《贼吻》 第1章 《贼吻》 作者:宋语桐(宋雨桐) 声明:本书由奇书网()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如果喜欢,请购买正版. 代表真爱的玫瑰蓝宝石,竟引发一场争夺战!国际知名的神秘大盗严子钧,英俊潇洒、乱有个性,专爱挑战高难度,潜入大英博物馆中轻松破解机关,还打败同行,蓝宝石得来不费吹灰之力!不过远走高飞至加勒比海逍遥,技不如人的手下败将竟还觊觎他的战利品?夏乐儿一出现,他就察觉她似曾相识,刻意的挑逗勾引明显别有目的。他老神在在准备迎战这谜样的女人,但她蹩脚不专业的行为却让人傻眼?!他头大兼迷惑,难道她单纯只是天外飞来的艳福?风情万种的夏乐儿,出身神偷世家,虽然未得神偷真传,没有飞天遁地的本事,但卖弄风情、勾引男人她最在行。为了拿宝石救姊姊,她单枪匹马出击对付严子钧,反正他玩世不恭出了名,肯定是个四肢发达的笨蛋,即使毫无出任务经验,凭美人计对付他已绰绰有余。这头一次出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楔子 暗夜里的大英博物馆,除了艺术画展示间端景壁面下端微弱的蓝灯之外,别无其他的照明,馆内呈现一股宁静安详的气氛。 号称日不落国的英国,从世界各地搜括而来的奇珍异宝不在少数,埃及、希腊、古代中国……族繁不及备载。来过大英博物馆的人都知道,它大得跟迷宫一样,不会看地图的人在里头铁定迷路;也因为它占地甚广,一般要到博物馆逛逛的人最好先设定一块想看的区域,免得逛上三天三夜都没看到自己真正想看的东西。 一名身手俐落矫健的蒙面黑衣人踩在博物馆里厚重的地毯上,脚步无声无息,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一道道近乎隐形的红外线,来到了馆内东南方的位置,一个展示各国奇珍异宝的珠宝展示间。 他没有在四周多做停留,精锐的目光毫不迟疑的锁定了近期主要展示品——位于珠宝展示间正中央,接受著重重关卡保护的玫瑰蓝宝石。 它的存在让人难以忽视,就算在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宝石展示间里,它也透过一层又一层的玻璃,风姿绰约的展现著它独特醉人的光华。 晶透的蓝宝石里镶著一朵玫瑰,根据中国千古流传的一则传说,蓝宝石里那朵绝不可能用人工镶嵌的玫瑰,是远古中国一名痴情女的化身,因为苦苦等候著自己的丈夫,每日以泪洗面,玉皇大帝同情她的痴情,将她化为一朵独一无二的玫瑰,冰封在蓝宝石里,名为“情钟”。 这颗玫瑰蓝宝石经过历代易主,却在一个月前随著一批宝物一并出土,送至大英博物馆展示,各大媒体争相报导,风行一时,来观赏玫瑰蓝宝石的民众络绎不绝。 据闻,玫瑰蓝宝石是一颗可以带来美好姻缘的传奇宝石。只要拥有它的男人,就可以顺利的拥有至爱,一生幸福。 不过,这并不是他想要它的目的。挑战大英博物馆的重重防盗关卡,才是他觉得有趣好玩的地方。 严子钧唇角微勾,眸光闪动,如豹般敏捷的身子正蓄势待发。 他取出精细的工具,伏低身子,蓦地往上一跃,如飞鸟一般攀上光滑的墙面,转眼人已来到天花板上的管道里,拿出一个小型仪器,尝试找出密码打开保护宝石的玻璃光罩,一连串数字从他的指尖流泄而出…… 终于—— 哔一声,玻璃光罩倏地开启。 就在他准备就绪,将身子吊挂而下,避开红外线光束要取那只蓝宝石的当下,另一抹纤细的身影却意外的从管道另一端出现,他分心地与对方近距离对视了一眼,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黑得发亮、美丽出尘的眼睛,此刻,却闪现一抹冰冷与势在必得的决心。 想跟他这个警方跟监数年都抓不到把柄的国际大盗抢东西?啧,该说这女人不自量力呢,还是要开口称赞她一声勇敢? 不管是什么,这女人的出现都让今天的游戏更有挑战性了。当然,这句话的前提是:如果他不会被某人连累,而不小心英名尽毁死在这里的话。 严子钧挑眉,撇唇。 仿佛有心电感应一般,心一动,两人的眸光再次在空中交会,不发一语,同时间出手…… 第一章 加勒比海 设备齐全、应有尽有的白色巨型游艇,停泊在维尔京群岛繁忙的沙洛特阿马略港里,放眼望去,碧绿如水晶的湖面帆船点点,红瓦白墙的法式建筑倚山而建,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夏乐儿一头乌黑长发迎风而动,及膝洋装下修长高的好身材曲线毕露,完美的小腿性感迷人,雪白的肤色沐浴在阳光下,透著一抹微红,就连挺俏鼻头上的细小汗珠也显得可爱迷人得紧。 夏乐儿步履优雅的步下游艇,手上提著简单的行李,脚都还没踏上地面,就有专门帮人提东西的小厮朝她走了过来,伸手接过她的行李。 她给了对方一个迷人娇美的笑,大方的打赏了十块美金,小厮乐得合不拢嘴。 “你会说英文吧?”夏乐儿低头问眼前这个应该有著非洲血统的黝黑小厮。 “会的,女士,我的名字叫阿麦。”小厮笑咪咪地道。 加勒比海靠著独特的自然美景,再加上定居落户在此处的名人甚多,长年停泊在阿马略港的游艇更是数以百计,为了应付来自世界各地的观光客,大赚观光财,本地居民的英文早就练得呱呱叫。 夏乐儿微微一笑。“这样很好,我想要找一个人,如果你可以帮我找到他,我会再赏你一百美金。” 说著,她从皮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阿麦。 阿麦才看一眼便笑了。“他是严大爷,我替他提过不下一百次的行李。” 严子钧,五年前搬到加勒比海时,岛上的居民就管他叫严大爷。大爷是对这名长相帅气、出手大方的东方男子的尊称,岛上的居民没有人不知道他居住在半山腰那间面海的白色大房子里头,那幢房子有个十分具有欧洲风味的宽广阳台,景观一等一的好,凡是路过的人,都会对那幢房子多看几眼。 虽然大家都知道严大爷有间美丽的大房子,却没人知道严大爷的出身来历,只知道他一年会出岛几次,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他那间大房子里,有人猜他是名作家,有人猜他是有钱企业家的后代,才能整年不工作,只要待在房子里就可以过著富人的生活。 “是吗?太好了!”看到手上写著「某某小岛上一栋白色大屋“的纸条,她还以为得大费周章才能找到他呢,没想到她才一踏上加勒比海的土地,就找到人了,真是天助她也。 夏乐儿笑得眉儿弯弯,顺手掏出一百美金放在阿麦手上。“我要知道他住处的正确位置,还有常上的馆子、他平常都在做些什么事……如果这些你都可以回答我的话,那么……” “你就会再赏我一百美金?” “答对了。”夏乐儿伸手摸摸小厮的头。“不过,你得答应我一定要保密,如果泄漏了任何风声,那给你的钱我全都会要回来,懂了吗?现在,你得先带我到离严先生家最近的饭店,我们边吃边聊……” 港口边的白色小酒馆里,夏乐儿一身清凉的削肩红色小洋装搭著白色细带凉鞋,姿态悠闲的坐在吧台边,啜饮著酒馆主人推荐的冰镇威士忌椰子汁,热辣的威士忌搭配上解暑的椰子汁,夏乐儿边喝边眯起眼,无法明白其怪异的滋味何以称得上此店的招牌酒。 现在时间是晚上七点四十分,不早不晚,据阿麦说,严子钧每天吃完饭都会到这间名为“阳光海”的酒馆喝喝小酒,因为酒馆的主人葛曼是严子钧的好友,只要严子钧在加勒比海,这里就是他每天必然报到的地方。 既然如此,她只要在此守株待兔便成。 她夏乐儿虽然不像姊姊夏宝儿一样拥有飞天遁地的本事,但至少有一件事她比姊姊不知强多少倍,那就是卖弄风情、勾引男人,再加上她乃法国巴黎艺术学院电影艺术系的高材生,演戏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只要她夏乐儿抬眉浅笑,就有一堆男人为之疯狂追逐,只要她夏乐儿泪眼汪汪,就有一堆男人心甘情愿为她挖肝掏肺地献出所有,要什么有什么,根本不必她亲自动手。但天知道,除了外在这些妩媚动人的条件可以唬唬人之外,她可是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的“肉脚”。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生动演技可以唬人就好,至少目前她还没有失败过啦,严子钧也不会是例外 严子钧,中法混血儿,五岁时父母在一次意外中丧生,亲戚中没有人愿意领养他,他辗转流落到孤儿院,一年后被一对神秘的义大利籍夫妇所收养,带往西西里岛定居,从小便让他接受形同黑手党的训练,奠定了他日后成为国际大盗的好身手。 不过,严子钧还来不及成为黑手党的一员,十七岁那年便逃离了西西里岛,自此之后行踪成谜,无人知晓。直到十年前,国际上出现了一名心思细密非常、一出手绝无失误的神秘大盗,严子钧的名号才开始迅速流传,但因为没有人抓得到他,甚至取得任何证据,因此,流传永远只是流传。 她请人做的调查报告还特别指明了,这男人性喜挑战,喜怒无常。 尽管如此,他毕竟还是个男人,只要他是男人,她就有接近他的机会,就算不像学校里的小男生一样容易被骗,自动自发把宝物送给她,但至少,她有机会进入他家去找她想要的东西。 第2章 她会用她的方式拿到玫瑰蓝宝石,然后把姊姊从那个烂公爵堡里换回来。 一切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而且,她的时间有限,太有限了…… 还记得不久前代替家族出马的姊姊失了手,一身狼狈的回到家里,只对他们说了一句:“东西被严子钧拿走了。” 其他的,一个字也没有跟家人提…… 她瞒著爷爷、姊姊和那个鬼公爵交易,一个人跑到加勒比海来,为的就是要赶在姊姊跟公爵的婚礼前取回东西,好把姊姊换回来。虽然平常姊姊话很少,但对她的关心却绝对一分不少,她无法眼睁睁看著姊姊葬送一生的幸福。 既然已经来到这里,她就绝对绝对不能空手而回,不管用尽任何手段,她都愿意!而且势在必得! 正想得出神时,酒馆的大门被推开了,挂在门边的贝壳串珠发出叮叮叮的清脆响声,像海风吹拂的声音。 “嗨,子钧,你终于出现了,今天你慢了二十五分钟。”葛曼抬头瞄了一下墙上的钟。“干什么去了?遇见美人了?” “哪来那么多美人可遇?”严子钧闻言,俊朗一笑,高大的身影充满著男人野性的味道,一屁股坐上吧台的高脚椅,还来不及叫酒,总是异常敏锐的感官雷达就已经锁定了身旁美丽的东方女子,不自主地将视线移到她身上。 见他移来的目光,夏乐儿把握机会举起酒杯对他娇媚一笑,唇角微勾三十度角,笑不露齿,头略向旁偏,眉眼间十足十的挑逗意味。 这个女人在勾引他。 勾引得很刻意。 却是眉眼如画,巧笑倩兮,像是世上最美丽的一幅风景。 “早知道你这里窝藏了个大美人,我一定早二十五分钟来。”虽是对葛曼说话,严子钧目光却半寸不离夏乐儿。 这个女人……他在哪儿见过? 严子钧细眯著眼,陷入思考。 这双有著长睫毛、黑得发亮的眼睛…… 最近一个月来,他唯一见过的东方女人…… 有了!就是半个月前在大英博物馆跟他抢蓝宝石的女人!不会错的!以他超人的敏锐观察力及识人的能力,这双眼睛的主人的确就是那天那个抢输他而故意触动警铃,害他差点失风被捕的女人! 没想到,她竟然还敢出现在他面前…… 是为了那颗玫瑰蓝宝石吧!这个输不起的女人!技不如他,现在又想玩什么把戏?美人计? 呵,有趣,真是有趣。眸子闪过浓浓的兴味,他长长的腿往旁边的高脚椅一挪,转眼坐到她的身边去。 “嗨,我们在哪里见过吗?”严子钧迷人的一笑。 真烂的搭讪手法!是不是全天下的男人搭讪女人时都是用这句话啊?夏乐儿心里不屑,脸上却挂著又羞又喜的笑意。 “有吗?很抱歉,我的记性一直不太好。”她柔声道,一颗心却不争气的乱跳。搞什么!这个男人该死的迷人,对她这样笑,差点让她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你真的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我?这真是太让人伤心了,我以为见过我的女人永远不会忘记我这张脸。”虽然那天他们两个人都蒙著脸,不过,他就不信她不认得他。 平民老百姓不识得他是理所当然,但他的大名在同业间及警界高层可是赫赫有名呵。美国、英国、法国、阿富汗、埃及调查局,哪一个不想将他一网成擒?偏偏跟了这么多年,一点证据也抓不到,啧,连他都开始同情他们了。 呕~~这个男人真是有够大言不惭! “真的……很抱歉,我实在想不起来……”她跟他根本从来没碰过面,她想得起来才有鬼哩。 “是吗?”严子钧无所谓的一笑,扬手叫葛曼。“喂,老兄,给我一杯跟美女一样的,还有,今天她的酒钱全算我的。” 夏乐儿面露惊喜,含羞带怯。“这样我怎么好意思呢?我连你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他朝她伸出手。“严子钧,你呢?” “夏乐儿。”她和他握手,大方的报上真名,反正她夏乐儿的大名名不见经传,说了他也不认识。 他执起她的手背顺势一吻。“好名字,为什么来到加勒比海?” 严子钧目光灼灼,吻上她手背的灼热感,令她心跳失速。 “我是来采访的。”她想抽回手,他却早料到如此似的轻扣住她的柔荑,不让她抽回。她不禁有些羞窘,感觉好像失去了主控权。这男人果真跟学校里的那些小男生不同,一举手一投足都散发著十足十的男人味。 “喔?你是记者?” “嗯,我们杂志八月份的主题是加勒比海的名人风光,我负责这个专题报导,所以会在这里待上约莫半个月。”说出原先掰好的角色背景,夏乐儿脸不红气不喘地。 “是吗?或许你需要一个好导游?” “当然,你认为你会是那个好导游吗?”夏乐儿妩媚的朝他眨眨眼,风情万种。 “关于这一点,全加勒比海的居民都可以为我作证,没有一个人比我更熟悉加勒比海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海,我可是出了名的爱玩,让我当你的导游是你天大的荣幸、前世修来的福气,对吧,葛曼?” 葛曼哈哈大笑。“你这小子,一见到美人就自愿充当起义工来啦?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小姐,你可要小心一点,这男人是匹狼,跟他在一起,一不小心就会被吃下肚……” 严子钧冷眼扫去。“你这小子给我闭嘴!狗嘴吐不出[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isuu.]象牙!” “做人要有良心……”葛曼嘀咕著。“不过小姐啊,他说的没错啦,他这个人一天到晚喜欢乱乱跑,加勒比海上百座小岛,每一处都有他爱的小窝,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当导游啊!要死了!你干么拿花生米弹我啊?” 严子钧迷人地笑著,不理好友叫苦连天,拉起夏乐儿的手便往酒馆外走去。 明月高挂,海风吹拂,满天星子亮得令人睁不开眼,再加上阵阵海浪声,别有一番沁凉滋味。 夏乐儿的小手让严子钧轻轻握住,很难不感受到他掌心间传来的体温与热气。 心,跳得有点快。 身体,热热地、怪怪地,胸口也胀胀地。 是刚刚喝下肚的酒精在作祟吗?害她现在脚步虚浮,头也有些微沉重,尤其,身体热得想马上跳进海里解解暑。 “那个……严子钧……”她唤他。 被他握著的手心越来越热,热得她口干舌燥。 “嗯?”严子钧信步往大海的方向走,掌心没有松开她的意思,握住她的手,竟像是天生就该如此一般自然。 “这样……会不会太快了?” “什么东西太快了?”他愕然回眸,晶灿的眸定定的落在她羞红的小脸上。 “这个……”她扬扬被他握著的手。 “不会吧?”严子钧瞪大眼,无辜地道:“男人握女人的手,是礼貌耶,你不懂啊?” “礼貌?”他疯了吗? 严子钧朝她眨眨眼。“是礼貌没错啊,如果我要对你不礼貌,就不会像这样只拉著你的小手了。” “那……是怎样?”她愣愣地抬眸瞅他。 “像这样。”他出其不意的将她拉近,一手扣紧她纤细的腰,蓦地俯身用唇贴上她的 柔软濡湿的舌尖轻舔著她的上唇、下唇,抵开她因紧张而紧咬住的贝齿,极富技巧的深深探入,与她怯生生的舌尖纠缠不清。 扑通扑通扑通 心飞快的跳著,夏乐儿轻喘不已,感觉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想伸手推开他,却发现自己舍不得…… 看来是她疯得比较厉害,不是他。 环在腰间的手臂强而有力,滚烫的体温透过单薄的洋装布料透进她的肌肤,令她泛起一抹轻微的颤抖,不由自主地,她的双手从抵抗转为主动,爬上他的肩膀,轻轻地环住了他…… 就在她被吻得迷迷糊糊,脑袋空空如也,整个人虚软得偎进他宽大健硕的怀里时,他的吻却停住了。 严子钧居高临下的俯视她被吻得娇艳不已的红颜,口中还缠绕著她嘴里混合著椰子和威士忌酒的味道,那异常柔软的唇瓣、生涩却热情的回应,几乎要让他身体的每一寸都为之紧绷。 “你好美。”他不吝于赞美眼前这女人,尤其看她被他搞得呆呆的样子,更是美。 “唔。”她轻应一声,仰起小脸望著他的唇,贪恋的吞了一口口水。 她眼睛迷蒙,双手还环在他的颈际,挺立的酥胸紧紧偎著他的胸膛。 他笑了,伸手拍拍她的脸。“你醉啦?” “唔。”他不想再吻她了吗?刚刚的滋味……真是太美妙了!她好想再尝一口……他的唇、他的吻。 啧,这小女人,不知道这样看著一个成熟的大男人会让她身处险境吗?虽然,她刻意的亲近本来就是在玩火,不过,他怀疑她究竟想玩多大?是只要一个吻,还是想以身相许? 不管是什么,他都乐于奉陪。 他严子钧一向不懂得拒绝美女,也不想拒绝美女。 “你再这样看我……我会吃了你。”他微笑的警告,大掌顺势抚上她娇俏的臀部,轻轻施压,让她清楚的意识到他对她的渴望。 这一摸一压,让夏乐儿瞬间惊醒,花容失色,忙不迭地从他身上弹开,连退了好几步,脚一软,竟跌坐在柔软的白色沙滩上。 “你的反应真叫人失望啊!”严子钧走上前,朝她伸出手。 第3章 她瞪著那只手,突然觉得那只手是魔掌,就像他的吻一样,有著神秘的魔力,让她成了花痴,巴巴地盼著他再来吻她。 太可怕了…… 也许,这个严子钧除了是贼之外,还是什么魔教中人,练就迷惑人心的魔法,不然她刚刚是怎么了,突然被鬼附身了吗?怎么可能才一个吻,就让她这样笨笨呆呆的? “你这么怕我啊?”严子钧蹲下身,带笑的眸光瞅著她。“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会想要跟我回家呢。” 回家?夏乐儿眼睛一闪。 跟他回家的意思,就代表她可以堂而皇之的走进他那间据说、铁定、肯定、绝对布满全世界最先进防盗设备的家里,而不会意外的被电死、被关铁笼,或是因私闯民宅的罪名被抓进警局,对吧? 她当然想跟他回家!这不就是她勾引他的最终目的吗?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达成了,这男人果真是个超级风流鬼! “我当然想啊!”天啊!这是什么蹩脚的台词!她表现得这么花痴,一点都勾引不了男人吧?“我的意思是……嗯,我想上你家喝杯茶……” 严子钧修长的指尖轻叩著光洁好看的下颚,有点困扰地道:“那可不太妙,我家没有茶,只有酒耶!” “啊?是吗?只有酒啊……”她的酒量是ok啦,不过人家都说男人会酒后乱性,如果他突然变成大野狼不顾一切的朝她扑过来时,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可抵挡得了? 见她漂亮的眉皱在一起,矛盾又挣扎的样子,严子钧突然大发慈悲。“不然这样好了,回程的时候我去买几瓶果汁。” “嗄?”蹙成小山的眉一下子舒展成一直线,红艳艳的唇开心的往上扬起一抹笑弧。“好啊,谢谢你,你真是我所见过最体贴的男人了。” “是吗?体贴的确是我的优点之一。”严子钧再次朝她伸出手。“起来吧,我先送你回饭店拿衣服。” 拿衣服?他想对她做什么?夏乐儿一呆,手伸到半空中吓得想要抽回来,却已经一把被他握住,然后拉起身。 “为什么……要拿衣服?”如果她的知觉神经没有传达错误,她的手应该在颤抖。 “明天一早我要带你四处走走,你穿这样不太方便。”假装没看见她一脸可笑的苍白模样,他正经八百地低头瞄了她脚上的低跟凉鞋一眼。“你有带布鞋或是比较好穿好走的鞋子来吗?” 夏乐儿点点头,带布鞋来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在宝物得手之后溜得快一点。 “那就一并带过来,今晚,你就睡在我家好了。” 啥?夏乐儿又是一愣。睡他家? “那个……严子钧先生……”她还没准备好啊!虽然为了换回姊姊,她牺牲一切在所不惜,但是……非到最后关头,她是绝不轻易献身的,绝不。 “嗯?”他拉著她的手往停车的地方走,脸上的笑意始终未止。 黑夜掩去了他唇角边的恶意捉弄,被他搞得神经紧张的夏乐儿根本什么也没看见。 “那个……你家有客房吗?” 顿步,回眸,严子钧啼笑皆非的瞅著她。“夏乐儿小姐,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跟我回家,只要喝喝果汁、聊聊天吧?如果是这样,我也不必带你回家了。” 第二章 她还是跟着他回家了。 如她所料,这个国际大盗的家里有着全世界最先进的防盗设备及保全系统,还好她还有一点脑袋,没有直接闯进他家去自投罗网。 通往白色大宅的外头有着半人高的白色篱笆,篱笆内是一大片红红绿绿的花海,四处可见的高大椰子树迎风招展,连着黑幕上的点点星子,气氛轻松而悠闲。 还没定进屋内,她就已经爱上这里了,却没想到屋内的风景更是令她再也舍不得移开目光。 屋子的各个角落都设置了原木落地窗,每一个角落望出去皆有不同的风景,正前方面对着一大片海景,右边的窗外是连绵的山峰,左边的角落则是一大块阳台绿意,上头附设了伞式的休闲桌椅,还看得见岛上点点晕黄醉人的灯海。 地中海风格的室内设计,一瞬间便让她的灵魂彻底释放。 夏乐儿站在白屋内的正中央,微眯着双眼享受窗外海风吹上她脸颊、肌肤的微妙触感,像是情人的爱抚般,温柔而令人沉醉。 在她身后的严子钧,步伐优雅的朝她缓缓走去,每一步刻意的放缓,目的只为了慢慢欣赏这个小女人的美。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好像本来就属于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是为她而存在。 海风的拂动,让薄纱的衣料紧紧贴着她好看的娇躯,酥胸饱满挺立,未着丝袜的雪白长腿均匀有致,性感逗人,他想像着自己的双手抚在上头的美妙触感,下腹部已然紧绷。心动,不如马上行动。 他从后头圈住她细小浑圆的腰,火热的大掌一路往上挪移,罩住了她浑圆的娇乳—— “不……”她惊喘一声,下意识地想要抗拒,绵密湿热的吻却一一落上她雪白敏感的耳畔、颈间,让她虚软得无力推开他的侵略…… 酥麻的电流刹那间窜遍她的全身,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与愉悦感受袭击着她,让她有片刻的晕眩。 “严子钧,你不可以……”娇吟抗议着,对方却完全不理。 是啊,是她答应跟他回家的,人家为什么要理她? 一开始,对方就说了今晚带她回家的目的是为了上床,既然她跟来了,就表示她同意跟他上床,不是吗? 现在一切抗拒似乎都显得矫情且做作了。 背后的拉链被拉下,洋装一股脑儿的落在脚边,正对面的落地窗玻璃上映照着她只穿着蕾丝胸衣及内裤的绝美身姿,身后的男人正热情的挑逗她、吻着她,大掌褪去她的胸衣,露出她雪白挺立在空气中的娇艳酥胸…… 她羞红着脸不敢再看下去,男人却不理她的羞涩困窘,双手捧起她的娇乳,用指尖挑逗着为他绽放盛开的蓓蕾…… 她呻吟娇喘,身子不由自主地蠕动着,却因此更贴近身后男人的熊熊渴望,她吓得睁眼,又看见玻璃窗上,交叠在一起令人羞惭不已的两个身影…… “你喜欢这里吧?”他带着邪恶笑意地在她耳边呢喃,张齿啃咬上她的耳垂,她轻吟一声,被他拦腰一抱,放到大厅里宽大的咖啡布面丝绒沙发床上。 他随即压了上来,得意的微笑。“这里是整间屋子视野最好的地方,我想你一定会喜欢。” 其实,他想说的是——此刻,她酡红的脸、迷蒙的眼,雪白中透着一抹瑰丽的身子,才是他眼下最最迷人的风景。 “你喜欢吗?”他又问,想听她娇娇柔柔的声音。 夏乐儿望着他俊逸出色的五官、唇办迷人心魂的笑意,心微微一动,泪水莫名的盈上眼眶。 他是不是常常这样对着每一个躺在这里的女人笑呢? 她其实害怕得要死。 真的就快要死了。 虽然她已经二十一岁,但是并不像她所表现的那样开放和成熟,一天之内,她被这人夺去了初吻,还被这人脱去了衣服,看光了身子,全身被摸透透……接下来,甚至还会发生她可能无法接受的事…… 她当然知道是什么事,但知道归知道,做却是另一回事。 就像刚刚的那些……就已经让她紧张又难受得快死了…… 此刻他庞大精壮的身子压着她,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让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渺小又好委屈…… 泪水终是止不住的乱掉一通。 虽然姊姊的幸福很重要,虽然这是她亲口答应的——跟他回家上床,但事到临头,她还是害怕得想哭呵…… 他这么壮,不知道会不会不小心弄伤她? 她会不会第一次就中奖怀了他的宝宝?如果怀了怎么办呢?他一定不会要的, 那她呢? 还有,这个男人这么帅、这么迷人,她的第一次若给了他,那以后她还找得到像他这么帅的男人嫁吗?如果再也找不到这么帅、这么迷人的男人,她还可能跟别人上床吗? 她怕,她会因此忘不了眼前这个男人…… 一发不可收拾的恋着这个男人…… 老天爷,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啊?夏乐儿伸手抹去泪。 真的失控了,一被这个男人吻了就失控了,乱七八糟的失控…… 严子钧盯着她一脸的泪,两道浓眉紧蹙,唇瓣不悦的抿成了一直线。 “你不会还是处女吧?”通常被他吻的女人只会愉悦不已的享受着他的爱抚与逗弄,哪有像她这样小媳妇似猛掉泪的? “我……”她说不出话来。 他眯眼瞪她。 她这个样子,摆明了就是。 再想到之前在海边吻她时,她呆呆的模样、生涩的吻、单纯的反应,在在显示着她这方面的无知和没有经验…… 可笑,差一点就被她骗了。 空有成熟艳丽的外貌,骨子里只是个小女生而已,其实,小女生也还好,单纯的反应也还好,重点是,她竟然还是个处女! 该死的! 等不及她回话,严子钧已俐落的翻身下沙发,把她的内衣及洋装捡起丢还给她。“穿上它,然后马上离开这里。” 话落,严子钧大跨步的走向浴室,此刻的他需要冷水降温,大量的冷水。 真是见鬼了!他为什么要在这紧要关头上放过她?就因为她脸上可怜兮兮的泪? 处女就处女,是她自愿跟他回家的不是吗?她自己要玩火,自然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在替她担心个什么劲? 第4章 不,他是在替自己担心,他怕她以后缠住他,甩不掉,就是这样! 啧,真是见鬼了! 低咒着,严子钧不断的用冷水抹脸,却又不由自主地一直想起她雪白粉嫩的娇胴…… 该死的!他需要的不是冷水,而是去找另一个女人来灭灭火,否则,今晚他是别想好好睡觉了。 当严子钧冲完澡来到大厅时,就看见夏乐儿小脸红咚咚地,醉醺醺的半躺在沙发床上。 木制的大桌上放着他刚从法国带回来的上等葡萄酒及一个高脚杯,杯子里一滴酒也没有,葡萄酒瓶里的酒却只剩下半瓶。可以想见,那半瓶酒是跑进这个女人的肚子里了。 “你在干什么?我叫你走,你没听见,还偷喝我的酒?”他不是个小气的人,但是看到本来应该已经离开的女人还躺在他家里,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好。 她是笨蛋还是傻瓜?在差一点就失身之后,她还敢喝得醉醺醺的睡在他的沙发上?她当他是不是男人啊?想到就有气。 听到声音,夏乐儿睁眼从沙发床上爬起身,对他嫣然一笑。“你……洗完澡啦?我正在等你呢。” “等我干什么?”他双手盘在胸前,冷冷的瞅着她。 不理他冷冷的神色,夏乐儿极尽温柔的讨好道:“刚刚……对不起,我扫了你的兴……我现在准备好了,如果你还想……抱我的话,我……” “很抱歉,我没兴趣了。”他恶声恶气的打断她,一点面子也不给。“你如果不想自己走出去,我不介意动手把你丢出去。” 噢,天啊,这个男人真是小鼻子小眼睛!她都已经开口要献身了耶,他竟[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isuu.]然还在记仇? 夏乐儿看着他,不信他真的会把她丢出去,她是女人耶,而且看她喝了他半瓶酒,他应该知道她可能连路都走不稳,难道就不怕把她丢在路边会被野狗吃掉,不小心犯下过失杀人罪? 嗯……他可能不怕,这男人什么宝贝都偷得到手,要处理一具尸体而且让人找不到证据,应该一点也不难,他怕什么? 这样一想,夏乐儿顿时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了。 “还不走?”他挑高眉,早些儿的君子风度、风流倜傥全不见了,现在的严子钧,就像只吃不到肉却快饿死的狮子,暴怒无比。 “我没有车,你要我就这样走下山吗?”她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卖身不成就先卖乖。“何况……你答应过我明天要带我四处走走的,难道人人口中的严大爷是个这么不守信用的人?” 严子钧冷冷地睨着她,看不出是被她打动了,还是更生气了。 她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说:“那个……我不会吵你的,今天晚上我就睡在沙发上,如果你不打算带我四处走走的话,明天一早等太阳出来了,我就走路下山,这样可以吗?” 今晚她非留下不可,都已经来到这里了,没道理入宝山空手而回吧?何况她都被这人看过、摸过了,再怎么样也得让她把他家摸一遍、看一遍才值回票价! “不可以。”三个字凉凉地从他口中吐出,带点挑衅的意味。 啥?这样求他了还不行,他会不会太过分了点?夏乐儿火了,满肚子的怨气一股脑儿全涌上来。 忍住,再忍住!她再次放软声调,面露笑容的讨好道:“求求你,好吗?只要一个晚上——” “不行。”两个字封住她的口,他倒想看看她还能变出什么把戏? 夏乐儿的脸从生气的红转为气怒的白,对这前后态度判若两人的男人简直忍无可忍! “喂!严子钧!你会不会太过分了?”夏乐儿从沙发上跳起来,怒不可遏的朝他走去,两手插腰的站在他面前,这才发现他好高,她的脸得仰高快九十度才看得到他的下巴。 “怎么样?你再不出去,我就拎你出去。” “你、你、你这只大色鬼!我刚刚又没叫你停,是你看到我哭就自己停手的耶,你究竟在气什么啊?还有,你之前温柔体贴又君子,没想到得不到人家的身体就马上翻脸不认人,这样的行为很恶劣你知道吗?哪有男人会这样对待女人的?何况我刚刚都说我愿意给你抱啦,你还有哪里不满意?莫名其妙的超级自大狂,我真快要被你气死了!”噼哩啪啦骂了一串,夏乐儿骂着骂着竟哭了起来,水汪汪的眼不断掉着泪,却不忘瞪视着他,表达她的怒气。 啧,哪有骂人的先哭给人家看的?严子钧啼笑皆非的看着眼前的疯女人。 真是个……可爱的疯女人。 之前表现得风情万种,却被他一吻就呆愣愣地;后来主动提怀送抱,他拒绝她就扮可怜;现在呢?气得哇啦哇啦地指着他的鼻子骂,却反而可怜兮兮的哭了起来……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她呢? 他看着她,想笑,笑不出来。 她泪水泉涌的模样儿让他心软又心动,她气怒边骂边哭的样子着实美丽得不得了…… 可恶!现在他到底是怎样?竟被一个小女人左右了自己的心思? 而且,还是一个别有所图的小女人。 管她是否为了拿到蓝宝石不惜以身相许,此刻他什么都不在乎,却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是处女…… 他不是什么善心人士,处女这两个字对他而言不具有任何特殊意义,但当她眼泪一掉,他就是无法下手…… 他能不气吗?她害他血脉债张,却又不能碰她,在她别有目的的前提下,他仅余的耐性少之又少。 “你真的太可恶了……”夏乐儿继续边哭边骂。“我喝酒壮胆就是为了补偿你,你还不领情,人家都已经这样低声下气了,你还是不动心,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你真的好可恶……带女人回家只为了上床吗?你对我没有一点点的喜欢吗?就只是为了上床,这跟野兽有什么不一样?” 野兽?严子钧的两道眉危险的抖了抖。 “没到手就气成这样,一点风度也没有……”她继续念,哭得眼睛红红地,好不可怜。“你到底还要不要我啊?你说啊!要不要,一句话!” 要,这是不要?她以为她现在是在市场里卖猪肉吗? 严子钧叹口气,正要开口,她却突然冲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力道之大,害他连退了好几步。 “对不起,请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吗?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请你不要赶我走……”说这些甜言蜜语的台词,她通常不必打草稿,反正豁出去了,她今晚非留下来不可! 她喜欢他?严子钧的眸子闪过一抹嘲弄。 好,真是太好了,为达目的,她不只想卖身,连心也一并出卖了。 严子钧唇角微勾,没有伸手推开她。 明知道她说这句话一点意义也没有,但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冲进他怀中紧紧抱住他、说她喜欢他时,他心里的某一角却轻轻地陷落了。 很奇特的感觉…… 就好像,她是真的喜欢他,单单纯纯地喜欢着他…… 这种感觉好久好久不曾有过,这么多年来,他的身边从来就没少过女人,黄皮肤、白皮肤、黑皮肤,只要是美人,他通常来者不拒,但当她们在他身下呐喊着说“我爱你”时,那通常只代表他带给她们此刻的愉悦与满足。 这样的鱼水之欢,对他而言就像运动养生般自然而然,从来不曾带给他心动的感觉。 但此刻,他却为一个小女人的泪动了心…… 如果她不是那个在博物馆的偷儿,该有多好呢?那么,她所谓的喜欢他,也许就有一点出自于真心了。 她竟然睡着了。 就在他抱她上床,头一沾枕的那一秒钟。 严子钧瞅着眼前这个对他毫无防备的小女人,很想伸手掐死她。 本来以为她又在演戏,他故意对她上下其手乱吻乱摸一通,这个女人却反而伸手环住他,脸儿红红地抱着他睡得更加香甜。 半瓶酒精浓度二十的葡萄酒足够她醉的了,保证一觉到天亮。 严子钧又好气又好笑,躺在她身侧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睡去。 反正来日方长,只要这个女人没有拿到东西,恐怕就会一直想办法赖在他身边不走,就让她慢慢找好了,他又不是笨蛋,如果有任何蛛丝马迹让她找得着的话,他还叫严子钧吗? 这些年潜进他家的警界人员不知有多少,哪一个不是空手而回的?就算她再行,也没他严子钧深谋远虑啊,只能说她傻,竟以为跟他回家就可以找到她要的东西。 想着,严子钧微笑的沉沉睡去。 直到身边男人的呼吸转为均匀,夏乐儿才缓缓地睁眼。 他以为她真醉了吗?呵,大错待错! 刚刚的半瓶葡萄酒她只喝了一杯,其他的全偷偷倒掉了,她是个一喝酒就会马上脸红的人,所以要装醉轻而易举,再加上天生熟练的演技!那个熟睡呼吸法可是戏剧表演科目中的必备训练,因此,她才能骗过这个精明的贼。 当然啦,装醉是有很大风险的,如果严子钧连她醉死了都想要抱她的话……那她也只好认了…… 反正,当她决定跟他回家之后,就把贞操丢在一边当垃圾了。 她侧头瞧他,故意把一只脚往他身上放,试探他的反应,见他动也不动,她又轻轻地把脚抽回来,起身,在床边逗留了好一会儿,见他依然熟睡着,这才放心离开床铺,开始她的寻宝计划。 她先从他的大书桌上找起,每一个抽屉、每一张纸都不放过,因为怕惊醒严子钧,她只能拿着手电筒慢慢找,整张书桌找完已经花了她半个小时,却什么也没找着。 第5章 照理说,像严子钧这样的专业大盗应该有个专门放置战利品的地方及销货的管道,不会傻傻地把证据放在家里等着让警方找到。但那颗蓝宝石体积非常小,而且他才偷走它没多久,警方又大肆追查中,据常理判断,为了避免消息走漏,他应该还没有把它销出去才对,也就是说,玫瑰蓝宝石应该还藏在某处他随时拿得到的地方。 调查报告里提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那就是严子钧有收藏宝物的习惯,从世界各地偷来的东西,其中有一部分会成为他自己的收藏品,因此就算找不到实品,也应该有藏宝图什么的……夏乐儿思索着。 如果能找到藏宝图,就可以威胁他把蓝宝石交出来以供交换了,否则她根本就像瞎子摸象,永远理不出头绪来。 因此,她现在首要之务就是找到这个房子的竣工图,有了竣工图,她就可以在最快时间内把整间房子的格局、设备及机关搞清楚,这样,要找到他藏东西的地方就不难了。 她得加快速度…… 以这问大房子的面积看来,她想把屋子从头到尾翻一遍的话也得花上几天几夜的时间,这还不包括外面的院子、土堆、花木…… 唉,她对偷东西一窍不通,只能用这种笨方法了。 要是姊姊在就好了,姊姊是神偷家族的唯一传人,要是有她在,应该可以很快相中目标把东西偷到手…… 甩甩头,夏乐儿禁止自己如此依赖姊姊。 现在姊姊的幸福都掌握在她手上了,她只有往前冲的分,没有时间再胡思乱想了!。 想着,夏乐儿再次埋头苦干,睁大着疲惫不堪的双眸,继续在微弱的光线下寻找她要的东西…… 第三章 食物的香味阵阵飘进鼻端,让饥肠辘辘的夏乐儿缓缓地睁开双眸,只见落地窗外,太阳已升上海平面,晨曦的美尽入眼帘。 眨眨眼再眨眨眼,夏乐儿不是很确定自己是怎么到床上的。 是她自己爬上床的,是吗? 她的脑袋瓜子只依稀记得她找东西找到快累昏了,头一直点一直点,索性就趴在书桌前打一下盹好争取一点时间…… 然后咧?然后咧?夏乐儿伸手敲敲小脑袋,锁紧了眉头。 完了!她竟然想不起来? 不会是严子钧抱她上床的吧!不会吧?如果是的话,那不就表示他已经发现她昨天根本没有醉死? 想到此,夏乐儿的脸都绿了,忙低下头检查身上的衣服是否完整,对昨晚一点记忆也没有……她真的是太大意了! “早安,乐儿。”严子钧微笑的敲了敲本就敞开的房门,倚在门边一副潇洒态意的迷人模样。 “早……”她答得心虚,偷偷的瞧他!严子钧在跟她笑耶,这应该表示他什么都没发现吧? “我准备了早餐,起来吃吧,还是……你需要补眠?”他意有所指地道。 补眠?双眸陡地瞪大。 “当然不需要!一点都不需要!”夏乐儿忙不迭地从床上爬起来,对他微微一笑。“我昨天睡得很好……呃,不需要补什么眠,又不是猪……对吧?” “是啊,你昨天真的睡得很好,我怎么吻你你都没反应。”竟然给他在他的书桌上睡着了,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当偷儿当得这么不尽职的人,严子钧的唇角抖了抖。 嗄?夏乐儿张大了嘴。 “那个……是吗?”装死装死,傻笑傻笑,她昨儿演醉鬼,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一点都不记得了……你是开玩笑的吧?” 严子钧一笑。“是啊,是开玩笑的。” 却见他瞬间欺上前来,一张俊美的脸孔在她面前不断的放大再放大…… “你……干什么?”她抓着被子直往后退,可惜退无可退,背抵到床头柜,被他锁得死死的。 “你昨晚说你喜欢我,还记得吗?”他逼视着她酡红不已的容颜,低沉的沙哑嗓音显得性戚无比。 她张大着嘴,一开一合,被他的目光看得口干舌燥,很想耍赖说她没说过这句话,反正那个时候她演的角色是醉鬼啊,既然是醉鬼,说过的话自然可以当没说。 “可是你却睡着了,让我抱着你什么都不能做。”他不满的控诉,伸出长手摸她滑嫩的小脸,然后缓缓地移上那两片颤抖的唇办。 她屏息着,不敢说话,因为她一动,可能就会碰上他的唇。 “你得补偿我……”他呢喃着,脸一侧,舌尖轻舔上她的唇瓣,然后徐徐地侵入她微张的小嘴,更深的探入…… 她娇吟一声,双手抵在他逼近的胸膛上,被他吻得脑袋发晕发胀,雪白的脚趾蜷曲了起来…… 就在她以为他要更进一步对她做出脱轨的事时,他却微笑的放开她,伸手把她拉下床—— “起来吧,吃完早餐,我带你去看加勒比海最美的湖光山色。” 嗄?就这样啊? 她被他拉着走,心竟莫名的怅然若失。 疯了……真的是疯了…… 加勒比海的阳光,映着万里无云的蓝天,纯净清透,夏乐儿情不自禁深吸了一口气,虽然睡意蒙眬,但坐在应和着海风而摇摇摆摆的帆船上,她真的很难安然入梦。 今天风大,帆船摇摆的幅度也有点大,但这一点也无损于那个男人掌舵的潇洒英姿,在船头迎着风,戴着深褐色墨镜的严子钧看起来就像海神一般,自然的融入美景之中,俨然成为画作的一部分。 矫健有力的长腿微张,只着背心的严子钧,倒三角形美男的身材彰显无遗,俊美野性中还带着一丝丝谜样的风采,夏乐儿不时偷瞄着他,虽然昨天已经领教过这个男人变脸像变天一样的脾气,但还是不自主地被他所吸引。 尤其想到昨夜他由身后搂住她、吻着她,映照在落地窗上的每一景、每一幕,早上的长长深吻,她就脸红心跳,怎么都甩不掉体内的那股火热与悸动…… 她真的觉得好热! 夏乐儿单手抚着脸,另一只手仍紧紧抓住船身,就怕一个不小心摔下船,莫名其妙的死于非命。 “严子钧……我们可以回岸上吗?我觉得头有点晕,人不太舒服。”她不是第一次搭船,但看样子这种小帆船真的不在她的身体状况可以容忍的范围之内,她还是自动投降认输好了。 “你会晕船?”严子钧疑惑地看着夏乐儿,从她一上船就紧绷的身子看来,她似乎不会游泳。 这实在令人很难相信…… 因为据有力消息指出,那一夜在大英博物馆差点失风被捕的大盗是跳海逃走的。那个跳海的人既然不是他,那么,就该是那个女人了,不是吗?如果那个女人 就是眼前这个女人,那么,她根本没理由不会游泳! 难不成她的演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严子钧狐疑的挑挑眉,眯起了一双好看的眸子。 “应该是吧,如果头很晕、有点想吐的感觉就叫晕船的话。”她有点虚弱的回答他。 “会游泳的人应该不太会晕船才对。”他故意说道,挑眉细看她的反应。 “我不会游泳。”她答得干脆,抬眸瞧着他。“为什么你认为我会游泳?我从小就是旱鸭子。” 她不只是旱鸭子,而且还是个体能弱势,也因为如此,在神偷家族只能有一个传人的历代传统之下,她才会被踢出局,由身手俐落的姊姊夏宝儿继承神偷家族的衣钵。 “你真的不会游泳?”他古怪的瞅着她,想看清她是不是在说谎。 她也迷惑的看着他。“我为什么要说谎?” 他看她的样子充满着质疑,为什么?难不成他一开始就在怀疑她出现在他面前的用意?还是昨天她在他家偷偷摸摸翻东西被他发现了? 不会的,他的所作所为看起来不太像识破她伎俩的样子…… 夏乐儿不断说服自己,给自己信心喊话。 严子钧笑了笑。“我没有说你在说谎,只是,我以为你会游泳,才敢不穿救生衣就上我的船。” 脸色一变,夏乐儿被他的话搞得神经紧张,两手紧紧抓住船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的驾船技术不太好……” “什么?不会吧?”他看起来操帆操得很熟练啊! “一般时候还ok啦,但今天风真的很大……我不是很有把握不会翻船……” “什么?”她大惊失色。“翻……翻船?” 开始结巴了?呵呵,好好笑。 严子钧扯扯唇角,努力憋住笑,一边安慰她。“你不用担心,应该不会有事的,我也不是每一次遇到大风浪都会把船弄翻的啦,不过,下次要搭船还是记得穿上救生衣比较好,加勒比海的居民很少有不会游泳的……啊!” 他突然间大叫一声,目光投向远方,她瞬间被吓破胆,魂都快出窍了。 “你干什么乱叫啊?”心脏急速跳动,她举目四望,难不成海里突然出现了大白鲨? “完了!有点不妙……”他凝着一张俊脸。 “什么?”她真的被他吓得脸色发白,双手双脚都颤抖不已。坐这样的小船已经让她够没奇*书*电&子^书安全感了,他竟然还跟她说可能会翻船?有没有搞错啊?她真的是太高估他的驾船技术了…… “小心!大浪来了!”低喝一声,严子钧面露严肃,握着舵的手突然一转,一阵狂风吹起了漫天巨浪,整艘船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抓稳了!” 夏乐儿吓呆了,没想到船会摇晃得这么厉害,像是快翻过去似的,她抓不稳船身,疾速的被摇晃的船只甩到角落去,跌得全身吃痛不已,这样还不打紧,就在她忍痛想爬去拉一旁的船杆时,船身又是剧烈一晃,夏乐儿终是一个不稳,整个人栽进了海里…… “啊……” 她喝了好几口海水,两手害怕的不断挥舞,身子载浮载沈,双脚踏不到地的恐惧紧紧攫住了她的灵魂…… “救我! 第6章 救……救我!”她在海面上扬声喊了一句,一会儿又沈进水底,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船还在晃着,可是半点也没有翻覆的迹象。 大浪来得快去得快,风还在吹,严子钧笔直的站在船头,唇角勾起一抹嘲弄可恶的笑容。 她会不会演得太过火了? 双手交叉盘胸,严子钧冷眼看着她喝下好几口海水,身子随着海浪浮浮沉沉了好一会儿,一直到她整个身子没进海里,再也看不见她挥舞的双手…… 不太对劲…… 严子钧眼一眯:心一动,瞬间跃入了海中,往她沉下的位置游了过去…… 该死的!难不成她真的不会游泳? 他边低咒着边在海面下寻着她的踪影,当他终于找到她,将她救上岸时,她已呈半昏迷状态,施了十几次人工呼吸之后,她才翻身吐了好几口海水,缓缓地睁眼。 “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严子钧瞅着她,着急的问。 她只是傻傻地看着他,傻傻地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听得见我说话吗?”他紧张的拍拍她的脸。“夏乐儿,如果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就回答我!听见没有?” 她幽幽地看他一眼。“我听到了。” 话落,她突然起身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的攀住他,害怕的大声哭了起来。 “严子钧……我以为我就要死了……呜呜……那种不能呼吸,身子一直往下沉往下沉的感觉真的好恐怖好恐怖……呜……我不要死啊,我还有美好的人生还没过呢……真的好可怕……呜……” 夏乐儿一直哭一直哭,哭得伤心断肠,紧紧抓住他的双手不住地颤抖着,让他心怜又心虚,反手将她拥得更紧。 她左一声严子钧、右一声严子钧,声声都是依赖,听在他的耳里,就像是在控诉他的低劣行为与不齿行径。 如果,夏乐儿真的在这场他故意安排的意外中丧生,他会如何? 严子钧的心一颤,竞觉前所未有的难受与惶惑。 他只不过是想测试她是否真的不会游泳罢了…… 却害她哭成这样,吓成这样,像个无尾熊一样的紧紧巴着自己…… 测试的结果是——她真的不会游泳,还差一点被他害死在海里。 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 难道,她并不是那个在大英博物馆跟他抢玫瑰蓝宝石的女人?她接近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那颗玫瑰蓝宝石? 淡淡的疑问浮上脑海,严子钧陷入了沉思。 严子钧开车送夏乐儿回她落脚的饭店,亲自抱着她回房间。一路上,夏乐儿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脖子,螓首埋进他的怀里,动也不动的乖乖任他抱着她。 耳边,枕着他的心跳。 身体,感受到他强力温暖的臂膀。 他绝不是一个会让女人有安全感的男人,他变幻莫测的性情、时而热情时而冷漠的迷离态度,根本让人捉摸不定…… 但此刻,他强而有力的臂弯却让她绝对的安心,仿彿只要这样偎在他怀中,就可以一辈子幸福。 开门,严子钧将夏乐儿抱进房里。 窗帘是拉开的,面对的是布满浓密椰子林的海滩,水蓝色海面上三角形的风帆点点,蓝白红相问或是红绿黄相间,是海天一色里最突出的风景。 米白色的亚麻沙发,水绿色的织布地毯,简洁的碎花壁纸,墙上还挂着几幅充满非洲当地色彩的画,客房布置朴素优雅,舒适而温馨。 夏乐儿进去洗澡,严子钧坐在米白色沙发上等待,长腿随兴张开着,修长的指尖支着头,望向窗外的眸光深长悠远。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等,等待,不是他严子钧会对女人做的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乎她的眼泪,女人的眼泪,通常也不是能打动他的 心的武器。 是因为愧疚吧!因为他害她差点淹死在海底,所以过意不去。 起身,严子钧走向阳台吹风,高大挺拔的身躯映着大海蓝天,背影看起来竟有些孤单。 “严子钧……”夏乐儿包着浴巾走出浴室,在他身后怯怯地唤了他一声。 他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雪白无瑕的长腿和引入遐思的粉嫩藕臂、细致颈项,喉结滚了滚,男性的象征起了骚动,他微眯着眼,对她这样引诱他的行为感到些微的懊恼与气闷。 “干什么?”粗声粗气地,眸子微沉。 “你全身都湿了,也该去洗个澡,不然会感冒的。”她双手抓着浴巾就怕它掉下。刚刚进浴室时忘了拿衣服进去换,又不好意思叫他帮她拿内衣裤,索性用毛巾把自己包裹住,半天才从里头走出来。 “不必了,我没有衣服换,而且,我家离这里不远。”说着,严子钧走向她,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记。“我先回去了。” 越过她,他往房门走去。 “严子钧!”她直觉地唤住他,却不知唤住他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严子钧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眸。 “还有事吗?”冷冷的嗓音飘过来,好像不太愿意被打扰似的不耐。 她久久不语,紧抓着毛巾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再度迈开步伐,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句急切的低喊! “留下来!”她情急的说出口,就怕他这样一走,她与他就再也没有交集。 她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又为什么突然问变得冷漠…… 她不喜欢这样的他,感觉真的离她好远好远。 明明几分钟前他还温柔的抱她回来,不是吗?为什么他可以这样云淡风轻的说走就走?走了,他是不是还会来找她呢?她还能去找他吗7. 她当然得去找他!因为她的东西还没拿到手啊! 可是,她知道自己想去找他的目的不只有这样……她就是知道。 所以迷惘又无助。 严子钧回眸,眯眼,审视着她显得混乱却又依然娇美的容颜。 他当然可以留下来,要了她,对他而言该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可以吗?他确定可以抱了她之后就放手?就像他以前抱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那样潇洒走开,不再牵挂? 太多了,真的太多了!他与这个女人的相处时间太多,对话太多,她留在他脑海中的记忆也太多。 本来只是想陪她玩玩火,没想到却大有可能反过来烧到自己。 才短短两天,她就深入了他的脑海里,他对女人的感觉太敏锐,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根本抽不了身…… 这样的眷恋不是他要的!何况,这个女人对他根本不是真心! 想到此,严子钧不再留恋,头也不回的走了。 门砰地一声关上时,夏乐儿呆呆的说不出话来,心像是一下被抽空了,空空洞洞地十分难受。 过了好久好久,夏乐儿才想到要生气,但等她抓着浴巾冲出房间,严子钧却早已不知所踪…… 第四章 夜晚,凉风徐徐,加勒比海的小岛上却热闹非凡。 迎风群岛最南端的格瑞那达,由欧、非两洲的宗教信仰结合而成的克里奥尔民间传说,造就了色彩鲜艳灿烂的化妆嘉年华会。 夏乐儿应饭店经理的邀请前来参加今晚的盛会,虽然她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么可以受到饭店经理贵宾级的招待与礼遇,但,今夜的她需要放纵一下,好排遣内心那莫名其妙而来的空虚与气闷。 夏乐儿绕过一堆人走到偌大的自助餐台边,上头放置了各式各样当地的水果, 橘子,柳丁、香蕉、椰子,还有比一般大两倍的凤梨整颗摆在那里当装饰,另外,甜点、蛋糕一样下少,冰凉的饮料和调酒更是热门得很,一大桶一大桶的摆在地上让人取用。 夏乐儿替自己倒了好几杯调酒,一边听着隆隆的当地民族音乐,一边用脚踩着拍子,热情的加勒比海居民放肆的扭动着身体跳舞,她也跟着舞动身躯,反正这里没有人认识她,跳舞就算跳疯了也没人会笑她。 饭店经理罗杰终于在众人之中寻到了她,开心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夏乐儿小姐,我终子找到你了。” “找我干什么?”夏乐儿喝了一口酒,笑得腻人,突然伸手拉起他的手。“刚好,陪我跳舞吧!” 她又灌了一口酒,之后搁下酒杯,两手搭在高大的罗杰身上。“你住这里很久了吧?教我跳这边的舞,是这样吗?我刚刚观察了一下,大家好像是这样跳的,左脚踢勾踏,右脚踢勾踏……” “夏乐儿小姐,严大爷也来了,你要不要去找他?”经理罗杰被她拉着左转一圈、右转一圈,转得头都快晕了。 听到严子钧也来到这里,夏乐儿一愣,随即冷了脸。“找他干什么?我讨厌他!讨厌死了!” “嗄?”罗杰意外得嘴巴差点合不拢。 今儿白天,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看到严大爷亲自抱着夏乐儿小姐回房里,两个人亲密的样子不知羡煞多少人,怎么才短短半天不到,他俩就吵架啦? “嗄什么?快教我跳舞啦!”唔,口好渴,夏乐儿转身找杯子,又往喉咙灌了一口酒。“好好喝喔,经理,我还要一杯,你帮我倒好吗?”说着,她打了个酒嗝。 “夏乐儿小姐,你会不会喝太多啦?这调酒后劲不小呢,若不是常喝的人,不小心就醉了。”怕事后严大爷找他算帐,罗杰有些忧心的看着眼前这个脸红红的小姐。 “醉什么?我千杯不醉耶!”夸下海口后,夏乐儿吃吃笑了起来,忘了刚刚才叫人家去倒酒,拉起罗杰的手又东转一圈、西转一圈。 第7章 “来,我们来跳舞,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归喔,经理。” 娇笑着,转圈转得头晕晕,夏乐儿脚步一个踉枪,重心不稳的跌入罗杰怀里。 怕她摔着,罗杰忙不迭伸手扶住娇躯,却在下一秒钟触电似的把手弹开,害得夏乐儿失去依靠,跌坐在地上—— 痛呵!她的屁股就快要开花了。 “搞什么啊!这里的男人比粗鲁的吗?”她痛得泪花洒落一脸,伸手揉着翘臀,越想越觉得委屈。 “夏乐儿小姐,你没摔疼吧?”罗杰蹲下身察看她,为自己的大意而道歉,想拉她起来,却又对不远处那双虎视眈眈的眼感到己心惮。 要不是刚刚突然看见那双眼睛的主人,他也不会吓得马上松手啊,真的不能怪他。 “疼!疼死人了!你们这些讨人厌的男人!”她边哭边骂人,生气的用力槌着罗杰。 她夏乐儿人见人爱,哪个男人不是把她捧在掌心里?那个该死的男人竟然无视于她的要求,就这样转身走人?以为她是见到男人就贴上去的花痴吗?所以他才不要她? 不不不……不是这样!他知道她是处女啊!他是因为她是处女,所以才不碰她的,他是怕她缠死他…… “夏乐儿小姐……”罗杰被她打得面容扭曲不已,倒不是很痛,而是大家都往他们这边瞧,好像他对她怎么样了……完了!那双眼又瞪过来了,他会不会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啊? “别叫我的名字!”她吼着,哭着,打着,仿彿这样遗不够,最后还哭着把罗杰抱祝 “夏乐儿小姐!”罗杰经理吓得草容失色,忙将她紧抱着自己的手给扳开,否则,他的衣服铁定会被那双眼睛里头的怒火给烧出一个洞来。“你放开我好吗?拜托……”他的嗓音里有着浓浓的祈求。 夏乐儿怔住,不哭了,身子稍稍退开了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见的。 “连你也不要我?” “嗄?”罗杰张大了嘴,现在是怎样? 他是很想抱她啦,像她这么美的女人,哪个男人不想要?但是,她不是严大爷的女人吗?严大爷平日对人虽然和颜悦色,但真的生起气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得罪他,就不必在加勒比海一带混了。 “你说说看,我哪里不美、不好了?”她幽幽地瞅着他。 “嗄?”罗杰冷汗直冒,抬眼看见严大爷站定在她身后。 “快说!”她低吼了起来,美目汪汪。“我叫你给我说清楚,听到了没有?” “夏乐儿小姐……”罗杰哀呼一声,百分之一百后悔今晚把她带到这里来,原本是想讨好一下严大爷的,没想到却差点被她害死…… 她气得颤抖下已,泪花再度满溢,洒落一脸。“你是笨蛋啊?只会叫我的名字吗?我的名字有什么好叫的?你那么喜欢叫我的名字为什么不抱我?我不美吗?我究竟哪一点讨人厌啦?你说啊!快给我说!” 纤细的肩膀因伤心的哭泣而下住抖动,夏乐儿狼狈的坐在地上,一颗颗的泪珠成串成串的落下。 严子钧的眉锁得死紧,四周不断投射过来的目光与议论纷纷都不在他的眼下,他的眼中,只有这个坐在地上哭得傻里傻气的女人。 他没有想到今晚她也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用这样的面貌出现在这里,此刻的她,也在演戏吗? 严子钧轻轻地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她不知道他就在她身后,不是吗? 但,如果不是,那她所表现出来的就是真的喽?白天他拒绝她,真的伤了她的心? 她说喜欢他……是当真的?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要一个男人抱她啊,她是笨蛋吗? 严子钧眸子一沉,万般思绪上心头。 “夏乐儿。”低哑的嗓音轻唤着她的名字。 她没听见,只是一劲儿哭着。 叹口气,严子钧蹲下身一把将她抱起—— “啊!是谁?你想干什么?放我下来!”她尖叫挣扎,双手双脚拚命挥啊踢啊。 “是我,别动了。”这小妮子虽然身材纤细,可抱起来也不太轻,她再这样动下去,他可能会直接把她丢在地上不再理她。 听到熟悉的嗓音,夏乐儿定下心神,幽幽地拾眸瞧他。“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放我下来!” “别闹了,我现在没心情跟你玩。”虽然他在加勒比海本来就挺有名的,但为了一个吵吵闹闹的女人而必须接受众人不断投射过来的好奇目光,他可是一千一万个不甘愿,这根本有损他翩翩公子的美名。 “谁在跟你玩?快放我下来!不然我去警察局告你绑架!”夏乐儿泪水盈在眼眶,瞪视着他的美眸晶莹璀璨,竟半点不损她的娇艳。 他看得口干舌燥,气闷的移开眼,为自己的身体老不受他控制而微微生气。 “好啊,要不要我现在开车送你去?”也不搞清楚这里是谁的地盘,啧!这里的警察从上到下暗地里不知拿了他多少好处,谁敢在他头上动土? “好,现在就送我去!我要叫警察把你这个大坏蛋关进牢里,一辈子吃牢饭!”小嘴巴逞强着,被他抱在怀里的身子却乖乖的没再动了,因为刚刚那一摔把她摔得全身疼,不知道现在如果下来,她还能不能自己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严子钧想起了半个多月前那个大英博物馆的女人,因为抢不过他而故意触动警报器,害两个人都差点失风被捕的情况,两道浓眉不由得锁紧,一股气也莫名的上涌。 步伐越来越大,抱着她的力道越来越紧,就在夏乐儿要再一次抗议的时候,人已经被丢进他的敞篷车里! “啊!痛!”她抚着屁股,生气的瞪他。 他却压根儿没理她,坐上驾驶座,踩下油门,车子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马路边一大片一大片的甘蔗田飞逝而过,车子不一会儿便出了城镇,转向荒野,今晚风大,车子驶过,尘沙滚滚,让夏乐儿不禁眯起了眼。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这里的景色太过陌生,太过荒芜,也太过黑暗,让人很难心安。 严子钧斜眼瞄她,笑讽:“不是要去警察局?” “你……好啊,去就去,你可下要骗我!”负气地跟他卯上,去就去,谁怕谁? 严子钧扯扯唇,没说话,车子像永远驶不到尽头似的不断前进。 直到,远方的海平面映照着月光闪烁、波光潋滥,黑幕点点繁星的美,一一落进夏乐儿的眼帘:心在一刹那间松软,惊喜的眸光一闪一闪地,就像黑幕里的星子般璀璨迷人。 “天啊!好美喔!”小嘴张成o字形,不断的赞叹。 听见她惊喜开心的呼喊声,看见那张布满泪痕的小脸重绽欢颜,严子钧的唇角也不自禁的微勾,一颗紧绷的心终子得以搁下。 “喜欢吗?”嗓音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这是他的声音吗?严子钧皱眉。 “好喜欢!”两手巴着车门,好像想要马上跳下车。 像是猜测到她想做的事,严子钧不一会儿便将车子停下,但她却没胆子下车,怕严子钧三更半夜的把她丢在路边。 “下车啊!”他努努嘴,示意她打开车门下去。 “不要。”这么好心,铁定有鬼。虽然她喝了不少酒,但可还没醉,没失去理智。 瞧她别别扭扭的样子,严子钧不禁失笑,在她眼里,他真的是个一点君子风度也没有的讨厌鬼吧!不然,她就不会死ㄍㄧㄥ在车上,怕他丢下她了。 “不下去我就要吻你喽。”他恐吓着。 “吻就吻,谁怕谁啊?”她连送上门他都不要了,她还怕他吻她?见鬼了!吓三岁小孩啊? 眸子一沉,危险的星芒闪动。“你说的?” “对。”夏乐儿挑衅的把嘴嘟起。“来啊,吻啊!啊!” 她的唇倏地被柔软火热的唇舌所攫夺,严子钧朝她压下,坚实的胸膛抵住她柔软的胸脯! “唔……你这个无赖……”她伸手打他,张嘴想咬他,却被他先一步的一一制伏。 他的吻混杂着浓烈的呼息声与她的娇喘,略微粗糙的大手拉下她肩上的细带,捧起她的娇乳,恣意的挑逗着她粉红色的敏感蓓蕾…… “你……放手!”被他逗弄得虚软无力,夏乐儿只能微弱的抗议着。 “你不是说喜欢我?”他边吻她,边将她身下的座椅放平,好让两个人的身体更加舒适且贴合。 “那是早上……”他庞大有力的身躯紧紧压着她,让她无法不感觉到他下腹部的男性奇*书*电&子^书渴望。 天啊…… 她的脑袋快要缺氧了…… 她真的快要不能呼吸了…… “你这么善变怎么行?”落在她身上的吻,绵密火热而野性十足,他被这个女人搞得欲火焚身,心意浮动,再也收不了手。 “善变的是你吧?”她气得伸手推开他的脸。“你明明不要我的,现在干什么又吻又抱又摸的?”再挥手打掉他的手。 不过,这些动作一点用都没有,因为它们很快的又回到原位,继续进攻……“谁叫你哭成那样?我心软了。”低沉沙哑的嗓音温柔的咬住她的耳垂,轻声说着。与其看着她到处勾引男人,没鱼虾也好的胡搞蛮缠,他还不如让这个女人变成他的。 “去你的!谁要你的同情!”夏乐儿真的火大了,开始又踢又咬。 同情?他又不是慈善家,专门收养流浪狗。 严子钧只是笑,相对于她的又踢又叫又咬,此刻的他展现了前所未见的耐性与温柔,任她在他身上又咬又啃,却依然温柔的吻着她,安抚着她受了伤的脆弱灵魂不知为何,她泪花满脸的模样儿总是让他不自觉地心软、心动,硬不起心肠把她推开…… 他遇上克星了是吗? 第8章 他实在不太愿意承认。 也许,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若真是如此,那就让时间来证明好了。 他轻轻浅浅地吻她,让她咬破了唇也不吭声,被她的指甲划伤了胸膛也不在意,她要打要啃要咬要骂都随她好了,谁叫他……舍不得放手…… 活该。 报应。 就算她是警方派来的卧底,或是道上派来的杀手想要取他的命,此时此刻,他都顾不了那么多了。 如果,她说喜欢他是骗人的。 如果,她脸上的泪花与伤心的模样都是骗人的。 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渐渐地,身下的娇躯融化了,在他的吻下化为一声声轻吟与美妙的叹息…… 月光,星子,海浪,成了今夜最佳的催情剂。 敞篷车上,两个密密交叠的人儿,正随着海浪的律动,一次次的谱出最原始美丽的音符…… 夜阑人静,夏乐儿沉睡的容颜在月光下显得柔和恬适,严子钧难得的点上一根烟含在唇边,小小的星火在黑夜里一闪一闪地,匆明忽暗,就像此刻他复杂不已的心情。 她不是第一个躺在他床上的女人,却是第一个让他睡不着的女人。他知道只要内心的疑问未解,他对她就无法不设防,纵使,她的眼泪常常让他失去应有的理智与冷漠。 严子钧离开卧室,缓步走到大厅,拿起电话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响了几声,电话就被对方接起—— “嗨,大爷,找我有事?”话筒的另一边传来佣懒的声音,是与严子钧长年秘密合作的伙伴山佐,是严子钧的财产管理人,也是死党,拥有律师与会计师双执照,负责严子钧所有对外事务。 “睡醒了没?”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吧,大爷?住在悠闲的加勒比海小岛上,你好像日夜不分了?”现在是半夜三点吧!该死的家伙!山佐皱眉。 严子钧撇唇,在空气中吐了一口烟圈。“我要你帮我查一个人。” “又有谁想要找你碴了吗?” “是一个女人,半个多月前摸到大英博物馆想偷那只玫瑰蓝宝石的女人,我要知道她的来历,如果可以的话,给我一张她的照片。” 山佐大叫起来,瞌睡虫全被严子钧的话给吓跑了。“喂,有没有搞错?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你叫我怎么查?”这就像要他去捞一颗不知道被丢在大海哪个角落的珍珠一样,毫无头绪可言。 “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 山佐觉得头疼不已,他当然可以找人去办,但……“你打算付多少钱?” “这种事你帮我决定就好,我只要答案。”钱的事通常不在他的决策考虑范围里。 山佐冷哼一声。“有钱也不是这样花法……你找那个人干什么?报仇啊?因为她害你差一点被逮?”关于这件事,稍早之前严子钧也跟他提过。 “这不关你的事。” “有鬼喔,大爷。”严子钧对女人从不费心的,他通常只对奇珍异宝及挑战重重保全机制有兴趣,现在却要他去查一个女贼? 不理他的调侃,严子钧烦闷的又吐了个烟圈,好心的给他一个线索。“这件事其实不难查,她的身高约莫一六六,瘦高纤细,东方人,身手矫健俐落,应该是个受过专业训练的贼……这样的女人应该不难找……另外,查出对玫瑰蓝宝石有兴趣的买家或是收藏者,也是一个线索……” 第五章 洁净的沙滩,随风摇摆的棕榈树,蓝绿色的湖水,朵朵的白云,广阔的山脉,一望无际的丛林和海岸……这些,全在夏乐儿的脚底下。 加勒比海岛屿众多,山也不少,一早起来,严子钧便说要带她去爬山,一览何谓天下美景。 大手拉着她,夏乐儿亦步亦趋的跟在严子钧身后,刻意换上便鞋的她依然爬得十分吃力,奸几次脚差一点踩空,沿着陡峭的山坡又滑下好几步远,幸好他一直拉着她的手,没让她就这样一路滑到山谷里去。 只是,严子钧的眼神一直很古怪,常常偷偷瞄她,视线和她对上时不避开,反而给她一个温柔的微笑,笑意却不及眼底,是她多疑吗?总觉得他深沉的目光里揣测着什么。 此刻,夏乐儿气喘吁吁的坐在山头的大石头上,苍白的容颜布满了汗珠,眼角眉梢却全是笑意。 “谢谢你带我来,这里真的很漂亮。”虽然爬山对她这个体能差到不行的人来说真的很辛苦,但是有严子钧在身边,这条陡峭的山路似乎也下那么难走了。 严子钧望着她,眼底有着淡淡的迷惑。 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贼,应该有灵巧的身手、超人的体力,才可以上天、可以下地,就算偷不到东西也足以自保,但,夏乐儿却似乎一样要件都没有具备。 没错,他是故意带她来爬山的,为的就是测试她的身手灵活度,结果,就跟测试她会不会游泳一样,答案都是令他意外的。她下只爬得气喘吁吁、脸色发白,还汗水淋漓、脚步踉舱,好几次差一点跌落山谷,吓得她的面容更是惨白下堪。 但此刻,她却笑着谢谢他,说这里的景色好美? 她是笨还是傻? 她可以装傻装笨,但他却开始恨起了自己的卑鄙,也厌烦了这样的猜测。原本有趣好玩的新挑战,不知为何突然令他不舒服起来! “你没带相机。”严子钧突然道。 “嗄?”她愣愣的看着他。 “为杂志写加勒比海专访稿,应该要附上一些这个地方的照片吧?”他想不透,如果她不是那天在大英博物馆的贼,那么,她接近他的目的是什么?那天晚上,她又在他家东翻西找什么? “啊……是啊!”夏乐儿心虚的笑了笑。“相机我放在饭店里,早上你送我回去饭店换衣服时太匆忙了,忘了带出来。” “是吗?”严子钧眸子微眯。“昨天早上我带你出航时你也没带在身上吧,这样你回去怎么交差呢?” “呃……是啊,我真的有点糊涂……”夏乐儿咬咬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忘了这么重要的道具。 “老实告诉我吧!”他的耐性已经用罄。 “嗄?” “你来加勒比海的目的。” 闻言,她诧然抬眸望着他。 阵阵海风吹上山头,竟带来一丝冷意。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来做旅游专题采访的。”镇定!一定要镇定!她不能自乱阵脚。 严子钧目光炯炯的看住她,表情严肃而认真。“就这样?” “是……是啊,就这样。”夏乐儿被他的眼神看得心慌,却不敢随便移开视线,怕泄了底。她总不能告诉他,她是来偷他的玫瑰蓝宝石的吧? “告诉我实话,或许我可以帮你。” 夏乐儿吓一跳,心快要跳出胸口,这一回没办法再装作若无其事,他的话让她紧张得胃揪在一起,快要喘不过气来。 “我不懂你的意思。” 严子钧微微一笑,看她紧张得快不敢呼吸,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的底。 她接近他,果然是另有目的。 不知为什么,明知道结果是这样,他却还是觉得不舒服。 “机会只有一次,夏乐儿小姐,我想要宠你,所以……只要你开口,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如果,她可以对他诚实,那么,他的心也许能好受一点。 他叫她……夏乐儿小姐。 在昨夜两个人如此亲密以后,他却还是叫她夏乐儿小姐? 她的心有点受伤,幽幽地望住他。 “为什么?”嗓音有些颤抖,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她很想装无辜,或者故意生气掉头就走,但她心虚呵,因为接近他的目的本来就不单纯。“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说过了,我想多宠你一点,比其他的女人多一点。” “因为你是我第一个男人?”所以想要补偿她? 严子钧审视着她苍白的容颜好一会儿,淡淡的笑了。“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无关补偿,无关愧疚。 他只是希望在那一夜之后,她可以打开心房告诉他真心话。 虽然这样的念头有点天真,有点可笑,有点无聊,但,他就是暗自希望她可以这么做。 “你知道的,只是不想说吧!”她体贴地微笑,心却空空的。“其实你不必有任何压力,也不必补偿我什么,你跟我……就像你跟其他任何一个女人一样,不是吗?何况,我来这里根本没什么目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以为我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她跟其他的女人一样吗?他也希望如此。 “没有……就好。”大掌摩挲着她的脸,严子钧不禁失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 他究竟在做什么?因为跟对方有一夜情,所以便要对方对自己坦诚不讳?这跟一个女人因为一夜鱼水之欢便要男人娶她有什么不同?他真的没想到自己会变成这样讨人厌的人,竟然,会对一个女人有所要求? 女人,在他的生命中只不过是不可或缺的生活调剂口叩而已,必须存在,却一点儿也不重要,不是吗? “严子钧?”夏乐儿看着他闪烁带着迷惑的眼,难得的严肃与认真让他凭添一股成熟男子的魅力,深深的令她动容且心疼。 如果,她坦诚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玫瑰蓝宝石,那么,他会把宝石送给她吗?还是,他听了之后会不齿她的行为,认定她为了蓝宝石不择手段到跟他上床? 不,她不要冒这个险…… 虽然欺骗他的结果可能一样,但是至少,她不必亲眼看见他对她的冷漠与不齿,至少,她还可以暂时享受他的温柔与拥抱……她不想欺骗自己,其实,自己已经恋上了这个男人,如果不是这样,那么昨天她就不会因为他冷漠的拒绝,感到失落及痛苦。 第9章 “嗯?想说什么?” “请你相信……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喜欢你这件事都是真的。”她柔声轻诉,突然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闻言,严子钧眸光闪动:心微微一紧,唇边淡淡的逸出一抹无声的叹息。 究竟他该拿她怎么办好? 是不顾一切的抱紧她?还是冷漠的将她推开? 天晓得!他竟想不出答案,完全失去平日的洒脱…… “阳光海”小酒馆,是加勒比海的热门酒馆,从黄昏到日落,人影穿梭,舞影流动,热带海洋的悠闲气氛笼罩着酒馆,也是酒馆生意好到不行的原因之一。 严子钧坐在吧台前,不喝平日惯常喝的调酒,威士忌的呛辣滋味才是今夜他想品尝的。 已经喝第四杯了吧!他看起来心事重重,一张俊脸闷得就像暴风雨前的空气。 “别告诉我你被女人甩了。”葛曼开口,半个身子趴在吧台上瞅他。“还是你缺女人?要不要我介绍妹妹给你?” 这么闷的严子钧,真的让人很不习惯,虽然他不是长舌的男人,不过至少笑容常在啊,哪像今天的严子钧……闷得可以,酒一杯杯喝下肚,他有点担心等一下要背他回家。 严子钧瞄了葛曼一眼,伸手跟他要了一根烟点上,咬在唇边,还是一语不发,就连几个主动贴上来的女人都被他冷冷的眼神给吓走。 葛曼古怪的看着他,摸摸鼻子,低头拿布擦杯子去了。 “你谈过恋爱吗?” “嗄?”擦杯子的手停住了。 “我问你有没有谈过恋爱?”见鬼了吗?这样看他? 葛曼轻斥。“废话,我当然谈过恋爱,我都四十了,你当我条件差成这样啊?” 他葛曼虽没到严子钧这样人见人爱的程度,但至少也生得相貌端正,品德兼优啊!哪像严子钧徒具一张俊脸,却无心、无情得很,女人爱上他,简直就是前世欠他的——可怜。 “那……爱上一个女人的感觉是什么样子?” “嗄?”葛曼手一滑,杯子差点掉在地上。 “你今天有病啊?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眯眼瞧他,严子钧冷哼一声,完全没有意识到造成人家有病的是他这个罪魁祸首。 “我……我有病?你才有病吧!”葛曼小心翼翼地把杯子放到杯架上,才转过身来瞪他。“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失恋啦?不会吧,你这个男人会失恋,天要下红雨喽!可是,如果不足失恋那是怎样?你谈恋爱了?但这也不足新闻啊,你每天都在谈恋爱,像吃三餐一样,所以说,有病的是你,尽问一些可笑的问题!你没爱过女人啊?爱女人的感觉还要我来告诉你,你是故意气我是不?” 葛曼火大的嘀咕着,他年近四十始终没找到心仪的女人结婚已经够呕了,这个风流鬼竟然跑来问他爱上一个女人的感觉,他是故意要取笑他啊? 不理这个老男人的嘀嘀咕咕,严子钧自顾自地道:“我是没爱过女人……我只懂得抱女人,我想……爱一个女人的感觉跟抱一个女人的感觉,定义应该不太一样吧?葛曼?” “嗄?”他真的快被搞得像只乌鸦了。 “我不确定……自己应该怎么做……”他从来没有这么烦恼过,为一个女人这样挂心、费心又劳心。“也许,我只是一时迷惑……等她离开我的视线后,这种讨人厌的感觉应该就会消失了吧,葛曼?” 葛曼看着他,没答话,没应声。 因为他突然发现严子钧根本就是在自言自语,并非真心想获得什么解答,只是自我矛盾挣扎着,努力的想理出一个头绪。 看来严子钧这回可能真的爱上某个女人了,而那个女人是谁呢?不必说,铁定就是这几天在岛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女主角——来自英国伦敦的东方女子夏乐儿小姐。 每个人都说严大爷恋爱了,在海上,在山上,在饭店,在车上,都可以看见严大爷和夏乐儿小姐亲密的身影,尤其是这几天,这两个人根本已经到了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程度。 本来他还不当这些传言是一回事,不过现在看严子钧这副德行,还真的很给它意外不已…… 人家说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就是严子钧吧!像他这样绝顶聪明的男人,竟然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爱河,还跑来问他爱上一个女人的感觉是怎样? 哈,可笑!他都快被这个男人搞疯了。 “葛曼?” “什么?”他如果再问他可笑的问题,他铁定笑给他看。 “如果一个女人是为了某种目的而接近你,可是你又似乎不小心爱上她了,那你会怎么办?” 葛曼挑眉,想到三十五岁那年被女人骗光钱而流落街头重新再来的凄惨往事,想也不想的便开口道:“废话,当然是远离这个女人,永远不要再见面,如果你不想死得很难看的话。” “如果……那个女人其实也爱上你了呢?” 葛曼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地道:“为了某种目的而接近男人的女人,是不可能有真心的,她们的真心是为了达到目的,等到目的达到了,就会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人……” 夏乐儿一个人待在饭店里整整两天了,这两天当中她什么地方都没有去,这也是她踏上加勒比海小岛后头一次没有跟严子钧在一起的日子,他说他这两天有事外出,不会在家,然后就像消失在海平面上的落日一样,无声无息。 距离那个臭公爵迎娶姊姊的日子只剩下七天了,她却一无所获,还一头栽进严子钧的情网里,她真的很对不起姊姊。 一切都怪那个臭公爵,突然拿着陈年旧帐要神偷家族还欠他们的恩情,把大英博物馆的玫瑰蓝宝石偷到手,为了避免神偷家族随意敷衍,不尽力执行任务,还要爷爷答应,如果失手了,就拿姊姊夏宝儿来抵,当他的新娘。 爷爷对姊姊的能力很有信心,所以爽快答应了,却没想到严子钧也对宝石有兴趣,而且好死不死的选在同一天下手,才会导致经验欠缺的姊姊失手落败的局面,这些都是当初意想不到的事。 事后,姊姊认输的点头答应嫁给温尼斯公爵,从那天之后,姊姊就被接进公爵宅第里等待婚礼,形同被禁锢,她这个妹妹什么也不能为姊姊做,只能亲自找上严子钧,想办法把东西偷回来,温尼斯答应过她,只要她在婚礼前夕把宝石交到他手上,婚礼就可以取消。 所以,她是姊姊如今唯一的活路。 让姊姊嫁给一个陌生人,怎么会有幸福可言呢?她不安又心疼,却只能像呆子一样的坐在饭店里干着急…… 干脆直接跟严子钧说清楚,也许,他会大方的把东西给她…… 可是如果严子钧不给,她不就反而打草惊蛇了?现在毕竟还没有到最后关头,她还有一点时间可以靠自己把东西找出来…… 夏乐儿越想越烦,雪白的小脚在饭店房间的地毯上走过来走过去,此时,门铃却响了—— “是谁啊?”她走到门口问。 “严子钧。” 是他?夏乐儿开心的打开门,随即扑进他怀中。 “你回来啦,我奸想你。”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腰,夏乐儿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她是真的很想他,很想很想,想到心会痛…… 严子钧轻轻地推开她,她错愕的拾眸,幽幽的眼瞳里闪烁着不解。 他深深的看她一眼,突然从裤袋里掏出一个粉红色的精美小盒子递给她。 “这个……是什么?”夏乐儿的眼皮跳了跳,心也在跳。 也许以眼前这样的状况,每个女人都会以为对方拿的是求婚戒指。但她可不然,因为像严子钧这样的男人,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决定跟一个女人厮守一生,就连他是否喜欢她,她都一点把握也没有了,何况是求婚? 所以,他递给她的当然不会是求婚戒指。 “送你的,打开来看看。”他微笑,平日飞扬的眉宇却带着一抹淡淡的疲惫。 “你好像很累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吗?”她没伸手接过小盒子,反而伸手抚触他的眉,却在下一秒钟被他的大掌给握住,移开。 “打开。”他把盒子直接放在她的手心里。 夏乐儿开了,发出蓝色光芒的玫瑰蓝宝石赫然出现在这只粉红色盒子里。 她双手颤抖,诧然不已的抬眸! “你……”为什么他知道她在找这个?又为什么自动把东西奉上?她不解又纳闷,隐隐约约有着不好的预感。 “这不就是你想要找的东西?你千方百计接近我,不惜以身相许,为的不都是它吗?”他冷冷的凝视着她,忽尔笑了。“不要告诉我……这不是你要的东西,嗯?” “我……”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现在,它是你的了。”这是他苦思之后的决定,东西给她,然后让她走。他相信,只要她走了,时间会很快地连同他对她的记忆一同带走。 反正这颗蓝宝石之于他,只不过是挑战高科技保全胜利的一个象征而已,送给她,他一点都不会心疼。 “为什么?”她的声音闷闷地,心也闷闷地。 他扯唇一笑,不挺在乎地道:“就当做我们分手的礼物吧!” 夏乐儿愣住,心像是被重物狠狠地撞了一下。 “分手?”她喃喃自语,手里的盒子突然变得好沉重好沉重,一股酸意不断的涌上鼻尖。 “你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严子钧眸光微沉,看着眼前变得苍白不堪、毫无血色的容颜:心一横,残酷的话接着出口。 第10章 “我不是一个小气的男人,既然你已经付出了代价,那么,我就把你要的东西送给你,从今以后,希望你不要再缠着我,我们到此为止。” “严子钧……”她想对他说什么,可是却说不出口。 “东西已经给你了,我不会要回来,请你不必[奇書網整理提供]再对我演戏了。” “你……”他当她对他的爱都是在演戏吗?夏乐儿怔怔地看着他,忘了该说什么。 “顺便告诉你好了,那天你之所以掉到海里,是我故意使的把戏,我是操帆高手,船在我手上,要稳要翻全操之在我,我真的没想到你为了演好一场戏这么卖命,竟然装作不会游泳。” 什么?夏乐儿愕然不语,觉得身上的血液不断的流失。 他究竟在说什么?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谁了。”仿彿这样还不够,严子钧继续投下一颗震撼弹。 “嗄?”她张大嘴,不可能! 严子钧可恶的笑了。“我们在大英博物馆碰过面不是吗?虽然当时你蒙着脸,可是,你的眼睛……我不会认错。” 大英博物馆?他把她当成姊姊了?姊姊蒙着面,他竟然还认得出她的眼睛? 他一直把她当成姊姊,那么,从头到尾他对她都是在演戏吗?就像她对他一样? “我不是她!”夏乐儿直觉地脱口而出。虽然她跟姊姊是双胞胎,从小到大不知多少人把她们认错,但是……她就是无法忍受严子钧竟然从头到尾都把她当成姊姊! 真是可恶,真是讨厌!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你不是她,那么你现在就不会知道我在说的人是谁,更何况,还有你手上的东西可以作证,不是吗?你跟她一样要的都是玫瑰蓝宝石,我不懂你为什么还要否认?” “我真的不是——” “够了,夏乐儿小姐,除非你现在把东西还给我,然后告诉我!你接近我的目的不是为了它,否则,我是不会相信你的,你再多的辩解都是多余。” “我——” “如何?你决定要把东西还给我了吗?”他挑眉,朝她伸出手。“把东西给我,我就相信你喜欢我是真的。” 好过分…… 真的好过分…… 她当然不可能把蓝宝石还给他!她需要它啊!没有它,就没有办法救姊姊,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它还给他的,就算……他把她羞辱到死,她也不能放手啊! 可是,她爱他是真的,一直都是真的啊! “很抱歉,我不能。”她咬唇,困难的把话说出口,背过身去,一滴泪沿着眼角滚落。 果然,这就是她的回答。 蓝宝石之于她,比他严子钧之于她还要重要几百倍,对吧? 他早预料到了,所以才会先发制人,将自己对这个女人的在乎、挂心、挣扎与矛盾全数否定…… 免得,当被甩了的人换成自己时,他将无以为继…… 哈!哈哈…… 他该开心的,不是吗?早一点看清楚,总比真的陷落下去再也爬不出来的好! 他的决定果真是明智的。 冷冷地别开脸,严子钧寒了心,修长的双腿笔直的往前迈开,转眼离开饭店。 第六章 坐在自家的客厅里,纷乱杂沓的心情前所未有,严子钧一根烟一根烟的抽着,体内的狂野蠢蠢欲动,一刻也安静不下来。 目前这样,不是最好的状况了吗?东西给她,她转身走人,然后,他的心将重新获得自由,不再牵挂任何一个人。 打从五岁时父母双双车祸去世,他孤伶伶的留在世上,沦落到孤儿院的那一刻开始,牵挂这个名词就不曾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了。 他发过誓,这辈子,他严子钧不会再牵挂任何人、任何事,他不要再让任何一个人有伤害他的机会…… 严子钧烦闷的吐了一口烟圈,紧凝着眉,过去的往事如汹涌的海浪朝他无预警的袭来,几乎让他承受不住。 送走她,真的让他很难过?难过到要把过去的记忆再重温一遍才足以舍下?是这样吗?他真的搞不懂为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娇美又脾气暴躁爱演戏的女人罢了! 为什么他会对她另眼相看? 为什么……心会觉得有点儿疼,有点儿酸? 就好像五岁那一年,他听到父母双亡的消息时的感觉一样,突然觉得莫大的孤独,觉得受了伤,觉得被抛弃…… 该死的!都过去了!全都过去了!他不再是那个极度需要爱的五岁小男孩了,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大男人,一个快要三十岁的大男人!不需要任何人的爱,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就可以好好过日子! 会忘记的…… 一定会。 失去父母那段长久又严酷的岁月他都撑过来了,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以难得倒他? 严子钧深吸了几口气,强自压下想把夏乐儿绑回身边的冲动。 手机铃声突然大作,来电显示是山佐那家伙打来的,他伸手接起—— “大爷,我找到关于那个女人的线索了!”山佐的口气略显雀跃与得意,因为他深信这一回严子钧一定会彻头彻尾的佩服他,竟然连英国皇室里的极机密消息都探听得到,哈哈。 严子钧一愣,差一点忘了自己曾经叫山佐去查夏乐儿的资料,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喂?大爷,你在听吗?”为了不让有心人监听,山佐都习惯唤严子钧“大爷”,不过今天的大爷有点不太对劲喔,呆呆的……怪得很! 严子钧脸色一沉,他其实可以不听的,因为人都走了,但,他还是不假思索的说出口—— “我在听,你说吧。” “那女人是英国赫赫有名的神偷家族唯一继承人,神偷家族因为上一代传人和老婆双双死于非命,因此收山退隐很多年,在道上销声匿迹很久,这一次却因为欠已故英国老温尼斯公爵的人情,去大英博物馆夺宝,没想到失手了,因此,那个女人只好答应嫁给现任公爵温尼斯,当温尼斯的新娘,他们的婚礼即将在六天后举行——” “你说什么?婚礼?”就在六天后? 现在是什么状况?严子钧听得一头雾水。如果夏乐儿已经决定嫁给那个什么鬼公爵,那她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现在,蓝宝石已经在她手上了,她还要回英国嫁给那个什么鬼公爵吗? “是啊,温尼斯公爵与夏宝儿小姐的婚礼,是全英国伦敦上流阶层都知道的事啊,每个人都在讨论这个夏宝儿小姐是飞上枝头当凤凰!” “夏宝儿?”严子钧再一次打断山佐。“你说那个女人的名字叫夏宝儿,不是夏乐儿?你确定?” 山佐被他问得一愣。“什么夏乐儿?我确定那个新娘是叫夏宝儿没错……我这儿有新娘的照片,你要看的话我等会儿传给你……” 英属维尔京群岛的交通以岛内公路运输为主,紧邻着美属维尔京,主要机场是距离罗德城十六公里外的牛肉岛机场,夏乐儿在牛肉岛机场搭机前往迈阿密到香港,打算从香港再转机到英国伦敦。 等待转机的时间,坐在香港机场的贵宾室里,夏乐儿将包包斜背在胸前,透过大片的玻璃窗望向外头的落日余晖,加勒比海的时光就好像一场梦,一时之间,她还真有点分不清过去那段日子是真实的,或只是梦境…… 不知姊姊现在好吗?那个臭公爵有没有欺负姊姊?要不是亲口答应那个臭公爵,在回伦敦之前不和姊姊联络,臭公爵也答应她不会告诉姊姊她跑到加勒比海去偷宝石一事,现在她就可以打电话给姊姊诉诉苦了。 告诉姊姊,她好像爱上了一个男人…… 告诉姊姊,她可能要花一辈子的力气才有可能忘掉这个男人…… 严子钧,严子钧,严子钧……夏乐儿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好像只要这样念一念,他就会从旁边蹦出来似的。 想到他,她的心就隐隐痛着。 飞机从牛肉岛机场起飞的时候,她看见越来越小的加勒比海岛屿,迷蒙的视线里,她还是渴望看见熟悉的身影,希望他也会像电影里的男主角一样,偷偷的在某个角落里看着女主角走。 从没想过,爱上一个人竟然这么容易,容易到就算对方对自己坏成这样,还是对对方念念不忘。 轻扯出一朵笑花,夏乐儿不得不笑自己的傻。 忘了吧,忘了吧,在她决定收下玫瑰蓝宝石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选择失去他了,他不会相信她对他是真心的。 幸好,严子钧并不爱她,所以,她这样应该不会对他造成伤害吧? 想着,夏乐儿又笑。 她怎么可能伤得了这个大男人呢?这无疑是多虑的。严子钧从不定心也不定性,这一次把宝石送给她,已经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她还要贪求什么?她已经达到目的,现在只要赶紧把蓝宝石送到公爵手上就行了。 但,泪花却染上她整脸,一发不可收拾…… 坐私人喷射机匆匆越过大西洋,赶到香港机场来寻夏乐儿的严子钧,看到的就是这一副景象!一个傻傻的女人哭得满睑是泪,还边哭边笑,笑比哭还难看。 幸好,他及时在这里找到她了!要不是加勒比海等于他的地盘,他不可能靠着几通电话就顺利的在第一时间来到这里截住她。这就是身为富人的好处,可以用金钱换取时间及空间。 见她哭成这样,心一紧,严子钧迈开步子正要朝夏乐儿走去,却见一名戴着深黑墨镜的高大金发男人不知为何走到夏乐儿面前,瞬间挡住了他的视线! 第11章 严子钧脚步一顿,天生的警觉性让他狐疑的挑了挑眉,隐隐约约觉得这男人四处东张西望的鬼祟模样不太对劲之时,突然听到前方一阵大叫! 是夏乐儿的声音!就在同时,他看见那个高大的金发男人疾步往外冲,手里抓着的正是刚刚夹在夏乐儿胸前的皮包! “小偷!快来人啊!那个男人把我的皮包抢走了!快来人!”夏乐儿急得哭出来,边叫边哭边往前追。“拜托你,先生,皮包里有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东西,请你还给我!我求求你还给我!” 机场人好多,虽然她一直在叫,但混乱的人群只是漠然的看着她,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人还挡住她的去路,不小心被她撞倒,她频道歉,泪一直掉。 泪眼模糊之中,跑没几步,夏乐儿也被东西绊倒了,因为冲力太快,她痛得根本站不起来,着急的抬起头来望向那名偷儿逃走的方向,却仿佛看见一抹熟悉的背影朝那名偷儿追了上去…… 是错觉吧!为什么她好像看到了严子钧? 夏乐儿没有报警,因为玫瑰蓝宝石是严子钧从大英博物馆偷出来的,却在她的皮包里出现,如果报警,她可能会被当成小偷关进串里吃牢饭。皮包被抢,留在身上的只有随身带着的护照和机票,在机场等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她对找回玫瑰蓝宝石的机率彻底死了心。 既然已经来不及用蓝宝石换回姊姊的幸福,她只能改采第二个计划了…… 夏乐儿失神的踩着沉重的步伐搭上飞机回伦敦,在伦敦机场打电话到家里,请爷爷派人来接她。 夏氏家族的居住地位于英国伦敦的夏纳步道上,小巷子里的居民来头不小,爬满藤蔓的乔治式砖房曾经住过许多名人雅士,如小说家艾略特、画家罗塞堤等,重点是,这里有着最美的泰晤士河落日。 推开有些历史的木格子窗,夏乐儿俯望着河光浮动里的落日光影,心里念着的却是加勒比海的海洋。现在严子钧在干什么呢?看书?出海海钓?还是已经到了小酒馆喝酒? 昨天在香港看到的身影一定是她的错觉,严子钧不可能出现在香港机场,而且还刚好在她身边…… “乐儿。”房门外有个苍老的声音在唤着她。 夏乐儿转身,小跑步的上前打开房门,门外站着的是她已经七十岁的爷爷夏光,虽然爷爷已经七十岁,但高大的身影看起来依然挺拔,未显老态,只是白发苍苍,掩不去岁月的痕迹。 “睡了一整天,你睡饱了吗?”夏光慈爱的看着小孙女,抬眼看到被推开的窗户,笑道:“你真有在睡吗?还是不想跟爷爷说话,所以才故意把自己关在房里装睡啊?” 夏乐儿笑着说:“没的事,爷爷,我昨天是真的很累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所以才没跟你请安,你别生气喔,生气老得快。” “爷爷本来就很老了,倒是你,怎么才出门玩了一个多礼拜,就瘦成这样?” “瘦下来比较漂亮啊,你们不是老说姊姊比我漂亮,就因为姊姊比我瘦两公斤吧?真不公平,现在我可扳回一城了吧!”夏乐儿说笑着,眼里却难掩一股失落。 “只可惜……姊姊不在家,我要跟她比漂亮也比不成了。” “乐儿,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跟你姊姊不可能一辈子在一起的。”夏光伸手抚着夏乐儿的发。“都怪我不好,要不是爷爷当年欠了老公爵一个天大的人情,也不必拿你姊姊的幸福来抵了,你姊姊啊,冷漠冰心,不懂人情世故,硬底子的个性这样嫁进豪门公侯的世界里,真是让爷爷不放心呵!” 不放心归不放心,他这个老头子能为小孙女做的却实在有限,幸而,现任温尼斯公爵虽然为人行事诡谲,是非难辨,但生得相貌堂堂,举止雍容,以丈夫人选来说,不管家世或财势都是上上之选,宝儿嫁给他,也算是高攀了,不管怎么说,至少温尼斯公爵亲口答应过他这个老头子,绝对让宝儿一生富贵,衣食无缺,也绝对不会虐待她。 或许宝儿嫁给他也不是件坏事,否则依宝儿这种冷若冰霜的性子,老实说,要不是公爵要她,他还挺担心她能不能嫁得出去呢! “爷爷……”夏乐儿红了眼眶,紧抓着爷爷的手。“你放心……我会让姊姊幸福的……” 自从她们十岁那一年,父母亲远赴埃及参加一个考古学术研讨会,莫名其妙失 踪多年而被宣告死亡之后,她和姊姊便被人送到了伦敦。爷爷一手将她们姊妹俩带大,对她们恩重如山,理所当然地,爷爷的债也该由她们两个人来扛下。 夏光摇摇头。“要怪都得怪我思虑不周,没想到宝儿会遇上对手,那个严子钧……唉,如果我知道严子钧那小家伙也对蓝宝石有兴趣,我说什么也不会拿你姊姊的幸福当抵押品了。” “爷爷,其实……其实……我这次出门就是去找严子钧……”夏乐儿咬着唇。 “而且,他已经把玫瑰蓝宝石送给我了……” “此事当真?”夏光的眸子闪了闪,他自然知道乐儿不可能丢下姊姊跑出国玩耍,也知道她定是代姊姊去找那颗蓝宝石,但没想到她真的拿到手了? 天知道她是如何办到的,如果严子钧那么容易应付,警方就不会追了这么多年还追下到一点证据将人押入牢中了。 “是真的,可是爷爷……”夏乐儿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地落下,伤心的扑进夏光怀里哭着。“我把它弄丢了,我在香港的机场里被人抢了皮包,那颗蓝宝石就在皮包里头,我却不能报警,一点办法都没有……我笨,跑得不快,根本追不到那个人……爷爷,都是乐儿的错!我明明差一点就可以救姊姊了……都怪我当时胡思乱想,心不在焉地,才会让人有机可乘……” 突起的变故让夏光也不禁陷入沉默,好一会儿后,他安抚的拍着她的背。“傻丫头,别哭了,也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温尼斯公爵位高权重,家大业大,竟然想娶宝儿为妻,光这一点就很让人起疑窦了,天底下美女这么多,温尼斯公爵总不会因为宝儿美就想娶她为妻吧? 这个问题,夏光老想不透。他曾前去公爵府上拜见公爵,希望可以用其他方式来偿还恩情,却没想到温尼斯根本不理他,只说除了蓝宝石以外,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可以交换夏宝儿。 如果早个几十年,他这身老骨头还灵活时,还可以让这事儿起死回生,可现下……他真的老了,除了让宝儿跟乐儿一块逃走之外,这件事也只能让它发生了。可逃又能逃多远呢?温尼斯公爵的势力遍及全英国,就连美国官方都得卖他几分薄面,他们根本无路可走。 “爷爷……我们去接姊姊回来好吗?再三天就是姊姊的婚礼了,哪有人不是从家里出嫁的?我们去接姊姊回来,我想替她穿婚纱,爷爷也应该亲自带着姊姊走红毯,再把她交给公爵啊,对不?” 夏乐儿泪光闪烁的仰起坚决的小脸。“我们现在就去把姊姊接回来,好吗?姊姊还没嫁给公爵的一天,公爵就没理由把她扣在那里。” 经过夏光和温尼斯公爵协商之后,温尼斯公爵答应在婚礼前一天放夏宝儿回家待嫁,不过,不知道足不是担心新娘逃婚,温尼斯公爵在夏家四周派遣了十多名的保镳,名为保护,实则监督,个个高头大马,身手矫健。 夏乐儿看了一肚子气。“这个臭公爵,当我们是犯人啊?竟然连出门都得要他的保镳同意,真是见鬼了!” 留着长长的直发,夏宝儿和妹妹夏乐儿有着一模一样的雪白肤色与漂亮脸孔,不同的是她神情冷漠,仿彿世上所有事都不能撼动她一丝一毫的情绪,听了妹妹气呼呼的话,也只是撇撇唇,云淡风轻得很。 “他高兴就好,反正我回家了,不是吗?”夏宝儿伸手拉过妹妹的手,正色看她。“我刚听爷爷说,你前阵子出国玩了,为什么没跟我说一声?” “喔,那个啊……是啊,我是出国走了走,因为看不到姊姊啊,我心里烦闷,所以出去透透气……没跟姊姊说,是因为怕你生气嘛,你在受苦,我却去玩……说不过去啊!”说着,夏乐儿偷偷抬眸看了夏宝儿一眼。“姊姊,你不会是生气了吧?如果你生气的话,那就打我好了。” 夏宝儿睨了妹妹一眼。“你这小娃,说这什么话,我怎么舍得打你呢?” “是吗?”夏乐儿嫣然一笑,拉着姊姊的手摇啊摇地。“我就知道姊姊最疼我了,姊姊对全世界的人都不好,只对我和爷爷最好。” “你这丫头就是嘴甜,惹人喜欢。”夏宝儿笑了,眉淡如柳,若说夏乐儿是一朵娇艳带刺的玫瑰,那夏宝儿就是一朵高傲冷漠的百合。 “是吗?可偏偏有人不喜欢啊。”夏乐儿想起了严子钧,想到他决然离去的身影,心幽幽地一痛,不禁敛了笑。 夏宝儿挑挑眉,见乐儿眼中的惆怅与伤心,担忧的望着她。“乐儿,你最近有什么心事吗?” “我?”夏乐儿指指自己的鼻子,笑了。“没啊,我的心事就只有姊姊,想到以后再也不能常常跟姊姊在一起,就觉得好难过喔。” 夏宝儿心一揪,伸手将妹妹拥紧。“你要勇敢一点,乐儿,我相信没有我在身边,凭你这样可爱的女人,一定也可以过得很快乐的。” “我会的,姊姊,你放心。”夏乐儿反抱住姊姊。“其实我比姊姊勇敢多了,爸爸以前不是常说吗?就算把我丢在沙漠里,骆驼也会成为我的朋友把我载回家的,所以……不论发生什么事,姊姊都不要替我担心喔,知道吗?” 第12章 这件事……她心意已决。 虽然无法取得玫瑰蓝宝石来解救姊姊的幸福,但她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还姊姊幸福。 闻言,夏宝儿不由得皱眉,心里竟隐隐觉得不安,却说不上来这份不安来自何处…… “乐儿?” “嗯?” “你不会闯了什么祸吧?” 心陡地一跳,夏乐儿笑得一脸心虚。“怎么会呢?我都二十几了,哪还能闯什么大祸啊?” 她要做的事可都是深思熟虑过的,深思熟虑过的事,就不该冠上一个“祸”字了吧! 英国伦敦白金汉宫附近的一问六星级饭店,今日举办了一场国际级的盛大婚礼,送来的花篮从饭店门口一路排到白金汉宫,交通管制封闭了饭店门口的两条大道,大道两头则用花圈编织成一个又一个的圆,长长一串数百个,让一辆辆豪华轿车驶进一片花海当中。 饭店的迎宾大厅挑高八米,圆拱形的石柱及圆顶的艺术天花板,可以看出这间饭店的气派与奢华,一层楼即可席开五百桌的场地,更是难得罕见,尤其,饭店附设专门给新人证婚的高雅神坛,一点都不逊于正统的教堂。 此刻,高大尊贵、神情冷峻、伟岸非凡的新郎温尼斯公爵就站在神坛前,等待着红毯另一边的夏光牵着新娘的手朝他走来,亲手把孙女交给他。 “宝儿,我相信你会幸福的,对丈夫柔顺一些,对你自个儿有好处,懂吗?” 夏光叮咛着,隔着白纱,他看不清楚宝儿此刻的神情,但宝儿一向不把情绪表露在外,也很少话,今天从家里出门也是一劲儿点头摇头,比平日的话又更少了些。 唉,乐儿更是夸张,今儿一早突然病了,说无法一起前来参加姊姊的婚礼,他想她是故意的,因为怕看了难过伤心,所以才借故不来吧! 新娘子头低低地点点头,还是不开口说话,握着爷爷夏光的手有些颤抖。 新娘头上盖着白纱,但是掩不住绝美的姿色,她唇角微勾,眼眸低垂,距离新郎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直到爷爷把她的手交给了新郎,新郎戴着白手套的大掌紧紧的握住她—— 要死了,她紧张得快窒息了…… 礼服好紧,紧得她透不过气来,鞋子也好紧,搞得她的脚好疼,全身上下大概除了头上的新娘纱帽勉强称得上合适之外,每一样衣物对她而言都小了那么一丁点没办法,谁叫姊姊的身材比她还要纤细?这礼服又修改得非常合身,她能穿上去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夏乐儿憋住气,免得自己就像一只吃得太饱的青蛙,有把新娘礼服给撑破的嫌疑。只不过她这气一憋,脑袋瓜子缺氧,完全听不清楚前头的牧师在说什么,整个人头晕晕地…… “夏宝儿小姐?” 夏乐儿恍惚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姊姊的名字…… “夏宝儿,说话。”低沉好听的嗓音里却挟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存在,温尼斯俊美非凡有如雕刻般的脸孔此刻正倾靠在新娘的耳边,危险的呼息吹拂在新娘显得苍白的颊畔。 夏乐儿被他这么近的脸及嗓音吓一跳,惊得手中的捧花掉在地上—— “啊!”她懊恼的轻叫一声,忙不迭弯身把花捡起,耳边还听见四周不断传来的闷笑声。 笑吧,笑吧,笑到嘴巴都歪掉最好!可恶!夏乐儿咬牙,下意识地侧过脸瞪了温尼斯一眼—— 这不瞪还好,一瞪正好看见温尼斯清冷的眸光里散射着浓浓的威胁感…… 好吓人…… 难以想像如果是姊姊嫁给这个男人,两个人会不会在床上打起来?或者是两个一块被对方的眼光给冻死? “说——话。”温尼斯捏紧了掌心里的柔荑,痛得夏乐儿皱眉。 “说……说什么?” 显而易见的,新娘还在状况外。 “夏宝儿小姐,你愿意与温尼斯公爵厮守一生,相互扶持,一辈子无论贫富,对对方不离不弃吗?” 牧师轻咳了几声,好心的将声音放大一点,希望可以震醒新娘子的神智,免得新娘子还没过门就被外传冷漠无情的公爵给踢出门。 这会儿,夏乐儿总算知道温尼斯叫她说什么了,赶紧别开眼[奇書網整理提供],深呼吸一口气,朗声答道—— “我愿意。” 第七章 当夏宝儿昏昏沉沈的从床上起来时,时钟上的短针已指在三,长针则指在十的位置,她恍惚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下午的这个时候躺在床上睡觉,她一向没有午睡的习惯啊,更何况,就算要睡也不可能睡得这样昏沉,这阵子待在公爵府上,根本睡不安稳,就怕那个男的跑进她房里来…… 啊!夏宝儿突然想起一件事。今天……今天不是她要嫁人的日子吗?她怎么会睡到现在?温尼斯不可能放过她的…… 她猛然坐起身,眼角突然看见了搁在床头柜上一封署名要给她的信,她连忙取来打开—— 姊姊,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成为温尼斯公爵的新娘,从今天开始,你的身分是夏乐儿,而我,则是夏宝儿,公爵应该分不出来你我之间的差别,毕竟他以前又不认识我们,对吧?我想,哪一个人嫁给他,对他而言并没有差别。 所以,姊姊,不要来找我,相信我,我会幸福的,因为我是一只打不死的蟑螂,适应力很好。 请不要担心我,这可是我精心策划的结果,如果你又出现了,那我的牺牲就白费了,既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我也嫁不出去了。就这样吧,请姊姊开始当夏乐儿,开开心心的过日子,这是我长这么大唯一可以帮到姊姊的事,我很开心,真的。 就这样了,等过几天回门,我们就可以见面了。 祝好 妹妹乐儿 该死的!乐儿竟然跑去代她嫁给温尼斯了! 夏宝儿颓然的放下信,脑袋突然间空白一片。 乐儿真是太单纯了,虽然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假扮她嫁给温尼斯,温尼斯一时半刻的确不会察觉,可是只要时间一久,乐儿还是会被发现是冒牌货的,她怎么那么傻? 公爵虽然以前并不认识她们,但是她待在公爵府半个月了,他每天都来找她的碴,又怎么可能不了解她的性子?要分出她和乐儿,对那个精明得像鬼一样的男人来说,一点都不难啊! 难怪昨天晚上乐儿特别来找她喝茶谈心,乐儿铁定在茶里下了药,才会让她一直昏睡到今天下午才醒。现在怎么办?看时间,婚礼已经举行过了,宾客也都散了,所以,乐儿现在应该是在公爵府上,要是温尼斯没发现她的身分,硬要拉乐儿上床,那么,那么……真要生米煮成了熟饭…… 天啊!她再也想不下去了! 不行!她得赶快去一趟公爵家,如果能在温尼斯发现乐儿的身分前和乐儿换回来,应该就不会有事了。 对,就这么办! 夏宝儿匆忙的奔出夏家,才伸手要招计程车,一只大手就从后头拉住了她—— “谁?”夏宝儿的反应是马上将手掌一翻,意图逃出对方的掌握,可惜对方的身手却比她更快一步的反制住她…… 这样的身手很熟悉,不久前在大英博物馆里,有个男人也曾经这样跟她对过招……一抬眸,夏宝儿赫然看见了严子钧!一个狼狈得好像刚从水沟里爬出来的男人。 “你!”他怎么会找上这里?又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据业界相传,严子钧是个风流潇洒又很有品味的男人,为了研究这男人的盗贼本事,她不只一次看过这个男人的照片及他的丰功伟业。 “夏乐儿?”严子钧不太确定的看着眼前这个跟夏乐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这个女人是乐儿吗?像,又不太像,头发直直的,神情意外又冰冷,身子……似乎纤细了那么一点。 “你认识乐儿?”这回,换夏宝儿挑眉,一脸的莫名与防备。“你是来这里找乐儿的?找她干什么?” “你不是乐儿,那你铁定就是夏宝儿喽?”难怪山佐告诉他,那个女人叫夏宝儿,啧,原来如此……一切都是误会。 严子钧松了一口气,这几天沉沉压在胸口上的郁闷感瞬间纡解不少。这山佐不知是怎么办事的,只查出有个跟夏乐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要嫁给温尼斯,却没查到乐儿有一个双胞胎姊妹?该死的家伙! “是,我是夏宝儿,也是那个在大英博物馆跟你交手的人,你今天是来找我报仇吗?”夏宝儿冷冷的环胸看着他。“就算是,我现在也没空跟你搅和,我还有很重要的事……” “等等,你说你是夏宝儿,”严子钧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么,今天中午要跟温尼斯公爵结婚的女人是你喽?” “没错。” 严子钧的眼皮一跳,眼眸危险的一眯。“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不会是……那个笨丫头做了什么傻事吧? 伦敦摄政街上最大的一栋维多和亚时期建筑,就是温尼斯公爵宅第,此宅历史悠久,就跟伦敦塔的历史差不多,只不过伦敦塔充满了血的传说,而温尼斯公爵府却充满着爱情的传说。 温尼斯不屑那些可笑的家族传说,他关心的只有家族利益,爱情之于他只是可笑的玩意,既然失去代表家族婚姻的玫瑰蓝宝石是他的错,那么,他索性为自己找一个妻子好了,这样,那些老人也不会在他的婚姻上大作文章了。 温尼斯坐在卧房的躺椅上,身上只披着一件蓝色的丝质睡袍,修长有力的小腿露出睡袍外头,性感又优雅的交叠着,婚宴完后他已洗过澡,好整以暇的坐着等待品尝他的新娘。 第13章 只不过,他的新娘不只不听话,还一直躲在壁角里,连新娘礼服都还没换下。 “把衣服脱掉。”他再一次命令道。“再不脱,就由我亲自动手。” 夏乐儿被他的寒眸盯得直打颤,这个男人有着与生俱来的皇家威仪,光坐在那里就让人全身不自在,那个远在加勒比海的严子钧凶归凶,可是却不会像这男人这样冷冰冰的笑,是怎样?她是他的妻子耶,又不是他找的妓女!他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态度对她? 她很想对他吼,可是想到自己是代姊出嫁,依姊姊的个性根本不会对这个男人吼,她就怯步了。 唉,演戏她是没问题啦,可是现在是要上床耶,她做不来啊,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的让别的男人抱? 她能把这个男人想像成严子钧吗?严子钧抱她时是那么的温柔热情,这个男人……她不敢想,瞧他此刻冷冰冰又在笑的样子,活像鬼魅一般,迷人却又让人害怕。 她不喜欢,她比较喜欢严子钧性感又温柔的笑容…… “没听见我说的话吗?”不知何时,温尼斯高大的身影已逼近夏乐儿,就站在她的身后。 夏乐儿吓一跳,忙要闪躲,却被温尼斯长手一勾,扣紧了腰! “我帮你脱吧,这样快一点。” “不要!不可以!我不要啦!”夏乐儿急得大叫,想挣脱他的掌握,礼服的拉炼却瞬间被他拉下,露出雪白无瑕的美背。“啊!你这个色鬼!我明明说不要的,你听不懂啊?” 不行,绝不能让他碰她!她的身体是属于严子钧的,如果严子钧知道有另一个男人碰过她,他一定不会要她的…… 可是,她现在代姊姊嫁给温尼斯了,婚也结了,就差一道洞房手续而已,她怎么可能不给他?现在的她根本无路可退,就算有路也不能退,难不成她想要反悔?那姊姊怎么办? 照时间推算,姊姊应该已经醒过来了,如果姊姊不听她留言的劝告,跑来这里将她找回去的话,那么一切不都功亏一篑了? 不行!她得赶紧生米煮成熟饭才行,这样姊姊也无法逼她回去了! 温尼斯提唇,眯眼,若有所思的审视着眼前的女人。 他的新娘脸上的表情可真丰富,这根本就不像他本来要娶的那个冷冰冰的女人。 她,不是夏宝儿。 不是那个总是神情漠然,对一切都无所谓的夏宝儿。她的表情是冰冷的,从来看不出情绪变化,更不可能在这重要关头再来耍矜持。 “夏乐儿。”温尼斯唤道。 “嗄?什么?”夏乐儿一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马上回头。 “你果真是夏乐儿。” “我本来就是……”夏乐儿话说一半,忙捣住自己的嘴,瞪大眼睛看着温尼斯。 “好,好极了,你们两姊妹敢这样耍我,嗯?”温尼斯一把扣住夏乐儿的下巴,笑得鬼魅非常,却丝毫不减俊美,反而凭添一抹迷人的致命氛围。 “那个……那个……不关我姊姊的事,全都是我个人的主意……反正,你只是要一个漂亮的妻子而已不是吗?我跟我姊姊长得一模一样啊,对你而言,其实根本没什么不同……” “说得好。” “很高兴你也认同我的说法,那现在是……我的意思是……你决定要怎么样?” 温尼斯笑了。“既然你比较渴望嫁给我,我也无所谓啦,只要我不说,也没有人知道我娶错新娘,对吗?” 夏乐儿也跟着笑,冷汗却直冒。“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就洞房吧!”皮笑肉不笑地,温尼斯刻意吓她,想把他当傻子耍吗?那就陪她玩玩好了。 “嗄?”不是吧?他知道娶错新娘之后还坚持要跟她上床?夏乐儿咬住唇,他步步进逼,害她只能颤抖的闭上眼…… “你怕了?”胆敢捋虎须,就要付出代价。 眼睛陡地瞪大。“我才不怕咧!”身体却不断的发着抖。 温尼斯勾唇,微笑。“不怕最好。” 他寒眸一闪,俯身便要往那两片唇袭去—— “啊!”夏乐儿突然大叫一声,捣住了嘴。 “后悔了?” “不……不是啦,是我突然肚子痛……好痛喔,我要先去厕所,你等等我喔,我马上回来。”转身想跑,手腕却被扯住。 “别跟我玩这种把戏,我的时间宝贵。”温尼斯拦腰将她一抱,丢上了大床,结实精壮的身子朝她压了上去!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说我肚子好痛,你没听见啊?”她急得快哭了。 此时此刻,她真的一千一万个后悔,她想起严子钧,想起严子钧爱着她的感觉,她真的没办法若无其事的让另一个男人在她身上做着跟严子钧一样的事,真的没办法呵。 可是怎么办呢?这个男人看起来一点都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温尼斯吻上她颈畔的那一刻,夏乐儿眼角的泪也跟着滑下…… “住手!” 一抹熟悉的嗓音传到她的耳畔,夏乐儿眨眨眼,以为自己又犯了幻听。 “你给我住手!她不是夏宝儿,我才是。” 温尼斯闻声住了手,俐落的翻身而起,坐在床上优雅的拉好衣服,才微笑的抬眸—— 眼前站着一个高大英俊、双眸闪现着浓浓怒火的男人,还有他温尼斯的正牌新娘,一样双眸闪着怒火的夏宝儿。 “果然是专业的国际大盗,竟然可以轻易穿越过公爵府的重重保全来到我房里,看来,我得换保全了。”温尼斯见到这两个人并不意外,意外的是他们两个竟然会同时出现。 “废话少说,我是来带人走的。”严子钧冷冷的看着温尼斯身后的夏乐儿,她双手揪着衣服,幽幽地瞅着他,那模样儿有多让人心疼呵!如果他晚来一步,如果他没有从加勒比海一路追过来,那么,这个女人就会成为另一个男人的了。 他全身泛起一阵寒意,莫名的恼火与郁闷感充斥在他心头。 该死的女人!竟敢代她姊姊嫁人,她究竟把他严子钧置于何地?她说喜欢他都是假的吗? “要带她走没问题,但我有条件。” “说。” “等等!”夏宝儿出声阻止两个男人的对话,她走到温尼斯的面前,高高的仰起美丽圆润的下巴,冷冷的望着他。“温尼斯公爵,放我妹妹走还需要谈什么条件?你要娶的是我夏宝儿,不是夏乐儿,现在我来了,她理所当然可以走,我不认为这需要谈什么条件。” “说得好。”温尼斯优雅从容的替她鼓鼓掌。“不过……如果我不介意要你妹妹呢?” “你!”夏宝儿一听,倒抽一口冷气,气得身子直发颤。她怎能容忍乐儿嫁给这个可怕的男人,无论如何,今天她非让乐儿离开不可。 佯装没看见夏宝儿气得发白的娇颜,温尼斯继续道:“其实……她吻起来的味道挺不错的,长得也跟你一模一样,甚至还比你有趣多了,会说话会流泪会求饶,还挺对我的味儿呢!” 不知道这样说,这丫头会不会再多一点表情?老实说,激怒夏宝儿已经成为他生活的乐趣之一,当然,如果可以再多一点比发怒更精采的情绪,譬如说吃味啦,爱上他之类的,那就更完美了。 温尼斯微笑,好整以暇的等待着。 “你说够了没有?”严子钧挑眉,双手环胸,对温尼斯的话,反应并不像夏宝儿那般激烈,反倒显得从容镇定。“直接把条件开出来吧,再拐弯抹角的话,我可不保证我会愿意因为这个女人而跟你做任何交易。” 他大概猜得出温尼斯要什么东西,这个男人从头到尾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夏宝儿。 否则,温尼斯不会故意派人阻扰夏乐儿把玫瑰蓝宝石交到他手上。 温尼斯挑眉,对这个男人的聪明才智极为证赏。“你确定你不会?” “你可以赌赌看啊!”严子钧撇唇低笑。“赌看看……究竟是夏宝儿对公爵比较重要,还是那个笨丫头对我比较重要,嗯?”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交会了数回,无声胜有声。 半晌,温尼斯终于开了口—— “东西给我,人你带走。” 严子钧扛着夏乐儿走出公爵宅第,肩上的女人极不安分,拳打脚踢样样来不说,还张口咬他的脖子,痛得他一路上不断的在骂人! “这是最后一次了,夏乐儿!你再咬我一次,我就打你屁股!”他警告着,脖子上的剧痛让他的忍耐到了极限。 “你放我下来我就不咬你,其他免谈!”夏乐儿失控的对他拳打脚踢,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就这样从他背上摔下去。“你说,给我说清楚,你跟那个鬼公爵做了什么鬼交易?你给他什么东西?为什么你不把姊姊也带回来?我不能把姊姊一个人留在那里,你听见没有?” 除非他耳朵有问题,否则她吼那么大声,恐怕连美国白宫都听见了。 “夏宝儿是温尼斯的老婆了,你忘了?我没有权利把人家的老婆带走,这是诱妻罪。” “见鬼的诱妻罪!你现在犯的才是诱妻罪!中午和温尼斯举行婚礼的人是我夏乐儿,又不是宝儿,我才是温尼斯的妻子!要留也该是我,不该是姊姊!天知道他会怎样惩罚姊姊,一切都不关姊姊的事,全部都是我策划的啊,我不能就这样丢下姊姊下管——” “你给我闭嘴!”说到这个他就一肚子气。 “我为什么要闭嘴?我有说错吗?反正温尼斯自己也说了,他根本不介意娶的是谁。 第14章 姊姊看似顽强,可是内心是很脆弱的,偏偏她不习惯像我这样乱吼乱叫,心事总憋在心里,久了一定会生病,姊姊该找一个温柔体贴又懂得她的心的男人来爱她,而不是那个傲慢自大又不懂怜香惜玉的臭公爵啊!” “那你呢?” “我?” “你就适合那个傲慢自大又不懂怜香惜玉的臭公爵?”傻丫头,都没想过自己的处境吗?刚刚不知道是谁哭得一脸的泪,想到就闷!她是个爱哭鬼,他早就知道,可是,还是轻易的被她的眼泪左右,他真的越来越讨厌自己了! “当然不是这样,可是我至少不会把一切都闷在心里啊,我不可能让人一直欺负我的,可是姊姊她——” “她会幸福的。” 夏乐儿一愣。“你凭什么觉得她会幸福?” “我说会就会,这是我与生俱来的敏锐直觉告诉我的。” 原来是胡掰的……夏乐儿咬牙,张口毫不客气的往他脖子上咬下去—— “啊!痛!”严子钧大叫一声。“你这个疯女人!” “我就是疯,你放我下来,不必理我这个疯子!再不放开我你试试看,我一路咬下去——啊!”一股刺痛感袭上她的俏臀,严子钧狠狠的揍了她的屁股一下,夏乐儿疼得两道眉皱成一团。 啪——又一下。 “啊!”她痛得飙泪。“你这个大坏蛋!严子钧!你凭什么打我?我讨厌你,好讨厌!你是我在这世上最讨厌的人!” “我刚刚已经警告过你了,不可以再咬我。”才打她两下屁股而已会疼到哪去?他的脖子都快被她咬断了。 “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呜……你究竟为什么跑来伦敦啊?该死的家伙……呜……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舍不得我才追来的,看来根本不是……”夏乐儿边伸手抹泪边道:“你是不是后来觉得把蓝宝石给我很舍不得,所以才一路追过来的?对吧?一定是……呜……可是没用了啦,东西不见了……被小偷抢走了啦……你就算打死我,我也没办法再生一个给你了……” “弄丢了是吧?”严子钧凉凉的明知故问着。 “对啦,不然姊姊又何必嫁给臭公爵当老婆,要是东西在我手上,我又何必代嫁?你以为我愿意啊?虽然那个臭公爵长得人模人样的,但是他压在我身上时真的好让人害怕……” “他压在你身上?”严子钧眯起眼,感觉心在瞬间加快跳动了一百倍。 “刚刚你不是看见了吗?”他的身体突然绷得好紧,这是生气的前兆吗? 他是看见了,但他巴不得自己没看见。 严子钧的脸色臭了起来,虽然刚刚温尼斯说了一串暧昧的话,但他以为那是温尼斯胡绉的。“他还对你做了些什么事?” “没有……” “真没有?” “就是没!”夏乐儿一顿,突然生起自己的气来,越想越委屈,一泡泪又飘了出来。“我干什么跟你说这些?你这个大坏蛋,跟公爵没两样,男人都是一样的货色!” 她一直念一直骂,直到他把她丢到一辆红色车子里,他上车踩下油门,车子飞也似的飙了出去。 “这是姊姊的车耶,你怎么可以开走?”这个男人见鬼的又在生什么气啊?该生气的人是她夏乐儿吧!他打她屁股耶,还把她像布袋一样的扛在肩上,让她从公爵府一路丢脸丢到大街上,可恶! “她说了,我在伦敦的日子可以开她的车代步,反正现在她已嫁进公爵府,出入都有司机,不需要用到车子,就算要用,公爵府上的车子还有好几辆,随便开一台就成。” 夏乐儿狐疑的看着他。“姊姊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你跟姊姊不是只有一面之缘吗?” 她记得他说过在大英博物馆里,他跟姊姊交过手,会过面。那应该是他们第一次碰头才对,不是吗? “因为她把你交给我了。”口气不太甘愿地,他挑了挑眉。 “什么?” 看她傻傻的样子,严子钧好心的补充道:“爱屋及乌的道理,懂吗?” “不懂。”夏乐儿的小脸儿全挤成一团了。 “我到你家时差一点误把夏宝儿当成你,夏宝儿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说是要找你,然后夏宝儿就问我为什么要找你、我什么时候跟你认识的、找你做什么等等,所以我把你跟我相识的过程大概跟她说了一遍,就这样。” “什么?”夏乐儿的嘴巴张得更大了。“你跟姊姊说了什么?包不包括我跟你上床这件事?” 严子钧扫了她一眼。“这当然啦,这是重点,不是吗?” “什么重点?”她为什么一直有听没有懂啊? “我说我来找你的原因是因为我不希望自己的小孩不知流落到何方,我的小孩必须姓严,而且他必须有爱他的妈妈和爸爸,缺一不可,所以,你跟我上过床这件事当然是重点,对吗?”表情有点心虚,有点尴尬,他可不想这小妮子真的追问起他为何从加勒比海追到这里,只好努力的顾左右而言他。 夏乐儿不敢相信的瞪着严子钧,心怦怦跳着,被他打的屁股都还在疼呢,这个男人现在是在跟她求婚吗?有没有搞错啊,什么小孩?什么爸爸妈妈?什么姓不姓的?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 “你疯了吗?脑筋秀逗了吗?你现在是在跟我求婚?”他是严子钧耶!一个飘忽不定,永远不打算定下来的风流男子耶!他最喜欢挑战了,不断的挑战高难度的东西,怎么可能突然想要跟她结婚? 严子钧的脸热辣辣的烧了起来。她那看疯子似的眼神,让他本来打算说出口的感性话语全吞进肚子里去,他也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疯了,脑筋秀逗了,不然,他为什么会挂记着这样一个女人,一路追了过来? “你少臭美了,夏乐儿小姐,我不是在跟你求婚。”依然开着车,严子钧专心的看着前方的路与街道两旁那些快要打烊的酒吧、书店和看不到尽头的公园。这丫头,很懂得如何伤一个男人的自尊心。 明明是她爱他、她喜欢他,可是为什么现在听起来好像是他巴着她不放?他严子钧会巴着一个女人不放?说出去会笑死人! “不是?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想当然耳不是啊,这才像严子钧的本性!她夏乐儿不是花痴,绝不可能自作多情的以为这个男人会爱上她。 “我只是想先确定你的肚子里没有我严子钧的小孩,如果有,你就一定得嫁我,听清楚了,就算我娶你,也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小孩,不是因为你长得有多美丽,个性有多讨人喜欢,哭起来的样子有多让人心疼,懂吗?” 夏乐儿错愕的看着他:心有一丝丝的受伤。“我没有怀孕!” 严子钧撇撇唇。“你不觉得你的话说得太早了?时间到了再给我答案也不迟,我有耐心等的。” “你不必浪费时间等,因为我不可能那么倒楣会拥有你的小孩,就算有了,我也不会嫁你。”该死的臭男人!搞得她好气。 倒楣?有他严子钧的小孩叫倒楣?严子钧憋住气,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这女人是存心气他吗?在他千里迢迢的从加勒比海追到伦敦来之后?他甚至还帮她追贼耶,追了三天三夜还差点误入陷阱,好不容易才见到她的,她却拿这种话来回报他? 可恶的丫头!良心被狗吃了! 想他严子钧,这辈子何时对人这么好过? 第八章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夏家客厅里,泰晤士河的落日斜照进屋内,严子钧对着夏乐儿的爷爷夏光,把三天前在香港机场追那抢匪的经过说了一次。 看过山佐的报告之后,他知道了玫瑰蓝宝石对夏乐儿或者是夏宝儿的重要性,在那个高大的金发男子抢走夏乐儿的皮包之后,他在第一时间追了上去,这一追,足足追了三天三夜,那小子看来是很习惯做这种工作了,要不是他身手比一般人灵活数倍,在这三天里可能好几次就追丢了人。 “昨天晚上,我追那个抢匪,一路追到温尼斯公爵府上……” “温尼斯公爵府?”夏光错愕不已,在一旁假装忙碌擦桌子的夏乐儿闻言也停下动作,愣愣的望着他。 严子钧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个抢匪以为已经成功甩开我,所以大剌剌地潜进公爵府,我亲眼看见那个人把蓝宝石交给温尼斯公爵,然后,我埋伏在府内,直到深夜才动手,没想到宝石是拿到了,却掉进了温尼斯设下的机关里,当我好不容易从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窖里逃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两、三点……很抱歉,我还是来不及阻止这场婚礼。” 夏光摇摇头。“这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大方的把宝石送给乐儿,说到底,反而是夏家欠你一个人情。” 什么人情?那可是这男人说要给她的贞操补偿费耶!夏乐儿听下下去了,抓狂似的冲到他面前问—— “你刚刚那段话的意思是不是——那个抢走我皮包的人其实就是温尼斯公爵的手下?”这才是重点好不好? “看来是如此。” “所以,温尼斯公爵是故意不让我拿到蓝宝石的?”否则,又何必多此一举派人来抢她手上的东西,等着她把宝石送上门就好了,不是吗? “应该是这样。” “为什么?”简直就是匪夷所思!“那个鬼公爵是把我当白痴要吗?他明明承诺过只要我把蓝宝石取到手交给他,他就会放过姊姊的,难不成他只是唬我的,他根本没有打算放过姊姊?” 严子钧赞赏的点点头,终子觉得这小女人有一丁点的脑袋了。 第15章 “没错,就是这样。” “为什么?”那个臭公爵一开始要的东西不就是蓝宝石吗?否则干么搬出快作古百年的人情要求爷爷还啊?还拿姊姊的幸福来抵? “也许……他爱夏宝儿。” “去他的!”夏乐儿呋了一声。“那他刚刚叫你留下的东西……不会就是蓝宝石吧?” 这两个男人后来鬼鬼祟祟的不知进行着什么交易,她跟姊姊都听不到,没想到原来是……他把姊姊卖了? “正是。”严子钧淡淡地道:“他要的新娘本来就是夏宝儿,只是他不愿意摆明承认罢了,条件交换只是让他有台阶下而已,否则僵持下去的结果,可能是我们三个人都没办法走出公爵府,这是权宜之计。” 见鬼的权宜之计! 夏乐儿气红了眼,冲过去两手就往严子钧的胸膛猛力地打。“你……你真的很可恶!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明明知道温尼斯要诈!你明明知道那颗蓝宝石可以解救我姊姊的幸福,怎么还可以跟他交换呢?你是故意的吗?因为姊姊曾经害你差一点被捕,所以你要报仇?你这个小眼睛小鼻子的男人!” 任她骂任她打,严子钧全受了。因为他知道她现在心情很不好,只要她不要咬他,他都可以忍耐。 “乐儿,住手!”夏光轻喝。 “爷爷?”闻声,夏乐儿听话的住手了,闷闷的转过头来望着爷爷,盈盈眸子里闪烁着泪光。 “别闹了,乐儿。”夏光轻叹一声。“你跟公爵的约定是在婚礼前将宝石送到他手上,不是吗?已经迟了,就算严先生没有把宝石交给公爵,你也没法子用这一点来要求公爵取消婚礼,我说了,这是宝儿的命。” 不是这样的!夏光的苦口婆心,夏乐儿全听不进去。 “爷爷!您不生气吗?您应该拿扫把把这个男人赶出去才对啊,为什么还要我住手?他是大坏蛋,他一定是故意的,爷爷……” “傻乐儿,如果他是故意的,又何必告诉我们实情?如果他的本意不是为了帮你追回蓝宝石,那么他又怎会掉进公爵府的机关地窖里?你不谢谢人家,还骂人家,成何体统,嗯?” 嗄?夏乐儿傻眼了,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爷爷骂她耶…… 从小到大爷爷都没骂过她,竟然为了这个臭男人骂她……喔,快气死她了,真的快气死她了…… “你看看严先生一身的伤,身上的衣服都破了、湿了,快带人家去洗个澡,顺便去爷爷房里找几件严先生可以穿的干净衣服让他换上。还有,他身上的伤必须消毒上药,懂吗?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去啊!”他老头子老归老,但眼睛可没花,严子钧这家伙对乐儿的用心,他可全都看在眼底呵。 看来,乐儿在加勒比海的那段时间里,这两个人一定发生过什么事,否则,严子钧又怎么可能将玫瑰蓝宝石双手奉送呢?唉,这个傻丫头,都已经这么大了,心思却还是一直线的单纯,丝毫不懂严子钧这大男人的用心呵。 再者,严子钧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国际大盗啊,如果能成为他神偷家族的女婿,搞不好神偷家族还可以重出江湖,建立威名……好好好,真的是怎么想、怎么好,两个丫头都有了奸的归宿,那他也算对得起她们的爸爸妈妈了。 想着,夏光苍老的脸上露出满意不已的笑容。 夏光先睡了,他安排严子钧睡在夏宝儿的房间,洗完澡后的严子钧赤裸着上半身,健美的体魄伤痕处处,招摇的晃到夏乐儿的面前坐下,倒三角形的好身材让夏乐儿看得脸红,但他身上的伤却看得夏乐儿心惊又心疼。 他伤成这样,还一路把她从公爵府扛到车上,任她像疯子似的又槌又打又咬的,他不痛吗?应该很痛吧,所以才会气得在她咬他脖子时动手打她的屁股。 他一定很生气,因为她的不知好歹。 想着,一股酸意涌上眼眶,不知道该气自己还是气他,反正现在脑子乱成一片,快要逼死她了。 久久等不到她开口说话或是动作,严子钧懒洋洋的开了口。“干什么?我伤成这样还能引起你对我的食欲啊?虽然我知道自己的身材真的很容易让女人胃口大开,不过,至少也等你替我上完药之后啊,等个几分钟没关系吧,嗯?做人要有耐性一点!啊!很痛耶!” 五支沾了红药水的棉花棒一字排开,一根一根的戳着严子钧光裸背上那些磨破皮的伤口,像是跟他有仇似的,夏乐儿下手毫不留情,故意要让他痛,听着他嘴里嘶嘶叫的抽气声,终于有了复仇的快感。 “你再说啊,没关系,我很乐意听的。”她咬牙笑着,手一点也没闲着,戳完他的背,饱到他的正面戳他的胸口。 “喂,夏乐儿,你这样像是在搞谋杀耶。”他抗议的鬼叫。 “错,我是在杀猪。” 猪?“我哪一个地方像猪来着?”简直是“污辱人嘛!他的身材可是一等一的好,一点赘肉都没有耶。 “你没看过人家杀猪喔?” 是没有啊,怎样?他挑眉。 “猪在被杀之前会先嘶嘶叫啊,然后当刀子落下的时候就像这样!”手上的棉花棒狠狠的往他胸口上最大的红色血块戳去—— “啊!”严子钧突然鬼叫一声,痛痛痛,痛死他了。这个可恶的女人!狠毒的女人! “对,就是这个叫声。”夏乐儿呵呵笑着,笑得整个人奇$%^書*(网!&*$收集整理都在抖动。“所以我说我在杀猪啊。” “夏乐儿。”他沉下脸。 “嗄?”不知死活的夏乐儿还在笑,因为没看见他的脸,专心的替他抹药。 “你死定了。”轻柔的嗓音像是蛊惑,半点威胁感都没有,上半身却朝她倾近,让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喂……”他干什么靠那么近啊?夏乐儿皱眉。“你这样子我没办法上药啦,退后一点,听见没有……唔……” 她的小嘴蓦地被封住了,一只手抓着棉花棒,一只手在空气中乱挥,两只手怕弄到他受伤的胸膛,毫无着力点可言…… 没想到,这个贼伤成这样还能吻她…… 不止如此,还越吻越过分,从她的唇吻上胸前的锁骨,再转移到她微微隆起的胸,他的大掌隔着上衣抚摸那片柔软,找到中心点挺立的位置,逗弄着那朵早已为他绽开的蓓蕾…… 她娇喘一声,手上的棉花棒掉落在地上,他反身把她整个人压在咖啡色布沙发椅上,下腹部抵住她两腿之间的柔软,瞬间绷紧—— “你……想干什么?”这是她家耶! “杀猪啊!”他低嚷着,迷人的气息吹拂在她瑰丽的颊畔,性感的唇办带着些许笑意。 “什么?”他看着她的样子太危险,让她不禁想逃。 “你没看过人家杀猪吗?”他又笑。“猪在被杀之前会先激动的喘几声,就像你刚刚那样子……” “你!”她娇喘地瞪着他,感觉到他的大掌正探进她的睡袍底下,拉下她的底裤……她不安极了,却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然后当刀子拿起来要挥下的时候,猪就会像这样!”他的下半身陡地一挺,深深的进入了她体内…… “啊!”她激喊出声,弓起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夹紧双腿,让那股灼热更深切更具体的埋进她体内…… “对,就是这个声音……”他低笑,倾身啃上她雪白敏感的颈项,下半身缓缓地在她体内律动着…… 想要跟他玩,这小女人还嫩得很呢! “你……不可以这样……”她被他的激情冲撞着,双手紧紧扣住他结实的腰杆,整个人都快要燃烧起来…… “为什么?我知道你很渴望我……”她的表情,她的声音,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告诉他——她渴望着他。他太熟悉女人这样的神情了,绝对不会判别错误。 “爷爷在楼下……” “没关系……” “他会听到的……啊……”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故意的,竟然皎她的耳垂,让她兴奋得快要哭了…… “你小声一点他就不会听到了……”他微笑,继续努力,托高她的臀,抬高她的长腿,加快了速度……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夏乐儿潮红着一张脸,香汗淋漓,整个人紧紧攀在严子钧身上,随着一波又一波紧接而来的律动,不自主地扭动自己的娇躯…… “严子钧……” “你是个大坏蛋!啊……”指尖深深的陷入他强壮的肌肉里。 夏乐儿和严子钧双双飞上了天,高潮未止…… 伦敦的阳光,暖暖的宛如冬阳,但夏乐儿还是醒了,因为不知道哪一只猪故意把窗帘拉得大开,艳阳直直的射在她脸上,夏乐儿睁眼,望向满室狼藉,觉得臂膀有些冷,忙缩进被子里去。 长长的哀叹从她薄唇中轻浅的逸出,她觉得无力透了,真的不知道事情为何会演变至此? 她竟然又跟严子钧上床了。在大床上滚了一次又一次,累得她根本下不了床。 她说过,她才不要那么倒楣怀了他的孩子,结果咧?再这样莫名其妙被他带上床滚几次,她不嫁他都不行了。 她不要嫁他。 凭什么他以为她有了他的小孩就得嫁他?凭什么他希望她滚时她就得滚? 加勒比海到伦敦,有远到她必须感动到以一辈子的幸福相许的地步吗? 没有。 所以说,她为什么要感动?何况他大大方方连问她一句都没有就把姊姊卖了,一点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第16章 “吃早餐了,乐儿。”严子钧体贴的把早餐端到床边,见她醒了,挟了一块火腿就塞进她嘴里,讨好的问了一句:“好吃吗?” 夏乐儿咬了咬,吞下肚,也懒得回他好不好吃,一双美目直直地瞅着他。“有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 “问啊!” “你没事一路追我到香港的机场干什么?” 脸色瞬间数变,严子钧的脸从红转为白再转到黑,别扭的情绪让他干脆板起脸来。“当然是为了玫瑰蓝宝石!不然是因为你吗?我突然想到……那颗宝石是传说中的姻缘石,我应该把它送给未来的老婆,不是你,所以我得把它拿回来。” “那你又干什么用蓝宝石去交换我?拿到宝石之后你就滚回加勒比海就好啦,为什么又跑到我家里来,又跟着我姊姊潜进公爵府去找我?”夏乐儿咄咄逼人的问着,目的是想求得一个答案,这个答案对她的人生很重要,因为她突然怀疑……这个男人会不会是爱上她了?是吗?是吗?她真的好想知道。 看样子,这小女娃一点都不领情就是了。 严子钧瞪着她,气得牙痒痒。 当初他一定是被鬼附身了才会冲出来找她……听了山佐的调查报告之后,他当下便原谅了她,却又怕自己已经伤害到她,所以没想那么多便冲出去找人,至少,他得告诉她——他原谅她了。 就这样,真的就这样而已,没有任何其他的动机或目的。 结果却搞得他追那个贼追了三天三夜,这样还不打紧,当他和夏宝儿一起潜入公爵府,亲眼看见温尼斯公爵把夏乐儿压在床上,两个人的身影密密交叠在一块时,一股前所未有的气焰烧上了他的脑门…… 他想狠狠打温尼斯一拳,做为他碰了他女人的回礼。 他更气得想打夏乐儿一顿屁股,怪她像个傻蛋似的代嫁,完全没有考虑他会怎么想。 是啊,他在乎得要死,前所未有的在乎。所以他决定把她带回来之后,就马上娶她——无论用任何理由,都不容她拒绝。 没想到,他难得冲动得想娶一个女人,连那种“你的肚子里可能有我的小孩”的蹩脚理由都说出口了,这个女人却说她才没那么倒楣有他的孩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冲着她这句话,他非要她替他怀一个孩子不可。 “说话啊,严子钧。”她等得快抓狂了。他的举动根本前后不合逻辑嘛,尤其昨天他还说出那种莫名其妙的话来,搞得场面像求婚一样。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能容忍我的孩子不姓严,在没有爸爸妈妈的双重关爱下长大,如果你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小孩,却成了温尼斯公爵的妻子,那我的小孩怎么办?他会一辈子不幸,你知道吗?你这个笨女人!如果你害我的小孩一辈子不幸,我绝不会原谅你的!”他心虚的别开眼胡掰一通。 “喂,严子钧,你简直是——” “我后来想过了。”严子钧压根儿不理她,自顾自地道:“既然蓝宝石已经没了,我那时又把它送给了你,那么,你就应该当我的老婆。否则以后我娶不到老婆怎么办?还不是要你负责,对吧?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速战速决——” “速你的头啦!”她气红了眼。“不嫁不嫁不嫁,我就是不嫁。” 她才不要嫁给一个不爱她,只爱她肚子里的小孩的男人!何况,她的肚子里还不一定有他的小孩哩。 严子钧沉下脸。“夏乐儿,你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喜欢我这件事都是真的,对吧?” 难道,是他在自作多情?难道,她真的只是在演戏,根本没有真心? “我!”夏乐儿害羞的红了脸,哪有人这样大剌剌的问对方是不是喜欢自己的啊? 是是是,她是喜欢他没错,可是,他根本不爱她啊! 他不爱她,她才不嫁,她夏乐儿又不是没人要,干么倒贴别人? “你什么?”严子钧的脸色很难看。“喜不喜欢我,这个问题你需要考虑这么久吗?” 她望着他,犹豫着要不要再次献出自己的真心让他知道。 那一次他头也不回的离去,决绝的判了她的罪刑,他的神情、他的话语伤得她好深好深,每次想起,她的心就会揪在一块。 她还能说爱他吗?如果他不爱她,她的爱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 “你爱我吗?”她幽幽地抬眸瞅着他,勇敢地迎视着他此刻冷峻、看不出情绪的面容。 他爱她吗?见鬼的!她怎么可以要求他回答这种让他别扭得要死的问题?严子钧瞪着她,想把这个不懂得什么叫矜持的女人掐死。 老实说,他从来就不喜欢矜持的淑女,他就是喜欢像她这种感情纯真又热情如火的女人,但,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她能ㄍㄧㄙ一点,那么,他就不必面对这么棘手的问题了。 他爱她吗?这问题的答案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了,他要怎么回答她?虽然,他非常清楚自己在乎着这个女人,比任何人、任何事都在乎,但,这就代表他爱她吗? 说爱,是一辈子的承诺呵,他能给她吗?他给得起吗?他如果愿意给,那么,她愿意要吗? 审视着她期待不已的容颜,严子钧的内心经历了无数的挣扎,想到小时候爸爸妈妈抱着他说爱他的慈爱模样,他曾经以为那就是一辈子的承诺了,可惜不是,说爱,并不能代表可以守候着对方一辈子,不是吗?说了,又有什么意义呢?他说不出口,也不想说这种没有意义的话。 “我已经说了,我愿意娶你。”这已经是他能给她最好的答案了,关于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承诺。 “你愿意娶我,但是你不爱我?我的前提是——我没有怀孕的话,你还是愿意娶我?”是这样吗? “是的,我愿意。”事实上是,他想要娶她,想要她成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每天都可以看见她。 明明,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深情与渴望,为什么他不愿意承认他爱她?他连婚姻都可以给她了,为什么不能对她说爱呢?如果他不爱她,为何又要娶她?夏乐儿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困惑。 轻轻抬起她的下颚,严子钧修长的指尖抚平她蹙成一座小山的双眉。“只要你喜欢我,愿意嫁给我,这就是最重要的事了……懂吗?” 不懂呵,一点都不懂。 说爱有那么难吗?除非他不爱她。 “我知道了。”她对他微微一笑,细滑的柔荑轻轻地抓下他抚扣着她下巴的大掌,身子微微退开,她仰头瞅着他,像是在做最后一场巡礼般的慎重良久,将他的影像深深的烙印在心版上。 “你知道就好。”他捧起她的小脸,吻上她柔软芳香的唇办,舌尖温柔的滑进她的小嘴深处,深深的勾缠吸吮,无限情深。 他当她是答应他了。 感激她没有继续向他索爱…… 果真是个体贴迷人的小家伙呵,他愿意用一百一千一万个吻来补偿她,让她真的感受到浓浓的快乐与幸福。 第九章 夏乐儿不见了! 严子钧不知道她是怎么失踪的,早上吃完早餐之后她说她好累想要睡一会儿,就让她睡,一个人跑去找夏光下棋,下完棋,又和夏光一起到伦敦传统市场采购一番,帮老人家提回一堆大包小包的东西,甚至还亲自下厨一层手艺,希望可以一次讨好未来的岳爷爷。没想到就在一切就绪,准备开饭的时刻,他上楼找她,床上却空空如也,一张字条也没留。 他确定她是自己走出门的,因为被褥折叠得十分整齐,他打她的手机给她,却永远都是没有回应。他在夏家的客厅里等了一个下午,又到伦敦市区找人找了几个小时,回到夏家时天都黑了,她还是没有回来,一通电话也没有。 “她可能只是出去散散心,你不必太担心。”夏光出言安慰眼前这个看起来疲惫不堪的大男人,在他眼中,严子钧此刻的样子就像是丢失了什么重要宝物似的紧张。 “她该留张字条,或是打通电话回来告诉我一声。”严子钧皱眉,强烈怀疑自己的心脏不够强壮,因为它跳动得太快了,快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可是国际专业大盗呵,再难闯的关卡他都可以微笑自若的一一破关,现在却为了一个女人紧张不已,搞出一身汗? 他恨透了这种感觉,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不能让心脏跳慢一点,除非那个丫头现在安全无恙的马上出现在他面前。 “我了解你这种感觉。”夏光呵呵笑了。“太爱一个女人的时候,男人通常都会显得紧张兮兮地,这是人之常情。” 他,太爱一个女人?严子钧皱眉。 “不是这样的,爷爷,我是真的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这个女人在加勒比海的时候就老是笨笨的常闯祸,虽然伦敦是她的地盘,但,他就是很难放心得下。 因为她笨笨的。 真的是因为她太笨,所以他才担心,不是因为他太爱她,绝对不是这样的。 “其实乐儿就是爱乱跑,有时候常忘了告诉家人一声,也许她只是去找她姊姊,她们姊妹的感情很好,她不放心宝儿也是自然的事,我想她不会有事的,也许三分钟之后她就蹦出来了。” 是啊,他怎么没想到她会跑去公爵府?该死的!严子钧霍然起身,夏光被他吓一跳。 “你干什么?你不会是想跑到公爵府找人吧?容我提醒你一句,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你现在去只会被轰出来——” “爷爷好像忘记我的专长是什么了,小小一个公爵府为难不了我,何况,我昨天才从公爵府的地窖爬出来,公爵府上上下下的出入口及机关我都摸透了。” 第17章 严子钧潇洒的一笑,朝夏光挥挥手。“放心吧,爷爷,我只是去巡一遍,找不到人我马上就回来,您先睡吧,晚安。” 高大挺拔的俊逸身影转眼消失在门边。 半个小时之后,一抹高大的黑影迅速的闪进公爵府! 地窖里腐臭的气味,满地乱爬的蚂蚁、蟑螂、小虫及浓浓的湿气,都让夏乐儿整个人紧绷窒闷不已,她嘴里被塞了一块布,幸好这块布是干净的,否则她想她现在一定会吐到不成人形。 她究竟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半天了吗?还是只有几个小时?她的手脚被绳子捆绑住,对子所有的一切都无能为力,这让她委屈又难受,死命想要挣脱却又挣脱不了,反而让纤细的手腕被粗糙的绳子划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虫子闻到血味,不断的想要靠近她,被绑的双手双脚只好不断抬上抬下,藉以警告那些想要靠近她的爬虫类不要轻举妄动。 噢,她真的恨透了温尼斯公爵,咬牙切齿也无法形容她此刻的愤怒,说真切一点,如果她手上有把刀,她很想很想把他切成八块,丢去喂猪。 天知道他怎么可以迷昏她,把她丢在这里?除了墙上的一支火把外,地窖里没有其他的光源,她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就算她在这里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得见,何况她的嘴被布给捣住了。天啊,她真的难受得想要尖叫、打人! 他真是天底下最坏的魔鬼!如果她能走得出这里,她铁定要想尽办法把姊姊弄离开他身边!她发誓! 就在夏乐儿仍不断藉着扭动身子来赶离那些爬虫之时,突然间,她听到一阵唏唏梭梭的声音…… 这细微的声音在静寂的地窖里清晰可闻,不像虫的声音,倒像是人的脚步声,很轻很轻…… 是谁?鬼吗?夏乐儿咬紧牙根,冷汗直流,一动也不动的直视着前方那扇烂门,她说它烂门是有道理的,因为那扇本来坚固的铁门不知为何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牢固,反而摇摇欲坠,上头还沾染了一些血迹。 她猜,这个地窖会不会就是严子钧误闯的那个机关?如果是,那这铁门上的血迹便是严子钧的了,想到此,她恨那个温尼斯更甚,今天要不是气不过,她不会找上门来…… 不,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夏乐儿瞪着那扇好像被推开的铁门,感觉自己的心就快要蹦出喉咙…… 一个高大的黑影在门后面出现了,只露出一双似曾相识的精灿眸光…… “乐儿?”熟悉的低沉嗓音轻问着。 是严子钧!是他!天啊…… 夏乐儿激动得泪水汪汪,可是她不能说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天知道她有多么感激他的出现!天知道她有多么渴望可以看见他!此时此地,他的出现带给她太多不凡的意义,除了那些英雄救美的浪漫因素之外,那还代表着他对她的在乎与关注,否则,他不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出现在这里,找到她。 她突然觉得之前的自己有点傻,竟然会如此执着于一句“我爱你”。 反而因此让他掉进了一个陷阱…… 严子钧朝夏乐儿走近,看见她不断对他摇着头,随着他的脚步越近,她的头摇得越猛烈,脸上的泪花甚至因为剧烈的摇晃而洒到手背上…… 她,应该是在警告他什么…… 就在严子钧眼一眯的同时,从四面八方突然射过来的箭差点要了他的命——如果不是他身手机灵闪得快的话。但尽管如此,其中的一枝箭还是沾了他的血,直直地射向一面墙,嵌进年久失修的墙里。 夏乐儿的泪流得更凶了,她想叫却叫不出声,只能发出呜鸣呜的声音。 严子钧见状,心痛气闷,才向她走近,突然一张网从天而降,他迅速掏出一把锋利无比的贴身小刀,以极俐落的身手往四面八方连续划下数十刀,那张网瞬间破裂,落了一方天地…… 凝着脸,严子钧抬头扫向四周,全身绷紧,蓄势待发,他本无所畏惧,最爱挑战,这样古老的机关对他而言不过是雕虫小技,更何况,那些他昨天才破坏过的机关,今天便要修复的机率等于零。 他等着,确定没有突然的意外状况出现时,才稳稳地往前迈了一步! 突然,地窖里砰地一响,震得夏乐儿整个人缩成一团,烟尘弥漫,那子弹射出之后一时散不去的味道呛得人猛咳。 “够了吧?温尼斯!给我滚出来!”严子钧陡地大喝一声,高大的身影依然直挺挺的站在原处一动也不动。如果方才的他因为陡来的枪响而往后退一步,恐怕此刻已跌进地窖的下一层去,摔得半死了。 哈哈哈,一阵朗笑从另一道门后传了出来—— “玩一玩而已,严先生又何必嚷得这么大声。”生得魔魅般俊美的温尼斯宛如撒旦现身,却露出天使般温柔的微笑。 他直视着尽管一身黑依然体魄健美无俦的严子钧,眼中露出一抹赞叹。只可惜呵,这个男人不够冷酷、不够狠,否则以这样的俐落身手,要是能收为己用,那就再美好不过了。 严子钧把面罩扯下,眼里散射出凛凛寒光。“废话少说,说出你的目的吧,我的时间宝贵,不想浪费在这里。” “是啊,把时间浪费在一个女人身上真是一点也不值得。”温尼斯颔首认同。 “既然如此,我们就速战速决,我直话直说了,如果你想要带走夏乐儿,就得切下你的一根手指做交换。” 他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要验证一个男人有没有心,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下重药。这样不只可以迅速达到效果,过程还会更有趣。想着,温尼斯的唇角含笑,等待这个男人的反应。 “什么?”严子钧心一凛,一股怒意无限上涌。 夏乐儿在一旁听了开始死命的摇头,她多么希望此刻的自己可以张口说话啊,那么,她就会告诉严子钧,叫他赶快滚回加勒比海去,叫他永远不要再踏进伦敦一步,叫他从此以后不要再管她的事! 温尼斯简直就是恶魔!是神经病!是疯子! 他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来测试严子钧对她的爱呢?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就算严子钧此刻马上掉头就走,她也不会怪他一分一毫的……因为,他真的没有理由为她这么做。 只可惜,她死命的咬着那块布,咬到整条布都渗出了血,依然没办法把布吐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严子钧……天知道他会给温尼斯什么答案?要是他动作太快,在温尼斯还来不及阻止之前就剁了一根手指,那她该怎么办? 他一定会恨她一辈子的!如果他知道了事实的真相,他一定会希望从来不曾认识过她。 “点头或是摇头,很简单。”温尼斯再度露出天使般的温柔微笑。 “理由呢?”严子钧定了定心神,直勾勾地望着温尼斯。他没理由这么做的, 不是吗?他跟温尼斯没有深仇大恨,甚至将玫瑰蓝宝石双手奉上,把碍他事的乐儿带走,他找下出温尼斯非得要他这么做的理由。 还有,墙上的那一支火把……是温尼斯刻意叫人点上的吧!前天他落入这地窖时可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呵,若温尼斯真的要故意折磨夏乐儿,那么就不必好心的派人点上火把了。 所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缘由,严子钧思索着,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又邪恶似鬼魅的男人。 温尼斯挑挑眉,迎视着严子钧探索的眼神,对于他的镇定及理智再一次暗自鼓掌。“我做事从来不需要理由。” 或者正确一点来说,是从来不向任何人解释他做某件事的理由。 “是吗?”严子钧勾唇撇笑。“我倒觉得爵爷你做每一件事背后,都拥有无比的深意呢!” “喔?那你倒说说看,我要你做这事儿背后有何深意呢?”温尼斯浅笑提唇,洗耳恭听着。 “不过是想证明某件事罢了,只不过这件事……爵爷你是否有点多管闲事了些?”严子钧猜测着,忖度着温尼斯的用意,故意把话说得含糊不清。其实,这场谍对谍的角力赛他自知百分之百处下风,但是,还是得搏它一搏。 温尼斯哈哈大笑。“就算是吧,你意下如何?” “你认为在我猜透你的目的之后,我还会任你摆布吗?” “我是有这种兴奋的期待,就看你愿不愿意舍身配合了。” 严子钧冷笑。“这种游戏……你自己慢慢玩吧,恕在下不奉陪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玩了?”那多无趣啊!温尼斯皱眉。 “是。”说着,严子钧深深的看了夏乐儿一眼之后,转身就走。 他相信,这只是一场温尼斯主导的游戏,这个男人不会真正伤害乐儿的,因为,如果他伤害乐儿,那他的妻子夏宝儿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既然如此,他严子钧为何要被这个男人牵着鼻子走呢? “等等,我想我得再一次确定你的意思跟我想像中的无误,嗯……你不在乎夏乐儿,不在乎她的生死,不愿意用你的一根手指头去换她的自由,是这样吧?”温尼斯可恶的一边陈述着,一边笑睨夏乐儿泪水汪汪的脸。 当然不是这样!严子钧瞪了温尼斯一眼。这个男人存心曲解他的意思,曲解得十分彻底。 “我懂了。”温尼斯不等他回答,扬手叫人。“来人啊,把夏乐儿丢进旁边的水牢里去。” “是,爵爷。”有人应声,然后好几个人从温尼斯身后窜出,走到夏乐儿身边把她扛起,往水牢的方向移动。 水牢的位置就在左前方不远处,是百年前专门用来对付罪人的地方,水深可以灭顶,光闻那恶臭就足以骇人,更别提里头浸死过多少冤魂了。 第18章 夏乐儿害怕的不断扭动身子,她本来就不会游泳了,何况这样被绑手绑脚的丢进水里,只有往下沉死路一条的分。 严子钧脸一沉,感觉体内的血液正不断的逆流而上,狂野翻腾,竟再也抑制不了。 他看见两名男子将缩成一团的夏乐儿高高举起—— 温尼斯一声令下。“丢下去!” “住手!”严子钧同时喝止。 温尼斯微笑,知道自己赢了一局。“怎么?你愿意舍下一指救人了?” 严子钧看他一眼,转眼小刀在握,牙一咬,扬手便要朝自己左手的小指划下 同时间,夏乐儿惊恐的睁大了眼,张嘴叫不出声,欲哭无泪。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严子钧,你这个笨蛋!你不可以这么做!你做了的话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夏乐儿无声的叫喊着。 铿锵—— 是金属撞击的清脆响声。 刀落,不见血,一把飞刀凌空飞来,不偏不倚的格开严子钧手上的那把短刀。 纤细的身影,乌黑直亮又柔顺的长发,夏宝儿一双雪白赤足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只来得及想到把随身的佩刀带上身,幸好她带了,否则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她简直无法想像。 “你怎么来了?”温尼斯温柔的看着自己新婚的妻子,对自己的行为完全没有自省的模样。 其实他当然知道夏宝儿为何而来,因为是他要守卫“不小心”脱口而出告诉她的,这样,他可爱的妻子才有机会来看看她的丈夫有多么的心狠手辣,这样以后他威胁她时,她可能会比较听话一点。 夏宝儿冷冷的瞪着温尼斯,不发一语,往前走了几步来到那两名扛着夏乐儿的大汉面前,扬手各挥了他们一巴掌! “放下她,如果你们两个不想死的话。”夏宝儿嗓音清冷,熊熊怒火让她纤细的身影不住地颤抖。 两名大汉被打,吭也没吭一声,只是朝温尼斯看了一眼,等候指示。 “公爵夫人的命令你们也敢不听吗?放人,松绑。”说完,温尼斯懒洋洋的走到夏宝儿面前,握住她雪白冰凉的小手。“别气了,夫人,我说了,这只不过是一场无伤大雅的游戏而已,你看,乐儿现在不就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省去了猜来猜去的时间,说到底,你该谢谢我才是。” “你玩得太过分了!”夏宝儿气得全身微微颤抖。 她知道她的丈夫是出自“好意”,才出手安排这一局,想帮忙乐儿确定严子钧的心意。但,她可半点也不领情,因为他的好意差点没把她吓飞半条命,方才得知他竟然把妹妹绑进地窖,又打算威胁严子钧做什么事时,她简直无法相信…… “会吗?他们两个人可都毫发未伤啊!”哪里过分了?就算夏宝儿来不及出手,他身边的一流手下也来得及阻奇$%^書*(网!&*$收集整理止严子钧真的自残,一切,他可是安排得天衣无缝啊! 夏宝儿瞪他,不想再跟他争论,想甩开他的手前去查看妹妹的伤势,温尼斯却一点也没放开的意思。 “我要看看乐儿。” “她没事,除非你希望她有事。”温柔的微笑之下,警告的意味却是浓得化不开。“我累了,陪我回房休息,嗯?” 夏宝儿不理他,亲眼看着那两名大汉将乐儿松绑,并把她口中的布给取下。 “乐儿,你没事吧?”夏宝儿的眼中有着不舍。 夏乐儿拚命掉泪,不住地摇头。 “那就好。”夏宝儿点点头,压制住内心强烈想要上前将妹妹紧紧拥抱在怀里的情绪,淡淡的回头转向严子钧。“我想我不必求你答应我好奸照顾乐儿了……总之,谢谢你,也对不起。” 严子钧与夏宝儿对视一眼,闷不吭声。 刚刚夏宝儿和温尼斯之间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进他耳里,他不是笨蛋,或多或少也猜得出某些东西不对劲,就像他先前所以为的那样。偏偏,他明知道对方设下的是一个无聊的陷阱,却不得不往里头跳。 因为温尼斯的心思难以捉摸,是冷血还是热情,是黑是白,根本不定,他的致命伤就是无法眼睁睁看到乐儿受苦,注定输了这一局。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夏宝儿也不强求,轻轻叹口气,转身。 “姊姊——”夏乐儿唤住她。 “我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妹妹。”回头给了夏乐儿一个灿笑后,夏宝儿随着温尼斯离开了地窖。 “亲自护送这两个人出公爵府,一根毛都不准少。”离开地窖前,温尼斯对着两名大汉下令,之后极有深意的瞥了严子钧一眼,才微笑走开。 “两位请。”两名大汉收到命令,恭敬的等在一旁。 夏乐儿的脚被绑太久,再加上方才所受的巨大惊吓,根本无法自己站起来行走,只能委屈又难过的坐在原地掉泪。 她不敢看严子钧,她不敢开口告诉他她根本站不起来,她甚至连拾起头来的勇气都没有。 此刻的他一定恨死她了吧!为了她,他差点丢掉一只手指,却只是为了温尼斯的一场游戏!一场为了证明严子钧究竟爱不爱她的游戏。 虽然,这不是她的主意,虽然,她也是受害者,但是罪魁祸首是她,要不是她跑来找姊姊说心事,被温尼斯听见,温尼斯自作主张的导演这场戏,严子钧就不会差一点失去他的手指…… 他会相信她是无心的吗?她紧紧的咬住唇,泪水早已湿透她的衣衫,冰冷得让她直发抖。 “你们两个带路吧。”严子钧冷冷地道。 走向夏乐儿,他弯下身,一语不发的将她抱起。 此刻的地窖,像是深山里的隧道,长长的走也走不完。 她紧紧偎着他的胸膛,双手圈在他的腰间,静静地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扑通扑通扑通…… 会不会,这将是他最后一次抱着她了? 心一紧,狠狠揪疼着,夏乐儿闭上了眼,消极的抵抗着胸口处传来的强烈刺痛感…… 第十章 严: 很抱歉,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伦敦,没有亲口跟你说再见,是因为我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你的冷漠。 这几天,对我而言就像是生活在北极一般的冷,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因为我老是在替你添麻烦,这一次甚至害你差一点失去了最珍贵无比的手指,你知道吗? 那一天在地窖里,当你拿起小刀扬手要挥下你的小指时,我的心脏真的停止了跳动,几乎要爆炸了…… 我以为,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一直到那t天,我才发现我错了,我发现我爱自己竟然胜过爱你,因为当温尼斯说要玩一个可以证明你是否爱我的游戏时,我嘴里说不,心里却又有着莫名的期待…… 是的,我渴望你说你爱我,因为好像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相信你是爱我的,我很傻对不?所以我说,我爱自己胜过爱你,因为我只想到我自己的感觉! 我想听你开口说爱我。 而你,爱我则胜过爱你自己。 你不开口说爱我,但是你却用实际行动说了你爱我,很爱很爱,受到宁可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你明知道温尼斯不会真的把我淹死,可是你还是就范了,乖乖的掉进他所设下的陷阱里。 我知道你走因为知道我不会游泳,怕我再次像上回掉进海里那样的恐惧,所以才就范。就因为我知道,所以我的心好痛好痛,因为你爱我比我爱你多更多而痛着。 我好愧疚,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你。 我只是一味地要求你,却没有用心去体会你爱我的这件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所以我走了。 以后,不要再这么傻了,为了一个根本不会死的女人去牺牲你自己,这根本一点都不像你严子钧的行事风格。 我爱你,严子钧。 一年后我大学毕业典礼的那一天,我会飞去加勒比海找你,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想要娶我的话,我就心甘情愿嫁给你,如果不想,那我会再去找别的男人谈恋爱,然后结婚生子。 一年喔,给你一年的时间反悔,如果你我结了婚,你就别想在外头拈花惹草了,所以,请你慎重考虑清楚。 别来找我了,虽然找我并不太难,因为我没有魔法可以让巴黎艺术学院隐形不让你找到,但,我心意已决,如果这一年当中你来找我,那么,我对你的一年之约就无效。 再见,严子钧。 乐儿亲笔 加勒比海的风很凉,还带着淡淡的椰子气味。 “阳光海”小酒馆的生意依然兴隆,不,是比以前的生意更好,为啥?因为小酒馆里多了一个白白净净、有着甜甜笑容的女主人。 没错,酒馆老板闪电结婚了,就在严子钧不告而别,离开加勒比海七七四十九天之后。 “就为了一封信,风流大少严子钧就打算守一年的活寡?不会吧?”葛曼夸张的张大了嘴,像看疯子似看着正在喝酒的严子钧。 挑眉,撇唇,严子钧没好气的看着老友,对他突然问身价暴涨娶得美人归感到沮丧不已,天晓得,以前的严子钧看到别人结婚只会暗自笑人家像个傻子一样,放弃人世间最珍贵的自由,现在呢?他看到葛曼对小妻子的浓情蜜意时,却好像被灌了一桶醋,觉得酸得不得了。 “一定是因为我离开这里,你才有机会的。”严子钧不满的咕哝一声。 “什么?你说什么?”葛曼愣在那里,不明白这小子从伦敦回来之后在闹什么别扭,总是怪里怪气地。 第19章 “没什么,我是说,不然我要怎样?”严子钧烦躁不已。 一年耶,该死的一年,为了不让自己冲动的跑去找已经开学上课的夏乐儿,为了不让自己变成呆子,他都跑去世界各地旅行回来了,也才不过花了两、三个月的时间,接下来的九个月他要怎么过?每天跑到“阳光海”喝酒,看人家小俩口恩恩爱爱的?啧,呕死了。 “去把她追回来啊!”葛曼像看呆子一样的看他。 “你没看见她写的啊!这一年当中如果我去找她,一年之约就无效。你眼睛瞎啦?只看得到你老婆啊?”严子钧一肚子火,环游世界一圈可能都消不了,所以谁触点,那火就直接烧向谁。 噢,酸死人了,下次干脆直接端杯醋给他喝好了。葛曼邪恶的想着。 “奇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严子钧瞪他。“我听话?” “是啊,她说一你不敢说二,不是听话是什么?”乖宝宝。 “我只是……我只是……”严子钧词穷了,脑子瞬间空白一片。 “你只是太在乎她了,怕失去她,所以才变笨了。” “我哪有——” “你可以否认没关系,但否认并不能改变现状,你还是每天要跑到我这里喝闷酒,还是只能每天躺在床上想着她,然后抱着别的女人——” “我没有抱别的女人!”严子钧严正抗议。开什么玩笑!要是乐儿听到葛曼乱乱说,那他不就百口莫辩了? “好,乖,你真的变乖了,不过,她不是说了吗?要拈花惹车就趁现在啊,也许拈拈其他花,你就会把她忘了。” “没用的。”他又不是没试过。想他严子钧流连花丛十来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惶恐过,抱着美女的胴体,想着的却是夏乐儿那张娇颜,被那张脸一直盯着看,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奸夫,他怎么做得下去? 本来,他以为经过时间与空间的转变,他会很快地把那个女人忘记,但是,没有,一点也没有,他的人出去玩了,他的灵魂却一直还在加勒比海,在伦敦,在只有她的时空里飘浮。 他真的不想承认自己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窝囊,但是,也只能嘴巴上不承认而已,他管不住自己的心。 “没用?”葛曼眨眨眼。哇,没用耶,天下红雨了!看到老友为情所苦的模样,真是真是爽啊!这就叫报应,哈。 “是,你想笑就笑好了,得内伤我不付医药费。”啧,老男人了还装什么可爱啊! “严子钧……” “干什么?”竟连名带姓叫起他来了。 “我看你真的完了。”葛曼叹了一口气,提议道:“搬去巴黎吧,她说你不能去找她,可没说你不能每天出现在她面前啊!” 咦?好像有点道理耶。 严子钧抬眸,实在不想承认自己变笨了。“说下去。” “我说啊……你就搬到巴黎艺术学院旁边住,每天在她面前晃,不要主动跟她说话,就不算找她,对吧?看花看鸟看书都好,就是不要看她,不到三天,她就会冲到你面前跟你说话了……” 人家说谈恋爱会让人变笨,果真是没错,这些招数不都是以前严大爷亲口传授的吗?没想到他葛曼拿来说,这正主子竟然还听得津津有味? 唉唉唉,当真是一物克一物啊! 法国巴黎艺术学院大门口,近日来引起一连串骚动。 白色加长型凯迪拉克轿车大剌剌地停在校门口,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轿车里头坐着的那个黑发且帅到爆的大男人,他每天不是坐在车子里头翻阅杂志书籍,就是优雅的倚在车门边,眼微眯,享受着巴黎入秋的阳光。 “看到没有?就是他!”一个穿着蓝色吊带裙的女学生拉着另一名脸色苍白,看起来病恹恹的女人来到了大门口,偷偷摸摸的躲在警卫室旁的大树后头觑着门口的男人。 “喔,知道了。”夏乐儿因为感冒头昏眼花的,请了三天假才回来上课,根本不知道同学口中传得沸沸扬扬的大帅哥是谁,老实说,她根本没兴趣,再帅的帅哥对她而言都不会比严子钧来得迷人。 男人啊,不能光看表相,像严子钧这种拥有特殊才能,可以飞天遁地上山下海又潇洒风流的男人,才足以让她念念不忘。 她真的好想他,好想好想,想到吃不好睡不好,变得常常生病。天知道她有多么后悔离开他,也许她这一离开,那个男人就真的忘了她了……否则,又怎么会真的就这样音讯全无呢? “乐儿!你究竟看到了没有?”旁边的同学看到夏乐儿心不在焉的样子,有点生气了。“你好歹看他一眼嘛,又不会让你多费什么力气,你帮我看看他怎么样,如果我这样走过去找他,他会不会理我啊?” 唉,听到死党好友这么说,夏乐儿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抬起头来,往大门口那个摆明想招蜂引蝶的男人看去—— “啊!”夏乐儿失控的大叫一声,伸手捣住自己的嘴。 “对吧?帅到爆吧!你瞧瞧你现在的花痴样子,我可事先说好了,他是我的,你不能跟我抢——喂!夏乐儿!你干什么跑那么快啊,等等我——等我啦,听见没?” 夏乐儿什么都没听到,明显变得纤细的身子发疯似的往大门口跑,不一会儿,她就站定在那个大男人面前,气喘吁吁的望着他。 真的是他,严子钧。 老天爷……真的是他!足他呵!夏乐儿努力的眨眼再眨眼,就怕自己因为生病而眼花认错了人,但眼前的影像再明确不过了,严子钧的眉,严子钧的眼,严子钧的唇…… 泪意涌上了眼眶,夏乐儿激动得无法言语。 好像感应到有人近距离的看他,严子钧把手上的杂志搁下,眉眼一抬,惊喜在他的眸中一闪即逝,却很快地让一抹疏离及陌生所取代。 “有事吗?小妹妹?”他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看着她,却将她从头到脚在几秒钟内打量完毕。 她瘦了,而且苍白得像鬼一样。这就是她跟他约定好离开他一年之后所过的鬼生活吗?该死的! 小妹妹?夏乐儿张大了嘴,久久合不拢。 为什么他看起来好像不认识她的样子?他忘了她了?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才三个多月啊!她夏乐儿有这么容易让人忘记吗? 好过分,真的好过分…… 亏她日日夜夜思念着他,亏她因为思念而废寝忘食,亏她爱他爱到几乎想把学业丢在一旁,管他什么见鬼的约定,直接飞到加勒比海去找他,他,却一副根本不认得她的样子? “你……是不是叫严子钧?”她的唇在颤抖。不会真的认错人了吧?还是,他失去了记忆? 严子钧眯眼,她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真的让他很生气,故意冷漠地回她一句:“你知道我的名字?”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严子钧。”他是在报复她的一走了之吗?是吗? “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我真的不认识你。”倾身,严子钧微笑的伸手拍拍她的脸。“小妹妹,这么小就学人家搭讪真的不太好喔,要跟我这样的帅哥搭讪,你至少应该把自己养得更可口一点,懂吗?” 够了,真是够了……夏乐儿紧握住拳,泪眼汪汪的瞅着他。 现在他是在嫌弃她吗?是不是他根本不打算见她,所以才故意装作不认识她?他有新欢了?也是巴黎艺术学院的学生?心闷得说不出话来,夏乐儿觉得头更昏更晕了。 追上来的同学见状况不对,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往另一个方向拖。“乐儿,走啦……好丢脸喔,你会不会太大胆了点……走啦!” 夏乐儿没有抗议的让同学拉着离开,但才一转身,刚刚蓄积在眼眶里的大量泪水便再也抑制不了的往下滴…… “喂,乐儿,你怎么哭了?”同学见她哭成这样,慌了。“好啦好啦,你想要就给你嘛,你不要这么伤心……” 夏乐儿哭得更凶了,头晕目眩的她泪眼模糊,根本看不清眼前的路,树叶无边际的在她眼前渲染开来,水蓝色的天空在她眼前旋转着,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胸口好痛好痛,痛得快要无法呼吸了…… 夏乐儿顿时腿一软,纤细的身影跌落在满地落叶里。 “乐儿!” “乐儿!” 夏乐儿身边的同学和她们身后的严子钧,同时惊慌失措地叫唤着她的名字。 听到严子钧喊她乐儿,夏乐儿陡地当场失声痛哭—— 严子钧大跨步的朝她奔来,蹲下身忙不迭地检查着夏乐儿的身子。“有没有哪里受伤?你哭成这样,究竟哪里痛了?快说!” 夏乐儿没说话,突然扑进他怀里,双手拚命的往他胸口上槌,叮叮咚咚,泄愤似的。 严子钧抓住她,凝着眉,看着她两只打没几下便发红的小手。“你这样打我,你自己会受伤的,傻瓜。” “你不是不认识我?”她挣开他的手,继续朝他胸口槌,泪淌了一脸,混着鼻涕,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丑死了,都是他害的。 他将她一把拥入怀中,连同她忙着打他的手一并圈住,叹口气道:“我让你打没关系,可是你受伤了,我的心会疼。” “你不是不认识我?”她再次朝他低吼。 “对不起。”他只是想惩罚她的不告而别,惩罚她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如果他真的等到一年后才出现,他真的怀疑那个时候他等到的会不会是一副躯壳而已。没想到,她却哭成这样,哭得这么伤心。他说过了,他对她的眼泪根本无法抵抗,她一哭,他就只有先道歉的分了—— “对不起,乐儿,我只是逗着你玩罢了,何况,你不是说一年内我不能来找你吗? 第20章 我当然得假装不是来找你的,否则你不嫁我怎么办?你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嗯?” “你……”夏乐儿幽幽地抬眸,停止了哭泣,愕然不已。“不会吧……你当真是因为我写的那封信,才迟迟没有来找我?” 严子钧挑眉,瞪着她。“废话,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一百多天耶,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日子的吗?” “没想到……你会那么听话……”她喃喃自语着,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像个大笨蛋。 她写的一年之约根本就是替自己找台阶下的,因为,她以为他不会原谅她,也以为他不会再来找她了……她是想,如果他真的不原谅她,不来找她的话,至少,她还可以安慰自己他是因为她的信所以才没来,那么,她还可以有借口在一年后去找他。 没想到……他会突然变成乖宝宝…… 闻言,他眯眼瞧她。“你的意思该不会是那封信里的内容,不过是你信手拈来的吧?” 夏乐儿心虚的垂下眼。 看样子似乎真是这样。严子钧看着她,气恼不已又啼笑皆非,他真没想到他差点就像呆子一样听她的话,一年后再来找他。 “你知不知道你把我搞得像个大笨蛋?”换他朝她吼。 为了她一封信,他不只禁欲,还为了排遣相思而花大钱去旅行,还有,她让他这几天在她学校门口当了好几天的雕像,被蚊子咬还得要帅摆pose,就只是为了让她不小心看见他时,可以见到最完美的他! 啧!她却只是随口说说、随便写写?该死的! “对……对不起。”她头低低的跟他认错道歉。“其实不只是你,我也把自己搞得像个笨蛋啊……” “还敢顶嘴啊?”让他抓到把柄了厚?这样他就稳占上风了,此时不显显威风更待何时?想着,严子钧的脸严肃的板了起来。“我不原谅你!” “严子钧……”她委屈的像个小媳妇似地唤他,拉拉他的手臂、他的衣服,最后索性跪在他面前亲吻他的额头。“我爱你,很爱很爱,真的很爱很爱……原谅我好吗?都是我的错,我知错了,你不要生气好吗?求求你,求求你……只要你愿意原谅我,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真的?”严子钧兴奋的眯起了眼。 “真的。”她举起了手,做发誓状。 嗯,很好很好,原来他只怕她的眼泪,其他的都不怕。 只要他不把她弄哭,那他在她面前就永远是老大,呵呵呵! “好,走吧。”他陡地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抱起,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喂,你要把乐儿抱到哪去啊?”听两人对话听了半天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同学,只能追着这个高大又帅到爆的男人跑。 严子钧的脚步快,远远地落下一句。“我们要去结婚。” 嗄?结婚?夏乐儿呆了,同学也呆了。 然后,他把夏乐儿丢上车。 咻地一声—— 车子开走了,只留下一抹烟尘,翻飞在巴黎向晚的微风里。 “严子钧,我们真的要去结婚,现在?”车子里,夏乐儿问着严子钧。 开着车的严子钧侧过脸瞧了夏乐儿一眼。“对,就是现在,我相信你的肚子里很快就有我的宝宝了,所以我们得速战速决。” 又是这句话…… 结婚是为了宝宝,不是因为她。 夏乐儿红着小脸,又羞又气又有点失落,但,却再也不会说不。 因为,她知道他爱她,比爱他自己还要爱着她,这样就够了。 风在吹,云在动,夏乐儿有点头晕的闭上眼睛,听树梢上小鸟的叫声、街道上的车声,就在累得几欲沉沉睡去的前一秒,她好像听到了一抹极轻极微的低沉嗓音,对她说了一句—— “我爱你,乐儿。” 「全书完」 后记 《贼吻》这本书宝宝是雨桐在采花的“另类男人调”系列第一本;之二《魅爱》;之三《情颠》,陆续也会在采花出版,亲爱的朋友们看书名应该就可以猜出“另类男人调”这个系列的风格,和雨桐在花蝶“vip私人管家”系列的风格,基本上是不太相同的吧?(一笑) 刚开始设定这个系列的时候,桐就打算写和私人管家系列完全不同的风格,想要呈现的是一种异国风味情调,是比较贴近罗曼史的味道,而不是近年来风行的言情小品的味道,而长年看桐作品的读者应该也会发现,“另类男人调”这个系列也是雨桐写作以来,一向喜爱呈现给大家的雨桐式小说的风格。 不过,话说回来,“vip私人管家”系列和“另类男人调”系列的小说基调却是相同的,强调男女主角的情感张力,努力营造出一种让读者可以深入雨桐小说世界的环境,和雨桐小说中的人物一起谈一场罗曼蒂克的恋情……这是雨桐对自己作品的期望与努力,做得好不好有待众读者朋友一起来评定,无论如何桐只能说桐会尽力,希望大家会喜欢。 “vip私人管家”系列的三本书是桐在狗屋的第一套系列书,很高兴得到了众多新旧读者朋友们的热烈支持与回响,桐在网站上、部落格上都看到了许多朋友的留言鼓励与支持,也有读者写信给桐帮桐打气,桐真的很感动,因为大家化为行动的支持(不管是去买桐的书,租桐的书,还是为桐留言打气……就是送给身为作者的桐最好的礼物了。 当然啦,还有一点,请大家支持正版书,抵制盗版,这样,出版社和作者才可以长长久久的生存下去,为各位读者朋友们创作美丽恋情喔。 另外,甲y—j,你在狗屋网站上写的《恶质前夫》读后感,桐看见了,桐很感动,也很感慨,更为你心疼,不过,你该开心的是,他还记得你的生曰,会在这特别的日子里送上他的祝福,在你难过的时候想一想当初离开他的原因吧,你要让现在的日子过得更好,这样才值得,好吗? 桐祝福你。 还有,别忘了,有空的话可以多去海边走走,也许可以找到真正属于你的那一个贝壳!一个可以让你自由,又可以让你得到爱情、懂得尊重你的贝壳。 相信我,当你找到那个贝壳时,你就不会为已经过去的爱情而难过下已了。 谈谈这本书《贼吻》。 认识桐的朋友们都知道,桐在写作上有一个挺大的毛病,就是喜欢先取书名再写书,而书名一日一定下,打死桐都会照着书名的感觉去走,所以可以想见,如果这个书名呢有特别的指定或涵义,例如“贼”这个字,那桐通常就会写到长出白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然后啊,边写边骂自己自找麻烦,骂自己为什么不把书写完再来想书名呢?这样不是简单多了?要怎么写就怎么写……所以说啊,这应该算桐的怪癖吧! 最后,告诉大家一个秘密,这本书啊,还没开始写的时候,桐和编编本来商量好要给它写到可以打“限”的程度,所以一开始开稿的时候,桐边写边想着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一边写一边想这样会下会太“限”了?画面会不会不够唯美浪漫?就这样写着写着写完了。 桐问编:“要打限吗?” 桐的编说:“不用啦,又没写什么,不必打限啦。” 桐张大嘴,怀疑的又问了一次:“没写到什么喔?” “对啊,没写到什么。”桐的编非常肯定,毫无犹豫的对桐说。呵呵,没想到编的尺度这么宽…… 不过,既然桐的编都说“没写到什么了”,那就“没写到什么”吧,看到脸红心跳的时候不要骂桐喔……因为桐已经说了这个秘密啦,既然说了,就不能吓到人了。所以,这本书下打“限”,十八岁以下的朋友还是可以看喔。(一笑) (作者注:这篇后记竟花了本姑娘一整个早上才写完,天啊天啊,看来桐写后记的功力真的退步许多……哀号中……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