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星掠爱》 第1章 《孤星掠爱》 作者:宋语桐(宋雨桐) 声明:本书由奇书网()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如果喜欢,请购买正版. 序 闲话家常 将这本《孤星掠爱》的稿子交出去的时候,心上是无比轻松的,因为写这本小说的时候心情真的不太好,不是自己的心情不好,而是因为写这本小说所以心情不好,应该算是语桐的新尝试吧,很想知道读者朋友对这样的改变及风格喜不喜欢,希望亲爱的读者们来信告诉语桐,ok? 「这个男人真的很坏!」徐姊这么告诉语桐。 不是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语桐是第一次尝试写坏男人的故事,究竟是不是真的很坏?应该是吧!连徐姊都说坏了,那应该是很坏的。 至於这本书出版之後会不会引来语桐读者的反弹及不适应,也必须等到书出版之後才知道喽! 先说好,如果你们不喜欢这样的男人,不要来信駡语桐喔!只要告诉语桐就好,了吗?因为语桐很辛苦哩,大家要了解、体谅语桐创作的辛劳,ok?就这样说定了,大家都不可以反悔……(奇怪,怎么好像是语桐自己在自说自话#*$?〕 《孤星掠爱》是黑色豪门系列的第一部,黑色豪门系列预计出版四本,写的是香港最大国际财团冷氏财团四兄弟的故事,不同於风骚四公子系列的热闹风格,走的是较为冷调的路线,不过保证一样精采。我说过了,喜欢、不喜欢都可以来信告诉语桐,语桐可以当作下个系列的参考,也可以让语桐知道各位喜欢什么样的口味,对不? 好啦!说了这么多话之後,要告诉喜欢语桐的各位一个好消息,那就是语桐美女我上了「文字玩家」八月号的作者专访,喜欢语桐的朋友们别忘了去找来看看,凡是在杂志上回答过的问题,语桐以後都不再回答喽!了吗?〔什么?不了?那……那就算了,当语桐没说。〕 近来语桐做了什么事呢?好像没做什么,不过,不久的看了一部电影叫「美丽人生」,全今一直念念不忘,觉得该片既兼顾写实义感人温馨,真的是一部拍得非常成功的电影,没看过的朋友别忘了去找来看,保证你们一定跟语桐一样感动不已。 好啦,这次的话好像挺多的,下回再聊喽! 楔子 总部设在香港的冷氏财团一直是华人中的传奇,无论是身处何地的华人,只要一提到冷氏财团,脸上就难掩骄傲自得的神色,原因无他,实因冷氏财团的发迹到现在如日中天的地位非常人能及,更属华人间的异数。 五十年前,冷氏财团创办人冷绍瑜以卓绝的能力与经验,在香港创立了第—家航运公司,专司香港商船的进出口业务,业绩蒸蒸日上,短短一年之间已将全香港的进出口业务全部吸收,并顺利的推展香港的海外贸易,促进香港的繁荣经济,英国政府对冷氏更是礼遇有佳。 藉着地利人和之机,冷氏从航运业跨足传播与金融,冷氏企业在短短十年之间转变为冷氏财团,旗下分别成立航运事业部、传播事业部与金融事业部,事业版图从香港扩充剑美国、新加坡、法国、日本,成为一世界级的大财团,与美国世界级财团势均力敌,冷氏家族更是世界各国政府与企业无法不重视的焦点人物。 关於冷氏财团发迹的经过众说纷纭,传说冷绍瑜乃黑道出身,成立的第一家航运公司中听采用的全都是跟随著他一路披荆斩棘、冲锋陷阵的下属;传说他为了在香港迅速窜起觅得一席之地,相继并吞厂数十家中小企业,为了自己的利益、前途不择手段:传说他无情狠绝,做事对人总是赶尽杀绝毫不留情,踩著别人的尸首往上爬…… 三十年前,冷绍瑜惟一的一个儿子冷毓天娶了当时在美国政治地位十分崇高的政治家千令伍若悔,将冷氏财团的企业版图顺利的推往美国,并於二十年前,也就是三十岁的时候正式接掌冷氏财团,将冷氏财团推向颠。 冷毓天和伍若梅生了三个儿子,老大冷子杰於四年前入主冷氏财团旗下之金融事业部,现为冷氏财团副总裁,三十二岁;老二冷尔谦於两年前入主冷氏财团航运事业部,现为航运事业部与传播事业部的总经理,二十岁;老三冷少桦尚在美国哈佛大学攻读企管博士,预计今年可以拿列哈佛大学的企管博士学位,回到冷氏财团接管传播事业部,现年二十八岁。 树大招风,冷氏财团在企业界呼风唤雨五十余载,难免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近三年多来在香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窜起的唐氏资讯科技公司,挟带着软体业的低成本、高成长性的大利基,与创办人超平常人的能力与手段,竞无声无息的将冷氏财团新成立的冷氏资讯公司并吞,引发国际企业人士的—片哗然。 接着,短短不到一年,唐氏资讯科技公司合并了香港所行对外的软体科技公司,旗下所研发的办公室超功能软体正以鲸吞蚕食的方式遍及世界各国政府与企业,成为与美国微软并驾齐驱的企业体,而成为企业界争相谈论的话题。 传说,唐氏企业创办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高大英俊却冷漠无情得令人胆寒:传说,唐氏企业创办人所作所为乃针对冷氏财团而来,以打垮冷氏财团为目标;传说,唐氏企业创办人创立资讯科技公司所依循的模式与五十年前的冷绍瑜如出一辙,狠绝、无情、毫无人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牺牲人命在所不惜…… 究竟,传说是不是只是传说呢?唐氏企业与冷氏财团的神秘面纱是否会因为这件企业并吞事件而揭开? 豪门深似海,关於唐氏企业与冷氏财团的风风雨雨自此揭开序幕…… 第一章 香港中环 港岛的商业地带中环,大厦林立、灯火辉煌,每每到了夜,这东方之珠的重镇依然活力四射,褪去了白天的忙碌,换上夜晚的歌舞升平。 冷氏家族在香港寸土寸金的商业地带盖了一座占地三千多坪的大豪宅,绿木扶疏、庭院深深的景象像极了古代帝王之家,更有日本幕府时代建筑的风味,隐密而幽静,是商业气息浓厚的中环难得的一处僻静之地,却也神秘得很难不令人想一窥究竟。 当初冷绍瑜在此兴建豪亡,便是看准了未来中环的商业潜力与增值能力,家族观念甚重的他在建造此豪宅之初,便是打定主意要多代同堂,因此冷氏家族不管正房、偏房,都住在此一大宅院。 冷绍瑜共娶了三个女人,正室替他生了个儿子,也就是冷毓天,因此她在冷家的地位从未曾动摇过,而相继入冷家的两名女子生的都是女儿,一个嫁法国人,一个嫁日本人,同样都是企业联姻的牺牲品。 如今,死的死、嫁的嫁、出国的出国,偌大的宅第利只住了九十高龄的冷绍瑜与六十高龄的冷毓天、伍若梅及冷子杰、冷尔谦五个人,仆人包括司机、管家、保镳总人数约二十来人,是主人人数的好几倍,时时可在院第之间看到他们穿梭其中,也让寂静的宅第增添些许热闹的假象。 这一天晚上,冷毓天、伍若梅、冷子杰、冷尔谦,就连在美国念书的冷少桦都被冷家大家长冷绍瑜召见回国参加这一次的家族会议,坐在他专属的书房裹,在座的人都不发一言,安静得像是一个人也没有。 不过,这并不稀奇,或者可以说是冷家的常态,数十年来如一日,冷绍瑜与冷毓天对子女、老婆的对待方式一向采取高压统治,这样的家族氛围是不容改变的,也没有人曾想过要去改变。 「冷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们这几个究竟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冷绍瑜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在一片沉默中缓缓响起。 「不是太严重的,爸爸,这一次对方有备而来,他在暗我们在明,所以才会吃亏。」 「这是什么见鬼的理由!如果我也像你们这样,那冷氏还能走到现在这个规模吗?」冷绍瑜抑制不住的大駡,盛怒的眸子直勾勾的望向冷毓天,後又转向冷子杰,「子杰,你倒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爷爷,是我不好,没有注意才会让对方有机可趁。」冷子杰淡道,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冷家大公子一向以冷静自持著称,面对商界的腥风血雨从来无动於衷,很少人见过他的笑容,近年来,就连同为兄弟的冷尔谦和冷少桦在印象中,似乎也不曾再见过大哥脸上的笑容,甚者,连情绪起伏都看不出。 「没有注意?」冷绍瑜气急攻心,突然问猛咳起来。 伍若梅见状赶紧上前拍著公公的背,紧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爸爸,你就少生点气吧!这样身体会气坏的。」 冷绍瑜瞪她一眼,对她的照顾毫不领情,「要我少生气就多管管你的宝贝儿子,我冷绍瑜是个商业奇才,你丈天冷毓天也是商场能手,为什么就会生出—个连对于把公司吞了都不知情的儿子来?这样下去,冷氏不毁在你这几个儿子手上才奇怪!」 坐在一旁的冷尔谦漠然的看了大哥冷子杰一眼,见冷子杰依然无动於衷,他也不多说话,继续静默的坐著。 老三冷少桦就不同,他的俊眉一挑,常挂在脸上的那副吊儿郎当笑容化为一抹嘲讽,好笑的看著眼前的这—场闹剧。 对他而言,冷家几十年来上演的戏码就是如此,只不过冷绍瑜所駡的对象从他们的父亲身上转到他们身上而已,不同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冷氏这数十年来只有损失一点点小生意而招来爷爷的唾駡,从来没有像这回旗下公司被并吞这么严重的事发生。 第2章 说来奇怪,大哥自接任冷氏财团副总裁以来,总是受到董事会一致的赞赏,冷静、从容,眼里只有工作,做起事来狠、准、快,在新—代的接班人主中无人能比,不可能在发生这么大的事之前会毫无所觉,这真的有点令他匪夷所思。 伍若梅一听公公将罪都怪在她身上,委屈的泪浮在眼眶裹兜了兜,却不敢掉下来,嫁来冷家这么久,她已经习惯将泪水往肚吞,就算再难过、再委屈,也只会自己躲起来偷偷的哭,不会让任何一个冷家人看见。 「我愿意为冷氏的损失负责,辞去副总裁一职。」冷子杰看了母亲一眼,淡漠的道。 冷毓天闻言,眉头不由的聚拢,—双犀利的眼定定的望向冷子杰,「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爸爸。」 「荒唐!」冷绍瑜先发飙了,眉眼间全是怒火,「年轻人做事遇到一点小小的挫折就轻易放弃,这像话吗?你究竟是不是冷家的子孙?这么没出息。」 「爸爸……」冷毓天正想替自己的儿子说话,却让二儿子冷尔谦突然说出口的话堵住了口。 「这件事不能只怪大哥。」冷尔谦定定的眼眸扫向冷绍瑜,又扫向冷毓天,「要怪还得怪爸爸。」 「怪毓天?怎么回事?」冷绍瑜挑眉问道。 「别多事,尔谦。」冷子杰低声道。 「说,怎么回事?」冷绍瑜不耐烦了,神情严厉的扫了冷子杰一眼。 「并吞冷氏资讯公司的是唐逸。」冷尔谦神情冷然的道。 「唐逸?」冷绍瑜皱起眉头,「我该认识他吗?」 冷毓天的神色变了又变,却自制的没有发作。 「唐逸是爸爸以前跟外面的女人所生的儿子。」冷尔谦不吝惜点醒他这个显然失去某部分记忆的爷爷。 「唐雨珍的儿子……」伍若梅激动的看著自己的二儿子,「是唐雨珍的儿子吗?是吗?」 冷少桦嘲讽的表情更显而易见了,不过他此刻绝对不是家人眼中的目标,所以没有人发现他脸上的表情,笑了笑,他起身走向激动的伍若梅,将摇摇欲坠的母亲拥入怀中。 「没事的,妈,我们都这么大了,你还担心什么,嗯?」冷少桦轻声的在伍若梅耳畔道,适时的安抚了她怅然若失的情绪。 「尔谦,你还没有回答我?」伍若梅面露哀愁的望著冷尔谦。 「是的,唐逸是唐雨珍的儿子。」 唐雨珍……冷绍瑜终於有点印象了,那个差—点让毓天和伍若梅成不了婚,又差—点坏了他大事的女人,她竟然真的把小孩生下来?想到冷家的孙子竟长年流落在外,他就很难平复心中的激动与愤怒。「毓天,你—开始就知道这回事吗?」 「爸爸……」 「你知道唐雨珍没有把小孩拿掉,还知道她生下了小孩,是吗?」 冷毓天望著父亲冷扬的眉,知道此事再也没有办法瞒下去,遂淡淡的点了点头。 「混帐东西!」冷绍瑜喝道,身子发抖得更厉害,「你好大的胆子,这么大的事也敢瞒我瞒了二十几年,你—点也不把我这个做父亲的放在眼底,是不?我当年是怎么说的?你又是怎么做的?」 「爸爸,请息怒,唐逸毕竟也是我们冷家的孩子,我不忍心就这样剥夺他的生命。」 「不忍心?早知道你竟然会有这种妇人之仁,我当初就应该派人解决唐雨珍,不会留下这个祸水。」 「爸爸……」冷毓天冷凝著眼,小心翼翼的看著冷绍瑜。 当年他就是为了保护唐雨珍,才毅然决然的放弃这对母子迎娶伍若梅,也为了防范父亲对唐雨珍不利,所以对她私自生下唐逸一事绝口不提,这三十多年来甚至於对他们母子不闻不问,这样还不够吗? 「把他带来见我。」 「嗄?」冷毓天讶然。 冷绍瑜见冷毓天一脸犹豫不决的模样,原本抑制下来的怒火不由得又扬起,「有问题吗?」 「不是的,爸爸,我从来没有跟他见过面。」 「现在不就刚好有机会让你跟他见个面了吗?」 「可是……」 冷绍瑜皱眉,「我怎么会生出像你这样婆婆妈妈的儿子?你若不想把他带来见我,我自己也有办法叫他来见我,你自己选一种。」 「我会带他来见爸爸的,爸爸放心。」 「那就好,我明天就要见到他。」 冷毓天正要说些什么,突然听见一旁的小小骚动,转眼看去,正好看见冷少桦将不知怎的晕了过去的伍若梅抱在怀。 「妈……」冷少桦变了脸,抱著母亲奔出书房。 冷子杰和冷尔谦看了爷爷与父亲—眼,随即也跟了出去。 冷家静寂的宅第突然间乱成一团,为了夫人昏倒一事,仆人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 ***** 澳门 澳门的逸园赛狗场,雄姿勃发、腿长体瘦的「格力狗」正在群众的呼声中自起跑点冲出,观众狂乱的呼喝声与场中格力狗拔腿飞奔的剽悍模样,比香港赛马的疯狂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是澳门的一大奇观。 每周二、四、周末晚上八点及周日下午举行,每当这个时候就可以看到来自世界各地的赌徒在场中下注,亲自到场感受赛狗场中狂飙的快感与刺激。 首先,会场人员会把下一场要比赛的狗带出来展示一圈,让赌客品头论足一番,这些赛狗都有很威风神气的名字——追风侠、霹雳火、至尊、海雄妖姬……格力狗是一等一的猎狗,虽然正式开跑到决胜负的时间很短促,但也因为如此,那一刹那间情绪紧张的极限更是明显,也使得来自各地的赌客乐此不疲。 一名高大、矫健,穿著—件黑色无袖背心,搭配皮裤、皮靴的男子,正站在看得到赛狗场的落地窗边俯视著场内的情景,他的背宽大挺直,修长有力的腿紧紧的包裹在黑色皮裤中,显得性感非常,背心下的身躯结实而微微起伏著。 他一手端著一杯咖啡,一手夹著根烟,眼神专注的落在窗外,浓浓的烟草味与咖啡的焦味互相混杂的弥漫在整个空气中。 门开了又关,空气中多厂一种甜腻的花香,缓缓的从门边轻送过来,直到两只白皙柔软的手围上男子的腰间,那香气才确实的贴上他,与一室的烟草味与咖啡香混为一体。 「逸,赛狗结束了,你选的狗大获全胜,我们应该好好庆祝一番。」 被称做逸的男子微微转过身来,冷邪的眸子妖魅般的盯住女人的红唇,薄得无情的唇邪邪的勾起一抹笑。 夹著烟的手缓缓的朝她的胸口游移,滑到她裸露大半的胸前,唐逸粗暴的一把撕开她的衣服,「咱」的一声将上等丝质礼服当场撕裂成两半,毁坏的布料从女人的身上滑落到地上。 「啊,逸……」女人惊呼出声,似乎被他这样的举动吓坏了,两手不由自主的护住裸裎的胸。 唐逸完全不把女人的惊呼声当一回事,优闲的伸出一手将她压向落地窗,嘴襄咬著烟,另一手则将温冷的咖啡悉数倒在她白皙光裸的身上,片刻间,她身上全是浓浓的咖啡舆咖啡香。 将咖啡杯丢至角落,他空出的大手托住她泛著奶油与咖啡色泽的乳房粗鲁的揉搓著,另一手则下探至女人最柔软的幽壑,奋力的点燃她的热情。 「啊,逸……」女人情不自禁的发出阵阵销魂的呻吟声,从他指尖燃起的火愈烧愈旺,让她再也站立不住的倚著窗面缓缓的往地上坐跌下去。 他邪笑一声,将烟塞进女人嘴,销魂噬骨的呻吟声刹那间变成嘤嘤啊啊的低泣,他有力的双手将她重新拉起按回落地窗前,低下头,他火热滚烫的舌尖含住她抖颤著的桃红蓓蕾,吸取她身上的咖啡香与花香。 女人纤细有力的小蛮腰不住的贴抵窗面扭动著,体内急窜的欲火焚身,渴望著他的进入与街刺。 「逸,要我,快,要我……啊……」烟从她的口中掉落到地上,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体内奔腾的火,主动而迅速的动手去拉开他的裤裆。 一只大手抓住她忙碌的手,唐逸魅笑著吻上她的唇,又啃咬上她纤细的颈项,浓热的呼吸不断的吹送在她的耳畔,「急什么?我还没玩够呢!」说著,他一把将她推到地上。 「逸……」虽然这一摔摔疼了她,但她依然狂乱不已的望著他,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全身的火在烧,烧得她连自尊都可以不要,她只要他,只要他。 他蹲下身,穿著衣服的身体跨坐在她身上,一手执起她的下巴,笑问道:「我可有摔疼了你?嗯?」 「没有,啊……」她的下巴传来一阵刺痛,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这样呢?还是不疼吗?」他邪恶的笑著。 「疼、疼……」她泪如雨下,可怜兮兮的望著他。 激情让她差一点忘了他是多么喜欢人家求饶,愈是可怜兮兮的女子,愈能让他无法克制的需索无度,她差一点就忘了这么一件重要的事,差一点就忘了…… 想及此,她的泪流得更凶、更猛了,事实上,她是真痛的,他从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更不会对她手下留情,而她,却偏偏对他这样邪情的男子上了瘾,爱上了便无法自拔。 贪恋著他的身体,也贪恋著他的人,这辈子除了这个男人,恐怕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满足她了…… 「可怜的小东西。」他笑得迷人,终於放松了手劲,一双散播著魔力的手温柔的抚遍她全身,直到她火烫湿润得直要受不住发狂,才奋力一挺一举挺进她体内。 第3章 嘶扯灵魂却又解脱灵魂,女人发出一阵夹杂著兴奋与凄厉的叫喊声後,室内慢慢的归於平静。 唐逸从她身上翻身而起,连衣服都懒得拉好就劲自走到床边替自己点上一根烟,也没有多瞧地上早已瘫平的女人一眼,在他眼中,这样的女人只不过是个玩物,虽然他觉得这样的女人可怜,但他一点也不想同情她们。 因为,她们是自作自受,玩不起男人爱玩的游戏,却又自不量力的跟著玩,他又何必将同情放在这样无知又愚蠢的女人身上? 「逸,我的礼服……」 「叫孟侨带你去买几套新的。」对於这种女人的伎俩,他心知肚明,却也不点破,事实上,他大方得很,虽然在某些方面而言很冷酷,但对女人,他一向大方。 「你……不能亲自带我去买吗?」 「我没空,你知道我比谁都忙,不是吗?」 这个跟他上床的女人正是唐逸的秘书舒潍芸,是他的秘书、床伴兼女伴,在公司的时候,她是他得力且信任的助手,下了班,她是他最火热的床伴和女伴,他跟她这样的关系维持了将近五年,一直维持得很好。 「我知道。」舒潍芸不多说了,知道自己的撒娇不会赢得他的温柔对待,反而会适得其反。 「知道就好。」他坐在床沿,静静的看著她起身走到浴室,然後将门关上,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在浴室中的舒潍芸暗忖,她期待他有什么表情呢?眷恋、疼惜,还是愧疚? 不可能的,他是个没有灵魂的男人,没有心也没有灵魂,他根本不会感觉到她对他的爱,就算感觉到了,他也只会弃之如敝屣。 早该醒了,却无法从他身边走开,是她的命吧?这一生,她是注定无名无分的跟著他了。 第二章 门上传来两声独特的敲门声,是唐逸和死党兼特助曲孟侨两人之间约定的暗号,不过,通常这个时候曲孟侨根本不会来烦他,除非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 「进来,孟侨。」 唐逸的话声刚落,一名和他同样高大的男子已经出现在门边,斯文的脸上有著淡淡的笑容。 「没打扰到你的好事吧?」 「你人都已经进来了,还问我这个干什么?」唐逸冷淡的瞅著他,对男人,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他一样没好气,虽然该办的事都办完了,可是现在的他希望独处。 「冷子杰想要见你。」不罗唆,曲孟侨说明来意。 「冷子杰?」唐逸挑高了眉,邪笑一声,「他怎么会来找我?你蒙我?」 「他的人就在隔壁,不相信打开门看看就知道。」 「他来做什么?」唐逸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看见冷家人是他这辈子最不想做的事,尤其是冷子杰及冷毓天。 「从香港找到澳门来,绝不会[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isuu.]是来跟你闲话家常的。」 「废话!」 曲孟侨直接的问:「见或不见?」 「不见。」 「也许他给你带来的是好消息,你也不见?」 「除非他家的人全死了,对我才算是好消息。」 「恐怕很难。」 唐逸阴邪的瞅他一眼,「你很幸灾乐祸?」 「不敢。」曲孟侨耸耸肩。 「轰他出去,要不走,找人将他揍一顿。」 「没问题。」曲孟侨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过头对唐逸道:「刚刚你在落地窗前做的好事可是让底下观赏赛狗的人都大饱眼福。」 「被观赏到的人又不是我。」 「没想到你有这种让女伴的裸体给人观赏的癖好。」曲孟侨不以为然的摇头走出去。 门外,高大俊挺的冷子杰还在等著他,脸上并没有不耐烦的神色,事实上,冷子杰还沉稳自适得很。 「他不见我?」冷子杰想也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形,虽然这三十二年来他们两兄弟根本没有见过面。 「看情形是如此」曲孟侨淡笑著,两手闲适的交叉在胸前。 「无所谓,请你转告他,就说冷绍瑜,也就是我爷爷,冷家的大家长要见他,时间是明天晚上七点冷家大宅,我们会敬备好酒好菜等他光临。」说著,冷子杰站起身准备离去。 「你明知道他不会去,酒菜我想就省了吧。」曲孟侨好心的提醒道。 「你只要帮我把话转给他就可以了,至於他来不来并不在我关心的范围之内。」说完,冷子杰一步也不迟疑的往外走去。 会来这一趟是受父亲所托,明知是无济於事,却还是得亲自走这一趟,以表诚意,不过,他早知道会吃闭门羹。近几年来,他几度与唐逸暗地交手过数次,不会不明白唐逸欲将冷氏搞垮的决心与毅力。 在不至於危害到冷家人生存的情况之下,他都恁唐逸去搞,冷氏财团的一切终将落在他这一代身上,唐逸虽不姓冷,却也是冷家子孙,谁拿去不都一样吗?他并不真的在乎。 「他就这样走了?」唐逸从门後走出来。 「不然你以为他会跪下来求你见他一面?冷家人都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曲孟侨所谓的冷家人之中也包括唐逸,只不过唐逸不会想要知道的,这辈子大概到死他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冷家的一分子。 唐逸邪魅的眼轻轻的勾了曲孟侨一眼,对他老是将冷家人捧得半天高非常不以为然。「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究竟是不是冷家派来我身边卧底的。」 「如果是呢?」 「那我会一枪把你给毙了。」唐逸毫不考虑的道。 「这可是杀人罪。」曲孟侨不以为意。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要掩灭一个人的罪证轻而易举吗?」唐逸眯起了眼。 「我知道,所以不会无聊到找死的地步。」曲孟侨一笑,「明天去或不去?冷家大宅哩,一般人进都没机会进去,你不会真的想拒绝吧?」 「你知不知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曲孟侨?」唐逸的眸子散射出诡谲的光,阴狠的气息浓得可以让胆小鼠辈窒息而死。 「我只是想,也许多了解冷家人的想法,对你的报复行动会更有利一些,何况,你不也挺感兴趣冷家老爷子为什么突然想见你吗?去了又不会少块肉,也许他想让你认祖归宗呢。」 唐逸狂笑出声,高大的身躯因狂笑而剧烈颤抖著,他的笑容并不真含笑意,反而有令人听来骇然的诡魅感受,尤其是在这静寂的夜晚。 「逸?」走出房门的舒潍芸不解的望著大厅中的唐逸,通常他这么笑的时候都代表著某种程度的愤怒与危险。 笑声过了许久方歇,室内有三个人,却再也没有一点声音。 「走吧,明天还要上班呢。」唐逸打破沉默,率先迈步走出这幢他在澳门的度假别墅。 夜晚的海风泛著丝丝冷意,上了他的私人游艇,唐逸坐在舱外抽烟,全身上下在阴暗冷寒的夜充满著肃杀之气,他的恨意是那么的明显久长,让他花尽一辈子的气力也不会忘记。 ***** 与冷氏财团金融事业部旗下的金融证券机构齐名,在香港金融事业占有相同比例的白氏财团负责人在澳门外海意外暴毙的消息,今天震惊了港都内所有的人,包括企业家、政治家、传播业与社会大众。 白氏财团负责人白文棠一向热心公益,对整个香港贡献良多,救过数百家企业渡过财务危机,对政府的任何施政也配合得不遗余力,在金融业与政商界都留下美名,却突然间这么走了,很难不令人感到震惊与不叮置信。 新闻画面上突然出现一名戴著墨镜的年轻女子,一身白的轻纱衣裙将她慌忙走避的身影幻化成一幅画,为了逃开扰人的记者与摄影机,这名女子在几名男子的护送下飞快的离开机场。 白大崇的独生女白自英匆匆回国…… 电视传出主播报导这则新闻的声音,让坐在电视机旁的唐逸眯起眼,脑海中出现的那抹白色身影至此才稍稍离开了他的思维,让他的大脑重新开始运作。 白,白文棠的独生女…… 唐逸的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笑意,关上电视,他脚步轻快的走出位於香港中环的私人住所前往办公室,邪笑的想,好戏就要上场了…… ***** 白家在大家长白文棠突然猝死於澳门外海後,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死寂中,四处挂著白布与白菊,他的照片则挂在厅堂的正中央,让来致哀的宾客们凭吊。 白文棠的妻子蒋芳晴与女儿白龄跪在厅堂的一旁,与每个前来致哀的宾客答礼,现场的气氛十分肃穆而凝重,除了几个白文棠生前的知己好友是真的来上香外,其余政商界人士不是来做做样子,就是各怀鬼胎。 白氏财团在香港的势力与展氏、纪氏、冷氏财团齐名,财大势大,然而白文棠非常疼爱他的妻子蒋芳晴,所以除了她替他所生的一个女儿白之外,并没有其他子嗣,他也不以为忤,如今他两腿一伸撒手人寰,庞大的家业留给一向在家中养尊处忧不问世事的妻子,及一个还在英国念大学一年级的十九岁女儿,白氏未来的前景堪虑。 「夫人、小姐请节哀。」 听见这个有点陌生却又似曾相识的声音,始终低著头哭泣的白不由得稍稍抬起头来,进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大俊挺而稳重的男人,一身笔挺的简式白色西装却将他衬托得很是体面迷人。 「冷大哥……」她的眸子在见到这几天来惟一一个熟人之後,显得无助而迷惘,晶灿的泪再次无声无息的落下,身子抖得厉害,像是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第4章 「别哭,白,伯父死了就只剩下你跟伯母,所以你更要坚强,懂吗?」冷子杰伸出了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 白困难的点点头,泪却怎么也抑制不住的落下。 坚强,每—个人都告诉她要坚强,可是,要怎么样才可以坚强呢?她觉得好无助、好孤单、好脆弱,近来老是有公司的高级主管拿著公司的文件来请她批阅过口,甚至於作决定,她什么都不懂,却叮以知道肩上的担子愈来愈重,根本超出她的能力范围。 她的母亲已经自顾不暇了,她连谈心事的人都没有,望著母亲哀绝欲死的面容,她的心比刀割还难受,很怕母亲就这么丢下她随著父亲而去。 冷子杰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正要走到外头透口气,却让始终低垂著头的蒋芳晴唤住。 「可以跟你谈谈吗?」蒋芳晴定定的看著冷子杰,苍白的脸庞看得令人心伤与同情, 「嗯。」他点点头,随著蒋芳晴走进内厅。 「谢谢你过来看我们。」 「伯母千万不要这么说,这是晚辈应该做的。」 在冷家三个兄弟中,蒋芳晴最熟悉的就只有冷子杰,也许是因为他最早踏入冷氏企业的缘故,与他们白家走得较近,她的丈夫白文棠一直很欣赏他,说他是新一代企业家中的翘楚,冷静自持,不闹花边绯闻,经商能力更是一流,是每个企业界大老眼中的最佳金龟婿。 如今,自己的丈夫突然死了,庞大家业的继承问题便成了最令她放心不下的事,文棠虽然深爱她,却没想到会这么年轻就丢下她一个人,连她与女儿的未来部来不及好好安排,若不赶紧找人接手,白氏一定会为了主事的问题闹内讧。白氏财团是文棠—手建立的,她绝对不能眼睁睁看它就这么落入他人之手,更不能看到它分崩离析,因此,替女儿找个老公是最好的办法。 眼前就有个最好的人选,文棠—向欣赏这个年轻人,她若做主将女儿嫁给他,文棠一定会赞成的,这样,她也算对得起自己的丈夫与女儿了。 「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答应我?」 「有任何事伯母尽管开口,小辈一定会尽力帮忙。」 「我要你娶儿,接手白氏财团。」 冷子杰的眸子闪了闪,却没有露出震惊的表情,事实上,蒋芳晴会替自己的女儿找夫家是他预料中的事,因为白氏财团毕竟不是一个小女儿所能掌管的,再说,一个十九岁的小娃儿是不可能受到董事会认同的,因此另觅接班人对白家而言是刻不容缓的事。 只不过,没想到人选会是他,而且是在这种突如其来的状况之下,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你可以答应我吗?我只能请你帮忙了,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找谁来帮我,子杰?」蒋芳晴担心他不答应,心急得不得了,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臂。 冷子杰看了她好一会,果断的他却不得不对这种事犹豫不决,「伯母,我想我必须让你知道,我父亲及爷爷一定会很高兴能攀上这门亲事,你该懂我话中的意思吧?」 蒋芳晴闻言,哀恸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白氏交给你比交给任何一个人来得让我放心,我知道你若答应了我,必会善待儿,将白氏经营得很好,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白氏财团永远是白氏财团,白文棠永远是白氏的创办人,白氏也必然永续经营下去,至於枱面下的事……我管不著也没能力管了,不是吗?」 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让我考虑几天好吗?」 「你不喜欢儿吗?」 「我跟她差距十三岁……」 「年龄不是问题。」 「我从来不曾将她当成结婚的对象是真的。」冷于杰淡然一笑,轻轻的耸了耸肩。 事实上,他是厌恶极了商业联姻,不想成为商场中的牺牲品与傀儡,他对白没行爱、没有情,甚至於连朋友都谈不上,仅止於认识,因为认识白文棠而跟著认识她,如此而已。 突然间,她跪下来,「就算我求你,好吗?我知道你一直没有交女朋友,儿也是一个很乖很乖的女孩,你一定会慢慢爱上她的,我保证。」 「伯母。」冷子杰皱起眉,上前扶起跪在他眼前的蒋芳晴,心上五味杂陈,「这件事不必太急,也许,我可以找到比我更适合白的男人。」 「我等不了这么久。」她摇著头,被他扶著的身体摇摇欲坠。 「伯母?」他挑起眉,不解的看著她,总觉得她说的话像是她马上就要离开人世似的。 蒋芳晴淡笑著,「董事会的人已经来吵太多次,我知道儿就快被逼疯了,虽然她什么都不跟我说,但她毕竟是个小娃儿,不曾经历过风浪,对於外面混乱、尔虞我诈的世界无知得很,她应付不来的,看她这样,我的心好难受,好恨自己保护不了惟—的女儿。」 一向淡漠无情绪的冷子杰也只能了解的点点头,「明天一早我就给你答案,我走了,请节哀。」 走出内厅的时候,在门边遇见一脸迷惑无助的白,他对她点了点头後大步离去,—句话也没说。 「妈妈,你真的要我嫁人了吗?」白害怕的颤抖著,从没想过自己才十九岁就得披婚纱嫁人。 「乖女儿,对不起,妈妈保护不了你,也没有能力经营白氏财团,白氏是你父亲一生的心血,我们不能看著它就这样易主,不是吗?只有你才是白氏的惟一继承人,除了联姻一途,别无他法了。」 「可是……」白觉得心里好慌,就这样嫁给冷子杰?不,他甚至还没答应母亲,地更有可能的是嫁给一个陌生人,想来就令她惊惧不已,与其如此,她宁可嫁给冷子杰,至少,她也叫了他好几年的冷大哥,是商界里她惟一认识的男人。 「你不喜欢冷大哥吗?」蒋芳晴心想,如果可以,她当然希望女儿是在两情相悦的状况下走入礼堂。 「喜欢……吧?」她也不确定,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的经验,也不知道爱一个人的感觉究竟是怎么样的,只是,她是喜欢冷大哥的吧?至少这几天来他是她惟一高兴见到的人。 「那就好。」蒋芳晴安慰的拍了拍女儿的手,「喜欢就是第一步了,至於爱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身为女人只要遵从三从四德,男人都会爱你的,就算不爱,也会尊重你,婚姻最重要的就是相互尊重……」 白并没有很专心听母亲接下来所说的话,她的心一直悬挂在半空中,为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命运感到浓浓的不安与无助,怎么会这样呢?几天前,她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学生,每天弹琴画画的,如今一切都变了,变得令她不知所措、无所适从,好可怕呵,结婚……她真的不敢想像。 ***** 「你猜得没错,蒋芳晴的确是要把女儿嫁给冷子杰,这个新闻明天一早就会上报,先订婚,三个月後结婚,白氏财团未来的接班人理所当然是冷子杰。」曲孟侨将调查来的消息告诉坐在办公桌後,一脸冷凝的唐逸。 「冷家老头一定心花怒放吧?」唐逸嘴叼了根烟,眼睛微微眯起,笔直有力的双腿则搁在宽大的办公桌上。 「在你耍了他、放了他鸽子之後,这件事自然令他心花怒放。」 「那老头早就想入主白氏财团了,没料到的是白文棠死得这么快,让他提早十多年接手,还从天而降把女儿丢给他孙子,嘿,冷子杰这回可真是人财两得,想必成了人人眼中的天之骄子。」 「你想怎么做?」曲孟侨有一种不太好的顼感。 「你以为我想怎么做?」唐逸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 「我不知道。」曲孟侨不想猜,怕猜出来吓死自己。 「给我白的所有资料,我要地成为我的妻子。」唐逸语出惊人的道。 曲孟侨微微皱起眉头,「你是认真的?你什么时候对这种小女孩有兴趣了?」 「你该知道我有兴趣的是白氏财团,而不是那个黄毛丫头。」唐逸懒洋洋的放下双腿站起身,「有了白就等於有了白氏财团雄厚的後盾,要整冷氏,这是最便捷的一条路。」 「这种方法你早就知道了,展氏千金接手展氏财团时,你怎么没想过要把她追来当老婆?展氏财团与白氏齐名,展家千金二十七岁,绝对比这娃儿更适合你,你却故意选在这个时候跟冷子杰争白,真不懂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就是要跟冷子杰争白,这样才更有挑战性。」 「为此你就可以证明自己比冷子杰更强,是吧?」 唐逸轻笑两声,摇了摇头,「我只是要冷老头跳脚,冷毓天抓狂,冷子杰丢尽面子而已。」 他这一生为报复而生,既是如此,他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踩冷家人痛楚的机会,而眼前不就是个大好良机吗?他没有错过的道理。 「不惜赔上你的幸福?」曲孟侨无法苟同,「报复的方式何止千种,不必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小毛头回来摆著吧?」 「谁说我要将她摆著来著?白可是冷子杰三十二年来惟一愿意娶的女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止有联姻这么简单,将她夺过来成为我的,冷子杰会恨我的。」 这几年来,他已经受够了冷子杰的冷静与无动於衷,就连他要并吞冷氏资讯,冷子杰也不曾皱一下眉头,简直可以说是将公司两手奉上来给他享用,一点成功的乐趣也没有,无趣至极。 曲孟侨愈来愈搞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了,似乎存心将世界给颠覆不可,他恨所有的冷家人还不够,还希望冷家人也恨他,几十年来的仇怨似乎只有愈来愈深,冷子杰的苦心终究是白费。 第5章 「怎么不说话了?」唐逸瞅他,脸色冷凝著,俊美的脸上却有著肃杀之气,带点邪魅、带点狂妄,也带著残酷。 「我无话可说。」曲盂侨淡笑著,「你作好决定的事从来不需要别人插手过问,不是吗?你高兴就好,只要不要太过分,那女孩毕竟是无辜的,现在还是新闻媒体的焦点,无论你用什么手段让她嫁给你,总是得顾虑一下你多年来好不容易闯下的名声,别毁了它。」 「你很想知道我要怎么做吧?」 「不,我没兴趣知道。」 「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的方法就是……直接让她成为我的。」唐逸笑了,狂笑得大地都为之变色。 曲孟侨的神色末变,早想得到唐逸会用什么办法加快他的复仇计书,虽然自己不苟同,但却无法阻止他这么做,除非自己跟他翻脸,从此形同陌路。「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毕竟只是个十九岁的女娃。」 「我能做什么?我会娶她的,为了白氏财团,无论如何我都会善待她的,不是[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isuu.]吗?你担心什么?」 「我只担心你玩火自焚。」 「我的命很硬呢,放心好了。」唐逸不在乎的说,从在娘胎就不知死裹逃生多少次,他的命能不硬吗? 「那就好,白的资料我待会就给你,没事的话我出去了。」 「我还要知道她二十四小时都在些什么地方,和什么人在一起。」 「知道了。」 第三章 阳光灿烂,当白的眸子接收列强烈的光线照射时,很自然的睁开双眼,然而很快的,惊呼声便从她的口中逸出,她从床上弹跳起来,面对这陌生的环境感到惊慌不已。 「这是哪?」她低喃道,惶惑的心不得不让地下意识的跳下床往门边奔去,却在下一刻撞上一堵铜墙铁壁,让她差一点往後摔去,要不是这堵墙突然有只手朝她伸来而止住她的跌势的话。 「早安。」唐逸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早安……」她下意识的回答道,接下来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她见都没见过,而自己的身子还贴在人家身上,遂忙不迭的从他怀中跳开,一直退一直退,直到她的背抵住墙才打住,「你……你是谁?我没见过你……这又是哪?」 「这是我家,我叫唐逸。」 「你家?那我怎么会在这?」她莫名其妙的问。 唐逸又是一笑,「我把你带回来的。」 「你……把我带回来?」这是什么意思?她皱皱眉。 「是啊,我把你带回来。饿了吗?想吃点什么?我让人去帮你弄。」他温柔讨好的说。 「你为什么把我带回来?我不认识你。」白的脸苍白得像纸,身子因害怕而颤抖得厉害。 「现在不就认识了?」唐逸又是笑,缓缓的朝她走近,一直到将她逼到角落再也无路可退才停止,他两手一伸,轻易的便将地围在他与墙角之间,「很高兴你比我想像中的美多了。」 这个男人好高大呵!站在一百六十公分的她身边还高她一个头,这样靠近他,让她觉得呼吸急迫而倍感压力,他身上的烟草味窜进她鼻尖,是一份陌生的气息,却又意外的让她觉得有点迷恋。 她定定的看著他,直到他说的那句「很高兴你比我想像中的美多了」从耳畔轻轻响起,她才又意识到自己处境的危险与诡谲。 她红了脸,为自己竟轻易的为眼前这个陌生男子所迷惑而生气,也为他称赞她美丽而欣喜感到生气,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像是从来没见过男人的土包子似的。 「我美不美跟你高不高兴有什么关系?」她避开他灼热而锐利的眸子,顿时觉得口乾舌燥。 唐逸轻笑著,伸出手扣住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看他,「当然有关系,因为我要娶你。」 「娶……我?!」她吓坏了,呐呐不成言。 「是的,娶你。」他非常乐意一再的提醒她,看见她惊惶失措的模样,他的心里竟有浓浓的满足感与快感。 「不,你不能娶我。」她频频摇头,摇得泪都快掉出来了,「我要嫁的人是冷子杰,不是你。」 老天!她突然想起今天就是她和冷大哥的订婚典礼,而她竟然会一早在一个陌生人的房醒来,这代表著什么? 想著,白不由得低头一看,瞧见她身上的睡衣的确是自己的才稍稍放下心,町是才过不了几秒钟她又担心起来,身上穿著自己的睡衣并不代表她没有被非礼啊! 「你在想什么?」唐逸的脸沉下,扣在她下巴的手微微使力,一点都不喜欢眼前有自己弄不明白的事,就算是别人的思维也是—样。 「痛……」白痛得将眉皱紧,泪也不期然的落下。 「你在想什么?」他还是执意问道,手劲却放松了许多,她好小,好像随便勾勾手指就可以把她弄死似的。 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抽搭抽搭的哭著,小小的肩膀抖擞得厉害,一下子整张脸就哭得红红水水的。 她是水做的不成?他只不过用点力就能把她弄成这样,她究竟还要哭多久?唐逸阴沉沉的望著眼前娇小哭泣的女孩,望了许久许久,没有怒喝,也没有将她抱在怀裹安慰,因为他从来没有这种习惯。 从来不曾在乎过女人的眼泪,除了他母亲,不过也在十多年前就免疫了,她的母亲让他知道女人的眼泪并不值得太多的同情。 深爱一个抛弃自己又抛弃小孩的男人是她自作自受,他曾经活在母亲的眼泪里活了十几年,所以,他一直以为对女人的眼泪已经免疫,可是不知为什么,此刻他却想将眼前这个小女娃拥进怀里。 「不准哭,听到了没有?」唐逸挑高眉,将手插进裤袋,他不希望自己真的忍不住而去抱她。 「对不起。」她想起了太多事,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每个人都叫她要坚强,不要哭,她也试著这么做了,可是,她真的好想哭好想哭呵!好想找个大大的肩膀哭个够。 唐逸的眉挑得更高了,不可置信的望著她,她说什么?对不起,她对他说对不起?不是他弄痛她所以害她哭成这样的吗?她为什么跟他说对不起?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小东西。 「不准哭了!听到没有?」他被她哭得心烦意乱,烦死了。 「对不……」她又要说对不起,一张含泪的小嘴却窜进某种不知名而柔软的东西,她惊得要逃开,却在下一秒钟被拥进一个宽大温暖的怀,她动也不能动,愣愣的睁开让泪迷蒙的眼,却看到唐逸放大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他在吻她吗?老天!被吻的感觉就是这样吗?惊心动魄,像丢了一支火把到她的肚子里头将整个人烧了起来,然後沸腾。 唐逸很快的放开她,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後大踏步的离开房间,让才刚刚沉醉在初吻震撼中的白一时之间难堪的想一头撞死。 她是不是很差劲?所以才让他迫不及待的掉头就走?泪,掉得更凶了,她蹲下去将身子蜷缩在角边,哭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不该在这里,更不该跟一个不是自己先生的男人接吻。 现在的她应该是在家等著冷子杰来提亲举行订婚仪式,她知道他邀请了好多的媒体记者来参加他们的订婚宴,现在她不见了,他们一定很担心吧?不,不行,她一定要离开这襄赶过去,虽然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带来这衷。 跑到衣柜前打开衣橱,很幸运的,她找到了适合自己穿的衣服,将睡衣换下,穿上一件白色碎花洋装後,她毫不考虑的打开房门要离开,却在门边被一个高大的男人堵住了。 「白小姐,你不能离开。」 「为什么?这里不是我家,我没有理由待在这。」 「你还不知道自己被绑架?不会吧?」曲孟侨好笑的看著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孩,不知该为她的天真喝采,还是应该同情她的愚昧与无知。 「绑架?你说……我之所以在这襄是因为我被绑架?」老天!她想起来了,刚刚那个男人说要娶她,不是吗?他绑架她就是为了娶她,她竟然可以後知後觉到这种地步,甚至於还眷恋著他的吻与怀抱,白龄懊恼的想。 「很高兴我为小姐指点了迷津。」曲孟侨欠身说道。 「不,你们不能绑架我,这么做是犯法的。」她微微的皱起眉,一点也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高大斯文的男人和方才吻她的那个男人竟是绑匪。 她这么说没错,他们这么做是犯法的,不过唐逸从来不担心犯法,否则他不可能在短短几年就从没没无闻的电脑工程师变成一个企业的负责人。 「我想唐逸唐先生懂法律的。」而且简直比律师还精,曲孟侨悄悄的在心中补上一句。 「所以你们是知法犯法?」地不懂,香港不是个法治社会吗?为什么这些人当起绑匪来似乎理所当然的样子? 「可以这么说。」曲孟侨一笑,耸耸肩。 「放我走,好吗?」白突然上前拉住他的袖子,满布恐惧的眸子带著哀求,「我求求你散我走,我不会告你们的,只要你现在马上放我离开,求求你。」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他拉开她的手。 「我知道你可以帮我的。」她像在大海中抓著一块浮木般死也不肯放手,下意识的,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比方才那个在房裹强吻她的男人令人心安许多,就算只有—丁点希望她也不能放弃。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双脚突然离了地,整个人就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扛上了宽大硬挺的肩头。 第6章 「为了逃离这里,你是不是愿意跟这小子上床?」 冷冽刺骨的声音缓缓的在她耳畔响起……是唐逸,他不是走了吗?白害怕的闭起双眸,身子也不由得发冷,他会怎么对她呢?她连想都不敢想,被扛在他肩上的身子动也不敢动。 是的,她真的怕他,他不笑的时候已经令人感到不安全,何况是此刻盛怒之时?光听他的声音就可以令她害怕得发抖。 唐逸将她扛进房裹,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整个人摔上大床,狂狷之气满布在他怒火四溢的脸上。 白柔弱的身子被他这么使力一摔,一口气差一点提不上来,整个人晕眩难当,体内突然升起一股做呕的感觉,让她难受的皱眉,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你若再有逃走的念头,我不会舍不得将你锁进地下室的仓库,听清楚了吗?儿?」他生气的眯起眼眸,声音却出人意外的平静。 锁进仓库?白瞪大了眼,可怜兮兮的望著他。「不,你不能这么做。」她一向怕黑得紧,尤其是阴暗湿冷的仓库,光听到自己有可能再待到同样的地方,就令她不住的打冷颤。 她的脸似乎更加苍白了……唐逸居高临下的望著她,将她听到仓库时恐惧得快要昏倒的样子悉数看在眼裹,她待过那种地方?看来她很怕那襄。 「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房,我不会这么做的。」他放柔了声音,并不是真的想把她吓昏。 「我会乖乖的,会乖乖的。」她拚命点头,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 唐逸挑了挑眉,在床沿坐下来,长手一伸便将她抖颤得厉害的身子拉进他宽大的胸膛。 「啊……」被他突然扯进怀,她惊呼出声。 她的手好细,身子轻得令他不得不意外,「你太瘦了,要多吃点。」 此刻,他脸上的温柔神情令她看得目眩神迷,彷佛刚才那个阴狠粗暴的男子并不曾真正存在过似的,是她的错觉吗?她竟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好看得令人屏息,温柔得令人心动。 「放我走,好吗?我知道你一定不是故意要绑架我的,对不?如果你缺钱,我可以给你,只要你放我走。」因为他此刻的温柔,她试著再次放大胆子求道。 唐逸一笑,搂在她腰际的手一个使力让她整个人跌在他身上,他的手滑溜的探进她的衣领之内,将—只丰挺的乳房握在手玩弄著。 她不敢置信的暗抽了一口气,开始奋力的挣扎,但她终於发现自己愈是挣扎只有更加深胸口的疼痛,他像个魔鬼,以玩弄她为乐,捏著她的手始终不曾放开过,她痛得一门气接一门气的吸著,却不开口求饶,羞辱的泪无声无息的如江河般源源不绝的滑落。 「我会放你走的。」他突然靠近她的耳畔轻声说道。 白不动了,流著泪的眸子讶然的盯著他,他说会放她走?是真的吗? 「在我玩过你又厌烦了之後。」 「不!你不能!」她惊慌的再次准备逃开,这一次,她如一只被激疯的小兔,拚了命的只想奇*书*电&子^书著要躲开身後追逐而来的老虎。 她的力道在一时之间变得比往常多一倍,却仍然无法挣脱他的掌握,突然间,她的双脚在他的胯下用力一踢,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唐逸不得不松了手劲,她整个人便冲出他的怀裹,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唐逸潜藏在体内阴狠绝的一面被激发了,他像只敏捷的豹迅速的欺身上前一把将她抓回床上,将整个人的重量压上她,牢牢的将柔软的她压在身下。 「是你逼我这么早要你的,儿,怪不得我。」说著,他的手一撕将她身上的碎花洋装撕成两半,顺手便扯下她的内衣与底裤。 「不、不!不要……啊……不要这样对我,不要啊!」白痛哭挣扎著,一声又一声哭喊划破长空,凄厉而令人心寒。 她雪白裸露的身躯在他体下不断的扭动挣扎,将男人的欲火挑至极致,激情欲火与之前的愤怒混杂在唐逸的体内,就算对身下女子凄厉的哭喊有那么—刻的犹疑与不忍,也让他很快的甩在一旁了,一个挺进,他的坚挺在冲破一道明显的障碍之後充满在她的体内。 白痛得紧紧抓住他的肩臂,在他激烈狂猛的律动中几近晕厥,下体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让她痛不欲生,终於在一声凄绝的哭喊声中,她晕了过去…… ***** 走出房门,唐逸一眼就看到满脸不以为然的曲孟侨正冷冷的盯著他,彷佛在审问死刑犯为什么要杀人似的,不过,现在的他没心情理曲孟侨脸上的表情,一颗心只悬在房那个昏过去的女人身上。「替我联络黄医师过来一趟。」 曲孟侨冷冷的眼莫名的闪了闪,「她被你弄死了?要不要顺便叫收尸的人过来一趟?」 唐逸不悦的皱眉,「你以为呢?」 曲孟侨站起身,不发一言的直接拿起电话联络黄医师,挂下电话後背著唐逸走出去。 「你不会爱上她了吧?」唐逸眯起眼睛,邪气的眉眼不太友善的落在曲孟侨的背上,直到曲孟侨转过身正对他,他才露齿一笑,笑得言不由衷,笑得令看的人毛骨悚然。 曲孟侨一向不对自己的行为有任何不必要的意见,现在,他却为了一个女孩跟自己冷战?这倒是一件奇特的现象。 「你不应该强暴她。」 「我说过我会娶她。」唐逸避开「强暴」两个碍眼的字,在桌上拿了一根烟点上。 「你有很多种方式可以让她嫁给你。」 唐逸一笑,吐出一个又一个的烟圈,正视曲孟侨的双眼轻声道:「这种方式却是最快的,不是吗?」 曲孟侨知道自己怎么说也说不动唐逸的固执,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他兜圈子,反正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多说无益。「她怎么了?为什么需要看医师?」 唐逸看他—眼,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了一句,「昏过去了。」 「昏……你就不能温柔点吗?好歹人家才十九岁,对这种事根本不懂……」 「停止你的说教,ok?」唐逸暗忖,他是气晕了才会完全忽略她的痛苦而硬是要了她,就算他有那么一点点悔意,也不会告诉别人,何况,他怎么也料想不到会有人在做爱的时候昏过去,说来说去也不能全怪他。 ***** 白家大宅成千的宾客与记者媒体都在等著新娘子出现,可是现场除了冷家一行人及蒋芳晴外,怎么也见不到新娘子白的踪迹,几个小时过去了,现场沉静诡谲的气氛一直等到冷子杰站起身宣告订婚宴延期举行才又沸腾起来,关於白的失踪众说纷纭,就连蒋芳晴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女儿会突然失踪。 「伯母,我们已经报警,相信应该很快可以找到白的,你请宽心。」冷子杰走近蒋芳晴身边,淡淡的安慰道。 「对不起,子杰,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白会突然间不见了,昨晚我还亲眼见到她在房睡觉的,不知怎么一大早叫她起床化妆更衣时,竟然就不见人影了。」蒋芳晴著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不会是自己跑走了吧?」 「是不是白小姐不愿意嫁给冷先生?」 「白氏近来有得罪过什么人吗?还是冷氏财团有得罪过什么人?」 「冷先生,你被放鸽子的感觉是如何?」 「冷先生,找回新娘子以後你还会娶她吗?」 「白小姐之前有没有要好的男朋友?是不是因为你强迫她嫁给冷先生才让她有了逃婚的念头?」 人群中的记者突然将麦克风及摄影机镜头对向蒋芳晴及冷子杰,十分好奇这究竟是—场预设好的逃婚记,还是新娘子被绑架了?不过再怎么说,这么多个小时没有接到一通恐吓电话,逃婚的机率高些,再者,白睡在自己房,房又没有任何挣扎打斗的痕迹,怎么看也看不出被绑架的迹象。 一瞬间,镁光灯与各媒体的麦克风全凑在他们两个人嘴边,问题更是源源不绝。 冷子杰不悦的冷著脸护送蒋芳晴走出重围,一句话也不说。 冷氏的保镳见主子不悦,忙上前护主,将媒体记者硬是隔开,将他们请出白家大宅。 当天的晚间新闻与隔天的早报相继以大篇幅报导这件新娘子失踪事件,财团千金的失踪在香港来说是首例,尤其在尚未确知新娘子是遭绑架还是私自逃婚的这个敏感时刻,不得不引发港都政、商、警三方面的高度关切。 ***** 白在房裹从晚上待到凌晨,夜,一室的黑暗也无法让她摆脱自己被人强暴的恶梦,唐逸在她身上所做的一切清晰得让她想忘记也难,下体的疼痛更是一再的提醒她昨天下午的恶梦。 她,已经不是个贞洁女子了,不可能再嫁给冷子杰,也无法回去面对母亲,她想不出来自己的未来该如何,茫茫然的感觉就像刚听到父亲死亡消息的那一刻,痛不欲生。 天亮了,好不容易天亮了,一夜无眠,她睁著眼睛到天亮,就是想再一次感觉到阳光的存在。这一生,她一直活在阳光,生命中除了那件令她永生难忘的事之外,现在又多了一件,除此,她一直是快乐安详的。 她有疼她的父亲与母亲,身为独生女,她理所当然的集结了父母所有的爱与关怀,本注定一生无忧无虑,却在刚死了父亲之後遭此对待,她好恨!真的好恨!第—次真正感觉到如何去恨一个人。 白幽幽的走下床,找到昨天脱下的睡衣套上,这个时候房门响起了几声敲门声,她还没应声,一个身上围著围裙的嬷嬷已开门走进来,手端著一个托盘,上头摆著丰盛的早餐,蜜汁火腿、蛋烤土司,一杯新鲜的柳橙汁及一块牛排。 第7章 「小姐,请用早餐。」嬷嬷微微一笑,将餐点搁在床头柜上转身要离开,却被白给唤住。 「唐逸在吗?」 嬷嬷答道:「唐先生一早就去上班了。」 「所以……这只有你跟我?」白龄的心浮现出一丝丝的希望,如果可以,她想见母亲最後一面。 「曲先生也在。」嬷嬷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还是照实答话。 曲先生想必就是昨天那个斯文男人吧?白气馁了,整个人无力的瘫坐在床边,泫然欲泣。「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姐,你没事吧?」嬷嬷关心的问道。 「没事。」白淡应了—声,开始拿起刀叉吃早餐。 嬷嬷看了地一眼,打开门离去,并顺手替她关上门。 室内又恢复平静,白将火腿重新放回盘子,却拿著手上的刀叉发了一会儿呆。 就这样了吧?就算再怕痛,她也只能走这条路了,活著已无颜,她不想丢母亲的脸。 闭上眼,白颤抖的拿起刀在手腕上使力一划,鲜红的血流出来,她可以感觉到温熟黏稠的液体沿著手腕流到白色的睡衣上,她惊惧的睁开眼,慌乱的看著血流不止的手腕,一股昏眩很快的袭向她,她就要死了吗? 白倒向地上的那一刹那间,竟莫名的想起唐逸那双邪魅的眼与他温热的唇瓣…… 第四章 舒潍芸在门上敲了两声都没听见唐逸的回音,遂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满室的烟雾缭绕几乎让她的眼睛一时睁不开,那伫立在窗前的背影却很快的回过头来。 唐逸不悦的瞪著她。「我有叫你进来吗?」 此刻,她在他眼什么也不是吧?也许,比一条狗更不如,舒潍芸悲哀的想。「冷子杰在外头说要见你,我打内线你没有接,所以我就进来看看。」 「看什么?我不接就是不想接,难不成是电话坏了不成?」 舒潍芸静默了一会,没有生气,也没有哭著跑出去,跟了他这么多年,就算再愚蠢也会知道他现在似乎正在气头上,谁都不可以招惹他,但是,他究竟在气什么呢?最近公司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啊。「对不起,但是冷子杰说他非见你不可,否则他要把整个办公室炸毁。」 把办公室炸毁?唐逸闻言突然爆笑出声,狂放的笑声几乎要把办公室震垮,他实在不敢相信一向冷静得不得了的冷子杰会说出这种话来,看来冷子杰是非常在乎白的,交手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听说过冷子杰有这种情绪性语言,更别提说是炸毁办公室这样可笑的话了。「好,我见他,你叫他进来。」 「可是……他看起来似乎很生气。」 「叫他进来。」 「好的,我马上去。」 不一会,冷子杰出现在办公室,两个高大的男人便这样对视著彼此好几分钟,三十二年来,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彼此却又对对方熟悉得不得了,很难解释这样诡谲的情况是如何的讽刺与荒谬。 「把白交出来。」冷子杰开门见山的道。 「怎么?新娘子丢了跑来找我,我有答应替你照顾新娘子吗?」唐逸邪笑著,走到位子上坐下来,双腿不羁的跷上办公桌,一双带笑却又饱含冷意的眼直勾勾的望著冷子杰。 「我知道白是你带走的,把她交回来,我可以当没有发生这回事。」 唐逸笑得更迷人了,将手上的烟弹到窗外,过了好一会才笑咪咪的道:「真能当作没有发生这回事?你的意思是你还是要娶她,在她被我用过之後?」 闻言,冷子杰原本平静的睑倏然变色,一抹肃杀之气跃上眉间,他的双眸锐利的扫向唐逸,「你强暴她?」 「别说得这么难听,我跟儿是你情我愿。」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冷子杰低咒一声,一拳随即挥出,重重的击在唐逸的脸上。 血从嘴角流出来,唐逸还来不及抹净,冷子杰第二拳又要迎面挥来,这一回,他游刃有余的躲过了,并回以一拳,两人顿时打得难分难解,电话铃声却在此时此刻震天价响著。 唐逸没空去接,难得遇到可以在拳脚上与自己打上数回合的人,他不想轻易错过这个机会,冷子杰,这个从来喜怒不形於色的人,难得啊,为了一个女人与他交恶。 办公室的门「咱」的一声被打开了,舒潍芸看了此情此景,愕然不已,浑然忘了此刻自己冒著生命危险进来是为了什么。 「你愣在那做什么?」唐逸不悦的皱眉,因这—点分心,脸颊又挨了冷子杰一举,「该死的!」 「唐……总经理,我马上去报警。」舒潍芸惊骇的转身,千想万想也想不到这两个出色的大男人会公然在办公室襄打起来,还打得如此惊天动地。 「站住!谁要你多事来著,你突然进来干什么?」接了数招,唐逸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是孟侨打电话来,说有急事,要你非接电话不可。」 「该死!」唐逸倏地挥出一拳将冷子杰逼开,接起了电话,「我是唐逸……什么?她……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讲完电话的唐逸猝然被抓住衣领,冷子杰的耐性也已用尽,「是不是她出事了?在哪裹?」 「出事了当然在医院。」唐逸漫笑一声,心却莫名其妙烦乱得紧。 「哪家医院?」冷子杰冷然的眼紧紧的瞅著他。 「你这么关心她我会不高兴的,冷先生。」唐逸一把拨开冷子杰抓在衣领上的手,「她在哪你不需要知道,顺便告诉你一点,她,白,将是我唐逸的妻子,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 「全世界都知道她是我冷子杰的未婚妻,你若执意如此做,我会不惜动用任何力量将你送进牢。」冷子杰回复平日的冷静自持,说出来的二十一句冷漠得不带丝毫感情。 「你跟儿还未正式订亲呢,算不上是未婚妻,何况,她已经答应嫁给我,你拿什么理由将我送进牢?」 「是吗?她亲门答应的?」冷子杰冷哼一声,「除非她亲口告诉我,否则我不会相信你。」 「我会让她亲门告诉你的,不过得等她没事之後。」唐逸伸手将嘴角的血迹抹去,嘿嘿笑了两声,「我们两个的架还没打完呢,有空再继续吧,有没有胆跟我挑战?」 「你的激将法对我来说是没用的,唐逸。」 「随你,我要走了,你最好不要跟来,若跟了来,我保证你将再也见不到她。」唐逸微笑的抓起外套走出办公室,经过舒潍芸身边时还不忘交代一句,一将我下午所有的会议及约会推掉。」 「知道了。」舒潍芸没说什么的点点头。 ***** 白的手腕上缠著厚厚的白色纱布,白皙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两片唇瓣也紫得令人心疼。 唐逸走近床边静静的看了她好一会,心情比他所想像的复杂多了,有点不以为然、有点恼怒,更多的却是心疼,看著原本一个好好的女孩儿病恹恹的躺在白色病床上,淡淡的自责浮上他心头,挥也挥不去。 「她是用切牛排的刀划上手腕的,伤口还不算太深,不过有感染的可能。」曲孟侨冷冷的道。 「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医师说她是吓晕过去的,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 「那就帮她办出院。」 「现在?」曲孟侨挑眉。 「就是现在,有问题吗?」唐逸不耐的看了他一眼,「等她一醒过来就送回那间别墅,冷子杰随时会找上门来。」 「回到别墅,冷子杰一样会找得到。」 「照我的话做。」 看了他一眼,曲孟侨走出病房。 「你可以睁开眼来,我知道你醒了。」 白淡淡的别开脸,依然紧闭著双眼一句话也不说。 「想哭就哭出来,憋著挺难受的,不是吗?」 她还是不说话,也不哭,她虚弱得连哭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虽然她真的好想好想哭。 死亡的感觉还没来得及感受到,丰腕上不断流出的血就够让她心有余悸了,这一回没死成,她大概不会敢做第二次了,好可怕,到现在她都还可以感受到浓浓的血腥味充斥在鼻尖的呕心味道,血流不止的画面也不断在她的脑海中重复播放,真是太可怕了。 「再不睁开眼来,我会有办法让你睁开眼的,要不要试试?」唐逸不知何时已在床边坐下,一张带著邪恶微笑的睑正凑向她。 浓烈的男性气息笼罩著她,白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跳动,惊愣害怕的睁开眸子,身子瑟缩成一团缩进床的另一个角落,她不会忘记他是怎么对她的,那种撕扯般的疼痛呵!她深恶痛绝。 「我要回家,让我回家。」她低低的道,一双眼看也不看他一眼,「你已经得到我的身体了,可以放我走了,不是吗?我要回家。」 她怕他,这情况非常明显,但也怪不得她,昨天他真的是太暴力了,尤其对一个末识云雨的小女孩而言,他所做的一切根本是罪不可赦的暴行,唐逸不得不承认。 「我本来就要带你回家,刚刚你不是也听到了?」他将声音放柔,淡淡的笑意浮在脸上。 「不,我要回我自己的家,我不要跟你回去。」她全身都在抖,因对未来的未知与无助,泪终是无声无息的落下,不一会就布满了她苍白的小睑。 「你要回去可以,但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白泪流满面的脸缓缓的抬起看他。 「我要你嫁给我。」 闻言,她下意识的再次将脸别开,嫁给这个恶魔? 第8章 不,她不要! 「除了嫁我,你已经没有第二条路,你已经是我的人,冷子杰不会要你,就算他真的要娶你,你忍心给他戴这个绿帽子吗?你也无法嫁给其他男人,没有人可以忍受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上了床,而且,我也会很乐意将我们的事公开,你觉得你的母亲若知道这件事,她会怎么样?」 「这不是我心甘情愿的!」她无助的哭喊了一声,这一切都拜眼前这个男人所赐,他是故意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不得不嫁给他,为了白氏财团。 她好恨!真的好恨好恨!一双饱含怨恨与苦楚的眸子就这样定定的投射在唐逸身上,她这一生终是让这男人给毁了,没有人可以救得了她。 「不管你是不是心甘情愿,你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考虑得如何?」 唐逸对她哀怨且充满恨意的眸子不为所动,但她眼中那股强大的恨意却让他感到熟悉,好像自己的,三十多年来,他的眸子也是常常这样饱含恨意的,就连他的童年也不曾例外。 「我会死,再死一次、两次,就算我嫁给你,你也拿不到白氏财团裹的一分一毛。」她狠绝的说。 「别这样,儿,这样咬著牙说话一点都不像你。」他长手一伸探及她的脸,修长的指尖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画著,感觉到指尖下人儿的颤动,他满意的笑了,「其实,你对我是有感觉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白幽幽的瞪著他,「我当然有感觉,那是害怕、恐惧和痛不欲生,你这个恶魔是不会懂的。」 唐逸狂放而笑,恶魔,好贴切的形容词呵,这个恶魔占据他的心好久好久了,却还未被人指认出来过。 他的笑容令她心悸,尽管她有了异於往日的胆量去挑战他的怒气,但对他的恐惧却未曾减过一丝一毫,如果可以,她会远远的避开:水远也不要再见到这个男人。 「可以走了。」曲孟侨站在门边,两手交叉在胸前,神情古怪的看著病房的这一幕,唐逸在笑,这当然不是太奇怪,奇怪的是,他竟然觉得这两人相处得很和谐,虽然一个人在笑,一个人脸颊还挂著泪,但他就是觉得见鬼的和谐。 「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唐逸敛起了笑,回头看他。 「嗯。」 「那走吧,我的车就停在外边,你去替我开到门口。」说著,唐逸俯身要抱白,她却挣扎得厉害,他不悦的皱了皱眉,「别乱动,伤口会裂开的。」 「不用你管,我要回家!」 「你答应我的条件,现在我就可以送你回家。」 「你——」 「还有,我会得到白氏的,你也不会死,如果这两者其中有一个发生,那么……你将会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痛不欲生。」他附在她的耳畔轻轻的说,眉眼之间全是阴邪笑意。 「你想干什么?」闻言,她只觉得一股寒意袭来,令她害怕不安。 「我会要了你母亲的命。」他低笑,眼睛却危险的眯起。 白的心一沉,觉得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沉沉的压迫在她身上。「你不会……不会的,你不可以这么做,冷大哥不会放过你的,他不会让你这么做的……不……」她害怕的哭了,抽噎得厉害,身子也如风中的落叶般不断的颤抖著。 「我会,如果你会死,或者我得不到白氏财团的话。」唐逸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著,意志坚定。 「我恨你!好恨好恨啊……」白掩面哭起来。 「我送你回家。」唐逸满意的看著自己的话所收到的效果,再次伸出手将她的身子抱进怀,「回你家,好吗?儿?」 她依然在哭,如今,回不回家对她而言都是一样的,她的未来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半点也没有了。 ***** 乍见到自己的女儿出现在眼前,蒋芳晴喜极而泣,白飞奔到母亲怀,万千的委屈由衷升起,却一个字也说不上来,她不要母亲为她担心,既然一切都已定,义何必多说呢? 「儿,你有没有受伤?让妈看看。」蒋芳晴将女儿全身打量一遍,却在看见她手腕上的纱布时惊呼出声,「你的手怎么了?」 「我……」 「她的手不小心刮伤了。」唐逸淡淡的开口。 闻言,蒋芳晴这才看到门边站立的高大男子,方才一心都在女儿身上,倒是没注意是谁送女儿回来的。 「这位是……」她不解的看看女儿,女儿却低著头没作声。 「我叫唐逸,伯母。」唐逸温文一笑,将所有的狂放不羁全收了起来。 「你好,是你送儿回来的?还是……她怎么会在你那裹?」敌我未明,蒋芳晴实在不知该如何对待眼前这个极为高大出色,外形、气势一点都不逊於冷子杰的男人。 「儿为了不想嫁给冷先生而逃家,跑到寒舍找我,是我坚持要将她送回来好让伯母你安心,所以我们僵持了好久,她也不小心伤了手,所以才会拖到现在才将她送回,请伯母见谅。」 蒋芳晴愕然的望著他,又望望自己的女儿,她压根儿没想到女儿不想嫁给冷子杰,而且还有了心上人,她猜,女儿会在这个时候去找这个男人,肯定跟他有著不寻常的关系吧? 「儿,是这样的吗?」蒋芳晴温柔的眸子定定的落在依然低垂著睑的白身上,「抬起头来告诉妈妈,事情是不是真的是这样?」 白抬起头来看了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唐逸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是这样的,对不起,妈妈。」 蒋芳晴微微皱眉。「你爱他?」 这—来,不是将原本的计画全打乱了?眼前这个男人器宇轩昂,是有大企业家的气势,但她还是不能将白氏随随便便交给这样一个她连见都没见过的人身上,女儿又是怎么认识这个男人的?他们之间的年龄相距不小呵。 「是的,妈妈。」白颤抖的道,想到自己无望的未来,再也抑制不住的落下泪来。 「别哭,儍女儿。」蒋芳晴爱怜的抱抱女儿,「妈妈都还没说不呢,怎么就哭了,嗯?」 「妈妈……」 「唐先生,我们可以私下谈谈吗?」蒋芳晴转向唐逸问道。 「叫我唐逸就好,伯母,我们当然可以私下谈谈。」 听到他们要私下谈,白担心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整个人不顾一切的护在母亲身前,「你不可以……」 唐逸上前一步,淡笑著在她的额头吻了一记,「不必担心我,我会没事的,儿,相信我,会没事的,嗯?」 「是啊,儿,妈妈只是要跟唐先生谈谈,不会把他吃了,你不必担心。」蒋芳晴为女儿的失常解释为她对唐逸的关心,轻拍了拍她的肩,遂偕同他进入内厅。 白无言的瞪著两人消失的背影,失魂落魄的哭著跌坐在地上,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她? 「白。」冷子杰高大的身影蓦地出现在眼前,对她轻声的唤著。 白望著他,只觉一身的肮脏污浊是洗也洗不尽了,「冷大哥,对不起,我不能当你的新娘。」 冷子杰皱了皱眉,走上前去将她扶起,她的身子一个不稳便倒在他的怀,泪如雨下,她看来是那么的脆弱无助与不安,是他的错,他该想到唐逸不会放过这个报复他的机会,而将这股恨意波及无辜的。 「你可以的,我将订婚宴延期了,可不是取消。」他心疼的拍拍她哭得颤抖的背,轻声安抚著她的不安与无助,自责的情绪无止境的蔓延。 白紧紧的抱著他,拚了命的摇头,「不,不可以了,我不可以当你的新娘了,永远都不可以。」 「放心,唐逸那边我会解决的,他不会再带走你,也不可能再伤害你,我不允许,懂吗?」 哭了好—会,她才颤巍巍的抬起头来,「对不起,冷大哥,我已经答应嫁给唐逸了。」 闻言,冷子杰并不讶异,唐逸—向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何况只是对付一个十九岁的小女孩,随便恐喝就可以达到最好的效果,他何乐而不为呢?「我知道你是被逼的,我会替你解决这件事。」 「不必了,除了嫁给他,我不能再嫁任何人了,除了他……我也不想再嫁任何人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眯起了眼,「不管唐逸拿什么来威胁你,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他伤害你或是你的家人。」 她很想相信冷大哥呵!但她不能拿母亲的性命当赌注,一点点可能的机会她都不能给唐逸,再说,他说得没错,她的身子已经给了他,她不能自私的让冷大哥背这个黑锅,唐逸是恶魔,他说到做到,什么都敢做,没有人可以治得了他,她不能拿母亲和冷大哥的未来去冒险。 白耳边又响起唐逸方才在车内的殷殷告诫,无论如何,她不能让冷大哥知道唐逸在威胁她,她也必须让冷大哥相信她是心甘情愿嫁给唐逸的,她必须这么做,否则,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她苍白著小睑,坚定而认真的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没有,我是心甘情愿要嫁给他的,真的。」 「白……」 「给我祝福,好吗?虽然我知道自己很对不起你。」 冷子杰说不出口,明知道她是被逼的,又怎么可能将祝福的话说出口呢?他的双眸一沉,不说一句话的拉著她的手便要往外走。 「冷大哥,你要带我去哪裹?」冷子杰的手劲不小,她不能不跟上,但一想到母亲还和唐逸在一起,她就不由得想挣脱他的手,可是,一切只是徒劳,这些男人彷佛只要—决定要做什么,就再也无法改变决定似的。 第9章 「等一下,冷先生,要带走我的未婚妻总该先问一问我吧?」唐逸的声音不疾不徐的出现在他们身後,懒懒的笑意藏著可以置人於死地的锋利。 冷子杰转头,有点讶异在这看到唐逸,随即,他看到出现在唐逸身後的蒋芳晴,「伯母……」 「子杰,真对不起,我不能将儿交给你了。」蒋芳晴的脸上有著淡淡的歉意,「我已经决定尽快让唐逸和儿完婚,真的对不起,我很抱歉。」 「伯母……你怎么会……」冷子杰不敢相信的看著她们两个母女,「你们不要因为被唐逸胁迫所以才这么做,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他伤害你们,你们不必将自己的未来义到他手上。」 蒋芳晴莫名其妙的看著冷子杰,「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子杰,唐逸没有胁迫我什么,他爱儿,儿也爱他,而且我也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可以把白氏经营得很好,如此而已。婚姻最佳的状态就是两情相悦,我也记得你当初并不是很希望帮这个忙……很对不起我必须这么说,但是,现在这样对大家更好,我事先因为不知道小女跟唐逸的关系,如今知道了,就不能不顾—切的把女儿嫁给你,而你,也等於放下一个重担,不是吗?」 放下一个重担?当初冷子杰也不是很希望帮这个忙?唐逸眯起了眼,为自己所听到的感到不可思议与讶然,难道冷子杰根本对白没意思?而是白夫人要他帮这个忙? 不!事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第五章 香港中环阁鳞街三十号地下楼的蛇王芬餐厅,是香港著名的冬令进补之地,蛇肉是冬今进补的圣品,可以温中益气、祛风寒,据说还可以治手脚冰冷的毛病,因此香港人喜欢来这家餐厅吃蛇羹,体质虚弱的人更是不会错过。 端坐在餐厅的位子上,白坐立不安,她从来没有到过这种龙蛇混杂之地,更别提看到招牌上大大的「蛇」字,她连想奇*书*电&子^书像到蛇的样子都觉得思心,怎么可能吃得下蛇肉呢?偏偏唐逸就是点了一碗蛇羹给她,霸道得让她没有说不的余地。 热腾腾的蛇羹不一会就上桌了,用陶瓦碗盛著的蛇羹裹有绿色的花椰菜、鱿鱼、香菇,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白色透明状东西,看著看著,白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思心的感觉久久不散。 「吃下去。」唐逸拿起汤匙舀了一匙凑近她的嘴边。 白下意识的往後缩,那种不知名的怪味让她不舒服,胃正狂热的翻搅著,就在汤匙再度迫近时,她几乎想也不想的便伸手推开,匙的蛇羹便毫无疑问的泼洒在唐逸身上。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火大的从对面的坐位绕到她身边坐下,拿起她的那碗蛇羹硬是要迫她喝下,他可是好不容易才问到这种可以治手脚冰冷的偏方,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喝下去。 白一见他盛怒的朝自己走来,又落坐到自己身边,一颗心高高的提起就再也放不下,她好怕他打她,他看起来像是随时要把她掐死的样子。 「对不起,我真的喝不下……」她不住的往後退,差一点就从椅子上摔出去,幸好他的手不知何时已定定的落在她的腰间,才让她免於此难。 「喝不下也得喝,这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我没有生病……」 「没有病又怎么会常常昏倒?」唐逸不耐的挑眉,「你若不喝下,我就叫店家把东西打包拿回去亲自慢慢喂你喝,到时候就不是用汤匙了。」 「不用汤匙……那用什么?」白怯怯的看他一眼,基本上,能拖一点时间算一点,如果这种东西能留到明天吃,她绝对不会今天把它喝下。 唐逸邪恶一笑,俯近她,轻轻的咬上她的耳垂,「用嘴。」 闻言,她慌乱的从椅子上弹跳起来,身子碰上桌脚,让桌子不稳的晃动了一下,弄得整碗蛇羹连同唐逸那碗,「哐当」一声碎成片片。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她耳热心慌,整张脸涨得通红,看见自己不小心弄出的杰作,生怕他一怒之下又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来,忙不迭的蹲下身去开始动手捡起地上的碎片。 囚为从来没做过家事,从小养尊处优的白,肌肤白细而脆弱,就在捡碎片的当下,被碎片裂口在指尖处深深的划上—道,刹那间血不断的从伤口处冒出来,她没有尖叫,只是吓坏了的瞪著直冒出的血发愣。 「你蹲在桌子底下做什么?」唐逸弯身看她,才发现她的指尖正不断的流著血,低咒一声,他没好气的把她拉起,抓起她的手察看了一下伤口,便用嘴含住她受伤的指尖。 白睑红心跳的看著他,从指尖传递而来的不是疼痛,而是前所未有的战栗与感动,天知道她为什么要感谢他?她是个逼她结婚的恶魔,她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限他、怨他,但她却发现自己此刻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感动。 他们的婚事正紧锣密鼓的进行著,下个礼拜天,她就要成为他的新娘,媒体近来追他们追得紧,他也将好男人的形象发挥得淋漓尽致,请世界知名的设计师来替她设计婚纱与珠宝首饰,更在中环区购置了一幢新屋当他们的新婚住所。 新娘子该有的她一样也没少,甚至比一般千金得到的更多,因为她的未婚夫比—般人更宠溺她,放下所有的公事来陪她,至少近一个礼拜来是这个样子,媒体更是大篇幅的报导著他对她的体贴与温柔,连母亲都为她感到高兴,好几次打电话来称赞唐逸的好。 虽然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唐逸只不过是在演一场完美的戏给大家看,但她还是常常不自禁的陷入其中,就像现在,她知道心中的感动是真的,虽然她还是恨他。 「你这样盯著我看,是不是表示你对我著迷了?」唐逸执起她的手,目光灼灼的望著她,似乎想把她的心看透。 白的脸像火烧一般滚烫,她快速的抽回手,狼狈的别开眼去,天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回事?竟然痴痴的盯著这个恶魔看上许久,还被他得意的逮个正著,她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我们可以回去了吗?」她只想离开这襄,因为她突然发现四周围的人都指著他们议论纷纷,这阵子她已经受够了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 「我叫老板替我们包两碗蛇羹回去,然後我们就走。」他温柔一笑,揽著她的身子走到老板身边,要老板再替他们做两碗蛇羹。 白的睑陡地从红润转为苍白,手脚又开始冰冷了。 「只是要你吃个东西,没必要这么害怕吧?」上了车,唐逸—睑嘲讽的笑,油门一踩车子便冲了出去。 她紧紧的抓著车门上的把手,坐了好几天他开的车,她还是无法承受他开起车来的疯狂,常常被他转得头晕日眩。 不一会就到了他在中环的住所,不知道他是用什么理由说服母亲让她住在他家的?总之,他们现在已经住在一起,虽然并没有同房。 下车时,他绕到另一边替她开车门,体贴得就像英国的绅十,要不是早知道他是个表不一的男人,她可能会情不自禁的爱上他。 唐逸又见到白迷惑的眼神,这几天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她这种神情,每当她出现这种神情时总让他的心一动,一股莫名的震荡便会在心底轻轻漾起,让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会了许久,白愣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的手已在不知不觉中落人他宽大厚实的掌心,而他的另一只手则绕上了她的腰际。 「呃,我们可以进去了吗?」她感到脸红心跳,全身因他的碰触而在刹那间滚烫似火。 「我迫不及待。」他眯起眼,揽著她的腰快步往屋内走去,连刚才包回来的蛇羹都忘在车上,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再次占有她。 他已经忍得够久了,这一个礼拜来他谨守分际,除了逗逗她之外,他对她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但那可不代表他一点都不想要地,事实上,他想要她得紧,没有忘记那一天自己是如何疯狂的占有她,抚摸过她身体的每一寸。 她根本没想到他会直接把她拉进卧室,当他也跟著她走进她这几天住的房间时,她开始害怕了,恐惧代替了所有的情绪,她的身子紧绷得一门气差点提不上来。 「你……要干什么?」她一直往後退。 他却一把抓过她的手,「替你包手指而已,不要紧张。」他的眼布满著要她的情欲,可是两只手却只是忙碌的替她的指尖上药,接著包上绷带。 「你……常替人包裹伤口吗?」白收起自己的不安看他一眼,他的动作很俐落,俐落得像是医护人员。 唐逸淡淡的看她一眼,「我只替自己包扎伤口。」 「你常受伤?」不知为什么,她彷佛看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痛苦,是她的错觉吗?还是他真的有著很令他痛苦的过去? 「嗯,以前常跟人家打架。」 他说得很平常,可是却令她的心一恸,她没有看错,他有著痛苦的过去,一个连这个恶魔都可以感受到痛苦的过去,她不由得心疼起来,对他的恨意又软化了些。 看到她眼中的温柔,他不由得冷冷一笑,仿佛方才的温柔不曾存在过似的,他一把扣住她的下颚,倾身逼向她,「你在同情我,还是关心我?儿。」 「痛……」她低呼,伸手去抓住他扣住她下颚的手,「不要这样,好吗?你弄痛我了。」 他放松了手劲,却将脸凑近吻上她娇柔甜美的唇办,这是他克制自己怒气的一种方式,也是一种调适伤口的方式,他将她轻轻的往床上一推,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下,让两个人的身体密密的贴合在一起。 第10章 「不……不要……」她慌得掉泪,有了一次惨痛的经验,她不会不知道他要对她做什么。 「嘘,别哭,没事的。」他温柔的吻她,灵巧的舌尖轻轻的描摹著她的唇型,直到她再也受不住的轻吟出声,他才将舌窜进她口内,与她慌乱无措的舌火热交缠在一起。 是有那么一点不同的,他吻她的方式,让她喜欢极了,全身上下像刹那间被点燃的火苗正不断的加温燃烧著,他是那么的温柔,捧著她的手轻轻滑过她的脸颊、颈畔,又滑到她的胸口,指尖所到之处引起她强烈的战栗与前所未有的欲火情潮。 隔著一件单薄的衣物,他的大手轻轻的覆住她饱满的酥胸,令她身子一颤,不由得倒吸一门气。效微笑著,他的嘴移到她的胸前,延著她敏感细致的锁骨一路吻下去…… 他的手轻轻拨开地的上衣扣子,温热的指尖像蛇般滑入她内衣底下,攫取那温柔的饱满,他的唇在指尖的巡礼之後,跟著含住她早已挺立待放的蓓蕾。 她的身子一阵紧缩,美好得令人无法想像的欢愉感充斥在她体内,几乎让她疯狂。 「喜欢我的吻吗?」他轻笑,满意的看著她布满红潮的小睑与朝他弓起的身躯,—双手更肆无忌惮的游移著,从她的胸滑下,再慢慢滑到她隆起的幽壑。 她的身子战栗著,下腹部急速窜起的一股热流,让她无法再承受更多,她的双手晴不自禁的缠绕上他的颈项,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他贴近,她渴望他的靠近,渴望他的身体与自己密合的接触…… 他是存心折磨她吗?还是以她的痛苦为乐?是啊,他从来就是如此,她怎么可以去期望他这么温柔的待她是因为爱呢?她真的太自以为是了,想著,白幽幽的轻叹了声,却抑制不住自己想要他的激情渴望。 他的手在做什么?白心惊,下意识的要推开他的胸膛,然而他是如此的雄壮伟岸,像堵铜墙般推也推不开。发觉他的手更深入了,她惊喊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带著满足的啜泣与嘤咛。 一抹羞耻感袭上她,她竟然喜欢这样的感觉?她竟然恋上这双大手所带给她的每一份悸动与欢愉?不,他是恶魔,她不该喜欢上他的,就连手也不可以。紧紧的咬住唇,她不让自己那淫荡的声音从口中逸出。 唐逸识出她的意图,滚烫的舌尖再次抵开她的贝齿,不让她残忍的伤害自己,更不想错过她满足的低吟叫喊,因为那无端得令他感到愉悦与满足,他一点都不想错过。 「说你爱我,儿。」他的于在她的幽壑中缓送揉搓,他要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然後再占有她的全部。 「不……」她娇喘、蠕动,却因此让他的探触更深入柔软的潮穴,再也受不了了,她哭喊出声,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肩臂,不住的低吟著,当她想再更深入一点时,他的手却抽开了,失望就像突然涌来的狂涛般将她淹没,让她在他的怀中轻泣。 「说你爱我。」他吻住她的哭泣,用腿拨开她因紧绷而紧紧夹住的双腿,将他男性的矗立抵住她。 她要他进入,她渴望与他合而为—,瑰丽的霞红染上她的脸,激情与渴望充斥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她要他爱她,毫无犹疑的。 「说你爱我。」他的声音再次如鬼魅般的迷惑著她。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她火热的身躯主动朝他弓起,只想与他玉石俱焚。 「我也要你。」唐逸满意的笑了,这一次,他很轻易的进入她、填满她。为了让地也感觉到欢愉,他温柔得连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他说要她呵,不是爱她。不过,她顾不了这许多了,爱也罢,要也罢,她已是他的人,今生今世也只能做他的人。 男女之间的事原来也可以如此美好,美好得令她讶异,愉悦得令人光一想起就会脸红心跳,此刻,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他的抚触,两人的紧密贴合更带给她前所未有的满足、快乐。 他在她的身上缓缓冲刺著,汗水从他的额间滑下,他温柔的吻住她,眸光襄尽是轻怜蜜意,「会疼吗?」 「不……我很好。」白羞红著脸,学他吻她的方式怯怯的回吻他。 她的吻轻易的挑起他的极限,他将她的臀抬起,紧紧的与他贴合在一起,接著一个挺进便与她共享人间极乐…… ***** 一式的红烩木桌椅,肩上挂著抹布、穿著白衣黑裤唐装的服务生是陆羽茶坊的特色,每一处设计都充斥著思古幽情,穿著唐装的服务生为客人倒茶,柜台也都仿古代装饰,坐在头会觉得时光好像一下子拉回明末清初。 「喜欢这里吗?」唐逸温柔的问着身旁的女伴。 今天特意穿着白色西装,与白素喜的白色洋装相搭配的唐逸,显得更加伟岸俊美,收起了平日的邪魅,他所展现的是与往常完全不同的调调,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温柔而令人迷惑。 她应该习惯了,习惯他的双面性格,可以温柔、可以残暴、可以无情,也可以要失去了自己的心,或者,早就失去了? 一早,天气大好,他心情似乎也好得让人意外,说要带她来茶室喝茶,从出门到落座之前,他拉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放开,就像对极亲密的恋人。 「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想在这里吃了你的,儿,虽然我也很想这么做,你觉得呢?」唐逸突然俯近她的耳畔低语。 这一说又让她红了脸,再也不敢抬起头来,昨日的温存蜜爱都还来不及让她消化吸收和接受,此刻再承接他无止境的温柔,更让她无可自拔的陷入这抹不可思议的绮情裹。 无法避免的,白又想起他的大手抚摸她身上每一处的感觉,与他充满她体内的狂放激情与极乐,她的身子不由得感到一抹燥热,更为自己光天化日之下的绮想感到羞惭。 「想什么想得脸这么红?不会是想昨天……」 「唐逸!」她娇斥一声,脸上红云满布。 见她娇羞而红通著脸的美丽模样,唐逸的心又是一动,竟也兴起想要她的渴望,她,似乎很容易挑起他的欲火与激情。 叫的点心陆续上桌了,唐逸收起贪恋的目光,将点心一一放入白的碗,「多吃点,身上才会多点肉。」 他在嫌她的身材不好吗?白突然难过得食不下咽了。「对不起。」她低垂著脸。 「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是太瘦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 「你想怎么样?」唐逸好笑的瞅她,长手一伸便将她揽入怀裹,一点也不忌讳这是公共场合。 「我……不怎么样。」她突然想起自己没必要讨好这个男人,虽然他们两人已经有夫妻之实,但那又如何?他不爱她啊,他会娶她、要她全都是因为白氏财团,他之所以对她这么温柔呵护,也只是做戏给人家看罢了,她不该忘记这一点,水远都不应该忘记,不是吗? 他的指尖轻轻画过她的脸,将她的脸抬起来面对自己,「我不喜欢你在想著我所不知道的事,儿。」 「你连我的思想都要剥夺吗?」她有点哀伤的看著他。 她已经没有心了,连身体也给了他,他还想要什么呢?她真的不懂他为什么可以霸道得这么理所当然,好像她是他的所有物似的,是件东西而不是会哭、会笑、会思考的人。 此刻的她看来令人心疼,但他却极度不喜欢自己此刻对她的在乎与关注,不该是这样子的,他要了她只是为了报复冷家,给冷子杰难堪,结果後来才发现冷子杰跟白的关系似乎不如他所想像……早在知道这件事的同时,他就应该放手了,但他却依然让人准备著婚礼,为什么呢?这个问题这阵子一直困扰著他。 「吃东西吧。」他冷冷的别开眼,大好的心情突然浮上了阴霾。 陆羽茶坊的点心相当精致,虾饺、烧卖、芝麻球虽然到处都吃得到,但陆羽茶坊却可以做到皮薄馅多、不甜不腻,特制的蛋塔、蓉香粽更是令人爱不释手,一壶上等金萱搭配著这些精致点心,称得上是件极享受的事,然而,白却有点食不知味…… ***** 自从白氏财团的干金与冷氏财团大公子之间的婚事出现戏剧化的发展後,在冷氏,冷家与白家的婚事已经成了禁忌话题,每个人都带著同情的目光看著冷子杰,也包括刚来不久的冷氏财团副总裁秘书江薇。 长发柔顺的披挂在背上,江薇给人—种典雅秀丽的舒服感觉,她不是那种一看会令人惊艳的女人,却是愈看愈耐人寻味的女人,沉静少言,轻易的以第一名成绩考进冷氏财团,优雅而落落大方的应对台风与气质,从一进冷氏开始就受到绝对的注目。 「冷先生,你的咖啡。」江薇将亲自煮好的咖啡送进冷子杰的办公室,温柔而带些担忧的眸子不著痕迹的落在背对著她的他身上。 闻声,冷子杰转过身,刚毅绝美的脸上没有一点笑容,他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了声,「谢谢你,江秘书。」 「很晚了,冷先生还不离开吗?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可以让我帮上忙的?」江薇抬起—双饱含著温柔的眼,轻轻的问。 冷子杰低头看了一下腕表,才知道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他发呆了这么久吗?久得连时间都忘了。「没事了,你怎么也待这么晚?冷氏的工作很多吗?」 她轻轻的摇头,「不是,只是回家也没什么事,所以就留下来多了解一点工作上的细节,毕竟我刚来,还有很多事不太明白。 第11章 」 「你已经做得出乎人想像的好,不必对自己有太大的要求。」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提起公事包,朝她看了一眼,「走吧,太晚了,我送你回家。」 「不……不必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听到他要送她回家,江孺薇惊吓得说话都有点结巴,她下意识的退後两步,一张小脸带著浓浓的惊慌,「我先出去了,再见,冷先生。」 才一转身,她就撞进一个人的怀衷,那个人正是冷家二公子冷尔谦。 她原本红通通的脸此刻已经快要燃烧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冷尔谦嘴角微扬,扶著她的双手等她站定之後才放开,「大哥的办公室头有猛兽吗?把你吓成这样。」 江薇眸子一抬,对上的竟是冷尔谦若有似无的笑容,她愣了一会才摇著头,「不是的,没什么……我先走了,冷先生在裹头,我是说副总裁还在裹头,你是来找副总裁的吧?」 冷尔谦第一次见到典雅美人江薇慌张失措的模样,不由得对方才究竟发生什么事感到好奇起来,不过,会发生什么事呢?大哥可是著了名的无情郎君,不近女色,只是醉情工作,会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发生在大哥或者这小秘书身上?他可不这么认为。「你要走了?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不……不必了。」这一刻,她只能以花容失色来形容,同一天有两个冷家男人说要送她回家,她真不知道是走好运还是走霉运? 冷子杰已经站在门边好一会,听著、看著大弟逗著他的秘书,似乎真的要把他的秘书给吓坏了。 「别在我的办公室调戏良家妇女,尔谦。」冷子杰淡淡的开口,暂时解救了她的无助。 「我?我有吗?」说要送她回家也算是调戏?他又不是冷少桦,冷尔谦无法接受这样的控诉。 冷子杰不管他有没有,瞅了江孺薇一眼道:「江秘书,你先离开吧!」 「好的。」江薇快步的抓起包包,飞也似的离开了。 「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事?」 「嗯,是有关白文棠的……」 第六章 唐氏企业负责人涉嫌白文棠澳门血案…… 疑与掠夺白氏财团有关……t大报独家新闻…… 你情我愿?你侬我侬?还是绑架勒索? 唐逸与白的婚事是场阴谋?!唐氏、白氏联姻成变数…… 偌大的新闻标题出现在香港发行量最大的t大报头版头条,整整占据两大版的独家新闻,充分的揭露唐氏企业负责人涉嫌白文棠命案的经过及有力证据,刹那间引起政商警三界的全力关注与缉察行动。 曲孟侨几乎是拿著报纸冲到唐逸办公室的,他不敢相信报纸会登出这么不利於唐氏资讯的新闻,唐氏近日正准备上市,这新闻一发布简直是将唐氏企业的上市案打入冰库。「唐逸……」 「我看到了。」唐逸的桌上也已经摆上了挂满他与白照片的t大报,这是一早秘书舒潍芸拿进他办公室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身为我的军师及幕僚人员,竟会让这种事登上大报头版,你应该回去检讨检讨。」唐逸懒洋洋的瞅他一眼。 曲孟侨自知理亏,只好认错,「对不起,唐逸,这件事实在太突然了,事前—点风声都没有……」 唐逸摆摆手,「没什么大不了,我会让这个报纸公开登道歉启事,而且让它在香港报界除名的。」 「不知这个新闻从哪来的?」曲孟侨微微挑眉,有点意外唐逸竟然没有火冒三丈,不过,他眼中阴狠的表情却比火冒三丈更可怕,只是一般人可能看不出来而已。 「这家报社有胆对付我,自然有强而有力的後台。」 「你是指冷氏?」 「十之八九是他们。」唐逸阴邪一笑,「大概是冷老头受不了我抢了他宝贝孙子的未婚妻吧?这正好,我正觉得游戏愈来愈无趣了呢!有老头的加人一定非常有挑战性。」 「弄不好可是要坐牢的。」 「你不会也以为白文棠是我杀的吧?」唐逸挑高了眉,一双冷冽的眉眼直勾勾的望著他。 「当然不是,只不过冷老爷子是著了名的黑道大亨,你也知道他的手段狠毒,我只是担心你斗不过他,毕竟姜是老的辣,还是要小心一点为妙。」曲孟侨说到这,若有所思的眸子定定的落在唐逸眼内,「还有,我想知道你拿给蒋芳晴看的白文棠信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真有这回事?」 唐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是有这回事。」 「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过问,我只是想知道,这件事除了你跟蒋芳晴外,还有第三个人知道吗?」 「没有。」 「所以记者一定也采访过蒋芳晴喽?她的线索又是从哪来的?还有,你不担心白会怎么看待这件事吗?」 唐逸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觉得我必须关心她怎么想吗?何况,我说过报纸会还我清白的,就算是误会也只是暂时性的。」 「你真不关心她会怎么想?」曲孟侨不以为然,「我以为你对她已经愈来愈在乎了,要不,又何必一定要娶她?」 「我说过只是为了白氏财团。」唐逸没好气的说。 「自欺欺人对你没什么好处。」 「你想说什么?说我爱上这个小女娃了?」唐逸冷笑一声,「你知道近来的一切我只是在做戏,只是要让外界认为我们两个是两情相悦而结婚的,白之所以舍冷子杰而选择我是因为我们相爱,而我因此更可名正兰口顺的接手白氏财团,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 「就是这样。」唐逸肯定的道,不知在说服别人还是自己? 「爱上她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你又何必难以启口?」 「我说过一切只是戏,你不懂吗?」唐逸火大了,声音愈发冷漠严厉。 曲盂侨笑了,笑得诡谲而难解,「好吧,就是戏,反正你唐大公子是不可能爱上小女娃就对了,我知道了。」 「收起你那讨厌的笑容,看了就令我厌烦。」 「是啊,要是看见白龄心情就会好一点了。」曲孟侨从来不怕在老虎身上拔毛,人家愈痛他拔得愈起劲,不过还有一句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有时候还是要懂得察言观色,他暗忖。 唐逸挑了挑眉,正想叫他滚远些,一个白色的人影便像旋风一般的冲进来,是他们正在讨论的白,瞧她一脸怒气冲冲、伤心欲绝的样子,就可以明白看出她已经看到了今天早上的报纸。 跟随在她身後进来的是一脸抱歉的舒潍芸,「对不起,总经理,我拦不住她。一舒潍芸美丽的眸子望望一脸怒气的白,又望望一脸毫不在乎的唐逸,近日的委屈似乎一扫而空。 也许,一切真如唐逸所言只是做戏,迎娶白只是为了白氏财团,只是为了报复,她应该相信他的,舒潍芸淡淡的勾起一抹不著痕迹的笑容。 「没关系,你出去吧。」唐逸对舒潍芸说道,一双眸子却一直锁在白泛著怒气与哀伤的苍白脸蛋上,心上有著淡淡的心疼。 「我也出去了。」不经人点醒,曲孟侨就非常识相的离开唐逸的办公室,将战场留给他们。 等闲杂人等都离开办公室後,白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张著一双含怒、含怨、又含悲的眼紧紧的瞅著唐逸,原本堆积在心口上的话全在看见他本人时忘得一乾二净。 「我想……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唐逸一脸笑意的走向她,长手探出撩弄著她的发,他感觉得到她身子轻轻的颤了颤,却没有拒绝他的碰触。 「是的,我是有话想要问你。」 「那就问啊,迟疑什么?」他的唇凑上她的颊畔发问,吸取她身上柔柔的女人香。 白退开了,他的靠近让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不平稳,思绪全乱了,最好离得愈远愈好。 「我想要知道报纸上写得可是真的?」她的眸子定定的落在他身上。 对他,她又爱又恨,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如果他真的杀了她父亲……不,不会的,他不会这么残忍。 「你说呢?」唐逸恁她逃开,只是一瞬也不瞬的望著她。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我说了你就信?」 「是的,你说了我就信。」 「没有,你父亲的死与我无关。」 「真的?」她的眸光闪烁著一抹不知名的流光,「那你怎么会有我父亲生前一直带在身边的怀表?」 唐逸的眸子闪了闪,邪气的一笑,「如果我说那个怀表是他在死前交给我,请我务必要照顾你们母女的信物,你信吗?」 白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父亲竟然这么轻易就将她的未来交在这个陌生人的手上?不,她很难相信这个说辞。 她别开脸,「我父亲不认识你,又怎么会把我们交给你?」 「所以你是不信喽?」唐逸的脸色并不好看,虽然嘴角还是挂著笑。 「是的,除非你有更好的理由可以说服我,并告诉我,我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事实上,那只金怀表是他在死前列澳门赛狗时输给我的。」 「赛狗?!不,父亲根本不赛狗的。」 「事实上是如此。」他圈住她,将她的身子扯进怀,「不要胡思乱想了,相信我,你父亲的死真的与我无关。」 「那报纸上写的……」 「只不过有人想整我罢了,我会摆平的。 第12章 」 「是不是发生任何事你都可以摆平?」她偎进他的怀幽幽的问道。 「嗯。」他轻轻的应了声,低下头找寻她的红唇。 「所以……如果你真的杀了我父亲,也可以把这件事摆平……是不是这样?」她哀痛的问,唇上已传来他温热的磨蹭与探入。 唐逸吻著她,一直吻到她无法克制的在他怀中娇喘低吟才离开她的唇办,他的眼神裹没有温度,唇角也没有,他的大手滑上她的颈项,延著锁骨一直往下滑到她起伏不定的胸口才停住,在她挺立的蓓蕾与丰挺上流连许久。 她忍不住颤抖,喘息声也愈来愈急促慌乱,却没有一刻忘却自己正在等著他的答案,他在折磨她,她知道的,他总是以折磨她为乐,但她非得知道事实的真相不可,就算此刻她已心乱如麻,双脚软得站也站不住。 他的手臂紧紧的扣在她腰间,让她不至於虚软的滑落列地上,一只大手已撩起她的长裙下摆,在她的大腿内侧游移抚摸著,一路上移至她柔软私密的部位,身下的她不安的挣扎著,他却更加的肆无忌惮。 「不……你放手……你在干什么?这是办公室……」白虚弱的求饶,身子却被他撩弄得火热难耐、虚软无比,一声声的抗议倒像是呻吟与娇羞,让室内刹那间变得旖旎密布、满室春色。 「我想要你。」唐逸一笑,头一偏便往她的颈间咬去,直到留下一道深深的吻痕才移开。 此时,办公室的门被紧急的敲了几声,唐逸还来不及上前锁门,门就被舒潍芸给推开。 乍见眼前这种旖旎画面,舒潍芸的脸色一瞬间苍白如纸,原本温热的心也即刻降到冰点。 「对不起……总经理,警察局的人来找你,他们请你马上跟他们走。」舒潍芸尽町能的让自己的语气听来平静无波些,可是眼中的妒意与恨意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 唐逸冷了眼,从白的身上离开,大跨步的走到舒潍芸身边,出乎人意料之外的,他突然将她拉近怀给了她一个火热的吻。 这吻不仅让舒潍芸受宠若惊,也让甫被他放开的白羞耻难堪的想去死。 这算什么?他究竟拿她当什么?白慌乱的将裙子拉好,匆匆忙忙、慌慌张张的越过在她面前拥吻的两个人冲出办公室,就好像做错事的人是她似的……唔,可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究竟对她有什么不满? 她冲进电梯,到了一楼又冲出大厅,一直到拦了一辆计程车跳上去才敢让泪水狂奔的流泄。泪水串串的落在她单薄的白色衣裙上头,渲染出一块块的透明水渍,怎么也止不住。 为什么她的心会在望见那一幕而灼痛的烧著?为什么她一直告诉自己他并不爱她,一切只是做戏,却还是情不自禁的陷了下去?为什么在他有可能是杀了父亲的杀手的此刻,她还是那么在乎他对自己的心? 「小姐,请问你要上哪儿去?」计程车司机突然转过头来,担忧的看她一眼,还递了一盒面纸给她,「你没事吧?小姐。」 白谢过,伸手接了那盒面纸边哭边擦著泪,「对不起,我没事,真的没事……对不起……」 「不必跟我—直对不起,小姐,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哪去而已,总不能一直在附近兜圈子吧??」 白幽幽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想了好一会才道:「我要到冷氏财团,你知道位置吗?」 「冷氏财团?我当然知道位置,他们可是香港最有钱有势的财团哩,我怎么可能不[奇書網整理提供]知道?小姐,你认识冷氏的人吗?」计程车司机将车子掉了个头,往另一个方向驶去,边开车还不忘边跟客人抬杠。 「是啊……我在那认识—个人……」 ***** 副总裁办公室的门门突然站了一个看来可怜兮兮的女孩,却是美丽非常,只是一双眼哭得红肿,像是伤透了心。 「江小姐,这位小姐说是副总裁的朋友。」 「我知道了,谢谢你带她上来。」江薇温柔的对守卫笑了笑,起身将白迎进来,「白小姐,请坐,副总裁离开一会,待会就回来,你先等他一会,好吗?」 白感激的看眼前的女人一眼,带泪的眼笑了笑,「谢谢,你认识我?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要解释老半天呢。」 「白小姐是白氏财团的千金,有点常识的人都认识你的。白小姐,要喝咖啡还延茶?我去替你泡一杯。」江薇细细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孩,依然一脸温柔笑意。 「不用了,我不渴。」白怯怯—笑。 「白?」—抹讶异闪过冷子杰的眼,他快步的朝白走来,一睑的关心与担心,「你怎么会来?我正要去找你。」 「冷大哥!」白一见是冷子杰,才收起的泪又如泉涌般落下,她起身朝他奔去,投入他的怀,「救我!冷大哥,救救我,我不要再待在唐逸身边了,再也不要了。」 「我早说过你不该答应嫁给他。」冷子杰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 「我……没有选择,而且,我也不知道父亲会是他杀的……警察局的人来带他走了,他一定跟父亲的死有关,但是他会摆平的……他说他会摆平的……不管他是不是杀人凶手……」 就在此时,旁边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冷子杰循声望去,竟发现他的秘书江捕薇昏倒在地上,额角还汩汩的流著血。 他放开白迅速的朝江薇奔去,弯身将她抱起,边往外奔边低头看地,眉头紧紧皱著,「你没事吧?」 「我……没事的,一时头昏,所以不小心撞到桌角……」江薇牵强的扯扯嘴角,不一会人就整个昏了过去。 「该死的!」冷子杰低咒一声,搭电梯列地下室停车场後,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左最近的医院。 ***** 原本是要来投靠冷子杰的白没想到会遇上这种突发事件,一颗心更加的无助和不安了,她在办公室裹转来转去,直到另—张俊逸迫人的脸孔出现在她眼前,才不得不停下脚步,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怎么在这?」冷尔谦淡笑的挑起眉,明知故问。 「我……是来找冷大哥的。」白小心翼翼的道,冷家人中,她最怕的就是这个冷老二了,不是他长得可怕,而是他总给人一种笑藏刀的感觉,那种笑容还不如冷大哥的冷面孔却有好心肠来得好。 「他不在吗?」 「嗯,秘书小姐昏倒了,他抱她去医院。」 「秘书小姐昏倒了?」冷尔谦讶异的扬了扬眉,左思右想也不会想出是这个答案。 白面露惧色的点了点头,「是啊,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昏倒了,头上还流了好多血。」 冷尔谦瞅了她一眼,突然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了,反而淡笑道:「你饿了吧?我请你去吃饭。」 「嗄!吃饭?」她被他吓一跳,她不想跟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吃饭,总觉得阴森森的。 「怎么?你不吃饭的吗?」他敛了笑,阴柔的眼若有所思的落在她身上,「还是你不想跟我去吃饭?」 「不是的。」 「那就走吧。」冷尔谦伸手去拉她,从等电梯到上车後又下车的这段时间,他一句话也不说,存心冷落她,要不是大哥突然打电话叫他到总公司去接待白这个「贵客」,他才懒得花时间在这种小女孩身上。 ***** 香港半岛酒店优雅而古典,大堂茶座是全香港最高贵典雅的约会地点,世界驰名的半岛下午茶就在这,弦乐队与爵士乐轻快的乐音奏出悠扬的经典乐章。 酒店内的游泳池造型是中古世纪古罗马的大型白色石柱,室外的日光浴天台更址门本观光客的最爱,而位於二十八、二十九顶楼的felix餐厅,是由国际知名的法籍设计师以木料、玻璃、金属为半岛酒店创造出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神话。 名流绅士全都爱来香港半岛酒店喝茶,全香港更有五分之—的生意是在这间美轮美奂的酒店内完成,而著名的冷氏、白氏、展氏、纪氏财团也都是这间酒店的常客。 新鲜水果、果汁、谷麦,以及热腾腾的薄牛排、煎蛋,搁在白桌前的就是这样,她一点胃口也没有,就算是全世界再豪华气派的午餐吃进嘴,也都是食不知味的。 现在,她竟有点担心唐逸,他被警察局的人带走了吗?他会不会有事?他又是不是杀父亲的凶手?他搂著秘书亲吻的书面又浮上她脑海,入口的果汁竟难以下咽。 「杀你父亲的凶手找到了,恭喜你。」冷尔谦终於在一个多小时後开了口,微笑挂在脸上却尽是嘲讽。 「你指的是……唐逸?」她放下叉子,也搁下了果汁。 「证据确凿,他是逃不了的。」 她不安的瞅他,「你怎么好像知道得很清楚?」 「我自然清楚不过。」冷尔谦优雅自在的切了一块牛排放入口中,「因为,我就是那个检举他的人。」 「你……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白激动的站起身,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我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好吗?」 「别激动,很多人都在看你呢。」 「我不在乎,我只求你告诉我事实的真相。」她的声音透露著急切,都这个时候了,她哪在乎得了什么形象? 「你不在乎我可在乎。」他笑著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先坐下来,我会慢慢告诉你。」 白听话的坐下,「现在,你可以说了。」 「就如报纸上所写的,唐逸在澳门外海杀了你父亲,这点由他拿给你母亲的「信物」可以做证,他一定是最後一个见到白文棠的人。 第13章 」 她低吟,「他没有理由要杀我父亲。」 「为了毁灭冷氏财团,他什么都会做。」冷尔谦冷冷的扯了扯嘴角,「而白氏财团是他的第—步,杀了白文棠,剩下一个不问世事又非常容易受骗的蒋芳晴和你,白氏就等於落在他手上。」 「不,他不会这么丧心病狂的,还有,他为什么要毁灭冷氏财团?你们跟他有仇吗?为什么冷大哥都没跟我提过?」白的心激烈的颤抖著,全身僵直得难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像有许许多多她不知道的内幕正不断的在进行著。 「他若不丧心病狂,又怎么会以这种下流的手段夺入之妻?你又怎么会答应嫁给他?事实证明,一切的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中,若不是我查到了内幕,他还会继续兴风做浪下去,把你和你母亲,甚至於所有人都欺骗下去,直到搞垮了冷氏为止。」 「你有证据吗?」 「验尸官可以证明你父亲的身上有唐逸的指纹,就连致命的那把刀也属唐逸所有,一刀命中心脏,若不是极近的距离,是不可能做到的。」他句句犀利明确,击向她早已脆弱不堪的心房。 她真的没想到杀她父亲的人会是唐逸,她竟和一个杀父仇人上了床,而且还答应嫁给他,更令她难堪不已的是,她竟然还爱上了杀父仇人,老天!这是什么世界?她太对不起父亲了。白掩面哭泣,飞奔的冲出半岛酒店。 冷尔谦没有追上去,依然优闲的坐在位子上喝茶,她与唐逸的恩怨情仇关他什么事呢?还不如享受这难得的畅意与优闲时光,等著好戏上场。 第七章 从警察局返家的唐逸见到的是一室的冷清与黑暗,白没有回来,从今天早上奔出他的办公室之後就没有回来,他打过无数次电话,回应他的永远只是千变一律的嘟嘟声。 她竟敢不回来,那表示她已经决定反抗他,不顾她母亲的生死?或者她已经找冷子杰求救,不再受他的威胁? 唐逸将疲惫的身体重重的摔在柔软的沙发上,两只长腿跨上椭圆形矮桌,替自己点上根烟,随著烟雾缭绕,整个人也陷入沉思中。 他想起很多事,凄苦不堪的童年,备受欺凌压迫的童年,孤苦无依的童年……童年的阴影就像是巨大的网,将他这一生紧紧纠缠住,怎么挣扎也挣扎不了,恨与怨是他这数十年来惟一的情绪,而他惟一的心愿就是整垮冷氏,让冷氏在这个世界中除名。 白的出现是个意外,要不是蒋芳晴把地许给冷子杰,他也不会介入她的人生。冷子杰要的女人他是不会放过的,他这一生的目的就是要让冷子杰痛苦,冷绍瑜与冷毓天後悔莫及,这是当年他们追杀他们母子的代价,造成他的童年孤苦无依、四处迁徙,几度差点命丧黄泉的代价。 冷毓天为了冷子杰的存在而抛弃了他们母子,终其一生,他唐逸都不会原谅冷毓天,更不会原谅这个不该存在的罪魁祸首冷子杰,冷子杰的存在让他生命的前二十年都活在庞大恐惧的阴影之中,直到他消失、羽翼渐丰,有能力反击为止,他才稍稍活得像是个正常人。 他这一生都拜冷子杰所赐,为了让冷子杰痛苦,为了让冷家毁灭,他没有什么不敢做的,当年冷绍瑜可以做的一切,他唐逸也—分不会少,不过,他不会笨得让自己有入牢狱的机会,像冷绍瑜一样…… 门上传来开锁的声音,在静寂的室内格外清晰,唐逸依然坐在沙发内动也不动,一双犀利的眸子却定定的落在进门的白身上。 他果然没事!一切就如他所言,不管发生任何事,他都可以摆平的。 白龄此刻的情绪连自己也说不上来,又喜又悲,有怒有恨却也有释然。不!她该做的事是恨他一辈子,诅咒他下地狱,或者替父亲报仇……是的,报仇,如果法律制裁不了他,那就让她自己来解决这件事。 「你回来了。」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像是极度害怕著什么。 唐逸锐利却又带著笑意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望著她。「你以为我回不来了,还是你希望我回不来?」他懒洋洋的说了一句,目光在触及她心虚得尽乎苍白的脸时微微—黯,说不上是什么情绪,为她巴不得他离开她而入狱的想法感到一抹前所未有的气恼。 白怯怯的看了他一眼,「我……当然希望你能回来。」 他的俊眉一挑,朗声笑道:「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样子很可爱?」 「我没说谎。」她仰起一张小脸反驳。 「是吗?过来,儿。」他朝她伸出手。 白咽了咽口水才缓缓的朝他走近,将自己颤抖的小手交到他的掌心,内心对他是惧怕的,这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惟一的筹码只是——她知道他不会杀了她。 没有她,就等於无法拥有白氏财团,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不会傻得这么做,她的命便是她惟一能胜过他的筹码,就算她再害怕、再恐惧,父亲的仇她是一定得报的。 他轻轻一扯让她跌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由身後圈住她,一双温热的唇啮咬上她柔软的耳垂,低哑迷人的嗓音像鬼魅,柔柔的在暗夜响起,「既然你不是说谎,那就表示你应该很担心我喽?」 她的脸因他火热的挑弄而染上层层嫣红,身子也因而僵直著,她将脸别开,紧紧的咬住双唇不让自己轻吟出声,「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你的身子有哪个地方我没见过?你没必要害羞。」他伸出一只大手将她的脸固定住,湿热灵巧的舌尖肆无忌惮的缠绕上她的耳垂,另一只手则下探入她的领口,抚住她柔软丰挺的胸脯。 她娇喘一声,不自主的轻轻挣扎著,全身泛起的火热与战栗几乎将她的所有理智淹没。 「你真迷人,儿。」他低语,翻个身将她压在身下。 「所有跟你上床的女人,你都是这么说的吗?」她的双眸泛著一抹迷蒙的泪雾,愈想要看清这个男人,就愈看不清。 唐逸邪气的一笑,「你不会是在吃醋吧?我的新娘。」 她不语,只是固执的望著他,一张白皙又带著粉红的小脸上有著浓浓的悲伤与幽怨,就这样将他的心扯痛了一下。 她突然幽幽的开了口,「你有没有一点爱我?唐逸。」 「我从不爱女人,我只爱她们的身体及香味。」他无情的一笑,扯开她的上衣後,接著动手扯下她的胸罩,低头含住她泛著粉红色泽的饱满与柔软。 「唐逸……」她忍不住的低吟挣扎著,却又无法自拔的沉浸在那令她迷乱昏眩的吻,挣扎变为不自主的扭动,将他的男性欲望挑至极限。 「你似乎愈来愈享受做爱的乐趣了。」他低沉一笑,大手不安分的探进她的裙摆,游移上她的大腿内侧,扯下她的底裤,「你很有潜力,儿。」 经他这一说,白挣扎得厉害,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羞愧得直想将自己给藏起来,「放开我……」 「不放。」唐逸轻笑,吻上她羞红的睑与眉眼,「我可是愈来愈舍不得你了,怎么可能放手?」 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对她倾吐深情,可以蛊惑任何一个女人的心,但她不同,她知道他不爱她,她知道他要的只是她的身体,还有白氏财团。「你从没爱过任何—个女人?」 「不信我?」他笑,「我有必要骗你吗?」 「那……你的秘书呢?」 「只是床伴。」他吻住她的唇,不想再听她说话。 是了,只是床伴,和她一样,白突然觉得胸口再度涌上一抹深沉的悲痛,像早上她冲出他的办公室一样,心被狠狠的撕开了。 感受到怀中人儿的悲伤,唐逸停下了吻,轻轻的抬起眼看她,「傻瓜,你跟她是不同的。」他开口安抚她,竟开始不喜欢看她眼神中的疏离与哀伤。 她哀戚的问:「是吗?」她实在看不出有哪不同,不过不重要了,他是她的杀父仇人,就算她承认自己已经不由自主的爱上他、恋上他,她还是要替父亲报仇,爱与不爱已经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了。 唐逸不再说话了,发现自己竟在乎起她的情绪,这让他大受震撼,他不要这样的关系,他也不想去在乎任何一个人。 再度俯身给了她一个狂热激情的吻,他的大手不再温柔,整个人突然像把火在烧,热焰灼身的想拉人一起同归於尽般的疯狂,他欺身挺进她的体内,狂野的律动在她的身上激荡出惊涛骇浪。 白禁不住这甜蜜的折腾与冲击,不由自主的将身子迎向他,随著他的凶猛律动而发出阵阵低吟与呐喊…… ***** 暗夜的冷家大宅静谧而萧瑟,冷子杰将座车开进冷家大宅的车库停好,脚才一跨下就看见庭中坐著一个人影,他朝庭中走去,冷扬的眉宇间尽是疑窦。「你在等我?」 「是在等你,没想到你这么晚才回来。」冷尔谦捻熄了烟,微笑的看了暗夜中的他一眼。 「有事?」冷子杰将身子靠在庭中的一个石柱上,疲累浮上他的眉间。 「江薇还没醒来?」冷尔谦将话题一转,一双眸子似笑非笑的瞅了他一眼。 「醒了,我已经送她回家。」冷子杰微扬著眉,「你等我大半夜,不会就只是问这件事吧?」这一点都不像是尔谦的作风,他心想。 「当然不是。」冷尔谦挑了挑眉,见他始终没问及白的事,只好自己无开口,「白跑了。」 「什么?」冷子杰经冷尔谦这一提,才想起今天—早白神情落寞来找他的事,他皱了皱眉道:「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好像已经交代你去替我照顾她,人怎么会跑了? 第14章 」 冷尔谦耸耸肩,「我带她去吃饭,才聊没两句她就发疯似的冲了出去。」 「你就让她这样冲出去而没有拦住她?」冷子杰的眼神更沉了。 「没有,我想她只是想去找唐逸,所以没拦她,他们之间的事应该让他们两个自己去处理,不是吗?」 「白一个小女孩能处理什么?」冷子杰不以为然的瞅著眼前这个冷漠无情的大弟,外表上看来虽然是他比较冷漠寡言不易亲近,但其实真正冷漠狠绝的人绝不是他,而是他的大弟尔谦,只不过尔谦的脸上常挂著笑,让人以为尔谦很好相处罢了。 冷尔谦但笑不语,摆明了是不管他们之间的恩怨,「你常常早出晚归,是为了躲开家人追问起白与你的事吧?好笑的是,爷爷好几次都问起唐逸,却连他抢你未婚妻一事理都不理,我想,他大有让唐逸认祖归宗的打算。」 「唐逸本是冷家子孙,认祖归宗是应该的。」冷子杰沉稳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与思绪。 冷尔谦冷哼一声,「就知道你也是这样打算的,要不,又怎么会让冷氏资讯落入那小子手。」 冷子杰摇了摇头,「不尽然如此,唐逸是有他的能耐,也许是我们几个兄弟之间遗传自爷爷血统中最多的一个。」 「你爱怎么说是你的事,我管不著,不过,我不会承认他在冷家的地位:水远不会,更不可能将冷家的一分一毫让给他。」 「你对唐逸的成见很深。」 「是你对他有妇人之仁。」冷尔谦冷冷的道,「你可没亏欠他什么,就算冷家有亏欠他和唐雨珍,那也是上一辈的事,唐逸没有理由要你为他们赎罪,他是存心要看你笑话,你不知道吗?」 「他要怎么做我不管。」 「但他却连累了白,一个无辜的女孩,这样你也能漠视不管吗?就是因为你当初任由他胡来,白才会被他伤得这么深,现在可好了,白文棠是唐逸杀的,白又怎么可能会跟唐逸结婚?而弄得人尽皆知的现在,白的未来呢?她是没有未来了,没有人会娶她,除非是看在白氏财团的份上。」 冷尔谦很少说这么多话,阴柔的他为人细心敏锐却又极度内敛,不该说的他不说,从不逾越本分,但对於一些他看不过去的事,他还是会插手去管的。 冷子杰知道这件事他错估了唐逸,才会把白拖下水,不过无论如何,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唐逸会是杀白文棠的那个人。「唐逸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白告诉我他早上被警察局的人带走了。」 「会有事吗?」 「你说呢?」冷尔谦一笑,「除非他有通天的本事,否则罪证确凿,他洗脱不了罪嫌的。」 淡淡的忧虑袭上冷子杰的眉眼之间,他直起身往车库走去。 「你要上哪去?」 「去找白。」 「你知道她在哪儿?」冷尔谦微笑著,盯著他的背影问。 「她只有两个地方可去。」冷子杰暗忖,一个是她家,一个是唐逸住的地方,今天一早她会来找他,定是不想回她母亲那了,想来想去,她只会在一个地方,那就是唐逸那。 ***** 夜静谧得只听得到两人的呼息声,白抓紧被单侧首望向已经熟睡的唐逸,连在睡梦之中,他的手都还霸道的揽在她腰间,是不安全感使然,还是他那高傲的男性霸权使然? 望著他俊美刚毅的轮廓,白深深的为他著迷,睡梦中的他是如此的纯真而无害,像是天使,他真的会是那个拿把刀杀她父亲的凶手吗? 轻轻的叹息从白的口中逸出,泪也随著她的眨眼而悄然滑落,她已经够对不起父亲了,不能在这个时候还试图劝服自己他是无辜的。 她轻轻的将他的手从她腰间挪开,见他依然睡得沉稳才小心翼翼、缓缓的溜下床,抓起晨褛穿上,她蹑手蹑脚的走到大厅拿起自己的包包,将早已准备好的刀刃取出紧紧的握在手。 她的手在颤抖,心也在颤抖著,不一会,她发现自己全身都在颤抖,连手上紧握的刀刀都差一点从手中滑落。 深呼吸了好几次,她一直告诉自己要放松、不要紧张,她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这一次无法成功,她也没有机会再近唐逸的身了,她一定得好好把握这次的机会让他—刀丧命。 颤抖的步子缓缓的走回房间,她将刀子藏在身後一步一步的朝睡在大床上的唐逸走去,她的呼吸声还是一样均匀,显示他依然在熟睡中,是个干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已经来到床沿了,她俯视他良久,泪如雨下,身後的刀刃还紧紧的握在掌心,只要她现在往他的心脏刺去,她就可以为自己的父亲报仇了,是的,她必须这么做。 她背在身後的手缓缓的移到胸前,两手紧紧的握住刀柄,闭起眸子,她深呼吸一口气之後终於鼓起勇气,举起双手狠心的将这把利刃往唐逸的心脏部位刺去…… 「啊!」她突然惊喊出声,刀尖横在空气中,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柔荑,那投射在她身上的暴戾眼神,像股窒命的气流不断的朝她逼迫而来。 唐逸翻身坐起,使力将她的手腕一扯,刀子应声而落,他冷冽的眼神似冰,一点温度也没有,只是紧紧的瞅著她,眼神复杂得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白害怕得全身虚软,抖得有如风中落叶。 「你想杀我?」他说出的话像在空气中冻结般的冷凝刺骨。 白虽抖得厉害,一双眸子还是直视著他,心想,仇恨是可以让人多一点胆量的,就算遇到再可怕的人。「你杀了我父亲,我要为他报仇。」 「报仇?」唐逸冷哼一声,手上的劲道丝毫不留情,「卡嚓」一声,白的手臂便脱臼成两节。 白痛得哭叫出声,冷汗从她的额头不断落下,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变冷了,她痛得说不出话来,一双美丽眸子中的怨恨更深、更浓了,她倒抽了好几口冷气才禁得住这疼痛,不过整个人却已昏眩得厉害,天空好像不断的在她眼前转动著。 「你杀了我吧!否则,我一定会用尽方法替父亲报仇的,我说到做到。」说著,她的身子已不支的滑落到床边,刚好落坐在刀子落下的地方,那柄刀刀在夜闪亮著光泽,她在昏眩之小还是意识到了它的存在。 「你拿什么报仇?」唐逸冷漠而几近厌恶的看著她,「要做什么事之前请先动动你的大脑,要我的命如果这么容易,我唐逸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死在冷家派出的杀手手了。」 她绝望的问:「你……承认杀了我父亲?」她的心好痛呵!痛得无以复加。 「我说过他不是我杀的。」 「你说谎!」白龄控诉的瞪著他,「父亲身上致命的那把刀是你的,上头有你的指纹,而你身上也有父亲每天挂在胸前的怀表,他不会轻易送人的,一定是你将他杀死之後从他身上取下来,好当作要博取我母亲信任的信物,这些全都是你的阴谋。」 唐逸的眸子陡地锐利的扫向她苍白的脸孔,阴寒染上他的脸,「是谁告诉你你父亲身上的刀是我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说的是真是假?」她将身子靠在床脚上,好支撑已然不足的气力,天在旋、地在转,她觉得好累好累。 「说!是谁告诉你的?」他怒喝,一把扣住她的下颚。 「你心虚了?怕了?」白蓦地苦笑出声,眉头却因他的蛮力而再度紧皱,「没想到你唐逸也有担惊受怕的时候……」 「说!」 「我偏不。」她笑得凄凉,泪水滚滚而落。 唐逸气极攻心,长手一挥便将她柔弱的身子推倒在地,他站起身快速的套上裤子,正要穿衣时,门铃却在此刻震天价响的响起来,他锐利的扫了伏在地上的白一眼,边穿衣边走到大厅开门。 一看来人是冷子杰,唐逸冷笑著按下开门钮,伟岸挺拔的身躯直挺挺的站在门边迎接贵客的来到。 「我找白。」冷子杰开门见山道。 「冷大公子,现在是凌晨五点,不知你来找我未婚妻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唐逸轻挑著眉,脸上及胸臆之间满是戾气。 「她已经不是你的未婚妻。」冷子杰冷眼看著他。 「喔?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几个小时前我们还在床上忘我得很,她怎么连提都没跟我提?」 「没想到你可以这么快就从警察局出来。」 「你一定很失望。」 「不,我很高兴你没事,不过这不一定代表你是无辜的,不是吗?」 「你是来审问我的?」 冷子杰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我说过我是来找白的,我代表她母亲来带她走,并且取消你们之间的婚约。」 「取消婚约?可以,叫白自己告诉我。」 冷子杰不置可否,眸子迅速的扫了四周一圈,「她呢?」 「在头。」 冷子杰越过唐逸要进入房内,一只大手却挡住他。 「她没穿衣服,不方便见客。」唐逸抬了抬下颚,微笑著。 「那很简单,你请她穿好衣服,我在大厅等她。」冷子杰的气势半点也不弱於唐逸。 「不必了……」白微弱的声息突然出现在大厅。 冷子杰循声望去,脸上顿时气怒交并,他大步的走向她,心疼又愧疚的望著她—脸的苍白似雪,关心的话还没问出口,她娇弱不堪的身子便往他的怀中倒去。 「白,你怎么了?」冷子杰温柔的问,感受到她的无力娇软,他的手臂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我……带我走……」她痛得直喘气,脱臼的手臂再加上方才被唐逸狠狠的推向床脚,她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疲倦。 第15章 「放心,冷大哥今天一定会带你走的。」冷子杰痛心的望望白舱又转向唐逸, 「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唐逸的目光一瞬也不瞬的落在偎在冷子杰怀中的白身上,体内像是有一把烈火在烧,一股说不上来的气闷与难受感像张巨大的网向他罩来,恁他怎么挥也挥不左。 「放开她!」他突然怒吼一声。 白吓得更往冷子杰怀偎去。 唐逸欺身上前要将她从冷子杰怀中夺回。 冷子杰快一步的伸手挡住了他。「我说过我会带她走,我也说过你们之间的婚约已经解除,不论你愿不愿意,都得放手。」冷子杰冷凝著脸。 「是这样吗?儿,我们的婚约解除了吗?」唐逸冷笑一声,突然停止了动作,只是望著白。 白很想点头,却想起他对母亲的威胁,她已经失去了父亲,不能再让他伤害她的母亲。 冷子杰见她犹豫不决,温柔的拥紧她,「别怕,有冷大哥在,他伤不了你,也伤不了你的母亲。」 白抬起—双楚楚可怜的眸子望著冷子杰,有著期盼也有著恐惧,她可以相信他吗?他真的斗得过阴狠的唐逸吗?不,她不可以再连累冷大哥了,她已经连累太多人。「冷大哥,你还是走吧!」 「不,今天我一定要把你带走。」说著,冷子杰搂著她往大门走去。 「啊……」一把刀突然打横飞过他们眼前,白惊叫出声。 冷子杰站住了,直视著一脸邪笑的唐逸,他不知道唐逸这么做的目的为何,但却可以看出唐逸眼中对白的……在乎,是在乎吗?唐逸不单单只是为了报复冷家、报复他,不单翠只是为了白氏财团,所以才执意要娶白舱? 「我不会让你带她走。」 「为什么?」 「她是我的女人,除非我厌了、烦了,否则谁也不能从我手中将她夺走。」 冷子杰眉眼一挑,固执的迎向他,「如果我非要带她走不可呢?」 「我会让你根本带不走她。」 「那就试试。」冷子杰冷笑一声,将白护在怀中转身要走。 按二连三的拳头朝冷子杰迎面袭来,第一拳挥中了他的下颚,第二拳则狠狠的击中了他的胸口,他为了顾及白,尽管身手再俐落,还是躲不开唐逸发了狠似的朝他击来的连串招式。 「不,别打了。」白舱见冷子杰嘴角已流出了血,急得出口制止,「不要打了,唐逸,我不走,我留下,你[奇書網整理提供]不要再打冷大哥了,啊……」 只见唐逸似乎已失去理智,像只嗜血的猛兽不断的朝冷子杰攻去,白不忍冷子杰再为她受伤,更不想唐逸因为她而闹出人命,就在他一拳又要往冷子杰的胸口击去的同时,她向前硬是用身子替冷子杰挡下了他那—拳…… 「儿!」 「白!」 唐逸与冷子杰同时惊吼出声,一个收不了拳,一个来不及将她拉开,吓得都失去了血色。 刹那问,鲜血从白口中喷出,整个人缓缓的往地上倒去…… 第八章 唐逸阴鸷的眸子中透露著浓浓的不安与气恼,站在医院的长廊外头面对著中庭花园,他的烟一根接一根始终没有断过。 白送进急诊室老半天了还没见半个人出来,他连抓个人来问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站在外头像个白痴似的等待,这种等待很是磨人,脑海中不断闪过的是地扑向冷子杰,为冷子杰挡下一拳而受伤吐血的画面。 为了冷子杰,她可以不顾一切,不惜用她柔弱的身子去保护他? 唐逸狠狠的将烟蒂丢在地上用鞋底踩熄,下意识的又从口袋掏出烟盒,头却空空如也,他火大的将烟盒往外一抛,一双眸子不由自主的又扫向急诊室。 冷子杰和唐逸一样守在急诊室外头,却没有唐逸的烦躁不安,反倒是镇定非常,只是眉宇之间带著些许疲惫与担忧,无论如何,白是为他挡那一拳而深受重伤的,於情於理,这件事他都必须管到底不可。 「冷先生,你……」接到冷子杰电话赶来医院的江薇,在看到他的脸时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他的嘴角浮肿且血迹斑斑,整个人看起来疲惫得令人心疼,她的心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难受,鼻头一阵酸楚,「你……怎么弄成这样?你不是说有朋友受伤?怎么你……」 冷子杰只是淡漠的看她一眼,并不解释脸上的伤,「要批的文件带来了吗?明天与大和公司的合约书都弄妥了吗?」 江薇见他一副淡漠态度,泪光在眸中一闪,她慌忙低下头掩盖过去,头低低的走上前将手亡的牛皮纸袋递给他,「都在这,冷先生,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就call我,我会马上替你处理的,我先走了。」 唐逸若有所思的瞅了江薇一眼,见她慌慌张张的模样,他的心上竟没来由得感到一抹不安与奇异的感受,她,不会是爱上冷子杰了吧? 江薇—转过身就感觉到眼前的犀利目光,蓦地将头一抬,恰巧对上唐逸一双若有所思的眼,她心上—惊,吓得手上的其余文件都失手落了一地。 「我有这么可怕吗?这位小姐。」唐逸不怀好意的问道,一双眸子一瞬也不瞬的落在她身上。 「嗄,没……对不起,我只是吓了一跳。」她很快的收拾起心慌,蹲下身去捡文件。 唐逸也跟著蹲下身去帮她捡,捡起後将文件递给她,眸中带笑,「小心点,这样慌慌张张的怎么当秘书?」 江薇仰起脸看唐逸,不明白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眉间不由自手的浮上一抹轻愁。 「江秘书。」冷子杰走过来,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又看看笑得诡异的唐逸,冷漠的眸子中竟拂过一抹担忧,蓦地,他伸出手拉起她,「我还有点事要问你,我送你回公司吧。」 已经害了一个白,他不能再无端的将江薇扯进混沌裹,他只要一想到唐逸方才看江薇的眼神,心上就没来由得产生一股强烈的不安,当下决定将她迅速的送走。 「嗄,可是你的朋友不是还在急诊室吗?」江薇从见到唐逸开始,便知道急诊室里的人百分之九十九是白,若不是她,冷子杰和唐逸不会同时出现在医院里。 「没关系。」冷子杰二话不说就拉著地离开,将唐逸一个人留在医院。 唐逸冷冷的望著离开的两人,唇边不禁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冷子杰看来还挺在乎江薇的,对他而言,这该算是件好事吧? 「唐无生?」 唐逸闻声回头,见到方才进急诊室的医师,一颗心又提上来。「她没事吧?」 「她的人很虚弱,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至於她肚子的小孩……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你说什么?!」唐逸一把揪住医师的领口,邪魅的眼中透著股阴寒,「你说什么小孩?怎么会冒出一个小孩?」 「白小姐怀孕了,可能连她自己都还不知道。」 「怀孕?」唐逸愣愣的看著医师,怎么会?他和白认识才一个多月,她竟然这么快就怀了他的孩子,他真的太大意了,老天! 「唐先生,你还好吧?」医师担忧的看了他一眼,眼前这个近来媒体界的宠儿看来似乎很糟,镇定得令人莫名的感到毛骨悚然。 「你说她还不知道自己怀孕?」 「嗯,她身子太虚,我还没有告诉她。」 「那就不要说了,就当作没发生过这件事。」唐逸冷冽的眼神扫过医师,「没问题吧?」 「我知道了,唐先生。」 ***** 认识他,她已经第二次进医院,唐逸居高临下的看著病床上的白,心上的思绪复杂得连自己也解释不出为什么。 是的,他担心她,当她口吐鲜血的在他面前晕倒时,他的一颗心紧紧的纠成一团,心痛、心疼的感受有如刀割,像赤裸裸的刀划过心脏。 是的,他在乎她,当她以身替冷子杰挡下一拳时,他只觉得天地都变了颜色,一股被背叛、被伤害的情绪在他的脑海中纠缠不清,恨得他想抓狂,想将冷子杰撕碎成片片。 冷子杰又赢了,以前到现在,他似乎从来没有真正赢过冷子杰,就连—个女人的心他也赢不来,还深深的伤了她,伤了自己还来不及出世的小孩,他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恨过自己、怪过自己、怨过自己…… 「水……我要喝水……」白的口中喃喃的发出呓语。 唐逸轻轻将她的身子扶起,拿了一杯水递上她乾涩青紫的唇办。 她无意识的轻啜了几口,柔弱的身子往他的怀中偎去,似乎企求著他身上的体温来温暖她、保护她。 唐逸放下水杯将怀中的人儿搂紧,能被人依靠是一种幸福吧?至少现在的他是这么想的。 过去曾有一段好长的日子,无时无刻,他都在希冀有个温暖宽大有力的臂弯可以拥抱自己,在他悲伤的时候可以倾吐,在他受欺负的时候可以寻求慰藉与依靠,只可惜尽是梦罢了,随著年岁日长,他终究发现自己就像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或者说,更像是个无人要搭理的弃儿。 没有人可以了解他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冷家的人,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爷爷,经年累月的派出杀手追杀他,那种悲哀与心灰意冷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明白的。 爱—个人的感觉究竟是怎么样的呢?他真的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他曾经爱过,所以才会带给自己那么多痛苦与悲哀的童年生活,他不再爱了,日子里只有恨的感受,让他很快的学会生存与自我保护,他也开始不对弱者施予同情,女人尤然。 第16章 现在,他却开始在乎起这个女人,他身体的某—个部分是为她而痛著的,是那般的深刻而明显,又怎能让他忽略得掉呢? 只不过,他已经不懂得如何爱一个人了,在乎一个人的感觉已经让他活得痛苦,他不想再有让自己爱上一个人的机会,该放手了,彻底的放手。 这女人爱的男人不是他,这一场仗算是他输了,要整冷家还有太多办法,曲孟侨说得不错,他何必做茧自缚绑一个女人在身上?没必要的,—点必要都没有。 ***** 冷子杰带来一束红色的玫瑰花,玫瑰花静静的躺在病床边的矮柜上,室内还是诤得一点声音也没有,空气似乎冷得慑人,就连窗外的灿烂阳光都无法让室内增添几许暖意。 他温柔的望著床上苍白的人儿,淡然的开了口,「医师说再过两天你就可以出院了,出院後我带你到处走走,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我想回英国念书。」 「好,婚礼过後我亲自送你去英国。」 「不,没有婚礼。」 「别任性,你知道白氏财团没有人管理是不行的。」 「你并不爱我啊!你没有理由要替我管理白氏财团。」白幽幽的望著冷子杰,不懂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爱情对我而言并不重要。」 「对我却是重要的。」 冷子杰叹口气,「很抱歉我必须这么说,可是,你真的没有选择的权利,董事会已经等得不耐烦,除非你和你母亲愿意将董事长的位置让出来,否则你就必须结婚,当然,对象并不一定是我,这—点你是有选择权的。」 事情又回到原点,唐逸从她的生命中消失了,好像—开始她的母亲将她许给冷子杰一样,现在,难道真的要和冷子杰再办—次婚礼? 真可笑呵!她觉得这—切的闹剧让自己看来是个百分之百的小丑,任人摆布捉弄的小丑,任人看笑话的小丑。 「我不爱你,冷大哥,你知道的,我不知道怎么嫁给—个我不爱的人。」想到要抱著—个不爱自己的人睡觉,她就无法接受。 更何况,她和一开始毕竟是不同了,她的身子已经给了唐逸,心也给了他,虽然她不能爱他、不该爱他,但她还是爱上了他呵!又能如何?这一切不是她所能控制改变得了的。 「那么唐逸呢?你爱他,对吧?」冷子杰淡问著。 仿佛让人察觉到她对唐逸的爱是种罪过,白蓦地仰起一张苍白的小脸怔怔的望著他,不停的摇头。 「不,我不爱他,我怎么会爱他呢?不可能的,他是我的杀父仇人,这辈子我都不会爱他的,不会的……」她慌乱不已的说著,已经不知道她究竟是在说服别人还是自己了。 「好了,别再逼迫自己了,爱一个人并没有错,更何况唐逸的事报章媒体部已经公开道歉,警方也正在找杀你父亲的凶手,整件事都还在调查中,唐逸不—定跟你父亲的死有关系。」 「是吗?」白飘忽的眸子突然定定的落在他脸上,「他跟父亲的死会没关系吗?那么,那把刀是怎么回事?怀表又是怎么回事?」 冷子杰的眉头皱起来,「你怎么会知道刀子的事?」 这什事警方列为机密控管,外人根本无法得知命中白文棠心脏的那把刀是属於唐逸的,报纸对此事更是只字未提,白如何得知? 为什么冷大哥和唐逸的反应都是—样的震惊?难道她不该知道?还是唐逸果真是杀人凶手,而那把刀是足以证明他有罪却未被公开的证物? 白不明白的问:「我不该知道吗?」 「是不该,虽然那刀的确是属於唐逸的,但事实不一定就如你想像的那样,这世上很多事不是眼见为凭就可以解释得清楚的。」 「就算他可以为自己洗脱所有的嫌疑,我也不会再相信他。」她固执的说道,娇弱的身子激动的颤抖著。 冷子杰陡地眯起了眼,「是尔谦告诉你的?」 「他只是希望我知道真相,不让我受唐逸的假相所蒙蔽。」 「真相是如何还未能定论。」 她不解的眸子缓缓的移向他,幽幽的问道:「冷大哥,你为什么一直帮唐逸说好话?冷尔谦说过唐逸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整垮冷氏,是真的吗?冷氏跟他有什么仇呢?既然有仇,为什么你要帮他说话?」 「我跟他没有仇,但是冷家的确对不起他。」 「冷大哥……」 冷子杰淡漠一笑,「他算得上是我哥哥。」 「嗄?!」白愕然不已,怎么想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我比他小一个月,父亲本来要娶的是唐逸的母亲,可是却在我母亲怀了我之後,被爷爷逼迫娶了我母亲,我的存在是因为父亲被爷爷设计而和母亲上了床所造成的,而父亲最爱的其实是唐逸的母亲,为了保护唐雨珍与唐逸的生命安全,父亲只好放弃他们母子,可是後来爷爷却要父亲叫唐雨珍打掉她肚中的小孩,父亲没有照做,用尽心思将他们母子赶离香港,全都是为了让他们脱离爷爷的眼线。 「爷爷一直不知道唐逸的存在,他以为这个小孩在三十二年前就该消失了,我和父亲也一直瞒著他老人家,生怕他真的对他们痛下毒手,没想到出乎人意料之外,爷爷前阵子知道唐逸的存在,也知道他是并吞冷氏资讯的人之後,竟一心只想要见见他,人老了想法可能会改变吧?唐逸毕竟是冷家的子孙,说什么爷爷也不会让他流落在外。」 「所以他所做的—切都只是为了报复你、报复冷家?因为你的存在让他与他母亲的生活颠沛流离,因为你的存在,所以导致他成了没有父亲的孤儿?」她轻轻的问,心疼唐逸曾经遭受到的苦。 「他的恨很深,深得比我想像的还来得浓厚。」冷子杰自嘲的一笑,「如果可以,我还宁可自己没有生在这豪门之家呢。」 她难以想像的摇头,「我不知道他有这样的过去。」 「现在你知道他不是天生就这么坏的了,不过有一点我永远也无法原谅他,那就是他伤害了你,为了报复我,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此,对此,我真的很抱歉,如果不是我的疏忽,忘了他会找上你,你也不会被他……」 「你说他不是第一次如此是什么意思?」白打断了他的话,一张脸变得有点惨白,「他以前抢过你的女朋友是不是?他是为了报复你,所以才硬要我嫁给他的,而不是为了白氏财团,是不是?」 「白。」冷子杰轻轻的上前拥住她,「冷静点。」 她激动的摇头,「不!」让她怎么冷静?如果唐逸只是为了报复冷大哥,那她岂不是只是个莫名其妙的牺牲品?当初,如果她不是冷大哥的未婚妻,是不是就算她将白氏财团双手奉上,唐逸也不会要地? 「唐逸他是爱你的,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不,他不爱我,他之所以要娶我全都是为了白氏……喔!不,他是为了报复你们冷家,为了报复你。」她激动的哭著,在冷子杰的怀中不断的挣扎著,「都是你、都是你!一切都是你害的。」 「对不起,白。」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哭得歇靳底里,心的痛是那样的深切,对於自己的感情,她是充满著浓浓的无力感与矛盾,一方面怜惜唐逸的过去,一方面对自己爱上他感到深深的挫折与无余。 原来她还抱著一点点希望,希望唐逸除了白氏财团之外还有那么一点点爱她的,现在全没了,为了报复冷大哥,他什么都会做,什么女人都会要,她的存在对他而言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连床伴也不一定是吧? 难怪他说她和他的秘书是不同的,她的秘书是床伴,她呢?她只不过是他报复冷大哥的工具罢了!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玩弄了她之後将她甩在一边,不过问她的生死,连婚约也派人去跟母亲取消了…… 老天!她在想什么?婚约取消了不是更好吗?在他有可能是杀了她父亲的凶手之後,她跟他之间早巳不可能了,她还企求什么?他的爱吗?真是可笑至极。 走了也好,消失了也好,否则,她会不惜再次动手取他的命,她会的,她一定可以做得到,如果有机会的话。 「对不起,我不是真的怪你,我只是……只是……」 「没关系。」冷子杰淡笑,「的确是我的错。」 见了他疲惫的笑容,她恍然道:「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你不惜一切想要弥补我,是吗?」 冷子杰定定的望了她一会,点点头,「我会把白氏一直经营到你可以回来接手为止,算是我的补偿,至於我们的婚姻,只是个给众人交代的仪式,如果你信得过我而且也同意的话,这会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你的意思是……假结婚?」 「嗯。」 白无言了,一下子也不知这样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当然,这对你的名节或多或少会有妨碍,不过,如果你真的找到心上人时,我会出面解释的。」他又补充了一句。 「你呢?等我回来接手还要等好几年,你难道不想要结婚,也没有心上人?」 「我说过爱情对我而言并不重要。」冷子杰轻轻的带过,从椅子上站起身,「决定好了再告诉我,过两天我来接你出院。」 「我已经决定了。」她飘忽的笑了笑,「能嫁给冷大公子应该很令[奇書網整理提供]人羡慕吧?只不过,这一次我们说要结婚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相信,上次我可是放了好多人鸽子哩。 第17章 」 「也许你会再放大家一次鸽子也说不走。」他喃喃的道。 「嗄,冷大哥?」 「开玩笑的,再让你放一次鸽子,我这冷大少爷的脸不就没地方摆了?」 白红了脸,虽然上次的事也跟她无关,不过她还是觉得过意不去,「放心吧,我不会再让你丢脸了,真是对不起。」 「别再对我说对不起了。」冷子杰两手插入口袋笑望著她,「没有哪一对未婚夫妻像我们这么生疏客气的。」 被他这一说,她睑又红了,「可是……我们不是真的……」 「开玩笑而已,你又当真了?」他笑著摇头,轻轻的扶她躺下,「好好休息吧,也许可以早一天出院。」 她的眸子突然闪闪发亮。「可以吗?」 「如果医师同意的话。」他在她的额头吻上一记,「我走了,睡吧!」 「再见,冷大哥。」说完,白乖乖的闭上眼,直到床边的脚步声远离,传来关门的声音,她才再度缓缓的睁开眼。 已经快半个月没见到唐逸了,如果可以,她但愿一切能从头来过,他能爱她,她也能爱他,这样多好! 第九章 澳门外海的一条私人游艇上头正坐著一个男人,此人闲适自得的模样像是天掉下来也没他事的轻松恣意。 「冷子杰要结婚了。」曲孟侨以为这句话应该是一个炸弹,但很显然的,眼前这个男人根本无动於衷,一双眸子只专注在他搁在船头的钓竿上头。 「我说,冷子杰要结婚了。」他再次重复道。 唐逸总算瞄了他一眼,可是,却是不带任何兴趣的一眼。 曲孟侨诡谲的望著他,简直觉得莫名其妙,以前唐逸只要一听到冷子杰心怡某人,或者与某人走得很近,他的一双眼睛就会发光、发亮,接著隔天便会出现他跟那名传说中的女主角相偕的身影,现在,他的眼睛非但没有发光、发亮,还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真是见鬼了。「你究竟有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 「听到了,你已经说n遍了。」 「你确定你听清楚我说的?」 「冷子杰要结婚了,不是吗?」唐逸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这件事有必要一直在我面前重复吗?」 曲孟侨愣了好一会,才道:「你不打算去抢他的女人?」 「不想。」 「他要娶的人是白。」 闻言,唐逸怔愣了—会,却没有说话。 「白嫁人了你也不在乎,是吗?」曲孟侨将身子靠上船身,夜晚风大,船身也摇晃得厉害,他还真服了唐逸可以这样不言不语的自己坐在船头一坐好几天。 「她有选择嫁人的自由,我跟她已经解除婚约了,你去替我办的,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海风在吹,他的声音也在荡,连唐逸自己都不自觉,他压抑了许久的思念已经溃堤。 「你真的要放她走?」 唐逸突然狂笑出声,在风悠悠荡荡,许久方歇。「我难得做一个好人,你也有意见?难不成你比较希望我继续胁迫她,让她非得答应嫁给我当我的新娘?」 「我比较希望的是看见一个有血、有泪、有爱、有恨的你,而不是现在的行尸走肉。」曲孟侨叹息一声,说不上来究竟是哪个唐逸比较好。 以前的他充满怨恨,却充满著活力与生命力,为恨为怨而活著,也比现在的死气沉沉来得好吧?然而,现在的他却是较无害的,就连报仇的事都可以暂时搁下了,还行什么搁不下的呢? 除了白,他知道唐逸心头上搁著的就只有她。 「行尸走肉?我倒觉得自己现在过的是神仙般自在的生活。」唐逸冷哼一声,眼角瞥见钓竿一动,长手一拉将钓竿拉起,挂勾上摆动著一尾正在做垂死挣扎的鱼。 曲孟侨取笑道:「棒呆了,宵夜有著落了。」 唐逸一笑,长手一挥竟将好不容易钓来的鱼给放生了,差点没让在一旁观看的曲孟侨下巴掉下来。 「阖上你的嘴巴,夜风大,小心感冒了。」唐逸懒洋洋的说道,动手开始重新上钓饵。 「你什么时候变成救苦救难的菩萨了?放生了,那你何苦冒著风雨来此钓鱼?」曲孟侨认为在唐逸的身上发生这件事,真的很诡谲也很离奇。 「谁说我在放生来著?我是在体会鱼儿感激我放它走的那种快乐与满足感,你不会懂的。」 曲孟侨俊眉一挑,不以为然的道:「就像你要白感激你放走她一样?」 「我并没有要她感激我。」唐逸敛眼,阴沉的怒气排山倒海而来。 该说,是他不忍再伤害她更多,如果她知道他亲手打死他跟她的小孩,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她的,就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了,恨自己恨到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唐逸,你究竟是怎么了?」 「没事,我好得很。」 「是在担心白文棠的那件案子?警方没有再传讯你了吧?」 「你看过我再进去警察局吗?」 「你虽然没有进去警察局,不过倒是进了好几次调查局。」 唐逸扬起了眉,不悦的望著他,「你跟踪我?」 「我是关心你。」 唐逸若有所思的看了他—眼。「我的事你不要管,管太多了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 「怕什么?你都不怕了,难道我还怕?」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懂的,总之你别想赶走我,尤其是在你处在如此危险境地的时候。」曲孟侨心想,他的命是唐逸救的,就算还唐逸一条命也应该。 就在唐逸要开始嘲讽曲孟侨无聊至极的同时,海上突然出现了另一道光束,放眼望去,一条比此刻身下的游艇还大上数倍的船正缓缓的朝这驶近,光束很强,几乎要人睁不开眼,突然问,唐逸暗叫一声不妙,一把将曲孟侨推倒,双双倒在游艇的甲板上。 「快走,孟侨,那船是改良过的战船,上头有枪枝和炮弹,快逃!」他对曲孟侨低吼。 「要走一起走,你留在这裹是死路一条,对方已经发现你了,你也不必继续在这裹当钓饵!」曲孟侨也对他吼回去。 「这是命令,快走。」 「见鬼的命令,现在我只听我自己的。」说著,曲孟侨听见一声巨响突然间划过天际,轰隆一声之後,游艇剧烈的摇晃著,接著缓缓的下沉。 「该死的!到後舱去。裹头有救生艇和救生圈。」 「知道了。」 一切混乱成一团,就在曲孟侨到了後舱的同时,另一声轰隆巨响再次传来,他赶紧将救生衣穿上身,放下救生艇,手襄还抓了另一件救生衣,目光不断的梭巡著唐逸的身影。 「你先下去,我待会就过去,快。」 曲孟侨下去了,却久久等不到唐逸的人,整艘游艇不断的下沉再下沉,终至淹没,他还是没见到唐逸的踪影,接著,他听到无数的枪声在对方的船上响起,仿佛做战打仗一般。 「该死的!」曲孟侨简直快气疯了,唐逸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候把他扔下,自己跑去敌方阵营打仗,有没有搞错? 他开始奋力的要将救生艇划向那艘大船,没想到就在此刻,四面八方突然一拥而上数十艘快艇将那艘改良过的战船团团围住,数十道光点在海面上闪闪发亮著,枪炮声不绝於耳。 「你在发什么呆?快拉我上去。」 是唐逸的声音……曲孟侨转头,正好看见唐逸一只手正扶在救生艇上,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太好了,你没死。」他伸手将唐逸拉上船,心上的喜悦是藏不住的。 「是没死,不过……差不多了。」说著,唐逸微微一笑,整个人终於支撑不住而失去知觉,晕了过去。 曲孟侨先是看到唐逸身上的血,才看到他胸口上的枪伤,唐逸中了好几枪,血止不断的从弹孔中冒出来。 打开唐逸手表的盒盖,曲孟侨按下紧急通讯钮,很快便有声音传来—— 「唐,你在哪襄?」 曲孟侨冷寒的声音透露著一抹前所未有的严厉与愤怒,「他在你们目标的正後方,快来救他,他就快死了。」 「你是谁?」 「唐逸如果死了,我保证把你们组织给毁了,我曲孟侨说到做到。」 ***** 医院病房外的长廊上两个大男人正对峙著,夜半时刻,整个医院都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连医师护士都少有走动,空气中却散发著狂乱不安的骚动气息。 「大哥,你找我?」冷尔谦静默在一旁许久,终於主动开口打破了彼此的僵持与空气中流动的诡谲因子。 冷子杰平日冷漠沉稳的脸上带著狂怒,一双犀利的眸子穿透过冷尔谦,似乎想藉此把他的心看个仔细。「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为什么?」冷尔谦漠然的望著他。 「你明知道唐逸是无辜的,为什么还要告诉白,让她以为唐逸是杀她父亲的凶手?又为什么要放出消息让唐逸上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叮能不小心会害死唐逸?」 冷雨谦定定的看了他—会,阴柔的脸上泛起一抹令人胆寒的微笑,「是他无对不起你,我也只不过就事论事。」 「你分明是有意误导白。」冷子杰冷冷的指控。 「就算是吧。」冷尔谦的眼眸中半点愧疚之色也没有,「那又如何?他们一个抢人之妻,一个决定嫁给别人让你丢尽了脸,我不觉得自己这么做错了,他们是罪有应得,我本来还想可以藉白之手杀了他呢,可惜这女人似乎没什么大脑……」 不等冷尔谦说完话,冷子杰一记右勾拳毫不迟疑的挥向冷尔谦的脸,「砰」一声,冷尔谦因毫无预警及防备而硬是挨上了他这一拳。 第18章 「你连这么柔弱的女人都要利用,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冷子杰怒斥道。 冷尔谦没有回手,只是伸手轻轻将嘴角的血迹抹去,「随你爱怎么说都行,我就是看不惯唐逸那样对你,我只不过想让他也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他太过分也太嚣张了,全天下也只有你和爸爸才会如此容忍他。」 「众叛亲离的滋味没有人比唐逸受得更多了,尔谦,你为什么对他成见这么深呢?是爸爸、爷爷对不起他与他母亲在无,是冷家亏待了他,所以我们应该尽量的占包容他……」 「别再说了,大哥,我不是你,不能容忍他这样三番两次的对付你,再说,他有胆就去对付爷爷和爸爸,又何必要针对你?」 「那是他的心结,要不是我的存在,他便是名止言顺的冷家长子,日子不必过得这么苦。」 「你又比他好过到哪里?从小你就知道爸爸爱的是另一个女人,从小你就活在妈妈的眼泪与失落里,爸爸恨你、怨你,要不是……」 「够了,都过去了。」冷子杰无情的打断他,「以後我和唐逸的事你不要再插手,听清楚了吗?」 「大哥!」 「我的话你不听了?」冷子杰挑起了眉。 冷尔谦闷哼了一声才道:「知道了,大哥。」 「你先回去吧,很晚了。」 「你还要在这里陪白?或者……我该称她—声大嫂了?」 「你很希望她成为你大嫂。」 冷尔谦瞅了冷子杰一眼,摇摇头,「除非你爱地,不过白氏财团也许值得你牺牲一点,不是吗?」 闻言,冷子杰不由得摇头叹息,「为了冷氏,你是不是愿意用你的未来幸福去交换?」 「如果必要的话,我会的。」 冷子杰一点都不意外冷尔谦的回答,他轻轻的拍了拍大弟的肩膀,冷凝的面容笑了笑,「希望不会有这么一天,对不起刚刚打了你,不过我还是那句老话,以后我和唐逸的事不准你再插手,要不,我不会原谅你的。」 「知道了,大哥。」 望著冷尔谦离去的身影,一直到他消失在转角,冷子杰才转身走回病房,手才刚触及门把就发现门根本没关好,心上一惊,连忙推开房门,果然,应该躺在病床上的白已经不见了…… ***** 站在唐逸住所门外,白的—颗心依然幽幽的痛著,没想到—切都只是场误会,没想到一切只是冷尔谦误导的骗局。 唐逸不是杀父仇人,这个消息深深的震撼著她,几乎喜极而泣,然而内心最深处的角落却不断的责怪自己,怪自己不信任他,怪自己如此轻易的便定了他的罪。 不过,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唐逸之前这么对她,又威胁要伤害她的母亲,她怎么能够不怀疑他?怎么能够不怀疑这—切都是场早就计画好的阴谋?是的,不能全怪她的,不能全怪她。 他会原谅她吗?想到那夜她拿刀要刺杀他时,他脸上那种盛怒狠绝的表情,他定是恨透她了吧?恨她的狠心与无情、恨她的不信任、恨她的背叛。 不,不是这样的,她只是他报复冷子杰的工具而已,他愤怒是因为他再也无法理利用她来伤害冷子杰,他愤怒是因为她竟然敢伤害他,是的,就是这样,他对她没有爱,又怎么会受伤害?是她多心了吧?以为自己可以伤害得了他。 唐逸家中的灯一直没有亮过,是睡了,还是还没回来?黄灿灿的路灯漾在白聆略微单薄的身上,将她脸上的期盼与泪光照得分明,也将她的孤单与落寞照得分明,她蹲坐在门外的街灯下,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来到这?又为什么舍不得离开? 尽是自欺欺人罢了,她爱他,如此而已,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理由再对这个恶魔留恋不已。 黑夜到黎明,白就这么静静的守在唐逸门外的街灯下,香港的深夜到清晨,冷空气冻得她直打哆嗦,她还是睁著眼这么望著、等著,他还是没有出现。 他去哪了呢?一夜末归,他究竟上哪去了呢? 她在等什么?等到他又如何?他已经放弃她了,就连她住在医院他都不曾来看过她,她在这又能等到什么? 她只是想跟他说声对不起,如此而已。白不断的在心中说服自己。 凌晨四点半,街道终於驶进一辆车子,而那辆车确实是唐逸的,白龄的眼睛一亮,想也不想的站起身要往停在门边的那辆车走去,就在这个时候,长坐在地上的—双脚却不听使唤,双腿一软往地上栽去,整个人晕眩的跌坐在地上。 「白?!」曲孟侨以为自己眼花了,但还是赶忙上前扶起跌坐在地上的白,「你没跌伤吧?」 白似乎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在见到下车的人不是唐逸後,显得十分失望,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将那股失落感吞回肚子,「我没事。」 「你在等唐逸?等很久了?」曲孟侨看见她发上的露珠,也在扶起她时碰到了她冰冷的手臂,不山得皱起眉头。 「唉!他还没回来。」白头低了下去,委屈难过得直想掉泪。 「他还在医院的加护病房。」 闻言,她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著,—张苍白的脸蓦地仰起望向他,「你说什么?你再说—次。」 「他还在医院的加护病房裹,他的胸口中了好几颗子弹,失血过多,可能有生(奇qisuu.書)命危险。」 「不!」白凄厉的哭喊,紧紧抓著曲孟侨的手臂,整个身子摇摇欲坠,「不,不会的,他不会死的,我都还没跟他说我要跟他说的话呢!他不能死的,他死了我怎么办?不,不会的,他不会死的。」 「我也希望他不会。」他牢牢的扶著她的身子,以防她不小心昏过去,她一向有头昏的毛病,唐逸不只一次在他面前叨念过。 「我要去看他,你带我去看他。」她张著一双泪眼可怜兮兮的望著他,虚弱得彷佛随时会倒下去。 「我会带你去,但是你要看他无要把自己照顾好。」 「我没事的,一点事也没有。」白柔弱却坚定不已的道,「我一定要看到他,我不会有事的,也不会晕倒,我保证。」 曲孟侨淡淡的笑了,「那你等一会,我进去替唐逸拿点东西,一会就出来带你去医院。」 ***** 病房不断的传来低低的哭泣声,白靠在唐逸的病床前,虽然尽可能忍住不哭,但泪水还是不断的泛流。 她已经守在唐逸病床前七、八个钟头了,可是他还是昏迷不醒,问尽了所有可以问的医师和护士,他们都说他已经脱离险境,可是为什么他却一直无法醒过来呢? 她的一双眼已经哭得红肿,眼巴巴的也只是希望唐逸能醒过来看看她,只要一眼她也就心满意足了,她只要他醒过来,什么都不会再跟他计较,如果他不喜欢,她也不会缠著他…… 「白,吃点东西吧。」曲孟侨从外头带来—些包子,也带来了另一个人,冷子杰。 没有意识到冷子杰的到来,白头也不回的继续守在唐逸身边,呜咽著声音道:「我吃不下,你自己吃吧。」 「听说你已经两餐没吃东西了,吃点吧,嗯?」冷子杰接过曲孟侨手上的包子,走上前递给她。 「冷大哥?!」白龄突然瞪大了眼,接著又心虚的不敢看他,连忙别开脸去,「你……对不起,我没跟你说一声就跑了。」 「你也知道自己不对?」 「对不起,我只是心急,当我听到你和冷尔谦的对话时,就只想著要去找唐逸……」 「我懂的,别说了。」冷子杰温柔的拍拍她,「不过,为了惩罚你偷偷跑出医院,你得马上把这两个包子吃下肚子才行,喏,拿去。」 这也叫惩罚?白幽幽的看他一眼,乖乖的接下他手上的包子,凑近嘴边一口一口的慢慢咬著。 「还是你厉害,早知道你随便说一句就可以让她吃东西,我早把你请来了。」曲孟侨笑著直摇头。 冷子杰淡淡的看他一眼,担忧的眸子落在唐逸身上,「他怎么还没醒过来?医师不是说他没事了吗?」 「也许是他自己还不想醒过来。」曲孟侨冷了脸,只要想到唐逸为了替那个该死的组织出这趟任务,就忍不住想要把那个烂组织搞得天翻地覆才甘心。 「他没事就好,我先回去了,我想他也不会高兴醒过来时看到我。」 「嗯。」 「冷大哥……我想留下来照顾他,你去帮我跟妈妈说去,好吗?」白怯怯的望著冷子杰。 「好,不过……」冷子杰突然望了床上的唐逸—眼,淡道:「别忘了我们的婚礼还是照常举行。」 「嗄?!」白舱呐呐的想,婚礼!她差一点就忘了她和冷大哥还行婚礼了。 「子杰……」曲孟侨正想说什么,却被冷子杰的眼神示意打住。 「如果你不答应,那么现在就跟我回家向你母亲说清楚,如何?」 「不,我要留下来。」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现在离开唐逸。 冷子杰淡淡的笑了,「很好,等他醒过来之後,你得答应我回家好好准备,当我的美丽新娘。」 白的心一下子沉落到谷底,可是,她还是轻轻的点点头,「我答应你。」 婚礼还是要举行的,除非唐逸愿意娶她,她可以这样奢望吗?就算他愿意,她也不该让冷大哥再丢一次脸,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第十章 唐逸的手轻轻滑过白的脸颊,一双眸子深情的落在她哭得红肿的眼与苍白的睑上,又是心疼又是感动,却也有害怕与不安,一颗心被深深的牵系在另一个人身上的感觉,他真的是还来不及适应。 第19章 不过,陷落了就是陷落了,恐怕这就是母亲常挂在嘴上的所谓「爱上了就无法自拔」吧? 彷佛有双温柔的手在抚摸著她,是错觉吗?还是她在梦中?直到那纤细的触感不断的加深,她才蓦然醒转,愣愣的张著一双眼望著不知何时已经醒过来的唐逸。 「吵醒你了?」他虚弱却温柔的笑著。 白见到他睑上的笑容,一颗心跳得飞快,她没看错吗?他对她笑,而且笑得这么温柔,那么方才她醒过来时,看到他望著她的那双深情眸子是真的喽,不是她的幻觉? 「怎么在发呆?不高兴我醒过来?」他的指尖依然缠绕在她柔顺的发问,为她火速飞红的一张小脸感到兴味与满足。 「当然不是,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醒过来的。」她有点生气的看着他,对他的指控感到深深的委屈,鼻子一酸,泪水便在眼眶打转。 唐逸见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心不由得一叹,伸手拉过她,「过来,在我身边躺下。」 「不……不可以的。」白见他要拉地上床,心襄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你的伤口这么深要好好休息,医师说不可以乱动的。」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禁感到好笑,「放心,我现在没力气动你,我也不会乱动,我只要你上来躺好。」 「可是……」 「上来,乖,儿。」唐逸沉了脸。 白乖乖的坐上床,他很快的便将她拉进怀中,和他一样躺在病床上。 「唐逸……」这样靠在他怀的感觉好温暖,可是,可以永远这样子吗?想到有可能分开,她的心再度痛了起来。 「闭上你的眼睛好好睡觉。」 「可是……」白犹豫著,她还有好多话要对他说啊! 「别说话了,嗯?」他捧起她的小脸吻住她的红唇,原本只是要堵住她的话,然而长久的思念却让他顾不得身上闪这个举动而扯痛的伤口,吻竟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唐逸……」她轻吟出声,一双眼晶亮的望著眼前这个温柔异常的男人,他在吻她,这代表他还要地吗? 「闭上眼睛,小傻瓜。」他吻亡她的眼、她的鼻,最後又重新落在她的唇畔,望著那一双老看著他的眸子,唐逸再次温柔的笑了,「怎么变得不听话了,还是因为我不够凶?」 「你一定很痛吧?」白的小手战栗的移上他胸口,一双眸子却在惊见他胸口绷带上又泛著血迹而蓦地张大,「老天!你又流血了,我去叫医师,就说你不应该乱动的。」正要爬下床,地整个人却被他从身後抱住。 「别走,我没事的。」 「不行,我一定要叫医师来看你。」她不依的执意要下床,他的伤比什么都重要,在这一点上她是不会妥协的。 「你这样乱动我的伤口都裂开了。」唐逸赖皮的抱著地,直到她听到他的话而停止挣扎,才笑著重新吻上她,「对,乖乖的别动,就是这样。」 他的唇轻轻的刷过她的,带著浓浓的珍惜与怜爱,不同以往,不仅震慑了他自己,也震慑了被这样温柔呵护的白。 她可以感觉得到他对她的不同,可以感觉到他的温柔与在乎,也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两人之间不知何时形成的亲昵,不是指身体的,而是感觉上的亲昵,这种领悟让她激动得想哭,不知该如何平复内心的那种喜悦与幸福感。 「对不起。」她偎入他的怀中,双手紧紧的抱著他,「我不该误会你的,我把你想成那么坏的坏蛋,你一定很气我也很恨我,我不要你气我,也不要你怨我,我跟你说对不起,要说一千次、一万次也行,就是不要你恨我,好吗?你可以原谅我吗?」 唐逸惊愕极了,被她拥著的身子微微一僵,眼神却不由自主的放柔、放软,她竟然跟他道歉,在他带给她这么多伤害之後?他真的不敢相信,她一心只想著她误会他所带给他的难受,而从没想过他曾经对她这么狠心,这样的女子,他真的配得上吗? 如果,她知道了他亲手杀了他们两个的小孩,她还会像现在一样原谅他吗?不,他一点把握也没有,半点也没有啊! 然而,他却不想再放开她了,从鬼门关走了一回,才知道一生是那么的短暂,才知道心上搁著的人比他所想像的还要重要,她的出现让他生命中的某个部分改变了,失去她,就等於失去生命中的某个部分,教他如何能放手? 「儿……」他心疼的叹息,将她拥得更紧。 「别气我、别怨我,我受不了你的怨,也受不了你的恨。」 「我不气你也不怨你,我是气我自己、怨我自己。」唐逸邪魅的眼不再充满著暴戾之气,温柔与深情取代了一点狂傲与肆无忌惮,「我不值得你爱我的,知道吗?」 白讶然的抬起头来,他知道她爱他?他真的知道她爱他?她没说过啊!他怎么会知道? 「你……我说过……那个……这个……」她红透了脸,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该怎么问呢?问他怎么知道她爱他?这种问题实在令她难以启口。 「你没说过,不过我却听到了。」他的眸子闪烁著一抹促狭。 她愕然不明所以,「听到了?」 「是啊,有一个女孩在我床边一直哭一直哭,把我给吵得觉也睡不好,只好醒过来啦!若不是爱我,又何必哭得这么伤心,嗯?」 「你……听到了?」她羞惭得脸倏地染上一抹嫣红,不很确定的看著他,直到他肯定的对她点点头,她才一古脑儿钻进他的胸前。 「啊!」唐逸倒抽了一口冷气,被她这么不经意一撞,差没痛得跳起来。 白被他这一闷哼,忙不迭又从他怀中弹跳而起,「对不起,我笨手笨脚的又弄伤你了,对不?我说要去找医师的,你忍一下,我去叫医师。」 「儿……」他开口要喊她已然不及,她已经慌慌张张的冲了出去。 要叫医师按个铃不就好了?瞧她匆匆忙忙的,他苦笑的摇著头,胸口痛得让他只好乖乖的躺回床上。 ***** 「逸。」 空气中的一股冷香已先一步让唐逸知道来人是谁,他缓缓的睁开眼,一点也不意外会见到舒潍芸。 「你怎么来了?」他冷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又闭上眼睛。 「伤口还很痛吗?」舒潍芸关心的凑上前去。 「死不了。」 「你是不是不高兴看到我?」对於他的冷漠,她只能幽幽的望著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是这样的,霸道而无情,当他决定不要她的时候,他就不会再让她出现在他眼前,可是,这个时候真的到了吗?在她跟了他这么多年的现在,他真的可以如此无情? 唐逸睁开眸子定定的看著她,「我已经找到我要的女人了。」 「所以我得离开?」 唐逸沉默。 「我不在乎当你的情妇,你知道我从不在乎的,你不要赶我走,好吗?」 「这回不同,我不会再去找你,儿不是其他那些莺莺燕燕,我既已决定要定她了,就不想伤害她,她将是我的妻,真正的妻。」 「她哪一点比我好?」舒潍芸不想变得歇斯底里,或者在他面前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可笑把戏,但是她还是不甘心啊!她用尽她的青春去爱他,爱了这么多年,努力的讨他欢心,他却可以一点情意也无的赶她走吗? 当她从曲孟侨手接过那一千万元支票的同时,她就该知道那张支票宣告著他与她的结束,可是她还是来了,她要亲口问问他,是不是真的不要她了,结果还是一样的,令人心痛而已。 他缓缓的道:「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哪一点比你好,不过,她就是这样走进我心,我的生命裹已经不能没有她。」 「那我呢?」舒雏芸哀伤不已的望著床上的男人,她以为自己终将可以得到他最後的温柔,她感受到了,但他爱的对象却不是她。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之间是什么。」 「你对我真一点感情也没有?」她的声音正发著抖。 「没有。」唐逸再度冷漠的闭上眼,「你走吧,我累了,别再来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逸……」 「再不走,我会请人将你轰出去。」他说得云淡风轻,可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现在的他已经生气了,而且说到做到。 舒潍芸不敢置信的望著他,不知道是不相信自己曾经爱上这样一个冷漠的男人,还是不相信一个人可以这么无情,总之,她的心是碎了,碎成一片一片,再也补不回原来的样子。 「你根本不是爱白,你是觉得愧疚,你不要再欺骗自己了,也不要再欺骗我,更不要再欺骗白,你根本就不懂得如何爱一个人,更别提说爱一个女人,你之所以觉得你爱她,完全是因为你愧疚、你自责,你想用你的未来去弥补这一切……」 「够了!你知道什么?」唐逸怒吼。 「我知道你亲手杀了你和她的小孩,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以为自己爱她,不是吗?你想骗谁?」舒潍芸不顾一切的将她所查到的事情全给抖出来,已经走到这一步,她不惜玉石俱焚。 「该死的!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这是他心口永远的痛,伤口都还来不及愈合,就这么被硬生生的再刺了一个洞。 「我不小心听到你和医师的谈话,如此而已。」 「好个不小心。」唐逸的脸变得很难看,他压根儿不会相信她的鬼话。「你查我的事究竟想做什么?」 舒潍芸冷笑著,绝美的脸上没有可怜兮兮的泪水与哀求,「你都已经不要我了,我又何必让你好过? 第20章 」她从皮包掏出一把小型减音手枪瞄准唐逸,手却依然在发抖,「你不能怪我,你明知道我爱你的,可是你还是狠心丢下我,你真的不能怪我。」 「你想杀我?」他挑高了眉。 「你不会害怕吗,还是你以为我会舍不得杀你?」「卡嚓」一声,她将子弹上膛,冷冷的目光瞅著他,似乎想把他最後的容貌给瞧清楚。 就在此刻,未关好的门被人给轻轻推开,当舒潍芸扣下扳机的前几秒钟,穿著白色衣裙的身影以最快的速度扑跌在唐逸身上…… 「砰、砰!」两声枪响同时在空气中响起,舒潍芸身中两颗子弹,一发出自唐逸之手,一发则出自门边的曲孟侨之手。 舒潍芸的身子缓缓倒下,血流遍地,脸上却挂著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神情是满足而幸福的。 唐逸搂著白的身子,两人都愣在当下,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曲孟侨走近,将舒潍芸的手枪捡起,也顺势扶起她,不由得皱起眉头,「枪有子弹,你为什么不开枪?」 舒潍芸牵强的扯了扯嘴角,笑得戚然,「我知道逸一向……有随身带枪的习惯……死在他手上,他会永远记得我的……对不?」 唐逸的心揪疼了一下,她拿出枪只是为了诱他开枪?该死的!他为什么没想到? 「逸……」舒潍芸朝他伸出手。 唐逸下床蹲跪在她身畔,伸手握住了她的,不发一语。 「你会永远记得我吗?会吗?」 「叫医师,快!」唐逸抬起头来喝令道。 「已经叫了。」白低低的道。 「没用的,我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了……」 「你敢死的话,我会永远把你忘记。」唐逸阴狠的瞪著她。 「你真……无情。」舒潍芸笑了,火速赶来的医师护士将她抬上担架送进了急诊室,她也不得不放开握著唐逸的手。 她戚然的想,人生是这样的,很多事都很无奈,尤其是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的时候,这样的感觉更是深刻。 「唐逸,你没事吧?」白温柔的走向他,不著痕迹的将手勾上他的胳臂,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好像随时会失去他似的。 「孟侨,你替我送儿回家。」唐逸的声音很淡,却是带著十足的威严,他轻轻将白的手拨开,转身躺回床上。 「不,我要留下来陪你。」白静静的看著他,希望他能看到她的坚定与爱,她爱他的,不会因为另一个女人而改变,她要他看到她的心,他却什么都不想看。 「送她回去。」唐逸冷冷的扫了曲孟侨一眼。 「走吧,白小姐,他现在心情不好,别理他,嗯?!」曲孟侨非常大方的上前搂住白的肩膀将她带开,对唐逸投射过来的怒火视若无睹。 ***** 走出医院,白的心情还是无法从一片低沉中恢复过来。「他很伤心吧?连我也不想见了,还是……他根本就不是真的爱我?他从来没说过他爱我。」 「他是爱你的。」曲孟侨肯定的告诉她,「否则,他也不会要我送走舒潍芸,她陪了他好多年,虽然没爱过她,但他对她还是有感情的,他是为了不伤害你才这么做,你要相信他的真心,如果你无法学会相信他,那你就无法爱他这个男人,在还没定进礼堂之前你都还有选择的权利,爱还是不爱,都决定在你手上,唐逸才刚刚开始学会爱人,那个人就是你,在学习的过程中就算他有什么错,你都应该原谅他,因为他绝对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了。」白点点头,笑起来有如天上的明月,「我知道该怎么做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若不是你,我不会知道他会为了我去当警方的诱饵,只为把杀我父亲的人引出来,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快的了解他,如果我跟他真的有一天走进礼堂,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生个儿子让我当当乾爹好了。」他话一出口,随即後悔了,不安的看著白一眼,她应该还不知道那件事吧? 白想也不想的点点头,「会的,我和唐逸的小孩一定会认你当乾爹。」 「是吗?那就好。」曲孟侨乾笑几声,只想赶快结束这个话题。 ***** 门开了又关,进来的是几个他现在并不是很愿意见到的人。 「唐,你没事了吧?」 「托你老人家的福,我的命还在。」 「那批毒贩全落网了,你功不可没,原来那批人是以为白文棠出卖了他们才会开枪把他杀了,多亏你之前与他交换的那把刀才让他死得痛快些,否则伤口泡在海中真是令人生不如死。」 「没想到白文棠表面上是个人人称道的大善人,背地裹竟是个长年非法进口毒品的大盘商,真是人不可貌相。」 「唐,赛狗就赛狗,你没事干什么无聊到拿自己的爱刀去和白老头交换那只怀表?差点就被他害死了,要不是我们啊……」 「要不是我们出面保你,你可能就莫名其妙死在警方手了。」 「不,是死在冷尔谦手,那个公子哥儿有够毒,他是故意让消息上报,好让那批人知道那奇$%^書*(网!&*$收集整理一夜你也在澳门外海目睹到一切,那批人会放过你才怪,要不是我们啊……」 「你早不知死几次了。」 唐逸听他们五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听得都快抓狂了,天晓得他当初怎么会一误入歧途」加入这个无法无天的「地下警政署」,跟这几个无聊到惟恐天下不乱的小子混在一起? 「你们说够的话可以走了。」唐逸没好气的道。 「你赶我们走?」其中一名成员从椅子上跳起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要不是当初我们几个救了你,你还有命活到现在?一 「讨人情也得看时间、地点,何况,你的人情已经讨过几百次了,再说我就把你扔出去。」唐逸懒洋洋的威吓道。 「好了,别闹唐了,我们还是走吧!待会人家娇滴滴的娘子来了,若看到我们会被吓死的。」 「走就走,放心吧,唐,我们绝对不会告诉你的娘子说她老爹是卖毒品的,更不会告诉她你明知道她爹是怎么死的,却不告诉她的这件事,放心好了。」 「是啊,放心好了,只不过下回跟人家交换赌注不要换刀给人家,否则人家自杀还得连累到你。」 「滚吧!再不滚我叫警察局的人来抓你们。」唐逸射了—把刀从他们几个前面飞过去。 人一哄而散了,门却再度打开,走进来的是白。 唐逸不安的看著她,不知道她是否听到了他们刚刚在他病房内的对话,如果可以,他是打算一辈子不让她知道她父亲贩毒这件事,一切就像警方所告诉媒体的,白文棠无辜牵入一场械斗,因受不了伤口的疼痛和折磨,而拿起随身带在身上的刀子自尽。 那—天,的确是他和白文棠最後一次见面,在澳门赛狗时,他和白文棠以身上最贵重的东西来赌赛狗,结果两只狗不分输赢,他将那把名贵的刀送给白文棠,白文棠也把那只精雕的怀表送给他,没想到会是最後一面。 不过,他对人一向不存有太多的感情,亲人之於他都不算什么,何况是一个素昧平生的人,白文棠的死之於他,一开始真的不算是什么,有的也只是讶异罢了,接著,他利用了那只怀表来取得蒋芳晴的信任,没想到会无端牵人一场凶杀案。 在白的心中,她的父亲是个人人敬重的大好人,有梦是好的,比一个根本无法有梦的人来得好,他不忍心破坏,也不想破坏。 「你好几天没来看我了。」唐逸先开了口,一双眸子温柔的落在她身上。 白头垂得很低,「我以为你不想看到我。」 「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出现?」 「我……」她抬起头来,将一张红色喜帖递给他,「我是来送喜帖的,我的婚礼……你会来吗?」 「你的婚礼?」唐逸看也没看那喜帖一眼便伸手将它挥开,倏地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扯进怀中,「你刚刚说你的婚礼,我没听错吧?」 她吃痛的叫了一声,却还是勇敢的迎向他,「没错,我这几天就是在忙婚礼的事,所以才没来看你。」 「除了我,你谁都不可以嫁。」他气极了,霸道的说。 「尤其不能嫁给冷子杰是吗?」白幽幽的看著他。 「我管你是不是要嫁给冷子杰,我说谁都不准,你只可以当我的新娘,我说的够清楚了。」 「为什么?因为同情,还是为了白氏财团,还是因为……愧疚?」 唐逸心蓦地一,松了手。 白却将他的手重新握进掌心,用两只小手温暖他冰凉的掌心,见到他伤痛的眼眸,她也不管一开始自己的目的是为了试探他,忙不迭的出言安抚道:「我爱你,就算你曾经做过再多的错事,我也会原谅你的。」 「你知道了?」唐逸带著浓浓自责的目光扫向她,他不想让她知道的,一点都不想,结果她还是知道了。 「那天舒小姐跟你的谈话我听到了一些,包括方才那几个人所说的话,我都听到了。」白的眼中闪烁著泪光,坚强的微笑。 「你……」他惊异的看著她,她已经知道这么多天了,可是她却连一句责难他的话也没有,甚至没有怨,那天在她听到舒潍芸的话之後,地还用身子扑过来保护他…… 「你为我想这么多,我到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为了不让我伤心难过,你宁可让我误会你是个杀人凶手,也不告诉我父亲是怎么死的,为了不让我伤心难受,你一个人承受著失去小孩的痛苦却不让我知道,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唐逸不敢相信的皱起眉头,这女孩是怎么回事? 第21章 她不恨他、不怨他也就罢了,竟然还跟他说对不起! 「不是的,我是因为害怕你不原谅我,怪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才不告诉你的,我没有你想得这么伟大。」他狼狈的别开脸。 「那是因为你非常在乎我,也非常在乎那个孩子,若不是这样,你不会痛苦、不会难受、不会害怕、不会无助,你该早一点告诉我的,我可以替你承担多一些,不会让你一个人痛。」白用于转过他的脸,带著泪的眸子含著温柔的笑与包容,「看著我好吗?你会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他看到了,看到了她的深情与坚强,看到了她对他的心与爱,他怎么会觉得她是个不堪一击的娃儿呢?她比他这个大男人来得坚强多了,只是爱流泪,像个水人儿。 他忘情的低下头吻她,为了掩饰眼中闪著泪的流光,这十多年来他已经忘了什么叫做感动,却在遇上她之後一再的重复体验到真正爱一个人的感觉。 「其实,我最害怕的是,我的爱会不小心伤了你。」舒潍芸最後还是因他而死,还有他未出世的小孩,似乎只要爱他及他爱的,都会在不经意间被他伤得体无完肤。 白惊喜的从他怀中仰起一张亮灿灿的小睑,「你爱我?」 「这很奇怪吗?」唐逸的脸不自在的搬曲著,「我不爱你又怎么会要你嫁给我?」 「我以为你是为了报复、为了白氏财团、为了愧疚、为了弥补,就不是因为爱我。」她喜极而泣,再度哭得淅沥哗啦,「不过……我来这的时候就已经全豁出去了,不管你爱我也罢,不爱我也罢,为了报复也罢,为了弥补我也罢,总之,我不要再离开你了,我要紧紧的把你绑在我身边,谁都不可以把你抢走,就连……舒潍芸也不行。」 「我说过你跟她是不同的,那天你看到我吻她,那是因为我不希望她以为我对你是不同的,我怕她会做出不利你的事,我一点也不想承受一点点的万一……」 她伸出手堵住他的口,「以前的事我们都不要再提了,好吗?就算你真爱过地,我也不管了,我只要你的现在和未来,叮以吗?」 唐逸幽幽的叹门气,「我不爱她,但她却是因为我而死的。」 「医师说是她根本不想活了才会……不能全怪你,你也不能因为她的死而把我丢下,如果这样,你知道我会有多难过?」白紧紧的抱住他,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真的离她远去,那天,她真的有那种感觉,强烈到她睡也睡不著,一心只想来医院守着他。 「傻瓜!」他心动又心疼,「我说过不会再放开你了。」 虽然他真的曾经想再这么做,事实上,她来此的前一刻他都还是这么想的,但她却说是来送喜帖的……该死的!他差点就忘了这件事。 「真的?」她开心的仰起头来看他,却看见他沉下的脸,「唐逸……你怎么了?伤口疼吗?还是……」 「婚礼是怎么回事?」 啊!婚礼,呵!她差一点就忘了此行的另一个计画,这是冷大哥千交代、万交代地一定要达成的事,为了报答他放她一马,为了让冷老爷子不致因为冷家再度被新娘放鸽子而气晕,她非得办成这件事不可。 「婚礼……你不喜欢吗?」她陡地张著一双泪眼望他,「还是,你根本没打算要娶我?」 唐逸愣住了,一张俊脸带著些许迷惑。 白将地上的喜帖捡起重新递给他,「你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我不会去参加你的婚礼,你也不可能会到。」他抢过正要把那张喜帖撕了,却被她慌忙护在怀。 「你不能撕它的,难道你不想娶我吗?」 他不悦的挑眉,「这跟我娶不娶你有什么关系?」 「看看再说,喜帖印得很漂亮呢,是我和冷……呃,是我自己—个人跑了好多地方去挑的,你一定得看看,看完你若真要撕掉,那我不会阻止你的。」 他依言看了,红色的喜帖上印著的是他唐逸和白的名字,主婚人上头则列著唐雨珍……冷绍瑜、冷毓天?! 唐逸的眉头高高的挑起,「这两个老头的名字怎么会在上头?」 「他们一个是你爷爷,一个是你爸爸,主婚人不该是他们吗?」白柔柔的说著,整个人偎进他的怀中,「我知道你会不高兴我的自作主张,不过……冷大哥和妈妈都说,如果你不同意让他们两个老人家主婚,就不让我嫁给你,你可以为了我委屈一下下吗?」 「他们无法阻止我娶你。」他一点都不认为这两件事必须兜在一起。 「可是我不想让妈妈伤心,更何况,我也对不起冷大哥,如果我没办法达到他们的心愿,我会很难过的。」她低垂著头,脸上没有半点笑容。 「我知道了,你根本不打算娶我,方才说要我当你的新娘也是一时情急说出来的话罢了,算了,我不会勉强你的。」白将喜帖收回来,佯装伤心的转身要走,却让一只大手给拉住。 「为了你,就让他们得意一次吧!」唐逸心不甘情不愿的吻住她,不想再听到她说要离开他的话,更不想见她伤心难过。 这辈子,他是要定她了,至於他和冷家的仇怨,就暂且搁在一边吧!不过他搞垮冷氏的计画,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唐逸……你真好。」白沉浸在他不情愿的吻中,一颗心却让幸福的感觉充满。 她相信她的爱会一点一滴的化解唐逸心中的仇恨,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而地,有一辈子的时间去感化这个孤独又充满怨恨、悲伤的男人。 一全书完一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