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古代做好官》 第1章 《回古代做好官》 作者:湛蓝路边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同人外篇,刘起穿越之淫湿由来! 书友:紫色£遗忘(著) 盛夏的夜,蝈蝈伴着蟋蟀演着那二重奏,月光皎洁,微风徐徐,飘动的柳枝下有一方石桌,桌旁四个石椅。 隐约一人侧坐在那里,分不清是难是女,嘴里哼哼的不知是歌是曲?单手握着一本书,屁股不安的在那晃动,那晃得让看到的人眼睛都不舒服,说是桑巴!没有那个节奏,说是拉丁,没有那个韵律,形象点来说就象个蛆。 离近了一看,我靠,那书名,《灯草和尚》,再仔细一看下方有三个小字‘激情版’,再看那扭屁股的人,二十二、三岁上的年纪,一头乌黑的短发,小平头,额头前还多出那么一小垛,两道扫帚眉,眯缝着一双三角眼,鹰钩鼻那鼻孔中鼻毛探出外面约有一寸来长,血盆口,嘿嘿一笑露出发黄的大板牙,上面还有一韭菜叶,一对儿招风耳,左边那个还打着一个洞,塞了一个说不上是耳环还是耳钉的东西。 上身穿一露臂、露脖、露肚脐儿的‘灰黑’色小‘白’背心,下身是一件露风、露腿、露、露、那个恩,恩,那啥的大裤头,脚上是一裂着口,毛着边的,上面印着碎花的男士?女士?的拖鞋,带着黑泥的脚丫子在那扭呀扭的。 在看那表情,可能是看到某种地方了,舌头舔着那牙上的韭菜叶子,另一个刚扣完脚丫子的手,正把食指塞到了被鼻毛挡住的鼻孔,嘴上带着淫笑,塌了边的睫毛在那眨呀眨的。 过了会儿,那牙上的叶子终于被舌头给卷进去半截,随着一大口的口水咽了下去,手指头也从鼻孔中扣出了一块,黄褐色的半干半稀的鼻屎,在那撮呀撮的,想要撮成个球儿。 如果是熟悉的人此时已经知道是谁了,这人名叫刘起,乃一二流大学中文系的学生,没事儿的时候就总找一些《肉浦团》、《株林野史》、《飞燕秘史》、《武后秘史》、《浪子野史》、《痴婆子传》、《金瓶梅》、《飞花艳想》等书来看,说是研究古代性文学,同时还能加深自己的古文水平,可能为了看懂这种书也是他念中文系的一大原因。 此时他正看到第11回:痴道士误入迷魂阵小侍女偷情说法场这章,待看到动情处,那屁股晃的更厉害,舌头舔的也更频繁,手指头扣的也更使劲,这回口水不再往肚子里咽了,都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在裤头上,呼吸急促,两眼放光。 正这紧张关键时刻,远处的灯灭了,月亮也被一朵乌云给遮住了,刘起那脸憋的通红,好半天一口气才从新喘了上来,把书往桌子上一放,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天大骂。 可能是其精神感动的上天,一会儿他的朋友居然来了几个,说是都停电了,没事儿做,要去酒吧,问他去不去,想着那酒吧中的美女,刘起痛快的点了点头,朋友让他换一身衣服,他却说这样显得自然,于是一行人同往,不想遇到一个大波,大屁股的美女,与他拼酒,他一时喝的多了,迷迷糊糊中想到那偷情的侍女是不是和他也来那么一次,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时已是浑身疼痛,睁开眼睛自语道:“那道士不知道出了迷阵时,腿软不软,腰酸不酸?哎!” 直到几个衣衫褴褛之人在他面前晃了晃后,他才发现所处的地方有些不对,记得自己是在酒吧来着,怎么一会儿的工夫跑到了一个破庙当中,在看看身下的杂草,难道说进到了灯草和尚的那个世界? 一番探问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不知道是否得罪了老天,一下让他穿越到了一个没听说过的地方,大鲜朝国,而那几个人都是乞丐,见他可怜这才把他给弄回到庙中。 想着自己一个人到这地方不知如何是好,问了一下那些乞丐,知道想过好日子还真不容易,为了生活想尽了办法这才想起来,自己学的是中文啊,自己看了那么多的古代文学,随便拿出来一个都应该能受到欢迎,尤其是那些个能湿会淫之辈,看到自己弄出来的东西绝对是愿意出大价钱的,大家都是淫民嘛! 这才弄了一个小方桌,每天到街头去给人写些东西糊口,几日过后终于买了身衣裳。 这一日听闻苏水河那举行淫湿大会,据说谁要能淫的一手好湿,那么水就能得到提拔,这才以看热闹的心情来到了苏水河边。 要说这淫民可够多的,不信的话,有诗为证。 苏水河畔苏水娇,游人文客弄撩骚, 把臀摇的影如柳,朱唇艳艳大鲜潮。 欲知后事如何,请从《回古代做好官》第一章〈烟雨江南〉看起。 第一章烟雨江南(上) 春意盎然,凉风习习。苏水桥上凭栏四句: 苏水河畔苏水桥,游人文客凭风骚, 把扇摇的舟如梭,灯红酒绿大鲜朝。 时下江南逢春时节,苏水河边柳条已抽丝,水波荡漾,波光鳞鳞,偶有渔人捞些小虾自食,别有一番春光无限好的景致。每日前来苏水河游玩的锦衫才子、粉面小姐、以及富贾商人穿梭如织,河边小商贩卖些小的零嘴儿,画纸,砚墨等等也是一笔丰厚的收入。 今天正是州府组织的一年一次的诗会,大鲜朝至从明德皇帝登基后大力崇文,江南代有才子出,如今过去几十个年头,竟是由这苏府走上金銮殿的才子也不下十余。 说到苏州,当然得提苏水诗会,参加诗会者不计其年龄,不计其功名,不计其出生,只要有书院的掌院文书一封,便可参加。参与者数人乘一小舟,由一雪衣女子轻摇舟撸相会于河中,府中师爷出题,各人对答,若是答对妥当者,则可以进入第二轮,上府台大人的船饮酒发挥,随兴所至。 今日的苏水河畔来观诗会者更是翘首栏头,满怀期待。其中少不了从全国各地慕名赶来的文人墨客,他们往往在这里徘徊数日,苏州每年的收入也由他们贡献了不少。 刘起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逐渐接受了现实的他,不得不承认上天跟他开了一个大天的玩笑,2007年一个二类大学中文系的大学生,只不过去了一次酒吧,被人多灌了几杯,糊里糊涂的就来到了这个中国历史上并不存在而又与古代中国极其相似的大鲜朝。 看着苏水河畔人来人往,对于他来说无疑与天大的讽刺。刚到这里的时候,身上就穿了一条裤衩子一件小背心,走到哪里都被人家骂流氓。最后只好与几个乞丐混在一起,半月前在左城门看见几个难民被官兵驱赶出城,心中一时意气,过去说了几句话,差点被人家毒打一顿。 为了填饱肚子,刘起不得以靠帮穷人写几封书信换几个铜板买了衣服食物勉强度日。这一个月来对于苏州城基本上有了了解,与中国历史上对于江南城市的记载大同小异,苏州城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一派详和,然而在这个时代,士、农、工、商的思想下,官吏对于百姓依旧有够黑。 苏州城外闹旱灾,灾民没有饭吃,只好进城偷粮,结果被官兵发现通通毒打一顿丢到城外野道上不管死活。刘起帮百姓写的信中不乏血泪之句,对于熟悉了言论自由,官员公开化的刘起来说,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无法接受。今天在这里看着苏水诗会,刘起一脸鄙夷。满目创痍处,尽是臭蚊飞!这些才子佳人,在他的眼里跟臭虫老鼠实在没有很大的区别。 然而这一切不会随着刘起这个外人的思想改变,诗会依旧火热的进行。 “柳姐姐,快看,那不是方公子吗?” “你小声点儿,别打扰了方公子答题。” 她们口中说的方公子正在河中小舟上等候师爷出题,距离岸边数丈远,便是大声喊叫也不一定能扰到他。这对玉人儿自然是为方公子纠急了心。在江南为才倾心,郎才女貌的佳话早已上演无数次。每年的诗会前来观望的小姐们,谁又不想在这儿找到一个自己中意的如意郎君呢? 刘起在岸边转了数圈,也挤不进人堆里。不时听到河中传来大声喝彩,惹的他心里也是焦急连连,青春年华,正是爱凑热闹的时候,无论刘起怎么瞧不起这些衣着光鲜又狼心狗肺的家伙,但是拿来当一出皮影戏看也是不错的,何况这里没有电视、电脑,枯燥的生活早就让刘起烦躁不堪了。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刘起夹到一对女子身边,手指轻轻在左边女孩臀上一弹。 “啊!谁?”那女子惊的转过声四处打探。 刘起却乘机钻到了女子让出的缝隙里去,终于可以看见河上活人演出啦,还真不错,才子们一个个穿着体面,轻摇纸扇,身板挺直,整齐的有点天安门大阅兵的意思。 “茗姐姐,你怎么了?”刘起右边的女子见自己的姐姐突然惊叫,出声询问到。 那女子羞红了脸,暗骂无耻,却不敢声张只说:“没什么,我被人踩到脚啦!” 转过头看见自己的位置被一个短发青衫的小子占了,心里一气开口说到:“喂,你干嘛占我的位置啊,快让开。” 刘起的心思早就被河中的场景吸引了过去,随口回了句:“你从新找地儿吧!” 那女子何曾见过有人对自己这样无礼,河中还有自己的如意郎君等着答题呢,但是从刘起身上传出的阵阵臭味,让她忍不住遮了鼻孔,皱了眉转身挤到妹妹身边去了。 第2章 刘起心中暗笑“小娘皮,我在大学自习室抢位置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啦,哈哈!” 这一切,都被端坐在桥头上两个富家公子看在眼里“林兄,那短发小子还真有胆量,光天化日敢摸秦小姐的屁股,哈哈哈,看那秦小姐的摸样,可笑死我了!” “哈哈,看那小子穿的寒酸样子,秦小姐怕是今晚儿要好好洗洗屁股了!” “嘿嘿嘿嘿!!”这两公子名林照与原熙,都是这城中富家子弟,平时也爱玩个新鲜,没想到今天被他们看见更能玩的刘起,心里顿时来了兴趣。不过这诗会的吸引力还是要比刘起大多了,两人嬉笑一阵注意力又转到了诗会上。 河中的比赛已经进行完了第一轮,师爷开始大声宣布: “各位,今日第一轮胜出者,有方松公子、晓青公子.......” 师爷每念到一名,河边上遍有无数掌声喝彩,显然这些入选第二轮的公子都是有着强大的后援团啊。 “林兄,方松那小子今年不会又是第一名吧?那咱们押的两千两银子可就泡汤了!”桥头上的原熙听到方松两字心里就不痛快,去年今日林照与他押了另外一位才子一千两,结果初出茅庐的方松拔了头筹,今年两人押了岳麓书院的晓青两千两,就等着翻本,没想到这方松依旧势不可挡,第一个进入了第二轮。 林照饮了满满一杯白花露,轻摇几下折扇说到:“方松这小子今天答的还算出彩,不过比起晓青最多也就算个半斤八两吧。咱们慢慢的看,我就不相信方松年年运气都这么好!哼!” 两人又干了一杯,河中的师爷已经将获得第二轮资格的公子们都接上了府台大人的船,两方小案摆在船头,四个童子来回上酒菜,不多会儿已经布置下了席位,府台大人举起一杯酒冲各位公子说到: “苏州府自古出才子,各位今日所展示才华已经盖过他人,我先敬各位一杯” 说完一口江手中清酒干掉,环视一眼四周又说到: “圣上虚怀若谷,重视我江南才学之风。尔等日后考取功名。当如何?” “定当为君分忧,为民行善!”公子们早将背好的台词酝酿妥当,此刻一口气说出来,到是颇有些壮志凌云的意思。 “呸!一群苍蝇,还为民行善!”刘起听到这里,想到城外难民,胸中一股怒气忍不住朝着河中淬了一口。不过随着岸边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刘起的话早就被淹没了。 “哎!你说什么呢?”桥头的林照见刘起口中念念有词,还朝河中吐了一口口水,心下奇怪,出言问到。 刘起转身四处看了看,没有见到说话的人,以为自己听错了,正准备回头继续看表演,又传来一句话:“那位短头发的兄台,请上来一叙!”正是原熙看见刘起四处张望的样子,出声邀请。 刘起这回可是明白了,放眼看去满岸人众,除了自己还真找不出第二个短头发的。朝着发声处看去,两个公子,坐在桥头,身前放一案,有酒有菜,一看便知是富家子弟。其中一人还在对自己歪眉轻笑,定是他邀请自己了。 第二章烟雨江南(中) 刘起低头看了自己几眼,没有什么特别啊,前天买的青衫花了十七个铜板呢。不过既然人家出言请自己过去,何况去那边还能看的更清楚些,刘起也懒得客气,几步就来到了林照与原熙身边问到:“二位可是叫我?” 原熙往身前的酒杯里满上一杯酒,朝刘起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石凳说到:“兄台请坐,不知道兄台刚刚所说何语?我二人观兄台的样子似乎有所不满?” 刘起一看这两人锦衣儒面,年纪也与自己仿佛,当下也不客气拿了酒一口干了才回到:“我是笑他们说的狗屁话!如今难民流离失所,他们在这里说为民行善,二位不觉得可笑么?”说完自己又满了一杯,昂首喝了。 这个时代,饱读诗书,才学出众者无人敢不敬,刘起这句话让林照与原熙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对于官府驱赶难民他们早已习已为常,哪个州府愿意难民留在自己城内呢?万一被上面知道了,那头上的乌纱可就不保了。 林照与原熙对视一眼,见刘起看着河中一脸鄙夷,林照镇定了一下情绪才说到:“兄台,你可知你刚才那句话足够为你招来杀生之祸?” “知道!”刘起也懒得回头,随手抓了一把瓜子磕了几颗。 林照与原熙又是一愣,这家伙难道不怕死? 原熙又问到:“听口音,兄台似乎不是苏州人?” “嗯!我是湖北宜昌人!” “湖北宜昌?兄台可否说的明白点?” “呃!是楚州宜府人!”刘起看的河内入神,随口将自己2007年的家庭住址报了出来,被原熙一问才反应过来,这里哪有什么湖北宜昌,于是自己编了一个楚州宜府也不知道对不对的上号。 “哦!是宜府的人啊。那里我去过,峡川风光无限,险恶万里啊!实在是人间一大奇观!”原熙听到宜州遍想起了自己去过的峡川风光。 刘起一脸诧异,没想到这个地方还真有自己老家的位置,听他说的应该就是三峡了。顿时来了兴趣问到:“你去过我家乡?那里什么样?” “兄台离家很多年了吗?”原熙只去过三峡一次,早就望的差不多了,只记的峡口河流端急,确是人间奇景。 “嗯!我自小双亲亡故,便流离各地,上个月才到这里。”刘起闭着眼一阵瞎掰,把自己说的几分可怜,几分傲骨,又有几分侠气,说到自己在苏州城门与官兵对持的时候,林照与原熙也忍不住称赞一声“厉害!” 三人正聊的起劲,现在这个年代那里有方便的交通,刘起随便说了些途中见闻,山林奇景,把林照与原熙听的两眼放光,不时询问一些细处,早就忘了河中的诗会。 “各位,今天最后争夺头名的便是方松公子与晓青公子了!二位皆是才学出众,实在难分高下。下面由二位公子各自随兴吟诗一首,各位看官,若是想投您中意的公子一票,请到衙门售台处购买一支烟花,支持方松公子请买红色烟花,支持晓青公子请买蓝色烟花,最后的结果谁的烟花盖过谁便为本次诗会头名!” 一时间岸边的人群犹如潮水一般,朝衙门设立在岸上的十处售台冲去。刘起三人也被这突然的嘈杂声打断了闲话,原熙突然一拍桌子说到:“哎呀,跟刘兄聊天太过入神,到是差点忘了诗会,阿三,快去给晓青公子买一百支烟花。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方松这小子赢了!” 刘起被原熙喝了一跳,看到岸边才明白现在是总决赛了,这衙门还真会赚钱啊,也不知道这烟花多少钱一支:“原兄弟,这烟花多少钱一支啊?” “十个铜板啊,怎么?刘兄也想支持一下其中一位公子?不知道刘兄可看中了谁?我可告诉你哦,不准买方松的,不然我们兄弟可要跟你急!今天我们可是押了晓青公子两千两呢!” 刘起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奶奶的,这半个月累死累活的写信也就赚了不到五十个铜钱,一个烟花就是十个铜板,一千个铜板才是一两银子啊,这原熙还真他娘的腐败啊。两千两银子不知道可以安置多少个难民了。刘起想到这里心头无名的一痛,怒到:“什么狗屁才子,我才看不上他们,他们两个给我提鞋也不配!” 原熙与林照虽然与晓青不熟,不过这次的希望可在他身上,现在听到刘起这样辱骂他们,要是单独骂方松。他们说不定还要拍手叫好,可这晓青也算是个不错的人,平时见到招呼也打的很勤快,林照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开口说到:“听刘兄的口气,似乎颇有文才?” 二人刚才与刘起一番交谈,听的刘起话语中有时候用词还有不当之处,自然只是认为他自小流浪,所见略多而已,现在林照这样问,实在是心有不满想给刘起一个难堪。 刘起看了一眼二人,瞧不起我是吧?老子好歹是个超前的二流子大学生,什么狗屁诗词从小念的也就多了,随便干几首李白,杜甫恐怕要吓死你们。不过既然要吓,老子就玩个歹毒的,吓到你们尿裤子,打定主义后站了起来,学着当地的礼仪,抱拳一鞠说到: “二位既然有此一问,小弟我就显丑了,这诗实在是太小儿科,我来城中一月看见不少楼台酒肆都挂有对联一副,可见贵地对于联句也是欣赏的很,小弟弟有一联,不知二位可有兴趣一听?” 林照原本只是随口气话,说出去就有点后悔,这刘兄弟言词直白也算可交之人,心中着实不想将他得罪了,不然日后再去哪里听他那些趣闻。没想到刘起竟然一本正经的要说一副对联,口气之大对于诗句似乎一点都不削。 两人略思片刻,实在不相信刘起这副穷酸样能有什么才学,原熙站起来笑着拍了拍刘起肩头说到:“刘兄何必意气用事,林兄只不过与你开个玩笑而已,刘兄不必在意,快坐下吃酒!” “日,还是瞧不起我。今天我非要叫你们知道什么才叫真文才!”刘起硬撑着身子没有给原熙按下去,又抱拳冲林照说到: “林公子,我并非瞧不起读书人,只是觉得读书要有用处才可称为读书人,才子才子,若是对国对家没有丝毫贡献称才子二字实在是妄自菲薄,今日这诗会,刚才我观方松诗句要略胜晓青一筹,恐怕今日头名是被方松拿去了,二位若是不想输银子,可将我送到府台大人船上,这头名就要换人了!” 第3章 “你说方松要赢?”原熙担心两千两银子,被刘起说的也乱了方寸。 刘起点了点头。原熙猛摇几下纸扇说到:“林兄,今日可不能再输了。这方松也太可恶,看刘兄如此胸有成竹,不如我们就送他上去?” “不行!我爹会骂我的!这诗会是说送就送的吗?他连第一轮也没参加呢!”林照口气坚定,一口否决。 “林兄,林叔怎么舍得骂你啊,林叔还指望今年你给他考个举人呢?这次你没参加,他老人家都很不高兴了,不如我们驾船过去,就说是你自己要参加,林叔高兴还来不急呢!”原熙对这个府台大人的公子了如指掌,什么事只要他催促几次一定能成。 果然林照也有点动摇了,想到两千两银子,又看了看刘起眉目中坚定的样子,心里一横冲后面一个小童说到:“小五,备船!” “是,公子!”叫小五的童子应了一声急忙下桥去了。 “刘兄如此坚定,便请与我们一道上船,见到我爹后自然会给你一个机会,希望如你所言。”林照朝前引了引路,带着二人朝桥下一驾小舟走去。 “嘿嘿!林公子只管洗耳恭听吧!”刘起心中坏还的笑了起来,纪晓岚的对联算不算惊世绝俗??哈哈,老子大学读的书算是没白读。 第三章烟雨江南(下) 三人乘一舟慢慢向河中大船驶去,官府都认的那是府台大人公子的船,怎敢拦截。不多一会儿,岸上众人将烟花也买的差不多多了,大船上师爷正要宣布决赛开始。林照却冲大船喊到:“侯师爷,请慢。” “少爷怎么来了?快快,快去接少爷上船,大人!少爷来了,少爷来参加诗会了!”候师爷听到林照叫声,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冲着府台大人抱喜。 “是吗?我儿愿意来参加了?那就等等吧!”苏州府台林远站站大船头看着林照他们驶过来,心里奇怪,这小子昨天还死活不参加,说什么人多怕丢丑,今天突然又冒出来了,一会儿决赛就让他也来一首吧,我儿虽然比起方松略输一筹,但是也不至于丢人吧。 刘起所乘的小舟与大船靠在一起,林照做一个请势,就要刘起上船。刘起站在小舟后方冲林照摆了摆手说到:“不必上船了,请林兄与原兄上船吧,我怕对联说出来二位会把这小舟摇翻了。” 原熙看着刘起一副装摸做样的神色,忍不住大笑到:“哈哈!刘兄你可真逗,什么句子能让我们激动的把这船都摇翻?那就请你快点说出来!” 刘起看了一眼林照,林照明白这是要自己给府台大人说请呢。于是走到林远跟前说到:“爹,孩儿带了一个人过来,他说他有一天下绝联,还说诗词对他来说简直太简单了。我有所不信,他便要求到这船上来说,这不,我就把他带来了。您看就是他!”林照伸手指了指刘起。 林远本来奇怪儿子突然跑来要参加诗会,现在又冒出这么一个天下绝联,被搞的有点糊涂,顺着林照所指看去,短发小子身穿素衣青衫,虽然面相还算清秀,不过怎么看都像是个穷酸,当下喝到:“胡闹,你自己来就是了,带他来做什么,把他给我送回去!” 林照早知他爹会有此一说,正要开口,刘起却抢先说了:“这位就是府台大人吧,令公子慧眼识人,叫我与他一起来说一副小联儿,我没有什么文才,只是随口一说,还请府台大人给个机会!” “胡闹,你既然自知没有文才,来这里干什么?这可是诗会,我苏州大事,容不得你胡来,你自己游到岸边去吧,省得吃板子!”林远挥手就要遣人赶刘起落水。 “大人且慢,我本无才,实在是诗词歌赋简直算不上才学。说好听点儿,无非也就是哗众取宠的玩物了!真正的才学光说是没用的,今日我来这里说一句联儿,也是受令公子相邀,不然说什么我也不会来这里与他们一起玩闹!”刘起几句话说的冠冕堂皇,今日既然来了这里就一定要搓一搓他们的傲气。 “好狂妄的小子,你糊弄我孩儿,还敢蔑视我苏轴数万才子?那好今日就让你说一联,若是不成句,轻则二十大板,重则一年牢狱,你现在后悔还来的急。”林远听到这里,早就一肚子火了,加上岸边民众也发现了这一切,开始起哄,于是干脆让刘起来一句,谅他也说不出个什么来,无非是想来这里风光一次了。 “各位,可都听好了!我身处小舟上,与大人大舟相并,我便以这两舟出一个上联。”刘起在小舟上口晗手指,装做思索片刻,猛一点头,双手背负开口吟道: “两舟并行,橹速不如帆快!” 这两句吟出,众人期待都是一愣,师爷将次句大声朝岸边喊去。一时间岸上众人也愣了,众人期待已久,没想到这句上联语句平平,实在是八岁儿童也可以对的上来。 不过,眼前大船上的两个才子,与林家父子还有原熙都皱了眉头。这句上联,看上去平平淡淡,稍微仔细品味就可以发现其中奥妙,橹速可比做三国时期的大谋臣(鲁肃),而帆快当然是初汉的大武将(樊侩)了!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 这样一来,要对上此联可以说是平添一道屏障,众人思索良久,其中奥妙也由岸上才学出众者告知众人,这一会儿,河中岸边,所有人都皱了眉头,这样的一个对联可是他们前所未见。其中寓意放在江南重文轻武的地方也是非常的合适,鲁肃是文臣,樊侩是武将。在江南自古多出文人,这一联可谓集文,武,民俗与一体。 刘起看着众人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他早就打听清楚,这个时代是从隋朝以后分出来的,与以往的历史不同,这里没有唐朝,取而代之的则是大鲜朝,而鲜以前所有的历史几乎与中国历史一模一样,所以刘起才敢出这样一个上联,还是老纪厉害啊,天下第一才子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嘿嘿现在爷们儿为了生存,要借你一用啦。 船上众人思索良久依然没有好的下联,其中一白衫才子向刘起抱了抱拳,恭敬的说到:“兄台高才,小弟实在佩服,兄台可否将下联示下,不然小弟以后吃饭都吃不香了!” 刘起抬头看了看大船上的人,一个个都盯着他,就连府台大人林远也对他露出赞赏之意,不过这人怕出名猪怕壮,何况现在刚来这里,连个户口都没有,万一被府台大人知道了,说不定还要抓自己去坐牢。刘起一时为难,有点后悔当初来出这个头,想了半天才说到:“各位,我现在独自驾舟上岸,到了岸边后自然会将下联留下,请各位稍侯片刻。” 说完,刘起摇起小舟的撸朝岸边驶去,大船上众人哪里料到刘起说走就走,也不知道他唱的是哪一出,林远正要下令拦截,被林照一把拦住:“爹,让他去吧,孩儿与他交好,日后要找他简单的很。”林远听到自己儿子的话,缓了手。刚才刘起的对联已经将他征服了,心下只想询问刘起祖籍,只要他愿意,迁徙到苏州完全没有问题嘛。 刘起心中多滤,在这个年代才子的地位,远超常人,有真才学得到大家认可者。即便身份不明,地方为了笼络人才给他们安排一个合理的身份实在是太常见了,甚至有的州府每年招纳读书人进学,都设了很多奖励制度,就是为了让别处的优才生来自己地头上读书,慢慢的变成自己人。 林远被儿子拦下,心里也急的很,眼看着一个大才子就这样不见了。只好把希望寄托与自己的儿子身上,不停的叮嘱一定要找到刘起,又在原熙的一番怂恿下,将今年诗会头名给了刘起。 刘起驾着小舟穿梭到岸边桥心处,爬上桥洞里,众人只见小舟过了桥就没了刘起的人影,以为刘起钻到舟棚里去了,一路追赶着不计其数,还有一部分方松与晓青的忠实粉丝,在那里等候他们下船,要个签名什么的! 刘起慢慢爬到桥头,见众人去追赶小舟,急忙从口袋里掏出自制的碳笔,在桥头“苏水河畔苏水桥,游人文客凭风骚, 把扇摇的舟如梭,灯红酒绿大鲜朝。”四句诗后写下了下联,抬头见到这四句诗最后一句灯红酒绿实在是太庸俗,想到难民成堆,他们还有心情在这里吃酒吟诗,心头一火,抬笔写下四字!一切妥当后,才勾着腰一路小跑,回自己城南乞丐庙去了。 林远与众人下船后,迫不及待的寻找刘起留下的下联,差遣众人去找了半天,终于被一个衙役在桥头发现黑黑的一句,当下众人赶到桥头。 “八音齐鸣,笛清怎比萧合。” 晓青公子忍不住拍掌急呼:“绝,绝了!大将军狄青与大文臣萧何,这一副对联真是丝毫不偏,上联赞文,下联赞武,偏偏又是对的这么奇巧工整,当真是绝了!” (狄青,在这里是汉武将,与历史有出入,请大家勿怪!) 众人纷纷点头,方松抬头见到灯火酒绿下面的死个小黑字,一声惊讶:“啊!这人胆大,竟然敢如此狂言!” 众人随眼瞧去,只见那墙上写着:“等我救你大鲜朝” 林远吓的一哆嗦,连忙窜到墙边,抬起袖子将这四个小字摸去,低声说到:“不准外传,此人定是不明世事!”背后早就吓出了一身冷汗,这四个字若是被外训官员,或者好事之人临摹下来告上去,足够他掉脑袋了。 原熙与林照互相一愣眼,这个刘起真是不怕死之人。 第四章素描与诗(上) 上次从苏水河跑回来以后,刘起在乞丐庙里躲了几天,每日跟几个乞丐兄弟打听外面风声,可怜那些乞丐每天讨的饭都吃不饱,哪有时间去关心什么才子佳话。 第4章 刘起在庙里饿的实在抗不住了,只要继续到东大街代人写信。一路上遮遮掩掩看谁都心虚,到了以前常开摊的地儿,把心一横放下了板凳木桌就算开张了。 东大街算的上是苏州府的一条繁华街市,楼铺林立,商贩来往好不热闹。刘起这一个月以来每天上午将摊开了,便看着左右商往,对于古人的生活习惯也有初步了解,当然偶而也可以看见八抬的大轿,红顶子官员来这聚銮楼喝酒。 哪家的小姐出门买点胭脂水粉的也逃不过刘起的眼睛,时间长了刘起也开始觉得乏味,想想庙中乞丐与城外难民,这里哪里瞧的出一丝悲凉气息。 不多一会儿,迎面走来两人,束腰盘锦,冠冕堂皇。隔着木桌向刘起询问:“这位可是今年诗会头名?刘起刘才子?” 刘起以为客人求信,远远就注意到他们,平日里来这里求信的多半都是贫穷百姓,看这二人的行头一点也不像不识字之人,听到他们问自己诗会头名,心中一惊,暗道“完了,老子终于还是被发现了!” 当下也不在遮掩,看他二人语气这么客套,似乎不会跟自己为难,于是起身抱拳答到:“在下刘起,二位是?” 站在左边手拿纸扇的公子反手一敲肩头,眯眼笑到:“刘才子,您终究算现身了。府台大人可是悬赏了五十两银子要找到您呢!我们兄弟到不在乎那点儿银子,今日有缘得以见得刘才子,还请赐下墨宝一幅,我二人才算心有所甘啊!” 刘起听到府台林远悬赏五十两要找自己,心里早就诧异万分,转念想到自己躲在乞丐庙,这个时代但略有文才者怎么也不会与乞丐为伍,怪不得自己迟迟都未被人寻到。可是现在这两人要自己墨宝,大学三年刘起除了泡妞、打游戏哪有时间去学什么画画。 “这个..二位公子,画画嘛,我不会,说了不怕您二位笑话,就连这毛笔我都拿不稳呢!谈何作画,实在是对不住您二位!” “刘才子谦虚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若有一精者必定对其他也有所涉猎,刘才子就看在我二人苦苦寻您几天的份上?万万不要推辞,您看我这连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了,这几日我们兄弟都是带着他四处寻找您呢!只求一幅墨宝,别无他求!” 那青年公子从袖中拿出一卷宣纸,另外一青年则拿出一管粗豪画笔,一方纹花砚台,上好墨石一块。将这四件平平放与刘起身前木桌上。那架势是势在比得,把刘起急的站起来连连摆手,只呼使不得。 “二位公子,并非小弟不赏情面,这画画我当真不会,您看我这支笔。”刘起从桌子上拿出了自己烧制的碳笔放到那两青年眼前一晃又说到:“我就连代人写信,也是用此笔而已,要是能画得一手好画,我也不至于在这里替人写信了!二位见谅、见谅!” “咦~刘才子这支笔真有意思,可否借我一观?”左边青年见到刘起拿出来的碳笔,前端削的尖尖的,后端用废纸包裹,看起来到有几分像是筷子,从刘起手上要来以后,按拿毛笔的姿势拿了,抬笔在一旁刘起代人写信的纸上刷刷写下四个大字! 那青年写下的是“天平盛世”四个字,可惜这硬笔不同与毛笔,青年习惯了毛笔的手劲儿,一时间哪里掌控得了刘起的碳笔,这四个字写的实在是惨不忍睹,弯弯曲曲活像几十条蚯蚓在纸上纠集一起。青年自己看了也觉得惭愧,到是看到刘起无聊之时在那纸上写的一些小字儿,个个端正方圆别有一番风味,心中越发佩服。 “刘才子果然不同一般,这碳笔实在难以掌握,观刘才子所写的字方圆有棱,虽没有毛笔字那般浑厚,到也另有一翻正道铁骨的味道,就请刘才子用此笔为我兄弟二人画一幅墨宝!” 刘起蛮以为他们拿碳笔玩一会就会散了,没想到这青年还真是死肠子,幸亏大学还学过一点素描,说不得今天要在古代开宗立派了。想到这里也不在迟疑,反正这素描谁也没有见过,自己那点水准随便画画,他们觉得好就拿去,奇qisuu.书不好就烧了,只不过可惜了自己这支碳笔,看来今天晚上回庙里又要烧笔了。 于是接过青年手中碳笔,也不再说话,将那宣纸铺平了,抬手就在纸上画了起来。刘起一边画着,心思也飞了出去。这素描是原来跟自己女朋友在大学里学的,女朋友喜欢画自己也就经常陪着去,一来二去的自己也学了点,哎!如今时光飞梭,虽然早就跟女朋友分了手,现在画这素描,心里还是酸酸的,一直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时代,当然更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这素描画起来也快,刘起受到思绪感染,将一幅瘦脸柳眉的美女图画的隐有几分悲凉,收尾之际忍不住又在左下角写了四句: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心中也被李商隐的恋情感染,联想到自己与女友的结识到分手,刘起落笔长叹,众人跟着心内一揪,都感受到那份苍凉。 一旁的二位青年早被刘起的素描惊住,潦潦数笔,一个娇美伤人儿跃然与纸上,二人看的心有不忍,眼角微红。待得刘起提下那四句,蓝衣青年轻轻的颂了出来:“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白衣公子猛的一把按住刘起肩头:“好!好!好!如此画笔,如此绝句,实在是我秦涛身平所见唯一,有此一幅先生才学足可盖世也!” 秦涛心中激动,顾不上年龄相仿对刘起的称呼已经由才子变成了先生,二位公子此时被刘起这一手深深的折服,更是被刘起做画用情之深,落笔悲叹之意感彻心扉。 刘起作画时,已经有人围了上来,东大街热闹非常,不一会儿就将小小的书摊儿围的满满的,众人亲眼见刘起画落提句,执笔当场。 秦涛激动之余,将刘起的画双手高举,面对人群环绕一圈,口中高呼:“头名才子,盖世之作!” “好!”众人心中早有定夺,在这个时代刘起现在所做的一切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才学,再场之人无一不为之倾服,旁边聚銮楼的郭老板几次都想找人将刘起赶走,自己这苏州最好的酒楼旁边有个穷酸小摊算什么?不过现在郭老板却只想将此画收入囊中,冲着场内喊到:“此画我买了,一百两!” “别!郭老板,这画可是刘先生为我们兄弟画的,您啦还是再求刘先生给您画一幅吧!”秦涛将素庙慢慢卷起,装进袖子里收好,心中才略有塌实又说到:“郭老板,您也太小气了吧。我看就依刘先生的才学,这一幅画要是拿到京城,啧.啧!少说也是个万儿八千两的,一百两?哈哈!郭老板也是这苏州出了名的有前人,怎么好意思开口呢?” “你..秦公子你不卖就不卖,话不要说的太难听,这画我看来也不过偏巧而已,不是正道,他一个代人写信的算个什么东西?有功名吗?连书院都没进过吧!”郭老板被秦涛几句话呛的有点来火,可惜这秦涛的爹曾经是个道台,虽然已死靠着往日结交的显贵,秦公子自己还没必要得罪,只好把话头冲向了刘起。 刘起一直沉浸在夕日的回忆中,看到众人都盯着自己,郭老板与秦涛的对话也听到耳里,心中烦躁,这个社会功名利碌深入人心,就是要当个才子,若是考不取功名也没人拿你当回事儿。 “秦公子,你得了画就请离开吧。我今日也要收摊了,各位请让让。” “哈哈!大家看这穷酸小子连个秀才都考不上,还在这里卖弄文才,实在是有辱斯文!”郭老板见刘起被自己说的要走,以为刘起怕了自己,心里更是得意,口上毫不留情。 第五章素描与诗(下) 秦涛拿了画儿,听得刘起的话也准备回家,郭老板一翻话却让他收住了脚步。秦涛转身走到郭老板身前,将他上下打量片刻,只把郭老板瞧的心头发毛:“秦公子,你要干嘛?” 秦涛装摸作样瞧了郭老板数眼,鼻孔“哼!”了一声,站在郭老板身前抬眼向天说到:“各位,我们都知道苏州最出名的才子就是这聚銮楼里的郭老板了,不如我们请郭老板也给我们来上一首小诗?郭老板不会扫了大伙的兴致吧?” 这郭老板是个粗人,便是身家万贯,说到底也就是个商人,在这个社会那是被人大大的瞧不起,平时靠着阿谀奉承结交了一些官府中人,每年上的孝敬也是很大一笔数子,靠着这些才有了如今在苏州的一点点地位。 秦涛无疑是想让郭老板出丑了,众人也都心知肚明跟着起哄,把郭老板一张油脸憋的通红,眼看着就要开骂! 这时从众人身后传来一句言语:“郭老板才学出众,怎么能学你们当街卖弄,小弟我就代郭老板答了吧,不知道秦公子想出个什么题?” 秦涛脸上一僵,已经听出此人声响,上一届诗会头名,今年的诗会亚元,这两年大街小巷传诵的苏州府最有前途、最有才学的方松方公子。想不到他也找到这里来了,至从上次诗会被刘起捣乱拿了头名后,方松一直明里暗里寻着刘起,心高气傲的他自然容不得有人当着满城佳人的面将自己到手的头名拿去,一直想着要给刘起一个难堪,今天当然是要为郭老板出这个头了。 众人给方松让开一条道,都期盼不已,今天这出戏可不比诗会差劲,新冒出来的头名对上苏州第一才子,这戏就是买门票恐怕也得好几两,有情意涌动的女子早就惊呼了出来! 第5章 捂着嘴,一双妙眼只把方松盯的死死的,生怕少漏了一个举止。 赶来东大街的人越来越多,就连官府也出动了,一列列兵丁开始在东街维持次序,他们的头儿丝毫没有驱散的意思,废话!这么好看的戏,当兵的也要娱乐不是? 方松冲着众人一挥手说到:“各位乡亲,方松才学浅薄,今天难得见到诗会头名,刚才刘才子的碳笔画相信大家看的还不够,方松也来凑个热闹,就由秦公子赐题,郭老板为证,我与刘才子各作一首小诗,算是为大家添上几分春喜。” 方松一番话说的丝毫不漏,把围观的群众的情绪都调动了起来,纷纷喊好! “不愧是第一才子啊,说出来的话都这么中听!” “那是,今年的乡试他可是放言夺魁呢?看着吧,今天这一出几辈子也碰不上啊!” “啊,小环,方公子刚刚是对着我笑吗?” “小姐,可不是嘛?方公子都对你笑好半天了” “......” 秦涛对这方松了解的很,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家伙是出了名的出口成章,诗文绝伦。心中也开始后悔,转头又看了看刘起,慢慢走过去轻声问到:“刘先生,比不比?” 刘起已经开始收拾摊子了,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实在没有心思在这里跟他们玩什么呤诗作对,看着这些人就让他恶心,一直到现在刘起还是无法接受古代阶级思想,对于他来说与其在这里玩什么狗屁诗词,到不如去庙里睡大觉。今日就不该出来摆这个摊儿,也懒得理睬秦涛的问话,抗起木桌就朝人群挤去:“大家让一让,我要回家了!” 郭老板碰到平日心高气傲,低眼也不瞧自己一下的方公子来帮自己,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刘起,上前将刘起拦住:“刘才子!您这代人写信的活儿不如收了吧,若是今日您赢了,我这里奉送纹银千两,在场的各位可以作怔!” 刘起摇了摇头,将木桌从肩上放下,走到场中把方松挤到一边说到:“各位,我刘起不是什么才子,我不配这个。我有何才啊?我帮过在场的哪位啊?我有帮这苏州做过什么好事啊?我有帮着城外难民请命吗?没有!我刘起狗屁不如,实在当不上才子二子,还请诸位放过刘起!” 众人都被刘起一番话说的目瞪口呆,才子跟帮难民有什么关系吗?一个文人居然辱骂自己狗屁不如,实在是太粗鲁了。就连秦涛也没料到刘起突然冒出来这么一番话,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刘起话中的意思。在这个时代官府独道,鱼肉百姓实在是家常便饭,刘起与众人的思想背道而驰,当然得不到理解。 “哈哈!好一番毫言,听刘公子的意思似乎对自己的地位颇有不满啊?”方松从刘起的话中隐隐感觉到刘起有对自己而说的意思,好象是辱骂自己只会说不会做。 “方松,我也不与你纠缠,刚才郭老板不是说我赢了就给一千两纹银吗?好!我接受了!秦涛你出题吧!” 刘起看着人群的反应,知道他们的思想与自己完全不搭调,今天这场笑话躲也躲不过,顿时来了脾气,比就比!吗的,一千两银子老子留下一百两,其余的买些衣物粮食送到城外,也算是做了件善事。 方松一摇折扇,回头看向秦涛,那意思分明是尽管出题。 秦涛惹了这么一出,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回去挨自己妹子一顿骂!冥想片刻,脱口说到:“时下春盛时节,就以春为题。请二位各做一首!” 自古以来,咏春的诗句不胜枚举,可以说春意泛滥。此题要答实在简单,但要说出新意确难上加难,古诗如云,谁也能来上几首,你若答的一般,别人心中一比,自然不会觉得怎样。 方松做了个请势,那意思是叫刘起先来。刘起当然知道这比赛越排在后面机会就越大,不但思索时间与准备时间都多一些,观众的审美疲劳也是一大优势。可惜这一招对自己无用,唐诗宋词咏春的不下百首,随便拿一首也足够炫耀了,当下也不客气,假装皱眉凝思片刻,一顿足吟到: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这本是孟浩然的诗句,由于意词简洁明了,朗朗上口,被后代传为佳作,世代皆有很高的评价。孟浩然凭词一首流芳百世。刘起兴手捻来,舞袖挥手之间别有一番意境,把众人都听的痴了。 方松初闻未有特别之处,细细琢磨只觉得默念这四句心中清明一片,仿佛置身与雨后春林,鸟鸣清脆,嫩嫩的花瓣四处撒落,甚至可以见到上面朦胧的露珠。 体会到深处,忍不住轻击小扇随口说到:“好诗!” “还请方公子也来一首!”刘起放了一万个心,这小子就是再牛,能牛过孟浩然? 方松还在体会诗境,被刘起问的一愣,脸上瞬间泛红,要他做一首咏春的诗自然是不难,可要是像刘起这样简明达意,深入人心,方松自问没有这个能耐。 “刘先生才学天人,方松甘拜下风。”心中老大的不情愿,但是与其强自憋出一首诗给人笑话,到不如主动认输,还落个光明磊落的名声,方松举扇行了个礼,认了! “方公子,我看他的诗也就是平常而已,公子怎么认输了?”郭老板放出了一千两的毫言,现在方松主动认输,他怎么也不能接受。 “郭老板,小可不才害郭老板破费,这一千两我与郭老板一人一半,刘先生此诗我确实答不上来!甘愿认输!” “这...方公子您说的哪里话,这钱既然是我说的当然由我自己出了,还请刘先生与方公子一同去小楼喝一杯!” 秦涛听到刘起吟出的四句后,心下当真是再无半点怀疑,郭老板这聚銮楼消费贵的很,既然他邀请,不吃白不吃,于是走到刘起身边说到:“刘先生,咱们就吃他一顿!让这郭胖子出点血。” “哈哈!”刘起被秦涛意气之语惹的一笑,说到:“吃就免了!还请郭老板快快兑现那一千两纹银,我还有要事要去办。”说完又冲秦涛轻声到:“这死胖子的饭我吃了恶心,一会拿了钱,我请你吃阳春面!” 话说到此,方松抬手环视一举,告了个罪先行走了,众人见方公子落败而走,都惊讶万分,对刘起的才学也是仰慕不已,可惜刘起毕竟挡不住方松的诱惑,不少群众尾随方松而去,还好刘起对这些并不在乎,不然恐怕要气的骂娘。 第六章救济灾民(上) 秦涛看着方松离去,刘起说郭老板的话着实对了他的胃口,心中已经把刘起当成了兄弟,只等着要跟刘起去吃那路边小摊儿上的阳春面!于是把袖中的画交到与他同来的青年手中,差他先行回去将画藏好。自己落的一身轻松,一会儿得找个偏远的地方慢慢吃,免得被自己那泼辣妹子瞧到。 郭老板当着众人的面叫人去取了一千两银票送到刘起手中,随着送来的还有宣纸一张,满口求着刘起给他提几个字。 刘起看着这郭老板也觉得好笑,在2007年像这样的人到真有不少,风吹墙头草的东西谁都瞧不起,不过看在这一千两银子的份上,给他提个什么字呢? 刘起拿着碳笔站在宣纸前思索片刻,提笔刷刷写下四字!秦涛凑近一看“粉饰太平”一时不明白什么意思,问到:“刘先生,这粉饰太平是什么意思?” 刘起将碳笔收入袖中,把宣纸拿起来送到郭老板手里,说到:“郭老板不是开酒楼的吗?苏州最好的酒楼称的当粉饰二字,当然苏老板是生意人,只有天下长久太平才能银钱斗进啊?这四个字就是这个意思了!” “对对对!太平好,太平好!我们做生意的谁不希望天下太平啊,如今皇恩浩荡,官民一心,这四个字真好!多谢刘先生赐字,刘先生要是不嫌弃,日后来我这小酒楼吃点喝点,都算我的!”郭老板接过字,被刘起一阵胡扯撩拨的心里高兴异常,连白吃白喝的特权也给刘起许下了。 刘起拿了银票,与秦涛二人一人抗桌一人搬椅,推开众人朝东头乞丐庙行去。 秦涛与刘起一路说说笑笑,不多会儿就到了乞丐庙门口,刘起走进去将桌子放下,说到:“秦兄,我这地方穷了点,一会儿我请你去吃街西老严头的阳春面,那滋味可棒极了!快将椅子放下。” 秦涛慢慢的将椅子放下,他早有预料刘起家境不好,怎么也想不到刘起居然住在这乞丐庙里,这个时代就凭刘起的才学,要想弄点银子实在太简单了,秦涛忍不住问到:“刘先生,您怎么住这儿?” “嘿嘿,是寒掺了点儿,这不我正准备买几块花布把东面的窟窿堵一下呢?每天晚上风吹进来冷的我受不了,呵呵,一会儿吃了面,秦兄陪我去买布,有秦兄陪我,他们也不敢宰我了!上次我买这身衣服花了十几个铜板,后来一打听只要八个铜板,可把我气死了!” 秦涛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刘先生,如果当我秦涛是个朋友,就请到我家里住吧。我家算不得豪门宅院,至少也能遮风避雨,请刘先生不要推辞!” “那不行,好了!咱们先去吃面,一会儿还有正事要办呢!走吧”刘起说完拉了秦涛出了庙门儿。 一路上秦涛又是几次请求刘起搬到他家去,都被刘起一笑拒绝,两人行了数里到了街西口老严头的阳春面摊。刘起找了个空坐儿,拉着秦涛坐了下去,口中吆喝:“严老板,两大碗阳春面!” “呵呵,刘起啊,这满大街的就你叫我老板,听着怪别扭,以后你请换个口儿,叫我老严头,我听着实在!” 第6章 “那不行,店面虽小,但是货真价实,您这个老板当之无愧!”刘起与老严头调侃惯了。 “哈哈,好!就冲你这句货真价实,今天这两碗面我请了!”老严头时常省了刘起的面钱,一来也知道刘起帮人写信赚几个钱不容易,二来也算是尊重读书人。在他们下层百姓的眼里,刘起这样识字又能成句的可是奇货,帮的到的地方一定会搭把手。 “您啦,今天就不用客气啦,钱是一分不会少,还要把以前白吃的结算清楚了!”刘起揣了一千两银子,在这里生活了一个多月的他,当然知道一千两代表着什么,说话也底气十足。 老严头将两大碗阳春面送到刘起与秦涛身前,顺便在刘起的强烈要求下收了面钱。 刘起三两下将一大碗阳春面吃了个底朝天,把一旁的秦涛看的直愣眼,心里更是一痛,这场景看来是几天都没有吃饱饭了! “刘先生,您还是考虑一下我的话吧,搬到我那里去住,我们家就我跟舍妹两人,不麻烦!” 刘起一口喝干了面汤才回到:“秦兄啊,我知道你是官宦人家,我想求你一件事!” 秦涛放下了筷子,正色到:“先生请说!” 刘起看了周围数眼,确定没人能听到后低声说到:“我求你帮我弄一个户籍。” “什么?户籍?” “你小声点儿,实话跟你说,小弟流浪到此在官府没有案记,想求兄弟给我弄一个户籍,需要多少银子你说!”刘起拍了拍胸口的银票,大有一番土财主的风范。 秦涛以为刘起有什么大事,又见到刘起拍胸的样儿,大笑:“哈哈,刘先生原来是个黑户!哈哈!这可有意思的很,不知道刘先生祖籍何处?我在官府还认识几个人帮忙掉转一下户籍不算很难,也要不了什么银两!” 刘起俯到秦涛耳边说到:“兄弟说对了,我是标准的黑户,黑到家了!这鲜朝任何一个地方也没有我的案记。” “先生玩笑了,这怎么可能,难不成先生是凭空飞出来的?”秦涛摇了摇折扇,丝毫不相信刘起的话。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我就问一句能不能给我弄到户籍?”刘起心中嘀咕,难道我要把我是2007年大学生来到古代的事告诉你?我疯了! “先生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可以!户籍没问题,但是我要先生一幅墨宝!” “你...我那碳笔可难烧的很!” “我帮您烧。这木炭我家多的是,保证先生用不完!” “几天可以拿到手?” “要看先生的墨宝几天可以给我了!” “行!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两人一整讨价还价,终于将此事敲定。刘起拉了秦涛就要去买花布,秦涛跟在后面急呼:“我的面还没吃完呢!今天一天我都还没吃饭呢!” “吃什么吃,一会儿帮我拿点东西!”刘起将秦涛拉着在集市里转了数圈,终于停在一家杂货店门口。 “刘先生,您不是要买布吗?这店里可没布卖。” “先买点别的,你跟我进来。” 两人来到店中,老板迎了出来笑着问到:“二位公子,要些什么杂货?” 刘起在店里转了一圈说到:“老板,我给你九百两银子,你帮我些粮食衣物、遮风蔽雨的器具。” 这小店一天的营业额也不过几两银子而已,老板听到九百两银子,一看这二人,一个短发青衫,另一个到是斯文锦绣。刘起将银票拿出放在老板身前的台面上又问到:“一个时辰之内帮我凑齐,有没有问题?” “没..没有问题!二位公子尽管放心,小川儿快去叫你大叔来,就说有大生意上门了!”老板一把抓过银票,急忙招呼下手去找大东家,自己把银票对了又对,确认是真的后急忙招呼刘起二人进后堂。 刘起挥了挥手,给老板说了句一个时辰后我来取,就拉着秦涛朝门外走去。 秦涛被折腾的一塌糊涂,还没明白刘起要干什么,又被拉着往外走,急忙问到:“刘先生,您这是忙什么呢?” “你不用问,一会儿就知道了,我们现在去找马车准备拉东西出城!” “出城?刘先生要走?” “不走,只把东西拉出城!” 第七章救济灾民(下) 两人走了几条街,秦涛爹娘早逝,谈不上骄生惯养,也被刘起折腾的够戗,一双腿像灌了铅,实在是走不动了,刘起没有办法,说了几句娇气,租了一抬轿子把二人送到车夫集中的地方,与车夫们商议了价钱,定了二十台大车。 这些举动把秦涛弄的糊里糊涂,快要回店铺的时候问到:“刘先生,二十台车装满了粮食物资,要过城门官兵恐怕会拦截啊?” 刘起头也没抬,抬脚踏进杂货店里:“所以才叫你跟着一起嘛!” “....”秦涛终于明白,自己被人算计了。 两人忙活了一个下午,终于将所有物资装填完毕,二十台大车就这么浩浩荡荡的朝城门驶去,秦涛被安排坐在了最前排,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去吃那碗阳春面。今天这事要是被小妹知道了,回去少不得要被关几天不准出门。 心里想着家里的小妹,车已经驶到了城门口,果然城防卫兵们见到这么大队的车马,全都装的衣服粮食顿时警惕了起来。一队兵丁上前将车马拦下,问到:“你们这是哪来的?准备去哪儿?” 秦涛从车上跳了下来,整了整衣衫,板着脸跟那个问话的小兵说到:“你们李卫长呢?” 小兵平时在这里见的人也多了,秦涛这架势不用看也知道跟城防军有点交情,开口就问卫长,当下不敢多说,只回了句稍侯,就朝卫长的地儿跑去通告了。 没一会,李卫长带着几个兵丁走了过来,看见秦涛站在那里上前一鞠:“秦公子,今儿怎么有空出城?还带这么多车马?可有文书?” “李头儿,我这一车事物,都是送于城外难民的。这几日外面的难民都没少给你添麻烦吧?这二十大车东西送出去以后他们也能安稳一阵子啦。李头儿也轻松了不是?” “感情是这样啊?秦公子仁爱胸怀,实在是苏州百姓之福,让开!让开!让秦公子的车队过去。”李卫长本来也就是随口敷衍几句,这秦涛是道台的儿子自己可得罪不起,现在给了这么好一个台阶让他下,当然乐意的很,急忙挥手示意让道,至于是不是给城外难民的东西,那他就懒得管了。 二十两车马出了城,往前又走了数里就来到了难民集中的地方“沙沿坝”。苏州官员为了不让难民进城,将他们都驱逐到这里,一来这里距离官道比较远,往来的人们不容易看见。二来苏府在这里修了几栋破茅草屋,难民们没有地方挡寒,只好在这里安居。 刘起到不是天生菩萨心肠的人,只是自己莫名其妙到了这个地方,无亲无家的分外孤独,看见与他一样受人压迫,又豪无反抗之力的众多难民,心里那点人性善良受到激发,实在是这些难民在他眼里与自己到有几分相似之处,都是漂泊流荡,没有家室的人,若是放在以前,恐怕看见他们刘起只会嗤之以鼻。 秦涛何曾来过这种地方,看见成千的难民穿的衣不遮体,面如黄蜡,四肢萎细,更有不少人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旁边的人哭着喊着却豪无办法,那种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人间惨境,让秦涛瞧的呆了。比起苏州城内的繁华,这里用地狱来形容也不为过。 刘起迈着大步走到秦涛身边,指着身前不远一个老奶奶说到:“那个老奶奶本来有四个儿子,两个因为进城偷粮食被打死,一个因为受不了饿自杀,还有一个去寻守门兵丁说理被打成重伤,苦苦挨了数十天,终于死在自己亲娘的眼皮子底下。老奶奶终日以泪洗面,双眼也哭瞎了。” 刘起又迈了几步,指着一个小女孩儿说到:“这个丫头叫月月,她爹娘本希望她能像天上的月亮一样福荫满地,为家里带来吉祥。可惜她爹娘看不见那一天了,上个月在官府的驱逐中,她娘掉落河里,官府兵丁们丝毫没有下水救人的意思,她爹跳到河中救人,结果爹娘一起被淹死,上个月可是刚开春时节,河中还带着碎冰。若是有官兵肯帮把手,她爹娘就不至于淹死。如今要是还没有人管的话,这个丫头也只有饿死。” “你别说了,我终于明白先生为什么称呼自己狗屁不如了,放眼看去我秦涛自问,简直连条狗也不如,先生不必多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直言,秦涛若有半分推脱,便枉为了道台之后。”秦涛眼中含泪,浑身颤抖着说出这几句话,直直的盯着刘起。 “其实,这本没有什么。在这个社会制度下,这些事情的发生是不可避免的,秦兄有这份心就比那城中什么狗屁才子要胜上百倍。”刘起一方面为难民说话,一方面感化秦涛,怎么也不能让这小子混的跟那些狗屁才子一样就知道诗啊画的。 “刘兄的心思如今我全都明白,刘兄要拯救这天下难民与水火之中,我秦涛不敢效仿,只求日后刘兄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能与涛一言。”秦涛满以为刘起心存大义,哪里知道刘这是在故意点拨他。 “拯救天下难民,谈何容易,以后走一步算一步吧!”刘起见效果已经达到,在多说下去,自己都觉得酸了,这些难民能帮多久呢?老子自己现在都难混啊,大家听天由命吧。也算我做了件好事,积了点阴德。 第7章 秦涛毕竟所见所闻都有局限,这个年代也没有那么强大的媒体,今天突然大转变让他一时间接受不了被镇住。刘起是见怪不怪,就算是现代社会这样的事有时候也无可避免啊。秦涛见有人饿的倒在地上扒泥土往口中塞,急忙说到:“我们这就将粮食发给他们!” 两人说完,由秦涛去组织车夫们帮忙发粮,刘起去招呼难民们排队领取。 车夫们本来谈好只将货物送到,现在看见满地难民,心中都不忍,纷纷主动抗着事物摆放整齐没有丝毫怨言。天地良心,大家本是一类,就出这么一点力,谁还会不愿意呢? 难民们一个一个上前领取粮食衣物与器具,有的行动不便,旁边也会有人帮他们拿着,谁也不多拿一分,就这样井然有序的将东西都发放完。秦涛看到这一幕幕,想到平日里城里人们的勾心斗角,比起这些人来,简直不堪一提。什么诗词歌赋,才子虚名,秦涛终于明白做人何为实在。这些难民本身已经是苟延残喘,还不忘身边同胞,在他们这里,秦涛竟然感到一丝温暖。 难民们领完东西,刘起上前说到:“大家放心,从今天起每三个月我会送一次粮食来,大家一定要挺住,有病的现在到我这里来领银两进城去治疗,这位秦公子会给守城兵丁说清楚,大家不要怕,以后只要大家按次序进城再也不会有人赶你们,打你们了。” 难民们纷纷跪到地上,朝着秦涛与刘起叩头,竟是没有一人说话,许多人已经是满脸的泪水。双目失明的老奶奶摸爬着走到刘起身前,就要下跪,刘起一把扶住她。老奶奶用衣袖擦去了干瘪的眼角挤出来的泪水说到:“青天啊,你长长眼,看清楚这两位公子啊!你一定要保佑他们福寿延年,一生无病无灾。呜呜...”最后几句已经是泣不成声。 对于他们来说,唯一能报答刘起的除了心中的祝福与祈祷再也没有别的方式,成千的难民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的用最简单,最震撼的祈福回报二人。 秦涛想到自己只是跟着转了几圈,面对这么多人为自己的祈祷,心里羞愧万分,嫩脸通红,也顾不上脏臭,跑到难民人群里一个一个将他们扶起来,口中说到:“大家都起来吧,都起来吧!” 刘起将手中还剩下的一百两纹银发给生病的难民们,又与难民徘徊一会,看着天色将暗,城门要关。虽然放心不下,但也只好与难民告辞赶回了城中。 秦涛找到守城军的指挥使,与他好说歹说,最后拿出威胁,才迫使指挥使答应日后有病的难民进城不在阻拦。两人把事情办完,刘起拒绝了秦涛万般相邀,只答应明日上他家中作画换户籍,便回了自己的乞丐庙。 来到这鲜朝一个多月,总算是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刘起这一觉睡的安稳无比,他甚至已经开始忘记自己的过去,逐渐融入到鲜朝与鲜朝的百姓生活中。 梦中刘起梦见自己做了八府巡案,代天子巡视四方,一时威风凛凛,指哪打哪,要砍谁就砍谁,要美女有美女,口水留了一地! 第八章弄个户口(上) 第二日清晨,刘起被庙墙破洞里灌进来的凉风吹醒,从草席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这一夜睡的还算安稳,醒来可就难受了,浑身冻的发紫,要不是仗着年轻,血气旺盛,恐怕早就冻死在这乞丐庙里了。 想着今天要去秦涛家画素描,重要的是拿到自己的身份怔,刘起在庙里跑动几圈,活动开后才跑到庙门口的溪水边洗淑,看着水中倒影,古代也没有理发店,头发现在是越长越长,看来日后也要学古人买一个头冠戴上了。 折腾了一会儿,刘起按着秦涛说的地址出发了。 苏州府现在刘起可是熟的很,古代的街道多半构造简单,一个城里也就那么几条主街,秦涛昨天说的地儿,刘起也曾去过,所以也不怕胡乱找寻浪费了时间,在街上买了两个芝麻烧饼,一路啃着一路观望清晨的苏州府。 早上最热闹的莫过与菜市,只见街道两旁卖各种小菜、肉类的摊子一个接着一个,其中还搀杂着一些卖早点的小摊,有些大户人家的下人出来卖菜,也会给府里带些早点,当然为了能捞点油水,他们少不得要跟摊主们讨价还价一番。 刘起看的兴起,索性在路边又买了一碗豆浆,坐在那里边吃着早点边看着来往人群。习惯了超前忙碌生活的他,在这里难得感受到古人悠闲又不失热诚、忙碌又不失礼节的日子。有的熟人相遇了都会上前一礼,互相打个招呼,有的不小心碰到人了也会道个歉,若论这一点,现代人是万万比不上的。 刘起看的出神,突然肩上被人一拍,吓的烧饼差点从口中掉出,回头一看。 一个小姐,后面还跟一丫鬟,长相嘛到也过的去,穿的白底衬花的衣衫,到是这股韵味一看便是大户小姐。 刘起心中奇怪,把口中烧饼嚼烂吞下后问到:“这位小姐,刚才可是您拍我?” “呵呵,小姐,这人真傻,明明看见我们站在他后面还问这么笨的问题!”那小姐身边的丫鬟掩了口笑到。 “平儿,不许胡说!刘先生大名我早就耳闻,先生短发奇特,今天在这里碰到实在忍不住上前打扰先生了!”那小姐颠了丫鬟一句,笑着跟刘起说到。 “好说,小姐吃了早点没有?不如一起喝碗豆浆?”刘起见人家小姐这么大方,怎么着也不能自己吃着人家站着不是?幸亏口袋里还有几钱碎银子,想来请他们吃点豆浆油条的还是没问题,于是大方的请她们坐下。 不料这句话说出口,却把那小姐羞了个满脸通红,在这个年代女子主动跟陌生男子搭话已经算是鼓了很大勇气了,刘起这番话无疑让这小姐感觉到轻浮。跟在小姐身边的丫鬟忍不住了,开口说到:“呸!还是什么才子,流氓!” 刘起被骂的莫名其妙,想到这是古代,心里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刮子“靠!老子真是犯贱。”刚到这苏州就被人骂流氓,现在又被人骂流氓,刘起心里也火了,又不是我主动跟你搭话,正要回敬几句,那小姐却说话了:“先生莫要怪平儿胡言,我倾慕先生才学,今天偶然得见只想送先生一个小礼物,还望先生收下!” 说完从袖中拿出一个香囊递到刘起手中,说了一声告辞就拉着丫鬟走了,看着两人走的急忙,仿佛怕刘起追上来似的。 刘起还没来的及道谢,这两人已经走的没影,看了看手中香囊:“难道她看上我了?”想到这样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这古人表心意的方式还真是无法接受,充充吃完烧饼,汇了帐也没有心思去看街上人来人往,径直朝秦涛家寻去。 快要到地儿了,远远就看见秦涛在门口四处张望,身边还跟着一丫头。刘起觉得不好意思,自己在那看人家早市还收了一个香囊,害的秦涛在门口傻等,赶紧冲着秦涛喊到:“秦兄,我来迟啦。呵呵!不好意思!” “哎呀!你可把我等的急死了,昨天不是约好一早上就过来吗?我这都要派人去请了。”秦涛迎着跑了上来,拉着刘起的手就往家里拽,两人走到门口秦涛伸手朝那丫头一举说到:“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舍妹!” 那丫头一身青衫,到与刘起穿的相差无几,不过布料显然不一样,人家穿在身上素腰秀腿,别有一番味道。再看那丫头面相,柳叶眉,樱桃唇,雪花齿,把刘起瞧的心头荡漾,暗自嘀咕“秦涛这小子长的还算马虎,这个妹妹到真是个美女!怕是苏州府里也找不出来几个!” 秦涛伸手拉了自己小妹到身边跟刘起说到:“舍妹单名一个茗字,也很有才学哦,日后还要刘先生多多指教!” 秦茗知道自己这大哥平时胡闹惯了,嘴上也没个把风的,当这外人的面称赞自己妹妹有才学,也不怕羞了自家的脸。当下礼一万福,口中说到:“刘先生救济难民,心胸仁厚,又诗画出众,在您面前实在不敢称才学二字。” 刘起以前在大学那会儿,也经常跟女孩子出去玩,但是今天碰到这么一个礼数周到,而且美的冒泡的美女跟自己客气,心中还是有点犯晕,双手在身上摸了几下,摸到刚刚路上那小姐送的香囊,心中顿时有了主意,将香囊拿出递到秦茗身前说到:“幸会幸会,初次相识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路上顺便买了个香囊,撩表心意!” 刘起一番顺水人情把秦茗弄的不知所措,哪里有一见到女孩子就送香囊的,秦茗弄的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刘起看在眼里还以为秦茗不好意思,心里暗叹这古人就是麻烦,一伸手将秦茗左手拿住把香囊拍进了她的手心里,说到:“不要客气嘛!我跟你哥关系不错,以后还要常来往。” 秦茗被刘起拿了左手心头一愣,香囊已经到了自己手中,一时间心头百般滋味,竟然呆住了。秦涛平时被自己这个泼辣妹妹管的严厉无比,今天见她被刘起弄的哑口无言,对刘起又是一阵佩服,拉了妹妹的手就引着刘起,三人一起进了秦府。 几人来到大堂中,刘起惦记着自己的户籍,开口询问秦涛。 秦涛嘿嘿一笑,说到:“先别急,您先给我妹妹画一幅画!” “给你妹妹画?” “没错,我妹妹昨天看了先生画的碳墨画,早就想请先生再画一幅了。画什么都是画,不如就画我妹妹吧!” “这画名叫素描,我是没意见,就看你妹妹同意不同意了!”刘起当然愿意给美女画,秦茗的美貌也勾起了她画一幅的兴趣。 第8章 秦茗听到刘起的话,说到:“先生碳笔奇特非凡,若是有幸能让先生画上一幅,秦茗高兴的很呢!” 这丫头到还真大方,没有扭捏作态,刘起拿过秦涛准备的画纸与碳笔,安排秦茗端坐与堂中便开始画了起来。 秦家兄妹二人,原是江苏盐道的后代,由于官场勾心,秦老先生遭人迫害而死,也是典型的政治牺牲品。好在秦老先生往日为人不错,结交了许多义气朋友,他死后留下的一儿一女在朋友的照顾下过的也算太平。 秦涛从小顽皮,小有才气却不爱功名,只喜欢饮酒做画,他这个妹妹可是苏州府闻名的才女,只可惜女儿身不能考科举,秦茗对哥哥的希望自然就大了许多,所以在秦涛的眼里秦茗实在是比母亲还严格,经常被自己的妹妹数落,又毫无办法。两人相依为命,秦茗早就没了那大家闺秀的架子,事事亲历亲为的她,实则上才是这秦府真正的当家。 刘起看着秦茗,眉眼含笑、肤色如雪,一头青丝垂下,将粉耳遮住,只露出小小金环,手中碳笔刷刷飞舞,细灰的碳末沾满一脸,也没有丝毫察觉。这一画近盏茶功夫终于大功告成,刘起站起来将画纸一转:“秦小姐,画好了!你看可满意?” 秦涛一直站在后面看着刘起作画,早就忍不住开口叫好,现在已经画完,率先拍手到:“妹妹,刘先生把你画活了!” 秦茗将画纸接到手中,细细端详,只见那画上仿佛针线一般,整幅画由无数根细线构成,偏又是这么灵动,看着画中的自己,秦茗竟忍不住要伸手去摸。 刘起见状一把抓住秦茗的手:“这可摸不得,碳灰一摸就模糊了。哎~这种画最多保存月余,日后若是找到可以长久保存的硬物,我从新再给秦小姐画一幅!” 秦茗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在这个时代出来接待男客已经是失礼了!现在被刘起连摸两次手,亏的她性格直爽,换了别人恐怕早就骂刘起是登徒子了,不过这次到是为了不毁坏画卷,秦茗点了点头,正要称赞几句,又听到刘起话中说的“从新”一词,一时间觉得异常熟悉,抬眼看了看刘起,顿时惊呼:“是你!” 第九章弄个户口(下) (求推荐票!!收藏多过推荐,不要这样折磨我!!推荐一下!谢谢,让更多人看到本书!) 秦茗突然惊呼,弄的刘起跟秦涛都愣了一下,秦涛上前问到:“妹妹,你认识刘先生?” 那日苏水河诗会,秦茗身平第一次被登徒子摸屁股自然是记的刻骨铭心,若不是刘起现在头发长了些,刚进门的时候可能就被秦茗认出来了。到是刘起没有正眼看过秦茗,这几日发生的事又多,早就把当初插队的事忘了一干二净。 现在被秦茗这么一问,刘起也觉得奇怪,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样一个大美女,只好问到:“秦小姐认识我?” “啊!不..不认识!”秦茗当着自己哥哥的面当然不好意思说被刘起摸过屁股,心里百般不是滋味,想到方才还被他摸了两下手,脸上红的跟熟透的柿子似的,暗道:“莫非那日不是这人?但是只有他是短发啊!” 秦茗心思混乱,关乎到自己名节的事又不能拿出去张扬,只要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将素描画收起来后看见刘起与秦涛还呆在那里望着她,心里急了:“哥,你还不给刘先生打水洗脸,你看他都成黑碳头了。” 刘起本来心思在秦茗身上,现在被提醒也觉得脸上不舒服,抬袖一阵胡乱涂抹,只把一张黑脸抹的如同上了黑漆一般,兄妹二人看的大笑,秦涛拿了盆具,又拿来了洗脸布,两人好一阵忙活。 这木炭灰沾上就难以洗掉,刘起脸都被搓红了还是隐约有点灰色,实在受不了把洗脸布往盆里一砸:“他娘的,以后没好笔,再也不画了!” “哈哈哈哈!”秦涛看着刘起的窘样,笑翻了肚皮,秦茗在一旁也憋着笑,手拿丝巾掩口遮面。 “秦小姐,你想笑就笑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呵呵,都怪我害刘先生染了一脸碳灰。”秦茗终于忍不住笑的香肩微抖。 刘起嘿嘿两声,拉了秦涛又问户籍的事。 秦涛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说到:“刘先生,您这户籍的事,昨天晚上我就给您办好啦。以后您就是我的表哥,不知道刘先生的年纪,我自行做主,给您填了一个二十整。” “你的表哥?那我爹妈是谁?”刘起满以为办个户口起码也要半个月,想到2007年那会儿补个身份怔都要半年呢。听到一个晚上就给自己办理妥当了,高兴的很。 “父母早亡,从小流浪现在才被我们兄妹二人找到,怎么样?一切都还算妥当吧!”秦涛想到昨天晚上给刘起办户籍的时候,知府大人林远听到是刘起,二话没说拿起大印就盖了,不费吹灰之力捞了一个才子到自己的地盘儿,林知府还请秦涛喝了顿酒。这时候少不得要在刘起面前炫耀一翻,又说到: “知府大人跟我交情深的很,给表哥办个户籍,那还不是小弟我一句话的事儿!哈哈!” “哥,你又乱说了,人家知府大人明明是看在刘先生才学出众,才肯给他办理的,你当刘先生这般愚昧么?”秦茗心中惦记被刘起摸屁股的事,不过当面见了刘起又觉得此人直言爽快,想到那日河边拥挤,也就当是刘起无意之过了。听到秦涛又在吹嘘,忍不住出言教训。 刘起户籍事情搞定,心头重担放下,日后就算正式加入大鲜朝百姓行列了,高兴的与他们开起了玩笑:“那你们可要听我的,我是表哥,咱三都无父无母,长子如父,以后你们看着办吧!” 秦涛张大了嘴,刘起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每每做事说话都让人吃惊:“刘大哥,我们愿认您这个表哥,不过我有一个妹妹天天管着就够烦啦,你还是饶了我吧。” 三人嬉闹一阵,秦茗张罗着弄了一顿丰盛的午饭,刘起自然坐到了主席,秦茗率先敬了刘起一杯,这表哥就算正式认了。 秦涛与刘起对饮一杯,问到:“表哥,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刘起将口中鸡肉吞下说到:“考试。” “考什么?”秦茗与秦涛同时问到。 “这个,先从最差的考起。”刘起想到自己连个秀才的名份都没有,脸上有点挂不住,忙借着喝酒的机会遮掩。 “表哥说的可是童试?”秦涛那日在东大街上参与刘起与方松的赛诗,郭老板辱骂刘起秀才都考不上,刘起没有反驳,本以为刘起不削跟郭老板计较,现在从他嘴里听出来,好象这才学过人的刘起真的连个童试也没考过,心中不信疑惑的问刘起。 “童试?怎么考的?”刘起知道古代最基本的就是童试,不过这个童字实在难由口中说出,堂堂二十岁的人跟一群小屁娃娃去考试,也太丢人了。 “先生当真没考取过秀才?”秦家兄妹都诧异的很,心里虽然明白刘起没有户籍自然是不能去参加童试,那他这一身才学又是怎么来的呢? “呃..以前我不削去考什么秀才,来了苏州看见官府鱼肉百姓,所以才动了这个念头,兄弟给我讲讲这科举制度到底是怎么回事?”身为现代人的刘起,在很多史料中都或多或少的对古代科举制度有点了解,现在论到自己要亲自上场了,心里还是没底,想跟秦涛打听的更明白点。 刘起这话又让兄妹两人吃了一惊,不去考到也说的过去,连怎么考都不知道也太奇怪了,这年头特别是江南州府,哪怕就是叫花子也知道科举是怎么回事吧。 秦涛至从认识了刘起就惊奇不断,对刘起的言行举止也习惯了一些,到是秦茗看刘起的双眼犹如盯一件西贝货,新奇的很。秦涛喝了口酒,抿了抿嘴说到: “科举历来已久,我们大鲜朝的科举又与前朝不同,童试只是取得近一步考试资格的初试,考中便是秀才。只有秀才能参加正式的乡试、会试、殿试。 乡试中者称举人,会试中者称贡士,殿试中者称进士,这三场才是正式的考试,秀才是不能做官的,只有举人、贡士、进士才有资格做官。每次考试头一名依次取解元、会元、状元。自古无人连中三元,以表哥的才学,若是去考试到是很有希望呢!” 刘起关心考试制度,没空去谦虚又问到:“那这考试多长时间举办一次?” 秦涛答到:“童试嘛,每年都有。乡试、会试、殿试三年一次,乡试办在春后三月,会试则是正夏七月,殿试就是金秋十月了。表哥可赶上了,今年正是三年一次的科考。” “哦!这考试主要考什么?” “科考又分文考、武考,当然表哥肯定是文考了,童试无非是考些基本,表哥若想考秀才随便做上一首诗也足够了,后面的嘛就由考官出题,殿试则是皇上亲自出题。” 刘起就怕考文章,自己连毛笔都拿不好还谈写什么文章,何况自己那文章写的还真不怎么样,古代的繁体字认到是认识,要写那还不把他急出一头白发,偶而写几首诗也是幸亏自己当初读的中文系,勉强能完成。考秀才既然这么简单,到是不用多虑,不过必须考了举人才能做官,这可有点麻烦,当下闷了头喝了一杯酒。 秦茗在一旁看的仔细,见刘起有所忧虑,问到:“表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她第一次叫刘起表哥,也没觉得别扭,这话问的到是发自真心。 刘起放下酒杯,站起来来回回走了几步,把兄妹二人都瞧的不解,又催促了几次。 第9章 刘起心想日后她们还是要知道的就一并说了吧。 “我不会写字!” “哐铛!”秦涛手中的酒杯掉到地上,兄妹二人听在耳里怎么也难以相信,秦涛问:“你不会写字?” “只能写一点点!所以要考举人做文章的话恐怕很困难。”刘起想的心烦,沮丧的说着。 “不是,表哥您能不能说明白点?我明明见你写下那首诗啊!”秦涛亲眼见刘起当日在东大街随笔写下的诗,说什么也不相信。 “是啊,我只会写一点点,平时什么赵钱孙李、周吴郑王、之乎则也,天玄地黄,那是随口就来,可是一提笔这帮子没良心的就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一个也写不下来。“ 刘起双手一摊,即便要他现在去学那也晚了,写惯了简体字要去写繁体,那还不如杀了他。 (求推荐票!!收藏多过推荐,不要这样折磨我!!推荐一下!谢谢,让更多人看到本书!) 第十章考个秀才(上) 兄妹二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算接受了刘起不会写文章这个事实,老天还真是爱开玩笑,就凭刘起做的那几首诗,还有诗会上的天下绝对,说出去有谁会信?苏州府今年的诗会头名,居然不会写文章,这可是荒天下只大谬。也不知道知府林远知道了会怎么想。 眼下却顾虑不到这些,刘起在秦家兄妹二人盛情相邀下,在秦府住了下来,开始准备一年一次的童试。刘起在电视剧里看的科考舞弊,贿赂考官的情节太多了,跟秦家兄妹再三求证,只到秦涛拍着胸脯用脑袋保证不会有人这样做,刘起才放下了心。 这大鲜朝科举制度颇为严格,官场虽然黑暗,但是皇帝还不至于昏庸到如此地步,选拔官员的命脉,大鲜根基的重要部分,科举还是被控制的死死的,虽然也有一些肮脏的事件,一但事情败露,轻则充军,重则斩立决,所以敢在科举上舞弊的大鲜建朝数十年来,仅有一例。 以刘起现在的身份,在这苏州也够得上一个公子身份,加上诗会头名的名头与方松的那场较量,刘起现在在苏州可是炙手可热,大街小巷都有传诵。住在秦家的消息被公开后,前来求画,求诗的人把秦府的门褴都踩烂了。 秦茗每天接待那些前来求画的人们忙的不可开交,秦涛喜好热闹,来的这些人多半都与他相识,每天在家里摆上酒宴,与众人饮诗作对,舞文弄墨,到是乐在其中。 刘起也参加了几次,实在无聊,后来索性以习文备考为名,躲在院中与秦茗说些小话儿,将那《聊斋》上的趣事一一讲与秦茗听,秦茗起初被他鬼画皮,人点灯的故事吓的一惊一乍,后来也慢慢觉得无聊。 刘起又换那《西厢记》中的故事,秦茗被张生与崔莺莺的爱情故事打动,几日缠着刘起将那故事讲完,泪水也不知流了多少回,刘起看的不好意思,盗别人的东西来骗丫头的泪,不过每天能有这漂亮丫头陪这听自己说故事,说不得下回要把《红楼梦》也盗用了。 日子就这样过去,刘起不愁吃不愁喝,就连衣服也是秦府下人给洗了,来鲜朝后,这待遇还是头一回。想想古代人娱乐生活匮乏,心中的偶像自然也就是那些才学出众之人,刘起凭着肚子里那点存货,每天混吃混喝,转眼就要到童试开考的日子。 秦涛老早就为刘起办好了应考的一切手续,书院的介绍等等。 童试开考的地方社在府衙大堂,由林远主考。刘起一大早就被秦茗叫起来,洗漱完毕,在秦涛的带领下正式开始了自己的科举生涯。 二人也懒得乘轿,一路谈笑风生,路上遇到不少熟人互相打打招呼很快就到了位于西大街的府衙门口。 眼下府衙门口人头攒动,前来参加童试的无非是些十三、四的小孩子,稍微大一点的也就十六、七岁而已。与刘起一同来的都是瞧个热闹,童试不比另外三试,制度并不严格,所有考生分组进入大堂内,由知府大人教导一番,然后出题,一一对答,旁边有文案做了记录,三天后就会放榜。 这些孩子们的大人都在门口等候,同时也可以看看自己孩子在堂内的表现,你若是有个秀才身份还可以进入外堂看的更是清楚。童试是唯一的一次公开话考试,后面三试谁要敢去围观,轻则打断你的狗腿,重则给你安个伙同舞弊的罪名,然后你就等着被充军吧。 刘起与秦涛一同挤到人群里,参考的孩子们已经开始排队等候传号了。秦涛压了头在刘起耳边说到:“表哥,这也太难为情了吧。不如我们明天再来考?反正这要考三天!” “怕什么?就今天考。”刘起壮着胆气给自己安慰,刚才走到衙门口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想打退堂鼓了,跟十几岁的孩子一起考试,还不被人笑掉了大牙,何况他现在在苏州好歹也算一名人。刘起摸了把脸,腮帮子活动几下,冲门口正要念牌的官员喊到:“等等,还有我!” “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刘起在众人注视下走到孩子们中间。 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了:“那不是诗会头名刘才子吗?” “谁说不是呢?他也闹的太大了吧,这童试虽然不严格,也容不得他这样胡来,我看他今天要吃板子了!” 秦涛把头压的低低的,慢慢挪到一边,与他路上相会同来的公子们都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那意思分明是要秦涛给个答案。 秦涛心里暗暗叫苦,早就知道今天要出丑,偏偏刘起这家伙还叫这么大声,本打算他进去后自己就去对面茶馆躲起来,现在可好,丢人丢大了。 刘起心中何尝不是憋屈的很,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要想考秀才这是必须过的一关。不得已干脆来个以毒攻毒,索性大喊一声,给自己壮壮胆气。 念号的官员也认得刘起,放在平时街上遇见少不得打个招呼,不过今天可是公干,还是科考这样的大事,顿时板起了脸冲刘起说到:“刘才子,您可看清楚地儿了,府衙门口、科考重地不得胡来。” “没有胡来,我就是来考试的,您看看号牌有我的名字!” 那官员见刘起还敢狡辩,心里只叹一会儿要打这头名才子的板子了,不再多说,将手中号牌一一翻开。翻到尾数几个的时候,双眼发直还真有刘起的名字,排的是第四组。 念号官将手中牌号看了又看,放到刘起眼前问:“这是你的号牌?” 刘起歪着头剽了那号牌一眼答到:“没错,就是我的!” 念号官又看了刘起几眼,心里实在奇怪,这头名才子考秀才,他参与童试十几年还是第一回碰上,不过人家有合法的手续,自己也就公事公办,说了句请站好队,径直去内堂回令去了。 刘起与一帮小孩站在一起有点鹤立鸡群,童生们也认得这位诗会头名,都挤过来拉着他问着问那,围观的人见念号官默认了刘起真是来参加童试的都纷纷议论,府衙门口是乱成一团,维持次序的兵丁们出来仗责了几人才算安定。 刘起装做毫不在乎,站在那里眼不转,心不跳,耳不鸣,口不张,手心里却是澌漉漉的一团,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丢这人,比起当初穿着裤衩子被人骂流氓还要难看百倍。 排在第四组的他,起码还要等候一个时辰,看来这一个时辰要在这里给人免费参观。这次童试考完后,就只有继续躲在秦府里借口备考举人,一律不见了。 堂内的府台大人林远也奇怪,刘起的才学是他亲自验证的,怎么可能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上。上次给他办理户籍自己可是担了险,就指望他能给这苏州府多拿个举人回来。 童生们一组组进去接受考试,林远惦记着外面的刘起,好几次都免了说教,直接出题。童生们的答题也都简单,过了半个时辰就轮到刘起一组了。 看着已经考完试的孩子们出来扑进父母怀中撒娇,自己二十来岁的人居然跟他们一起,刘起头皮发麻,听到叫号声,赶紧冲进了堂内,离开这个曝光的地方。 林远坐在堂上,看着刘起走到内堂里,开口就问到:“刘才子,你都二十了,怎么连个秀才也没考上?” 刘起也没有行跪礼,一抱拳说到:“大人,上次诗会一别,今日大人又要为我主考,实在是有缘啊!” 林远对他期望很深,看到刘起不正面回答他,饶了弯子逃避,心头来火一拍桌子说到:“大胆,公堂之上,本大人问你什么就答什么,休的与我滑口嚼舌。” “大人,非是我不考秀才,只是流浪各地,只顾着填饱肚子,哪有心思去考功名。现在到了苏州,有吃有喝,这不我就来考了吗?还请大人见谅!” 刘起这番话虽然油头,但说的也算在理,林远听了略思片刻,心头闷火渐消又说到:“如今各地莫不是维才是举,以你的才学,无论在哪个州府弄口饭吃,终是不难。那日你在桥头写的四字可是大不敬,你老实说来,到底有何隐情蛮着本官!” 刘起那日回到岸边,看不惯“灯红酒绿”四个字的俗气,抬手胡乱改了个“等我救你”,幸亏被林远发现的早给摸了。回想起来也有点后悔,不过这些日子也没有人拿此事来找他晦气,刘起也曾回去桥头看过,那四字早就没了,以为是被河风吹散,心头也没了顾虑,现在被林远突然提出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 祝大家平安夜幸福平安,0.00分发一章。 第10章 请投票支持! 第十一章考个秀才(下) 堂上的气氛开始变的尴尬起来,刘起心里绞成一团,悔的肠子都青了,那四个字该怎么给这官府命官,堂堂五品知府解释。 童生们陆续都到了堂中,站在那里也不敢乱说话,只等知府训示。林远像是没有瞧见,只把一双老眼盯着刘起,看他低着头不不回话,刚才那一拍莫非是将他吓到了,心里也有些不忍,毕竟这人还有些前途,于是又说到:“你不必有所顾虑,年轻人有些抱负也是情有可原,日后且不可那般胡来。” 知府给了台阶下,刘起当然顺着来:“多谢知府大人网开一面,日后牢记大人的话小心为人。” 林远满意的点了点头,回过来开始给童声们训示起来,无非是些为人,处事之话。 然而,先前询问刘起为何没有考取秀才的话,就这样被刘起遮了过去。 林远训示了小半个时辰,一挥手众人注目,明白这就是要出题了。林远从堂上走到众人身前,说到:“今天这题便由我们的诗会头名才子刘起代本官来出。” 众人哄堂叫好,刘起却是一脸难堪,知道不少诗是不错,从小到大也没有给人出过题啊,不过打小考试一直考到大学不下几百场,刘起稍加思索,扬手说了句“献丑了!” 在堂中来回走了几步,站定后说到:“各位都是日后大鲜朝的顶梁柱,说不定日后也是位居知府,跟林大人一样为百姓谋福利,就以这百姓为题,诗词歌赋,随兴发挥吧!大人看这样可好?” 林远被刘起一句为百姓谋福利说的心窝子里都暖了,连连点头说好。 下面的童声们平日学作诗,大多是以春夏秋东,花鸟草虫为题,用百姓来作诗还是头一遭,不光他们外堂围观的秀才听到林大人让刘起出题已经开始议论了,这会儿刘起出了一个百姓的题,都耐不住交头接耳,只说这刘起不知身份,哗众取宠。 刘起到是笑咪咪的与童生们解释,这满苏州城里的读书人,除了秦家兄妹妹,刘起唯独对这些未通人事的孩子们忠爱有加,平时到河边游玩也喜欢与孩子们一起放放风筝什么的。 现在见自己出的题让满堂童生都皱起了眉头,急忙解释到:“读书重在用,做诗写词那都是后话。你们可以想想平时自己的爹妈是怎么关爱你们的?又或者邻居之间的帮助,这些东西可要比诗词书画重要多了。” 有秀才听到这里不满出言讥讽:“刘才子这是在做教学呢?读书若不会作诗写词,那又怎么让人知道你读了书呢?” 刘起近日与秦家兄妹接触的多了,对于古代阶级制度更有一层认识,科举制度让人们都认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其中也不乏有些才子报复远大,为民请命的事也做了不少,只可惜从小受的思想与教育让他们早已经习惯了官官相户,不该富的富,不该穷的穷,这样的世道。 所以虽有宏愿,却无一坚持,偶而冒出一个清天老爷,又被权利斗争旋进去,最后落得个身首异处,江苏盐道秦明怀就是这样的例子。 面对这些人,刘起不得不开始学会接受他们的一些思想,现在已经不会那么抵触与他们的交谈,听到秀才的讽刺,刘起 并没有出言还击,对林远说到:“知府大人,看来小人的题出的似乎有所不妥,不如就由小人自行答了吧!” 林远身为一府之主,刚才秀才们当众喧哗已经足够拉他们打上十板,不过他更想听听刘起接下来会说些什么,当下点点头,默许。 满堂人都等着刘起,看他自己能答出个什么花样。刘起走到一个孩子面前,伸手摸了摸那孩子发簪吟到: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四句一出,满堂皆惊。林远一声大喝:“大胆!我苏州百姓富庶,太平安康,你竟敢胡乱污蔑。” 刘起本来是想说首好的,不自觉却想到了当日难民群跪,一起为他祈祷的场景,光天华日之下刘起被自己的良知控制,脱口将李绅这首为百姓抱不平的诗吟了出来。 林远气的七窍生烟,指着刘起是又怜又恨,心中后悔给他办了户籍,这回可好请他吃西瓜,这小子居然把西瓜皮砸到自己脸上,当下就要差人开打。 围观的秀才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看着场中刘起挺直的腰板,原先出言讥讽的人也开始暗自为他祈祷,但愿这头名才子今天不会被打死在公堂之上。 “大人请息怒,方才我想到隋朝国君昏庸无能,实在是有感而发!” “你..你还要狡辩。给我打!” “且慢,大人说苏州百姓富庶,却不知道为何要打我?” 林远哪里听的下去刘起狡辩,拿了刑牌就要丢出去。被刘起这一问手缩了一下,说到:“你作的诗不只是污蔑本官所治,四海无闲田,你好大的胆子,将大鲜朝一并都说了进去。今日不打你,大鲜律法何在?” 刘起一正身子,看了看四周执棒兵丁,说到:“我方才已经明意,此诗乃感怀隋朝之腐败,难道大人要为隋朝正名?还是承认苏州也如隋朝一般?” “你..”林远被刘起说的语塞,分明知道他是在狡辩,但是却挑不出毛病来,堂外的秀才们也瞪大了眼,不愧是头名才子,这张嘴着实厉害。 刘起紧跟着又说到:“大人,我刘起一介寒生,哪敢议论大人官绩。要不,我从新做一首?” 林远被刘起弄得没了脾气,心里直叹罢了罢了,朝堂下挥了挥手说到:“不用了,你走吧。这秀才算你考取了!” “多谢大人!”刘起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转身就出了府衙,在外面围观的人群早就知道刘起当堂做的诗,见到他没有受打,全身而退,一起为他叫好。 刘起也不知道他们是为自己说了实话叫好,还是为自己的胆子叫好。不过,这秀才算是考取了,而且也算给自己找回了面子。以后又可以去苏水河边放风筝了。 秦涛刚才急的差点冲进堂内,见到刘起出来急忙上前一阵摸索,把刘起摸的混身不自在边躲边说:“你摸什么?没挨打,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希望我被毒打一顿啊?” “你..表哥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张狂了,那是什么地方,那是衙门啊!这次林大人能饶了你,日后你可要担心了。哎!回家被我妹知道了又要骂我一通好的!真不知道你脑袋想些什么,胆子比天还大,今天这事砍你脑袋都够的,搞不好连我的一起砍了,我可还没娶妻生子啊!”秦涛一通唠叨,刘起已经跑到前边去了。 “走,我们去放风筝,痛快,今天真他娘的痛快!”刘起冲落单的秦涛吆喝着,率先向苏水河奔去。 “你等等我,还放风筝。哎!你慢点!” 两人一路小跑,来到苏水桥头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秦涛拉住刘起说到:“表哥,表叔!算我求你了,你就是要当个好官儿,也没必要得罪他们啊?日后他们要是找你麻烦,你能不能当上官还难说呢!” 刘起坐在桥头摇着二郎腿看着秦涛问到:“怎么样?今天痛快不?” “你..痛快个屁!” “哈哈,痛快!道台的儿子,堂堂的秀才,当街骂人,耍泼皮,耍无赖,耍流氓罗!”刘起在苏水桥头高声呼喊,引的河边踏春的人们连连张望。 秦涛听他越说越离谱,急忙辩解到:“我还不是跟你学的,等会回去看我妹妹怎么教训你!” “哈哈,当哥的怕妹妹,天下奇闻了!”刘起这一声吆喝,靠的近的人们都听的清清楚楚,其中有人认识秦涛,都拿手指指点点。 秦涛平时就怕别人说他怕妹妹,刘起这么一呼,急的他在桥头猴儿般的跳了起来。 刘起先前救济难民,现在智斗官府,浑身都爽透了,此刻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值。至于以后,他娘的,先爽一把再说! (求推荐票!!收藏多过推荐,不要这样折磨我!书已签了二组,不会太监!给推荐,谢谢,让更多人看到本书!) 第十二章风筝会(上) 江南百姓都有一个习俗,每年春季家家户户都要来河边空旷处放风筝,寓意迎春之喜,为的是讨一个好彩头。哪家的风筝放的高,街坊邻居也会津津乐道。 刘起顶撞知府,与秦涛闹够了回家少不了挨秦茗一通训斥。两人站在堂中,秦茗围着她们走来走去,嘴里不停的蹦出各种深表痛心,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词。 两人听了足有一个时辰,刘起见秦茗丝毫没有歇下来喝口茶的意思,拿胳膊撞了撞秦涛。 秦涛早就习惯了被训,怎么会吃刘起这一套,向刘起瞪了瞪眼,那意思自然是“少来,祸是你闯的,有什么话自己说!” 刘起站的双腿发麻,活动了一下腿脚说到:“小妹,不如今天就到这里?你哥还没吃饭呢。” 秦茗一肚子话才说了不到三分之一,这两人倒还惦记着吃饭,胸中又是一闷,一双柳眉都快凑到一起了:“哥,你还要吃饭呢?” “不吃,妹妹今天这事,它确实不怪我。”秦涛心里叫苦,好你个刘起,居然咬我一口。 “怎么不怪你?表哥不知道规矩,你也跟着胡来,官府要是把你们抓了去,以后我一个人怎么办?”秦茗眼圈一红,眼看着就要哭了出来。 刘起听到这里心里怪别扭,这不是说我不懂事么,堂堂二十岁的大男人被个比自己小的丫头这样说,怎么也挂不住了,上前拍了拍秦茗的肩膀,叹了口气说到qi書網-奇书:“好妹子,我知道错啦。 第11章 以后我保证不这样干了,你哥要是再敢胡来,我一定教训他!” “哎,这话怎么说的?妹妹,这事它不怪我.表哥,你可不能推到我身上,这事咱们得说清楚了。”秦涛受了天大的委屈,想想公堂之上,自己进都进不去,现在说的好象那诗是他做的一样。 刘起一摇头,勾住秦涛肩膀说到:“你看你,我都认错了,你就认个错。我们小妹这都要哭了,你还要气她吗?” “不是..这事咱们得..” “什么这事,那事的?你再不认错,饭就没得吃了!” “你...我...” “你到底认不认错,再不认错,我可不帮你了!” “我是有错,但是..!”秦涛一张脸像吃了黄连,努力辩解着。 刘起一拍手,说到:“小妹,你看你哥和我都认错了。这回就饶了咱们吧?” 秦茗被两人几句话弄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虽急,但也拿他们没有办法,说到:“表哥,哥!你们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万一被官府抓了去,那我...”说到最后眼角的泪水终究还是掉了下来。 秦涛被这妹妹骂的凶,但是心里还是疼自己唯一的亲人,看到秦茗哭了,也乱了,急忙上前拿手帕帮秦茗擦眼泪,说到:“好了,哥以后听你的,你要哥怎么样就怎么样。” 刘起被秦茗哭的心里也发酸“哎!看来以后还真要小心点,毕竟他娘的这里可不讲什么言论自由。” 苏州春季有三会,第一会自然是诗会,第二会便是那风筝会,第三会就是阳春三月的乡试大考了。 刘起运气够好,今年来赶上了诗会,还混了个头名。这两天被秦茗关了禁闭,不准出门,刘起也难得老实了几日。 这日正与秦涛讲那《西游记》中的故事,说到孙猴子大闹天宫,忍不住拿了屋角的扫帚给秦涛舞上那么一段,两人在屋里一人扮演李天王,一人扮那孙猴子打的不亦乐乎,门外的丫头来报了。说是小姐叫他们去前厅。 秦涛闭目想了一会,拍手说到:“表哥,咱们这禁闭的日子算是到头了。” 刘起将手中扫帚放好,问到:“怎么讲?” “今天是苏州一年一次的风筝会!我妹一定是叫我们去放风筝了,哈哈。” “真的?” 秦涛没答刘起的话,拉了他就朝前厅奔去。 秦茗早已经等在那里,见两人过来,说到:“今天是风筝会,你们去放风筝吧!不过,可不要胡来了。” “哎,我的好妹妹,保证不胡来,风筝呢?”秦涛见自己猜的没错,喜的眉毛都翘了起来,在厅里四处找风筝。 刘起又问到:“小妹,怎么今天这么好,放我们出去玩?” 秦茗说到:“要是还不放你们出去啊,家里就没有一把可以扫地的扫帚了。” 秦涛寻到风筝,与刘起对视一眼,两人想起这几日把家中扫帚棍子几乎都打断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秦茗在一旁摇摇头,秦涛口中还说着:“妹妹,你是不知道,那《西游记》真有意思呢。” 刘起一把拽住秦涛胳膊:“走啦,走啦!”把秦涛连拖带拽的拉出了秦府。 秦府兄妹至从父母双亡之后,两人相依为命,日子虽然过的舒服,但是家道中落,早已没了往日光景。到是刘起来了以后,家中欢声笑语时时传出,几个丫鬟下人们也时常去听他说些故事,秦茗看在眼里,暖在心头,只可惜刘起惹的祸也不少,让她又是欣慰,又是担心。 依旧是苏水河边,远远就可以看见天上飞满了各种各样的风筝,满街的小童一窝蜂的朝那河边奔去。刘起与秦涛拿着蝴蝶风筝找了个开阔地儿,秦涛负责拉线,刘起在后面举着风筝迎风。 两人准备好了,秦涛往前一跑,刘起将手中风筝放开。那蝴蝶儿就朝空中悠悠飘去。 刘起也不知道多少年没玩过这玩意儿了,想想古代人放个风筝都能这么热闹,看着满天的“鸟儿”,河边唧唧喳喳,莫不是在讨论哪个风筝飞的高,哪个风筝漂亮等等。 也少不了出游的佳人,踏青的才子来凑个热闹,这年头虽然不时兴男女结伴,但是在这里碰到了一起放放风筝,说说话也无伤大雅。所以事先自然是有约定好的,来到这里借着放风筝的名头,搞搞那说不穿道不明的暧昧事儿,大家也是心知肚明,没人去打扰他们。 刘起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拉着秦涛问到:“兄弟,你有没有相好的姑娘啊,介绍我认识认识!” 秦涛忙着放风筝,被刘起问的一愣:“什么姑娘?” 刘起坏坏的笑到:“少来,你小子会没有相好的姑娘?” 秦涛这回可听明白了,刘起是在打听他的风流事呢,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说到:“没有!”心中嘀咕“要是叫你知道了,回去告诉我妹,下个月就别想出门了!” 刘起盯着秦涛,拉长了语气说到:“真的没有?” “就是没有!” “那还放什么鸟风筝啊?没有美女做伴,我们两男人一起放有什么意思!” 秦涛被刘起的话弄的一呆,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原来这表哥发春了,当下笑着说到:“哈哈,表哥,要说姑娘嘛,我倒也认识几个。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 刘起与他开着玩笑,以前在大学的时候与同学们也都说习惯了,谁认识了美女回来不介绍一下,是要受到全宿舍人鄙视的哈。今天这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河边一眼忘去莺莺燕燕的到让刘起心里痒痒,就算不怎么样,认识几个总可以吧。 “那就快点,找几个漂亮的陪咱们说说话,一起放放风筝,多有意思!”刘起说到这里,心里又想起一事,问到:“对了,小妹怎么老是不出门?” 秦涛将手中风筝线交给刘起答到:“妹妹怎么不出门?上次诗会她还去了呢,回家还发牢骚,说被人抢了位置,生了几天的气。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敢抢我妹妹的位置,要是被我知道,非得狠狠揍他一顿。” “抢位置?那天诗会我也在啊,怎么没看见小妹?” “妹妹当先在河边占了一位置,本来我就叫她花点银子在桥头弄个座儿,她偏不肯。” 第十三章风筝会(下) 刘起越听越不对劲儿,脑中闪过一个场景:“啊!原来是她!” 秦涛正在四处寻找认识的佳人,准备给刘起介绍几个,被刘起突然一叫转头问到:“是谁?你看到谁了?” “啊!没有,没有谁,我喊着玩儿!”刘起怎么敢将自己弹了秦茗屁股的事说出来。 知道了这事,也没了心情去看什么佳人,心里忐忑不安,又想到那日秦茗看素描时候的惊呼,分明是认出了自己,但是她为什么不说呢?刘起左右猜测,这事也太巧了,随便找一个地儿,就找到了秦茗身上,看来还真他奶奶的有缘。 刘起想到这些日子,秦茗与自己相处的还算不错,平时对自己也是关怀倍致,有时候还真把秦茗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那种感觉让刘起舒服的很。 可是自己居然弹了她的屁股,在这个时代秦茗要是告上官府,恐怕足够自己坐牢的吧。想想这些天在秦府的日子,自己一直不知道这事,还与秦茗时不时开个玩笑,偶而也动动手脚。现在想起来脸都烧红了。 秦茗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刘起脑子都想晕了,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听到秦涛在一旁说到:“表哥,你看前面那个蓝裙的姑娘,要不要我介绍你认识?” “什么?哪里?”刘起随着秦涛指的地方看去,一个蓝裙女孩背对着他们,身段玲珑有致,看样子还是个美女。想了半天秦茗,脑子都糊涂了,既然秦茗自己不说,也就是原谅了自己,索性就这样吧。心里拿定了主意给秦涛说到:“你认识的?” “是啊,我不认识的敢介绍给你吗?这小姐叫柳如心,是柳府的独女儿,想不想认识?”秦涛轻声给刘起说到。 “好啊,你小子在外面还认识不少!”刘起那中指一捅秦涛的肩膀。 “哎哟!不是你叫我介绍你认识的吗?你到底想不想认识?” “嘿嘿,废话,有美女不结交是傻子。上!”刘起一推秦涛,自己夺了风筝线。 秦涛无语,对这个表哥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心里暗自嘀咕这回只是认识个女子应该不会惹什么麻烦吧。边想着已经走到了柳如心身后,稍微整理一下说到:“柳小姐也来放风筝呢?” 柳如心正与丫鬟商量着怎么将风筝放上去,听到后面声音,转过头见是秦涛,笑了一下说到:“秦公子不是也来了吗?” “柳小姐没有人结伴?”秦涛看了看左右,没有哪家公子像是跟她一起来的,试探着问到。 “呵呵,秦公子可真爱说笑,莫非秦公子想与我一同放风筝?”柳如心从小家中独女,娇宠惯了,性格也比较爽朗,一句话到把秦涛问的不好意思。 “柳小姐既然无人结伴,到不如与我们一起放风筝,我介绍我表哥给你认识。” “你表哥?就是那个刘才子?”柳如心显然知道刘起住在他们家的事,对于刘起是他表哥还有点怀疑,不过人家刘起自己都认了,现在全苏州府除了林远等几人知道内情,别人还真以为刘起就是原江苏盐道秦怀明的侄儿。 刘起现在是大大的出名,让秦涛都有点嫉妒,说到:“正是,表哥叫我相邀柳小姐一同放风筝,不知?” “好啊!这破风筝我放了好久都没放上天,刘才子这么有才学,放风筝肯定也很厉害了,我到是想看看。” 第12章 秦涛见柳如心答应的如此痛快,心里更是嫉妒“哎,会作诗真的就这么受人喜欢?”当下引了路,带着柳如心就朝刘起那边走去。 刘起一直在看着,想看看秦涛出丑,没想到他还真把人给带来了,心里也慌了,这古代繁文缛节实在是太麻烦,也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等他们走到近前,赶紧说到:“是柳小姐吧?幸会,幸会!我叫刘起。” “刘才子记性可不好哦,那次在集市见面,这么快就忘了吗?”柳如心浅浅一笑与刘起说到。 刘起细细一看,顿时想起来这不就是上次吃烧饼的时候,送他香囊的那个女子吗?当时身边还有个泼辣丫鬟,刘起侧过头看去,果然见那丫鬟站在柳如心身手,这可真是奇巧,苏州府难道就没有别人了吗? 刘起认出了柳如心,说到:“原来是你啊,真是巧了。你也来放风筝?” 秦涛在一旁插口道:“你们认识?” 柳如心答到:“刘才子大名,苏州谁不认识呢?小女子有幸遇见一次刘才子,还有礼物相送。不知刘才子是否将小女子的礼物带上身上?” 柳如心上次见过刘起后,对刘起直爽的性子更是勾起了兴趣,这次又见到已经没了那些腼腆,竟然开口问自己的礼物。 刘起想到那香囊送给了秦茗,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说到:“这个..那香囊我放在家里。带在身上怕弄丢了。” 两人一番话把秦涛弄的目瞪口呆:“你们?还有香囊?柳小姐你莫非对他?” 秦涛一句话把柳如心说的脸红起来,虽然性格大方的她不拘小节,但是这样直白的话是万万说不出口的,拿眼瞪了秦涛一下说到:“秦公子说什么呢?” “哦!我说错了,可是这香囊我从没见过啊!”秦涛也感到自己话说太过了,赶紧赔不是,但是他白天黑夜的跟刘起在一起,从来没有见过刘起身上有什么香囊。 刘起摸了摸额头,明白今天这事躲不过去了,秦涛就是个傻子只要稍微想一下也知道那天自己送给秦茗的香囊是怎么回事了,拿人家东西又送给别人,刘起干脆把头一低:“我认倒霉,柳小姐送给在下的香囊被我送给了小妹!” “什么?你拿别人东西送给我妹妹?我妹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啊,要被她知道了,我们起码三个月不用出门了。”秦涛跳着大吼,也顾不上柳如心在旁边看着。 柳如心刚开始听到刘起将香囊送给了秦茗,心里不是滋味,见秦涛反应比自己还大,忍不住笑出声,说到:“是哦,刘公子您把我的香囊送给秦小姐,万一被她知道了?小女子到是不在意。” “这,那天刚见到小妹,我又没有什么礼物,只好把你送的香囊给她了。反正就这样了,你们不说她也不会知道,你们要是说的话,那可就怪不到我了,是你们故意的。”刘起开始耍起了无赖。 两人被刘起一番话说的无言,堂堂才子居然耍起泼皮了。柳如心掩口笑到:“呵呵,刘公子何必这样说,我们自然不会去告诉秦小姐,不过小女子有一个要求,不知道刘公子能不能答应?” 秦涛也不笨,看了一眼柳如心,见她眉目含笑,心里顿时明白跟着说到:“对对,我也有一个要求,只要你答应我们,打死我也不说!” 刘起实在不想惹了秦茗生气,难得他们肯让步,随即点头答应。 柳如心说到:“我想要刘公子一首诗,不知道?” “行!”刘起以为她有什么古怪的要求,原来就是要首诗,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满口答应。转头又冲秦涛说:“你也是吧?先说好,画画我不干,要诗可以,但是就一首。” “好好!一首就一首。”秦涛时常在家里求着刘起作诗,刘起不是找借口去茅房,就去蒙头大睡,今天好不容易歹到一个机会,日后也可以拿出去炫耀炫耀。 刘起扬头看了看天上密集的风筝堆,脑中已经有了句子,开口呤到: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儿童放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柳如心拍手称赞:“好一个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刘公子每首诗都浅显意懂,却又不失意境,真是让小女子惊喜万分。”说完急忙叫丫鬟去岸头买写纸墨,要将此诗记下来。 秦涛也不是第一次听到刘起作诗了,但是每一次都有惊喜,明明觉得这首已经是绝世之作,偏偏下一首刘起又能给他另外一个感觉,心里早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默默将这诗记了下来,嘴上又催促到:“还有我的呢?表哥,今天可赖不掉了!” 刘起一脸苦笑,这家伙每天找自己搜刮,就希望弄几首出去跟朋友们炫耀,可怜自己肚子里货也有限,万一掏没了,日后考举人什么的,那还搞个屁,真要他自己去作几首,恐怕要被人轰出来。 —————————————————————————————————— 看见下划线就知道我要票啦!嘎嘎!专门等到0.00发的哦,就是想要票了!帮帮忙啦! 第十四章一起打麻雀(上) 刘起给柳如心作了诗,由秦涛在纸上默写了。秦涛却还要讨自己的那首,被刘起敷衍了过去,只说回家给他作一首更绝的,秦涛苦了脸把柳如心瞧的暗笑。 三人在这河边上说说笑笑,将两家的风筝都放到空中。斜阳西照,春风轻拂,苏水河边上热闹非凡,刘起想着,这个时代人们缺乏娱乐,不过到是更珍惜一点一滴的好时节。看着满岸的童子跑来跑去,刘起忍不住上前凑热闹,跟着他们玩耍,顽皮的样子,惹的柳如心又是娇笑连连。 一个下午的时间飞逝而去,刘起二人告辞了柳如心收了风筝回家。秦涛在路上一个劲儿的问刘起对柳如心什么感觉。 把刘起问的烦了只说:“没感觉,你是不是对她有感觉?” 秦涛嘿嘿一笑:“表哥,话可不要说这么死,我看柳小姐对你挺有意思,不如?” “滚!”刘起一脚踹在秦涛屁股上,引来旁边许多眼光。 “你踢我干什么?不喜欢明天再给你换一个!”秦涛跟着刘起已经把脸皮锻炼出来了,被街上众人盯着一样镇定自若,还要给刘起继续拉红线。 “那个柳小姐上次我就见过了,要是喜欢我还不知道追了吗?不对我的味儿啊!”刘起站着故意叹了口气。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小姐?这苏州我可认识的多了,你给我说说。”秦涛当红娘当上了瘾。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跟个妇人一样,自己都没个相好的,还给我介绍?” “不是你叫我给你介绍的吗?你忘了?在河边,是谁拉着我叫我给介绍美女认识的?”秦涛指着刘起的鼻子还口说到。 刘起一把拽住秦涛的手指头:“你行了吧,我跟你闹着玩儿呢!在家里被小妹关了几天了,我都快闷死了。” “哎哟,你放开我的手!”秦涛指头被拽,连连求饶。 刘起甩开秦涛的手指,四周张望一下,看见路边有人围在一堆不知道干什么“兄弟,你看那在干什么?我们去看看!”说完已经朝人群跑了过去。 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只见那人群中间围着一个中年汉子,汉子手拿一把红尺,身前放一堆纸片正在那里说到:“各位看了,刚才那位大姐选的是中间这张,现在就将他揭开了。” 说完手中红尺朝那中间的纸片一插进去,将它翻开,众人看见花色都叫到:“好,中了!” 刘起顿时明白了,想不到这年头也有这种骗术,这骗子还拿把红尺做样子,到是比起现代人玩三张牌更专业,看来手法利落不是一两天的功夫了。 一位妇人上前收了银子,说到:“我还以为有多难,原来这么简单猜的。你快点从新摆弄,我再来猜一把。” 人群中也有几人跟着说到:“对,我们也猜。” 刘起看了几眼那个妇人,托儿啊。刘起在现代对这玩意早就是见怪不怪,不过自己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玩儿的,明明看见猜的牌就在中间,可是骗子就是有办法弄走了。 刘起又看一会儿,还是找不出破绽,秦涛从后面拽了几下,终于把他拉了出来:“表哥,别看了,我们回家吧。妹妹还在等我们吃饭呢!” 刘起点点头,心里遗憾不能揭穿那骗子,没有办法只好跟秦涛回家吃饭。 秦茗在家早早的就准备好了饭菜,有丫头来报二位少爷回来了。心想今天还好,没有惹什么乱子。笑着迎了出去,询问着放风筝的事,吩咐下人将饭菜布置好了。 二人自然没有将遇见柳如心的事说出来,秦涛在饭桌上给他妹妹讲着今天河边的热闹场景,还把刘起作的诗吟了一遍。秦茗听的开心,对诗也赞不决口。 刘起拿着筷子,心思还在路上那骗子身上,兄妹聊的欢快也没有多注意他。刘起突然把碗一搁说到:“有了!有好玩的了!” 兄妹一呆,望着他不知道他又有什么鬼念头,秦茗心中更是紧张。 “兄弟,家中可有好点的木头?” 秦涛被问的莫名其妙,把口中饭菜吞下说到:“你要木头做什么?” “快快,吃饭。吃完了找木头去!”刘起拿起碗筷一阵风卷残云。三两下把一碗饭刨净了,朝秦茗说到:“小妹,麻烦你收一下碗筷。”说完拉着秦涛就走。 秦茗呆在那里,哪里还有心思吃饭,胡乱将碗中米饭吃了,吩咐下人收拾碗筷,就去找他们。 第13章 刘起拉着秦涛来到后院,叫秦涛去找木头,自己拿了碳笔跟纸开始在上面写着。秦茗来的时候瞧见他在那里写字,上前问到:“表哥,你这么急着要干嘛呢?” “你来啦?没事,这次绝对不给你惹事,我要弄个好玩意出来,给这苏州百姓添点乐趣。” 秦茗凑上前一看,纸上已经写了不少字,什么“东、南、西、北、中、” “小妹,发财的发字怎么写?”刘起问到。 秦铭不知道他要搞什么东西,听到他问自己发字怎么写,笑了笑接过碳笔在纸上写了。 刘起又说:“小妹,我说一个字,你写一个,免得我写错了闹笑话!” 秦茗心里疑惑,见他叫自己帮忙写字,想必没什么坏事儿,也没有多想应了声好。 刘起把麻将中万、筒、条、还有风色一一说出来,秦茗在纸上写了。 这时候秦涛跑到柴房挑了根木头也回来了,刘起拿过木头看了看说到:“有没有办法把这木头分成一百零八个小方块?一百四十四个都要一样大小。” “表哥,我饭都没吃饱,你到底要干嘛?要砍木头你自己砍,我得回去再吃两碗。”秦涛放风筝累了一天,刚吃了半碗饭就被刘起拉来了,现在木头也给他找到了,马上就要甩手不管。 “吃吃吃,就知道吃,跟那猪八戒似的。一会儿做出好玩意儿,你不要来玩!” “什么好玩意儿?你先说说。”秦涛对《西游记》中的猪八戒到是没有什么反感,也不在乎刘起这样比喻他。 “麻将!” 兄妹二人从没听过麻将是什么事物,一同问到:“麻将是什么?” 刘起把木头一举:“就是这个做的,可好玩了。不过要先想办法把这木头弄出一百四十四个小方块,再把这纸上的字刻上去。就行了!” “那就只有找木工了,我们可没这个手艺!”秦涛瞧了瞧那木头,摇着头说到。 “那你还不快去找?” “我去找?我还要吃饭呢!” “难道让小妹去找?” “小妹当然不能去,你可以去嘛。”秦涛这回没被绕进去。 刘起把纸拿起来,晃了几下说到:“我要研究这些,所以只有你去了。” 秦茗现在也奇怪,刘起到底要搞什么名堂,叫个木工来做下木活也没有什么事,于是给秦涛说到:“哥你去吧,晚上我给你做消夜吃!” 秦涛瘪了脸,扭着脖子出去找木工了。 秦茗又问了几次,都被刘起敷衍了过去,只说等木工将木头分好刻好了就知道了。 约盏茶功夫,秦涛找的木工就来了,听说要分一百四十四块,接手的木工又找了几个同行一起到了秦府。刘起把这活细细的给他们说了一便,把那字也给了他们。几个木工拍下了胸脯,保证半个时辰交工,在他们眼里这跟小孩子过家家没什么区别,何况刘起还说了刻字没必要讲究美工,只要分的清就行了。 秦茗叫下人拿了椅子,三人坐在那里守着木工做活。刘起不时的与他们搭讪,说些趣话儿。木工们也认识这个头名才子,难得刘起不嫌弃他们,自然干起活来也劲头十足。 刘起看着那幅麻将就要完工,心里又冒出个念头,这玩意做出来了要推广肯定容易,苏州府里那写官太太,富商们,平时没事打打麻将娱乐娱乐保准他们喜欢,要是这样,那麻将的销售可就能赚钱了。嘿嘿!刘起心头坏坏的一笑,看老子宰不死你们这些狗官富猪。 第十五章一起打麻雀(下) 秦家兄妹高门深院的哪里见过木工干活,都瞧的新鲜。只见他们先将大块木料划上线条,分成小块,然后再划线再分,没几下就把一百四十四个小木块分出来了。 拿着专用的沙纸,将那木块磨了几下,一个个粗糙的小方块变的光滑如初,秦涛忍不住拿了一个来看,摸在手好想摸在铜镜上一样,忍不住说到:“妹妹,你看这木块摸着真光滑。” 秦茗今天也开了眼,拿了一块在手里把玩。刘起见他们二人一副新奇样,笑着说到:“这就叫行行出状元了,别看这区区木活儿,没个十年八载的别想练成这身手艺。” 兄妹两连连点头,一帮木工们听在耳里乐在心头,这年头手艺人可不受大家喜欢,难得碰到个欣赏他们的,不一会儿一幅崭新的麻将就做好了。 刘起吩咐秦涛多给了些工钱,将木工们送走。两兄妹都迫不及待想看看这些小东西到底有什么花样。 站在摆放麻将牌的桌子跟前,一边把玩一边等着刘起。刘起这会儿却跑到后堂拿了纸笔开始将麻将玩法,规则等等一一写出来。 两人等了半天,秦涛就要去寻人,刘起终于写好了,将纸递给兄妹俩让他们看去。自己搬了花木椅子在桌子上开始堆砌麻将牌。想当初念大一的时候,学校不让装电脑,这麻将可没少玩,三更半夜的几乎每个宿舍都可以听见洗牌声,偶而冒出一句“天胡,大三元”大家都会跑过去看一眼。 熟门熟路的将麻将码成四圈,却发现少了个东西,找了半天才想起来“筛子!”一拍脑门:“哎呀,你们先看着,我去去就来。” 一路小跑到柴房里,把刚做完剩下的废木料堆翻了又翻,终于找了到一块还算方正的木块,从墙上取了劈柴刀,自己慢慢的修理几下,看着这方块差不多够做个筛子了,满意的把刀一丢。 回到堂内,兄妹两还在那里看着麻将规则,看他们的样子好象都迷进去了,桌上被刘起码好的牌,又被他们翻了个稀烂,秦涛一边看着麻将规则一边在桌上找牌摆放。见刘起回来问到:“表哥,你来看我摆的是不是这上面写的混一色?” 刘起偏着头看了一眼秦涛摆的牌,只有风色跟一种花色点点头说到:“不错,混一色,但是你这只算混了一半!” “怎么只混了一半?” “你这样不能糊牌,必须要有句,有坎,而且要有将,你再好好看看吧。”刘起摇了摇头,秦涛码的虽然是混一色的路子,可惜里面句不成句,对不成对,简直是把气死人牌。 秦涛与秦茗将那麻将规则上写的一一看来,果然都有介绍,什么是顺,什么是坎,什么又是将,两人在那里忙活着研究牌张。刘起找了张椅子坐了,又叫秦茗的贴身丫鬟泡了杯茶。 喝了两口热茶,刘起看着桌上的麻将牌,脑子里开始转开了。首先当然是找那些有钱人下手,由他们找当官的就方便多啦,当然还可以推荐给茶馆、青楼,也是一条不错的路子,刘起暗暗在心里给麻将牌定了个价五百两一副,网明天就叫木工做上一百副。估计以后就会有人仿造了,到时候不卖也罢,反正爷来这里没打算赚多少钱。 正想着是不是该搞搞促销什么的,秦涛又在那里叫了起来:“表哥,你来看看这牌可算糊了?” 刘起把茶碗放下,走过去看了看说到:“嗯!糊了,行啊。你们今天晚上赶紧把着麻将弄明白,明天就能派上用场了。” 秦涛说到:“呵呵,我说糊了吧,妹妹还说叫你来看看!这东西还真有意思,这么多种变化,但是你上面写的要四人次能玩啊,我们就三人怎么玩?” “叫小环也来啊!” 秦茗听到小环,那是她的贴身丫鬟,说到:“小环也来玩?” “不行吗?这牌可要四个人才能玩哦。” “好的,小环,表少爷叫你来玩牌呢,你过来看看吧。”秦茗也被这麻将变化吸引了,从了刘起的话把小环也叫了过来。 三人研究了一会儿,基本弄通了,在秦茗的督促下大家才回房休息。夜里,秦涛嘴上还含糊着什么“大三元,小四喜。”把刘起折腾的睡不好,拿被子将秦涛头脸悟了。 第二天,刘起变把麻将生意的事全盘说了出来,本以为秦茗会不同意。当秦茗听到刘起只是想做生意后,根本没有丝毫 反对的意思,还满口答应找木工做麻将的事由他负责。于是秦涛叫人去找平时常在一起玩的公子们,他们四人在家里先行玩了起来。 那些公子到秦府后见他们玩的热闹,都凑上来左瞧瞧右瞧瞧觉得新奇,也要求上来玩几把。刘起把规则多写了几份发给他们去看,这些公子们干别的不行,玩起来那是个顶个的聪明,没过多久就把这麻将基本的玩法弄熟了,站在旁边还指指点点,一会儿说秦涛不该打“幺鸡”,一会儿又说刘起不该放“八筒”。 几人看了手痒就要把秦涛架走自己亲自上阵,一大早请人去做的麻将牌终于送到了,于是大家又开了几桌玩的不亦乐乎,当然这都没讲什么彩头,玩的是个新鲜劲儿。 几日过去,秦府成了麻将馆的事慢慢传遍了苏州府,现在每天到秦府打麻将的人不下七、八桌,其中还有些女子。刘起订的一百幅麻将牌彻底完功,这次不但做工精细,还专门配备了麻将盒子,昙木所制,木制的麻将牌还香熏过,一打开盒子就是一股扑鼻的香气,那档次绝对高。 一切准备就绪,刘起当场宣布,从明天去秦府不接待大家玩麻将了。让他们自己找别的地儿玩去!这可把他们都急上了,几天来刚玩出点名头就不准玩了,有人不乐意嚷嚷着要继续玩。 刘起又说了:“各位,秦府并非玩乐之地,大家若是要玩,大可以去那茶肆酒楼。明天起我们就不接待大家啦,还望见谅。” 众人一听,也是这个理儿,不过现在茶楼哪里有麻将玩? 第14章 有人就说了:“刘才子,能不能把这麻将牌给我们带走?” 刘起在人群里转了一圈,摸了摸桌上的麻将牌说到:“各位有所不知啊,这麻将牌做起来实在太难,不是我不愿意给,实在是舍不得啊!” “我出钱买!”一个公子铁了心,拿了几颗麻将牌在手里说到。 “哎,钱嘛我们也不缺,只是这麻将牌它...” “刘才子,您就直说,多少钱一幅?”刘起戏还没做完,众人都忍不住了,嚷嚷着要买。 “这个..既然大家要买,那就成本价卖给大家,一千两一幅!”刘起本来想说五百两,话到嘴边还是忍不住给翻了一倍。 秦家兄妹听的一呆,凑上来说到:“表哥,一千两一幅是不是太贵了?我们做出来一幅还不要一吊钱呢?” 刘起给他们做了个别急的手势,又冲着闹烘烘的公子们说到:“这麻将牌各位若是买了家用,大可不必,若是买了租给别人玩,那可是门抢手生意。” 有商家的公子已经开始动摇了,心里默默的算着小帐,越算越觉得大有搞头,于是说到:“好!就一千两,我买两副。” “好的,小环给那位公子取两副麻将。另外记的收银票。” 小环应了一声,两个下人跟他一起取了两幅麻将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众人一见有人买了,也按耐不住,不过出门游玩,也没几个人身上会带那么多银票的,纷纷要回家拿钱。 正当众人挤着要回去取钱的时候,门外传来人声:“秦公子,秦公子,麻将牌我都买了!” 众人抬头望去,聚銮楼的郭老板,挺着肥肥的肚子正朝这堂内挤过来,脖子以上都挤的发紫了。 刘起眼前一亮,心道来了个财主,于是上前说到:“各位让一让,郭老板可是带了银票来的?” “对对,银票都带了,不知道刘才子卖多少钱一副?”郭老板路过秦府,见到公子们都跑出来,口中还喊着拿钱买麻将。当下拉了一人问明白后,带人就朝堂内冲。他当然明白这麻将的效益,他的酒楼里要是有了麻将牌,不光可以收牌租,客人吃喝不都是收入嘛,在他那里一掷千金的人可不少,买回去那是只有赚没有亏。 “一千五百两一副。”刘起见人涨价,把周围的公子都听傻了。 “好,我都要了!你有多少幅!” 公子们再一次傻掉,这个郭胖子,还真是蠢啊。 “刚刚卖了两副,还有九十八副。”刘起话说完旁边又传来一人声:“我这里两副也卖。一千五百两我也卖!” 刘起向那人一竖大拇指说到:“那就是一百副了,不知道郭老板可买的下?” 第十六章安置难民(上) 郭老板伸手擦了擦头顶的汗水,瞪大了眼说到:“一百副?” “没错,整整一百幅。郭老板买回去还可以两千两一副转手卖掉,也能赚不少哦!”刘起还真怕郭胖子不买,拿话诱惑他。 郭老板在厅里转了几步,好象下了很大决心说到:“好,我买了。不过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刘起觉得奇怪,想听听郭胖子有什么花招。 “这一百副我买了以后,刘才子再也不能卖麻将?你看可行?”郭胖子伸长了头,一脸期盼的看着刘起。 这死胖子还有点生意经,眼看着就要考举人了,老子也没拿闲功夫再去搞这东西,刘起打定了主意答到:“行,今天在这里的诸位公子都可以作怔,日后要是从我这里再卖出一副麻将,郭老板可以请官府来抓我下狱。” 郭胖子得了保证,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满斗的金子装进自己口袋了。乐呵呵的吩咐下人去雇马车,又吩咐贴身下人回去取银票,整整十五万两。 秦涛心里还是有点虚,靠在刘起身边轻声问到:“表哥,十五万两银子是不是太贵了点?” 刘起没有搭理他,找了张椅子坐了,小环上了茶,自顾自喝了一口说到:“这死胖子这么有钱,早知道我就开三千两一副了。” 又看见秦涛还是一副担心的样子,拿脚碰了碰他说到:“你忘了城外难民了?十五万两足够将他们安置好,算是我们替这死胖子积点阴德。” 秦涛被刘起几句话,说的心里也放松下来,学着刘起的样子,翘了二郎腿跟郭老板说到:“郭老板,您可得块点儿,一会儿我们还要点数呢?” 郭老板哪敢耽误,连连应是,众人正在议论着,银票送来了。刘起将银票拿在手里掂了掂递给秦涛去查验。回头吩咐小环把麻将都搬了出来。 一百副麻将顺溜儿的码在堂内,堆起老高。郭老板上前摸了又摸,闻到扑鼻的香味,又看那盒子做的精细无比,心里更是高兴,脸上笑的褶子挤成了堆儿。 秦涛把银票点好,说了句没问题。刘起走到郭老板跟前说:“郭老板,麻将都是你的了,搬走吧。” “哎,好好好!”郭老板叫下人开始往外搬,抬手举了个礼说:“刘才子,秦公子,多谢了。小可酒楼杂务缠身,这就告辞了。” “走吧,走吧!”刘起也没叫人送客,随便把那群公子们也请走了。 秦家兄妹还是颇有疑惑,秦茗试探着问到:“表哥,这事真的不会惹到官府?” 刘起正在喝茶,思量着该如何花这笔钱,听到秦茗的话,笑着说:“大鲜律法,哪一条归定了做买卖也犯法的?在说那么多人在旁作证,我又没有逼迫他买。” 秦涛在一旁点点头,说到:“没错,妹妹你别担心了,那死胖子那么有钱,早知道应该开价三千两。” 刘起双眼一愣,朝秦涛竖起了大拇指:“不错!兄弟比我还黑。” 秦茗见他们又开始没个正经儿,挥手把他们打断了,移步走到刘起身边,低头问到:“表哥,十五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你打算怎么花?” “问的好!”刘起一拍腿站起来,走了几步,转身说到:“三千普通百姓吃穿住行一年大约需要多少银两?” 秦涛跟到刘起身边,说到:“表哥说的可是城外难民?” “废话,你们帮我算算需要多少银子。” 秦茗摇着手指默想了一会儿,说到:“在苏州府里,寻常百姓一年有二十两银子就够用了。三千人,那自然是六万两了。” 刘起点了点头,围着堂内圆桌转了两圈说到:“如果我给林知府十三万两银子,他会不会愿意让城外三千难民进城生活?” 秦茗现在也知道刘起是想为城外难民谋点福利,心里自然是同意,不过三千人要安置好恐怕还不单单是银子能解决的问题。于是摇了摇头,说到:“这个可难说了,表哥等等我叫五哥来,他应该有办法。” 秦茗口中说的五哥,是秦府的管家,原江苏道台秦怀明的家奴,跟着秦怀明经历过不少官场逸事,算的上是秦怀明半个师爷,秦怀明死后,五哥受到托付在秦府里照顾这对兄妹。现在秦茗叫他出来,是为了借他的经验来想想办法。 五哥与刘起也熟的很,五哥年方三十,平时在秦府里一般没什么事儿,刘起来了以后就时常与他说笑,对刘起那些古灵精怪的故事也是百听不厌,得到下人来请,马上到了堂内。 秦茗将事与秦五细说了,秦五笑着摸了摸秦茗的头说到:“这事到也容易,林远不想让难民进城为的就是防止上面巡查,或者难民生事。如果有人愿意出银子安置他们,难民有吃有喝自然不会生事。这些难民本就是苏州府内人,原来的居住地现在应该也还空着,只不过这些地可能早被那些商贾官亲霸了去,表少爷若是再肯出银子将他们原住的地买下来,自然一切都解决了。” “买他们的地,需要多少银子?”刘起问到。 秦五伸出五个手指在刘起眼前晃了一下。 “五万两?这好办。” 秦五哈哈一笑,说到:“三千人的居住地,五万两怕是连个角也买不下来,最少也要五十万两!” “什么!”秦家兄妹跟刘起都吓了一跳。刘起脱口骂到:“他娘的,这样算来要安置这三千难民起码要六十万两银子了?” “不错,苏州府的地可不便宜。”秦五拿起小环送来的茶喝了一口,缓缓说到。 刘起一屁股坐到凳子上说到:“这帮狗日的,别人的地他们凭什么给占了?” 秦五摇了摇头,对刘起他可了解的很,这家伙什么都不懂,到是有一颗为民的心,也有些才学,只不过看了十几年官场的他对刘起这样一味只想为民,不考虑官场来往的人,秦五对刘起可没抱什么希望。 刘起又闷了一会儿,猛喝了一口茶将茶碗用力往桌上一顿说到:“老子就给他弄六十万两银子,撑死这些王八羔子。” “你可别乱来。”秦茗看刘起的脸色知道他又要闹事了,急忙按住刘起的肩膀说到:“咱们与五哥商量、商量。说不定还有别的办法,你要是胡来万一把自己赔进去,谁去帮那三千难民?” “呵呵,还是小姐明理。好,看在表少爷这份为民的心上,我就给你谋划谋划。”秦五跟着秦怀明官场上的事见的多了,胸中自然有他的一套办法,虽然不一定能成,试一试终是无妨。 刘起听秦五的意思,似乎还有什么办法,当下急着说到:“您赶紧谋划,赶紧的!” “你别急啊,先听五哥怎么说!”秦茗把刘起拉着坐下了,秦涛也凑了过来想听个究竟。 秦五慢慢放下茶碗,看了看三人说到:“林远是天光十九年的进士,算起来这个知府他也做了十三年了。 第15章 你们想想他现在最想的是什么?” “升官!”刘起脱口而出。 “对,十三年的知府,还不能升的话说不定就要在这知府任上告老了。” 废话,当官的无非想的就两件事,升官、发财。刘起皱着眉头又问:“那要怎么样才能拿回难民的地?” 秦五没有接他的话茬儿,又问到:“升官靠的又是什么?” 秦茗站起来幽幽的说到:“如今的官场,升官自然是靠官绩与人脉了。” 秦五对这个小姐的聪明一直喜欢的很,赞赏的看了一看秦茗又说到:“林远当了十三年的知府,上面没有怪罪过他一次,可见他的人脉不错,那么他要想升官就只有官绩这一块可以动脑筋了。” 刘起顿时明白,一拍桌子说到:“高!我怎么就没想到,三千难民安置妥当无疑是一件大官绩,林远这混球只想到怕人来查,却没想到坏事也可以带来反效果,五哥一语道破天机,这事要是成了,我先替三千百姓谢谢五哥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家自然都明白了,剩下的就是怎么让林远接受妥善安置难民能让他升官了。 第十七章安置难民(下) 几人又商量了一会儿,最后敲定由秦涛带刘起去找林远,一来刘起可以就上次考秀才时作的诗陪个礼,二来此事还需要刘起亲自出面,若论口舌之厉,秦涛可差了刘起许多了。 第二日大早,秦涛与刘起就到了府衙门口,这是刘起第二次来了,头一次来这里围观的人太多,也没看清楚个大概。现在大清早的府衙门口清净的很,两蹲石狮子压在左右两旁。大鲜朝的石狮摆放规矩颇多,就论这知府门口的石狮,左雄右雌,雄的顶绣球,雌的踩小狮。 知府属于正五品衔,所以雄狮子顶的绣球也是五个,分刻与石狮子爪中头顶,活灵活现,一看便是名家之作。府衙的门口右侧放有高约六尺余的红鼓一面,有冤屈的百姓来这里击鼓就得到准许就可以进堂上诉了。 刘起长这么大没有敲过鼓,平时在电视剧里类似的场景看的多了,都说“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心里来了兴趣,走上前拿起架子上的鼓棒就是一通猛敲。秦涛上前阻拦已经晚了,衙门里听到鼓声两排兵丁按顺序排列好,门口一人问到:“刘才子可是前来伸冤?” 刘起见这鼓敲的还蛮有效果,满意的点了点头答到:“不错,有点小事找知府大人,牢烦小兄弟代我通告一下。” 那兵丁跑进堂里跟林远请示,林远一大早还未洗淑完毕,门外就有人敲鼓,暗骂“那个不长眼的,一大早来折腾老爷我。”听到兵丁来报是刘起,奇怪的摇了摇头,吩咐升堂。 随着二人进入内堂,两旁兵丁将手中杀威棒在地上敲的“乒乒!”作响,口中拉长了声音呼到:“威....武...!”到是跟电视剧里的场景相差不大。 林远上次被刘起气个半死,这几日又听说他搞什么麻将赚了不少银两,今天突然又到府衙来击鼓,在堂上正了正身子问到:“堂下何人?击鼓所谓何事?” 哟,还真点升堂的意思,刘起嘀咕了几下,秦涛生怕他又冒出什么不敬的话来,急忙接口说到:“回大人,小民有事找大人商议。” “哦,有何事大清早的来找本官商议?”林远有点糊涂,秦涛这小子有事大可以到后堂来这里,还要搞什么击鼓鸣冤。 刘起神秘的一笑,向前走了几步说到:“林大人,上次在这公堂之上小民我胡言乱语,回去后深深忏悔,心里愧疚的很,今日是来请罪的。” 林远见刘起笑的怪异,口中又说什么要请罪,也不知道他到底打什么鬼主意,问到:“刘秀才,那日之事你自己也说了是前朝往事引发你的感慨才作的诗,本官早已经免了你的罪,请罪就说不上了吧。” “谢大人,有大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小民告辞。”说完竟是拉了秦涛就要出门。 秦涛被弄的一愣,正要提醒刘起,后面传来林远一声大喝:“大胆,你一大早来我府衙击鼓就是来戏弄本官的?刘起,你也太张狂了。” 门口几个兵丁将手中棒子一架,把刘起与秦涛挡在了堂内,刘起转过身笑着说到:“哟,被大人这么一提醒,小人还真想起一件事来,不过这事在这里说不太合适,不如我们改日再来拜会大人?” 刘起三番五次的戏弄公堂,林远就是在心疼他的才学也忍不住了,拿起案上惊堂木一拍:“给我打!” 秦涛吓的一哆嗦,几步跑到林远身前说到:“且慢,我们今日来实有正事要与大人商量,大人胸怀宽广怎么与我们计较些小事来了?” “蔑视公堂,还是小事?秦涛,我念在与你爹有同榜之谊,你今日若没有正经事给我个交代,少不得连你一起打了。也好叫你们知道,苏州府的大堂容不得你们胡来。” 秦涛笑着说:“大人,这事它确实在这里说不方便,不如大人先退堂我们去后堂说?” 林远一双老眼瞪大了看了秦涛几眼,有把刘起瞪了一下,思虑片刻才冲众人一挥手说到:“退堂!” “威....武....!” 秦涛长舒了一口气,走过去拉着刘起跟着林远一同进入后堂。林远坐了正位,拿起茶喝了两口平和了一下心火说到:“你们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刘起在堂内走了几步说到:“林大人真是有钱人啊,这屋子里的东西怕不下万两银子吧?” 林远哪里还有心情与他们瞎扯,站起来说到:“你们二人今日不给我一个说法,别想走出苏州府衙!” 秦涛正要接话,被刘起拦住,在屋里又看了几眼说到:“大人这官当了有十三年了吧?” “那又如何?”刘起说到林远痛处,不过林远到是奇怪他问这个干什么。 “小民听说大人去年交上去的官绩又石沉大海了?”刘起依旧不温不火的说着。 “你想说什么?别在本官这里耍口嚼舌。” “我有一个主意,说不定可以让大人更进一步,大人十三年兢兢业业,这身上的官府也该换换样式了。”刘起心中也不想多与林远纠葛,索性将话挑明了。 林远哈哈一笑:“你有主意?你一个秀才当真以为作几首诗,画几幅画就能左右官场?本官是想升官不假,天下的官员谁不想更登一层楼?本官自认为为官还算端正,也颇有官缘,不过朝廷的调度岂是我等能够揣测的。” 刘起与秦涛早就知道林远有此一说,怕的就是他不这么说,只要他肯听,就有门儿。刘起从书架上抽了一本《论语》走到桌边坐下,一边翻看着《论语》一边学那童子念书时摇晃着脑袋说到:“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这为官与画画其实道理一样。” “荒唐,官道深邃,你没有当过官自然不知道为官之难。”林远显然不赞同刘起的话,出言反驳。 “增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画画讲究的是个笔墨均匀,神态自然,能画得一幅好画之人便是去为官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官道讲究左右逢园、绵里插针、见逢就钻、拍马溜须...” “住口。你这分明是污蔑朝廷命官。”林远听刘起说的越来越不像话,只是身入官场多年,这些东西明里暗里也见了不少,心知刘起所言非虚,不过哪有人当面说这些话的,听着也刺耳啊。 刘起把《论语》收入怀中,说到:“林大人是明白人,我与你直说了吧。林大人为官十三年,自然是结交广阔,恐怕在朝中也有认识的大官。按道理说,要升个一品两品的也不算难事,林大人身在其中难以明眼,也是人之常情(奇*书*网*.*整*理*提*供)。小民置身事外,自然是另有一番看法,不知道林大人可愿意一听?” 林远被刘起说进了心窝子里,虽然脸上有点挂不住,也想听听他的看法,点头同意。 “林大人这些年只顾了安分守己,保住知府这个位置,缺了一份冲劲儿。林大人闷心自问,知府任上大人何曾做过一件大的功绩?没有这些,就是结交满天下,人家也难为您使劲儿不是?”刘起冲林远眨了眨眼。 林远顿时醒悟,这些年自己小心翼翼就是怕被上面查出点问题,现在看来还真是如刘起所说,当下对刘起另眼相看,叫人看了茶,又问到:“刘秀才可有办法?” 刘起喝了一口茶说到:“不错,林大人家的茶叶也比别处要好喝多了。” 林远心中焦急,见他故意卖关子,跟着说到:“刘秀才要是喜欢,一会儿我叫下人给你包上几斤。” 秦涛这会儿已经放了一万个心了,暗道五哥不顾小妹的反对死活要刘起亲自来,还真是有远见,就他这张嘴,不去说书实在太可惜了。又怕林远急了,说到:“表哥,你就快说给林大人听吧!” 刘起装着咳嗽两声,站起来一摸衣衫,说到:“城外难民三千,林大人大功一件。” 林远翘着耳朵听来这么一句话,气馁的坐回椅子上说到:“原来是这事,这事我可办不了。刘秀才还是别花心思了。” 刘起见他似乎很为难,急着问到:“林大人贵为一府总宪,安置三千个难民本是份内之事,有何难处?” 林远叹了口气说到:“三千难民,安置费用就是一大笔银子,我去哪里弄来?何况苏州府内也没有多余的地方安置他们了。” “哦?这样说来,若是有地有钱,林大人就会安置他们了?” “那是自然,毕竟是我治下,我也不忍心看他们受苦啊。” 第16章 呸,狗官!刘起在心里骂了两句,又说到:“我出十三万两银子,至于他们的地,还要知府大人想办法,据我所知原来他们住的地儿,现在都被城中大绅官亲买了去,那些人知府也都相熟,他们怎么会阻挡知府升迁的道路呢?”刘起昧着良心没有点明是他们合伙霸占了民地,拿升官的诱惑来勾林远。 林远在屋子里转了几圈,还是拿不定主意,刘起给秦涛使了一个眼色,秦涛将十三万两银子的银票拿出来放到桌子上。林远一见,再也不犹豫,说到:“好,这事我姑且一试。” “林大人为民谋福,实在是大大的好官,我代三千难民谢过林大人了。”刘起拉了秦涛给林远行了一礼,这一礼到是发至真心。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有这个线当然又是求票啦。本书已经5万字能不能上新书榜就看大家了!合同已寄出,绝不太监 第十八章水灾水灾(上) 在林远那里把事情说定,刘起心中少了份牵挂,像林远这样的人正如秦五说的一样,为了升官,害民的事都做的出来,更何况这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而且还只是去找一些地回来而已。刘起相信他一定会将这事办妥。 秦涛心中还有疑虑,刘起给他细细解释一番也就明白了,两人勾肩搭背的从府衙里出来,一路晃悠着在街上逛来逛去。至从跟刘起在一起后,秦涛逐渐被他慢慢同化,像这样在大街上蹦蹦跳跳,大声吆喝,勾手拌脚的以前还真做不出来,不过现在到是家常便饭,不来这么几下反而不舒服。引的路人指指点点,他们一点也不在乎,朝一间茶楼走去。 古代茶楼与现代的广东茶楼差不多,早上除了卖茶也有早点。有两个小钱的爷们儿,去那酒楼里自然是吃不起,又不削与在路边与小商小贩们一起将就,选这茶楼又便宜,又划明了身份,所以早上的生意通常都是满满的。 刘起一边找坐儿一边埋怨林知府小气,给他出了这么好一个主意连顿早饭都不请吃。秦涛听的好笑说到:“表哥,在他那里吃有什么意思,这茶楼里热闹的很,我就喜欢在这里吃。”伸手跟过堂的小二要了两屉汤包,两碗葱花豆浆。 茶楼里面人多口杂,这些人平日有几个小钱,多数是靠祖上一点小地租过日子,每天除了吃吃喝喝也没了别的乐趣,早上来这里无非是图个热闹,各自分头寻找相熟的坐了,把城中的陈年旧事、与新鲜见闻互相交谈。 与刘起他们坐一桌的有四个人,其中自然有认识刘起的打个招呼,刘起回了礼,拿了筷子吃小汤包,一口咬下去皮嫩水滑,汤浓爽口,几下就吃完了一屉,伸手又要第二屉。把那几个人看的都是一呆,在这里看到刘起已经够吃惊了,苏州府出了名的才子,吃东西成这样让他们一时接受不了。到是秦涛早就习惯了,没管那么多自己把面前的汤包一一沾酱吃了。 有人忍不住问到:“刘才子可是第一次吃这小汤包?” “啊?这汤包蛮好吃的,你们都吃啊!”刘起已经开始动筷夹第二屉小笼包。 “好,吃吃吃!”几人忍住笑,分别夹了自己点的早点吃起来。 几人吃的差不多了,小二送来茶水大家漱口,大家拿吹饮了几口茶,开始嚼起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 “我看今年的春水来的比往年早一些,今年这桃花汛怕是要比往年更难熬啊。” “我看也是,今天早上城门口就有官府的人进进出出的,多半是巡视河堤去了。” “年年都巡视,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年年都发水祸。” “哎,这话咱还是不议了,水也冲不到咱苏州府里来。” 刘起正在喝茶,听他们说的有意思,好象要发大水,想到一九九八年长江发的那场大水,死了那么多人,至今记忆犹新,开口问到:“各位,什么是桃花汛?” “刘才子平时怕是忙着学文,没空关心这些吧,桃花汛在江南每年三、四月都有一次,正逢桃花盛开时节,故也叫桃花汛。” 刘起把筷子拿在手里玩弄,点点头问到:“年年都发水?官府不修堤吗?” “自然是有修的,不过水一冲就垮,哎!到是苦了不少百姓。” “一冲就垮?那还叫修堤?” “呵呵,这修堤不是也要银子么?没有银子拿什么去修?” 刘起听到银子,就想到林远家里那一屋子古瓶,孤本,随便一样都值个几百上千两的,火上心头骂到:“放屁,银子怕都是被那些狗官贪了吧。” 几人被刘起的话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众人,说了句“告辞!”纷纷丢了铜板在桌上,各自离开。 秦涛一口茶还没吞下去,刘起一句话把他呛的差点吞进了气管里,赶紧放下茶碗,结帐后拉了刘起就走。 刘起一路骂回去,两人回到秦府,秦涛才松了一口气,往堂中花木椅子上一靠:“哎哟,可把我累死了。” 秦茗与秦五都听的奇怪,又见刘起找了一个椅子坐在那里,口中还在嘀咕什么“贪官,狗官。” 秦茗以为他们又把知府惹到了,吓的跑到刘起身边,瞪着一双凤眼问到:“你们又惹什么事了?” “没惹事,就是表哥他在那里忧国忧民。”秦涛伸了伸腿脚,又叫下人搬了椅子过来搭上双腿将茶馆中的事一一细说了。秦茗这才放了心,又叮嘱到:“表哥,这话以后可不要再说了,官府向来如此,一时半会儿的谁有办法?” 秦五也在一旁点了点头没有做声,刘起的样子他看在眼里虽然觉得可笑,那一片热心到也感染了他几分。 刘起双手交叉,摸到怀中东西,突然笑了起来,站起来从怀中把在知府家里顺出来的《论语》拿出来递到秦茗手上,说到:“嘿嘿,老子这趟没白去,林远这个老东西把这本书藏在书架夹层里,小妹你快看看有什么古怪的?” 秦茗被他突然弄出一本《论语》搞的迷糊,拿在手中仔细看了几眼,突然掩口惊呼:“啊,这是皇上手抄本。” “什么?”秦五从椅子上一下跳了起来,夺过《论语》看了又看,越来越激动,伸手一把拽住刘起说到:“这书怎么到你手上的?” 刘起没想到一本《论语》把大家都搞的紧张兮兮的,又看了几眼那本书,还左右望了几眼,见他们都盯着自己,吞吞吐吐的说到:“我..我偷的。” “什么?”三人都呆了,皇上当太子的时候在宫里读书,手抄一本《论语》,天下皆知,居然被他偷到了。堂堂一个秀才跑去偷人家东西。几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间堂内沉默无语。 刘起被这怪怪的气愤搞的浑身不舒服,他知道这书肯定不一般,但是再不一般也不就是一本《论语》吗?试探着问到:“这书怎么了?” “这是皇上当太子的时候手抄的《论语》,天下仅此一本。你...”秦五对刘起真是没话可说了,这家伙平时就古怪的很,秀才偷东西他也不觉得丢人,碰巧偷来的还是绝世孤本,看着刘起的样子似乎蛮不在乎,心里是千般滋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值多少银子?”刘起听到是皇上写的,那应该值不少钱,看来爷这回没白偷,林远这老小子发现了估计要气个半死,就算来找我,老子死活不承认他也没办法。 秦茗急的眼圈儿都红了,这书要是被人知道在他们这里,林远就是玩了命也要来抓刘起下狱啊,说不定还要把府里人一并都抓了去,刘起却还在关心值多少银子,眼泪在眼眶里打个两个转儿终于掉了下来,盯着刘起说到:“表哥,你这回闯的祸,怕是谁也救不了你了。” 刘起见秦茗泪眼朦胧,小嘴儿瘪瘪的,心里一痛赶紧拿了丝巾递给她说到:“小妹,这书真的这么重要?那我给他还回去就是了。” “不可,这书还不得!”秦五突然说话了。 “小妹说的那么吓人,不还回去怎么办?” 秦五把《论语》拿在手里翻了几页,说到:“真是好书啊,皇上的书法苍龙劲舞,浑厚豁达,实在是难得一见之神品。” “五哥,五哥,您打住先,小妹这还在掉眼泪呢?要不我自首去?”刘起受不了秦五摇头晃脑的那一套,担心着秦茗说的话,自己闯了祸可不能连累了他们。 “哈哈,表少爷敢偷就不敢藏吗?天下孤本,圣上亲书的东西岂是林远这个区区五品官能保存的,这书林远肯定不是从明路得来的,你要是藏好了,他肯定不敢张扬。这事说不定也就过去了,何况他现在应该忙着难民的事儿吧?更没有时间来管这书了。” “那藏哪儿?”三人听到秦五的分析,觉得有点道理,问到。 “嘿嘿,你觉得应该藏哪儿?”秦五坏坏一笑,问着刘起。 刘起哪里知道藏哪儿,这书这么烫手,又不能拿出去卖,在他眼里就一分钱都不值了说到:“我看不如烧了!这样一了白了。” “啊!”秦茗没有料到刘起要把这绝世孤本烧了,吓了一跳,慌张的说到:“这不可!” “对,烧不得,还是小姐明事儿,所以这书嘛,就由我保管了,保准他们找不到,你们也可以安心了!”秦五出人意料的话,把三人听的一愣。 刘起第一个反应过来:“五哥,你要藏书?” 秦五没有搭理,拿着《论语》朝后厅自己的房间走去,远远的传来:“好字,好书! 第17章 这书我可想了好久了,终于被我见到了。” “....”三人无语,秦五竟是自己私吞了。 第十九章水灾水灾(下) 江南的桃花汛是历朝历代都不可避免的灾祸,发水之既,淹没良田万顷,百姓流离失所,哭声震野。朝廷当然要管这档子事,户部每年拨给河道衙门几百万两银子修堤,可惜成效甚微。其中自然是有官员们贪墨银子,河工们偷工减料,只不过天高皇帝远,官场互相袒护、推委,这事到成了江南官员一件发财的好事。 苏州知府林远这两天忙的不可开交,刘起走后他就开始四处找人想要收回难民住地。那些豪绅、官亲们怎么会舍得交出来,苏州府内的地就是租出去一年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当初就是林远与他们勾结把这些地都分了,林远从中得了不少好处,也堵住了他们的嘴。 不过林远这十几年的官到也没白当,不出刘起预料,林远找到江州巡抚将此事捅到了吏部,准备玩个以毒攻毒,江州巡抚每年得林远不少孝敬,吏部的人下来后自然要为林远说好话,这事就成了知府林远为体爱百姓,安置难民,而城中官绅阻拦。吏部官员大怒,马上发出一纸公文,着令原苏州四家大绅将土地全数交了出来,至于那些官亲们,则罚了些银子训斥了几句。 林远得了地,拿着刘起给他的十三万两银子给那四家大绅补偿了一些,又置办了居家用具与半年粮食,上报了户部后把那些难民税缴免去三年,一时间苏州府里欢庆一片,林远任上十三年第一次实实在在的为民做了件好事。吏部派下来的官员亲眼见林远将此事办妥,回去详细上表。 折子递到皇上手里,朝中受过林远好处的官员也都交口称赞,皇上御笔亲点“苏州知府林远安置难民有功,为官十三年未有纰漏,升江南道御史,即日赴任。” 人逢喜事精神爽,吏部公文下来后,林远收了包裹,租了马车一家人欢欢喜喜上任去也。 刘起偷林远那本《论语》,早在林远收拾包裹的时候就察觉了,这书原本是他打算拿来今年孝敬到吏部尚书那里,为自己谋个机会,现在自己升了要那书也没用,拿在手里还是个烫手山芋。心痛了一阵子也就想开了。 刘起这两天在家里紧张着,就怕林远来要书,现在有消息传来林远不在苏州了,秦家兄妹与他才算松了一口气。这两天又去林远安置难民的地方转了转,事情到还办的妥当,难民们已经住上了瓦房,门口水缸满满的,逢炊时间每家每户烟囱里都有白烟冒出,与他们聊了聊天,得知道免了三年税缴,刘起这才放了一万个心。 回到秦府开始一心准备下面的乡试,好歹也要考个举人,不然连个县令也做不了还谈什么为百姓做好事。古代繁体字与孤僻字把刘起折腾的心急火燎,要不是秦茗在旁边帮忙磨墨,还给他温茶,帮他习字,刘起恐怕早就摔了笔直接上京去找吏部玩玩自我推荐了。 林远刚到任,交换了公文,领了大印,屁股还没有坐热乎就有人来报,说是桃花汛已经到了苏州地界。巡抚大人召集各位知府前去商议,林远这个新上任的从四品道御史自然也在被请之列。 大鲜朝的道御史每州设一个,官衔是从四品,巡抚是正四品,而知府则是正五品,所以林远这个道御史的职责虽然只是督察一州官员,随时将他们的过失上表吏部,并不直接参与州内各项事物安排与治理。但实际上按品阶来说相当与现在的副省长职务兼了检察长,这样的大事怎么也少不了他。 林远做了十三年的知府自然明白每年的桃花汛都是一件大事,参加了十三年这样的议事,早就是轻车路熟,当下换了官服官帽坐了官轿就到了江苏巡抚的衙门。 巡抚衙门的大堂内早就聚集了各府知府们,林远一进入大堂就见到不少熟人,如今这身份变了不过关系还是要处理好的,一一与众人答礼,知府们少不了说些,恭喜高升,林大人名至实归啊之类的话。 众人喝着茶,候了片刻有人来传“巡抚大人到!” 林远带头站立恭候,江苏巡抚闵元清迈着八字官步走进堂内,坐定。众人行跪礼,林远官阶高上一点按照大鲜律法本可以不跪,不过他还是依照原来的样式行了跪礼。 闵元清自然知道他这是示好呢,不过他这个官到是靠自己说了不少好话才换来的,也不谦虚说了句:“都起来吧!” 林远站起来恭身说到:“江苏道御史林远,见过抚台大人。匆忙上任,未备面礼,还忘抚台大人原谅,下官择日备上。” “呵呵,林大人见外了,大家都是熟人不来这一套。请就坐吧!” “谢抚台大人。”众人各自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了。 闵元清扶了扶下巴上面几根胡须,朝众人环视了一眼说到:“林大人刚升道御史说到底也是我江苏地方官,今年的桃花汛来的早了些,大家照实把各自的治水情况说一下吧!” 林远如今的职责是监督官员们的功绩,桃花汛一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闵元清把话说的明了,林远对官场上的是是非非也都明了与胸,接口说到:“抚台大人说的极是,林某添为道御史一职,也是靠的各位抬爱,大家但说无妨,但说无妨!” 有知府站起来说了:“抚台大人,桃花汛每年都是如此,大同小异,这些年来都处理的妥妥当当,今年下官的治所也与去年一般无二。” “是啊,下官的治所也与去年无二。” 闵元清点了点头,见坐在末位新上任的苏州知府闷声不响,笑着问到:“宋大人,你新任苏州知府,这桃花汛可有难处?” 宋方听到闵元清问他,赶紧站起来说到:“回抚台大人,下官确有难处。只是...”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闵元清奇怪了,这苏州年年都没出过乱子,怎么一到他这里就有了难处。 “只是有一个县受灾较大,县令被革职后一直无人担任,下官想请抚台大人安排一个人选。”宋方明白府内人员调度应该是由他提出交由吏部审议,但清河县的乱子实在太大,他不敢上报到吏部,想把这事推给闵元清处理。 这点小心思哪里蛮的过闵元清这种老狐狸,不过这事要真报到吏部万一有什么差池,算帐的时候他也躲不开,想了想问到:“既然是这样,宋大人可有人选?” 宋方摇了摇头,说到:“下官刚到苏州接任,还未熟悉,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出合适的人选。” 闵元清点了点头,站起来走了两步,朝林远问到:“林大人对苏州熟悉,可有合适的人举荐?” 林远现在离开了苏州,自然不想再卷进这个圈子,暗自笑了笑起身说到:“如今正是乡试即将开考的日子,苏州府里除了秀才也没有合适的举人能够安排了,不如等到乡试结束挑一个新中的举人前去接任?” 林远话中推脱的意思被闵元清审了个明明白白,这老狐狸刚任了道御史就开始想往圈外爬,心里想起一人说到:“林大人糊涂,这桃花汛怎么能等?现在耽误之急,不如由林大人的公子去接任了吧,令公子虽然只是个秀才,做个县令也不算委屈了他。” 林远吓了一跳,清河县是个什么地方他可清楚的很,这不是把自己儿子往火坑里推吗?心里恨不得把闵元清活剐了,脸上却还是依旧堆着笑说到:“这个...犬子只是个秀才,不合适吧?大鲜律法有条文秀才不可为官,何况我儿未入过官场怕给大人闯了乱子。抚台大人在考虑考虑?” “现在是耽误之急,安排个临时的县令,待桃花汛安稳的过去了日后再来定夺,林大人可是顾虑什么?”闵元清吃了称陀铁了心,似乎一定要把林照弄进来。 林远如今的职务是个清闲的官儿,谁会没事去找乱子?只要大家都能过,每年给吏部递交一些不大不小的事,下面的人上些孝敬也就过去了,他这个官不比地方官,地方官要想升迁除了有人,多少还要有点官绩。 道御史这个差使每年报了下面官员过失,或者报点无关痛痒的事都可以算做官绩,全凭他本人在朝中的关系了。三年任期一到,朝中代说几句好话,升到六部衙门里做个实权儿官员那是指日可待。现在的林远怎么愿意把自己的儿子送进江苏这个是非之地。 第二十章当县令(上) 原本的规矩新上任的道御史若不是自己这边的人,会由知府们先去一个一个拜见,送些厚礼探探虚实,再后巡抚请到府里宴请,这么一来二去大家都是明白人,除非你是来找茬儿的,一般都不会有什么意外。林远上任自然就少了那一套,他跟江苏官场绑了十几年,闵元清没把他当外人直接叫过来议事。 现在林远死活不让自己的儿子去接任,闵元清心中不满,见林远站在那里眼珠子打转,也不知道他又想找什么借口来敷衍自己,心里更是火了,毫不客气的说到:“林大人要是有所顾虑,可以直说,这里每一个人都与林大人相交多年,莫非林大人信不过我们?” 林远见闵元清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虽然现在不受他节制,但是闵元清在朝中的后台可比他硬得多了,何况当初吏部来人也是闵元清为自己说了不少好话,但是自己的儿子一定不能送到江苏官场里去。想到这里左右为难,竟然急出了一脑门子汗,正考虑着该不该为了儿子与闵元清撕破了脸,脑中突然想起一人,马上说到:“抚台大人,我有一人可以举荐,比犬子要合适得多了!” 第18章 “哦?何人?”闵元清问到。 “江苏诗会头名,刘起。实不相瞒,这次下官安置难民一事,就有他一分功劳,以此为由上报吏部放他一任县令到是名至实归。”林远想到刘起,顿时喜开了花,安置难民有功,安排做个县令,还真是有理有据。 林远此话一出,在坐的众官员都连连点头,刘起才学过人,作的几首诗早就传遍了大江南北,当个县令还真是可以,加上安置难民的功劳,就算破格录用,也不为过。 宋台刚上任就知道了刘起这个人,现在听到林远举荐,一拍脑门儿:“哎哟,我怎么给忘了他。抚台大人,林大人说的极是,这个人还真可以一用。” 闵元清看到大家都无异议,盯着林远笑到:“那就依林大人的意思?宋知府写封折子递上去吧。” “是!”宋台心中的结算是解了,高兴的领了命,这个折子他自己写了报上去也无所谓。身为地方官,发掘人才,及时上报,也是他的份内,吏部说什么也找不到他的麻烦了。 林远被闵元清盯的发毛,心里确轻松的很,想到儿子保住了,刘起啊刘起,你偷我一本《论语》,我让你去做个县令,嘿嘿可不算亏待了你,好自为之吧。 闵元清又反复交代了桃花汛相关注意事项,众人都领了训示各自散了。 任命公文传到秦府的时候,刘起还在家里被秦茗逼着学孤僻字,要去考举人拿碳笔可不行,毛笔嘛,刘起写的毛笔字估计主考官拿了放大镜也认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刘起提笔把昨天学的几个字写了,秦茗还未看完,小环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说到:“小姐,表少爷,官府来人了,说是找表少爷出去接任命公文。” 秦茗跟刘起都呆了一下,这事可蹊跷,任命他做什么?刘起看了一眼秦茗,见她也是一脸茫然,转头问小环:“任命我什么?” “我也不知道,说是要您亲自去接呢?人就在前厅候着。”小环皱着眉答到。 “是吗?那去看看,搞什么名堂!”刘起将毛笔放了,朝前厅走去。秦茗赶紧跟着,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听到官府二字,秦茗就但是刘起又闯祸了,可是这几天刘起天天在家学写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闯什么祸?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前厅,只见三个红顶子坐在那里,看到他们出来,都站起来,当头一人说到:“你可是刘起,刘秀才?” 刘起看了他们几眼,跟林远穿的差不多,就是胸前图案不一样,仔细瞧了瞧不像是假冒的,才回到:“是我?三位是?” 当头那人向前踏了一步,从袖子里拿出一卷书文,攒开大声喝到:“刘起听令!” 秦茗一看到他们就明白了,那衣服上的图案正是象征七品的鸂鶒图,是一种像极了鸳鸯的水鸟。秦茗可不像刘起,还去仔细看人家真伪,在这个时代冒充朝廷命官,那可是要灭族的。听到那七品官叫刘起听令,马上明白是六部衙门的公文了,若是皇上的旨意就该说听旨。 刘起被那七品官吼的一愣,正要问听什么令?秦茗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低头恭身,秦茗在一旁也双手交叉与腰间,等候念颂公文。 “奶奶的,搞这一套。”刘起想到电视剧里的场景,马上明白了。 那七品官那眼斜着瞧了瞧他们,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念到:“吏部调令,刘起虽秀才之身,但安置难民有功,现破格调任江苏州苏州府清河县县令一职,即日赴任,不得延误,接文书、官服、顶戴!” 说完朝后面二人一挥手,那两人将手中木台上的官服,官帽举到刘起面前。 “这..让我去当县令?兄弟你没搞错吧?”刘起糊涂了,看着眼前崭新的官服,抬头说到。 那官员走到刘起身边笑着说到:“刘秀才,恭喜啦!秀才之身任县令,大鲜还是头一遭儿,刘秀才前途无量啊,日后....” “你等等,先别给我灌迷魂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麻烦兄弟先给我说说。”刘起与秦茗都是一脸的不解,就算是安置难民有功,林远那家伙会有这么好心让自己分他的功绩? “刘大人还不知道?新任苏州知府宋大人全力举荐,江苏道御史与江苏巡抚一同上表,吏部核实无误,刘大人现在虽然只是任个县令,但有那么多人帮衬着,日后升迁自然是水到渠成啊。” 刘起听明白了,笑着说到:“那照兄弟你这么说,我这个县令谱儿还很大?” “没错,我在吏部从事五年了,没有见过调一任县令还有道御史与巡抚一同上表的,刘大人是头一遭儿。” 刘起哈哈一笑,把官服跟官帽收了说到:“兄弟放心,日后我要是升了官,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官员听了也跟着笑了笑,又等了一会儿,见刘起只顾着看官服也没有什么表示,忍不住说到:“刘大人,我这还要急着回去交差,您看...” “啊,那好,你忙去吧,我就不留你吃饭了。日后有机会请你喝酒。”刘起拿着官服与秦茗议论着,随口答了。 那官员吃了鳖了,甩手带了二人走了,出了门骂到:“呸!还指望着升官,狗屁不懂!” 秦茗被突然而来的调令弄的糊涂,等那三个红顶子走了才想起来,纠着眉说到:“哎呀,忘了给他们敬事了。” 刘起拿了帽子戴在头上问:“什么敬事?你看我着帽子带着像不像个官儿?” 秦茗把帽子取了过来,说到:“这是规矩,前来送公文的,都要给点敬事,像你这种调任县令的起码也要给个五十两。” 刘起疑惑的问:“给谁?给他们?” 秦茗点点头,刘起一把夺回帽子说到:“我呸,送个信儿就要五十两银子,那我也去!” “这是规矩,送公文的官员一般都是吏部七品,虽然只是送送信,但是回去报告的时候给你说了不好听的,万一有什么麻烦那可就遭了。” “算了吧,就那仨?一上来就知道拍马屁,一看就是给人家当奴才的样儿,爱怎么说怎么说去。”刘起管不得那一套有钱咱不知道自己花,给他们?老子的钱是水里拣的?靠!老子这官儿又不是求来的。 秦茗被刘起说的没有办法,摇了摇头心里暗自祈祷那三人回去不会给刘起说什么坏话。 两人正玩着帽子,秦涛跟秦五也到了前厅,看到刘起手中的官服知道下人去报的话没有假。秦涛跳上前拿着帽子笑到:“秀才还能当官,我还以为你们哄我呢?表哥你这官来的可真容易。” 秦茗见到秦五急忙上去把事情细说了,秦五看着他们俩儿在那里忙活着试衣服,笑了:“表少爷知不知道清河县在哪里?” 刘起衣服还没穿好,听到秦五的话,摇头答到:“不知道,改明儿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呵呵,清河县是苏州最穷的县。” “越穷越好,富的麻烦多。” “据说清河县发了大水。” “那就治呗!” “上一任已经革职了,因为治水不善还判了个秋后处斩。” “那就...什么?上一任被喀嚓了?”刘起衣服整理到一半儿,被秦五说蒙了,抬起头一双眼瞪的老大。 第二十一章当县令(下) 清河县属于苏州府靠南的一个小县,县中有一河是长水的分支,名清水河。这条河虽然不大,但也继承了江南大多数河流的特性,蜿蜒崎岖不走直道。这样带来的直接效果就是每年长水发汛这条河也跟着大涨,蜿蜒的河道阻挡了河水顺流,县中的良田多数都在河的两岸,如此一来淹没良田遗祸百姓就成了这个县最大的自然灾害。 由苏州府出发,到清河县本来只需要一天的路程,如今发大水交通不便利,少说也就需要两日了。通往县城里的官道可比不上苏州府的官道,全是一色的泥土路。 秦茗担心刘起去任这个县令胡来惹祸,求了秦五跟刘起一起去上任。一路上刘起与秦五坐在马车里颠簸着朝清河县赶,吏部的公文要求即日上任,按照大鲜的律法那就是三日内一定要到衙门里接印。 秦五说了上一任县令已经被判了秋后处斩,刘起心里依旧是四分新奇、五分欢喜、只有一分的害怕,毕竟以前在大学里连个班级干部都没混上过,现在突然给了他一个县,还真像天上掉下的馅饼,凭着电视剧里看的那些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拿的下来,一路上不停的跟秦五打听当官该注意的事。 把秦五问的烦了只说了一句,到了县里你最大。刘起这才满意的窝在马车里打盹儿,做着他那官老爷的大梦。 马车行到清河县外围已经是日落西山,再往前行就要接近水灾区了,赶马车的伙计下了车到后面探头说到:“刘大人,前面是就要到发水的地儿了,夜里赶路怕不安全,不如今天我们就在这里歇了吧。” 刘起与秦五睡的迷糊,听到伙计问话,两人伸了懒腰由伙计搀扶着下了马车,左右看了看,这官道上稀稀疏疏的没什么行人,天也黑的差不多了,刘起问到:“在哪里住?” 伙计恭腰,引手一指:“大人您看,驿站就在那边,咱们今日就在那里歇一日吧。” 刘起顺着伙计的手指看去,果然有一院子在路边,门口挂有官事驿站四个大字,院子修的还有模有样的,但是在这前不搭户,后不搭家的地头该不会是黑店吧。想到这偏了头问秦五:“五哥,那里住一夜贵么?” 秦五被问的一愣,与那伙计互相看了几眼,哈哈笑到:“表少爷,驿站是专门给过往官员歇脚的,不要钱。” 第19章 说完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刘起摸了摸脸庞嘿嘿一笑:“呵呵,那咱就在这里住了,当官还真不错,吃喝拉撒都报销的。” 伙计将马车牵了,三人一同朝驿站走去,路上秦五不明白刘起蹦出来的“报销”是什么意思,问了几次,刘起随口扯了几句免费,不要钱,就给敷衍了过去。 驿站门口有守门的兵丁见三人前来,一兵丁上前问到:“三位是?” 秦五把话接过,指着刘起说到:“这位是新来的清河县令,刘大人。今日晚了,要在这里住一日。” 那兵丁一听是自己的地头的太尊来了,与另外那个兵丁一同跪到地上行礼:“见过县大人!” 刘起长这么大第一次碰到这么主动给自己下跪的,浑身一哆嗦急忙说到:“二位快起来,这地上怪脏的。” “谢大人,大人请随我来。”其中一个兵丁把他们带进驿站里,另一个则去安置他们的马车。 刘起跟在后面小声问着秦五:“五哥,他们没见过我的官服怎么就乱跪?就不怕我是假冒的?” 秦五两眼一翻白,摇了摇头说到:“表少爷,冒充朝廷命官要诛三族!” “那万一有人冒充了,他们不是察觉不了?”刘起不依不饶的说到。 秦五不明白刘起干嘛非要想着有人来冒充朝廷命官,正要问个究竟,那兵丁已经把他们带到了后院一间单房中门口:“这间房刚刚收拾过,大人就请在这里委屈一下,小的马上去备酒菜。” 刘起推开门,看了看屋子里两旁各一张床,中间有圆桌圆椅,收拾的干干净净满意的说了句:“去吧。”兵丁领了令退下。 两人在屋子里坐着闲聊了一会儿,有人送来茶水,洗尘水,净面的面巾。两人收拾完了,酒菜一溜的也上了来,八荤八素,外家百花酿一坛。一年轻小伙子给他们满上酒,侯在屋子里。 刘起看的奇怪问到:“你在这里干什么?” 那小伙子赶紧回到:“回大人,小的伺候大人用菜,大人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小的。” 秦五甩了甩手,拿了筷子夹了一口素碟儿嫩竹笋吃了:“不错,清河县的竹笋还真好吃,表少爷你也尝尝。” 刘起心里越想越不对劲儿,看着满桌的菜,还有专人伺候,喝了一口酒问到:“五哥,这县官到底是几品?” “七品啊?” “我怎么感觉这待遇像是大官的待遇一样。” 秦五本来奇怪刘起又要问什么希奇话,原来是觉得待遇过好:“哈哈,你这个县令可不一般,你是他们的太尊,自然要把你招呼的好一些,这里已经是你清河县的地界儿了。” “这里就是我管了?”刘起惊喜的问到。 “不错,这里就是你的治所了。” 刘起满心欢喜,这驿站也属于自己管,看来县令能管的还真不少,不过看着桌上这么一堆菜,比自己平时吃的可要好多了,有些心疼的问到:“五哥,那这驿站的招待费是谁出?” 秦五陪着他赶了一天的路,早就饿急了,现在只想饱吃一顿,刘起又是问着问那,于是不耐烦的说到:“你管的地儿,自然是你出钱。” “我哪有钱出?”刘起想到身上不够百两银子,到了县城说不定还要买点家具什么的,看着待遇少说也要个十来两,哪里肯掏这个钱。 秦五喝了一口酒,又吃了两口菜说到:“这里的一切用度,都是清河县出。不过这个驿站嘛一年也用不了几个银子,快吃菜吧都要凉了。” 刘起听到是县里出不是要他自己掏,心里才稍微舒服了一点,现在自己成了县令说到底也还是要的他的银子,不是说这县是个穷县吗?看着待遇都快赶上苏州府了,想归想可惜肚子不争气,饿了一天看着这么多好菜,那盘竹笋已经被秦五吃了一大半,赶紧拿了筷子赶上:“五哥,你给我留点儿。” 两人放开了肚子一通吃,把旁边的小伙子瞧的直愣眼,连连给他们倒酒,还询问着要不要加两个菜。刘起连连摆手,要不是想到是花自己的银子,这肚子早就吃不下去了,这不是舍不得浪费才玩命的吃吗。 终于吃饱喝足,小伙子慢慢收拾碗筷,刘起喝着茶与秦五两人说些笑话儿。隔壁传来一阵嬉闹的声音,刘起听的奇怪冲那小伙子问到:“兄弟,隔壁是住的谁啊?怎么这么闹腾?” 小伙子笑着回话:“大人,隔壁是关老相爷的侄子,刚中了秀才要回去拜见关老相爷,这不大水堵了路就来我们这里住一宿。” “关老相爷的侄子?也是当官的?” “大人,他是中了秀才要回去拜见老相爷。不过有关老相爷照应着以后要封个一官半职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儿吗。” 刘起又跟秦五问到:“五哥,你不是说这里是招待过往官员的吗?怎么一个秀才也能来住?” 秦五知道刘起又饶进去了,也懒得与他说那么多,随口敷衍:“人家是相爷的侄子,宰相门人七品官,何况还是相爷的亲属,住这里已经是委屈了。” 刘起腾一下站起来,拉住收拾碗筷的小伙子说到:“招待他的钱,是不是我们清河县出的?” 伙计吓了一跳:“是..是,大人这是怎么了?” “娘的个西皮,五哥我们去看看!”刘起拉了秦五就朝隔壁走去,两人来到门口,那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男女调笑的声音,刘起慢慢将门开了条缝,伸头看了看,只见屋里一个青年,穿的锦衣绸缎正与三、四个烟花女子交杯嬉闹,还有一清秀貌美的女子坐在一边弹琴助兴。 刘起推了下秦五:“五哥,你看看,这他娘的是七品官的待遇吗?我看就是他那个什么相爷也就这个档次了。” 第二十二章泼皮县令(上) 秦五挡不过刘起那股子劲儿,心里也奇怪关相爷的侄子也太胆大了,来驿站住也就罢了,还叫了堂子玩起风花雪月来。伸头看了几眼,把里面龌龊事儿尽收眼底,收回头忍不住骂了句“不像话!” “说的对,这狗日的花我县里的钱叫女人喝花酒,老子找他去。”刘起说完就要往里冲。 秦五一把拦住他:“表少爷,你刚到任还是忍忍吧,有什么事等明天接了印再说。”秦五到不是怕,当年跟着秦怀明什么大事没见过,这些年要不是受到秦怀明死前嘱托要他照顾秦家兄妹,早就自吻下去追随主人了,当初在大狱里已经被冤判了斩首的他,幸亏有秦怀明直言相救,不然这条命哪能活到现在。 可惜官府罢了他的前程,不准考科举,他这一身的前途已经没了指望,追随秦怀明十几年,最后主人秉直,得罪了那群贪官,又卷进党派之争,成了政治牺牲品。他这条命早已经不在乎,现在秦家兄妹都已长大成人,这次也是看着在秦府呆着也没什么事干,才答应陪刘起来上任。 受了小姐嘱托,不能眼看着刘起惹祸不管,才拦下了刘起。可惜刘起不吃他这一套,站在那里转了几下眼珠子,说到:“老子先去找这个驿站的头儿来。” 关老相爷的这个侄子还真是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今年都有二十的人了,连个功名也没有。关老相爷见他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才安排人给他弄了一个秀才,指望着再给弄个举人放他一任七品,由自己在朝中的人照应着慢慢爬去。 驿站前院办公的房子里,驿官正在那里记着一天的帐目,有下人急匆匆的跑进来说到:“大人,不好了有人找茬儿。” 驿官抬起头,歪着嘴一脸奇怪的问:“找茬儿?” “大人,本县新来的县令住在关老相爷侄子的隔壁,看不惯相爷家表公子要找您下去说话呢!” “怎么回事儿?不是叫你们招待好了吗?” “小的们可是一点都不敢马虎,但是那县大人点名了叫您下去呢。您还是下去看看吧!” 驿官急急忙忙的赶到后院,看到刘起站在院子里转圈儿,上前陪着笑问:“太尊大人,叫下官来不知有何事?” 刘起歪着脑袋瞧了驿官几眼,说到:“你就是这儿的驿官?” “正是下官,不知大人...?” “废话少说,我问你大鲜律法哪一条允许的秀才能住驿站的?” “这个...大人可是说的关老相爷家的侄子?” “你知道还跟老子废话,谁让你接待他的?” 驿官吓的满脑门子汗,也不知道这个新来的县令跟关老相爷的侄子有什么过节,今天这事怕是躲不过去了只好说到:“大人,小的自己做的主,关老相爷的侄子来.....” 刘起知道他要说什么,听的来火一脚踹到驿官大腿上骂到:“放屁,拿相爷来糊弄老子是吧?我问你,那小子吃了多少银子,还有他叫的那些姑娘们花了多少?给老子照实说了。” 驿官被踢的一哆嗦,跪到地上连连点头:“大人,酒菜一共是十八两五钱银子,胭脂钱是三十一两整。” 刘起心里默算了一下,越算越来火,将驿官拽起来骂到:“娘的个西皮,一个鸟秀才吃了老子五十两银子,你给老子进去把钱要来。” 驿官听到这里吓的就要尿裤子,相爷的侄子来吃顿饭他哪里敢去收人家的银子,也不知道是倒了几辈子霉碰到这么个主儿,偏偏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恨不得给自己抽两嘴巴,站在那里浑身发抖,连话也不敢接了。 刘起看着驿官一副懦弱的样子更来火了,伸手拉了他说:“走,跟老子进去收银子。” 秦五见刘起来真的,赶紧上来打圆场,说到:“表少爷,这事以后再说,你为难他干什么,相爷的侄子他怎么敢不招待。” 第20章 “放屁,他拿的是朝廷的俸禄,又不是拿什么狗屁相爷的俸禄,这狗日的就是想巴结人家,我跟你说今天不给老子把钱要出来,等爷明天接了任就抓你下狱,你信不信?”刘起横了心,五十两银子就是喂了狗也不能喂了这小子,居然还叫小姐,一个鸟秀才玩的谱比自己还大,以后要是当了官还得了。 秦五吃了个鳖,被刘起骂的老脸通红,在秦家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一气之下甩手不管回了屋子里喝茶消火去了。 驿官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主儿,满口脏话没有一点官家的样子,到像是街上的泼皮。听到要抓自己下狱,再也抗不住了,只好跟着刘起一起进了屋子里。 关相爷的侄子正跟几个姑娘嬉闹的兴起,原先在一旁弹琴助兴的女子是苏州府里最出名的红角儿鸳鸳姑娘,这花公子可是想了她好久了,今天说不得要把她正法了,正在撕拉着,突然门被打开,驿官被一个年轻小伙子拉着衣服领子进了屋,花公子看的奇怪的想开口询问。 刘起围着摆满菜的桌子转了一圈儿,又看了看花公子手拽着漂亮姑娘的衣服襟儿,一看就知道是典型的酒后乱性想在这里嫖倡。刘起心道“老子当官第一天,就成了抓嫖的了,也真有趣。”忍不住脸上坏坏的笑着。 花公子见他莫名其妙的歪笑,喝到:“你是谁啊?进门也不知道通告一声?” 刘起没有搭理他,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酒菜点着头说到:“不错,招待的够齐全啊。”又走到公子身边看了几眼,接着说到:“姑娘们姿色也不错,很好,很好!” 花公子玩的正痛快,冒出来这么一人在这里指指点点,看样子也不像有什么来路,一股傲气冲了起来,瞪眼问到:“你到底是谁啊?没正事儿就给我出去,大爷我这里忙着呢。” 刘起仍然没有搭理他,走到驿官身后朝驿官屁股一脚踹了出去,口中说到:“你告诉他我是谁!” “公..公子,这是我们新来的县令,刘大人。”驿官打着颤把话结结巴巴的说了。 刘起往前几步,瞥了驿官一眼,转过头看着花公子:“听清楚了吧?你现在吃的喝的,还有这些找的玩的,都是花爷的钱。” 花公子这下才算明白,原来是县太爷来找事儿了,顿时觉得好笑,拿着酒杯在手里转了几圈满脸不削的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新来的县大人,县大人可是想与我一起玩儿?姑娘们还不去招呼着?” 几个姑娘听到使唤,拿眼看了看刘起,也不敢上前招呼。刘起伸手把驿官拎到身前说:“你告诉他,我是来干什么来了。” “大...大人。小的不敢!” “你就这点出息?给老子滚!”刘起一又是一脚把驿官踢到一边,说到:“我今天来呢,也没别的事儿,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你吃好了喝好了玩好了,麻烦把帐结一下,我们都给你算清楚了,一共是四十九两五钱银子。” “笑话,我来你这个破驿站吃点东西,还要给钱?” “嘿,别说是这驿站,就是路边茶摊儿也要给钱。咱大鲜没有白吃的规矩。” 花公子被刘起顶的一脸尴尬,朝那驿官问到:“我说,这人是你带来的吧?” “不...不是。”驿官现在只想着快点结束了,哪怕就是挨两板子也认了,站在这里里外不是人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刘起看那公子的尴尬样儿,笑了笑说到:“我看出来了,你今天没带钱是吧?” “哎,你说对了,爷今天还真就没带钱,你把爷怎么着吧!”花公子挺直了腰板儿,耍起了无赖。 刘起看在眼里,笑在心头,跟老子玩无赖,你还嫩了点:“没关系,没带钱没关系,您吃好喝好,都别剩下!” 花公子奇怪这家伙又变了口儿,正要问,刘起又转过身说到:“对了,你这里四、五个姑娘,不如让一个给我?” 花公子一听,这小子感情是看中了哪个姑娘呢,还来这里装正直,心里一阵鄙视,不过既然人家给了台阶下,于是顺水推舟:“县大人看中了哪个,只管叫走,咱也算交个朋友。” “我就要她!”刘起拉了弹琴的那个姑娘就出了屋子。打从进屋的时候刘起就瞧见这家伙扯那姑娘的衣服,明显人家不愿意,今天暂时不收他的钱,先救一个美女再说。 “嗨,你..”花公子没想到刘起把鸳鸳姑娘带走了,急的要追出去,又被另外几个姑娘缠住了身子,顿时没了兴趣,自己花了银子请来的美人儿,就指望这今天把她给正法了,这鸟县令来唱了这么一出。花公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了杯子喝闷酒,暗自算计着要想办法给他好看! —————————————————————————————— 求票时间。。。各位看完记得给票啊!本来打算零点发,这不是急着要去看《百家讲坛》吗?呵呵!大家给票哦! 第二十三章泼皮县令(下) 刘起心里可是舒服的很,耍了下官威,还真有效。把那女子拉到院中后问到:“他是不是要强暴你?” 鸳鸳姑娘被刘起问的一呆,脸上瞬间羞红了,低了头又见自己的手还被刘起拉在怀里,急忙抽了回来,退后几步怯生生的说:“多谢县大人搭救。”说完就要施礼。 刘起这会儿才有时间仔细看这个姑娘,只见她鹅蛋脸儿,弯弯眉,樱桃小口润润的嘴唇,精心梳理的扇型头发,再搭配身上白兰花的连身群,水灵灵的样子让刘起想到屋中花公子要对她做的事,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把她扶住说到:“那小子有没有对姑娘怎么样?你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鸳鸳摇了摇头,一双媚眼擒着泪珠儿,幽幽的说:“妾身本是风尘女子,今天若不是大人搭救,连最后一点遮挡也要丢了,鸳鸳谢过大人,那人是关相爷的侄子,大人别为了我连累了自己。”说到最后,想起自己的委屈,两行清泪顺着脸蛋儿滑了下来。 刘起最看不得丫头哭了,在家里被秦茗哭过几次已经受够了,现在又碰到这么个更能哭的,见她说的冤屈,心中也是酸酸的,急忙递了丝巾:“你叫鸳鸳啊?这名字还真好听,天这么晚了,我给你找个地方你歇一晚,明天跟我一起去县里把这事给我详细的说了,我给你做主!” 刘起打定了主意,不能这么便宜了那小子,看着姑娘哭的伤心也不忍再逼问她,找来驿站的官事另外安排了住所看着鸳鸳进去住了,又吩咐派人在屋外守夜,免得那小子晚上爬过来胡来。这才回了自己的客房。 一进门,见秦五斜躺在床上抽着一杆烟袋,还样子似乎还在生气,刘起想想刚才的话儿说的也是有些过了,凑到秦五跟前笑咪咪的喊到:“五哥!” 秦五哼了一声,转了个身子没有搭理他。刘起心里暗笑“这家伙年纪不小,脾气也不小!”继续笑着喊“五哥。” 秦五耳根子都快被喊出茧来了,拿了烟锅子在床头上一磕:“你把人家饭钱要来了?” “嘿嘿!”刘起见他不更自己殴气了,到一旁搬了张椅子坐到床边说到:“饭钱到是没要来,不过救了个姑娘。” 秦五听的奇怪,坐起身子问:“什么姑娘?” “一个叫鸳鸳的姑娘,五哥你是没仔细瞧,嘿!那姑娘长的叫一个漂亮,水灵水....”刘起指手划脚的给秦五一通比画,把鸳鸳说的跟天仙似的。 秦五听过鸳鸳的名字,知道是苏州出了名的美妓,插口说到:“不就是个名妓吗?哎,我说,人家叫的姑娘你凭什么给人家拉走了?” 刘起拿了秦五的烟杆儿在手中转了几个圈说到:“鸟秀才,他也配找那么漂亮的姑娘?人家根本不愿意,是那小子一厢情愿,等明天鸳鸳姑娘跟我们一起去上任,然后把这家伙的丑事都说出来,我好拿他治罪。” 秦五一把夺回自己的烟杆儿,听刘起的话这事好象还没完,抬头说到:“行啊,小姐叫我跟着你,可我管不到你,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大不了咱两一起把命丢在这清河县了。”说完躺在床上闭了眼。 刘起当秦五跟他开玩笑,伸手在秦五大腿上拍了几下说到:“五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明天我就叫人把帐单子送给他那个什么老相爷那去,然后再告他一个强暴女子的罪名,拿他下狱。哈哈!” “什么?”秦五惊的一翻身又坐了起来:“你还真打算找关老相爷去要饭钱?” “没错,小屁娃娃在外面不懂事胡来,当然要找他家里大人理论理论了。”刘起点着头,为自己的主意感到异常得意。 秦五闭了眼,长叹一口气,歪着头想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又抬头问到:“表少爷,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刘起看着秦五猜着他心里嘀咕什么,一拍桌子站起来说:“他娘的,不就是个退休的相爷吗?老子就不信了,在老子地头吃了饭就要给钱,天经地义,他敢不给老子就告到州府里去。”说了一半儿顿了顿见秦五还是盯着他,又接着说:“五哥,您放心,我知道饿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道理,我就要几个银子又不会把他们怎么着了,出了事我一人抗着,连累不到秦家人!” 秦五终于被打败,说了半天刘起还认识是自己怕他乱来连累了自己,心里憋了一口气,偏偏跟刘起又说不明白,只好往床上一躺拉过被子盖了头睡了。 刘起被秦五的举动闹的有点糊涂,还想去问问,不过看样子秦五是不想跟他再多说了,只好识趣的上了自己的床,脑中想着明天端坐公堂,那狗日的相爷公子跪在下面,关相爷站在一边连连为自己的侄子说好话的场景,一夜竟然梦中笑了数回,把秦五折腾的差点就要起来骂娘。 第21章 翌日,刘起一早起来去找鸳鸳,驿站里人来报说是一大早鸳鸳就自行走了临走给刘起留了封信。刘起骂了几个守门的,怨他们没有守好,那几个人被骂的冤屈,只说大人昨天只安排他们守夜,并没说留下鸳鸳姑娘不让她走。刘起没有办法拿了信回屋找秦五。 秦五一晚上被闹的没有睡好,一大早又被刘起折腾起来,现在正在洗漱。刘起又拿了一封信来找他,秦五把面巾往铜盆里一仍:“她走了就走了,收拾收拾我们早点去县衙吧。” 刘起把信拆开,几行娟秀的小字跃然与纸上,一缕清香萦绕鼻尖,忍不住说了句:“五哥,你看鸳鸳姑娘的字还真漂亮哎!” 秦五凑过来看了看,到也没什么特别,比起秦茗来还差了点。刘起对毛笔字哪有什么见识,只觉得写的工整点就是好字,秦五白了他一眼说到:“大惊小怪,这字也就算中品了,小姐的字也比她写的好。” “谢大人搭救之恩,无奈关雍乃相爷之侄,还望大人就此罢了,鸳鸳不辞而别实在是不想在为大人惹上祸事,请大人原谅,日后见了大人再当面答谢。”刘起把书信念完,“啪!”的一下按在桌子上骂到:“那狗日的叫关雍啊,我就奇怪了,光天化日一个官家的亲属就能把人吓的不敢伸冤,老子要是治不了他,还当个屁的官儿!” 秦五从刘起手里抽出书信,又过了一遍说到:“你还不如人家一个姑娘明理儿,关老相爷虽然已经告老还乡,朝中那么多官员都是他的门人,学生。他的侄子那是随便能得罪的吗?也就是你狗屁不懂,才去碰这个刺儿。” “放他娘的屁,我就不信了,走!”刘起甩手就要出门。 “你干什么去?”秦五急忙拉住他问到。 “上县衙,接官印!”刘起一字一句的说了,迈开大步朝驿站外走去,心里暗暗发誓“等老子拿了印,关雍啊关雍你等着吧!” 秦五跟着后面赶出去,马车已经背好了,行李都已经装好就等二人上车起程。刘起一步跨到车上,回头拉一把秦五,两人坐定,驿站的驿官说了些客套话儿,伙计正要扬鞭,刘起喝到:“慢着!” 大家都盯着他,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驿官见刘起盯着自己,心里发毛,胆怯的问到:“大..大人,还有何吩咐?” 刘起一勾手,把那驿官的帽子取了,说了句:“你小子给我写一万字的检讨,写好了来县衙领帽子,写不好你就准备回家种地吧!起程。” 马车在伙计的鞭子下“得得”的朝前赶去,刘起把帽子丢进车厢里一屁股坐到帽子上口中骂骂冽冽:“狗日的,便宜他了。” 秦五与伙计都是目瞪口呆,耳边隐约传来驿官的话“大人刚刚叫我写什么来着?” “好像是叫什么检讨。” “检讨是什么?” “小的也不知道,应该是叫您写个自省的文书吧。” “......” 第二十四章大闹县衙(上) 秦五在马车上打开帘子瞧了几眼,转身把刘起叫醒告诉他县衙就要到了。刘起一路颠簸还在做着美梦,听到秦五的话急忙伸出头向外瞧去,果然一栋官家衙门的房子就在前面不远处,一样的两狮并立,飞檐上悬挂着四个大字“清河县衙”。这就到了自己的地头了。 马车“得得”的行到县衙门口,伙计停车站定,叫了声“刘大人,县衙到了!”伸手打了帘子,刘起早已经等的不耐烦,“飕!”的一下就跳下了车。左右看了看,这条街道到是宽敞,两边商铺林立,过往行人也有不少。 县衙门口两个兵丁听到赶车的伙计喊刘大人,知道是新来的县太爷到了,其中一人急忙进去通报,另一人则上前行礼,帮着拧包裹。 “县大人可算来了,我们日思夜等终于把您盼来了啊!” 刘起还未进县衙,迎出两人来,一人大约五十岁年纪,胡须发白,瘦脸昏目,穿一袭青花锦袍,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正急冲冲的朝刘起走来,在他身边的一人,年纪约摸三十来岁,穿的到是官家的公服,与门口的兵丁相差无几,只是领子上多了一圈暗红。 刘起回头朝秦五看了一眼,没明白这两人是干什么的,正迷糊着两人已经走到身前,一起行跪礼说到:“见过县大人!” 刘起在驿站已经被他们跪了好几次,也慢慢习惯了人家给他下跪的感觉,于是柔声跟眼前二人说到:“二位快请起,不知二位是?” 两人拍身站起来,那老者抬手说到:“回太尊大人,小生乃本县师爷,侯远方,大人叫我候师爷就好啦。”老者介绍完自己又伸手引了引旁边的中年人说到:“这位是县衙里的班头,太尊叫他陈班头就行啦。大人一路辛苦,快请进后堂先歇脚。” 刘起听到他称呼自己小生,看他满脸的皱纹,给自己当叔都足够了,忍不住差点笑出声。当下与他们见过礼,一起进了后堂。自然有下人前来收拾包裹行李,刘起与秦五洗了把脸,喝了口茶与候师爷、陈班头在那后堂分主次坐了。 “这一路发大水,太尊行的可还安稳?”候师爷谄媚的问着。 刘起放下茶杯,活动了一下脖子,说到:“嗯!一路上还不错,连个打劫的都没有。” 侯师爷与陈班头都听的一愣,不知道刘起这话是什么意思,县里的治安那是陈班头的分内,陈班头急忙站起来说到:“太尊,可是路上碰到不长眼的叼民扰到了您?都是属下该死,未能派人前去迎接,实在是县内人手不够。天尊将那人告诉我,我定饶不了他!” 刘起本来是句玩笑话,没想到把这两人吓了一跳,看陈班头一脸严肃的样子心里突然想起关雍,早上走的时候就打算叫驿站的人把帐单子拿去给关相爷把饭钱要来,不过驿站那帮家伙胆小样儿实在靠不住,现在看这个陈班头的样子还挺有正气。 刘起走到陈班头跟前,沉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到:“陈班头真有此意?” “太尊尽管吩咐。”陈班头低着头,但是话中刚气十足。 刘起听了满意的点点头,从袖子里拿出帐单递到陈班头眼前,说到:“那你帮本县把这个帐单送到关老相爷那去。” “什么?”陈班头吃了一惊,伸手接过帐单,打开看了看。一旁的候师爷听到关老相爷也走了过来,瞧了几眼帐单,见上面列了一些菜色价格,还有叫姑娘的胭脂钱,心里奇怪问到:“太尊这是?” 刘起暗骂“狗日的也是个胆小货,听到关老相爷就吓成这样。”回头看了看秦五,只见秦五翻了几下白眼,没有理会他,这事秦五一路上给刘起说了几次,都被刘起拿话呛了回去,现在是铁了心不想管了。 刘起咳嗽一下,正色说到:“这是关老相爷的侄子关雍,在驿站的花费,有劳陈班头把这个送到关相爷那去。” 候师爷在一旁急了,说到:“太尊,这钱可收不得!” 刘起这两天秦五给他说了几次收不得,现在这鸟师爷也说收不得,心里一股撅劲儿冒了上来,出口大喝:“凭什么收不得?” 候师爷被吼的一愣,不过他人老成精,伺候过几任县太爷早就习惯了各种脾性,连忙换了口气说到:“太尊,关老相爷为清河县做了不少好事,这点花费我看不如我们在商议商议?” “商议个屁,陈班头你是不是想让我自己去送?”刘起火上心头,这钱是一定要收来。 陈班头手中捏着帐单,微微的有点发抖,又被刘起这么一问,顿时没了主意,接口答到:“送,送..小人这就送去!” “那还不快去?”刘起双眼一瞪,那样子还真有几分县太爷的威风。 陈班头急忙退了出去,一路琢磨着走到衙门口,县太爷刚上任就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这要真去了说不定要被赶出来,不去吧太尊这里交不了差,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在县衙门口站着左右徘徊,门口的兵丁看了奇怪问到:“班头,什么事这么发愁呢?是不是昨儿又输银子了?” “输输输,输你个头,你们两个跟我走!” “去哪?” “关相爷府上,送请贴去!”陈班头打定了主意,关老相爷应该不会与自己计较,到是太尊这里得罪不得,这饭碗还把在他手里呢。 “嘿,我们这新太尊也太不明事儿了吧,怎么说也应该亲自去拜会,送个贴子人家关相爷会买帐?” “哪那么多废话?太尊的命令,走走都跟我走!” 第二十五章大闹县衙(中) 县衙里,侯师爷老早就安排了酒席,几人寒暄完毕下人们将酒菜上齐了,三人分了坐候师爷敬了刘起与秦五一杯。刘起不时的询问县中琐事,候师爷答不过来只说今日都累了,休息一日,明天再带着太尊去视察。 三人吃喝谈笑着,候师爷拣那县中趣事,一一说给刘起听,把刘起逗的直乐,对这侯师爷印象也大为改观,只是他不知道师爷一张嘴颠倒黑白,迎奉拍马那是随口就来,以前在电视剧里也瞧见不少让人唾弃的师爷形象,只是现在身在其中,加上年幼阅历浅薄,与那候师爷是越聊越交心,只把一旁的秦五看的直摇头,也懒得出言警示。 三人在县衙里聊着,而关老相爷的府里也正聊着。关雍那日被刘起夺了鸳鸳心中不满,回到家就跟关相爷告状,关相爷自然是明白人,官场打滚多年就凭关雍几句话还忽悠不了他,对这个侄子关相爷也是有苦难言。 自己的小女儿与关雍从小指腹为婚,可惜这小子不争气。 第22章 二十岁的人了连个秀才都没考取,整日就知道花天酒地,胡作非为。若不是关相爷给他撑着,恐怕早就被人拿下了大狱,眼看着他也老大不小了,自己的女儿也快满十七,若是在没有一点正经样儿,还真不放心把女儿嫁给他。这才指望今年给他弄个举人身份放一任地方官,也算有了份差事。 关相爷正在后花园里教训着关雍,有下人来报送上一张纸条。关相爷还未细看,关雍已经知道是刘起把帐单送来了,心里又急又气,一拍石桌说到:“这个县令,要饭钱居然敢要到这里来。穷疯了他,真是荒唐!” 关老相爷看了看单子,听到关雍的话,更是恨铁不成钢把单子往石桌上一丢怒到:“你就不荒唐吗?驿站那是什么地方?也是你能随便去住的,还叫了堂子。人家没有抓你问罪已经是给足了脸,你把银子准备了亲自给他送去,别让人家说我告老还乡了还怂恿亲属胡作非为。哼!” 关雍见他发了怒,在一旁不敢多言,答了声“是!”。关相爷甩手走了。 陈班头把信送到,门人来报说已经转交给相爷,正准备回县衙复命,背后传来声音:“你给我站住。” 陈班头转身一瞧,正是关雍,脑门一凉知道要倒霉了,急忙陪了笑上钱说到:“关公子,这事都是太尊大人的示意,小的也是奉命不是?” 关雍被老相爷教训了一顿,火气正大,逮到陈班头自然不会放过,但是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心里琢磨一阵,想了一个主意,说到:“走,我们一起去县衙给刘大人送银子去!” 关府里又走出来一小姐,说到:“表哥,爹叫我跟你一起去送银子。”正是关相爷小女儿关青。关雍看到自己这个指腹为婚的妻子说不出的爱怜,只可惜老相爷死活要自己考了举人才肯把她嫁给自己。当下也想在她面前威风一下,点头答应。 陈班头哪敢说不,跟在关雍跟关青后面小心翼翼的陪着。走到一家铺面儿门口,关雍拿出银票进去找掌柜的换大子儿,四十九两五钱银子,换来整整四千九百五十个大子儿。又叫陈班头去买了一副挑担,将两筐铜板挑了朝县衙行来。关青看一会儿就知道表哥要干什么了,心里也想看看热闹,并没有阻止。 陈班头本打算叫跟他一起去的那两兵丁来挑,怎奈关雍恨他前去送帐单,强行命他挑了。陈班头苦着脸,送次信又当了一回苦力,两筐铜钱足有百斤重,压的他肩膀生痛一路咬着牙来到县衙门口。 刘起三人已经吃完酒菜,在堂内品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击鼓声,刘起蹦起来欢喜的叫到:“有人告状,哈哈。快快,升堂!” 候师爷哪敢怠慢,陈班头不在只好由他出去召集了兵丁升堂,一切就绪后,刘起坐到上首传令带人。 门口兵丁来报“关公子请县大人出去迎接。” 刘起没想到关雍胆还够大,居然敢闹到县衙来,马上整了整官服,抬脚就冲到了县衙门外,只见县衙门口已经聚集了不下百余百姓,关雍站在那里昂首挺胸,旁边还站着一个小丫头。陈班头则跟在后面挑着两筐铜板。 刘起瞧了一眼就明白了,这小子是给自己玩痞的来了。心里暗笑“老子痞的时候你还在娘肚子里呢!”既然人家架势都摆好了,刘起也不客气,几步冲到关雍面前,拿手指着关雍面门吼到:“你想闹事?” 关雍想着要给刘起一次好看,却被刘起气势汹汹的样子弄的有点心虚,又看到刘起嘴角歪歪的邪笑“吗的,想吓唬我。”两步走到陈班头身边,指着筐里铜板说到:“你不是要钱吗?整张的票子我怕你不会花,特意给你换成了铜板,不过我可不知道够不够数儿,得麻烦你好好的数一下!” 刘起嘿嘿一笑:“小子,别跟我玩这个,这都是爷玩剩下的!识趣的就自己撤了,乖乖的把银子备好送来,否则..” “否则怎么?你还敢抓我下狱?” 刘起被关雍抢白的一句气的浑身一颤,张口就要叫人,秦五一把拉住他,在他耳边说到:“表少爷,你可想清楚了,要是真把他抓了,想放可就不容易了。” 候师爷也在一旁陪着说好话儿,刘起平了平心气儿又指着关雍说到:“抓你下狱,我怕脏了我的县大牢。你小子关在猪圈里都没有哪头猪愿意跟你一个圈儿!” 刘起一翻话,说的围观百姓哄堂大笑,秦五也忍不住侧过脸去憋着笑了几下。到是候师爷看着二人越闹越大,吓的脸色发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第二十六章大闹县衙(下) 关雍没想到刘起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堂堂一个朝廷命官居然口中秽言,被刘起骂的嫩脸通红,左右环顾了几下,走到陈班头身边,伸手抓了一大把铜板,又走到刘起面前说到:“小子,爷长这么大还没人敢骂我,你不就是个七品芝麻官儿吗?如今连这大街上的狗都比你这个七品官要多,惹毛了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站在关雍身边的关青儿见表哥话说的太过火了,忍不住拉了拉关雍的衣袖。这一切都被刘起看在看里。 刘起刚刚才被关雍勾起了心火,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句,顿时跳起来指着关雍骂到:“小王八犊子,你还别光说不练假把势,老子这个官儿就是拣来的,要怎么玩老子陪你!你他娘的不就是仗着关老相爷吗?别人都怕,老子压根儿就没听说过,要怎么玩爷都接着!” 围观的百姓们听到刘起这话,都大呼一声“好!”。关老相爷那是什么人,清河县的百姓可都清楚的很,原吏部尚书皇上的重臣,朝中威望甚高,据说自打回了这清河县养老就连地方上的巡抚、镍台、藩台每个月都要抽空过来请安,刘起一个区区七品县令敢当众说出这话,不管是不是气话,胆子着实过人。 不过秦五与候师爷可不这么想,候师爷心里咯噔一下冲到二人身前苦着脸,连连劝解,刘起哪会服这个软看关雍瞪大了眼盯着他,心里更来火一脚把侯师爷踹到一边,反而朝关雍踏了一步,也那么直直的瞪着他。 关雍气极反笑,慢慢的将一把铜板举到刘起头顶,笑着松开手,那几十个铜板顺着刘起的红顶子官帽落在地上,还有那么几个贴在官帽上没有落下。 百姓们看着这一幕,都屏住了呼吸暗暗为刘起捏了一把汗,看刘起先前的表现估计是要动手揍人了,要是真把关雍揍了。百姓们可不敢想象刘起的后果,有几个胆大的准备上前劝说,却见刘起哈哈一笑,一转身走到县衙石板台阶的正中,伸手将官帽取了下来,把上面的铜板一一摘掉。 刘起把帽子上的铜板摘完后,抬手往脑袋上一戴,举着手中的铜板冲百姓们大声说到:“各位乡亲,我叫刘起,是你们这儿新来的县令。我是发过誓的,要是当了官儿就一定要为你们做好事。” 刘起向前走了几步,伸手指着关雍继续说到:“这个狗日的仗着是关相爷的侄子,在驿站喝酒玩姑娘,驿站用的都是我们县的钱,都是大家伙交的税钱,一共是四十九两五钱银子,虽然不多,但是都是大家的血汗钱,我要一个子儿一个子儿的数,要是少了一个大子儿老子今天就揍他狗日的!” “好!”百姓们被刘起一番肺腑之言感动了,站在前面的一个老人冲大伙挥了挥手说到:“这话中听,我们大家帮他一起数!” 顿时有十来人围到两筐铜板跟前,开始数大子儿。刘起转头狠狠的瞪了关雍一眼,再没有理会他跟大家一起数钱去了。关雍被晒在一边尴尬无比,今天本来是让刘起出个丑发泄一下。没想到刘起完全是一泼皮,到是把自己惹了一身不自在,当下一甩手就走了。 关青儿在一旁看着刘起所做所为,新奇的很,现在又与百姓们一起数钱,让她感觉到莫名的激动,竟是站在一边没有跟关雍离去,一直看到刘起与众人把钱数完了,刘起又给大伙说了些话儿进了县衙,自己这才不舍的离去。 她是关相爷的小女儿,自小受宠。在家里也经常见到不少去关相爷那拜访她爹爹的官儿,一个一个都对关相爷恭敬的很,说的话都是文绉绉的,有礼有法。哪里见过像刘起这样当街破口骂人,刷无赖的官儿,加上刘起年少风华,长的也是英气潇洒,一颗芳心里竟然埋下了这个一面之人。 刘起解了这一出,回到衙门里心里高兴,想着关雍走的时候那个灰溜溜的样子就痛快,嚷嚷着要跟秦五喝酒庆祝。秦五埋怨他说话不该把关相爷拉扯进来,更不该破口骂人,有损官贞。刘起哪里管的了那些,饭钱要来了,人也被气走了,百姓还对他赞赏有佳,第一天上任就给百姓闹了这么一个好印象,说不得还要感谢感谢关雍前来闹事。 秦五被他几句话说的哑口无言,这家伙一张嘴能把天说成地,地说成水,水说成冰,最后到是被刘起说的乐了,两人交杯举盏喝了个伶仃大醉! 清河县的百姓都知道了新来的县令不怕高官,不畏权势,民间素有夸张之法,当天围观的百姓回去后把这事越传越邪忽,有的甚至说到刘起把关雍打断了腿还泼了一身粪。就连野茶馆里都开始有人借着说些段子隐射这事儿。 刘起新上任就在县里引起了极大的反响,这是自然会传到苏州宋知府那里,宋知府也没把这事当一回事儿,关相爷已经退隐归田,对他两江一脉产生不了什么大的影响,至于刘起嘛,关相万一要整他就整吧,一个秀才谁还顾的上他死活,只要他不给自己捅篓子就行了。 第23章 当下秘密叫人通知了侯师爷监视刘起,只要不做出有损两江的事,他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去吧。 刘起新上任,刚来的时候满腹壮志,真正到了任上却发现不知道从何下手,以前也没当过官儿啊。每天在县衙里按时坐堂,按时退堂,这么折腾了几日,把陈班头下面的一众兵丁也折磨的够呛,刘起可以坐着看看古书,他们可要站在那里,一站就是一天,腿都要站断了,也没有人前来告状喊冤,刘起闲的就快要去街上找人问冤了。 第二十七章霸王餐(上) 每天无所事事,这完全不是刘起想象中的县官生活,有时候坐在堂上,下面的衙役不停的咳嗽,请假去尿尿,刘起自然明白他们心里不满自己天天这样上堂折腾,又不敢当面说出来,只好玩擦边球表达心中的情绪。 这样过了几天,刘起也憋不住了,于是宣布以后不用每天上下堂,把衙役们乐的差点在大堂里互相拥抱,有好几天没有痛快喝酒,痛快赌钱了,刘起前脚刚走,衙役们立马回到休息处,摆开了桌子玩起了筛子、麻将等等。 秦五日子到是过的悠闲,每天拿着几本古书摇头晃脑的看,有人伺候着茶水饭食,他一点也不觉得无聊。刘起跟他说了半天话,秦五都是答非所问,敷衍了事。刘起一气之下找来了师爷要去视察河工。 侯师爷受了宋知府委托,这会儿刘起要去视察河工,他马上安排了一切带着刘起前往,两人坐着轿子到了清水河边。宋知府把河岸淹没的良田数目与大概损失给刘起详细介绍了。 清水河本来只不过十来米宽,现在站在边上看去,足有三、四十来米宽,河水浑浊翻滚汹涌,河中的大浪,像是一捆一捆的木材,在河中起伏不定,刘起看了一会儿,感叹水灾确实厉害,不过奇怪的是,发这么大的水县里居然一个难民也没有,每天连个去告状的人都没有,于是问侯师爷怎么回事。 侯师爷陪着笑说到:“太尊,桃花汛每年发一次,百姓们都习惯了,房屋都建在离河三十仗以外,不会被水祸冲到。每次发水前夕朝廷都有灾粮下拨,所以百姓们也不愁吃喝,自然没有难民了。” “哟呵,照你这么说,我这个县令来不来根本无关紧要了?你们这里都安排的好好的,还要我来干什么?”刘起胸中憋的慌,以为来视察一下河工就会有点事做,没想到都给安置的妥妥贴贴了,忍不住发牢骚。 侯师爷说到:“太尊说笑了,一县怎么能少了您呢!县里公务繁多,大人忙都忙不过来,这治河乃是大事,县大人初来乍到,不如先找些民事做了,熟悉一下县里的情况?” “做个屁,你每见这几天都没个人来告状吗?” “太尊,这都是您治理的好啊,县里没有乱子大人高兴还来不及呢。” 候师爷这马屁拍的有点太明显了,刘起现在无聊的很,侯师爷这么一记马屁拍的他哭笑不得,对着河面长叹一声,往回走去。 候师爷见他要回县衙,松了一口气,赶紧跟在后面陪着,两人乘轿走到西街上,刘起突然叫了停轿,把侯师爷弄的一愣出口询问“大人这是?” 刘起跳下轿子,把侯师爷按在轿子里面说到:“本大人要去逛逛,散下心。你坐轿子先回去吧!” “大人,我陪你去!”侯师爷急了就要下轿,却被刘起拦的死死的,刘起现在心里烦,不想听侯师爷在一旁拍马溜须的,一声吼到:“叫你回去,哪那么多废话!” 侯师爷被吼傻了眼,不明白刘起这脸色怎么说变就变,也不敢多问,只好与车夫先回了县衙,在清河县里刘起一个初来乍到的怕也查不出什么来,再说了这百姓能知道什么,侯师爷在车里暗笑“七品官就想玩微服私访,真是不堪世事啊!可笑,可笑也!” 刘起看着轿子远去,拍了拍身上衣服,在街上满无目的的闲逛,心思也飞了出去,算一算来这里已经有几个月了,从代人写信,到现在当了县长,这事情也太突然了点。当初因为三千难民自己暗下决心要帮百姓做点好事,现在真的有机会了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要是当年在大学里读的是行政管理方面,或者是经济方面说不定还能派上点用场,可惜念了一个鸟文学系,除了会几首古诗以外,把肚子掏空了也掏不出什么东西来治理一县。 这个时代没有电视,刘起虽然名头很大,但是只要他自己不说认识他的也没有几人,在街上一路游荡看着县里民生安定,往来商贾频繁,还有成群结对的公子哥儿们一路走来说说笑笑,也有那穿着寒酸的青年人手拿书卷一边在自己摆的小摊前照顾生意,一边苦读。 这些人无论贫富高低,活着都有一个目的,刘起越看越不是滋味,闷心自问,自己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目标,至于为百姓做好事,可是连从何做起也不知道。上天跟自己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难道玩了一半儿就算了,放自己自生自灭,也太不厚道了吧,万一玩不下去把自己弄回去继续念大学也好啊,我保证再也不玩网络游戏,再也不看yy小说,再也不泡门口卖油条的美女,再也不...... 可是抬起头来,眼前依旧是石板路,木板屋,长衫长发,刘起站在街中昂着头对着老天长叹一口气,回头看见一个酒楼,装饰豪华,门口居然还放有两樽石狮子,按照秦五的说法,这一般百姓的产业门前放石狮那可是不得了,就跟现代的星级宾馆似的,只不过他们不敢在雄狮头上刻绣球,那是官府特用。 刘起看着那酒楼,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看了看天色已经中午时分了,到了饭点儿。摸了摸怀中的银子,手抽不出来了,居然一个铜板都没带。真是祸不单行,心里烦吧连想吃顿饭还忘了带钱,刘起又看了看那酒楼,只见进进出出的食客穿梭不绝,肯定好吃!把心一横,老子今天吃一顿霸王的!操~于是抬脚就朝那酒楼走去。 门口有人老早就注意到他,见他穿的锦衣锦缎,站了老半天又在身上摸了几下才走了过来,略有些怀疑,但是也不敢怠慢急忙迎了上去。 第二十八章霸王餐(下) “这位公子,吃酒还是观景?” 刘起还没走进去,被门口小二迎上来问了,来了古代还是第一次进这么高档的酒楼吃饭,以前都有秦涛陪着,听到小二的话不知道什么意思,问到:“观什么景?” 小二上下打量了几眼,看刘起的样子像是大户人家,可这县里大户家的公子没有他不认识的,以为是外地人来了,听着口音也有些奇怪,当下没多思量陪着笑解释到:“公子可是第一次来本楼吧?我们这观水楼是清河县里最好的酒楼了,一楼是大堂,二楼是雅厢,三楼是观景台。不知道公子想吃哪一楼?” 刘起被小二的话说的乐了,没想到这里还真是有名堂,就看这档次划分的就快赶上现代星级酒店了,于是又问到:“小哥可否介绍下每楼花费?” 小二愣了一下,头一回见到开口就问价的主儿,他们这一行日见百样人,也都习惯了,当下毫不迟疑将楼中消费一一说了:“这一楼大堂嘛,菜色简单自然便宜点,公子要是一人享用,纹银一两足亦,二楼雅厢也可以观景,公子一人十两足够,三楼只有两间,都是为大客准备,所用菜色也是由本店老板娘亲自主勺,花费嘛自然是多了。” 刘起又问到:“那三楼花费需要多少?” 观水楼里生意繁忙,小二忙也忙不过来,刘起在这里与他有一句没一句的,都耐着性子给刘起说了,可刘起还是不依不饶,小二心里有点不耐烦,看了几眼刘起,说话没了先前那般客气:“我看公子一人,在二楼吃就足够了!我带您上去?” 刘起见他答非所问,细细体味了一下顿时明白了,这小子是瞧不起自己,老子今天来就是吃霸王的,要吃就要吃最高档的霸王,于是板着脸说到:“带我去三楼。” 小二站在那里把刘起盯着,说到:“公子要去三楼?” “没错,我到要看看这三楼是不是金子铺的楼板,翡翠做的屋檐。” “公子...”小二急了,三楼一般都是接待贵客,今天已经有人预定了。当下急着说到:“三楼已经有人订了,二楼还有空位,不如公子就在二楼委屈一下,我们二楼也可以观景,只是地方比三楼小一点儿,公子只有一人也用不了那么大的地儿嘛。” “放屁,有你这么接待客人的吗?我不管他谁订了,那么大的地儿,老子吃饭快的很,耽误不了你们多少时间,快带爷上去!”刘起吃的是霸王餐,一、二两楼都是满满的人,到时候吃完了没钱给,万一出丑,到三楼看的人也少点儿,所以铁了心要上三楼。 小二没办法,眼看刘起自己就要朝楼上钻,赶紧上前带路,又给一边的跑堂儿使眼色,通知他去告诉老板娘。刘起爬上了三楼,果然装饰豪华,丝绸的吊帘儿,翠竹的窗台,墙壁上挂的是些气势磅礴的画儿,临窗有一小桌,屋中还有一大圆桌,在一侧的屏风上还挂有一些来此喝过酒的名人书贴字画。 刚刚刘起还在想这地方无非就是银碗银筷之类,大不了来点玉石装点,现在上来一看,无论是装饰还是点缀与餐具都另有一番风情,丝毫不显的庸俗,置身其中只犹如置身与林院小阁,窗外是翻滚汹涌的清河水,让人心胸开阔,刘起不禁在心里暗叫一声“好!” 小二见到木已成舟,也不知道原先订了三楼的客人什么时候过来,没了办法啊只好先让这位爷先吃了。 第24章 于是上前问到:“公子要点些什么菜?” 刘起还在那里陶醉,被小二问的一愣,想了想也不清楚该点些什么菜,于是说到:“嗯!随便给我来几样特色的,最要紧是来一壶好酒!” 小二应了声下去招呼酒菜去了。 至从来了古代以后,娱乐方式大不如前,刘起无聊中也爱上了喝点小酒,江南的酒一般都入口清滑,为的是配合才子佳人们吟诗作画,与现代的酒比起来可能也就是啤酒水准,讲究的是一个酒不醉人人自醉,关键在于喝酒的气氛。 屏风上的诗句引起了刘起的兴趣,细细的看去,有一首饮酒诗写的还真有点意思,落款是五柳公人!刘起中文系那点见识还算没有交还给老师,又细细读了一遍: “秋菊有佳色,裛露掇其英。 泛此忘忧物,远我遗世情。 一觞虽独进,杯尽壶自倾。 日入群动息,归鸟趋林鸣。 啸傲东轩下,聊复得此生。” 其中“泛此忘忧物,远我遗世情。一觞虽独进,杯尽壶自倾。”真是把酒态,酒味,酒意写的活了。刘起正在那里点头品味的时候,背后传来女声:“公子也爱此诗?” 刘起回头一看,一个年约三十岁左右的美娇娘站在跟前,丰韵的身姿,红润的脸色,一双秋目正看着刘起来回打量。 刘起又看了几眼美娇娘,问到:“你是?” “妾身是本家掌勺,我观公子口中轻颂此诗,莫非公子也对五柳先生情有独钟?” “呃!”刘起被问的卡了壳,一时也想不起来谁是五柳先生,只是觉得这诗写的有些意思罢了。现在被这美娇娘问起来,只好硬顶着脑皮答到:“这两句诗写的还真有点意思,不过就是整诗太过于轻浮,倒是少了一分男子豪情。” 刘起伤了脑筋想出来这么一句评论,刚说完,就引来老板娘一阵娇笑。刘起被笑的莫名其妙,到是老板娘笑的样子让刘起看的眼都有点花了,用面若桃李来形容也不为过。当下也懒得询问,一双眼就盯着老板娘。 ———————————————————————————————————————— 23点就发啦。大家看了觉得不错,一定要把0点后的票票给我哟!! 第二十九章美娇娘 老板娘笑了一会儿,缓过神来看刘起盯着他两眼放光,心里暗哼一声“小子还想吃老娘豆腐!”开口说到:“你看什么呢?小小年纪还敢评论五柳先生的诗句,看你的样子也像个读过书的人,怎么连五柳先生也不知道?亏你还敢上我这三楼来喝酒!” 刘起被老板娘几句话顶蒙了,照她说的,这五柳先生还是个名人?不可能啊,这年头要是有才学的人早就传的大街小巷都知道了,这美女老板娘这么肯为五柳先生说话,该不是他的情妇吧。刘起心中坏坏的想着,看老板娘的眼神也开始邪恶起来。 老板娘平时见的轻浮客人多了,一般都被自己几句话顶了回去,这家伙说了他两句还越看越大胆,看那色咪咪的眼神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下流事,心头窜起火又说到:“你看好了没有?要是专门来看人的,那就请下楼吧。我们这里不是青楼诉不招待。” 刘起看到老板娘生气了,那样子更是另有一番风味,大笑到:“哈哈!老板娘别急嘛,这五柳先生是什么人物,这么值得让老板娘袒护?” 老板娘白了一眼,心想你不学无术,连五柳先生也不知道,今儿叫你上了三楼简直是玷污了五柳先生的诗句,不如就将五柳先生的事迹说与他听,也好羞他一番,于是走到临窗桌边靠着翠竹窗台坐了,拿眼瞥了瞥刘起说到:“你听好了,五柳先生乃南北朝最有才学的士人,名陶字渊明,除了这首.....” “陶渊明?”老板娘正要将五柳先生陶渊明的事迹简略的说一遍给刘起听,不料刘起听到五柳先生名号竟然直呼了出来,老板娘被刘起喊的一惊,复又生气的说到:“五柳先生的名讳也是你叫的吗?真是无礼之极!” 刘起就是个傻子,就算那两年大学一节课都没读,也不可能不知道陶渊明这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啊,想当初背《桃花源记》,刘起是一万个不愿意,背着鸟东西除了应付考试没有任何用处,最后被老师留校几个小时才算背完了。 回家的时候天黑的看不见五指,一不小心掉到沟里摔的鼻青脸肿,可谓刻骨铭心。现在被老板娘说出名字来才恍然大悟,猛拍脑门,大骂陶渊明落款写个什么五柳公人,靠!害老子被绕进去,要是直接写五柳先生还不是一目了然,犯的上丢这么大个人,还被个娘们儿上课。 老板娘正要接着讲下去,刘起几步走到老板娘身边胸有成竹的念到:“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一口气都不歇,将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一字不漏的背了下来,这篇文章就算他神经失常也一样可以倒背如流,毕竟当初为了背它摔的那叫一个惨。 刘起一边呤着一边在屋中轻步慢摇,摇头晃脑,与古人才子书生们接触的多了那架势学起来也是中规中矩,加上他现代人略带的一点嬉哈风格,时不时一摊手,竖两指,把老板娘瞧的双眼放光,直到刘起背完,还没有缓过神来。 刘起欺身向前,凑到老板娘脸旁唤了一声,老板娘惊的站起来,想到刚才还在给他上课,原来这家伙是装着不知道骗自己,偏偏自己还那么配合,现在想起来羞的两抹飞红袭上脸庞,一双秀指撮着衣角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刘起看着老板娘的窘样,乐了:“哈哈,老板娘,并非我与你开玩笑,只是刚刚被你提起来陶公的名字这才想起来是陶渊明。只怪我学识浅薄竟然忘了陶公就是五柳先生。” 老板娘毕竟久经风浪的人,只是稍微失神一下又恢复了当初面容,说到:“既然你已知道是五柳先生,怎么还开口闭口直虎名讳,如此无礼,哪里有点读书人的样子!” 刘起就是看不惯古人这一套,搞什么都要讲个礼数,在他眼里那些东西实在是耽误时间、浪费感情,于是说到:“陶公虽然才学出众,但也不值得我去敬重,他一生有为官的机会数次,可惜都郁郁而终,未能为百姓做一番实事。还没到年老体迈的时候就归田自耕,更是自甘堕落,勉强也就算的上一个大书生吧!” 老板娘哪里见过这样评价陶渊明的,来这里喝酒的官家,才子,大绅,哪一个不是对陶渊明的诗字赞不绝口,这家伙居然口出狂言,还指责陶渊明没有为民做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刘起说的也是事实,陶渊明一生几次出仕又几次自请归家,老板娘想了半天还是没找出借口来反驳刘起,气极反笑的说到:“呵呵,那么在公子眼里,谁才值得您敬重呢?” 在刘起的心里,陶渊明的地位远不如当初玩网络游戏的时候里面任何一件极品装备来的大。只是现在到了古代,人人敬重才学高雅之士,偏偏刘起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做事做人讲究一个做字,对于诗词歌赋这些东西,除非你能做到跟鲁讯一样,否则在刘起眼里多半都是玩物而已,大家消遣娱乐,实在是谈不上敬重,最多也就是个佩服,那还是你有极大的成就,例如在世界上扬名啊,给国人争光啊,这倒也算的上为民做事。 现在被美女老板娘这样一问,总不能跟他说我敬重鲁迅吧,可惜自己肚子里那点墨水除了还剩下一些诗句歌词就没有什么可以掏的了,当下装着痛苦思索,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一人“张良!”这鲜朝是从隋后分出的朝代,所以只能从隋以前的朝代里面找了,好不容易想到张良,刘起心里松了一口气,勉强可以忽悠一下了。 第三十章关青儿(上) 在心里把要说的话捋了一下,这才郑重的说到:“我平生唯一敬重的就是汉初文成侯张子房先生,张先生才学过人,虽有灭秦报父仇的私心,但是为大汉江山设下重重保障,一路追随刘邦走来未有一计失,汉后政局稳固,民生安定张先生功不可没!老板娘以为?” 刘起说完后,自己心里反而觉得好笑,老子在这里与一个女人谈什么政局,实在是无聊,现在一个县官都还没搞定,惭愧啊惭愧。 老板娘听完刘起一席话,有理有据也找不出反驳的地方,只好点头称是:“嗯!你说的到也在理,不过你若是不给五柳先生道歉,就请下楼吧,本店不招待无礼之客。” 我日,给个死人道歉,就叫了一个名字就要道歉,那现代人不知道有多少要杀头的了。刘起原想硬着骨头,无奈实在是肚子不争气,“咕咕!”的叫了起来,又想到今天还没有带钱,心里那股硬气又软了一截儿,只好摇摇头,转身冲着屏风上陶渊明的诗抱拳说到:“五柳先生,兄弟我得罪了,一会儿好酒好菜咱们一起喝两口,你那诗做的还真有点意思!” 老板娘听到话中一点诚意都没有,不过总算也是道歉了,而且再与他争论下去恐怕自己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这家伙一张嘴还真厉害,老板娘想到给他备好的酒菜,这会二估计都凉了惊呼一声:“哎呀,菜凉了,我去看看!”说完急匆匆的掀开帘儿走了出去。 刘起老早就饿的发昏,看见老板娘风风火火的走了,在后面喊了声:“快点上菜啊,饿死人了!” 第25章 “饿死谁了啊?”随着一声清脆的女声,薄纱的丝绸帘儿被掀开,走进来一人,说是走进来到不如说是跳进来,这丫头一进门,两眼骨碌碌的一通乱转,最后定格在刘起身上,伸手一指,欢喜的说到:“呀,是你啊!” 刘起来吃顿霸王餐,刚把难缠的老板娘打发走,还没坐下去又冒出这么一个丫头,听那话的意思似乎认识自己。刘起仔细看了看那丫头,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尖尖的鼻子像是嫩竹笋儿,脸蛋有点瘦,下巴有点尖,搭配起五官来异常协调,浑身透这一股子机灵劲儿,站在那里伸手指着自,眼睛张的大大的,刘起突然觉得特别熟悉。 那丫头见刘起看自己看的呆了,两步跳到刘起身前颠着脚儿一拍刘起的肩膀说到:“嗨,县衙门口你把我表哥可整惨啦。回去被我爹爹狠狠的骂了一顿呢!” “啊!”刘起瞬间想起来,这不是那天跟在关雍后面的那个丫头吗,当时就觉得漂亮,水灵,可惜那天忙着跟关雍斗嘴哪有空上去搭话,今天居然在这里碰到了。听她口气似乎还蛮愿意见到自己似的。肩上又被那丫头拍了一下,一丝少女清香飘进了鼻子里,刘起闻的精神一整问到:“你是关老相爷的女儿?” “呵呵,是啊!你那天好厉害哦,我第一次见到有人把表哥整的那么惨的。还有,你骂的那些话好难听,不过那些百姓为什么那么爱听啊?还给你叫好!对了,你把那两筐铜板弄到哪里去了?那么多怎么花啊?” 刘起被关青儿连珠似的问题搞的招架不住,这时候关青儿已经坐到他的对面,双手称腮,都着小嘴儿望着他。刘起心道“到底是大户人家的丫头啊,骂人也觉得新奇。不过看这样子估计没有十八岁吧,长的到是真漂亮。”口中想说些戏弄的话儿,到了嘴边却没说出去,只说到:“你表哥太坏了我才骂他的,你怎么跑到这上面来了?我还要吃饭呢,你先下去吧。” 关青儿的身份让刘起不想跟她多做交谈,现在跟关家应该算是杠上了,这个丫头到是天真无邪要是被她爹知道她跟我在一起,可能回去要挨骂,没必要把她也牵扯进来,实在不忍心把这么一个漂亮丫头牵连进来,于是开口请她下楼。 关青儿听到刘起请自己下楼的话也不生气,站起来学着大人摸样,背负着双手挺胸说到:“县大人有钱来这里喝酒,还要找我表哥要饭钱,我要去告诉爹爹!” 刘起被他的摸样与话逗乐了,看着这丫头清嫩的摸样,挺着的胸脯也有几分熟女的风范,心道“人家一个丫头都不怕自己老爸骂,我还怕个屁。”于是冲着关青儿一笑:“那我请你吃饭!你能不能饶了我?” “呵呵,这还差不多,不过这地方我昨天就订了,也不知道是谁请谁呢!” “是你订的?” “是啊,怎么了?” “呃..没什么!”刘起双手不自觉的交叉到一起,暗自嘀咕“吃个霸王餐还来了个买单的,汗!老子真是做什么都不顺啊!” 关青儿看他皱眉的样子问到:“你怎么啦?” 刘起心里打定了主意,管他什么河工,先吃一顿好的再说,于是抬头说到:“没有怎么,哎这老板娘怎么还不上菜呢?”说完拿了筷子在桌子上敲打。 关青儿被他猴急的样子惹的轻笑:“呵呵,月娘做的菜可好吃了,当然要多费些时间。”脑中想起刚刚在门外碰到老板娘急匆匆下楼的样子又问到:“刚刚我看见月娘从这里出去,你们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啊?” ...这个时代的女孩子也爱打听八卦,原来刚刚那个美娇娘叫月娘啊,名字都取的这么妩媚,不过先搞定眼前这个机灵丫头,刘起把刚刚与老板娘对陶渊明的对话说了,关青儿听的阵阵娇笑,刘起到是丝毫不脸红,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好象把月娘说的没话说了是一件很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样。 第三十一章关青儿(中) 关青儿还早问着那些希奇古怪的问题,月娘又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随在身后的两个小二鱼贯而入将手中托着的几样菜色稳稳的放在临窗小桌上。 刘起看着桌上的酒菜按耐不住伸手夹了一筷子梅鲚鱼塞到嘴里,喉结上下蠕动,未细品滋味就吞了,只觉得这鱼肉毫不一般,吃到嘴里皮脆肉嫩,加上辅助的咸菜余味竟是让人忍不住又要吃第二口。 月娘本要介绍几样菜色,没想到刘起已经吃上了,还吃的这般狼狈,与关青儿互看一眼,关青儿吐了吐舌头,缩了下脖子那表情实在是对刘起的吃像不敢恭维。 月娘看着刘起自顾着自己吃,也不管旁边的人,现在就要伸手去盛银鱼汤来喝,心里急了说到:“你这人真是没有礼数!” 刘起一勺银鱼汤还没送到嘴里,被月娘骂了一句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美女看着呢,也有点不好意思,一口把汤喝了摸了摸嘴唇说到:“这菜真不错啊,老板娘好手艺?不如坐下一起吃?” 月娘听他出言轻浮,联想到他先前看自己的眼神,心里顿时把刘起定位成了小色狼,说话也不在客气:“你也知道好吃啊?我看你像是饿急了一样,一点礼数也没有。” “呵呵!”刘起习惯了这个月娘三句话不离礼数的毛病,只想快点把她摆平了好吃饭:“老板娘这个银鱼汤确实好喝!不过老板娘肯定是喝厌啦,我就不客气了!”说完伸手又去盛汤。 “你....不学无术、纨绔子弟!”老板娘被刘起气红了脸,脱口骂到。 “...这个..老板娘..我不就是喝了几口汤吗?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关青儿平时都是见到月娘治那些色狼的手段,没有哪一次吃了亏的,今天被刘起弄的满脸通红居然都开始失礼骂人了,忍不住独自在一旁看着他们两偷笑。 “你们这些败家子老娘我见的多了,除了有几个钱还有什么?”老板娘丝毫没有放过刘起的意思,说什么今儿也要让他尝尝老娘的厉害。 刘起摇了摇头,吃个饭都不得安生,难道是老子长的招人烦?心里算计着怎么才能把难缠的老板娘支走了好跟机灵丫头一起用餐,还是小丫头单纯...哎!正想着,一眼看见汤里的银鱼,突然想到太湖三宝来,盛传太湖的银鱼、梅鲚和白虾都是美味佳肴,今天吃了几口确实不错。 以前那大学的教授也是个爱吃的货,好几次上课都讲歪了题说到吃上来,这太湖三宝都听了无数次,对其中的银鱼还有几句古诗来称赞。 想到这样刘起眼前一亮,你们不都喜欢才学之士吗?老子反正盗用了不少古诗了,今天再来一首忽悠一下你,可不能怪老子是你逼的。于是站起来说到:“看老板娘长的这么漂亮,又这么喜欢五柳先生,肯定也是才女了,能做得这么一手好菜,难得我也吃的开心,今天就即兴作一首诗,你们可要听好了,我一般不作诗哦!” 刘起一向的原则是要不就不装比,要装就要装的高大、伟大、巨大、庞大,何况还有这么好的条件,肚子里存的货就是每月两首,算老子长寿一点活到一百岁,也足够装的了。 老板娘跟关青儿都瞪大了眼,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人也太不要脸了!” 刘起对她们的表情异常满意,咳嗽一声,昂着头口中慢慢的吟到: “冰尽溪浪缘,银鱼上急湍。 鲜浮白玉盘,未须探内穴。” 诗吟完,刘起偷眼打探她们的神色,只见月娘皱着没有,口中喃喃自语,想必是去复吟刚才的诗句了。关青儿双眼放光,一下跳起来:“这诗真好听,原来你不光会骂人,还会作诗啊!” ....老子骂人的本事比作诗要强悍多了。刘起对关青儿表示无语,转头跟月娘说到:“老板娘,这诗可还满意?” “你的诗怎么与苏州诗会头名刘起刘才子的诗有些相似之处?”月娘一脸疑问,这几日刘起在苏州作的诗远传江南大地,月娘喜爱诗词自然是一一收集,并且爱不释手,只是鲜代的诗人作诗承继上朝风格居多,在行文之间都要让人细细体悟才能明了透彻,惟独这个苏州才子刘起的诗字句平白,又叙述得体,朗朗上口,让人一听就记住了。 早晚你们都要知道,老子不用遮掩了,吃顿霸王饭还把自己名字都暴露了,老子真是失败。只是看月娘的样子对自己的诗还有些喜爱。 “正是区区不才小可我是也!”刘起饶着嘴巴调戏老板娘。 “啊,你就是刘起啊?”关青儿抢在月娘面前表示了惊讶,月娘也一脸吃惊的盯着他。 “你怎么做了县令了?”关青儿又将刘起的身份点明,月娘更是吃惊的盯着他。 “啊....这个...我安置难民有功...朝廷就让我来当个县令玩玩..嘿嘿!”刘起摸了摸脑袋,有点不好意思说了。他娘的,被两个美女盯着的滋味还真尴尬,不过也挺爽。哈哈! 老板娘死活也想不到,心中的大才子居然是眼前这么一个狂妄自大,脸皮极厚的男人。一时间接受不了竟然掀了帘子走出去了,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丢出一句话来:“刘才子吃完了请记的给本店留一点纪念。” 刘起站在那里还想等着老板娘前来夸几句,并且乖乖的被自己慑服,给自己道歉、斟酒、夹菜。没想到老板娘说走就走,临了还要自己留什么纪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把一旁的关青儿看的“呵呵!”直笑。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23.40发了大家看了好记的把0.00后的票票给我哟! 第26章 路边在这里谢谢啦! 第三十二章关青儿(下) 刘起与关青儿说说笑笑,吃的不亦乐乎,月娘做的菜还真是不错,就冲这个吃完了给他留一首诗也是可以考虑滴! 关青儿对刘起好奇的很,边吃边问。刘起也不客气,几杯美酒上头,嘴巴也就开始把不住风来,不但对关青儿的称呼由关小姐变成了青儿,还时不时说些笑话逗的关青儿直乐。 也奇怪了,来这古代这么长时间,见的女人也不少,秦茗算是跟自己聊的来不过总是与她有一种隔着一层纸的感觉,到是这个关青儿天真无邪,说话一样的口无遮拦,简直太对老子胃口了。 偏偏这丫头长的又是这么漂亮,算算来这里也几个月了,看来是要考虑找点人间乐事玩玩了。想到这些,刘起看关青儿的眼神就更不一样了,越看越觉得漂亮,口中说的话儿更加露骨起来。 两人吃吃喝喝,把一坛上好的竹叶青喝了个见底儿,刘起意犹未尽还嚷嚷着要酒。月娘得到消息赶上来见关青儿醉眼朦胧,脸蛋儿红的像熟透的苹果,刘起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居然倚靠在一起一唱一笑,简直乱了礼法。 月娘看不下去上前将他们拉开,吩咐下人给倒茶。刘起见到月娘,嘴里嘟囔着说到:“老板娘...你的菜真不错...不错..我吃好了..不过我写字不行...我就给你说一首诗...你记下来以后挂到屏风上..保证好!..好!” 月娘见到喝醉的客人也不少,当下吩咐人将窗户都打开,又端来了茶水,这才应到:“那就多谢刘才子了。” 刘起摇晃着站起来,见老板娘手中无笔无纸,感觉有点不尊重自己,借着酒劲儿说到:“你...为什么不拿笔..你不想记我的诗?....那老子不念了。” 月娘暗自嘀咕一声“这人毛病还真多!”又吩咐小二拿来文房四宝,刘起这才满意的开始吟到: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月娘跟着刘起的声音将这首《水调歌头》写了下来,一气写完后,竟然已经是清泪两行,刘起迷醉清歌的悲意,无意中已经感染到了月娘,加上亲自书写,更是体会颇深,落笔后长久不能平息,将纸上词句一遍又一遍在心中默颂。 刘起吟完之后,走到关青儿身边拉着关青儿就朝帘外走去,口中说到:“今天没带钱,这词就算抵帐了!” 月娘回过神来,刘起与关青儿已经走的没了影儿,小二把刘起走时说的话重复一遍。月娘听了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样一个人啊,不带钱就来吃饭,堂堂朝廷命官,这词更是.....难怪他会对五柳先生直呼其名,就是当朝大学士裴远先生作的词也没有这般意境啊! 月娘又将那词看了几便,吩咐下面把词裱起来挂到屏风上,站在屏风面前口中喃喃的说着:“五柳先生,刘起的这首词挂在您旁边应该不算唐突吧。” 如果五柳先生能听到的话,刘起可能要鬼上身了。 刘起拉着关青儿一路走出了酒楼,关青儿虽然酒醉,脑中还是清醒的依在刘起身上问到:“刘大哥,你带我去哪儿?” 美丫头身上传来的热气与醉人的清香把刘起的酒意冲淡了不少,看着街上人来人往不时的朝他们盯上几眼,急忙拉了关青儿说到:“我们去河边逛逛!” 两人歪歪扭扭走到河边,河水翻滚汹涌与临窗所见又有不同,先前刘起与侯师爷一起来是为视察,而现在与这美丫头一起来则是私心,刘起心里只想与这个丫头多呆一会儿,难得碰到一个能畅所欲言又爱听他乱说的人,借着酒劲玩一次约会不算为过吧。 “刘大哥,清水河为什么每年都发大水呢?” “傻丫头,因为它不走直道!” “那跟发大水有什么关系?” “河如果弯了,就会涨水,就会害了百姓。人如果想歪了,就会做坏事,也会害了百姓!” “我不懂,刘大哥,你作的词那么好听,能不能再给我作一首?” “呵呵,傻丫头,那词都是我抄来的。” “哼,刘大哥骗人,我从小就被爹爹逼着念诗词也没见过与你作的一样的。你肯定是不想作给我听了!” “好..好!刘大哥就做专门给你作一首。” “太好了,你快说!”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 雄姿英发,羽扇纶巾。 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间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关青儿依偎在刘起身边,随着刘起举袖四舞,将一首《念奴娇》完整的念完。关青儿只觉得身边这人与自己有着奇妙的联系,再也不想与他分开,把刘起的胳膊搂的更紧了...... “作孽啊!作孽,苏轼兄弟可不要怪我,是这丫头逼我念的!”刘起心中惭愧,左手却搭到关青儿腰间,触手之处,隔着衣物仍能感到火热异常,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刘起满意的暗自点点头“果然不是只能看不能摸的角儿,这丫头老子要定了!” 第三十三章老子要银子(上) 一觉醒来,刘起脑中还回想着关青儿嫩嫩的腰肢,为这事还专门咨询了秦五,泡十七岁的丫头犯法不?当然这话问的比较委婉,掩盖了事实真相,秦五忙着看书没有都想就随口给他解答了。这个朝代女孩子十六岁出阁算是相当的正常,要不是关雍无能,恐怕关相爷早就把关青儿嫁给他了。 刘起不知道关雍与关青儿已经定亲的那回事,虽然有点心痒痒,但是还是要为眼前的事情着急,毕竟目前自己可是一县之长。这两天刘起想了很多,以前一腔热血的想做点什么成绩出来,现在看来太滑稽了。 首先面临的难题就是银子,像他这样没有背景、没有后台、甚至在官场连一个朋友都没有的七品芝麻官,想要银子简直是天方夜谈。把候师爷拿来的帐本反复翻阅了几次,又逼迫秦五帮忙看了一遍还是找不出来一点可以用来供自己开销的银子。 不过这两天缠着秦五聊天,到是知道了眼下大鲜朝的大概局势。 现在的大鲜朝朝局复杂,建国已经一百一十四年,皇帝换了八个,目前的这个皇帝六十七岁高龄,虽然还把握着大权,不过基本上朝廷的中心已经由太子控制,老皇帝从去年就开始修养,下诏让太子监国。 而这个太子也不甚争气,曾经被废过一次,这就导致了朝中许多大臣并不看好太子。反而跟四皇子与八皇子走的比较近,至从太子被废后朝中党争开始激烈。到现在太子又从新被立,并且监国。朝中大致分三党。 其中太子一党辅国监政,又有内务府与军机处的支持,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日后登基可能性极大。宗人府的那帮皇亲国戚们与太子也是比较近乎,不管处于什么目的,至少表面上对太子还是比较支持。 四爷一党,把持着守卫京城的两军之一“南军”,更有礼部、工部、户部三大重要部门。四爷本人主持科举多年,门生满天下,特别是两江一脉几乎所有的官员暗里都是四爷的人,而且朝中由两江升上去的官员也与四爷走的很近,所以四爷一党又叫两江党,只不过没有人承认四爷是他们的后台罢了。 而年仅二十三的八爷,相比起前面两党就要弱了许多,不过仍旧是不可小视的一股力量。守卫京城的北军最高指挥官羽林将军孟方卓是八爷的老舅,有了这层关系孟方卓自然是对八爷贴了心的呵护。这个八爷才学武功都还算出众,除了年纪小一点尚不能承大任以外,老皇帝对他也略有偏爱,直接亲命他任吏部尚书,实际上刑部也在他的控制之下,由于朝中东林一脉领头的大学士曹元与八爷走的亲近,所以八爷党又称东林党。 搞清楚了这些东西,对刘起目前的情况来看也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一个县官跟这些党派似乎还挂不上勾,不过俗话说一个有了野心的人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刘起正是这一种人,他的野心来自与他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的人生观与价值观,在他的思想里永远都是人民第一,说的自私点就是他最大,什么鸟官狗官都应该把百姓放在第一位。 有了这些想法,又明了的时局,虽然只是皮毛,然而越是了解的粗浅就越敢大胆的设想,刘起心中居然产生了一个天大的主意,不过也是一条漫漫长征路,甚至有可能随时被拍扁杀头,但是他这条命好像跟拣来的也差不多?勉强给自己壮了壮胆气,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又有这么好的机会,刘起感觉眼前一片光芒,这一瞬间让他灵台无比通畅,一条条奇妙的思路,一件件即将付出行动的事,都让他激动不已。 可是钱?人?从哪里来!这无疑是当头凉水! 次日,刘起找到候师爷再一次询问帐目问题,侯师爷依旧是一副我不清楚的样子,这下把刘起惹火了,拍着桌子骂到:“你娘的个西皮,别以为我不知道。钱是不是都被前任县令还有知府他们合伙贪了?” 第27章 候师爷吓了一跳,连连慌张的说到:“太尊,这话可不能乱说,前任县大人就因为没钱治河,多说了几句,落了个秋后处斩,现在人还关在刑部大牢里呢。这江南地界年年如此,大人何必如此执着?” 刘起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到:“我执着?这么大一个县帐目上居然没有银子,这个官我怎么当?你有本事你来试试?” “太尊,这官场自有一套规矩,您刚上任就要银子这事可不好办,要不您先找些不需要花费太多的事情整治一下?也好有点官绩,到时候再到上面要银子就有底气了不是?”侯师爷这段时间可把刘起看穿了,典型的狗屁不懂,所以跟他说话也就随便多了,要是明白人自然不会去纠缠这些,县里放着关老相爷那么大一尊佛不去拜,也不给上面送一些孝敬,就想要银子,简直笑话。 刘起现在心里一大堆主意苦于没有银子来实施,这鸟师爷还叫他搞什么小功绩,明显的就是在忽悠他,心里憋着火,说话更难听了:“老子这个县令又不是自己求着来的,既然让老子来就要给我银子,不然老子就查...查清楚那帮狗日的贪官把银子弄到哪去了。” 侯师爷脸都绿了,站在一旁不敢接话,刘起看着有气,知道指望这家伙也是枉然,骂了句“滚!”侯师爷这才如临大赦,屁颠儿跑了出去。 苏州衙门后堂里,侯师爷恭着腰在那等候宋知府的指示,刘起说了那番话以后他回家想了一夜,越想越害怕,这贪污河工银子里也有他的一份儿,按平时刘起的做风,他还说不准真能去死查这笔帐。帐目都是侯师爷亲自记的,他自然知道这帐中的差池,万一被刘起查了出来捅了出去,那可就......这才急匆匆的赶到宋台这里把这事详细说了。 第三十四章老子要银子(下) 宋方也被侯师爷说的乱了方寸,毕竟自己也才上任不久,两江河工银子可是一件大事,不但关系到两江的收入,同时牵扯着一大批朝中官员,在屋子里来回转了几圈,还是拿不定主意,只好叫侯师爷先回去监视刘起,有什么情况马上来上报。 自己跑到了巡抚衙门,巡抚闵元清正在接待四爷派下来的暗使,下人来报,说是宋知府有要事求见。闵元清与四爷的人坐了上坐,宋方被请了进来,一见到闵元清就急着说到:“抚台大人,要出乱子了.....”话说到一半,看见旁边还有一人,马上住了口。 闵元清挥了挥手说到:“这位是四爷府里的管事,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宋方知道了那人的身份,赶紧行跪礼:“下官宋方见过管事大人。” “哦!起来吧,宋知府是新上任的苏州知府吧!有什么事这么紧急啊?快坐下说。”那人笑着跟宋方说到。 宋方站起来也顾不上坐,接着说到:“二位大人,下官治所新任的清河县令刘起放出话来,要查两江河银贪墨案,下官觉得这事滋事体大,已经安排了他身边的师爷紧密监视,还请抚台大人拿个主意!” 闵元清皱了皱眉与管事互相询问了一眼,说到:“他真这么说的?” “侯师爷连夜赶来通知下官,这事下官估计必定十分紧急。” 闵元清转头跟管事说到:“你看这事儿?” “闵大人乃是一州总宪,自然由您处理,一个知县嘛谅他也弄不出什么大乱子,只不过现在朝局紧张,我下来的时候四爷可是千叮万嘱,叫我给大家传话,各位大人做事要紧着点儿,朝中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咱们两江呢!” 闵元清颔首点头,恭声说到:“四爷训示,下官铭记。.....宋大人可知他为何要查这笔帐?” 宋方开口说到:“候师爷来报时,说他至从上任后就对河工特别关心,几次想要上来要银子修理河道,都被侯师爷拦住了。” 闵元清听的一愣,与管事一对眼,哈哈大笑了起来:“...要银子?哈哈!他想要多少银子?” 宋方见二位大人大笑,心里揣摸不透,回到:“修理河工嘛,应该在三十万两左右!” 闵元清站起来走到宋方身边,说到:“那就给他三十万两,叫那个侯师爷盯着他,看他拿银子都干了些什么,要是有什么纰漏就削了他的官,要是真花在河堤上了也算做了件好事,就由他去吧!” “可是,大人,苏州府上也刚交了税供,下官去哪给他找这三十万两银子啊?” 闵元清叹了口气,拍了拍宋方的肩膀说到:“没听到刚才四爷的训示吗?三十万两银子你苏州府难道拿不出来?” 宋方明白这是叫自己出了,可是自己也是刚上任掏空了府里也最多凑的出来二十万两,苦着脸说到:“大人,下官刚接任,是真的拿不出来三十万两这么多啊!” “嗯,去河道衙门领十五万两,剩下的十五万两就由你苏州府出了,这事是你的地头闹出来的,你若不担待点河道那里不好说话!” “是,下官出一半!”宋方松了一口气,暗自在心里大骂刘起害他刚上任就出血,心里后悔了当初桃花汛议事的时候把这事提出来,还不如自己估摸着在别州找个候补举人填上了。 “没别的事就下去吧,把他给我看紧点,可不能再出什么乱子了!”闵元清警告着说到。 “是,大人放心,下官告退!” 宋台出了巡抚衙门,一边骂着刘起一边去河道领了银子,又回自己府里拿了银子,下个道文书连着银票叫人一起给刘起送了过去。暗自祈祷这小子不要再搞什么乱事了,自己的位置还没坐热乎呢,到时候别把自己的前程搭了进去。 刘起在县衙里苦苦思索着去哪里弄启动资金,甚至想到了找秦茗去要当初留在那里的几万两银票,被男人的自尊心挡住。 这天正在独自喝着闷酒,宋方派的人到了。刘起奇怪上面派人来干什么,急忙撤了酒菜,将来人请到后堂坐定问到:“宋大人叫兄弟你来,不知有何事?” 来送银票的是宋方的家丁,站起来行了礼说到:“刘大人,小的受我家老爷嘱托来给大人送银子。”说完从袖子里拿出文书与银票,递到刘起身前。 刘起听的一愣,银子?赶紧从家丁手里接过文书跟银票,把文书放在一边,银票攒开看了又看,问到:“兄弟,宋大人这是为何?我没有找他要银子啊。” 家丁轻轻一笑,恭敬的答到:“刘大人,这是老爷吩咐,大人可以看看文书就知道了。” “哦..我看看!”刘起拿过文书,翻开念到:“着清河县刘起:本府念在尔为初任,又逢水祸,深知清河县存银不多,但百姓家业为重,特上请巡抚与河道,拨下三十万两整,望善用。” “刘大人,我家老爷对您可真照顾呢!”家丁陪着刘起听完文书,笑咪咪的说到。 “呵呵..是啊!”刘起拿着文书与银票,心里莫名其妙这宋鸟官搞什么名堂,三十万两好大的手笔,不过老子现在正缺这东西,既然送来了就笑纳了,当下朝堂里下人喊到:“给这位小哥拿些辛苦费。” “大人客气了,小的为老爷办事怎敢要大人打赏!” 刘起心里“嘿嘿!”一笑,三十万两都有了,给你点也无所谓,当下叫人硬塞给了家丁二两纹银,还找了车马送他回去复命。知府大人这么识趣,怎么着也不能虐待了他的家奴不是?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0.00发的哦!!给票吧!!下周上分类强推了,精彩情节马上出现! 第三十五章组织修堤(上) 刘起平白无故得了三十万两,在家里研究了几天才想明白,多半是候师爷去告秘了。这老滑头想背后捅老子一刀,没想到帮了老子一个大忙,看来这帮狗日的贪官还是怕老子给捅了出去啊,哈哈!如今老子有钱了,就先饶了你们。 侯师爷知道这事后也大吃一惊,没想到上面真给刘起拨了三十万两,赶紧跑到刘起那里贺喜。刘起有了钱看他也比较顺眼,懒得与他计较告秘的事,于是叫上候师爷一起去视察河堤。 正要出门,跑进来一丫头,开口就喊到:“刘大哥,我来了!” 这声音不用听也知道是关青儿了,除了她目前还没有人叫刘起刘大哥的,秦茗叫的是表哥,而且绝对不会这么一惊一炸的,刘起人逢喜事精神爽,看见关青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蛋儿邪笑着调笑到:“青儿,又来找我去观河啊?” 关青儿羞的一低头,这几日在家里脑中总想着与刘起那日在河边的约会,实在忍不住了偷跑了出来找刘起,现在看见了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低了声音说到:“我想看看你在干嘛!” “哈哈!”关青儿害羞的样子把刘起看的大笑,这丫头今天穿的一身粉白黛绿的紧身绸缎,幼嫩的身材已经初具规模,到底是官家小姐啊,这身段一看就是平时吃的喝的保养的都极其到位。伸手拍了拍她的香肩说到:“正好,你大哥我要去视察河工,你跟我一起去玩玩!” 关青儿妙目一亮,连连点头:“好啊,河水现在已经平缓了,我们可以去河堤上面看!” “哈哈!”关青儿欢喜的样子又把刘起逗乐了,这美丫头看来对自己是深入心扉啊,感觉还真舒服,心里甜丝丝的。 旁边的候师爷从关青儿进门那一刻就瞪大了眼,听了他们两句对话更是目瞪口呆,关相爷的小女儿怎么跟县太爷勾搭上了? 第28章 没等他想明白,刘起已经拉了关青儿朝门外走去,侯师爷赶紧跟上心里暗自嘀咕“难道他跟关小姐??” 一路上刘起没有乘轿,与关青儿说说笑笑朝河边走去。侯师爷在一旁陪着晃悠,手中还拿了几串小吃,都是刘起给关青儿买的,说是带到河边一边吃一边看河更有情趣。 桃花汛的迅猛时节已经过去,有百姓开始回来恢复耕种,河宽也由三十来米减到二十米左右。刘起前几次来视察都是看的北岸,今天河水平缓,以前的河桥也可以使用了,于是拉着关青儿的小手信步走到南岸。 关青儿指着南岸一片葱郁的水稻地说到:“刘大哥,你看那是我家的地!” “你们家还种地?”刘起听的糊涂,关相爷给他的印象可不想是能吃苦种地的主儿。 “不是啦,那是我爹爹的封地,是当今皇上亲自册封的哦,一共有一万两千亩呢!都是家里的下人们种的,我爹爹说我们家里的收入都是靠它。真要谢谢皇上。”关青儿小手被刘起捏着,一开始还有些扭捏,走了一段就习惯了,反而觉得说不出的亲切,现在看见自家的地忍不住给刘起介绍起来。 刘起随着关青儿指的地方望去,只见一望无际的大片水稻田生机勃勃,一点也不像受了水灾的样子,听到关青儿说到一万两千亩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他可知道这一万两千亩是什么概念,当初刚来上任就有人把县里的各种农田情况都给他细说了。 江南由于气候条件与地理位置关系,农作物的品种非常丰富,有水稻,茶叶,小麦,玉米,高粱,大豆===几乎能叫的上名的在江南都有产区,而刘起所治的县,最大的农作物就是水稻了。全县共有七万亩农田,其中种植水稻占地四万余亩,这关家一户就占了一万两千亩,靠!怪不得县里穷的连个子儿都没有,要是再来几家关家这样的属于县里的地就都没有了。 不过这其中也并非刘起想的这般简单,关家的地虽然是皇上亲封,但是也是要叫税的,如果按实算的话,关家每年上交的税收完全可以占到县里全部收入的百分之十左右,可惜官官相户,关家的税收一直都没有交全,也没有谁去查这个事。到了刘起这一任,县里甚至连关家的税收记录都没有了,所以就让刘起以为关家是免税的大户。才这么吃惊。 关青儿见刘起脸色有点阴沉,一双眼直直的盯着自己家的田地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摇了摇刘起的胳膊细声问到:“刘大哥,在想什么呢?” 刘起被关青儿唤回神,没有回答关青儿的话,朝身后的侯师爷问到:“关家的地为什么没有被淹?” “回太尊,南岸河堤修的坚固一些,大水没有冲破!” “为什么南岸修的坚固一些?” “这个....”侯师爷自然不好说是因为关相爷的地在那儿才修的坚固,但是这话不用说也明白了。 关青儿在一旁眨着大眼睛也听明白了刘起话里的意思,顿时一颗心沉了下去怯生生的说到:“刘大哥,对不起,我爹爹...” “青儿,不关你的事,我随便问问。”刘起心里有气刚说话的时候忘了关青儿在身边,这事怪不到关青儿,她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啊,于是怜爱的摸了摸关青儿的头发,冲她抱歉的笑了笑,又说到:“好了,今天也视察的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关青儿知道刘起没有责备她的意思,心里感动一双大眼竟含了泪珠,刘起转头一看,以为她还在担心自己会怪她,急忙捏着她的小手说到:“青儿,刘大哥没有怪你,你可不许哭哦。” “呵呵,我知道!”关青儿破泣为笑,把刘起弄的一呆,半晌才知道搞错了这丫头的心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暗想“鬼精灵,迟早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第三十六章组织修堤(下) 修堤这种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简单。只要有了银子,然后找一批河工,按照南岸的修法把北岸也那样修了不就搞定了?刘起现在没心思去追究南岸为什么修的那么好,看在青儿的面子上,总不能现在去把未来岳父的田地拿水冲了吧?虽然青儿现在还没同意,不过这事难道还会有什么意外,谁敢来跟老子抢,干死他!刘起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站在一旁的候师爷越看心里越虚,鬼知道这个古怪县太爷又要打什么主意,万一要自己跟上次陈班头一样去给关相爷送什么帐单?候师爷双腿不自觉的开始打颤了。 “老候啊,北岸修下来要多少银子?修成跟南岸一样的!” “啊!回....回太尊,北岸比南岸长一点,大约需要二十万两银子!”候师爷暗地里摸了一把汗,今天算是走运了,县太爷看起来牛哄哄的,真碰到关相爷这种硬茬儿还是有软的时候啊! 刘起现在心里想的修堤只是表面的幌子而已,要让别人以为他真的是在好好做官这才行,当然为民修堤也要修好了,起码要对的起良心。听到候师爷的报价,刘起心里松了一大口气,还可以节省十万两银子应该足够自己开销了。抬头又看见候师爷在那里面带傲色,脑子里转了转,这老小子肯定是以为老子被关相爷镇住了哈。 “候师爷?.....”刘起邪笑连连。 “在!” “去关老相爷那帮我办件事!” 候师爷腿肚子一哆嗦,脸色瞬间凝固:“大...大人,小的身体略有不适,只怕...” “哦?那就晚几天去吧,先去找人准备修河堤!”刘起心里淫荡的笑着,要不是看在关青儿面子上,老子让你去喂关府的看门狗。老不死的花花肠子比老子还多,迟早跟你新帐老帐一起算。 “是...是,小生这就去!”候师爷一边朝门外跑去,一边挥袖擦脑门子上的冷汗。 县城的酒馆里,侯师爷翘着脑袋坐在上坐,旁边围了一圈老少爷们儿,个个锦衣罗服,一看就是有钱的主儿。 “各位,知道今儿个把大家伙找来是什么事吗?”候师爷卖起了关子,神秘的说到。 几人互相张望:“还请师爷明示。” 候师爷看了一圈,吊足了大家的表情,满意的点点头说到:“咱们新上任的县太爷从上面弄了三十万两银子。” 众人两眼放光:“那是用来?” “修堤!”候师爷拿扇子一点桌面,斩钉截铁的吐出两个字。 “哗~~”围坐的老少爷们儿炸开了窝:“师爷说的是真的?” “那还有假,咱们这个新县太爷还真有本事,上任不到一月就弄来了三十万两。”候师爷伸出三个指头在大家眼前一晃:“师爷我都佩服的很啊!” “哈哈,师爷只管指派,咱们是按老规矩还是?” “规矩自然还是老规矩,只是这个县令不同已往,咱们更要小心着点。” “哈哈,这个请放心,这么多年咱们哪回出了差错,就是朝廷派人来查也是无功而返,他一个县令懂个屁。” 候师爷点点头:“这个新太尊什么都不懂,但是喜欢找些歪茬儿,大家手头上抓点紧,面子做的光亮些!” “嘿嘿,保证光亮。” 众人举起酒杯一起朝候师爷敬酒,一脸的笑意,这买卖一年可只有一次,今年居然碰到两次,真要好好感谢这个新来的县令。 “喝!”候师爷红着脖子与众人一顿好喝,二十万两的银票就在袖子里,这钱他起码可以分到两万两啊,候师爷心里越算越痛快! 在候师爷的安排下,刘起与几家工头都见了面。修堤的工程刘起也不懂,只是叮嘱他们修的跟南岸一样坚固,工头们嘻嘻哈哈的奉承着,只说县大人好官,为国为民,青天白日。把刘起听的有点飘飘然,众人又是一顿好酒,喝的七歪八倒。 刘起当然对侯师爷不放心,暗中借上厕所的机会拉住了一工头反复交代了他要代自己监督工程,并且许诺修好后给他嘉奖。那工头被刘起这一招搞的有点措手不及,差点把持不住尿到了裤子里,事后就跟大家伙说了,又引来工头们一阵嘲笑,刘起自己还蒙在鼓里,对自己暗中拉拢监工的举措志满意得。 这几日河工风风火火的开始了,刘起没事也去视察了几次,见大家伙都干的热火朝天,每次自己去都引来歌颂一片,心里异常满意,还叫了关青儿一起去看,关青儿哪有心思去看河工,难得刘起主动约她,一颗小心儿砰砰直跳!在候师爷的怂恿下,河工们见到他们两一起来视察,都说些天造地设,郎才女貌的话,把刘起听的心猿意马,关青儿更是小脸通红。 河工的事总算是有一个开端了,刘起在屋子里拿着十万两银子的银票思考着该接着干点什么。这些日子在县城里没少逛,清河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县城里共有三条主道,七条分道,城外乡村主要道路有四条分散而去。 与大多数江南小镇一样,清河县民风淳朴,韵味十足,放在现代那也是一个标准的度假山庄。只可惜古代交通不太方便,县里的道路看起来明显的杂乱无章,让习惯了现代交通的刘起特别不习惯,有时候自己出去逛着逛着就不知道回衙门的路了,还要叫轿子送自己回来,闹了不少笑话。 第三十七章公交车?(上) 有没有办法改变县里的交通?刘起这几天除了偶而去看看河工以外,几乎每天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修路那是不行滴,秦五给他粗略的计算了一下,光是县里的路要修的话起码也要二十万两,更不要说乡村小道了。 第29章 看来钱还是远远不够啊,有什么办法能弄来钱?刘起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逛着,旁边不时有人跟他打个招呼,现在刘起出门大家都认识啦,河工开工那天刘起去发表讲话,县里几乎每家都有人去围观,刘起学着领导人一手叉腰一手举顶,什么国家大计,民生为本,放出豪言要修一个能抵抗大水数十年的河堤。 百姓们都拍手叫好,县里现在议论的最热闹的就是这件事了,这不刘起在路上穿来穿去突然撞上一人“哎哟!” “县大人,没撞到您吧?” 刘起一抬头,见身前一辆马车,是那种典型的载人马车,自己来上任的时候就是坐的这个了。撞自己的那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车夫,刘起摆摆手:“没事,你忙吧!” 这车夫注意刘起很久了,上一次刘起迷路就是他拉着刘起回了县衙,这次难道又迷路了,看来这新来的县太爷还真是个路盲,见刘起朝前走去,急忙跟上:“大人,您这是要去哪儿?我送您一程?” 难得有这么一个好官儿给大家修河,总不能看着他找不到回家的路吧?车夫怜悯的眼神看着刘起。 “啊!”刘起回头见车夫目光熊熊的盯着自己,眼神中透露出让人浑身不舒服的感觉,有点像是看自家小孩。汗,不会是对自己有兴趣?刘起想到这里不自觉的打了一个颤,说到:“我随便转转,你去忙吧!” “嘿,这县太爷还很爱面子,算了我就做回好人!”车夫心里暗笑又说到:“大人上来吧,我带您去兜兜风。”一会儿把他送到县衙,自己就走,也不伤他的脸面,车夫打定了主意边说着已经下了马车伸手去拉刘起。 刘起抵挡不过,只好爬上了马车,不过心里到是热乎很多,这县里的百姓现在见了他都热情的很,多少还是有点成就感,从他刚才拉自己的动作来判定,这人不像是有断袖之癖。于是坐在马车里跟车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您贵姓啊?” “哎哟,大人可别这样问,小民姓木单名一个辽字。您就叫我木车头吧。”什么时候有过当官的这么客气跟自己一个拉车的这样说话啊,木车头心里一阵温暖。 “哦!木车头啊,你们拉这活一个月能挣多少银子?”刘起心里惦记着银子,嘴上也不自觉的问到银子。 “大人,我们干的是力气活儿,一个月有个五吊大钱就不错啦。” “那辛苦不?”刘起心里默算,一吊大钱就是一百个铜板,五吊是五百个,相当与半两银子,看来自己这个县市场经济还真是低迷啊。 “劳您惦记,我这车到是畜生使的力多些,还过的去,不过城里兄弟们拉人力活的跟抬轿的就辛苦啦!” “他们为什么不买马车啊?我看你这马车铺些垫子坐着也蛮舒服嘛。” 木车头一抖缰绳,放慢了速度,县太爷今天难得有闲心跟自己聊两句,说不得要将兄弟们的苦处细细跟他说说,兴许能给兄弟们一点方便。 “大人,像这样的马车,买一辆少说也要百两纹银,我这还是找亲戚们凑的份子。可不是人人都买的起啊。” 刘起一听也是,就跟现代的出租车一样,那玩意买一辆中等的也要十几万,一个月拉的好有个几千块,拉不好也就两千来块钱,还折腾人,确实够辛苦。碰到醉酒的,坐霸王的又要陪笑脸,说不定还收不到钱。看来不管现代古代,实际上也差不了多少,都是个制度问题。 “咱们县全部加起来有多少拉活的?”刘起心里隐约有了点想法,开口询问。 车夫心里嘀咕,这县大人来了几个月还没摸清楚行市呢,不过也难怪现在的官儿不来剥削就好了,难得他还给大家修河:“回大人,一共有两百来人!” “哦!你们都是自己拉的活吗?没有个头儿?”刘起心里疑惑,按说一个县有两百辆出租车算不错了,不可能没个管事的吧?类似与现代的运管所,交管所? “这个嘛,到是有一些说话的,大家平时都分了地儿,各自拉自己一块。” “这可不行!”刘起在车厢里大声说到:“都是一个县的,还分什么地儿?你们肯定为这事还闹过吧?” 这东西不用多想也清楚,就跟混混收保护费一样,争个地盘打的头破血流,乞丐们讨个饭都有划地儿的,没想到车夫也分这个,刘起心里顿时不满,出口训斥。话刚说出口,又想到他们生活艰难,一个月半两银子,估计也就够个温饱,还要争地盘儿,缴官税。 木车头听了刘起的话,没有接茬儿,官就是官怎么知道下面的难处。 刘起心里略有点惭愧,仔细想了想又说到:“如果县里出钱给大家伙买马车,你们愿意吗?” 木车头一呆,差点忘了指挥马车转弯,拉了缰绳稳了车后急切的问到:“大人这话当真?” 刘起一听有门儿,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主意,就怕习惯了自由拉车的车夫们不配合,只怪这时代官与民实在是水火不容,民都被官逼怕了,就是有好事估计也不会相信,木车头怀疑的口吻就足已证明,不过他们还是期望能有一个好官儿来给大家造福,刘起心里暗道“算你们走运,碰到我这么个有脑子,有才气,还有几个钱的好官儿!” ---------------------------------------------------------------- 收藏本书的兄弟们,来几张票吧!!太缺票啦,别人有朋友拉票,我就只有靠大家了!拜托! 第三十八章公交车?(中) 刘起吩咐车夫召集所有地盘的车头儿到县衙来,自己急匆匆的去找秦五商议。这事因该来说可以算是官府的功绩,不过刘起心里另有一个计划,官府的旗帜是要横在前面的,后面才是重点。 秦五知道刘起把银子拿去修堤了,觉得这小子那股子劲儿还真有点当年秦怀明的味道,对刘起也开始上心起来。以前都是看在小姐的份上,与刘起单独处在一起时间长了,还真觉得这小子有点歪才,在月娘那里作的词早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秦五听后竟是一夜无眠,那番“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的境界,怎么看跟刘起这小子也搭不上边,但偏偏就是从他嘴里出来的,实在让秦五伤透了脑筋。 刘起没有敲门就冲进了秦五的房间,上前一把夺过秦五手中的书,喘着大气说到:“五哥,这回你有事干了!” 秦五被他弄的迷迷糊糊,气恼的夺回书:“你折腾你的去,别来拉扯我。” “五哥,你听我给你说嘛!”刘起靠到秦五身边,撒起娇来,这事要是没有秦五出面坐镇,他还真不放心,说什么也要把他拉下水了。 “走远点!”秦五一把推开了刘起,心里一阵恶心:“有什么话就说,别来这个,也不怕丢丑!”秦五就是看不惯刘起这一套,说他不懂礼数没有教养吧,他还能时不时说出一些让人眼前一亮的句子,你要认为他有文才,知书达礼,那他马上就给你满口娘西皮,老子爹娘,或者做些下流无耻的动作。还好秦五基本已经习惯,县衙里的几个丫鬟也都见怪不怪了,偶而还有丫鬟对刘起特别的关爱,半夜都来给他盖盖被子,只可惜刘起睡的跟猪一样,坏了丫头一片“好心”. “这事我要快点给你说了,我已经通知了车头们马上来开会。” “开会?开什么会?”秦五傻傻的问到。 “你听我说,现在县里大约有两百多个车夫,我想把他们组织起来,搞一个工会!” 秦五愣了眼,这小子又想搞什么大花招,急忙问到:“什么工会?” 刘起神秘的一笑,回来的路上他心里已经基本上有了个谱儿。由官府出八成的钱给所有的车夫换成马车,装饰的好一点,所有的马车全部录属与一个工会,每辆马车的车夫只需要出二成银两,赚来的钱工会只拿五成,所有的路线等等都由工会来安排,说穿了就是办一个公交公司了。 一辆马车一百两银子,官府出八十两,就是一万六千两,刘起现在手头上还有十万两银子足够开销了。然后把路线全部分配好,并且对于城外的乡村也实行村村通,由官府出钱买大一点的马车。在县里各个显要地区设立站牌,把发车时间根据市场热度控制好,尽量减少盲目的四处去拉人,浪费时间跟人力。 这样一来,自然还可以加设长途客车站,现在这个时代人们就是出远门儿也都是坐马车,由工会在县里设立南、北两个长途马车站,把价格按照路程距离来标明,每辆大一点的马车大约可以乘载十至二十人之间,完全顶的上一辆依维客了。 每辆马车的车前都挂一个牌子,县城里写上线路号,只需要县里大加宣传一番,百姓们知道几路车是从哪里到哪里就行了,长途马车也是如此,这样一来百姓不但方便了出行,还可以节约银两,以前的长途都是包车,现在这样一来除了大户人家,小门小户的,甚至家境贫寒的也可以乘的起公共马车了。 工会的主要任务就是调节纠纷,接受投诉,安排路线,收取银两,代车夫交纳官税,计算马车发送时间等等,当然最最主要的是维护所有车夫的权益,让大家挣放心钱。 刘起一口气把所有的想法都说了出来,秦五几次都欲张口询问,脑子里被刘起这么一通工会,公交,站牌的新鲜词弄的有点转不过来,不过慢慢的开始在脑子里想象刘起描绘的场景,心里慢慢的计算,越算越觉得合理,而且是大有前途,到最后已经两眼放光,盯着刘起直到刘起说完,在一旁猛喝水,秦五还沉浸在惊讶中。 第30章 其实这事也不难理解,只是古代没有系统的加已管理,秦五细细的品味了一会儿,一拍桌子站起来说到:“好!这个主意还真不错。” 刘起一脸得意,超前一千多年的管理制度,当然不错了!这样一来,有很多事情都可以拿到县里来试试,只要这个公交车计划跟工会计划顺利实施了,嘿嘿,以后.....刘起坐在那里意淫着,一口茶呛到了气管,猛的一阵咳嗽。 秦五现在还在兴奋中,上前猛拍刘起后背,说到:“谁告诉你的这个主意?” “哎,您轻点,咳...咳....这主意还要别人告诉我?是本天才自己想的!”刚被呛的脸通红,现在拿着千年后的管理制度来装比,还真有点心虚,感觉有无数人盯着自己骂无耻,说到那句是自己想的的时候声音已经低了下去了,看来以后还要好好锻炼这张脸。 “五哥,这工会的头儿,我想请您去当。”刘起转到正事上来,跟他嚼了这么多,还不知道他肯不肯下水。 秦五点点头,又摇摇头,刘起看的急的火起:“你干不干?我要不是当了这个鸟县令,我自己就干了!” 秦五已经基本恢复了平静,说到:“呵呵,你小子就是性子急,这事有一个人比我更好!” “谁?”刘起瞪大了眼。 “少爷。” “秦涛?” “不错!” “娘的个西皮,我怎么把他们两兄妹给忘了,快快,五哥您赶紧把他们接过来,我先跟车夫谈谈具体的。” “......”刚刚才说了,这家伙冒了这么一个好主意,接着肯定又是这般德行,想我家小姐、少爷哪点得罪他了,被他骂娘西皮,不过这娘西皮到底是什么意思?秦五脑子里大大的一个问号,这是他头一次对这个词这么用心去体会。 第三十九章公交车?(下) 车头们听说县老爷要招他们去开会,加上木车头说的话,大家怎敢怠慢都停了活到了县衙。一时间县衙门口大街上停的轿子、马车等等把路堵了个水泄不通。陈班头带着一帮子衙役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算疏通了交通,把他们都引到了县后院里。 来的人有二十几位,其中各地的车头有三位,木车头原本就是县南一块儿的车头。刘起与大家认识一番,请他们到后堂坐了。 丫鬟们上茶的空隙,刘起就忍不住拉开了话匣子。 “今天把各位都叫来,有件大事宣布。” 众人问:“大人有何事宣布?” 刘起先将设立公交车的制度粗略的说了一遍,反复强调了这样一来大家有福同享,有钱同赚,并且拍着胸脯保证大家赚的钱只会多不会少。 想想也是,以前县里的车夫们都是各自拉自己的活儿,偶而还有口角,而且竞争大了价格方面自然也要压低一点。现在由县衙统一起来,价格定死了,又换了马车,拉起活来也舒服了许多。 这其中最关键的是工会的成立,刘起心里早有打算,马车不像汽车吃的粮草价格低廉,而且耐力长久,成本也低,还没有那么多毛病,汽车又是保养、又容易出车祸、搞不好还要大修,光是加油的钱那就是一大笔,马车就完全没有这些麻烦事儿了。 所以工会处理起许多问题来也简单许多,一旦在工会的管理下,大家尝到了好处自然再也割舍不下,这样一来工会所拥有的就不仅仅只是几百辆马车这么简单,而是一大批工人阶级。“哈哈,老子这也算搞工人革命了!”刘起心里暗自yy。 至于官府方面,大鲜有哪一条律法规定了不允许搞这种活动呢?老子又不是组织民兵,又没有囤积粮草,更没有炼制兵器,简直可以说是地方官员的楷模啊,只要实行成功了完全应该给我戴小红花,甚至赏个三眼花翎或者带个象征侯爷身份的紫沙坠子也不为过啊。 爷我理直气壮,谁来都不叼!刘起在衙门后堂里费尽口舌,给大家上了一节现代化城市规范管理的课。 可怜这些车夫《千字文》、《百家姓》都没有读完,一时半会儿哪里弄的明白刘起的意思,一个个听的云里雾里,连个问题都问不出来。 看来这事要让他们接受还有点麻烦,刘起站起来笑着说到:“大家可以慢慢想,咱们有的是时间,不急。” ....最多给你们五分钟,想不出来老子就强迫你们先接受了,刘起故做轻松,心里早就恨不得上去按他们的头,或者拉他们的手指画押。 “大人真是好官啊,我们同意,听候大人吩咐!” “?????”刘起傻了眼,这帮家伙刚才还在那你看我、我看你,一个屁也没有,这他娘也变的太快了吧。难道老子说的东西出了什么漏子?他们想搞投机倒把? 不对啊,都是按照这个思路说的啊,刘起把自己先前说的话反复思虑了一便也没觉得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转念一想,就算他们想玩投机倒把,嘿嘿玩的过本大爷?新闻联播看的多了,这事咱也是一把好手,到时候给你们编排出一本详细的规章制度,看你们怎么玩! 可怜车夫们善良淳朴却被刘起想成了奸佞小人,刘起先前说的话他们只听到了前半部分,后半部分刘起等于白说了,他们脑子里只想着“一辆马车官府出八十两,自己只用掏二十两,而且以后五五分帐,这样的好事哪里找去?”一开始还略有怀疑,后来被刘起那么安抚了一下,生怕错过了这个机会,向来只有官诈民的,这个县太爷脑子进水了,难得给大家一个民诈官的机会,管他那么多先把马车混来再说。那家伙拉起活来,可比抬轿子要舒服多了。 于是,这事就算敲定了,刘起安排三个车头回去给下面的人都交代一下,并且把需要的马车数量报上来,几个车头负责把每辆马车的二十两银子收了一并交给官府,由官府出面一次购齐所有的马车。 候师爷在河堤上监工,下午回来的时候才知道了这事,越想越觉得希奇,县太爷这招要比前几任搜刮民脂民膏的伎俩精明多了。每辆二十两银子,两百多辆那就是五千两左右啊,而且还是大家乖乖的送过去,高,实在是高! 先拿二十万修堤,再来哄大家的银子,看来这个县太爷还真有心思,嘿嘿,可惜被师爷我识破了,这事足够让刘起掉顶子,只要把刘起弄掉了,等到上面再派人下来的时候,河工也就修的差不多了,到时候谁也查不出来。候师爷越想越开心,迫不及待的连夜差人把这事告到了宋知府那里。 刘起还不知道这事才开了个头,就被人捅了上去,这几天忙着处理马车数据,记录收上来的银子就把他忙了个焦头烂额。这天正在大堂里给几个车头商议去哪购车的事。秦家兄妹到了。 “表哥,我们来啦!”秦涛一进门就大呼小叫的,屋子里的人都转头盯着他。 “哈哈!兄弟你终于来了,小妹呢?”刘起几步上前一把搂住了秦涛,这可是救命的菩萨啊,他来了自己就脱身了。 秦涛被刘起的举动也弄的激动不已,这些日子天天惦记刘起没讲完的《西游记》看到刘起跟看到孙悟空一样。 “妹妹在后边,我等不急了先跑来了。” 话音刚落,秦茗走了近来,依旧是一身素绿色衣裙,清醒如月的脸庞,莹莹秋水的一双大眼看着刘起。 好些日子没见到秦茗,现在突然看见,仿佛一袭春风滑进堂,秦茗那种亲切的美是谁也替代不了的,刘起欢喜的上前扶着秦茗的粉肩问到:“小妹,有没有想我啊?” 第四十章民和工会(上) 秦府自从刘起走后,又恢复了往日清凉的日子,秦涛到是好过,没事就出去跟那些公子哥儿们讲《西游记》,那些公子哪里听过这么奇妙的故事,每天缠着他讲,秦涛耍足了威风,可算是过了一回说书的瘾。 秦茗在家里锈些小花儿,与小环聊些女儿家家的话,日子就显的平淡许多了,就连小环也不时的提起刘起这个表少爷来,更是让秦茗思念倍增。 现在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眼前,仿佛晒黑了些,转眼两个月过去,天也热了许多,秦茗被刘起按住肩头也没觉得唐突,心里甜甜的,盈盈说到:“表哥,你晒黑了。” 刘起心头一热,要说关心自己谁也顶不过这个妹子啊,关青儿太小体贴人的事儿也做不出来许多,秦茗幼年持家虽不过十九岁,心志到是比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要成熟多了。 “呵呵,去了几次河边看他们修河,晒黑了些。”刘起心里感动,一支手竟然从秦茗肩头滑到了那双娇嫩的手背上,将它拿住了。 “咳....!” 秦五得到消息,从房里出来的时候正好见到刘起的动作。这一声咳嗽把秦茗与刘起惊的转头瞧去。 “五哥,茗儿来啦!”秦茗挣开刘起的魔爪朝秦五跑了过去,急噪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成熟的韵味,秦五拉着秦茗摸着她的头发笑呵呵的说到:“小姐,有没有想我这个老头子啊?” 我日,刘起一双大眼望着秦五快要喷出火来,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大一个美人在秦五怀里撒娇,自己连个手都没摸到,秦五来的时机还真是无耻啊。 “表哥,我妹妹在家里天天念叨你呢!”秦涛悄悄俯到刘起耳边说到。 刘起眼前一亮:“真的?” “我看妹妹好像对你.....” “怎么?” “有那么一点儿.....” “意思?” “两幅素描画!” 第31章 秦涛敲诈的恰到时机。 “我靠,你个娘西皮!”刘起冲他比了个中指,朝堂内走去:“你给我过来,给你安排事做!” “什么事?”秦涛贴着屁股跟着坐到桌子上,几个车头见他们有客人到来,也识趣的不去参合,各自在那里议论购车的事。 刘起把秦涛介绍给了几个车头,等秦涛与他们见过礼后,才说到:“前几日呢,我这个兄弟还没来,所以一切都是我负责。现在我这个兄弟来了,以后什么事就交给他做了。” 秦涛听的迷糊,疑惑的在一旁插话:“要我做什么事?” “咱们这个工会呢,是为了让大家平平和和的挣放心钱,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叫民和工会,会长就由我这个兄弟担任。大家都知道,我是这一县的县令,多有不遍,还望大家以后多照顾点我这个兄弟。有钱一起赚,有酒一起喝!”刘起本来打算加一句有祸一起抗,想了想还是算了,话说的好听点儿总不是坏事。哎,都是看多了台湾竞选惹的祸啊。 几个车头互相询问了几眼,木车头问到:“大人请放心,我看秦公子也是有才之人,由他来当这个会长肯定合适。” 众人跟着点头,只有秦涛蒙了眼,刚到这里还没歇脚莫名其妙就被搞了个什么会长当上了,正要发话,刘起一把按住他:“那既然是这样,大家就跟新上任的会长谈购车的事吧。我还有公务先行告退!” “大人慢走。” 刘起飞快的跑了出去“嘿嘿,茗妹妹我来了~~!”。秦涛回身抓了个空,刘起的身影虚晃一下,剩下门帘儿在那随风飘动。不是吧,陷阱?秦涛见识到刘起逃跑的速度,脑子里冒出这么一个词来。 “县大人还真是忙碌啊。” “谁说不是呢,看大人连官印都忘记带了。” “哎,没有官印怎么办公?我看咱们还是给他送去吧。” “别耽误时间了,大人都这么忙碌,咱们也要抓紧时间把马车搞到手,哦!不对,是把公交车搞起来!” “那这官印?” “我去送!”秦涛跳起来抓了桌上的官印就要出门,可惜他没有刘起那般矫捷的身手,被几个车头一把拽住,两百多辆马车还等着他做主呢,跑了个县太爷,这个说什么也要抓住了。 木车头夺过官印冲门外喊到:“来人啊,县大人的官印掉了!” 门口衙役飞快的跑进来,接了官印出去了。 刘起跑到后堂,秦茗正与秦五在那里坐着说说笑笑,刘起见秦五一双老手不停的在秦茗身上摸来摸去,心里一通火起,跑过去一把拉住秦茗的胳膊:“小妹,我有事跟你说,五哥您继续看书!” 秦茗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刘起拉到了大堂,轻轻的揉了揉被刘起拽的生痛的胳膊问到:“什么事这么急啊?” “呵呵,看看,我升堂的地方阔气吧。哈哈!”刘起随口找了个借口,心里还在想着刚才拉秦茗胳膊的体会,隔着衣袖就能感觉到那胳膊粉嫩粉嫩的,加上秦茗带过来的一阵香风,真是秀色可餐啊。刘起暗自嘀咕“老子这段时间,是不是精虫上脑了,大概都是被关青儿勾引的!” 不过,这个时代好象允许一夫多妻制度,秦茗又不是我亲妹妹,哈哈!!! 秦茗看着刘起表情怪异,甚至有点诡异,皱着眉头凑到刘起身边问到:“表哥,你怎么了?” “啊!没怎么!”刘起左右环视几眼,见没有别人,一支右手偷偷的搭上了秦茗的香肩,嘴里胡乱说些话儿分散秦茗的注意力。 “看,咱这个大堂够气派吧,改天让你见识一下我是怎么审案的。” 暗中吃豆腐,哈哈!刘起一脸满足,右手又加了几分力道。 第四十一章民和工会(下) 秦茗被刘起的话逗乐了,以前刘起在秦府的愉悦场景仿佛又回到眼前,笑着说到:“你又乱说了,大堂审案我怎么能来看呢,被人家看见了,哪还有点升堂的样子。” “见鬼吧,这县里我最大,我让谁来看,谁就可以来看!”刘起牛气冲天,停着胸脯摩擦秦茗的胳膊,猛揩油。 刘起心里已经有点飘飘然,正要进一步行动,一衙役跑了进来:“大人,您的官印!” 衙役满脸谄媚,官印那可是县太爷的命根子,这回少不得要给点赏银了吧。 我靠!刘起做贼心虚,慌忙把手从秦茗肩膀上抽了回来,站在那里一本正经,点了点头:“嗯,就放这里吧。” “大人,这官印您可要保管好了....”衙役满怀期待,可惜刘起毫不上道,又继续试探着说到。 “嗯?”刘起被这小子饶了好事,心里本就来火,这小子居然还敢教训起自己来了,在秦茗面前怎么能失了威风,当下几步走到衙役身前:“这还要你说啊?去去去,后院的马,赶紧去喂了!” “大人,喂马那是家仆的事!”衙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你娘个西皮,找打是不是?”刘起抬脚就要踹。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衙役慌忙逃窜。 秦茗润脸绯红,刚开始还没觉得什么,以前在秦府里刘起也经常搭搭肩膀啊,第一次在河边还被他摸过屁股呢,衙役进门的那一刻,刘起慌张的样子让她马上察觉到了。刘起这是心里有鬼啊,故意在占自己.... 越想越是窘迫,站在一旁乱了方寸,可是心里偏偏一点厌恶的感觉也没有。难道自己对他? 秦茗不敢再想下去了,刘起在旁边喊了几遍才回过神来,慌着说到:“啊!我去看看五哥,给他带的润喉药还没给他呢!” “润喉药?”刘起直着眼看着秦茗急匆匆的进了内堂“我日,泡汤了!”盯着桌上的官印,恨的牙痒痒。 秦涛毕竟是年轻,而且对新奇事物充满激情,跟几个车头没聊多久就把公交车跟工会的事摸的一清二楚,越体味越觉得有意思,看来刘起这会给他安排的事真是很有搞头。 商订了购哪里的马车以后,秦涛又急匆匆的四处找刘起,这工会是他出的主意,车头们也不清楚具体怎么办,现在秦涛算是迷上了,要不快点弄清楚,心里就跟堵了块砖头似的。打听了几次才知道刘起去了大堂。 一进大堂,看见刘起坐在上方,单手撑鳃,双目发亮,脸色诡异,也不知道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当下官不了那么多走上去大喊一声:“县大人!” “啊!我靠你小子,跟个鬼一样。”刘起正在那思考下一步如何对秦茗发动真正的攻势,不知不觉又想到关青儿,万一两人掐起来怎么办?他到是不担心人家不搭理他。脸皮之厚,足以做盾。 “表哥,咱说正事。工会到底怎么办?”秦涛现在没心思去跟他扯淡,只想着快点把工会搞起来,那要比听《西游记》有意思多了。 不错,这小子还很上心,看来五哥叫他来没看错人。刘起摇了摇撑头撑酸了的手臂,满意的说到:“工会有一套规章制度,这个我来定。你先在县里选一个房子,租下来作为工会的办公地点。另外工会的所有责任跟要办的事,明天我写给你去看,跟你说也说不清楚,你要是看不懂再来问我!” “别啊,还等明天干嘛,你现在不是有空吗?现在就写。我给你磨墨!” “....我不会用毛笔!” “嘿嘿,我这里有碳笔,你看。”秦涛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两支碳笔,包装精美,做工精细,跟现代的铅笔完全有得一拼了。好几次找刘起要画,都被他以没有笔为借口推脱了过去,所以早就准备了两支碳笔,随时用来破他的借口,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汗...这家伙了不得,完全跟老子有得一拼了。刘起无奈的接过碳笔,在桌上随便找了张纸画了两下,还真不错,感觉跟铅笔没什么两样:“行啊,你小子行市见长啊,好!本县就给你写写!” “嘿嘿,那还用说!”秦涛现在的脸皮足够顶得上半个刘起,在这个朝代已经算是个异数了。虽然不知道“行市”是什么意思,不过能把刘起逼的跑不了,老实听话的写。哈哈,这还是头一遭儿。 工会的规章制度,刘起列了三大条,八小条,简称三大纪律、八项主义,虽然无耻了一点,但是这不是为了顺口么。万一那些文盲还是记不住,还可以编首歌给他们去唱嘛。 制度无非就是不准迟到啊,按时上下班啊,不准怠工啊,要微笑对待乘客啊,礼貌收银、客气送人等等。这些东西,从小到大也不知道背过多少次,什么宿舍纪律,班级制度,学校规章制度,少先队员行为规范,共青团员行为规范,学校食堂排队纪律,公共厕所清洁管理,道路交通行为准则等等等等。 刘起越写越得劲儿,文思泉涌,下笔犹如神助,不多一会儿就把一支碳笔给报销了。秦涛心疼的递上第二支,这两支碳笔可花了他好几天时间,在家里要下人慢慢的削磨,还找师傅上色包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做了出来,到刘起这里刷刷刷没几下干掉一支,心疼自是不用说,不过看着那四开的大纸已经写了两张,想到工会的事,心里多少找回一点安慰。 第四十二章我才是才子(上) 足足写了一个时辰,终于搞定,刘起又将全文看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交到秦涛手里说到:“基本上所有你该做的事情都写在里面了,你现在就照着来吧,有不明白的就来问我,不过最好自己多动动脑子。我可忙的很!银子给你五万两,作为工会的资金,要是办砸了,我叫陈班头丢你下河喂王八!” 第32章 秦涛还要问,刘起已经抬脚走了出去,今天要想跟秦茗再热乎热乎那是不可能了,好歹让人家丫头缓和一下心理情绪。这几天忙的头晕脑涨的,如此风和日丽、春风满街的天气,不找关青儿约会约会怎么对的起老天爷。 关家在县城中设有几个商铺,关青儿的贴身丫鬟元元就在一个布庄里兼职半个掌柜,这丫头算是关青儿的心腹,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那就是哪天关青儿出阁她也要陪嫁的那种。可惜关雍一身纨绔德行,关青儿对他还真没有好感,元元就更不用说了,虽然是个丫鬟,不过日后要是去伺候这样的男人,她可不愿意。到是刘起,她跟关青儿思路基本一致,表面上没有点明,暗地里早就跟关青儿说了无数次了,只可惜关老相爷看中信誉,毁婚的事还真不好办。 这事扯的远了,刘起目前基本还是独自淫荡,可悲的是他还不知道关青儿的婚事,好在关老相爷对关雍不中举不成婚的态度坚决果断,算是帮刘起争取了两个月的时间。 就看刘起多久能够醒悟了,按说他现在的身份,堂堂大鲜百官楷模,清廉奉公的秦怀明秦大人的侄子,又是七品命官。配关青儿也说的过去,所以关老相爷早就知道了他们最近交往频繁,也没有过多的制止,一来是宠爱自己的女儿,二来嘛刘起这小子做的些事他还真有些兴趣。 不过关雍可把刘起盯死了,刚上任就让他当着那么多人丢了个大脸,现在居然还泡自己的未婚妻,士可忍孰不可忍。当刘起到布庄找到元元时,关雍就知道了情敌再次出现。 “刘大哥,怎么这几天都没有来找青儿?” “嘿嘿,这几天我快忙死了,今天我请你吃饭!”刘起熟练的搂上关青儿的细腰,这丫头越来越勾人了,简直让老子欲火焚身啊。 “别这样,人家会看见的。”关青儿身肢扭动几下,不过扭动的方向似乎是朝刘起怀中而去。 “哦?那我就松手了。”鬼丫头,还敢吊我胃口。 “呵呵,你请我去哪里吃饭?我可要带上元元。” 日,这丫头转移话题的能力比老子还强,值得培养!当下一只手勾上关青儿后背,隔着衣物感受热度说到:“带上元元干嘛啊?咱两多好!” “哼!”背后传来一声娇叱。 “啊,元元,你什么时候来的?”关青儿急忙脱开了刘起的魔掌,走过去拉着元元的小手问到。 ....今天还真他娘的不顺啊,两次失手,老天爷你叫让我被欲火烧死吧,混蛋!刘起憋着满腹委屈。 “我什么时候来的不都是一样么,反正也没有人带我去吃饭!” ....这..算吃醋么?刘起额头冒出冷汗,丫鬟吃小姐的醋?太牛了。元元可得罪不得,以后要找关青儿还要靠她送信呢,刘起低头陪笑,凑到元元身边,大义凛然的说到:“什么?谁说的不带你去吃饭?这还得了,告诉本县,我叫陈班头拿人!” “呵呵!”元元跟关青儿看刘起插蒜头装象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关青儿摇着元元的手臂说到:“咱们今天一定要好好吃刘大哥一顿,元元你说去哪儿?” “小姐,元元哪有说话的份儿,我能跟着县大人后面伺候你们用菜就是福分了!” 不是吧,这丫头酸劲儿这么大。刘起摇了摇头,一把拽住二女的小手朝布庄外走去:“得了吧,今天请你们上观水楼,我请客!”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这几日汛期已经基本过去,现在在观水楼三楼用餐又是另外一番景象,水稻田开始恢复耕种,站在上面放眼望去,一片欣欣向荣,满目葱郁,加上河水缓流,田园牛耕到是有点陶公的《桃花园记》的感觉。 只可惜今天不凑巧,三楼两间全给包了。小二给刘起说了以后,三人傻了眼,刘起今天是事事不顺,秦茗那里还没热乎好,跟关青而约会又来这么一出,牛脾气顿时冒了出来,二话不说拉着二女就朝三楼冲去。 想来也可笑,来这观水楼两次,两次都是冲上三楼,小二自然是认得他了,急忙找月娘汇报。这次可不同上次,这次包楼的客人正在楼上用餐呢。 刘起掀开门帘儿,走进去只见大圆桌上坐满了人,个个羽扇纶巾,还有人站着颂词,好家伙到这里搞文学活动来了。仔细一看,坐在中间的居然是个熟人。 刘起看见那人乐了,上前打招呼:“关公子真有钱啊,三楼都被包了,能不能韵一间借我用用?” 这人正是关雍,他得到消息一直在暗中守着,下人报告了刘起三人的去向,当下抢先一步租了三楼,也亏刘起他们是步行而来给了他机会。这些日子他是缴尽脑汁要给刘起出丑,为这事还专门从京城请来了自己当初的几位老朋友,准备给刘起好看。 刘起现在跟关青儿打的热乎,爱屋及乌,对关雍也少了一分厌恶,现在在这里见到出乎他的意料,只要关雍今天肯借他一个房间,那以前的事儿自然是一笔勾销了。可惜关雍不这么想,对这些公子哥们来言,面子就是尊严,刘起让他那么难堪,这事算是卯上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各位衣食父母们,本县当初写书的时候,就说过一定要写全本,所以大家放心,来票吧.另外本书明天上分类强推,需要支持!!现在是0.00票来吧! 第四十三章我才是真才子(中) 关青儿也看到关雍,吃惊的说到:“表哥,你怎么在这里?” 关雍早有预谋,此刻自然是镇静大方,又看到关青儿在刘起身后那幅欢喜的样子,脸色马上暗淡了下来,起身怪腔说到:“县大人好兴致,你不是说要为百姓造福吗?怎么?这才几天就忍不住开始花天酒地了?” 刘起听完还没接话,关雍又冲屋里人一伸手,说到:“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走到刘起身边,指着刘起:“这位就是咱们清河县新来的县太爷,大家可别小瞧了他哦。这屏风上的《水调歌头》就是县令大才子做的啦。” 关青儿知道自己这个表哥没安什么好心思,鬼知道他今天又要耍什么花样,心里向着刘起,当下急了走上前说到:“表哥,你说什么呢?刘大哥是朝廷命官,你怎么能这样说他。” “没事!”刘起轻轻的拉回关青儿,这仗势就是傻子也明白了,找茬儿呗!老子有心放你一马,你小子非要跟我杠着来,这可怪不了我了,刘起哪里吃的下这个亏,别说屋子里这么多人看着。就冲关青儿在这里,也要陪他们玩一把。 “表妹,你是关府小姐,怎么能天天跟他在一起,再说我们...”关雍没想到关青儿当着自己跟刘起的面就帮刘起说起话来了,心里更是有气啊,忍不出出言指责关青儿。 关青儿听他要说出自己与他的婚约,想到刘起就在旁边,急的花容失色:“表哥,你再说我要生气了。” 关雍可不敢得罪这个命根子,以后还指望靠她当关府登门女婿白日飞升呢,急忙转了口气:“我不是怪你,只是这家伙满口胡言乱语,没个正经儿要是被老舅知道了....” 刘起在一旁听他们说话,隐约觉得其中有点不对,还没来的急多想,听到关雍说自己胡言乱语。我靠!老子不过就是骂几句人,总比你小子嫖妓要好吧,当下怒喝到:“放你娘的屁,上次在驿站不是老子出面,你还不把人家鸳鸳姑娘强奸了啊?辱骂朝廷命官,还试图强奸民女,看在青儿面子上老子没跟你计较,你皮痒了是不是?” “你...你胡说,鸳鸳是个烟花女子,算不得强奸!”在关青儿面前,关雍怎么能承认自己试图强奸别人,刘起这话简直是对他天大的冤屈啊。 “什么烟花女子?老子说是民女就是民女,你是官还是我是官?”刘起心里暗笑“小子,跟我玩,我呛死你!” “你.....你含血喷人。表妹,你别信他乱说。”关雍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看关青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恨不得把刘起千刀万剐,刘起依旧一幅玩死你的表情,眯着眼看着他。 “表哥,你别说了。刘大哥,我们走!”关青儿本来就对关雍不感冒,现在又听他在外面瞎搞女人,这回是铁了心,回去说什么也要找爹爹退了这门婚事了。转身拉着刘起就要下楼。 刘起轻轻的拿住关青儿的手,说到:“我答应你要请你吃饭呢,饭还没吃怎么能走?各位公子,小弟我借大家左边一间房用一下。先谢过了。” “哈哈,借房?这层楼都被我包了,我不答应你就乖乖的下二楼吃吧!”关雍气急败坏,看来现在想跟关青儿解释也是枉然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就是空了房间喂狗也不给你们吃。 “刘才子,请了!” 刘起正要想找月娘去要房,园桌那站起一人,抱拳冲刘起见了个礼。刘起与关青儿抬眼看去,眼前一亮,这公子长的还真潇洒,一袭束腰长衫,雪白清爽,配上明朗星耀的五官,刚才背对着大家看的不清楚,现在看见真是有点赛潘安的感觉。 刘起一向对自己的长相有几分信心,特别是来了古代更是显的气度不凡,至少他自己这样认为。现在看到这位,靠! 第33章 老天还真不开眼,有钱的人就让他长的丑一点嘛,这家伙看起来就是贵而不俗,风流而不下作的主儿,女娲造人也太不公平了吧。 刘起来了兴趣,没想到跟关雍在一起混的人还有这么出色的品种,当下也还了一礼:“这位公子客气了,叫本县何事?” 这潇洒公子开口就叫才子,明显不想跟自己县令的身份碰撞,嘿嘿,刘起是什么人,这点意思还瞧不出来,当下就把身份亮明了,还出言点明,那意思自然是老子是朝廷命官,你小心着点儿。“有软的不掐,我傻?” 关雍本还有些急噪,一听到潇洒公子开口说话,马上平静了下来,脸色恢复如初,仿佛吃了定心丸。听到刘起询问,接过话来满脸虚荣的说到:“这位是御史大人的公子,国子监门生,孙公子是也!刘大人怕是不认识吧?” 倒,说的像是你自己一样,刘起鄙夷了关雍一眼,侧过脸在关青儿耳边小声问到:“御史是个什么官?” 关青儿一愣,这刘大哥怎么连御史也不知道,这也怪刘起不是学的历史系,御史虽然也有所耳闻,不过各朝均有不同,也不知道大鲜朝的御史是干什么的。 关青儿说到:“是都察院都御史孙成章,孙大人。” “几品?” “二品!”关青儿额头上冒了几滴香汗,这刘起也太.....居然连都御史是几品都不知道。 刘起恍然大悟,都察院谁都知道,那是最高检查机关,比刑部大堂还牛一点,这家伙是最高监察长的儿子,怎么跑到这里跟关雍混在一起了?看样子这两人还有些交情。 刘起摇摇头,只叹一个好人儿被关雍带坏了,说到:“孙公子是吧?有何事指教?”老子管你什么遇屎、狗屎,到了爷这县里,就别装大尾巴狼。 第四十四章我才是真才子(下) 至于国子监门生?刘起可没放在眼里,一千年以前的清华大学高材生跟自己这个一千多年以后的二流大学低材生比起来,嘿嘿!老子有许多“大神”罩着啊。 孙公子左移两步,做了个请势:“刘才子若不嫌弃,就请与我们一同观景赋诗,小弟也很想跟刘才子讨教一翻!” 话说到这里,再明白不过了。自古江南重才学,而刘起偏偏又是以才成名,虽然尚未名扬四海,不过在圈子里已经是小火了一把。恐怕刘起自己都不知道,当初在苏水河上作的天下绝对,已经纳入国子监教材奇qisuu.书。就连当朝大学士裴远先生也是赞赏有加。 今天这一出,很明显是为他摆的,关雍气恼与他,又碍与刘起朝廷命官的身份不能用强。想来想去自然只有在才学上挫败他才能找回点颜面,只可惜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心知肚名,凭着屏风上面这首词,关雍就知道一百个自己也不够刘起玩儿的。 孙公子乃当朝御史大人孙成章的独子,十七岁中举人,后进士落地,不过已经算是古往今来难得一见的奇才,当今圣上曾破例许他以举人身份上朝面圣,对他的机灵与才学,人品与容貌都大加赞赏,亲口颂其“甚聪!”并御点进入国子监,拜大学士曹元为师,今年金殿及第他可是大大的热门,据说京城里都开了盘口,赌他是中状元、榜眼还是探花。 刘起从关雍的眼里也看出了点什么,这孙帅哥应该很有几把刷子。这个时代进入国子监可不容易,多半都是宗人府的皇亲国戚们才有资格,他一个二品鸟官的儿子能混进去应该不是单靠长的帅吧。 “不过,小白脸,很不幸的告诉你,您撞到枪口上了!”刘起一脸坏笑,胸有成竹。李白、杜甫今天您二位多担待担待,刘起在心里给二圣作了个揖,转头笑咪咪的说到:“谢谢啦,不过我还是换个地方吃比较好。” 孙公子问到:“刘才子莫不是嫌弃我等?” “是啊,刘才子是不是嫌弃我们?”其余公子跟着起哄,有孙公子在这里他们就等着看一出好戏了。 “还真是....嫌弃你们!哈哈~~”刘起说了心里话,昂头大笑。 众人变色,孙公子何趁受过这样的讥辱,站在那里气的浑身发颤,一张帅脸都有点变形了。强自忍下一口气,说到:“孙某到要领教领教!” “领教什么?”刘起装着糊涂问到。 “孙某今天要与刘才子比试比试。”孙公子也懒得饶弯子了,在京里被自己的老师当面夸刘起那对子做的好,心里早有不满,所谓文无第一,正是年轻气盛的他又受过圣上亲赏,这才被关雍一纸书信叫到江南来见识见识刘起的才学。 “要打架?老子奉陪!”刘起一甩头,已经长了有些起色的长发跟着甩动,双手十指交叉,揉的关节“啪!啪!”作响。 “你...”众人哑然,这人简直粗莽。孙公子有点无奈的甩甩手,说到:“打架那是粗人干的事,我要与你文斗!”说完自己都觉得已经占了下风,浑身不舒服,好像之前有过武斗,自己已经输了一样。 关青儿还真怕刘起对孙公子动手,他爹可是御史大人啊,万一追究下来刘起这个官儿说什么也做不下去了。急忙拉了刘起衣袖说到:“刘大哥,咱们走吧。” 刘起点点头,自己正事一大把,可没闲情在这里跟他们耗着,还有很多计划等自己去实施呢,当下吼了句:“不打架,老子就走了,要文斗就跟老子来!” 这事还是要想办法解决了,关雍这家伙不把他彻底弄的服帖了,估计还得给自己找不痛快。刘起想到这里,索性玩把大的,当下拉了关青儿与元元朝楼下走去。还没下楼,迎面上来一人。 月娘得到小二来报,急忙将手里几道菜吩咐下去,匆匆赶到楼上,差点与出来的刘起三人撞个满怀,见刘起面带怒色急忙问到:“怎么了?你们没有把我的屏风弄坏吧!” 那一屏风的诗画,可是月娘的宝贝,要不是靠他们这个店的生意恐怕都要下降好几层,生怕刘起他们闹起来把屏风损坏了。 刘起哭笑不得,这月娘还真实在,回了句“没有!”就朝楼下走了出去。月娘松了一大口气,刘起已经下到二楼,后面又跟出七、八人,跟着刘起三人一起走了出去,月娘认得关雍心想这下完了,要出事。不过一个是县令,一个是关相爷的侄儿,到底谁会出事,月娘也糊涂了。索性跑上去检查自己的屏风。 刘起听到后面急促的脚步声,知道他们都跟了出来,暗想“这样也好,老子一次把你们收拾了,免得以后来烦老子!”转身站在观水楼门前的大街中间喊到:“各位来看戏了,不用买票的哈!本县大斗群公子,好比那当年三英站吕布。快来看了!” 众公子一愣,也不知道他搞什么把戏,孙帅哥走到刘起身前看了一眼周围已经开始慢慢聚拢的人群问到:“你想做什么?” 刘起朝关青儿笑了一眼,没有理会孙帅哥,转头朝围观人群说到:“大家认识我吗?” “认识,县大人咱们都认识!”群众异常配合。刘起搞公交车的事已经由几个车头传开了,大家都在议论纷纷,今天在这里当街见到他,肯定又有什么好戏,一个个满怀期待。 刘起满意的点点头,装摸做样饶着孙帅哥走了两圈又大声说到:“那大家伙平时见了县大人都该怎么称呼啊?” 第四十五章诗仙登场(上) “当然是叫大人了!”群众有机灵的已经隐约猜到刘起要说什么,赶紧配合着答腔。 “好!大家都是懂礼数有教养的人。可是我旁边这位公子刚刚叫我什么,大家可听清楚了?” 群众哪里知道孙帅哥的身份,一起跟着答到:“听清楚了,他叫的..你..” 孙公子听到这里就是再蠢也明白刘起借了自己话茬开始数落自己,张口就要说话,刘起没给他机会抢先说到:“那我就要问问,这位公子是个什么官儿?” “你...口舌之厉,算得了什么?”孙公子被刘起耍无赖弄的面红耳赤,自己举人身份按说见了刘起是要行恭礼的,不过平时在京里哪怕见到三品、四品大员也没有行过什么大礼,他爹是大官儿,老师又是大学士,还有圣上的关爱,大家自然对他另眼相待。 “大胆!见了本官不行礼,还敢口出秽语。大家说这样的人应该怎么样?”刘起充分发挥一个七品县太爷的威风“朝廷命官,哈哈法律支持我,不用白不用!” 众人都明白了,看到孙公子被刘起说的面红耳赤都笑着起哄:“应该抓他下狱。” “不对,我看应该掌嘴!” “那太轻了,应该抓起来以污蔑朝廷命官的名头,交上刑部大堂处理!” .....汗..这帮家伙比老子歹毒多了。刘起听他们越说越不像话,就快要判个斩立决了,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拍了拍了孙帅哥的肩膀说到:“这个嘛,本大人向来慈悲为怀,小孩子的话本大人就当放了个屁,不与计较。孙公子你说呢?”刘起歪着头,凑到孙帅哥身边,盯着他红透的双脸邪邪的问到。 “有本事,就跟孙公子比试才学,你仗着自己是县官算什么威风?”关雍实在看不下去了,孙公子是他叫来的人,现在被刘起搞的这么难堪,要是自己不上去说几句话,恐怕以后跟孙公子的交情就算...... “哦?才学?”刘起故意询问了几句,见关雍怒目注视着他,转身长叹一口气大声说到:“各位乡亲,我刘起是个粗人。好不容易混了个县官,他娘西皮的又有那么一些人总爱找我比试什么才学。 第34章 真是烦恼啊,我也拿不定主意,大家说比还是不比?” “比。。刘大人才比天高。” “大人文才风流,给他们点厉害的瞧瞧!”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大人再来一首!” “李胖子,你的青楼把大人的词私自改了做唱头,赚了那么多银子,今天还想骗大人的词呢?” 我靠...死胖子居然敢盗版!嘿嘿,不错还有点脑筋,等老子解决了眼前的帅哥,找你小子抽版税!刘起瞪了一眼人群里的李胖子,双手一挥答到:“好,既然大家这么看的起我刘某,我就跟他们玩玩!大家来点掌声鼓励鼓励。” “哗~~!”人群掌声雷动,这年头看场戏不容易,自从刘起到了这个县大家已经看了好几次戏啦。实在是过瘾,痛快!李胖子虽然也想继续看下去,可惜想起刚刚刘起瞪自己的眼神,后背冒出几丝冷汗,急忙转头朝自己的青楼飞奔,得赶紧把那首歌停了,万一县太爷要来勒索...李胖子可不敢想。 “怎么个比法?”这感觉,真有点明星的味道,刘起得意的昂了昂头,朝孙帅哥与关雍说到。 孙帅哥忍了半天,终于轮到他的长项了,脸上红色瞬间消退,把刘起看的一愣“日,变色龙?” “就由刘才子先出题吧!”孙帅哥自信满满,诗词歌赋这东西,就跟吃饭拉屎一样,当下非常绅士的把主动权让给了刘起。 关青儿见过刘起的诗词,自然知道这个心上人儿确实真才实料。不过孙公子那是被神话了的人物,举人见皇上那是什么待遇?一时间也有点慌张,在刘起身后轻轻说到:“刘大哥,真的要比吗?” “废话,掌声都接受了,不比老子不成乌龟?”刘起心里略有不满,看来关青儿对我还是不太放心啊。今天就让她彻底归心。 关雍瞧着他们暧昧的摸样,酸到了胃里:“到底比不比?磨蹭什么呢?” “有辱斯文啊,有辱斯文!你好歹也是个秀才怎么就不知道什么叫礼数,就算你不认我这个县令,也该叫一声刘公子吧?”刘起觉得这时代的文人公子迂腐的很,用嘴巴耍他们实在是一件乐事,只要抓到空子少不得要来这么一下。 关雍被他说的多了,索性不搭话。 元元本来是跟着来吃顿饭,没想到出了这么一套乱子,一开始还担心,现在见刘起把他们耍的团团转,早就在心里大笑了千百次,这人自己说话那么粗俗,还教训别人不懂礼数,贴着关青儿的耳朵说到:“小姐,表少爷被刘大哥逼的没话了。呵呵!” “死丫头,我都担心死了,你还笑的出来。”关青儿一颗芳心吊在刘起身上,就怕他今天自己闹的这么大,又被孙公子比了下去,那可如何是好。 “小姐,你放心吧,咱们这个县大人什么时候吃过亏啊?”元元神秘的说到。 “这到也是!”关青儿略略放心,想想这些日子还真没见过刘起吃过一次亏的。 刘起中指点着额头,饶着场内转了几圈,一拍手说到:“既然是在这观水楼门前,咱们就以酒为题,观水楼上还有五柳先生的诗句,咱们各作一首与五柳先生的那首诗比一比。你看可好?” “哄!”人群哗然,五柳先生是什么人物,大家自然清楚的很,刘起这回吹的太没边了,跟五柳先生比那不是找死吗?当然少不了只为看个热闹的人在那起哄,连连说好,戏当然是越夸张越好看。 孙帅哥手中折扇定住,一脸诧异的看着刘起“这人简直狂妄到了极点。” 第四十六章诗仙登场(下) 孙公子心里澎湃汹涌,连他自己也感觉到了十足的心跳,在这个时代像他这样的读书人什么最重要?自然是所谓的文才与面子,这两样东西构成了他们的尊严甚至人格。孙帅哥这样的更是难逃其中,出生官宦世家,又是名师之后,心高气傲那是正常表现,面对刘起的挑衅。 孙公子还是保持了最后一丝清明,若是答应了刘起,这事传到京城,这么多年来自己苦苦维持的谦虚好学的形象可要毁与一旦了,开玩笑与五柳先生比试,就算你胸有成竹,首先在名头上就败了下风,还得背个狂妄自大的黑锅,你一个小小县令折腾的起,我可不想陪你折腾。 孙帅哥恢复镇静后抿嘴一笑说到:“小生不才,自认与五柳先生相去甚远,若是刘才子做的诗能超越五柳先生,得到大家认可的话?小生甘败下风!” 小子,玩以退为进,这招够毒啊,不愧是二品大员的崽!刘起看穿了孙公子的心思,这回一定要把你饶进来,让你小子以后见我就饶道走,于是冲所有人高声说到:“大家都听到了吧,这家伙自己不敢接招。想推给我,还只认个甘败下风,大家说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么?” “没有!”众人举手呐喊。 “大家说我接不接招啊?”刘起继续煽风点火,这可是他的拿手好戏。 “接...接....接!!!” “那我要是赢了他该怎么办?”刘起不失时机的开始明确自己的目的。 “磕头!”一挑菜的大爷估计以前给县城守门官兵磕头磕多了。 “叫爹!”舔着糖葫芦的小屁娃娃也跟着起哄。 “爬三圈!”这人肯定是个玩杂技的。 “学狗叫!”养狗的? “脱衣服!”.....不用说,肯定是开青楼的,刘起抬头看去,果然是李胖子那个家伙喊的。“够直接!我喜欢!”李胖子回去安排好了一切,实在憋不住又跑来观看。看到刘起对他竖了一下大拇指,心里那个激动啊,正准备接着喊“裸身唱十八摸!”刘起说话了。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众人听话的安静了下来,万众瞩目。 刘起走到孙帅哥旁边,看着孙帅哥略带慌张的表情,心里暗笑,脸上故做关心说到:“孙公子可有听见?不知道孙公子愿意选哪一种?我这个人向来民主,但凭孙公子您选。” “荒唐,我堂堂举人,怎么能做这等下作的事。”孙帅哥显然无法接受,语气开始颤抖。 “那你是不赌了?哎,早点说嘛,你大老远的从京城跑来,又给我下了战书,现在退缩实在是令我太失望了!”刘起昂首长叹,连连摇头。 众人听的直乐.....人群顿时嬉笑一团。 那声音钻到孙帅哥耳朵里直比利刃插心还要难受,在京城哪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当下再也受不了怒到:“刘起,你不要逼人太甚。今日我便与你赌了,若是你输怎么办?” “磕头、叫爹、爬三圈、学狗叫、脱衣服,我一样一样都给你兑现了。你输了又怎么办?”刘起就怕他不答应,听到他答应要赌,当下一口气把所有的惩罚都揽上了“我呛死你!”一通连说带比划,网引的围观群众一片叫好。 “你...”孙帅哥被刘起噼里啪啦气势逼人的这么一段话激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指着刘起憋红了脸半天才说到:“你枉为朝廷命官,满口污秽,你的官谮何在?” “这个不劳您操心,什么官真、官假的,那是吏部的事,您一个举子操那份心干嘛,现在还是想想输了该怎么办。” 众人又是大笑,孙帅哥实在是忍无可忍,几大步冲到刘起面前拿扇子指着刘起面门愤然说到:“我要是输了,就....就...” “就给我做一年的奴才!”刘起看他憋的样子,干脆自己帮他拿个主意。 “好!就这样!”孙帅哥豁出去了,士可杀不可辱,刘起当众羞辱他,恐怕就是他的老师大学士曹元来了也会忍不住。 刘起利索的一点头,举头冲着上方喊到:“月娘,您在三楼也看累了吧。这以酒为题,观水楼难道就舍不得贡献几杯薄酒助兴?” 众人随眼望去,只见漂亮老板娘依在窗头,那姿态跟这下面闹烘烘的场景差然炯异。月娘是个诗迷,看着刘起跟孙公子闹腾,就判着他们能快点比试,都快等的不耐烦了,刘起还要要酒。 当下急匆匆下楼,小二穿过人群把酒端来。刘起拿过三杯,分给关青儿、元元各一杯。朝众人凝神说到:“我就献丑了!” 众人大呼:“县大人!加油!” 刘起与关青儿主仆二人相互碰杯,一口饮尽: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这首《月下独酌》本是李白独饮时唏嘘之作,感叹孤身悲怜,其中“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更是表现了李白孤独而豪放的情怀,从而流芳百世。整首诗与《水调歌头》竟有几分相似之处。刘起现在孤身一人处在这个时代,虽然活的还算自在,但短期不能解脱的孤独也寄寓其中,这番吟出搭配自己内心深处的独白,更是凭添一分苍凉。 第四十七章旅游区?(上) 刘起缓缓将诗念完,首先呆住的是孙帅哥,这群人中他算得学历最高,最识货的,其次就是月娘了。围观的百姓反应到是热烈,不过刘起可不指望他们是冲自己的诗来的,最多三分之一吧,起码有三分之二那是起哄。平时被这些富家子弟欺负惯了,难得见到有人这么羞辱他们的,不叫好叫什么? “小姐,刚刚真的是刘大人做的诗吗?” 第35章 元元自小跟着关青儿学文识字,对诗文词赋也有些见地,听到刘起的诗都有点怀疑了,刘起平时满口粗语,实在难以把他跟这首诗连接起来。 关青儿晗首一笑,痴痴的说到:“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刘大哥真的好文才!” 刘起报拳一圈,又挥手示意众人安静,回过头看着孙帅哥道:“孙公子,你看我这诗可好?” 孙帅哥还沉静在刘起的诗句中,细细体味诗中意境已经入了迷,脱口说到:“好...” 话一出口,这才发现不对,一张脸顿时又憋的通红。 哈哈,这些狗屁才子就是好忽悠..刘起心里狂笑,接口道:“现在该你了!” “这..”孙帅哥思维被带进刘起说的诗里,在气势上已经弱了几分,现在哪里还有底气来跟刘起比试,刚刚那首诗就是自己的老师来恐怕也做不出来。想起先前的赌注,一时间乱了方寸,拿眼连连朝关雍看去。 关雍自然知道孙帅哥抗不住了,需要自己解围,不过这大街上人人都做的证明。要是抵赖,日后可就没脸在县城里混下去啦。关雍也急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假装看不见孙帅哥递来的眼光,心里早就乱成一锅粥。 “孙公子莫非是在斟酌?”刘起继续穷追不舍。 “我..”孙帅哥头上开始有冷汗冒出,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初在屏风上看见刘起的《水调歌头》心里已经多少有了点胆怯,可恨这家伙实在太气人,自己被饶了进去。现在想起来,完全是一场阴谋啊,从刘起走上大街开始呼喊人群的时候就开始了,这家伙难道事先就准备好了这首诗等自己上钩么?孙帅哥甚至开始联想到会不会是关雍这混蛋跟刘起串通了。 “不急,不急!咱们有的是时间,孙公子慢慢斟酌。”刘起满脸春色,脑中浮想连连“小子,就是让你想个三、五年的,恐怕要干过李白还是有点难度吧!哈哈~” 围观的众人早已经看的透彻了,这孙公子憋红了脸的样肯定是答不上来了。当下就有人说到:“认输吧,不就是做一年奴才吗?” 刘起昂首看去,只见出声那人一身青衣青布打扮,典型的家奴样。看来这个世道真是人心不古啊,当奴才的希望人人都是奴才,开青楼的希望人人都不穿衣服,变态啊变态! 孙帅哥听到此话,犹如火上浇油,一颗心彻底的凉了下去,抬手说到:“我认输。” “哎~~乖奴才!”刘起等的就是这句,笑咪咪的迎上去架住孙帅哥的双手说到:“行礼就免了,咱家没这个规矩。嗯,看你细皮嫩肉的,粗活也干不了,就去伙房劈柴吧!”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关青儿跟元元也忍不住掩了口,在一旁双肩微颤。 “刘大人好一个得理不饶人。”一声脆鸣打破了众人的笑声。 靠..刘起正要在奚落孙帅哥几句,被这话弄的不爽一抬头,又停住了,说话的人竟然是月娘。 月娘在一旁看了良久,刘起的诗她听在耳里,喜在心头早命人笔墨写下了,这会儿见刘起真要让孙公子去做家奴。刚刚已经打听的清楚,这孙公子的身份可不一般,也真不知道这刘起是个愣头青还是自大狂,要真把孙公子弄到家里做了家奴恐怕明天刘起这顶帽子就保不住了,这才出言相劝,见刘起抬头看着她一脸疑问,月娘又说到。 “刘大人堂堂朝廷命官,怎么能跟孙公子一般见识,刘大人百般奚落也就罢了,这家奴之事不如就算了吧。” 刘起到也没真想让这小子回去做家奴,无非也就是一句话而已。说来也怪他对这个时代的思想尚未完全了解,二十岁以前也不过是个二流大学的大学生,来这里胡乱蒙了个县官,若是换了别人对孙帅哥恭敬还来不及,这可是结交朝廷大员的好机会,一个七品县令可能一任三年也没有一次这样的机会,偏偏刘起生平没有吃过什么亏,来到这里又凭着几句盗来的诗句混了个才子地位,加上年轻人的那点傲骨头。 看见人家与他作对,又是仗着家底身份,自然是有些不舒服。做出来的事在这个时代也让人难以接受,所以不光是秦五觉得他是个愣头青,傻大冒,就连月娘一介女子也多有不解。不过刘起可不傻,二品大元的儿子玩玩就可以,要真搞到家里当奴才,那可就麻烦了,犯不着啊。 “既然月娘都为孙公子说话了,那本大人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不做家奴也可以,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孙公子现在可是揪心啊,万一被刘去强拉了去做奴才,哪怕就是一天日后自己这张脸说什么都挣不回来了,眼看有转机,急忙问到。 “月娘要陪我吃顿饭!”刘起说出这个一个不搭调的条件,把孙公子再一次打进了深渊,摆明了根本没把他当个东西嘛。 众人大笑。 “县大人对月娘有意思!” “哈哈,县大人真是光明磊落,月娘更是孤身一人,这事....” “谁说不是呢?月娘生的那叫一个漂亮,也难怪县大人惦记。” “县大人是条汉子,没说的!俺支持大人...” 一时间到没有孙帅哥什么事了,关雍急忙上前拉了孙帅哥落荒而去。刘起只当没看见,“哎!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就是不知道孙帅哥会不会感激他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大家都看的到点推比..多惨淡啊!别光收藏啊。来点票我有动力啊!谢谢~ 第四十八章旅游区?(中) 月娘是什么人物,大风大浪见的多了,比刘起说的更露骨的都有,不过他也知道这个家伙绝不是想打自己什么主意,没见到县里现在都在传县大人跟关家的小姐打的火热吗?何况关青儿现在还在身边呢。 不过也实在不明白刘起要她陪着吃饭想干嘛,干脆懒得去想了大方一笑答到:“好,刘大人请吧。”转身在前面引路,刘起自然是拉着关青儿跟元元上楼去了,当然没忘记朝乡亲们告了个别,今天这事还要多亏他们配合啊,特别是那个开青楼的李胖子,日后还要找他抽版税。 关青儿听着刘起的话,也没什么感觉,在她心里刘大哥对她可是专情的很,要不然他怎么会一见自己就要搂搂抱抱,做那些羞人的事儿呢?到是元元在后面翘了嘴为小姐抱不平 “哼,花心。” 关青儿听的一愣还没回话,刘起偷偷凑过头来悄悄在二人耳边说到:“今天赚了,吃免费的,哈哈!” .......元元两眼一白,关青儿张了小嘴说不出话来。 几人随着月娘到了三楼,楼上已经被月娘叫小二收拾干净,刘起心里暗爽,老子来这里吃了两回,两回都是白吃,哈哈! “刘大人想吃点什么?”月娘问到。 “太湖三宝!”反正不要钱,往死里点。想了半天,还是以前那个教授说的太湖三宝很有名头。 “好,马上就来!”月娘无奈的摇摇头,朝门外走去。 “等等。”刘起叫住月娘:“你要陪我们在这里等,菜叫别人做就好了。 “你不吃我做的菜?”月娘有些吃惊,不知道刘起什么意思。 “上回不是吃过了嘛,不错!很好吃。今天有点事跟你说,叫别人做吧。”刘起冒出这么一句没来由的话。 月娘想不明白,只好招呼了小二去叫师傅做菜,又吩咐添了新茶,这才坐到一边说到。 “县大人有事可以说了,月娘恭听。”月娘一双大眼盯着刘起。 刘起被盯的有点不好意思,只怪月娘长的太漂亮,又是熟女,刘起看了关青儿几眼,还真怕这小丫头吃醋了,见关青儿看着自己情意绵绵,心里一阵大爽说到:“这个..月娘不必太紧张,今天我不以县令的身份,而是以个人身份想跟你谈点生意!” 奇怪,这家伙又搞什么鬼,屋子里三个女人都弄不明白,月娘问到:“那刘才子要谈什么生意?” 这事,刘起早有预谋,至从第一次到观水搂吃饭就有点模糊的感觉,一直到后来办公交车搞工会,想法才逐渐成熟。江南自古就是旅游盛地,虽然现在交通没有那么便利,不过随着长途马车的建立,这个问题可以慢慢的缓解。而且,有许多富商,大绅也是很爱游戏山水的,就算没有便利的交通,他们一样四处游玩。 清河县虽然没有什么大山大水,但是田园风光、小河细流外加上太湖三宝的美食,要是能在当地弄一些特色小吃出来更能吸引游客。加上县里公交车的制度,日后再稍微修饰一下弄个旅游区,赚点银子应该不难。 而且江南吸引游客最大的一个地方,那就是青楼妓院了,江南歌妓全国闻名,那是一个比一个水灵,还有才学,正对了那些附庸风雅的狗屁儒生,富豪的胃口。观水楼的格局基本已经成型,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小,这也难怪,月娘一个妇人,能撑起这样一个酒楼,还做成县里第一楼已经相当不容易。刘起对月娘的酒店管理才能可是垂涎已久。 刘起在脑子里回味了一下,说到:“我想请月娘跟我一起开酒楼。” “什么?”三女大惊,士农工商,可不是说着玩的,刘起现在是朝廷命官,居然想从商,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么。 “刘大人别开玩笑了,月娘可承受不住!”这事要是说出去,那还不闹翻了天,就是刘起不在乎那个官儿,月娘可不愿意把自己赔进去。 第36章 刘起对她们的反应早就准备,也没想到她们反应这么大,看来有必要编一个沈万山的故事让所有人都看看。 “呵呵,我只是想让月娘来开酒楼而已,酒楼打理都是月娘您的,我只出钱,别的一概不管!”刘起本来还想混个股东身份,现在看来月娘肯收他的银子就算不错了,只有降低了自己的要求。 “不行,刘大人此事不用多说,月娘绝不答应!”月娘态度坚决,关青儿与元元也一同点头,这一点上三人毫无差异,看着刘起的眼神,分明写满了“你疯了?”的字样。 “哎!女子就是女子,难明大义啊!”刘起一招失败,开始换招。 果然月娘立刻上钩,她孤身一人经营酒楼,饱受风霜早就把自己当成了男人一般,加上文才自认不输与一个秀才,哪里受的了刘起此话。 “刘大人到是说说,这其中有何大义?” “嘿嘿,美娇娘,上次被我说的没话了,还不接受教训!”刘起暗中给自己竖了个拇指,这一招对付这个时代的人真是百试不爽,脸上却愁苦着脸说到:“清河县年年水灾,祸害百姓,虽然表面上平定安稳,实际上县里连一点多余的库银都没有,一旦再有天灾,县里无法及时为百姓解忧,那就....哎!..我勉为一任县令,只求能给百姓留一点能够长久安定的家业,这酒楼也是为百姓谋出路啊!” “哦?”三女子听完,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按刘起说的到还真是件好事,不过酒楼就是办起来了,跟百姓又有什么关系? 关青儿忍不住上前问到:“刘大哥,办酒楼能为百姓留什么家业?难道刘大哥要给所有的人都开一个商铺吗?那就乱了啊!” 青儿还有点脑筋,不过这事估计元元比她更好理解,至少元元打理布店已经小有成绩,可惜她们怎么能看到刘起的高度呢,何况刘起心中还有阴谋。 第四十九章旅游区?(下) 刘起正要解释,月娘抢先说话了:“刘大人,此事关系大人名节,大人若真是忧虑百姓,急求功绩,到不如给他们分发点银两更实在。” 这话有火药味啊,刘起暗想,这美娇娘典型的是在讽刺老子想立功,好升官,又找不对路子嘛。 可惜了这个时代,朝廷用官施政多以守为正,守并无错,守成亦是大道。然而商为贱的思想导致地方官员守而不谋,堂堂一个县令每天干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哪家牛丢了,或者哪家跟哪家打架了都要找县太爷喊冤,哪怕就是一任清官,无非也就是在赋税上能给百姓减轻些。 刘起想到现代社会的制度,一个县政府司法是司法,财务是财务,教育是教育,民生是民生,都有一套明确的分工,这样的好处不但能因人而用,各自为百姓谋福。同时更是一种相互的监督,合作。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做到教育、司法、民生都兼顾吧。 放开贪官不谈,那种东西根本就不用指望他们能有什么好的作为,实际上清官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有不少。但是为什么现代的清官作为就能很大,而古代的清官值得歌颂的往往只有断案公正之类的事件,包青天包大人最为人熟知的不也是断案公正吗。这都是古代制度惹的祸啊。 一任地方官,若不能为百姓做点真正的实事,发展发展治所的经济,就靠处理几件案件,简直就是荒唐,这样的话刑部安排几个打杂的下来就可以了,还用的着三年一大考?刘起一个县令,想干大的那也不可能,甚至有可能出乱子,但是难得有一个朝廷官员的身份来支持,至少干点小的,起码也为自己以后留条后路,就算爷以后被罢了官,也有银子花不是?做个沈万山也不错。 当然官员并不能左右一切,主要还是国家施政纲领,在刘起这个思想超前了一千多年的现代人脑袋中,就是内阁的那些大臣们,六部衙门的那些公卿们也是控制不了当前局势,主要在于龙头皇上的思想,可惜这个时代思想就是这样,贵为天子也是如此,更别说眼下大鲜朝太子监国,三党暗斗了,谁还有心思来管下面的这些鸟事呢? 这些东西,是不能说给月娘、关青儿她们听的,她们恐怕只会把我当疯子吧?刘起无奈的摇摇头,说到:“月娘请听我把话说完。” 小二送来的茶是上好的太湖南阳谷尖茶,刘起端起来喝了一口,让那幽香茶韵顺喉滑过,心里已经有了一套说词。 “我身为一任地方官,公正断案,为民修堤都是分内之事,但是都不是长久之事。三年任满,谁能保证下一任县令是个什么德行呢?”刘起看了一眼三人,见三人都在认真听着,这才继续说到。 “有乞丐,我给银子,有贫民,我给减税,有灾祸,给粮食。但是下一任会不会给呢?先不说下一任,一个县百姓有难,县衙来补贴,县衙又能补贴多少呢?与其这样破了补洞,漏了粘布,我何不为将这些银两拿来为百姓谋一点产业,让他们自己有能力保护自己呢?” “那开酒楼就能让百姓保护自己了吗?”关青儿听的入神,忍不住询问到。 “没错,只开酒楼是不行的。我要做的是,发展整个县的商行,让县里人人除了耕种以外每年还有另外一笔收入。”这就算是提高人均收入了吧。刘起现在越来越后悔当初怎么不选关于施政这方面的专业,现在把这想法说出来,心里还是有点虚,毕竟这几乎等于赌一把,如果挂了,会不会被杀头? “什么收入?”月娘开始有点心动了,刘起说的话足够证明他并非一时之热血,是有过算计的,现在仔细听到却有几分道理。 刘起抬头,直直的盯着月娘,说到:“联合县里所有的店主,将县里有本县特色的东西加已宣告,月娘应该知道本县有哪些产业是强项,有哪些东西是特色吧,比如这太湖三宝虽然不是本县之物,但是咱们为什么不能拿来加以利用呢?” 月娘开酒楼这么多年,自然对清河县特色食品了解有佳,只是刘起说的容易,这商为敌的道理谁都懂,谁会愿意联合在一起呢? 刘起见月娘没有搭话,看自己的眼神明显的不信任,当下又说到:“我身为本县父母官,这事县衙支持就是朝廷支持。还有,宣传一事我自有办法,保证三个月时间让江南七州都知道清河县是个值得一去的地方。” “什么?”月娘张大了嘴,刘起这话说的实在太夸张了,江南七州就是全部跑一圈,没有半年也是办不到的,三个月时间让七州都知道清河县,如果真能做到,那到真是商机,毕竟苏州府的诗会每年带给苏州府都有几十万两银子的收入,不过人家的诗会可是办了将近三十年了啊。 “刘大人说笑了!”月娘一脸不信。 “若是我能做到呢?”刘起站到月娘眼前,咄咄逼人的盯着她。 “那就依你。”月娘见多了这样的气势,何况刘起这话说的简直没了边儿,嘴里丝毫不让。 “依我什么?” “什么都依你!”月娘斩钉截铁,美目圆瞪。 “那到不用...嘿嘿...我只要你帮我做些事就好了。”刘起听的心头发热,靠!幸亏关青儿在这里,不然老子真有点把持不住,这美娘子跟人赌气的样子都这么勾魂。 月娘也察觉到自己失言,什么都依,那不是连自己也....当下脸色微红,但依旧镇定自若,回到:“那要是刘大人你做不到呢?” “脱衣服..哈哈哈哈~~!”刘起此话一出,三人呆住,月娘苦笑不得,气恼的骂了句“没有教养!”关青儿与元元笑成一团,这个月娘平时谁都不惧,偏偏碰到刘起一点便宜也占不到。自己这个心上人儿还真是个活宝! 第五十章秦茗上任(上) 刘起在月娘那里夸下海口,要在三个月时间内让江南七州都知道清河县这么一个地方。月娘也答应刘起,现在就可以开始帮刘起将县里商家都联系一番,把县里的特色食物,用品等等罗列出来供刘起去宣传。 当然月娘可没抱什么希望,只是看刘起说的这么热乎,加上刘起这人才华出众也让她有些欣赏,除了嘴巴毒一点,行为怪异点,凭心而论到是比前几任县太爷要好太多了。帮他弄点资料也没有什么,凭着自己在县里与商家们的关系这点举手之劳,就便宜了他吧。 刘起这几天可忙死了,从月娘那里回来就忙着找秦涛,派了几批人出去依旧找不到秦涛的影子,可怜秦涛现在可是大红人,身为工会的会长,手上握着好几万两银子与车夫们路线安排的权利,这都关系到车夫们以后的生计啊,车夫们借着跟他谈工作的机会拉到家里好酒好菜的招待,连续几天把秦涛喝的上吐下泻,不过依旧不亦乐乎。 刘起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现在才感觉到人才难得,关键时刻能为自己分忧的人还真是太少了,看来是不是有必要开办培训班?这思想刚跟秦五提起,就被打了回来,开书院那是朝廷的权利,等同与加设司局衙门,并且属于吏部直接管辖,有见过哪个地方官问皇上要不要多开个衙门的吗?这不是找死吗?嫌自己家族人多,想灭个几族? 刘起吃了憋,只好在家苦等秦涛。 眼下却还有比刘起更惨的人,关雍关大公子带着孙帅哥落荒而逃之后,孙帅哥自然无脸在这里呆下去,连夜回了京城。关雍恨透了刘起,回到关府这事又传到了关相爷耳朵里。 关老相爷对这个表侄儿可算是伤透了脑筋,可怜人情难免啊,看着关雍老大不小的人,天天不务正业,就知道吃喝玩乐,这回可好把人家公卿大人御史中丞的儿子也陪进来丢了个大脸。 第37章 虽然孙大人还不至于来找他这个退休相爷的麻烦,但是这事实在太荒唐了。 关雍正在后院挨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关青儿回家后,知道表哥在挨训,想到关雍在观水楼上说的话,又跑到关相爷那里告状,元元更是陪在一起哭诉。 这个时代叫堂子玩姑娘本也不是什么大事,特别对关雍这样的纨绔子弟来说,那简直是家常便饭。这事上次被关相爷知道了也就罢了,这次又被刘起捅到了关青儿这里,关相爷向来疼爱自己这个小女儿,被关青儿一阵装摸作样的哭诉弄的心慌意乱。 关青儿乘机提出悔婚,关相爷听的一愣,未做表示,又把关雍一阵怒骂,随手甩手而去,这事算是暂告一段落。不过关雍恐怕危在旦夕了。刘起算是无意中打了一个大胜仗,狗屎运走到了家。 秦涛在车头家里喝到夜里才回来,满脸酒意,被守在门口的刘起堵了个正着。刘起见他一幅酒囊饭袋的样子,又急又气,随手拿起桌上一杯凉茶朝秦涛脸上泼了过去。 秦涛被冷水一激,顿时清醒了一点,又看见刘起站在身前一脸阴沉,不知为何急忙问到:“表哥怎么了?” “怎么了?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你还问我怎么了?”刘起把工会交给秦涛,一来是看秦涛这人平易近人,比较好相处,不像那些公子哥们,看见穷人跟看见蟑螂一样。二来,也是自己与秦涛的关系,这工会以后可是手上的大筹码,怎么能交给外人处理。 听下人报,说秦涛这几日每日都醉归,心里早就窝了一肚子火,现在见秦涛这个样子回来,知道下人所言无虚,当下恨不得一巴掌扫过去,只是忍了又忍,想到这些日子相处,秦家对自己也算不薄。 秦涛见刘起严肃的样子,跟平时那股子痞劲儿相去甚远,顿时觉得好笑,借着酒劲道:“哈哈,表哥,你是不知道,这几天我跟车夫们沟通了很多,工会我也知道该怎么办了,你放心吧。” “放你娘的屁!”刘起终于忍不住,一脚踹到秦涛肚皮上,把秦涛踹翻在地,一旁有下人见情况不妙,赶紧偷跑后院找秦五与秦茗去了。 刘起没等秦涛还嘴,接着怒道:“你要是觉得,我请你来帮忙是让你来喝酒玩乐的,那你明天拿一万两银子走吧,爱上哪玩上哪玩去。” 秦涛被踹蒙了,听到刘起这话才明白过来这是在怪自己跟车夫喝酒呢,当下心里酸处不打一处来,回想这几天每日白天在城中买的工会办公楼里忙的饭都顾不上吃,光是安排路线自己就在县城里跑了不下百圈,脚都磨出了水泡,以前何趁受过这个苦,还要应付车夫们的询问,嘴巴都说干了,晚上又要被拉去喝酒,不去吧怕得罪了人家。 没想到一向最信任的大哥现在居然这样冤枉自己,醉酒显真性,秦涛情难自控双目怔怔的竟然流下两行清泪,瘫在房里地上也忘了爬起来。 秦家兄妹,虽然衣食富足,但是自从父母双亡,爹又是冤死,家道一落千仗,受白眼,遭欺负自然是平常之事。秦五一个下人能护他二人不被秦怀明在官场中得罪的人残害就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两兄妹从小受尽精神上的折磨长大,早已经心志坚定,秦涛处处潇洒自如,难免不是掩饰自己心内孤苦的做作行为。 现在秦涛大男儿居然落泪,自然是把刘起看做自己亲大哥了,世上最哀末之事莫过与被亲人所不理解。 秦茗赶来的时候,秦涛半倒在地上,刘起则转身背对秦涛,胸中起伏,暗里后悔刚刚话说的太重,不过这家伙现在就跟他们吃喝玩乐,以后工会大了那还得了,说不得今天一定要把他教醒了,若是不能醒悟的话,那就只好换人了,可是换谁呢?刘起内心煎熬,脸色阴的像没了阳气儿一样。 工会这事,一旦开始做就要做好,如果失败了,不但给人家口实,甚至有可能遭讦告,到时候害的可不是自己一人,估计连参加工会的百姓也要牵连进去,更别说秦家兄妹了。只有做好,做起来,自己才有话说。这几日,刘起心里反复思考了许多,又与秦五探讨许多,对官场狡诈已经有了初步认识,也知道自己现在做的虽然够不上违反法纪,但是一旦有人要整自己,也是个很好的借口了。 第五十一章秦茗上任(中) 秦茗听到下人来报后,慌张跑来,屋里二人一倒一站,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见秦涛眼中有泪,胸口隐约一脚印,急忙跑过去,拉着秦涛问到:“你们这是怎么了?” 秦涛没有作声,对于他来说,刘起踹他一脚到也没什么,只是刘起言语中透露出对自己的不信任,让他心灰意冷,一时难以平复。 刘起站在一旁一没作声,心里想到秦涛第一次接手这样的组织,也难怪他,只是此事关系太大容不得半点差池。这几日五哥已经暗里拉着刘起给他说了很多,工会的事想必知府大人那边已经有了消息,上面应该已经开始关注。五哥融身官场多年,起初被刘起的新花样吊起了兴趣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然而现在随着事情越做越大,根据秦涛的消息,工会目前光是车夫一块儿,自愿加入的百姓就已经高达500余人,这500余人每人背后都是一个家庭,按照古代家族枝繁叶茂的情况来计算,如果工会有事,能够牵扯进来的起码有几千余人。 现在百姓们之所以愿意加入工会,跟着工会。刘起心里再明白不过了,大家都是冲着自己这个背后支持者是县太爷这面旗帜,加上县里一系列优惠待遇,才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三年任期转瞬即过,何况刘起能不能任满三年还很难说,毕竟他这个县官是人家临时给补上的。 一旦刘起下台,新官上任,谁会允许县里有另外一个非朝廷组织权力如此之大,支持者如此之多呢? 这几天,刘起每每思考此事,都有些后悔当初一时情急,这事现在想起来办的真不是一般的草率。但是能有什么办法?在与秦五商量了好几次以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加速做大,只有工会真正的做大了,才会被大家认可。毕竟工会只是一个民间组织,说穿了跟商会差不多,只不过商会成员多是大绅,而工会成员多是穷苦百姓,工会并没有任何兵权,做大以后,反而可以带来很多正面效果,百姓和谐,市场稳定等等。 只有让朝廷认可了这种形式,一不会影响到地方安定,二不会对国家经济构成威胁,相反要让朝廷觉得有可以利用之处,这样工会才能持久,才能真的起到效果。 而且,一定要让工会独自运转,不能给人借口,认为是有刘起这个县太爷的支持工会才能这样发展迅速。一旦此条被人利用,那可就糟糕了。 所以,工会刘起自己是绝不能插手的,最好是问都不要问。这才会将工会全权交给秦涛处理,可没想到秦涛犯了所有领导几乎都可能犯的错误,刘起痛心之余,也有一丝自责。秦家兄妹,本无担待,守着一些家业,日子足可以过下去。现在把秦涛拉扯了进来,哎!... 刘起沉吟良久,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转身走到秦涛与秦茗身前,按住秦涛的肩膀说到:“兄弟,不要怪老哥我不通情理。只是此事实在是关系太大,若是有半点差池,咱们的命可能搭进去不说,很多无辜百姓也会遭殃。” 秦涛被秦茗扶起来后,盯着刘起后背,脑中也是思绪颇多,对自己日日醉酒的行为也后点后悔,这几日都听人说刘起忙的不可开交,丝毫不亚于自己。现在刘起主动给自己说这话,秦涛点点头,正容说到:“表哥,别说了,咱们是兄弟。以后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刘起深深的盯着秦涛,摆摆手说到:“你明天,回去吧,跟小妹一起回去,还有五哥!”刘起看着兄妹二人,实在不敢想象日后若是害的她们跟着遭祸,那自己的良心何以居安。就算要用人的话,就从车夫里面找一个精明的来做吧,与其牵扯到对自己像亲人一般的秦家兄妹,倒不如找几个外人,用工会强大的利润来控制他们,只是不知道这比起友情、亲情的力度来,金钱控制的人日后会对自己怎么样。 兄妹二人愣住了,不明白刘起此言何意,秦茗这几日也常与秦五说些话儿,自然多少知道一点自己这个哥哥与刘起做的事是有一定危险的,她天资聪慧,举一反三自己也能琢磨出来其中险恶。但是自己这个哥哥对科举没有一点心思,到是对工会如此上心,让她出乎意料。 一直期盼秦涛能有所作为的她,也渐渐接受了这些东西,反而内心深处是支持的,这与她多年来独自撑起一个家养成的独立、刚强的性格密不可分。刘起说出这话,让她无法接受,她当然明白刘起是为她二人担心(奇*书*网*.*整*理*提*供),只是性格一向独立的她可不愿意成为别人的包袱。 秦茗花容浅怒,说道:“表哥是要赶我们走么?那好,明天我们就走!” 刘起心中一阵绞痛,秦茗此话无疑是在他胸口插了一把刀,来到这个时代与秦家兄妹相处这么久,早就把他们当做自己的亲人,怎么能眼见自己的亲人日后可能被自己牵连,当下欲做解释。 秦茗看见刘起面色灰暗,没等他开口,又说到:“如此也好,你现在是朝廷命官,前途光明,咱们秦家无非是一个落魄窄院罢了。哥,我们今夜就走!”说完拉了秦涛迈腿朝后堂走去。 “等等!”刘起听秦茗语气,与平时那个刚强又不失理智的小妹反差极大,现在倒像是一个赌气的小丫头,顿时明白她是在出言激自己了。 第38章 “你们听我把话说完!”刘起想想,这事若不说清楚了,依着秦茗的性格以后还真难再说明白了。 “表哥是不是要说,你是怕连累我们兄妹?”秦茗回头问到。 “呃..”刘起被顶的一愣,晕!以前那个小妹又回来了,这变化还真快:“是这个意思,但是这事比你们想的要险恶!所以......” “那表哥是信不过我们了?”秦茗穷追猛打,心里已经释然,刘起想到什么做什么,丝毫不考虑别人的性格她早已了解,现在能为自己兄妹如此考虑,也算不枉三人这一段日子的感情。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谢谢大家支持,让我在一个小小分类强推这么短时间涨了1100收.本书与编辑交流后,现决定爆发.大家看好吧.票票来的更猛烈些吧! 推荐一下朋友好书<踏秦川>很不错哦,书号163892 第五十二章秦茗上任(下) “我怎么会信不过你们,只是......”刘起被秦茗的激将法加上感情牌打的有点头晕,脑子里也开始乱了,不知道该怎么给她们说好。 秦茗浅浅一笑,与秦涛又回到堂中。 “那表哥还有什么顾虑?若是哥哥有做错的地方,表哥只管训斥就是了,当初表哥不是还说咱们三人你最大,我们都要听你的吗?但是你也不能动不动就赶我们走啊,哥哥第一次管理这样的事,肯定有做不好的地方嘛。”秦茗连理带哄,越说越是动情。 ......秦五还说我嘴巴厉害,这丫头要比我厉害多了。刘起无奈的伸伸手,秦茗的话让他没有任何反驳的地方。“好吧,既然你们都不怕,那我可就放开手干了。” “呵呵,我们都听你的!”秦茗一招制胜,欣喜异常,秦涛也回复过来。 刘起看他们高兴的样子,心里已经放宽了,不过还是略有沉重。但愿,老天爷保佑,既然让老子来了这里,就让我好歹牛叉一把吧,万一有事,那个株连能不能轻一点,秦五老头一个可以杀了、这两兄妹就算了吧,至于本大人,嘿嘿,砍完了头记的送我回去。 “好,首先秦涛以后不准跟工会内部任何人喝酒,关于这些我会写一个规章制度出来。你拿回去背好了,我要检查,以后违反一条扣你工钱!还要写检讨.....”刘起实在想不出更厉害一点的制裁办法,现在基本上工会里惩罚措施就是扣钱加写检讨。你总不能关大狱加打板子吧,这就是摆明了工会与官府勾结了。何况一般都是小错,现在正是发展期,刘起列的制度基本连随地吐痰都有惩罚。 当然那个检讨要贴到县里三个城门口,那里有刘起专门叫人做的黑板报用来贴这东西。秦涛管理还算严格,据说现在那里没有一个空处,都贴满了,哪天有空要去看下,古代人的检讨是什么样的,哈哈! 要是平时,刘起这种严肃的样子,秦涛早开始在一旁打诨了,今天刚受了批评教育,加上秦茗在一旁监督,当下猛点头,表示一定遵守一切规范,以身作责等等。 刘起看的别扭,摆手说到:“你放在心里就行了,别跟我装正经。” “我很正经!”秦涛站着军姿,洪亮的回答。 “哥,你又开始了!”秦茗终于看不下去了。 “嘿嘿,小妹,我错了。我去给大家倒茶来赔罪。”秦涛顿时恢复本性,在秦茗这里他永远都是被训的主儿。 “别去了。”刘起坐到楠木椅子上说到:“我找了你几天,有事跟你说!” 对啊,刘起找秦涛几天了,这事大家都知道,刚刚那么一出闹的兄妹二人都忘了,现在刘起提起来,才想起来。 “什么事?”秦涛好奇的问到。 “你们刚刚不是说都听我的吗?我现在又有计划了!” 刘起在月娘那里赌下三月宣传清河县时,心里已经有个计划,在这个时代宣传没有电视,没有网络,媒体一个都没有。基本都是靠着几十年堆积起来的人脉,在人与人的交流中不经意的偶而为你做一下宣传。苏州诗会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先是本地人去了外地自我炫耀,然后有好奇者专程来看,看过后确实不错,回去又加以说道,如此这般,久而久之,几十年的时间终于做出一个品牌。 当然在这个时代,文学活动也是引人注目的一个活动,更何况近两年从两江走出去的大官多达几十人,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宣传。可惜这一切刘起都不具备,清河县第一不是文化中心,第二不是经济中心,在外界一点影响都没有。要想把它宣传起来,只有一个办法,地毯似的传单推广。 这也是在现代商家宣传中依旧占有很多主动的一种方式,其好处是便宜,实在,直面交流,比起很多空头支票要让人更容易了解的多。 要达到这个宣传目标,刘起思虑出两条,其一,这个时代还没有印刷术,这倒也简单,活字印刷术真要做的话,只要人手足够,花点银子不出五天就能搞定。其二,就是人手分配了,要分散开来江南七州共有二十四府近一百五十个县。要想在三个月以内完成任务,那就要一个县安排一个人了。 控制这么强大的一个宣传队伍,刘起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当下将自己的计划简略的说了。 兄妹二人听完,倒没觉得惊讶,这些日子做的事没有哪件不比这事来的大的,何况宣传在搞公交车的时候就做过几次了,不然现在工会会有那么多人吗?只是对印刷术有些好奇。 刘起喝了口茶,说到:“要控制好这么多人,让他们尽力尽心去做事,需要一个人来管理,同时还要管理印刷这一块儿。你们说谁合适?” “我妹啊!”秦涛稍加琢磨就将秦茗推了出来:“小妹的能耐表哥你还不知道?连我们都被她管的服服帖帖的,别说那些工人了,我妹那文才,写点县里的宣传资料什么的那还不是跟玩儿一样!” 不错,这小子脑袋转的挺快!刘起心里早就内定了秦茗,开玩笑秦茗当初教自己写毛笔字的时候,时不时写几段文字,诗句,那叫一个有才,把自己看的直流口水。这个印刷工厂加上宣传队伍,以后那就是朝报馆的路子走啊。 刘起已经想好,这个组织就叫民和报社,与工会完全分开,由秦茗去管理,这次宣传清河县就可以试一下效果了。相信印刷术的出现,只要自己控制好了不外传,以后,嘿嘿用处可就大了。印刷工厂里的工人跟掌握技术的师傅全部都终身买断了,必要的时候还可以从官府与工会两方面给他们施加一点压力,让他们不敢跳巢,也不敢外漏,加上高工资,相信这些穷苦百姓应该会聪明的选择该怎么样吧。 当然防备工作一样要做,流水线作业让你们了解的也只是自己那道工序,嘿嘿!刘起脑中已经勾画出了一个强大的宣传媒体。 第五十三章大力整和(上) 这事基本就定了,秦茗虽然有些推脱,但是架不住刘起跟秦涛两人怂恿,何况现在还真找不出人来,秦茗对活字印刷术也有极大兴趣。 刘起将活字印刷术的原理给秦茗细说了,这东西也简单,无非就是个工程量比较大而已,在县城里花点银子,把所有的工匠都找来。按照刘起的要求,为了能减少损伤量,避免日后反复做印刷版技术泄露,所以活字印刷全部用铁铸。 秦茗与秦五在家里挑选几天,终于把常用字将近六千个字挑了出来(古文中孤僻字较多,所以常用字里也有很多我们现在不常用的孤僻字,故而较多,现在白化文大约常用字三千多个吧!) 几十个铁匠师傅在秦茗的监督下分工开始做,按照刘起的授意,将几十个师傅分成几组,每组单独负责做一个部件,然后由两个师傅负责组装,这两个师傅那就是终身买断了。刘起给了秦茗剩下的最后五万两银子,报社开始慢慢组建起来。 接近两百个宣传员也在工会的强大对外宣传下招聘完毕,其中有一些无家的难民,多年讨饭的社会经验练就一张说死人不偿命的好嘴儿,实在是适合做这个工作。刘起给他们换上统一的制服,清一色的紫花长衫,要不是朝廷有规定,刘起恨不得给他们穿上绸缎,这些人以后可是报馆的脸面啊。又制定了一系列规定,制度,并且亲自给他们上了几节推销课。 眼看着距离跟月娘的打赌期限还有两个月了,月娘帮忙整理的资料早就送了过来,还不忘提醒了刘起,万一要是输了可是要脱衣服的。秦茗在一旁听的瞪大了眼,刘起这赌打的可大了。 终于,历时二十多天,第一批报纸印出来了。标题是刘起亲自定的“清河风光无限好”,头版头条有刘起亲自写的诗“碧柳黄莺啼早春,古桥净水醉红尘。晚来谁处渔家曲,翠色轻烟一径深!” 其次就是详细介绍清河县的各种特色食品,太湖三宝,清水小桥,碧水绿烟,等等总之是把一个清河县写成了天上人间,直可比九宵天外的极乐仙境。 打宣传站前一夜的最后一场会议上,刘起震臂高呼:“清河县的命运,就在你们的手里,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两百人其声呼喊,声震殿堂。这几日被刘起类似与传销的洗脑手段搞的兴奋异常,现在问他们爹妈叫什么恐怕都要想好大一会儿,何况其中有很多人爹妈早死了,刘起给他们吃、喝、住、衣服穿,他们早把刘起当成自己的爹妈。 第39章 更何况在刘起制定的福利制度中,他们可是清楚看到了自己未来幸福的生活,特别是最后一条“老子有了钱,老婆娶三个,左边一个、右边一个、身下压一个!”秦茗表示强烈反对,但是被刘起否决。 “清河县有美女、有美酒、更有美诗,你坐过公交车吗?吃过太湖三宝,喝过阳谷尖茶吗?你想过喝酒吃肉、赌钱骂娘的爽快日子吗?清河县全县都在等着您!” “没错,小桥流水人家,枯藤老树昏鸦!你想找灵感吗?想写出天下绝句吗?来清河县,上好的清水百花酿,五香豆腐干,眼中看到的,口中尝到的一切都与众不同。”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你有伤心事吗?你心情抑郁吗?你想发泄吗?你想找寻解脱吗?清河县在等着你。” “用最少的银子,买最好的心情。你不来?你真傻!” 两百人分头出发,每人携带了近千份宣传单,一切路费吃住全部报销。刘起忙活了个把月,终于消停了。但是一切才刚刚开始,秦涛的工会已经在县里顺利开发出交通路线,并且长途马车站也开始正式动工修建。 百姓们经过了起初的不适应,到后来报社发出五千份报纸,将1路2路3路一直到50路马车所有的线路都详细给了说明,百姓们惊奇的奔走相告,他们发现现在从家里坐公交车到亲戚家里要比以前省了三分之一的铜钱,而且不用走老远去中心区找马车了。 一时间,公交车盛行,甚至很多人花钱坐一次公交车为的就是图个新鲜,而非有事要办。马车还是那个马车,但是这一切有条有序的发车,靠站停车,让大家都新奇不已。 刘起看着县里逐渐在朝自己当初所计划的方向发展,深感欣慰。但是宣传单已经发出去,现在县城里最大的问题就是迎接接下来大批涌入县城的旅游客了。 秦涛这两天在办公室里处理各种乱七八糟的事件脑子都要成糨糊了。刘起闯进办公室,吓了他一跳。 “哟,表哥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这个地方买下来以后,刘起从来没有来过一次,这些日子大家都忙的不可开交,今天要不是有事,刘起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来这里,刚才猛然进来,见秦涛在桌上写写划划,神情专注的样子,心里特别满意,这才有点像个会长的样子嘛,不过这小子还是太死板。 “怎么样?这个会长当的还舒服不?” “你别说了,我这都快忙死了,昨天一夜都没睡觉,正好你来了,帮我看看这个线路,我准备新开发一个下乡的线路。”秦涛摸着额头,抽出一张纸准备拿给刘起帮忙参谋。 “这办公楼里现在有多少人?”刘起进来后就见到门口有几个人在那里接待前来的咨询者,心里正奇怪,按说这工会现在也不小了,怎么可能办公的人就这么少。 “四个啊,三个在门口,我一人实在是忙不过来,这不就请了他们三个帮忙接待一下。”秦涛答到。 刘起瞪大了眼:“四个人?你小子是铁人啊?” “怎么了?” “你不知道多招些人来帮忙吗?” 第五十四章大力整和(下) 秦涛也愣住了,这事还真没想过,当初刘起叫自己当这个会长,可没叫自己招人,就那三个人还是实在抗不住了才请来帮忙的,都是车夫的家属,连工钱都没有。 刘起摇了摇头,说到:“县里有些落第的秀才,还有车队里比较有能力的人,你都可以适当的招进来,帮忙处理些小问题。你是会长,这么大个工会你一个人打理的过来吗?” “这个...”秦涛有点郁闷,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这事不就好办了,害我忙了几个月:“我明天就办,不招人看来还真不行,这样下去我实在顶不住了。” 刘起看着他哭笑不得,想起今天来的事,说到:“好了,这事明天再说,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给你交代!” “什么事?表哥,你得让我喘会气啊。叫小妹去做吧,我这里真忙不过来!” “废话,这是工会的事,要能让小妹做我还来找你干什么?”刘起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没好气的说。 秦涛索性歇了,也坐到一边问到:“那你说吧,什么事,反正我就一条命,累死活该!” ......耍起小性子来了,刘起呵呵一笑:“放心吧,累不死你。工会的事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你先把这事去办了。” 秦涛一听刘起要帮他处理工会的事儿,高兴的猛点头:“那好,什么事你说!” 刘起见他欢喜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将事情细说了。 目前宣传已经出去,估计最多两个月可以见到效果,刘起可是十足的把握,这样的宣传绝对掀起轰然大波,所以这两个月清河县大小商家,不管愿不愿意必须马上团结起来,做好一切准备工作。 例如从新装修门面,破败的地方尽快修补,包装好特色食品,将一些比较有特色的景点进行开发,小商贩们就更要加强素质教育了,要稳固市场经济,不能一见来人多就涨价,宰人什么的。 两个月的时间要让清河县来一次大换面,重工程到是不用,主要是小地方,至于县里路段,城墙的装饰等等县衙可以解决。 刘起重点给秦涛安排了两个人,一就是月娘,他的酒楼现在是清河县一大特色,就是小了点,不过可以把价格提高,这样更显的有品味。二就是李胖子,刘起打听过,这家伙的青楼是清河县里最出名的,就冲他把自己的词改成小曲儿来唱,证明此人还有些商业头脑,可以拉拢。何况青楼,只要做好了,那也是一大特色啊。 这些商人,个顶个儿的精明,目前县里的形势基本已经定型。而且有了报社这张王牌,谁要是不答应合作,马上五千张报纸发出去说他卖假货什么的,嘿嘿,可别怪我刘某人心黑手毒,舆论力量谁也抗不住啊。 这些事,刘起现在都不能再亲自出面了,他所做的基本都已经超越一个县令的范畴。如果再出面的话,可能会遭来横祸,刘起虽然心里忐忑不安,但还是把这个任务交给了秦涛。 帮秦涛处理工会对刘起来说不算太难,招聘人手,分加部门,什么路线安排部、财务部、人事部、马车保养部、服务部、一一成型。县里那些考了好几次还考不取举人的老秀才纷纷被刘起招进工会里,第一次跟刘起谈话的木车头也被刘起提拔到服务部做了部门管事。又制定了一系列招聘用人制度,工资奖惩制度,工会终于有了点公司的样子。 秦涛与众商家的谈判进行的也还顺利,秦涛充分发挥刘起的三项原则,夸大利润、专一进攻、加以威胁。在报馆的配合下,十天时间全县商家,在月娘与李胖子的宣布妥协后,加入到工会中。当然其中关相爷的产业,则在关青儿与元元的左右支会下,也配合的加入到工会中。众人再无怀疑,有了关相爷这尊大佛做后盾,纷纷抢着加入。 不得已,刘起再一次将工会扩大,分为公交分会与商民联合分会,月娘被推举成分会会长,关青儿也在众人的推举下当了分会副会长,刘起看着关青儿高兴的样子,心里一阵苦笑。这些狗日的奸商,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拉关相爷下水。可怜关青儿无辜啊。 不过,怎么说这都对工会有好处。刘起一直担心自己离任后工会与报馆的问题,现在有了关相爷这面暗中的旗帜,可以稍稍放心了。 两江的官员多是八爷门人,关相爷能做到七卿之列,又能在卸任后两江老家过的如此安逸,想必在朝的时候也是八爷一党。两江要是想查工会与报馆,查到关家的时候不知道会怎么想,哈哈!刘起淫荡的歪笑,这就叫自己人打自己人耳光,按照官场的惯例,恐怕就会不了了之了。 至于对关青儿的利用,这到谈不上,起码刘起自认为对关青儿还是有真感情的,只要有真感情,那怎么能叫利用?最多叫感情投资好吧。何况这个丫头,说什么也要保护好了,与她在一起那种轻松愉快的感觉,恐怕在任何人身上都找不到了。 县里这段时间比起过年来还要热闹,先是报纸的正式发行,带给全县百姓新奇的娱乐事物,刘起特意叫人把《西游记》记录下来,一段一段的在报纸上连载,时不时还在报纸上写几句小诗,加上一些县里的新鲜事儿,哪家商铺新近了什么货啊,工会目前进展状况啊,那家大院要招家丁啊之类的信息。报纸一发行就带来强烈轰动,订价一吊钱一份的报纸被一抢而空。 发行量从开始的5000份一路往上冲,刘起开始安排了月订,季订,年订的优惠政策。报纸最终的发行量稳定在两万份,这大大出乎刘起与秦茗的意料,清河县全县不过三十万人口,报纸能达到两万份的发行量可见百姓多么渴望新的娱乐生活,充分显示了这个时代通讯能力低下的弊病。百姓们都渴望能听的更多,见的更多,平时没事了聊的也就更多。 秦茗的报馆迅速发展起来,在两万份订阅量的支持下,报馆工人扩张到百余人,而对外负责送报纸的工人,秦茗采取了兼职制度,不作为固定工人,按邮递量来发工钱,这一举措让刘起非常满意,多次拿这事教育秦涛要好好跟自己的妹妹学学创新。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点推比很惨淡,兄弟们把票票砸起来,收藏我书的兄弟们,一人来一票,我一天就有一千多票了啊! 第40章 !~来吧,票来的越多更的越多,我搏上了,票每多五百,我多更一章. 第五十五章迅速壮大 一切就这样顺利的进行着,偶尔有些小问题,也在几家协调下妥善处理了。 时值七月近,天气已经开始转热,清河县城里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全县风貌大变,独特的公交车与长途客运加货运马车体系,工会对所有商事的公平,公正的处理,让清河县民和安康一派欣欣向荣。 刘起再一次发动商家集资,将县城左边的一坐小山修筑了石板路,与石座、石凳、石亭改名避暑山庄。纳入工会管理,成立了第一个跨时代的股份制公司,所有的集资商家按所占份额分红,避暑山庄的运营全部由工会来定夺,李胖子意外的被刘起授意秦涛,亲点为民和工会股份经营分会会长。 一切准备就绪,转眼三月过去,一批批出去宣传的宣传员都回了报社,随着他们一起来的是疯狂的江南游客们,这一次地毯似的宣传无疑给江南七州带来了强大的舆论震撼,两江总督藩台严大人夜发三折分别送往吏部、户部、刑部,把这件事细细呈报。 此事,事关刘起,虽无确着证据,但刘起视而不见已算妄为。言乱江南七州百姓,恐生民变。严梳蒿严大人也不知道该交由哪部处理,只好三部一起发了。 得到的回报是,户部查无此例,着紧视!吏部以无确着证据为由驳回!刑部最简单,此事尚无律法可依,转交吏部处理。 严梳蒿松了一口气,现在这个时间,刘起搞这些东西本是懒得理会,朝廷党争厉害,谁有空来管他一个小县令的事,何况他无兵无权的能搞出什么?大不了杀之。 但是不报的话,又怕日后朝廷追究起来把屎盆子扣给自己,现在倒好三部都不处理,他这个藩台更是懒得处理了,只给江苏州巡抚闵元清说了句“视之!”就不闻不问了,qi書網-奇书这段日子四爷可催的紧,两江的盐税、茶税、布税都要上交了,其中黑的白的那些帐目也该一一兑了,这事可跟刘起那个县比起来简直是牛与虱子的区别。 刘起没有料到,自己这一切已经惊动到了六部衙门,也不知道自己凭着朝廷目前的党争躲过了这次灾祸,不然的话,只要严藩台稍微追究一下,他这个顶子就可以交出去了。 疯狂涌入的游客将清河县弄的水泻不通,幸亏公交车的管理妥善,交通才没有乱套。秦涛早就给每条线路加设了十辆专用的旅游马车,每辆足够坐二十来人。并且还备有专门的出租业务,小轿,小马车,随叫随到,只要你有钱,八抬的大轿咱都给你弄得来,不过只能在院子里遛遛,上街的话那是要杀头的。 清河县转眼成了不夜城,赌博的,喝花酒的,斗诗的,在避暑山庄玩风雅的,包车到处晃悠的,吃太湖三宝吃到吐血的,刘起现在都不敢出门,每天门口站了一大堆什么才子佳人,他们看了刘起在观水楼的诗后,不是想来比试的就是来要墨宝的。 “大人,门口又围满了人!” “我靠,不是叫你把垃圾给他们扔出去了吗?” “早被抢光了,他们都不散!陈班头都带人驱赶了几次,还是不行。” “哦~~既然他们如此有诚意,那就把明天的垃圾也给他们仍出去吧。” “是,大人!” 相比之下,秦涛跟秦茗就舒服多了,在刘起将工会合理分工后,两人空闲了很多。每天几乎都有几个时辰的时间出去逛逛,县里现在人头堆成了山。两兄妹自然忍不住四处游玩一番。 东城已经成了县里最大的赌场,麻将桌都摆到了大街上,一溜儿的青蓝色小洋楼里传出震天的吆喝声,筛子、骨牌、甚至刘起最新发明的扑克牌也开始流行起来,三公,金花,斗地主,各种玩法层出不穷。赌场的银子每天大筐大筐的往库里搬。 刘起索性指示秦五加设了票号,这种清朝才出现的银行,在工会的支持,与报纸的宣传下,商家们纷纷将银子存了进来。刘起甚至连利息都没有给他们算,只是保证了他们存放银两的安全,钱多生事,谁也不敢把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放在家里不是,于是刘起的银行瞬间成了清河县最大的银库,秦五出任掌柜。 商家们平时与外界的商户联系紧密,清河县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转眼传便了江南七州。工会每天吸纳的成员超过百家,逐渐蔓延七州各地,票号也开始在各地设立分号,取存银两方便之极,其中所扣手续费不足百分之一,也让商家们颇为满意。 有了票号强大的存银作为后盾,报社也开始对外发行。州府的官员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仿佛一夜之间自己家里的地头就多了民和两个大字。民和工会分部、民和报社分部、民和票号分部、让他们慌张起来。 想要去阻止的时候又发现,已经控制不了了。县里几乎大部分商家的钱在民和银行里,而大部门商家的利益都跟工会挂勾,加上报纸大力的宣传,衙门的公告似乎起不了多大作用了。商家们对工会,对银行深信不已。 秦涛、秦茗、秦五三人的名字风头一时无二,反而刘起除了报纸上偶而写的诗让人有些印象以外,到也没有别的什么,朝廷虽然也对此事开始关注,不过秦家秦怀明夕日的清廉官风,让许多朝廷正直大臣都为秦家说着好话,特别是东林一脉,秦怀明本是东林一脉中颇有影响力的地方官员,可惜被人杀害,这次看到他的儿子女儿能有这么大的出息都感欣慰。 八爷甚至暗中下令,保护好秦家兄妹,不过能不能保护工会,报馆,票号,那就难说了,毕竟两江的一只蚂蚁都是四皇子的人,八爷能在党争激烈的情况下还出言为秦怀明后人说话,已经是仁至义尽,东林一党深为感动誓死跟随。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还是拿句话,多500推荐票多更一章,从1700票开始计算!!我拼了!大家拿票来砸吧 第五十六章避暑山庄(上) “太尊,河工已经竣工,您是否前去视察一下?” 候师爷这些日子心怀鬼胎,刘起的事他已经不只一次向知府汇报了,其中不伐污蔑之词,什么县大人参与商民之事有悖官体等等。但是他哪知道,刘起这事早就有比宋知府高上好几级的大官给汇报了,朝廷都懒得追究,宋知府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刘起这些日子忙着大搞工会,票号,报社等等,现在更是连门都出不了,哪里还有空去看他修河的近况。听到候师爷说修好了,这才想起来,河工四月开工,到现在已经三月多,确实应该修的差不多多了。 “哦~这么快?那好!就在河岸上办一个竣工仪式吧!” 候师爷本想尽快把刘起弄走后,河工就一点顾虑都没有了,现在上面不管也没有办法,总不能修好了不告诉刘起吧,日后算起帐来自己也抗不起,反正河工自己也一直监督着,面子上做的确实不错,估计糊弄刘起应该没有问题。当下恭敬的应到。 “大人高见,只是这河银已经毫光,办竣工仪式的银子.....?” “要多少银子?”刘起到没想过银子的事,现在候师爷提起,问到。 候师爷心里默算一番,有了主意,说到:“不知道大人的意思是大办还是小办?” “大办,一定要搞的轰轰烈烈的。要多少银子你说!” 刘起心中已有打算,县里很多人都知道他与工会,票号,报馆的关系,眼前这个候师爷就是知情人之一,当初没有考虑到这一层连带关系,所以没有加以掩饰。 算算自己上任以来,真正做的能拿出去说道的也就是河工了,什么工会这些那都不能往自己身上揽。这个河工一定要利用好,大办一次,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刘起做了件利于全县的好事,日后也好有话可说嘛。 候师爷笑了笑,伸出五个手指头说到:“太尊,五千两就够了!” “多少?”刘起吓了一大跳,心里虽然早有准备,估摸着最多千把两银子也差不多了,候师爷报出这么一个天文数字,把刘起弄蒙了。 候师爷心里一哆嗦,早知道说少点就是了,这县大人还真小气。现在五千两已经说出去,再收回来可不行,当下给刘起解释:“太尊,这鼓乐队,龙狮舞,还有高台搭设都要银子啊。” 刘起哪里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价格,心里只想着借河工这事来掩盖自己与工会,票号,报馆的关系,咬了咬牙说到。 “行!我给你写个字据,拿这个去找票号领银子!一定要给我办好了。” “是..是..是,太尊放心,不出三天,包管办好。” 候师爷拿了纸条,高兴的去领银子了。像这样的仪式最多也就花费一千两左右,白白赚了四千两,候师爷恐怕睡觉都要笑醒。 刘起没想到自己当了回凯子,心里反而轻松了一点,最近秦五忙着票号生意也没空来与刘起研究以后的计划。刘起每日自己琢磨,越琢磨越觉得后怕。现在手中三大集团的影响力几乎覆盖整个江南七州,要说那些鸟官儿没有发觉那是不可能的。 恐怕现在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幸亏自己反应的够快,及时抽身,不过把秦家三人推在前台,这事就真的可以高枕无优了吗? 刘起每天在衙门里窝着,按候师爷的汇报,仪式还要一日才可以开始。 第41章 这段时间把刘起憋的都快发疯了,今天早上刚起来,陈班头就来报说门外已经有人守了几天几夜就为见他一面,刘起双眼翻白,现在真是体会到明星的痛苦。 凭着报纸的影响,刘起现在大名鼎鼎早就盖过了那什么孙帅哥,许多人听说刘起诸多事迹后都幕名前来。刘起现在是后悔当初不该在报纸上写什么鸟诗,也不该在观水楼去吃什么霸王餐写什么鸟词,更不该跟那个鸟孙帅哥搞什么比试。从一开始的苏州诗会就不应该去出那个风头。 可惜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这些东西给他带来了如今的地位,刘起虽然心烦的很,不过这日子过的倒也舒服,每天有月娘叫人送来的上品好酒,精致小菜,县衙的小灶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有开火了。负责给刘起做饭的丫鬟也都被刘起叫来每天陪自己下围棋。 “大人,你又赖皮!” “谁说的,明明是你拿错了子,把黑子拿成白子了!” “.....” 这已经是第无数次了,小鹃陪刘起下棋倒不如说是陪着刘起研究如何在围棋上耍赖皮。可惜刘起赖皮的水准实在有够低,有时候想假装看不见都不行,明明自己是白子,眼看就要被自己吃下一角了,现在居然说别人拿错了子。 小鹃气的把子往一旁一丢,嘟囔着嘴说到:“不来了,大人每次都赖皮!” “来啊,下啊!大不了我让你走三颗嘛。” 刘起对这事乐此不彼:“不过,你确实是拿错子了。” “....”小鹃气的把头扭向一边,却看见一个黄衣人影走了过来。马上站起来说到:“关小姐来了,小鹃见过关小姐!” “呵呵,小鹃,刘大哥是不是又赖皮,惹你不高兴了啊,看你小嘴翘那么高!” 关青儿身为工会分会副会长,可惜她哪有心情去官那些事,都是元元陪着月娘打理。她自己到是经常往刘起这样跑,也被刘起拉了下围棋,不过关青儿水平之高远在刘起意料之外,好几次下了一半换了子下刘起还是死无葬身之地,到最后刘起说什么也不跟她下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0.00分,记的给票哦!朋友新书,还不错!大家支持下171379《仙魔曲》 第五十七章避暑山庄(下) 刘起看见关青儿上前拉住她的小手说到:“我哪有赖皮。小鹃自己弄错了子,呵呵!是不是啊,小鹃?” “不跟你说了。”小鹃气的扭头进了屋子。 “哈哈,小鹃真是没大没小。”刘起厚着脸皮搂上关青儿的腰肢,暧昧的说到:“青儿有两天没来了哦,想我了没?” 关青儿最受不了这个冤家轻薄的动作,被他搂着早就软了身子,红着脸说到:“我在避暑山庄租了一间小院,叫了下人去看守,你要去散心吗?” 话说到最后已经细不可闻,关青儿心疼刘起每日都窝在县衙里,生怕把他憋出毛病,想了好久才在避暑山庄找了一个幽静之所,不过这话由自己说出来到象是约刘起去约会一样,实在难以启口。 刘起大喜,心头热忽忽的,这丫头现在也知道体贴我了啊:“好啊,我正要憋死了。不过门口那么多人,咱们怎么出去?” “呵呵,你真笨!”关青儿见刘起这么开心,心里也欣慰的很,俏皮的伸手早刘起额头上点了一下,娇声说到:“叫人假装拿你的墨宝出去把他们引开啊。” “高!”刘起张嘴去咬关青儿的手指,一口没咬到把自己牙胳的生痛,逗的关青儿娇笑不已。 当下叫了陈班头,刘起随便找了张纸拿碳笔写了几个字,给陈班头拿出去引开他们。自己则与关青儿偷偷爬上马车一路朝避暑山庄驶去。 避暑山庄本是规定不能乘马车进去,好在关青儿身份特殊,工会的人请示了李胖子这才给了方便,刘起偷偷的在马车里探视窗外风光。 避暑山庄所处的山林,正位与清水河边,本来在江南这样的地区有一座小山已是不易,刘起起初来这里只是觉得好玩,在山上爬了一圈以后,发现这个山上,林木稀疏,但枝叶繁茂,非常适合临时搭建成公园的形式。 这些日子没有来,现在这里已经发展成了县里一大旅游区,不但有各种休息场所,更有临时搭建的小楼小院,林中朝迎鸟鸣而起,夜观朗月而眠。一时间成了风流雅士云集的场所。关青儿说这里一个普通的小楼租一天都要五十两银子呢,这还不包括酒菜等等。 就算这样,山庄现在所有的小楼都已经租满了,有的甚至排队都排到了几个月以后。更是有人一租就租了一年,要不关青儿身份特殊,哪里弄的来这样一个好地方给刘起散心的。一路上刘起感激泣零,这事要是秦茗做刘起也没这么强烈的感觉,到是关青儿有这分心思实在是不容易,少不得一路上借着感激之情在马车里,连连吃关青儿的豆腐。 关青儿也习惯了,只要没有外人看着,随刘起拿双魔爪去了,只要不钻到自己隐秘部位,关青儿也没有办法,心里反而甜丝丝的。 两人在车里一阵嬉闹,马车停了下来。刘起扶着关青儿下马车,这才发现,马车已经几乎驶到了山顶,也亏的江南小山都是地势平缓,加上工会对这里的修建,枝桠四散的石板路过一辆马车还是撮撮有余。车夫行了个礼,告了罪,自行驾车下山去了。 刘起看着眼前林木葱郁,鸟鸣四起,在关青儿的指引下一路左右张望到了一栋小木楼跟前。这木楼全是木板搭建而成,有栅栏小院,石桌,石椅一应具全,刘起左摸摸,右摸摸,口中连连称奇。 左右看了几眼问到:“青儿,这周围怎么没有小楼了?” 关青儿轻轻一笑,说到:“这里是贵宾区了,一共只有三间房,要想上这里来住,光有银子还不行,得有身份。” ....贵宾区?想不到当初就给李胖子和月娘稍微提示了一下,可以适当分类而待,李胖子还真有头脑,连贵宾区都整出来了。又问到:“那还有两间房呢?” 关青儿似乎是嫌刘起话多了,略有些不满说到:“另外两间,自然是在另外两个地方了,你还想住三间啊?就这一间还是我给李会长说了,专门留的呢。” “这个李胖子,还有点本事!不错,不错!”刘起摸了摸额,丝毫没有注意到关青儿不满的情绪,又说到:“看来这人以后还要重用。” “你就知道工会的事么?”关青儿忍不住出言抱怨,自己给他找了这么个地儿,来了也没赞扬几句,到去说那李胖子了。 刘起猛拍额头“这丫头吃醋了。汗!”急忙走过去,拉着关青儿坐到石椅上,双手在关青儿肩膀上边捏边说:“好了,我来给我的好青儿按摩,这一路车马颠簸,可苦了你了!” 关青儿被他夸张的语气,弄的哭笑不得,索性不去理他,拿了桌上的杯碗给刘起倒了一杯酒:“你也坐坐吧,好不容易躲出来一天。咱们好好玩儿。” “好好玩儿?”刘起听的心头发热,这到真是个好机会,山野荒地,有房有床,嘿嘿! 两人在园中聊些情话儿,刘起充分发挥那张哄死人不偿命的利嘴,一个一个笑话儿,把关青儿逗的娇笑连连,刘起乘机大吃豆腐,一双小手在关青儿身上四处探索。 两人正嬉闹到深处,感觉不远处传来一丝清幽的琴声,琴声若断若续,连绵起伏,关青儿不禁听入了神,连刘起在一旁说话也没有注意。 刘起看关青而脸色所有所思,也停了声,听那断断续续的琴声。 这一听,就是两个时辰,山中本幽静,琴瑟更动情。有翠鸟鸣合,树叶哗啦。刘起第一次听到居然有人能用琴声将鸟鸣与树叶摆动的声响结合起来。 听到深处,已经分不出到底是琴合鸟,还是鸟合琴,只觉得他们本是一体,毫无分别。刘起以前平时也就爱听个什么流行歌曲,其中以周杰伦为代表。早就忘了古典音乐是个什么感觉。 这琴声竟让他听入了迷,屏住呼吸生怕有一丝响动惊扰了它。琴声绵延而至,似乎近在眼前,又仿佛远在天边,鸿冥之中仿佛有一根弦系在了刘起心上,连心跳都随着琴声旋律开始搏动。 第五十八章水墨先生(上) “咯~~”琴声嘎然而止,刘起心头突的一跳,马上恢复的清明,看看关青儿情形似乎与自己差不多,两人对视良久都没有说话,这琴声实在是太奇妙了,刘起越琢磨越觉得奇怪,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词“日,天魔琴!” 刘起吓了跳起来,璇既又想到那好象是电视剧里的东东。汗~这琴声还真是牛叉,简直可以催眠了。关青儿家他一惊一咋的问到:“刘大哥,你怎么了?” “这鸟琴是谁弹的?” 两人顿时醒悟,刚才一直缠绵在琴声中都忘了弹琴的人了。现在刘起提起来,关青儿低下了头,皱了眉头苦想。刘起哪里忍得住,伸手拉起关青儿。 “走,咱们去见见这位高人!” “啊,不行!”关青儿用力甩掉了刘起的手,站在那里急呼。 刘起愣了,这丫头怎么了?正要问,关青儿说到。 “这里是贵宾区,我们不能随便闯人家的居所的?”关青儿耐心的给刘起解释。 刘起哈哈一笑:“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又不是去打劫,这人琴弹的这么好,说什么也要见见,走!” 第42章 这会关青儿没有挣脱,她心里也是想见一见这个人,只是李胖子叮嘱过,能到这里住的都是身份相当尊贵的人,按说刘起一个县令的身份,按李胖子的设定只够资格住中山而已,能上着山顶住贵宾区已经算是超标了。 关青儿心里想着,一会儿见了跟人家客气点,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事吧。 两人饶了几圈,在石板路中穿行良久,刘起就要迷路了,好在关青儿曾经来这里玩过数次她这个相爷府小姐加上副会长的身份,来这里到也没人拦她。 关青儿带着刘起又饶过几段小路,终于走到一栋与刘起住的地方相差不大的小楼院跟前。刘起口中啧啧有声:“这李胖子还是个建筑师,瞧这路修的,来这里逃难再合适不过了。” “刘大哥你说什么呢!”关青儿生怕刘起乱说话惹到了院中人,急忙出言制止。 “既然来了,还在乎他说什么呢?”小楼里传出一句苍凉又中气十足的话。 关青儿表情瞬间凝固,呆立当场。 “...不错,有点意思!”刘起顿时对屋里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听这人的声音应该是个老者吧,不过那么洪亮难道是练有气功?随手拉着关青儿就要推门进入,一拉,竟然不动,回头一看,关青儿脸色铁青,站在那里仿佛失了心志一样。 刘起吓了一跳,赶紧搂住关青儿的肩膀急切问到:“青儿,你怎么了?别吓我。” 关青儿突然惊慌起来,不知道哪里生出的那么大的力气,一双手竟然拽的刘起胳膊生痛,口中吞吐着说到。 “刘..大哥,我们回去吧!” “你到底怎么啦?”刘起感觉这事太奇怪了,关青儿突然像患了失心疯一样,连话都说不清楚了。难道这屋里的人会妖法? 刘起看着关青儿失常的脸色,心痛的跳起来骂到:“你娘个西皮,对青儿做了什么?你出来!” 骂完后,自己也觉得有些失言,明明没见什么奇怪的地方啊,总不能说人家会隔山打牛吧?这他娘的也太悬乎了吧。 “哈哈~刘大人果然快言快语,真是名不虚传啊!”那洪亮而又苍凉的声音再一次传出来,不过这次似乎在讽刺刘起不懂礼数,爱骂人的声名已经名扬四海了。 刘起是什么人,面不红气不喘,正要继续开骂,关青儿在一旁缓过劲儿来急忙伸手捂住了刘起的嘴。 “我靠.....呜...呜...!” “水墨先生,青儿不知道是先生在此,请先生恕罪!青儿给先生告罪了。”说完收回捂刘起嘴的小手,扶在腰间,低低一礼。 这一出把刘起看的直愣眼,这丫头居然对一个老头子这么有礼貌。想当初在观水楼见到刘起的时候,关青儿可是调笑连连啊。 “刘大哥,快给先生行礼啊!”关青儿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对于水墨先生,关青儿丝毫不觉得自己给他行礼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心里反而为打扰了水墨先生修养深深愧疚,甚至有些害怕,这才会突然失常。 刘起还在雾中,关青儿又要自己行礼,当下说到:“奇怪的很,老....我连人都没见到,行个屁的礼啊!”刘起思虑一下,还是把老子这个词吞了回去,毕竟关青儿这么出乎意料的举动,这屋子里的人应该有点来头。 “水墨先生?”刘起向关青儿询问,关青儿见刘起没有好话,已经乱了方寸,只好点点头劝到:“刘大哥,别惹水墨先生生气了。咱们走吧!” “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吧。就请关小姐与刘大人进来一叙。” “....水墨先生这名字听着还蛮唬人的。不过,老子怎么没听说过这号人?”刘起心里疑惑,干脆拉了关青儿直接走了进去。靠,人家都叫自己进去了,难道老子就凭他一个名头就吓的夹着尾巴回去?他还能把我吃了?就是单条,爷怕谁来! 关青儿无奈,先前的失常完全是没有丝毫心理准备,实在没有想到水墨先生会在这里,加上水墨先生的身份让关青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连自己的爹爹,关老相爷对这位先生那也是恭敬的很。要是知道水墨先生在此的话,到不至于表现的如此惊慌了,毕竟这位先生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 现在先生都说话了,也只好进去了,这时要再回去,那可真就是对先生大大的不敬了。关青儿一颗芳心里直期盼刘起不要乱说话,惹怒了水墨先生。 跟在刘起身后就进了院子。 刘起也没有直接进屋,而是在院子里找了一个石椅坐了下来,昂首说到:“既然水墨先生叫本大人进来一叙,那多少也要出房招待一下吧?”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23.50发...看完后给票票~~~~~点推比实在是太惨淡了!!! 第五十九章水墨先生(中) 京城,太子府邸。 “主子,户部李大人刚呈上的折子。” 一金花鳞袍的男子,双手平举文折,低头奏报。 “念!”在男子面前站着一约摸三十余岁的男人,身穿黄缎锦袍,方心曲领,贵而不庸,显而不俗,颇有威仪。 那下人应了声是,打开奏折,朗声念到: “呈监国太子殿下,今山东济南府民祸不断,日有哭卒,夜有饿殍,山东地方官员七请灾银。臣本户部掌员,无赖国银不足,边事用饷已耗费十之七八,实属有心无力......” “放屁,老四会少了银子吗?”太子未待念完,愤然拍桌。 “主子,李大人此举,奴才认为用意有二。” “哦?你说说看!”太子一挥袖,示意自己这个胞衣奴才继续说下去。 那下人恭敬的点了下头,沉呤片刻说到:“如今,四爷在朝中势力庞大,李大人此举定是受了四爷背后指点。” “这还要你说吗?朝中是个人都看的出来了,老四现在是狼子野心,完全不把我这个监国太子放在眼里。”太子怒气未消,有些不耐烦的发着牢骚。 “主子英明,依奴才看,四爷此举,其一,在于试探主子虚实。若是主子驳回,四爷可参主子不理民生,若是主子批了,四爷更能明了您的底线。” “其二呢?”太子听的有点意思,自己这个奴才每每都能给自己出些主意,倒要听听这次他能有什么好办法。 “其二,在于明功,四爷定是算定主子您不会批示。然后四爷可以用自己的库银去平了灾祸,既笼络了山东官员,又是大功一件。” “放屁。”太子情绪激动起来,现在是紧要关头,要是真如这个奴才所说,四皇子这一招可真够歹毒的。 那奴才微一笑,又说到:“主子不必动火,奴才倒有一个办法可以化解此事。” 太子双眼一亮:“说说,什么办法!” “微服私访!”那奴才神秘的说到。 “你的意思是,我派人去山东查明虚实?”太子隐约有点领悟。 “正是,四爷若想拉拢山东官员,必有所动作。山东乃一州之地,地方官员足有百余,四爷此番必是大动作,只要我们能抓到一点四爷的把柄?那....” “好!”太子听到这里,赞赏的看了那奴才一眼:“老四啊老四,你有了两江还想要山东,山东可不是铁桶一块。” 那奴才陪着笑了笑,太子转念一想又问到:“朝中大臣,派谁都不可能掩住老四的耳目,这到是个问题。” “主子,此事万不可惊动朝野。” 太子深思良久,突然开口说到:“九妹,派她去!” “九公主?”那奴才有些不解,疑问到。 太子隐晦一笑,说到:“要是派我的人出去,恐怕没有一个能逃过老四的耳目。九妹天性机灵,就当是让她去游玩了。” “主子高明,九公主既不是我们的人,也不是四爷的人,这样一来谁也怀疑不到你这里来,四爷还要分力去防备,因为九公主是皇上的人。” “哈哈~~明全啊,你就是太聪明了,日后我要是登基,提你入内务府那是迟早的事!” ********************************************************* 刘起坐在院中石椅上,大大咧咧的吆喝着要水墨先生出来接待。关青儿在一旁听的慌张,正要出言阻止,那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刘起本想继续装下去,他的原则是要么就不装,要装就要装大,装的巨大!只可惜,当刘起扭头看见屋里走出来的人后,身体不受控制的离开了石椅,慢慢站了起来,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那人微笑着看着他,说到:“怎么?刘大人似乎有些惊讶?” “不..不是!”刘起慌忙掩饰自己的失态,心里暗想“他奶奶的,这家伙居然这么年轻,胡子都没有。这声音跟外貌差异也太大了吧,返老还童?” “你..多少岁?” “刘大哥,你太过分了。”关青儿也有所准备,没想到刘起开口就问人家年纪,这实在太没礼数了。 水墨先生,手舞雪扇,一袭白低村蓝的长衫,面无根须,朗目月眉,英气逼人,哪里有一点苍老之态。 他走到刘起身边石桌上坐下,见刘起还盯着自己,说到:“刘大人为何一直盯着在下?” 关青儿急忙拉着刘起坐到一边,给水墨先生说到:“先生勿怪,刘大哥就是这个样子的,但是他人很好。” 第43章 “呵呵呵呵!”水墨先生爽朗一笑,伸手轻扶关青儿头上青丝。 “你这个机灵鬼,老相爷近来可好?” .....我日,吃我马子豆腐?刘起看的不爽,秦五摸秦茗也就算了,你小子还来摸我的青儿。 “谢谢先生挂念,家父身体很好,还多次念到先生,说先生年轻便知激流勇退,不像他老人家,活了一把年纪才明白事理。” “哈哈哈哈,关相爷有趣,有趣的紧。”水墨先生被关青儿逗的大笑。 刘起郁闷了,这两人完全没把自己放眼里啊,一进门到现在也没跟自己说几句话,气的刘起端着桌上的美酒一杯接一杯,幸亏江南小酒,只醉心不醉人。 第六十章水墨先生(下) 时间转瞬既逝,刘起与关青儿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现在关青儿与水墨先生聊了良久,眼看着日将落西山。刘起在一旁插了几次嘴也没插进去,就连关青儿也只是敷衍敷衍他,与水墨先生聊的笑声不断。 “刘大人酒量不浅啊?”水墨先生拿起酒壶,发现已经空底了,再看刘起杯中尚有半杯未饮,心里暗笑,这人在一旁压了这么久,可能早就耐不住了吧。 刘起斜视一眼,说到:“您还记的喝酒啊,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也真只有酒肉可以填补了。” 刘起刚刚在一旁听关青儿与水墨先生聊天,也隐约知道水墨先生似乎以前是个官儿,正年轻有为的时候辞职了四处云游,心里有些鄙视,什么狗屁不堪重任啊,怠负与民啊,都是自我逃避的借口,当下出言讽刺。 “好一句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刘大人果然有些才学。”水墨先生早知道刘起以前的那些诗词,心里也很惊讶,也有些疑惑,今日见了刘起又见他粗莽无礼与众人所描述的差不多,刚刚故意不与他交谈正是想试探试探他的性情,这会儿听到他冒出这么一句,才真的信服了。 刘起双眼一白,暗道“这鸟人没救了,老子讽刺他,他还说好!”既然如此,那就不妨再讽刺几下,刘起一口饮完了杯中美酒,说到:“水墨先生,你也教教我,这四处游玩,喝酒吃肉的日子到底要怎么过?说实话,这些日子我也烦的很,什么狗屁百姓,黎民苍生,关我屁事,不如我把官辞了,咱两一起游玩去。” “刘大哥,你怎么能...”关青儿大惊失色,这话说的可太刻薄了。 水墨先生轻轻摆手,摇了摇头说到:“刘大人不需如此激我,人有所不同,事有所不愿。你与我不同,刘大人所作之事,虽然有些邪处,但其心为正,在下佩服的很。” 关青儿张大了嘴,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水墨先生说出佩服两字,恐怕这也是水墨先生第一次说吧,关青儿看了看刘起,实在看不出来刘起身上有什么值得水墨先生佩服的地方。 刘起到是没什么感觉,脸皮厚到他这个地步的人,对一句佩服自然是足亦免疫了。不过这家伙一脸超然脱俗的表情,让刘起看的不爽。 “咱不说这个,水墨先生既然有才有学,哪怕任一任地方官,为百姓做点好事也是好的啊?就算你不为百姓做好事,只要你不欺压百姓,也比那些狗日的贪官好多了吧?你就这么吃吃喝喝,游山玩水,有什么意思?你可知道清河县若不是本大人加以治理,现在这个避暑山庄还是一片荒野呢。” 水墨先生被刘起说的一愣,这话起码有两年没有人同他说过了,当下哈哈一笑:“不错,刘大人果然性情。不过,刘大人可知,你这个县令只怕已不长久亦!” “先生的意思是?”关青儿听到这里有些紧张,刘起的县令要是没了,那工会这些怎么办? 刘起到是没有什么表情,水墨先生现在在他眼里就是个自甘堕落的主儿,还想拿话吓唬老子,呸!爷是恐龙堆里长大的。 水墨先生叹了口气,仿佛极不愿意说种话题,又见关青儿期盼之情,心里对刘起这样的性情之人也有些欣赏,半晌才说到:“刘大人治理一县,所用之法都极为新鲜,可以说是开创先古。只可惜,其影响深远,朝廷一时恐怕还无法接受。” “哼哼,至少朝廷现在还没来找我麻烦!”水墨先生说的这些,刘起早有思虑,现在自然是不已为然。关青儿在一旁拉了拉刘起衣角,把刘起的下面的话阻了回去。 水墨先生笑了笑,又说到:“如今皇上年迈,皇子亦成年,党争欲演欲烈。谁会有空来管你一个县令的这些小事。” “笑话,那他们管什么?朝廷不就是管地方么?我一个县就不是一个地方吗?”刘起丝毫不赞同。 “呵呵,你可知道,两江地界每年有多少大事需要处理吗?且不说那些地税,灾情。光是每年的茶税,盐税与布税都够他们忙的了。你觉得,你这个县比起这些来,能占到多少?” 刘起听的有些不自在,在他的思想里事无大小之分,蝼蚁也可以断堤,何况还是一个县,不过按水墨先生这么一摆道,县里这点事,还真不算什么。但是,认输可不是他的脾性,当下硬顶着说到:“那你刚才又说我这个县令当不久了?” 水墨先生扶桌起身,走到院边,看着天边夕阳彩霞说到:“你刚上任就以揭露河银贪墨案为由威胁上方要了三十万两银子,又大办工会,票号与报馆,已经波及到江南七州,虽然很难查到你身上来,但是这事由你清河县而起,你逃脱不了干系。两江一脉,乃是四爷手上的王牌,怎么能容你妄为。” 刘起听他的话,似乎对什么鸟四爷五爷六爷的很是了解,秦五那虽然跟他说过一些,不过秦五毕竟只是个下人身份,所知有限,刘起一直云里雾里,当下有些兴趣的问到:“水墨先生能不能说明白点?~~这四爷要两江干什么?再说了,两江上千号官员,他说要就要?那皇上就不管?” 水墨先生又是一声叹息,转头说到:“这些事情你到也无需知道,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知道的越早对你越没有好处。”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 刘起点点头,这道理谁都明白,就是有些好奇而已,现在自己的身份是朝廷命官,加上这个时代可不讲言论自由,水墨先生这话到也真是为他考虑,刘起赞同的说到:“既然如此,我就不问了。其实这个县令本来就是混来的,做不做都无所谓,至于工会什么,那与我无关。” “嗯,无欲则刚,你好自为之吧,时间也不早了,这山中路险。我就不留二位了。”水墨先生下了逐客令。 刘起意犹未尽,这家伙虽然一副清高的嘴脸,但说的话也还实在,比秦五说的也有道理多了。正准备赖着再聊一会儿,被关青儿拉了,往外走去。 “哎,等等,我跟他再聊聊!” “走了,别惹恼了先生!” 水墨先生看着这对活宝,轻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回屋,脸色又恢复如常,平淡如水,再也没有一丝涟漪,他心中的隐情,又有谁来为他解答呢?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0.10分发,来票哦!!!!!!! 第六十一章太子太傅 刘起被关青儿带回了自己的小院,一路上满腹不爽,先是埋怨关青儿见了人家不理自己,又埋怨关青儿不该这么快把自己拉走。 关青儿哭笑不得,看刘起的样子哪里还有平时装英雄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到想是一个受了委屈的丫头。关青儿一路上心情到是很愉快,回去要是给爹爹说了水墨先生在这里,不知道爹爹有多开心呢,水墨先生还跟我聊了这么久,真是幸福。 刘起受不了提出不满:“还说是陪我来散心,现在到好,我到成了累赘。” 关青儿扑哧一笑,上前拍着刘起肩膀装着安慰道:“好啦,青儿陪刘大哥散心。” “那你今晚不准走。”刘起顺杆向上爬,双手搂住了关青儿。 “啊!”关青儿见他又胡来,脸红了一片,挣扎着说到:“那可不行!爹爹还在家等我呢。” “难道你让我晚上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里?”刘起双手搂的更紧了,充分享受那股柔滑溢香的滋味。把关青儿紧紧的贴在自己身前,刘起欲火中烧,一时下体杵硬如铁。 关青儿哪有那么多心思,只觉得刘起搂的自己气都喘不匀了,忍不住扭动挣扎,平坦润滑的小腹撕磨之处感受到顶在一个硬硬的东西上,关青儿一时愣住,突然大力扭动起来,像受了惊的小鹿,刘起一时没有拿住竟被她挣脱出去。 刘起尴尬的笑了笑,道:“对不起,青儿。我失态了。” 关青儿早已经羞的捂住娇嫩通红的脸蛋儿,听到刘起道歉,又急忙伸手贴到刘起嘴边:“不是..刘大哥..青儿..”吱悟半天没有说出个理儿,又怕刘起错会了自己的意思,急的眼圈通红,隐要落泪。 刘起怎么能不明白关青儿的心思,这个时代虽有风化不教之事,但关青儿身份不同,就是给刘起十个胆子也不敢现在把关青儿怎么样了,万一被关相爷知道了,那还得了。 刘起轻轻将关青儿玉首搂在怀中,抚摩着关青儿粉嫩滑腻的后背说到:“别哭啊,刚才大哥跟你闹着玩儿呢。” 关青儿破泣为笑,一双清澈的眸子盯着刘起口吐幽香:“青儿愿意伺候刘大哥一辈子。”说完又急忙把头藏到了刘起怀中,磨蹭不已。 第44章 .....这丫头。刘起心头瞬间融化,这样一个大美人儿跟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在这个时代,双手将关青儿搂的更紧了。 关青儿什么时候走的,刘起不知道,此刻他坐在木板屋里,盯着桌上的油灯,脑中只有一个词“太子太傅?”这他娘是个几品? 太子太傅故名思意,就是太子的老师。历朝历代太子的老师那都是当代大儒,不是年过花甲,就是名满天下。刘起怎么也不能把这个光荣的头衔跟水墨先生那种唇上无须的人联系起来。 关青儿临走在描述的水墨先生,让刘起愣了神。 十八岁中举,二十一岁中进士,金榜头名状元,翰林院编修一年,得老皇帝赏识入上书房行走。这一年,太子三十一岁,而水墨先生刚满二十二岁亦,按现代的婚姻法,这才刚够结婚的。 上书房行走一年,老皇帝病休,太子第一次主事,老皇帝不放心,做出了一个让天下人为之震惊举措,拜年仅二十三岁的水均易为太子太傅,协助处理国事,监督太子行径。 朝野大震,军机处,六部衙门,联名上书要求老皇帝慎重换人。而现在这个在行宫修养的皇帝当时力排众议,将水均易推到了政治舞台的顶端。 水均易协助太子两年,朝中多有争端,一直表现平平。两年后太子擅自作主,消极对待边事,被老皇帝废黜,同时站在顶端的水均易自请辞职,老皇帝三次不准,水均易当朝脱下衣帽,表示决心以定,老皇帝含泪批下,赏金一千两,捐五万匹,房宅一间,赐号水墨先生。 如果不是看到关青儿描述的时候那种崇敬神往的眼神,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关青儿只是听到水墨先生的声音就惊慌成那样,如果不是自己亲自与他说过话,听过他的琴。 刘起恐怕打死也不会相信,二十几岁的人当一个三十几岁的人的师傅,这个人还是当朝太子,未来的皇帝。这不是荒天下之大藐吗?老皇帝是天天在宫里窝的烦了,想闹点乱子吧。 水均易就算是状元,就算是文才满天下,就算是年少有为,甘罗也只当了一个宰相而已嘛。太子太傅协助处理国事,老皇帝该不是宠信他吧? 更何况两年时间,平淡无为,太子又闯了祸,都被废黜,按理说他这个太子的师傅不被砍头就算好的了。居然还三请辞职不批,当朝脱衣帽......刘起实在是佩服。 越想越不是滋味,刘起后悔应该多跟他聊聊,这其中太多迷团了,简直是天大的八卦啊,要是写到报纸上,估计能卖几百万份!不过卖完了,可能就要被灭九族了。 刘起怎么知道,水均易的那两年时间,起码将党争延后了五年,起码为老皇帝争取了五年时间来考验下面的大臣,皇子们。正因为如此,水均易深感党争之恶劣,自己也不过是其中一颗棋子而已,这才辞职归野,天下之事,他实在不想在参合进去,夕日虽身为太子太傅,也幸亏有先见之明,没有加入太子一党,否则项上人头早就不保了。 然而他也没有料到,事过两年,太子再一次被立,这次更是辅国监政,权势滔天。夕日引为知己的老皇帝如此动作,让水均易再一次感受到朝廷内部的是是非非,更是心灰意冷,再无半分辅国之志。 刘起一夜难眠,第二日清辰再去找水墨先生时已经人去楼空。刘起气的直踹栅栏“狗日的,跑这么快!也不教教老子怎么样才能混成太子太傅,靠!” 第六十二章竣工典礼(上) 候师爷神通广大,到县衙没找到刘起,只稍微跟小鹃打听了一下,就找到这里来了。刘起虽然躲在避暑山庄里跟关青儿日日约会,诗文墨舞,清闲不已。但是他终究是朝廷命官,有些事依旧要落到他头上,更何况刘起也没想逃避,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要死脚一蹬、不死万万年。 侯师爷带来了马车,请了刘起与关青儿一起去参加竣工大会。三人一路行到河岸边。 清水河岸早已经汇集满了人群,这都是秦茗报馆的功劳,早在两天前就将举办竣工典礼的消息刊登了出去,这下到好,不但本县的人们都早早的跑去占地儿,那些游客也有不少从赌馆里,青楼里跑出来凑热闹。 当然,最疯狂的还是那群刘起忠实的粉丝,他们组成团体,打着横幅,上书“刘才子诗文绝伦!”“刘大人官运亨通!”等等,一路上把刘起看的感动不已,不过这交通可是大麻烦。 清水河沿岸狭窄,候师爷还特意忍痛多拿了五百两银子租用了大批桌椅,安排了贵宾区等等,这次场面可够大的,不但请了关相爷前来,府台衙门也专门派了人前来贺礼,据说是个从六品的捕头。 刘起拿着候师爷送来的贵宾名单,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水墨先生的名字,心里只叹可惜,要是把这个人忽悠来了,那以后清河县的保护伞就更大了。 刘起有些奇怪,问候师爷:“怎么宋知府没有亲自前来?” 候师爷满脸红光,这场面都是自己摆弄的,特别是关相爷那可是自己费了老脸上门请了几次,终于请动了,这次应该能把这个县太爷哄高兴了,日后还会查河堤?哈哈! “宋知府公务繁忙,已经差了成捕头前来。” “捕头不去办案,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大鲜朝每个府都设有捕快一职,编制属于刑部,但是地方官员有权调用。至于县里面,就没有安排了,主要是武考的人比较少,每三年能有百余个考中的就不错了,实在是安排不过来。物以稀为贵,捕头的身份自然也高了些,从六品的衔,比刘起这个正七品的县令还高了一级,按说已经给足了刘起面子。 “太尊,成捕头百忙之中抽空过来,实在是难得,大人难道还不满意?” 刘起到也不是不满意,来什么人关他屁事,这竣工大会主要是搞出声势,捕快就捕快吧,反正那个鸟知府也跟自己对不上眼,不来到好。 “就这样吧,你去安排安排,什么时候开始通知我一声。” “已经安排好了,就等关相爷一到就开始。”候师爷见刘起不再计较松了口气,陪笑到。 刘起摆了摆手:“派人去催催,咱这么多人等他一个像什么话。” “这....是!”候师爷一脸无奈,就是给他十个胆也不敢去催啊,这个县太爷又得罪不起,只好敷衍了下来,只盼关相爷快点到来。 在刘起心里,关相爷既然已经退了休,那就是一百姓,也许对国家有功,但是朝廷给了他那么多田地也够了,要不是有关青儿这一层关系,刘起还真懒得请他,毕竟去巴结一个退休的大官,刘起多少还是有点拉不下脸来。就是要巴结,咱也要巴结掌权的不是?嘿嘿,那也不叫巴结,那叫利用! “刘大哥,我爹爹来了,你快看!”关青儿看见自己的父亲,心里欢喜,忍不住给刘起指引。 其实不用她说也看清楚了,庞大的人群中顿时分开一条小道,一位福态老者在几个家丁的护佑下穿行而来,一路上欢声雷动,关老相爷频频晗首示意。 刘起在关青儿的带领下,朝关相爷迎去,既然人家给面子来了,咱去接待一下还有必要的。刘起看家人群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喊,关相爷的名字响彻清水河上空,倒有点像是关相爷的典礼了。 关相爷穿的丝绸大褂,蓝边的领,长筒紫花摆裤,颇有些气度,到底是当过大官的人,满面春风,悠然自得,一点都没失体。 关青而一下扑到老相爷怀里:“爹~~!” “哎哟,你这个丫头,差点把爹撞倒了!”老相爷一脸慈爱,看来他对自己这个小女儿真是宠到了骨子里。 刘起突然没来由的有点紧张,来了清河县半年时间,一直就听到这么一号人物,今天终于算是见到了,要是再瘦点当本大人的岳父就差不多了。 “老相爷,这位就是刘起刘大人。”候师爷赶紧上前扶着关相爷指着刘起给他们二人介绍起来。 “哦?刘大人竟然如此年轻,好!这河修的好啊,刘大人有此大功一件,日后高升指日可待嘛。”关相爷眯着眼看着刘起,说了句场面话。 “靠~当官的都是一个鸟样。”刘起本来以为这未来岳父能与众不同点,现在更加坚定了官场乌鸦一般黑的真理,当下也客套的说到:“老相爷过奖啦,快请坐!” 要说关相爷不知道刘起与关青儿的事那也是不可能的,这事早有人报到他那里,只是关雍无能,老相爷也想让此事刺激一下这小子,让他看看要是自己在不努力,关青儿跟谁好那可由她自己去了。 现在见了刘起,这家伙长的嘛也还说的过去,到是浑身一股劲儿让人有些侧目,刘起竟似不愿意与他多做交谈,急匆匆的就安排他坐了,关相爷心里有些不满,转念想了想又释然了,刘起那些怪事,都有所耳闻,恐怕今天对自己算是非常客气了吧,估计自己也是沾了这个小女儿的光了。 所有人坐定,候师爷开始了第一道程序,首先致了感谢词,无非就是些感谢大家来参加,谢谢大家支持只类的客套话,众人配合给了些掌声。 候师爷宣布:“揭联仪式开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0.00发...来票吧.我的点推比实在太惨淡了! 第六十三章竣工典礼(下) “冤啊~~~! 第45章 !” 众人还没来的及鼓掌,前排人群中穿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一个中年民妇几步冲上高台,大喊冤屈,满面泪流,声颤众人。 候师爷怔了怔,一下跳了起来,大叫:“拿下,快拿下!” 负责维护治安的陈班头就要上台拿人,刘起从贵宾席里站起来,大声说到:“不准拿!” “大人....这..”候师爷慌了神,也不知道这女人有什么事非要跑到自己精心安排的典礼上来喊冤,当下又气又急,恨不得一脚把那民妇踹到台,只是当着这么多人,怎么敢乱动。 刘起飞快的跑到台上,将身上官服搭配的官珠随手往后一甩,向那民妇问到:“你有什么冤屈可以说出来,你要想清楚,若是前来捣乱,现在下去本官可以不纠,若是被我查出来,定要严惩!” 人群看到这一出,被弄的呆了一下,又沸腾起来,纷纷议论。 刘起走到台前,朝众人一挥手高声喊到:“各位安静,安静!” 人群见他有话要说,都停了,静候。 刘起心里也郁闷的很,好好的一个竣工典礼,居然有人跑来喊冤,难道是哪个狗日的派人来捣乱?宋知府?关雍?刘起心头疑问一个接着一个,索性问个清楚,当下喝制了众人喧哗,又朝那民妇说到:“有什么冤屈,你快说。” 那民妇一时情绪激动冲到台上,现在见乱子闯大了,心里也慌张了,半坐在台上哭哭啼啼的说到:“大..大人,民女冤啊!” “你别怕,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我给你做主。”刘起见她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又见她脖颈处似乎有淤青,这才重视起来,看来还真有大事蛮着我。 “大人,民女的丈夫因为..因为交不起地租..被陈家..陈家的人活活给打死了啊~~呜...呜..求大人给民女做主。”民妇一面哭叙一面连连扣头,木板搭建的高台,被民妇撞的“砰砰!”直响。 刘起大怒,上前扶住民妇问到:“你丈夫叫什么名字,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给我说来。” 候师爷听到那民女口中说出陈家二子,脸色大变,窜到刘起身边连连劝到:“大人,这典礼还在进行,不如先将她带回县衙,典礼完了再问?” “放屁,这事既然已经说了,就当众说完!”刘起那股牛劲儿又上来了,出了这么大的事,都死了人自己居然一无所知,枉自己还口口声声为民办好事,刘起越想越来火。 众人见围观叫好,本县群众更是大呼县大人公正无私,纷纷劝那民妇快将冤情说出来。他们可是看了刘起不少好戏,今天这事可热闹透了,怎么能让侯师爷得逞,当下都支持刘起要求当众处理。 “爹,怎么会这样?”关青儿坐在关相爷旁边,担心的问到。 “看看吧!”关相爷也没料到今天来这里参加个典礼,还有这么一出,顿时来了兴趣,想看看这传说中的刘起耍起横来是什么摸样。 刘起再一次制止众人喧哗,等那民妇说清楚。 民妇得到大家的支持,胆气壮了起来,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人群中一个方位说到:“就是他,我丈夫就是被他叫人活活打死的。” 人群顿时涌动,一起朝民妇所指的地方看去。那位置已经空出来,无关的人谁愿意跟着事扯上关系,留下几人站在那里,其中一人身穿锦锻,腰肥肚圆,脸色却是有些慌张,他身边的下人也都惊慌起来。 “给我拿下!”刘起朝那人一指,下了命令。 这事既然已经告了,先把人拿下送到县衙,等典礼完成后再断不迟。 陈班头未做犹豫,他可不敢得罪这个把相爷都不放在眼里的县太爷,马上带一众衙役冲了过去,将那几人拿住。 被拿住的胖子一边反抗一边大喊:“凭什么拿我,你胡乱拿我,没有凭据!” 陈班头在他耳边小声说:“陈老爷,得罪了。” 刘起面色阴沉:“再多话,就打二十大板,把人通通带回衙门,给我看好了。” 那胖子顿时没了声响,被陈班头一众押了出去。台上的民妇跪地叩头:“多谢大人,大人要为民女做主。” “好了,起来吧!你也去县衙里等着,等典礼一完,本大人一定为你查明真相,秉公执法!” “谢大人,谢大人!”民妇还在那里扣头,候师爷已经叫人上来将她带下去,送往县衙。 人群叫好声再一次震撼上空,关相爷晗首一笑,对自己的乖女儿说到:“你的刘大哥怎么不耍横了?” “爹..你说什么呢!”关青儿润脸微红,那句你的刘大哥说到她心里去了,顿时低了头不再言语,也不知道自己这个爹爹是怎么想的,既不阻止自己跟刘大哥来往,也不取消婚约,真是急死人了。 竣工典礼共分三个部分,一是揭联,二是提名,三是刘起讲话了。 关相爷在掌声中被请到了高台,与刘起一起揭联,又一起提名。刘起写的毛笔字又出了大丑,让那些刘起的忠实粉丝大跌眼镜,不过依旧高声叫好,只把刘起羞的想找个地缝钻了进去。 这次刘起到也没乱说话,轮到最后一项的时候,刘起站在高台前大声说到:“修堤这个事,是朝廷的事,是朝廷为清河县百姓做的一件大好事,我只是承了朝廷的嘱托,把这事做完。这里要感谢所有参与修堤的工人,还有我们的知府大人鼎力支持,大家以后要爱惜堤坝。农田距离堤沿近的,请自觉空出一块,不要毁到堤岸。有游玩的游客,也请你们不要在堤坝上敲打破坏,刻字留念什么的。我们一起来保护这段堤,让清河县再无水灾!” “好!”众人大呼!典礼圆满落幕!关于民妇张氏的事,你怎么这么蠢,明天买报纸不就知道了吗? 第六十四章你敢贿赂我? 典礼一结束,刘起与关相爷还有其他贵宾一一告辞后就急匆匆朝县衙赶去。这事他娘的一定要查清楚了,居然搞死了人。 县衙里,刘起坐在堂上,民妇张氏这才将事情起末详细说了。 张氏的丈夫是外地逃难到清河县的农民,年初租了城里大绅陈高财的五亩稻田,没料到刚下完苗没多久,就被大水冲毁了。张氏一家顿时没了指望,别说给租钱就是自己家的下锅米都不知道去哪里弄。 陈高财见他们无银交租,便差人来催,头两次将张氏家中农耕器具,棉布薄被都拿走了。可怜张氏一家有儿有小,三月凉春时间就睡一张破草席。陈高财见他们还是没银,第三次差人来要抢他们的房屋。 这房子是张家逃难过来后仅剩的一点钱够置的,眼下唯一的希望也就是它了。张氏的丈夫怎么会愿意把房屋抵给他们,当下是又求又哭,最后拉扯起来,被陈高财差来的家丁活活打死。 刘起听完始末,心里暗想,这他娘又是个典型的黄世仁,当下一拍惊堂木大喝: “陈高财,你可认罪?” 陈高财跪在下方,腰挺背直,头也不低说到:“大人,此事其中另有蹊跷,小民已经将事情都写了下来,现在就呈给大人细看。” 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封夹文来,旁边的候师爷走过去接了夹文递到刘起手中。 “哦?就这么会儿时间,你还写了个状子?”刘起有些奇怪的打开夹文,刚翻开第一页竟是空白。 “这他娘是你写的状子?你糊弄本大人?”刘起大骂,差点把文书砸了出去。 陈高财不急不缓,媚笑着说到:“大人,请往下看!” “看你娘个西皮......”刘起正骂着,突然定住了,那夹文第二页端端正正放着一张银票,这银票刘起太熟悉了,正是当初自己帮秦五设计的民和票号防伪票据,整五千两,所有章印齐全,绝不是假货。 刘起慢慢将银票从夹文里抽出来,拿在手里晃悠了几下,嘿嘿一笑,冲下面的陈高财轻声说到:“你敢贿赂我?” 陈高财看见刘起把银票拿了出来,心里已经感觉不妙,见刘起表情怪异,心里越是虚了,赶紧笑着说到:“大人,小民见大人为民修河多有劳累,备点薄礼,怎能说是贿赂。” “嗯!本大人还真有些劳累。”刘起将银票收回袖子里说到:“不过,你既然舍得拿五千两来给本大人解除劳累,人家欠你百两银子,你为什么要叫人一次又一次的去夺东西,甚至将人殴打至死?”话说到最后,口气已经越来越严厉。 陈高财没想到刘起收了银子还纠着这事不放,当下急着说到:“大人明察,这刁妇与他的丈夫拒不给租,还动手打我派去收租的下人,我家下人也是迫与还手。” “张氏,他说的是不是这样啊?”刘起转头问着张氏。 “大人,他血口喷人,大人一定要明察,为民女做主啊!”张氏见刘起收了银子早就慌了神,难道这县里人都夸的好官也是个贪官?要是那样的话,张氏已经近乎绝望了。 “大人,这刁妇胡说....” “好了!”刘起见张氏心力交淬实在受不了打击了,当下也懒得再跟陈高财忽悠,这事已经板上钉钉,殴打百姓至死加上贿赂朝廷命官,足够杀他十个脑袋,当下一声大喝。冲陈高财一指。 “把他给我关到死牢里,待本大人呈交刑部候斩!” “威武~~!”陈班头带两衙役一把拖起陈高财押了下去。 刘起懒得理会陈高财高声呼喊之词,转头朝张氏说到:“你起来吧,陈高财死罪难逃,你好好带孩子,以后的生计本大人会安排的,先回去吧!” 第46章 “谢大人,谢大人!”张氏没想到这事这么快就了了,像到丈夫九泉得以瞑目,当下哭声震堂,连连叩头,已经有衙役上来扶起她,劝说了几句,张氏才出了大堂。 刘起心里一阵酸楚,当了这个县令后这样的事还真没少见,断的案也不少,像今天这样弄死人的还是第一次,这些狗日的土地主有钱去贿赂当官的,对下面人一两银子都能把人往死了逼。不过酸归酸,这时代人们思想就是这样,又有什么办法。只好自己做到公正就行了,能帮多少就是多少吧。 候师爷一直在旁边没敢说话,陈高财与他私交甚厚不是一天两天,拿银子贿赂刘起也是候师爷给出的主意,没想到事情办成这样,居然定了死罪。候师爷靠到刘起身边说到: “大人,这事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刘起也觉得候师爷表现有点奇怪,终于露了马脚,到要听听他想说什么。 “大人,这种事各县都有,陈高财是主家,靠的就是地租养家糊口,何况这是初犯,大人这罪定的是不是重了一点?” “候师爷,你也收了银子?” “没有,大人这话说的,小生一向学习大人廉洁奉公,怎敢收人家的银子!”候师爷吓了冷汗直冒。 “把你的心给我收住了,杀人加上贿赂朝廷命官,没判他个斩立决已经算是宽大了。”刘起烦这个师爷,只是这家伙没有把柄在自己手里,不然迟早收拾他。看他那样,以前跟别的县令肯定也贪了不少。 第六十五章谋害死囚(上) “是,大人。小的这不是也是为大人着想吗?万一大人判的重了,惹来非议,会毁了大人名节啊!”候师爷还是不死心,毕竟这个陈高财不是一般人,说什么也要想办法给他弄的判轻点了。 刘起歪着头盯着候师爷看了几眼,候师爷被盯的心虚,眼神四处躲闪,刘起嘿嘿一笑说到:“不错啊,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候师爷这么为本大人着想?” 侯师爷听刘起话里有转机会,正要继续说,刘起摆手阻止了他,正色说到:“不过~~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本大人的名节用不着你来操心。” 候师爷怔了怔,无奈的在心里叹口气,应了声是,朝堂下退去。 “站住!”刘起突然开口喝住候师爷。 “大人改主意了?”候师爷喜的屁颠儿跑了回来。 刘起从袖子里拿出那张银票,丢给候师爷:“把这点银子拿去给张家,算是补偿了。” “大人....”候师爷接过银票,欲言又止。 “少废话,快去!”刘起甩手朝后堂走去,候师爷那幅嘴脸他现在是越看越烦了。 ****************************************** 候师爷揣着银子出了县衙,越想越是后怕。 陈高财这家伙,平时给他交代好多次,这些日子要紧着点,这下可好为了这么点事闹进了大狱。 他是死是活到是与候师爷无关,只是这陈高财也是修河七家工头之一,河堤上面的那些漏子他可是知道的一清而楚。万一这家伙抗不住,把河堤的事给供了出来,指望立个功免死罪,那可就麻烦了。 到时候就算他候师爷能把事情推掉了,可宋知府那里明白的很,往年是怎么修的堤,都有候师爷一份儿,两江河工这事每年的入帐都是几百万两银子,不但牵扯了两江几乎所有官员,甚至朝中也有许多大臣在其中难逃干系,按刘起的性子,这事要是被他查出来,捅了上去,到时候候师爷就是有千族万族恐怕也不够灭的。 候师爷找到一家茶馆,叫了壶茶将这事在脑子里详细的过了一遍,还是没有办法能说服刘起不杀陈高财。看来到了现在,只有先行一招,灭了陈高财,到时候就算背个私用刑法的罪,也比河工的事泄露要好,何况宋知府那边不会看了不管,自己这条命因该还是能保住。 侯师爷当下买了些酒肉,提着就朝大牢走去。看守县大牢的是个老头,约五十来岁,家口众多,混口公家饭吃,刘起本想以他年老不适合看牢为由将他换了,但见他家中实在是贫乏,这事也就拖了下去,到后来忙着搞工会自己也把这事忘了。 候师爷拧着酒菜到了牢里,王牢头见侯师爷来了赶紧备坐。 两人客套一番,喝开了酒。侯师爷趁王牢头喝的差不多了,说到:“老王啊,您儿子也要考秀才了吧?” 王牢头呵呵一笑,自己家里虽然贫穷但这个儿子却给自己挣足了面子,打小熟读诗书,街坊邻居都夸王牢头有福,被候师爷提到心头骄傲事,又干了一杯说到:“候师爷,您说我儿子考秀才能成不?” “哈哈,王牢头,不是我夸你儿子,师爷我也是读书人,你儿子天生就是读书的料,别说秀才,恐怕就是进士也是指日可待!” “过奖,过奖了!”王牢头笑歪了嘴。 “不过,这考科举可是要耗银子的啊?”候师爷不失时机的丢出话头。 “是啊,咱也只能多做一点,就指望这小子争口气给我拿个举人回来。” 候师爷歪笑一声,说到:“老王,不是我说你,你这一个月累死累活的能挣多少银子?” “那有什么办法,前段时间县大人还差点把我这碗饭端了。现在能有这碗饭吃就不错了。” “嘿嘿,师爷我跟你做个买卖,做完了这个买卖你儿子考状元的银子都有了!” “什么买卖?”王牢头听的心动,借着酒劲问到。 ******************************************* 刘起回到后堂拿了纸笔准备写上折,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下笔,这东西以前都是秦五帮着写。官文那套用语,刘起看着就别扭,何况自己这毛笔字估计递上去刑部要拿放大镜研究了。 当下没有办法,秦五他们现在忙着,哪有时间来给自己写这玩意,想到小鹃写的毛笔字到是可以,马上叫人把小鹃叫了进来。 “小鹃,你帮大人写个折子!”刘起把毛笔朝小鹃手里一递说到。 小鹃一个伺候刘起饮食的丫鬟哪里写过这东西,茫然的说到:“我不会啊!” 刘起摇摇头,说到:“我说你写。” “哦~”小鹃研了墨,拿笔蘸了等刘起说话。 “嗯~~~”刘起在心里琢磨了半天,突然问到:“这写给刑部的折子怎么开头?” 小鹃等了半天,合着这县大人连刑部该怎么尊呼都不知道,当下提笔写了:“呈刑部公文” “呵呵,不错就这样写!”刘起看了一眼,满意的点点头。 小鹃看的翻了翻白眼,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县大人还真是新奇。催着说到: “大人,下面怎么写?”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今天爆发一章,大家给票奖励吧!0.00发~ 第六十六章谋害死囚(下) 刘起跟小鹃写了改,改了写,折腾了一个时辰终于搞定了。小鹃柔了柔酸痛的手腕把折子烤干了,才拿给刘起。 刘起满意的点点头,把折子收到案头,今天也不早了,这折子明天叫人递上去,估计一个来回两个月时间,今年秋后还赶的上砍他狗日的脑袋。上任这么久还没砍过头呢,刘起心里有些兴奋,杀人...这事以前可不敢想。 今天忙活一天,典礼讲话喊的嗓子都哑了,这时代也没个喇叭,早知道那么多人就搞个大漏斗拿去当扩音器使。回来饭都没吃,又审案,还搞贿赂,伤脑子啊。刘起一下倒在床上,小鹃端了洗水进来,看了看刘起那样子,只好帮刘起脱了鞋袜拿布沾水给刘起擦了。 “小鹃,你说我要是不当官了还能干嘛?” “大人怎么这么说?” “考状元也不错,就是写字我不行。也不知道这皇帝喜不喜欢诗词,不然我说不定可以蒙一个!到时候当驸马、入皇宫、封王拜候、说不定混个太子太傅!” “......您还是睡觉吧!”小鹃还以为刘起有什么感慨之言,气的将洗脚布往铜盆里一砸,端了出去。 “嘿,这丫头,小心我打你屁屁!”刘起翻身倒在床上,梦中还在想着驸马、公候。 ************************************************* “大人.不好了,大人!” “谁他娘的一大早嚷嚷呢!”刘起穿着一身素白内衣裤从床上爬了起来,幸亏现在天气转热,要是冬天一大早被这么吵吵刘起说什么也不会起来。 “大人,陈高财死在牢里了!”陈班头一头撞了进来急匆匆说到。 “什么?”刘起听的大惊:“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陈班头喘了几口气,这才缓过来:“昨天兄弟们把他押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早上王牢头就来报,说陈高财自杀了。” “放屁!带我去看!”刘起一手抓起常服,胡乱两下套在身上,陈班头立马带着刘起朝县牢走去。 县衙的大牢距离衙门不算太远,刘起与陈班头马车也懒得坐,一路小跑就到了牢门,王牢头正在那里候着见刘起来了急忙上前跪倒在地,磕头说到:“大人,小的办事不力,小的该死!” 刘起哪有心情跟他扯淡,当下一脚踏进牢里:“在哪个房?” 第47章 王牢头爬起来,颤颤幽幽的把刘起领到一间木栏房前:“就....就是这间,小的今天早上来送饭,就见他..他自杀了!” 县衙的大牢里通风效果还不错,也算不上潮湿,只是有些阴暗,刘起揉了揉眼睛,定神看去。只见那房里地上卷躺着一人,看那胖胖的身型,还有身上穿的衣服还真是陈高财的摸样。 “把门打开!”刘起一声令下。 王牢头赶紧上前开了门,刘起心里也有点虚,他娘的长这么大第一次跟死人零距离,当下壮了壮胆,顶着寒意朝房里跨了进去。 走到地上人型跟前,左右看了看也看不真切,那人脸朝下,一头长发凌乱的盖住了脸庞。刘起朝那人伸手指了指说到:“把他头发给我弄开,让我看看脸!” 陈班头赶紧走过去,蹲着腰将陈高财的脸搬了过来,这下刘起看的真切了,陈高财面如白纸,双目圆瞪,那样子比贞子还要恐怖,刘起心里一哆嗦,摆了摆手走了出去。 王牢头跟陈班头都跟着走了出来,刘起心里越想越奇怪,这人也不像是个不怕死的角儿,进来每一天就自杀了,这也太蹊跷了,当下又在牢房里转了几圈,也没发现什么疑点。 “把尸体叫仵作验了,给我报上来。王牢头,你跟我回县衙,陈班头这大狱现在由你看着,不准任何人进出,把尸体保护好。” “是!”陈班头领了令,叫人去找仵作前来验尸。 王牢头忐忑不安的跟着刘起回了县衙。一路上刘起越想越觉得其中有鬼,即便是自杀,不可能一点声响都没有,人在死前求生的欲望是强烈的,王牢头日夜守在这里怎么会到早上送饭才发现。 而且刚才过去的时候,那牢门是锁着的,一个死人有必要锁上?还是牢头根本没进去看就知道这人死了?这大牢里也没有什么工具给他自杀,这事肯定有文章。 两人回到衙门,刘起也顾不上换官服了,当下叫了几个衙役将王牢头拿了押到堂上说到:“王牢头,你如实说来,陈高财真是自杀死的?” 王牢头心里自然明白这一切,但是怎能说出来,当下义正言辞的说到:“大人这是什么意思,犯人是不是自杀而死,待仵作验过就知道了。” “啪!”刘起猛拍惊堂木,跳起来指着王牢头大骂到:“你还给老子嘴硬?陈高财那种东西给他十个胆也不敢自杀,就是自杀,你日夜呆在牢里还会等到早上才发现?就凭着一条,本大人就足够判你监管不力,喀嚓了你!” 王牢头被吼的有些发抖,但还是坚定的咬死陈高财是自杀。 刘起又喝到:“你平时说话跟个软柿子似的,今天哪里来的胆儿跟本大人言词顶撞。你王牢头是越老越长本事了吧,来人啊!” “在!”过来两衙役应到。 “把他给大人我押到后堂,本大人慢慢跟你玩!”刘起抬脚进了后堂,心里愤愤“这老不死的肯定有鬼,吗的打又怕把他打死了,看来只有换招了!” 王牢头被押到后堂,口中还在呼喊冤屈。刘起叫人把他绑到了靠椅上说到:“再给你一个机会,你不说本大人就要用刑了!” 王牢头见他把自己弄到后堂绑了,也不知道刘起要干什么,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是这事说什么也不能说出来,顶着头皮依旧不认。 第六十七章罢官(上) 刘起怒火中烧,囚犯死在牢里要是查不清楚的话,他这个县令也拖不了干系。 王牢头一幅誓死如归的样子让刘起很不爽,这事很明显跟他有关系,老不死的你还没尝过本大人的手段吧。当下从桌案上拿起一张白纸,嘿嘿一笑,凑到王牢头脸前说到: “老王,这玩意叫贴加官,大人我还没玩过,不过听人说这东西挺管用,我还要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试试!” 王牢头听的心虚:“你滥用私刑,你冤枉好人!” “哦~~?”刘起陡然色变,一把将白纸贴到王牢头脸上,拿起桌上一杯茶水倒了下去。那白纸一粘水马上把王牢头嘴巴、鼻孔堵了个严实。 这招是刘起在一部电视剧里看来的,记不起来是哪一部了,只觉得有点意思,既搞不死你,也不伤你,但是一般人恐怕都憋不住吧。不能呼吸的滋味谁都能想象得到。 衙役们都看愣了眼,平时他们也没少对人用刑,用的最多的无非就是打板子,偶而来点身体残害都是直接动手,像这样用白纸的还是第一回,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都睁大了眼看王牢头的反应。 刘起悠闲的坐到一边,从新叫小鹃添了杯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王牢头刚开始觉得没有什么,他也不信刘起敢把他怎么遭,索性闭了呼吸忍着。慢慢的众人都看见王牢头五指抓紧,两支脚也开始动弹起来。 刘起斜视一眼,鄙夷的说到:“想招了就点点头!” 王牢头依旧硬抗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刘起也开始诧异起来,这老不死的还挺能抗,起码有一分钟了吧。见自己这招效果不明显,有点来火,朝小鹃喊到:“再给他加一张纸!” 若是打扳子,动烙刑小鹃怎敢在一旁观看,这刑法新鲜的很,又不见血,又没有凄惨的叫声。听到刘起叫她加纸,也壮了壮胆拿了一张纸走过去,学着刘起的手法给王牢头加上了。 第二张纸刚一加上,效果立秆见影,原来第一张经过水侵蚀已经开始透气,虽然微弱但是勉强够王牢头保命的,这第二张可就不一样了,加上去不到10秒钟,王牢头双脚开始乱弹,手指也捏的青筋爆起。小鹃看的不忍心,想到那纸是自己加上去,娇呼一声,捂住了双眼。 “想招了就点头,不然我可要加第三张了!”刘起趁热打铁,出言威胁。 “呜....呜....”王牢头猛烈的点着头,这滋味实在是受不了了,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来的痛快。 刘起展颜一笑,示意衙役把纸撕了,黑着脸走到王牢头身前问到:“到底是不是自杀的?” 王牢头大口大口喘着气,煞白的脸色慢慢恢复红润,知道今天抗不过去了,顿时萎了神色,央央的答到:“是候师爷给了小的五千两银子,叫小的去做的。” “大人,小的家有老母妻儿,求大人网开一面......” “你....你给我把所有的经过都写下来。”刘起听到这里已经气黑了脸,候师爷啊候师爷,你个狗日的居然敢谋害囚犯,把老子给的五千两银子拿去贿赂别人。 “马上把候师爷给我找来,敢反抗就给我捆来!”刘起气极发令,这事要抓紧,万一被这老小子跑了,操老子这个官也就不用干了。 ******************************************************* “府台大人,这事可如何是好!” 苏州知府衙门里,候师爷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宋知府身边转来转去。 他得知王牢头被刘起带走后,再也不敢呆在清河县,马上连夜赶到知府衙门,把事情都给宋台细说了,现在也只有宋台能救他了。 “你把事情都做了,才想起来找我,候师爷你到是挺头主见啊?”宋台听完候师爷的禀报,气极反讽。 “府台大人,小的该死,只是这事关系到河工大事,小的这才自作主张,先发制人!好在下手及时,陈高财还没来的及将河工的事说出来。”候师爷隐隐有些邀功,拿出河工的事来镇宋知府的嘴,毕竟这事可不是他一个知府抗的住的。 “先发制人?那你跑来我这里做什么?”宋台哪能不明白候师爷那点心思。 “府台大人,小的为了河工的事犯下这样的过错,若是还呆在清河县,恐怕刘起那小子不会放过我,还望大人看在小的这几年忠心不二的分上,搭救一把!”候师爷也知道刚刚的话说的有点过了,眼下自己这条命还捏在宋台手里,可不能把他得罪了。 “好了!这几天你就呆在知府衙门里,哪也不要去。他刘起总不会跑到我知府衙门拿人吧?”宋台也懒得与候师爷纠缠下去,眼下还只是死了个囚犯而已,河工的事能捂住就行。 “谢大人,小的粉身碎骨......”候师爷还待表忠心,宋台已经走了出去。 宋台心里也乱的很,这事说大则大,说小则小,但是刘起这个刺儿头肯定不会妥协。难道自己出面给他说死个人没什么,就别调查了?就弄不明白,这刘起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处处都跟自己过不去。 要银子,给了三十万两,又搞什么工会,好吧,上面既然发话,也由了他。现在又搞出这事,他刘起明知道两江的河银是个缺,为什么还要抓住不放? 第六十八章罢官(下) 难道,他是林远的人?宋台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顿时吓了一跳。这林远是自己的上任,现在又任江苏道御史,他的底子大家都清楚的很,是四爷的门生,两江党的一个棋子儿。 为什么林远当初会那么力举刘起上任,而且一味的推脱不让自己的儿子去。难道林远对四爷?宋台越想越害怕,要是林远叛了两江党,那可就是天大的漏子了,林远对两江的熟悉,什么茶税,盐税,布税哪一样他不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这其中的一本本帐要是被他拿给了太子,或者八爷?宋台不敢再想下去了,当下叫人备车,急匆匆的朝巡抚衙门赶去。 闵元清这几日心情不错,江苏的三大税收比往年多了两层,四爷亲自批了折文表以嘉赏。 第48章 该兑的帐目也都结的差不多了,下半年的情况目前来看也比较好,除了几个县受点水灾以外,别的地方太平安稳,看来今年年底的官绩递上去,四爷少不得要给他点赏赐。 一晃眼过去,闵元清在这个巡抚的位子上也干了足六年。按道理早就该卸任上京了,只是四爷手上缺人,又难得这么看重自己,士为知己着死,只要四爷一句话,就是再干上六年也值了。 宋知府来的时候,闵元清正在用餐,宋台也顾不上礼数了,直接闯到闵元清的饭桌边,急着禀报:“抚台大人,又出事了!” 闵元清心情正好,吃饭也觉得香,还未用完,这宋台又出了麻烦,心里有些不满。这家伙上任不到一年,连着出事,当初总督大人怎么亲点了他来任这个知府。 “宋知府,你也是贡生出身,怎么一点礼数都没有。天大的事等我用完饭再说!” “大人,事关两江官场,实在耽误不得!” 闵元清翻了翻白眼,年轻人就是太浮躁,这么多年了上到朝廷下到百官都知道两江那是什么地方,铁桶一块,就是太子爷也拿两江没办法,还有什么事能关系到两江官场,简直可笑。 “得,我这饭也不用吃了,你说吧,什么事?”闵元清离身朝内堂走去,随手接过下人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 二人进了内堂,宋台未等闵元清落坐,说到:“抚台大人,下官怀疑林远林大人有鬼!” “放肆!”闵元清一口茶还没喝到嘴里,听到这话一下拍在桌子上,大声说到:“我说宋台,你也不是初次为官,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要想明白了说,你不会不知道吧?林远林大人乃是我江苏道御史,监督我江苏百官官谮!你无凭无据,林大人若要参你一本,本大人可保不了你。” 宋台只想着万一林远叛了两江后果严重,现在被闵元清一通训斥,心里也清醒了许多,顿时后悔自己卤莽,急忙把候师爷带来的消息都说了,并且说了自己的想法,刘起是林远大力举荐的,刘起现在闹出这么多事,林远难脱干系。 闵元清听完,在内堂里走了几步,回头问到:“那个刘起,不是秦怀明的侄子吗?” 宋台恭敬的回到:“下官查过,刘起的户籍是林远年初加上去的,父母双亡、四处流浪,直到今年才被秦家找到,这其中实在颇有蹊跷。” “嗯?如此说来,这个刘起还真是个异类。” 宋台又说到:“抚台大人,依下官看来,到不如将刘起......” 宋台作了个摸脖子的动作,两眼射出毒芒,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闵元清未做表示,沉思一会儿才说到:“刘起如今是朝廷命官,就算他背后有人来我两江捣乱,区区一个县令还能做出什么大事不成?若是杀了他,反而难填众口,两江不能让他呆了,我拟份文书罢了他的官吧!” “大人高见,如此下官就放心了。候师爷那里下官该如何去说?” 闵元清摇了摇头,走到宋台身前拍着他的肩膀说到:“藩台大人很看重你,才把你提到苏州知府这个位置。有些事要学着自己拿主意,不要动不动就往我这里跑,让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宋台急忙跪地:“谢大人提点,下官铭记于心。” 闵元清摆了摆手,这个宋台忠心到是没话说,就是心志太嫩了点,还有待磨练啊。 “起来吧,候师爷知道的太多,这人不可留,你看着处理吧!” “是,下官回去就办!” 闵元清马上拟折两份,一份上交吏部,一份直接盖了巡抚衙门的大印由宋台拿下去执行。罢免一个县令按大鲜律法本应由吏部定夺,不过以他巡抚的身份去罢一个县令,吏部不可能不批了,何况还有另外一封文书递到四爷那里,无论林远是否有叛意,刘起这事还是要让四爷知道的,想必四爷也不会让他再呆在两江了,至于林远那就不是他闵元清该管的事了。 宋台拿了折子回到知府衙门,立即下令将候师爷拘捕了,并且通报刘起犯人死与囚中这事是由候师爷一手策划,候师爷企图贿赂知府大人,被知府大人拿下,斩立决。如此一来,陈高财与候师爷都死了,另外几个河工更是与此事无关,河工偷料的事就石沉大海了。 纵然刘起对此事处理不满,其中很多蹊跷都没查出来,但是人已死,再也无从查起。何况罢官的折子也递到了他眼前,刘起一时大感诧异,刚出了候师爷这个事,自己就被罢了官,自己走了工会、报馆、票号,还有关青儿,怎么办? 第六十九章万民披风百商伞(上) 清河县现在已经是江南七州最大的旅游、商业、文化中心,官府虽然不认同这一点,但是秦五票号里的银子足以证明,按刘起当初开设票号的思路,就是将工会、报馆、票号的收益全部集中起来系统管理,可以投资,信贷,存取等等,当然最大的原因就是怕入了官府的帐被那些狗日的贪了。 所以清河县的收入绝大部分入了票号的帐,到官府里的不足半层,哪怕就是这样现在的县库里面也足有50万两之多。无论从官绩上,民政上,商业上罢刘起的官都是一件不合乎情理的事。但是上命难违,知府衙门里传来的公文写的清清楚楚。 “清河县刘起,秀才之身任县令有违大鲜律法,其任职期间囚犯死于狱中,监管不力,现革去刘起县令一职,着进京述职,既日生效!” 刘起拿着这分公文,核对了几次巡抚公章,确实无假。只是这鸟公文上写的两项罪过,秀才当县令当初可是他巡抚跟林远一起盖了章的,现在又说不行。至于囚犯死在牢中,这到是事实,不过这一条够罢官吗?顶多罚俸一年吧,何况候师爷都被喀嚓了。 刘起越看越不舒服,抬手就要撕了,小鹃吓的一颤急忙上前把公文夺了过来,皱着眉头说到:“大人,您要是把这个撕了,可闯大祸了!” “去他妈地,老子不干了!”刘起一把拽下帽子砸到地上,这些狗日的无非就是怕老子给他们捅篓子而已,老子现在有工会、有报馆,还有票号,老子当沈万山去。 “大人,这公文上叫您回京述职呢,说不定还有别的地方安排!”小鹃心里也为刘起报不平,这个县太爷虽然荒唐点,但是把这个县治理的这么好,百姓不光有吃有喝,还都有积蓄了,河也修好了,恐怕几任县太爷都做不到的。 “安排他娘的个西皮!说革就革,朝廷是他家开的?这个京老子要上,老子要去吏部衙门里问问清楚!” 小鹃知道刘起那牛脾气一上来谁也按不住,只好顺着他的话安慰:“大人做了这么多好事,朝廷自然会给大人一个说法的!您何必跟他们计较。” 刘起更来火了,骂到:“朝廷?皇帝都老糊涂了,几个儿子在那里争来争去,迟早要被他们折腾完了!” 小鹃一下傻了眼,屋里几个衙役也都呆住了,这话...... 小鹃急忙冲他们说到:“你们都下去吧!” 衙役们正要出去,刘起又说话了:“都给我站住!” 几个衙役吓的一哆嗦,急忙跪下说到:“大人放心,小的们什么都没听到,小的们绝不会乱说!” 刘起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是怕自己灭了口呢,想想自己这个县令已经被革职了,他们还这么怕自己,也算没白当。当下摆摆手说到:“去给我把少爷,小姐还有五爷叫来!” “是!”衙役们松了一口气,爬起来飞奔出去。 秦家兄妹,与五哥赶来的时候,刘起还在那里生闷气,茶都喝了三杯,小鹃在旁边也不敢多说什么,怕又引的刘起骂起皇帝来,这个县太爷的胆子真是铁打的,也怪不得上面要革他的职,连皇帝都敢骂,谁还敢留他在下面做事? 刘起没等他们开口说话,把公文丢给他们传阅了,秦涛还没看完就破口大骂起来:“这算什么事?当初让表哥做县令也是他们,现在找这个借口革职的也是他们,他妈的,士可忍熟不可忍!” 秦五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少爷跟着刘起别的没学到,骂人到是学的一套一套,当下轻声说到:“这事也在意料之中,还好现在工会,报馆,票号都立住了脚根,表少爷就是不做这个县令了也没有什么!” 秦茗看了也吃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说的都被秦五说了,站在那里看着刘起心里一阵酸楚。这个假表哥也算不容易了,当初他救济灾民还以为是他一时热血而已,这半年县令,还真把一个县弄的风声水起,百姓虽然说不上富足安康,但至少都有吃有喝,何况情况是越来越好。 只是官场黑暗,刘起心思单纯,现在被罢了官恐怕心里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开,又要闹出乱子。 刘起本来心烦的很,见到他们都来了,想到也如秦五所言,现在各方面都基本进入正轨,就是自己不当这个鸟县令也不会有什么很大的麻烦,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只是这他娘的也太冤屈了吧,当下冲三人苦涩一笑说到:“也好,我就去京城旅游一趟,不过就是县里的事,我放心不下。” 秦茗听他语气软和,这才放下心来,想必通过这半年的时间刘起也认清了不少东西,于是上前拉着刘起的手说到:“表哥,京城天冷,你多带几件衣服,叫小鹃跟你一起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县里的事有我们,你就放心吧!” “靠,这事必须有个说法,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找林远去!” 第49章 秦涛越想越为刘起抱冤,一掌拍了桌子愤怒的说到。 “哥......”秦茗抬头盯着秦涛出言阻止。 “林远现在是道御史,地方上的事务他管不了,再说上面现在还只是以表少爷秀才身份为官不符合大鲜律法为由罢了官,少爷要是去找了林远,恐怕就还要加上一条,结党营私,这可就不是罢官这么简单了!”秦五不急不缓的将秦涛一时意气的想法驳了回去。 秦涛顿时无语,一屁股坐在圆椅上恨的只咬牙。 第七十章万民披风百商伞(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谁也改变不了了。闵元清既然叫刘起上京述职,也是有自己的考虑。刘起这个人背景不明,两江那是什么地方,居然被他混了进来,难说他背后有什么大人物撑腰。若按以前的惯例,刘起想活着走出两江那不太可能,如今为了不把事情做绝,闵元清考虑再三,还是让刘起回京。 这事漏到林远那里,林远也高兴了,刘起这样的下场正是他想看到的。既把两江闹了点小波涛,又被罢官上京,依刘起的性子,到了京城,收拾他的人那就多了!而闵元清当初想把他儿子弄去当这个县令的歪心思,也被刘起帮他报仇了,不管怎么样,他闵元清心里是堵的慌啊! 在清河县官道上,刘起与秦家兄妹还有秦五三人一路走着,前天晚上刘起反复交代了工会,报馆,票号日后的发展方向,还有一些小问题,事实上有秦家三人在这里刘起心里还是比较放心,唯一不舍的就是秦茗不能陪自己上京了,刘起拉着秦茗的手说些情话儿,秦茗也难得的顺从他。 秦涛与秦五自然识趣的走在后面。 “五哥,你说表哥要真跟我妹好上了,咱们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就这么一个小妹,万一被表哥骗走了,那我一人多孤单!” “你就不会去把人家的小妹弄一个回来?热闹热闹?” 秦涛无语,看这刘起与秦茗手拉手,像蜗牛一般的爬行,有点酸酸的开口喊到:“表哥,这样走,明年才能到京城了!” 秦茗红着脸缩回了手,眼圈微红的说到:“你一路小心,到了京城要是上面不安排,就快回来!” 刘起心里也难受,不过大男人多少也要硬着点,当下故做轻松,耸了耸肩膀:“嗯~那我就走了。” “表哥,路上小心!早点回来~”秦家三人站在马车前,与刘起做最后的告别,一丝晶亮的泪水终于从秦茗眼角滑落,秦茗背过身去,偷偷的摸了,正要说些轻松的话儿,背后突然传来人群呼喊声。 “大人慢走!大人慢走!” 几人回头看去,只见小小的官道上一路迎来人头无数,跑在最前面的正是关青儿与月娘,刘起走之前特意将消息隐瞒了,就是怕关青儿知道,以她的性子一时半会儿可能想不过弯来,她爹又是老相爷,万一她为了自己去找关相爷给自己说话,这事就更麻烦了。 关青儿一头扎进刘起怀里,泪眼朦胧的说到:“刘大哥,你不要青儿了吗?” “这...”刘起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么多人面前关青儿突然来这么一下,还真让他有点手足无措,何况秦茗还在旁边看着呢。 “青儿,别哭,刘大哥最多两个月就回来!到时候给你带京城的漂亮衣服!”刘起拍着关青儿颤抖的肩膀,轻声安慰。自己心里何尝不是惆怅若失,这一去京城最少也要两个月,万一有什么事,估计一年半载的就回来不了了。 秦茗早听说刘起与这个关小姐打的火热,今天见到传闻不虚,心里生出无名酸楚,但还是强自压制了,刘起离行在既,自己为他担心都来不及,哪还有心思去想这些。 “刘大人,你好不讲究,要走了也不打个招呼!”月娘看不下去这伤情的气愤,故意出言打诨儿。 刘起抬头看了看四周,已经被人群围的满满的了,其中很多人都能叫出名儿来,也有很多自己未曾谋面的,不过刘起知道,这些人都是清河县的百姓,都是来为自己送行的了。心里越发的痛楚,也有些欣慰,抬腿跳下马车,冲大家报拳一周说到:“刘起在这里谢过大家了。”还要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只好对着大家伙,深深一鞠。 “刘大人,我们知道您不收礼,也不收银,咱们为您准备了两样东西,希望在刘大人日后的路上能为您遮风避雨,还请大人收下!” 李胖子从人堆里走出来,手中捧着一件鲜红的披风,和一把红布雨伞,递到刘起身前。 秦茗上前接了,展开一看,红布披风上密密麻麻的小字,画满了整件披风,细细读来竟然是一个又一个的名字,什么张大山,赵元河等等,一个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名字将红布披风涂满了。 “万民披风!”秦茗惊讶的直瞪眼,当年秦怀民官居四品,为缴盐税,遭人暗杀,死后百姓在秦公坟头竖有万民碑一块,老皇帝听说后大叹“民之惠眼,尤胜与君!”而秦怀明也被追封为万民候,这才平息百姓怒火。 秦茗双手颤抖的捧着万民披风,轻轻的扣到刘起肩上,将披风系好,足此一条,刘起可算好官也! 关青儿也接过那把红伞,轻轻撑开,红伞与一般用伞不同,丝绸所制,伞杆是清水河边产的葱心竹,通体悠绿,握在手心清凉透底。伞面上同样是写满了名字,其中赫然有月娘与李胖子的名字,看来这把伞应该是商人们合送的了。 刘起接过红伞,心潮翻滚,百姓无以为求,但求吃的好一点,穿的好一点,他就能对你死心塌地,刘起自认还有许多未做好,但百姓已经对你如此感激。 刘起深深一鞠,眼泪忍不住就要落下,急忙转身钻进了马车,车夫抬手一挥鞭,马车“得、得!”朝前行去,背后传来通侧天地的呐喊:“大人一路走好!” 刘起掀开窗帘探出脑袋,只见黑鸦鸦一片,跪满了整个官道,缩回车厢的时候,两行清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第一章 古代的官道有主有次,以城为中心向周围蔓延开来,不过上京的道路却是修的有摸有样,江南屡年有灾,上至山东下到福建,每年上交给朝廷的税银数目庞大,但是每年朝廷为了救灾也要花费不少,为了通讯方便朝廷修的这条官道,直通江南七州。 眼下刘起在清河县的大力开发旅游业,这条往日比较热闹的官道越发热闹了,这不刚进了山东州就堵了车。 刘起等的不耐烦,翻身下车,朝前面看了几眼,只见那一望无际的马车一辆接一辆,也不知道堵在了哪里。看这架势估计没有几个时辰恐怕是疏通不了了。 刘起冲跟自己一起上京的下人说到:“小五,去问问怎么回事!” “是,大人!”那叫小五的年轻小伙子应了一声朝前面跑去。 本来按秦茗的意思是要小鹃跟着刘起一路照顾他,不过这上京少则一月,多则两月,带个小丫头到时候还不知道谁照顾谁呢,刘起虽然也想带着小娟没事下下围棋也是一乐子,可是在关青儿的强烈反对下,刘起只好从秦茗的报馆里挑选了一个年轻机灵的宣传员小五! 这小子能说会道,人也机灵,听到刘起挑他一起上京高兴的直叫唤,要知道刘起叫人发表在报纸上的《西游记》可是他的最爱,每日等着下篇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这回跟刘起上京路上一个多月时间,说什么也要缠着刘起把《西游记》讲完了。 小五没跑多远,就折了回来:“大人,济南府城门紧闭,不准车辆进入!” “什么?”刘起有点摸不着头脑,济南府可是山东州的首府,奇怪大白天的闭什么城门? “大人,好像说是防止灾民进城闹事!”小五也有些吃惊,把自己打听的消息给刘起说了。 刘起左右看了看,皱着眉头说到:“哪来的灾民?这一路上都是马车,没有见到一个灾民啊?” “是啊,小的也奇怪的很!” 刘起烦的要死,这他娘的一路上虽然够不上餐风露宿,可也颠簸的肉体四散,就等着进济南府喝几碗山东正宗的羊肉汤,据说还有驴肉配大饼,想想就流口水。现在居然不给进城,估计这车队恐怕堵了七、八里路,难道今天要在这路边上睡觉了? “吗的,这鸟朝廷也不搞个交通部,城门是能说关就关的吗?” “放肆!你说什么呢?” 刘起才发了一句牢骚,没想到引来一句呵斥,转头望去,自己身后站着两个女人,准确点说是两个丫头,估计大的不超过十八岁,小的恐怕只有十六岁,那出言呵斥的正是站在一旁的小丫头,竖眉瞪目的盯着自己,乍一看去,还真有那么点唬人的意思。 “我靠,喝口凉水也塞牙!”刘起嘴里咕哝着,一双亮眼却在两个丫头身上扫来扫去,不多一会儿他就咕哝不下去了。这两个丫头穿的与一般小姐无二,长的应该算是很漂亮,至少跟秦茗与关青儿有一拼,两丫头身边的马车也是一般的马车,算不上豪华奢侈,甚至比刘起乘的这辆还要寒酸一点点。 但是刘起却慢慢的正经起来,这两个丫头给他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刘起左思右想,一双眼扫来扫去,越看越觉得奇怪,心里竟然有点紧张了。 “你看什么呢?”那小丫头呵了刘起一句,见他没有搭理自己,反倒把她们主仆二人盯这不放,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无礼的盯着自己的主子看呢,当下又出言怒喝。 “呃!” 第50章 刘起被喝的一愣,心里一颤,顿时明白那是什么感觉了,这两丫头身上有一股贵气,仿佛天生一般,丝毫没有做作,比起那些狗官装摸做样做出来的王八之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刘起一下来了兴趣,想不到这荒郊野外、车马人堆里,还能碰到贵人!当下心里也暗猜她们的身份,怎么着起码也是个官家小姐吧,看那大点的丫头,应该是小姐了,果然有点官家的气质,看人家那小脸蛋儿,白白嫩嫩的,这年月又没有什么“欧莱亚”能保养成这样实在太不容易了。 更可贵的是,连一旁的小丫头也是这么水灵,估计她应该是丫鬟了,靠,这到底是哪家的小姐,丫鬟都做美容了!刘起偏着头,压低了声音在小五耳边说到:“你猜猜,她们是什么人?” 小五也是个明眼的精灵小伙子,当下低了声音说到:“应该是官家小姐!” “哦?”刘起赞赏的看了他一眼,这小子有眼力,又问到:“那你猜猜,他爹是个几品?” 小五思索一下,答到:“大人恕罪,小的猜应该是比大人高上两品的府台!” “嘿嘿~小子这回你可走眼了,我估摸着起码也是个三品藩台!”刘起得意的一瞥眼。 小五无置可否,不过也不敢驳了刘起兴致,点头说了声“大人高明!” 两人相视一笑,那大点的丫头终于忍不住了,见他们低头嘀咕也不搭理平儿的问话,奇怪的问到:“你们在说什么呢?” “啊!没什么,我看小姐贵人之相,想必应该是官家小姐吧?”刘起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当下说了出来。 那两丫头对视一眼,小丫头突然掩口失笑,大丫头也眉眼颤动,轻笑了起来。 刘起与小五被她们笑的莫名其妙,难道是自己猜错了,没道理啊。刘起又问到:“你们笑什么?” “呵呵!”小丫头好不容易忍住了笑说到:“你还会看相啊?那你说说我家小姐是哪家的官小姐?” “这个....”刘起刚才猜了一下她们是官家小姐就惹来一阵笑,顿时有点没面子,现在哪还好意思乱猜:“哈哈,我也就是随口一猜!既然二位不是,那就算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由于设定情节,停更了两天!现在开始恢复更新,并且把这两天的补起来!大家来票吧,点推比看的我心都是颤的! 第二章 “谁说不是了?”那大丫头收住了笑,心想这人也有些意思,当下眼珠子一转继续勾着刘起的话说到:“平儿叫你猜猜我是哪家的小姐,你怎么不猜了?是猜不出来吧?” ....挑衅我?刘起有点傻眼,这丫头看着灵巧高贵,没想到还很喜欢跟人玩猜谜,看来肯定是大有来头,这么大的谱儿叫自己猜,难道真的是藩台家的小姐?那小丫鬟叫平儿?靠怎么跟《红楼梦》似的,这小姐该不会叫晴雯吧,嘿嘿!红楼里老子最想xx的就是晴雯了!啊~罪过罪过!雪芹大大可不要怪罪我,实在是你写的那书太勾人犯罪了。 刘起脑袋里像着龌龊心思,脸色也邪邪的,那小姐看的奇怪又催了几次,刘起索性张口说了。 “你既然非要我猜,那我也不客气了。不知道你是江南哪位总督大人的女儿?” “哈哈~~”平儿首先大笑起来,笑的花枝乱颤,实在有失礼数。看的刘起直摇头,娘的,就算我猜错了你也不用笑成这样吧,喂!喂,旁边的人都在看我们呢? “哈哈!!”平儿可顾不上周围飘过的来眼光,笑了好大一会儿才回过气儿来,指着刘起有些气喘的说到:“你..太有趣了!哈哈~” “我靠!....我有趣??”刘起头上冒起一大个问号,见平儿还在那里笑,恨不得上去给她两耳光,这人丢大了,左右两旁的人都开始朝这边聚拢了,吗的路上堵满了车,大家现在正闲着没事儿,有热闹谁不想看看。 还是小姐有涵养,只笑了一会儿就收住了,而且笑的时候也是掩口遮面,刘起勾着脑袋想看看那花容月貌也没看到,到是跟小五碰了个响头,刘起抬手赏了小五一脑瓜蹦儿,你小子还敢偷窥! 小姐收住了笑,看了看四周围上来的人群,轻轻挥了下手中香香的丝斤,赶车的两个车夫马上跳下了马车,一左一右朝正往着边靠拢的人群里走去,只见他们与人群一接头,也没见他们怎么着,人群“呼啦”一下都散了去,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两人又回了马车上,继续打盹儿,仿佛刚才他们根本没下过马车。 刘起与小五看蒙了,这架势也太离谱了吧,我靠!这就是老子的理想啊,欺行霸市,吆五喝六,举手投足能定天下大势。看那赶车的两个中年人,难道是练有传说中的嫁衣无相神功?或者是粘衣十八跌?才一个接触,那么多人都被顶了回去。刘起顿时堆起一脸崇敬,心里却暗自打着算盘“这丫头无论如何要结识一下,刚才的猜测要推翻了,恐怕是个二品大员的女儿。干~这回碰到大鱼了!” 刘起正要说话,那小姐却先开口了,微笑着跟刘起说到:“你怎么知道我是藩台的女儿?” .....玩我?刘起脸色微红,不过马上恢复了正常。这丫头看来是想演示自己的身份,凭刚才他那两个车夫的架势,地方官员怕是没有这个气派,怎么也是个京官儿。搞不好就是哪部的尚书!不过既然人家不愿意说,咱也顺着她来,迟早被我套住了,嘿嘿! “呃!这个...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就不隐瞒了,其实我就是东方朔第二十一代单传弟子刘起,从小熟学周易相面之术,只可惜学艺不精,见笑,见笑了!” 既然你们觉得我有趣,那我就再有趣一点,哈哈!反正吹牛不花银子。 小五在旁边听的瞪大了眼,回过神来就想笑,还未开口,腰间嫩肉被刘起狠狠的掐了一把,痛的他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滴下眼泪,退到一旁猛揉痛处去了。 “你就是刘起?”小姐美目一亮,问到。 “如假包换!”刘起被问的呆了一下,但是马上回过来抬头挺胸的答了,看来老子名头还挺大,到处都有认识的人。可惜今天身上没带碳笔,万一跟我要签名怎么办? “你是东方先生的弟子?”小姐这次就是笑着问了。 “第二十一代!”刘起面不红气不喘,反正大家都知道我吹牛,既然吹了就继续。 “呵呵,你怎么不做县令了?”小姐没有纠缠他吹牛的事实,到是对他在这里感到新奇,当初在京里看到两江总督严蔬蒿参刘起的折子,那里面写的什么工会,公交车,报馆,票号,可勾起了她的兴趣,想不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他了,而且他的诗词也别有一番韵味,那首《水调歌头》自己还亲自默写了,放在房中,时常拿出来看一下,其中“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这两句每每念到,都触动心灵,催人遐思。 刘起被问到烦心事,懒得多去解释,说到:“那鸟县令,做不做都一样。说不定这回到了京城,给我安排一个巡抚!哈哈!” 小姐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到:“这样也好,刘大人才学出众,即便是在去考科举也能大有前途?” “呵呵,咱们别说这个了,二位还没告诉我,该怎么称呼?“刘起不想扯这些话题,做官他没靠山,考科举他毛笔字写的一塌糊涂,而且还有很多孤僻字不会写。唯一有前途的好象就是做这个社会最底层的商人了。不过,不管怎么样,先去一趟京城再说,反正老子现在有钱,只当是旅游了!刘起摸了摸腰中那一万两银票,心里舒服的很。 当初走的时候,秦五拿了两万两银票准备给刘起作为上京开销之用,刘起假意推脱了一下,秦五收回去一万两,等刘起后悔的时候就只有一万两了。不过,一万两也足够风花雪月,过过小资本主义生活了,哈哈! 第三章 那小姐想到自己一直问着他,到真显的有些唐突了,歉意的笑了一下准备说自己的名字,一旁的平儿接口先说了:“喂,我们家小姐的名讳也是你能随便问的吗?” “我日,死丫头片子!”刘起暗中诅咒平儿,为了能套住你们,老子忍了,当下装做委屈的样子:“那我总得知道该怎么称呼吧?” “就叫李小姐吧!”平儿见刘起服了软,心里格外舒服,语气也平和了许多。 刘起暗自骂了自己一句“贱骨头!”脸上却笑着一抬手恭敬的说到:“见过李小姐!” 李小姐也没怎么表示,点了点头又问到:“你是进济南城吗?” “进是想进,可惜这城门关了,进不去有什么办法!不过我看李小姐这么有来头,不如李小姐叫人去递个话儿,叫他们开个门放我们进去?不然的话今天晚上可要在这荒野里过夜了!”刘起看着李小姐,心里还真盼她能叫人把城门开了放自己进去,毕竟饿着肚子的感觉可不怎么舒服。 那李小姐看了前面堵成一条线的马车,想了想才说到:“听说山东闹蝗灾,很多灾民没有粮食吃都进城抢粮,济南府应该是防止有灾民进去吧,刘大人又不是灾民,自然可以进城,只是马车行不过去,我看,只有走去了!” “走去?”刘起双眼一翻,拍了拍额头,本以为这丫头能出什么好主意,我靠,看这堵的架势,走去恐怕要一个时辰,那可是两个小时啊! 第51章 日,脚跟都要走断了! 李小姐没有再说什么,转头跟平儿交代一声,平儿便过去跟两个车夫说了,那两车夫从轿子里拿出一顶手抬椅子,上面铺的绒毛垫子,两边还有支架,撑起来便是一方小顶,两个车夫将椅子抬到李小姐身边放下,李小姐冲刘起说了句“一起走吧!” 自己就在平儿的搀扶下坐上了绒毛椅子,平儿小心的帮李小姐把衣服摸平,放正,同时撑起小顶,遮蔽日光,那两车夫一前一后将抬椅抬了起来,朝前走去。马车竟然丢在那里也不管了。 刘起与小五直直的看着这一切,要说刚才看见那两车夫驱赶围上来的人群算是有点惊讶,现在看到这一切就是震惊了。他娘的,谱儿也太大了吧,就算是京官的女儿,也不能这么使唤人啊,看那抬椅子的两个兄弟仿佛还很情愿的样子,我日,真是贱!!! 不过那椅子看着就舒服,上面铺的绒毛肯定是上好的动物毛皮,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刘起与小五跟着椅子一路走一路问着。 “李小姐,您这椅子要花不少银子吧?” “李小姐,您这椅子哪里做的?我也想做一个!” “李小姐,您说话啊,要不我们歇一会儿,我看这两兄弟抬的也够累的!” “嘿,这毛皮,太阳一照还反光呢,真柔滑,我摸摸.....” 刘起一双魔爪还没伸上去,在后面抬椅子的中年汉子飞起一脚,吓了刘起一跳赶紧缩回手,再看那汉子依旧神情自若,椅子也没有丝毫摇晃。 平儿在一旁实在忍不住了,说到:“我家小姐要休息一会儿,李大人就好好走路吧!” .....叼什么叼,刘起秧秧的跟小五走在后面小声交谈着。 “小五!” “在!” “这个平儿,大人我看着很讨厌,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回大人,小的不敢!” “大人我养你是干什么吃的?” “大人,这派头一看就是大有来头,咱们恐怕惹不起!” “我有叫你去惹她了吗?” “那大人的意思是?” “小五啊,知道大人我为什么找你跟着一起上京吗?” 小五心里有点虚,一般问这话都没什么好事,当下谨慎的答到:“不知道!” 刘起叹着气摇了摇头:“大人我就是看你小子长的人摸狗样的,比较顺眼!” “那....谢大人了!”小五也不知道被刘起看着顺眼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刘起嘿嘿一笑:“不用谢我,你只要把那个平儿弄到手,最好是叉叉了!” 小五浑身一哆嗦,退后几步连连摆手说到:“大人饶了我吧,这事小五可不敢!” “没出息!”刘起一把拉起小五,继续边走边说:“如果你能把她泡到手,我就把《西游记》后面的内容全部讲给你听!” “不,我不听了!”小五心想,我也要有命听才行啊。 “那我就叫秦小姐提你当宣传部管事!”刘起继续诱惑着他。 “大人,小五能做个宣传员已经很高兴了,现在能跟着大人更是福分,别无它求!” “娘的,你干不干?”刘起一瞪眼,左脚已经提了起来。 “除非,把《西游记》后面先讲给我听,回去后还提我做宣传部管事。” “.......”刘起仿佛看见第二个秦涛,而且这小子比秦涛更牛一点,秦涛要什么都是自己提出来,这小子是诱惑别人亲自提出来,再来寻取利益最大化,吗的好像当初给他们上课的时候也特别讲了这点,现在居然用到老子身上来了。 “成交!”刘起苦着脸,暗地里骂了两句无耻!小五却笑开了花,缠着刘起开始讲《西游记》,这《西游记》也确实吸引人,不但小五听的入神,连假意休息的李小姐与平儿听刘起讲了几段后,都竖起耳朵听了起来,讲到孙猴子的金箍棒被妖怪收了去,一行人个个愤愤不平,后来又得神仙解救,大家又如复重释,就这样一段两小时的路程,没多一会儿就行到了尽头。 第四章 济南府是上京必经之地,水陆两通,山东有泰山之奇景,每逢皇帝祭天山东都会有大批的钱银入帐,那一笔笔的皇家开销,随便刮一点,都够一个府吃上几年了。所以山东虽然民生经济一般,但是依旧红红火火,济南更是直比京城的繁华。加上山东民风尚武,历朝历代也是民祸不断之地,朝廷对这里的调拨更是比别的州要多一些。 可是刘起一行入城之后,眼前楼市林立,繁华可见,但是街上却冷清的很。一队队的巡逻士兵在街上走来走去,如临大敌。李小姐叫两个护卫之一张朝去打探。 张朝回来报说,是为了防止灾民乱市。 李小姐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也不在言语,朝街旁一家比较大的客栈走去。刘起自然明白这是要住下了,当下抢在前面,跑进客栈。 客栈老板是个年过五旬的老头,短瘦面净,颇有精神,这些日子官府戒严闹的生意冷淡,现在见刘起走了进去急忙迎了上去,问到:“客观可是要住店?” 刘起打量了几眼,这客栈中等大小,收拾的干干净净,看老板的样子也是个讲究人,想必客房也不会很差,从袖子里拿出银票,丢到柜台上:“给我们准备三间上房,要最好的,收拾干净了。” 老板拿起银票,一眼看去,吓了一跳,那上面分明是一万两三个大字,再一看章印,竟然就是目前最为流通的民和票号,马上知道遇见大客了,连连点头:“您放心了,请稍侯,小老儿这就叫人去收拾!” 李小姐几人走了进来,刘起已经安排好一切笑着说到:“房间已经备好了,这店虽然小了点,不过还算干净,李小姐就请委屈一下。帐银我已经结了!” 最后一句放大了声音,拍了拍胸脯,一幅我请你的样子。反正今天已经装孙子了,那就继续装下去,这丫头日后套住了,弄点银子恐怕不难。 店里现在清闲,小二们都得空,三两下就把房子收拾了出来,这家店是进院形式,往后院走去就是客房,刘起要的三间客房,在后院最幽静的一处,草木花香,朝日幕月,还别说,真有点格调。 李小姐满意的点点头,在这个地方能找到这样的住处也不容易,当下挑选了最左边的一间,吩咐了两个护卫住中间那间,留给刘起跟小五的自然就只有右边那间了,刘起虽然也想跟她再聊聊,花了银子还装了孙子,怎么说也要收回本,至少要摸摸清楚底细,不过看李小姐的意思似乎今天不想说话了,没有办法只好忍住了道了个别,回客房休息。 **************************************** 这些日子可把山东地头大大小小的官员忙活够了,如果你的上司给你下达一个命令,叫你放水淹没百姓的田地,用马践踏百姓的水稻,用火烧百姓的粮堆,那你做还是不做? 很明显,山东的官员都选者了做,至于理由?谁也没问,更没人敢问,山东总督孟健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当年皇帝亲点的三个总督之一,山东地界重要,孟健带着满腹壮志来到这里。上任头一年,就喀嚓了山东地方官员十余人,罪名都是一个字,贪! 孟健此人官绩丰硕,每年都有嘉奖,但是这个总督一干就是七年,七年时间里孟健把一个民祸不断的山东整治的风声水起,一片祥和,山东地界再也没有那么多土匪,那么多难民了,就连无法控制的蝗灾,孟健也采取了区域火防的措施,使蝗虫灾害达到了历年最低。 孟健家中的嘉奖圣旨多的堆满一箱,每天看着这个箱子,他时常在想,当年君前奏对,皇上他老人家反复叮嘱,山东地界乃华夏大地紧次与蜀州地界的重地,山东之民祸上危及朝廷,下危及百官,其中更是有很多官员看着民祸不去治理,反而借着机会大肆搜刮钱粮。 这些年来,自己废寝忘食,日夜不敢松懈,终于有所成就。 这个命令下达的时候,孟健也挣扎了很久。他脑中回荡着两句话。 “山东之乱,足以乱国!” “一州之乱尚可平之,一国之乱如何为之?” 这两句话出自两个人之口,第一句便是老皇帝与他临行时仿佛叮嘱的话,而第二句则是四皇子派人传来的话。 孟健并不老,三十四岁来山东,如今也不过才四十一岁而已。他自然不想在山东干上一辈子,六部的衙门,甚至内阁军机的衙门哪个当官的不想进去坐把椅子呢?特别是他这样三十余岁就当上了封疆大吏的总督。老皇帝时日无多,而太子刚愎自用,爆虐无常。难保日后太子上任,自己这个总督的位置还能不能坐的稳了?更别谈什么六部军机。 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老皇帝对他有知遇之恩,历年嘉奖不薄,但是老皇帝终归是要仙去的,太子一旦登基,会让自己的床底下卧着一支老虎吗?京城与山东不过数百里之遥,他孟健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于是他下达了这个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毁田万倾,烧粮十万担! 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下面的人不敢问,他也不会说,除了巡抚宋叶兴以外,此事只有他与四爷知道。此事若是败露,那么少不得要找人顶事,若是成了,他孟健就算得不到什么好处,也是为天下做了一件好事,虽然他认为是好事,别人不一定这么认为!但是很多人总是按自己的认为去做了。 第五章 次日清辰,刘起还要睡个回笼觉。 第52章 街上嘈杂的人马声将小院里的客人都吵醒了。刘起他们住的位置幽静异常,在这里都能被吵醒,更别说街两旁的门铺。 刘起躺在床上招呼小五去看看什么事,他娘的一大早搞什么飞机,弄的爷觉都睡不好。 小五回来说:“大人,很多官兵抓了百姓不知道要去哪,正闹着呢!” 刘起一个骨碌翻身下床,几下套上衣服,擦了把脸就推开房门。官兵抓百姓,这样的热闹怎么能不看看,昨天到城里看见那么官兵巡逻就觉得奇怪,难道真有灾民冲进城了? 推开房门碰到李小姐身边的护卫之一张莽,刘起冲他挥了挥手说了句“嗨!早上好。” 张莽听的一愣,没有理会他,径直朝前门走了出去。 “我靠,这么拽?”刘起暗中呸了一声,热脸贴了冷屁股!两人一先一后跑到大街旁,那街上已经哄乱成一团,许多兵士在与百姓拉扯,有哭的,有骂的,更有大吼狗官的。总之,那叫一个热闹。 刘起靠到张莽身边,指着眼前一个骑在高头大马上全身甲猥的中年男子问到:“兄弟,这家伙是他们的头儿吧?” 张莽斜了他一眼,转身朝客栈门里走去,看样子是要去报告给李小姐了。刘起跟他说了两句话,这家伙一句都没答,气的刘起冲张莽背后就要开骂。 “指挥使!”张莽一脚踏进客栈,丢出这么三个字,算是回答了刘起。 “呃!”刘起手指还指着客栈的大门,张莽已经没了身影,张口准备的三字经还没骂出来,听到张莽的三个字,嘿嘿一笑“算你识相!” 指挥使?济南府的城防军指挥使居然带兵抓百姓,灾民这种事不是应该归官府衙门管吗?怎么连城防军都出动了?刘起看着那个指挥使在马上大声吆喝:“都给我抓起来,快点!谁反抗就连他家人一起抓了!” 刘起越想越觉得奇怪,都想上去问问那个指挥使,不过看着他们那么多人,还是忍住了,这里可是不是清河县,这鸟指挥使少说也是个从四品,惹不起! 沿街看热闹的百姓也越来越多,刘起听到旁边有人议论什么毁田,放水之类的话。赶紧凑过去问到:“几位,这大清早的他们这是干什么呢?” 一旁看热闹的几人那眼盯了刘起几眼,见他一副好事的面孔,都摇了摇头,其中一人答到:“小兄弟,你是外地来的吧?” “不错,小弟我昨日刚到。” “那就难怪了,这事说来话长啊!” “您慢慢说,小弟我有的是时间!” 那人无语,盯了刘起几眼,心想你有时间我还忙着呢,不过还是给刘起透露了一点“内幕” ************************************* 李小姐得到张莽来报,说官兵已经行动了。 平儿在一旁皱着眉说到:“公主,看来我们来晚了!” “不会,我们来的正好,先让他们闹着吧!”答话的正是李小姐,大鲜朝皇九女,舞阳公主李嫣! 当日太子与管事秘谋,特意安排九公主前来山东微服私访,其用意有三,一是防止四爷与山东官员的勾结顺利进行,二是适当警告一下山东官员,若是有机会太子自然可以派人前来拉拢。这三嘛,就是舞阳公主自己的心思了,现在三党谋政的时候,她虽然手中无权,但是也要为自己考虑不是? 刘起喘着大气跑进院子里,猛拍九公主的房门。 屋里九公主与平儿还有张家两护卫听到刘起在门外大喊“出大事了,出大事了!”都是一愣。 九公主笑了笑:“让他进来吧,还真没见过他这样的!” 张莽打开房门,刘起一下冲了进来,说到:“狗官毁田,放水冲地。这山东巡抚真他娘的该死!” 九公主与众人看他一口气把话说完,还给巡抚定了罪,都觉得好笑,平儿说到:“那刘大人就去把巡抚治罪啊?跑到我们这里来干什么?” “我靠!”刘起心中怒骂一声,也难怪他失态,刚才从那人口中听到的消息实在太震撼,据说是巡抚下令毁了百姓万倾良田,还放水冲毁,更可气的是把数十万担谷子都放火烧了,而且一点道理都没,直接把被毁田的百姓抓了起来冲做难民,据那人给他分析,可能是官员想用这个方法找户部要点银子花。 刘起顿时一股热血往上涌,这他娘的还是当官吗?简直就是当强盗啊!现在被平儿这么一讥讽,当下想把此事说了,又一想,不太对。要是这样,那这山东州的官员也太蠢了吧,自己烧了地去要银子,那还不如直接抢百姓的实在。万一此事被察出来了,就是一百族都不够灭的。 想到这里,刘起开始觉得此事不简单了,但是具体是哪里不简单也想不出来,见九公主他们都盯着自己,心里开始为刚才的卤莽有点后悔,微红着脸说到:“他们下令毁百姓的田地,还抓了百姓冲做灾民跟户部要银子。”说完后,想了想平儿的话也对,这几人也没一个当官的,管也管不到这事,当下甩了甩手又说到:“算了,跟你们说了也没用!吗的,这群狗官真是丧尽天良!” 刘起嘴里嘟哝着回了屋,脑袋里怎么也想不通居然会有这样的事,这古代还真是趣味非凡,吗的都是百姓遭殃,该不会是山东官员都发神经了吧。这样看来,江苏的官员还真是可爱多了,简直是两袖清风,公正廉明啊! 第六章 九公主与众人被刘起这么一闹都笑了起来,张家兄弟更是鳖的难受,在主子面前他们可不敢失礼,但是刘起这小子没来由的跑进来自言自语一番,又跑了回去,像个多嘴婆,还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实在太逗了。 九公主轻笑了一会儿,转而叹了口气幽幽说到:“哎,也难为他有这份心了,山东数十万百姓现在都在水火之中,我也无能为力。身为大鲜皇族,看着子民受罪,我心中实在不忍。” 平儿深知自己这位主子外硬内柔,小小年纪就要隐藏在众多党派之中,平时机灵古怪让大家都以为她还是小姑娘,都对她没什么戒备,也难为了她,当下出言安慰:“公主,这事可怪不到您,都是太子爷与四爷弄的!” “平儿,你又放肆了!”李嫣出言呵斥,语气却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 平儿翘了翘嘴,又说到:“公主这些年来都脱身事外,太子爷却还要利用您来山东。哪里有点兄妹的情谊!” “平儿!”李嫣听她越说越不像话,训斥到:“太子哥哥身为国监,若真是为了大鲜朝,我为他做点什么也是应当的!” 平儿丝毫不以为然,也不敢还嘴,应了声是。 李嫣听她的语气,自然知道她有所不满,事情也却是如此,自己这个太子哥哥一心只有皇位,哪里有天下百姓,想想现在朝中三党争权,四哥与太子斗尽心机,可怜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八皇子李让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山东这场祸事,早被张家兄弟查明。 总督孟健与四皇子勾结,以假民之祸为借口,逼太子调银,然而户部却是在四爷手中,太子有心无力,又害怕四皇子从中获利,只好叫她来山东希望能对下面有所震慑。然而太子千算万算,却少算了一条,九公主虽然与事无争,独受老皇宠爱,但是她跟八皇子李让却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 八皇子这人,虽然有些多疑,处事太过于谨慎,但是无论是太子与四爷,九公主都不希望他们做这个皇帝,眼下自然就只有八皇子是九公主唯一的依靠了。 来山东之前李嫣就已经想的很清楚,一旦到了山东就要表明态度了,这场三党之争,无论如何她都脱不开干系,身为皇室一脉,她若是早早的嫁了也好,事到如今也由不得她,李嫣虽然有忧国之心,但是首先要忧的是自己。 历往开来,身陷党争与皇族之中的人们,有几个能把国放在自己身前呢?李嫣不能,更何况李嫣还要为自己的亲哥哥考虑,她的几个王叔,可都是被自己的皇父一一逼害的。皇家之间的争夺,永远没有仁慈两个字。 刘起这两天在山东地界四处游荡,反正距离上京述职的日子也还早,原本打算在山东旅游一下,还可以登下泰山,现在碰到这么一茬子事也没了心思。 每天拉着小五走街串巷的打听,收集来的消息全部叫小五用纸记录了。自己现在没有能力来搞他们,过两天上了京老子把所有的东西往吏部衙门里一递,到时候,嘿嘿! 刘起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却累坏了小五,每天记录百姓的口供写满了几十页宣纸。拿笔的手腕都肿了,最后实在受不了,要求罢工。 刘起唬着脸骂了几句“没用的东西!”又说到:“你不想写了也行,那你就去泡平儿,把她搞定先!” 小五歪着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又想了想平儿娇嫩的脸蛋,把心一横,昂着头说:“好,我就去泡平儿!” “有种!”刘起竖起了大拇指:“去吧!不过你小心姓张的那两个护卫,都是练家子!” “......”小五苦了脸,可惜话已经说了回去。只好小心翼翼的到九公主与平儿住的那间房门口徘徊。 小五心里自有打算,泡妞这种事他可算拿手,想当初在清河县,他是报馆里的宣传员,那可是万人挤破了脑袋都挤不进去的好差使,动动嘴皮子就来钱,工资福利都好的很。 经常买点胭脂水粉什么的去钓那些小姐丫鬟,基本上是出手无漏,这小子长的也有些英气,一张嘴更能说出花儿来,不少大户人家的丫头都被他迷的神魂颠倒,为这事秦茗没少教训他。 第53章 那些被他骗了失身的丫鬟们时常跑到报馆门口以死要挟,这次安排他跟刘起出来,秦茗也有私心,要害您害别人去吧,别在这里折腾我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 小五正在挣扎着要不要敲门,张朝从房里出来撞了个正着,见他鬼鬼祟祟的,出言喝到。 小五吓了一跳,转过身见是张朝,正要开口解释,九公主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平儿在屋内听到张朝的声音,推门出来看看。 见张朝瞪着小五,小五则是脸色略带红晕,不过还算镇静。 “怎么了?”平儿看的奇怪,问到。 张朝答话:“这小子在小姐门前鬼鬼祟祟,不知道要干什么!” 平儿听的奇怪,知道张朝不会说假话,冲小五问到:“你在干什么?” 小五张大了嘴,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想好的说词被张朝这么一搅和都没了。现在人家问自己,总不能不说话吧,小五强自镇静了一下,笑着说到:“呵呵,没什么!我想跟平儿姐说几句话!” “跟我说话?”平儿心头冒起一大个问号,这家伙是刘起的跟班,与自己从来没说过一句话,真是奇怪。 张朝见没什么事了,也没招呼,转身回了房!小五见张朝一走,心里顿时轻松下来,赶紧又说到:“我见平儿姐每日在房中也不出门,这山东好玩的去处可多了,特来相邀,想陪平儿姐出去散散心!” ......平儿顿时明了这小子的意思了,心里生出一股气,想骂上几句,又见小五那死皮赖脸的样子,倒也有几分英俊,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平儿顿时有点心慌,这人也太直接了,当下心里想着,不知道该怎么回他话,说了句:“不去!”就“啪!”的关上房门。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0.00发的哦,来票吧!昨天更了4章,今天又是3章,目前爆发中哦! 第七章 小五吃了个大鳖,咂吧了几下嘴唇觉得甚是无趣,不过好歹也算是说了话了,下回加把力就拿下,当下心里又高兴起来,踢着步子回了房。 刘起本来打算出去偷窥,院子里却一点遮挡都没,只好在房子里等消息,等的心如猫抓,见小五高兴的推门进来,急忙问到:“怎么样?搞定了没?” 小五笑了笑,挺了挺胸说到:“胜利在望!” “什么意思?”刘起有点不耐烦,他心里就惦记着小五能把平儿搞定了,从平儿那里挖出来李小姐的真实身份,同时也好让自己有办法接近李小姐。到时候,要银子就弄银子,要是没银子,嘿嘿!就弄人! “平儿拒绝了我的邀请,但是我看她已经心动了!”小五像个诗人,轻摇着头满脸虚荣。 “滚!”刘起甩手一把将小五推倒在床边“最多三天时间,搞不定我许诺给你的好处就都取消了!” “别啊!大人,咱当初可没说时限啊!” “我说三天就三天!今天已经过去一天了,还有两天!” “大人,这事咱们再商量商量,你也知道,这个女人心思难摸透啊!” “滚!”刘起抬起了脚,小五顿时没了声儿。 平儿关了门,心里像踹了支兔子,砰砰的跳,她这个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小五这么直接的约会,加上还是个年轻貌美的小伙子,平儿在公主身边哪里碰到过这种事情。 九公主李嫣见平儿把门摔的通天响,回房后也不跟自己禀报,还坐在一边神情诡异,问到:“平儿,刚才怎么了?” “啊!”平儿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气恼的回到:“是刘起身边的下人,来.....” “来干什么?”李嫣对这个刘起很感兴趣,不知道他这回派下人又来干什么,当即问到。 平儿哪敢撒谎,只好说到:“来找我。”说完后,低了头,脸红了一大半。 李嫣一看平儿这样子,心里顿时明白了,平儿这丫头自己娇惯了点,说话有些没大没小的,但心思也单纯。 平儿偷偷抬眼看李嫣,见她笑着望着自己,心里急了生怕自己这个主子乱猜,急忙说到:“公主,那人也太讨厌了,平时都没说过话就来叫我出去....出去游玩,平儿可没答应!” “呵呵!”李嫣见她心虚的样子,笑着说到:“那你怎么不答应呢?” “公主,您....笑话平儿了!” 李嫣终于忍不住了,笑了起来:“呵呵,谁叫平儿长的这么水灵,难怪他会来邀你啊!” “公主...”平儿羞红了脸,心里却有种奇怪的感觉,好象有点甜。 李嫣笑了一会儿,又说到:“我看刘起他们二人也是好人,你没事就跟他们多聊聊吧。” “平儿哪敢!” 李嫣摇了摇头:“刘起这人可是才华出众哦,你不是常说他那首《水调歌头》可以跟裴远先生媲美吗?” 平儿点了点头,有些羞涩的说到:“可是,他那人太没礼数。” “哎,只要他有心就行了!”李嫣此时可没有闲情与平儿逗趣,山东之行实在险难万分,难道这个刘起时常给他们点乐子轻松一下。李嫣到是真希望平儿能从刘起那里弄几首诗词来观赏一番。 平儿见李嫣又伤感起来,赶紧说到:“平儿听公主的话,有机会就叫他做几首诗词给公主赏玩!” 两人相视一眼,再无语言。 “小姐,张莽有事禀报!”张莽在门外请示。 平儿马上过去打开房门,张莽走了进来,行了个礼才低声说到:“公主,事情大了!” “别急,慢慢说!”李嫣心止如水,吩咐张莽说下去。 “是!”张莽缓了口气接着说到:“今日,我潜入巡抚宋叶兴家中,恰逢总督孟健前来与他秘谋。” “他们说了什么?”来了山东几日,这次张莽的消息可能是最有价值的了。李嫣与平儿都略带紧张起来。 “四爷与孟健秘密谋划的民祸请银之事,实际上只是第一步,孟健今日去找宋叶兴是安排下一步棋!” 李嫣起身站了起来,走到房中说到:“我早就料到他们绝不只是请银这么简单,想必下一步棋还是针对太子了?” “正是!”张莽叹服的看了一眼九公主背影,这个年仅十八岁的女孩从小在自己兄弟的护佑下长大,也没见她跟谁学过这些东西,但偏偏对事情的分析透彻之极,每每都能一语言中,张家兄弟都感甚幸,有时候他们甚至觉得未来皇位之争,自己这个豪无权利的主子恐怕会是一个左右朝局的人物。 “说说吧,看他们还要捅破几重天!”李嫣此时的语气已经与平时那个娇嫩的小姑娘形象相去甚远,若是被他的几个哥哥们看见,恐怕会大跌眼镜。平时那个九丫头除了会捣乱闯祸,有了麻烦就躲到父皇龙椅身后,谁也拿她没有办法的机灵鬼,在舞阳公主的府里却是一个除了平儿人人都不敢分豪不敬的女强人。 第八章 “他们要借民祸之事,逼太子以国监的身份来泰山祭天,下手谋害太子。” 张莽说完这句话,就闭了嘴,他知道这事实在太大,潜伏在宋叶兴府中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他自己也差点惊讶的叫出声来,太子是国监,四爷这回可真是捅破了天了,毕竟皇上他老人家还未仙去,四爷这么急于除掉太子,太卤莽了。 若换了平时,张莽说四爷的坏话,平儿少不得又要插嘴论上两句,可听到这个消息,平儿张大了嘴,惊的直瞪眼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若不是从小跟着九公主,平儿对四爷这个人也另有一翻认识。不可否认,四爷在朝中权势滔天,因此也有些蛮横,但要是别人说四爷要杀害太子,平儿第一个不相信,可惜说这话的人是张莽。 李嫣与平儿都知道,张家兄弟十几年来护佑九公主,从来没有半句假话。只要是张家兄弟带出来的消息根本无需查证,李嫣一下坐倒在木椅上,脸色有些苍白。 四爷与太子历来不和,朝野俱知,太子这个人刚愎自用,脾性爆虐,自从做了国监后就时常与四爷言语上有些冲撞,两人的争端一直没有平息过,在其中遭殃的大臣已经不下十余,人人都以为老皇帝会出来制止,可老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竟由得他们去了。 原户部尚书关默就因为太子与四爷的暗斗,成了牺牲品,幸亏他识势的早,自行辞职,要是晚上几个月,可能就老命不保了。关默回了清河县养老后,一直韬晦隐性,太子也就没有再找他的麻烦。 李嫣坐在椅子上,脑中仿佛在放着一场皇家斗争的电影,一副副四皇子与太子之间历来的争斗画面在她脑中闪过,事情难道真的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吗?那八哥怎么办? 李嫣一想到自己的亲哥哥八皇子李让,就坐不住了。既然四爷要跟太子斗个你死我活,她无权无势,想制止也没办法,目前唯一的企求,就只有保住八皇子了,这两人无论谁赢谁输,只要形成一家坐大的局面,那现在看起来一切安全的八皇子就要倒霉了,到时候不但自己要跟着倒霉,朝中大臣,以及整个天下百姓,恐怕都会有一段难过的日子。 李嫣明白,此事再也耽误不得,当下站起来给张莽说到:“马上去找水墨先生!” “是!”张莽听到这个人,眼神也是一亮,公主到底还是想起了他,现在看来也只有他能有办法了。 *********************************************************** 上泰山祭祀,是历来各朝非常重要的活动之一,原本是由皇帝亲自前去,但是太子如今监国,民有难,请太子去祭祀一下也无可厚非,这个理由可算的上的堂堂正正,正的连太子要拒绝也没有办法。 第54章 四爷这一招可算是毒到了家,山东地界并非两江,太子自然不会怀疑他在这里敢对自己下手,但是户部的实权加上四爷强大的震慑力,太子恐怕怎么也想不到,一向独行的孟健已经与四爷联手了。 “大人,今天还去找吗?”小五一边给刘起按着肩膀,一边淫笑着脸问到。 刘起正拿着一本报馆里按他的要求印的《道德经》看着,来了这古代以后,自己既然混成了朝廷命官,那好歹也要学学怎么治理民生不是?想来想去,《论语》什么的实在太长看不下去,只有这《道德经》才五千个字,而且以前读书那会,还被教授逼迫着背过他的白话版本,现在在拣起来看看,多学学也好。 “嗯?找什么?”刘起正看到李耳说“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心里叹服这“老子”那么早就明白这么多大道理,实在是难得。耳中也没听明白小五的话,随后问了句。 小五见他敷衍自己,索性把话说白了:“大人不是要我去泡....泡平儿姑娘吗?” 这次刘起可听明白了,刘起一听明白马上就关了书回过头骂到:“我靠,你小子发春了?怎么了?来真的了?” 小五跟的刘起时间长了,早已习惯他这些赤身裸体的白话,面不红气不喘的答到:“小的都是听大人吩咐!” “我吩咐你个头,我告诉你,泡平儿那是一项伟大的工作,你要是把自己赔了进去,那我们就亏大了,只可动性不可动情明白吗?” “不明白!” “你是猪啊,看看老子说的多好,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就是告诉你什么事要把心把持住了,不要被欲望控制,你的新才不会乱,才会把事办好。明白吗?” 小五给刘起捏肩膀的双手静止了,愣直了眼“老子这话,是这个意思吗?”一时间也想不出反驳刘起的话,只要云里雾里胡乱回了句:“明白,明白了!”要是在说下去,可能要把孔圣人也搬出来,小五可不敢想这大人会给自己扣什么大帽子。 刘起这才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嘛,我那包袱里还有一本《鬼谷子》,看你小子嘴巴够灵巧的,没事多看看,以后好帮大人我处理下外交事物!” “是..大人!”小五彻底服了,要论嘴巴灵巧,跟刘起比起来,自己要羞的去钻耗子洞。不过《鬼谷子》那书看看也不错,早就听说那书是一代奇人鬼谷子所著,专门教你怎么与人沟通,学个几招泡平儿说不定也用的着,嘿嘿!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朋友结婚,停了3天,不好意思!!补上来~~大家来票吧. 第九章 刘起已经想的很明白,这几日与小五走街串巷,收集的大大小小关于山东官员祸乱百姓的罪证足足写满了十几页八开的宣纸,想必交上吏部足够治这帮狗日的了。 算算距离自己上京交差的日子还有月余,从山东上京路上就方便了许多,小五打听了一下,大约十天左右足亦。所以刘起还有足够的日子,可以在山东耗着。 不过,刘起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天天这么明目张胆的出去收集证据,说不定早就被人盯上了,万一还没到京就被人暗中挂了,那可太冤枉了。 小五到是不担心,每天出去跟那些百姓聊聊天,写几个字也没有什么,还可以借着手痛敲诈刘起带他去吃好的喝好的,更有泡平儿这样艰巨的任务在身上,一旦泡到了按刘起说的,回家后自己就是报馆宣传部的管事,哈哈,那可威风的很啊!想想在报馆的时候,自己头上那个管事,没事就拉大家开什么鸟会,话也说不明白几句,就知道巴结副馆长,娘的,要是被我当了管事.....嘿嘿! 对于李小姐跟平儿,还有那两个武功不俗的护卫,刘起的兴趣一天比一天减少,这些日子大家住在一起,也没见他们过来串个门儿,自己去了两次还都不冷不热的,靠,那房钱还是我出的呢,刘起越想越火大,心想这回估计是做了赔本买卖了。 这年月的大户人家,真是狗眼不识人啊,刘起满腹牢骚,要不是估摸着自己打不过张家兄弟,早就冲过去骂街了。小五泡平儿估计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现在看起来到有点像平儿泡小五,去了几次连个人都约不出来,简直丢尽了脸。 刘起合计着,在这里干耗着,连人家一个背景都打听不出来,还不如去京城干点大买卖,听说京城有几条街,住的都是皇亲国戚,叫什么宗人府!到时候去那里碰碰运气,万一哪个风流王爷什么的被自己碰到了,给他讲一段《水浒传》里的潘金莲,嘿嘿! 小五一边收拾着包袱,一边埋怨刘起说话不算话,说好了给他时间去泡平儿,现在又反悔要上京,还说有什么大买卖等着他们去做,自己家这大人从来都没上过京,哪来的大买卖,肯定是忽悠自己。当下一张脸苦的像秧了皮的黄瓜。 “记的把那几本书带好!”刘起坐在一边,喝着茶吩咐着小五,心里算计着一会儿到店掌柜那里把李小姐那里的房钱要回来,爱装比就要自己掏钱,咱不伺候! “刘大人在吗?” 门外传来一声中气十足,又略带苍老的声音。把刘起跟小五问的一愣,这声音可不是张家兄弟,但是这山东还有谁知道他们住这里? “操,难道是来灭口的?”刘起心中一个哆嗦,想起这些日子收集的证据,一把抓过包袱,把茶杯抓在手中,两人静了一会儿,刘起缓了缓神,这才点点头暗示小五开门。 小五倒没有那份紧张,见刘起慌乱的样子,奇怪的很,伸手把门拉开了。 在大鲜朝,如果要问刘起最想见到哪三个人,刘起想都不用想,肯定会回答一是皇帝老儿,来古代一趟,皇帝都见不到,那有什么意思?二嘛,刘起现在到是想见见秦茗与关青儿,想想这两丫头水灵的样子就流口水啊。 排在第三位的,刘起自然会愤愤的骂到,是那个鸟水什么先生。吗的,教我怎么混成太子的老师也好啊,老子这么有才,诗文绝伦,还有一脑袋现代管理思想。日后封个王,拜个侯,万一死了还能回到现代去,还可以吹吹牛批! 对于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来说,有一件可以吹牛批让众人瞻仰的事实在是不可错过,所以刘起一见到门外进来的这人就高兴的把包袱往床上一甩,迎了上去。 “太子老师啊,你可想死我了!” 没错,进来的正是,水墨先生水均易。夕日避暑山庄一别,已经半年,这次应公主之邀来山东,知道刘起也在这里,而公主当前的难事,水墨先生早以胸中有数,只差一子,现在有了刘起,万事可成。 天下遍再也没有这么巧的事了,水墨先生与公主畅谈一日,将万事一一分析明理,并且给公主出了一个主意,此事自然是说来话长,水墨先生也不便给刘起多说。 与刘起寒暄一场后,到是刘起先单刀直入,给水均易敬上一杯茶说到:“水先生教教我,怎么才能当太子的老师?” “什么?”水均易听的一愣,又看了眼刘起,见他神采奕奕,坐在那里胸脯挺的老高,仿佛已经是太子的老师了。 “你为什么要当太子太傅?” 刘起哈哈一笑,说:“水先生,咱说了不怕你笑话,我就是姜子牙啊,胸中百般计谋,就是找不到个机会可以报效国家,水先生要是教教我,以后咱们大鲜朝就有救了!” .......水均易上次与刘起对话,就知道这家伙口无遮拦,想不到半年过去还被罢了官,居然一点收敛都没,话是越说越大,就凭他这一句,大鲜朝有救了,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治他个乱言祸国的罪足亦。 “刘大人,言在心中,不可多失,你若是有心为国家出力,可以参加科举,况且你现在本就是朝廷命官,上京述职后还可以分放的嘛!”水均易对刘起这种性子也有些无奈,只好说些官话敷衍他,心里暗想,这回上京述职恐怕就要消了官职了。 刘起说话口无遮拦,但是心里还是清楚的,这回上京肯定是凶多吉少,幸好在清河县有些产业,他已经打好了主意,不分配官职,就回去从商,只是心里有些不平,听到水均易也来敷衍他,更是不痛快了,当下黑了脸说到: “水先生就不用拿这些话来讥讽我了吧,不知道水先生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 既然人家无心帮自己,刘起多少还是要些脸面的,也不再纠缠,只是奇怪这个水先生怎么到了山东!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啥也不说了,俺心里清楚,这书%90是挂了!反正大家看着办吧..以后我也不在章节里要票了,免得大家看了心烦.谢谢支持我的朋友们,这书还有存稿,当初说过不太监,就绝不太监,所以大家放心看吧. 第十章 水均易却不知道怎么了,听到刘起问话后,抬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摇了摇头慢慢放下茶杯,又叹了一口气。活像个死了丈夫的小寡妇,嘴巴张了张,像是想说什么,见刘起一脸期盼的盯着他,想了想又闭了嘴,站了起来。 刘起心里冒起一大个问号,这家伙弄什么玄虚? 第55章 上次在避暑山庄见到他的时候,好家伙那气势,那姿态。虽然有些颓废,但是给人的感觉那叫一个胸有沟壑,指点江山啊。 两人就这样,一人装摸作样,一人看的奇怪,终究还是刘起顶不住了,开口问到:“水先生,你有难处?” 水均易本就不是善于作假之人,装的也怪难受的,刘起开口一问,他马上接口点头到:“不错,是有点难处!” “家中有变故?”刘起见他愁眉苦脸,像霜打的茄子,顿时想起自己大学同学赵元明那年死了爹后回到学校的样子,赶紧站起来问到。 水均易被问的一愣,这下可好,把自己家人都装故去了。看来跟这小子玩什么心机都是白费,干脆直说了吧,当下拉着刘起坐下说到:“刘大人,官府毁田之事你可知道?” “知道!”刘起点头应到,这才明白这家伙是为百姓在这里装寡妇呢,不过想想山东百姓也确实可怜,自己家好好的地都被官府放水冲了,收好的稻子都被烧了,当官当到这个地步简直是猪狗不如。 “先生是为此事来山东的?”刘起又追问到。心里也有些欢喜,这家伙当初说什么不管朝野之事,看来心里还是放不下啊,几十万百姓在这里遭屠害,估计他是坐不住了。 水均易点点头:“你可知道山东官员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能为什么?”刘起愤然站起来,骂到:“他娘的,还不是为了几个臭银子!” “哦?此话怎讲?”水均易听他说的这么斩钉截铁,心里也奇怪,难道这山东官员还有别的企图? 刘起瞪大了眼,说到:“水先生,您是当大官儿的,不知道地方官的黑心事,这帮狗日的放水冲了地就可以向朝廷要银子,拿了银子都自己吞了,百姓死活他们才懒得管,上面问下来,他们自然会拿银子去打点。这就是官官相护,说穿了就是银子!” 水均易点点头,心中暗想“这人一腔热血,爱护百姓到是不假,只可惜对官场是非看的太浅,哎~也正是知道他这个性情,这次才会与公主商议这个法子。只是要委屈他了。” “那你就不打算为百姓做点什么?” 刘起听到水均易问话,作了个稍候的手势,跑到床前把包袱几下散了,拿出那一叠厚厚的宣纸,铺到水均易面前说到:“这里都是我在山东收集的这帮狗官的罪证,等一上京马上就交给吏部!” 水均易看了看眼前厚厚的一叠纸,又看了看刘起一脸愤怒的样子,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势头,别说告到吏部,恐怕告到监国太子那里也难以惩治他们。可是这话跟刘起也说不得,其中的厉害关系若是说了,接下来要刘起做的事就难了。 水均易硬了硬心,事关朝廷大局,天下百姓,就算牺牲一个刘起也不算冤枉了他,伸手在宣纸上拍了拍说到:“刘大人有这份心足亦,只可惜,若是等刘大人上京交由吏部处理,那一切都晚了。到时候他们把银也请下来了,敢反抗的百姓也都抓了,遭灾的百姓多半都跑到关外去了,吏部来人,还能做什么?” “什么?”刘起听水均易这么一分析,心里顿时寒了半截,当初可没想到这岔儿,现在这么一想还真有可能,这帮狗日的也不傻,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毁田,肯定安排了后着。 “那怎么办?就治不了他们了?”刘起急着问到,这些狗官若是不治,那山东以后还不知道要遭多少难。 水均易双手撑在大腿上,直了直身子,这几日为了此事想破了脑皮,既要保护百姓,又要保护八皇子与九公主,还要平衡朝局,好不容易想出这么一个主意,现在就看刘起了,当下说到:“你可知住在你隔壁的李小姐是什么人?” “什么人?”刘起顺着话接到,水均易一会儿百姓,一会儿李小姐的把他也闹糊涂了“您有什么话,就一气儿说了吧,勾的我难受!” “哈哈~你啊!”水均易笑了笑,低了声音说到:“李小姐的爹,是皇上他老人家身边的近卫!” “......”刘起本以为水均易要说出个什么花花人物来,原来这小妞的爹也就是个护院,只不过级别高点,是皇帝的奴才。 “水先生,你到底要说什么?” 水均易看他的表情,就明白这家伙是瞧不起护卫了,心里也奇怪,大内侍卫那可是人人胆惧的人物,近卫更是不得了,哪怕就是自己当出做太子太傅的时候,在宫里碰到皇上身边的近卫也要打个招呼,这家伙可好,看样子是没把御前亲卫放在眼里。 刘起那思想里,怎么会把一个护院当回事,若是水均易说李小姐他爹是个吏部侍郎,恐怕他还会激动点。侍郎那也是正三品的大员。至于那什么近卫,刘起可不感冒。 “也罢,也罢!”水均易心里默念两句,说到:“刘大人可不要小瞧了御前亲卫,李小姐这次来山东,足以证明皇上他老人家对山东之事已经介入调查了。只是晚了些!” 第十一章 水均易又说到:“这几年,太子监国,发生这样的事,皇上他老人家知道的晚了些,不过既然皇上已经派李小姐前来查明,那么此事就定要有个了断了。” 刘起想了想,按水先生说的到也有点意思,不过派这么个丫头来,还是个护卫的女儿,能成什么事? 水均易早以与九公主商议好了说辞,当下给刘起全盘说了。 大业二十七年,老皇帝下诏太子监国,水均易辅佐。时年,九公主李嫣十五岁,八皇子李让二十二岁,四皇子李显二十七岁。 一年后,太子治边事不力,被废黜,水均易遭群臣弹劾,说他唆使太子独断边事不与群臣共谋,实有揽权之心。老皇帝独力庇护,其中还有那个十六岁的小丫头,九公主李嫣。 水均易监国一年,名义上是太子太傅,实则上未曾与太子谋一面,太子住在东宫,平日奏章都由几位公卿大人递交上去,再由太子府中詹事送到水均易这里来,更无上朝一说。 水均易就靠着几则奏章,努力缓解了四皇子与太子的水火之势,这其中李嫣也是出了许多力。一直到最后,水均易当朝脱帽,李嫣跪求百官,人人都当九公主慈爱,却不知九公主早已私下拜了水均易为师,不过这一切却蛮不过老皇帝的眼睛。 若不是知道水均易收了李嫣做徒,老皇帝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放水均易走了,而水均易走之前也亲口许下诺言,日后可为九公主做一件事,一来自然是报答九公主跪求百官为自己洗脱之情,二来也是免去老皇帝对自己的残念,水均易自然清楚当朝这位大业皇帝,杀兄弑弟,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刘起听到水均易说要让自己去假冒钦差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这不是叫我去送死吗?” 原来水均易给九公主出的主意便是以邪治邪,此次四爷的计谋根基就在于制造民祸,只要平息了民祸,那么一切可解,自然也不会伤了局势。 眼下的朝廷是不可能有人来管山东的事了,更何况太子与四爷还有九公主都盯着这里,无论是谁都不敢派人前来趟这趟混水。要平民祸,就要拿山东地方官员下手,只要把他们治住了,四爷就是有天大的能耐,没有人去使唤,也没有办法。 在山东地界想治这些地方官员除了孟健外再也无人,如今孟健自己都陷了进去,便只有另外一法。那就是请钦差大人。 朝廷中自然是请不到,眼下事情也耽误不得,所以只有忽悠刘起去假冒钦差了,此事有九公主做后台,治理一帮地方官员还是不难,至于孟健,到时候就看他自己脑子还糊不糊涂了。只是委屈了刘起,假冒钦差是诛九族的罪,四爷以后更是不会放过他,保住他的家人容易,到时候要保住他的人头就难了。 水均易自然不会把九公主与四爷,还有太子等等其中的关系说给刘起,只是借了刘起忧民之心,拿百姓眼下受到的遭遇来说服刘起。 “刘大人别急,现在去朝廷请钦差也晚了,我与李小姐都不方便出面,刘大人难道就看着这山东几十万百姓无动于衷吗?” “我...这...”刘起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这法子到是个法子,不过他可不傻,假冒钦差?我日,应该等同与搞恐怖主义的罪名吧! “不是我不救他们,假冒钦差就等于假冒皇上,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再说这事能冒充的了吗?人家也不傻。” 水均易面带歉意,这事也实在是委屈他,当下劝到:“你放心,此事我与李小姐早有安排,咱们也都是为了山东百姓,要不然李小姐回去报告给皇上再来定夺,恐怕饿死的百姓不下万余,到时候你我良心难安啊!” “......”刘起站在那里无语,水均易盯的他脸上难受,要说不想救百姓那是假的,但是拿命去换也太极端了,简直有点傻啊。刘起躲避着水均易的目光,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一眼看见站在角落里的小五,正在那里发呆。心中一喜,叫到:“小五,你不是想当官吗?大人我让你当钦差!” “啊!我不干!”小五听到水均易要刘起假冒钦差都吓的呆了,现在刘起居然还想让自己去干,当下一把丢了手中茶壶,朝门外跑去。 “哎哟!”小五拉开房门,一头撞到一个人身上,抬头一看,正是张朝。 张朝双目一瞪,把小五一把提了进房,丢到床上说到:“水先生,刘大人,此事不可外传,从今天起我与舍弟日夜守护在门外,有什么事就请吩咐。” 第56章 说完,又退了出去。这一出把刘起唱的直愣眼,“吗的,软禁?” “不是,水先生,你看看...我还没假冒呢,就这样了,要真的答应了,到时候没被别人杀了,都要被门外这两人灭了口!我不干~~您另找高明吧。” 水均易笑了笑,起身说到:“张家兄弟都是好人,李小姐也是好人,他们不会加害你,这点我可以担保,难道你不信我?” “老子凭什么信你!咱两又不熟!”刘起心里暗想,不过话还是要说的好听点:“不是我不信,只是玩命的事,我不做!” “刘大人你可知道关青儿的爹,关老相爷是怎么归田的?”水均易拿出了第二块砝码。 刘起听到关青儿,眼前一亮,问到:“怎么了?” “就是被山东官员请银之事弄的,当年关老相爷是户部尚书,七卿之一,这山东一方也不知道害了多少正直的好官了!”水均易此话到不是胡乱编造,实际也却是如此。 第十二章 “关老相爷是个好官?我看他肚子那么大,肯定也吃了不少孝敬!”刘起想起关相爷那日参加典礼的摸样,最让他记忆深刻的自然是关相爷的体态了,不过那肚子还没大到值得夸张的地步,只是多少有点富态。 水均易暗想,要是朝中人人都只吃点孝敬,不去参与结党营私,不去搞那些阴谋讦告之事到也好办了。 “关老相爷为官还算清廉,任上也为大鲜做了不少实事。算的上是个好官了!” 刘起还是不舒服:“他是好官坏官,跟我要假冒钦差有什么关系?” “难道,你不想跟关小姐?”水均易亮出了王牌。 哪知刘起嘿嘿一笑说到:“水先生,我要搞定关小姐自然有我自己的办法,还用不着假冒钦差这么犯傻。您要是说为百姓,我到可以考虑考虑!” “这事既是为了百姓,又可以为关相爷洗冤,以后说不定关相爷还可以返朝,两全其美啊!”水均易慢慢诱导着,不过以前没干过这样的事,话说起来实在是太假了,让刘起一眼就看穿了。 刘起笑着摇了摇头,说到:“水先生,我也敬重你的为人,我知道这事重要,关键是空口说了人家不信啊,钦差总要有钦差的行头吧。什么尚方保剑,黄马褂之类的,我上哪弄去?” “哈哈,这个你就放心吧,李小姐那都备好了!就等你一句话。”水均易见他话里有转机,高兴的应着。 “.....”看来这回事躲不过去了,恐怕不答应他们,门口那两个护卫都要把老子灭了。刘起在屋子里跺了几步,心中暗想,说不得目前只好先应了他们,等机会再闪人吧,只要到了京城他们就没办法了,好歹爷们儿也是一朝廷命官,还敢在京城把我杀了不成? 打定了主意,刘起说到:“好,既然都是为了百姓,那我就假冒一回,不过要是出了乱子。” 水均易心头重担放下,说到:“你放心,李小姐会保你周全。” “那好,我们这就去试衣服!”刘起抬脚走出房门,朝李嫣房门走去。 门外守侯的张家兄弟,一人陪刘起去了李小姐那里,一人走进屋内恭敬的说到:“水先生,您看此人行吗?” 水均易面容镇定,说到:“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们要保护好他,除非万不得以一定要护他周全!咱们也算欠他一个人情了!” “是!”张莽低头应了,转身出门。 ***************************************************************** “李小姐,这衣服大了点,你看看这袖子!” 刘起抬起手伸到李嫣面前示意她看自己的袖子,这件黄马褂是张朝护卫李嫣有功,圣上亲赐的,这回万不的以才拿出来借给刘起穿了。 张朝在一旁心痛的要命,看着刘起把他的传家宝在身上揉来揉去,那袖子竟然被他卷了起来,好好的黄马褂穿在他身上倒像是件农夫下地穿的秋衫。 “放肆!”平儿一把将刘起的手挡了回去,又伸手把他的袖子掳了下来:“看看你,有这样穿黄马褂的吗?你不怕杀头啊!” “切,一件假货还杀头!”刘起嘴里嘀咕着:“装什么装,不就是个护卫的女儿吗,还摆这么大谱儿!” “你说什么呢?”平儿给刘起整理衣服,听他嘴里嘀嘀咕咕的肯定又在说什么坏话,喝到。 “我说,咱们这回到底怎么装,先说好,我可是头一回干这事,万一失败了大家就各跑各的吧,你们可别跟着我,免得连累我!”刘起扭了扭身子,这才把衣服穿好,一双袖子怪长的,像是唱戏的戏子。心里早已经想好,万一失败,就带着小五连夜跑回清河县,然后南下云南去搞药材生意,反正票号里本钱多,够折腾的。 “你!....”平儿指着刘起就要开骂。九公主李嫣说话了。 “好了,刘大人不必多滤,我会让张朝跟张莽跟你一起去,明天巡抚宋叶兴会在钟楼主持行刑,到时候大大小小的官员都齐全了,正好一网打尽。”李嫣冷冷的说完,这事也是赌一把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四爷害了太子。 “一网打尽?”刘起疑问到:“就我跟张家兄弟去?” “嗯!”李嫣点点头,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刘起有点哭笑不得,这张家兄弟是有点功夫,人家行刑可是衙役,侩子手一大帮子人,到时候还不知道谁打尽谁呢。 “小姐,您是在院子里呆傻了吧?咱们三人去把人家打尽?您没开玩笑吧。” “掌嘴!”平儿一声大喝,张莽就要上前行刑。 李嫣一挥手:“算了!”张莽这才退下,平儿依旧虎着脸,刘起屡次口出诳言,要是在京城足够掉脑袋了。 李嫣盈盈一笑说到:“刘大人莫非是怕了?张家兄弟可也陪你一起去呢!” 刘起转头看了看张莽跟张朝,见他们二人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心里顿时来了火,想了想说到:“罢了,罢了,不就是送死吗?要死脚一蹬,不死万万年。我先回去吃好喝好,明天什么时候去,叫人来叫我就行了!” 说完把那黄马褂脱下,转身出了房门,朝自己房间回去。张莽也跟了出来,刘起明白这是来监视自己的,也由的他去了,反正送死也是他们两陪着一起去,日后在黄泉路上也是个伴儿,何必把鬼得罪了。 第十三章 小五在房里等着,刘起一进门,他就问到:“大人,您真的要假冒钦差?” 刘起看着这小子,心里也有点不舒服,这家伙跟着自己勤勤恳恳,照顾的也周到,一路上跟自己斗嘴儿也解了不少乏味。现在要想让他走,恐怕李小姐不会同意,伸手拍了拍小五的肩膀问到:“你怕么?” 小五一急,一把抓住刘起的胳膊:“大人,这可使不得啊,万一出什么差错,就完了!” “好了,好了!”刘起拍了拍小五的肩膀:“你放心,天大的事,有大人我抗着。明天等我们一走,你就收拾包裹赶快回清河县,告诉小姐让他们等着,我若是有事自会去找他们!” “大人!”小五依旧不死心的劝着。 “好了,你就不要为我担心了,大人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就算是被抓了,也要三审定罪,到时候咱使银子一样能出来!放心吧!”刘起见这家伙忠心耿耿,再说下去,自己就要掉泪了,急忙坐到一旁,背对着小五,拿着热茶喝了一口。 “大人,那平儿呢?” “......我靠!”刘起一下跳起来:“你娘的,我还以为你担心我的安危,原来你还惦记那个丫头呢?” “不是,大人我....”小五结巴着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心里就是为平儿有些担心,只可惜他不知道平儿是九公主身边的贴身丫鬟,就算是事情败露,她也绝对没事。 “不是你个头,去给我叫一座好酒好菜来,爷要吃好喝好,明天好上路!你个没良心的东西,罚你不准吃饭!”刘起骂的火起,嘴里像连珠炮,一炮接着一炮朝小五轰去。 小五缩了头,一猫腰溜出去给刘起张罗酒菜了。门口的张莽见小五跑出来想拦住,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刘起说的话他字字听在耳里,还说不准,这真是最后一餐自由的饭食了。 “小五啊,你说大人我要是救了几十万百姓,那会怎么样?” 刘起与小五喝的蒙头大醉,各自躺在床上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那大人就是....就是活菩萨,到时候千家万户都要给大人立牌位,建生祠!” “哈哈哈哈!你小子就是嘴巴会说,要是给老子立了牌位,那我不就挂了吗?” “大人,可没这规矩,活人也能立牌位,那叫生牌!” “那你说,我要是没救到一人,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呢?” “那就是傻蛋,哈哈哈哈!” “我揍你个王八羔子......” 济南府的城中,有一座钟楼,本是用来召集兵卒的事物,如今战事已经平熄,关外修了长城,这钟楼自然是没了用处,平时也就用来宣告个大事敲那么一下。 今天一清早,济南府的钟楼就敲响了,人们纷纷赶去,只见一捕快摸样的人,手拿一卷文告念到:“各位乡亲,近日有乱民作恶,已经被官府悉数捉拿,共有十二名,这十二人所犯之罪足以灭族,巡抚大人宅心仁厚,念在大灾之年,故放众人家属一马,但此十二名贼首罪不可赎,定于今日正午行斩首之刑。” 第57章 “狗官!”“杀害好人!”“狗官不得好死!”围观的百姓开始大骂,这十二名今天要处死刑的囚犯本是济南府人士,只因为官府毁田没了生计才聚众到巡抚衙门口请愿。不料被官府以祸乱之罪抓了,还要处斩。 百姓中有囚犯家属的,已经哭的晕死过去,法场顿时戒严,几百名兵丁将百姓都挡在外面,犯人被囚车拉进了高台下。由几名衙役上前把犯人押到高台上,跪成一排后,背后全部插上“斩”字刑牌。 高台对面五丈远,摆放着一排坐椅,济南府的知府戴拔德已经到场,吩咐好一切后,由记数官在一旁计算时辰。 刘起这会儿与张家兄弟已经出发,也不知道李小姐从哪里弄了把剑,拿在手上怪沉的,剑削通体发亮,莹黄色配上五爪金龙的雕式,还真有点尚方宝剑的意思。 刘起今日的穿着,是李嫣叫平儿特意给他安排的,上身灰黄宽袖长衫,下身是暗红锈花前摆,头上戴的圆顶金边小帽,脚下踏着高帮纹雀官靴。看起来不伦不类,但是整体感觉倍儿棒,刘起没想到这李小姐还有点服装设计的天赋网。穿了这么一身行头,人也自信了,胸挺的老高,一路拽的二五八万似的赶去送死。 三人到了法场,那人头一望无边,张家兄弟左右一阵拨梭,护着刘起在人堆里挤到了前面。 “二位兄弟,什么时候动手?”刘起看了看法场,光兵丁就有几百人,心里有点虚。 张朝左右观察了一下,说到:“等一会儿,等宋叶兴来了。” 面前走过两个兵丁,手拿着长矛,差点舞到刘起脸上,吓的刘起急忙半蹲着躲过了:“兄弟,咱们是不是换个日子?这么多兵,咱们三人有点单薄啊!” “呵呵,刘大人说笑了,既然来了就得干了,一会儿这些兵丁全部交给我们兄弟,刘大人只管招呼那排椅子上的人就行了!”张莽扬了扬头,这些兵丁要是硬打肯定打不过,不过他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就是禁卫军见了他们兄弟一样得恭恭敬敬的叫声张爷! “好,既然二位兄弟都不怕死,我还怕个卵,干了!”刘起被张莽傲慢的话激起了性子,反正衣服也换了,剑也拿了,人也来了,干就干吧。不干就是被这两人杀了,干了说不定还有条活路!还不如就硬着胆子玩把钦差,死了也值!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上次在章节后写了几句话,有点过急.有朋友以为我抗不住了.呵呵!那就把存稿喷点出来吧.今天奉送4章.大家笑纳!~ 第十四章 “嗵..嗵...嗵...”随着三声钟鸣,官场上的气愤顿时激烈起来。 大家都知道这就是要行刑了,在请监斩官入场呢。百姓们反映强烈,一波一波的人朝广场中间冲去,可惜几百兵士人人手中都拿着利刃,有冒头的被刀砍中,瘫在地上。 刘起见他们胡乱砍杀,完全没把百姓当回事,越看越是恼火,正要出声开骂。 “大人,别急,再等等!”张朝拉了拉刘起衣角,他们三人在人堆里也被挤的荡来荡去,要不是张家兄弟有一身好功夫,只怕早就被挤出人堆了。 时值九月,山东的天气开始转凉,秋风卷起,仿佛在为十二条幽魂提前祭拜。山东巡抚宋叶兴在知府的引领下进了法场,两人在正席上坐定。 值日官站起来宣告:“时辰已至,准备行刑!” 十二名侩子手提起鬼头大刀,口含一口烈酒,朝那刀锋上喷洒一气。 场边的百姓开始更猛烈的冲击了,眼看着几百兵丁就要招架不住。宋叶兴索性一手抽出刑牌,朝地上扔出去,大喊到:“斩!” “呼啦!”一下,十二名囚犯背后的刑牌被摘下,鬼头刀高高举起,眼看就要人头落地。 “谁敢!”空中一个翻腾,众人眼前一花,一人已经稳稳落在法场中央,正是张朝。 宋叶兴人丢了刑牌人还未坐下,张朝就飞身冲了进来,把他看的一愣,连声问到:“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知府戴拔德也是一呆,随即吓了一跳,跑上前指着张朝问到:“你是何人?” 张朝那削与跟他们嚼舌,在场中负了手,昂着头高声说到:“把人都放了,再来跟你们算帐!” 戴拔德听的莫名其妙,转头看了看宋叶兴,心里纳闷这人不知道是哪路门子,说话口气这么大。 宋叶兴可知道此事厉害,这十二人今天务必要杀了,管他什么来路先拿下再说,当下大喝:“大胆狂徒,敢劫法场!给我拿下!” “我看谁敢动!”刘起正了正衣服,扶了扶帽子,终于轮到他上场了,这句台词刚刚在心里默念了数遍,现在吼出来也颇有威势。 正要上前拿人的兵丁们都收住了脚,看着一圆顶小帽的年轻小伙子朝法场中央慢慢悠悠的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人跟先前冲入的壮士打扮一致,看来这二壮士都是他的手下了,年轻小伙子居然是正主儿。 宋叶兴越看越糊涂,山东地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几个刺儿头,见知府戴拔德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心里来气,几步走到场中指着刘起问到:“你是什么人,可知劫法场是什么罪?” “死罪!”刘起轻蔑的剽了宋叶兴一眼,转头朝人群抱拳喊到:“各位乡亲,我是皇上亲派的钦差大人,皇上他老人家听说山东这帮狗日的贪官祸乱百姓,给了我一把尚方宝剑,叫我下来喀嚓几个!大家说说,该喀嚓谁啊?” 刘起一翻话仿佛平地惊雷,百姓先是肃静,随后爆发出惊天的呐喊“皇上万岁,钦差大人万岁!” “.......我跟皇上平岁儿?”刘起心里好一阵热乎,张家兄弟听在耳朵里却是怪怪的,在京城的时候都听兄弟们说山东百姓豪气冲天,不拘礼节,现在看来一点都不假。 宋叶兴跟戴拔德一时间卡了壳,这事可太邪乎了,哪里就冒出这么一个钦差来?按四爷传来的消息,九公主正在微服,可是这小子是谁的人?宋叶兴不敢怠慢,走到刘起身边小声问到:“不知大人是受谁指派?” “哈哈!”刘起张嘴大笑两声,又高声呼喊到:“各位听听,这人问我是受谁指派,钦差大人应该是受谁指派?大家帮我告诉告诉他!” 煽动百姓这招儿,刘起是屡试不爽,眼下十二人就要问斩,半道上却杀出来刘起这么一个钦差,百姓自然都向着刘起大声呼应到:“皇上,皇上!” 刘起满意的点点头示意大家安静,向宋叶兴问到:“你是巡抚大人宋叶兴吧?” “正是!”宋叶兴挺了挺腰,巡抚好歹也是正四品的朝廷命官,就算他刘起是皇上派来的钦差,自己也没必要太低了架子。何况宋叶兴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刘起接着问到:“堂堂一个四品巡抚,不知道钦差是皇上派来的?你问我是受谁指派,是什么意思?” “这...”宋叶兴刚开始还以为刘起是哪路王爷的人,想打听清楚了门道再行事,这下到好被他抓住了口实,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你是不是怀疑我结党营私?还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刘起步步紧逼,挑人话中之刺儿可是他最爱玩的东西。 “你胡说!”宋叶兴哪里受的住这样的抵问,当下反问到:“你说自己是钦差,可有证物?” 百姓们正要为刘起刚才抵问宋叶兴的话叫好,被宋叶兴这么一问也都恢复了理智,这人进来就处处口上占人先机,到底是真钦差还是假钦差?一时间都没了言语,静静的看着场中众人。 刘起心里虚的就是这个,要是能用嘴把他们降住了那最好,毕竟身上穿的黄马褂跟张莽提的尚方宝剑都是假货,这鸟巡抚应该不是个傻蛋,恐怕不是那么好糊弄,现在到好,这家伙逼问自己。 宋叶兴见刘起眼色闪烁不定,心头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当下退后几步一挥手:“给我拿下!” 兵丁们怎敢抗命,顿时上来十几人把刘起三人包围住,那手中的利刃寒气直逼三人。 第十五章 事情到了这一步刘起索性放开了,朝前挺了挺身子,直到几把利刃快要抵到胸口的时候才说到:“你们不想活了?” 张家兄弟本已经准备好要出手了,见刘起突然胆气大了起来,互望了一眼,也暂时收了手,看众人反应。 刘起这一手,若是放在江南各州,说不定还真就能把那些兵丁镇住,可惜这里是山东,民风彪悍。那些兵士们只稍微停顿了一下,又围上来。 宋叶兴管不了那么多,地也毁了,民也祸了,就连做掉太子的计谋都策划好了,总不能让这么一个不明不白的人坏了事吧。 “还磨蹭什么呢,给我拿下!” 兵士们受到巡抚指示,几人举刀砍过来。 刘起暗骂一声“完了!”接过张朝手中的尚方宝剑横在头顶还没喊出来,“乒!”的一声,前面一个兵士的刀已经砍在了宝剑上,震的刘起手臂发麻,赶紧朝后退去。 “二位,快动手干掉几个,咱们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刘起胡乱给张家兄弟下着指令,自己一边挥舞着未出锋的宝剑,一边朝张家兄弟身边靠拢。 那十几个包围他们的兵丁,听到刘起的话,更坚定了刘起不是真钦差的思想,手中顿时豪不犹豫,刀刀直逼三人。 想当年,刘起也不是没有狠过,大学那会,同宿舍一哥们儿为一小妞与人争斗,负伤而归,恰逢刘起独一人在宿舍。 第58章 刘起大怒,当下拖着那哥们儿出去寻仇。 对方三人,高头大马,虎背熊腰。刘起一人一砖,拍翻两头,还有一头,夺路而走。事后那哥们儿奉为天人,日日好烟伺候。 时观今日,对方十余人,皆是正规官府兵丁,手握西瓜片儿,刘起秉承该熊就要熊的原则,一头扎到张朝与张莽中间,口中呼唤各方菩萨,手中挥舞剑花,远远看来,像是跳大神。 刘起这大神还没跳完,战斗已经完结。十几个兵丁本来是分作三批群上,打头的前几人刀还未砍出一半,张家兄弟使的也不知道是哪路拳法,只见场中人影翻滚,噼里啪啦几下,那几个兵丁都被拍翻在地,张家兄弟一个漂亮的收尾动作,胯下马步,双手平展。 刘起眼前大亮:“空手入白刃!李连杰!” 剩下的两批都缩了脚步,显然他们没有料到这货这么扎手。有眼尖的朝张家兄弟腰间露出来的黄牌牌扫了一眼,顿时如同漏了气的充气娃娃,一下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只是磕头! 宋叶兴虽然已经五十来岁,但是眼神可不含糊,他自然也看到了张家兄弟腰间的“大内侍卫”腰牌!按大鲜朝的制度,大内侍卫分为四等,侍卫总管自然是一等,配的是暗紫色的馏金盘龙腰牌,张家兄弟腰间的这方纯金虎纹牌则是象征四品带刀护卫的身份,在大内侍卫里是仅次与侍卫总管的级别。 宋叶兴蒙了眼,这人身边的两个侍卫都是四品带刀侍卫,那....他真的是钦差? 张家兄弟一出手,就震住了全场,这让刘起大感欣慰,忍不住拍手鼓掌起来:“不错,不错!两位先停手吧,别伤了人家巡抚大人的手下!” 张家兄弟早就住了手,刘起这句话无疑是句白话,但是听在宋叶兴的耳朵里,却刺耳的很。这家伙一出来就说自己是钦差,又不拿出什么实据,逼的自己怀疑他,难道他是故意给我下套儿?宋叶兴一想到这里,背后就冒出一阵冷汗,得罪钦差大人是什么后果,他可清楚的很,更何况还动了手! 刘起脸色一变,狠狠的扫了一眼宋叶兴身边的官兵,目光所及之处人人躲避。顿时让刘起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看来这些人还真把爷爷当钦差了。 “来人啊!” 众人一愣! “来!人!啊!” 众人浑身一颤! “操,听不懂本钦差说什么吗?” “是是!上差有何吩咐?”知府戴拔德急忙上前听候刘起差遣。 刘起喊了三便,才有人回话,宋叶兴在一边阴了脸,埋了头装聋做哑,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坏肠子。想想今天来的目的,开口说到:“我奉圣上秘旨,前来查山东民祸之事,现要带几人回去问话!” “不知上差要找谁问话?”戴拔德挤眉弄眼,一副巴结样,看的宋叶兴更是火大,不过这钦差要找谁问话,他到是想听听。 刘起咳嗽一下,刚才紧张过头,有几人的名字都弄忘了,于是侧着头跟张朝说到:“你把本大人的意思,给他们说一下!” 张朝依旧是一幅硬面孔,一点表情也没有,开口说到:“巡抚宋叶兴,知府戴拔德,指挥使孙久全。” 戴拔德听到自己的名字慌了:“上差,这事不关下官的事,下官都是奉命行事!” “嗯~关不关你的事,到时候自有本钦差来定夺,现在就请巡抚大人,还有戴大人跟我走一趟吧?” 宋叶兴怎么肯跟刘起走,开口冷冷的说到:“钦差大人有话要问,可以去官邸衙门,下官也当为钦差大人制酒洗尘,以尽地主之宜!” “你想抗旨?”刘起今天是吃定了他,要找的三人中间就他官最大,只要把他吃定了,剩下两个就好说了。 第十六章 “下官不敢,只是....” “只是个屁!麻溜的跟老子走,不然就是抗旨不尊!”刘起一伸手,那把抽不出来的尚方宝剑就架到了宋叶兴脖子上。 宋叶兴这下是真没招了,本来打算先把刘起忽悠到衙门,然后通知总督大人,可这家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开口闭口拿抗旨来威胁,偏偏他是钦差,说的话就代表圣上,若真跟他杠上,还真是抗旨。 刘起哪有那么多迂腐之事,一来这钦差本就是假冒的,要办的事儿办的越快越好,二来什么客套,官场是非之类的东西,他压根儿不懂,也懒得懂,既然现在都拿他当钦差了,那自然是要耍出钦差的威风。 宋叶兴也想过武力反抗,先拿下再说,这里几百来号人还怕他们三个?但是实在是摸不清刘起的底,何况他身边张家兄弟都是大内侍卫,万一真是皇上派来的人,那可不是他这个巡抚压的住的。最终还是没有绕过刘起,法场待斩的囚犯被刘起强制释放,宋叶兴与戴拔德迫不得已跟刘起回了客栈。 一路上百姓呼声震天,无非是些狗官该杀,钦差万岁之类的话。听的刘起热血沸腾,就差当场把他们砍了。 就这样遛狗似的回了客栈,刘起又开了间房,银子自然是宋叶兴自己掏的,张家兄弟负责看守他们,一连窜的安排搞的宋叶兴与戴拔德摸不着头脑,不是说要问话吗?这样子像软禁。 两人不停的问张朝,钦差大人到底什么意思,张朝那万年不变的冷漠表情上丝毫信息也看不出来。戴拔德到是觉得,这才像大内侍卫的样子,宋叶兴气的拿茶碗砸他。 “李小姐,人也带回来了,我可以走了吧?”刘起站在李嫣房中,把身上黄马褂扒了下来,这玩意太大,穿的就不舒服,今天更是一点用场也没派上。 还有那把鸟剑,吗的,也不知道拿什么做的,起码有三十斤,今天这么一阵挥舞,到现在胳膊还痛。 李嫣仿佛早料到人会带回来,也没有说句赞赏的话,看了刘起一眼,略有些含笑说到:“刘大人还要做一件事!” “不干!”刘起态度坚决,并且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这回是钦差,下回说不定就冒充皇上!要干你们另找高明,天下不怕死的人多的是,不过我怕的很!” “你放肆,谁叫你冒充皇...皇上了!”平儿本来在一旁收拾衣服,听到刘起蹦出皇上这个词,顿时敏感的呵斥。 “哎~你个丫头片子,怎么一天到晚跟我过不去?我说什么你都放肆、放肆,不就是一个护卫的女儿的丫鬟吗?牛什么牛!” “你..小姐,您看他!”平儿斗嘴从来没占到过刘起的便宜,马上找靠山。 “好了!”李嫣说到:“刘大人既然假冒了钦差,就该把事情做完?山东百姓现在可都看着你呢!” “看着我?”刘起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见李嫣认真的点了点头,那闭月羞花的容貌现在在刘起眼里可比最毒的毒虫,心中暗道“到底还是上套儿了。” 当初说好的,只要把人带回来就完事,现在看来事情才开始而已。这山东百姓都认了刘起,怎么可能掉在这里不处理了。刘起就是现在想逃都晚了。济南府现在人人都知道他,法场上的事只怕早就编成了段子开始说书了。 “你狠!”刘起不傻,脑袋转了转就明白了一切,伸手指了指李嫣,转头走出了房门。 “公主,没想到他真能把人带回来,那这事就算成功了吧?”平儿仔细看了看,确认刘起已经回房了,才掩了房门,忍不住问到。 李嫣笑了一下,伸手轻轻拨弄了一下发丝:“他这人直来直去的,宋叶兴一时半会儿还回不过神来。” 平儿上前帮李嫣梳理头发:“那有什么关系嘛,只要把人带回来不就行了?” “最让我担心的是孙久全了!”李嫣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平儿听不明白,又问到:“巡抚都被抓来了,孙久全还能怎么样?” “孙久全手上有兵权,何况他是个武将,性子应该也直的很,只怕没这么容易肯束手就范。” 平儿轻轻“哦!”了一声,心里却是持怀疑态度。 ************************************************* 刘起一向爱睡觉,大学那会儿,最高记录47个小时不下床,外号睡半仙。在清河县的时候每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秆才起床,为这事小娟没少发脾气,做好的早饭都要热几次。 “他娘的,又是什么事?半夜叫唤个屁!” 小五没有听刘起的自己跑路回清河县,主要是怕回去被秦茗问到自己没办法解释,这几日睡也睡不好,晚上都睁着眼算时辰,今天夜里刚过子时就听到外面喧闹,跑出去一看,乖乖不得了,起码有上千士兵包围了客栈。这才急忙跑回来叫刘起。 “大人,不好了!官兵把客栈包围了!” “睡你的觉,管那么多干....”刘起嘟哝到一半,突然回过神来:“什么?包围了?” “大人,你快起来咱们收拾收拾准备跑路吧。”小五已经开始收拾包裹了,这回说什么都要把刘起拉走,赶紧上京要紧,再呆下去都快发疯了。 “跑跑跑,跑你娘个头!我先去看看什么事,你记的把我那几本书也带上!” “.......” 第十七章 “请钦差大人出来说话!” 客栈被一千多士兵团团围住,当首的一人高头大马,身批甲猬。刘起一眼就认出来,正是那天在客栈门口抓百姓的指挥使,看来这人就是李久全了。 现在人家喊话叫自己出去,刘起站在院子里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看张家兄弟还是那副鸟样,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像是生了根儿的石头。 第59章 刘起实在抗不下去,说到:“你们到是说说怎么办啊?现在人家带兵来了就都哑巴了?” 张家兄弟没有作声。 刘起气的一脚踹翻了院里的花盆:“你们不是很能打吗?现在外面人也不多,才一千来个,上啊!” “......”张家兄弟对视一眼,张莽忍不住了,说到:“刘大人不要着急,先看看再说,小姐会拿主意的!” “拿个屁的主意.....”刘起正要背诵三字经,门外传来呼喊声。 “你们干什么?你们不能进去!” “让开,妨碍公务,罪可当斩!” 客栈的掌柜那个瘦老头儿被喧闹惊醒,下来就见官兵要砸门,急的上去护住。这时候的大门已经打开了,刘起看的真切,官兵一脚把老掌柜踹翻到地上,就要往里冲。老掌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拼死抱住了李久全的大腿,这些官兵要是放进店里,那还不把客栈给砸了啊。 “人质!”刘起突然想到这个词,急忙冲张莽说到:“快去把那两个狗官带下来,咱们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张莽愣了一下,不知道刘起要干什么,看了看张朝,张朝轻轻点了点头,张莽应声进房把宋叶兴跟戴拔德拖了出来! 宋叶兴一见到李久全,高兴的大喊:“李大人,我在这里!” 李久全听到呼喊,眼前一亮,那掌柜拖住他的腿,弄的他走也走不动,心里又急又气,今天带兵来就是要把巡抚弄出来再说,他跟巡抚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蚱蜢,为了自己也要把他弄出来。 当下抽出配剑,一剑下去,血花四溅,老掌柜的头颅在地上滚了两圈,身子抽动一下软了下去。 刘起第一次见到砍头,还是自己熟悉的老掌柜,一时间觉得头有点晕,感觉头顶重重好象有东西压了下来,等到回过神来,李久全已经到了眼前。 “你就是钦差大人?”李久全听说刘起身边的侍卫都是大内侍卫,还是不敢造次,出声询问到。 “我操你祖宗!”刘起跳起来一声大骂,众人都呆住了:“私闯民铺,还斩杀百姓!你有没有王法了?” 无人回话,李久全更是掂了掂手中的血剑,无置可否的笑了笑。 刘气愤然起身:“好,你不要救他吗?我看你怎么救!” 这两日刘起早在身上备了一把小刀,用来临死之前自己了断,现在一把抽出小刀,众人还没明白他要干什么,刘起已经把刀插进了宋叶兴的胸膛。 “哈哈~我看你怎么救!看你怎么救!”刘起在宋叶兴身上足足插了七、八刀,鲜血喷的他满身都是,小五在房间门缝里看见这一幕,双眼一白,昏了过去。 张朝也蒙了,他没想到刘起这家伙平时怕死的很,杀起人来手里可不软乎,不过,这事怎么办? 张莽到是有些赞赏的看着刘起七进七出的手法,心里暗自嘀咕:“不错,这力道,就是杀头牛也够了!” “你,你乱杀朝廷命官!”李久全眼睛瞪的大大的,话是说出口了,但是被刘起这么突然一下,还杀的这么生动,现在看着满身是血,一脸邪笑的刘起,心里直打哆嗦,顿时想跑路。 “老子杀了怎么了?老子杀了怎么了?你来杀我啊,操你吗,你来啊!”刘起跳起来,拿刀就要向李久全扑上去,老掌柜每天早上来问好的相貌在刘起脑子里来回播放,搞的他像走火入魔。 人冲到一半,身子一软,倒了下去。刚一时热血上头,杀了宋叶兴,现在心力不济,主要是来这古代以后,维生素补充的少,加上第一次见杀人,第一次亲自杀人的双重刺激,心力体力上都超额透支,倒下去的时候只说了一句:“给我把他杀了!” 刘起这么一倒地,张家兄弟还有李久全就都傻了眼,李久全仔细看了看地上的血人儿,心里又想了想,来的时候是准备把巡抚带走,带走主要是为了让他不把自己卖了,现在既然巡抚死了,带不带走也都没了意义,至于知府戴拔德,狗腿子一个无关紧要。 想到这里,李久全不在迟疑,转身挥手示意撤退。 不过人没走几步,就被张朝拦住了。 “李大人没听到刚才钦差大人的话吗?” 李久全嘿嘿一笑:“怎么?你们还要杀我?” “不错!”张朝话刚落音,李久全胸前就冒出一截剑尖。 “你们....”李久全哽咽几下,张莽抽回剑身,难得的骂了句:“王八蛋,叫你杀老掌柜!活该!” 第十八章 李久全死了,他手下的兵士怎么办?张朝可不像张莽,这两兄弟,一个冷一个热,一个静一个动,张朝没料到刘起会杀宋叶兴,当初把他们抓回来也就是打算软禁他们一段日子,至少要把祭祀的日期拖过去,让他们谋害太子的行动泡汤就成了。 至于怎么能保证软禁期间别人不敢来捣乱,这济南府里除了李久全手中有兵,别人都无所畏惧,凭着张家兄弟的身份要制服他们想必不难,没想到李久全嚣张惯了,偏偏在刘起面前杀了老掌柜。 现在人都杀了,张朝正在考虑该怎么办,刘起晕倒前又恰到时机的说了那句话,张朝稍加思索也只有这样了,索性把李久全也杀了,那些兵士直接由自己兄弟二人接管,这样一来虽然危险了些,但是也更能给孟健压力。 果然,当张朝亮出自己的腰牌后,准备上前替李久全报仇的兵士们都软了。就这样张朝假接刘起的钦差身份,顺利接管了城防军。 消息传到孟健那里,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巡抚被杀,知府被抓,指挥使也被杀,城防军被钦差接管了。 山东的天仿佛塌了下来,孟健在屋子里急的转了几圈,心里琢磨着怎么给四爷交代,又琢磨着怎么对付这个钦差,现在能动用的就只有山东蓬莱府沿岸的边防军了。不过这支部队,孟健要想动用,必须要有兵部公文。这一时半会儿的上哪儿去弄公文。 这事也真邪门了,偏偏在这个时候冒出这么一个钦差,还杀了巡抚跟指挥使,夺了城防军。难道老皇上知道了自己与四爷的谋事,派人来治自己?但是,为什么到现在也没见他们来找自己麻烦? 孟健心里一大堆问号,这事发生在一天之内,想挽救都来不及,看来这个钦差还真不是一般人,做事雷历风行,不拘一格,数遍老皇上身边的忠臣,也没哪个是这种作风啊。 晓他聪明一世,这回算是真的栽了,只好拟了份折子,据实给四爷递了上去。至于自己,听天由命吧。 刘起大杀狗官,钦差接管军队,济南府百姓连声叫好,刘起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房里堆满了礼品,小五说都是百姓得知钦差大人劳累过度,心力不济,特意送来的补品。 不过小五特意加了句:“杀人过度,体力不济!”说的刘起大怒,拍着桌子骂到:“老子就杀了怎么滴?这帮狗日的,以后被我碰到一个杀一个!” 刘起在房里呆了几天,心里也清醒了许多,这几日李小姐也没有叫张家兄弟来找他,现在局势已定,虽然血腥了点,但比起谋害太子这样的事,那实在算不得什么,所以李小姐也就默认了,叮嘱了张家兄弟,要好好安置民生等等,就起驾回京。平儿临走还给小五送了个香囊,李嫣只当没看见。 小五收了香囊高兴的就差屁颠儿也跟着上京,不过刘起正在昏迷中,他也实在不敢,怕日后这个主子跟杀宋叶兴似的把自己也杀了。 听到小五说到李小姐跟平儿回京的消息,刘起苦笑几声:“这个李丫头不是一般人,老子算是被他涮了,还有那个水均易,别让我再看见!” “大人,小的看李小姐也就那样,见大人把官杀了就自己跑路了。” “跑路了?你当人家都跟你一样呢,天天就知道跑跑跑!人家那叫战略转移知道吗?这里已经搞定了,没必要呆了,把我们都利用完了,就可以一脚踹了!”刘起越说越委屈,堂堂一爷们儿被一小丫头片子涮了,还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您还不是想跑路.....”小五低着头嘀咕,心里一百八十个不服气,哪次收拾包裹刘起没吩咐记的带他的书? “大人,我们也上京吧!”小五接着问到。 “上不了了!”刘起颓废的挥了挥手,人都杀了还上个屁的京,那不等于送死。不管宋叶兴是个什么官儿,害了多少人,自己把人杀了,这京说什么都上不了了,现在也就呆在济南府安全点,大家都以为自己是钦差,军队也被张家兄弟控制了,自己起码还能混条命。 “怎么会呢?腿长在咱自己身上!”小五怎么也不想在山东呆了,驴肉大饼天天吃也有吃腻歪的时候,何况还是人肉。 “没错,但是刀在人家手上!”刘起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我上京后怎么说?杀了人,来述职?” “那..我们该怎么办?”小五泄了气。 “继续装钦差,活一天是一天!”刘起斩钉截铁的抛下这么一句,一把推开房门,看了看当初老掌柜被杀的地方,心里默默念了句“安息吧,我也算给你报仇了!” 走到客栈门口的时候,老掌柜的儿子一见他,就跪下直磕头:“恩人醒了,恩人醒了!” 刘起看不下去,说了句:“别磕了!”就跑了出去,小五跟在屁股后面追尾,那老掌柜的儿子异常执着:“谢谢恩人跟班,谢谢恩人跟班!” 小五无语,不过心里居然生出一丝满足:“跟着这位主子,还是满有成就感的!” 第60章 大街上的百姓有认识刘起的,都围过来打招呼,口中一个接一个的“好官!”“青天大老爷!”让刘起想到了当初在苏州府救济难民的时候,那些人不也这样呼喊他吗? 想想苏州难民,清河百姓,山东父老,刘起突然觉得自己这么一路走来,不管有心无心,居然也造福了不少人。恐怕那些狗官一辈子也得不到这么多百姓支持吧,这样一想,就是死,老子也值了! 第十九章 像刘起这样的人,在现代叫狗屁不通,但是在古代,多少还是有点别致(抱歉,只能用别致这个词)。特立独行、标新立意、还会几首歪诗,满脑子直来直去的蠢蛋思想,看了几部古代电视剧就以为古代就这么回事的货色,按说在这里早就生存不下去了。 不过,上天安排他穿越,自然不会安排他这么早死,碰巧党争激烈,没空搭理他,居然让他钻了空子,混出一个好名头。其实无论现代,古代,社会都是人与人的组织,制度跟法制的不同并不能改变人们崇尚英雄的思想以及普通百姓对美好生活的渴望。 刘起在山东享受英雄般的待遇,但是他自己也意识到这回漏子捅大了,运气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刘起已经超额使用了属于他的那一份运气,那这次呢?刘起心里没谱儿,但是有一个人心里很有谱儿。 按大鲜朝的祖制,皇家子女,年满十六岁以前生活在皇宫里,学习在国子监里,除了太子别人没有权利享受单独教育的待遇。 十六岁以后,无论男女都要出去开府。所谓出去,就是住到皇宫内城与外城之间的南部大街上,那条街就叫宗人府!每人分一点地,给个王爷,公主的名头,按自己的身份高低分大小不同的地界儿,然后每年给朝廷上一定的税,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会不会管理了,收益大小都是你自己的小金库。 宫里还会安排一批生员之类的士人到皇子,公主的家里去当差,帮助他们生活。 皇家子女们是没有兵权的,除了府中几个护卫以外,基本就没有什么可以控制的兵士了。负责宗人府各位王爷、公主人身安全的是京都北军羽林军。 总之,皇家分起家来虽然壮观点,复杂点,其中心思想也与一般百姓家庭差不多,自食其力而已。宗人府这条街说热闹比起京城别的地方也要相对冷清些,但是比起地方上的城市街道就要热闹许多了。主要是一个贵字。 皇亲国戚们也是人,也需要买些用度什么的,自然省份摆在那里不能去买地摊货儿,所以宗人府集中了几乎全国最出名的名牌商铺,其中赫然就有最新崛起的民和工会观水楼分号,其主要经营各种江南特色小菜,美酒,还承包各类宴席,短短几个月时间在京也有了一丝地位,特别是在宗人府,那些以前打过仗的王爷们吃习惯了北方菜,突然来这么一南方特色,还这么有档次,自然是见天儿去消费。 其中,就有四皇子李显。按水墨先生与秦五跟刘起说的,四爷此人由于主持科举,故桃李满天下,以两江为主几乎都是四爷的亲信。然而,李显如今能在朝中有如此高的地位,远远不止两江这一脉。 蛤蟆要想游的快,就看池塘清不清,朝廷是一塘混水,长年泡在里面的人个个都是心计深重,眉眼含刀的角色,一个人的心性也就被吞噬了。 李显唯一比别人清楚的一点,就是明白朝廷这趟混水,可以站在岸上搅拌,但是不能跳下去游。所以,十九岁那年西伯侯七万大军叛乱,李显愤力请樱,老皇帝特许他以监军身份前往,五个月时间拿下西伯侯占的黔州,虽然主功不在他,但是他却成了这一代皇子中间,唯一一个有战功的王爷。 二十六岁,太子第一次监国,边事不力,导致被废黜,同年水均易请辞。第二年,李显再次临兵出征,大破蒙古七路联军六万余人。 四皇子李显这个名字,在大鲜朝就是战神的象征,黑水河大战,蛮族十七万铁骑全军覆没,李显依靠天然屏障打了一次完胜之仗。 他没有兵权,因为大鲜朝有祖制,除非你是与当朝皇帝一辈儿的王爷,才有可能督军,否则,为了防止皇子们拥兵夺位,一律不给兵权,李显每次得胜归来,都要将兵权上交军机处。 在朝廷里,李显是文官的领头人,但是在百姓眼里,李显是大鲜武力的象征。无论是太子党,还是东林党,见到四爷都会发自内心的行礼。 多年的战争,让李显有着豪爽的性情,同时也有着卤莽,冲动的坏脾性。从这次谋害太子就可以看出来,李显此人虽然权势滔天,称的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是他的亲爹,那个成了精儿的大业皇帝不会不清楚自己这个儿子的能力,相比起李谡的爆虐、李让的猜忌,李显似乎更适合继承大统。所以也就睁一支眼,闭一支眼了。 李显并没有住在宗人府自己的府宅里,这些日子为了家谋害太子一事安排的滴水不漏,他正在房里研究,是否要把祭天沿路的武官通过自己在军中的威信来个大洗牌,全部换成自己的人。工部衙门就成了他临时的住所。 已经年近三十他,有着黝黑的肌肤,刚毅的面容,身上那件象征王爷身份的四爪龙袍越发村托出他的威严,一个军人的气势。 常年在李显身边的人都知道,李显生气的时候会冲动做事,但是事后想想明白也会悔改。所以当府中詹事接到孟健的信跑进来报告山东巡抚被杀,城防军被接管后,四爷跳起来大骂连说几句抓了当场正法。 詹事只是站在一旁,并没有动作,他明白主子这又是火了。但是他怎么知道,这回可真收不回来,以他一个詹事的身份自然不够资格知道谋害太子这样的计划。所以李显大吼了一句:“还不去办!” 他这才连连点头,退出去安排!按照四爷的指示:“将刘起,孟健捉拿,押送回京!”在山东地界出了这么大的事孟健脱不开干系,刘起更是胆大包天,在李显眼里可不信他是什么真钦差。孟健对于谋害太子一事知道的透彻,既然这次计划失败了,那此人不可留! 第二十章 济南府这半个月时间在张家兄弟的指挥下,刘起的那点在清河县锻炼出来的治理民生的小经验下,已经开始大变样。这一切离不开知府戴拔德的极力配合,为了能巴结上钦差大人,戴拔德使出了浑身解数,现在巡抚已死,钦差坐镇,此时不好好表现,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于是,被毁的田地开始恢复耕种了,烧掉的粮食开始从官府积粮里调拨了,百姓们又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了。最重要的是刘起吃喝拉撒都免费了。 济南府的百姓都把刘起当活神仙一样供奉着,在他们心里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你敢杀狗官,就是菩萨。时间转眼过去大半个月。 菩萨也是要过日子的,刘起花了几天时间平息了杀人留下的后遗症,终于可以吃的下饭了。又花了几天时间平息对日后生活的迷茫感,终于可以睡的着觉了。接着又花了几天时间去了趟泰山,看了看日出。 今天正要去看传说中的趵突泉,张家兄弟突然不辞而别,留下一封信,说什么一切都已安定,以后天各一方,互不相干之类的。刘起越看越恼火,这几天跟他们打屁蛮以为关系处的还不错,没想到这两家伙跟他们的主子李丫头一样都是过河拆桥的主儿。 现在可好,剩下我一人怎么办?刘起越想越烦躁,索性门也不出了,在家里好好考虑考虑下一步怎么走吧。 回清河县?不行,连累秦家兄妹心里难安。 上京自首?还不如直接从泰山跳下去。 正当刘起想的头皮发麻的时候,小五急匆匆的跑进来喊到:“大...大人,总督大人来了!” “什么?”刘起两眼一瞪,站了起来问到:“孟健来了?” “正是...正是孟总督!”小五本来在门口守门,等刘起想好了就跑路,突然来了一路官兵,当首的居然自称是总督大人,这可把他吓的不轻,赶紧进来禀告。 “好...好!!”刘起在屋子里转了几步,点着头怒到:“狗日的,老子被张家兄弟..不对,是李丫头涮了,这招够毒啊,人刚走就找上门来了,这是拿老子去垫背啊!” 小五听刘起这么一分析,顿时也觉得是这么回事,急忙问到:“那怎么办?我们还是快跑吧!” “跑不掉了,把尚方宝剑给老子拿来,杀巡抚是杀,杀总督也是杀,杀一个赚一个!”刘起铁了心,人既然来了想跑恐怕不容易,干脆称他不注意一剑把他干了,说不定还有转机。 “大人..那可是总督大人!”小五怎么敢去拿剑,俗话说不怪杀人的,只怪递刀的。何况是递刀杀总督,小五心里一哆嗦朝后退了几步,再看刘起的样子,面目通红,活像地狱里的勾魂夜叉。 刘起瞪了他一眼,自己走到床边拿起了剑,站在门口大出了一口气,定了定神,一把推开房门冲了出去。 孟健这个人,刘起听秦五说过,刚正不二,豪不留情,为官到是不坏,但是事到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刘起打定了主意几步冲到了门外。 总督孟健站在门口,身后两仗外围着一圈儿官兵,清一色的墨绿色盔甲包裹着全身,一看就比城防军档次高多了。其中更有不少是骑兵,连战马都是清一色的枣红,整齐划一,排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刘起虽然没有见过孟健,但是见一个精壮的老者站在门口,负手而立,双足不丁不八,颇有几分气势,再加上身后的铁甲部队,顿时打心底生出一股无法抗拒的感觉来。 第61章 面对大鲜朝最精锐的军队,京都两军之一南军!谁也会受不了强大的气势压迫。 “你就是孟健了?”刘起鼓足了勇气问到,要不是前几天刚杀了人,胆气壮了不少,恐怕现在见到这阵势连手中的剑都要拿不稳了。 孟健没有说话,他仔细打量着刘起,就是这个年轻人让自己与四爷的计划毁与一旦,让自己数十年来的官绩付诸东流,当南军参军高强带来四爷的话,要请他上京的时候,他就知道一切都完了。对于四爷这样的做法,他没有半分埋怨,无论如何谋害太子这样的事,都不能让第二个活人知道。 而高强更是叫他去找刘起,一并上京。孟健打量了刘起一会儿,轻轻的笑了下,这几日他苍老了许多,这一笑在刘起眼里实在比鬼哭还要难看。 “我是孟健!” 刘起听到他说话,舒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被这个老头盯着自己,心里有一股绝望的感觉,仿佛被绳子勒住了脖子一样,刘起缓了缓情绪说到:“见到本钦差还不跪下?你带这么多兵来想干什么?” “哈哈~”孟健昂天大笑数声,这么多年了,官场是非见的也算多了,刘起这样的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连南军都不认识就敢来冒充钦差,偏偏还让他歪打正着,把一个山东官场弄的全盘崩溃,真不知道巡抚宋叶兴在地下知道这是个假冒的钦差后会怎么想。 “刘大人?”孟健缓缓吐出这三个字,未等刘起辩驳又说到:“按说我是总督,三品大员,你只是个县令,还是个被免了职的,本应该你叫我一声大人。但是你能把山东闹成这样,我叫你一声大人也不为过!刘大人,请吧,一切都结束了!这些官兵都是来接我们上京的,你我路上也是个伴儿。” 第二十一章(新年快乐) “啪!”刘起手中的剑掉到地上,他终于明白刚才为什么被孟健盯着会有绝望的感觉了,眼前这个人跟自己一样,已经注定了后面的命运,对将来彻底绝望了。 小五在房子里躲了好一会儿,还没见刘起回来,外面也没有什么动静,按说出去杀人起码也有声惨叫吧?小五等不下去了,心里急的慌,跑到门口隔着门缝儿秉住呼吸望了两眼,空空的,一个人也没有。 “怎么回事?”小五心里顿时觉得不对劲儿,急忙推开门,跑到街上左右张望,这回看的真切,确实一个人也没有。 “大人,您别吓我!您出来啊~~大人....我一个人怎么办啊....李小姐是公主啊,是九公主啊!!!你们不能抓大人....”小五悲戚涕泠,可惜刘起听不到了,现在刘起如同行尸走肉,坐在连夜前往京城的囚车里,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死了!” 就在刘起与张家兄弟前往法场假冒钦差的时候,小五听了刘起的话,收拾了包裹就要跑路,只是心里惦记平儿,忍不住偷偷前去道别,平儿这几日与他私下沟通,也舍不得他走,得知了他的顾虑后,把李小姐是九公主的消息告诉了他。小五这才稳住了神,有公主罩着,想必不会怎么样,但是他怎么知道李嫣心中只有阻止四爷谋害太子一事,哪里还考虑得了他们的安危。 平儿终究只是一个丫鬟,其中的险恶她自然也不能看的透彻,出与小女儿家朦胧的情感才把李小姐是九公主的消息告诉了小五,小五在平儿的再三要求下,一直蛮着这件事,直到现在,刘起终于被抓走了。 小五失了魂儿,在山东呆了两日想想刘起平日责骂他,踢打他,但是银钱管够,吃喝管好,还不让自己给他洗脚,也算对自己不错了。现在刘起被抓上京,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假冒钦差这样的大罪,就是有九公主说话,恐怕最多也就是免了千刀万剐,脑袋肯定是保不住了。 小五心中再三思量,拼了回去挨小姐狠骂也要把这事告诉他们,说不定还有法子可以救刘起。毕竟刘起一手创办的民和集团拥有强大的经济力量。 **************************************************** 山东州通往京城的官道要比江南好走多了,按正常速度不出十天就能赶到。但是加上两个囚犯,就慢了点。 高强在四爷那里领了这么一个差使,起先听说了事件经过,新奇的很,这一路上跟刘起搭了不少话,问的无非就是那么几句“你怎么就敢假冒钦差?”“你杀巡抚的时候没想过后果?” 刘起消沉了几日,本以为这一路上要遭不少罪,没想到这个参军对自己跟孟健还不错,每日好酒好肉,住的也都是上房。反正都是要死的了人,临了临了有个人说说话也好,(奇*书*网*.*整*理*提*供)当下跟他们一阵胡侃。 “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反正就是见不得这帮狗日的祸害老百姓!” 孟健红了下脸,转头望向一边,这囚车说是囚车到不如说是豪华大轿,里面足可以容纳七八人,绒毛的垫子,坐上去怪舒服,想睡觉都能伸直了,三人一车一点也不挤。 “这个...孟大人,我不是说你!你这个人嘛,我听我们家五哥说过,还是很不错滴!” “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孟某罪人啊!”孟健一路都是颓废的坐在那里,除了吃喝拉撒,极少言语。 “得了吧,都剩下没几天了,想开些!你这辈子也够不错了,三品总督都混过,家里小妾恐怕也有不少吧?嘿嘿!”刘起心思一放开,嘴里就更放开了。 孟健摇了摇头,没有搭话。一旁的高强见他们扯远了,拿起酒杯冲他们说到:“来来,二位喝一个先!刘公子,你继续说杀巡抚那事儿!” “哈哈,我也没怎么用劲儿,那匕首是万年寒铁打造,锋利的很,就凭宋叶兴那身皮,我三两下就能给他剥了!”刘起端起酒,指手划脚的一通猛吹。 “真这么厉害?能不能把那匕首给我看看?”高强是个军官,最感兴趣的莫过于漂亮女人跟锋利的武器,听到刘起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 “呃!”刘起哏了一下说到:“那匕首沾了血就不灵光了,我给丢了!高大人要看,就去捞黄河吧。” “......”高强被刘起咋呼的一愣一愣,想想就知道他吹牛了:“哈哈,刘公子真爱开玩笑,来喝!” “高大人,可否跟你打听个事儿?”一旁只喝闷酒不说话的孟健突然开口了,高强脖子一转,奇怪的应到:“孟老要问什么?” 刘起也竖起了耳朵,这老家伙不一般,是不是有什么财产要转交?当下也忘了自己是快死的人了,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 孟健叹了口气:“四爷可有说饶我一家老小?” “靠~”刘起暗中鄙视一声,不过虎毒不食子,这老家伙一把年纪,估计家族人数也很庞大,要真的全族遭灭,也确实可怜。 高强笑了一下,道:“孟老放心吧,四爷交代过!” 孟健得到答复,长出了一口气,拿起酒杯冲高强一举,昂头满饮:“代我像四爷告谢,请四爷放心,老夫绝决会信守诺言!” “孟老这是说哪里话,四爷若是不相信你,也不会押你们上京了!” 刘起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打什么哑谜,不过既然人家不说明,自己还操那份心干嘛。 —————————————————————— 可能要请初一到初三的假,但是请放心会补上来!! 第一章 这一路上,孟健自从得到自己家人性命可以保全后,心情也放松开来。三人有说有笑,哪里像是上京等候杀头的,到像是上京旅游的。 按照惯例,三品总督上京那是大事,不但吏部要派人亲迎,兵部也要派出侍卫夹道保全,礼部更是要准备洗宴接风。孟健上京虽然是罪人身份,但是官职未削一切照旧。 所以一到京城,孟健就被前来的吏部官员单独接走了。其中当然有四爷的亲信。孟健何去何从,四皇子早有安排,分手之前,高强说了声“走好!” 刘起说了声“保重!” 孟健爽朗一笑,拍了拍刘起肩膀说了句:“你好好保重!我先走一步!” 刘起看着孟健苍凉的背影忍不住说了句:“人是好人,就是...哎~~命啊!” 高强一挥手:“走吧!” 刘起假冒钦差,这事已经在京城传开了,刑部发了话,押送到大理寺待审。大理寺历来都是关押钦犯的地方,一般小打小闹根本进不来。 高强把刘起送到大理寺,两人告了个别,刘起就算正式住进了大鲜朝真正的五星级宾馆。 “叫什么?”牢监坐在案头例行公事。 “刘起!” “犯的什么事儿?” “小事儿!” 牢头抬眼看了看刘起,说到:“小事儿,能到我这里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刘起:“牢子呗,我们县里也有,不过没这里气派,你们这柱子是什么做的?” “那是大理石!黔州运来的!”牢头说了两句发现不对劲:“嘿!你小子还挺不在乎?” 刘起看了看牢头几眼,笑了笑说到:“在乎又有什么用?都是要死的人了!” 牢头也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笔又问到:“我告诉你,这里是大理寺,来这里的人不是疯了就是傻了,你这样的还真少见。到底犯的什么事儿?“ “靠,原来这里就是大理寺!”刘起心里嘀咕“这待遇还真是够高了,全国最重要的牢房,听说墙壁都是灌的铁水。” 第62章 “杀了个官儿而已!”刘起看了看四周墙壁,嘴里敷衍着牢头。 “杀了个官?什么官?” 刘起转过头,歪着脑袋看着牢头,咧了咧嘴,伸出四个手指说到:“四品巡抚!” “嗨~~~”牢头一摆手:“我当多大的事儿,杀个四品巡抚也值得送到我这里来,不是弄错了吧!” 刘起本以为这牢头会惊讶一下,四品巡抚可不是小官,一州总宪啊,没想到牢头一脸不在乎,顿时没了话。 牢头说完,突然想起件事,一下站起来揪住刘起领子问到:“四品巡抚?宋叶兴?” 刘起被他突然这么一下搞的心里一惊,听到他的话顿时松了口气,笑着点点头。 “哎呀!你小子行啊!我当牢监二十多年了,第一次收管假冒钦差的。你给哥哥我说说,怎么就想着去假冒钦差?” 牢头欣喜若狂,天天呆在这牢场子里,除了几个兄弟赌几把,都快憋疯了。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如此神奇经历的人,看来有乐子了。这几日京城里说书的几乎统一了口径,一色的假冒钦差,那是百听不厌,特别是杀宋叶兴那段,说书的把刘起说的身兼百般武艺,与几百兵士打斗,最后终于一刀插进了宋叶兴胸膛。听到这里,都是叫好声一片。 一旁的牢子们见刘起点头,都围了上来,好家伙,假冒钦差的真人几百年难出一个,这回有眼福了。 刘起左右看了看,见他们都盯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只可惜手脚都上了链子,这一摸没有摸着。牢头见状急忙吩咐到:“快给刘公子卸了!利索点!” 牢子们三下两下就把链子取了,又搬来长凳。刘起伸了伸手脚,几日赶路颠簸的够呛,等到浑身舒服了才眨巴着眼问到:“你们都听说我的事了?” 众人连连点头:“听说了,听说了!” 牢头一把推开围住的人,坐到刘起身边勾上刘起的肩膀说到:“兄弟,快给哥哥说说事情详细!” “真想听?” “想听!”众口一词。 “我饿了!” “这...”牢头愣了下神,一想到那几百年难遇的精彩故事马上说到:“对对,兄弟这一路劳累,快点去弄几个好菜,咱们边喝边聊!” 给刘起安排的号子是靠里的一间,不但阳光充足,还有单独的卫生间,床椅齐全,还有案台,上面放些书册供这些犯人娱乐。 这会儿刘起正跟一帮子牢里的兄弟们喝酒,想想也有意思,感觉像拍戏,本以为到牢里来了睡不好,吃不好,搞不好还有受虐待,现在看来这比他娘的当县令那会儿还舒服。除了不能出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刘起端起酒杯向众人一举:“各位兄弟照顾,小弟先喝了。”说完一口而尽。 这些牢子平日都是无事打油条的货色,闲的慌了就喜欢来点乐子。刘起这痞子习性还真合了他们,没几杯下去就称兄道弟起来。 “不是兄弟我吹牛,山东地界上大大小小的官员愣是被我整的服服帖帖,我一上街,满街的人都叫我青天大老爷,哈哈!其实我就是一县令,还是个被免了职的!” “哈哈...”众人大乐,一坛子酒瞬间见底。 (年初一,给大伙拜年了!) 第二章 刘起喝麻了,继续说到:“也活该这帮狗日的碰到我,我实话跟你们说,我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这条命本来就是多余的,杀了一个巡抚,老子就赚了,哈哈!” “哈哈,哈哈!”众人乐翻了,虽然都知道他胡吹,但是只要有乐子,谁管那么多。 牢头站起来说到:“兄弟,你这人爽快,我敬你一杯,往后在我这地头上就放心吧,委屈不了你!” 刘起左手拿酒杯,右手朝牢头一指,摇摇晃晃的说到:“够意思,要是我能出去,京城的漂亮戏子你看上谁,我请,老子有钱!” “哈哈!”众人又是大笑,有人打珲儿:“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我们头儿就好这口!” 牢头摆摆手,一口把喝了酒,说到:“兄弟这情我领了,上路的时候我跟大甲子打个招呼,下手利落点,你就当是被蚊子叮了一下。” 众人听到牢头这话,也都没了言语,刘起这假冒钦差的罪恐怕这一辈子只能出去一次了,去刑场挨刀! 刘起这一路上都不知道想了多少次行刑的时刻,早就免疫了,反正不是还没到刑场么,老子先喝好吃好,于是说到:“打招呼就免了,大老爷们儿难得死一回qi書網-奇书,还不如死的难受点,也是个体验!” “好!”众人一起举杯正要满饮。传来一句女声。 “好啊,你们到在这里开起堂会来了!” 众人转头一望,牢子们脸色突变,刘起却是微微有些吃惊。 牢监古大海急忙挥了挥手,牢子们飞快的收拾桌面。 “平儿姑娘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古大海媚笑着说到。这个丫头身份可不一般,他可得罪不起。 “哼!”平儿没好声的出了一口气:“本姑娘不能来吗?” “能能能,您有事儿?”古大海连声点头。 “我找他,你们都出去吧!”平儿指了指刘起。 古大海不敢废话,只是回头示意了刘起一眼,就转身走了。 刘起没料到这丫头还会来看自己,不过现在看见她就是一肚子火,当初说好的抓到人就完事儿,后来被李嫣下了套,终于被抓到这大理寺来了,当下偏了头,拿着牢子们留下的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平儿朝里走了几步,将手中的编花竹篮放在案上,九公主叫她来看看刘起,顺便送点衣物什么的来,现在见了到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一会儿见刘起丝毫没有先说话的意思,只好小声说到:“刘大人在这里还好吧?” “好!”刘起本打算不理会她,听到她说话又忍不住了,大声答了一句,把平儿吓了一跳。见刘起突然站起来朝自己逼近,问到:“你要干什么?” 刘起走到平儿身前,见这丫头吓的耳朵上的珠钗抖个不停,想想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叹了口气说到:“你回去给你主子说,以后不用来看我了,要是我刘起有出去的一天,会去看她的!” “刘大人,你误会了!”平儿急忙解释。 “嗯?”刘起轻蔑的笑了一下,示意她继续说。 平儿想了想,小心的问到:“小五没有告诉你什么?” 刘起一听到小五就来了火,这丫头到这里来感情是来看小五的:“小五死了!” “什么?”平儿睁大了眼,不敢相信! “怎么?不信?” “你骗人!” “我都要死的人了,骗你干嘛。”刘起违心的说出这句话,到最后已经细不可闻。但是听在平儿的耳朵里却犹如晴天霹雳“难道,小五真的死了?”平儿张大了嘴,一张俏脸吓的惨白。看的刘起都有些不忍。但是想想,吗的就许你们忽悠我,老子就不能忽悠你们?忽悠不到主子,忽悠丫头也行。 刘起看不下去,转过身去翻平儿带来的篮子,里面装了几件衣物,篮底居然还有一本《道德经》刘起拿起来翻了翻,还不错,虽然是文言文,但是总好过没有。 “你们怎么知道我喜欢看《道德经》?” “小五死了,小五死了!我要告诉小姐,我要告诉小姐!”平儿静了半天,突然跳了起来,转身跑了出去。 刘起看的一愣“我日,不会傻了吧?这他妈哪跟哪儿啊,老子都要死了也没人为我疯,小五这混球居然还有这么痴情的丫头惦记他!” 王大海在门口守着,见平儿进去没好一会儿就跑了出来,口中还胡乱喊着些话,心里奇怪走进去问刘起:“兄弟,平儿姑娘怎么了?” 一帮子牢子们也都跑了进来,等着刘起回话,平儿这丫头受着九公主宠爱,平时可没人敢惹她,没想到新来的这兄弟胆子够肥,果然是冒充钦差的角色。 刘起吹了口气,轻描淡写的说到:“她喜欢我的下人,可惜我那个下人死了,这不,就疯了吗!女人都这样,别管她,咱们继续喝!” “.......”众人呆住,九公主身边的丫鬟,会喜欢钦犯的下人?王大海试探性的问到:“兄弟,你知道她是谁吗?” 这话一下提醒了刘起,平儿刚才进来的时候王大海跟众人都唯唯喏喏,按说大理寺的牢监也是个从五品的官儿,在京城虽然挂不上名号,但是也不至于被一个近卫的女儿的丫鬟给镇住了啊! “据说她家小姐的爹是皇帝身边的近卫,这近卫到底有多近?怎么一个丫鬟都这么拽?”刘起问到。 众人一下就明白了,看来九公主没想让刘起知道自己的身份,九公主不说,他们自然也不敢说,在京城混饭吃少说一句话绝对比多说一句话要好,这是三岁孩子都明白的道理,所以牢头朝众人眨了下眼,笑着说到:“近卫可不得了,就是皇上身边的亲信,比当朝一品都不会差!” 第三章追捧 是夜,“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哐!”大理寺内灯火通明,大小老爷们举着火把跟着刘起在大理寺猛转悠! “话说,小镇夜视无光,黑灯瞎火,唐僧一行进了镇子愣是叫不开门,无非夜中妖物横行以借推脱,……”刘起猛的一个大跳,手中水火棍斗转,“阿呀呀,老官儿气死俺老孙耶!”泼皮瞎叫唤,自导自演起西游记来。 没想到,清河县民和报社的月刊都传到京城来了,不少达官贵人、政要人员都有订阅,官家的俸禄,公费包年订些娱乐玩意儿,连载的西游记还是京城头名,茶馆书院什么的说书先生好多都以此为业。 第63章 始作俑者的刘起,杜撰起来更是卖力,些许日子没人来提审,刘起倒是跟大理寺的大虾小虾混得极熟,自从得知《西游记》出自刘大才子之口,那没话説,好酒好菜养起来,一溜人没事就缠着刘起说书。“牢头大哥”都换成“老古、老古”的,谁让这大理寺内的兄弟们自愿让刘起忽悠呢! 大理寺的衙差那也是有苦难言啊,皇帝眼皮子底下办事能马虎吗?平日里,大理寺又没什么事,国家高级监狱,等闲犯事的人根本就没这待遇,没事办还得定时点印,没到时辰根本就别想跑出去溜达,京城里的眼睛多了去了,就等你犯事呢,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下黑手敲闷棍。强待在大理寺里,公费待遇极高,喝茶、玩筛子、下棋、泡酒桶、打屁,闲得骨子都发酸了,难得进来个人儿,居然还是个豪气有趣的主儿,纠缠之下,岂肯轻易放过。 “刘大才子,你赶紧呐,兄弟们还等你下面呢!赶夜举火把舞棍子,还有那么回事,接着下面説!” “就是就是,刘老弟你赶紧下面説!”牢监古头儿阔手按住刘起肩头,省的刘起又舞又跳。 “老古你这人就这么没趣,想爷们也窜一会那孙猴子不是!”刘起拍开古大海的爪子不满道,“想那唐僧倒也耐得住寂寞,可猴子就不是个安生的主儿,掏出大棒就要冲上去砸门!”为了配合,刘起还特意提了手中的棒子,直奔大理寺门。 “兄弟,那猴子不安生你倒是安生点啊!”古老大领着差役一溜小跑地追上。 看刘起那举棒样都以为要砸门时,刘起却猛的停了下来,狠狠一脚踹在大门上,“轰”的一声,门开。“嗖!那孙猴子化作一道光流从门缝射了进去!”这一句那是吊足胃口。 “进得老官屋内,昏暗得很,不过猴子对那火眼精精没什么影响,只见老官跪在神龛前叨念什么‘大仙保佑’‘把妖怪赶走’一说。猴子那来耐心,既然你要拜大仙,老子就来做一回大仙,于是猴子缩身成光球印在神龛中那大仙像的额头上,金光一闪,神龛里的大仙居然金光四溢,照得满屋通明!” “别废话!赶紧继续,明天加一壶百花酿!” “还是古老哥有心!” “都叫你套了老子六回了,还不知道你小子是什么德行我也不用混了,这段儿今晚要说完,小心老子翻脸!”脸一横,对这事,古大海可是很有“经验”。 “那老官浑身一个哆嗦,吓得跌到墙角了,莫非真是大仙显灵,揉了揉双眼,果然是真的,老家伙盼了多年没想到大仙还真显灵。‘吾乃巡游过往之仙人,特号@夜游神@,见你好生皮懒,出言提点,你门外来的东土和尚实乃有道之人,如若能请得他为你镇上除妖,必定能成!’猴子附身的神像悠然道。那老官颤巍巍直应‘是是是’,大是有眼无珠,金光收敛,老官忙不迭就要开门迎唐僧师徒去!” “嘿,这猴子怎就不耍浑了呢,居然仗这法力忽悠人了,死鬼也机灵了一回!哈哈……”一帮人都大笑起来。 “接着讲,后来这么样!” 刘起棍子一扔,撑了个懒腰,哈了嘴,叨口出“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色晚了,睡觉,睡觉,明天继续!”一溜烟,缩进门里。 众人一愣,就只剩下大理寺门上那个大脚丫子印,追进“牢房”时,刘起早已呼呼大睡,鼾声老远,死猪一般,雷打不动。 “妈的,便宜这死小子了,走,明天好好收拾他!”古头儿知道又被刘起耍了,骗了酒就直接跑路,百花酿可不便宜,算了,反正大理寺的犯人特殊照顾,明天报公费去!于是,一哄而散。 牢役一散,刘起吊开一丝眼逢,瞅了瞅才安心睡去,嘴角咕哝“跟爷玩,非把你们掏空不可,嘿嘿!”淫贱的笑脸带进梦乡。 在大理寺,刘起可算是大哥级人物,好吃好喝好玩,被人当菩萨供起来,差役们听听说书还过得去,可这帮家伙还真不是人,居然把大理寺当説书馆开放,专门在寺内开了个大堂,摆上书案纸扇镇纸等等器具,有模有样的开书院了。进来的人都是慕名而来,有的是来看看这假冒钦差的奇人,有的是仰慕刘起那半吊子才气,有的直接是为了听些有趣的故事,京城里大小到处都是官儿,能进大理寺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富贵公子哥儿,入场费那是高得离谱,都开到五十两纹银才入场了,大堂内三百号坐,天天爆满,没点特殊关系的就算你再有钱也进不来。 来来往往,名声在外,倒也成了皇帝眼皮子底下的京城中一道特殊的风景。人道,江南才子有风雅,钦差假冒巡抚杀,闭人也能越龙门,乌龟王八一把抓! 京城里闲话不少,空话不多,但人人都知道有这么个胆大的浑人,不但文才八斗、刚直不阿,还风趣雅致、俚语饶人,听问江南才子入了大理寺,起哄的人可真是整天把大理寺围了个水泄不通。 打诨闹柯,刘起可是安逸得很,大理寺里随便逛,只要不翻墙钻狗洞越狱就行,大理寺出了个财神爷、大才子,那是大理寺的荣耀,多少年没见这光景了,牢役们可真能把刘起捧上天了。 ———————————————————————————————- 迫不及待,提早传上,以求各位大大支持,特此致歉!7点还有一张敬上! 第四章大理寺斗才 刘起无忧,生死都看得开了,自从上次平儿来看过之后,听说小五死了就再没来过,平日里来烦扰的人倒是不少,求墨宝的更是屡屡不绝,任他争抢,刘起乐得逍遥,吃得饱睡得足,好整整发育了好几斤赘肉。 “刘大才子,快醒醒了,都日上三竿了,该开讲啦!”牢役使劲摇晃着卧床上的刘起,开讲,自然有银子进腰包,大理寺的牢役乐得伺候刘起。 “你小子烦不烦啊!睡觉都不安生!”一个驴打滚,躲进床里,擦了一把口水,懒得理牢役。 牢役无奈,但终是契而不舍。说是牢房,还不如説是一套别致的四合院,盘木桌椅,素雕锦榻,绝对的上品待遇,怕是朝中犯错一品大员、皇亲国戚的待遇,膳食有人送,衣服有人洗,洗漱清水都有人包办,刘起乐得享受,来者不拒。 夜有通明火烛照室,书桌案台上文房四宝齐备,案右上角有一叠泛黄书册,赫然是有刘起喜欢的各类书籍,《道德经》《草灯志》《猎艳寻梦》《关雎望》……,只是浪费了书案上的四宝文房。 牢役带来整洁的青布儒衫长袍,催促刘起洗漱更衣,时辰到点了,供奉堂的听书坐早就挤满人了,口嚼小食喧闹不已,牢役那是心急如焚啊! 儒衫挎上,散发偏分(刘起头发还没到能束发的长度),倒也有几分雅士气质,只要刘起不张口,别人绝对会认为那是个饱学之士,张口三字经后,那就另当别论。 “咣!西游如是,刘先生开讲!”刘起也做作一番,儒衫一抖,神气活现,虎步登台,阴爻一声“刘某有礼,承蒙各位抬爱!”官腔极佳。 刘起抬眼,大堂顿时都安静下来。扫视在坐诸人,刘起开讲前的习惯,看看面相也是有必要的,雅人要结交,俗人要沟通,权贵抓一把总比没有好。不看不知道,一看还吓一跳,中道四列赫然坐这个大熟人,上等锦缎袍服,白玉束冠,手执折叠开花扇,娟娟小字罗列,相若赛潘安,好一副富贵公子哥儿气派。 刘起微微点头,算是打个招呼,僧面佛面总得给点,毕竟人家地盘上死咸鱼是很难翻身的。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在清河县观水楼上与关雍合桌准备给自己难堪的孙公子,都察院都御史孙成章孙大人家的公子,如今遇见,怕是不能善了了。 当日图一时痛快,狠狠落了这小子面子,这时代的读书人那是要面子不要命的,刘起真的,真的深深忏悔了,毕竟,呵呵,人家眼中乖僻怨毒之色是喷薄在自己身上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呵呵,刘起无奈地苦笑,善了,恐是绝对不可能滴事情。京城是人家的地盘,烂兄弟肯定一大帮,想爷我艺高人胆大那也只有一人,怎么跟人家斗…… 説曹操,曹操就到了。“哟喝!这不是刘县令刘大人,刘大才子吗?怎个今儿成了说书先生了,以前那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刘大才子哪里去了?都看看啊,这可是苏州诗会的头名,刘起刘大才子!”孙公子一张利嘴也不是盖的,舞文弄墨的人早就是口舌如簧谈笑声风了。无端利剑刺来,当真是落井下石。 “啊哈,刘大才子耶,今天哥们儿不听说书,非要听你淫诗作对,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兄弟们几个都这意思,大伙儿説説,是不是啊!”孙公子身边几人转眼就起哄,煽动群众热情果真有几分效果。 “对对,刘才子做做诗词吧!” “在下也想见识见识苏州诗会头名刘才子的文才!” “在下邀几位知己前来,也为一睹苏州诗会头名的风采!” ……在坐众人那是呼声群起,分分要求刘起作诗! 孙公子见群声起,心中甚是得意,嘴角一咧,冷笑着狠狠瞪着刘起,心道,看你小子如何下得来台,在座多是有学之士,本公子就不相信没一个人比不过你小子的,哼哼,迟早让你小子生不如死。 刘起也被闹得一愣,随即见得孙公子那可恶的嘴脸,顿时明白要“委曲求全”是不可能的,孙公子不可能放过自己呀,看这阵势,非闹个不可开交。 第64章 刘起心一横,痞子气十足,难道爷们儿还怕你不成,死猪不怕开水烫,老子赤脚的难道还怕你穿鞋的,反正老子是要死的人,烂命一条,也不在乎这么多事,不就得罪你孙家大检察长吗,你再阴老子也不在乎,要死拖个垫背的,值了! 打板高举拍下,“啪”的一声,大堂四寂,“好,刘起承蒙大家抬爱,也不缺那几分学识,既然孙公子说得起,那么小子就想看看孙公子能以何种文墨请出刘某人的诗词!申明一点,你出题,你出作,划下道来,刘某接了!相邀裁比,彩头不能少,不如大家就来做个见证,输赢也好有些盼头,不过孙公子想必是没什么才学吧,手下败将,老刘我准你找帮手,在座诸位随你挑!”此话一出,大堂立马闹了起来。学了几日之乎者也,刘起对上读书人还是有了几分“斯文”的态度。 这不是摆明了要挑战堂中所有人吗,听了这话,就连跟刘起要好的古头儿都赫然,好大口气,一下子得罪了在场所有人,在座的无不是有权有势的官家子弟,真要是弄出个好歹,谁负得起这个责任!苦脸向刘起望去,却贴上了冷屁股,人家都没睁眼瞧瞧,人家正起劲的鼓动这帮无良子弟呢。 “刘才子口气可真不小啊!” “刘才子真不把诸位放在眼里吗?” “哈哈,你小子真他妈狂妄,不知死字怎么写吧!”…… “刘大才子好大口气,在座能人异士不少,还真能藐视了大家,看来咱们应该给刘大才子一点深刻的教训!”孙公子要的就是这群众的怒火,没想到刘起还真是自己撞了上来,阴恻一笑,好整以暇,等着刘起自己落了面皮呢。 第五章望海潮(上) 苏州诗会头名才子的名头还是有几分威慑,至少不会有些三脚猫的小角色跳出来,有学识的人不会不自量力,传唱京城的《水调歌头》那还是很有分量的,国子监的那些老学究还把这词列入了教参,“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整词都是精髓啊! “孙公子是有学识的读书人,这彩头就由刘某来例范,免得污秽了孙公子的名声!”刘起也不客气,叫嚣道,“在座诸位皆可为证亦可参与,诸位都是有钱的主儿,也就不缺这几个钱,读书人讲求一个‘威武不能屈’,今日咱们就来个‘败者必须屈’,脱衣服、学狗叫、绕着大堂爬一圈!就这么简单,有意者自愿参加,只要有人能作出比刘某更好的,刘某自当甘心照做,孙公子,出题!” 闹室为之一窒,当场就被刘起的彩头説蒙了。孙公子更是不堪,额头都冒出油来了,前次当众被羞辱的事还记忆犹新,今儿个有点胆颤心惊。 在那偏远小县平头百姓面前失了颜面还行,要是这次真要有个万一,脱衣服、学狗叫、爬圈圈,在京城众权贵名流公子们面前丢了颜面那就遗臭万年了,这辈子可就真叫个到头了。丢自己人不算,丢了老师颜面、丢了家族颜面,那可是非死莫赎的罪过,干系颇大,孙公子就是在有胆,也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刘公子怕不是太过火了吧,吟诗作对而已,何必有辱斯文呢!” “是啊,大家同是读书人,怎可如此粗俗赌斗!” “彩头之夺,实是下下之作,文才切磋,相互裨益,不必屈辱败者吧!” ………… 孙公子猛擦一把汗,底气不足道:“比斗诗文,刘公子,您看……” “看看看,看个屁,又不是老子要比斗,好像就是你孙大公子提出来的吧,本来老子心情极佳,上台说书后好到后院遛遛鸟,找点乐子,既然孙大公子扰了老子的性子那就应该有所表示不是,诗文比斗也得乐和乐和吧,正好,彩头就当是看点吧!有胆站中间,无才靠两边,不自量力的趁早挂树上凉快去!”头脑发热,匪类言语流溢而出,说罢还不忘挑衅的向孙公子奴了奴嘴,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有胆子你就来啊! “好好!……”孙公子气急败坏,指着刘起无话可说,这是哪门子歪事,怎么就能遇上这样的浑人,偏偏他就文采非凡,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门子气呀。 “嘿嘿,刘某也説了,比斗诗文可以,彩头就要按我的算,这君子一言嘛,就驷马难追,既然是都察院都御史孙大人家的孙公子约刘某赌斗,那就要看孙大公子是否敢接刘某的彩头啰!孙公子可要记得哟,失信于人王八蛋啦,诸位都是名门望族的有学之士,这个见证还是能成的!”挑逗你心理极限,刘起可是抓得准准,保证你进退两难。 众人一想,对啊,又不是咱们挑起这事儿,都是那姓孙的都察院都御史家公子,他要作诗比斗,那是他的事,干咱们什么事,乐得看好戏,京城名士孙公子战苏州诗会头名刘公子,绝对的巅峰对决,五十两,值了,不看白不看。 “对对,就这样,孙公子你也痛快点,出题出题!” “二位皆是儒林新星,雅士名流,切磋切磋无伤大雅!呵呵!” “就是就是,孙公子你可是我们京城的代表啊,京城的表率,千万不能落了咱们京城的名头,给苏州的小子点颜色看看,我们支持你!” “喝嘿,孙公子,孙公子,我们支持你……”话以如此,孙公子指望有人收拾刘起的念头算是落空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孙公子这下就成变色龙了,青红紫白变了一遍,苦不堪言啊!比与不比,都会死得很难看,什么“无伤大雅”,什么“京城表率”,只要败了,大堂丢人不説,出了大门口就得被人戳脊梁骨戳到死。自己的才学,自有自知之明,比试必输,不比就是乌龟王八蛋,进退维谷,被人拉着鼻子绕了进来,难道还能脱得出去? 孙公子大汗淋漓,抬袖拭干,素面乌唇,心下一横,道:“好!孙某人今天就来会会你这苏州诗会的头名!”早死晚死反正都是死,孙公子也豁出去了,说不定自己拣到个偏题,恰好难住了刘起也説不定。 心中计较,自己擅长市乡民风诗段,看刘起身在苏州,却多作忧心绵情、官面横词之作,好,就出个江南水韵闹市之题,看你小子还有多少情丝能够抛洒得出,自认无懈可击,暗中欣喜。 “既然刘公子话都説到这份上,孙某要是再推脱就是太不够意思了,彩头就照刘公子缩説好了,脱衣服、学狗叫、绕着大堂爬一圈!”反正人已经丢过一次了,破罐子破摔,“刘大才子乃是江南之人,孙某亦仰慕江南水韵之繁华,市井小调、柔情繁盛,想必刘才子定有非凡词句名动此皇城盛京,就以江南繁华水乡为题如何?”既然要死也得装回大爷。 即以江南为题,刘起一时却还真没什么把握,清河县属江南,如今繁盛的商业市面刘起何曾过多在意,无独看待多赚了多少钱银,哪曾思量过什么水乡繁华韵味。眉头微皱,觅尽脑中所学,嘿,有了! 柳永大才子不就是江南表率吗,曾腻于旖旎繁华的江南都市,“倚红偎翠”、“浅斟低唱”,放纵世情洒脱,其有“奉旨填词”一説,成名之作名动江南、华昭九州,説不得,嘿嘿,歌舞升平市井荣辱,尽显江南独有风情! 江南最盛,可谓杭州,那词本作三吴之地,名妓传遍中华,名曰《望海潮》。 第六章望海潮(下) “好,江南风韵,刘某就来会会你这京城的表率!”杜撰得出,刘起丝毫不担心落败,你姓孙的的小子再牛,总不会胜过奉旨填词的柳永吧。 刘起説得底气十足,孙公子听得就不是滋味了,见刘起如此笃定,莫非……心下凉了半截,正要开口胡掐几句,却又被刘起打断。 “前次刘某率先登台,不料悠悠几句却是断了孙公子比斗的念头,小诗一首却是让孙公子直接落了下风,刘某实在惭愧!今日刘某也不抢孙公子您的风头,还请提点引证!嘿嘿,彩头可是……”言下之意,众人都清楚,你这手下败将还是认输的好,翻盘的机会那是非常渺茫滴,趁早认输,反正不过是……,嘿嘿,总比多丢人一次好呀! 孙公子受此刺激,俊俏的小脸蛋儿那是涨得通红通红,指人欲脱口大骂却是又没能把污秽之词出口,“你,你……”了半天,楞是没多说出句像样的话。 “好,刘公子词锋犀利,孙某也不作这口舌之争且容在下半柱香时间,即当吟咏而出,过时若无言辞,孙某自当甘拜下风!”小胜一局,报那教唆挑拨之仇,刘起心里有点爽歪歪。 “等的就是你孙公子的这句话,点香,给诸位公子看茶,孙公子也有份,古大哥可别忘了!”大堂比斗风云一起,大理寺的监头牢役直接沦为端茶送水的丁仆,无奈啊,可偏偏这些个公子哥儿又得罪不起。 古头咬咬牙,横心一个眼神给了手下的牢役,那意思是你们上,爷们还没那么下作,再怎么説咱也是个正六品的寺丞,暗自记下刘起这笔帐,回头非好好收拾他不可。 刘起安闲自在的坐在台上靠椅,二郎腿翘起,端着香茗悠然品。孙公子眉头紧锁,来回踱步,堂中穿花。众看官移开听座留出堂中空白,也都小食香茶靠边看好戏。两方对照,明眼人都看得出,胜败只怕是早已有定啰! “香炉紫烟尽,物事人间非!孙公子,该吟诗诗了,晚了可就得算认输哦!”搁下青瓷茶杯,弹开袖上灰尘,刘起站了起来,望了望香炉里最后一缕青烟,再望了望孙公子,平静的脸上古井不波。 “好一个‘香炉紫烟尽,物事人间非’,刘才子果真妙人!” 第65章 一人称赞,众人称快。 刘起装圣贤,孙公子可就不那么好过,踱步半柱香,勉强也能凑合上些句子,只是那意境就……,算了,拼了,死活就看这一回。“好,孙某现下已有应对句子,还请诸位听好,作个见证!” “小桥流曲春水雾,艳阳行霓初辰路。 合家馆舍喧嚣里,百花琼浆止七步。” “名曰《水云谣》” “水乡斜阳,商贾流市,百花美酒醉七步!好!孙公子好才情!”狐狗文弱直叫好。 “孙公子不愧是咱们京城的表率呀,文才就是非凡!哈哈!”…… 孙公子一听有人叫好,不禁有些飘飘然了,再怎么説自己在京城也确实有几分名气! “刘公子你可得接上啊,看看,我们京城的代表都作诗了,你可不能藏拙,吟咏一段出来比划比划呀!” “那是,刘公子赶紧啦!” 刘起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自然不在乎这几个呼喝的声响。双手一压,示意大家安静,公子哥儿们都是很有家教的名流,很给面子的立马安静下来。“诸位都是京城里有名望的人,都是文人雅士,刘起承蒙诸位看得起,那也是自当尽展所长,绝不推迟的!” “在下本是江南之人,接孙公子此题,怕是占了便宜。苏杭之间,刘某本为苏,但在下也曾游历过钱塘余杭,繁华不下于苏州,得观有感,今日记下,得遍观诸位!”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萧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词牌名曰《望海潮》” “啪”的一声,刘起收拢手中折扇,低眉、昂首、正襟,摇头觅脑,装模作样的摇出词中韵味,儒雅青衫一震,缓缓坐回台上说书讲座,轻品微热香茗,眯着眼,回味无穷。 四座寂然,尽皆沉浸在无边的江南韵味中,好美,繁华钱塘,烟柳画桥,十万人家,碧树临江,怒涛卷雪,珠玑罗绮,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丝竹泛舟,金黄莲蓬,水韵烟霞,人间仙境啊!怎叫人流连忘返,无法自拔! “绝了!好一个‘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词句深邃,字字含情,雕饰正恰,多一分则俗,少一分则陋!刘才子之才,果真绝冠天下!”锦裘羽冠公子,握扇深揖。 众人反应过来,叫好之声不绝于耳,“刘公子真乃江南第一雅人!才绝天下!” 只听“咚”的一声,诸人闻声望去,却见都察院都御史家的孙公子倒了,人家孙公子很明智的选择了晕倒,睁着眼受罪还不如晕菜了什么都不知道好。 “他奶奶的,这姓孙的家伙怎就这般皮赖,真是个乌龟王八蛋,他全家都是!”刘起愤怒的咆哮,“上次便宜他小子,饶了,妈的这次又来,还耍赖,他们孙家都他妈是王八蛋!” 刘起这次真是怒了,没胆也敢来赌斗,妈的,一点赌风都没有,难道老子是好欺负的吗,软柿子那也是不能乱捏的,搞不好也得粘稀泥,狗急了还跳墙,何况爷们是个有头有脸的大活人。 诸人噤若寒蝉,都听説苏州诗会头名刘起刘大才子真性情,不但才高八斗,还“俚语绕口”,现场观摩,果然气势非凡,见机不妙,拔腿就跑,人家是不要命的人,跟他一般见识干什么。 説溜就溜,溜得风声水起,转眼大堂就跑得没什么人了,除了大理寺的“工作人员”,就连“晕倒”的孙大公子都被他的猪朋狗友拖走了。 刘起跳脚骂娘,古老大卖力架住刘起,牢役们盘点银两收拾大堂,众公子尽兴而归! 第七章秦五 济南一别,时隔月余,当日小五藏于客房之中,见声响消停后出来寻刘起时,刘起早已光荣的踏上进京路途了。小五吓了半死,心理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快回去,回清河县去,找秦五爷、秦小姐,只有他们才能救刘大人。刘起自从假扮钦差起,一直都说这事能解决,只要找秦小姐多带上些银钱,把上面的关系疏通疏通,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五还真就直接往回跑。 小五心急如焚,可惜心急办坏事,身上就十几两碎银子,客栈压的一万两还真就忘了清算。跑出老远后却是缺了盘缠,每日饮食由三顿减至两顿,最后减至一顿,北上时马车逍遥、风光无限,南下时三餐不满、两腿加急,月余下来,形容枯槁,风尘仆仆,比那乞丐也好不了多少。 清河县,如今是商业繁华的大县,人人保暖,乞丐更是绝迹,新阳初生,时辰正好赶上吃过早点出工,城门打开,门外却斜靠着个乞丐,“吱嘎”开门,乞丐转身见开门立马就要往里冲,忽地冲出两个差役把他拦下。 “喂喂,哪来的乞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我们清河县可是有专门接济乞丐的地方,不要随便乱跑,影响市容市貌!” 乞丐扭捏,“什么乞丐,我是小五啊,民和报馆最有前途的主笔,你们两个看清楚,看看,看清楚!秦小姐可是我顶头上司,快让开,我真的有急事,要上报秦小姐!” 两个差役还待阻拦,“哟!这不是小五吗,你小子不是陪刘大人进京了吗,怎么这就回来了,看你小子脏兮兮的模样,怕不是遭了打劫吧!”恰巧,开青楼的李胖子出城接货,呵呵,货之,越人耶。 小五可算是抓到救命稻草了,“李老板,你来得正好,这两差大哥非说我是乞丐,不让进城,李老板你可得为小子作个保!我家大人出事啦,我得赶紧回去给秦小姐报信,迟了恐生差池,回头定答谢与您!”小五猛窜到李胖子身前,拽着不放。 李胖子脸色顿时变了,刚穿上的锦缎玉袍,被小五那碳爪一抓,那还能见人吗,暗骂该死!赶紧斗开小五的爪子,“两位差爷,我老李你们是认识的,我作保,这小子确实是民和报馆的人,跟随你们前任太尊大人进京,他独自跑回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事情,你二位可容他进去。” 一听是刘大人的跟班回来了,“哦,小五啊,你快回去吧,耽误了大人的大事可不好……”刘起的名号,在清河县还是挺吃香的。 没听差役继续啰嗦,抬脚扬尘,小五早奔没影儿了。 “砰!”撞开报馆办公大门,“秦小姐,秦小姐,大事不好啦!”正端着热茶的张秀才被人影撞飞,人影直奔秦小姐办公的里间,开门,“秦小姐,刘大人出事了!” 秦茗早已听到小五的声音,小五闯进来,开口一句就是“刘大人出事了”,秦茗清丽的脸上瞬间苍白,不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都说女人是很敏感的动物,特别是漂亮的女人。秦茗早起后右眼皮就一直跳,左跳财、右跳灾,莫非有什么大事发生?闻得刘起出事,秦茗心中猛的一恸。 秦茗激动地猛然站起,咬唇挤出字句,“説清楚,我表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朱唇紧咬,生怕会失去什么。 “呼呼!”小五喘着粗气,“刘大人,刘大人在山东犯事儿啦!他……他为了济南的难民,假冒钦差,杀了济南知府,现在……现在被京城里来的人抓走了,説是要上京问罪!……”急切之下,断断续续总算把事情説了个清楚。 秦茗听罢,脑袋“轰”的一声全蒙了,只是吩咐了一声“先不要把刘起的事张扬出去”,忽然觉得胸前气闷,心口一阵刀绞,顿时失去知觉,晕了过去。 绣榻,软枕高垫,秦茗斜躺,眼皮微动,醒转! “小姐,你醒了,太好了!”跻身上前,秦五制止了要撑起来的秦茗。 “五叔,我这是在哪里?”美人蹙眉。 “你还説在哪里,这不是咱们家吗?今天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晕了过去,还有小五那畜生怎么又回来了,刚好你晕倒他小子在场,回头我问他原因,他小子居然不説,还説什么是你吩咐的。到底出了什么事,告诉五叔,天大的事五叔也给你顶着!” 不提还好,提及此事,秦茗眼圈一红,泪水直下,扑到秦五肩上,抽泣道:“呜呜,都是人家不好,干嘛要让表哥一个人独自上京,要是人家陪表哥上京,他就不会那么冲动,那么傻了,呜呜……” “茗儿你説什么,把事情説清楚一点啊,你这样叫五叔如何帮你?”秦五满脸迷惑,但又不忍心见秦茗独自悲伤,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丫头,就像自己亲生女儿一般。 “呜呜,表哥犯大事了,砍头都有可能,他在山东为济南难民出头,居然假冒钦差,还杀了济南知府,这是欺君犯上的大罪呀,呜呜,表哥,你怎么就那么傻!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替茗儿着想啊!呜呜……”人见伤心处,泪人儿清颜妒。 “假冒钦差?!荒唐!荒唐!这表少爷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假冒钦差岂止要杀头,那是灭九族的大罪呀!难到他刘起脑袋里天生就少根筋吗?我们秦家怎就摊上了这么个缺损的货!”秦五气苦,腾地站了起来,全身直抖,气急而颤,声势骇人。 秦茗一愣,随即思透,伤情更甚,大悲而泣。 秦五见小姐大哭,心中不忍,安慰道:“小姐,先不要太过悲伤,事情还未彻底搞清楚,待我寻小五问清详细再作定议。此事颇大,大少爷还不知道此事,你切莫与他提起,以免徒生事端!” 秦茗也知目前这样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暂时止了泪水,默然点头。 第66章 “秦五先去问问详细,小姐您先休息一下,身子要紧,不要太忧虑!”阖上房门,秦五出了秦茗闺阁。 庭院之中,秦五回首,长长一声叹息…… 第八章秦茗心事(上) 秦茗早晨晕倒,等醒来时已经是午后,秦涛忙于工会未曾得知此事,秦五在秦家却是地位尊崇,秦茗的丫鬟小环忙把秦五找回来做主,待安抚好秦茗已过了大半个时辰。嘱咐好秦茗好生休息后吩咐下人送了些软食进去,自己可没心思膳食,火急火燎的把小五揪到前庭问究竟,谁也没想到,他刘起居然能犯如此大的罪过。 朝不保夕,风尘满面,小五回来后心中虽担心小姐安危,但也不能不顾自身形象,梳洗一番,大吃一顿,两壶清酒,面色红光。 秦五来找,小五正巧完工,饱嗝连连,“你小子是心安理得的享受是吧!老实交代,表少爷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小子説没脑子还是有点脑子的,不至于连欺君犯上的罪都敢犯,你小子倒是自顾自的跑回来了,今天你不説清楚,就不要想出这个门!哼!” 散了架的小五立马来了精神,“五爷,本来我跟大人北上京城,路途安好,恰到山东济南府,逃灾的难民阻塞了入城的通道,我们被阻挡在外。这时,一辆华贵的马车与我们并排,是京城官家小姐的马车,后来我们同步而行,得以相识,……” ********* 后院,秦茗闺阁。软枕倚靠,服食过一点清淡白粥,吩咐小环等人离开,就一直靠在软枕上,心中乱糟糟的,哪还有平时的精明。小女子情愫点击,怅然迷惘,若有所失,原本充实的心里空落落的,少了一种坚强的依靠。 很小很小时,父亲母亲就去世了,朝中党派之争,父亲成了其中的牺牲品。虽然后来皇上亲自追封父亲为万民侯,可那又有什么用呢,对于一个襁褓中的女婴来説,有什么能比得过父母的疼爱。父亲被陷害至死,母亲悲伤过度而亡,唯一的亲人只剩下一个哥哥,那是哥哥却只有三岁,五叔顶起偌大的秦家,将兄妹两人拉扯大,…… 自从董事以来,就尽量涉入家族经营管理,分担五叔手中的负担,直至十六那年,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能力,才从五叔手中接过秦家所有的经营。操劳十多年的五叔才得以安闲度日。时中,哥哥对家族经营丝毫不上心,安于书本、游手好闲,无法为自己分忧,还时常惹上些麻烦,…… 可是,就那次,自己真正的遇上了他,表哥,刘起。第一次相遇,是苏州诗会,江头看方公子都文才,方公子可是自己仰慕已久的人,与柳姐姐一同在江畔望上诗会现场。偏偏这时,可恶的色狼扰了自己的兴致,居然隔着薄裙弹自己的臀部,当时自己真是又羞有恼,光天化日,哪来的这等无赖。那人强占了自己位置,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短发,灰白褶皱儒衫,看上去是个落魄的读书人,自己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拉了柳姐姐找好位置去。…… 家中,听哥哥回来谈论诗会之事,头名不是方公子,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小女儿家的心事也不会随便到处説。问明白却是,头名被一个落魄的书生夺了去,那人很特别,留着少有的短发平头,顿时心中一惊,莫不是那该死的色狼?夺魁的那等精粹字句,想来那该死的色狼应该不会写得出来,心下莫名的安了下来。 几日后的一天,哥哥出去很早,回来时手中多出一卷画,展开一看,好传神的画儿,画中女子栩栩如生,一颦一笑无不牵动人心,眉宇间淡淡的忧郁让人倍生怜惜,从旁诗句更是经典到极致,“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简直将画中女子写活。哥哥説,这画是那日诗会头名所画,诗也是他亲笔所写,如此笔下非凡之人,无端端的,自己心中有种欲见其面的渴盼,第一次,自己真正的怦然心动了…… 次日,有客来家,哥哥説那是个重要的朋友,会给自己带来惊喜,自己也很郑重地准备了一番。客门久候,总算等到了客人,他进门却给了自己一个香囊作礼物,这人怎么这般没涵养,居然拉了自己的手。看他平头短发,衣衫工整,咦,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一开口,恍然大悟,他是那该死的色狼!自己差点没説出那日的事,及时收口,羞赫不已,听哥哥介绍,他竟然是诗会头名,那活生生的画儿、那扣人心弦的诗都出自这该死的色狼,与自己心目中的才子相比,落差太大了,以至于脑袋一下子就蒙了。…… 哥哥请他作画儿,画了自己,画成之后果然丝丝传清、笔笔入神,真的是自己吗,竟难以让人置信。第一次见人用炭笔作画,也是第一次凝视他那张满是炭灰的脸,其实,他的样子还是蛮好看的,可能是女子爱美的天性使然,如此之画儿,如此赞人,呵呵,人家心里真的很开心,似乎就这样与他冰释了前嫌,让他融进了自己的世界。瞬间,感觉到自己的笑脸热乎乎地。…… 入了酒席,吃喝得酣,我们问及他的事,他无亲无故与我们无异,浪荡多年没处安生,这么有才华的人居然还在破庙中与乞丐一同食宿,自己心惊!哥哥拿出为他办的民身户口,并道自作主张的让他加入了我们秦家,自己心中还怪哥哥莽撞,随即释然,多一个如此为流落难民着想的好人、如此有才学的表哥其实也不错,多一个有心的表哥,自己也能找到一些依靠,何乐而不为呢…… 表哥人很好,虽然有时也跟哥哥一样到处疯,但自己就是喜欢他这样,没有任何反感,这莫名的心思也不好随便对人説,之能深深藏在心里。表哥真的很伟大,他成功的从郭老板那里“骗”来了银子,说服了势力的林知府,安置了难民,为苏州城外的难民谋取了一个温馨的家。一切完成的很顺利,完成后,表哥笑了,笑得很开心,那是会心的,自己这才发现,原来我自己也越来越关注表哥了,关注他的一切,一丝忧郁、一次玩闹、一个会心的微笑,都牵动了自己的心。 表哥笑得很开心,于是,自己也笑了,在表哥背后悄悄的笑了…… ———————————————————————— 每日中午和下午各一章!票票捏紧,看准了再砸我!!砸扁我吧,扁了我还吹得起!! 第九章秦茗心事(下) 我知错,我悔过!电信停我两天网,耽误的更新逐渐补上!!“秦茗心事”,为秦茗证名,让她真正成为刘起的女人! *********** 静夜,闺阁锦榻,靠枕横卧,秦茗嘴角微微上扬,眼角泪流成行,痛并快乐着。 知府林大人在安置难民有功后升迁,狡猾的老狐狸在苏州熬的十多年,总算如愿以偿的升迁了,可在自己看来,其中最关键的还是表哥,心地好又足智多谋,可真便宜了那老狐狸!而后,还算他有点良心,没忘记推表哥一把,上奏表功提点了表哥的事迹,上谕下达,准表哥代理清河县令一职,官虽小总也是一任地方父母,可把表哥乐坏了,自己也为表哥高兴。直到表哥要离开秦府赴清河县上任时,自己才觉得心中有些不自在,表哥一走,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了,那夜,自己第一次为一个男子失眠了。 表哥走后,自己对秦家总是不上心,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可谁又知道自己的心思呢,表哥啊,你能明白吗?每每入夜,独自倾诉相思。很快,清河县传来了表哥的消息,唉,又是表哥惹事的消息,清河县驿站与关相爷的侄子发生争执,还闹到关相爷府上,非要人家赔偿驿站吃喝的费用。幸好关相爷度量大,没跟表哥计较,算是表哥逞威有理,真叫人哭笑不得,表哥也真是,相爷也敢得罪。 得了表哥平安的消息,自己总算安心了,操持秦家事务时也不再没精打采,似乎听闻表哥的消息成了自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表哥威胁上司要款项,自己着实担心了一把,有惊无险,算表哥运气,上面居然二话不说拨下三十万两银子。修河堤,仅仅用了其中一部分,表哥奇思妙想,竟要组建“公交车”,人手不够向家里求助,自己真是喜出望外,能去清河县帮表哥,真是令人兴奋,交代好秦家的一切,便同哥哥一道行向表哥所在的清河县。 见到表哥了,他黑了些,瘦了些,不过却精神了不少。自己差点就把持不住要上前拥抱他了,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平息心中激动,表哥却事激动莫名,上来拉了自己的手连述思念,其实,自己明白,表哥心中是有自己的。 为官,最忌讳别人说闲话,所以不论做什么事情,表哥都顾及到其他人的反应,办公交车,表哥交给了哥哥去做,而自己仍是闲在县衙,无聊死了。表哥很忙,一整天都难看到人影,哥哥也是,忙着打点公交车的事,就自己一人闲着,没趣!那晚,听闻表哥与哥哥在衙堂打起来了,自己可事担心坏了,急忙到衙堂,顿时明白了起因,哥哥常假职务之便到车夫家大吃大喝,有损官面形象,表哥恨铁不成钢,若被官场上的人抓了把柄就不好决断了,害了表哥还的连累到秦家。 表哥横了心,板起脸就要赶自己和哥哥回苏州,看表哥如此关心自己及哥哥,自己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自己稍微一激,表哥就心软把我们留下,一事刚完表哥又提出传播清河县的设想,这个机会自然要把握,能帮表哥办事,自己迫不及待。民和报社很快组建起来,并逐渐壮大,成了方圆百里百姓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第67章 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 表哥的诗词真好,为了看一次表哥的《水调歌头》自己还特意上了一次观水楼,认识了那里的老板娘月娘,说到表哥的诗词,她可是眉飞色舞。爱才之人,九州皆是,心若有缘,便和月娘姐成了好友,听闻表哥与关小姐的事时,自己确实酸楚了好一阵,最后也想通了,这也不能怪表哥,自己不再表哥身边,孤单的表哥自然应该找个人陪,再说以表哥那绝世的才华,三妻四妾也时应该的,只要自己能在表哥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就足够了。 表哥时常借故来找自己,自己也明白表哥的心意,可从小家族教育之,羞涩之下总是躲闪着表哥,回头想想自己真傻!表哥请关小姐上观水楼吃饭,为关小姐而与京城里来的孙公子比斗诗文,当着清河百姓的面将高傲的孙公子击败,还时让他败得无地自容。嗯,说自己乐意表哥为关小姐出头的话那绝对时假的,没谁愿意看见自己的心上人为其他女人争锋而不心酸的,都怪自己,为什么自己要那般扭捏,大胆表白出来的话,说不定表哥手中握着的另一半是自己的手。 后来,自己认识了关小姐,她时那么爽直,敢爱敢恨、直来直往,顿时觉得表哥与她好也时应该的,她能陪表哥畅所欲言,表哥能对她倾诉心中所有的一切,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很没用,除了脑子好一点还真没有什么能帮表哥的,又怎么消受得起表哥那脉脉无边的情谊,于是,自己努力做好表哥交给自己的一切事,尽一切力也不惜。伴随着表哥温柔的眼神、关切的话语、精心的夸赞,即使以点点,自己也就满足了,因为,自己不再是表哥身边的一个没用的人…… 民和报社发展、扩大,最终遍布江南,将清河县描绘成了人间仙境,来往的游客不绝如缕,县城里商铺酒楼都忙不过来,不少民居都拆迁了,空除来的地二都用来建造了商铺店面,公交车也发达了,随着游客的激增,公交车也扩大编制到上千辆马车,远近相宜。商业旅游发展起来,人们手中银子多了,表哥又提出看银楼,五叔接管了银楼,随即近处的商家加入了进来,商业交流越来越频繁,以致江南绝大部分的商家都加入了进来,储存、借贷、发放银票,条案逐一附加。 表哥的清河县特殊的巨变,终于引来了上层官员的恐慌,见表哥做出如此大的变化,于是找了个表哥资历太浅的接口,将表哥罢了官,看见表哥那颓丧的表情,自己的心好痛,真想把那帮子没人性的官统统打遍,为什么要在表哥成就斐然时将他一棒子打下地,是人,都会痛心疾首啊! 自己当时真的恨死这腐化的朝廷了,爹爹也是被这腐败的朝廷害了的,现在它又来加害表哥,……随即,卧枕横靠,泪湿衣襟…… 第十章票号进京 孤风落枕,窗外梧桐摩挲,静中,一颗心悄然失落,秦茗,憔悴的脸庞,承载着忧伤! 表哥罢官后的几日,近乎失了灵魂,浑浑噩噩的,谁见了也心疼。关小姐一直都陪着他,哄他开心,陪他苦恼,而自己,虽然十分在乎表哥,却又矜持的选择了逃避,埋首公文,可是谁又知道,其实自己那份难以诉说的痛!真的,其实自己知道,表哥心中有自己,自己同时也只在乎表哥。 直到,表哥要上京了,孤身一人都不要我们陪伴。表哥不想叫大家知道他的离开,悄然,领着小五乘马车就走,等自己回到家中时,表哥已经离开,自己也失神了,随即心中一个呼唤,不,不能就这样让表哥孤单的上京,于是自己不顾一切的追,马车上不住催出车夫,让他飞速紧追。黄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追上了表哥! 表哥见了五叔和哥哥,稍微见礼,见了自己却是眼前一亮,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直到盯到自己都羞赫不已。表哥无视哥哥和五叔的存在,拉着自己的手就这样一步一步慢慢走,真希望就这样一直走下去,直到永远。哥哥也来笑话自己,当时就只觉得两颊发烫。表哥要走了,自己背过身,悄悄的擦干了眼眶中的泪水。 思及,卧枕上的秦茗,含泪,嘴角微扬…… 人声鼎沸,官道上涌来无数人,最前面的正是关小姐和月娘姐姐,后面都是些清河县的百姓,有商铺的掌柜、酒楼的小二、驾车的公交车夫、游览地的老农……这,都是清河县哪些可爱的人们,是他们,将原本贫瘠的清河县建设成江南知名的旅游休闲圣地。 这份真情,都是冲着表哥来的,虽然,表哥刻意隐瞒了上京述职的事情,可消息还是流出了县衙,流进了清河县数十万百姓家中。万人空巷,是表哥一份为民请命的真心,换来的清河县数十万百姓的真情,不自觉,自己两眼朦胧了,因为,这份荣耀属于在自己心目中占有最重要位置的表哥。 关小姐扎进表哥怀里,痛快的哭泣,尽情发泄着心中的不平。众人感慨,这情,这意,真正叫人情不自禁。众人深深为表哥鞠躬,李老板手捧着鲜红的披风、鲜红的雨伞,恭敬的乘给表哥,表哥豪气的抖开披风,密密麻麻的小字写满,撑开红伞,依旧是满扎的小字,不是其他,字上都是那些不平凡的人写下的自己那平凡的名字,心意,情谊,尽在不言中! 万民披风百商伞,再没又任何东西能说明表哥的伟大,自己一颗芳心,算是彻底被表哥俘虏了。披上披风,手握纸伞,表哥挥手,头也不会踏上进京的路,只是,在表哥转身的那一刻,表哥盯了一眼清河百姓,也盯了一眼自己,能读懂,那里有对百姓的感动,也有对自己的不舍……就这一眼,就差点让自己义无反顾地跟表哥进京了。 不,自己还有工作,要在表哥不在的时候,为他守好这辛劳的成果,于是,自己留了下来。 追悔,失去的机会不可挽回,要是当时自己不那么顾及,就直直的跟随表哥走了,那么,表哥也就不会那般傻气的去假冒钦差,虽然,那是为了挽救无辜的流落难民。假冒钦差,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呀,表哥真的那么傻吗?秦茗深深的掏出自己的心,一颗赤诚,表哥,如果不是一个为民请命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自己,就真的会为他动心吗……闺阁锦榻,卧枕无声…… 卧枕上,秦茗,酥胸起伏,全身瑟瑟发抖,难以面对的现实,姣好憔悴的面容上,含泪微笑,笑得灿烂,痛得彻底。对,那才是自己要的表哥,一个有所为有所不为的正直男儿,那才是我秦茗要守候终身的夫婿。无论对错,无论生死,相知相候,相濡以沫,他既然要死,那自己这个作为那个伟大的男人背后的女人,将心甘情愿的陪他共赴黄泉…… 秦茗,今夜第一次挪动了身子,发麻的双腿告诉她,着一切都是真实的,也激励着秦茗迈开接下来的第一步,擦干眼泪,整好衣襟,望却窗外,夜,已悄无声息的到了尽头,漆黑的尽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正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绝然而然…… 天明,秦茗梳洗罢,虽然看上去仍有些憔悴,但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精明,灵动的双眼告诉别人,秦茗,真的又回来了。 “砰砰砰!”秦茗的闺阁门开,秦五走了进来。 “小姐,怎么这么早就起身了,昨天你身子还那么虚,怎么不多休息!”秦五颇有些责怪。 秦茗却像没事的人,“五叔你说哪里话,茗儿的身子可不是那般孱弱,昨天是个意外,倒是五叔你,怕也是一大晚没休息吧,真是麻烦五叔为表哥操心了!” “小姐这是哪里的话,这不是折杀秦五嘛,为表少爷的事奔走那是应该的,谈何麻烦一说,秦五的命都是老爷救的,秦五能为秦家尽忠那是秦五的福气!小姐可别说什么客气话!”秦五严肃道,想来也是个忠心耿直的汉子。 “五叔可不能这样贬低自己,算了,茗儿也不多说什么,记下五叔的好救是!还是说说表哥那边的情况吧,茗儿很想知道表哥现在怎么样了?”秦茗收口,提起正事来。 正事紧急,秦五也不再纠缠。当下,便把从小五那里的来的具体消息转诉了一遍,二人早饭都顾不得吃,一直研究着解决的办法。 “五叔,我看这事还是有可能解决的,照小五说,那个叫李嫣应该就是九公主了,不如茗儿上京城请她出面救表哥,再怎么说表哥这事也跟她有莫大关系,那总不可能见死不救吧!再则,按表哥说的,茗儿带上些银两到京城去活动活动,京城有很多人都是爹爹的旧识,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好话还是能行的!”秦茗很精明,很就得出两点。 “嗯,小姐这般计议,我看也成,就依小姐所言,咱们尽早动身为好,免得表少爷在京城受苦!”再看也没其他办法,秦五无奈道。 秦茗转回,“哥哥是个暴脾气,我看这事就不要让哥哥知晓,我就以上京开分馆为名去救表哥,家中就要靠五叔您多照看了!” “小姐哪里话,能救出表少爷,秦五也高兴,小姐尽管放心前去,需要花销直接到京城票号分号取便是,家中有秦五照应,确保万无一失!”秦五拍着胸膛担保。 次日,秦茗带了小五和小环离人而去,直奔京城! 第十一章才子字画 京城,名人才子,总是能透露出别样的风采。至少,刘起如是。 自上次大理寺斗才,刘起彻底压过都察院都御史家的孙公子之后,刘起之名,顿时享誉京城。一纸《望海潮》,朴实凝练又浅显易懂,深得京城大小文人赞誉,清淡的笔锋,平实的言语,勾勒出江南钱塘余杭那独特的水韵,人烟市井皆繁华,景美、人美、市美,单单一词,引得无数人遐思。 第68章 京城的文人墨客为《望海潮》疯狂了,为其中描绘的绝世风情所倾倒,即使是没到过江南的人,也被勾起了一游钱塘的兴致。相邀结伴,同下江南,三五成群,笑语欢声。 京城名妓、头名花魁,望月楼的清倌人楚楚姑娘,纤指拨琴弦,独步挑竖琴,为《望海潮》格曲,传唱京城,秦楼楚馆争相竞仿,《望海潮》的词牌名臊一时,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刘起,一个原本只在江南小有名气的才子,如今却是成为京城最耀眼的新星。 传进宗人府,王公权贵无不惊叹于刘起的才气,传进皇宫大院,后妃宫娥也都口述笔录,记下这江南才子的美词,一曲《水调歌头》的余势未尽,又来《望海潮》,不断冲击着人们的品味极限。明德皇帝吟咏诵念罢,金口提点“水调调情,海潮望钟,特彰显我大鲜朝的大气与繁盛!此子之才,当为我大鲜之冠!” 说书馆都改了调子,说起刘起的事迹来,从苏州诗会夺头名直到假冒钦差被捕大理寺才斗都察院都御史家的孙公子,惊险连连,高潮迭起,说得那是有声有色,说得刘起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才子。 宗人府苑,九公主府,无奈一声叹息,九公主李嫣,自从得了平儿汇报,小五死、刘起被抓入狱,李嫣没来由的有些不忍,这还是她这个在重重宫斗中成长起来的铁石之心第一次动了恻隐之意,是惋惜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还是惋惜一个被自己利用的觉才惊艳的才子,谁也不清楚,唯有这个一向孤傲的九公主自己才能得出答案。可惜,目前为止,她那俏美的脸庞上依旧是迷惘。 手握笔,蘸墨挥洒,在笔下宣纸上赫然留下行行隽秀的小字,《水调歌头》罢,一声轻言,细若蚊蝇,“‘高出不胜寒啊!’你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装糊涂,难道就真是你那所谓的一心为民?为民就可抛开一切?你这撩扰的人儿,心底到底装的什么?我怎么就看不透你呢?……”李嫣呢喃,自言自语。 格开上面写好的宣纸,轻放一旁让风吹干墨迹。再提笔,字若其人,隽秀中透出一种傲气,那是天生的傲然之气。《望海潮》毕,搁笔,拿起墨迹未干的《望海潮》来到窗前,外面翠竹银月,风过沙沙之声不息。 朱唇开,皓齿启,轻声将《望海潮》吟咏了一遍,四寂,良久,“刘起,你如此堪透世事,又何必要搅和到大鲜的内斗中来呢,以你之才,傲视群论逍遥物外岂不是更好?好个‘钱塘自古繁华’,好个‘天堑无涯’,你都能如此细致的融入世事,既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为何你还要搅进这无边的争斗中?真的为了那千万百姓,你就能甘心身不由己,你是个无拘无束的人,怎就甘心这般囚禁自己?你这是何苦啊!” 李嫣的心,一时之间就乱了,真的好乱。皇帝的儿子为了那个无上的权利,可以舍身枉死、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即使,是涸泽而渔的屠戮他们生存的根本,那些真正承载起大鲜江山的百姓! 反而,一个才华横溢的绝世才子,为了大鲜江山、为了大鲜百姓而毅然放弃了自己的淡薄,身不由己、热心功利,相比较之下,自己这个大鲜朝流着皇族血脉的嫡系,又有何颜面苟存于世!少女之心,七情暗生,原本那冰霜似的、无视草芥百姓的心,开始解冻,渐渐生出一份为民的虔诚,就是这一点,潜移默化,就是李嫣自己也没能压制,心境变化,随之而来,高傲的公主也放下高傲,平和的待人,平和的问心…… “哇哈哈,古老大,你看看你自己那傻样,简直笑死老子了,哈哈哈!”大理寺,刘起肆意的嘲笑着牢头老大。 古老大满身都是胭脂气息,花花绿绿的,最可恶的是,右边脸上还有一个大唇印,私章一上,那可就“发达”了!自从刘起名动京城,前来求字画的人,那是数不胜数,权贵、商贾、名人雅士、歌舞娇娘……古老大可是发达得紧,谁叫他特殊监管刘起呢,近水楼台先得月,刘起的字画都出自他的手,刘起的字画至少都是上万两一幅,没人缘的可是连见见都没机会。 五五分账,刘起乐得每天写生素描,古老大就拿去出手,往来之下,京城名士都来纠缠古老大,这不,今儿个早晨刚出门就被凤仙居的姑娘们堵了,弄得这副德行,艳福无边啊,那也得要有能力消受才行。 一大群牢役围着,个个忍俊不禁,捂着嘴坚持着不笑出声来,不过坚持得很难受,浑身直发抖,不知谁忍不住发出一丝笑声,随即大家都爆发了,“哈哈哈哈……”那张狂那豪放,传遍整个大理寺。 古老大憋得满脸通红,愤怒吼道:“该死的,你们这群兔崽子,吃饱了撑着啦,有什么好笑的,你们一个个在笑老子把你们这个月的俸禄扣了,你他妈再笑给我看看!刘小子你得意,老子给你禁足,叫你还到处风流快活,呢再笑笑老子看看!哼!” 笑声戛然而止,牢役们面面相觑,刘起也堆起苦瓜脸,“老大,你可不能这样对我啊,最多明天我作幅画给你老赔罪还不行吗?” “去去去,小子们滚一边去,老子就冲刘老弟你以句话,这事儿就算了!”古老大一吆喝,赶鸭子似的把一帮牢役赶走。 “老大你真不厚道,又来骗刘公子的字画!” “老大,我们鄙视你!”一片嘘声中中指林立。 第十二章京城局势(上) 内室,刘起独特的豪华牢房。 “古老大,你可不能禁了老子的足啊,要是天天憋在这鬼地方真要死人的!最多老子以后少要一成银子还不成吗,想想,一成呢,那是多少?”举起右手食指,刘起肉痛道。 “我说你小子还真不识抬举!一成?我老古都不放在眼里,难道我还真缺那几个钱吗。老子放你出去溜达那是冒着杀头的危险,你小子倒好,没当个屁事儿,差点露了陷儿,要不是黑头那几个家伙机灵,怕是老子这个脑袋也要跟你一起搬家,哼!你他妈的倒是说说看,这是小事吗,你死不打紧,怎么也不要连累到我们大理寺呀!”古老大气势汹汹,大有把刘起痛扁一顿的趋势。 刘起是谁,那是装孙子的祖宗,“嘿嘿,古老大您老别生气,小子我不是一时大意嘛,呵呵,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您老消消火,您看,以后我的字画卖出去后我一个子儿也不要了,全当孝敬您老人家行不,您就不要禁小子的足了吧!” “少来那套,再多钱那也得把脑袋扛在肩膀上才能去花花,要是老子的脑袋跟你这混蛋一起搬了家,老子还要钱干什么。都跟你说了多少次,这京城不比你江南,天高皇帝远,没人管教,京城就是一抹黑,各处势力都有自己的归属派别,我老古没权没势的顶了个吃饭不管事的活儿,人家到处都是眼睛盯着,就看什么时候能有机会踢老子一脚,把老子踩下台当他的垫脚向上爬,你小子就不能安生一点?” “哦,嗯,古老大,小子我有错,我悔过……”舌谄莲花,贬低自己恭维别人,古老大在滔滔不绝的赞誉中,晕了。 响指一甩,“啪”,只听见屋外一帮家伙兴奋的吆喝以声,四下散了开去。 刘起到京城一个多月了,嗯,像刘起这种人,最忌讳的就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人生地不熟,踩盘子是很有必要的。京城的花街柳巷、京城的风水美食、京城的大小人事,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还真就吓一跳,京城就三大势力,太子爷、四爷和八爷,都他妈是皇帝的中,那老不死的快归西了,下面的小崽子不平静,都争夺这继承皇位的机会。 各尽其是,各显其能,太子爷没多大才能,办事优柔寡断,但人家就挂了个第一顺位继承人的牌子,先就占了太子这位子,招牌好,大旗一挥,还真是聚集了不少有实权的家伙。几大部门都是他的铁杆,内务府、军机处,太子他老妈也不简单,嗯,就个皇后罢了,统管后宫,兼摄三宫六院皇室宗族,一下子,就把宗人府的皇亲贵戚拉到了太子爷一方。 内务府主内,为皇帝近士,内苑宫墙捷报花销、奏折传送都经由内务府,占了一角,先机尽得,什么好事坏事都逃不过太子的耳朵。只要明智的拉出一帮智囊,规划解决就好了。 军机处调军,天下兵马,名义上都受军机处节制调遣,虽然不直接统兵,但有调动之权,大鲜上百万的正规常备军可不是小数目,行军跨战无不授命。 皇家宗亲别的没什么,人多力量大,就连白痴级数的高手都有一个不错的饭碗,还是那种响当当的铁饭碗,谁叫皇帝老儿生性多疑呢,即使相信血亲里的白痴也不会相信精明的外人,皇族的劣根性啊,生怕被人取代了自己的位子,可历史上宗族篡位的例子有不胜枚举。 四爷可比那优柔的太子强太多了,心狠手辣,果断坚决,京城人都是这般评价。四爷的势力就不仅仅局限在京城里了,对外,独手举创两江党,两江的官员基本上全都是四爷的人,看看苏州知府宋台、巡抚(抚台)闵元清、道御史林远、两江总督(藩台)严梳蒿就知道,那些都是四爷的嫡系下属,要不是刘起搅和了四爷在山东的好事,现在山东怕是也已经是四爷的囊中之物了。 对内,四爷的爪牙可就更不简单了,礼部、工部、户部都如同四爷自己家设置的一般,教育、工程开发、财务等等都牢牢抓在四爷手中,掌控了一个过江的教育、工程开发、财务,就不是简单几句话说得清楚了。 第69章 抓住教育就抓住了将来的人才,以后科举考核出来的人才就可以算是四爷的门生,若果四爷登基,那他们就算是天子门生,这么打的好处难道他们就不尽心去追求? 抓住工程开发就等于抓住了科技建设,修建公室、军机后备调遣、新奇事物的开发、钱粮的更新换代……好处多得数不清,这就间接扼制了大鲜将来的发展与走向,能不叫人尽心办事吗,威胁其他两股势力也能办到啊! 抓住全国财务就更不得了,进出的钱财都要经过四爷的手,以此为基础,笼络加威胁,不知道又能威慑多少势力,没有经济基础何谈上层建筑,哪个部门哪个官员能离开与户部打交到,发饷银拨款项,朝廷各大官员的俸禄,你不卖户部的账就等着被玩死吧。建筑不开工、军队不发军饷不拨粮草、官员拖欠你俸禄,整个国家机器就此瘫痪,后果无法想象! 三部事小,枪杆子里才是政权,京城两大守备军,南、北两军护卫,北军孟方卓,南军就是他四爷的直系部署,占了京城半壁,直接威胁京城,哪管你哪些文绉绉的老儒生,惹毛了老子,把你拖出去咔嚓了就是,有道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皇权至上,兵不血刃是不可能的,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就这一点,四爷的实力绝对在太子之上。 第十三章京城局势(下) 京城之中三股势力,谁也不会轻易放弃。 这第三股势力就是八爷了,人品口碑不错,至少不会向前两位那般血腥,待人勤民,在百姓中声望也比较高,特殊情况下还会亲自岛地方上慰问那些平实的百姓,素有“百姓皇族”之称。这也无他,八爷与九公主同是一母所生,其母本是江南一大户人家的小姐,当年皇帝南游巧遇,见其姿色过人美艳无方,隧将其收纳后宫,封为贵妃,可谓民女升贵妃,草鸡变凤凰。 子以母为贵,八爷既是庶出又无依靠,自然落了下乘,没有上层争权的人员基础,八爷就另辟蹊径,转到下层博取下层百姓支持。多年心血可没白费,在百姓中形成了自己的独特领导力,深得百姓爱戴。 八爷幼时,其舅孟方卓凭贵妃的关系入了军中,得以彰显其杰出的军事才能,多年征战军功无数,同样拉起一群忠心的下属,三年前一举平定回疆叛乱,功证朝野,老皇帝钦点为皇家精忠将军,择其统领京城守备北军,与京城守备南军对峙。至此,因老舅爷的功绩,八爷总算迎来了翻身的希望,嗯,仅仅是希望。 孟方卓进京,军中摸爬滚打十数年,军方不少年轻一辈的将领都是这老将军的子弟下属,单凭那战阵中杀出的军威,孟方卓就能独树一帜,一呼百应,为八爷造势。 三年之内,八爷凭借孟方卓的影响力强势入朝,加上自己杰出的政治才能,终在老皇帝面前得到了肯定,破例,让拥有皇室血脉的八爷入了吏部。(注:大鲜皇族祖法,皇室直系血脉不得如朝为官) 八爷出色的领导才能,以及在百姓中形成的统帅风范,很快赢得了吏部上下的赞同,一路飙升,八爷居然就攀上了吏部的最高峰——吏部尚书。统管百官官绩考评,核实百官功绩升迁,典章官吏行为,如此,八爷总算有了自己的官宦交流圈子,以北军统领孟方卓为首,组建了东林党,东林一党人员驳杂繁多,除了太子与四爷的人外,只要你愿意来的八爷他就照单全收。 海纳百川,融会贯通,不偏袒某人某部,也不怠慢某人某部,一碗水端平,八爷做得很出色,至少他就做到了党内众人一律平等对待。吏部刑部交流密切,在大家认同八爷后,刑部尚书钟华老先生也果决的加入了八爷的东林党。要知道刑部尚书钟华可是个老狐狸,为官三十年可是左右逢源,及其圆滑,从不加入哪派但是哪派都没有找过这老小子的麻烦,从这点看,就知道这老狐狸的本事。 哪派都不加入就意味着哪派都要得罪,钟华却是在其中维持住了这个平衡,足见其才,只要熬过了党争,新皇登基他就是有功无过,要是加入了党派那就意味着自身融入了党争,胜者,则一荣俱荣,败者,则一损俱损,拥无翻身之日。老狐狸居然选择了势力最弱的八爷,加入了东林党,真叫人猜不透这老小子在想什么。反过来说,这也说明了八爷的才能,就连八面风吹不动、雷扰不惊的老狐狸都能被其说动,足见八爷的睿智。 三足鼎立,大有三国时期争雄华夏九州的意思。太子优柔,与孙权相似;四爷刚毅剽悍,同枭雄曹操之气;八爷仁厚谦和,是与玄德刘备无异。 皇城脚下,京城表面繁华,底下却是暗流涌动,对人对事,站错位置就意味着悄悄的沦为历史,古往今来,常有之。 大理寺、太常寺、光禄寺、太仆寺、鸿胪寺、国子监、钦天监、翰林院、太医院、理藩院、詹事府等,都是些闲杂的部门,权利是有那么一点点,就是在朝堂说不上有分量的话,太子有身份倚仗、四爷有礼部户部照应,自然不屑收纳这些“宵小”,八爷可不在乎,收与不收他都没什么没损失,何不收下,说不定这些现在没什么用的下属将来还就有个别能“出人头地”,谁说得清呢,嘿嘿,八爷顺水推舟,很慷慨的笑纳了。 刘起现在是明白了,两江是四爷的地盘,自己原来在这党争激烈的节骨眼儿上闹了事才被罢了官。原本自己应该算是四爷的人,现在沦落到大理寺,掉了官职换了主子,转眼就变成八爷的人了,只要走出大理寺,太子和四爷的人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当然,古老大不会告诉刘起,刘起嘴里的那个李嫣姑娘就是九公主,看当日平儿的表情就知道,刘起还被蒙在鼓里。上面主子都没说,他古老大可不敢自作主张的随便乱讲,要是坏了主子的事儿,他就等着全家消失吧。 这些日子,刘起跟古老大混得不是一般的熟,称兄道弟,吃饭喝酒掉骰子、打架坑人埋陷进,一大帮子大理寺的家伙们闲来就研究这些。哪家姑娘漂亮,哪家姑娘风骚,那说起来是劲道无穷,刘起不是这时代的人,还别说,穿来这么久还真没去过那些烟花小巷。虽然自己仍有些被现代观念束缚,但侃得带劲儿,刘起一直都想去试试这个时代的新鲜,再怎么说也不枉来过古代一趟。 大理寺斗才以后,字画大卖,刘起以写生为由,要求出大理寺创作,古老大被逼无奈,为了银子,勉为其难的同意了。本来像刘起这种重点钦犯要出去溜达,那也是可行的,都如此大的罪名了,必死之人,加上能进大理寺的人身份也非比寻常,只要有大靠山作担保,皇恩浩荡,是允许给出些适当恩惠的。(入大理寺的罪犯多为大官或皇室血脉的罪犯,祖制对自己人都是网开一面的) 恩惠是允许,但也得低调一点,要不皇家颜面何在。刘起,无官,无担保,非皇室血脉,古老大加派了四个武艺高强的牢役陪同,也不怕刘起跑了路。 可刘起出去之后根本就没有低调的概念,东跑西窜,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钦犯似的。要四被太子爷或者四爷的人看见报了上去的话,他古老大就直接等玩儿完吧,跟刘起一个待遇。 要是其他两派再借题发挥,找上八爷的麻烦,那这暗流涌动的京城怕就要真正的打开天窗说亮话了,皇位之争,迫在眉睫! 第十四章慈恩寺写生 次日,刘起大摇大摆的出了大理寺,带着四个高级保镖,威风八面! “兄弟们,走,去前面那家脆皮包子,大清早出门,怎么说也要填饱肚子不是。没人两笼脆皮包子一碗大腕儿茶,我刘起可不是小气人!”手一挥,领头就往前面冲了,那豪气劲儿,典型一个土财主。 “我说刘公子,刘大爷,你不要乱跑,惹了乱子谁也担待不起,兄弟们可不敢陪您疯!”苦哈哈的差事,虽然管吃管喝管玩,三包配备,但这惹事的祖宗还真不好伺候。 “刘公子您就饶了兄弟们吧,你乱跑不打紧,可兄弟们要陪您玩儿完啊!” “切,又不是什么大事,老子不会害了你们的,古老大那里有保证,你们尽管放心就是!”现在他刘起可是有钱的大爷,自顾自招呼,“小二,老规矩,每人一份,多的就是大爷赏你的。”五两银子一抛,直接无视了小二那谄媚的表情。 古老大要禁刘起的足,那是看刘起在外大手大脚招摇过市,哪有做钦犯的还如此悠闲,看刘起那样儿,简直就是外地来京城游玩的公子哥,吃喝赌玩一样不拉下。你说你,要权没权,要势没势,京城里到处都是得罪不起的主儿,你小子还到处招惹是非,羞辱察院都御史家的孙公子赌场搅和,上醉仙楼大吃大喝,哪件不是甩卖招摇,若非你这钦犯暂时属于八爷一派,那些小眼睛的哈哈早来找茬儿了。 值得庆幸的是,刘起挡住了青楼美女的诱惑,没有在各大名馆花天酒地,最多就上雅间请来歌姬乐妓哼哼歌听听曲儿,不过这日子也是逍遥得紧,至少是比古老大有滋味多了。 古老大有公职,不能在当差时段随意离开大理寺,派出来“陪同”刘起的保镖可就不在乎,跟着刘起那是吃香喝辣、好听好玩,不过,就之这有钱的主儿不好伺候,时常心血来潮东奔西跑,叫人摸不透。可怜刘起的保镖,有享受就得有付出,成天精神紧绷,嗯,偶尔这样跟着刘起出来享受一天还勉强可以,要是天天都这样来,非死人不可,话说回来,叫你整天提心吊胆、担着生命危险来“享受”生活,你试试那滋味? 第70章 刘起每天忙活得勤快,那保镖也是更换得勤快,一天一轮班,谁也不愿天天给刘起担保,到如今,古老大为刘起出门一事,可谓伤神颇多,这轮班制都排了七班,一圈下来整好一周。 那交情,北方大汉憨直豪爽讲义气,那银子,大把大把扔过去,刘起跟古老大的感情那是钢铁锁链般牢固。二话不说,两人鬼脑子一个样,大有相见恨晚的意味,古老大私下为刘起作保,才能让刘起出得大理寺门去逍遥。 昨日训斥一顿,严厉督促要禁了刘起的足,大把好处拍过去,拍着胸膛做保证,近日,刘起又摇摇摆摆的晃出了大理寺门,不过那嚣张气稍微有些收敛而已。刘起鬼灵精得很,谁知道他前些日子是故意招摇还是无心彰显,就算是现代九流人物的心思,也不是古代一流智者能猜得透的,何况是大理寺这些直来直往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汉子。 “嗯,不错啊,你们‘翠云居’的脆皮包子味道就是地道,没话说,公子我就是喜欢这个味儿!”接过小二递来的大碗儿茶,“咕噜”几声就下了口。 “公子,您看则个,今天您准备到哪里写什么来着,对,写生!”领头小心问道。 四个保镖一个领头,领头的都是古老大挑的精明人,今天刚好是“黑锅头”领队,“黑锅头”姓郭,人黑黑,大家都叫他黑锅头。 “老郭啊,今天本公子也不知道去哪里,这京城大着呢,附近方圆百里又有许多好玩的地方,可惜本公子人生地不熟,不如你出个注意,咱们今天就跟你走?”听闻去玩,刘起立马来了精神。 玩了半个月,刘起还没走遍京城呢,谁叫这皇帝老儿要气派,把京城里好玩的地方弄得庞大密集,再加上城外百里之内也有不少冠绝大鲜的佳处,远近适宜,抛来跑去,刘起知道现在还没把京城逛一遍,更不要说京城附近的好地方了。 四人一致,八只眼睛扫射在黑锅头身上。两种意味,刘起是期待找个好玩的地方,另外三人是希望去个“安全”的地方,只要舒舒服服的过了今天就没关系了。 黑锅头顿时就被这几道目光难住了,既要好玩又要“安全”,既要满足刘起的玩性又要保证刘起在那地放闹不开事,这样的去处还真不多! 还没等黑锅头开口,那拿了赏钱的小二就自告奋勇道:“刘公子您是咱们店的常客,您要是不嫌弃,小的给您指个去处,就怕刘公子您没心思!” 众人的目光瞬间就转到小二身上,刘起迫不及待,黑锅头四人面色狠厉大有威胁的意味,要是小二口中不说出个所以然,非被抽经扒皮不可。 “嗯,说来听听,说得好,公子我大大有赏!”抬手,袖中格出一小锭银子轻放桌上。 小二一见银子,两眼立马就发光了,少说以有十两啊,都顶得上好几个月的工钱。直接无视黑锅头那杀人的目光,趋身上前谄笑道:“刘公子您可算找对人了,小的自幼在这京城中长大,方圆百里之地几乎是跑了个遍的,大小玩处几百处。近的说,城西郊的慈恩寺,那是个好地方,风景好香客多,时常还有些募捐或布施的场会,寺里的和尚还会出来表演些武艺拳术,总的说还是很精彩的!” “慈恩寺?” 刘起默念。黑锅头等人听了一惊,随即有放下心来, 慈恩寺,京城几处又名的佛寺之一,以行善积德闻名,布施时山下都能叫乞丐围满,募捐时都能见到京城里不少大人物,贵公子、富千金一一亮相,同时也是那些平民百姓家小辈们的大集会,哪家贵公子看上了哪家素女姑娘,哪个小白脸勾引到了大户人家的千金,这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心存侥幸心理的人不在少数。 正好,近日没听说慈恩寺有什么活动,倒也不担心刘起闹出什么意外来,黑锅头心下平了,乐得应承,“对对,慈恩寺,那是个好地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慈恩寺?好地方吗?怎么看你们几个那么高兴,难道你们忽悠本公子?” “不不不,我们绝对没骗您,不信我们您还不信小二吗?”黑锅头又不求踢了回去。 刘起转身,疑惑的盯上小二,见得小二不住点头,顿时放了心:“好吧,今天本公子就来个‘慈恩寺写生’,哇哈哈哈!” 第十五章八贤仁和皇子 话说,刘起等人出了翠云居,雇了辆马车就朝城西奔,出了西城门直往慈恩寺而去。 不知是刘起运气好还是黑锅头他们走了霉运,还有好几里地才到慈恩寺,偏偏马车这里就再难前行,车马阻道人满为患,巧合,居然赶上了慈恩寺的募捐大会,热家还是即时兴起,没有作大会前的准备工作,这一下,黑锅头真的满头黑线了。 兄弟埋怨头儿的消息不灵通,要是叫刘起这惹事的祖宗闹出什么麻烦来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黑锅头也是郁闷至极,明明没有集会的,怎么今天慈恩寺就变了风,突发奇想的搞起集会来。 黑锅头被兄弟们留下陪刘起,顺便看住刘起和他的写生家当,就算出来玩,刘起还是做足了架势,一应装备齐全,至少没画成还可以推说没找到好去处,没心情,只是他轻松却麻烦了“保镖”而已。 几个下车打听消息的回来,刘起还没忙得开口询问,黑锅头就火急火燎的抢了先,劈头盖脸道:“你们几个,快说清楚,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不是没有集会的吗?” 被抢了话头,虽然没了面子,但是看这热闹劲,刘起还是明智的闭口等人回话。 “都打听清楚了,好像说是南方的什么馆要到京城开分号,特地找慈恩寺住持招的集会,请了好多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呢,看来那个什么馆的还真是财大气粗!”实在老实人。 “我都听清楚了的,就是江南的那个民和报馆,就是分期编排刘公子给咱们讲的《西游记》的报馆,听说这次他们可是大手笔大动作啊,还有那传说中的美女馆主主都来了京城。好期待呀,要是能跟我的梦中情人见上一面,就是死也愿意啊!”骚包般的整理了一下衣冠,无边的自我陶醉中。 “你们就听到这点儿,我都听说他们给慈恩寺捐了十万两银子,那些个老秃驴都乐得合不拢嘴。他们报馆分号就设在城西鼓楼旁的那条街,还没开张都有好多家伙去预定了,包月包年的都有,还有那美女馆主,听说现在就在慈恩寺内,她还要主持京城里民和报馆分号开张,有希望啊,肯定有希望见到她,美女呀!”情不自禁,口水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民和报馆?来京城开分号?茗儿也来了?”刘起脑袋直接短路了。 好像自己没说要向北发展民和报馆的分号,是谁突发奇想要北上的,开分号也就算了,茗儿她亲自来干什么,对了,自己当时被抓上京时,小五躲在客房里没出来,难道是他回清河县报的信儿,没想到他小子还有这份心思,算老子没白养他一个多月,刘起闷闷的想到。 刘起被抓到京城以后,本来是有很多机会给秦涛他们捎个信儿回去的,可又想回来,自己这罪名可不小,以前看电视时,假冒钦差都是欺君犯上诛九族的大罪,自己要是捎了口信回去倒也没什么,可要是秦家和青儿他们冒出来非要营救自己,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诛九族的大罪,那是只要沾亲带故都要一起砍头的,别看刘起这会儿玩得轻松,那是上面正忙着为山东总督孟健的事内斗,等上面回过气来就得拿刘起开刷,刘起自然不愿自己连累秦家和青儿,他倒不担心关相爷,那老家伙鬼得很,关家自保绝对没问题。 秦茗的脾气刘起是知道的,既然来了,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心中一声长叹,多好的女孩子啊,这般勤恳关切,要是到了现代,那绝对是典型的贤妻良母!我刘起无能,看来是拿不下你了,以你那般优越的条件,跟了我刘起的话那就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咦?这俩家伙刚才那口气不对!”刘起回过神来,“妈的,你们两个混蛋居然敢打民和报馆馆主的主意,不想活了是不是,小心老子要你俩白痴好看!”刘起噔的一下就窜了起来,冲着这俩口没遮拦的家伙虎喝道。 可怜俩意淫的家伙,见得刘起发飙,背后冷汗刷刷就流了下来,他们可知道,刘起是个说到做到坏事做绝的主儿,跟他出来就意味着生命随时受到威胁,立马收敛了,无耻解释道:“刘公子啊,我们只是随便说说的,您别往心里去,全当我们放了个屁,呵呵,嘿嘿!” 民和报馆是刘起的私产,那这个漂亮的女馆主自然少不了跟刘起有些关系,俩白痴一时头脑发热喷了出口,无奈呀!再说也不能全怪俩家伙,平日里说起那些美女什么的荤段子,刘起可是开了他们的先河,什么奇特招式,什么特殊技巧,嗯,现代人,花花心思岂是古代人能够比拟的,弄到最后大家都认为刘起是个“开放”的豪客,没想到这家伙能护短到嫉恶如仇的地步。 “呸,屁话,她秦茗是老子表妹,是老子的女人,你们俩个死家伙干动什么歪心思,小心老子扒了你们的皮!”刘起吼道。 “哦?!秦茗!听名字绝对是美女呀!”四猪哥儿,口气一致,恍然大悟。 “你,你们……”指尖发抖,刘起面目狰狞,近乎暴走。感情好,他们几个白痴是在演戏,来诓骗情报的,刘起直接无语掉了。 没办法,马车都堵到几里开外了,刘起等人只得下车步行,黑锅头四人牛不过刘起,只好硬着头皮跟上。 第71章 未见寺,先见塔,寺中一矗,笔直高耸,四方宝塔高八层,立于半山腰,寺后绝壁直上,多年风霜雨雪蚀化,斑驳如是,让人一见就有一股苍老的慈悲气息自心中生起,刘起就纳闷儿了,这山壁肯定有古怪,平日里老子一不烧香二不拜佛,怎么今天就有股异样的错觉呢? “慈恩宝塔”,来时刘起就听黑锅头提过,真正一看还真有些磅礴的气势。今日不同往日,宝塔四面各悬挂一面条幅,听说募捐日宝塔四面会各挂一面条幅,是当日捐献财物最多的个人或单位的题字! 正面上山迎上,“八贤仁和皇子”,八爷,呵呵,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头都聚首了啊,刘起不自然的冷笑起来。 第十六章乞丐造势 慈恩寺的大集会,难得的机会呀,刘起不仅能见到秦茗,还能见识一下所谓贤明仁和的八皇子,心情自然不一样了。 健步如飞,拾级爬山也不累,“兄弟们,快上啊,咱们也去捐捐善款,老锅,你可要把老子的东西看好了,上去描上一幅‘慈恩会聚图’,那可是千金难买的货!哈哈哈!” 刘起空手登山,轻松自在,可怜苦了老锅四人,刘起说山上游玩要些糕饼甜品,还非要强行给每人带一份,无奈只好笑脸苦心接纳了刘起的好意。刘起自身家当不少,夹板、支架、宣纸,还有一大把炭笔,现在咱也是有钱人,不能太寒碜,刘起大手一挥,银子就能换来好多炭笔。 刘起一应吃饭的家伙加在一起少说也有几十斤,就算黑锅头几人有几年练家子的底气,扛几十斤的家伙爬山,功夫再好也经受不起这样的折腾啊,看刘起那自娱自乐跑前跑后的样子,这整人的活计绝对是故意的,谁叫咱是有仇必报的呢! “我说刘公子,登个山进慈恩寺集会而已,不必带这么多东西吧,再说了,慈恩寺的点心口味也绝对独到,他们的素斋更是京城一绝,上去了不愁品食!呼呼!”黑锅头实在受不住了。 谁叫黑锅头是领队呢,再说刘起向来特别照顾领头的老大,自然,出力的事情老大绝对得多担待一点。 “嗯,也对!”刘起怡然的摸了摸下巴下新生出来的胡子茬,“带着这么多东西上山确实比较累,可是我的画具不能不要呀,再说这些吃食也都是花了大笔银子买来的高级货,扔了怪可惜的!” 听前半句,黑锅头几人好感动,后半句一出,几人就焉了,上面老大有令,要全力配合刘公子行动啊,应该公费能报销吧! 黑锅头咬咬呀,肉痛道:“刘公子你放心,仅仅是画具咱们几兄弟扛着还是能行,这些吃食干脆咱们就被那些路边的乞丐吧,再咱们说也算是做做善事,至于公子您花的那些小钱都算我黑锅头的,算是我黑锅头孝敬您积善德吧!呵呵!”打落大牙往肚里吞,黑锅头,果然黑道家了。 刘起故作迟疑,酝酿了一番,点了头,“好吧,反正我们到慈恩寺来至少应该有所表示,那些吃食就打赏给乞丐吧!……”反正买东西刘起没给钱,都是黑锅头他们先垫上,回去后再算清,刘起也不怕黑锅头赖账。 黑锅头几人顿时一阵轻松,没想到这次刘起这么好说话,随即又立马警觉,不过为时已晚啦! “喂喂,那边的几个兄弟,对对,就是你们,来来,这里,这里几位行善的好人要发吃食了,快来啊!小朋友,你过来,对,这里又很多好吃的,这几位叔叔正要发呢,快过来啊,他们还有些零碎的银钱,如果大家缺衣短食的话,都可前来索取啊!”刘起吆喝上一嗓子,那本是蹲在道旁的乞丐蜂拥而来。 黑锅头果真黑到家,人群涌动,四个苦命的孩子,就这样“英年早逝”了,挤进人群根本连个人影儿都没间到。本来嘛,这种大型的集会是很难得的,方圆百里内的乞丐昨天晚上就在这里蹲点了,为了占个好位置,几个地界的乞丐都私下火拼了不下三次,大集会,大人物就多,有钱的,有权的,行善积德的,比比皆是,占个路风口的位置,手里半块缺口碗说不定就能赚个饱满! 您可别小看这些脏兮兮的乞丐,他们鬼精着呢,慧眼识人、趋福避祸,这本事可是能跟跑江湖靠嘴忽悠人的“半仙儿”平起平坐,什么人有油水,什么人好忽悠,什么人好面子,什么人危险性高,什么贵人得罪不起……老长一串生存法则,那是自他们从事这项伟大的行业时就开始揣摩其中精髓的。年龄不是问题,天分产生距离,别看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家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把你放倒! 黑锅头几人的运气确实不够好,吆喝的人是刘起,偏偏被打劫的是他们,看看他们之间的打扮,刘起一副贵公子样,黑锅头几人典型的家丁护卫样,谁有钱一看就知道,为什么这些乞丐就不去纠缠刘起呢,黑锅头几人无比郁闷! 乞丐的心思你来猜,除非你也是乞丐,否则你又怎会明白,这些乞丐中的老油条那都是几个地界经验丰富的前辈,生存法则那是揣摩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又怎么会犯那样的错误呢?别的话也不多说,领着徒弟们绕开刘起,直接就把黑锅头几人淹没了,可怜黑锅头几人一身好功夫,愣是发挥不出来。 刘起倒是轻松,搂着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往山上走,他倒没在乎身上精细料子做的绣服,后面跟着一大队乞丐,仔细瞧瞧,乞丐堆里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赫然就是黑锅头四人,他们现在那摸样,实在没话说了,简直跟乞丐没什么区别嘛,不过心里肯定把刘起咒骂死了无数遍。 不爽归不爽,刘起的画具还是保管得好好的,就靠几样画具辨认,还能判断出几人是刘起的保镖,几人一个心思,等回去回收的票子再找古老大诉苦,定要多敲些精神损失费出来,狠狠!人流闹起来,他们也阻止不了刘起什么了,只好随他去闹。 不知不觉,刘起硬是请了俩苦力,不知从哪弄来两担铜钱尾随,过上一段,刘起就撒几把铜钱出去,这也是为什么乞丐跟着刘起走的缘故。奇景,山上的道路上人流涌动,不少人直接从旁加入,起初是全是乞丐,而后人流繁多起来,什么上山特卖的小贩、进寺的香客,行善捐款的的小富人,书生、名楼小姐、江湖郎中、道士……呸,不是说和尚道士势如水火,分了家也不往来吗,他妈的,道士来凑什么热闹! 好大一群人,游行一般,声势浩大,山腰慈恩宝塔上几人徐徐往来,指指点点,行在人流最前的人,可谓尽出风头。刘起,腰的就是这个效果,穿来大鲜,反正腰死,何不轰轰烈烈的去死,那也值了! 塔尖一人,金冠锦袍,青年,端正平和、儒雅大气,一副慈悲的摸样,只是此时他眼中多了一分深邃,叫人琢磨不透,但可肯定,执着居多。 第十七章帝王问鼎心 “八爷,领头的是个小子,就是前些日子假冒钦差被抓进京的刘起!”宝塔顶,一老者突然出现,站在靠近塔栏的青年旁。 “哦?许老可打听清楚了?”青年似乎有些意外,八爷,没错,就是八皇子。 “八爷,消息确实可靠,老奴刚听到时也很意外,还真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被称作许老的老者苦笑道。 “呵呵,看来真是那小子了,才气逼人名气不小,只是脾气有些无奈罢了!九妹从山东回来后把事情都告诉我了,这小子对下面的人很不错,就因为这么一点甘心被九妹利用,顶上个假冒钦差的帽子,算是我对不起他吧,呵呵!” 身为上位者,就应该随时保持平和的心态,只有如此才能果断正确的做出抉择,八皇子如是,一直都保持着平静恬适的微笑,好像什么是都与他无关似的,但又叫你不能无视他的存在,隐隐一股气势,压着你,让你不由自主的生出要去膜拜他的冲动。 “嗯,确实有些意思!”许老抖动了一下花白的山羊胡子,也如八皇子一般,露出淡淡的笑意。“八爷说的是,这小子确实有几分歪才,诗词丹青上的造诣绝对是当世冠首,看他为民请命的势头,也绝对能够做个好官,可惜了啊!” 八皇子负手凝视天空,良久,“也是他的命吧,生不逢时,正巧碰上了二哥与四哥争斗的当口,九妹为了保我,不得已才拿他顶上,做了这替罪的羔羊,这场斗争啊,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陷进去,我虽是皇子,却也诸多无奈呀!” 许老并没说话,只是静静的陪在八皇子身旁。八皇子五岁便搬出的皇宫,在皇城宗人府建了栋宅子,皇族祖训,皇帝子嗣除太子之外,其余皇子满五岁必须离开皇宫移居宗人府,不得有异议,未免各皇子之间明争暗夺。公主稍微放得宽些,都是年满十岁才迁居宗人府,公主若是能征得皇帝与皇后双方同意,亦可长期居住在皇宫内。 当年,八皇子五岁进了自己的府宅,原本该拥有愉快童年的孩子就注定了要为成人后皇权争夺付出一切,那时候,许老就是八皇子府上的管家,帮八皇子打点全部家当,他是看着八皇子长大的,无论八皇子将来怎样,至少目前,八皇子就是他的天。 八皇子从小与许老相依,感情胜过他亲爹皇帝老儿,自八皇子掌管府宅之后,就一直将许老安排在府中颐养天年,两人心中,都没有那么多主仆的隔阂。 后来,九公主出了皇宫,当是皇帝与皇后都曾再三挽留,没办法,九公主的才华实在太出色了,琴棋书画弦拨清冥,文韬武略说得头头有道,要知道,当时九公主才十岁。 第72章 九公主以“长兄孤身独在宫外,小妹前往陪伴”为由,断然拒绝了公众优渥的生活,公主不谋政,皇帝和各位皇子还是把心放进了肚子里。八皇子府旁,就是九公主府,九公主真正就守候在了八皇子身旁,八皇子外出奔走,九公主就为其分忧,多年如是。 八皇子有些落寞,许老闷声陪同。“不知道是不是我错了,生在帝王家就有这诸多无奈!九妹为我劳心劳力,朝中重臣为我尔虞我诈,期间不知多少无辜之人丧生,这次是刘起,一个絶才惊艳的人物,将来绝对是朝中栋梁,为了我,就要这般早早陨落。九妹时常拿着刘起的诗词字画发呆,我这个做哥哥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啊!” “九妹是唯一对我好的血亲,我真的不想伤害她,这么多年她都做着自己不愿意做的事,苦了自己却又丝毫不求回报,我于心不忍啊!刘起之才,为民请命之心,估计给九妹的震撼不小,我都好几次看见到九妹吟咏着刘起的诗词失神,我知道,她是心中有愧,整日恍恍惚惚的游荡在府中,我心中真的很不舒服,都是我害了九妹呀!”八皇子摸了摸鼻子,一声叹息,平淡的脸上终于堆起了些苦涩的笑容。 八皇子那坚若磐石的心,为了自己唯一关爱的亲人,第一次真正的融化了。 许老一切都看在眼里,也知道八皇子心里不好过,但他也没有办法呀,这些事情不是说解决就能解决得了的。“八爷,你何必那么苦了自己呢,九公主想必也是知道这些的,你的苦衷她也明白,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你贵为皇子,奴才说句你不爱听的话,生在帝王家,就得面对将来必定要面对的帝位之争,掌控一国并非掌控一府那般简单,那个位置本生就是检验人手段,只有经得起考验的人才配坐上那个位子,若干个竞争对手之中,只有强者才配统御天下,问鼎权利的巅峰,懦弱的失败者只能是死,这就是帝王家与平常人家的不同,对幸运而又悲哀的帝王子嗣来说,这既是机遇又是考验!八爷,你可得坚持下去呀,否则你将输得一无所有,就连一直为八爷您劳心劳力的九公主也不会安然存在世上!” 八皇子眉头一皱,有些不爱听这话,许老这话说的就有些过头了,他是看不起皇帝的孩子还是鄙视皇子的政权争夺,也就只有许老能当着八皇子说出这种话,要换了别人,八皇子在就叫人拖出去砍了,不要认为八皇子心地仁厚就不会下很受,要知道,皇家子孙没一个是心慈手软的种,慈不掌兵,古来如是。 八皇子安静的站在塔顶,俯视着塔下的芸芸众生,那些蝼蚁一般的人都为活下去而奔波,而自己呢,为的是什么,是为了攫取无上的权利,可能,这就是上位者与下位者的区别吧! 上位者的悲哀,下位者的无奈,最根本的追求是生存,最顶尖的追求是无上的权利,不同的角色,不同的人生,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人各有志”吧! 第十八章起茗重逢 人流大队簇拥着刘起走上山来,造势,老子就是是要把声势大造,叫你们这些个高高在上的也知道,下层民众那无可匹敌的强大。 刘起是个二流中文系人,既然学中文,古典史书、权谋算术自然也得兼修一点,电视里的故事看的多了,要想说话有分量就得有相应的实力才行。既然你八皇子是被百姓赞誉的,那我刘起就领着百姓躬身,看看你是真的仁和贤明还是虚以委蛇,站在民和的巅峰,老子就不相信还没有跟你面对面的份! 慈恩寺,临近寺院,梧桐夹道,三十步台阶上,不远处就能望见那古朴的寺门,苍老深红,门上匾额书“慈恩寺”金字,草字飞舞苍劲,话说是前朝怀素和尚亲笔所提,抵达草书之巅峰,看来,慈恩寺还是有些来头的。 刘起一行,人未至声先起,寺院内本都是有身份有权势的显贵,出行,家丁护院自然不少,再加上八皇子在此,皇家护卫都带了好几百,慈恩寺是被围得水泄不通,见得刘起一行来者不善,顿时,各家护卫都紧张起来。谁知道,来人会不会对自家老爷不利,万一有个好歹,那罪责可担当不起。 来到慈恩寺台阶下,刘起止步,见到寺门口那些战战兢兢的护卫,心里不觉好笑,这就是所谓的精英护卫,见到自己到来就如此紧张,一点心理素质的偶没有嘛!其实也不能怪护卫们不中用,就那么几百人,见了好几千人的大队,尤其还不知道对方敌友状况,不紧张的话那肯定是白痴。他们敏锐的直觉断定,刘起有来找茬的意向,不得不叫他们防范。 刘起拉过一个大好铁皮扩音器,不得不说,刘起的准备工作足够充分,铁皮打造的,就如现今的烟筒一样,上口小下口大,叫上一声自然是惊天动地。“诸位,本人姓刘,今天本人来慈恩寺捐助善款,怕是人家院大看不起咱们这般小善主儿,特意与诸位相邀,博个气派,看看,人家这不就把咱们当回事了吧,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在下多谢大家了!那些捐善款的朋友们可以随本人一同进去与大人物们探上一探,众位亟待救助的朋友可在此地稍作停留,缓会儿刘某定会筹措钱粮与诸位!” “刘公子慈悲心,奴家佩服!”青丝蓝衣,小家碧玉。 “哎呀!他不是刘起刘大才子吗?在山东为老百姓出头假冒钦差的人啊,本公子还到听过大理寺听过他说书!”混进的权贵公子,不知谁眼尖,话出口,一石激起千层浪。 “江南才子啊,刘公子可是个大人物,能跟刘公子同行,老子死而无憾了!”乞丐头甲。 “刘大人可真是个好人啊,真见到刘大人本人啦,青天老爷在上,您可要为咱们平衍县百姓做主啊,蝗灾出贪官,再不惩治咱们县的百姓都得出来做乞丐了!”乞丐头乙。 “刘公子耶,小女子们好崇拜你哟,绝妙词曲、神工笔画,您什么时候可一定要来我们春香阁啊,我们给您免费都行!”好大一个媚眼儿抛过来,还真是风骚的老鸨。“小女子?!”刘起好险没晕过去。 “刘公子,我们支持你!我们支持你!”没得说,这话实在,金银挂满身的暴发户,都是些票号的成员。 ………… “我们支持你!我们支持你!刘起!刘起!……” 见这阵势,刘起当场就被吓住了。就连刘起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咋就这么有人气,要是到现代来,那少说也是个大明星的待遇呀!本来刘起只打算拉到最底层的乞丐阶级来造势,没想到这完全跑出了刘起的预料,现在是低级的乞丐,中层的平民百姓,高层的中小富商,顶层的权贵公子、巨商大贾,几乎是各个层面的人物都有代表来了,嘎嘎,短暂的惊讶后刘起顿时欣喜万分,有人支持,那咱说话的底气就足够充实了! “刘起!刘起!”外面这么大响动,里面老和尚即使在好的心性也坐不住了,毕竟自家老巢被几千人围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事,就算不为自己身家着想也得为寺内大小权贵着想啊,他们来头可不小,就一个慈恩寺可不敢托大,再说这里面还有皇帝的儿子,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慈恩寺就算混到头了。 寺内多是有身份的人,但又各自代表着好几方不同的利益,听闻刘起前来闹事,都不由得眼前一亮,好一个才子,这么一闹,那绝对死定了,幸灾乐祸居多。太子与四爷的下属则是盯上了八爷,来者不善啊,谁叫这刘起是从你下属手中溜出来的,你不负责谁负责,恐怕明日朝堂之上又有一番口水仗要打了。 刘起,不属于三派中的任何一派,但目前被关押的地方是八爷下属的大理寺,相应的就应该受到八爷的节制,在受审定罪之前暂时也就加入到八爷一派,既然八爷自己没有做好节制工作,那就怪不得别人要以此为接口来找麻烦。 慈恩宝塔第八层,也就是顶层,用来招呼京城权臣的地方,第七层则用来招待富商大贾,以下皆是逐渐低下身份者。“刘起”二字震山宇,八爷苦笑,真的无话可说,刘起就这般活宝,上山进寺而已,非要闹得人尽皆知满城风雨,难道这家伙嫌命长,想早点死? 第七层中,有人也坐不住了,听闻“刘起”二字,猛的站了起来,激动莫名,三千青丝垂下,素衣胜雪,绝世容颜上,两行清泪涌出,她,不顾女儿家的矜持,飞奔出招待客人雅间,俯身塔栏,亲身附上,尽情宣泄“表哥,茗儿在这里,茗儿来京城找你啦!”泪水磅礴,滚滚而下。 巨大的声浪也掩盖不住灵魂的呼唤,刘起心有所动,蓦然回首,那朝思暮想让人无比怜惜的容颜,可人儿,刘起顽强的泪水,还是决堤了…… 第十九章闯寺 “施主请留步,本寺中多招待贵人,莽撞闯入,怕是要惊扰了贵人,贫僧与敝寺都难担待,还请施主见谅!”寺中武僧拦住刘起。 刘起听到秦茗呼喊后心中激动莫名,也顾不得什么倚仗,拔腿就要往里冲,慈恩寺可不敢大意,早就有派遣武僧前来寺门处护卫,毕竟谁也不知道刘起带人来的意图,刘起要往里冲,怎不叫人拦下呢? “势利眼,狗眼看人低!” “狗仗人势!” “官家狗腿子,不是个好东西,还吃什么斋念什么佛,简直有辱佛门清静!”……刘起还没说话,但后面的人早就看不惯了,平日里被欺压,如今有刘起这尊大佛顶缸,谁还在乎几句咒骂。 刘起一听那武僧的话也是火冒三丈,妈的,什么贵人,不就是看不起老子吗? 第73章 好,老子要你后悔!“老子警告你,别以为你个秃驴练过几年就能出来装逼,赤脚的不怕穿鞋的,老子就还不信你能不顾及一下老窝!哼!” “诸位,这年头秃驴也讲场面,看派头,吃斋念佛那是屁话,诸位多是虔诚的善男信女,自愿供奉佛堂,不料这些秃头个个奸猾,拿大家的香油钱来大兴土木,建造出如此堂皇的大庙,却有不允诸位资助他们建庙宇信徒进入礼佛,如此僧侣如此佛陀,说句不该说的话,他们就真的值得大家礼敬吗?”刘起可不管,扯开嗓子就叫,“功名利禄过眼云烟,都是这些虚伪的假和尚们标榜的口号,说得好听,但他们自己做到了吗,如今不是一样崇尚权贵,吃斋念佛的真和尚怕是所剩无几了吧!” 佛道教派都主张清静无为,今生苦却是来生福,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安于今生,要忍耐压迫!刘起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这些都是统治阶层所主张的愚民政策,处于金字塔最高层的看下面,只觉区区蝼蚁,愚弄其心志,让其安心被压迫剥削,对于以看透历史的现代人来说,无疑是个大大的曝光点。 “啊,我们把辛苦赚来的钱供奉给慈恩寺,他们却拿去建庙宇殿堂,还不要我们进去参观,说什么我们地位卑微,难道作为佛寺庙宇建设的承担着也没有欣赏自己成绩的资格吗,同样是佛主的信徒,为什么他们能参拜礼佛我们就不行呢!” 宗教愚民,刘起还不敢说出来,真要吐出来了的恐就成全天下所有贵族的公敌了,论佛,那就要佛子之间众生平等,你不要老子进去,老子就是被歧视,佛主都说要众生平等,难道你还要违背佛主的意思,那你这个和尚就算是彻底废了。 “对,凭什么我们就不能进去,这寺庙修葺扩建我们也有出资!” “用我们的钱建造的寺院,我们有资格进去!” “我们要进寺,我们要礼佛!……”就因为武僧的一句话及刘起的辩驳,顿时群情激昂。 三五千人,在慈恩寺门口喧哗,同样是人,佛曰,要忍耐,这可以理解,但我们现在是来参拜礼佛,佛主都说了众生要平等,凭什么就要有先后等级之分,难道你们这些和尚平时口中叨念的都是屁话? 那武僧一下子傻眼了,刘起一个人要往里冲还拦得住,这下子三五千人开了口,要是他们非要进去,谁还拦得住啊,话说回来,谁又敢去拦啊! 刘起可心急得很,秦茗还站在塔楼上,远远望见却触及不到,能不心急吗?腆起腰身不耐烦道:“大和尚,你丫最好识相点,一句话,让不让我们进去,几千虔诚的佛子可不是个小数目,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不信你可以试试!” “你,你别妖言惑众!”武僧怕是在寺院呆久了,脑袋木衲了,佛棍横胸,“佛门清静之地由不得你放肆!”一激之下还想凭一己之力抗衡三五千人,找死啊。 刘起果然无语了,遇上这么个不识时务的蠢蛋还由何话可说。单手举起,准备呼喝人群来硬的,“老子可没什么耐心,‘妖言惑众’,难道佛主的原话都是正对贵族说的吗,咱们心中有佛,就要住持做个解释,走,去找慧觉住持理论理论,他佛法精湛,定能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解释!我们要慧觉住持解释!”…… 恰在此时,院内奔来一老和尚,忙把那倔强的武僧拉一边,向刘起作揖赔礼道:“阿弥陀佛,刘公子,光临本寺怠慢之处还请见谅,院下武僧不知世事,出言不逊,多有得罪,还请刘公子不要计较在心!” 闹得这么大,想让人不知道都难,慧觉老和尚赶紧派了个处理外事的圆滑和尚来赔罪,真要让刘起带上三五千人在慈恩寺“参拜礼佛”一番,怕是寺庙都难留下几处完整的了,在说刘起是个不怕死的死囚,多担待一条罪名他也不在乎,但自家寺庙亏损了就难复兴了。 “住持得知是刘公子到来,兴盛不已,特嘱贫僧前来为刘公子引路,贵客至,蓬荜生辉!”老和尚不禁客套起来。 谁知刘起根本没把老和尚房在眼里,眼睛一直盯这塔楼上,急色面露,要不是老和尚非要拉着客套,刘起早就直接奔塔楼而去了。不过,刘起明白,他这是要自己先遣散围观的人众。 “大家人多,慈恩寺院拮据,恐得可分次进入,不如同归这位大师安排,我相信慈恩寺会给大家安排的!”得人惠,自当说几句。 “是是,本寺定会为诸位合理安排的!”老和尚赶紧道,有台阶马上踩了下来。 此时,三步两脚,来了个兵头,“刘公子,我家八皇子有请!”皇子近卫,不免有些傲气,很是没跟刘起客气。 刘起迎面晃身而过,“大爷没空,一边凉快去!”狗仗人势,刘起心道。 第二十章刺杀 “大爷没空,一边凉快去!” 银甲兵气的七窍生烟,再怎么说老子也是个皇族近卫呀,什么时候受过这门子气,他一个大平头居然敢无视老子。“放肆,小子,我们八爷请你那是给你面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百米开外的刘起听如此言语,顿时对八皇子的印象坏了三分,要不是现在急忙去见茗儿,非回去把他修整一番。八爷,嘿嘿,刘起心中冷笑不已,就凭你,连手下都没调教好的人还敢大言不惭的仁厚爱民,这也叫仁厚,怕是前脚走,后脚就被自己人打回原形吧,哼哼,也不见得就是什么人模狗样的家伙。 下承上志,从下属的作为就能看出上级某些德行,既然一个下属傲慢无礼,那他的上级也好不到哪里。八爷待人,虽然众多好评,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请人待客,刘起所见正是其带出来的无礼兵,自然认定八皇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嫉恶如仇,刘起为此对八皇子很是有一番成见。 ………… 楼上挥手,楼下奔走,秦茗提起丝履下塔,刘起挽起儒袍攀楼,数月之隔,终于,塔楼二层围栏对望,人是物非,相对无言,时差过失历经千辛,抓不住也得抓,咫尺天涯,没谁说得清! “为什么,明知是险境,你还要来呢!一池浑水很深的!” “茗儿知道,京城险恶,父亲如此而去,一直是茗儿终生遗憾,表哥今日之况比当年父亲更严重,但茗儿还是决定要来!” “茗儿你真傻啊,难道我刘起就真的值得你以身犯险吗?我故意不给清河县捎信,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 “茗儿明白的,茗儿什么都明白,表哥不愿连累秦家,但秦家却真的离不开表哥你呀!” “……” “哥哥如是,茗儿如是,秦家如是!不论表哥你变成什么样子,秦家永远都以表哥为傲,如同父亲一样,表哥你总是做得最好……除非,表哥你不要秦家了,不要哥哥和茗儿了,否则表哥的所有一切都代表着秦家!”泪眼婆娑,潸然而下。 “茗儿你这又是何苦!刘起我一个皮懒匪类孤身一人则好,不值得你秦家如此待我!……” “表哥,你不要说了,茗儿明白表哥的情谊,一直都是茗儿刻意将心思掩藏,表哥给茗儿的任何工作,茗儿都努力做到最好,只为换取表哥一笑,直到表哥出事后,茗儿才真正的解开心结,表哥的一切茗儿都那般在乎,其实,茗儿心中一直都只有表哥你呀!秦家,只是这世间的蜉蝣,在茗儿的世界里,没有了表哥,那什么都没有了意义……”女强人不复,只有一个水做的幽怨女子,怨自己,为何如此晚才放开世俗。 “……”刘起没有再说什么,直上前将秦茗搂在怀里,一直,可闻肩头秦茗幽幽的啜泣。 二流痞子,蛮横耍浑,不务正业,值得庆幸的穿越,有心做官,赢得名誉一片,钟情美女,终得美女入怀,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刘起满足了,就是要他现在马上去死,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往塔下跳,不过二楼跳塔最多是个半身不遂罢了。 嘎嘎,终于得到茗儿妹妹啦!时间静止吧,把老子定在这里多好啊,算了,假冒钦差的事是没办法逃的,唉,多可怜的美女老婆啊,刚跟了我刘起就得成个寡妇,嗯,京城这浑水不知道要把老子搞成什么样子!要是浑水摸到鱼该多好啊,真要能脱了这个套,老子就再也不管其他事了,也学学那些大文豪,老子也去隐居,生一大堆小崽子,嘎嘎,幻想真好…… 恰逢其时,不合时宜,美好的时刻总是短暂的,如流星消逝一般,这不,刘起还没意淫够,就有人来搅和了。 “小子,识相的跟大爷走,否则,嘿嘿……”银甲大兵哥还真难缠,刚摆平慈恩寺门口那帮激情高涨的群众,又来耀武扬威了。 被人搅和还装逼,肯定遭雷劈。刘起的怒火那好似熊熊燃烧,“你他妈的烦不烦啊,别以为你有个了不起的主子就拽了,老子说不去就不去,你丫能把老子怎么样,有本事你咬我啊!” “你,你……”银甲兵也来了火,那年头碰上个不识时务的家伙,好老子说不过你,老子砍了你不成吗,随即腰间战剑“嗔”的一声出了鞘。 “啊!……杀人啦!”刘起怀里的秦茗顿时尖叫了起来,大兵头可是杀人不眨眼。 刘起见拔剑也是一惊,妈呀,来真的,拼命老子可没那本事,平日里打架斗殴倒能放倒俩,真要叫劲儿拼命,刘起还没试过。身形一紧,搂着秦茗忙退了几步,弱弱道:“你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下你真敢杀人,大鲜朝有没有王法啦!” 第74章 “你叫吧,就算是叫破喉咙一没人救得了你,老子给你个刺杀皇子罪名,嘿嘿,死得其所!”大头兵急火攻心,红着眼狰狞道。 “妈的,草菅人命啊,果然几个大爷都他妈不是好东西!救命啊,杀人啦!救命啊!”刘起搂着秦茗转身就绕着塔栏跑。 就在刘起转身跑路的瞬间,银甲兵扑上,高举战剑挥下,剑锋擦着披肩而过,杀气逼人,“咔嚓”,围栏朱红苍松木顿时被砍断,切口整齐,可见剑锋有多锋利。刘起当场一个踉跄,直接光荣扑街,“妈呀!杀死人啦!” 大兵头收剑缓劲儿,大力轮圆,欺身上前,准备给刘起来个一刀两断。 “住手!”随后一声金铁碰撞之声,火星飞溅,纯钢制的战剑从中而断,银甲大兵呆立当场。 只见,围栏尽头,一白发老者负手而立,无形中透出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 第二十一章觐见 “住手!”幸得高手及时赶到,刘起有惊无险,金铁交鸣,大头兵手中战剑从中而断,半截断剑擦着刘起面皮而过,劲气拂过,刮得脸生疼。 “哎呀,死啦死啦!老子被毁容啦!”翻身就滚到地上。 “许,许老,您老怎么来了!”银甲兵握着半截断剑胆战心惊。 “老夫可老了,不随便出来转悠转悠,还真赶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呢,八爷吩咐你请刘公子登塔一聚,你这是在干什么?”山羊胡子斑白鬓,气息内敛面色红润,明眼人都看得出是个修习内家功夫有成的高手,话语之间不怒自威,正是八皇子身边的许老。 “这个,他,他刘起心怀鬼胎,意图谋刺八爷,属下见机识破他的诡计,未免生出祸患,正要将他就地正法……”银甲兵心中有鬼,在许老的威压下,越说越没底气。 许老狠狠一眼瞪向银甲侍卫,“小家伙长进啦,些许日子没调教你们,现在个个都翅膀长硬了,说起胡话都一套一套不含糊,面不改色心不跳,嗯?看来老夫久了没调教你们,你们都没把老夫放眼中了,呵呵!”谈笑间,一股无形的杀气涌出,直接将银甲侍卫锁定住。 “啊!”杀气浓郁,银甲侍卫顿时跪在地上,“许老饶命,许老饶命,属下有错,属下不该欺瞒您老,属下罪该万死,许老您就饶了属下这次吧,属下一定改过自新,将功补过,属下……”银甲侍卫苦苦哀求,毫不怀疑,许老只要伸伸手指头就能要了他的命。 “欺上瞒下,罪名可不小啊,居然敢对八爷要请的客人动歪点子,老夫还真佩服你,老夫也不将你怎么样,自己到塔顶八爷那里请罪,他如何处置你,老夫可管不着!还不快滚!哼!”许老闪身就到了银甲侍卫身旁,一脚把银甲侍卫踢了出去。 “谢谢许老不杀之恩,属下感激不尽……”银甲侍卫连滚带爬直往塔楼上蹿,生怕许老后悔要将他就地正法。 刘起还真被吓坏了,搂着秦茗躲在墙角抱头直发抖,不过还不错,虽然怕死但还是护住了秦茗,少说也有些“英雄救美”风采不是。 “刘公子,刘公子!”许老换上和煦的笑容,走到刘起背后,拍着刘起后背唤道。此时的许老还真就是个矍铄的花甲老者摸样,人畜无害,丝毫没有刚才那凛凛的杀机。 “啊!饶命啊,小子我再也不敢乱说了!”刘起被拍得霍然跳了起,一眼扫去,“咦,你是谁,刚才那个大个子兵呢,老头儿,怎么回事?” “呵呵,刚才是误会,都怪老夫没好好约束手下,害刘公子你受惊了,还请多多包涵!”慈眉善目,减了刘起心里负担,许老缓缓道来。 “表哥,这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个要杀我们的侍卫又是什么来路,难道你京城结的仇人?”秦茗眉目转过,关切的望着刘起。 一提起此事,刘起就愤愤,“什么仇人嘛,我刘起也那种到处惹是生非的人吗?妈的,那家伙真他妈不是好东西,本来老子在寺门口看见你,就要进来,他小子非要拉我去见什么八爷,唧唧歪歪,威胁恐吓,难道老子是吓大的吗,我没理他就直接来找你了,后来你也看到了,那家伙追来,居然想随便给老子安个罪名把老子砍啰,老子又没犯什么事,不就没跟他去见什么八爷吗,值得这样吗?”刘起满肚子委屈,明知八爷的人在这里,所以没顺口把八爷编排一顿,不过心里问候一下八爷十八代女性亲属是少不了的。 没等秦茗回话,许老忙道:“下人没礼貌,还请刘公子勿怪,老朽手下小子们没搞清楚刘公子的情况就胡乱强加公子之事,老朽在此特替八爷向刘公子道歉,还请刘公子不要记挂在心。我家八爷诚心邀请,只是侍卫办了坏事,叫刘公子受了惊吓,真是过意不去,不如请刘公子登塔一聚,聊表开罪之谊,还望刘公子不要推迟!”笑脸迎上,忙不迭赔罪。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人家都诚恳道歉了,刘起也不能揪着不放,再说也没真受什么伤,就此揭过也好。“既然是误会,在下也不会往心里去,今天与表妹重逢,本是欣喜不已,加上诸多私语欲续,怕是无法抽身,告罪,还请老先生转达八爷!”虽然没什么事了,但刘起心里不免有些芥蒂,还想请老子去,谁知道你们安没安好心,吃亏的事想要老子干,门儿都别想。 秦茗多聪明的人,几句听来,大致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八爷派人请刘起相聚,刘起因为自己而直接拒绝邀请,使侍卫扫了面子,继而开罪了侍卫,侍卫欲栽赃报复,幸亏许老及时赶来救援,这才化险为夷,心中一丝甜腻,表哥能为自己而拒绝八爷邀请,要知道,皇帝的儿子可是贵不可言,更是得罪不起的,于是又生忧心。 秦茗可不像刘起一般直肠子,自知交际盘点,见刘起不识趣的又要拒绝八爷的邀请,忙劝到:“表哥,茗儿自可稍后与表哥叙旧,你还是先去应八爷的约吧,不要让八爷久等了,你就去嘛!”说着撒娇的摇晃起刘起的胳膊,还狠心掐了一把。 “这……”刘起有些为难,见秦茗央求,不好驳了秦茗的意思,暗骂晦气,怎就遇上个不开眼的八爷,无奈“好吧,我去还不成!”难道皇帝的儿子都是大灯泡?刘起恶心的想到。 许老欣喜,没想到秦茗如此识趣,居然劝说刘起去见八爷,这下好办事了。忙道:“刘公子应约,老朽深感荣幸,请这边走,老朽在前面带路!”步履轻盈,许老步阶而去。 刘起抓起秦茗柔荑,随步跟上。 第二十二章暗流涌动 刘起自然知道秦茗的顾及,本来刘起就是气不过非要折辱一下八皇子的,省的他总是放出些仗势欺人的狗奴才,再说,八皇子心里想什么刘起也不清楚,要是有什么阴谋圈套的,那刘起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至少奇qisuu.书,刘起是领教过皇家权贵手段的,留下的阴影,足以让刘起夹起尾巴做人,谨小慎微啊! 秦茗出身名门,礼教严化,要不也不会将自己对刘起的心思隐藏如此久了,刘起觐见八皇子,那是男人们的政事,“女子不涉政”,是古代女学的首要,以致到达宝塔七层时,秦茗自动退出,在七层要了间雅致的单间等候。既然见到了安生的刘起,秦茗心中的包袱也就放下了一半,等上那么一小会,她也就不在乎了。 “砰砰砰!”许老敲了一间私人会客雅间,“八爷,刘公子请到,正候在门外,是否请他进去!”话语严谨,一副忠心老奴样。 “真是麻烦许老了,快请刘公子进来吧!”雅间传出人声,中气十足,显然也是学过些内家法门,随即门开。 许老躬身请刘起进入,而自己没有进去,只是把门关上,立在门口,作警戒状,以防窃听。 刘起进了雅间,心中有些忐忑,忙观起室内陈设,一地毯一茶桌而已,纯毛地毯,檀木茶桌,只见檀木茶桌对面盘坐青年,金冠锦袍,端正平和,儒雅大气,看卖相,嗯,还有有那么些忽悠人的资本。 刘起大量八皇子的时候,八皇子同样也关注着刘起,苏州诗会头名才子,果然有些不凡,没儒生的酸腐,匪气占一分,倔强不服输,嗯,与传闻无异。 “刘起?” “八爷?” “正是!”二人默契,同出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刘公子真是雅人啊,诗画正名,爱民正身,在下实在佩服得紧,今日一见,实是三生有幸!”客套,政要人物必不可少。 “八爷哪里话,刘某得闻八爷伟事遍天下,八爷勤政爱民,刘某区区,怎可与八爷相比!”说到吹捧,刘起不见得比八皇子差。 “客气客气,浮云尔,多是朝中大人抬举,当不得真啊!” “八爷说笑了,刘起向来不听虚妄之言,眼见为实,眼见为实,呵呵!刘某身资淡薄,有心无力,素闻八爷爱民如子,多在此慈恩寺捐助善资以助拮据之人,近日刘某上山,得见许多流难人群,于是对其诉以八爷仁德,相信八爷不会见死不救的吧!”刘起淡笑,不要以为老子好欺负,装逼我也会,斯文,随叫随到,老子就要阴你一回,你丫又能把老子怎么样。 刘起在山下就听说八皇子在慈恩寺,既然在,要见上一面应该也不难,老子把声势搞大些,不怕你不召见我!上山,刘起便猛招人手,乞丐什么的,终汇聚起三五千人,乞丐大概都占了一大半,要完完全全的安置好这些流民,花点银子事小,奔走跑路抓人手可就不是件轻松的事了。 第75章 安置流民,对身为皇子的八爷来说自然没多大问题,可有一点要说明的就是,流民安置是刘起作保,以后人家都会认为是刘起请命,为大家求来的八爷安置,八爷白忙一场,丝毫没点收获,连个好名都得不到,这样的话,谁又愿意做这个冤大头呢! 听了刘起的话,八皇子头上黑线就出来了,当时就感觉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儿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安置流民八皇子以前倒是经常干,多了这几千流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总不能叫人说了小气,于是痛快应承“刘公子果然是热心民事,在下心有戚戚,定不会亏待了他们!” 反正八皇子以民夺天下,多做一点少做一点小事没太在意,当面既可在显示大度仁和,背后亦可博得民众好评,何乐而不为呢!八皇子不知,至此,自己算是栽进去了,只要等八皇子把这批人安置好,只要刘起到时候去露个脸,这些人就会对刘起感恩戴德,传诵之后天下皆知,呵呵,以后八皇子所做的任何民事,事后的好评都得分给刘起一份,人家会说,刘起有为某某什么作保,白占的美誉,刘起赚到了,可怜八皇子还不自知啊! “咦,许老,您老怎么也在这儿,八爷在吗,我等有事要与八爷商议,还请许老通报一声!”三个老头子前来,欲见八皇子,不料许老守在门口。 “三位大人怕是要白走一遭了,八爷正在室内会客,一时半会也出来不得,几位大人若有事可先说与老朽,待八爷会客完之后老朽定将转告!”不卑不亢,许老见三个老头前来,怕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是来找茬的,毕竟,几个家伙都不是八爷的人。 三人都是今日来慈恩寺捐助钱资的朝廷官员,虽然平日里贪得不甚过分,但还是来资助一番,博个好名声也是有必要的。内阁学士周悰、通政司通政使杨兴之、户部侍郎赵忠明,三个家伙都不是小官,周悰是太子的下属,杨兴之与赵忠明是四皇子的下属,对付起八皇子来居然也知道联合,两虎相争总好过三足鼎立,他们就是为了今天刘起的事而来,说其居心叵测也不足为过。 “嗯?八爷在会客,不知是哪位贵客,我等三人也想认识认识,说不定他还与我三人相识呢!”周悰率先道,丝毫没把许老放在眼里。二品大员自然不会把一个老管家放在眼里,即使,他是八皇子的管家,有太子撑腰,周悰身板儿硬得很。 “对呀!说不定咱们还是老相识呢,聚聚也不错!”既然周悰都开口施压,杨兴之二人也不甘落后。 许老暗压下火气,总不可能在这里把这几个废材干掉吧!一口气,“八爷私事,老朽不敢擅自做主,主子吩咐什么,老朽就做什么,八爷没让人进去,老朽就不能让各位大人进去!” “反了你啦,本官的道你也敢拦?”周悰第一个发火。 “许老,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怎的喧哗起来了?”内中雅室传出声音。 “八爷,是……”许老还没说完就被周悰打断。 “八爷贵安,卑下周悰、杨兴之、赵忠明求见,还望八爷准见!”口中严谨可面上丝毫没表现出什么尊敬之意,翻脸是迟早的事,做为三家实力最差的八爷,周悰有恃无恐。 “好吧!三位大人有事与本皇子相商,请入室一聚!” 第二十三章争辩(上) 朝中三大员,摆哪儿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加上三人代表了两方敌对势力,八皇子一点也不敢马虎,一个未得势的皇子,可不敢直接驳了三大权臣的面子,索性直接叫人进去。 三个家伙无非就是要拿刘起的事做文章,八皇子心里明白得很,当刘起待人围了慈恩寺的时候,三个家伙就没安生过,眉目交接,算计着怎么给八皇子来一下,正巧刘起成了八皇子的私客,正主都来了,拉开场面说个明白吧!刘起乐和着算计了八皇子一把,八皇子再找刘起顶缸,指不定谁算计谁呢。 “八皇子有礼了!”周悰拱了拱手算是见礼,“咦,这位是公子是?” 闻声,杨兴之、赵忠明行礼毕,随即也注视着室内的陌生公子,只等八皇子说个清楚。 不待八皇子介绍,刘起放下刚端起的青瓷茶杯,悠然道:“在下乡野之人刘起,不知三位大人如何称呼?” “啊?你就是刘起,假冒钦差的那个钦犯?你怎么会在这里?”通政司通政使杨兴之官职稍低,被吓了一跳,八皇子居然敢私会朝廷钦犯,这是哪门子事,别人可是躲都来不及啊! “嗯,在下就是刘起,不知几位有何见教?”刘起毫不介意,不过在三个家伙眼里就不大一样了,难道他跟八皇子有什么勾结。 “刘公子可别小看三位大人!”八皇子忙道,打官腔搞撺掇,“三位大人可都是朝中重臣,从左至右分别是内阁学士周悰周大人、通政司通政使杨兴之杨大人、户部侍郎赵忠明赵大人,三位大人都是实权在握,刘公子可与之畅叙一番。” 嗯?三个家伙来头不小啊,品级都是靠前的高级实权官员,没搞清来意之前还是静观其变!“哦,原来是三位大人的,相请不如巧遇,三位大人不妨坐下来品上两杯香茗?”说着便清洗好三个小茶杯,顺而满上清茶。 “刘公子居然在八爷私室,倒是让本官大吃一惊!”杨兴之发话,但三人都没有坐下叙叙的意思,“不知道该称呼你刘大人好呢还是称呼刘才子好,刘公子既为朝廷钦犯,本应呆在大理寺内,为何又出的大理寺闲游这清静的佛门雅地,莫非刘公子有出家为僧的意思?” 话说明白,你刘起一没朝中关系,二没权臣担保,如何又能轻易的出得大理寺,反有诘问八皇子的意思,既然大理寺归属于你八皇子,就这么放任一个欺君犯上的朝廷钦犯,于公于私都应该给个说法吧。刘起暂时归你八皇子管,他出了什么事情你八皇子就得担着,闲话也不多说,刘起今天闹得这事可就不小了,加上他本就是带罪之身,你八皇子监管不力,闹到皇上面前你也没好果子吃。 听得此话,八皇子丝毫不起意,仍旧悠闲喝着清茶,上品雨前龙井,皇宫里的极品供茶,滋味的确不错,八皇子品得啧啧有声。 刘起就没那么悠闲了,毕竟别人话都说白了,点名就是你犯的事儿,纯粹找茬,根本就没有喝茶的意思。“三位大人难道是来问小子罪的吗?今日天气俱佳,出游行善很是畅快,三位不是来积点阴德吗,为何又拿小子开刀呢,佛门清静之地,不能打诳语的哟,头上三尺有神明,说谎遭雷劈!呵呵!” 朝廷大员里没几个是手脚干净的,多多少少都吃了那么一点回扣,要不又怎么养得起一大家子人呢!刘起领人上山时,人群中夹杂了不少官宦公子哥儿,随便找人问问就清楚了今天来慈恩寺的几大巨头,论人品、人气、官风作为,听听下面人的评论还是挺实在的。三个老家伙,肥头大耳,须髯生白,但精神头儿旺盛,众观之下,似乎是有几分为虎作伥的味道,刘起说起话来也就没那么客气了。 “小子,你一个朝廷钦犯,我等皆为朝廷命官,是你一个阶下囚所能诽谤的吗?什么积阴德,这话可要小心点说,辱没朝廷命官名声就是辱没朝廷,要杀头的!”周悰脾气暴躁,马上就跳了起来。 “杀头?”刘起冷笑,“反正老子是要死的,也不在乎多这一次,哼哼!看周大人年纪也不小了,何故前些日子又纳了第九房小妾呢,身子骨要紧啊,小心史典未编撰完就一命呜呼了,留下漂亮小娘子成了寡妇可就不好啰!” 周悰是个老学究,先皇责其编撰前朝史典,都编了几十年了,一部史典愣是没编完,前些日子刚纳了个年轻漂亮的小妾,呵呵,纳妾嘛,多少还是要花些银子的,正巧那时上报编撰采料费用耗尽,太子拨下二十万两银子,而后……谁说得清呢!至于某某大官纳妾,某某美女出嫁什么的,都是大理寺里面那群闲散无聊混饭吃的家伙们余兴的谈资,刘起跟着混久了,这些八卦新闻自然是一清二楚。 被刘起口气一堵,周悰顿时哑了壳,“刘公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随口说说,呵呵,周大人你不要介意,就当是小子放了个屁,‘嘣’声过后烟消云散了!”刘起得意,你堵我借口,老子先就叫你个老小子无法开口,嘿嘿。 “你!……”周悰气得浑身发抖。 “刘公子是不跑题了,我等身为朝廷命官,来此见到朝廷钦犯,不追究责任那就是我等的失职,有负皇恩,你是否要对本官解释一下。你身为钦犯,出的大理寺本就不允,这大理寺失职之事坐实,你可有辩解,肆意煽动群众,意图不轨,此为二,罪身觐见八爷,有私贿之嫌,此为三,你可有话说?”赵忠明不亏是户部管钱财的,说起来一点一点清明得很,句句属实,条条有理,就不怕你刘起不进套。 刘起面色一肃,正言道:“赵大人此言差矣,进得了大理寺的钦犯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就不允许出来放风呢,有人为刘某人作保则已,只是赵大人不知罢了。至于煽动群众意图不轨之事,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随刘某人上山之人皆是流难乞丐,刘某听闻八爷与各位大人在此捐资扶善,所以邀其候于慈恩寺门外,方便诸位大人捐助施救啊,怎么能说刘某聚众不轨呢?还有就是,说刘某贿赂八爷,请问三位大人有何依据,八爷贵为皇亲贵胄,金银细软、功名利禄唾手可得,不知刘某又有何宝物能够打动八爷的!” 第76章 “这……”杨兴之听得刘起回应赵忠明,一时无言。 第二十四章争辩(下) “强词夺理!你就是钦犯,跑出来就是不对,就算说到皇上面前也不能叫你虚妄了事实!哼!”赵忠明无言以对,耍起无赖来。 “哟,赵大人该不是中邪了吧,怎的平白冤枉善良百姓呢!”刘起一脸无辜,喟然长叹,“唉,人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能公正到底呀!想来前些日子,小子听那闲情异志,‘启明阁’可是个好地方,那儿的姑娘们个个都娇俏得很,传闻那儿不久前刚来了为思思姑娘,生得天生丽质美貌无比,琴箫绝冠京城,是个有名的清倌人,惹得无数京城才子前往相会!” “刘公子,你这话是不是过头了,现在论你之过,不是叫你胡扯!”赵忠明吼道。 “哎呀!赵大人您别生气嘛,小子我不过随便多嘴八卦一下,您老看开些,看开些,呵呵!”淫笑,绝对欠扁,“启明阁乃烟花水云之佳处,前门繁华大街,搂馆依水而建,倚罢流觞水,歌舞升平,人间仙境啊!那日来了个姓赵的公子哥儿,带了一帮家丁护卫,说他老子是个二品大员,点名指姓的要人家头牌思思姑娘与他私处雅间,诓骗献艺,美其名曰‘清静幽雅谨防打扰’,实则意图不轨居心叵测,欲强迫人家做那苟且之事!实在为人不齿啊,思思姑娘是京城出了名的清廉,为保贞洁毅然从启明阁顶层雅间内跃出,直接投进了流觞河中,幸得被人及时救起,否则可就红颜薄命啰!不知道赵大人听闻此事否?” 刘起明知故问,赵忠明脸色苍白,险些被一口气活活憋死。 “大概,也许,或者,刘某听闻那公子好像是赵大人家的公子吧!不知一样中正、廉洁、秉公执法的赵大人对此事如何处理的,刘某一向耳聪目明,怎的最近就总没听说过赵公子被量刑定罪的新闻呢,莫非是刘某人品问题,大家伙都不关照刘某了?”连连反唇相讥,驳得赵忠明无言以对。 屁话,老子出来溜溜,你们几个大爷就能批斗老子,你们几个老家伙自家拉的屎都擦不干净,有什么资格老强压老子,难道老子就是那般好欺负,老子就该让你们你几个**?哼哼,刘起狠狠意淫,比玩人,老子打从娘胎里出来就会了。 “刘公子你这话就过了,两位大人家的事,皇上自有公断,总不能叫他们坏了朝廷纲纪,至于私自出了大理寺,这罪责可不能轻算的,如此,我等还是要秉公办理!”杨兴之开口,不过自知己方理亏,所以说起话来也没了嚣张的气焰。 “皇上处置?天大的笑话吧,杨大人怎么也学会忽悠人了,两位大人真敢到皇上面前把话说明白?如果他二人愿到皇上面前把话说清楚,即使是马上要了刘某的命,刘某也必当奉陪!”杨兴之这人还算老实,刘起甘愿赌咒,“再说了,杨大人自家事好像也没解决清楚吧,应该也没资格对刘某指指点点!”仰头,刘起灌下杯中温热的龙井茶水。 “刘起小儿,不要血口喷人,老夫何时做出过有违朝纲之事!你今天不说明白,老夫非要将此事说与皇上,看你还敢秽语污我清名!”杨兴之气急,大口喘息,老迈不让人,直接冲过来提刘起领口,欲将刘起抓起来。 说起杨兴之,也是苦命人,在通政司兢兢业业干了数十年,清廉明证大家都是有口皆碑的。照说来,廉洁的官一般都当不长,杨兴之却成了个特例,原因不在他,而在他那个嗜钱如命的老婆,底下的小动作都经他老婆的手。收授文案奏章,杨兴之都整理齐备分成两类存于书房,他老婆就只是把两类中的某些奏章调换了一下位置而已,比如某些要交由内务府审核的奏章,他老婆就偷偷换到直接批授的奏章中,别人本来需要申请但又担心不能过的奏章,被直接扔到批准类,这不是就很方便吃下某些款子。只不过,这些事情做得很隐晦而已。 地方上的军部奏章,如新招入伍多少兵丁,军器磨损维修,粮草供应开资等等,谎报一些承上奏章,这些本应该由内务府派人到地方上核实后在行批准的,现在就不一样了,只要往通政司夫人那里送上些孝敬,嘿嘿,一切全搞定,谎报的份子,地方上的兵痞们吃下嗝儿都不会打一个。 这些事情,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的,毕竟要瞒过这清廉的杨大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恰巧,古老大曾经有为修缮大理寺事,跑去跟通政司的夫人联络了一次感情,吹牛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就这一次,可把古老大养肥了一大圈儿,朝廷的钱嘛,不吃白不吃! “呵呵,杨大人清廉品质众所周知,您老当然不可能有些见不得光的事。不过嘛,如果是贵夫人的话,杨大人您又如何能这般笃定呢!”刘起拍开杨兴之抓住衣领的手,继续装深沉,笑容可掬,“再说了,杨大人如此清廉的人,又如何能够装扮起诺大的一份家业呢,难道就凭您老家那几亩薄田、三尺小店能供奉得起豪宅吗?杨大人真的就从来没疑惑过,没考究过?真是失败呀,周大人、赵大人你们说说看,是不是这个理,相信,您二老肯定是个明白人儿,不会胡弄杨大人吧!” 杨兴之忙转目凝视两个老伙计,只见二人默然不语,低头不言,赵忠明无奈轻点了一下头,随即有置若罔闻,算是默认了。 杨兴之猛然后退,抵在墙上直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夫人不可能私收贿赂的,一定是你们胡说,一定是你刘起造谣,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啊!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杨兴之发疯似的冲出门去。 周、赵二人见杨兴之发疯跑了,二人也无脸再呆下去,告罪一声,狼狈的追了出去…… 第二十五章攻心 周、赵二人狼狈而去,至始至终,八皇子就没掺和进四人的争辩,冷眼旁观,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两方争辩,两不相帮! 装深沉,老子也会,就是不知道你小子能陪到什么时候,刘起狠狠想到,轻捻起桌上上的茶杯,闭上眼慢慢品味,雅致小阁,清幽檀木,微醺香茗,良久,一声“好茶!” “刘公子还真看得开,身负重罪依然悠闲自在,有到大智慧者啊!”八皇子起身,望着窗外的岩壁。 “八爷过奖了,在下并非什么大智者,相反,却是一个锱铢必较万股吝啬之徒。既然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还不如痛快点来的舒适,八爷意向如何?”刘起只是客气,不敢掉以轻心,遇上这类高级谈判人物,如履薄冰啊。 “并非本皇子恭维,刘公子刚才与三位大人之言语,实是一针见血恰到好处,不叫他三人急火攻心,智谋辩解上的艺术,刘公子怕是不能推卸的吧!”八皇子指了指窗外沧桑的岩壁,兴叹道:“这慈恩寺建成也有好些年了,这么多年积淀下来的文化也够厚重了,当初对面那峭壁上菱角分明的古撰佛经,如今也被岁月磨合得平淡圆滑了,时至今日,本皇子方遇到了能将佛经重新篆刻的人,实则欣慰不已……” “可惜了啊,生不逢时,命途多舛,我大鲜的篆刻者偏偏为大鲜的朝纲所苛刻,天鉴尤怜,天鉴尤怜呐!” 打哑谜?刘起暗自冷笑,“这不都是八皇子希望见到的吗,在下厚颜,大难将至,也无暇顾及太多,只求安然消遣几日,与表妹执手共步足矣!” 妈的,亏大了,想我刘起英明神武,居然被他个杂毛当了回枪使,原来请老子来就没安什么好心。那三个老家伙明明都是来找他的麻烦,这下可好,全被老子挡下来,得罪人的事情老子干,你丫安逸自在,完事儿之后还风言风语的拍拍马屁,切,难道老子就那么容易上当吗,什么大鲜朝的栋梁,屁都不是一个!老子算是明白了,你们这些身居高位玩心思的家伙,今天不是算计这家就是算计那家,打老子的意图,不过是想多拉个棋子拉个为你们争权夺利的工具罢了,哼,老子也不是任人摆布的! “刘公子向来都有尽心民事之心,难道仅仅就将这份心事搁下了吗?除了杨兴之杨大人以外,周大人、赵大人可都是睚眦必报的主儿,刘公子就能放下心,就能不为后人做点什么?” “有心无力呀!”刘起长吁短叹,饮尽杯中香茗,起身,“八爷太抬举在下一个将死之人,厚重伯颜,刘某担当不起,余力只图安生数日,至于几时几日魂归墓穴,刘起无意!至于小人得志,那当是八爷您整肃朝纲的必要惩处之事,刘某只能留得残魂拭目以待罢了!”言罢,拂袖而起,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去。 呸你个老乌龟,威胁我,看你表面上斯斯文文的,那坏水儿也是一肚子,几个老屁眼你都收拾不了,还什么皇子啊,是蠢货的话趁早放弃争权夺位之心,回家安生自在等老死算了。 刘起留下的话说的得很明白,两个老废材你八皇子都收拾不了,那还吹嘘得那般好名声干什么,小菜都收拾不干净,树大招风,小心说大话闪了舌头。 刘起走后,八爷一直望着外面的岩壁,嘴角的淡笑从来没变过,“刘起呀刘起,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精明、俗陋、有全局观有只顾个人利益,才华横溢又巧取豪夺,呵呵,这刘公子还真让人费解呢!” “八爷也对刘起来了兴趣?”不知何时,许老站在八皇子身后陪他一起望着岩壁,“菱角分明,圆滑奸诈,二则各有几分,不错啊,这刘起还是很识时务的!目前他自身难保,八爷你是不是太苛刻他了,就算要他做出选择,那也得先让他安生立命才行吧!” 第77章 山风灌进雅室,拂过二人身侧,须发飘然,香茶冰凉。 “许老你说得不错,是我太心急了!大鲜朝同对面的岩壁一样,都太沧桑了,适时的修缮,再加点新鲜血液,自然就能复燃往日辉煌!看来,不久,本皇子就要伸伸手脚了吧,要不然我那两位皇兄会很失望的,呵呵,嘿嘿!”眼中闪动着狡黠的光芒,沉寂了二十六年的潜龙,似乎该醒了…… “砰砰砰!”七层私人雅室,“茗儿,你在吗,我回来了!” “表哥!”雅室门猛然打开,可人儿直接扑进刘起怀里,轻轻抽泣,“呜呜,表哥你好坏,怎么到处惹祸呢,茗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不依的捶打着刘起的刘起的胸膛。 “好了好了,茗儿乖,咱们先进室内再说好不好,看看,你在门口又哭又叫,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难道你要我被当作流氓抓起来吗,茗儿你那不又得闹翻天了,呵呵!”刘起平生两怕,一是债主追债,二是女人的眼泪,无奈呀! 秦茗一窘,顿时羞赫,破涕为笑不依道:“表哥你好坏,尽逗茗儿!”说着赶紧把刘起拉进内室,因为过道上已有人来观望了。 秦茗腻在刘起怀里,不动不语,享受着难得的安谧。刘起美人在怀,自然畅快不已,要不是怀中还有秦茗,刘起非跑出去大吼几声,痛快啊! 似有所觉,刘起突然问道:“对了,茗儿,我在山东的事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本来我都不想让你们知道的,我是怕连累了你们啊!照说来,就算我在山东假冒钦差的事传回清河县,那也得是月余之后,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京城了?” 听得刘起问话,秦茗皱了皱琼鼻,起身脉脉的盯着刘起看,直到盯得刘起心里发毛才道:“表哥你还说,你不让我们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把我们当外人吗?”见秦茗生气,刘起手足无措。 “这个,我不是那个意思……唉!” “算了,表哥也不必自责,茗儿知道你的心思,物非就是怕茗儿和哥哥有什么好歹,茗儿明白的!是小五回来报信的,当日你被捕上京,小五就忙着跑回清河县来报信了,要不我们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啊!”刘起一愣,“小五?那家伙这么讲义气?” 第二十六章京华扬名 小五能如此仗义?小五那家伙用度铺张,花销大手大脚,坑蒙拐骗样样会,跟着刘起上京的一路上,刘起那是看得真切明白。当初,刘起让他去泡平儿,小五还谈了不少条件,刘起这次可真是纳闷了,这样一个不比自己高无赖到哪里去的极品人物,居然能不辞辛劳的跑回清河县报信,难道母猪也能上树了? “小五真的这般讲义气?打死我也不相信啊!茗儿你不要开玩笑好不好!”刘起讨饶道。 秦茗眉头一皱,怕是又要生气,“表哥你又不相信茗儿,真的是小五回来报的信,五叔也清楚这事,要不你问五叔去!这次我来京城正好也把小环和小五带进京了,你跟我回报馆去对质也行!” “真的?” “真的呐!”秦茗狠狠一把拧在刘起腰间软肉上。 “哎哟!好好,我相信茗儿的话还不成吗?”刘起忙苦着脸,掐不死人但也能把腰抓得乌青啊,少惹为妙。 刘起服软,秦茗“咯咯”直笑,“看你还不相信茗儿!” 无聊的人总是会恰到好处的打扰人好事,“刘公子,你在哪间雅室,你可不要跑啦,兄弟们一家老小可都搭在您身上啊!刘公子……” 刘起忽的静下来,暗骂“该死”,怎的就是黑锅头几个死鬼来了。刘起起初匆匆进了慈恩寺,黑锅头四人被当作乞丐拦在寺外,四人当时心急如焚,要是把朝廷钦犯弄丢了那可要全家掉脑袋的奇书-整理-提供下载,好说歹说总算把自己身份弄清楚后才被放进寺,也亏有小和尚记得刘起与秦茗,告诉他们二人在塔楼第七层。四个家伙忙赶了上来,无奈雅室太多,内中都是有身份的人又不好闯进去找,只得在通道处呼喝。 刘起猛的冲了到通道处,“吵个屁,老子不是在这里吗?” 黑锅头四人像是见到救星一样,忙蹿到刘起身旁,“刘公子啊,你可害苦兄弟们啦,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兄弟们也得陪你一起完蛋!” “是啊,是啊,刘公子咱们快回去吧,今天阵仗闹得这么大,要有大麻烦啦!” “刘公子,算兄弟们求您了成不成,兄弟们一家老小都系在公子身上啊!” 黑锅头四人说得情动,刘起也知是自己之过,带罪之身,不可连累他人。忙道:“老黑,老子马上就回去,定不叫你们为难,待我跟表妹告别!” 反身进了内室,黑锅头四人脖子伸了老长往里瞅,无奈刘起进了内室就把们关上了,惹得四人惋惜不已。 “表哥,什么事?是不是官差来催你回大理寺,我不让你走!呜呜!”秦茗扑来,拽着刘起不放。 “茗儿,我得回去了,外面四位大理寺的护卫是冒死保我出得大理寺的,我不能做那不义之人,不能连累他们啊!”刘起怜惜的为秦茗擦了擦眼角。 “不,茗儿不让表哥你离开,表哥你走了茗儿怎么办,没有表哥在茗儿什么事也不知道做,茗儿不能看着表哥你这样去送死!” “茗儿你听话,我也不一定会死啊,再说你带上些银钱到有关部门去活动活动,在求求你父亲的旧僚,只要皇上面前说说好话,皇上点头后,我不就没事了吗?这些土鸡瓦狗,我刘起就去会会他们,哼!好了,好了,茗儿你给我留点面子好吗,不要让我在众人面前流泪行吗?”静静地,刘起凝望着秦茗婆娑的泪眼。 秦茗轻轻的点了点头,无声的哽咽。刘起狠心转身,撒手而去,眼眶中润湿不已。 隔日,慈恩寺风波过,刘起大名再次享誉京城,慈恩寺济世,为民请命,好名不断攀升,更是深得民心。相传当时,刘起与其表妹恩情缠绵,无情割断,残心留作慈恩宝塔之上,有诗为证: 《忆相逢》 萍人巧缘亦相逢, 素心飘絮若无中。 漏夜难眠弦琴萧, 唯待邀月玉人从。 惹得无数痴情人儿前去膜拜,慈恩寺一个佛门清修之地,愣是让多情人儿踩了个不亦乐乎,当然,慈恩寺的素斋销量大增,也让慈恩寺赚了不小一笔香油钱。 京城靠嘴巴吃饭的说书先生赶紧收集材料,编撰出新版江南才子闯京城,各大书院每每说到刘起,那必将是场场爆满,烟花楼台最出名的曲调都是刘大才子的大作,就连刘起最爱去吃脆皮包子的“翠云居”也因为刘起的缘故,大肆炒作,如今也是名人雅士品评刘大才子的聚会地,不得不说,名人效应,确实他妈的…… “兄弟,不好啦,大事不好啦!”古老大急匆匆的跑进刘起那独立的小院。 “古头儿,什么事大惊小怪的,值得你一把老骨头颠簸!”刘起悠然道。 自从那日回来后,刘起一下就安静下来,也不再要求往外跑、不再跟古老大们厮混,安安静静的待在小院中,看看书,写写字,发发呆,古老大都不敢相信,原来那烧包一样的刘起会转性! 再说,上次搞的动静也实在太大了,周悰、赵忠明把事在上朝的时候捅了出来,朝中震动,纷纷要求严办了刘起,后来不知道又是谁将这股批判气焰压了下去。直到现在,古老大想起来都后怕,京城差点就要翻天了,古老大整天提心吊胆,生怕上头怪罪下来削官降职把他查办了,到后来却屁事儿没有,反而是始作俑者的周悰和赵忠明被革职查办了,古老大差点没笑翻了。 从那以后,上面给了古老大警告,古老大也不敢再放刘起出去了,可后来刘起自己就不往外跑了,倒是省了古老大的心,不得罪人最好啊!杨兴之杨老大人算是最惨的一个,回家核实他老婆受贿一事,最后真相大白,他老婆确实私下拿了不少好处,杨大人气极,当场愤然写下休书将他那一同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婆休了,而后上奏请罪,皇上感念其德,准他告老还乡,从此,杨大人算是完了,什么名声、清誉一并扫地,老家伙离开京城那天有人看见,被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一直戳了几十里地,老家伙一下像是苍老了几十岁,在还乡的路上活活气晕了不知多少次。 “大事不好啦,老子上头发来公文,说明天要把兄弟你移交刑部,准备公审量刑,怕是要定罪砍头啊!”古老大见刘起不以为意,自然不快。 “好,来得好,老子就要会会他们那群废材!” 第二十七章奔走(1) “妈的,既然要公审老子,好,来得好啊!”刘起拍板而起,异常激动。 古老大却是失了魂儿,心道,这小家伙该不会被驴踢了脑袋吧!忙过去伸手摸了摸刘起额头,“我说兄弟,你该不会烧坏脑袋了吧!就算受了刺激你他妈也不该反应这般强烈呀,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吗?” 刘起笑骂,拍开古老大的手,“去去去,你个老屁眼,总是没正经,放心,老子进去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指不定那天还真能爬出来呢,您老就等着吧,要是老子出来了,一定请兄弟们上凤仙居包场子,哈哈!” “兄弟,你该不会是交代遗言了吧,进去了哪还能有出来的啊!”古老大略有感慨,这两个月一起混下来,两人挺对胃口的,说来也是个忘年交,刘起要上了刑部的话,这日子就真的没那般好过了,不知多少人都是在里面活活被折磨死的! 第78章 古老大揉了揉微红的眼眶,“好好,咱也不说那些丧气话,兄弟们都没把你小子当外人看,明天你就要上刑部了,兄弟们今儿个就好好聚聚,咱们来个不醉不归,为兄弟你送行!” “好,老子今天就奉陪到底!”刘起吞了吞干涩的嗓子,“咱们兄弟相聚不易,叫上所有今天当差的兄弟们,咱一起在这大理寺中来个一醉方休!”能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那就好似兄弟,男人之间,就如此简单。 于是,二人张罗着,吩咐人手到外面叫菜买酒,还真是大搞了一番。 刘起不怕进刑部,还真有些仰仗,秦茗带上资财去跟秦怀明的旧僚联络感情,还有不少重要官员对银两也是青睐尤佳,听说不用干什么实事儿开罪上头,仅仅在皇上面前说说好话就成,这些心宽体胖脑满肠肥的家伙那都连口保证,赌咒发誓一定会同皇上讨论一番政治前景问题。 再说了,刑部统属八皇子门下,据上次与八皇子交锋来看,八皇子这人还是比较有脑子的,不至于让刘起一进刑部就来“特殊”照顾一番,从上次周悰、赵忠明直接下台的事就能看出来。古老大以为刘起进刑部必凶多吉少,那也是有根据的,至少刘起上次大闹慈恩寺,搞得人尽皆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威胁到了八皇子的利益,古老大的担心就是来自八皇子,怕是八皇子要对刘起调教一番吧。刘起与八皇子私会那是机密,所以知道的人屈指可数,古老大自然不知道,古老大能如此为刘起着想,确实让刘起感动了一把。 秦茗常来大理寺探望刘起,一来二去,大理寺的人都认识了刘起这位表妹,当然,秦茗来时都蒙上了纱巾,外人只能看到那美妙的轮廓而已,娇俏的美人儿全貌只归刘起所有。小五也是知道瞒着刘起九公主的事是大错特错的,在回到清河县后都全部说了出来,刘起被蒙在鼓里,秦茗可心里明白得很,当即就告诉的刘起事情的真相,刘起呆愣良久后拍案而起,嚷嚷道“嘿个好小子,真有出息呀,居然还真让他小子钓到平儿那丫头了,好好,以后就派他去搞勾引性的情报工作!”秦茗当即晕了菜,果然是个没正经的主儿,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一会就变了味儿了。 九公主,刘起听后之暗骂,他奶奶的,居然被一傻吥啦叽臭娘们儿骗了,傻鸟当枪使,卖了还帮着数钱,我靠,刘起当时就自己狠狠抽了几个嘴巴。闷声不吭,暗自使坏,恶心意淫,奸笑不已,别被老子活捉,否则捉来非掐爆她咪咪…… 慈恩寺风波当日,午时过,九公主府,清水出芙蓉,美人朝沾露,九公主恬静的倚靠在观水亭上,手中抓着鱼食饵料,不时往亭下池塘中撒下一把,顿时惹得池中红鲢骚乱,粼粼水波翻涌,很快就被抢食一空,只闻“唉”声长叹…… “公主,公主,好消息,好消息呀!哈哈!”平儿顽皮的蹦进亭子,吓得亭下游鱼竞相奔走。 “平儿!”九公主李嫣娥眉微蹙,有些恼道:“你看看,都是你个小丫头干的好事,把我的鱼儿都吓跑了,今天你要不说出个恰当的理由,我非饿你三天不可,哼!” 平儿自知有错,吐了吐舌头,“公主,真的是好消息哟,听说那个刘起今天去慈恩寺了耶,慈恩寺今天有集会,八爷和好些大人都有去,呵呵,刘起刘公子嘛……” “啊!刘起他去慈恩寺干什么?”李嫣大惊,“他一个罪身还跑去招摇,不是找死吗,难道他脑袋有毛病?后来怎么样了?”忙抓住平儿摇晃着追问道。 “呵呵,公主你这是怎么了,刘起关公主你什么事,你那么着急干什么,我可是听说公主你要处罚平儿来着!”平儿反而来了精神,调侃道。 “好你个平儿!”李嫣笑骂,“感情你个小丫头骗子是来消遣本公主的?还不快说,小心我真的让人把你关起来饿几天啰,老实交代,哼哼!” 平儿嘴一瘪,假泣:“呜呜,公主你不能这样对待平儿,哇哇,平儿不干嘛!” “哈哈,好好,算本公主怕你了还不成,不处罚不处罚了,平儿你自己把话说明白,说明白了本公主就不处罚你了!”没办法,遇上个难缠的小丫头骗子,九公主无奈苦笑。 平儿破涕为笑,“还是公主好!”当即把刘起上山拜寺的经过说了一遍,什么找乞丐壮势,什么硬闯慈恩寺啊,说得九公主连连点头,平儿有心,每每说道刘起大展神威的时候,都添油加醋的将刘起吹捧一番,吹得九公主是心花怒放,九公主到是欣喜,暗赞刘起有智谋。 当日刘起回大理寺的路途,好大一个喷嚏,刘起咒骂“他妈的哪个骚娘们在讲老子坏话!”嘎嘎! 第二十八章奔走(2) “公主,你可知道,平儿还听说了一个好消息哟,今天八爷并没有去找刘公子的麻烦呢,慈恩寺中的几位大人也都没跟刘公子过不去,最后还是慈恩寺的几个护卫接刘公子回去的!还有江南那个民和报馆也要进京开分号,他们的女馆主好像叫秦茗来着,今天也亲自到慈恩寺捐助善款,听说那女馆主还是刘公子的表妹,上午刘公子为了急着进慈恩寺与他表妹相会差点就要与慈恩寺的武僧打起来……”平儿斜睨了九公主一眼,赶紧闭了口。 表妹,秦茗?九公主皱了皱眉,心中似乎有些悸动,随即有恢复正常,“平儿,你接着说,后来刘公子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意外事情发生?” “哦,好的!”平儿谨慎应承,“后来也没什么事发生,无非就是回大理寺去了,公主你放心,刘公子不会出什么事的!不过……” “不过什么!”李嫣追问。 问得平儿腼腆不已,“嗯,平儿听说小五是民和报馆的审编,平儿想去向他们馆主秦茗秦姑娘打听一下有关小五的事,平儿不相信小五死了,他肯定还活着!”说着眼眶中泪珠打转儿,差点就掉下来了。 九公主不觉好笑,“扑哧”一声笑恼,“哟,我的平儿小丫头怎么关心起那个小五了,该不会是思春了吧,呵呵,也好,要是刘起骗了你,小五还活着的话,本公主就为平儿你做主,把你许配给小五怎么样,哈哈!” “公主你真坏,总拿平儿寻开心,平儿不依!”说得平儿轻跺秀足,满脸羞红,娇艳欲滴,“平儿不理公主你了,嘿嘿,公主你别高兴太早,平儿拒绝帮你打听刘公子的消息了!”说罢转身就跑,生怕被九公主抓住好好调教。 “平儿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打断你个小丫头的腿!……” 城西鼓楼,直直矗立,高五丈余,上面有一面巨大的石鼓,晨钟暮鼓,说来傍晚时便会有京城卫队的人来准时敲响,四面各高悬匾额一块,声闻四达、云开春晓、和声鸣盛、蟾云就月,上报天时,下告礼仪。 鼓楼立在鼓楼大街上,鼓楼街是京城主干道,可并行十五两马车,平日里多皇亲贵胄出西城礼佛,以致西城鼓楼街胜迹繁华。今日,鼓楼街上盘出一家极大的铺面,接手铺面的新主正是江南盛极一时的民和报馆,民和报馆可是财大气粗,用了双倍的银子将铺面盘下,一下子将民和报馆的财势显了出来。其实,他人不知,大理寺就设在西城,就近有不失张扬,足见馆主才智。 清晨,民和报馆入主慈恩寺,挥手捐助银两多多,博了一个好名,恰巧刘起进寺,秦茗得遇刘起,恩情缠绵,韶光易逝,刘起回了大理寺,秦茗泪湿纱帏,回到在京城新买的宅院后,将小环赶出去,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中,不食不宿,谁也不见。 “砰砰砰!”小环猛拍房门,“小姐,小姐,快开门啊,有贵人来找,你快出来看看啊!” “小环你没听清我说过的话吗,不管谁来找我都不见!”房内秦茗带着哭腔嘶声道。 “小姐真的是大事,来人是九公主府上的平儿姑娘,她……” 没待小环将话说完,房门猛然打开,秦茗奔出房门,泪痕未干,急问,“你说是平儿?九公主府上的平儿?她来了,她在哪里?她在大厅吗,算了,我自己去看看吧!”忙推开小环直奔前厅,途中不忘抹干了眼角的泪水。 “平儿姑娘,平儿姑娘!”秦茗来到前厅,见一陌生女子静候中厅,话语也失了轮次,抓着陌生女子的手急问,“你是平儿姑娘吗?是九公主府上的平儿姑娘吗?是不是九公主让姑娘来的,是不是九公主要为表哥求情?……” 秦茗连珠炮般发问,陌生女子不知如何是好,“我,我是平儿啊,请问小姐是?” “平儿姑娘莫怪!”幸亏小环及时追了出来,忙道:“这是我家小姐,日中与表少爷重逢,一时心态难平,还望平儿姑娘不要往心里去!” 秦茗这时也意识到自己事态,忙敛去神色,整肃仪容,“哦,真是不好意思,平儿姑娘快请坐,秦茗失态了,小环,快上茶!” “是,小姐!”转身奉茶去。 “不知平儿姑娘今次到我新居有何事,秦茗新迁于此,想必平儿姑娘要找到此处怕是费了不少心思吧!”秦茗很快恢复了女强人作风。 平儿低头,显得不好意思,细声道:“是的,我可费了不少心思才找到贵府呢,平儿前来一是为探望秦小姐,二是想向小姐打听一下,嗯,打听一下小五的消息。”语声至后,细弱蚊吟。 “难道不是九公主叫姑娘来传什么消息吗?”秦茗蹙眉追问。 “哦,不不,不是公主差遣平儿来的,是,是平儿自己来的,只是上次与刘公子在大理寺逢面后,刘公子言小五已死,平儿想来求个鉴证而已,如果给秦小姐带带来困扰的话,平儿,平儿……”说得泪眼汪汪,怕是再说下去就要迷泪横流了。 第79章 秦茗强自苦笑,心中自语,没想到表哥还这般折弄人,非要骗取人家小丫头的眼泪。解释道:“平儿姑娘莫急,都怪表哥不好,表哥是骗你的,表哥出事以后还是小五回清河县报的信儿,小五有怎么会死呢?这次上京我也将小五唤了来,不如平儿姑娘你等等,我这就去把小五找回来。” “啊!小五没事?他也来了京城?刘起你居然骗我,哼,看我不叫公主好好收拾你!”小姑娘总是大悲大喜一惊一乍,“哦不不,不用叫小五回来,我只是随口问问,随口问问,呵呵,既然小五没事,那平儿就先回去了,我先回去了,公主还等我回话呢!”爬起来就准备开溜。 “平儿姑娘请留步,还请姑娘在公主面前为表哥说几句好话,秦茗欲与公主私下会面一次,有劳姑娘代传!” “哦,哦,好的,我会跟公主说的!”话音落,平儿早羞得跑没影儿了。 —————————————————— 昨天停电,耽误更新,今天补上,三章奉上!! 第二十九章奔走(3) 秦怀明未做官前,曾多次上京科考,年轻时也是一俊杰,进京而与诸多王侯公子结识,相互仰慕切磋文墨,中举后官至苏州,又与江南不少名士官僚有旧,如今,原本京城中曾经的公子们现在大多都声名在外,为官从商各有所终,原本在苏州结识的旧友也有不少升迁入朝,总的来说,秦怀明留给秦茗的人脉网是极广的,多年未曾联系,倒是生疏了不少罢了。 秦怀明未殒身之前,太子已经册封,四皇子也迁出皇宫十二年有余,唯独八皇子刚出皇宫不足三年,太子党与四皇子的两江党已经成型,唯独毛孩子大的八皇子没有强大的势力支柱。当年,已成人的太子与四皇子手中各抓住一批权臣,党争逐渐升级,两党蚕食剩下的都是些无实权的闲散部门,一点残渣遗留,最终为八皇子崛起创造了一线生机,若没有这部分“垃圾”官员,八皇子就算得到了老舅兼北军羽林将军孟方卓的支持,也很难在朝中立足。 秦怀明未入朝时曾拜入太常寺卿冯仁冯老大人门下,老冯属于“垃圾”类官员,归属八皇子,后来秦怀明高中,深得皇上赏识,责起为苏州盐道道御史,一举插进了四皇子的禁脔之地,同时也成为八皇子为数极少的几个实权下属之一,深得八皇子信赖。 八皇子将计就计,顺着皇上的话将秦怀明插进了四皇子的地盘,这下,秦怀明倒成了众矢之的,在江南行事那是步履维艰、如履薄冰。深交浅出,最终被四皇子抓住把柄陷害致死,但秦怀明在江南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深得民心,为秦怀明无故惨死之事闹得不可开交,皇帝亲自出面干涉安抚,抓出顶缸的替死鬼,追封秦怀明为万民侯才平息了民众的怒火。 至此,八皇子算是欠了秦家一个天大的人情,在八皇子的关照下,即使秦家处在四面树敌的苏州也丝毫没事。 当然,其中也少不了皇上的关照,秦怀明是当时皇上看上眼的有发展前途的朝廷新血之一,本来是打算派到苏州锻炼些时日,磨平了锐气还有回京述职升迁的,没想到一个有大好前途的青年就这样死在自己儿子的党争中,老皇帝即心寒又无奈,总不可能真把自己儿子抓来给秦怀明抵命吧!直到秦怀明子嗣,幼归故里,老皇帝郑重警告三方党争代表人物,不允许三人争斗再涉及秦怀明后人,至此,才绝了秦家的忧患。 十多年前激烈的党争是围绕着秦家当代家主秦怀明展开的,被当时太子太傅按压下来,十多年后的今天,三党之间蠢蠢欲动,而交流的中心人物正是刘起,哈,刘起,又跟秦家脱不了干系,还真是造化弄人,真不知道这次京城的党争是会越演越烈,还是三党死寂就此作罢! 太常寺卿冯仁,老家伙七十过三,须发银白却精神矍铄,干练精明。今日,冯府上来了个年轻女子,二九年华,美貌而不可方物,落落大方又不显张扬,出落典当,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来人说是冯老大人昔日学生之女,近日抵达京城,特来拜访师公,从其所备置的见礼来看,至少是上百万贯之家的千金小姐。 中厅之上,小姐独坐,品香嚼茗,时时注重这形象,正是刘起拐骗来的漂亮老婆秦茗。 厅后步出一老者,旁伺一年轻公子,秦茗暗想,这老者就该是父亲老师冯仁老大人了吧。于是,忙起身施礼,“晚辈秦茗,代家父为冯老大人请安,祝冯老大人福禄安康!” “呵呵,老夫身子骨还硬朗,多谢小姑娘前来拜会啦!”冯仁淡笑,眼都快眯成缝了,“老夫一生门生众多,加之记忆有不好,实在想不起姑娘尊驾,海涵啊!” 秦茗听罢,不以为意,多年都没联系,冯仁不记得也是常情,“是小女子唐突了,家父秦怀明,曾为皇上钦点苏州盐道御史,统管两江盐业,承蒙冯老大人点拨,家父是铭记于心啊!” “秦怀明?怀明,你是怀明之女?”老大人激动得忙站了起来,“你叫什么来着,快说说,老夫真该死,竟然如此冷落与怀明之后!” 秦茗一愣,不知道为何冯老大人如此激动,“这个,老大人,小女子确实是秦怀明之女,小女子单名一个‘茗’字,不知老大人何以如此激动啊?” “‘茗’‘明’相待,老夫心安啊,秦茗,茗儿!”冯仁兴奋,都忘记还有秦茗在场了,直接拉着旁边的青年胡语,“衍儿,你看看,你看看,怀明的女儿都这般大了,老天有眼啊,终是没有绝了秦家的后,老夫欣慰,老夫畅快,老夫死而无憾啦!” 那青年无奈,忙唤道:“爷爷,爷爷,还有客人在呢,咱们可不能怠慢了客人!”心想稳住发疯的爷爷。 “哦,对对,有客人,有客人!”冯仁经孙儿提醒,马上醒悟过来,“秦茗,老夫也算是你爷爷辈了,如不嫌弃老夫就唤你茗儿,你称老夫爷爷可好,老夫失态了!”冯仁急切盼道。 秦茗一直都以旁观者的身份介入,倒也明白老大人的苦心,不忍驳了老人的好意,“茗儿自然不弃,只是茗儿高攀了。父亲去世多年,茗儿无依无靠,如今能得冯爷爷关爱,茗儿受宠若惊了!茗儿真好想有长辈关爱,呜呜!”每每想到自己与哥哥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心中不免一痛,止不住就滑落了眼泪。 见了秦茗流泪,冯老也不禁老泪纵横,“茗儿乖,不哭不哭,都是我这个老家伙不好,害了我最得意的学生,害了你们秦家,一切都是老夫的错,都是老夫鬼迷心窍,有负皇上隆恩啊!……”冯老大人跪在地上捶胸顿足,大肆自责。 老小伤恸,可怜旁边还站着一个爷们儿,看看爷爷,又瞅瞅美女,一时手足无措,愣是不知道说什么好。陪着,爷们儿陪着,爷爷跪地,自然得陪着跪,真是郁闷。不过旁边还有个娇艳的泣美人儿,得表现一下,嘿嘿! 第三十章奔走(4) 跪了半天,退都跪麻了,青年差点没悔死,早知道为什么要装大尾巴狼,省得…… 痛苦是会过去的,黑暗的前面是光明,青年终于等来了他第二次春天。秦茗与冯老伤心够了,止住了哭泣,青年赶紧将冯老扶了起来,那速度,贼快。 “都是茗儿不好,惹得冯爷爷不高兴了!”秦茗歉意不已。 “哪里哪里,都是老头子的错,提到这事,老头子就愧疚啊!”冯老长吁短叹,“当年,你父亲可是老夫最得意的学生啊,比老夫家的几个败家子儿强太多了,就连皇上也对他赞不绝口,钦点其为苏州盐道御史,要知道,就连当年与你父亲同考出来的头名状元都没这个待遇呀。老夫当时也是年近六十的人,得如此出息的学生,自然老来欣慰,也就因此得意忘形啊!” “怀明啊,要是当时老夫没有加入八爷一党,你就不会惨死了。太子与四爷党争厉害,八爷又刚刚建立自己的势力,连护全自己下属的能力的没有,又如何能护得住你呀!老夫冯仁,平生最大的罪过就是如此草率的加入了党争,如果当时老夫能赖上几年,怀明你也就不会死了!老夫是八爷的下属,你是老夫的学生,自然就是八爷一党,偏偏皇上爱才,要栽培与你,将你放进了几个皇子争夺的交接地带,让你即使是为民办好事也被冤而枉死!” “老师有愧啊,老师对不起你啊,这么多年来你的后人都长大成人了老夫才得以一见,老夫真是无脸见人啊!”冯老感慨,自怨自艾,“对了,茗儿,老夫记得怀明还有一子,涛儿之名还是老夫取的,不知到涛儿现在……”十多年过去了,秦家动乱,冯老也不敢肯定秦涛没有个三长两短。 秦茗也明白冯老的意思,忙道:“哥哥秦涛还好,茗儿与哥哥从小相依为命,从不曾离弃,还有就是五叔,当年父亲所救的兄弟秦五,秦家能有今天,这些年都是靠五叔为秦家撑起的,茗儿从来都不曾有丝毫大意,谨小慎微,生怕辱了秦家名声败了秦家基业,到时候就真没颜面见泉下父母了!” “可苦了你兄妹二人了,这么多年来都没个亲人照应,老夫都不敢想象你们如何能撑得过来,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呐,古人诚不欺吾矣!”冯老慨然,“对了,衍儿,你快过来,来见过你秦茗妹妹,你要记住,咱们冯家始终都对秦家有亏欠,老夫无能,这场债就得你们后辈替老夫还上啊!” “是,孙儿谨尊爷爷教诲,定当尽心弥补对秦茗妹妹的过失!” 第80章 青年公子冯衍上前,口中应承冯老,目光却是灼灼的盯着秦茗。 秦茗惶恐,这话说得有些过了,“冯爷爷严重了,秦家既为爷爷学后,自当谨从爷爷,何谈弥补亏欠一说,真是折杀茗儿了!”随即转目视冯衍,惊瞥之下看得冯衍眼中的异样,那正是典型的纨绔子弟调戏美女的眼神儿,不过有求于人,秦茗没当场翻脸,敷衍一句“见过冯衍大哥,以后还望冯衍大哥多照顾小妹!” “那是,那是,你是我妹子,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多多照顾!嘿嘿”冯衍笑容有些异样,别有深意。 秦茗直接无视掉了冯衍,拍了拍手,堂下随从忙抬进来两大箱礼品,秦茗莲步轻移,娉婷婉转,青葱玉指揭开盖在上面的红帷幔,耀眼的宝气顿时惊呆了堂上众人。 两箱上等帛锦,上面几匹还是夜光抽丝的蜀锦,上品帛锦十两银子才一尺,普通蜀锦少则也是二十两一尺,像这种夜光抽丝的手工极品蜀锦,怕是上百两才够买一尺吧!帛锦事小,在两个箱子上面,各有一样宝器,左为龙眼大小的蓝莹夜明珠,右为血玉雕狮子头,一莹蓝一血红,极大的冲击着堂上众人的眼睛。 冯衍猛吞口水,但还是难以抑制口水横流,冯老眼睛晃了星星,都快找不到北了!秦茗见时机成熟,忙用帷幔将二宝重新盖上。只听一老一小两声叹息,随即老小二人自觉失态,忙整了仪容。 冯老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不至于跟冯衍一般猪哥儿,“茗儿你这是?” “呵呵,冯爷爷您老记性不好了,刚才茗儿不是才说过这是茗儿要孝敬您的礼物吗,茗儿后生晚辈这么多年都没来给冯爷爷请安,茗儿自觉惭愧,以礼代罪,这不违规吧!”秦茗一笑百媚生,实似狡猾的小狐狸精。 冯衍直接光荣扑街,拜倒在秦茗的石榴裙下。冯老皱眉:“这礼是不是太贵重了,如此分量,都比一般蛮夷朝贺皇上的贡品还贵重,你,你叫老夫如何干收此重礼,粗略计算,这两箱帛锦就值百十万两银子,再加上那无价之宝夜明珠和血玉狮子头,这这,这大鲜朝一年的税赋也不过才四千万两银子,你这一出手就几百万银子,你叫老夫如何安心?” 秦茗好整以暇,好似早料到冯老会如此一说,并没有有丝毫异样,微笑静待下文。 “茗儿你到底有什么意图,老夫不可能为了这些身外之物而背弃自己的尊严,你若想用这些收买老夫,那是不可能的!”冯老义正严词。 冯衍翻身爬起,护花使者尽职尽责,“爷爷,你说什么呢,茗儿妹妹怎么会干那种事呢,你可不能冤枉茗儿妹妹呀!”顺口一句,秦茗就变成茗儿了。 秦茗依旧恬静,“冯爷爷果真心思细腻,茗儿其实也没其他意思,只是想求爷爷您一件事,那是一件茗儿为完成的心事,一件与当年父亲与秦家有关的事,还望冯爷爷成全!”说罢,秦茗直接跪在冯老面前。 冯老忙上前要扶秦茗起身,“不要这么说,茗儿你不要这么说,既然是秦家的事,你又何必备这些物品,直说不就成了吗?” “茗儿惶恐,此事非同小可,秦茗不敢声张!” “说来老夫听听,以老夫的人脉,说不定还能解决!” 第三十一章奔走(5) “茗儿此次前来,是为表哥!”秦茗顿了顿,为难道:“冯爷爷可听闻山东那件大事?” “你表哥?你什么时候多出个表哥来了,近来山东就一件大事,老夫自然清楚,朝中直到现在还在争执这事呢,还不就是先皇重臣孟健恶意与百姓对立那事,如今这事都闹得沸沸扬扬,想叫热闹不知道都难!”冯老提到气愤不已。 秦茗羞赫,“表哥,表哥是去年才找到的,后来,后来他到清河县执了太尊,而后被驳了官位进京述职,前些日子途经山东,见得山东济南一地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义愤出手,就,就……” “你说的可是那江南才子刘起?”今日的惊讶真是让刘起应接不暇。 “正是表哥,只是,只是表哥一腔义愤,为平民愤做得有些过激,假冒了钦差,以致落得如今下场,茗儿一心为表哥求情,恳请冯爷爷为表哥争取些机会,冯爷爷之恩,茗儿没齿难忘!”一改柔媚,秦茗显出刚强一面。 冯老的心脏怕是再也经受不起如此冲击了,几步连退,跌坐在上位太师椅上,口中喘出重重的气息。“刘起,刘起,茗儿你怎么就这般糊涂,你这表哥还真不是个清闲的主儿,刚来京城的时候就在大理寺里开坛说书,收取资财,要不是八爷怜惜其才按压下反对的声浪,怕是就这一条都得让这混小子在受审前结结实实的吃上一顿板子。” “再说,其后他与都察院都御史孙家的公子比斗文采,将孙家大肆羞辱一番,从此算是与孙家结了仇,孙家是顾及孙家颜面才未找上刘起讨个说法,要是有把刘起整死的机会他孙家还会放弃吗?” “前几日的慈恩寺事件,嗯,既然茗儿你这么一说,那慈恩寺中的事老夫就不用多说了。你看看这刘起就生怕搅不起京城的大浪啊,大浪淘沙,都是他一手搅起,此人此等作为,若非大智大贤者即为白痴蠢蛋。话又说回来,就凭他刘起假冒钦差一点都够他死百十次了,欺君犯上是诛九族的大罪,茗儿你好糊涂,为了刘起一人,难道你真要将整个秦家也搭进去吗?老夫愧对你秦家,但这事说什么老夫也不会插手的,老夫死不足惜,但老夫不能眼睁睁的把你秦家往火坑里退呀!”冯老横心,说什么也不愿为刘起说话。 秦茗当即再次跪下,泣声道:“秦家,即为表哥家,秦家人也不会为了私欲断了气节与忠义,如若茗儿为了一己之私,弃表哥于不顾,茗儿有何颜面回去见哥哥,又有何颜面见泉下父母,秦家将受世人唾弃,茗儿将会羞愧而终,背上千古骂名!父母早逝,长兄为父,茗儿与表哥情投意合,哥哥应允,至此,茗儿是生是刘家人死是刘家鬼,茗儿又如何做得出这背弃夫君,劳燕分飞之事,又怎敢做那弃夫偷生之举,三从四德、三纲五常茗儿从小便习之,此中夫为妻纲,茗儿不敢稍有淡忘,怕那流逝千年的骂名!” 冯老已枯瘦掩面,禁不得老泪纵横:“怀明啊!你忠洁一身,博得个好名声,却让老夫愧疚终生,而今你的女儿也要效仿于你,不愿残喘苟延却要做那忠贞之事,叫老夫如何是好啊!你秦家血脉,老夫志倾尽终身也要护其周全,但此事却是断送秦家基业,老夫……” “无论表哥之事能否得成,茗儿与表哥,生不能同时,只愿死能同穴,请冯爷爷成全!”说罢,秦茗伏地磕头不已,额上玉肌青红紫白,不消几时,额心处渗出一丝血迹。 美人泣血,言语动情,冯衍虽觉有夫之妇惋惜,但也铭感秦茗一番深情,忙为秦茗求情道:“爷爷,茗儿妹妹情深义重,此情可感苍天,您就成全了茗儿妹妹吧!”秦茗眼角余光瞥过一丝感激。 “罢了,罢了,既然这是你秦家的命数,是茗儿你唯一的愿望,老夫,老夫也舍命陪君子,到皇上面前去搏上一搏,一把老骨头,死不足惜,死不足惜呀!”冯老抹开老泪,将秦茗扶起,“茗儿,今后我冯府也算是你兄妹的家了,你若要来,随时欢迎!” 青鸟丝巾美人泪,尤胜琼阁玉液浆。秦茗沾干泪痕,额心一丝坚贞的血丝,情,何人能道得清。 “西城鼓楼街,民和报馆,正是,茗儿栖身之地,茗儿痴等,表哥何时归。多谢冯爷爷仗义出手救我表哥,茗儿无以为报,来生做牛做马也愿意!”秦茗感激。 “叨扰冯爷爷多时,茗儿深感不安,这下便辞去,冯爷爷保重!”不待冯老二人开口挽留,秦茗径直出了厅堂。 冯老追出厅堂,追问:“茗儿你这事为何,厅中巨资财礼,老夫惭愧呀!” “礼到心到,随愿得为表哥解,茗儿后生晚辈,只为孝敬冯爷爷,不谈财资惭愧!”马蹄声起,马车绝尘而去。 秦茗走访京城官员,第一站就是太常寺卿冯仁冯老大人的府上,别的不说,就连送上的礼物也是拜访众官员中丰厚的。要说来,冯仁官大不大,又是闲职,倒不应该如此厚待这老家伙,难道真的就只因为他是秦怀明的老师吗,不当然不是! 冯仁年青时可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老家伙是上一朝天子的重臣,又是当年现今皇帝争夺皇位的仰仗,说白了,这两朝皇帝他都侍奉过,并且还是混得挺好的那种人,当今皇上衰迈,下面几个儿子争权夺位搞得个不亦乐乎,皇帝怕冯老头儿位高权重受党争迫害,毕竟当年自己争位的时候有切身体会,于是用了几十年时间将冯老头慢慢降了下来,如今成了闲职,几位皇子争位也就不会太在意这些可有可无闲散官员,打掉或者招揽都不会对政局起到太大的作用。 冯老头儿官位虽然下来了,但并不代表他的人脉他的影响力也下来了,当今皇上还是挺感怀这老家伙的,时不时请老家伙入宫共食御宴,偶尔还赐下珍惜补品让老家伙保养身子,仅仅凭这样一个小官能混到如此优厚的待遇吗,只怕当朝一品大员也没这个待遇呀! 第三十二章送行 冯老头儿待遇优厚,明眼人都看得出,八皇子是个精明人,十多年钱就把老家伙拉进了自己的党派,等太子跟四皇子回过神来的时候,为时已晚矣。 打不掉冯老头儿,太子、四皇子就另谋出路,当时冯老头儿的得意门生秦怀明得皇上嘉赞,派去了四皇子的地盘儿,正好给四皇子报复的机会,秦怀明是个衰人,这不,就成了冯老头儿的替罪羊,这也才有了后来的万民侯! 第81章 “小姐,你回来啦!”小环见秦茗马车归来,虽是星火阑珊,却也掩不住心中的激动,“怎的这么晚才回来,小环都等你多时了,你再不回来可真要把小环急死了!” 马车帷幔拉开,秦茗下车忙问道:“出了什么事,叫你这般着急,是不是表哥那边出事了,你快说来听听!” “啊!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这般狼狈,连额头都磕破了,小姐你到底怎么了!”月下,小环见秦茗面色憔悴,额头上有些青肿,心疼不已。 “没事没事,这些不足为虑,还是先说说出了什么事吧!”秦茗不愿纠缠,岔开话题,“算了,还是先进屋吧,准备点酒食招待一下几位伙计,然后你到我房中来详谈,我先进去了!”秦茗匆匆进了内室。 “哦,小姐你也还没吃饭吧,小环马上就叫厨房准备,好的,小环马上就到小姐你房中!”小环也吩咐下去叫人准备了。 秦茗闺阁,小环端来小米虾仁儿粥,望着坐在床头发呆的秦茗,关切道:“小姐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回来的时候真的好憔悴,看看你青肿的额头,淤血很难散开的呀,要是表少爷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的!” “没事,今天求冯爷爷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头了,没事,真的没事!这点小事就不要告诉表哥了,免得表哥担心,对了,你还是先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吧!”秦茗敷衍。 “唉!”小环知道,秦茗这所谓的不小心碰头绝对是求人磕头磕破的,小姐如此对表少爷,小环也是无话可说,唯有希望表少爷能逢凶化吉。“是这样的,今天大理寺的衙役大哥传话来说,明天表少爷要被移交到刑部受审了,叫我们先准备一下,看看能不能走上关系,也好让表少爷在刑部大牢少受点苦。” “什么?!表哥明天就要移交刑部了,怎么会这么快?不是上面还没吵出结果吗?”秦茗惊疑,“不行,我要去见见表哥,不能让表哥就这么进刑部,那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茗儿什么都还没准备好,不能让表哥进去!我要去见见表哥,一定要见见表哥!”秦茗发疯似的,打翻了小环手中的米粥,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小姐,小姐,你不能这样出去,你快回来,你快回来呀!”小环忙追了去。 大理寺刘起独立别院,外面围满了侍卫,不巧,侍卫正是四爷调来的自己麾下守卫京城的南军心腹,职责就是不允许任何人在接近刘起。刘起等人,下午喝的酩酊大醉被抬回别院休息,太阳下山不久,四爷的兵卒就到了,守备严厉,就连大理寺的古老大也不让进。 “军爷,您就行行好吧,让我见见表哥一面吧,就见一面,这些银两全当请诸位军爷喝酒,军爷就请行个方便吧!”额头磕破,泪水沾尘,秦茗真可谓花脸,来时跌撞,裙裾裘袍上满是尘土,若非她一身行装皆是上等好料,别人还真会以为是个女乞丐。 刘起别院外如今是围满了人,古老大听闻秦茗要见刘起一面,忙叫上大理寺内的兄弟们来壮声威,古老大别的不行,义气还是不能丢的。秦茗说是银两资财与侍卫喝酒,奉上却是两大锭金元宝,交涉的侍卫心动,伸手就抓向金元宝。 “你他妈的早死吗,四爷交代的话也敢渎职,来人哪,把这家伙拖出去,杖军棍三十!”来了个军官摸样的侍卫,一把打落下人奉上的金元宝。“不论你们有任何理由,没有四爷的手谕,任何人也休想见到刘起,否则别怪老子翻脸无情!”军刀“叱”的一声拔出,凭空挥动,寒光闪闪,慑人心魄。 “军爷,求求你啦,让我见见表哥吧!……”秦茗不顾,仍旧嘶声力竭苦求,哭了一天,滴水不进,铁打的人也禁受不起呀。 “你们南军凭什么插手我大理寺与刑部的事,凭什么干涉探监!”古老大壮胆。 “对,南军没资格插手我们大理寺!” “快滚出去,我们大理寺不欢迎南军的人!”……有古老大带头,大理寺的虾兵蟹将们也来了些胆气,人多嘛,南军的人难道还真敢在大理寺放肆杀人? 之间那军官从怀中抓出一卷金帛,抖开一看,“三皇会审,由太子、四爷、八爷共同审理刘起假冒钦差一案,奉皇上手谕,由八爷委派侍卫坚守钦犯刘起,不得让任何人与刘起接触,有抗旨不尊者,杀无赦!”金帛一角,赫然印着皇上鲜红的印玺。 此御诏一出,顿时惊慑了所有人。秦茗再也撑不住了,呼了声“表哥,茗儿对不起你……”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环慌乱了。 大理寺众人也慌乱了,“都别吵,都别吵了,大家先在大理寺安顿下来,明日一早刘老弟就要移交刑部,老子就不相信,明天刘老弟出来的时候见不到他,都歇着去吧,明天咱们大理寺为刘老弟送行!”古老大一声令下。 “好,咱们明天就为刘公子送行!” “刘公子是从咱们大理寺走出去的,是咱大理寺近几十年的骄傲,咱也要让刘公子风光一回!” “对,不恩那个丢了咱们大理寺的脸面,来些兄弟,我们去把送行班子准备好!”…… 当夜,古老大看在刘起面子上,为秦茗与小环安排了另外一个单独的别院,以便为秦茗养养疾,汤水小食供上,礼义倍至。 大理寺忙了一夜,就等天明,等刘起出行,轰轰烈烈的送行大曲,将与第一缕朝阳一同升起。 第三十三章会审 “节木专心术,森森为栋梁,刘起行,生,福荫丰厚,死,烟消云散。”秦茗初进京城时,车至西城鼓楼下,一须发尽白术士口中大吟,秦茗揭开帷幔远远望了一眼,不甚在意。 朝阳迟升,刘起仍旧昏迷,被侍卫架了出来,直接送上囚车。古老大派来蹲点的眼线瞧见,立马报了信儿,人声起,众人急追刚出门的囚车。 “兄弟们乐曲奏起来,口号喊起来,他们这些狗日的竟然将刘老弟打昏后上了枷锁,咱们兄弟就要把刘兄弟唤醒,让他风风光光的进刑部大门儿”古老大一声虎吼,大理寺三百号人一大票跟班,摇旗呐喊! 寅时,街边铺面都开门在准备早点吃食,多还未营业,忽而雷鼓响锣震天,号中“大理寺刘起,穿街走巷入刑狱,名流才子何晴眼,顺天柳过招大义!”横贴拦举,口号震响,三百余人就跟在南军侍卫押送的囚车后,一路走一路叫网。不论商家铺面,还是贵门豪宅,抑或通宵达旦的秦楼楚馆,闻声而来,声势浩大。 “那囚车中躺着的不是刘起刘大才子吗,怎么,他要移到刑部了?” “兄台你有所不知,前两日皇上就下旨要将刘起移交刑部了!我家表亲可是在**大人府上当差的,消息绝对可靠!” “看那刘起好像还谁得挺好,这般大阵仗他都不在意?”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没判刑之前游街是不准犯人大吵大闹,远观那刘起伏倒,绝对是被人打晕了,要不他还不爬起来喊上两嗓子!” “对,兄台说的有理!”……这话提,**客栈台楼上聊了开去。 焚香台,恰在刘起一行至刑部的必经路上,高出平地四丈余,倒台香案处,昨晚从大理寺传出消息后,这焚香台上的位置就被各家名士公子抢占一空。 “钱兄,小弟府上丁仆传来消息,刘公子确实被打昏了,看来咱们得改变计划了!” “没事,这也是意料之中的,多谢焦公子提供消息,咱们还有第二手,不怕刘公子醒不来!” “那就有劳钱兄安排了,小弟就看钱兄如何让刘公子留下些传世杰作!” “没问题!各位公子,各位兄台,想必大家到此焚香台来的目的都是一致的,咱们定要刘才子留下些撰文!” “好,同意钱兄安排!” “钱兄可尽力施为!”…… “上水!成功与否,在此一举!”十多只满水的水桶送上来,感情,貌视,这些家伙就为刘起一首诗词,决定把刘起淋成落汤鸡?? 有心者不止一家,看看焚香台斜对面,大字牌匾“明月阁”,听来雅致,但你仔细看看那边五层楼上站满的人儿,哪个不是莺莺燕燕的娇俏娘们儿,好气派的一家妓院,都是上品美貌女子,排不上好的都没机会上楼。要知道,昨晚刘起转狱的消息传出来,明月阁这风水宝地便成了青楼行业的选美地,时间抓紧,忙了整整一夜才将各大馆院的出色美女选出,以作今日登台亮相之姿。 “啊哈,翠烟,你看今天刘公子会作出佳作吗,是不是像你昨天晚上给老爷我唱的那样,那曲子,真够劲道,可听得老爷我心肝扑通扑通的,嘿嘿!” “张老爷你真坏,真是坏死了,再说奴家今晚不陪你了,嘻嘻……” “哎哟哟,翠烟你真的不要老爷我了,你可是老爷的心肝儿,你要是不要老爷我了,老爷会心痛的!” “好了好了,翠烟不离开老爷了,老爷还是别闹了,等刘公子来了好听他诗词,翠烟要第一个将刘公子的诗词记下,以后翠烟天天晚上弹给老爷你听!呵呵!” “好好,老爷喜欢,老爷喜欢,来来来,先慰劳老爷一下!啵啵啵!”老嫖客也来凑热闹。…… “刘公子,刘公子,你快醒过来,你快醒过来……”经大理寺一干人吆喝,三百人的规模不知道扩大了多少倍,一行浩浩荡荡,口号一致,不少人前来跟风凑热闹。 焚香楼,“诸位,泼水!” 第82章 手执折扇的钱公子一声令下,十几桶水“哗哗”泼下,只见台下围着囚车的侍卫全陪刘起做了落汤鸡。 “他妈的,你们这群死书生想找死吗?敢用水泼大爷?嗯?” “瞎了你的狗眼!本公子是大学士周崇之子,这位是礼部尚书家的四公子,那位是御史提督家的少爷……你一个小小侍卫统领,竟敢辱骂本公子,诸位,咱们给他点颜色看看!” 那出口的侍卫立马缩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全是些贵家公子,都他妈的是经陈的地头蛇,谁惹得起呀,侍卫忙告求讨饶。 “哎呀,我的头,谁他妈的把老子敲昏的,敲闷棍的非好汉,有本是站出来!”囚车之中,刘起翻身跃起,捂着脑袋直骂娘。 “耶,刘大才子醒了,诸位,喊起来,喊起来!”钱公子双手拍起,一声呼喝。 “刘公子,刘公子,进刑部,留个名!……” 焚香台高,台上诸位公子少爷齐呼,顿时将刘起唤了清明。咦,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被关进囚车了,想我被捕进京的时候也是马车待遇呀,关笼子,还、还这么多人围观,嘿,还把我刘起当动物园里大熊猫了? 刘起还在郁闷,恰好囚车过明月阁,只听楼上老鸨一声呼喝“姑娘们,冲水,砸铁核桃,看咱们不将刘公子砸醒!” “哗哗,哗哗,乒乒砰砰!”水雨下,核桃砸,嗯,说道核桃,那绝对是货真价实的铁核桃,就是那种手中捏来玩的硬品种。“啊!我的妈呀!”囚车中一声惊呼,出声者光荣“牺牲”了,哦不,是嗝儿屁了,癞蛤蟆一样的头,刚醒的刘大才子就再次光荣扑街。 “妈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兄弟们,给老子上,把这群骚娘们统统给老子抓到大狱里去!”老虎不发威,还真把咱爷们儿当病猫啊,侍卫统领气急,贵公子老子得罪不起,你们这群骚娘们老子还奈何不了吗! 于是乎,明月阁被一群三大五粗的军爷们光顾了,当然,不少爷们儿是逞足了手足之欲的,抓人时,刘起被后来加派的侍卫接应去了刑部大牢,一场轰轰烈烈的送行大会告吹,明月阁从此一蹶不振,当然,还有那个自诩才能出众的侍卫统领,事实证明了他的判断是错误的,因为此事之后的第二天,这威风的侍卫统领就被拖到菜市口被咔嚓了,罪名,扰乱民家宅邸! 蛤蟆头刘起,顺风顺水的进了刑部大牢,就等开堂会审了。 第三十四章三皇合谋(上) 刘起移交到刑部,并没有像外面传说的那般待遇,刑部可是八皇子的私地,看在九公主李嫣的面子上,八皇子还是对刘起比较关照的,再说上次慈恩寺的会面,八皇子对刘起的印象也不坏,索性就卖个人情给刘起。换个地儿,不换待遇! “刘公子,得罪了,今儿个就得开堂会审了,咱们尚书鲍大人亲审,太子、四爷、与八爷陪审,你就快出来吧,别让小的们难做!”刑部大牢,牢狱官执剑带刀,催促刘起。 “好好,我刘起又不是那种不识时务的人,不会叫兄弟你为难的,走走,老子现在就去那会审大堂看看,究竟是个什么场景!”刘起抖了抖袖袍,跟着牢狱官上大堂。虽说是蹲大狱,但这囚服却是干净的很,没办法,有人特别照顾嘛! 长平石板路,橙黄面壁琉璃瓦,北方特有的建筑风格,横梁端木雕琢着独具特色的酷刑,庭院深墙中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不知几许,一旁两棵阔叶梧桐,清风一吹,“沙沙”作响,配上这场景,让人心生寒气,若是夜深人静,怕不是生人都能骇出精神病。 刘起看到此处,心里发毛,这样多少年的积淀才能形成如此诡异的气势。这他妈的鬼地方,人命果然贱得很,想那额匾“明镜高悬”,屁话,进了这刑部大牢还能有青天?那别出心裁的刑具,哪样不是折腾人的,只要你不招供就给你上点特殊玩意儿,叫你黑的都能“心甘情愿”的说成个是白的,竹签夹手指,小锤子砸脚趾头,就如砸核桃一般,噼里啪啦其乐无穷,这还都是小意思,稍微新鲜一点的都是不胜枚举。 “生堂!啪!”刑部尚书鲍参猛拍惊堂木,威严无比,而后堂下役夫一顺溜口号就叫了出来,还真有审案那般气势。 盯着刑具痴呆遐想,惊堂木拍响,将刘起飞远了的思绪惊了回来,“啊!什么事!”刘起跳起,确实吓得不清。 “哈哈!这就是刘大才子啦!”正堂后座三丈远处,三椅并排,左起第一首者讥笑道。 鲍参挥手,喝道:“堂下犯人,见了堂上威严还不跪下。蒙皇上看重,虽有本官审理你的案子,但三位陪审官都是皇族贵胄,抬举你了,还不跪下见礼!”手执水火棍的役卒直接将刘起按了下去,“左手至右,分别是太子、四爷、八爷,三位皇子百忙来此监听你之案件,隆重倍至,可见你犯案之深,你可承认!” 刘起愣神是被按得跪下,这点刘起也没太大的反抗情绪,毕竟古代人就靠这套混饭吃,如是不跪,怕得吃上一顿板子。抬头凝视,左起第一,太子?妈的,果然是个傻鸟,看起来人模狗样,还笑老子,你他妈不得好死!四爷,呵呵,这家伙看起来顺眼,一身戎装,虽然严肃了点,但还是能接受的,想想还是八爷也不错,狡猾一点,还是对老子比较照顾,嗯…… “嘿,大胆刘起,你还装什么愣啊!三位皇子可等着你回话呢!”鲍参自认倒霉,没想到遇上刘起这么号不懂规矩的人。别的犯人上堂,不是倨傲不已就是讨饶叫冤,这会倒好,遇上这么个装傻充愣的刘起,老鲍也是没辙了,抓起一面令牌砸向刘起。 “哦,见过太子,见过四爷,见过八爷!犯人刘起见礼了!”刘起被砸得一晃,既然你说老子装傻,那老子就装到底,看谁能奈何得了爷们儿。 鲍参忙抹了一把额上的汗,除了自认倒霉外别无他法呀,难得皇上重视此事,派下三位皇子陪审,老鲍还想表现一番,不想这刘起丝毫没有合作的意思,老鲍有些后悔了,干嘛要全听八皇子的吩咐,要是在会审前稍微将刘起调教一番,也不至于弄成这副局面,毕竟,八皇子只是以后可能成为皇帝,在当今皇上面前表现一下是紧要的事。 三堂会审,三家势力的主宰,三个大爷,都一致性的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让鲍参继续。 刘起恰好不好张口,“我犯案很深?我犯什么案了,不久是个假冒钦差吗?大不了就拉到菜市口砍了吧!”刘起象征性的朝八皇子瞄了一眼,两手一摊,表示其他一盖不知道。 “大胆刘起,竟敢藐视公堂,本官没问你话,谁叫你胡言乱语的!假冒钦差还不是大事吗,轻则立斩不赦,重则诛其九族,你可知道!”鲍参吹胡子瞪眼,狠不得将刘起吞了,要不是顾及三位皇子的影响力,鲍参非整治刘起不可。 刘起忙点头,承认得痛快,“知道,知道,想当初在山东假冒钦差的时候小子就知,要不是看山东那帮难民实在无法安身,小子是说什么也不会冒这个杀头的罪名的!” “当时小子还在山东手机了不少难民的口供,哪里是什么山东受灾,明明就是山东的狗官们故意弄出来的祸事,大好的庄家,眼看就要收成了,却被官府的人一把火全烧了,江堤牢固得很,也是官府的热闹将大堤凿开,江水肆掠华北大地,多少良田多少屋舍都被冲毁,难民逃进济南城喊冤,官府却污蔑他们是造反的乱民,官逼民反,官逼民反啊!朝廷何在,大鲜何在,当时小子是一个上京述职的被罢了官的小小七品知县,但凡大鲜之民事,都应受到朝廷以及各地方官员的同等受理,可山东地界的官员做了什么,那简直是在断送大鲜声威,断送大鲜最赖以生存的根本呐!” “胡说八道,明明就是你,勾结山东总督孟健撺掇流民叛乱造反,杀巡抚宋叶兴、知府戴拔德,居然还敢敷衍本皇子不成,你的同谋孟健都招了,难道你你还想狡辩不成?”没等鲍参继续发问,四皇子忍不住脱口栽赃道。 “哈,四爷真会说话,想我刘起一个被罢免了官职的小人物又如何攀得上山东总督,他又如何能看得上刘起一介草民!说道叛乱造反,刘起何德何能,能邀上几十万民众造反,若不是山东官员逼得山东难民无路可走,难民又怎会冲撞济南城!”刘起傲然,眼中寒光直逼四皇子。 第三十五章三皇会审(中) 刘起的话影响力非常,只当刘起落口,太子与八皇子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到四皇子身上。太子手下幕僚早就怀疑山东之事与四皇子脱不了关系,此时又见四皇子将撺掇流民造反的帽子往刘起头上扣,这事就不是简简单单几句话说得清的了,其中隐秘怕是不会少。否则,山东总督孟健也不会一进京就被带去了四皇子府上私审,虽然如今孟健也关在刑部大狱中,但至少他到四皇子府上走过一遭,心中所想口中之言怕就没那般让人信服了吧! 八皇子心中如明镜,刘起在山东假冒钦差一事始末,他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当初九公主李嫣胁迫骗取刘起出面,就是看出了四皇子在山东事件上的端倪,若不是李嫣心细,及时发觉并让刘起在山东上演一出假钦差的把戏,只怕现在蹲大狱的就是风光无限的八皇子了。李嫣回到京城后就将山东发生的事情详细的给八皇子分析了一番,八皇子心里早就有了准备,此时装出与太子一样的神情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也就只有那傻乎乎的太子被蒙在鼓里。 第83章 “四弟,这刘起是偶的不无道理,你刚才那番话似乎占补上理呀,该不会是你自己杜撰的吧!”太子首先责难。太子生性优柔寡断,更心生多疑,只是没到有不至于听风是雨的地步罢了,不过四皇子的言语激进了点,足以让太子猜忌了。 “皇兄这事什么话,小弟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那孟健是这般对本皇子说,小弟也不过是澄清事实,如若孟健胡编乱造也好当场对质,辨别他话中真伪,小弟也是为了审案儿言,大哥该不会是对小弟生了疑虑吧,小弟可不敢私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四皇子见太子心疑,忙一挺胸,赌咒发誓与此事无关,笑话谁敢随便乱开口言语,被在做的人抓了小辫子怕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四皇兄,太子皇兄却是说到点上了,大家都知道这刘起是个假冒钦差的钦犯,最多就是杀了巡抚宋叶兴和济南知府戴拔德,其他那些事小弟与太子皇兄可都未曾听闻,难道是小弟与太子皇兄消息闭塞,阻了我等视听?再说了,孟健被抓进京城,不是先到刑部报道,却先到四皇兄你的府上走了一遭,说来稀罕,皇兄说是孟健告密,不知此事从何说起?”八皇子可不像太子那般直言直语,毕竟目前没那个实力叫劲儿,韬光养晦很有必要。 八皇子出口,太子也再次凝视四皇子,疑惑却是加深了一层。太子可没把事情往八皇子那边想,太子与四皇子都没把八皇子放在眼里,太子更是认为八皇子根本没有翻浪的本事,所以在争斗中暂时把八皇子忽略了。 “八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是怀疑本皇子有意伪造罪名强加与刘起不成,这可是他的同党,哦不,是山东总督孟健亲自招供的,本皇子也说得很明白,之为试探一下,怎的二位非要将本皇子拉上关系!”四皇子见太子与八皇子同时找是上他,不免有些神情不定。 虽说四皇子不惧怕太子与八皇子其中任何一人,但要是二人联手,只怕四皇子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现在正是这场景,因为四皇子的一番话中有栽赃刘起的意味,以致太子与八皇子有了同仇敌忾的可能。 “嗯,那就要看四皇子这话有几分真实的分量了,呵呵!”八皇子淡然一笑,见好就收,也不多做争执,就让太子闷声起想吧。 太子果然没叫八皇子失望,鼻腔猛“哼”,“此事先放放,鲍大人,请继续!” 四皇子按压下对太子的不满,沉声道:“鲍大人你继续审!可不要漏了其中细节,让人钻了空子,否则小心你的脑袋也陪刘起一起搬家!” 鲍参委屈,这都是什么嘛,我堂堂刑部尚书审案,看你们几位爷的脸色爷就算了,还得照顾您三位的心思,稍有不慎还得被您三位大爷中的某位往皇上那边打小报告,这憋缺气就甭提了。 审官生气,那倒霉的就肯定是犯人,鲍参狠拍惊堂木,“堂下犯人刘起,打起精神来,本官有话问你,你再那般死皮像,小心本官叛你个藐视公堂的罪过,到时候你怕要受些皮肉之苦了!” 刘起这人,讲义气那是算不上,骨气还勉强有那么一点点,但也得分场合。出来混就得学会看脸色,看鲍参这架势只怕心中不快都要往自己身上撒,刘起识趣的没有过激言语出口,谨慎道:“草民明白,鲍大人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草民刘起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算你还识大体!”刘起服软,鲍参也稍微放松了一点,挤出一丝笑脸,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平和些,“本官问你,你假冒钦差一事是否承认,击杀山东巡抚宋叶兴、济南知府戴拔德之事你可认账?” 刘起一愣,这两件事儿不是明摆着吗,大家都知道的,他这一问是什么意思。 “刘起,本官问你话呢,怎么又装糊涂,难道你想吃板子不成?” “哦!不不,草民承认,草民承认,假冒钦差与击杀山东两位狗官的事草民承认,此事确实是草民所为!”刘起敛神,忙应承道。 “好!你承认就好,本官问你,你假冒钦差到底有何目的,此事非同小可,你得从实招来,如有半句谎言,本官可就得给你上刑伺候了!”鲍参肃然,脸色说变就变,一点征兆没有,简直一笑脸阎罗王。 “草民就是看山东的狗官不顺眼,他们故意毁坏百姓庄家农田、家舍庭院,故意凿开江堤冲毁淹没无数人家,草民一腔愤慨无以发泄,所以就有了后来的假冒钦差为民请命之事!请鲍大人明鉴!” “真的?” “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本皇子可不太相信呢!”鲍参身后,四皇子冷笑着站了起来,再次发难! 第三十六章三皇会审(下) “刘起,你一介混世胡搞之徒,本皇子可不相信你会为了区区百姓甘冒诛九族的罪过假冒钦差,你啃定还有不少隐情吧!本皇子劝你从实招来,小心刑部的刑法可不是吃素的,那是样样都要见血开荤!”四皇子不论事实,就之抓住刘起的图谋来追究责任,非要置刘起于无可辩驳。 “嗯,本太子也不太相信区区刘起会这般胆大妄为!刘起,你还是如是招供,若是有什隐情说出来,有我等三位皇子与鲍大人还是可以解决的嘛!”太子也明显不信刘起只为拯救流难百姓而假冒钦差杀朝廷官员,这似乎根本就不是件简单的事。 刘起可谓冤枉,他哪里知道这件事后有什么阴谋,当初还不都是被九公主连蒙带骗外加威胁利诱才去假冒钦差的。假冒就假冒吧,可后来局势变化太快,根本不受人掌控,身不由己,刘起才壮起胆子出手将宋叶兴与戴拔德二人杀死,真要叫刘起说出个所以然来,最都就只是空想一番罢了。 “刘起,你可真有隐情?在座皆为权威之人,你可述说出来,我们均会为你做主,狠狠惩治那些奸妄之徒。”八皇子虽然知道事情的隐情,但也不好直接说出来,只好装做不知,不过说这话是八皇子隐晦的向刘起眨了眨眼。 刘起见八皇子示意,心里隐隐感觉八皇子有意为自己撑腰,其实刘起这般认为也不是没依据,来刑部这段时日里若没八皇子打招呼,自己也不会受到如此优厚的待遇。加上刘起是个大男子主义者,虽然假冒钦差有九公主逼迫的成分在,但此事刘起也没有将九公主拉进来的意思,毕竟假冒钦差之后看到流民得获新生,自己也是心甘情愿的,没必要跟一个小女子计较,那不未免显得自己太窝囊了! 刘起算来自己生死得失,最终没有将九公主抖落出来。“草民刘起,一生光明磊落,从不做奸妄之事,四皇子何来断言刘某心术不正之说。说话要有证据,要凭事实,刘某行得正坐得直,四皇子可不要随便给刘某安插隐秘的东西!” 是啊,说话要有证据,不能仅仅凭一句话就断定,太子多疑,也觉得刘起言之有理,不由得转换方向,盯上四皇子。 “嘿,好你个刘起,莫非本皇子就不能怀疑你吗,难道你还要怀疑本皇子用心不成,你可有隐射本皇子草菅人命之意?”四皇子铠甲一整,“哗”的一声站了起来,牛打的眼睛死死盯着刘起。 刘起侧目,不与四皇子对视,面无表情慢吞吞道:“草民刘起,就事论事,孰真孰假自有明理之人鉴别,四爷您有何必非要纠缠草民不可呢,草民可没指名道姓说是你四爷所为,四爷你若不站出来,别人不敢也不会对四爷您说三道四不是!” “你,你!……”四爷气急,指着刘起连呼却有不见下文,愤然摆手,“反了反了,刘起你竟敢用如此秽语辱骂本皇子,你,你藐视公堂、藐视父皇、藐视整个大鲜朝庭!鲍大人,你可得给本皇子一个合理的处置,本皇子倒要看看这刘起一张利嘴到底能厉到何时!哼!”袖袍一甩,发起闷气来。 太子、八皇子各怀心思,不禁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今天四皇子有些不对劲儿,至少平日里四皇子不会这般丧失理智,大声嚷嚷咆哮!太子对四皇子的戒心更浓了一分,相比较就对八皇子少了一分警惕,这正是八皇子要的效果,虽然八皇子脸上兵没有什么波澜,但眼中尽是笑意,心里更是笑翻了天。 刘起更是讥诮,双手摊开,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差点叫四皇子抓狂,要不是现在是在刑部大堂,坐堂的是刑部尚书,他非要杀人不可。刘起可有恃无恐,因为刘起见到了八皇子象征性的点头,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刘起很是配合的按八皇子的指示做下去。 几位大爷在这里眉来眼去斗心思,可苦了堂上主审的刑部尚书老鲍了。鲍参碰了碰案桌上的令箭,转回身询问似的望向三位皇子,最后目光定在八皇子处。只见八皇子轻轻一点头,随即有眨了眨眼,鲍参当下心中亮堂,忙会意的朝八皇子眨了眨眼。 “犯人刘起,竟敢在公堂之上冲撞四皇子,根本没把公堂礼仪放在眼里,实是藐视公堂,藐视王法!来人啦,将刘起拿下,重责五十大板,给本官狠狠的打,把他屁股打‘破’!上扑板!”鲍参总算能发挥一次主审官的权利了,令箭狠狠砸了下来,末班差役忙抬上一块大木板,意思是刘起你就趴木板上。 刘起差点没瞪爆双眼,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说打就打呀。“喂,喂,凭什么打老子,老子不过说了几句事实,还有没有王法,还要不要人活,我操你奶奶,嘿嘿,你们还来真的!”刘起望向八皇子,见八皇子右手向下一按,示意趴下,于是刘起更卖力的反抗起来。 第84章 班首出来两位差役直接将刘起按下去,刘起哪里是这些练过几手的差役的对手,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裤子被剥,光溜溜的趴在木板上。“我不服,老子不服啊,你们这些狗娘养的,你们不得好死!……” 随即“啪啪……”声起,左右差役手中水火棍带着“呜呜”风声狠狠拍在刘起白花花的屁股上,“啊!啊!你他妈的不得好死!啊!老子的屁股开花啦!啊!……” “打,给本皇子狠狠的打,刘起刁民,居然目无法纪,居然还敢辱骂本皇子!打,往死里打,五十板子不够他舒服的,给他来一百板子,本皇子要他生死两难!……”四皇子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只怕是狠刘起入骨了,案桌上的令箭被四皇子一抓起全扔了出去。 “啊!哎哟!你他妈的李显,你够狠,老子不死定要取你狗命!啊!啊!……” “这个,四皇子,可不能打一百板子,他刘起一介书生,真要打了一百板子,人死了本官不好向皇上交代,你看是不是……”鲍参为难道,他可不敢直接对四皇子提要求,只好把皇上这尊远水抬出来救救这近火。 “没事,往死里打,打死了本皇子全担着,不就是个钦犯吗,本皇子可不相信父皇会为了一个钦犯而将本皇子怎么样!” 鲍参可不敢真找四皇子说的做,皇上是不会对你四皇子做什么,但皇上绝对会追究鲍参的责任,光看皇上对此次审理刘起假冒钦差案的态度就知道,皇上非常注重此事,鲍参可不敢有丝毫懈怠! 第三十七章总督孟健 “兄弟,兄弟,你快醒醒,醒醒!”大牢中,刘起死猪一样趴在地上,旁边一个蓬头散发的罪囚轻轻的晃动着刘起的肩头,意图将刘起唤醒。 “嘶!我的妈呀!屁股开花啦!”刘起醒转,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哪里?鬼呀,你,你是什么鬼,别,别过来,别过来!……”刘起两爪抓地,拖着两条无法动弹的腿直往边上爬,尽量要远离眼前的人影。 “别怕别怕!刘老弟,是我呀,是我孟健,山东总督孟健,咱们上京时还一同乘车来着!”那蓬头人忙将披散下来的头发理向两边,露出脸面,“你看看,我真的是孟健呀!” “孟健?什么孟健?哦,想起来了,你是山东那个孟健!嘿,你怎么搞成这样子了,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弄得这般狼狈?这里还是刑部大牢?”刘起回过神来认出孟健,但却更惊讶于孟健现在这形象,恍如到了地府一般。 要说孟健,一身黑不溜秋脏兮兮的囚衣,囚衣上还有条条血痕渗出,虽说已经风干,但那狰狞的意味一点不减。满身臭气哄哄,不时还有苍蝇“嗡嗡”的飞来飞去,一头乱糟糟的散发胡乱披下,稍微动一动,乱发翻飞,这尊容,是个人都会认为他是鬼。 “是,这里还是刑部大牢!唉,说来话长,都是孟某咎由自取,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啊,怨不得别人!”孟健头一仰,将乱发缚向脑后,“对了,刘老弟怎会在此,你不是在大理寺吗,怎么会在此受这皮肉之苦?” “哎哟,老子的屁股,肯定稀巴烂了!”不提还好,一提此事,刘起屁股上那火辣辣的疼痛感,顿时猛烈的传达到刘起全身,“还他妈不是皇帝老儿要审讯老子,将三个皇子都派来陪审,不知道老子如何得罪了该死的四皇子,他娘的非要置老子于死地,五十大板啊,他个混蛋说不够,非要将老子往死里打,老子招谁惹谁了!……”刘起愤然,全然不顾咒骂上听的后果。 亏得孟健伸手快,捂住了刘起的臭嘴,警视四周发现没人后才附上刘起轻言道:‘刘老弟你不想要命了吗,圣上的坏话你也敢编排,小心隔墙有耳,走漏了风声只怕你全家都跑不掉!”经孟健提醒,刘起忙闭上嘴,虽然自己不在乎死活,但茗儿以及秦家还是要好好活下去的! “对了,刘老弟,你身上的伤我也看过,伤得不是很严重,皮外伤而已,听你说至少挨了五十大板,只恐其中有虚吧,真要实打实的板板过硬,轻则伤筋动骨重责当场毙命,以我多年在军中的经验看,必定是施刑者有意放水!”孟健见刘起住口,又道出对刘起身上伤口的疑惑,毕竟,孟健认为刘起在京城中没什么关系,应该没人会帮刘起才是。 “啊?这也叫手下留情,这也叫给老子法外开恩了,你看看,我这屁股,这血肉模糊的,都成酱了,老子当时真不该相信那狗屁八皇子,要不是他让老子趴下,老子能受这苦,哎哟,老孟啊,你是不是眼花了,老子这伤可不轻啊!”刘起一边叫痛一边述苦喊冤。 当时四皇子发狠,简直是恨刘起入骨,非要将刘起活活打死,要不是刘起被打得痛晕了后太子与八皇子以父皇口谕劝住四皇子,刘起怕就得交代在刑部大堂上。八皇子示意刘起挨打也是为了救刘起,真要跟四皇子冲突起来,即使是八皇子也不能在那种情况下保证刘起的安全,只好让刘起吃点苦头,顺便也好磨磨刘起这头倔牛的锐气。 八皇子叫打是给了鲍参指示的,以至于鲍参后来叫打是都说了句“打‘破’刘起的屁股”,而不是“打‘烂’刘起的屁股”,一字只差,那可就是千差万别,刑部行刑的内部规矩,“破”,只是破开皮,“烂”的话就得狠狠的伤动筋骨了。刑部行刑的差役都是经过特殊调教的,一手棍法出神入化,说只破皮,就绝对不会打伤你筋骨,说要你的命,即使不破皮也可以让你直接嗝儿屁,大家都是靠这手活计吃饭的,手上轻重自然分明。 刘起趴在铺板上被打得死去活来,那屁股是打得稀烂,皮开肉绽鲜血横飞,行刑差役手中的水火棍带起刘起屁股上的鲜血,溅得满大堂都是,地上、墙上,就连并不刑部尚书鲍参的案桌上都溅到了血迹,不得不说,刑部差役的技术那是登峰造极。不明其中原委的外人看来,见这场面,多血腥,多残忍,多痛快,正好遂了四皇子的心,刘起平日里可保养得好,哪受过这门子罪,虽说是皮外伤,但也活活把刘起给痛晕了过去。 这样的效果更让太子与八皇子落以口实,当下太子与八皇子都要求四皇子罢手,刘起顺理成章的保住了小命,鲍参鲍大人也好交差,太子与八皇子也都各怀心思各自满足,四皇子畅快是畅快,但没能将刘起直接打死,好歹还是有些遗憾。此次会审,就此作罢,当下鲍参就命人将刘起拖下堂与孟健关在同一牢房中,这样的安排,自然少不了八皇子在中间做的手脚。 三家主子,各有收获,太子肯定了四皇子与刘起的案子有关,不然四皇子不会对刘起如此过激,更加深了太子对四皇子的猜忌与防范。四皇子以此判断刘起对山东事件始末知晓的程度,不失所望,刘起所知少得可怜,倒让四皇子安心了不少。八皇子最得意,也是最明白的一个,利用两人原本就有相互猜忌提防,以此事为诱饵,更加深两人的怨恨,两人怨恨越深,八皇子所承受的压力就越少,渔翁之利,有机可图啊! 八皇子可不担心太子与四皇子的争斗脱出自己掌控,毕竟有刘起在手,此事都围绕刘起展开,再说八皇子是三人中最清楚此事原委的人,他不收利谁收利? “刘老弟,你就知足吧!要是与我老孟比起来,你那算什么啊!” “说来听听!嘶,屁股!” —————— 今日有事耽误,怕是不能保证数量,请各位大大原谅,明天将补上今日欠缺! 第三十八章蛮横(上) “唉,说说就说说吧,反正如今你我都是一条道上的人了,你还勉强能受到点照顾,孟某是一无所有了!此生清誉明洁算是扫地了,都是孟某心术不正啊,当初为何要听信四爷的诱惑,犯下如此巨大的罪过!”孟健大为感慨。 “想当初,孟某也是跟随皇上举荐皇帝的功臣,所以才得到皇上的重用,将孟某外放山东,做了山东的土皇帝。十几年如一日的执掌山东,唉,只是孟某贪心不足,厌倦了安于现状,四爷差人来对孟某许以好处,孟某一时被好处蒙蔽了良心,犯下如此滔天的罪过呀!”于是乎,孟健将所有事都说与刘起听。 孟健是先皇时的重臣,也就是当今皇上还未登基称帝的时候,孟健深受重用,其后孟健加入了当今圣上一派,为当今圣上登基奔走,可谓鞠躬尽瘁,于是,才有了当今的皇帝。当今的皇上也感念旧恩,特别是对当年拥戴自己称帝的功臣,更是照顾尤佳。孟健年岁不大,又是皇上身边赖以信任的宠臣,皇上就将其放出京城,放到山东做个一省总督,享尽世间荣华富贵。 可惜孟健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在山东做总督是十几年间,捞钱享受之余,常常往京城里面跑,与旧僚联络联络感情,套套关系,十多年来,孟健花在京官儿身上的精力不少,可丝毫没见成效,这怎让一心往上爬的孟健受得了。事后,孟健认为皇上不再器重他了,于是在山东地界便阳奉阴违,总是故意拖欠税收钱粮,还从其中贪墨了不少,不过事情做得隐秘,不为外人知晓罢了,要不孟健也博不来一个好名声。 一旦上面追究孟健责任,孟健是仗着拥戴皇帝继位的功臣,总是跟皇帝打感情牌,加之如今孟健在外羽翼丰满,京城中的老皇上也不干随便将他怎么样,查办二品总督大员,如没有切实的证据,老皇上也是不敢轻举妄动,总得顾及大鲜江山中执掌地方的十多好总督的感受吧,要是弄寒了他们的心,只怕你这皇帝也坐不安生。 第85章 四皇子机敏,抓住孟健不安现状的心思,对孟健许了无数好处,并且承诺在自己继位后定当对孟健予以重用,而不至于让孟健这个“大人才”埋没乡野,在加上四皇子抓出少许孟健贪墨朝廷税金的证据,以此相要挟,拿着大棒威吓,再给个甜枣,不怕孟健不上路。 孟健想来也是顺畅,当今皇上冷落的自己,自己难道不能再找一个靠山吗,靠上你一个有机会继位的儿子,拥戴他继位,等他继位后那好处自然少不了。于是,四皇子便与孟健达成了利益同盟关系,孟健举山东投效四皇子,成为四皇子争夺皇位的一步暗棋,在四皇子夺得帝位之后,当召孟健进京为官,加封赐爵,至此,二人定计。 孟健与四皇子勾搭上,四皇子意图除去太子,那样在朝中就再也没有谁是四皇子的一合之敌了。上下定计内外勾结,孟健示意下属尽量破坏山东地方上的基础设施,捣毁庄家,烧毁民宅,凿开黄河大堤,猛兽般的黄河水在齐鲁大地上四掠,一时之间,山东倒成了流难百姓的聚集地,几十万上百万的百姓家破人亡,难民四起,流寇乱窜,然而,孟健向上却是谎称山东逢了大灾,意图都打在了摄政太子身上。 太子摄政,大半的国事都由太子处理,除非遇上了某些关系到过家兴亡的大事,否则一般是不惊动皇上的。四皇子以山东事件胁迫太子,要求太子拨款赈灾,生性多疑的太子怎么会轻易相信四皇子报来的山东灾情,于是就有了秦茗奉命悄然行山东一事,四皇子并未料到,秦茗居然碰上了刘起这号烧包似的的替死鬼,一举揭破了四皇子欲引太子到泰山祈福封禅继而谋杀太子的奸计,山东计谋,真可谓毁在刘起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手中。 山东事败,四皇子直接就怀疑上了孟健,怀疑是他走漏了消息,加上山东事大,总督孟健自然逃脱不了关系,便趁机将孟健、刘起二人一并抓进了京城,刘起进了大理寺,孟健进了四皇子府,叛徒跟过家高级罪犯的待遇,立即有了分别。 “孟某与刘老弟你一同被囚进京,老弟你可是舒畅得很,孟某在四爷府上都能听到关于老弟你的传闻,呵呵,老弟你可是京城的大名人啊!”孟健咧嘴淡笑,只怕是碰触到某处伤口苦中作乐,“孟某在四爷府上就没兄弟你那般好的待遇了,若非早年孟某在军中混迹过些日子,还真耐不过四爷府上的伺候呢,呵呵!” “咦,这样说来,孟老哥怕是吃了不少苦头吧!照说来,老哥你可是四爷的人,他难道也对你下狠手,再说这事是老子坏的,四爷还真傻兮兮的整你?”刘起是听明白了孟健的话,这事情的始末四皇子就是主谋,帮凶是孟健,搅黄的人就是自己,抬举,没办法呀,谁叫爷们儿踩上了呢。 “哪里有老弟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些皇帝家的儿子,又有哪个是省油的灯,个个都心狠手辣主儿,若非这样,老弟你会成这样?现今这三个家伙可都不是善茬,你当八爷真能维护你?在皇位争夺的勾心斗角中,咱们随时都可能成为他们的牺牲品,这些家伙眼中只有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宝座呀!”孟健一副教诲人的面孔,数落着粗线条的刘起。 刘起一横,眼里凶光爆出,“呸,操他妈的,枉老子还以为八爷那家伙是个能人,居然又把老子当枪使,他妹妹一次,他一次,真当老子好欺负吗!哼!老子就是死,也要赚点利息,非要他妈的好看!” “刘老弟,你可不能乱来呀,若死惹恼了几个皇子,咱们可是没好果子吃!”见刘起暴起的狠厉,孟健心中没来由的不安。 第三十九章蛮横(中) “老弟,快住口,有人来了!”孟健单手掩住刘起臭嘴,侧耳倾听,看样子,孟健是练过些功夫的。 强健的步伐由远及近,转过狱监转角,只见四名狱卒匆匆行了过来,顿时,刘起与孟健都盯了过去。原因无他,附近这一片牢房中都是空,除了被关在一起的刘起与孟健就没有其他人了,狱卒突然来了,没的说,肯定是冲他们来的。 四狱卒两前两后,径直到狱门前,打开门锁进来,一络腮胡子狱卒道:“刘起,看看谁来了!” 刘起本就没转眼,前两名狱卒让开身形,露出身后两人,一身狱卒服饰,一丰俊青年,一须发尽白的老者,刘起大惊:“八爷!许老!你们怎么来了!” “什么?八爷?”孟健鱼挺起身,猛然伏倒,“罪臣孟健,拜见八爷!” “呵呵,免礼,免礼!”八皇子坦诚笑道,遂将孟健扶起,“二位不必多礼,这里哪有什么八爷,只有几个来探监的故友,交流一下感情而已,呵呵!” “哼!故友?”刘起一点不卖八皇子的帐,仗着屁股开花爬不起来,扭头一甩,“还故友呢,不是我说,你自己看看,老子这屁股,不就是你叫人打得万紫千红吗,别假惺惺了,我刘起不吃那套。哼,叫老子趴下,又狠狠揍,还要不要人活?” 八皇子忙放开搀扶孟健的手,到刘起旁蹲下,“刘兄你又何必那般介怀呢,本皇子那也是为你着想,若非让你吃点苦头的话,怕是四哥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到时候可就有刘兄受的!” “谁信你鬼话,难道老子屁股上是白吃的板子吗,这也叫一点小苦头?莫非大苦头就直接要了的老子的命,那老子宁愿直接挂掉好了,免得受这折磨!哼!”刘起扁嘴,丝毫不给八皇子面子。 “这个,本皇子已经吩咐过刑部的人了,他们的板子都是有留手的,皮外伤,伤不到筋骨的!”八皇子悉心道来,“再说了,刘兄,本皇子可是有心保你,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你表妹想想吧,若是你这般轻易放弃,她今后又怎么过活呢,只要有一丝机会,你也应当争取不是,本皇子可不至于敷衍你!” “嗯?八爷怎么今天这么好心了?我刘起烂命一条,不值得你这么担保吧,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您老还是趁早说明白吧,指不定我刘起还有些用处!”鬼话,刘起怎可能轻信。 “惭愧啊,本皇子真没其他目的,实在是来为舍妹向刘兄你道歉的,舍妹当日在山东迫不得已而胁迫了刘兄你,之后舍妹回到京城十分愧疚,时常为此事扰乱心思。见舍妹如此,于是本皇子才答应了舍妹,尽力助刘兄,除此,的确没有其他目的了!”八皇子露出一副羞赫样。 听到此处,刘起侧目不已,眼神眯起,斜睨着八皇子,稍后才放开心神;“既然如此,是为救刘某,那刘某也不跟八爷你计较了,省得别人说我刘起小心眼。不过,八爷你甘冒大险进来探监,难道就为这点解释吗?” “哦不,不不,此来一是向刘兄赔礼,二是特为二位送金疮药来,这是京城济世堂的上品金疮药,知晓二位是外伤居多,只要敷上一些在伤口上,保管三日之内痊愈。三嘛,本皇子是想与孟健孟大人单独谈谈一些问题,还希望孟大人不要推辞才是!”说罢,遂命许老将金疮药搁置在牢房内的板桌上。 来了,果然是没安什么好心,该来的躲不过啊!刘起与孟健对视一眼,刘起不再吭声,孟健忙道:“谢八爷关怀,八爷实在抬举孟某了,孟某带罪之人,何来大人一说,不知拔牙有何不解需要与孟某详谈,孟某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孟健叩首,看上去是诚心拜服。 八皇子忙扶住孟健,“孟大人一身兢兢业业,一声大人随时称得,有孟大人这句话,本皇子宽慰啊!”只见八皇子递出眼色,转身出了牢门。 许老没说一句话,直接跟着八皇子出了去,那络腮胡子狱卒道:“孟大人,委屈你了,请跟小的出来一趟,八爷问话一完,您老就可安身回这牢房!”说罢也不待孟健回话,两狱卒一左一右将孟健夹在中间,架起孟健便往外走。 “嘿,你们两个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带出去问话,在这里问不成吗?……”刘起扭动这上半身,忙关切的喝道。 只是两个狱卒根本不搭理刘起,孟健扭过身子,给了刘起一个宽慰的眼神,“刘老弟,你不必担心,孟某不会有事的,这关键时候,他们不敢把孟某怎么样,放心好了!……”话未尽,孟健已被拽出了牢房,只听锁链交结,顿时,绝了声响。 “呸,干他奶奶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空寂的牢房中传出一声愤慨的咒骂。 京城秦府,也就是秦茗在京城安置的住处。小环急匆匆蹿进秦茗房间,“小姐,小姐,九公主府上的平儿姑娘来了,你要不要去见见!” “啊?什么!平儿姑娘来了?快快有请,将她带到客堂休息,我马上就来!快去呀,小环你还愣着干什么!”还在走神想事情的秦茗惊疑,顿时清醒催促道。 “哦,小环马上就去!”小环应声,又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自从上次秦茗在大理寺欲见刘起最后一面昏倒后,当秦茗醒来时,刘起早就被移交到刑部大牢了,秦茗当时就悲痛欲绝,悔恨不已,直欲自行了断。还是众人费了好些精神才将秦茗劝住,多言刘起还有希望获救,这才让秦茗绝了自寻短见的念头。 这些日子,秦茗私处奔走,大把大把的银子往外送,不管是求着帮刘起说句话还是为刘起做保,反正一股脑的直砸银子宝贝,不过效果不是很明显罢了。想当然,假冒钦差欺君犯上的大罪,朝中大臣就算看在钱的面子上也不敢尽全力为刘起开脱呀,这要是搞不好可得跟着刘起一起掉脑袋的事,能为刘起说两句好话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第86章 秦茗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冯老在皇上在面前是个能说得上话的人,秦茗不辞辛劳的往冯府奔了好几次。九公主与此事有牵扯,秦茗便命人侯在九公主府外,经常把平儿套过来做思想工作,这不,今天有把平儿忽悠来了! 第四十章蛮横(下) “平儿姑娘,真是麻烦你了,每次都这般为表哥的事叨扰你,秦茗确实需要见九公主一面,请平儿姑娘为秦茗多说说好话吧!”秦茗愁容,每次都苦苦哀求。 平儿大感窘迫,实在受不住秦茗的苦求,“秦小姐快别这么说,平儿此次来就是代公主传话的,平儿也为刘公子说了不少好话,公主最终决定与秦小姐见面,秦小姐若是方便的话,现在能否与平儿去一趟九公主府!” “啊!公主她同意了,真是太好,多谢平儿姑娘,多谢平儿姑娘!秦茗这就随平哥姑娘前去!”秦茗激动,总算能有说服九公主帮忙的机会了,“小环!”眉目转动,小环忙送上锦盒,秦茗接过递给平儿,“小小意思,谢过平儿姑娘在九公主面前美言!” “这个,秦小姐,这个怕好似不妥吧,平儿都收过小姐许多东西了,只是在公主面前说上几句话而已,若是在收小姐礼物,公主肯定会责罚平儿的,平儿不能在要……” “平儿姑娘多虑了,秦茗怎敢胡言乱语,只要平儿姑娘自己不说,又有谁知道呢,公主不会责罚平儿姑娘的,姑娘安心手下吧!”秦茗硬塞进平儿手中。 平儿:“……” 九公主府,清水芙蓉池,九公主仍旧倚靠在亭轩阑干上,小心翼翼的将一把把鱼食撒下,灵动的红鲢在池中一阵扰动,水面顿时漾起圈圈漪轮。 “公主,秦小姐来了!”平儿静候在九公主李嫣身后。 “请她进来吧,不要怠慢的客人!”李嫣平静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波动。 秦茗翘首,缓步进了芙蓉池上的亭轩,躬身施礼,“民女起茗见过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大家气质,并未因见到权贵而畏首畏尾,反而平和典雅。 李嫣转身,望向起茗,眼中精光一闪即逝,“好精致的女子,我这里可没那么多规矩,快起来吧!” “谢公主!”李嫣不过多争求,并没有公主的封号,平日直接称呼公主即可。 “你为何找我,我也是清楚的,刘起的事的确有我的因素在其中,不过你也应该清楚,这事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欺君之罪,能去辩解的人都没什么好果子吃,相信这些日子你也看得清楚吧!”李嫣挽起流苏青丝,平淡的道来。 秦茗惶恐,“公主消息灵通,非秦茗能及。的确,这些日子秦茗一直在为表哥的奔走,然,结果正如公主所言,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的屈指可数,秦茗忐忑,实在不想见表哥就此陨落,还请公主替表哥脱罪!表哥若不能安好,秦茗愿以死相陪!”径直,秦茗跪拜恳求。 李嫣示意,平儿忙上前将秦茗扶起,“我不是说过,这里可没别处那般多的规矩,还是起来说话的好!”顿了顿,李嫣言:“要申明一点,并非我有申明灵通的消息,这些都是昨日进宫父皇说与我听的,父皇明察秋毫,没有什么能瞒过父皇的耳目!但我有一事不明,还得请秦姑娘解惑,太常寺卿冯仁冯老大人为何能与刘起说情,我也是问过父皇,可父皇就是不说与我听,秦姑娘能说与我听吗?” “冯爷爷?哦,冯大人是家父恩师,秦茗到其府上多次为表哥求情,冯大人才答应为表哥略尽人事不知道公主还有和疑问!”秦茗失神,言语多出亲近之语,顿觉失误险些害了冯仁,刘起的罪名是诛九族,若与冯仁攀亲,真要算起来,冯仁也跑掉。 “爷爷?莫非冯仁与秦姑娘有旧?就算是他的学生,以其老滑头的性格,也不可能为了刘起甘冒如此大的风险在父皇面前强谏,若非其最得意的门生,决不可能为其出头,但冯老的几个得意门生我也知道啊,但好像没有秦姓的吧!敢问,秦姑娘令尊何许人?” “这个,家父曾是朝中官员,后死与苏州盐道,家父正是十多年前江南盐道贪墨案中的秦怀明!”提到秦怀明,秦茗伤怀,一时感念父亲昔日往事。 “什么?秦怀明?万民侯秦怀明?”九公主李嫣大惊失色,“难怪,难怪冯老爷子都如此积极的为刘起说情,这真是天意呀,看来真的是我错了,错得还真离谱,呵呵,呵呵!”李嫣语无伦次,直直退步跌坐在栏椅上。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平儿急忙上前搀住李嫣,眼中怜惜,漾开水晕。 秦茗也不知如何是好,怎么好好的,这九公主就这样子呢,“公主,你没事吧,秦茗言语有失,请公主责罚,请公主责罚!……”秦茗可不敢得罪李嫣,她好得靠李嫣为刘起说好话呢。 “八哥,难道真是天意吗,十多年前是你欠了秦家的,如今有是嫣儿欠了秦家的,天意呀!万民侯之死,天下哀悼,父皇懊恼,八哥悔恨,如今刘起入狱,京城动,万民恸,嫣儿于心不安呐,天下事,天下知,嫣儿有罪呀!” “难怪冯老要以死强谏,难怪父皇会难以决断,一切的一切,都能说明父皇与冯老的不安与惶恐,既要给万民交代,又得给自己慰藉,难以决断!都是嫣儿的错,都是嫣儿的错,一切都让嫣儿来承担吧,即使是万夫所指即使是遗臭万年,都让嫣儿来承担吧!”九公主李嫣,甩开平儿的搀扶,直奔出公主府。 第四十一章以死明志 皇宫大内,殿堂琼宇满布,侍卫列阵,井然有序的穿梭往来,太监宫女不时从长廊经过,或急或缓,供应着内侍所需。皇帝不管事,但不代表皇帝就无所事事,皇上将朝廷大事交给太子,让太子摄政,除非大事,一般都不会来叨扰皇帝。听听小曲儿、养养鱼、走上两盘棋子,悠闲自在得很,颐养天年呐! “启禀皇上,太常寺卿冯仁冯大人求见!”一小太监搙了搙拂尘,躬身举报道。 园中艳阳照下,金冠龙袍,精神头儿甚好,皇帝晒着太阳,一脸苦哈哈的愁容。“唉,这都什么事儿啊,还要不要朕活啊,三天一小头,五天一大头,这老冯还真缠人!老实交代,小凌子,是不是你把朕在御花园的事告诉老冯的,要不他怎么一找一个准,朕躲哪里他都能找到?” 小太监一声告罪,“皇上冤枉啊,奴才怎么可能出卖皇上呢,冯大人是自己找上们来,奴才朕的没有透露皇上您的行踪啊!”太监小凌子也苦脸,磕头如蒜。 “好了好了,赶紧起来吧,别哭哭啼啼的,朕看了心烦,看把你吓得,朕也知道你小子不敢出卖朕,朕只不过跟你开开小玩笑而已,你认什么真呐!” 小凌子忙利索的爬了起来,“小凌子胆儿小,可不耐皇上吓,谢皇上,谢皇上!”说罢还煞有介事的拍了拍胸部。 “唉,真是恼人,肯定又是皇后告诉冯老的,这也真是的!算了,请冯大人过来吧!”皇上老二摆手示意小凌子唤冯仁觐见。 “是,搙此案这就去!”一溜烟儿出来庭院,尖声吆喝,“宣,太常寺卿冯仁冯大人觐见!”随之,徐步领着冯老进来。 “微臣冯仁,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冯仁一把老骨头,跪拜却不含糊。 “好了,老大人你这不是消遣朕吗!快起来吧,赐坐,朕难得有点好时光你都要烦朕,这不是您老闲着无事可作?”皇上忙阻了冯仁的废话。 冯仁可不管那么多,像没事的人,自顾自若,“老臣觐见,是来探望陛下病情的,不知道陛下进来可好?” “哎哟,朕可没看出,老大人还真关心朕呐,您老朕要关心朕就别来找朕的麻烦了吧!朕好不容易身子骨安生一点,出来晒晒太阳,这不,您老就来,您老到底要不要朕安心将养些日子。” “这个,老臣实是关心皇上龙体安康的,不过老臣徒孙女婿的事情也不能落下不是,真要这孙女婿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个做爷爷的也不好给她交代,陛下您看是不是……”冯仁搓着手,根本就没有什么面圣当做的惶恐礼节,纯粹的下属要好处模样。 “你,你,好你个老匹夫,竟敢跟朕玩起花花肠子来,看来是朕太过放纵于你了,要不您老明天上朝时就给朕站到太傅位置上去,能者多劳,嘿嘿,不要说朕亏待你这半个老师!咳咳!”皇帝老儿都拉下脸了,只怕天下无赖满地爬吧。 冯老满脸苦相,“陛下,您该不会是说真的吧,你可得可怜可怜老臣这把老骨头啊,您看看,老臣都七十好几的人了,真要站在前排,只怕老臣当天就得归西,老臣对大鲜江山忠心耿耿,陛下您可不能害了老臣!”说着,忙在皇帝老儿身后轻轻拍捶,止上皇帝的咳嗽。 “呸,是朕不让你活吗,明明你您老先要朕的命吧,整天没命的来烦朕,是不是嫌朕活得太长了,要消减一下朕的阳寿?你自己说说,这刘起的事你都提了多少此了?朕也不是没下心思去查,你看朕不是连三个儿子都派去一同陪审刘起的案子了吗,你还要朕怎样做才符合您老心意!”冯仁那副身板居然跑去给半老的皇帝捶背,白发黑发,还真讽刺。 “这也死迫不得已呀,老臣真的有难言之隐啊!” “不就是孙女婿吗,有什么难言之隐,再说了,你老也不至于会为了个徒孙女婿跟朕过不去,老实交代,否则休想从朕这里捞到好处,哼!” “则个,好吧,老夫就全告诉陛下。 第87章 陛下可曾记得秦怀明,就是十九年前陛下钦点的新科状元,也是陛下您亲封的苏州盐道道御史!” “秦怀明?朕记得清楚,当年朕还为一时失手折了这样一个人才悔恨了好久!”说到此处,皇帝老儿不禁有些伤神,“多好的一个人才呀,看他的文采、政界视觉、洞察力、敏锐性,胸中韬略颇多,最可观的还是那份尽职尽责的诚心,年少轻狂,朕有心磨练他一番,没想到竟然害了他,朕真是惋惜不已。当年秦怀明就死您老的学生吧,朕可记得还是您老鼎力举荐上来的人才,嗯,您老说的孙女婿该不会是他的女婿吧?” 冯仁见时机成熟,忙道:“正是,怀明当年冤死,遗下后人,其子秦涛、其女秦茗,如今这犯案的刘起可是与秦家有表亲关系,怀明之女秦茗与刘起私定终生,他刘起不是老夫的徒孙女婿还是谁的徒孙女婿。老臣恳请圣上,赦了刘起罪过吧!” “此话当真?刘起真是与秦家有瓜葛?” “老臣保证,千真万确!” 皇帝沉吟:“这可不好办,说实话,当年要不是三个逆子争宠使他蒙冤受死,这秦怀明现在指不定就是朝中一品大员的位置了,朕有愧于他呀!死者已矣,朕追封其为‘万民侯’,这也应该算是补偿了吧!” “圣上可以解脱,老臣却无法释怀,这么多年了,老臣一直在罪责与愧疚中度过,怀明可是老臣最得意的学生,老臣实在无法原谅自己的草率,是老臣对不住怀明呐!”冯仁伏地,沉声低吟,深情处更是老泪横流,“老臣无能,连自己的学生都扶顾不住,又有何颜面以谢天下人。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怀明遗孤消息,老臣直是欣慰不已,待得孙女茗儿有求与老臣,老臣必定孤注一掷,誓要完成所托,如若不成,老夫以死明志!”说罢,磕头不已,青石板上“砰砰”作响。 第四十二章水均易之言 “冯老你这是为何,快快起来!”皇帝忙下了躺椅将冯仁扶住,当冯仁起身时,褶皱的额头已经裂出血丝了,“老师,你这是何苦,就算是要为刘起说情,也不至于这般折腾自己呀,你叫朕如何心安,叫朕有何颜面去见先皇!” “老臣恳请皇上,成全老臣一片诚心吧,否则老臣死不瞑目!”冯仁悲戚。 “老师你这又何苦嘛,祖制如此,朕是不可能明目张胆法外开恩,就算朕愿赦免刘起之过,满朝文武能同意吗,一群会嚼舌头的饭桶,他们就能让刘起好过吗?难道冯老您就没看出来,那刘起简直就是一个不定期的炮仗,他炸开可不是一点点影响,朕这几个不争气的逆子都围着他转悠着,他们又能说算就算了吗?”皇帝又苦自知。 冯仁:“……” 这时,一小太监慌张的蹿了进来,“皇上,皇上,不好了,九公主闯进宫来了,九公主带这一个人冲进来了!” 皇帝闻罢来了精神,一把将小太监抓起来,“放肆!慌张什么,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九儿为何要硬闯进宫!嗯?” “皇,皇上,九公主,九公主带人硬闯皇宫!”小太监被喝止,吓得浑身直哆嗦,“九公主带了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硬闯午门,不顾侍卫阻止,以死要挟硬闯进宫来了,说要见皇上!” “反了反了,九儿居然敢闯朕的皇宫,她真的不把朕放在眼里?呔!”皇帝一阵恍惚,直往后仰倒,忙扶住后靠扶椅,“张磊,张磊,快来见朕!……” 冯仁忙凑上来将皇帝扶住,关切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身子要紧,身子要紧!九公主闯宫不定有不得以的苦衷,不妨叫公主前来面圣,也好将事情说清楚!” 只见御花园外奔来一银甲侍卫,单膝跪地请命,“微臣御前侍卫统领张磊,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废话少说,你快去午门前将九儿这逆女给朕抓来,还有那陪同闯宫的书生,如若不从,立杀不赦!快滚去办了!” “是,微臣这就去!”言语铿锵有力,起身领人便出了御花园。 皇帝眉头紧锁,捂着额头直咧嘴,“冯老你说说,九儿今天到底唱的哪一出,难道非要把朕这把老古头折腾散才合她心意吗?她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皇,还有没有皇家体面,居然胆大包天的冲撞朕的皇宫!难道她成心要给朕找麻烦,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朕教子无方,让这门子丑事全天下人尽皆知吗,她还是我李家子孙吗?”说着愤怒的掀翻了瓜果盘点,推到了仰躺的太师椅,东奔西跑的祸害花草。 两个小太监早在皇帝发火时就识趣的开溜了,园中皇帝发疯,就只有冯仁这个苦老头儿死命将皇帝拽住。皇帝本来身子都不甚好,这一番折腾更是气血翻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呼”的一声硬靠在檀木椅上,奇书-整理-提供下载停了下来。可怜的冯老头儿,一大把年纪,不皇帝都还长了几十岁,皇帝瞎折腾,冯老也只得跟着劝阻,不得不说,老家伙也是累得快要虚脱了。 冯老大口喘了气,帮皇帝顺着后背,回神道:“皇上,您息怒,您可得息怒啊,气坏了身子可是大鲜的损失!”说着忙搀扶皇帝做了下来。 “唉!九儿她,太让朕失望了!……”皇帝抬手,随即又唉声叹气的放了下来。 此时,张磊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启禀皇上,九公主和那书生带到,正在御花园外候着,不知是否将其二人……” “快将他二人带进来,朕倒要看看,他们为何如此大胆,敢硬闯朕的皇宫!”不待张磊说完,皇帝大吼道。 一溜烟小跑,张磊出了御花园,转而押了两人进来,一人正是九公主李嫣,不过现在李嫣面容上丝毫看不出神采,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另外见得那名书生,皇帝大惊:“水太傅,水先生!” 不是别人,正是遁隐山林逍遥快活的水墨先生水均易,当年的太子太傅!书生抚褶皱的深青长袍,拱手道:“草民水均易,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忙起身止住水均易施礼,“水先生太客气了,这么多年未见先生,先生神俊更胜当年呐!小凌子,小凌子,赐坐,你小子又死哪里去了!”见了水均易,皇帝直接将九公主忽视了,就连闯皇宫的事都抛到脑后了,皇帝那脸皮,笑得肉直发抖。 水均易忙躬身:“多谢皇上厚爱,草民受之有愧,惶恐不已呀!呵呵!” “谁先生那是客气,坐,坐,冯老也坐吧!”皇帝老儿那兴奋头儿,嘣提多高兴了,“不知道谁先生今次前来,所谓何事,朕若能助,必当助之!”笑话,能将朝中三大势力玩弄于股掌只见,三方进出,混得如鱼得水,翻手负手即能将三党争斗消弭于无形的睿智人物,能不叫皇帝以礼相待吗。 水均易还没开口,却让一直被三人忽略的九公主抢了先,拖着疲惫的身子跪地在皇帝面前,忙道:“九儿私闯皇宫,请父皇恕罪!九儿却有不得已的苦衷,不得不面见父皇,九儿只为刘起一事,时时萦绕九儿思绪,还请父皇准许九儿告知父皇一切原委!” “放肆,九儿你真是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朕与你两位长辈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口了!还不退下,是要朕打你板子不成!”皇帝可不管你刘起不刘起,直接将李嫣喝止。 李嫣神情一急,忙辩解:“九儿,九儿……” 只是李嫣袖口已被水均易拉住,恬然自若,水均易道:“皇上能否听草民一言,之后再责罚公主不迟!” “好,朕就给水先生一个面子,水先生请讲!” 第四十三章朕,江山博美人 “昔年,草民曾为殿前头名,承蒙皇上看得起草民,点草民为太子太傅,草民也曾兢兢业业,一腔热情抛山河!大鲜在,江山在,草民是大鲜子民,一心为责,心细大鲜,可悲可叹,却落得个三江秋水翻云拓!大鲜边事不断,内政确是争夺不已,草民竭尽全力也只是将大鲜的党争延后五年而已,草民之力,完结了!” “然此刻,风云际会,北方边境贼寇叩关,时刻威胁着大鲜江山,而三位皇子呢,他们此刻有在做什么,无谓的内耗着大鲜朝的将来,党争一起,多少官员被卷了进去,不论忠奸,生为党争之首的三位皇子却是来了个一把包庇,为挖你墙角你砍我爪牙,如今的官风,真可谓无法无天啊!” “就如此事,九公主亲临山东,流落难民无数那都是亲眼所见,这可是作不得假,山东官府放火烧毁庄家、凿开黄河大堤,万民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官家粮仓紧闭,不发放出哪怕是一石粮食,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山东官员这不是逼流民造反吗?山东总督孟健,身为一省总督,他若不知其中端倪,下面的随员胆敢胡乱施为吗?只怕孟健是脱不掉干系的,休说孟健,如若没有孟健明里暗里的支持,整个山东的官员能搞得那般猖獗吗?” “啪”皇帝愤怒之极,狠狠将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一通粉碎,“反了,反了,孟健他真的要造反吗,枉朕如此信任于他,对他委以重任,亲封他为山东总督,难道朕还薄待了他不成,就为了三个逆子居然胆敢毁我大鲜根基,哼!朕绝不轻饶!”皇帝面色苍青,龙爪握得“咯吱咯吱”直向。 水均易冷眼,依旧不死不活道,“皇上息怒,龙体为重,请恕草民直言,山东大乱之时,正值刘起罢官上京述职,刘起之人,乖张醇厚,虽有些粗鄙但也不失为民心所向之人。草民曾在其治下的清河县与之有一面之缘,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县城就能被他治理成为江南人尽皆知的典范县,商行票号林立,物产小吃丰美,交通货流通畅,山庄田园优美,草民也曾流连忘返,其治下之民,皆对刘起称颂尤佳。 第88章 试问,如此一个为国为民的官员,若没有什么特别重大的理由,他能去冒这欺君犯上的罪过假冒钦差吗?” “这个……”皇帝无言以对,“但无论怎么说,刘起终归是假冒了钦差,在此事上若不能给全天下人一个交代,皇家颜面何存,朝廷威严何存!” 水均易也不急着驳口,只是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九公主李嫣,随即缓缓道:“草民今日前来目的也就在于此处,刘起既为忧民之人,在山东见闻甚多,也曾将山东流民诸多冤屈原委如实记录,本就备为上京述职是承与吏部,熟料,山东济巡抚宋叶兴、济南知府戴拔德同出济南,捕获流民中领队之人,反而诬陷其为叛乱造反,儿实为流民要求济南开仓放粮而已!” “刘起见后,愤然不已,却有无可奈何,当时九公主恰与刘起同宿一家客栈,于是九公主变假刘起为民之心,另派张家护卫二人助刘起成事,当日法场,刘起便着黄袍马褂出现,一举捣破宋戴二人的阴谋,同时也将宋戴二人擒获,大开济南官仓赈济流民,一时安却山东之乱!” 皇帝疑惑,随即直视九公主,仿是求得九公主应证,九公主李嫣眼神清明,忙不迭点头应承:“九儿可指天立誓,此事千真万确,若有半句假话,愿受天打雷劈!” 对天发誓,古人还是蛮在乎真实性的,皇帝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开脱归开脱,水均易与李嫣都懂得适可而止,毕竟要给皇家留点颜面不是,总不能将三个皇子在此事中千丝万缕的瓜葛也抖落出来吧,真要是说出来,只怕皇帝老儿就会直接拿刘起开刀,杀人灭口了。所以,水均易很识趣,外人不能乱开口,李嫣也很识趣,自家丑事不张扬,皇帝也很识趣,明明知道其中必定牵扯到自己儿子,但就是不说出来,不得不说,三人都很默契。哦,不对,还有冯仁老家伙,再白痴也能听得出来其中的蹊跷,不过他老人家就是装聋作哑,老神在在掉大鱼,其他没事,只要把刘起拉出来就成。 水均易索然:“刘起做完事后,本是在山东观察数日,没想到山东卫所指挥使孙久全带兵围了客栈,后面事情的详情想必皇上都知道了,草民也就不再卖弄,不知皇上现在有何决断?”杀巡抚宋叶兴、知府戴拔德,被捕进京,这些事与假冒钦差相比,那自然就微不足道了。 一说如何决断,冯仁、水均易、李嫣三人都直愣愣盯着皇帝。皇帝也是有苦自知啊,捋了捋颚下寸许长的山羊小须,为难道:“这个不好决断呐,刘起之事事有原委,想是为民请命,朕自然能够明察,此事能与九儿有所牵涉,朕也不好驳了九儿之心!”说着颇有意味的看了九公主一眼,继续道,“刘起又与秦家有旧,朕也亏欠秦家,于情于理,朕都应当给他个机会,但朕如何向天下交代呢……” 在皇帝望向李嫣时,李嫣就觉得那眼神有异,而后听到不好决断,李嫣再也坐不住了,情急之下憋得憔悴的粉面微红,“父皇,刘起是为大鲜出力,是为九儿言语才冒犯君颜的,请父皇给刘起一次赎罪的机会吧!……”说着扭捏的缠了上去。 皇帝直勾勾的盯着李嫣,忽的“哈哈”大笑:“好,朕也江山博美人,给九儿一次面子!哈哈哈哈!” 李嫣羞恼,满面通红,“九儿不依啦!” 第四十四章牢狱,迫害 “哈哈哈哈……”水均易、冯仁丝毫不给面子,随着皇帝大笑起来。 九公主李嫣羞赫不已,跺脚撒娇,直扑到皇帝怀中躲开羞涩。“老师和冯老爷子也笑话嫣儿,这叫嫣儿怎么见人嘛!” 冯仁老脸舒张,“呵呵,没想到九公主对老头儿那孙女婿有情有义啊,哈哈!” “也是,也是,水某也看出来了,这刘起的事情有了着落,嫣儿你就兴奋起来了,想那天你来找水某之时,可真是奔波苦楚容颜憔悴呀,见得水某都心痛不已,呵呵,水某就猜测,这到底是谁能叫嫣儿你如此付出,没想到啊,居然是近来京城风头最盛的刘起刘大才子俘获嫣儿你的芳心呐!哈哈”水均易大快,乐和着调侃李嫣。 皇帝老儿也老怀开慰,“九儿你自己说说,不止是父皇,就连水先生和冯老都看出来你太‘关心’刘起的事了,老实给父皇说说,你跟那刘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是刘起有欺负你的地方,父皇一定为你撑腰,哈哈!” 一双娇柔的粉拳直往皇帝胸前砸,李嫣娇嗔道:“父皇你真坏,有这样说自己女儿的吗,你让九儿脸面往哪搁,九儿,九儿……”如此羞涩的美人,哪有平时精明能干。 “哈哈,真的九儿也害羞了!”皇帝愁容难得舒展。 李嫣也不辩解了,之后呢是越描越黑,随即正言道:“父皇,那你要怎么处置刘起,你可是答应了九儿的,你不能食言哦!”忙把话题转到刘起身上。 冯老、水均易也转回顾虑,都盯着皇帝,看皇帝给个什么说法。 “朕之金口一开,没有食言的,二位可以放心!”皇帝故意顿了顿,“朕也答应九儿给刘起一次机会,但有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只怕就得有些为难,故而朕决定,刘起只要能拿出一样皇家赐下的又有特殊以意味的御用器物,以此呈请于朕,朕方可赦免其罪过,三位以为如何?” “这,皇上,这会不会太苛刻了,刘起一穷二白,哪能有皇家赏赐的御用器物!”水均易实在,看刘起那大大咧咧的样子,怎么也不像能看住圣物的人。 冯仁也不落下,“皇上明鉴,水先生说得正是在理,要想刘起能拿出什么皇家特殊器物,只怕比登天还难,皇上是不是法外开恩吧!” “父皇你说话不算数,怎么能这样要求刘起呢,他几斤几两难道父皇您还不清楚吗,无功名无官爵,又怎会有被赏赐皇家器物的机会呢,再说了,就算他有皇家器物,有哪有什么能消灾弥祸的特殊御器,父皇你不是刁难他吗?这样说回来还不是要治刘起死罪,父皇你食言!”九公主李嫣大急,如此为难刘起,就跟要直接将刘起斩首一样。 皇帝老儿脸马上就黑了下来,喝道:“放肆,九儿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有你这样顶撞朕的吗?历朝历代,犯上欺君之罪的人,欲要求得法外开恩,就得出示能消弭其祸患的皇家御赐的特殊物件来顶罪,朕已是格外开恩,你还想要朕如何。有与没有,干朕何事,不论他去偷去抢,只要他能弄来,朕就赦免其无罪,否则,就得依法论处,该杀就杀,该剐就剐,休想再让朕松懈丝毫!哼!”皇帝气急,居然自己的女儿敢当众杵逆自己,那还有什么颜面。于是,皇帝甩开袍袖,气呼呼的出了御花园。 “父皇,父皇,你……”李嫣这下也急了,没想到这次居然将父皇惹得大怒,真要有个好歹,父皇身子,刘起小命可就得风雨飘摇了,忙起身欲追皇帝。 冯仁与水均易赶紧将九公主拉住,劝解道:“公主莫急,皇上此时正在怒上,可不能再去触动天颜了,公主若是想救刘起的话,还是快帮刘起寻得一件傍身御器为上,现在去求皇上,真要皇上一怒之下恼了刘起,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不若,等皇上气消了以后,咱们再去劝劝,希望皇上能回心转意!” 九公主李嫣僵直的身子忽的软了下来,妥然应诺:“好吧!嫣儿知道了,还请老师与冯老大人多为刘公子说说好话,嫣儿这就去找找能救刘公子的御器!嫣儿先告退了!”也不待二人回答,李嫣便忙着出宫去…… 铁镣“叮叮当当”响着,由远及近,“咿咿嗯嗯”低声呻吟,“滚,快点滚进去!”说着猛的一甩,孟健从两名差役手中脱了出来,直溜溜被扔进牢房。 “孟老哥,孟老哥,你怎么了,他们居然敢滥用私刑,他们居然把你达成这样!我靠,刑部真的要老子命吗?”刘起忙将孟健接了下来,扶孟健躺好。 孟健一身乌黑的囚服上,条条鲜红的血印,看来是被扒了衣服抽过鞭子,刘起拉开孟健身上过着的囚服,条条血痕触目惊心,血溅出来,浑身血污,刘起忙爬着将金疮药取来,小心翼翼的给孟健敷上。孟健满面乌青,奇qisuu.书双唇直哆嗦,从进了这牢门起,还愣是没吐出一句话,只怕是被打得麻木,失去知觉了。 “操他奶奶,李让你个王八蛋表面上道貌岸然,私底下却是心狠手辣,老子记住你了,老子跟你没完!”刘起恶狠狠咒骂,严重鄙视八皇子李让的作为。 良久,孟健总算是静了下来,“嘶!刘,刘老弟,刘老弟,不要在骂了,人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要老弟你记得,记得皇家子弟没,没一个是善主儿就…就行!嘶!……” “呸,老子早就知道了,不需要老哥你提醒!哼!好了好了,老哥你别乱动,先躺一会,兄弟再给你敷点药!”刘起直接打断孟健的话,阻止孟健再说下去,随即有忙往孟健身上抹药,直抹得孟健哇哇大叫死去活来。 —————————— 十分抱歉,通过多次重新上传,总算能看了,路边郑重致歉!! 第四十五章遗恨 “孟老哥,你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折磨你?”两个难人,一趴着,一躺着,刘起耐不住寂寞,开口问道。 孟健盯了盯刘起,有些为难,问道:“你真的想知道?真要知道话说不定会连累你的,不是哥哥不信任你,实在是老哥我不想连累兄弟你呀!” 刘起反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大大咧咧侃义气,“孟老哥你这话什么意思,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管用吗,你我兄弟都他妈是一条船上的人,过河一起,淹死也肯定跑不掉我刘起,哪里还谈得上连累。 第89章 你不说清楚,就是看不起我刘起!” “唉!罢了罢了,别人都是避祸还来不及,你却要将祸事往自己身上拉!好,我孟健就跟你做这一次兄弟,你不怨老哥我就是看得起老孟,怎么说孟某也得表示诚意!”言语激动,猛的一巴掌拍在刘起身上。 刘起也猛地僵直一缩,“哎哟!老孟你要整死老子啊,那里还挨过板子,你往哪儿拍!” “手误,手误,老弟你没事吧!” “没事个屁,老子拍你伤口上试试!”听罢,孟健只剩嘿嘿傻笑了。…… 孟健侧面伏地,耳贴地面,听得确实没足音,道:“其实,八爷找老哥我去也没多大事,他就是想叫老哥我交出与四爷勾结联络的证据,虽然孟某如今是阶下囚,但忠义二字不敢忘。既然答应过别人保守秘密就绝对不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是,孟某是与四爷有勾结,但孟某也不至于背信弃义的去出卖四爷的!” “好,孟老哥果然讲义气,老子喜欢,就凭你这句‘不背信弃义’,老子算是彻底服了你了!”出来混就得讲义气,这倒将刘起的血性激了起来,“四爷都那样对老哥你了,你居然还这样遵守承诺,我刘起就喜欢有个性守信用的人!”原来时常看电视,见古代人都那般豪气干云,没想到现在自己也能来上一把! “刘老弟你这就说笑了,孟某军武出身,虽然安逸享受了这么些年,但在军中就的规矩却是不敢忘记,为兄弟,两肋插刀何足兮。人人都是性命相交的兄弟,在生死线上挣扎多年的兄弟,谁都能为兄弟去死,吃点苦头算什么!” “孟老哥说得是,咱们两兄弟现在也算是性命相交了吧,指不定那天咱俩就得一同去那菜市口掉脑袋,生有何愿死又何惜,掉脑袋碗口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好一个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没想到刘老弟你一介书生也能说出这般豪气的言语,孟某也不做作,真要是有来生,孟某一定跟刘老弟做一世真正的兄弟!” “好,老子等着猛老哥,哈哈哈!” “哈哈哈哈……”两个死囚拖伤带病,第一次真切的交谈,男人只见的交流,兄弟情,义气事,其实很简单,男人应该承担的义务而已,坦荡荡不虚伪,没什么能产生隔阂。 孟健忽的颜色一正,“刘老弟,你可知道八爷唤我去让我交出什么罪证?” “不就是你与四爷勾结的罪证吗?难道还有其他什么。” “算你说对了,与四爷相勾结,那只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老弟你可不能小看了为兄,想想看,为兄在山东经营了这么些年头,手底下难道就没有些‘下属’,说得难听点就是‘爪牙’,八爷就是看准这个来的!” “啊!?哦,我明白了,难怪呀,我就说呢,那是都我在山东时,那些个官员通通都参与了你说的秘密计划,百姓到处报官求助都没用,根本就没哪个官员出来主持公道,莫非,你所说的下属就是那些官员?他们都全心全意的听你指挥?都对你忠心耿耿?都……” 孟健阻止了刘起继续说,“这次老弟你就说错了,他们都不可能对我忠心,也都不会心甘情愿的听我指挥,说是下属,还不如说是相互利用!他们有把柄抓在我手里,他们就得被迫加入我的阵营,也就是所说的做我下属,一切听我的,但前提就是我能为他们掩饰他们的秘密!” “妈的,官官相护啊,这就是官官相护吧,当官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你的下属归你管是不错,但这又与八爷有什么关系,他干什么这样逼你。” “刘老弟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你真不明白吗?” 刘起觅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原因,“孟老哥你就不要再钓我胃口了,我可是真不知道!” “唉!老弟你还真单纯,难怪会被人利用呀!好,为兄就为你好好上一课吧,也免得你再吃亏!”见刘起洗耳恭听状,孟健顿了顿嗓子,“刘老弟你你可知,如今三位爷都在争位?” “这个我知道,你还没说跟你的下属有什么关系!” “皇子争位靠什么,不就是靠下面人的支持吗?三位皇子争夺帝位不都是靠手中的权利笼络下属,抓住一票下属做自己登位筹码,筹码越大,机会就越大!太子有内务府、军机处、宗人府,四爷有两江党、‘南军’、礼部、工部、户部以及两江所有官员,八爷有东林党、‘北军’、吏部、刑部,说白了他们各自都有一帮各自的班底,你再好好想想看,八爷今天叫我出去是干什么?” “我明白了!”刘起狠狠一派地板,“妈的,八爷是想要孟老哥你手中的山东官员把柄,只要拿到这些官员的把柄,要挟山东官员,再给山东官员一点甜头尝尝,这下子怕就能将山东掌握在手中了,真是好计谋啊,哼,果然是伪君子比真小人更可恶!” “呵呵,看来刘老弟你也还没笨到没救的地步。不过我还是得说,这也不是第一次被提审我了,你应该知道,刚进京城时,我就到四爷府上走了一遭,呵呵,早就见识过一次了!与我共谋不成后,一是要灭口,二是想从孟某手中直接将山东官员抓到自己受中去支配,哈哈哈哈,皇家子弟,没一个是好东西呀,哈哈哈哈,老弟你要切记呀!”吐得痛快,孟健不禁轻泣,多少年在皇族中周旋,现在追悔,只剩余恨…… ———————————————— 起点新版风暴过去,本书明日开始,恢复正常更新!! 第四十六章制造册子 孟健深切教诲,为刘起上了绘声绘色的一课,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默了。 良久,孟健轻言道:“在军中,曾经有不少生死兄弟,自从弃军为官以后,我孟健就再没同任何一人称兄道弟过了,今日刘老弟你如此坦言,我孟健也都当你是兄弟了,废话不多说,兄弟一声,孟某做得!” 刘起思量过来,“孟老哥,咱们干嘛不用你手中的东西与他们三方谈条件,说不定咱们还能平安出去!” “哈哈,老弟你又犯糊涂了吧,你想跟皇家子弟谈条件?那不是自找死路吗?现在三方势力都想致你我于死地,太子与八爷一般心思,妄图从你我身上弄到与四爷勾结的罪证,好一举将四爷扳下台,然后从孟某手中攫取山东官员的掌控权以扩充势力。四爷更希望我们去死,我们死了,这件事就再也没人知道了,掩盖了四爷的罪祸,同样也能方便他掌控山东官员,毕竟以前孟某与四爷通气时都给下面人打过招呼,咱们是四爷一派,四爷只要除去孟某,山东绝对以四爷为尊!”孟健正色。 刘起一时语塞,孟健说的也是事实,三家当家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哪方都想既捞到好处又能杀人灭口,没办法,搞政治的,绝对没有心慈手软的主儿!挠了挠头,“既然他们三方都没安好心,咱们应该可以在三方周旋吧,首先四爷忌惮老哥你手中的勾结罪证,咱们就以此相要挟,再用整个山东诱惑他,至少直接接管山东总比他凭威势降服山东好得多吧!” “太子与八爷就更好办了,他们不是一直都想除去一个眼中钉吗,咱们就卖点好处给他们,拿出点老哥你与四爷联系时无关紧要的文书表示诚意,不怕他们不上钩,到时候在点出几位山东的恶鬼官员奉上去,两位爷不上套儿那就怪了!嘿嘿!”刘起眼神阴沉,老母鸡般奸笑不已。 孟健没来由的一阵胆寒,心道,这家伙……。灵光一闪,想归想,嘴上还是不能怠慢,“刘老弟还真上手啊,这么快就能跟上节奏了,呵呵!说实在的,老弟你说的方法也有些可行,不过,老弟你想过没有,咱们可没那么多时间来与三家买主周旋,就算有时间,这三方老成精的下属多的是,他们就会看着咱们安然的在三方中周旋吗,他们肯定会在其中相互挑拨咱们与其他两方的关系以至于获取最大的利益,搞不好咱们还得落个三方死地,到时候千刀万剐都不是随便说说!” 声若惊鸿,直直扣进刘起心中,刘起一阵心惊,看来自己还是太嫩了,走上政治路途可真是千难万险啊!也不能说刘起一时间变得聪明了,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就算再白痴总也应该见识过利益至上的商战谋略,谈判中要想获得最大利益就得多方周转,以求谋取最大利益,却是没有想到,周旋的几方也可以反之制约,没经历过,果然还是嫩得很啊! 刘起沉默,孟健也不打扰,乐得看刘起沉思,看这样一个政治白痴会如何慢慢成长,有时,调教一个人,也是一种乐趣。事实上,以后孟健会对今天自己的明智之举喝彩,若要成为人上人,就得学会如何玩弄人,如把玩手中的玩物,让他永远也不能脱出自己的掌控,一切的一切,那么,你就有资格攀上上层建筑的巅峰了。 忽的,似乎见刘起眼中爆出一闪精亮,孟健知道刘起有所悟了,悟道修学都一个悟字,为官从仕也是一样,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孟健深深明白,并且也正在毫不保留的传授给刘起。说起刘起,他也并不笨,反而鬼精得很,只是以前没经历过,第一次面对是有中不知所措的感觉,当有人带领他捅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后,一切都是那么明了,刘起一样也可以将这门艺术耍得极尽优美、从容,这一刻,刘起真正的开始融入这个世界了。 孟健毫不保留,“孟某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了,刘老弟,你我兄弟生死一线,老哥我想送你一份礼物,还望你不辞,不论现在你现在能否用得上,但若是你的家人用它来自保却是绰绰有余的,也可免于被有心之人迫害!” 第90章 刘起一愣,没想出孟健还有什么礼物,直勾勾的盯着孟健,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老弟你什么也不用说,老哥我要送你的也非什么实在的礼物,正是老哥我与四爷这么些年来联络和谋划的一些记件书函,以及老哥我掌握的山东官员命脉,说是送给你,其实也是给你一张保命符!呵呵!” 刘起大急,忙推辞:“不可,不可,这些东西我怎么能收,老哥你还是自己拿好了,老哥你还得要靠这些东西报一身平安呢,小弟怎么能夺了老哥你的保命符,那不是不仁不义了吗!” “哈哈哈哈!”孟健大笑,“我孟健果然没看错人,有这种好东西都不贪婪的人,刘老弟你果然是个值得深交的好兄弟!老哥我就明说,这东西说是给你,其实是给你一个用来保命的借口,只要有了这个借口,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咱们,一个借口而已,你我共用又有何难,老弟你大可不必推辞!哈哈哈哈!”一身豪气,畅快无比。 刘起一怔,既然这样,那就不必在做作了,再做作就显得虚伪了。仰身笑道:“哈哈哈!好既然老哥如此看重小弟,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若是今次能够豁免,刘起定当感激不尽!” “哪来那么多废话,是兄弟就不必多言!”当下,孟健附上刘起耳畔,将几方文书的收藏地点告诉刘起,一些山东官员的概况也都没有藏私的和盘托出,两人嘀咕直到月上半轮天。(牢狱寒窗直透苍穹,美好月色恰好能见) 话分两头,转回,当日九公主急匆匆的出了皇宫大内,将皇帝同意给刘起一次机会的事告知秦茗,有机会总比没机会好,虽然要求有些——离谱,但也不是不能办到的,只是,如今时日有些紧凑,谁又能知道这案子什么时候结束呢,真要好似明天或者后天再或者……某天判决,就怕到时候就是有御器也来不及救人了。 九公主李嫣与秦茗一番计议,有秦茗方主要去寻找御器,九公主负责亲点或是索取御器,顺便九公主在京城中将案子判决时间尽量拖延些时日,以方便秦茗寻求御器。 秦茗匆匆出了京城,九公主也没闲着,每日三番五次的叫上水均易与冯仁去骚扰皇帝老儿,不过这次是拿捏得当适可而止的,要不激怒了皇帝老儿就不划算了。皇帝也算命苦,现在是看见李嫣、水均易、冯老头儿就头疼,拔腿就跑是小事,有时候是被连番追赶了大半个皇宫,没办法呀,面对三人皇帝都不可能下狠手,人家又没犯罪又没出错,再说回来,三人对于皇帝来说都是能坦诚交心的人,又怎能不顾情面呢。伸手不打笑脸人不是,三个家伙笑嘻嘻乐滋滋的纠缠,皇帝吃瘪,掉牙都往肚里吞呐! 宫中之事还凑合着能过,京城可就风雨飘摇啊,不知道怎么的,往日里平和谦逊的九公主,现如今就如见了甜点的老鼠,只要听说哪家哪户有什么关于皇家的宝贝,就直接领人上门儿索观,京城大户可谓是被翻了个底儿朝天,也都有口难言!皇帝最宠爱的公主,表面上又不从属某方派系,以致在三方派系中都混得开,有皇帝撑腰,没谁敢不给面子。京城护院儿,也是被闹得鸡飞狗跳。 秦茗出了京城也没闲着,说实在的,秦茗闹的动静不见得不九公主李嫣小,秦茗马不停蹄的奔会清河县,与秦五一番谋划,将秦涛的公交公司、秦五的票号以及自己手下的民和报馆联合在一起,组成庞大的寻宝信息交流体系,在整个九州大地上搞得风风火火。民和票号遍布大鲜的分号放出风声,高价求购皇家御器,民和公交也在乘坐公交的人中广泛宣传求购御器的事,民和报馆的报纸无差别的发送到大鲜的每一个角落,无疑例外,统统标榜了求御器的广告。 刘起事件传出很久了,整个大鲜都传得沸沸扬扬,秦涛迟早是知道了,不过他很理智的听从了秦五的言说,没去京城闹事而已,不得不说,人,在做事后都慢慢的成长了。 一番大整顿下来,以至于大鲜国民茶余饭后的谈资都少不了御器事件,今天问问你发现御器没有,明天调侃一下你家是不是私藏了御器。一件御器引起的血案,屡见不鲜,因为秦家已经将御器的收购价格开到五十万两银子了,小民大户、猎户、盗墓贼……没有谁会放弃这么好的发财机会。五十万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一般的家族都能靠它活上几辈子,即使对大户人家来说不算太多,但也不算少了,大鲜国民疯狂了! 御器案件激增,更有甚者,居然跑到重兵把守的皇家陵地,企图摩西米西,只不过都被守军当场击毙。虽然有血淋淋的例子告警,但贪婪之风仍旧不平,每天晚上总能有几个不长眼的家伙自傲皇陵边被干掉,因为特殊紧急情况,皇陵守军天天被骚扰,疲惫之下不得已申请调防,如今的皇陵守军都换了好几拨。皇帝老儿听闻消息后气得口鼻都歪了,摔瓶子踢桌子,发狠说要罪魁祸首秦家好看,后来不知怎么又算了,没找秦家的麻烦,不过内部消息传出,说九公主、水均易、冯老头儿三人莫名的扛了下来……没了下文,皇帝也没再放个屁。 秦家搞出这么大动静,但收效却不甚好。不是都说了吗,要有点实际意义的御器才能豁免刘起的罪过,能获得皇家上次御器人或者家族,哪个不是把御器当作传家宝贝藏起来的,那好似一种地位一种荣誉的象征,在中庸思想根深蒂固的古代,名家人士都认为面子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即使在多的金钱也不会换的。不得不说那些雪藏宝贝的人,不“贪财”,值得好好赞扬一番。 也不能说秦家的举措就没收获,不过所获得的器物中与“有特殊含义”相差甚远,能拿出手的几件器物都又秦茗直接送往京城,九公主一一验收,不过就是没一件让皇帝老儿称心的,看得老家伙直摇头,九公主这么娴静的美女都有股想冲上去扁人的冲动。 “五叔,你说咱们怎么就收集不到称手的御器呢?是不是咱们的价钱不够,那贪婪的老家伙不愿出手?”秦茗黛眉紧锁,消瘦了不少。 秦五沉吟了一阵,抬头道:“话不能这样说,那些家伙不出手御器也是有他们自己的道理,我们也不能强迫不是,看来得另想办法!” “嗯,是茗儿太极端了,倒是忘了别人的感想。哥哥出去走访父亲的旧识了,希望他找回点有用的东西,九公主传话来说,表哥的时间不多了,咱们得抓紧时间了!”多日奔波,秦茗为了刘起镇定了下来,同时也憔悴得很,实在让人心疼。秦涛不忍,自告领了出去奔走的任务,只求能让秦茗在家中将养些时日,不要把身子拖垮了才好。 秦茗侧身,“五叔,我先下去催促他们造一本册子,到时候将册子放出去,看看有没合适的器物收回来!” 秦五还在来回踱步晃悠着,听秦茗一说造册子,也没在意,“册子?嗯,你去吧,但不要太过操劳!嗯?册子?册子?哈!有了,表少爷有救了!”一时兴奋,拉着莫名其妙的秦茗直往自己书房而去! 第四十七章最终决断 秦家与九公主这些时日搞风搞雨,动静大得很,刘起这边审案也是没有间断,外人是看不到你面的惨烈,九公主要想进去还是能行的,不过进去看过一次后,这一直享受安逸生活的漂亮公主就后悔了,悔得肠子都绿了。 实在没办法呀,刑部嘛,没什么好招待人的,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刑具那是琳琅满目,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的,其中随便抽出一整套刑具,都可以将你周身行刑一圈,绝对无一处遗漏,保证周全。刑部中“咿咿哦哦”惨叫呻吟,那简直是人间地狱,狱卒们简直是以折磨人取乐,今天闲来无聊就拖个人出来上点刑具玩玩儿,喝酒吃肉没兴致,也弄个人出来刑具夹上唱唱小曲儿,呵呵,这闲情雅致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起的。 刘起与孟健是上头钦点的要犯,狱卒没敢上刑,狱卒不敢折腾不代表就没人折腾,套好处、加罪证,三个大佬轮番上阵,刘起孟健也是被折腾的死去活来呀!九公主到刑部探监,所过之处无不给她留下不可磨灭的映像,可当她真正见到刘起时,“哇”的一声,当场就大哭了起来。 十多年风风雨雨都走过来的人,精明干练的九公主,在见到刘起后居然严重失态了。不为别的,就只看到刘起身上的累累伤痕。当时,刘起死狗般的趴在地上,瞪着大眼睛,“呼哧呼哧”直喘气,身上的囚衣都变成了烂布片儿,丝溜丝溜的,造型挺张扬个性的。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伤痕,有皮鞭抽的乌青条状血痕,洒上辣椒粉、碎盐粒,无疑不是致命摧残;有刑具夹出的痕迹,也有银针插出来的小窟窿,不过里面都有脓水流出来了,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这还是人家给刘起面子,要不是看刘起是个书生样儿,只怕就不是这种待遇了,再说了,有九公主那句“手下留情”的话,三个大佬也没太“照顾”刘起,这些相比起来都算是外伤,嗯脚上有点严重的外伤?对,就是脚趾头,好像是被小钢锤砸过,用钢锤行刑的狱卒那技术真的没话说,砸在脚趾头上,说是外伤就绝对不会出现内伤,你看这不,脚上表皮是烂的不像话了,脚趾头才多大面积,愣是被砸了个皮开肉绽百花争艳,可偏偏趾骨就是没伤着,高,实在是高! 对比孟健,刘起的上简直算是轻伤,孟健现在根本就认不出是个啥样儿了,刀削肉皮,没事就削上两片儿,反正孟健现在是彻底毁容了,身上也绝对找不出一点好肉,烂肉扔在角落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第91章 牢门打开,九公主进了内室,见趴在地上“哼哼”的刘起,惊得忙用小手捂了朱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刘起听得开门声,连头都没回,嘶声道:“妈的,你们还有完没完,让爷们儿休息一会儿都不行?没看到旁边家伙都成烂死人了,老子也就剩下半口气吊着,你们还想怎么样!”只是过了好一会,却没有声音回应。 刘起立马感觉不对,要是平日,那些个狱卒进来都是呼喝着直接拖人,今儿个怎么便味儿了。刘起艰难的挪动脑袋,眼皮子耷拉斜睨,咦?怎的是个清秀的人儿,倩影明眸,浑圆丰满的酥胸起伏不定,美女?老子不是在做梦吧,好像最近没心情去意淫啊,幻觉,绝对是幻觉。 刘起恍惚,尽量使自己清醒些,阖上的眼在此睁开望去,不对呀,真是个美女!这次美女没有再直愣愣站在那里,确是迅速的走了过来将刘起扶住。痛,真的好痛,当美女碰触到刘起身体的时候,刘起痛龇牙咧嘴。 “刘公子!刘起!你怎么会这样子,你,你……”此时,美女垂泪,已泣不成声。 疼痛感让刘起很快清醒了过来,单调的眼皮前,这美女似乎有几分熟悉?“你,你是谁,我们认识吗,你来刑部大牢干什么?”一连串的问题,刘起一口气吐了出来。 美女哽咽,“我是李嫣啊,咱们在山东认识的,就是济南城外咱们认识的呀!……”李嫣拭了拭眼角,没想到,一代才子名士沦落到如此田地。 “李嫣?什么李嫣,老子不认识什么李嫣!哦,嗯……”刘起喃喃呓语,忽的大惊,“李嫣!?九公主李嫣?” 见刘起终于想起自己,李嫣心中顿时舒畅了不少,忙不迭称是。 熟料,“滚!你他妈快滚出去!老子不需要你假惺惺的装好人,你是来看老子笑话的吗?皇家的种没一个是好东西,老子不需要你的那假惺惺的怜悯,滚,你滚呐!”刘起狠的咬紧牙关,忍痛翻腾着要离李嫣远一点。 前后反差太大,九公主李嫣顿时花容失色,没想到刘起将自己恨得这么深,同时也为自己欺骗刘起感到深深歉疚,一个有大好前途的世家才子,却被自己欺骗而犯上欺君犯上的大罪,饱受折磨,于身心、于名望,都无尽的灼伤了他…… 李嫣痛哭,“刘公子,都是李嫣不好,都是李嫣害了你,害你在此地受了这么多的苦!李嫣不求公子原谅,只希望公子能接受李嫣所尽的一点微薄援助!……”说着,外面进来俩侍卫,分别将手中一些食点以及药膏放进牢房中,随即出了门去。 “你们滚,老子不许要你们这些东西,别非心思了,老子是不会就范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来硬的不行,就想欺骗老子感情吗,老子不会再上当了,妈的,你们回去告诉八皇子,不要以为老子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趁早死了那心吧,把老子逼急了,别怪老子玉石俱焚同归于尽!老子贱命一条,拉上皇子垫背也不吃亏!哈哈哈……”说着死命的将地上的食点药膏打翻,残渣碎片弄得满地都是。 不待分说,刘起直接将来人赶了出去,“呸!还当老子是傻子吗?该死的老王八,打感情牌,老子发誓,绝对不会让你好过,哼!” 九公主进刑部大牢本意是叫刘起安心,却是没想到刘起居然被折腾的不像人了,一时乱了心神,就连秦茗托付的事情也没来得及说,浑浑噩噩的出了刑部才懊悔不已,可真要叫九公主李嫣再回去,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养尊处优的皇家公主,哪儿能受得了刑部大狱的阵仗。 一腔愤慨无处发泄,九公主刁蛮的性子始发,太子府,四皇子府,八皇子府,李嫣挨个儿上去拜访,这次是任谁的情面都不卖,进去就劈头盖脸的将府中家丁下人折腾一番,随后再纠缠正主,直到烦的他们诚心讨饶,一个个儿赌咒发誓不再折磨刘起后才心满意足的出了人家地盘儿。娘西皮的,这漂亮小娘子发起镖来当真是恐怖,难怪人说,漂亮的女人不好养啊! 事后总结,三家主子都很给面子。除开八皇子外,太子与四皇子那是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统统往刘起身上招呼,八皇子还算老实,一般都不动粗,最多打打感情牌,算是给足了九公主面子。无奈刘起是油盐不进水火不侵,死活不吐一个有用字,惹得三个家伙是暗火狂飙啊! 有火气就要泄气,于是乎,三放争夺的焦点在此放在半死不活的孟健身上。大实话,孟健也真能挺,打死都不说一句话,看来这才是军武中耐得住酷刑的汉子呀!噼里啪啦一番好整,那堆叫做孟健的烂肉彻底成了碎肉,稀稀疏疏的,不过三个家伙还是不会真叫孟健死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赶紧给他保住,一口气叼着,不多不少,死不了也活不来,毕竟上面要追究,再加上自己利益还没达到,呵呵,忍忍…… 果然就如孟健猜测,三位爷并不认为刘起也知道那些隐晦的事,所以没对刘起下重手,都将重点放在孟健身上,而孟健身上有宝贝护着,折磨是折磨,别人还真就有顾及不敢下死手!一方手重了些,另外两方还要维护,生怕被别人抢了先然后灭口。三位爷们儿相互制约对方,倒是让刘起与孟健稍微有些喘气的机会。 刑部公堂,尚书鲍参猛的一拍惊堂木,“啪!”。 “堂下犯人刘起、孟健,你们可还有什么话说,若是没话说,老夫可就要结案承交皇上了,请求皇上定夺了!” 刘起被两边衙役架着跪在堂下,有气无力道:“随便,随便,反正老子没什么好说的,早死早超生,老子在就想了结了,你们愣是要拖着来折腾人,看看,老子现在也不想多说什么,来吧,给个痛快!” 鲍参象征性的望了望四人一样趴在地上的孟健,孟健却是根本连反应都没有,哼哼也不哼了。 刘起白眼一翻,“鲍大人不用问了,孟老哥也没什么话好说的,只怕他更希望尽快了结,要不在这样混下去,可就真是要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了!”说罢还挑逗般的睨了睨鲍参身后的三大皇子爷。 三位皇子差点没发作,本来三个家伙最近辛勤的在刘起二人身上下功夫,在就心力交瘁了,难得今日开堂做最后的决审,三人都是板着脸没好心情,见刘起挑衅,更是怒火熊熊。 案子不能老是拖下去,上面皇帝有催,旁边九公主有禁令,三位皇子爷现在是拿刘起根本没办法了,就算发镖也于事无补,捞不到好处还要惹得一身骚,省的人家说闲话,还不如来个大度,三位皇子第一次如此默契的保持沉默。 鲍参也乐得如此,免得有人插手插脚,做事都不便宜,“好,既然你二人无话可说,那就签字画押吧!来人,承上罪状红泥!” 状纸上来,刘起粗略的看了看,没什么被安插的罪行,忙伸手抚了红泥在状纸上印了手印,随即也帮孟健印上。一切了事,再有衙役承到鲍参的案桌前。 鲍参端详之后,捋须道:“既然你二人对自己的罪证供认不违,白纸黑字画押签名,本官宣布,此案就此了结。由于此案牵涉甚大,涉及皇家体面,本官需承请皇上定夺,你二人即刻押如大牢,三日后听圣上作刑法裁决!”惊堂木再次拍下,“啪!退堂!” “威……武……” 当日,鲍参舒了一口气,赶紧将折子承到皇帝面前,此事,总算告一段落了,再要操劳就是皇帝的事了。审刘起与孟健的案子,这几个月对鲍参来说简直就是折磨啊,与刘起、孟健不同的就是,一个身体上的折磨,一个精神上的折磨。 三位皇子在刑部斗智斗谋,暗潮汹涌啊,这可苦了刑部尚书鲍参,成天在三位皇子中交接,真可谓是如履薄冰,开罪哪一位都吃不了好果子,还得尽力维持三方平衡,给三方一个满意的答复,这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了。 如开始,四皇子要致刘起于死地,给刘起安插莫须有的罪名,另外两位皇子却是不干,鲍参的工作就是要保持三方的平衡满意,否则自己只怕过不上些日子就得下课。转啊转的,总算基本平息四皇子扭曲的火气,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搅和得刑部不得安宁。三更半夜来审讯,茶余饭后来慰问,都是常有的事,现在可好了,这烫手的山芋总算抛出去了,鲍参总算能睡上个安稳觉了。 鲍参将折子承与皇帝,三日之中是监禁期,无论是谁都没资格去探监,就更不要说是套利益了。刘起孟健难得安心养伤,顺便好吃好喝一番。 南书房,鲍参跪地,恭声道:“皇上,刘起孟健二人供认不讳,老臣审讯完毕,特来承情皇上定夺!” 皇帝抓这手中鲍参承上来的折子,没有开口,眉头紧锁,顾忌多多,真要皇帝拿决断,皇帝一时还真不好作这个决断。 良久,坐在盘龙檀木椅上的皇帝长长一声叹息,“鲍爱卿,你先下去吧,朕今天累了,容朕在考虑考虑,稍后再给你答复……” “谨尊皇上圣谕,老臣告退!”鲍参老狐狸心情愉悦,心中嘿嘿着溜出南书房。 第四十八章享受 次日,金銮殿上,“诸位爱卿,山东刘起假冒钦差一案由刑部尚书鲍参鲍爱卿主审,此案已经得出结论,刘起、孟健二人脱不开山东事件,此二人如今都供认不讳,诸位可替朕作个决断?”皇帝老儿伤了一夜的脑筋,最终决定,还是将这麻烦踢个下边的人。 金銮殿上一时寂静,这话可是不好开口的,京城风雨还没过,谁敢跳出来说三道四,没见这些时日九公主搅和这京城格局吗? 第92章 再说了,前太子太傅水均易也在京城中歇脚,精明人犯不着去得罪这二人,虽说水均易没在朝为官了,但就凭他在皇帝面前的资历,就能叫多少人怯步。冯仁,老皇旧师,目前还没几个人敢明目张胆的与其对着干。 军机大臣李忠谋出列,“启奏皇上,臣有话说,臣以为,刘、孟二人既然都已招供服罪,当按我大鲜律法,枭首示众,以儆效尤!”话音落,数十双目光集中在李忠谋身上,盯得他直发毛。 这也不能怪李忠谋,人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这话总不能一直拖着吧,太子爷一个狠厉的眼神示下,当然,太子有心杀刘起也绝对不会站出来做出头鸟的,可怜有点分量的李忠谋,被推到了这风口浪尖上。 李忠谋此言一出,皇帝愕然,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做替死鬼了,呵呵,暗暗记下,至少这家伙没什么眼力,就凭这一点,这家伙将来的仕途算是没有再涨的机会了。在看看周围的目光,有幸灾乐祸的,有轻蔑鄙夷的,有惋惜的,不过是站在不同立场上的大员…… 三位皇子神情丝毫没有改变,有些淡漠无视,既然有人出头,并且还是太子的人手,另外两家也就不再惧怕有什么意外发生了,一时间,出列陈词之人都热络起来,无一例外,都是要求惩治刘孟二人的。三位皇子见时机成熟,也都齐齐出列声称要严办刘起、孟健。 冯仁位列朝班稍后,老迈,拖着碎步踏前,忙恭声道:“启奏皇上,老臣有话要说,老臣曾与水先生、九公主多次同圣上您探讨有关刘起惩处一事,圣上您曾说过要给刘起一次求赎的机会,不知道圣上可还记得?” 皇帝有些为难,没想到冯仁会将这种私下交谈的事提上朝堂。只好硬着头皮道:“是,确有此事,朕的确说过给刘起一次机会。” “圣上可知,君无戏言!”冯仁腰杆一挺,敢当朝说出如此言语的也就只有冯仁一人。 皇帝一时搪塞,僵直无语。 四爷部署,礼部尚书杨彦拂袖出列辩解,“冯大人此言差矣,皇上与冯大人等人私下的君臣言语,想必在朝的诸位大人都应该知晓吧!给刘起一次机会,确实无可厚非,本官作为礼部尚书,可以礼法论言为圣上隆恩,圣上恩准刘起家人以皇家御器一件平罪,各位大人应该都清楚此事,皇恩浩荡,但也得有个章法不是,若是刘起家人一时寻求不到御器,难道就要任刘起顶名置身法外一辈子吗?这恐怕于理不合吧!再说,这样一直拖下去,皇家又如何对天下人交代,皇家颜面皇家威严何以正名!”杨彦吐词,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震惊朝堂。 皇帝暗喜,这话不用自己说出来,又有臣子出面解围,实在是大快人心呐! 冯仁一顿,没想到杨彦将此事扯到皇家体面上,古人就注重一个君为臣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一切都要为皇家牟利。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冯仁也没有开解的言辞,“那依杨大人之言,此事当以何处理?” “臣以为,刘起私人恩典,当立时效,限定时间内奉交御器则可免其罪过,否则就当按大鲜律法论处!”杨彦义正严词,当即引来众多臣子附议。 “肃静!”金甲武士忙喝止群臣争论。 皇帝整了整气势,“咳,诸位爱卿对国事如此热心,朕甚感欣慰,礼部尚书杨爱卿之言有理,不知诸位爱卿可有拟定时限的计议?” 群臣伏地,齐呼“皇上圣明,臣等愿为大鲜尽职尽忠!” 依旧是杨彦,踏步出前,“臣以为,山东案件已经了结,鲍大人也已将其罪责承交与圣上案前,那就应当以我大鲜律法行事,但凡罪责承交者,以三日为禁监日,三日之后必按律法行刑!” “臣附议!”“臣附议!”“臣等附议!”……三方派系,群臣共识。 满朝文武都同意砍了刘起,皇帝做作的表示惋惜,随即高声道:“朕深感诸位爱卿为我大鲜操劳之诚心,朕也不能悖离诸位爱卿不是,朕决定,三日之后若是刘起再没有御器平罪,当与罪囚孟健一同于菜市口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疾呼。 冯仁丝毫不给面子,拔腿就从后面溜出金銮殿。不过也是,他站在末班,跑了也没几个人在意,事已至此,冯仁算是没话说了,还不如赶紧出了宫找人水均易及九公主去,看看能不能在合计出点什么,能拖上些时日也是好的啊! ************* “我说老弟,咱哥俩算是到头了,呵呵,只怕明日就该上法场了吧?”三日将养,好吃好喝的供上,孟健算是恢复了点精神,懒散的躺在地上,仰望着囚牢窗外柔和的月光。 刘起疲乏的翻了翻身,“孟老哥赶紧睡觉了吧,有什么好感慨的,吃饱喝足睡暖和,明日砍头都有精神,老子到时候也好喊上几句,弄个名流青史也不错!哈哈哈!” “哈哈!还是老弟你看得开呀,兄弟算是服了你了。想我孟健年轻时一身戎马,大战边关那群蛮子,那士气恢宏,实在是爽快,而后新皇登基,我被调到山东任总督,做了山东的第一把手,哈哈,金钱美女要多少有多少,金银宝货我都是拿来扔着玩,娇妻美妾都能把我孟府堆满,吃的是皇帝的御宴,玩的是外来的洋货,呸,老子这辈子该玩的玩了,该享受的享受了不亏啦!哈哈哈哈……” “你不吃亏,小弟我可吃亏了,想来我还是个童子鸡,美女们算是没有福分了,还大把的金钱在兜里没花花,亏大了,亏大了!” 第四十九章好官(大结局) 次日,菜市口法场,午时刚到,刘起与孟健口中塞布被拔了下来,“你二人还有什么言语要讲,趁早说完!”监斩官高声喝道。 此时,还能有什么话说,刘起只希望还能再见到秦茗一眼,而孟健却跟本就没别的心思。皇宫中,九公主苦苦哀求,希望皇帝能再宽限几日,因为昨日她收到了秦茗传来的信息,已经找到了御器,不日就能赶到,九公主顿时乱了方寸,这时间问题如何能够解决! 刘起孟健二人俱以低下头颅,“我们没什么话说,砍头吧,只求一个痛快!” “好,刘公子是一条好汉!刀斧手准备,斩!”行刑令箭猛的掷了出来。 两大汉手拿雪亮大刀,大口黄酒喷在大刀上,随即举过头顶,准备砍下!不过下刀都是有分寸的,一般情况,砍人时都会出现些叫“刀下留人”的豪客,总得预备点力道不是。 说曹操,曹操到,“刀下留人!”一青衣美貌小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高举一部烫金文碟,大叫道:“皇上亲笔书写,御赐《论语》书卷在此,请大人刀下留人!”穿过人群,奔到断头台上,抖开手中烫金御卷,搭在刘起背上。 此人正是风尘仆仆而来的秦茗,做完这些事后,秦茗直接栽倒在断头台上,小环也挤出人群,将晕倒在台上的秦茗扶住。 监斩官抖手将御笔书写的《论语》摘下来看了个仔细,确实是皇上亲笔书写,上面还印有皇上曾为太子时的太子印,确切的说,这本论语是皇帝在做太子的时候抄录的!这事可马虎不得,皇帝金口承诺的赦免条件那好似满城皆知的事,忙快马加鞭的将御笔亲书的《论语》送进宫中,不多时,圣谕传出,招刘起进宫,孟健继续行刑! 孟健死,刘起生,皇帝有感秦家秦茗之心,特此赐婚与刘起、秦茗。以刘起之才以及原本为官是的政绩,又有水均易与冯仁作保,皇帝加封刘起为工部俭事,择日结下婚嫁礼仪。 不久之后,山东传来声势浩大农民暴动,口号为“杀上京城,救刘起!”因为刘起假冒钦差,开仓赈济流难民众,流民犯乱皆以此为口号,皇帝震怒,下死令要刘起去山东平息暴乱。刘起入山东,与谋反农民领袖交涉,刘起劝服,对方明确表示对当今朝廷失去了信心,刘起以皇帝圣旨招降,叛乱领袖不予理睬,反而将刘起扣押,传出消息,谎称刘起欲以将军自居招降山东叛乱,否则山东叛乱流民将不顾国中之乱! 皇帝被迫接受了乱军的要求,但同时也不相信刘起了。山东乱民军几十万,招降后一切军需都要皇家供给不说,这么大一只军队就离京城不过数百里,占领山东,成为国中之国,任谁也不会放心。 刘起接受事实,将孟健留下的山东官员们的把柄拿了出来,威逼利诱,很快将收容到手中,彻底形成了一个以自己为中心的集团,有实力才有说话的权利,刘起谨慎的告诫自己。未免皇帝猜忌迫害,刘起呈请军部,领军北上抵御北方蛮族对大鲜的骚扰。 牧马征战,三年过,在一块大盆地中,刘起军将其围困,一场死战,尽数歼灭蛮族二十万大军,一举伤了蛮族根本,是蛮族青壮劳动力死伤殆尽,只怕是十年内都再也没有能力组织军队南下征战了。三年中,凭借现在征战经验,战术尤胜对方,刘起军功不断,爵位功勋不断攀升,目前已是位极人臣! 相对北方的平定,京城可算是暗流汹涌,三党斗得是死去活来,谁也没有讨到好处!四皇子是从军之人,脾气有些暴躁,于是在次生出了灭太子之心。计议定下,在太子巡视两江时突下杀手,太子殁! 老皇气急,督促追查,所有罪证都指向四皇子,四皇子见事已无法掩饰,于是在旧部掩护下悄然溜出京城,窜像西南四川避难。皇帝得知后当场气晕了过去,不久,皇帝病情极度恶化,忙将北疆镇守将军镇北公刘起召回京城(刘起军功累加,破贼、拓土、灭蛮,已升为国公,皇帝亲封镇北公),令刘起前往四川将四皇子捉拿回京! 第93章 刘起领旨赴四川,威逼利诱下,让四川总督配合自己行动,四川境内,刘起下设报馆、公交车行、票号为刘起提供了大量信息,查出四皇子蜷缩在青羊宫中假扮起小道士,二话不说,刘起狠狠的将四皇子教训了一顿,如今的阶下囚换成了四皇子,刘起算是为当初自己在刑部受的苦报仇了。 将四皇子带我京城时,老皇帝气息奄奄,一口气吐出,立八皇子继位,脑袋一偏,呜呼哀哉了!八皇子倒是没想到,三方最弱小的自己居然捡了如此大的便宜,爱屋及乌,实在是爱死刘起了。 四皇子终身被囚禁,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也能彰显原本自己的只愿,一腔抱负终得成。刘起心愿已了,携手秦茗出了朝堂,同时也将九公主李嫣拐骗走了(刘起与李嫣的恩怨在刘起被赦免后便冰释),从此,李嫣便成了大鲜历史上第一个无故失踪的公主。明眼人呢都能那个看得出,新皇帝根本没有要追回公主的意思,嘴巴闭紧一点,朝中人都缄默了。 刘起将手中兵权交了出来,摒弃一切官职,说是告老还乡,“老?”不过二十六而已,想游山玩水明说不就成了,非要找诸多借口! 新皇准奏,喜滋滋的受回兵权,兵,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比较好,既然刘起要交出权利,也就表示了他的决心,新皇也不吝啬,大帽子一扣,给刘起封了个“巡野王”,封地就是清河县,在加一座巡野王府,巡野之责,巡视大鲜国境,所遇不平之事皆可断案开审,四品以下官员犯罪者可斩立决。既满足了刘起玩乐之心,又了却刘起惩奸除恶之意,还能帮着自己肃清地方上的不良事件……一举数得,不干是白痴! 刘起回到清河县,捞过美女关青儿,三美作陪,何其逍遥!(刘起犯案期间,关青儿一直未出现,是因为关相爷缘故,关相爷将关青儿禁在府中不得外出,害得关青儿终日以泪洗面,新见刘起时都愧疚不已!) 大鲜正史记载:泰和(新皇李让年号)十四年,皇上亲封“巡野王”,天下同喜,数日之内传遍九州四海,一片祥和生平,巡野过处,万民敬仰,贪官污吏尽皆伏诛,话,皇家巡野,九州清冥! **************************** “嘿!乖乖老婆们,走去前边儿看看,那里好多美女哟!肯定有发生口角了,待老公我却为她们解围……” “姐姐,相公又犯老毛病了,你看看,他的花花心思有来了,咱们该怎么教训他!”美女拧着那中年耳朵疾呼道。 “哎哟哎哟,老婆你快松手,老公我是那种人吗,明明老公我是好心去解围的,你们可不要想歪了!嘶,快松手,快松手啊,好老婆……” “嘻嘻,呵呵,妹妹你放开相公吧,咱们看看相公要怎么个解围法!” “是啊是啊,二姐你就放开相公吧!呵呵……” 中年终于获得解脱,忙奔出数步,冲这美女人群而去:“嘿喝喝!美女们,你们出了什么是,哪个漂亮美女死了老公,来来来,大爷我全包了,包吃包住包享受,顶级三包服务!怎么样,考虑考虑?” “啊!色狼啊!”“流氓!”“不要脸!”“呸,臭男人!”……群雌一哄而散…… “呵呵,相公果然好……”三位美女一起绝倒在地…… (好官大结局) —————————————————————————————————— 本来是还要多写很多文字的,原先预计是百万字,结果没有推荐支持,上面人同时要求路边开新书,都说本书没前途,唉,草草结尾,只是将后来的写作方向大致描述了一下,望各位大大包含!路边叹息,路边道歉,没有真正的完本,路边觉得真的很惋惜!……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