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途》 第一章 父爱无疆 澳国的领海内有六个美丽的岛屿,如果从飞机上俯瞰,深蓝大海上的六个岛屿环抱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很标准的星形,苍翠覆盖的岛屿镶嵌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中,景色美不胜收。被五个岛屿环在中间的大岛上修建着一座城堡式的美丽庄园,西式的城堡、别墅与z国古典园林建筑完美的结合起来,处处透出梦幻般的美感。 一个小男孩儿与一个英俊的男人对视着,男人负手立于岛边的码头上,深邃的眸子凝视着身前的孩子,目光冷而坚毅,关爱深藏在了眼眸深处,没有几人能察觉到。这个面容清秀俊美的孩子是他的儿子,也可以说是他未来的寄托,心里头唯一的继承人。 能够一笑倾城的女人,他有好几个,孩子自然不会就这么一个,但他把所有的期望与希望都给了身前五岁的儿子,没有人说过他这顶天立地俯视众生的男人偏心,他的几个女人更没有去嫉妒注定不凡的小男孩儿。 “凌飞昨天是你五岁的生日,我这个当父亲的也只给了你一个简单的生日宴会今天你要去哪里我早已告诉过你。如果你不想离开我离开你妈离开这片乐土现在你还有机会反悔。”男人语气淡然,直视着孩子的双眼,负在背后的右手慢慢握成了拳状。 站在旁边的绝色丽人移步来到男人身边,她很自然的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从认识身边的男人到现在有十多年了,这个细微的动作也重复了无数次,她从未厌倦过。她了解自己男人的脾气,孩子如果贪图享乐选择在这座美丽的岛上做一个孬种少爷,他的拳头绝对会毫不留情的挥出去。 男孩儿仰起稚嫩的脸颊,灵动的黑眸注视着父亲良久,然后扭头瞧了一眼旁边的母亲,以孩童特有的那种干脆口吻说道:“爸爸我不会反悔,我要做像爸爸一样的人,有一天我还要超越爸爸。” “恩好不愧是我郭飞宇的儿子。凌飞以后的日子你要受苦了苦不堪言的时候你可以朝着大海大声的诅咒爸爸但不能流一滴泪,郭家的儿孙即使有泪也不能轻弹,记住这一条。”男人负在背后的右手舒展,轻抚着儿子的头顶,嘴角泛起一抹欣慰的笑。 “凌飞…”绝色丽人俯身蹲下,她搂住儿子,亲吻着儿子的额头,呼唤出了名字后却不知再说什么话,这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爱的体现,母爱在这个世界上是最伟大的爱,任何一个人不能否认,做孩子的更不能漠视这种爱,否则真还不如一头待宰的畜生。 小凌飞伸出手擦拭着妈妈眼角益处的泪水,他觉得自己很难过,很想哭,看了一眼旁边的爸爸,五岁的小家伙硬是压住了心中的悲戚,小声安慰着妈妈,“妈妈我是小孩子都没哭你也不许哭,眼睛哭红了爸爸会说你丑的。” “雅儿不要哭了,有些事情凌飞必须去面对。”男人弯腰扶起了妻子,凝视着爱人的双眼中现出了带着歉意的爱怜。他朝旁边一名穿着黑色中山装的汉子点点头,汉子随即走到小凌飞身边,拉起那稚嫩的小手顺着码头走向一艘白色快艇。 小凌飞随着穿中山装的男人快步前行,他的一只小手攥成拳,攥的很紧,想回头看一眼,可又怕自己那不争气的眼泪流下来,被爸爸看到,认为自己不够坚强,五岁的孩子能做到这一点的真是寥寥无几。 六名穿着黑色西装的汉子簇拥着一高一矮个两个身影,一行人上了快艇,很快马达声响起,快艇在海面上划出了一条白色的水线。男人搂着爱人,眺望着渐渐远去的快艇,喃喃说道:“凌飞爸爸每个月会去岛上看你一次。” 眺望远方的英俊男人正是龙门之主郭飞宇,他不但掌握着龙门这个世界阴暗面的强大存在,还掌握着震撼亚洲的腾龙集团,他有资本俯视芸芸众生,但他不满足,他还要自己的孩子同样有这个资本,今天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孩子的明天。 他可不愿看到儿子在长大后是一个只会泡女人显摆名牌的孬种少爷,对那种到处惹是生非捅了娄子等父母擦屁股的废柴深恶痛绝,自己的儿子若是如此他这杀人从不眨眼的主儿也不会留情,这不是冷酷无情,而是真正的大爱,只是很少有孩子能够明白过来。 倚靠在郭飞宇臂弯里默默流泪的爱人张雅自然明白他的一番苦心,亲眼目睹爱子离开,去孤岛上接受磨练她没有一丁点的怨言,不论何时她都支持自己的男人,没有任何条件的支持,如果需要,她还会用自己的生命去支持他。 郭飞宇上身黑色的t恤衫在海风的吹拂下抖动着,展露出来的气势是常人所不能及的,他缓缓扭头,瞧着双眼红肿的张雅,柔声道:“雅儿你是不是怪我这个当父亲的太冷血把自己的儿子扔到一个荒岛上让一群更冷血的人去训练他,交他杀人?” “飞宇你选择的永远都是对的,做你的女人永远都支持你。”张雅对着丈夫挤出了一个微笑。 “雅儿咱们的儿子只能成雄这么早学杀人的本事是为了日后不被人杀,能更好的活着。”郭飞宇仰望着天边的几朵浮云,神情坚毅。 张雅长出了一口气,侧头靠在了丈夫的肩膀上,轻声说:“飞宇你想什么我知道…我流泪是因为咱们的凌飞才五岁,你十岁才…” “咱们的孩子注定要背负一个命运那就是他必须超越我,对于那些想要踩在我头顶上把我踩倒的对手或是敌人我最多留给他们倒地呻吟颤抖的机会,但我很乐意咱们的儿子把我这当父亲的彻底踩在脚下,那个时候我会笑着仰望他。”郭飞宇凝视着爱人,眼神坚定,一抹淡然的笑淋漓尽致的展露了他对凌飞的爱,父爱无疆。 第二章 五年铸根基 红日缓缓落下,半边已消失在了海平面上,天边的几朵云被晚霞映成了红色,漏过云缝的霞光洒在了深蓝大海的一座荒岛上。此时,荒岛的沙滩上,一个小男孩儿双腿分开,身体半蹲,两条胳膊平举着,摆出了一个标准的马步,只是男孩儿的腿在抖动,胳膊也在抖动。 十几米外,穿着中山装的男人双手抱肩瞧着小男孩儿,冷厉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怜悯之情,就像从地狱走出来的杀神。他的脚下散落着十几块溜光圆润的鹅卵石,石头很美,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儿见了一定会视若珍宝,而他只是把这些石头当成教训“学生”的工具。 小男孩正是郭凌飞,来这个荒岛已经有三个月了,父亲只看过他三次,每个月一次,在这苦不堪言的三个月中,他每天要接受八小时以上的特别训练,特别到了常任无法想像。郭凌飞无数次想哭,睡梦中呼喊最多的是爸爸和妈妈这两个词汇,但烙在幼小心灵里的一个信念使他熬了过来。 一阵海风吹过,郭凌飞的胳膊微微下沉了一些,标准的马步姿势顿时变的不再标准,一块鹅卵石不偏不倚的击打在了他的腿上,“扑通!”小凌飞跪在了沙滩上,一个冷厉的声音从后边传来:“站起来!如果坚持不到潮落之后你就是一个废物。” 小凌飞颤巍巍的站起来,继续蹲马步,受了委屈的他没有像一般小孩子那样哭爹喊娘,又哭又闹,这三个月的时间使幼小的他明白了一件事儿,那就是在这个荒岛上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自己。 涨潮的时间到了,海面上一浪高过一浪,带着腥味儿的海水没住了郭凌飞的双脚,面对逐渐涨高的海水他没有退缩,俊秀的面颊上流露出了略带稚嫩的坚毅,咬着牙坚持是唯一的选择。 五岁的凌飞或许不懂此时受苦是为了增加日后践踏别人的资本,或许也不能完全理解父亲为什么如此“无情”,但明显比同龄小孩子要成熟许多的他知道,自己的爸爸爱着自己,用妈妈那一句他似懂非懂的话说“你爸爸对你的爱胜过天低下任何一个父亲对孩子的爱,只是爱的方式很特别,你长大了就会明白。” 夕阳最后一抹余晖落在了郭凌飞的面颊上,在晚霞的映衬下五岁孩子的坚强令人震撼。海水还在上涨,十几米外,龙门第一高手龙魂的眼神依旧那么冷厉,他的使命就是用五年的时间去打磨一块璞玉。 ………………………………… 无数次潮涨潮落,斗转星移,五年的时间在无数次的日出日落中流过,荒岛的景色没有太大的变化,荒岛边缘的杂草沙石中多了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这条小路完全是一个小孩子用双脚“踩”出来的,周长正好是五公里。 郭凌飞每天早晚绕着荒岛跑两个五公里越野,五年的时间他的双脚创造了一条环绕荒岛的曲折小路,崎岖的小路上有他的足迹,自然也有他的洒下的汗水。 当年的五岁孩童高大了许多。海水中,**着上身的郭凌飞挥动着拳头,每一拳挥出,水花飞溅,力道不小,代表着健康和性感的古铜色身体上健美精壮的肌肉蕴涵着惊人的爆发力,一个十岁的孩子已具有了些许男性阳刚的魅力。 他从七岁开始,便在涨潮的时候迎着汹涌的海浪练习拳脚,习惯了与汹涌海浪的对抗,与大自然的抗争给了他动力和乐趣,十岁在大人的眼里依旧是稚嫩的代名词,可郭凌飞要比同龄孩子成熟了太多。 郭凌飞在海水中练习了一个小时的拳脚,直到涨高的海水没过了前胸才回到沙滩上,擦去身上的水珠之后穿上了一身运动服,他抖了几下湿漉漉的头发,一阵烤鱼的香味儿飘进了鼻子内。 郭凌飞棱角分明的俊秀脸庞上露出微笑,他扭身走向几十米外的木制房子,房子前的空地上,两个男人并肩坐在沙滩上,一个龙门第一高手龙魂,从出道到现在还没有遇到过一个对手。 另一人曾经是z国最神秘的特战大队的队长,也是十多年前使亚洲黑道闻风丧胆的杀神。两人在简易的火炉上烤着鱼,地上的一个不锈钢盘子内放着各种作料,还有几罐啤酒,岛是荒岛,生活用品却不匮乏。 五年来,这两个身手变态的高手以月为单位轮替着训练郭凌飞,恨不得将自己所会的东西一股脑的传授给郭凌飞。 今天是郭凌飞留在海岛上的最后一天,两人同时现身在了海岛上。龙魂和张强见郭凌飞走过来一起露出了笑脸,笑的很欣慰,十岁的孩子倾注了两人的心血。 “凌飞我们两个的使命也完成了,一会儿不用去海里游五公里和练习枪法了,先坐下来吃点东西。”豪爽的张强起身拉着郭凌飞坐在了他身边,论身份十岁的郭凌飞是他的少爷,但从不让他们这些叔叔伯伯辈儿的叫出少爷这两个字眼。 “过了五年我现在才十岁,不知道爸爸会如何安排我。”郭凌飞从火炉上拿起了一条烤熟的鱼慢慢品尝起来,眉宇间展露出了一般十岁孩童所没有的成熟。 五年来他经历过同龄人所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每年的十二个月中有十一个月接受魔鬼式的训练,只有一个月的假期,可以离开这个荒岛,假期中他只在温馨的家呆三天便要随着父亲去认识这个世界的阴暗一面,他去过盛行种族屠杀的非洲,去过战火燃烧的伊国,也去过这个世界最贫瘠的国度,亲眼目睹过的一切悲惨景象使他幼小的心灵渐渐变的成熟。 “主人会送你去一个地方,去拜一位高人为师,以后的日子你还要与这位高人学很多的东西,我和你张叔叔也仅仅是为你打了五年的根基。”龙魂淡淡的道,专心致志烤鱼的模样不次于顶级大厨,扑鼻的香味就说明他的手艺不赖。 “龙叔叔我爸要送我去什么地方?”凌飞忙咽下了口里的鱼肉,扭头注视着不动声色的龙魂。 “z国少林寺” 第三章 把欣慰留给父母 郭凌飞一个人收拾着自己住了五年的卧室,简单的卧室只有木床和一套桌椅,没有几个人会相信顶级豪门出生的少爷会在这样的陋室内住了五年,在世俗人的眼里少爷往往与妖艳的女明星、豪华的跑车、富丽堂皇的别墅捆绑在一起,做梦也想不到郭少爷的卧室会寒碜到如此地步。 卧室内最有科技含量的东西是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可以无线上网,郭凌飞便是通过这部笔记本电脑去了解外界的事物以及最新的时事报道,他每天仅仅给自己安排一个小时上网的时间,很克制自己,外界流行的网游、网聊、网恋根本引不起他的兴趣,五年来从未延长过上网时间。 在没有电力供应的荒岛上笔记本的两块电池可以用十天,每隔十天会有送生活物品的专人来更换电池,以保证电脑的正常工作,毕竟这是郭凌飞了解外界最新消息的重要途径。 简易的木床上堆满了书、杂志、报纸,有中文的书籍也有英文的书籍,其中不乏列夫.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这类型的名家巨著,也有《一千零一夜》这类小孩子才有兴趣看的阿拉伯童话,这些书籍涉猎之广足以使高中的老师瞠目结舌,而床上这些书只不过是郭凌飞今年看过的书,也就是说只是他总阅读量的五分之一。 郭凌飞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常用的五千个汉字,六百个英文单词,这样的能力虽说与神童有一定的差距,但不会相差太远,起码算是很有天赋的孩子。每天八个小时的训练结束后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每当沉浸在书海中时会暂时忘记对亲人的思念,忽略身体的疲惫。 一天六小时的阅读时间,五年累计起来的阅读时间是惊人的。郭凌飞也利用这五年的时间自学了小学、初中知识,高中课本没有去看,他不喜欢“贪得无厌”,而且也明白知识的积累是循序渐进的,还有一个小心思是怕以后的日子过的太无聊。 郭凌飞将床上的书按照不同的类被分开放进箱子内,足足放满了三个纸箱,这些书对于十岁的他来说是房子内最宝贵的东西。 龙魂走进卧室见郭凌飞埋头整理书籍,不禁出声说道:“凌飞一会儿会有佣人上岛来整理这些书” “龙叔叔你不是常说自己事情尽量靠自己去解决,整理这些书是我的事,我自己做就可以了。”郭凌飞笑着道,随手将二十多本军事方面的杂志放进了箱子,这几年习惯了不倚靠别人,佣人对他这样的少爷来说已是有点多余,每次回家面对成群的仆人会不自然。 龙魂没有再说什么,蹲下身子帮着整理,与郭凌飞这样的少爷相处越久越有感情,因为身边的少爷从未把他当成下人,而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值得尊敬的长辈。十几分钟后两人收拾好了需要带走的物品,走出居住了五年的简易木房子。 茫茫的大海上出现了一点白影,从模糊的轮廓可以看出是一艘游艇,游艇朝着荒岛的方向使来,十几只白色的海鸥盘旋在游艇周围。郭凌飞在龙魂和张强的帮忙下将需要带走的物品搬到了木板搭成的小码头上,他放下手中的行李箱,眺目远望,缓缓驶来的白色豪华游艇变的清晰。 十岁的郭凌飞目不转睛的瞧着游艇甲板上的一双身影,露出了笑脸,笑的很是灿烂,五年的磨练和对这世界的认识使他成熟了很多,但孩子仍旧是孩子,看到思念的父母会下意识流露出孩子应有的童真笑容,心中也会涌起莫名的伤感。 “爸爸妈妈很快就要到了我为什么想哭是我不够坚强还是没有长大”郭凌飞使劲儿瞪了瞪眼睛,这样瞪眼睛是为了不让眼中那抹湿气继续蔓延,也不想让父母看到懦弱的一面。 十岁的凌飞只想让即将到来的父母看到一个坚强的孩子,还有那比同龄人更坚强的心,这不同于一般孩子为了博得夸赞或是奖励在父母面前拙劣的表演,而凌飞要把欣慰留给父母。 豪华游艇的甲板上,张雅依偎在丈夫的臂弯里,望着简易码头上的人影,动情的说道:“飞宇一年没见凌飞又长高不少结实了不少,看那模样越来越像你这当爸爸的了。” “我的儿子当然要像我光像我还不行凌飞必须超越我。”郭飞宇紧搂着爱人的纤腰,含着笑意的眼眸中充满了希望。 ……………………………… 郭凌飞快一年没有回过家,当他随着父母从游艇走下,踏上离海岸不算远的美丽海岛时心中生起了莫名的悸动,家,这个字儿不论是在老人还是孩子的心里都象征着温馨。郭凌飞驻足凝神欣赏着城堡式的庄园,俊秀的面庞上流露出了没有夹杂任何世俗气息的纯真笑容。 “回家的感觉真好,真想一直陪在爸爸妈妈身边。”郭凌飞侧脸瞧着身边的父亲。张雅摸着儿子的头顶,微笑道:“凌飞妈妈也想你一直陪在身边。” “这个家只是暂时的家凌飞你要记住我们郭氏儿孙真正的家不在这里。”郭飞宇欣赏着美丽的家,这座花费了十几亿美金为爱人们建造的如仙境一般的岛屿只是他暂时栖身的窝,他知道终有一天会像父亲那样,抛弃烦琐的世事落叶归根,回到东方那古老的国度安享晚年。 郭凌飞不解的问:“爸爸那在哪里” “你难道忘了你爷爷常说的一句话?”郭飞宇扭头凝视儿子。 郭凌飞听了父亲的话恍然大悟,点头说道:“爷爷说我们是z国人…只有z国才是我们的家。” “凌飞你记住你可以为了爬的更高活的更好杀万人可以不择手段的去摧残你的敌人,也可以摆出冰冷的面孔漠视倒在脚下的小人物慢慢死去,但不可以忘记自己是什么人。”郭飞宇以少有的冷厉口吻训诫着儿子。 郭凌飞对着父亲认真的点头,这个时候一大群人围了过来。 “哥哥丫丫想你了”一个穿着粉色纱裙的三岁小女孩儿迈着小短腿儿欢快的跑在人群之前,她手里拉扯着一根彩带,彩带的一端系着一头比猫大不了多少的宠物,但不是猫,而是一头幼年的雪狮。 第四章 搏熊 海景优美的码头上热闹起来,郭凌飞快步迎上小女孩儿,这是他的妹妹,虽然不是母亲张雅所生,但对妹妹的关爱胜过了真正的亲兄妹。丫丫见哥哥迎上来,张开稚嫩的双臂,跑的更欢快,跟在后边那只刚出生没多长时间的小雪狮在丫丫的拉扯下翻滚了好几下,委屈的哀叫声根本吸引不了小主人的注意力,毕竟在丫丫的心里它这畜生还是没法与哥哥相比。 “小不点又吃胖了许多,哥哥都抱不动你了。”郭凌飞弯腰抱起了丫丫,在丫丫粉嫩嫩的脸蛋儿上亲吻了几下。丫丫张开小嘴放声笑着,同时还很兴奋的挥动两只胳膊,完全忘记了那只小狮子。 毛色纯白的狮子是遗传基因突变的产物,在世界各地的数量不会超过一百,被人们称为雪狮,可谓珍贵到了极点,此时正在受苦的小家伙就是不足一百中的一个,只是它的珍贵完全被丫丫那稚嫩的小手给扼杀了。 围拢过来的人群中有几位绝色丽人,她们都笑盈盈的看着郭凌飞和丫丫,其中一个冷艳高贵的绝色妇人瞧着哀叫不止的小狮子,摇头浅笑,轻声道:“丫丫不要粘着哥哥…快下来,再不下来你那宠物就要被勒死了。” 郭凌飞闻声放下了丫丫,与后边的几位绝色丽人打着招呼。从他能记事儿起就称呼眼前这几个美貌不次于母亲的女人为阿姨,懂事后也明白这几位阿姨在爸爸的心里同妈妈一样,是爸爸的女人,也是爸爸的爱人。他没有反感过其中任何一人,这是因为他从记事儿起就受到了她们无微不至的呵护。 “凌飞过来瞧瞧欧阳阿姨为你生的弟弟,这小不点就像你小时候一样可爱。”一位着装很时尚的美妇将怀里出生两月的孩子抱在了郭凌飞面前。这位刚做母亲不到两个月的美妇叫欧阳兰兰,是郭凌飞众多阿姨中的一个,几年前就叨念着要给凌飞创造个弟弟,现在算是如愿以偿了。 “坏东西,哥哥不理我了,都怪你,踢你。”丫丫噘着小嘴,抬起小脚丫踢了踢雪狮的身子,把哥哥不再抱着她的气撒到了这只珍贵的狮子身上。郭飞宇和几为爱人以及周围的仆人保镖见丫丫如此,都笑了起来。 一阵说笑后,郭凌飞随着家人进了豪华的城堡式庄园,而此时正有一个凶猛的家伙在庄园内等着他回来。庄园内一块生长着几棵椰子树的平整草地上摆放着长、宽、高各两米的大铁笼,十名黑衣保镖守在了笼子四周。 郭凌飞远远就看到了大铁笼,笼子内是什么东西,他看的很真切,不明白为什么要把笼子放在这里。 “凌飞你看到笼子中的那头黑熊了吧,你一定在想为什么要把它放在这里,爸爸要用这头熊检验你这五年来有什么进步,顺便瞧瞧你杀生的手段如何。”郭飞宇淡淡的说着话,没有看儿子,当父亲的让十岁的儿子与黑熊搏斗,如他一般“残忍”的父亲在这个世界上还真不多见。 “飞宇…” “主人…” 几个急切的声音响起,十岁的孩子与高近两米重几百斤的黑熊搏斗,明摆着就是一场没有悬念的厮杀,即使周围有几十名怀里揣着微型冲锋枪的保镖,也未必能保证郭凌飞安然无恙。 郭飞宇那坚决的目光扫过众人,周围人不在劝说,他们知道他决定的事情绝没有改变的可能。 一行人距笼子二十米,四十名黑衣保镖护卫在周围,四十支微型冲锋枪的枪口瞄准了笼子里的黑熊,笼子旁边的人打开了铁笼,然后迅速退在了一边。笼子中的黑熊号叫了一声缓慢的走出铁笼,它没有爬着,而是像人一般直立着,暴怒的熊往往如此。 郭飞宇扭头凝视着儿子,徐徐说道:“凌飞用你最快的速度解决它,它是一个智商低下的畜生,要是你连一个畜生都对付不了那就更谈不上去对付比畜生可怕千百倍的人了。” 郭凌飞很镇定,朝着爸爸点点头,见妈妈神情紧张,微微一笑,示意自己不会出事儿。仅仅十岁的他没有杀熊的把握却有斗熊的决心。众人屏气凝神,郭凌飞缓慢移动脚步,人与熊的距离在不断的拉近。饿了一天呆头呆脑的黑熊大摇大摆的走出笼子见有生人靠近,先是示威性的吼叫一声。 “好丑的熊熊哥哥我帮你打它”三岁的丫丫见黑熊龇牙咧嘴丑的怕人,攥起小拳头,拉着小狮子,雄赳赳、气昂昂的就要上去帮哥哥斗熊。 “丫丫不要胡闹…”丫丫的母亲东方嫣然忙拉住了女儿的胳膊,生怕丫丫这调皮好动的小祖宗使郭凌飞分心。丫丫很幽怨的瞧了妈妈一眼,噘嘴瞧向了快要与黑熊凑到一块的哥哥,两个冲天小辫兀自抖动不已。 郭凌飞缓缓逼近黑熊,黑熊也因生人的接近而暴躁不安,嘴里不停的发出低吼声,已做好了攻击的准备,一说起熊人们第一时间会想到笨拙这个词汇,忽略了熊的凶残,凶残的畜生大多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先下手为强,这头黑熊也不例外。 一声刺耳的吼叫响起,出人意料的是先发动攻击的却不是熊,而是郭凌飞,他轻灵跃到熊的身边,一拳头击打在熊的肚子上随即扭身就跑,目的就是激怒这个貌似强大的畜生,被激怒的人会因冲动而犯错,更何况没有理智的畜生。 被激怒的黑熊俯下身子,四个爪子着地,狂奔起来,攻击目标锁定了郭凌飞。以弱搏强要的是智慧和手段,孩子自然有孩子的智慧,至于杀生的手段郭凌飞学了五年。他朝着不远处一棵椰子树跑去,距离树一米轻巧的跃起,双脚交替踏在树干上,极具观赏性的凌空翻越,在惊呼声中从黑熊的头顶翻越过去,他左右手的两根纤细中指也在这一刻快速出击,硬生生的插进了黑熊的眼眶中。 郭凌飞落在黑熊后边,痛失双目的黑熊一头撞在了树干上,树干晃动的同时,发狂的畜生以惊人的速度冲向了十几米外的人群,点点猩红洒落在翠绿的草地上,镇定如常的郭凌飞手指也在滴血,只不过不是他的血,是黑熊的。 第五章 子要比父强 黑熊的眼眶中溢出猩红的血液,它咆哮着,四个爪子疯狂爪着草地,直奔草坪边的人群而去,剧痛使这畜生更加凶残,更加疯狂。郭凌飞拔腿追击黑熊,奈何蹲了五年马步,每天在海浪中上踢三千次的双腿赶不上黑熊,不论是发狂的人还畜生同样不可理喻。 丫丫眨巴着眼睛瞧着飞奔而来的黑熊,张嘴咯咯的笑了,那只可怜的小雪狮已被她的小脚丫踢到了前边,三岁的小丫头兴奋的喊道:“雪雪去咬熊熊!” 体型与猫差不了多少的小狮子瞧着猛扑过来的庞然大物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任凭丫丫吼破喉咙也是只退不前。周围的保镖正准备瞄准开枪,一个身影疾速蹿出,奔跑中的黑熊听着有脚步声逼近,猛然直立站起。 郭凌飞停步,凝神注视着前方,冲出的人正是爸爸,小的时候常听几个叔叔伯伯说爸爸的功夫深不可测,却一直没有亲眼目睹过,这难得的机会勾起了压抑了几年的好奇心。郭飞宇与发狂的黑熊接触了,仅仅是一瞬间的接触,他又以更快、更诡异的速度退了回去。 黑熊那硕大的熊掌爪空,这畜生张嘴咆哮几声,向前颤巍巍的挪动了几步,轰然倒下,几百斤的大块头压坏了一大片平整的绿草,它的喉咙上赫然出现了五个冒着血的窟窿,五个窟窿是被郭飞宇的手指戳破的,气管和喉骨已然被爪断,用手指戳破黑熊厚厚的毛皮,这类人就是不折不扣的变态。 郭飞宇接过下人递来的纸巾,仔细擦拭着沾在手指上的血液,动作从容,波澜不惊,仿佛倒下的那头畜生不是他杀的,十几年来杀了无数人,他没动容过,更何况是杀一头畜生。 “凌飞爸爸十岁的时候还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少爷,你十岁就有了这样的身手比爸爸强多了,只是缺少了一击毙命的狠劲儿,你的手指如果再深入一公分就会擦进黑熊的脑子,也就不用我为你擦屁股了。你仁慈了一点却激起了畜生的狂性,在对待对人的时候不要犯类似的错误,要做到一击毙命。仁慈对待敌人与残忍对待自己没有区别,你现在还小,经历的事也少,日后会明白的,现在只需记住一点,不要留给任何人反咬一口的机会。” 郭飞宇语重心长的说着话,就像是常人在告诫孩子什么是错,什么是对,同时将染着猩红血迹的纸巾揉成了团,动作轻描淡写,透着几分洒脱,十几年来他这双手沾的人血太多了,以至于见了红也没什么感觉。 郭凌飞听着教诲,默默走到黑熊旁边,瞧了瞧那五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也知道自己与爸爸有着很遥远的差距,刚才他确实没有狠心下杀招,当黑熊受伤发狂时就有点后悔,一个模糊的念头烙在了心底,以后绝对不会让自己后悔。 一群黑衣保镖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黑熊的尸体移走,几名仆人用水冲刷着草坪上的血迹,刺眼的血色渐渐边淡,惊心动魄的一幕已被许多人遗忘。丫丫这小妮子拎着那只可怜的小狮子继续黏糊着郭凌飞,还很兴奋的叫嚷着要再看一次熊熊与哥哥搏斗,那只很凶悍的黑熊丢掉了生命居然也没把三岁的小丫头吓住,死的很悲哀。 郭凌飞抱着兴奋叫嚷的丫丫,哭笑不得,他十岁,丫丫三岁,在大人的眼里都是小孩子,但在丫丫的面前凌飞把自己当成了大人,以大人的口吻说道:“丫丫不要再闹了,不然哥哥以后就不疼你了。” 丫丫吐了吐小舌头,含着手指想了一会儿,天真的说:“哥哥你骗人,妈妈说了哥哥永远都会疼丫丫的。” “宝贝闺女妈妈抱你,小心累着哥哥。”东方嫣然妩媚一笑,伸出胳膊把丫丫抱在了自己怀里,丫丫好似怕累着哥哥,乖乖的伏在妈妈的怀里。 “凌飞这次回家想住多久?”东方嫣然瞧着郭凌飞。 郭凌飞笑了笑,没有回答,扭头看向旁边的爸妈,这次在家呆多长时间不是他能做主的,现在他还是一个孩子,要听爸爸的安排,即使让他现在就离开,也不会犹豫,懂得大人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他。 张雅瞧了一眼儿子,扭头看着丈夫,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十几年的老夫妻了,郭飞宇怎回不知自己的女人想说什么,他很缓慢的向前迈步,一大群人簇拥在他这一家之主的周围。 张雅挽着丈夫的胳膊,期盼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丈夫英俊的脸颊上,小丫丫也安静下来,“小的时候多吃点苦不是坏事儿,凌飞这次回家与以往一样呆三天就可以了,三天后我送凌飞去少林寺见释武健大师。”郭飞宇环视众人,目光最后落在了妻子张雅的脸上,眼底闪过一丝歉意。 很多豪门少爷玩物丧志,衣食无虞、挥金如土的安逸生活使这些少爷的心志慢慢死去,除了用身体上的一个长处征服拜金的贱货外再无其它本事。郭飞宇不会让豪门的安乐抹杀儿子的雄心,张雅理解丈夫,同样也不想儿子成为一事无成的大少,她仰脸微笑,摸着儿子的头顶,道:“凌飞给妈妈争口气,把你这心高气傲的爸爸比下去。” 郭凌飞看着爸妈,认真的点头,依旧显露出稚嫩痕迹的脸颊上浮现出了孩子才有的倔强坚毅,“妈妈我一定比爸爸强。” 第六章 儿子才是主角 岛屿的沙滩上,欢笑声连绵不绝,郭凌飞与丫丫嬉戏着,他的几位阿姨也在海水中晚嬉闹,几位绝色丽人都步入了中年,玩起来依旧很疯狂。 遮阳伞下,郭飞宇躺在躺椅上,微闭着双眼。张雅没有与几个姐妹疯玩儿,她给丈夫捏着肩膀,“儿子回来这几天一家人过的挺欢快明天又要离开了什么时候才能一直留在咱们身边。” “除非凌飞被人弄成了只会呼吸的废人或是彻底对人生失去信心,出现这两种情况儿子会一直留在咱们身边,但我不容许这两种情况出现。”郭飞宇淡淡的道。 张雅听丈夫说出这样不吉利的话本想埋怨几句,龙魂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她也只好保持沉默。 “主人洪门最近在亚洲频繁动作,隐匿在国内的势力也浮出了水面,看情形林家的人要强势崛起称雄黑道了。”龙魂小声说话。 郭飞宇睁开双眼,嘴角也牵扯起了森冷的弧度,“过了气的明星会想方设法的增加暴光率,提高人气,洪门隐匿几十年也需要暴光增加人气了,不要理他们再给他们林家几年的时间。” 龙魂点头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张雅冰雪聪明,一向扼杀敌人于摇篮之中的丈夫现在不动洪门的原因很简单,她轻叹一声,道:“飞宇你又把一个大难题留个凌飞了。” 郭飞宇笑了,有点老奸巨猾的意味,他缓缓坐起,回头瞧着爱人,“雅儿待几年让儿子去面对,以后咱们的儿子会是主角我充其量不过是个在幕后跑龙套的。” “飞宇你这样的爸爸天底下少有,哎只是苦了凌飞了。”张雅无奈的笑着,揉捏着丈夫肩膀,纤细手指发出的力道正好,不轻不重,比职业的按摩师差不了多少。郭飞宇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话,嘴角依旧残留着淡淡的笑意。 十岁的郭凌飞与丫丫在沙滩上嬉闹着,即便是再成熟的孩子终究还是一个孩子,爱玩的天性不会被提前到来的成熟所抹杀,丫丫这疯丫头与哥哥玩累了才想起自己的小宠物,那只正在沙滩上晒太阳的小狮子被丫丫的小脚丫踹进水里,小丫头还对着哥哥得意的说:“哥哥我的小狮子会游泳。” 郭凌飞见小狮子在水里挣扎几下吐出一串气泡,赶忙将可怜的小家伙救出苦海,对于拍手大笑的疯丫头是手足无措。此时为小狮子做人工呼吸的凌飞完全不知道爸爸已经把一个难题留给了他。曾经辉煌过、低调过而现在依旧强大的洪门犹如一块无形的巨石挡在了他人生道路的前方,是硬碰硬还是死磕,老天也未必晓得。 红日落海,沙滩上一家子嬉闹玩耍的温馨时光也就过去了,郭凌飞没有抱怨三天的逍遥时光就这么快消逝,五年了,每次休息也只有三天,早已习惯。他拉着丫丫的小手随着家人走进了富丽堂皇的大别墅,五年的荒岛生活使他觉得自己这个家多多少少有点奢侈,与亲眼目睹过的非洲贫民窟比起来那就是天堂中的天堂,更让他不得劲儿的是一大群卑躬屈膝的仆人。 “凌飞回家这三天你大概会感到不自在,一个人不可能永远活在一成不变的环境中,在这个世界中要活的更好就要有很强的适应能力,懂得在不同的环境中变换自己的角色,可以坦然的做少爷也可以坦然的做乞丐,这样才能具有坚韧的生命力,不容易被对手击垮,不论是在精神还是在身体上都是如此。” 郭飞宇说话的同时搂着儿子的肩膀径直走向了餐厅,在岁月的蹉跎下,他已不是当初那个张狂无限的嚣张少爷了,肆无忌惮的张狂固然很惬意,但在某些时候狂的过头了会为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不必要的敌人,他不容许绊倒过自己的石头再绊倒儿子,要让儿子把握好嚣张与低调的度,这个度很重要,有的时候会影响命运。 张雅瞧着丈夫和儿子的背影,摇头浅笑,随即跟上。餐厅内,一位穿着白色长裙的美人正指挥着几个仆人上菜,婀娜的身姿配上洁白的长裙如天山雪莲,有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好香啊,有几个菜是幻月阿姨亲自做的看来我还是蛮有口福的。”郭凌飞耸动着鼻头,笑嘻嘻的瞧着白衣丽人。 白衣美人正是伊贺幻月,r国伊贺家族的当代宗主,也是郭飞宇众多老婆中的一个,十几年前是r国人公认的第一美人,武道第一高手,现在仍旧是。郭凌飞从记事起就经常惦记这位幻月阿姨,原因有两点,一是阿姨做菜的手艺,二是玩刀的手艺。 “凌飞你明天要走了,阿姨为你做菜也是因该的,等你学好了本事阿姨不但给你做菜还要与你比试功夫。”幻月笑道。 “好没问题,只怕到时候我要成为阿姨众多手下败将中的一个了。”郭凌飞嬉笑着,显露出几分孩子才有的纯真。 “凌飞待几年你一定能赢我,因为你有一个变态的爸爸。”幻月摸了摸郭凌飞的头顶,那一双妙目已瞧向了旁边的郭飞宇,她嫣然一笑,这一笑足可以倾城,十四年前在被血染红的富士山山顶第一次见到这张完美的面孔,十四年了不但没有看腻,在看不到的时候会更加思念。 “咱们一家人快开饭,你们俩也别眉目传情了…凌飞的哈喇子快要流出来了,小心谗坏了他。”张雅娇笑道,餐厅里的人也笑了起来。 郭凌飞瞧着稍露窘态的爸爸,也笑了,一边的丫丫仰起脸,拽了拽他的胳膊,眨动着眼睛很认真的问:“哥哥啥是眉目传情了?” “这….” 郭凌飞张着嘴不知怎么回答三岁的妹妹,眉目传情的意思他懂,难的是如何向丫丫解释明白,毕竟他才十岁,虽然到了早恋的年龄,但还没有眉目传情过。丫丫没看出郭凌飞的尴尬,仍然不依不饶的拽着哥哥的袖子,期待着她根本不可能懂的答案。 “闺女不要难为你哥哥了,你哥哥小还不会眉目传情。”东方嫣然乐呵呵的抱起了女儿。 丫丫含着指头,一脸期待的说:“哥哥你学会了一定要先传给我哦。” “这…丫丫吃饭先吃饭”十岁的郭凌飞脸红了。 餐厅中响起了一阵哄笑声。 第七章 拜师 df市,一个只有六十万人口的小城市,城市虽小,名头却很大,闻名世界的嵩山少林寺就在城市的西北面,一座前年古刹吸引了世界各地的无数游客,这里不仅是旅游胜地也是武术之乡,慕名前来学习z国功夫的老外络绎不绝。 少室山下准备登山游少林的游客熙熙攘攘,人群中,一个英俊的男人与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并肩站立,两人没有像其他游客下了大巴车就登山,而是驻足欣赏着少室山的景色。 英俊的男人眺望着在晨雾笼罩中的少室山,许久才颇为感慨的说道:“凌飞十五年前我第一次上少林在命运的安排下见到了释武健大师,如果没有他老人家我或许十几年前就被杀死了。” 男孩儿正是十岁的郭凌飞,他在家只呆了三天就随着爸爸来到了z国,来到了这所谓的武术圣地,五岁到十岁这五年,回国三次,每一次都是去最贫困的西部山区,体会人世间的悲苦和真正草根阶层的艰辛。 “爸爸这里很美生机勃勃,我喜欢这个地方。”郭凌飞微微仰起稚嫩的脸颊,望着蒙胧的少室山,流露出来的眼神很坚毅,上了山,以后的日子要面对什么他早已想到,苦,吃了五年,不在乎再吃五年,在景色如此美丽的地方吃苦也算是一种享受。 “凌飞你的心态要比爸爸当年强多了,一定能比我强…一定比我强”郭飞宇点头低语,好似在自言自语,一句话里充满了望子成龙的那种期待。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径直朝着大路旁边的山路走去。 郭凌飞背着不算小的行李包默不作声的跟在爸爸的后边,心里默默的念着:“爸爸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时间会证明一切。” 崎岖的小路两边是茂密的树林,这道天然的屏障遮掩着小路,很少有游客走小路,即使有也是在树林里解决生理问题的不文明游客。 “少林功夫都是花架子根本没实用价值,与我们大h国的跆拳道比起来一文不值,我真是不明白那些m国人为什么会对少林功夫这么狂热,一群白痴。”小路边的树下,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正对着树干“放水”,汉语说的结结巴巴,很生硬。 小路上,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赔着笑脸软软说:“金总裁我们z国功夫还是很厉害的您不能小看啊” “你说什么再重复一遍…z国功夫z国制造z国人都是垃圾”金总裁拉着脸,摆出很不乐意的神态,那脆弱的自尊心好似受了刺激。这个时候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从自大的h国人背后快速闪过,金总裁的身体猛的抖动一下后软绵绵的倒下,人事不省,那张h国男人特有的白嫩脸颊正好压在了被尿滋润过的草地上。 戴眼镜的年轻人愣愣的看着,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后两个快速飞奔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王八蛋今天老天开眼了我也要教训一下你这个自大的h国人”貌似斯文的年轻人恨恨的说着话,挽起袖子,抬起脚,铮亮的皮鞋踩踏在了金总裁略显肥胖的身体上,仿佛是在践踏恨之入骨的仇人一般。 通往少室山后山的崎岖小路上,两个身影快速移动,郭凌飞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紧紧跟着飞奔中的郭飞宇,父子俩在不经意间较上了劲儿。 郭飞宇听着身后有力的脚步声,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一丝笑意随之绽放,只有十岁的儿子给了他欣慰,他发誓要让儿子成雄。 ……………………………… 少室山的后山顶上有一块空地,空地的西北角上,两间茅屋倚着一大块三米高的巨石。茅屋前摆着十几盆花卉,五、六月份正是鲜花盛开的季节,十几盆花卉开出了姹紫嫣红的花朵。 一位穿着灰布僧衣的老和尚正在给花卉浇水,灰布僧衣洗的发白,略显破旧却也衬托出了老和尚的干净利落,身形消瘦、长相普通的老和尚与常人想像中的世外高人完全不同,没有仙风道骨的气质,也没有流露出能杀死人的眼神。 当年那位出身于克勃格的俄罗斯铁腕总统参观少林寺时想见老和尚,更想目睹少林功夫的最高境界,却被老和尚绝拒绝,不能如愿。在这个世界上老和尚绝对当得起高人这两个字,只是世人只对释武健这个法号熟悉,却很少有人知道释武健这个法号是属于老和尚。 老和尚摆弄着喷壶,晶莹的水珠洒落在艳丽的花瓣上,瞧着这些生机勃勃的花卉,布满皱褶的脸上多了一抹慈祥的笑。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老和尚的背后响起,老和尚收敛笑容,放下手中的喷壶,抚着颌下白须,“该来的准时来了多了一个人我又得操几年世俗心。” 老和尚慢慢转身,面带微笑的瞧着五米外的郭凌飞。此时,郭凌飞的胸脯起伏着,通红的脸蛋儿上挂着汗珠,从山脚到山顶中间只休息了五分钟,与同龄人比较他强大的令人发指,但终究还是个孩子,一路随着父亲跑上来已经透支了体力。 郭凌飞擦汗的同时也在打量着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曾经在脑海中根深蒂固的高人形象彻底被颠覆了,或许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高人。 郭飞宇拉着儿子的手向前走了两步,很恭敬的说道:“老人家我” “飞宇不要说了既然与你有缘自然与你的孩子有缘,几年前我就动了收一个关门弟子的念头一直等着这孩子。”释武健目不转睛的瞧着郭凌飞。 “凌飞快去拜师!” 在这个世界的阴暗面可以让无数人畏惧的郭飞宇很兴奋的拍着儿子的后背,郭凌飞呆了一下,随即抬腿前行几步,双膝跪在了草地上。 第八章 学艺五年 少室山后山的崎岖小路上,一条矫健的身影快速移动,小路延着很陡的山坡一直通向山顶,普通人走这条路必定会小心翼翼,走一步,停一停,根本不会相信有人能在这么一条路上健步如飞。 郭凌飞挑着两桶水,这条路已走了五年,每天早上练完功夫后便要挑水,来回三次,挑六桶水。他清楚的记得从十岁第一次去半山腰的泉眼挑水到现在一共挑了一万零九百三十二桶水,师傅说过挑够一万零九百五十桶水就可以离开少室山了,还差十八桶,也就是说还可以在这里呆三天。 离开的日子一天天逼近,郭凌飞没有一丁点的喜悦,难言的苦涩时常徘徊在心头,重感情的人在某个地方呆的时间长了会生出留恋之情,他也留恋这里,更不想与朝夕相处的师傅分开,无奈的是悲欢离合是每个人必须去面对的东西,他的面前还有一条漫长的路需要他去一步步走过。 郭凌飞在快速行走的同时也在欣赏着周围熟悉的景色,木桶中的清澈泉水荡漾着,但没有溢出来。又是一个五年过去,曾经的孩子蜕变成了一个英俊的少年,五年的时间不算短,完全可以使一个孩子发生质的变化。 郭凌飞上了山顶进了简陋的屋子,把水倒进了水缸里,一路上没有从水桶内溢出一滴水,就这一点足以让人惊骇。他放好了木桶,然后擦拭了摆在屋子中央的方桌,准备好了笔、墨、纸、砚。 他从角落的木箱子内取出了一本《大藏经》,每天上午会蹲着马步抄佛经两个小时,并且是用毛笔抄,毛笔早已成为人们记忆中的东西,现在的人一旦走出学校的大门又有几个人会用钢笔写字,以至于钢笔字都写的歪歪扭扭,更别说是毛笔字了,科技发达了,许多老祖宗留下来的有价值的东西却被遗忘的更快了。 郭凌飞很认真的写着,一笔一画,写字的速度不是很快,却力透纸背,显露出不俗的毛笔字功底,练了五年的毛笔字自然也就读了五年的佛经,虽然距大彻大悟的境界很远,但也有很多感悟,比起同龄人来成熟了太多,有种少年老成的味道,却也不缺乏年轻人的朝气。 木门发出了轻微的响声,释武健缓缓走进,消瘦的身形没有显现出丝毫的龙钟之态,这位被普通和平凡完全掩盖的高人默默的瞧着抄佛经的郭凌飞,微微点头,一丝笑意挂在了嘴角。 郭凌飞知道是师傅走了进来,没有回头,蹲着马步的身体纹丝未动,继续认真写着字,离开了少室山以后很少再有用毛笔写字的机会了,他很珍惜这段时光,一旦走出这里就要融入浑浊的世俗之中,尔虞我诈、残酷现实就会接踵而来,到了那个时候纯洁的童真会永远封存在心底,自己也要露出别人无法看穿的面孔去漠视整个世界。 “凌飞五年了我能传授给你的全给你了,剩下的就要你自己去领悟了。”释武健一直等悉心调教了五年的徒弟写完才开口说话。 “师傅我明白,我可以丢自己的脸但不能在您的脸上抹黑。”郭凌飞点头道,随手将桌子上的笔、墨、纸、砚整理好,他虽然在微笑,但淡淡的笑意无法遮掩那将要离别的伤感,五年了,就是与畜生相处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与人相处。 “哎你离开这里这个世界又会有不少人遭殃,二十年前你父亲锋芒毕露杀人无数,现在你锋芒内敛可你未来要走的那条路杀的人恐怕不会比你父亲少。凌飞啊冷酷与仁慈要掌握一个度我这个吃斋诵经的老头子也不说什么了。”释武健俯身坐在了木凳上,两道目光一直凝在郭凌飞的脸上。 郭凌飞依旧是笑着点头,师傅担心什么,自己明白,可未来要走的路会很少给自己仁慈的机会,能做到的就是不杀无辜的人,不去欺凌处于社会最底层的草根阶层,仅此而已,做到这些也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师傅只要别人给我仁慈的机会我是不会用残忍手段的” 沉默了片刻,郭凌飞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十五岁的他就已明白一个道理,太多的承诺无异于给自己加了无形的重担,有的时候会压的人喘不过气来,信誓旦旦的人或许不会有压力,可自己不是信誓旦旦的小人,所以不会轻易承诺什么,自己给自己添堵,这一点与父亲迥然不同。 “恩有你这一句话为师已经很欣慰了。五年来你也只呆在少室山还有几天的时间你四处走一走看一看整个嵩山的风景。”释武健笑道。 郭凌飞笑了笑,摇着头说道:“师傅这几天我还是留在您身边吧。” “呵呵呵…”释武健欣慰的笑着。 突然有急促的脚步声从木门外传进来,屋子里的两人一齐扭头瞧向关着的木门,脚步声止于门外,同时木门外响起了焦急的说话声:“师伯不好了出事儿了!” *****ps:新书上传的第一个月,一章、两章交替更新,这也是为了攒稿子在公众免费章节结束后为书友们大爆发一次,请书友们谅解。巅峰的速度慢,但每一章都倾注了心血,谢谢大家的支持,多多投票。 第九章 第一次出手 郭凌飞拉开木门,一名穿着黄步僧衣的中年武僧立于门外,见门打开,武僧焦急的看向释武健,一代高人八风不动,眯眼淡淡说道:“说的详细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一群着装怪异的r国游客打出了挑战少林的横幅,他们坐在大雄宝殿前引起了很多游客的注意在许所有游客的要求下师傅同意武僧团与这群r国人比武结果….”中年武僧的话只说了一半就低下了头。 “少林寺这武术圣地的名头招惹了不少麻烦,尤其在国人的面前更不能输给外国人,这群r国人看来不简单,不过我已经快三十年没与人动武了也不会为世俗之事操心”释武健扭头瞧向郭凌飞,沉吟了片刻继续说:“但少林的名头不能丢凌飞你去瞧一瞧,记住不许伤人…那群人好歹也是外国友人。” “恩”郭凌飞扭身出了屋子。那名一脸羞愧的中年武僧随即跟上,心里头不由得泛起了嘀咕,一个少年又能厉害到什么地步。 很快两人的身影隐没在了茂密的丛林中,释武健缓慢站起,转身凝视着挂在墙壁上的佛祖画像,沉默了一阵子,叹了一口气,自语道:“世事本无常庸人自扰之还是放心不下呀。” 释武健自嘲的笑了笑,随手拍打了几下洗的发白的灰布僧衣,转身走出了屋子。 ……………………………少林寺的大雄宝殿宏伟壮观,朱墙碧瓦的殿堂处处流露出z国古典建筑的历史和文化底蕴,此时大雄宝殿前的空地上聚集了很多游客,几百名中外游客围成了一个圈,中间是二十多名少林寺的僧人和一群着装怪异的r国游客。 r国游客的着装确实怪异,统一的黑色劲装,黑布包头,浑身包裹在黑衣中。他们没有把脸蒙上,但仍然能令人感到一丝丝的冷意,周围的人几乎全知道这是什么服装,电影中的r国忍者便是如此着装。 一些游客用手机或是数码相机纪录下了发生的事情,许多人兴奋无比,亲眼瞧一场比武确实够让人兴奋,一部分z国游客却很难堪,难堪的是曾引以为豪的z国功夫就在几分钟前被少林武僧摸了一把黑,败在了r国人的手上。 大雄宝殿建在高两米的石台上,石台的台阶下,一个r国人盘腿端坐,还算有点男人味儿的脸颊紧绷着,两条浓眉拧在一起,眉宇之间流露出了阴冷的气息,微微扬起的嘴角透着几分狂傲,几分不屑。 他的左手紧握着一把刀,这刀便是r国名刀,刀名长船,他右边的袖子随着拂面的微风而摆动,显然没有胳膊,他的周围弥漫着令人心神不宁的气息。八名忍者装束的汉子抱胸立于独臂人的身后,就是八樽塑像,死寂不动。最后边是两个打着横幅的黑衣汉子,横幅上写着四个字,挑战少林。 这样的人绝对杀过人,也绝对不止杀了一人,这是郭凌飞对独臂人的第一印象,他从侧门走进院落,目光穿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锁定了盘腿端坐的r国人。独臂人身上的那种气息他很熟悉,小时候就从龙魂和张强那里感受过,这也就是所谓的杀气。 中年武僧当先走进人群,游客们主动让开了一条路,郭凌飞随在武僧身后,步履从容,神情淡定,敌人莫测高深,他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也当仁不让的表现出了莫测高深的一面。 没有实力盲目的玩深沉,是装逼,郭凌飞的莫测高深却是一般人装不出来的,一个杀气腾腾的高手立在面前,有点胆子的大老爷们都会心寒一下,萌生避让的念头,更别说是十几岁的小屁孩儿了。 游客们都看向了穿着一身廉价运动服的郭凌飞,大雄宝殿前的僧人们很茫然的瞧着中年武僧,中年武僧咳嗽一声,回身指着郭凌飞,对十八名少林武僧高声说:“这位少年是释武健大师的亲传弟子按辈分算他是我的师弟也是你们的师叔。” 十八名武僧正是少林的新一代十八罗汉,而他们的师傅就是说话的中年武僧释武恒,十八名武僧听说眼前的少年是他们的师叔,一个个惊的目瞪口呆,周围的人群中也传出了议论声。 独臂人微微抬起了眼皮,瞅了一眼有着英俊相貌的郭凌飞,冷笑一声,徐徐说道:“偌大一个少林寺让一个孩子面对我的挑战真是悲哀,武术圣地…徒有虚名,你们还是把释武健叫出来免得又给你们少林寺丢人给z国功夫抹黑。” “赢了我我的师傅自然会出来,赢不了我即使口舌再锋利也是无济于事。”郭凌飞笑道,他走上石台的台阶,居高临下注视着盘腿端坐的独臂人,没有虎躯一震,也没有发出冲天的霸气,很随意的站着、看着、笑着,同时也在等待着。 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从容到如此程度,令许多人惊讶,众人惊讶之余也在期待着将要发生的事情,没有绝对的实力能如此从容吗?问题的答案众人心里明白,几名z国游客已经高声喊了起来,“让这群r国人见识一下真正的z国功夫!” 事有反常必为妖,独臂人冷哼一声,慢慢扬起了那张国字脸,夹杂着几分冷意的目光凝在了郭凌飞的脸上,“小子你很镇定…这是第几次与人动手?” “如果今天需要出手这便是我第一次出手。”郭凌飞微笑道,笑的很自然,很迷人,没有夹杂讥讽、玩味、深沉这些东西,在他看来这种情况该出手时就出手,笑一下就夹杂那么多东西纯属浪费感情。 “小孩子自信过头儿了,活该你倒霉。”独臂人冷笑,他的话音刚落,后面一名赤手空拳的忍者直扑郭凌飞。 第十章 高手出刀 大雄宝殿前的人们屏气凝神,瞪大了眼睛,生怕看不清楚将要发生的事情。黑衣忍者一个健步蹿上台阶直扑郭凌飞,动作够快,气势也够威猛,几名少林武僧怕郭凌飞出事儿,忙聚拢过去。 黑衣忍者怪叫一声,跳向空中,一脚踹出,这一记回旋踢还算华丽,可惜有一只脚掌后发先至,踹在了忍者的胸膛上,凌空挨了一脚肯定要失去重心,且十有**会滚下台阶,忍者手忙脚乱的时候,一个人接住了忍者。 “我师傅交代过这次不让我伤人。”郭凌飞放下惊慌失措的忍者,后退几个台阶,笑眯眯的瞧着众人,出脚后发先至,接人也是后发先至,他一连两个后发先至震慑了周围看热闹的人。 “好!”人群中爆发出了掌声,郭凌飞如此轻描淡写的收拾了黑衣忍者使许多z国游客出了一口气。 释武恒和几名年老的僧人眼露喜色,面色却仍旧凝重,仅用十八招就先后放倒十八罗汉的主儿还在台阶下坐着呢,他们怎能轻松。十八罗汉不是十八个草包,每人都有一身少林真功夫,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能对付的了轻易放倒十八罗汉的人吗?几个老和尚心里头泛着嘀咕。 “呵呵我倒要瞧瞧你有多大的能耐….”独臂人没有动,只是朝着手下人摆了摆手,他背后的七名忍者同时动身,径直冲向郭凌飞,白色大理石台阶上响起了急促且沉重的脚步声,扣人心弦。 郭凌飞在冲到身前的忍者出手攻击时也动了,迅捷的身影如狸猫一般灵活,十几级台阶成了展示自己的舞台,他在七人之间的缝隙中穿梭的同时胳膊肘、肩膀、胯这三个部位恰到好处的借力打力,很巧妙的把六名忍者先后撞趴在了台阶上。 最后冲上来的忍者挥拳砸向郭凌飞的头部,拳头还没落下,便哀号起来,无力的垂下手臂,龇牙咧嘴的低头一看,郭凌飞的一只脚猜在了他的脚背上。 “这一脚没用力伤不到你的”郭凌飞笑道,缓缓抬起了自己的脚,忍者赶忙弯腰用手去揉搓他的脚背,由于台阶狭窄,这名忍者一个不小心,没控制好重心,滚了下去,掌声、哄笑声顿时响起。 郭凌飞从来没觉得自己的一身功夫能惊世骇俗,这一切都是本能反应,在最短的反应时间内运用出最迅捷的招式,当他瞧见周围人呆滞的神情时,摇头一笑,知道自己这轻描淡写的几下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看来这十年收获还是不小。 “一群废物!” 独臂人冷冷的瞥了一眼几名忍者,站起身子,逼视着台阶上的郭凌飞,眯缝起来的双眼中闪动着冷芒。 “你要小心就是他用十八招击败了我们少林年轻一代功夫最好的十八名武僧。”释武恒提醒郭凌飞。 有高手的气势、高手的阴狠、高手的眼神,是一个真正的高手,而且还是一个目空一切的高手,郭凌飞瞧着台阶下逼近一步的独臂男人,很阳光、很自然的微笑仍然挂在脸上,笑的人畜无害。 独臂男人有了前车之鉴,根本不会被郭凌飞这丝毫没有侵略性的微笑所蒙蔽,在类似情况下能像郭凌飞这样如此从容面对他的小屁孩寥寥无几,名师出高徒,一代高人的徒弟果然不凡,独臂男人的眼里涌起了一丝战意。 为了防止游客不断涌入,大雄宝殿所在院落的大门关闭了,院落里的几百人静了下来,呼喊声、喝彩声、喧闹声消失的无影无踪,屏气凝神的游客们直勾勾的注视着郭凌飞和独臂男人。 “我从来都是刀不离手所以你也选一件兵器吧,我可不想让你们z国人说我欺负小孩子。”独臂男人冷冷的道,左手紧握r国名刀长船,没有出鞘的长船透着丝丝寒意,几百年来这把刀收割了无数人的生命,是名副其实的凶器。 “师叔你用什么兵器我给你取”一名二十七八岁的武僧上前问郭凌飞,师叔叫的很拗口,以他的这个年龄称呼十五岁的孩子为师叔,确实有点难为情。 郭凌飞摇头一笑,很从容的说:“我不用兵器只用拳脚。” “你小子你太目中无人了,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敢与我赤手空拳搏斗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几个。”独臂男人冷冷的道,语气里带出了三分怒意。 “你少了一条胳膊我不用兵器这样才公平,既然是比武我们要的就是公平。”郭凌飞笑道。 “哼!不教训你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独臂男人说完话,身影疾闪,众人眼前一花,他的身体已经腾空跃起,划过了七级台阶的距离,没有出鞘的长船直压郭凌飞的头顶,几个动作一气呵成,迅疾无比,这种威势是一般高手望尘莫及的。 凌厉狠辣且有泰山压顶之势,高手,确实是高手,郭凌飞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后挺身跃起,一脚踏在了长船的刀鞘上,借力一个空翻,落在了十三级台阶之上。而此时独臂男人脚尖快速点地,第二次跃起,他的双眼中闪着凶光。 郭凌飞刚刚站稳,一股劲风直射前胸,他看的真切是长船的刀鞘飞撞向左胸,后仰弯腰,刀鞘贴着面门飞过。 一道耀眼寒光割裂空气划向郭凌飞的脖子,院落里寂静了,几百人仿佛成了没有活气的塑像,目光定格在了那道阴冷的刀光上。 郭凌飞还没直起腰,很阳光、很迷人的笑脸不见了,独臂男人这一刀快的有点变态,第一次出手就遇到如此强敌,说不紧张那是自己安慰自己。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郭凌飞没有直起腰,而是继续后仰,两只手掌托地的同时双脚一蹬,身体斜着向后弹射出去,惊险万分的避开了这一刀。 第十一章 一代高人 “这一刀看你如何躲避…” 阴冷的声音在少林寺大雄宝殿前环绕,上了石台的独臂男人没有给郭凌飞丝毫喘息的机会,身体凌空旋转三周,一道妖娆的刀光以更迅疾的速度笼罩了依旧直不起腰的郭凌飞,如闪电崩雷的刀光比之先前一刀凌厉了几分,快了几分。 郭凌飞的后边是大雄宝殿的木门,再退就要撞破木门进入大殿了,不能为少林抹黑就不能再退,而且也没有再退的机会。不同寻常的时刻就要用不同寻常的招式,他紧拧双眉,双手撑地,右腿弹踢而出。 这是围魏救赵的打法,也是两败俱伤的拼搏,郭凌飞不想为师门抹黑,只能如此,面对绝顶高手这种招式就不是在比武了,而是在冒险、在赌博,本钱就是自己的一条腿或者是整条命。 “傻小子不要你的腿了吗!”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流露出了责备的意味,同时寂静的院落内响起了“当!”的一声,就是石头撞击金属的那种声音。 刺耳的声音响起之时冷森森的刀光也消失无形,独臂男人立于石台之上,很诧异的瞧着手中的长船刀,阴沉的面孔上露出了几分惊讶,能用射出的石子救人于他的刀下,足可以震撼他的心。 郭凌飞站稳,刚才还很凝重的脸上又现出了微笑,出手的人是谁,自己不用脑子都能想到,此时大雄宝殿的石台上已多了一位穿着旧僧衣其貌不扬的老和尚,正是释武健,他的手里还把玩着两粒小石头。 “师傅我给您丢人了…”郭凌飞来到师傅近前低声说着话,虽然还在微笑,但眸子里多了自责的意味,像一个做了错事儿的小孩子,在师傅的面前不会很做作的去装成熟,这便是他的性格,在至亲之人的面前永远都显露出最真的一面。 “这哪里算丢人,第一次与真正的高手搏斗,能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释武健笑着道。 少林寺的武僧和几个辈分颇高的僧人围拢过来,有的叫师伯,有的叫太师伯,还有几个辈分最小的小和尚一时蒙了,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释武健。 “罢了罢了,我不喜欢在寺里,就是怕你们烦我这行将就木的老头子。”释武健朝着众人摆了摆手,僧人们顿时安静了下来,可周围的游客们有喧闹起来,当他们知道眼前的老和尚就是一代高人释武健时,挥手欢呼,有几个游客甚至要与释武健合影留念。 独臂男人冷冷的瞧着释武健和郭凌飞,眼角不停的跳动,一名忍者将长船刀的刀鞘上手呈上,他唯一的左臂很随意的一挥,寒光闪闪的凶器进入了刀鞘中,“阁下莫非就是少林一代高人释武健大师。” 沸腾的游客们在独臂男人的问话刺激下再次沉默起来,一代高人会不会动手,是他们最大的期待。释武健抚着颌下的胡须,笑着点头,“我就是释武健但不是什么高人,只是一个吃斋诵经行将就木的僧人,与人无争与世无争。” “不管你争不争先接我一刀…” 独臂男人一声高吼,手中的长船宝刀再次出鞘,刚刚刀归鞘是为了平复心神,再次出鞘那就是凌厉无比的一击,高手的每一个细节都是有目的的,漫无目的的举动绝不是高手的作风,更不是独臂男人的作风。 “当!”刚划出一抹瑰丽刀光的长船又偏到了一边,独臂男人的这一击又被一粒小石头给破了,一时间他怔在了当地,眼角不停的抽动,他看到了释武健胳膊扬起,却没看清楚是如何弹出石子的。 释武健对着还在发怔的独臂男人说:“少林寺的大雄宝殿前不是比武的擂台,在这里动刀有失体面,在这么多中外游客面前还望施主注意自己的身份。” “领教了我甲贺魅影以后还会来少林讨教的…”独臂男人将刀插回刀鞘中,扭身离去,几名衣衫上沾着灰土的忍者也随着主子狼狈的离开。这一刻,围观的z国游客们欢呼起来,在他们心里z国功夫永远是世界第一。 几名僧人把院落的大门开启,独臂男人带着人走出大门,正好一个英俊的男人随着等在门外的游客进入大门,两人擦肩而过,错身三步,同时回头。 “你….” 两人同时低呼,独臂男人本就阴沉的脸微微扭曲,冷哼一声快步离开。英俊的男人瞧着逐渐走远的独臂男人,摇头一笑,自语道:“二十年了还是这样子看来他这辈子在武道的境界上是没法超过我的幻月老婆了。” “老大他是谁?”一个留着寸头的三十多岁男人小声问英俊的男人。 “他就是二十年前在富士山山顶被你幻月嫂子废掉右臂的甲贺魅影,r国第二高手,甲贺派现在的宗主。”英俊男人淡淡的道,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很冷,也很有男人味儿。 “可惜了。”留着寸头的男人一个劲儿的摇头。 “叶飞你说说可惜什么?”英俊的男人边走边笑着问道。 叫叶飞的男人很直接的说:“可惜幻月嫂子当时只废了他一条胳膊,这个德行的人废了他四肢也不为过。” “爸…叶叔叔你们怎么来早了?” 两个男人刚走进院落就被石台上的郭凌飞看到,他健步如飞来到二人面前,笑嘻嘻的瞧着二人。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后山再说…”释武健走了过来,他朝着正要施礼的郭飞宇和叶飞摆摆手,当先走出大雄宝殿这个院落。游客们主动让开了一条路,用含着无限敬意的目光注视着一代高人离开。 第十二章 杀千人方是铿锵男儿 少室山的后山苍翠一片,山涧之中不时响起清脆的鸟鸣声,雄伟的山峦仪态万千,美景如画,郭凌飞与爸爸并肩立于山崖之上,两人默默的欣赏着风景。 “凌飞你的根基已经很深厚了…现在欠缺的就是实战经验,说白了就是没杀过人,所以将来的几年你要杀人杀人是一种考验也是一种磨练,更是你不得不去面对的事儿,越是残酷的经历越能使人成熟。”郭飞宇淡淡的道,杀人这两个令人畏惧的字眼从他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自然。 “杀多少?”郭凌飞侧脸问道。十五岁的他在身高上与父亲已然没有太大的差距,只是在郭飞宇这父亲的眼里没有经历过真正血腥杀戮就不算成熟。 “杀千人方是铿锵男儿,以后的三年里杀千人就够了,多杀一些也无所谓。”郭飞宇搂住了儿子的肩膀,教唆儿子杀人的老子比凤毛麟角还少,他就是其中的一个,常人绝对理解不了他为什么这样做,他也不用世人去理解,只要儿子理解这是他的爱就可以了。 “杀千人不是难事儿去哪里杀是盛行种族大屠杀的非洲还是战火纷飞的伊国?”郭凌飞继续问道,没有紧张,更没有胆怯,他在五岁的时候就知道杀人是自己迟早都要面对的,而且还是不能逃避的,以后要走的路就是杀出来的。 郭飞宇见儿子如此镇定,欣慰的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眯眼望着远方被苍翠笼罩的山峦,徐徐说道:“去非洲s国吧那里的种族大屠杀延续了很多年是杀人者的天堂,如果不杀人就会被人杀是个好去处。” “恩老爸去哪里我没意见。”郭凌飞耸了耸肩膀,神情坦然,不论去哪里,目的是一样的,那就是杀人。 “凌飞,过了这三年你会回到z国,与我当年一样,到学校里做几天学生,这样咱们父子俩的起点就一样了,不同的是我当年惹了事可以靠家人擦屁股,你要靠自己,该走什么路你早已经清楚自己的路自己走我和你妈希望看着你靠自己的实力出人头地。”郭飞宇语重心长的道,他当年借助了家族的实力才有了今天,但他希望儿子靠自己的能力去打拼,去超越他。 “爸爸我知道你的一番苦心,该怎么走自己的路我心里清楚。”郭凌飞与爸爸对视着,坚毅的眼神流露出了无比自信。 几十米外的一块山石上,释武健盘腿端坐,他望着父子俩的背影微微摇头,这位平日里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的高人清楚关门弟子一旦下山又要有不少的生灵涂炭,可他也很无奈。 “罢了罢了该死的人留着又有何用还不如让凌飞帮他们早日脱离苦海也免得祸害好人。” 释武健摇头叹息。 叶飞就站在山石旁边,他的手里把玩着一柄没有刀柄的薄薄片刀,与其说是刀还不如说是锋利的薄铁片,刀宽一寸,长一尺,杀人的时候是用手指夹住刀身,不用的时候插在紧贴胳膊的皮套内,就这柄其貌不扬的刀二十年来在叶飞的手里饮血无数,曾经杀得欧洲几个黑帮闻风丧胆,叶飞也因此有了“叶一刀”的名号。 “大师您不用唉声叹气这是少爷的命杀人成雄的路不容易走可少爷必须去走,因为少爷是我老大的儿子。”叶飞淡淡的道。 “你说的不错或许这就是命运,世上的那些俗事与我这出家人没关系我也不去瞎操心了。”释武健慢慢闭上了双眼,好似入定的老僧。 “今天能吃上正宗的野味儿了…” 叶飞说着话,胳膊猛的一甩,薄薄的片刀射向了七米外的草丛中,盘腿坐在山石上的释武健只动了动眼皮,却没有睁开眼。 草丛中,一只奄奄一息的野兔不停的抽动着四肢,明晃晃的片刀穿过它的脊背将它钉在了草地里。 “下辈子投胎的时候最好做熊猫或是做一个强人弱者的命运往往悲惨任人宰割甚至连老天都不愿眷顾你。”叶飞弯腰拔出了片刀,在野兔的毛皮上擦拭着刀上的血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少室山的后山升起了炊烟,叶飞又猎杀了一只野鸡,剥掉了野兔和野鸡的皮毛,在篝火上做起了烧烤,杀生的手艺高超,烤东西的手艺也不差,烤肉的香味在空气中蔓延,释武健这位少林高僧早已回避,不知是不忍看被火焰炙烤的鸡兔,还是担心禁不住扑鼻香味的诱惑。 几天的时间匆匆过去,上少林整整五年,最后这天,郭凌飞挑够了一万零九百五十桶水,蹲马步抄了两个小时的佛经,做完了该做的,收拾好了随身携带的东西,与朝夕相处了五年的师傅告别后随着父亲走下少室山。 ………………非洲的种族屠杀延续了千年,现在的世界被人们称之为文明世界,可血腥残酷的种族屠杀却没有因为世界文明的进步而停止过,s国的种族屠杀更甚,最疯狂的时候在一百天内有近百万人被杀,在这充满血腥杀戮的国度里,那些所谓的维和人员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统计死多少人。 郭凌飞就来到了这样的一个国度里,他坐在一辆半新旧的军用敞棚悍马越野车的后坐上,用很冷漠的眼神瞧着饱经战火摧残的城市,杀千人方是铿锵男儿,这话一直在他脑海里回荡。 “少爷前边那栋大楼就是s国的总统府…”叶飞拍了一下郭凌飞的肩膀,抬手指向了几百米外的建筑物。建筑物的围墙外是一排沙袋堆起来的防护墙,s国政府军的士兵手握着掉了漆皮的ak47严阵以待,以防流窜到市内的**军突袭总统府。 第十三章 只杀该死的人 三辆军车组成的车队在坑坑洼洼的马路上行驶着,郭凌飞扭头瞧清楚了前面的建筑物后冷笑着道:“国家穷的只剩下死尸了总统府倒是挺气派。” “不我们国家不穷我们国家有钻石还有没被开采的石油这些都是巨大的财富。”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黑人翻译一个劲儿的摇头,并且还取了用线绳系在脖子上的大块没经过加工的钻石,以此来向远到而来的贵宾证实自己的国家不穷。 “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只懂得安心受穷,资源丰富却不能合理的开发你们也不想这样生活谁让这里战火纷飞呢。”郭凌飞笑了一下,拍了拍黑人翻译的肩膀,他没有歧视弱者或是穷人那种龌龊的念头,对于这些人只是同情,不过也仅仅是同情而已。 他低头瞧着手中的匕首,这是临行前爸爸交给的匕首,匕首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龙鳞,价值连城的匕首或许在几天后就是凶器,会有无数的人死在匕首下,心里头没有什么无奈,也没有多情的感慨,血腥杀戮是他该面对的,也是必须去面对的。 三辆车停在了总统府大门前的哨卡外,三名荷枪实弹的军人检查了司机的证件,当得知郭凌飞是总统的贵宾时,三名军人抬手敬礼,虽不标准,但也流露出了几分敬意。 敞棚悍马军车径直驶进了总统府的大院,停在了s国最高大恢弘的建筑物下,郭凌飞下车打量着眼前的建筑物,不得不承认它是这个城市的亮点,大概也是这个国家的亮点。 一名黑人军官快步迎了上来,用不太标准的英语说:“尊敬的先生我们总统已等您多时了。” “看来是我失礼了,真是不好意思,我现在随你去见哈费总统。”郭凌飞笑道,一脸的阳光笑容,很随和,很从容,所表现出来的老练和沉稳使人不敢断然猜测他的年龄,十五岁出头不到十六岁的孩子里边又有几个能做到这一点。 黑人军官前边带路,郭凌飞、叶飞、黑人翻译先后走进了总统府,内部的辉煌使叶飞和黑人翻译赞叹不已,而且守卫森严,到处是荷枪实弹的军人。 郭凌飞知道这里的辉煌全是拿钻石和石油换来的,刚才路过的街头有无人收殓的尸体,而这里富丽堂皇,不禁有点鄙夷那位还没谋面的哈费总统,弄这么一个总统府要体现什么,国富还是民强? 一行人乘电梯上了五楼,随着黑人军官来到了一个大厅的门前,这两扇门由真皮包裹,镶嵌着金边,六名身材魁梧的军人立于门外,紧贴着门的两人将这两扇厚重结实可以防弹的门推开。 带路的黑人军官回身对着郭凌飞很有礼貌的说道:“尊敬的先生总统在里边等着您呢,不过您不能把匕首带进去。” 郭凌飞微微一笑,把手中的龙鳞匕首交给叶飞,从容的走进大厅,大厅内的装饰更是奢侈,装饰材料用了黄金、象牙、水晶、钻石。极度的奢侈就是粗俗的体现,郭凌飞在走进大厅的第一步就把坐在宽大办公桌后的哈费总统列入了俗人的行列。 穿着短袖军装的哈费总统推开了倚在身边的两个衣着暴露的妖艳女人,绕过豪华的大理石办公桌,放声笑着走向了了微笑不止的郭凌飞,挂在他胸前的那一堆勋章叮当乱响,这位靠着枪杆子搞独裁的主儿走路也有点气势。 “欢迎欢迎你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你也是了不起的人物。”哈费说着拗口的英语,亲热的伸出了大黑手与郭凌飞握手。 在利益的驱使下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一切都是唯利是图,郭凌飞又怎会不知道这位总统为什么如此亲热,用两个字儿形容,国由于种族屠杀常年被国际社会封锁,一部分军火的流入和钻石矿石的流出是经过黑市,而这个黑市掌握在龙门的手里。 郭凌飞还知道这位笑的很爽朗的哈费总统最近做了一件对不起龙门的事儿,为了讨好某个国家,把一个大型油田卖给了那个国家的石油公司,而没有卖给属于龙门的石油公司,此时明显做作的亲热大概也是在弥补这件事造成的影响。郭凌飞很飒然的笑着,这些事儿不是自己该计较的,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人。 哈费冲着旁边一个妖艳的黑人女模特摆了摆手,穿着吊带背心、超短裙的女人赶忙倒了两杯红酒递给了郭凌飞和哈费,扭身离去的时候还抛了一个媚眼给郭凌飞。 “哈哈哈…”哈费很豪爽的笑了几声,仰头喝了一口八二年的拉菲,对端着酒杯笑而不语的郭凌飞说道:“那个女人功夫很棒你如果需要我很乐意把她送给你。” 郭凌飞自然明白哈费所说的功夫很棒指的是哪方面的功夫,十五岁出头的他对这个不感兴趣,即使感兴趣也不会看上这样的女人。他笑着摇头,淡淡的说:“哈费总统的好意我消受不起,我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在我们这里十来岁的孩子就能参军杀敌了,可以说在全世界我们国家的孩子是最勇敢的”哈费略现得意的说着话。 十几岁的孩子不去接受教育,没有温馨的家庭,拿着六美元一支的二手ak47为了有钱吃饭去杀人,这也算炫耀的资本?郭凌飞心中冷笑,脸上那很阳光的笑意收敛了几分,现在他觉得眼前这位衣着光鲜且还戴着劳力士金表的独裁者有点肮脏,脏不怕,肮脏了还拿出来炫耀就是可耻。 “你们国家的孩子确实很勇敢” 郭凌飞附和了一句,抿了一小口八二年的拉菲,以前很少有几会喝酒,不过极品红酒的味道是不可否认的,在这个贫穷的国度能喝上拉菲,实属一种极度奢侈的享受。 哈费端着酒杯将肥大的屁股压在了落地玻璃窗前的真皮沙发上,仰面瞧着郭凌飞,笑问道:“您来我的国家是旅游还度假?” 旅游!度假!郭凌飞听了哈费的话笑出了声,谁要是来s国度假那一定是脑子抽风了,他微微摇头,随即眯眼说:“不旅游也不度假是来杀人的。” “杀谁?”刚坐在沙发上的哈费下意识起身,向旁边退了几步,很小心的瞧着郭凌飞。 “哈费总统放心我只杀该杀的人” 第十四章 野蛮的屠杀(上) 郭凌飞瞧着哈费总统那熊样就知道起了提防之心,要在s国安安心心杀三年人自然不能让这位疑心颇重的总统当贼一样提防,不然会给自己带来一些意料不到的麻烦。他很洒脱的一笑。 “我的父亲让我来这里接受磨练杀一些该死的人,这些该死的人自然是指那些屠杀平民的**武装,难道总统不想我杀这些人?” 郭凌飞说完话扭身坐在了哈费先前的坐过的真皮沙发上,从容自若,没有带出一丁点的拘谨,人畜无害的笑容更增添了几分亲和力,这便是顶级豪门家族的底蕴熏陶出来的气魄,一般的少爷们望尘莫及。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杀反对我的人好很好啊…”小心谨慎的哈费心中的不安释然了,他快走两步坐在了郭凌飞身边,搂着郭凌飞的肩膀,一个劲儿的点头,对待贵宾的那种热情再次泛滥。 郭凌飞低头抿着红酒,没有说话,瞧着酒杯红红的液体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血液,以前来过非洲,也见过惨无人道的屠杀,去过伊国,目睹过一片片被炸弹炸的支离破碎的躯体,血见的不少,只是自己没有动过手让别人的血液流淌,杀人到底是什么滋味,郭凌飞有了几分期待。 “通知人安排国宴晚上我要招待贵客,再通知下去把总统府花园里那栋别墅收拾干净我的贵客要在那里下榻。”哈费朝着大厅内的两个妖艳女人吩咐着,能带给他利益的就是贵宾,郭凌飞算是一个。 郭凌飞将手中的水晶酒杯放在了镶嵌着金边的大理石茶几上,摆摆手,歉意的一笑,道:“总统的好意我很感谢不过我不需要这些东西,给我一个开车技术好的向导一辆性能好一点的越野车…一个能住人的房子就可以了,其它的东西不需要。” 来这里杀人,接受残酷杀戮的磨练,不是来这里享受,这是郭凌飞的想法,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穿的是很廉价的运动服,几年来习惯了,穿着舒服,适合剧烈的运动,或许更适合杀人,而且还没有那种拘束的感觉。 “感谢总统的接见我需要的东西准备好后就开始我的正事。”郭凌飞主动握了握哈费的手,讨厌一个人,用心讨厌就可以了,不需要表露出来,不然就是给自己添堵,锋芒内敛的郭凌飞更不会在别人的地盘上装逼找抽,除非到了该出手的时候。 “好好!你远道而来先休息,养好了精神才能为我我的人民杀那些叛乱份子。” 哈费总统热情的拍着郭凌飞的肩膀,在他看来郭凌飞虽然有着琢磨不透的成熟,但终归是个孩子,一个孩子又能杀几个人,曾经也听手下人说过几年前**武装份子抢一家矿石公司结果被一个z国人赤手空拳杀死三十多人,那家矿石公司与隐藏在暗中的那个黑暗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他不相信眼前的郭凌飞有那种出神入化的本事。 郭凌飞松开了哈费的手扭身向大厅的门走去,从哈费疑惑的目光中已大致猜到这位总统在想什么,没点实力能来这里吗?转过身的郭凌飞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泛起了一丝很难察觉的冷笑。 哈费瞧着郭凌飞的背影,很结实,也透感到了几分猛男的气息,下意识问道:“准备在这里杀几个人…呆多长时间?” “我自己最少杀千人时间不会超过三年…”郭凌飞回头笑道,笑的还是那么阳光,一句话说的稀松平常,仿佛他的前世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给了他今生的从容淡定。 “凭一个人的能力杀千人!”哈费是名副其实的杀人魔头,用枪杆子夺取了政权后疯狂的屠杀反对派,屠杀数十万计的tx族人,可他也怔在了当地,心中惊骇,吹牛,貌似不像,若不是吹牛那眼前的少年还是一个少年吗?当他回过神的时候郭凌飞的身影已被那两扇厚重华丽的门遮住。 “存在于暗中那个不知名势力里的人都是变态这家伙也是。” 哈费嘟囔了一句仰头喝尽了杯中的美酒,既然能坐到总统位置上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眼光的。 ………………… 郭凌飞和叶飞没有住进总统府的别墅内,不是资格不够,而是郭凌飞不愿意住奢华的别墅,在常人看来这或许是自己与自己过不去,自找苦吃,郭凌飞有自己的认识,该享受的时候要尽情的享受,该受苦的时候要尽情受苦,也算是一心一意的另一种境界。 在他的坚持下哈费派人将他安排到了城外的军营中,军营的外围有一道铁丝网和两道沙袋组成的防御,隔十几米就有一个混凝土碉堡,在往外是零散的水泥桩子,这是为了防止安放着炸弹的汽车直接冲入军营。 最里边的一座帆布帐篷外,郭凌飞把玩着一支ak47,动作很纯熟,俨然是一个玩枪的高手,枪的漆皮掉了许多,算是古董货了,但绝对能杀人。 旁边一个比郭凌飞低了一头且很瘦弱的“小军人”瞧着郭凌飞,小是因为他的年龄太小,也就是十几岁的样子,s国的军队里有很多这样的孩子。小军人瞪大了双眼瞧着郭凌飞的双手,漆黑的脸颊上流露出了崇拜之情。 “枪的弹簧该上枪油了不然会卡壳”郭凌飞扭头瞧着体形上比自己弱小不少的小军人,小军人愕然显然不明白郭凌飞在说什么。郭凌飞恍然大悟,人家听不懂汉语,估计也听不懂英语,他自嘲的笑了笑,随手把枪交给了小军人。 “希望你幸运能好好的活下去。”郭凌飞拍了拍小军人的肩膀,扭身进了帐篷,坐在单人床上,也摆弄起了自己的龙鳞匕首,听父亲说过匕首上沾染了千人以上的血,以后的岁月里又会沾多少人的血,没有去想,也懒得去想,但起码要比千人多很多。 第十五章 野蛮的屠杀(下) “叶叔叔问一个问题,你说杀的人多了是不是会嗜杀成性成为魔鬼?” 郭凌飞瞧着对面床上的叶飞,问出这样的话多少带出了点孩子气,毕竟凌飞的真实年龄也只有十五岁,大多数十五岁的孩子刚上高中,有的正想方设法的多向父母要几个零花钱,有的正在体验初恋的美妙滋味儿,而他将要尝试杀人滋味,不一样的经历肯定要塑造不一样的人生,有的残酷中上演着精彩,有的安逸中潜伏着堕落。 “少爷敌人当你是魔鬼的那种感觉很美妙,嗜杀而不乱杀就是大大的好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站的更高被更多人记在心里。”叶飞淡然一笑,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同时也在擦拭着闪着寒光的片刀。 郭凌飞不置可否的点头,承认这位一直坚持叫他少爷的叶叔叔说的不错,人类历史的车轮前进了近万年,一直是强者为尊,回味历史书上的几千年历史,真正的牛逼人物哪个不沾点血腥。 帐篷的帘子被人撩开,黑人翻译带着一名魁梧的黑人汉子走进来,黑人汉子身上的迷彩军装散发着很浓的血腥味儿,眼眸中闪烁着慑人的冷芒,犹如叶飞手中那柄片刀的刀芒。 “郭先生这位是总统派人为您挑选的向导兼司机,他很棒的。”黑人翻译迫不及待的介绍身边的剽悍军人。 “向导司机…呵呵!”叶飞笑了,好似碰到了很好笑的事情,他将手中的片刀插进了衣袖中,起身来到剽悍军人的近前,一只手在这名军人的胸脯和胳膊上揉捏着,就这身板、肌肉、气势,能是一名向导兼司机吗? 郭凌飞没有像叶飞那样,他知道哈费派这名军人来也是好意,怕自己有个三长两短。他缓缓站起,对着剽悍的军人笑道:“懂英语吗?” 军人点头,面对很有亲和力的郭凌飞,眼中带着几丝原始兽性的冷芒隐去了。 “先谢谢你能帮忙,现在就带我去能杀人的地方吧你应该明白是什么地方,浪费时间不是一个好习惯,而我的时间偏偏又很宝贵。”郭凌飞拍了拍军人的肩膀,当先走出了帐篷。 …………… s国乃至整个非洲都像是从来没有经过开发的处女地,由于地理位置靠近赤道,老天赋予了这里人黝黑的皮肤,也将一片广袤的土地炙烤成了荒凉的不毛之地,这里稍稍发达的城市很稀少,而以种族聚居起来的小村落比比皆是,散布在城市之外的荒凉土地上。 一条沙土路的边上有一大片茅草房,这便是一个百多人聚居的小村落,茅草屋在一些发达一点的国家早已被历史的车轮碾碎,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在这个贫穷的国度茅草屋是大多数人安身立命、遮风避雨的窝,如果没有纷飞的战火这些茅草屋还是温馨的窝。 村落的东侧是一条快要干枯的河,细细的流水让人不禁联想到苟延残喘这个词汇,十几名政府军的士兵围拢在两辆破旧的吉普车旁,高举着手中的ak47,大声说笑着。这些士兵是负责在s国首都外围的郊区巡逻,也正因为他们身后这个村落离首都只有三十公里且经常有政府军士兵巡逻,一直没有遭受**武装的屠杀。 小河的那一边几十米外杂草丛生,没有显露出丝毫生机的草丛中还耸立着几棵树,在烈日的炙烤下显现出了无比荒凉的气息。一棵树的后边露出了肩抗式火箭筒的筒口,一声闷响打破了没有生机的寂静,火箭弹呼啸而出。 “轰!”政府军的一辆吉普车翻了一个跟头,倒扣在地上后被熊熊的火焰包裹,几名政府军的士兵倒下,爆炸声再次响起,另一辆吉普车也翻腾了,吼叫声、惊呼声、哀号声此起彼伏,而这些人类发出的声音全被密集的枪声压了下去。 十几名士兵在密集弹雨的笼罩下陆续倒地,这个时候五十多名武装分子从杂草丛中现身,冲向了小村落,一场灾难终于降临了。 受到惊吓的村民们四处奔跑,有的躲进了茅草屋,有的拔腿向城市的方向跑去,缕烂的衣衫在他们剧烈的运动中更是无法遮掩身体,这一刻村民们只有一个念头,很简单的念头,跑,跑到没有枪声的地方。 “蓬蓬蓬!”武装份子手中的ak47就像他们张大的嘴一样,发出了亢奋的吼叫着,密集的子弹穿破茅屋的墙壁、穿过人的身体,逃向城市方向的几十人倒下了,不长眼的子弹没有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五十多个武装份子射杀了奔逃的村民之后冲进一间间茅草房里,老人、女人、孩子一起被拉出来,聚集在村落中央的空地上,有六七十人,几名相貌还像女人的女人被十几个婬笑不止的武装份子又拽进了茅屋里,凄厉的哭喊声回荡在这片烈日炙烤的土地上。 “蓬蓬蓬!”枪声再次响起,聚集在村落中央的村民一片一片的倒下,一位**已经干瘪了的妇女用自己佝偻的身体压住了孩子。 枪声停止,几个武装份子开始检查有没有活人,婴儿的啼哭声不合时宜的响起,这几个武装份子眼珠子一亮,仿佛是发现了新大陆,很快从死人堆里扒拉出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武装份子把这个婴儿抛向空中。 几支ak47的枪口对准了空中的孩子,亢奋的笑声中传出了枪声,蓝蓝的天空下,一抹抹刺眼的猩红乍现,随即洒落在贫瘠的土地上。 畜生!该死!村落千米之外的一堆小土包上,举着望远镜的郭凌飞脸色阴沉,这是他第一次显露出这种愤怒到极点的神态,来的迟了,不能救人,他没有用嘴吐露愤怒的心声,用嘴皮子发狠他不屑为,很快他会用另一种方式去宣泄。 第十六章 把怜悯喂狗 郭凌飞把望远镜交给了开车找到这个村落的司机,也就是那个兼职向导的剽悍军人,军人很自责,也很愤怒,被杀的村民和他是同一个种族,他听到枪声炮声才开车找到了这里,一只硕大的拳头紧攥,嘎巴作响。 郭凌飞拍了一下剽悍军人的肩膀,扭头对着翻译轻声道:“告诉他我会替他杀了那些人为他死去的族人报仇。” 一道青芒闪现,好久没有饮血的龙鳞匕首出鞘了,郭凌飞冲下土坡径直奔向千米外的村落,在烈日的照耀下,闪动着青光的龙鳞透着几分寒意,它要饮血,他要杀人。叶飞也没闲着,紧紧随着郭凌飞,薄薄的片刀仍旧在袖子里,没有露出杀人的凶器,可他的人已经被无尽的杀意所笼罩。 黑人翻译和剽悍的军人愕然了,两人张大了嘴,茫然取代了愤怒,他们视线里的两人,一个拿着把匕首,另一个赤手空拳,要凭拳脚和冷兵器搏杀五十多名武装份子,是疯狂,还是疯子。 聚集在村落里的武装份子瞧着如人间地狱般凄惨的村落,高举着手中的枪欢呼着,他们在庆祝今天的胜利,这个时候这些人更像是一群畜生,一群只有原始兽性的畜生。茅屋里那几个发泄了兽性的武装分子出来,其中一人将一颗手雷扔进了茅草屋,茅屋轰然倒塌,冒起了浓浓的黑烟,几具**的躯体在燃烧的茅草中扭动呻吟。 “哈哈哈…”武装份子的头目是个黑人大汉,他拉开衣服的拉练,袒露着胸怀放声大笑,面目狰狞。 突然,一道青光划过黑人大汉的脖子,他的嘴仍旧张着,嗓子里却没有了声音,众人惊骇之时,一颗硕大的人头滚落,一腔子热血喷薄而出,众人惊骇,青光再现如诡异的灵蛇在腾挪。 一个两个三个,鬼魅一般飘忽移动的郭凌飞心里默默的数着,数到了十还没有枪声响起,他不禁失望了,把这些人当畜生杀却不希望他们真如待宰的畜生一样没点反抗的能力,杀人就像杀一头已经断了气的猪一样有意思吗,当然没有。 武装份子们吼叫开了,回过神正准备对付郭凌飞,另一个杀神出现了,叶飞,叶一刀,薄薄的刀片轻灵的划破人的喉咙,一刀毙命,挨了刀的人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可能。叶飞杀人的手法纯熟的很,不拖泥带水,白痴也能看出他是久经杀戮的狠角色。 “叶叔叔…多给我留几个….” 郭凌飞说话的同时又有两人倒在了地上,瞅了一下叶飞杀人的手法和速度,还真担心自己少杀了几个,第一次杀人,没有恐惧,更没有后悔,也没体会到酣畅淋漓的快感,不过心中的那股怨气还是发泄出去了。 零星的枪声响起,剩下那些惊慌失措的武装份子不想死,可他们颤抖的双手还能瞄准吗?喧嚣过后便是死一样的寂静,村落中央的空地上多了五十多具尸体,只有三个人立在这片比地狱还凄惨的土地上。 一个穿着肮脏迷彩服的少年呆呆的瞧着郭凌飞,郭凌飞也瞧着他,叶飞同样瞧着他,他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论年龄与郭凌飞差不了多少,童子军在s国很常见,政府军里有,**军里还有。 少年双手紧握着ak,ak在非洲大地就是最廉价的武器,也是最实用的武器,这个少年把这支ak当成了生命的依托,但还没有抬起的枪口在不停的抖动。 “少爷你杀还是我杀?” 叶飞瞧着少年,撇撇嘴,声音冷漠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曾经跟随着郭飞宇在黑道上打拼了过来的叶飞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在杀人的时候从不会对该杀的人施舍怜悯或是同情,如此冷血是因为曾经走过的路很残酷。 郭凌飞瞧着少年稚嫩的脸颊,又看了看倒在脚下的尸体,终究还是摇了摇头,他不忍心杀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毕竟是第一次杀人还不能达到完全漠视生命的境界,“给他一个活下去的机会让他自己把握吧。” 郭凌飞转身朝着村落外缓缓走去,叶飞没有说什么,默默的跟在后边。少年那充满惊惧的双眼中现出了狠厉,没有抬起的枪口,一点一点的抬起,他的手指也扣向了扳机。 不合时宜的施舍仁慈就是变相的犯贱,郭凌飞缓缓迈步,嘴角抽动着,双眼盯着如镜面一样放光的龙鳞匕首,他觉得自己这次真的犯贱了,低声自语道:“这是第一次不过也不会再有下次了…” 郭凌飞猛然转身,青冷的光划破空气没入了少年的眉心,而少年的咽喉上也插着一柄明晃晃的片刀,这刀是叶飞的,自作聪明的少年想把别人施舍的怜悯当做杀人的机会,或许为了得到奖励,又或许为了驱散心中的恐惧,最终却换来了一命呜呼。 “少爷我年轻的时候也曾手软过可残酷的现实不容许我这样做不然自己的这条命早已经不明不白的丢了。”叶飞走到少年的尸体前,弯腰拔出片刀和龙鳞匕首,根本没有再多看少年一眼,转身把龙鳞交给了郭凌飞,从容淡定到了极点,仿佛死在他脚下的是一头牲口。 郭凌飞把龙鳞匕首插进鞘中,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笑着点头,“叶叔叔说的不错我将来要走的那条路不容许我不合时宜的施舍怜悯,尤其是对敌人,今天当自己把怜悯喂狗了。” 悍马车发动机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目光,郭凌飞的向导兼司机把车开进了村落,当他跳下车清楚的看到眼前的一切时,惊呆了。 “不要愣着了…今天多杀点这个星期剩下的几天就可以休假了,十年了我还没给自己放过假呢” 郭凌飞拍了一下剽悍军人的肩膀,跳上了悍马军车,爽朗的笑着,笑容很有亲和力,与杀人时的判若两人。 第十七章 变相的挂羊头卖狗肉 s国这片赤贫的土地好像受到了太阳的格外眷顾,火辣辣的阳光能从上午九点一直延续到下午六点,在骄阳的炙烤下这片有着丰富矿产资源的土地总是缺乏令人耳目一新的生机,也总是让那些饱经战火颠沛流离的人们看不到希望。 郭凌飞在帐篷外的空地上活动着身体,十几米外是一群新兵在操练,口号声参差不齐,军装也不完全是一个色调,几百人在烈日下操练着简单的杀人技能。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郭凌飞在s国已经呆了一年多,见多了血腥的种族屠杀,不禁有感而发,操场上的这些人也不过是几个人的棋子,说的更直白点就是工具,只是他懒得操心这些事儿,别人家的家事与己何干。 十几辆军车组成的车队在同往军营的残破公路上飞驰着,沙土飞扬,颇为壮观。郭凌飞眯眼望着军营外扬起的沙尘,车队中间是一辆七层新的宝马x系越野车,来的应该s国政府高官,在这贫穷的过度可以配如此高档汽车的领导人不超过三个。 “少爷估计这群人是找你的。”叶飞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了郭凌飞的身边,漫不经心的笑着,眼眸中却另有一番深意。 “这一年多来哈费总统也不过宴请了我两次…最后一次宴请还是在一个多月以前那位背负着无数骂名的独裁者不会这么快就想请我吃饭了吧。”郭凌飞玩味的笑着,炯炯有神双眼一直盯着车队驶进军营。 宝马越野车照直停在了郭凌飞身前五米,一名穿着笔挺军装的军人下车,四十多岁,戴着方框眼睛,气势没有哈费总统剽悍,但精明的人可以察觉到那刻意收敛的阴霾气息。郭凌飞的嘴角牵扯起了淡淡的笑意,收起了利爪装猫的老虎比一只龇牙咧嘴的恶虎更可怕。 “郭你好啊…我代表总统来看你”中年军人笑着伸出双手握住了郭凌飞的手,结结巴巴的说着汉语,这倒是令郭凌飞有点意外,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唯一见到会说汉语的人是那个黑人翻译,今天来的这位高官是第二个。 郭凌飞笑着点头,道:“谢谢哈费总统对我的照顾您是?” “我叫艾伯…是陆军总参谋长。”中年军人自我介绍道,脸上的热情笑容不变,天真的小孩子看到这张笑脸绝对会把艾伯当成和蔼可亲的大叔。 在没有海空军的s国,陆军总参谋长就是军队的二号人物,地位仅次于总统兼军队统帅的哈费,郭凌飞寻思着这样的大人物来看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看这架势也不是吃饱了无聊来这里找他这个陌生人拉家常的。 “尊敬的郭…我在酒店订了好宴席”艾伯瞧着郭凌飞,眼神很真诚,好似怕还没有成年的郭凌飞耍性子开口拒绝他的好意。 还没有过十七岁生日的郭凌飞很洒脱的笑了笑,显露出了同龄人根本不可能具有的成熟,他不怕s国这些个高官能与他玩什么花样。 郭凌飞和叶飞都上了宝马越野车,车队驶出了军营。 二十分钟后郭凌飞来到了s国唯一的三星级酒店,一个月前在哈费的邀请下来这里吃过一次饭,冒着生命危险来这里赚钱的z国厨师做的z国菜还是很地道,起码郭凌飞觉得不错。 一行人来到了守卫森严的包厢内,十二个菜已经上齐,还有一瓶价值不菲的红酒,郭凌飞在艾伯的招呼声中坐在了椅子上,不算小的包厢内只有四个人,郭凌飞、艾伯、叶飞、艾伯的一个亲信。 郭凌飞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笑眯眯的瞧着身边的艾伯,而叶飞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包厢内的气氛有点沉闷,艾伯的亲信用遥控器打开了空调,而他握着遥控器的手在微微颤抖。 鸿门宴?不像,也没理由像,这位初次谋面的陆军总参谋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葯,笑而不语的郭凌飞寻思着。 “郭这红酒很好”艾伯亲自为郭凌飞倒了一杯酒,为了表示对郭凌飞的尊敬,他一直说着不太流利的汉语。 郭凌飞笑着接过高脚杯,目不转睛的瞧着热情无比的艾伯,男人无偿的对女人献殷勤,是谋划推倒女人的前奏,男人对男人献殷勤,无非有两种可能,为了自己获得即得利益的拍马式殷勤或是迷惑对手的虚假殷勤,在郭凌飞看来,艾伯应是前者。 在艾伯的热情招呼下,几人吃着味道很正宗的z国菜,艾伯滔滔不绝的说着话,赞美z国菜、赞美z国人,最后又不露痕迹的夸了郭凌飞几句。郭凌飞是未成年人,可他的心态早已超越了他的年龄,事出反常必为妖这个道理早懂了,对艾伯这些没有营养的夸赞只是一笑带过。 “前几天总统将西部一个油田的开采权卖给了m国公司,龙翔集团竞标又失败了最近几年总统与m国人走的近了龙翔的竞标总是失败我建议过很多次了可没有任何效果。”艾伯故作忧虑的道。 郭凌飞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笑了,这个艾伯终于走到正题上了。龙翔集团是龙门暗中操纵的能源集团,主要对非洲的石油和天然气资源进行投资开采,艾伯这样的高官多多少少知道点龙翔的内幕,自然也知道郭凌飞与龙翔背后的黑暗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打着哈费的名号邀请我却又说着哈费的不是,变相的挂羊头卖狗肉而且还蕴涵着不小的阴谋,怪不得老爸说政治阴谋是这个世界最肮脏的东西没有绝对强大的实力最好不要牵涉进去,否则会被肮脏的浑水淹死。”郭凌飞心中冷笑不止。 第十八章 提前迈出的一步 包房内的闷热没有因为空调的开启而消退多少,艾伯的亲信时不时擦汗,或许是因为身体有点胖受不了酷热的天气,但他那不是很自然的神态等于明摆着告诉在坐的几人,出汗不是因为天气热。 郭凌飞回味着艾伯先前的话,话中的矛头隐隐约约指向了s国总统哈费,很模糊,很蒙胧,做某些事儿要不留痕迹,而在说某些话的时候也要不留痕迹,看来在军政界混的风生水起的艾伯也善于此道。 艾伯察言观色了好一会儿,见郭凌飞镇定如常与刚见面的时候没啥差别,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尴尬一笑后为郭凌飞盛了一碗汤。郭凌飞很不客气,默默的喝了几口汤,笑道:“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估计艾伯总参谋长一年前就知道了…我只想做自己的事儿其它的事儿不用**心,也不需要**心。”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总统最近的做法有些呵呵!”艾伯笑了笑,起身为郭凌飞满上了酒,颇有深意的说道:“郭我们军队里有很多士兵崇拜你崇拜你杀人的手段用一把匕首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杀了五百多武装份子” “难道你想让我们少爷替你杀人!”一直没有做声的叶飞猛然抬头逼视着艾伯,嘴角泛起了一抹嗜血的笑意。 “没郭是我们总统的贵宾当然也是我的贵宾我是崇拜郭的杀人技能,没别的意思,叶先生不要乱想。”艾伯忙笑着解释。 “我们z国人常说一句话解释就是掩饰其实呢…”叶飞沉吟着瞅了一眼身边的少爷,继续说:“只要对我们少爷有利我也可以为你排忧解难的。” 排忧解难这个词就是对艾伯的诱惑,也是叶飞对他的试探,郭凌飞以前就觉得叔伯辈儿中玩刀杀人老牛逼的叶叔叔绝对是聪明人,现在这种念头更深了,他笑而不语看艾伯接下来要说什么。 “呵呵我现在没有遇到任何困难,谢谢叶先生的好意吃菜你们z国菜冷了味道就不好了。” 艾伯很客气的招呼郭凌飞和叶飞,岔开话题谈论起了z国历史和文化,一顿午饭吃了一个多小时,艾伯的话里再也没显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饭后郭凌飞和叶飞被送回到了军营中,郭凌飞没有再与叶飞谈论这件事,两人都是聪明人,其中的猫腻早已是心照不宣。 两个月过去,郭飞宇在向导巴桑的带路下经常出没在**武装份子活动猖狂的地区,又杀了一百多人,离他杀千人的目标算是又近了一小步,一年半的时间里他在当地可谓凶名昭著。 这两个月里艾伯请郭凌飞吃了五次饭,每次都是问寒问暖,异常热情,曾经不相识的人突然对你热情的不得了,你要问问自己这是为什么,郭凌飞不止一次的揣摩过。 在这个唯利是图的年代,付出感情也是一种投资,投资人是要收取回报的,没有人喜欢浪费自己的感情,身为s国陆军总参谋长的艾伯更不会,虽然他在后来的几次饭局中没有再含沙射影的跟郭凌飞说一些话,但郭凌飞可以肯定艾伯的矛头就是指向高高在上的哈费。 夜幕降临,在晚风的吹拂下有了几分凉意,郭凌飞在军营操场的角落里坐着,是席地而坐,很随意,根本没有豪门少爷的做作之态,从记事起郭凌飞就没把自己的少爷身份当回事儿,他现在还记得过五岁生日的前一天爸爸说过的一句话,“别人可以把你当少爷你自己不能把自己当少爷。” 叶飞躺在长满杂草的地上,望着寂静的夜空,“艾伯最近对少爷很热情少爷是怎么想的?” “什么都没想我在等他亮底牌…哪怕只是明确的亮出底牌的一个角,我就可以决定该怎么办这个我不着急该着急的人是艾伯。叶叔叔…你是不是早知道艾伯与哈费之间有隔阂?”郭凌飞盘腿坐在草地上,单手拖着下巴望着茫茫星空,此刻又流露出了一丁点的孩子气,还有那孩子的好奇心。 “隔阂是在私心和别人的挑拨下慢慢形成的…艾伯不想永远在一人之下再有别人挑拨或是暗中支持肯定会生出非分之想的,只不过有些事儿只能借助外人的手去办比如借少爷的手”叶飞淡淡的道,在所谓的黑道江湖上闯荡了近二十年,他对人性的自私是很了解的。 “兵来将当水来土淹,本想安心的杀够千人离开,却又节外生枝,以前的计划看来要改变一下了。” 计划往往赶不上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了这种体会的郭凌飞无奈发笑,曾经计划在走进校园后再开始依靠着自己的实力走自己的路,积攒一飞冲天的资本,现在看来旧的计划要改变了,貌似要提前积攒资本了。 “少爷要怎么改变?”叶飞坐了起来,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郭凌飞。 “我也唯利是图一次…只要艾伯敢摊牌我就会与他做一笔交易,这也是一次为自己积累资本的机会,这笔交易交易做成了我就可以完全靠自己的实力去发展,降低老爸为我开外挂的几率,。” 郭凌飞利索的站起,望着夜空,显露出了几分狂放不羁的傲气,但很快就被他刻意的收敛起来,他不是那种锋芒毕露的少爷,露出锋芒就意味着要爆发,他不会随便爆发,看的是时机。 “看来少爷是下决心要提前迈出那一步了…”叶飞也站了起来,一抹不易察觉的兴奋在眼底闪过。 第十九章 在悲戚中成熟 “砰!砰!砰!”清脆的枪声划破天际,传出去很远,军营外的荒凉土地上,一百多名政府军的士兵在练习实弹射击,在这个生活物资匮乏的国度并不缺少子弹,廉价的子弹、廉价的枪支带来的是不堪入目的残酷屠杀。 空地的一角,郭凌飞不丁不八的站着,双手端着一支ak47,眯眼瞄着三十米之外的靶子,五岁就开始学习枪械知识和射击,用7.62毫米的ak47点射三十米外靶子的红心对于一般的军人是难事儿,对他来说太小儿科了。 十几名黑人士兵瞪大了眼睛瞧着他,“砰!”枪口微微扬起。郭凌飞在短暂的停顿后继续射击,以一个固有的频率打空了弹夹内的子弹。一名黑人士兵将靶子扛了过来,众人骇然的瞧着被子弹射烂的红心。 ak47的后坐力不小,如果要像郭凌飞刚才那样快速点射很难保证精确度,更何况ak47的瞄准具设计本身就有缺陷,不适合精确射击,而变态的令人发指的郭凌飞却做到了枪枪击中靶心的同一点,他们这些把枪当做第二生命的军人能不心惊? 郭凌飞瞧着靶心撇嘴笑了笑,把枪交给了那名时常在他帐篷门口站岗的“童子军”,不满十五岁的黑人少年很利落的更换了一个弹夹,然后用异样的目光瞧着他,有崇拜,也有几分期待,在这个战火连绵不断的国家,男孩子们往往崇拜具有变态杀人本领的强者。 郭凌飞从少年的眼神中瞧出他渴望进步的**,他微微笑了一下,轻轻摇头,扭身走向了靠着一棵树抽烟的叶飞,他拒绝少年不是自私,更不是因为少年没有学习高超枪法的天赋。 学习枪法和练习功夫不是一促而就的事情,慢火出细工,几年甚至是十几年才能达到一定的境界,如果现在去改变少年根深蒂固的射击习惯,会使他不适应,在血腥残酷的交火中,一丁点的不适应都有可能导致小命不保。 “你下次杀人带上我我想看…” 弱弱的且还结结巴巴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扣动了郭凌飞的心弦,因为后边的少年说的是汉语,他扭身笑看着少年,点了一下头,答应了少年的请求,这是第一次听相识了近两年的少年说汉语,挺令他心动。 “那小子为了能和少爷说句话可没少下功夫…前几天还让我教他用汉字写少爷的名字,可惜那身子骨太弱了不然我会教他几招防身的功夫。”叶飞随手将烟头弹了出去,双手抱着膀子,一脸笑意的说着话,在郭凌飞这个少爷面前从来都是这么随意,没有拘束过。 郭凌飞也靠在了树干上,瞧着远处细心擦拭着那把破旧ak47的少爷,轻声说:“教他几招也好我不想看到身边熟悉的人在某天突然不在了,起码在s国的这几年不想看到他死在别人的枪口下。” “砰!” 沉闷的枪声震颤着空气,不是ak47的声音,是狙击步枪,郭凌飞的心头狂颤一下,双眼猛的瞪大,十几米外那个擦拭着爱枪的少年仰面倒下,眉心飚射出了一抹刺眼的猩红,一个还没成年的生命消逝了。 荒凉大地上的百十多名政府军士兵慌忙伏倒,吼叫着,不停的开枪射击。七八百米外的几棵数之间有一个人影在闪动,是**武装的一名狙击手,ak47的射击距离超过三百米几乎没有精确度可言,枪声阵阵那名狙击手却安然无恙,反而又干掉了两名政府军士兵。 郭凌飞健步冲出,捡起那支被少年擦拭的很干净的旧枪,半蹲、瞄准、射击,仅仅是刹那间三个动作一气呵成,枪声响起之后,七八百米外的那名狙击手伏倒在了杂草丛中。 郭凌飞仍旧半蹲着,注视着倒在脚下的少年,黑眸中涌现出了一丝丝的痛楚,还有森冷的杀机,不想看到的结果总是会看到,这也许就是活在这个世上的无奈,他伸出手慢慢的合上了少年那没有闭上的双眼。 “少爷不要想太多…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残酷。”叶飞淡然道,他只瞧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便抬头望向了远方,从容到了好像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这类事儿见的多了,早已麻木了,空悲戚又有何用。 郭凌飞缓缓站起,深深的吸了一口夹杂着血腥味的空气,心头的愤懑还是难平,十多年来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感觉,骨子里涌出了要杀人的冲动。几名士兵把少年的尸体抬到了几百米外的杂草地上,又有几人开始用铁锨挖坑,一个没有了灵魂的躯壳最终的归宿只是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土坑。 “少爷类似的事儿以后可能出现许多次要学会调节自己。”叶飞语重心长道。 “叶叔叔不要为我担心,如果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了我这十多年算是白活了,日后多杀几个武装份子就算是为他报仇了。”郭凌飞朝着叶飞笑了一下,笑的很邪,不再是昔日的那种阳光式的笑容,而先前流露出来的浓重杀机也隐了下去,没有绽放出杀机的这抹笑更让人不寒而栗。 突如其来的意外可以使人变的成熟,这一次郭凌飞又成熟了一点,就是这一点使他心态蜕变到了另一种境界,与同龄人比起来,他此时的心态如同杀人手段一样成熟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叶飞默默的点头,不禁寻思着渐渐走向成熟的少爷一旦融入社会中能掀起一场多大的波澜。 “叶叔叔今天的休假取消陪我去杀人!”郭凌飞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军营。 一天之内,**武装份子在不同的两个地区死了一百二十八人,都是同一种死法,头颅与身体分了家。 第二十章 冒风险 一间富丽堂皇而又没有显露出一丝俗气的书房内,郭飞宇立于书桌前,一只手慢慢的转着价值连城的水晶地球仪,龙魂和张强站在一边,两人默不作声。 “艾伯想借凌飞的手动哈费….这对凌飞来说是一个考验…也是一个机会,我当年靠着家族的支持才有了今天,倒是想瞧一瞧凌飞那小子能不能靠自己走出一条路。”当水晶地球仪上的非洲大陆转到了正面时郭飞宇的手按住了地球仪。 “主人这要冒风险我怕少爷…要不要派人”龙魂只说了半句话,脸色凝重。 “这件事儿…对我这当父亲的也是一次考验,我培养了凌飞自主独立的性格就是要他不依靠别人活着,我指出一个方向路要靠他自己去走,我不会像我老爸那样一次又一次的给儿子开外挂、擦屁股,如果是这样顺风顺水的凌飞这辈子都很难超越我。” 郭飞宇说完坐在了书桌后的椅子上,靠着椅背眯缝起了眼睛,儿子就要涉险,当老子的又如何安心,这是一次赌博,赢的几率很大,一旦赢了,儿子就有了靠自己一飞冲天的原始资本,可也有输的可能。 输的后果是什么,书房内的三个人都明白。 以郭飞宇的能力让儿子一飞冲天易如反掌,根本不需要承受那本不应该承受的凶险,但要让儿子有超越自己的资本就必须这样做,更重要的一点是,郭飞宇了解自己的儿子是一个不喜欢老子为他开外挂的孩子。 “龙魂张强你们两人不要为凌飞担心,他是我郭飞宇的儿子他不会让我失望,你们俩下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郭飞宇淡淡道,淡然的语气中透着一丝疲惫,说出这句话要的是父亲对儿子的信心,还要有强者的决心,二者合一的父亲在世上寥寥无几。 …………………. 夜幕下,军营操场的角落里,一个人影腾挪辗转,打了一套少林拳,少林拳是少林功夫中最基础的一种拳法,要的是稳健和扎实,讲究的是精、气、神、力的巧妙结合,拳法简单但很少有人能练出几分火候,练出火候的少林拳不是其它那些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拳击术所能比拟的。 打拳的人正是郭凌飞,睡前热身是他的一个习惯,所谓的热身就是把自己所会的一些功夫有板有眼的练一次。熟能生巧,日日练习也是生巧的途径,天赋和勤奋相加才能产生奇迹,这是郭凌飞小时候就明白的道理。 一套拳耍完,郭凌飞呼出了几口浊气,感觉身子轻盈无比。远处几名站岗的哨兵借着探照灯的光亮瞧着角落里的郭凌飞,其中一名士兵还摆出了电影中黄师傅常用的起手势,因为郭凌飞的到来这些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的军人也喜欢上了z国功夫。 郭凌飞笑着与这几个酷爱z国功夫的黑人士兵打了招呼,前段时间一名军官带着几十名士兵要跟着他学少林功夫,被他拒绝,至于为什么要拒绝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觉得自己不适合当老师,或许是不想让少林功夫成为更多人杀人的手段。 帐篷内的叶飞见少爷回来,甩手将一个信封递给了过去,“艾伯亲信送来的东西看来他等不及了…想要下手了,少爷很快就有机会迈出积累原始资本的第一步了,只是我觉得太过凶险。” 叶飞瞧着郭凌飞,显露出的神色并不像他说话的语气那么轻松。郭凌飞笑了笑,没有说话,利索的撕开信封,瞧着纸上用圆珠笔写出的字体,就好像是小学生写出来的,虽没有龙飞凤舞的气势,倒也一笔一画工工整整。 “看来是艾伯的亲笔信一个外国人能做到这一点不容易,他有诚心我也要拿出点诚意,既然这次艾伯要约我见面详谈就要谈出点结果,至于叶叔叔所说的凶险我也考虑过,做这件事儿就像是风险投资有大的风险才能有大的回报。” 郭凌飞微笑着,跟叶飞要了打火机点燃了信件,一蓬火光熄灭后地上只留下黑灰,杀人要毁尸灭迹,做见不得光的事儿也要不留痕迹,不论自己有多么强大,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那些在阴沟里翻船的牛逼人物都是些自信过头的家伙。郭凌飞用鞋底子搓了搓地上的黑灰,随手把打火机抛给了叶飞。 叶飞接过打火机点了一根烟,走出了帐篷,睡前一支烟也是他十几年来的习惯,不在通风较差的帐篷里抽烟那是因为少爷不抽烟,而他更不能让少爷抽二手烟。 郭凌飞坐到自己的床铺上,拿起了床头的笔记本和圆珠笔,翻了几页在空白处勾画起来,10月21号,来s国的第六百一十三天,杀七十一人,截至今日共杀七百三十三人。郭凌飞写到这里停下笔,瞧着龙飞凤舞的字迹,皱眉沉思片刻,随即在日记的最后补了一句话:明天是一个重要的开端。 郭凌飞手中的这本日记被叶飞戏称为**日记,上面纪录着当天的杀人情况,每天也只有很简单的一句话,但这些简单的话语绝对能让胆子不小的爷们毛骨悚然,今天多加了一句话,预示着明天将不同寻常。 第二天,郭凌飞同叶飞徒步走出了军营,住在另一个帐篷里的司机巴桑和黑人翻译本想跟随着两人,但被郭凌飞以随便走一走的理由婉言谢绝。两人朝着市区走了一公里,在一家小酒馆的门前上了一辆不起眼的破旧大众轿车。 破旧的大众轿车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行驶着,开车的人是s国陆军总参谋长的心腹,车里的三人一路无语,破旧的大众轿车在市区转了三圈才到了目的地,鬼鬼祟祟到了这等地步,其中自有不小的阴谋。 第二十一章 交易 在s国很少有ktv或是酒吧这样的消费场所,战火纷飞的城市里,能不能活下去都已经成了问题,人们哪里还有闲心去消遣。而郭凌飞就随着艾伯的亲信走进了s国首都的一家ktv。 这家ktv只有两层楼,一楼有一个厅子,里边空荡荡的,几名衣着暴露身材还算不错的妓女坐在破旧的沙发上,无助的眼眸望向窗子外,像在期待客人的到来,又像是渴望外界自由的生活。郭凌飞的出现使她们的眼睛为之一亮。 郭凌飞没有因为妓女们的异样目光而像一般男人那样会亢奋,冷漠的面孔依旧冷漠,那些见了胸大屁股大的女人就亢奋的男人,无非是些饥不择食靠下半身思考的主儿,郭凌飞不是,能让他心头一动的女人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啥时候会出现他自己也不知道。 一行人上了二楼,二楼楼梯口的几个壮汉朝着艾伯的亲信点点头,让开了楼梯口。当郭凌飞走进一间灯光昏暗的包房看到艾伯时,不由自主的笑了,刻意化装避人耳目的艾伯就像电影里偷地雷的小鬼子渡边,滑稽可笑。 “郭不要笑这也是为了不让别人察觉…”有点尴尬的艾伯摸了一下假发套以及嘴唇上的小胡子,低头喝了一口红酒,此时他的手还有点发抖,大概是因为紧张。 “不让别人察觉?艾伯总参谋长到底要与我谈什么事儿,如此隐秘莫非是不可告人的大事还是什么大阴谋。”郭凌飞笑的灿烂,十七八岁少年那种朝气蓬勃的阳光笑容透着亲和力。 艾伯为郭凌飞倒了杯酒,暗自寻思,z国人常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儿子如此,老子就更不会简单了,怨不得哈费这么多年来对控制着非洲军火黑市的那个黑暗势力讳莫如深,确实不简单。 郭凌飞很不客气的坐在了艾伯对面,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三月没喝酒了,先解馋,含有深意的双眼凝视着艾伯,年岁不大,体现出来的成熟稳健却让人害怕,尤其是锐利的眼神。 他等着艾伯亮出底牌,如果这次艾伯还是言词闪烁,那艾伯就是一个畏首畏尾不成气候的人物,可能要一辈子要屈居人下,他想帮忙或许都帮不上,想要提前迈出的那一步也会落空。 叶飞站在了郭凌飞身边,抱着膀子,很冷漠,至于什么时候该随意、什么时候该注意自己的身份,他拿捏的恰到好处,就这么抱膀子很随意的站着,可流露出来的阴冷气息还是令艾伯的三个保镖提心吊胆,三人小心翼翼的瞧着颇具危险人物本色的叶飞。 此时,艾伯也看着郭凌飞,明白对方的意思,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上他也不是等闲之辈,自然玩过不少的阴谋,耍过不少的手段,也整死过不少对手。 艾伯仰头,一杯酒灌进嘴里,干咳了一声,道:“郭今天既然把你约到这里我就不绕***啦我想找人杀了哈费就这么简单,至于为什么郭你是聪明人应该会知道。” “那艾伯总参谋长的意思是让我这个外人充当一下杀手替你排忧解难。”郭凌飞放下酒杯,阳光灿烂的笑容依旧在,先前料想的没错,艾伯是不会屈居人下,贪图巅峰的权势也是他这类人的天性。 “是的,因为对于我来说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有接近艾伯的机会,有赤手空拳一击毙命的实力,而且在这种事上用一个外人要比用我自己的人更能使我放心,起码你也有杀哈费的理由和目的。”艾伯淡淡道,先前的显露出来的紧张消失了。 “杀他的理由我没有,杀人的目的我有,大家都是为了利我也不在装君子了,我帮你杀了哈费你能给我什么?” 郭凌飞仰靠在不太舒适的沙发上,晃动着杯中的酒,笑眯眯的瞧着艾伯,有几分商人的市侩意味,这本就是一场交易,不需要拍着胸脯说这是为s国人民服务,该争取到的利益,自然不能少一丁点,这与身份高低贵贱无关。 “我当了总统会把东部一个钻石矿的开采权挂在你的名下,人力初期的投资都由我来搞不需要你操心,开采出的矿石由你们控制的黑市渠道流出去,最终获利我们五五分层各占一半,我的人已经估算过了每年一半的获利不会少于五千万美金,也就说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做每年就会有五千万美金的进账。” 艾伯开出的价是诱人的很,也很公平,一年五千万美金的进账对于富豪来说已算得上是一笔巨额收入了,能对这么一大笔财富不动心的人估计没几个,是个正常人就不会跟钱过不去。郭凌飞的反应则出乎了包房内所有人的意料,包括叶飞,他眯眼摇头,笑而不语。 “不会吧还嫌少!”艾伯愕然。 郭凌飞依旧是笑而不语,自顾自的喝着酒,他出生顶级豪门对金钱本就没有概念,但也明白年收入五千万美金意味着什么。 艾伯沉不住气了,推了一下方框眼睛,咬了咬嘴唇,沉吟了许久才狠心说道:“郭既然我们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占七层我占三层这是我的底线。” “你误解我的意思了…一年五千万美金已经够了,但是我还有一个附加条件,与钱没多大关系,是和你要人。”郭凌飞笑道,轻轻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动作从容,他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懂得利益的分配也要掌握一个度,否则会酝酿出意想不到的麻烦,那些贪得无厌的人没几个有好结果,刚才摇头更不是因为钱。 艾伯拧眉,很不解的问:“要什么人?” 第二十二章 刺杀(上) 光线昏暗的包房内,神情变化不定的艾伯很疑惑的瞧着对面的郭凌飞,心中感慨,在s国混乱的政治旋涡中摸爬滚打了十几年居然还看不透一个十七八岁少年的心思,多多少少会有点无奈。 “从你的精锐部队里挑选两百人让我的人训练他们一切的开支费用由我支付,我要把他们训练成完全属于我的私人武装随时听我调动,有没有意见?”郭凌飞收敛了笑容问艾伯,这个要求是他踏进包厢灵机一动想出来的,所以叶飞也不知道。 s国的人口不足千万,可这不足千万人口的国家能拿枪杀人的兵接近百万,从中挑选个百八十人根本不是什么问题,艾伯凝重的神情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轻松的笑,“郭两百人不是问题我答应你。” “合作愉快咱们说到就要做到,不过以我的能力也不担心艾伯先生会反悔呵呵呵”郭凌飞起身伸出手与艾伯的手握在了一起,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没有显现出丝毫的侵略性,可艾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眼前的笑脸,不是觉得灿烂,是感到了莫名的可怕。 郭凌飞目的达到,没有再浪费时间逗留在灯光昏暗的包厢内,他不喜欢长时间呆在这种见不得阳光的场所,不知是婬糜的味道太重,还是阴谋的气息太浓,反正是不舒服。他和叶飞走出了包厢,领他们来的那个人也随着出去。 艾伯端着刚刚倒满了酒的酒杯,瞧着郭凌飞走出去,长出了一口气,仰头饮尽杯中酒,他也是从十六七岁开始混,回头想一想,当年的自己与现在碰到的郭凌飞差了太远,但自己能成为s国的二号实权人物,自然要比其他人强了太多。 一丝自信的笑泛起在艾伯的嘴角。 “总参谋长就这样让他们走万一…” 一个虎背熊腰的黑人汉子弯腰瞧着艾伯,略带沙哑的声音将回味昔日风雨经历的艾伯拉回到了现实中,艾伯抬眼,冷冷一笑,“不用担心我能给他们带来巨大利益,哈费那个自以为是且过度吝啬的家伙不能。” 郭凌飞走出这家从事色情交易的ktv,上了路边那辆破旧的大众轿车,在发动机的嘶吼声中,尘土飞扬,车子绝尘而去。 ktv前方十几米处的一辆老实甲克虫轿车的车窗打开一半,露出的半张黑脸冲着大众轿车消失的方向,深陷在眼窝内的眸子显露出了阴毒狠辣,车内的人正是陪在郭凌飞身边近两年的黑人翻译。 ………………. 郭凌飞与艾伯会面后并没有急着去找机会杀哈费,完美的计划需要细心去思量,下手的时机也是可遇不可求,一旦着急了就增大了风险系数,偷鸡不成失把米的事郭凌飞不会去干。时间一晃又两个月过去,两个月里只与艾伯进行了两次联系,商量了杀人的细节。 而郭凌飞不会闲着,那本****日记上纪录的被杀人数也上升到了八百一十一人,再杀不到两百人,非洲之行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段时间,黑人翻译有事儿没事儿总喜欢往郭凌飞的帐篷跑,问一些不疼不痒的问题,或是谈论一下他曾在z国学习时的所见所闻,郭凌飞平时在没事儿的时候也很乐意与这个军营里唯一会说汉语的黑人交谈。 就在刚才黑人翻译还抱着一本不知从哪里弄到的字典,问了几个生僻的汉字,而后心满意足的离开,那几个汉字就是z国的大学生也未必人人认识,黑人翻译却是乐此不疲的问了很长时间。 “少爷我发现这家伙这段时间很不对劲儿。” 叶飞半躺在床铺上把玩着没有刀柄的片刀,露出了久经世故的深沉,从小就很机灵的他对一些反常的事情很过敏。 郭凌飞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充其量不过是一条嗅觉灵敏的狗虽然他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但哈费不可能凭着捕风捉影的几句话就大动干戈。” 叶飞淡淡说道:“少爷我只觉得留一条随时可能咬人的狗在身边很不安心,也可能为少爷要办的事情增加了一些难度。” “叶叔叔有可能增加难度但也有可能为我创造机会。” 郭凌飞自信的笑着,从床铺蹦下地,伸了个懒腰走出帐篷,杀哈费这件事本身就有危险,危险系数稍稍增大一点也可以接受,而现在欠缺的是接近哈费的机会,那座奢侈的总统府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即使是贵宾也只有在哈费的邀请下才能进入,而贸然杀入无异于打草惊蛇。 走出了帐篷,郭凌飞在帐篷前的空地上活动着身体,太阳已经偏西,光芒也不像午后那么刺眼,每天下午的这个时间如果不出去杀人郭凌飞便会走出帐篷透透气,溜达一会儿。 军营外的沙土路上,尘土飞扬,三辆军用吉普车飞快的驶向军营。郭凌飞停止了动作,眯眼望向了前方。 也就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三辆军用吉普车径直停在了郭凌飞身前,一名穿着笔挺军装的军人下车朝着他来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随即说道:“尊敬的先生总统邀请您去总统府共进晚餐。” “共进晚餐好不错,呵呵呵!” 郭凌飞笑了,是机会还是陷阱就看这次共进晚餐的结果了。 第二十三章 刺杀(下) 军用吉普车驶进了s国总统府,停在了戒备森严的总统府大楼前,郭凌飞从车里出来,仰望这栋s国最华丽的建筑物,算上这次,两年的时间里一共来了三次,每来一次就对哈费那个人多几分厌恶。 这次不止是厌恶,可能要找机会下狠手,郭凌飞嘴角含着笑意,轻松自若的迈上了门前的大理石台阶,叶飞默默的跟在后边,依旧是一贯的冷漠神情,冷厉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有卫兵和监控摄像头的角落。 在一名军官的带路下,郭凌飞又来到了大楼内那个华丽大厅的门前,这一次的情况与以往有些不同,平时门前有四名警卫,而今天却是八名身形魁梧的警卫,一个个穿着短袖军装,戴着墨镜,好不威风。 果真有防范,真是应了那句话,宴无好宴,郭凌飞皱了一下鼻头,眸子里闪过一抹冷意,转身将龙鳞匕首交给了叶飞,接受了两名警卫的安检后才推开厚重的华丽木门走进大厅。 大厅内,哈费坐在大理石办公桌后,陪在他左右的还是两个妖艳的女人,只是今天的大厅里多了四名荷枪实弹的警卫。 郭凌飞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厅中央,笑着看了看那四名警卫,略带几分玩味的说道:“哈费总统这四名警卫够剽悍。” 哈费没有像以往那样热情的迎接郭凌飞,他坐在椅子上阴阴的笑了几声,道:“我听人说最近有些人有了图谋不轨的心思不得不防范啊,不论是谁动了鬼心思我都会让他下地狱,不过你不要误解你是我的客人肯定不是针对你。” 郭凌飞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只要不是白痴就能明白哈费话里的意思,一句话包含了威胁和警告,对别人或许有用,他对这样的话不屑一顾,该出手的时候依旧会出手。他扭身坐在了靠着玻璃窗的沙发上,目光也落在了茶几上烟灰缸。 “我的贵宾喜欢喝顶级的红酒你去倒一杯”哈费对着旁边的女郎说,女郎起身摇曳着曲线火辣的身体走向酒柜,包裹在紧身短裙下的丰臀和修长双腿绝对能撩拨起牲口们的熊熊欲火。 “不用了” 郭凌飞淡淡一笑,一只手摸着茶几上的烟灰缸,这是景德镇的瓷器,工艺精美,在s国看到含着z国元素的东西,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呵呵现在确实不用…一会儿的晚宴上也准备了好酒,一会咱们再喝。还有两个人会陪咱们共进晚餐。”哈费笑着点燃了一根雪茄,大口的抽了起来,牵强的笑脸没有完全把流露出来的阴霾气息遮掩住,没有几个小心眼的人能容忍背地里的算计。 大厅的偏门被推开,两个人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站到了哈费背后,他们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没有去看坐在窗子边的郭凌飞。 郭凌飞抬眼瞧着哈费以及后面的两人,那两人正是陪伴了自己将近两年的黑人翻译和剽悍的军人向导兼司机,早知道身边有狗的郭凌飞并不惊讶,笑道:“哈费总统的好意我恐怕无法接受了。” “为什么?”哈费眯眼问郭凌飞,脸色已变的有点难看,这几年来还没有几个人像郭凌飞今天这么不给他面子。 “因为今天你必须去死。” 郭凌飞对哈费微笑着,笑的人畜无害,出自景德镇的烟灰缸在刺耳的声音中变成了碎片,哈费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四名警卫也下意识拔枪。 郭凌飞腾空而起,手中的碎瓷片飞射而出,几点白光没入了对面两名警卫的喉咙里,丢下手枪抱着喉咙发不出声音的两名警卫还没有倒地,站在窗子边的两名警卫也遭了殃,郭凌飞落地之后双臂齐动,手指戳穿了两人的太阳穴,由于事发突然,又是雷霆一击,这两个身形魁梧的倒霉蛋也只是刚刚拔出手枪。 郭凌飞杀死四名警卫转过身发现一道厚厚的玻璃墙将大厅一分为二,而玻璃墙内的哈费冷笑不止,一只手放在了办公桌的一个按钮上,“小子想杀我没门只要我按了按钮我最精锐的手下会蜂拥而入你就是超人也别想活着走出我的总统府,我现在就坐在你面前你有能耐就来杀我啊!” 郭凌飞逼视着哈费,没有动怒,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玻璃墙,这是加厚的防弹玻璃,用拳头爆击,估计没什么作用,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哈费肆无忌惮的笑着。郭凌飞撇嘴,猛然弯腰拣起警卫掉在地板上的沙漠之鹰。 “砰砰砰!” 十几颗9毫米的大口径子弹连续击中了玻璃墙的同一点,玻璃墙上顿时出现了四五条白色裂纹,隔音效果绝佳的墙壁阻挡了枪声的外传,十几声枪响并没有惊动外面的警卫。 哈费大惊,再也笑不出来,自认为牢不可破的安全防护罩处于崩溃的边缘,他的黑手就要按下那个按钮。 一向处事不惊的郭凌飞眯起了双眼,奈何两支手枪已没有了子弹,如再有几发子弹,这道玻璃墙绝对会崩溃,郭凌飞只能去拣几米外的另两支枪,没有了收手的余地,只能竭尽全力拼搏。 “砰!砰!砰!砰!”千钧一发的时刻四声清脆的枪声在玻璃墙内响起。 刚拣起手枪的郭凌飞猛然转身,瞧着玻璃墙内的情形愕然了,他无论如何都想像不倒的事情居然发生了。他扔掉手中的枪,笑着摇头,是幸运女神像自己抛了个媚眼,还是搞种族屠杀的哈费遭了报应。 第二十四章 隐忍十三年的爷们 玻璃墙内,那个剽悍的军人向导巴桑弯腰按了一下办公桌下面的按钮,玻璃墙自动从中打开,刚才就是他杀了哈费、黑人翻译、两名妖艳女郎,一口气杀了四个人,面不改色从容镇定,这样的人能是寻常人吗? 郭凌飞缓缓走到办公桌旁边,被杀的四人全部是一枪毙命,哈费和两个女人是后脑中枪,黑人翻译是太阳穴被子弹射穿,开枪杀人如此的干净利索绝不是一名普通军人能办到的。 “你是艾伯的人?” 郭凌飞扫了一眼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四具尸体,在他看来也只有艾伯的人能在关键时刻出手杀哈费,至于其它的原因还没想过。 “我不是艾伯的人但他是我的仇人,我隐忍十几年混成了他的亲信就是等这个机会,亲手杀了他。”黑人汉子朝着哈费那张被血液染红的脸唾了一口唾沫。 郭凌飞摇头笑了,这次确实是幸运女神像自己抛了个媚眼,不然哪能遇到如此巧合的事情,办公桌上那个按钮按下去的后果是什么根本无法想像。 “我应该谢谢你不然我今天很难走出总统府或许就根本走不出去。”郭凌飞拍着巴桑的肩头,很真诚的笑着,感谢就是感谢,没有其它多余的成分。郭凌飞瞧着脚下的尸体,寻思着如何通知艾伯。 这个时候大厅的门被推开,几十名军人涌进来,艾伯和几名心腹手下也在,当艾伯瞧着哈费倒在血泊中时,难以压抑的喜悦涌上了心头。他勉强绷着脸看了一眼哈费的尸体,扭身对心腹们说:“哈费总统被潜伏在身边的两名女杀手所杀这两名女杀手现已被击毙,你们几个把这个消息传个政府各个部门的官员。” “是!”军人们高喊。 “还有把这些尸体抬走直接火化了,就说总统遇刺身亡的事儿由军方一手调查其他文职官员不准有异议。”艾伯又补充了一句。 几十名军人将大厅内的尸体陆续抬了出去,大厅内的血迹也被士兵们擦拭干净,可淡淡的血腥味仍然残留。 郭凌飞不动声色的瞧着发生的一切,军人独裁国家的政治就是如此,黑的好似永远不见天日,在z国有人走茶凉一说,s国越发的残酷,刚刚吃了枪子儿断气的总统又要被毁尸灭迹。 “郭你做的好不要有任何顾虑,我的人已经完全控制了总统府和首都附近的三座军营,哈费一死这里就是我的地盘,不久我就会成为总统,你永远是我的朋友。”艾伯露出了笑脸,笑的得意非凡。 在利益的驱使下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郭凌飞很认同这句话,但还是笑着点头,算是给艾伯一个面子,毕竟人家每年把五千万美金进了他腰包,自己说话也不能太伤人,随后瞥了一眼巴桑,“你跟我出去溜达一会儿,我有话问你。” 郭凌飞带着巴桑走出大厅,嗅到楼道内也有血腥味儿,而叶飞正靠着墙,很悠闲的用白布擦拭着那把无柄的片刀,白布上染着点点猩红。 总统府大楼的后面是一个不算大的花园,郭凌飞在花园中破天荒的看到了被绿草环抱的人工湖,人工湖边还有两栋别墅,一百多米处的铁栅栏墙外却是一大片望不到边的贫民窟,真是鲜明的对比。 “巴桑你与哈费有什么深仇大恨?” 郭凌飞问出了此时最想问的问题,杀人的人十有**是被愤怒冲昏了头,剩下的一二那也是为生活所迫,出手狠了点才杀了个把人,而隐忍十几年杀死总统的人就不只是冲动或是为生活所迫这么简单了,没有深仇大恨谁会这么干。 “十三年前十六岁的妹妹被哈费强奸,父母被哈费的手下杀死,我不在家留了一条命,我发誓要亲手杀哈费为亲人报仇,我当了兵在种族屠杀的交战中拼命表现自己,终于被选拔进了特别部队哈费成为总统的时候我如愿以偿的进入了总统特别卫队,成为了哈费最信任的军人之一,因为我知道只有成为哈费最信任的人才有几会杀死他,这几年我一直在找机会下手是你成就了我的心愿。”巴桑回忆着不堪回首的往事,嘴角不住的抽动,亲手杀死哈费,他心中那绵绵恨意还是不能彻底消散。 在郭凌飞的印象里不善言谈的巴桑还是第一回说这么多话,他重新打量着相处了近两年的巴桑,貌不惊人,也没啥王霸之气的汉子为了报仇隐忍了十三年,这样的男人是个爷们儿,比那些为了名利忘了爹娘的货色强了不止万倍。 “我了却了你的心愿其实你也成就了我。如果你愿意离开这里等我杀够了千人就跟着我去z国。” 人工湖边,郭凌飞凝视着巴桑,他觉得眼前的人佩跟着自己,也有意让巴桑离开战火纷飞的s国。叶飞也不再以冷漠的面孔对着巴桑,对待外人,叶飞很少这样。 “这个国家很穷很乱每天都有很多人被子弹打死,可我不能走我要留在这里因为我出生在这里,十几年前我们一家人就住在那里。”巴桑抬眼望着花园外那一大片贫民窟,有痛,也有留恋。 郭凌飞点头笑道:“我不会勉强任何一个人,我会在这里组建一支两百人的私人武装,你是一名优秀的军人希望你能帮我。” “如果需要我我不会再拒绝。”巴桑爽快的说道。 郭凌飞拍了拍巴桑的肩膀,笑着向花园外走去,不管怎么说巴桑还是上了他这条贼船,日后的惊涛骇浪会让巴桑不白活一回。巴桑没有挪动脚步,目不转睛的瞧着郭凌飞逐渐远去的背影,攥紧拳头说了一句话。 “你是我最佩服的人也是唯一佩服的人。” 第二十五章 属于我的精彩 军营的空地上不时响起口哨声和欢呼声,由石灰粉画界的足球场内,郭凌飞穿着背心、短裤,与一群健壮的黑人争抢着足球,只要足球一到他的脚下,身体魁梧的黑人们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黑人们的球技并不差,主要是郭凌飞太过变态,演绎着很有z国特色的功夫足球。 一个大个子黑人倒地飞铲,想要断球,郭凌飞凌空跃起,好似粘在他脚上的足球也跟着飞起,以一个常人难以想像的高度跨过了黑人的身躯,接着又过了两名后卫,狂奔进对方禁区,一个漂亮的猛虎式射门,足球擦着球门一角飞进球门。 几个黑人很无奈的摇头叹息,一直想不明白一个问题,郭凌飞的球技如此牛逼,为什么z国足球那么惨不忍睹,那么叫无数z国人心酸无奈,难道拥有十三亿人口的大国还找不出十来个像郭凌飞这样的怪物。 要是郭凌飞知道黑人哥们在想什么,一定会告诉他们,就是变态的“猛龙”进了z国足球队,被歪风邪气熏陶几年也会成为臭虫,z国足球队有赛前开房的真流氓,却没有球场坚挺的真爷们儿。 在一浪接一浪的热情呼喊声中,郭凌飞进了三球之后走下了球场,运动要的是公平,而郭凌飞这变态的家伙再踢下去,这场球赛也就成了个人表演了,他不是那种爱炫耀的无良子弟,尽兴了就够了,要学会把一些机会留给别人,贪得无厌没有好结果。 叶飞扔了一瓶矿泉水给郭凌飞,郭凌飞拧开盖子大口的喝了起来,瓶装水在s国算是一种奢侈的消费品,只有军营里的士兵能经常喝到,普通的老百姓只能望水兴叹,叹完了还得喝那浑浊不清带着异味的“脏水”。 郭凌飞看着球场上飞奔的黑人汉子们,淡淡的笑着,脑海里想着这几年的经历,又是一年了,千人已杀够,瑞士银行的账户上也有了第一笔五千万美金的存款,两百人的私人武装也有了气候,再训练一段时间绝对能成为一支奇兵,该离开这个贫穷的国家了。 “少爷是不是挺留恋这里的?”叶飞笑问,随在郭凌飞身边近三年的叶飞看出了少爷的心思。 “嗨也谈不上留恋,叶叔叔也知道我这人从小感情丰富。”郭凌飞笑道,笑的阳光灿烂,从五岁开始就独自漠视一切的困难,没有流过一滴眼泪,杀人的时候更是冷漠从容,但这不能说明他是冷血动物。 “那少爷准备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叶飞问道。 “明天” 郭凌飞说的斩钉截铁,做事说话不喜欢拖泥带水,就好比他杀人的时候,一旦动了杀心,便不会再有一丁点的同情怜悯。 叶飞点头,注视着只有十八岁却没有显露出一丝稚嫩的少爷,心头悸动,不知是敬畏还是崇拜,这样的悸动在二十多年前第一次见到老大郭飞宇时也出现过。 ………………… 阳春三月,北方却还是白茫茫的一片,冬雪没有融化,依然覆盖在山间地头,市,北方一座中型城市,清晨的街道上人们快速穿行,公交车内也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口大国这个大字在上下班的人流高峰期体现的淋漓尽致,十字路口的红灯亮起,一条条长长的车龙便呈现在了马路上。 马路边的人行道上,一对父子缓缓而行,他们不似上班人那么匆忙,也不像大清早出来溜达的老太太、老大爷那么悠闲,从容淡定且稍稍显露出了几分异于常人的气质。这对父子身后跟着几名黑衣汉子,黑人汉子的气势不俗,路人瞧了这几个家伙利马会联想到身手不凡的保镖。 父子俩默默的走着,没有说话,两人眺望着前方百多米外一所中学的大门,h市一中,省重点中学,从这所中学走出来的高三毕业生百分之八十进入了国家重点大学,十几年前从这所学校走出去的许多孩子已成为社会上的精英人士。 在h市普通老百姓的眼里一中就是孕育天之骄子的摇篮,每年都有人挤破了脑袋想方设法的把孩子送进这里,以实现他们这些家长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夙愿。 “凌飞二十多年前爸就在这里上了一年的高中,也是在这里爱上了你妈,那一年也是我这一生的开始,二十多年了我痛过哭过辉煌过,但从没有忘记过这里,我从一中起步你也从一中起步,你站在了爸二十年前的起点上后边的路怎么走全看你自己了。” 郭飞宇搂着儿子,深情凝视着十几米外的一中门楼,二十多年过去了校门没什么变化,这也勾起了他的回忆。 郭凌飞默默点头,瞧着骑自行车匆匆进入学校的学生们,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几天后就是这些学生中的一员,要与这些还显稚嫩的孩子混在一起,感觉怪怪的,大概是自己经历了太多事儿太成熟了。 “老爸我会以自己的方式去走自己的路。”郭凌飞低声道。 “凌飞你现在十八岁要比爸二十岁的时候强多了,你已经有了一飞冲天的原始资本,同样的起点你会有不一样的精彩,真是希望被你小子蹬鼻子上脸的那一天早点到来。”郭飞宇笑道。 身高与郭飞宇不相上下的郭凌飞很随意的搂住了老爸的肩膀,嬉笑道:“老爸我会让你瞧一瞧属于我的精彩。” “凌飞,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锋芒内敛,刻意让自己不张扬,年轻人狂放点也不是什么错狂放与低调并不矛盾,你要一飞冲天肯定要露出狂的一面,拿捏好度就可以了,毕竟你是我的儿子是郭家的子孙绝不能让外人把你这条龙当成虫,真要是捅破天自己补不上了也不要担心天会塌下来。”郭飞宇淡然道,他了解锋芒内敛的儿子骨子里也自己当年那股狂劲儿,只不过在少林寺禅武双修五年的儿子把那份轻狂压在了心底。 “老爸我会拿捏好这个度的,起码不能辱没了老爸的名头。”郭凌飞笑了,老爸当年狂的一塌糊涂,他这当儿子的自然也有与生俱来的狂傲,但绝不会像到处咬人的疯狗那样胡乱的狂,深信自己能把握好那个度。 第二十六章 蛮横的女孩儿 h市一中的旁边是h市一个大型的住宅小区,阳光丽苑小区,一中的斜对面是十年前才迁过来的三中,三中的名声不弱于一中,只不过是臭名昭著,最不成器且还没门路没家势的学生都集中在了这所中学,每年为社会培养一定数量的痞子和小混混。 郭凌飞独自一人在处于h市黄金地段的阳光丽苑小区租了套一室一厅四十多平米的房子,这也是为了去学校方便,而且小区内的设施齐全,后边还有一个面积不小的街心公园,环境比较不错。 叶飞没有随他住在一起,而是选择了隐在暗中,在需要的时刻出现。郭凌飞置办了一些简单的家具,一个人忙活了一天,把还没有装修的房子整理一新,在s**营的帐篷里生活了三年,瞧着现在的这个窝,多多少少还有那么点温馨的味儿。 郭凌飞收拾完了新窝到小区外的一家快餐店吃了晚饭,骑着新买的美丽达山地车在大街上溜达,东张西望兴致勃勃,市不算大,几百万的人口,到了上下班的时间也经常堵车,这个时候最好最方便的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要比走走停停的公交车快多了。 北方的初春气温还是很低,大多数路人还穿着厚实的冬装,衣着略显单薄的郭凌飞倒是不觉着冷,他不紧不慢的蹬着车,瞧着路上熙熙攘攘的车流和行人,对这座城市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走了半个小时,郭凌飞停在了一大片建筑物前,他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地图,确认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地方就是昔年郭氏庄园的所在地,现在已成为g省唯一一所进入211工程大学的分校区。 价值三十亿人民币的庄园在十五年前被无偿捐出,这也是郭氏家族为教育事业做贡献的一个开始,二十年前叱诧风云的商界大亨把事业交给下一代的时候许下一个誓言,在后半生要无偿捐建一百所设施一流的大学,说出这等豪言壮语的商界大亨就是郭凌飞的爷爷,郭傲天。 看着这里的一切,郭凌飞不禁想到了远在春城km居住的爷爷,近十年来,每年只与老人家见一面,一想起来就觉得自己这当孙子的有点不孝,爷爷使一个家族走向辉煌,老爸让许多国家黑白两道的上位者讳莫如深,自己将要何去何从。 郭凌飞长出了一口气,低语道:“爷爷是强人老爸更强…日后我也不能弱了家族的名头,要更强,让世人知道郭家儿孙皆英豪。” 驻足在栅栏墙外观瞧了一番,意犹未尽的郭凌飞决定进去溜达一圈,推着自行车随着人流进入了这所g省最著名的大学,校园中那些面孔还是有些稚嫩,没有经历过风雨又怎能成熟,这些在几十年前被人们称为天之骄子的大学生与五岁就开始独立面对一切的郭凌飞比起来,确实太嫩了,大学生本来就不大。 身高一米八,结合了郭飞宇和张雅优良基因的郭凌飞自然吸引了不少女孩儿的目光,但没有出现传说中的美女花痴,哭着喊着要投怀送抱,也没有出现超级恐龙狂追帅哥的震撼一幕,美女喜欢玩矜持以此来抬高自己,丑女一般自卑,见了帅哥会低头,主动出击的少之又少。 郭凌飞在占地近三千亩的校园内转悠了一圈,出了校门,这个时候天色暗了下来,他蹬着自行车准备回自己的安乐窝,机动车道上的一辆奥迪轿车猛的拐到了路边差点撞到郭凌飞的美丽达。 被逼到路边的郭凌飞一腿撑地,斜眼瞧着车内的人,一向波澜不惊的他也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如此开车太有点嚣张了,曾经在报纸上看到宝马车把人当牲口碾,这辆奥迪也够牛逼的。 奥迪车挨着路边的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缩腿牛仔裤,咖啡色风衣的漂亮女孩儿怒气冲冲的从车里出来,女孩儿竖着柳眉,咬着红润的嘴唇,显然气的不轻,高跟鞋敲击着路面,也敲击着旁边几个男人的心,路人侧目。 “芳芳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是一个很单纯的男人,根本没有那些胡乱的心思。”一个秃顶中年男人推开另一边的车门追了出来。郭凌飞从男人那张猥琐的面孔上找不到一丝单纯的迹象,他笑了,现在的男人越来越不谦虚了。 男人要伸手拽女孩儿的胳膊,气质不错的漂亮女孩扭身横眉,冷冷道:“不要碰我,刘副台长那个节目我不做了你想找谁就找谁去别在纠缠我,本小姐靠才能赚钱吃饭把你那种肮脏的念头收起来。” 秃顶男人一脸的尴尬,瞅着路人那异样的眼神,他的嘴唇动了动,半个字儿也没说出来,黑着脸钻进了奥迪车,车并没有开走,男人一旦要对女人下手不会碰几个钉子就收手,秃顶男人显然是有点道行,更不会收手,他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又从车里出来。 “芳芳离开这吧你是公众人物影响不好,至于工作的事情咱们上车再谈。”秃顶男人一本正经的道。 “这不是美女主持人董芳吗”几个路人显然认出了女孩。女孩正是有着g省第一美人之称的省电视台娱乐频道主持人董芳。 郭凌飞瞥了一眼站在路边怒气冲冲的董芳,是个美女,气质、身材、容貌都是不错,他没有像一般男人见了美女就用大脑意婬,仅仅是以欣赏的目光打量了一下,随即就要推车离开。 “刘副台长现在已经下班了,要谈工作上班再谈,我现在要找朋友去泡吧你不要再跟着我。”董芳根本不给秃顶男人面子。 郭凌飞推车向前走了几米,一迈腿上了自行车,见多了世间冷暖的他也没心思做英雄救美的烂事儿,一场与他根本没关系的风波也被他丢在了脑后。怒气不减的董芳掏出手机想联系几个朋友泡吧摆脱老色狼的纠缠,可不争气的手机关键时刻掉链子,没电了,气昏了头的她抬眼看到了正要骑车离开的郭凌飞。 “骑自行车的站住,跟我去泡吧。” 一个很蛮横的声音钻进了郭凌飞的耳朵里,他不禁皱眉。 第二十七章 这辈子要定你了 许多男人常常意婬着与陌生美女来个美丽的邂逅,或是在自身实力容许的情况下来一次英雄救美,最终抱得美人归,如果不能抱得美人归趁机玩个一夜情也是蛮爽的,可意婬终归是意婬,现实中的美女有几个是胸大无脑的主儿。 蛮横的董芳挽住英俊的郭凌飞走进酒吧时,驻足在路边的男人早已开始发挥想像力,无限的意婬,秃顶男人则是摔烟头愤愤离去。被董芳强行拽来的郭凌飞算是间接的救了一次美,与g省第一美女来了个街头邂逅。 酒吧一角的位置上,董芳大口喝着啤酒,一口气喝完了五百毫升的一杯,放下酒杯正好发现对面的郭凌飞在打量她,随即不屑的道:“看什么看男人都是一个样满脑子肮脏龌龊的念头,不要白痴的认为我对你有任何好感,拉你进来全是为了摆脱那老色狼的纠缠。” 郭凌飞淡淡一笑,不深沉,也没装酷,练了几年毛笔字,读了几年佛经,虽然没有大彻大悟,但隐忍的功夫不会比杀人的手段差,他也没有趁机展现男人博大的胸襟挨了骂还软语安慰人家。 “估摸你喝完这杯酒要回家了…我也要回家,酒钱你给,出了酒吧的门我们仍旧是不会相交在一起的陌生人,还有不要把每个男人都想的那么龌龊。” 比学校里那些十八岁孩子要成熟太多的郭凌飞利索的起身波澜不惊的离去,走进这里是不想在大庭广众下拒绝一个女人,弄的两人都尴尬难堪,此时离开就更不会去惋惜与美女擦肩而过却没有发生点什么。董芳瞧着比自己小了几岁的大男孩淡然离去倒是愣了,意料中那些死缠烂磨要电话号码、死皮赖脸要做护花使者的恶俗情景没有出现。 一次在男人看来很有搞头的邂逅曲终人散,要是这事儿暴光十个男人里边有**个男人会骂郭凌飞太嫩太傻逼,自己碰上了会如何施展老辣的手段,手到擒来,这样的男人也就是嘴上勇猛,抱怨老天不给机会,扭过头来还要一辈子小心翼翼对着家里的黄脸婆。 善于抓住机会的人自然有过人的实力和手段,而对所谓摆在眼前的机会不屑一顾的人绝对是一般人揣摩不透的主儿,郭凌飞彻底使美女主持人董芳晕菜了一回,出了酒吧跨上自行车,回了阳光丽苑小区那个比军用帐篷强了万倍的家。 …………………………… 第二天一大早,郭凌飞穿着一身廉价的运动服去了小区后边的街心公园,晨练是每天必须要做的事儿,风雨无阻,从五岁开始就没有间断过,这不仅是锻炼身体,也是对毅力的磨砺,要成为真正强者,不仅要有变态的实力,还要有远超常人的毅力。 大概是由于天气还冷公园里的人不多,几个上了年岁的老爷子活动着老胳膊老腿,郭凌飞是公园里少有的年轻人,他先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按照少林易筋经上的吐呐方法,采气一个小时,吐呐采气是练习少林功夫的根本,尤其是需要意、气、体结合的少林气功更是离不开吐呐采气的法门。 一个小时的吐呐结束后郭凌飞开始绕着公园的小路慢跑,开始热身。他刚跑了几步就发现前面十几米有一个穿着分红运动服的女孩子也在跑步。 女孩身材高挑,身高足有一米七五,留着bob式的短发,阿迪的平板运动鞋,宽松的运动服掩着窈窕的身段,很普通的着装却流露出另一种美感,不惊艳,但可以让男孩子的心头莫名的颤动。 郭凌飞只看到了高挑的背影,心头也是莫名的动了一下,这种情况在以往根本没有出现过,突然生出的强烈好奇心驱使着他,要看一看女孩的正面,他加快了速度,三步并两步很快跑到了女孩前边,随意的扭头,一张女人们向往又嫉妒的白嫩鹅蛋脸呈现在视线内,五官精致,很美,但不张扬。 女孩见一个陌生男孩子出现在身前,忙低头,缕缕青丝遮住脸蛋儿。郭凌飞也没不合时宜的硬盯着人家,只是不着痕迹的一瞥,随即快步向前跑去。 郭凌飞虽然没早恋过,但也知道并不是每个女孩子都喜欢男孩子厚着脸皮贴上去,从刚才女孩低头时的举止神态就能看出,这个女孩有几分腼腆,而不是刻意装出来的矜持,接近这样的女孩子靠油嘴滑舌或死皮赖脸是行不通的。 “有感觉真的很有感觉,十八岁了该恋爱了。” 有人说爱情来了挡也挡不住,同样感觉来也挡不住,郭凌飞沉寂的心有了波动,他这个人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一旦觉得自己该干什么了,就不会优柔寡断的前思后想,这也是经过血腥杀戮洗礼后形成的个性,现在他觉得需要一次恋爱。 女孩依旧绕着公园内的小路不疾不徐的跑着,郭凌飞绕到女孩儿的后面不疾不徐的跟着,间隔五六米的两人就这样默默无闻的绕着公园跑了十圈,女孩儿跑出了公园进了阳光丽苑小区。 郭凌飞破天荒的提前结束了晨练,跟着女孩跑出公园,一直目送女孩进了阳光丽苑小区的豪华别墅区才停步,别墅区里的大平米豪华洋房不是百万富翁能承受得起的,由此看来女孩儿的家庭不一般。 一见钟情的爱请故事郭凌飞从书本上看过不少,可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他站在花池的旁边望着渐渐走远的身影,自嘲的笑着,笑自己还在回味那怦然心动的美妙感觉,走进别墅区的女孩忽然回头看了一下。 “丫头看啥看这辈子要定你了。”郭凌飞对女孩喊道,他抱着膀子,笑容灿烂了许多,不知女孩是心虚,还是害羞,疾步进了一栋洋房。 追女孩子要有胆量,郭凌飞记得十一岁看过一本杂志,一位著名的诗人说过,遇到了能令你怦然心动的女人,你要勇敢的理性的向她表白,不然只能在充满遐想的回眸后与之擦肩而过,连一个被拒绝的机会都得不到。 胆量,郭凌飞从不缺少。 第二十八章 有缘相逢 阳光丽苑小区对面有一家很出名的面馆,卖的是正宗的加洲牛肉面,每到中午和晚上的吃饭时间这家面馆就人满为患,有的人为了吃一碗牛肉面可以在冷风中等半个小时,它的火爆程度可想而知。 面馆里的一张小桌子旁边,郭凌飞和叶飞低头吃着面,两人的晚餐比起在非洲时强多了,三个简单的凉菜,两大碗牛肉面。 “少爷的入学手续都办好了,明天正好星期一,少爷直接去高三一班上课就行了。”叶飞低声道。 “希望这几个月的高中生活能带给我不一样的感觉,有个美丽的邂逅吧…” 郭凌飞想到了早上的那个女孩儿,摇头一笑,继续吃面,细微的神情变化没有逃过叶飞那双犀利的眼睛。 “我发觉少爷笑的有点不对劲儿。”叶飞抬眼瞧着少爷,微笑着,笑的很有深意,早上的那一幕他也看到了,只不过他是在暗中,隐于暗中就是为了不影响少爷日常生活,还能在危急的时刻保护少爷,这也是他的使命。 “叶叔叔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跟我绕弯子…” 郭凌飞说了半句话停住了,他坐的这位置正好能看到窗子外的情景,穿着粉红运动服的身影出现在了马路对面的小吃摊旁,是那个女孩,就是她。郭凌飞猛的起身,说了声叶叔叔你付钱就匆忙跑出面馆。 “小王八蛋你赶死啊撞老子。”一个低头吃面的光头爷们儿被急匆匆的郭凌飞碰了一下胳膊,肆无忌惮骂开了,只是急着直奔目标的郭凌飞根本没在意光头汉子的话。 “峰哥要不我俩出去给那小王八蛋舒舒皮子?”光头汉子的一个同伴斜眼瞅着玻璃窗外,显露出的那股子狠劲儿有几分混江湖的味道。 “咱们在道上有头有脸收拾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会让道上的兄弟笑话,算那小王八蛋走运。”光头汉子不屑的撇嘴。 叶飞的眼睛眯缝起来,阴冷的气息弥漫,二十年前他若是听到有人骂自己的老大会毫不留情的杀掉,现在他也不会容忍别人这么嚣张的骂老大的儿子。啪一声,他把手中的一双筷子折成四截,起身直逼那个光头汉子。 “你骂谁!” 叶飞如一樽冷血死神立在光头汉子身边,也带过了一股阴冷的气息,冷到了极点。光头汉子和两个同伴抬头看着杀机浓重的叶飞,刚才那种嚣张的气焰利马散了一多半,混黑道的人不等于莽夫,他们几个自然能瞧出来叶飞不是善茬子。 “我没骂你是骂那个小王八蛋”光头汉子指着已经跑过马路的郭凌飞,他见过不少h市的黑道大佬,也亲自操刀子捅过不少人,在h市的黑道上算是个狠茬子,可在叶飞的面前却发不起狠来,他自己也弄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叶飞眉梢上挑,出手如电,用手中的四截筷子几乎是同一时间把三个人的右手钉在了桌面上,当他扔给服务员一百块钱推开面馆的门时,身后才响起凄惨的嚎叫声,爆满的面馆顿时安静下来,客人们骇然的瞧着双手插兜从容离去的叶飞。 马路对面,郭凌飞站在卖烧烤的小吃摊前,瞧着旁边的两个女孩儿,其中一个正是早上那个令他怦然心动的女孩儿,女孩好似发觉了什么,头扭到了一边,没有去看郭凌飞。 “小伙子你吃点啥?”卖烧烤的中年妇女称呼郭凌飞为小伙子,大概是因为他那远超同龄人的成熟掩盖了他真实的年龄。 郭凌飞微微一笑,瞧了一眼那个穿分红运动服的女孩儿,道:“阿姨她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随她了。” “哦哦那好,五串烤牛板筋…”中年妇女笑了一下,继续忙活着。郭凌飞知道中年妇女笑什么,过来人,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意思,他不在意,笑眯眯的瞧向了旁边的女孩儿,笑的阳光灿烂。 女孩儿侧过脸,淡淡瞟了一下阳光帅气的郭凌飞,又看向了别处,喜欢穿宽松衣服从不刻意去打扮的她一直都不是班上最惊艳的女孩,但在小学的时候就有小屁孩暗恋她,上了初中几乎每个星期都能从书包中翻出几封笔力稚嫩却又**裸的情书,高中过了两年半,也遇到过不下十个当面表白的男孩儿,没有恋爱过,可经历的事儿多了,她能一眼看穿男孩子的那点心思,自然也明白旁边这个在早上冲着她喊话的帅气男孩是什么意思,不为所动是天性始然,不是清高,也不是故意的矜持。 “茜茜你的烤好了”中年妇女将几串烤好的牛板筋递给了女孩儿。女孩儿笑着给了钱,说了声阿姨再见,拉着同伴离去,自始至终没有再看郭凌飞一眼。 “呵呵呵….”郭凌飞瞧着渐渐远去的背影自嘲的笑了几声,他不会去厚着脸皮追上去问人家手机号码,也没有死缠烂磨的心思,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对付胸大无脑的货色有点用,对这样的女孩往往会适得其反,要征服不同寻常的女孩就要有不同寻常的手段。 他着急忙慌的从面馆奔出来也无非是想借机给女孩留下印象,见的次数多了,印象深了,尤其有了一个好印象后自然会有他施展手段的机会。 “阿姨你认识那个女孩呀?”郭凌飞站在冷风中吃起了中年妇女递过来的烤牛板筋,顺便问了一句。 中年妇女摇头笑了,道:“那个女孩叫方茜和我们家冰冰是同班同学,都在一中高三一班上学呢。” “一中高三一班…” 郭凌飞乐了,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缘分,还真是应了那句古话,有缘千里来相会。 ****ps:有书友居然不知道叶飞,巅峰说一下,校园狂少里郭飞宇得到龙鳞匕首时那个抢匕首的孩子就是叶飞,最后在踏平h国人的武馆后被郭飞宇收为小弟,筒子们看书仔细一点,不然会忽略很多细节的。 第二十九章 冰一样的少年 郭凌飞在大马路边的烧烤摊前慢条斯理的吃着烤牛板筋,虽然夜空中繁星点点,可时间并不晚,还不到九点,以前在非洲s国晚上九点太阳才刚刚落山,也习惯了十一点以后睡觉。 北方的初春气温不高,车流不断的大街在晚上并不热闹,有点冷清,郭凌飞又让中年妇女烤了两根香肠,为了那个女孩儿,在面馆里只吃了半碗面,胃里略显空荡,他还趁着这点时间大体问了一下一中高三一班的情况。 灯光还算璀璨的大街上出现了三辆轿车,一辆银灰色的宝马,两辆黑色的大众,三辆车猛的驶出机动车道,直接停在了人行道上,气焰甚是嚣张,恨不得撞飞几个行人以次来体现他们的牛逼,受惊的过路人慌忙闪避,敢怒不敢言,人家开的是撞死人不偿命的宝马,小老百姓怎么能惹的起。 三辆车一字排开停在了烧烤摊前,一个上身穿黑色皮西装、内套黑衬衣的汉子从宝马车内出来,蓬蓬车门乱响,十来个神色不善的壮汉围住了正在吃烤香肠的郭凌飞,准备收摊的中年妇女脸色变了几变,忙说道:“你们几个要吃点什么?” “臭三八没你的事儿闭上嘴。”一壮汉嚣张叫骂。 郭凌飞慢条斯理的吃完了手中的香肠,掏出一张纸巾从容擦手,完全无视周围的这十来个人,血淋淋的大场面见多了,这种可以吓住一般人的小阵势还入不了他的法眼,擦完了手,掏出皮夹拿出了一张百元钞票。 “阿姨没零钱了先拿上这一百,也不用给我找了我以后会经常来吃您烤的东西。” 中年妇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她身上的零钱也破不开这一百块钱,小本生意,一晚上收入个五六十就不错了,“好阿姨给你记着直到你吃够一百块钱的东西。” “小王八蛋装什么装,我们军哥有话问你。” 郭凌飞听到身后的叫骂声,慢慢转身,嘴角牵扯着脸颊勾勒出了阴冷的笑,与往日阳光俊男的形象判若两人,发自骨子里的阴冷气息具有无形的压迫感,他对着骂人的壮汉说:“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重复一次。” “我…” 壮汉没吱声,扭头瞧着穿皮衣的汉子,汉子不屑的一笑,眉梢上疤痕挑了挑,悠闲的掏出板盒中华烟拔了一根,点燃,深吸一口,一连串的几个动作很有大哥派头,也颇具混江湖的那种味道。 他叫王军,今年三十挂零,h市四虎之一,h市不入流的混混和有点道行的混混见了他都会恭敬的叫军哥,在g省的黑道上可谓混的风生水起,上边那几个不经常出面的老家伙也很看得起他,以至于这几年来一直顺风顺水,车子、房子、钞票、漂亮的女人这些男人们梦寐以求的东西他都混出来了。 “我的一个朋友在对面的面馆里骂了你一句手掌却被废了,他现在成了拿不住筷子的残废你说这个事儿怎么办?”王军吐着烟圈,语调低沉,却透出了一股子狂劲儿,若不是昔年蹲大狱结识的好朋友被深不可测的练家子废掉一只手,他也不会亲自出面过问这芝麻大的事儿。 听了这话,郭凌飞明白过来,冷冷一笑,“不就是废掉一只手…如果是二十年前你那朋友就人头落地了。” 王军眯了一下眼,手中的半截中华烟被他弹了出去,划出很漂亮的弧度落在了一个准备看热闹的行人身上,那哥们儿忙把烟头拍掉,匆忙离去,驻足的几个路人赶忙散去。 “小子看来你想跟我玩硬的,那就不要怪我王军下手狠。”王军朝身边的小弟们使了个眼色,在他看来郭凌飞无非是个不知道江湖深浅的愣头青。 “我妈在这里摆摊子谁也不要在这闹事儿…否则我周冰的拳头不会留情。”一个身高一米八多的少年缓缓走来,身体异常强壮,俊朗的脸庞显现出异常冷漠的神情,像冰一样,冷的让人窒息,他的右手拎着一罐蓝带啤酒,身上也有淡淡的酒精味儿。 郭凌飞扭头瞧着走到身边的少年,也就是十**岁的模样,冰冷的眸子中隐着几分悲伤,从对方走路的架势就能看出是个练家子。 “周冰你一个小孩子不要管我们军哥的事儿,别仗着自己拳头硬就可以嚣张的蹦达,军哥要收拾你就像搓死一只蚂蚁。”一壮汉指着少年,话说的铿锵有力,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向后挪了挪。 嘎巴!嘎吱!少年的双手揉搓着空啤酒罐,铝制的易拉罐被搓成了鸡蛋大小的圆球,“一分钟内离开这儿” “冰冰不要乱来…好好说话。”中年妇女忙上前拽住了少年。 这少年正是她的儿子市一中高三一班的周冰,周冰在学生***里的名头不比在黑道上风生水起的王军差,他十二岁的时候凭着一双拳头击倒二十多个向他妈收保护费的混混,十五岁打遍h市没对手,如果不是为了唯一的亲人,他早已混迹黑道了。 “周冰不要管闲事儿,我王军要是动你易如反掌,你妈生你养你不容易多为你妈着想呵呵呵!”王军冷笑着,话中有话,只要不是傻子就一定能明白。 周冰抬手射出了那个铝球,几个壮汉也在同一时间挡在王军身前,而那个铝团被抢先伸出的两根纤细手指夹住,出手的人是一直没说话的郭凌飞。 第三十章 这是游戏的开始 周冰目不转睛的瞧着那个被郭凌飞两根手指夹住的铝球,冰冷略带忧伤的眸子里有了一丝惊讶。 “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妈着想,他们是什么人你一个人惹得起吗我的事儿我自己解决。”郭凌飞瞥了一眼旁边的周冰,两根手指慢慢使力,像剪刀一样把铝团夹成了藕断丝连的两块。 一壮汉不屑的唾了口唾沫,咧嘴对郭凌飞说:“毛还没长齐的小崽子就这点能耐还想吓唬人信不信老子一指头戳死你。” 壮汉的唾沫星子还没喷完,一只脚掌踏在了他胸口上,还算魁梧的躯体飞出三米撞在了路灯杆子上,然后扑跌在路面上,蜷缩成了一团,不住的颤抖。郭凌飞轻描淡写的施展了一记凌空回旋踢,踢完之后像没事儿人一样懒洋洋的瞧着王军。 “呃…”王军倒吸了一口冷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冷笑着点头,二话不说转身离去,练过几年跆拳道的他知道就凭人家这两手,收拾他们这十来个人不会费多大的力气,更何况还有一个号称拳霸的周冰,好汉不吃眼前亏,再呆下去就是自己找抽,几个壮汉搀扶着受伤的那哥们儿,十来个神色怨毒的汉子随着他们的军哥愤愤离去。 郭凌飞随手将铝球扔进了马路边的垃圾桶,望着离去的三辆轿车,冷冷的笑着,这些貌似有点道行的混混还挺识相,但也明白这事儿不会就这么了结,现在的黑道上流行一句话,有仇不报非爷们儿,至于这些人能施出什么手段,他拭目以待,今晚这一出戏仅仅不过是一场大游戏的开端,微不足道。 他扭身微微一笑,算是与中年妇女和周冰打了招呼,低头看了一下手腕上戴了三年的卡西欧电子表,九点多了,也该回家了。 “你的身手不错有时间跟我比一比,还有那些人不会轻易放过你你要小心点。”周冰很冰冷的语调中透出了浓烈的战意,眼神也与以往有些不一样,这算是一种欣赏,强者对强者的欣赏。 已经走了两步的郭凌飞回头,笑道:“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以后有的是切磋机会,至于那些人想怎么收拾我由他们自己做主,今晚的事儿只是一场游戏的开始。” 一中高三一班,有意思,郭凌飞摇头笑着离开,此时他想到了那个令他怦然心动的女孩儿,巧合还是缘分也只有天知道了。 ……………………….清晨第一抹柔媚的阳光笼罩大地的时候,郭凌飞已经完成了一天中必须做的事情,晨练,回家换下运动服,穿上一身适合学生穿的休闲装走出家门,今天是星期一,对接受了十几年磨练的凌飞来说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日子,第一天走进校门,第一次做学生,也是第一次完全融入这个人情百态的社会,事业、爱情所有的一切都会从踏进校门的那一刻开始。 若要出人头地就要在学生时代树立一个远大的目标,这是昔日一位名人说过的话,许多孩子在老师和家长的“循循善诱”下常常拍着稚嫩的胸脯说要做科学家、文学家、发明家,这些只不过是大人硬塞给孩子们的一种冠冕堂皇的说辞,又有几个孩子能在少年时代树立一个真正的目标,为了达到理想头悬梁锥刺骨,或是踏着累累尸骨艰难前行,很少很少。 郭凌飞却是一个异类,五岁的时候就有了一个堪称远大的目标,那就是超越父亲,他不会像别的孩子那样一旦离开书本或是网络就觉得迷茫,每迈出一步都有明确的目的,去做学生亦是如此。 背着单肩挎包的郭凌飞悠闲的走出了阳光丽苑小区,前边蒙胧的身影也渐渐清晰,是那个叫方茜的女孩儿,粉红的小外套、黑色的缩腿牛仔裤、白色的阿迪经典板鞋,高挑的身姿靓丽而又赋有朝气。 方茜的右肩上跨着一个大包,上面有一只很可爱的米老鼠,米奇的包包虽不能与lv或是范思哲相比,但这个好几千人民币的包和她脚上那双价值五千多的阿递经典板鞋都是一般学生眼中极度奢侈的物品,由此可以看出方茜的家庭不是一般的富裕。 郭凌飞撇嘴笑了,刚出家门的时候也期待在去一中的路上遇到方茜,还小小的意婬了一把,真是巧,一切尽在期待中。 “喂方茜你好啊。” 郭凌飞三步并两步追上了方茜,很灿烂的笑着,也笑的自然,没有装深沉,更没有做作的耍酷,他不屑用这些小男生惯用的追女伎俩,在方茜这样的女孩面前装逼就等于间接的抹黑自己。 方茜扭头,淡淡的瞧了一眼,抿嘴微微一笑,笑的恰到好处,既不失礼貌,又有种拒人千里的味道,美眸依旧平静如湖水,没有掀起一丝的波澜,若是承受能力差的小屁孩绝对会在她一笑之后黯然败退下去。 “方茜我叫郭凌飞,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同班同学,在你这样的女孩儿面前有些话我也不绕着弯子说了,你是第一个令我怦然心动的女孩儿我承认有点喜欢你,或许不只是有点,我会让你成为我的女朋友我也绝对有资格成为你的男朋友,终有一天你会认可我。这些话就当我对你的第一次表白,我先走了一会儿见。” 郭凌飞笑着说了一大堆话,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了方茜前面,一场恋爱的开始需要一个搀杂着勇敢和风度的表白,而不是嬉皮笑脸式的死缠硬磨,更不是底气不足的唯唯诺诺,这两中男生会被方茜这样的女孩儿直接封杀。 方茜抬眼瞧着前边渐渐与自己拉开距离的伟岸背影,美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的亮色,一闪即逝,不留痕迹。 第三十一章 两个变态 高三一班在一中主教学楼的顶楼,楼道最里边的那个教室便是高三一班,这个学期是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高三的学生来的很早,为了三个月后的六月高考而拼搏,老师们为了把学生最后那点拼搏心压榨出来,自然要与学生同甘共苦,起早贪黑,重点中学的高三老师确实不容易,要怪就怪那万恶的升学率。 郭凌飞在楼道里与一班的班主任曹老师打了招呼,在曹老师无奈的默许后走进了一班的教室,曹老师为什么无奈,凌飞心里清楚,在临近高考班里突然多了一个学生,会对老师们视若生命的升学率有影响,人都是自私的,老师也不例外,生怕郭凌飞拖了后腿。 才是早上六点半,教室里几乎坐满了学生,一个个低头看着书本或复习资料,在高考的压力和长时间学习的摧残下,那一张张稚嫩的小脸多多少少显现出了没有血色的苍白,阳光英俊的郭凌飞出现在教室中并没有引起太多的赞叹和惊讶,也没有使那些小女生眼冒星星,发狂的尖叫,许多人只是木纳瞥了一眼,继续低头狂背狂写。 郭凌飞拎着包,走向教室最后一排桌椅,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周冰,此时的周冰望着玻璃窗外,桌子上还放着一罐啤酒,中学生在学校内明令禁止喝酒,周冰能把啤酒明着摆在课桌上已拉风到了极点。 “这里有人没?”郭凌飞指着周冰旁边的空座位问道。 周冰缓缓扭头,当他看到眼前的郭凌飞时,诧异了,呆了一下,才淡淡说道:“这个位置空了一年多没人愿意与一中学习最差的学生成为同桌,你若是不介意可以坐在这里。” 周冰的话里透出了一丝孤寂,郭凌飞二话不说直接坐下,从挎包里拿出一本书,是普佐写的《教父》,根据这本书改编的同名电影《教父》震撼了无数人,一手遮天的黑手党家族教父柯利昂一夜之间成了一个时代的经典,被许多人津津乐道。 “你看过《教父》没有?”郭凌飞翻书的同时问了周冰一句,周冰摇头,面无表情,并不因不识经典而有丝毫的自卑,这个时候教室的门被推开,两个女孩儿同时走了进来,两人还手拉着手,甚是亲密。 郭凌飞下意识抬头,一个着装很时尚也很惊艳的女生和方茜同时出现在视线内,那个美的很抢眼、很惊艳的女孩儿留露出了一股子妖媚,还有自视不凡的高傲,郭凌飞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儿,淡淡的瞟了一眼,便把目光集中在了方茜身上。 方茜抬眼很随意的朝着郭凌飞的方向瞟了一下,坐在了座位上,另一个女孩居然是方茜的同桌,这一点倒是出乎郭凌飞的意料,而这时有几个刚才还死气沉沉的男生活跃起来,放大了嗓门背着书本上的东西,漂亮女生的魅力确实非同一般。 郭凌飞见方茜坐下,扫视那几个异常活跃的男生,摇头笑了笑,侧目一看,才发觉周冰的神情不对,目光一直停留在方茜同桌的身上,那双冰冷的眸子里现出了难言的痛楚。 为情所痛,为女人所伤,一个看似很冷血的少年,居然也是多情的种子,郭凌飞微微发笑,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多情的种子,只不过还没被漂亮女人的华丽光芒刺伤过自尊心。 “一个貌似强悍的男人为一个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女人悲伤也算是一种悲哀,红颜祸水这话还是有点道理的。”郭凌飞淡淡道。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周冰拎起蓝带啤酒,咕嘟咕嘟连着喝了几口,然后继续目不转睛的看着玻璃窗外,仿佛教室中除了那个很有媚骨的女生之外再无其它东西能令冰一样冷的他侧目。 郭凌飞轻声一叹,知道周冰心底的伤疤不浅,没再说什么,开始专心的看闲书。 “喂《教父》已经过时了你还是看这个吧。” 一个戴着眼镜的瘦弱男生与郭凌飞隔着条不到一米宽的过道,他朝着郭凌飞晃了晃封面很暴露的r国av杂志,薄薄的两片嘴唇牵扯起了一个弧度,带着三分邪气,七分玩世不恭,眼镜后面的锐利眼眸中有深沉,有玩味,仿佛能洞穿世间的一切。 好犀利的眼神,侧过身子的郭凌飞皱眉,这样的眼神本不该出现在学生的眼中,除非是同他一样的变态少年,正如郭凌飞所想,瘦弱的少年就是一个变态,甚至还有点令人发指。 瘦弱的少年叫夏羽,十岁就在股市中横冲直撞,用半个月的时间对招行认估权证实施数百次短线操作,获利三十倍,一万的压岁钱两个星期变成三十万,从初三开始轻松摘取每年的全国数理化竞赛第一名,十五岁拒绝做几家大型证券公司的投资经理人,同一年又拒绝去z国科技大学少年班深造,如此的少年能不是变态吗。 曾经有人问夏羽为什么要拒绝能令他辉煌一时的荣耀,他玩世不恭的说:“我不想出名,更不想去体验那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我只想站在一个我看得起的大人物后边,让他为我遮风挡雨,我帮他创造辉煌。” “我是个纯洁的男生看不了那东西…”郭凌飞无奈的笑了,只瞧了一眼那很裸露的杂志封面就知道里边是些什么东西,现在的学校里下流的痞子不少,可真要下流到在教室里明目张胆的看这东西还是需要魄力的,不是那些喜欢在漂亮女生面前装逼的小屁孩能做出来的。 “你要用艺术的眼光去欣赏,在某些时候色情与艺术是可以相互转化的,就比如好人与坏人在某些时候好人就是坏人,而坏人亦是好人。”夏羽邪笑道,语调却是一本正经,好似他的歪理就是真理。 “我的身体里没几个艺术细胞别难为我了。”郭凌飞摇头一笑,继续看他的《教父》,这本被他逐字逐句细细品味过三次的书没能再吸引住他,此时,他对周冰和旁边的瘦弱男生更感兴趣,这两个家伙绝对是一中几千学生中的变态学生。 第三十二章 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铃!” 早自习结束了,周冰仰头喝光了易拉罐中的啤酒,依旧是一言不发的看着玻璃窗外。郭凌飞合上书,塞进挎包。 “看你的样子上不上课都一样我们出去走一走怎么样?”郭凌飞问周冰,周冰点头,两人起身离开座位。夏羽撇嘴一笑,也站起身子,“我也不需要上那些无聊的课顺便跟你俩出去溜达一圈。” 教室内的一些学生把目光聚集在郭凌飞的身上,英俊帅气的男生自然会受女孩子喜欢,集合了郭飞宇和张雅优良基因的郭凌飞确实吸引了几个女生的注目,其中就有方茜那个同桌。 “我的钢笔掉了快帮我拣起来。” 郭凌飞从方茜同桌旁边走过,正要回头瞧一眼方茜的时候,一个甜腻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这充满媚惑力的声音足可以使一些纯情小男生迈不动步子,令一些下流痞子吞着口水意婬。 郭凌飞侧身一瞧,说话的正是方茜的同桌,那个美的很惊艳的妖艳女孩儿,那双含着挑逗意味儿的眸子正盯着他。 小女生的小把戏无非是想在众人面前证明一下,新来的帅哥也会为她这一中校花心甘情愿的弯腰低头。 经历了太多世俗冷暖的郭凌飞早看穿了女生的心思,他不屑的撇嘴,目光移向了美的不张扬却能令他怦然心动的方茜,方茜与他对视了一下,便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周冰弯腰低头拣起了女孩故意扔在地板上的钢笔,默默的把钢笔放在了女孩儿的课桌上,女孩儿皱眉,很不屑,很不领情的说:“谁要你给我拣啊真是一只老孔雀总是喜欢自作多情的开屏。” 冰一样的少年不知所措的瞧着女孩儿,咬着嘴唇,显得很无助,此时的他已不是那个凭着一双拳头令无数小混混闻风丧胆的周冰,而是一个在情感面前受了太多打击的孩子。 郭凌飞冷冷的瞥了一眼女孩儿,一开始对方茜的同桌仅是没有好感,现在已经上升到了讨厌,他搂着周冰的肩膀走出了教室,跟在后边的夏羽更是不屑的瞥了一下女孩,流露出了极度的厌恶。 方茜抬眼,美目中又闪过一抹亮色,同桌的女孩儿则狠狠的踢了一下桌子腿,她叫孙菲菲,一中的校花,有着深厚的家庭背景,两年半来,数不清的男生围着她转,她把摆布男生当成了一种成就感,除了近乎怪物的夏羽对她不屑一顾,整个一中还真没几个男生能抗拒她的魅力,现在又多出了个英俊帅气的郭凌飞不屑看她,她怎能不生气。 ………………………“啊…” 一中操场上,周冰仰面高吼,发泄着窝在胸中的闷气,因为是上课时间操场上的人不多,只有体育队的学生在训练,他们没有因为老大周冰的吼叫声而大惊小怪,见的多了,自然也就见怪不怪了。 “周冰那个女孩儿只是个花瓶根本不适合你,忘了她吧,如果你一直为了女人而消沉我会觉得自己看错了人你也会失去出人头地的机会。” 郭凌飞直视着周冰,他要一飞冲天自然少不了能为己用的得力臂膀,周冰算一个,所以他不想看着实力不弱的周冰一直消沉下去。 “出人头地我能吗?我生在穷人家,小时候体弱多病就跟着邻居张大爷习武,十几年来我除了那点拳脚功夫还有什么长处,三年前在市医院里眼睁睁的看着见义勇为的爸爸离开,他用一条命换来政府的怜悯,我才能在一中,我能为他做什么!没有工作的妈妈为了我能穿的好点、吃的好点,一年四季辛苦的摆着小吃摊,我又能做什么?在老师眼里我是全校垫底的差生,在许多学生的眼里我就是个一无是处的穷人,出人头地下辈子吧。”周冰愤愤的道,有自责,也有愧疚。 玉不琢,不成器,郭凌飞眉梢一挑,猛抬腿侧踢,猝不及防的周冰被一脚踹倒在了操场上,“女人可以没有自信可以靠男人养活,也可以靠男人致富,混上流社会。你一个七尺男儿能依靠的人只有你自己…你没了自信你们一家子就完了…只能一辈子受穷,是男人就给我自信点我让你出人头地。” 周冰一时闷了,愣愣的瞧着神情冷厉的郭凌飞,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体育队的学生见周冰挨打,一窝蜂的冲过来围住了郭凌飞,身强体壮的学生们狠狠的瞪着眼睛。体育队是一中最强悍的学生势力之一,几个背景很牛逼的纨绔子弟都不敢轻易惹体育队的学生,而体育队里这些好勇斗狠的家伙最崇拜的人就是周冰。 “冰哥…用不用我们动手修理这小子。”一名身体很壮实的学生问周冰,他便是体育队的队长鲁刚,也是周冰儿时的玩伴,他那一身不弱的撒打功夫全是周冰教的。 周冰凝视郭凌飞良久,才缓慢站起,朝着鲁刚摇头道:“刚子没你们的事儿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鲁刚点点头带着几十号人退到了一边,但并没有离开,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瞧着郭凌飞。郭凌飞环视众人,微微一笑,这些学生还有那么点气势,多多少少有点混的味道,与那些只懂得背书本做习题的学生迥然不同。 “你说的不错我只能靠自己,我没了信心我和我妈这辈子也只能生活在这个社会的最底层。可你凭什么说能让我出人头地?”周冰凝视着郭凌飞。 “周冰他能一定能,我的直觉不会错。” 一直没有说话的夏羽走到周冰身边,笑呵呵的拍着周冰的肩膀,目光却凝在了郭凌飞的脸上,平日里玩世不恭的夏羽显露出了少有的深沉,他从未出过错的直觉告诉他,新来的这个少年绝非凡人。 “凭什么很快就会知道。”郭凌飞又绽放出了阳光灿烂的笑容,笑的无比自信。 第三十三章 英雄所见略同 郭凌飞在一中呆了两天就完全了解了一中的情况,这里集中了g省的尖子生,也集中了g省那些混日子的纨绔子弟,鱼龙混杂,但在老师的眼皮子下那些纨绔子弟也是异常的乖巧,很少惹是生非,像郭凌飞这种上了两天高中旷课六节的人物已被老师们列入无可救葯的渣子行列。 一班班主任曹老师找郭凌飞这个后门学生谈了两次话见没啥效果就把他放进了黑名单,成为继周冰之后又一个被老师放弃的学生。郭凌飞完全不在乎,三年前就自学完了所有高中课程,来一中本就不是为学习或是为考个大学,他有自己的目标,也有自己必须去走的路,盯着升学率的老师和盯着书本的学生根本揣摩不透他的心思。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 郭凌飞靠着树干,眯眼瞧着正在同体育队学生踢足球的周冰,同样也对体育队这些好勇斗狠的学生很感兴趣。 夏羽推了推眼镜,瞥嘴一笑:“整个一中知你的人也只有我了。你想从黑道中崛起这貌似有点难度,混黑道是门学问,我觉得起码比理解书本上那些东西难多了,h市现在那几个大佬哪个不是在道上摸爬滚打十几年的狠人,有钱了有小弟了还不行,还要用钱打通关系拼命的去洗白,有的披了企业家的外衣有的成了慈善人士,有的甚至成了人大代表混迹于政界,凌飞你明白这说明了什么吗?” “说明这几个大佬觉得黑道这条路不长久想换一条路换一种更安心更踏实的生活方式。”郭凌飞微笑着,人一旦有了钱有了势,就没有了无钱无势时的那种冲劲儿和不要命的狠劲儿,这一点在那些黑道大哥的身上表现的最明显,不过这些所谓的黑道大佬在郭凌飞的眼里还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混混。 “那你还要选择黑道这条路这不是自己找抽吗?”夏羽笑了,抱着肩膀笑眯眯的瞧着郭凌飞。 郭凌飞皱了皱鼻子,反问道:“那你这个变态为啥还要下决心跟着我走上一条不归路呢?”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夏羽邪笑道。 “好我先回答你,我选择这条路那是因为我要超越我的父亲,还有我要让意大利西西里岛上的黑手党家族黯然失色,匍匐在我的脚下。”郭凌飞眯眼望着淡蓝天空中的那一朵白云,坚毅而又自信。 夏羽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态,一本正经听完郭凌飞的话,双眼中涌现出了久违的兴奋,看事情和看人都很透彻的夏羽并不觉得郭凌飞是在口无遮拦的吹牛,这个在老师、学生、父母眼里绝对是怪才的家伙很自信的撇嘴一笑,道:“我不知道你的父亲是谁但还不至于孤陋寡闻到没听过黑手党,我选择跟着你是因为直觉告诉我跟着你没错。” “你的直觉真神了”郭凌飞搂住了夏羽的肩膀,戏谑道。夏羽耸耸肩膀,一脸的无奈,他平时很不习惯与男人亲密接触,即使是正常的握手都觉得不舒服,可不反感郭凌飞的亲密举动,这大概也是一种心理作用。 夏羽环视在操场上飞奔的学生,缓缓说道:“凌飞,体育队这些家伙不错可以为你所用,他们的学习成绩是最差的,只想凭着身体优势进入体育院校,毕业后混个体育老师当,毕竟以他们的专业成绩还不大可能被国家队选上,而这些家伙对老师这个职业不感冒,你要是能给他们一条充满希望的热血道路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涌上去,哪怕是丢了命也不会有怨言。” “你说的没错我也正有这个想法。”郭凌飞点头笑着,夏羽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夏羽想了一下继续说道:“三中的那些痞子学生更是一大片未开发的处女地,开发好了也一定会长出不错的庄稼而且我听说三中体育组的学生比一中体育队更强悍,人数更多,这些资源可不能外流,一定要牢牢的抓住。” “英雄所见略同呵呵呵!” 郭凌飞爽朗的笑了起来,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崛起方法,大人物有大人物韬光养晦的策略,要从低调中崛起就要利用所有能利用的资源,除了不过度依赖家族势力外其它能把握的东西、能利用的东西,郭凌飞绝不会放弃一丁点。 …………… 一中对面的快餐店内人满为患,快餐店的东西物美价廉,一中和三中有不少学生在这家快餐店吃饭,而旁边的kfc餐厅倒显得有点冷清。厌恶油炸食品的郭凌飞本想去快餐店,奈何已经没有了空位,他也只好随着夏羽和周冰进了kfc。 周冰一进kfc的门,神色又不自然起来,郭凌飞仔细一瞧,角落里的一张餐桌边坐着方茜和孙菲菲。 郭凌飞朝着方茜挥手,随意的笑了笑且还眨巴了一下眼睛,几个细微的传情小动作不着痕迹,却又流露出淡淡的爱意,方茜没有刻意的回避,与郭凌飞相视一笑,笑的恰到好处,不冷淡,也不会留给对方遐想的空间,而她的右手却不合时宜的整理着额前本不散乱的秀发,是羞赧还是紧张,也只有她自己明白。 被无视的校花孙菲菲脸色立变,狠狠的瞪了郭凌飞一眼,瞪的郭凌飞莫名其妙,她扭头对方茜说:“茜茜那个叫郭凌飞的家伙总是色迷迷的看你,你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理他,这种类型的男生没一个是好东西。” 方茜轻轻点头,随即展颜一笑,这一笑如千年的雪莲绽放,扣人心神,一双妙目瞟向了几米外的郭凌飞。 真是美人一笑可倾城,郭凌飞的心头猛的一颤。 第三十四章 为女人爆发 初春的北方气温不高,可午后的阳光还是比较明媚,比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冬季多了几分勃勃生机,郭凌飞爬在教室的窗台上隔着玻璃窗望着教学楼下的情景,由于是午休时间许多出去吃午饭的学生还没回来,周冰打蓝球去了,夏羽这怪物也不见了踪影,郭凌飞无聊的很,空荡荡的教室内只有十来个人,有几个在打瞌睡,有几个啃着买来的午饭看着复习资料。 大楼外,一双倩影进了郭凌飞的视线内,不过他的目光只集中在了方茜身上,对于孙菲菲这样女孩儿不屑一顾,可笑的是那些涉世不深的小屁孩往往会被外表惊艳的孙菲菲玩弄的晕头转向,且还乐此不疲。 郭凌飞听周冰说过,曾经有一个毛头小子在阴雨天穿了件厚外套,被喜欢玩弄人的孙菲菲夸了一句,你穿这件衣服真帅,那哥们整整一个夏天都穿着那件外套,三十八度的高温天气也悍然不惧,最终落得个中暑住院,打了半个多月的点滴。 就这样的女孩儿还是令一中学许多男生欲罢不能,包括周冰也着迷了很长时间,直到昨天才发誓要忘记,郭凌飞觉得好笑,现在的小男生看东西太片面,不懂得欣赏女人,很容易忽略真正的美。 郭凌飞一直注视着方茜走进教学楼,刚要关上教室的窗子,哐当,门被踹开,七八个混混打扮的小青年涌进了一班教室,领头的混混染着红发,耳垂上吊了个铁环,还戴了一双露手指头的黑皮手套,不伦不类的模样没显出新潮倒让人觉得恶心。 几个打瞌睡的学生顿时清醒,那几个啃着午饭复习功课的学生也抬头愣愣的瞧着门口。领头的混混抬手指着一个小男生,狠狠骂道:“操就你在超市买饮料的时候踩了老子的鞋,妈的,居然只说了声对不起就跑了你有能耐再跑啊,老子看你能跑到哪去。”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大哥对不起…我….”小男生一脸的惊慌,稚嫩的脸颊渐渐苍白起来,秀才遇到兵还有理说不清,他这样只能拿动钢笔杆子的乖乖好学生见了凶神恶煞的混混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对不起有个屁用老子今天给你舒舒皮子让你这头猪知道有些人是你踩不起的,兄弟们扁他,见血再收手。”领头的混混叫嚣着。 六个混混一拥而上,有的抡拳头,有的抡板凳,张牙舞爪好不威风,冷清的教室顿时乱成了一片,十来个男女学生躲在墙角里傻傻的看着,有一个机灵的女学生溜出教室,看来是要去告老师。 小男生的躯体窝在了课桌下,一只只脚掌踩踏着他的脸颊和身体,他双手抱头蜷缩着身体默默的承受着。郭凌飞靠着窗台抱着膀子,不动生色的瞧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没有显露出一丝打抱不平的征兆,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残酷,没有深厚背景、没有牛逼父母的孩子只能靠自己,懦弱的承受一切只是一种无能的表现,小男生要是站起来抡起椅子反抗,郭凌飞兴许会生出打抱不平的念头。 “呀!” 刚进教室的门就目睹暴力一幕的方茜不禁惊呼出声,孙菲菲倒是像一个见过大场面的主儿,不屑的撇撇嘴,拉着方茜的手很平静的说:“茜茜不要大惊小怪这有什么呀,不就是几个混混吃饱了撑的不行想显显威风。” “小妞…你倒像是见过世面的,不过我们不是什么小混混在一中三中这一片也是响当当的,有兴趣陪我们玩一玩,保证爽死你。”领头的混混口吐着污言秽语,甩着红色的头发,一副流氓痞子相。 “我是孙波的女儿h市四虎中的黑子和光头见了我都恭敬的叫孙大小姐你有什么资格跟我玩儿!”孙菲菲昂着脸,摆出了大小姐盛气凌人的姿态,h市黑道大佬的独女怎会瞧的起几个混混。 戴耳环的混混吓的一哆嗦,忙扭头看向一边,不再言语。郭凌飞眯起了眼睛,真没想到这个孙菲菲还有如此的背景,h市黑道大佬的女儿,怨不得如此眼高于顶,如此目中无人。 方茜见那个小男生满脸是血,情急之下跑过去拽住一个混混的胳膊,“你们把他打成这样了不要再打了。” 小混混扭头瞧见是个身材高挑的美女拉着自己,咽了口唾沫,猥琐的笑道:“妞你要是做我的女朋友我就不打他。” 郭凌飞的两条浓眉立起,阴冷的气息瞬间弥漫,男人心爱的女人就是男人的逆鳞,变态的有点令人发指的郭凌飞更不容许喜欢的女人被个小混混亵渎,男人在某些时候要理智,但在这种情况还隐忍不爆发的男人就不是男人了,那是孬种。 他凌空跃起,跨过了两行课桌,抬胳膊捏住混混的脖子,高举了起来,“对我喜欢的女人污言秽语要付出代价…” 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的小混混直飞出去,重重的撞在了教室的门框上,扑倒在地后扭动着身躯惨叫连连,其他几个混混二话不说扭身冲向郭凌飞,郭凌飞把还在发呆的方茜拉到身后,双腿连环踢出。 他这双腿经历了十几年的磨练,能踢断碗口粗的木头桩子,几个小混混哪能抵挡的住,一个接一个身躯飞撞在了教室的门框上,六个混混扑跌在一起,堆成了一堆,为首的那个青年骇然的瞧着不可思议的一幕。 “过去给他两个耳光!”郭凌飞对着刚从课桌底下爬出来的小男生说了一句,小男生用手抹着脸上的鼻血,一个劲儿的摇头。教室内二十多个学生默不作声,站在讲台边的孙菲菲从头到脚仔细打量着郭凌飞,眼中有了一抹异样的光彩,当看到郭凌飞的手还握着方茜的手,女人那嫉妒的天性驱使着她冷哼一声。 第三十五章 出人头地的方向 教室内,人们的目光集中在了小男生和郭凌飞两个人身上,没有几个人注意到郭凌飞还握着方茜的手。 小男生捂着鼻子,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表现出来的懦弱和可怜让人觉得心酸,但又很可气。 郭凌飞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冷声说道:“就是你这类人太多这些屁都不是的混混才这么猖狂,受了欺负要学会卧薪尝胆要懂得恰当的还击,逆来顺受只能招惹更多欺软怕硬的杂碎欺负你,你不是个白痴,自己慢慢的想吧。” 小男生红着眼睛点点头,一手捏着鼻子,亦然走出座位朝着染红发的混混走去。郭凌飞微微点头,忽然发现右手还握着一只柔若无骨的手,后面的方茜底着头,脸颊绯红,惹人遐思。 “啪!” 小男生挥给那个混混一记响亮的耳光,刚走到教室门口的班主任曹老师怔在了门外,她做梦都梦不到这个回答问题都会脸红的腼腆孩子会如此干净利落的扇出一记耳光,教室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以后不要在一中附近出现不然我的拳头会随时发痒,再让我出手你们就不只是受皮外伤了,滚吧。”郭凌飞冷冷的道,不带有一丝的感情,这一刻,他流露出了在非洲杀人时的那种冷酷无情。 七个小混混互相搀扶着蹒跚离去,脸颊绯红的方茜抽了几次手却徒劳无功,只好轻声说:“郭凌飞曹老师进来了放开我的手吧。” “哦哦我忘了,真的忘了。”郭凌飞松开方茜的手,很无辜的笑着,初次喜欢上一个女孩子的他倒像一个纵横情场的高手,言谈嬉笑不带有丝毫生硬的痕迹。方茜没说什么,低头回到自己的座位,是故意还是无心,她心里清楚,平静如湖水的眸子里荡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流氓!”孙菲菲低骂了一声,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郭凌飞,仿佛刚才被占了便宜的不是方茜,而是她。 曹老师进来安抚了几句,带着小男生出了教室,午间的一场风波就这么烟消云散,教室里又平静了下来。 心满意足的郭凌飞哪在乎孙菲菲那酸味十足的骂声,回到座位,捧起那本老掉牙的连初中生都不屑一顾的《傲慢与偏见》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他了解孙菲菲这样的女孩,不是在意他,而是接受不了男生围着别的女孩儿转,她可以把到手的葡萄捏碎,但不能容忍葡萄掉进别人的嘴里。 方茜翻着复习资料,神情专注,好似已融入了那些繁杂的计算公式和令人眼花缭乱的习题中,心静不静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么多年来出生于h市首富之家的她对无数表达过爱意的男生只是一笑而过,这一笑把那些貌似坚强实则受不了一丁点打击的毛头小子拒之千里外,此时却不能再向昔日那样淡定、平静,一个身影总是在不经意间闪现在脑海中。 “真是一个混蛋家伙…”无法静下心来的方茜情不自禁的低语。旁边的孙菲菲诧异的瞧着从不骂人的方茜,她发觉显露出一丝幽怨的方茜绝不是在骂人,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一个人。 “啊欠!”郭凌飞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寻思着一定有人在背地里骂他。 …………………一中斜对面,也就是三中的旁边有一家不算大的餐馆,郭凌飞与周冰、夏羽以及体育队的几个哥们正在开怀畅饮,桌子上的八个小炒没吃多少,空啤酒瓶子已经有六七个了,身强体壮的体育队队长鲁刚面红耳赤,频频向郭凌飞敬酒,能让周冰敬重的人,他自然不敢小觑。 出生于顶级豪门的郭凌飞举着三块钱一瓶的啤酒豪爽的喝着,不做作,也不自抬身价的装逼,十几年的历练,早已习惯快速融入不同的生活,充当不同的角色,这也是变相的体现了超越常人的适应能力。 “飞哥中午听冰哥说你要为我们体育队的这些人谋划一条出路?”鲁刚放下手中的啤酒瓶子,瞧着郭凌飞。 “凌飞是有这个意思,不过这条出路不好走,混好了出人头地不难,混不好十有**会挨刀子或是出点什么意外,也有送命的可能。”夏羽淡淡说道,他不善喝酒,一桌子人除了他用玻璃杯喝酒,其他人都用瓶子灌。 “什么出路,说来听听?”鲁刚来了精神头。 夏羽淡淡一笑,“混黑道冰子拳脚厉害的很,凌飞更是莫测高深的高手,再拉上你们那几十号兄弟然后把三中那群痞子收服,我们不难在道上站稳脚跟,只要站稳了就有壮大的机会。” “羽哥在道上混没这么简单吧,光有几个能操刀子捅人的狠人貌似还不行,钱势力人脉这是不能缺少的,不然咱一拉出旗号利马就被警察叔叔拍灭了,到时候出路没了只剩下死路了。”鲁刚旁边的一哥们皱眉说道,别看一中体育队都是些好勇斗狠的家伙,但不等于他们是些什么都不考虑的白痴。 咕嘟!咕嘟!郭凌飞仰头喝了几大口啤酒,姿势相当的豪放,却又拿捏的恰到好处,没有带出酒鬼那般的粗俗,酒瓶子很快就见了底儿,放下酒瓶,抹了抹嘴唇,环视周围的人,“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势力和人脉亦是如此,只要大家有信心我会带着你们走上一条出人头地的道路,横扫都市的黑道。” 第三十六章 蒙蒙胧胧的感情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郭凌飞在家吃了自己做的早餐,花了十几分钟收拾了一下这个四十多平米遮风挡雨的窝,一室一厅的房子只住一个人很宽敞,除了一排沙发、一张床、一台组装的台式电脑外再无其它家具,收拾起来也容易,动作利索点,十来分钟足可以让房子一尘不染,看了看表六点二十,郭凌飞邪邪一笑,夸上装了几本枪械杂志的包,拎着装满垃圾的塑料袋出了家门。 他发笑那是因为方茜在每天的六点二十准时从阳光丽苑小区里边的豪华别墅区出来,细心的他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摸清了方茜的一些情况,追女孩子要勇敢大胆,当然也要理智细心,不然厚着脸皮付出了许多也未必有收获,搞不好还要碰钉子,毕竟方茜这样的女孩子不是凭着几封情书、几朵玫瑰就能打动的。 郭凌飞出了住宅楼扔掉了垃圾,在豪华别墅区前等着方茜,很快方茜便出现在了视线内,她上身淡灰色的时尚短褂,下身缩腿的直筒牛仔裤,脚上穿着平底高要布鞋,青春靓丽,不失品位,也不显张扬。 衣着恰到好处,美的恰到好处,不惊艳,却让人回味无穷,这是一种独特的气质,并不是每一个漂亮女孩都能有的气质,郭凌飞双手抱着肩膀,目不转睛的瞧着渐渐走近的方茜,仿佛是在欣赏一件希世的艺术珍品。 方茜远远的瞧了一眼郭凌飞,便低下了头,以前也有男生在这里等过她,她每次都能淡然的婉言拒绝,让那些小男生自惭形秽的离开,这一次却有点不知所措了,低着头,看着地,脑海中的那个影子依旧挥之不去。 “方茜咱俩住在一个小区你不介意以后的日子我天天陪着你去学校吧?”郭凌飞与方茜并肩而行,脸上还荡漾的着厚颜无耻的笑,什么时候脸皮子要厚,什么时候要展露出鹤立鸡群的风度,他拿捏的恰到好处,追女孩子在某些时候厚颜无耻一下是必不可少的,一味的远观传情,一味的露出纯洁的一面,只能让漂亮的妞觉得你在装。 方茜仍旧低着头,抿嘴一个礼貌性的浅笑,没有回答郭凌飞的问题。 “好了不说话那就默认了,那我就充当护花使者,免费陪你去学校,回家,吃午饭,逛街散步。” 郭凌飞嬉笑着,越发的厚颜无耻,方茜抬头动了动嘴唇,不知说什么,只好把一记带着几分妩媚的白眼抛给旁边这厚颜无耻的家伙。 美人回眸一笑百媚生,一记白眼都是如此的风情万种,伴着美人缓缓而行的郭凌飞又是一阵感慨,恨不得伸手揽住美人腰,好好的温存爱怜一番,强大的理智压住了魔鬼般的冲动,他依然从容自若的谈笑,没有搞出格的动作,心里头自嘲了一番,是不是过度的小心谨慎了。 从阳光丽苑小区到一中,这一段路也不过用十分钟就走完了,一直没言语的方茜很配合的随着郭凌飞,没有故意走快,也没有故意落后,她自己纳闷了,弄不明白这次自己为什么这么“乖”。 一中门口,几个蹬着自行车的小男生瞧着并肩而来的两人,愣住了,碰撞声夹杂着尖叫,五辆自行车顷刻倒在校门前,引得其他学生轰然发笑。方茜摇头浅笑,偷偷瞟了一下旁边笑的灿烂的郭凌飞,不禁暗道:“这个混蛋家伙笑起来还挺好看。” 这个时候一辆黑色奔驰轿车停在了一中门口,车内的孙菲菲轻咬着嘴唇,狠狠的瞪着远处并肩漫步的两人,方茜那几个细微的小动作也没逃出她的眼睛,捏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她冷哼一声,不等副驾驶位上的保镖为她开门,她已拎着包下了车。 “茜茜你怎么能跟这个色狼走在一起呢,他那点心思我早看穿了,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花言巧语,不然会吃亏的。”孙菲菲很蛮横的插在了方茜与郭凌飞的中间,硬是把郭凌飞挤到了一边。 郭凌飞冷冷的瞥了一下趾高气扬的孙菲菲,没说什么,也不需要与这样的女孩儿说什么,小女生的小心思玩弄几个小屁孩儿还可以,想要在他面前装一下,还差些火候。他扭头瞧向方茜,忽然坏坏的一笑,做出了一个更厚颜无耻、更大胆的举动。 就在这车来人往,学生熙熙攘攘的一中门口,郭凌飞无视愤然的孙菲菲,上前握住了方茜的玉手,这是第二次握住方茜的手,上次是无意,这次是故意,昔日温婉可人却又让男生们可望不可及的方茜彻底晕菜了,甚至忘了抽回她那柔若无骨的玉手。 “方茜记住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护花使者,可不许反悔哦,不然我会站在你家门口用我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嗓子高唱征服。” 郭凌飞飒然一笑,潇洒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对着仍旧不知所措的方茜说:“茜茜中午我陪你吃饭。” “我…” 方茜要说话的时候郭凌飞已步入了校门,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心头有了莫名的悸动,想到了在公园里的第一次见面,想到了那阳光灿烂的笑容,回味着第一次被牵手的羞赧,有了一种蒙蒙胧胧、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是什么,难道就是蒙蒙胧胧的感情,方茜轻咬嘴唇,反复问自己,美眸中有了丝丝涟漪。 “流氓无耻下流!”旁边的孙菲菲咬牙切齿的挥舞着粉拳,咒骂着郭凌飞,娇美惊艳的脸庞上分明是不服气输给别人的愤恨。 第三十七章 热血沸腾的一击 中午的时候郭凌飞陪方茜吃午饭的事儿被恨他入骨的孙菲菲破坏了,下课的铃声刚落,一个戴着墨镜的彪形大汉拎着两份从大酒店定做的饭菜进了一中教室,恭恭敬敬的交给了他的大小姐孙菲菲,孙菲菲的这点小聪明倒是让一上午心神不宁且不知如何是好的方茜松了一口气,顺理成章的谢绝了郭凌飞的好意。 郭凌飞自然不会死缠硬磨,也不会暗地咒骂不怀好心的孙菲菲,这种小钉子还碰不伤久经磨砺的他,也许是习惯了在磨砺中成长,顺风顺水、一促而就的事儿还真不屑去做。 信手就拈来一个能令全天下雄性牲口们发狂的绝色美人,或是王霸之气一放就使笑可倾城的美人利马拜倒在牛仔裤下,这样的事情太yy了,比买彩票中头奖的几率还小,做任何事情都讲究个过程,包括**,没有过程就射了,那是早泄,聪明人懂这个理,郭凌飞自然也懂。 郭凌飞随着周冰和夏羽又联系了体育队的几个哥们儿去了学校对面的餐馆,本身就是个怪物的夏羽还幸灾乐祸的调侃碰了钉子的郭凌飞,郭凌飞一笑而过,点了几个菜,要了几瓶啤酒,与这些相识还不到十天的“热血青年”对饮起来。 其它几张餐桌旁那些穿着校服的学生与狂放豪饮他们成了鲜明的对比,郭凌飞环视那些乖乖好学生,不禁感慨,不久的将来又会有一群祖国的花朵被他带上“邪路”,是造孽,还是造福,就任人评说吧。 哐当!十几个穿着三中校服但痞子气泛滥的学生涌进了餐馆,一个留着长发、叼着烟卷的学生环视座无虚席的餐馆,冷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走到挨着玻璃窗的两张餐桌中间,嚣张的道:“你们这几个一中的书呆子给哥几个让座!快点!” 在一中上学的孩子十有**是只懂得爬书山、游题海的好学生,根本不具备惹是生非的胆量和气魄,围坐两桌的十来个男生互相对视了几眼,慢吞吞的起身,他们在三中这群痞子学生面前只能表现出逆来顺受的良好忍耐力。 “快点别让我等烦了!”留着长发的三中男生很专业的吐了一串烟圈,显得很不耐烦。一中男生默不作声挪动着脚步,桌子上还放着刚吃了一半的饭菜。 郭凌飞夹起一跟酱茄条,细细品尝着,眯缝起来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几个气焰嚣张的痞子学生,三中果真是名不虚传,不愧是h市痞子混混的培养基地,可谓是人才济济,这几位换身行头俨然就是标准的混混。 夏羽神情依旧,漫不经心的喝着玻璃杯中的啤酒,周冰、鲁刚以及一中体育队其他几个好勇斗狠的主已经有了冲过去虎躯一震干一架的冲动迹象,只不过他们这群人的核心郭凌飞没发话,一个个也就强压着怒火。 “一中的书呆子们听着以后见了我们三中的哥们自动滚蛋,否则后果自负。”留长发的痞子学生震了震排骨腰,环视整个餐馆,一中的学生没人吱声,有几个三中的古惑女拍手鼓掌,尖叫连连,这哥们儿咧嘴笑了,觉得自己的王霸之气够足,够泛滥,泛滥到了无人敢与争锋。 啪!郭凌飞放下筷子,拍桌子的同时人已凌空跃起,跨过身前的餐桌,脚尖在另一张餐桌上轻巧的一点后身体悬空灵活的扭转两周,右腿横扫而出,华丽眩目的一记飞腿扫中了那个三中学生的前胸。 哗啦!留长发的痞子学生撞碎落地玻璃窗飞出了餐馆,这一幕震撼了所有的人,周冰、鲁刚还有体育队其他几人不由自主的站起来,尤其是没见过郭凌飞出手的鲁刚,张开的大嘴足可以放进一颗鸭蛋,唯独夏羽这个怪物八风不动的喝酒吃菜,他早就料到郭凌飞会施出凌厉一击,立威,顺便敲山震虎。 “回去告诉你们三中那些混混…这一片从今天开始我说了算,要是不服可以叫齐了人手拼一场,我会亲自奉陪你们三中的人。”郭凌飞搂着三中的一个男生漫不经心的说着话,无形的压迫力使这十来个那抡过砍刀、见过血的痞子学生心寒不已,拿刀砍过人还能在高中里混日子的货色绝不是傻子,真害怕的时候也会见风使舵。 十来个学生默默点头,默默的离去,那个摔的七荤八素的痞子学生被人搀扶着离开,自始至终没人留下狠话。 “倒是在高中混过日子比那些大字不识的混混聪明些。”郭凌飞瞧着走出餐馆的十来个人,嘴角牵扯起森冷的弧度,冷冷一笑,扭身走到正要打电话报警的餐馆老板身前,毫不吝啬的掏出五张百元钞票,餐馆老板见了钱很识相的放下电话,很市侩,看样子倒希望店里的玻璃多碎几块。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这话有点道理,郭凌飞不屑的撇撇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鲁刚和体育队几个哥们仍然原地站着,呆呆的瞧着郭凌飞,刚才那凌空一腿令他们热血沸腾,对于那条出人头地的道路又多出了几分向往。 “飞哥以前冰哥是我的偶像现在你也是我的偶像了我以后就跟着飞哥和冰哥干了。”鲁刚激动不已,举起一瓶刚开了盖儿的啤酒仰头就喝,体育队的其他几人也效仿鲁刚,用瓶子灌,周冰也是热血沸腾,冰一样冷的他没有说那些慷慨激昂的话,只是默默的往肚子里灌酒。 “我会站在你背后帮你”夏羽笑眯眯的瞧着郭凌飞,微微点头,端起酒杯与郭凌飞手中的啤酒瓶轻碰了一下,他十几岁就看透了这个尔虞我诈的社会,阅尽了虚伪奸诈的面孔,自信不会看错人。 “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定会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 第三十八章 霸道是因为喜欢 高三的学生比其它年级的学生苦很多,起早贪黑还要通宵达旦,虽不至头悬梁锥刺骨,可也差不了多少,古人说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邻近高考的学生是为了那个能影响命运的分数而消得人憔悴。 晚上七点半以后就是一中高三学生的晚自习时间,衣带渐宽的苦命学生们埋头苦学,恨不得把书本上的那些东西全装进脑子里。有几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却坐在操场的双杠上,迎着冷风,高谈阔论。 如何混黑道,如何称霸江湖,几人说的甚是开心,一名吃了晚饭在操场上溜达的退休教师听的是心惊肉跳,感慨现在的年轻人一代不如一代,一代比一代堕落。这个时候,操场的后门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二十多人涌进操场,手上都有家伙,特制的木棒和胶皮棍。 “干死这几个一中体育队的王八蛋…”无限嚣张的声音在清冷的操场上回荡着,二十多人如发了疯的公牛冲向双杠上的几人,毫不留情的挥动着木棒和胶皮棍,坐在双杠上的四人猝不及防,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已被砸落下来的木棒和胶皮棍打昏了头。 一中体育队这四个身强体壮练了七八年长跑的哥们在挨打后也奋起反抗,奈何双拳难敌四手,四个人怎敌得过二十多个手里有家伙同样是身强体壮的狠茬子,反抗了一阵子就抱头蜷缩在了地上。 十几米外那个退休的老教师看的是目瞪口呆,有高喊住手的心思,却没有开口的勇气,人老了,经历的风雨多了,顾虑也就多了,年轻时的冲动和果敢早被岁月磨的干干净净。仅仅几分钟,扑倒在地上的四人已血流满面,甚至没有了挣扎扭动的念头。 “这次给你们一个教训,在我们三中的爷们面前装逼就是这种下场,告诉鲁刚明天中午把打了我兄弟的那个王八蛋带到街心公园的小树林里,不然我二虎叫你们一中体育队的人好看。”自称二虎的这位身高一米九多,异常的魁梧,他朝着脚下一人的脸上唾了口浓痰,很张狂的转身离去,一大帮人骂骂咧咧的随着离去,好不威风,好不嚣张。 ……………………. 郭凌飞从周冰的嘴里得知方茜喜欢吃周冰妈妈烤的牛板筋,上了半个小时的晚自习就溜出了教室,去了周冰妈妈的烧烤摊,既然是追人家,就要表现出追的意思,光凭几句不温不火的**话和几个暖昧的眼神是不行的,郭凌飞不是纵横情场的花中浪子,但也深知此中道理。 烧烤摊上周冰也在帮忙,自知不是学习的料,便不会把大好时间浪费在没有结果的事情上,经历了感情挫折的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用喝酒和泡网吧来麻痹神经,玩cs的时候总是喜欢用匕首干掉对手,以次来发泄心中的怨气,若不是郭凌飞的出现他自己都不知道会消沉多长时间,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一辈子,所以对郭凌飞不只是敬重,多少也有点感激。 “阿姨来五串牛板筋”郭凌飞笑道,见周冰已不是前几天那极度消沉的模样,点了点头,一个七尺男儿想在这个社会混出点名堂,既要有出人头地的雄心,还要有面对残酷现实的魄力,为了虚无缥缈的东西或是女人消沉本就不应该,这样的男人总是会被自己的阴影所笼罩,活的窝气憋闷,周冰能明白过来,郭凌飞也为他高兴,说明周冰这块璞玉还经得起雕琢。 “知道你就要牛板筋呵呵!” 周冰的脸上露出了少见的笑容,笑的并不豪放,但有一股子难言的真诚,他这人心肠直,这种笑容也仅仅留给最铁的哥们儿,对那些看不上眼的人根本不假辞色,不管是道上的牛逼人,还是学校里的纨绔子弟,都是一样。 五串牛板筋烤好,郭凌飞跟周冰闲聊了几句便回了学校,教室里静悄悄的,有点常识的人就知道人的大脑思维在下午三点到晚上九点这段时间比较活跃,所以上晚自习的学生几乎都是在做数理化习题,没有人会冒大不韪去扯开嗓子背东西,方茜也正在做一套模拟试卷。 “知道你没时间买这东西恰好我这个不喜欢学习的闲人有大把的时间所以就给你买了,不要以不喜欢吃的借口拒绝我,更不要以减肥的狗血理由堂塞我。”郭凌飞笑着把装在食品袋里的烤牛板筋放在了方茜的课桌上。 “我吃过晚饭了不饿,郭凌飞你自己吃吧。”方茜淡淡瞧了一眼站在课桌旁的郭凌飞,说话的声音很低,不想引起太多同学注意,温婉可人且还依旧是一副淡然模样的她清楚感觉到心跳再加快,甚至还担心自己心跳的声音会被近在咫尺的郭凌飞听到。 “方茜你可以拒绝除我以外的任何人但不可以拒绝我,不要说我霸道我霸道是因为我真的喜欢你。”郭凌飞脉脉含情的说完话扭身走向了自己的位置,洋溢在脸上的笑容灿烂到了极点,他不急功近利,做事情更讲究无懈可击的过程,如此大胆的表白,那是他觉得该给方茜一个“惊喜”了。 郭凌飞比同龄那些带着稚气的小男生成熟了太多,明白要彻底征服方茜这种类型的女孩儿,莽夫式的霸王硬上弓和痞子式的死缠烂打根本行不通,绵绵柔情中的意外惊喜也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女人确实是奇怪的动物,尤其漂亮的女人,方茜接下来的举动使偷偷观瞧的男生们大跌眼镜,她从容的拿起一串香气四溢的牛板筋,边吃边做习题。心动了,还矜持什么,还坚持什么,不如大方的接受,方茜盯着模拟试题,美眸中溢出了一抹温柔的坚定。 “茜茜这个东西不卫生快扔了它吧,改天我请你去香格里拉吃巴西烤肉。”孙菲菲不屑的说道,尖酸刻薄的语调中多多少少透出了一些酸意。 “是否卫生我没考虑过我喜欢它本身独特的味道,让我回味无穷,这就够了。”方茜淡然一笑,不温不火的话里含着深意,流露出一丝女孩子特有的倔强,冰雪聪明的她又怎会不了解孙菲菲的个性。 第三十九章 一个人的威势 h市一中斜对面的三中,那是名副其实的痞子混混培养基地,三中聚集了h市十之**的差生、问题学生,老师面对痞子气泛滥的学生也是无奈到了极点,没有一个老师不想桃李遍天下,三中的老师也只能怪自己错选了一片“风水宝地”。 上午的第二节课刚结束,三中的操场上围满了学生,一两百人围着几十人,被围在中间的几十人穿着一中的校服,带头的人正是一中体育队队长鲁刚,面红耳赤的鲁刚显然怒到了极点,三米外则是抱着肩膀冷笑的三中老大刘二虎,三中的男女学生和一些不入流的小混混都称呼他虎哥。 “二虎我的几个兄弟是不是被你搞了!”上小学就开始打群架的鲁刚面对黑压压的人群,凛然不惧。 比鲁刚高了足足一头的二虎不屑的笑了一下,晃动着一米九的身躯,漫不经心的说:“鲁刚我二虎搞女人在行还从没搞过男人,是不是你的兄弟们见我英俊高大想敲起屁股让我爆后庭花啊哈哈哈!” “操王八蛋老子再问你一次,昨天是不是你!”鲁刚逼近两步,眼窝子里快要喷出火来,昨晚体育队那四个哥们被打的头破血流,虽没大碍,可也破了相,瞧着有点惨不忍睹,他这个性子火爆的体育队队长哪能咽下这口气,给周冰打了个电话,便带着三十多个兄弟闯进了三中。 “明人不做暗事你的人就是我搞的,现在告诉你你要是不把那个伤了我弟弟的人交出来我今天让你爬出三中的校门。”二虎嚣张的道,在三中这一片他就是天,根本不会把上门找抽的鲁刚放在眼里。 “我干死你!”鲁刚狂奔两步,疾速旋身,一腿横着扫出,威势十足,柔韧性和力道是腿法中最为重要的,鲁刚扫出的这一腿两者兼备,丝毫不给对方拉、扯、拽的机会。二虎冷笑抬胳膊封挡。 鲁刚非常迅捷的连环踢出三腿,有着身高优势的二虎只用一只手掌轻描淡写的封挡了三下,就为了打架,门门考试交白卷的二虎苦练了六年跆拳道,也算是下了狠功夫,这也是他能够号令三中这些痞子学生的资本。 “给我干死他们起码得让他们的家人认不出来!”二虎发号施令了,周围百十多名三中的学生围拢上来,一场学生之间的混战在所难免了,三中那些看热闹的小太妹们放声尖叫,那摸样比男生还疯狂,这些女生一旦走出学校会是什么样子,常人真是无法想像。 “住手谁再动手我废掉谁。”一个冰冷的声音回荡在众人的耳边,不是很高,却人人听的清楚,十几个小女生的尖叫也没压住这个冰冷的声音,刚刚扭打在一起的人不由自主的分开。 说话的人正是冰一样冷的周冰,他双手插在牛仔裤的裤兜里,缓缓前行,发自骨子里的冰冷气息带给人无形的窒息感,三中这些比寻常小混混还狠的学生挪动着脚步,让开了一条路,周冰令h市的小混混闻风丧胆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混字怎么写呢。 冰哥!冰哥!一中体育队的三十多人兴奋的喊着,半年前周冰遭受感情挫折,曾说过忘不了那个女人就不会再问江湖上的事儿,这个江湖指的便是校园江湖,今天能站出来就说明他已彻底忘了孙菲菲,这些把他当偶像的兄弟自然为他高兴。 “二虎人是你打的吧!”周冰走到二虎近前,漫不经心的点燃了一根烟,低头抽着,一口接一口,自始至终没用正眼瞧二虎。二虎不由自主的向后挪了挪身子,人的名、树的影,牛逼的人肯定不是靠装逼出名的,周冰的手段他是听说过的,不胆寒那是自己安慰自己。 “周冰冰哥,人是我打的事出有因错不全在我身上,冰哥不要把我们三中的人逼急了…狗急了还会跳墙,我我也不是吃素长大的,跟着我的百十多号兄弟也不是些没动过刀子、抡过板砖的废柴。”二虎怕是怕,可也不能当着小弟的面示弱,硬着头皮说出了几句模棱两可的场面话。 周冰那很有男人味儿的嘴唇牵扯了一道冷弧,漫不经心的吐了个烟圈,淡淡说道:“错在谁身上我不管我现在也不会动你中午一点钟街心公园的小树林,有一个人要见你,见了这个人之后你就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了。如果你想玩狠的那就带齐了人手带好了家伙。” 周冰说完扭身离去,三中近两百多学生没有一个有胆子站出来挡他的路,鲁刚带着体育队的人跟在后边,有一个牛逼的老大确实拉风,一中的哥们那是雄赳赳、气昂昂,大摇大摆的走路,他们也寻思着冰哥拉风到了如此地步,冰哥最敬重的飞哥又会牛逼到何种程度。 “冰冰哥,你说的那个人是谁?”二虎艰难问了一句。 “他是我最敬重的人…在我的心目中他就是我的老大….” 周冰只留下一句话,带着众人离开了,二虎皱着眉头,等一中的人走远了,狠狠的唾了口唾沫,每次见了周冰就会不由自主的害怕,他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侧脸对旁边的小弟说:“一中居然还有比周冰还狠的狠茬子真***秽气,告诉体育组的凯子中午的时候把体育组的人全拉上,再联系一下大头让他找十几个砍过人的混混,我就不信这个邪就是一条真龙我也把他当臭虫一样踩死。” 第四十章 要美人也要江山 女人对男人动了心,往往会想到两件事情,结婚或是恋爱,那些孤芳自赏、清高自傲的女孩子也渴望心动的感觉,只是能让她们心动的男人不是很多,若是为某个男人心动了,骄傲精明的美女与胸大无脑见了帅哥就发浪的骚包差不了多少。 中午放学的时候郭凌飞与方茜并肩走出了教室,这一次方茜没有再婉拒他的盛情,昨晚半夜未眠的方茜在几个小时的辗转反侧后决定试着去谈一次恋爱,她是腼腆温婉的女孩儿可也无法忽略郭凌飞带给她的那种心动感觉,女孩子就是如此,一旦觉得这样做是对的,便不会再有太多顾忌。 孙菲菲瞧着两人并肩走出教室,狠狠的将一本书摔在了课桌上,眸子里是嫉妒,**裸的嫉妒,这是她这类型女孩子的天性,喜欢莫名的嫉妒,总是希望天底下的男人都围着她转,谁无视她,她就把谁当成恨之入骨的对头。 依然是一中对面那家不算大的餐馆,郭凌飞和方茜坐在僻静的角落里,餐桌上是三个小炒,也就是十来块钱一盘的小炒,一小一中两碗米饭,有气魄请方茜来这里吃饭的也只有不爱显摆的郭凌飞能办出来。 “这里的菜很普通但味道不错。”郭凌飞笑着为方茜夹菜,不做作,更没有流露出有损男人风度的讨好神色,恋爱是双方在逐渐了解之后的感情融合,而不是一方卑躬屈膝刻意讨好的勉强结合。 “郭凌飞你很特别,以前有几个男生约我见面的地点不是香格里拉的自助餐厅就是星巴克咖啡馆,你却把我带到了这里”方茜微微一笑,小小的吃了一口米饭,动作优雅,惹的周围几个雄性牲口一个劲儿的窥视。 她无视周围人,只对着面前英俊的大男孩儿不温不火的笑着,出生在g省首富之家的她见过太多挥霍父母血汗的纨绔子弟,也遇到过不少从家长口袋里骗了钱后在她面前装阔少的幼稚男生,眼前的郭凌飞倒是令她耳目一新。 郭凌飞笑了,情意绵绵的看着方茜,轻声道:“如果我不特别你也不会陪我在这里吃午饭了,我要是与那些拿着父母的钱出来显摆的小屁孩一样估计你是不会理睬我的。” 方茜不置可否的笑着,如绽放的雪莲,清新脱俗,那种不张扬的美足可以让男人们心醉沉迷,郭凌飞直视着对面的方茜,欣赏着咫尺之遥的绝美面庞,不由得感慨这妮子的一笑是何等的惊心动魄,一笑倾城也莫过于此了。 “郭凌飞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会紧张的。”方茜低头,一双美目只看着面前的饭碗,这是她第一次在男人的目光中感到紧张。 郭凌飞坏坏的笑着,有点厚颜无耻的味道,温柔的说:“茜茜平时那么多男人直勾勾、**裸的看着你你都不紧张我只看了几秒钟你就紧张了这是什么原因呢?” “你特别呗…”方茜忽然灿烂的一笑,抛出了一记妩媚的大白眼,转瞬之后又恢复了那种淡然的神情,刚才的妩媚烟消云散,不留有一丝痕迹,她随意的理了理额前的几缕青丝,轻声道:“郭凌飞,你应该知道一个女孩子的心扉不会轻易为人敞开我也是” “方茜我明白,我不会天真的认为你陪我吃顿午饭就彻底的爱上我了,任何事情都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一个好的开始是事情成功的一半你最终一定会死心塌地的爱上我这根废柴。”郭凌飞嬉笑道,一见钟情之后就是上床**的狗血乔段在现实中并不多见,更不会出现在他与方茜之间,他不急。 方茜也笑了,细嚼慢咽的吃着东西,郭凌飞还不时的为方茜夹菜,要彻底的感动一个女人、征服一个女人要的是持之以恒的温柔。 两个人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结束了这顿很有意义的午餐,郭凌飞在学校门口与方茜分别,只是很平常的说了声再见,没有表现出多余的恋恋不舍,也没时间含情脉脉的目送美人离去,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儿还等着他去办,为美人忘江山的豪情永远不会属于他。 他清楚的记得父亲曾经说过一句话:江山和美人全在你的指掌之间,你才算一个真正的强者。 阳光丽苑小区后的街心公园是附近居民锻炼散布的好去处,只是在中午的时候人并不多,公园内靠着人工湖畔的小树林内,乌烟瘴气,地上的烟头比比皆是,百十多个貌似混混的少年横眉竖目的抽着烟,不抽烟的寥寥无几。 周冰眯眼靠着一棵柳树的树干,鲁刚和一中体育队的三十多人抱膀子站在左右两边,双方默不作声的对视着,火葯味甚是浓重。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自树林外,周冰微睁了一下眼睛,不屑的撇撇嘴,一群着装怪异的小混混加入到了人群中,带头的是三中老大二虎,他身边还有两人,一个三中体育组的凯子,另一个是景山路这一片凶名昭著的混混大头。 虎哥!大头哥!三中百十多个痞子学生们纷纷与二虎和大头这帮人打着招呼,大头看到漫不经心的周冰,眼皮子抖动了几下,几年前他就挨过周冰的拳头,憋了几年的怨气一直没机会出,这次他要新仇旧恨一起算。 大头冷冷一笑,“把家伙拿出来!” 两个背着吉他包的狠厉少年把包的拉锁拉开,一阵抖动,叮叮当当!片刀、空心钢管、胶皮棒掉落一地,大头身后的二十多个混混弯腰操起了家伙,多余出来的家伙分给了三中体育组的十几个狠茬子。 周冰眯眼瞥了一下那二三十个真正的混混,不屑的冷笑几声后又闭上了眼睛。对面那些混混没少干光膀子抡菜刀砍人的事儿,干起架来也有一股子狠劲儿,有了底气的二虎见周冰还是这么张狂,冷哼一声,道:“周冰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没胆子来了?” “几年前我就已经杀人不眨眼了怎么会没胆子见你们!”一个森冷的声音从林子外传来,流露出了带着张狂的冷傲。 第四十一章 我本张狂 树林里的人齐刷刷的扭头瞧向了一个方向,郭凌飞缓缓迈步,走进了小树林,普通的休闲装却难掩逼人的气势,嘴角不着痕迹的牵扯起一抹弧度,很妖,很邪,他环视众人,冷冷一笑,阳光帅气的脸颊上顿时邪气盎然。 飞哥!飞哥!一中体育队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兴奋的喊着,也知道今天会有一场好戏,好勇斗狠的人有一股子与生俱来的血性,打打杀杀的事儿正好能让他们热血沸腾。郭凌飞点头一笑,随手轻描淡写的推开几个故意挡住他的小混混,来到了周冰身边。 周冰摸出烟盒拔出一根烟,递向旁边的郭凌飞,郭凌飞微微摇头,“你小子又忘了我是从来不抽烟的。” 周冰恍然大悟,飒然一笑,自顾自的点燃吸了起来,郭凌飞不得不承认周冰抽烟的姿势很酷,也很有男人味道,比对面那些人深沉了许多。 二虎他们听了郭凌飞的话,一个个用鄙夷的目光瞧着他,在道上混不抽烟的男人还算男人吗,在他们看来当然不算,他们抽烟不仅仅是因为烟瘾、为在马子面前扮酷,这也是展现王霸之气的一种手段。二虎叼着烟卷,拎着柄长五十多公分的马刀向前迈出一步,觉得自己的王霸之气泛滥的势不可挡。 “就是你打了我兄弟还扬言要收拾我?”二虎吐掉烟头问郭凌飞。 “是我。”郭凌飞邪笑道,说话的同时也在打量着对面这群乌合之众,能不能为己所用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这群人有没有价值,一群废柴绑到一块也只能算是一捆废柴,不会有质的变化。 三中体育组的人和大头带来的二十多个在道上摸爬滚打过几年的混混还有那么几分江湖气息,郭凌飞微微点头,这些人有培养的价值,起码那股子狠劲儿不是一般小屁孩装逼能装出来的。 哼!二虎皱鼻子,很做作的抚摸着马刀刀锋,还学着电影里的刀手摆出个poss,咧嘴说:“如果今天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你还有一中这群不知水深浅的家伙都别想轻易走这里。” 二虎的话音还没落,半截烟蒂撞在了他的脸孔上,这小子揉搓着自己的脸颊痛叫了几声,弹出烟蒂的人正是周冰,他斜眼瞧着二虎,不屑的冷笑,在他面前拿着砍刀装逼的人挨一烟头算是轻的,换做往常一双铁拳早已轰击出去。 “别废话了,单挑还是群殴你自己做决定,单挑我挑你一个人,群殴的话我自己足可以殴你们一群。” 郭凌飞冷笑着,缓慢的解开上衣纽扣,脱下来递给了旁边的鲁刚,几个轻描淡写的简单动作带出了不可一世的张狂,出生于超级豪门的他五岁起就懂得收敛锋芒,不去故意刺上别人的自尊心,十几年了,这是第一次将蕴涵在本性中的张狂展露出来。 二虎、大头、凯子三人有了莫名的窒息感,互相看了几眼,快速的递了几个眼神,三人心领神会,二虎阴狠的怪笑,很牛逼的大声说道:“爷们有家伙的兄弟挑你一个…够意思吧!兄弟们上!” 四十多人蜂拥而上,郭凌飞撇嘴冷笑,岿然不动,对二虎那真小人的本色也不厌恶,在关键时刻有优势不用的人就是傻子,显然身强体壮的二虎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色,没脑子单凭着心狠手辣混黑道只有死路一条。 周冰带着一中体育队的几十人挪后了几步,为郭凌飞空出了施展身手的地方,又是一支烟含在了周冰嘴里,他掏出了打火机却没点烟,呆呆的瞧着双腿连环踢出的郭凌飞,有错愕,有惊讶,也有一些兴奋。 郭凌飞将一套少林如影随行腿展现的淋漓尽致,每出一腿,脚尖都点在人的手腕上,时机、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大开大阖的腿法带出了气吞山河的威势,叮叮当当!一阵乱响,砍刀、空心钢管、胶皮棒不时掉落,被踢的人整条手臂酸麻无力。畏缩不前的二虎惊骇了,不停的吞着口水。 二十多人掉了手中的家伙,剩下的二十几个居然不在向前冲,有几个还挪动着脚步试图绕到郭凌飞后边,来个突然袭击,施展一下背后捅刀子的卑鄙伎俩。郭凌飞冷笑,抬腿踢飞一光头混混手中的钢管,腾身跃起在这哥们的大光头上踩了一脚,身子拔高到一个足可以让在场所有人仰望的高度,操住了飞在空中的那根钢管。 郭凌飞这一飞冲天的姿势简直帅的掉渣,小树林旁边有一座假山,假山上有一个八角凉亭,一个女孩儿举着望远镜,红润的小嘴张的溜圆,别说是鸡蛋,就是比鸡蛋大一号的鸭蛋也能轻易放进那昔日的樱桃小嘴里,她本来是想看郭凌飞这混蛋怎么被众人狂虐,可看到的一幕幕令她大失所望。 “这群猪真废物还混黑道真是给黑道抹黑给坏人丢人。”女孩随手将价值不菲的m**用望远镜摔在地上,攥着粉拳咬牙切齿。 树林里,郭凌飞接住钢管落地,把学自释武健的一套地趟刀法幻化成了地趟棍法,上身前倾,腰部微弯、双腿微曲,脚尖快速点地,在人群的空隙间穿梭,那根直径三公分空心钢管左右开攻,混混们哭爹喊娘的倒下了一片。 厄!二虎、大头、凯子三人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二虎着急忙慌的环视众人,不顾面子的高吼:“兄弟们一起上扁死这不是人的小子。” 三中上百号痞子学生找砖头、挽袖子、操家伙,一窝蜂的冲向郭凌飞,小树林里尘土飞扬,好不热闹。 “千人杀得何惧百人一起来!” 空地中央傲气冲天的郭凌飞如一樽死神,岿然不动。 第四十二章 服了 八角凉亭里,身材窈窕到足可以令雄性牲口们流鼻血的女孩咬着嘴唇用力的揉捏着范思哲风衣的口子,一双很美很勾人的眸子里有几分怒意,也有几分怨恨,脚上那双限量版的i粉色鞋子践踏着地上的军用望远镜,几千块钱的东西踩起了一点也不心疼,她狠狠踹了几脚后,听到小树林里的呼喊声高了起来,忙弯腰捡起地上的望远镜,继续偷窥。 望远镜的镜筒只锁定了一个人,那就是在人群中势不可挡的郭凌飞,她又开始咬牙切齿,好似郭凌飞被扁成鼻青脸肿的猪头她才解恨。 小树林里,一中的人与三中的人混战到了一处,舞拳弄脚,抡刀子砍人,枯草地上尘土飞扬,刀棒乱挥,板砖横飞,林子里的这些人没一个是善茬子,个个不缺狠劲儿。四五十人倒在地上,剩下的人扭打成了一片。 还有四个人没出手,那便是周冰、二虎、大头、凯子,此时郭凌飞势不可挡的凌厉招式震慑了二虎的人,没人敢自己找抽的凑到他身边,他扔掉手中的钢管,嘴角勾勒出一个傲然的弧度,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向二虎。 十几个穿着三中校服的痞子学生挡在了二虎身前,虽然一个劲儿的向后挪动脚步,可瞪大的眼睛里不全是惧怕,还有玉石俱焚的狠厉。郭凌飞微微点头,这些人没在高中学到多少知识,倒是讲义气,现在的义气在黑道大老的眼里真不值钱,嘴上讲讲还行,不会有哪个老大为了一文不值的义气而放弃利益或是生命,黑道上的尔虞我诈并不比商界少多少,有的时候甚至更残酷更血腥。 是一帮可造之才,假以时日不能成气候,郭凌飞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停下脚步,瞧着惊慌失措的二虎,不屑的说道:“你就准备一直窝在最后边看着你这群为你挡刀子卖命的兄弟一个接一个被我打趴在地上,你这样的人还出来混还自称大哥佩吗?人不要脸未必无敌有点胆色就站到前边来,给我一次瞧得起你的机会。” 二虎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难看到了极点,旁边的大头吼叫一声,抡起开山刀冲向郭凌飞,大头在景山路这一片儿混的风生水起,为人极要面子,也重义气,在小弟面前畏首畏尾,他丢不起这个人。开山刀带起劲风,泰山压顶一般劈下,刀未落实,已被郭凌飞的右手操住了刀背,硬生生停住。 另一边,周冰也出手了,毕竟一中体育队只有三十多人,他们好勇斗狠,可不等于都有一挑几,一挑十几的能耐,周冰嘴里含着没点燃的烟,眼神冷峻,一个箭步闪电蹿出,饱经磨砺的拳头轰击在一人的肚子上,可怜的家伙双脚离地十几公分斜着飞出,还撞趴下两人,扑跌在地上后全身筛糠般抖动,连呻吟的力气都失去了。 大头那确实比常人大了一号的光头上渗出了冷汗,他用力抽动胳膊,被人家五根手指捏住的刀依旧纹丝不动的悬在空中,他曾经也凭着狠劲单挑过十来个人,手上的刀也染过不少血,他不无能,怪就怪郭凌飞变态的令人发指。 一个小混混见郭凌飞背对着他以为有机可乘,抡起钢管猛的砸向郭凌飞的后脑,这一砸不计生死,看来已经到了狗急跳墙的边缘。郭凌飞冷笑,右腿后扫,一记蝎子摆尾踹飞了背后捅刀子的家伙。 “你你不是人…我服了你想怎么收拾我随便。”大头眼中现出一抹痛苦,松开了开山刀,实力的极度悬殊使他彻底崩溃了,也彻底服了身手令人发指的郭凌飞。郭凌飞甩手把刀扔在了大头脚下,淡淡的说:“如果有怨气可以再来。” 大头看着脚下的刀,沮丧的摇头,斗志崩溃的他再也没有动手的心思。二虎瞧了瞧手中的刀,又瞧了瞧郭凌飞,瞳孔不断的收缩扩张,惧怕之中隐隐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一直没动过手的他咬了咬嘴唇,艰难的说出了几个字。 “我也服了…” 厮打在一起的人渐渐分开,三中的人灰头土脸,垂头丧气,以狠闻名、以混为主的他们实在不甘心输给年年生产奥林匹克冠军和高考状元这类型书呆子的一中。 小树林里的混战戏剧性的结束,郭凌飞在一道道敬畏的目光注视下潇洒离去。假山的凉亭内,美的很惊艳的女孩眼神复杂的望着渐渐模糊的背影,眸子里不仅仅是愤怒和怨恨,还有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愫,她自己也没察觉。 她叫孙菲菲,h市黑道大老孙波的独女,她是一个喜欢把玩腻的芭比娃娃送人但不能容忍别人拥有相同芭比娃娃的女孩,天性自私且妒意浓重的女人有的时候会轰轰烈烈的爱一个人,有的时候会毒如蛇蝎的去害一个人,孙菲菲又会怎样? “小姐要是对那小子不满我可以派几个人修理他。”在凉亭外守候的黑衣汉子垂头说话,想刻意讨好孙大小姐的他一直在凉亭外并没有看到刚才惊心动魄的打斗,他只知道有个小屁孩儿令他的大小姐很不爽,否则不会这么轻易开口了。 “收拾他我有我自己的手段,不用你们这些下人瞎操心。”孙菲菲冷着脸离去,根本没有去看点头哈腰的保镖,小姐的派头足到了家。 第四十三章 暗地里桶刀子 傍晚时分,一群人走进了景山路上一家有名的老字号火锅店,北方人在天气较冷的时候常吃火锅,驱寒暖身,在小料中添加一点中葯还可以起到滋阴补阳的妙用。这群小青年进了火锅店直接上了二楼,二楼大厅人不多,十几个人拼了一桌。 这群年轻人刚坐稳,又有一群人上了二楼,两伙人肆无忌惮的打着招呼,又是吹口哨,又是高声吆喝,其他的顾客连连皱眉,却没人言语,明眼人从这二三十人泛滥的痞子气息就知道这是群混子。 几分钟后,七八个人走上了二楼,其中几个还穿着一中的校服,当先一人正是郭凌飞,仍旧穿着那身看起来很廉价的休闲装,不算长的头发随意的散着,俊逸的面孔上透着英气,还有些许历经沧桑的成熟。 周冰、夏羽、鲁刚以及体育队的几人默默的随在郭凌飞身边,今晚来这里是受了大头的邀请,若不然周冰和体育队这几个家景一般的穷小子是不会走进火锅店的,毕竟这里最便宜的一小盘鲜羊肉都卖四十八块钱,简简单单搓一顿就得五六百,对于他们来说已是奢侈到了极点。 “呦!这不是周冰吗?”一个黄毛混混眼尖,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冷漠的周冰,哗啦!分坐在两桌的三十多个混混利索的站了起来,有几人已经把还没开盖的啤酒操在了手里,一群人虎视眈眈。 一年前周冰狠狠的教训了大头还有这些混混,以至于这些人一直怀恨在心,处心积虑的想报复周冰,明枪暗箭的伎俩想了无数,就是没人有胆子去施行,今天在这里碰上了,算是冤家路窄。 郭凌飞微微一笑,看着架势就知道这些人曾经吃过周冰的老拳,他没做声,扭头看周冰,周冰无所谓的笑了一下,淡淡道:“没什么以前教育过他们不要上我妈的烧烤摊白吃,看了哥儿几哥对我的教育方式不满意。” “操周冰你小子有种再来动老子老子的兄弟弄不死你也能弄死你妈!”黄毛混混叫嚣着,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牛逼架势,根本无视大厅里那一双双鄙夷的目光,把自身的低素质当成了炫耀发狠的资本。 周冰的软肋就是日日辛苦操劳的母亲,这几年性子火爆的他没少得罪人,打过城管,揍过痞子混混,扇过警察耳光,进过拘留所,他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含辛茹苦把他养大的母亲。 “威胁我可以…把我妈带进去我就不能留你。”周冰一个箭步蹿出,顺手操起一双筷子,筷子一端的尖头直刺黄毛混混的喉咙,冰一样的他一旦下了狠心,出手就不在留情,这是不计后果的冷血搏杀。 “在这里杀他可以…想过后果没有?”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郭凌飞挡在了周冰身前,那双差点捅出人命的筷子已然在郭凌飞手里,黄毛混混脸色惨白,嚣张气焰早被死亡的恐惧吓到了九霄云外,热闹的大厅顿时鸦雀无声。 不论这个世界有多么肮脏,法律这个东西还是存在的,并且也发挥着显而易见的作用,在大庭广众下杀人就是对法律的践踏,必定要付出代价,除非有凌驾于法律之上的强悍势力,即使是现在的郭凌飞抛开背后庞大的家族势力也没那个肆意践踏法律的能耐,更不要说一直处于草根阶层的周冰。 “冰子不要担心,没人敢动你妈…否则他们会不明不白的离开这个世界。”郭凌飞拍着周冰的肩膀,冷厉的眼神扫过众人,那种经历过血腥杀戮的嗜血气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周围的人现出了不适,有的挪脚后退,有的紧皱眉头。 “这是怎么啦?” 大头带着二十多人涌上二楼,见苗头不对,忙赶了过来。大头哥!混混们呼喊着,大头摆摆手,很恭敬的朝郭凌飞点点头,然后看着一大帮很茫然的小弟,高声道:“从今天开始我的老大就是飞哥,我服他,你们这些人愿意跟着我的咱们就一起跟着飞哥混,混出点名堂,不乐意的就把今天这顿饭当成散伙饭。” 先来的那三十多个青年傻眼了,过了许久才有人点头要继续跟着大头,那个扬言要弄死周冰母亲的黄毛混混如同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退到了人群后边。 “飞哥怎么处置那小子说句话,我照飞哥的意思办。”大头狠狠的瞪着缩在人群里的黄毛混混,等着郭凌飞发话。 “问冰子吧”郭凌飞扭头瞧着周冰。 “我听你的,你认为对的我不会说错。”周冰认真的瞧着郭凌飞,语调低沉坚定,简单的一句话表现出了发自肺腑的敬重,周冰长这么大只服气过一个人,那就是郭凌飞。 “那我们吃饭。” 郭凌飞拍了拍周冰的肩膀,随后在大头的引路下进了二楼的包厢,鸦雀无声的火锅店又恢复了往常的喧闹,那个黄毛混混悄无声息的溜出火锅店。 火锅店对面的酒吧门口,七八个人围在一起抽烟,其中身材异常高大的正是三中老大二虎,二虎点燃一根烟蹲在路边,眯眼瞧着川流不息的车辆,眉宇间透着阴狠,今晚大头也邀请他了,他没去,因为对一个人口服心不服。 从火锅店里出来的黄毛混混匆忙过了马路径直来到二虎身边,义愤填膺的道:“大头哥真***死心眼铁了心要带着兄弟们跟着那个郭凌飞,真***窝火。” 二虎眉梢一挑,将刚抽了一口的烟弹到了马路中央,起身回头对几个小弟冷冷说:“准备趁手的家伙找机会暗地里捅他一刀子。” 第四十四章 女孩的心思 郭凌飞昨晚同一帮子热血青年喝了不少酒,k完歌后已是凌晨一点,早上依旧是五点钟起床,十几年形成的生物钟不会被轻易打乱。做完了该做的家务,吃了自己做的早餐,低调的生活就是这样,没有成群的仆人,没有豪宅名车,却很充实,郭凌飞喜欢充实的感觉,他知道迟早有一天要脱离这种生活,进入所谓的上流社会,所以才珍惜现在的点点滴滴。 许多豪门大少常常以上流社会那个***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蔑视那些从草根阶层走出来的精英,在郭凌飞看来那个***不过是浮华、虚伪、尔虞我诈、**横流的代名词,他不屑融进去,但不介意某一天把这个***死死的踩在脚下。 他换上了运动服,溜达进了公园,一个小时的锻炼结束,从公园的后门走出时发现一个人正低头徘徊,是方茜,他笑了,这妮子大清早等在这里倒是出乎他的意料,算是一个小小的惊喜吧,不过他不是那种见了美女抛媚眼就自作多情的男人,还没沾沾自喜到得意忘形的地步。 其实女孩子就是如此,一旦有人打开她的心扉,就不会再从容淡然了,方茜昨天照着烹调书籍做了一块蛋糕,父母都说好吃,家里的用人也夸色香味美,她自己觉得也不错,不比那些名牌糕点差,转念就想到要不要让某个外人也尝一尝她的手艺,这个外人自然就是郭凌飞。 “这么早就等我我这眼泪真想哗哗的往下流,不过以后等我可以要多穿点衣服,早上温度这么低怕你冻了坏了身子。”郭凌飞玩世不恭的嬉笑着,目光停留在了方茜所拎的那个盒子上,寻思着那是什么东西。 方茜抿嘴一笑,看着郭凌飞,道:“你们男生就喜欢贫嘴,你也一样。” 郭凌飞耸动着肩膀笑了,方茜说的没错,喜欢贫嘴的男人不少,能在女人堆里左右逢源的男人不就是靠着一张很贫的嘴。 “这是蛋糕本来是拿给孙菲菲吃的正好遇到你就先给你尝几口吧。”方茜很随意的把包装盒递到了郭凌飞面前,淡淡的笑着。 郭凌飞从咫尺之遥的美眸中瞧出了一丝羞赧,不论是怎样的女孩儿在关键时刻还是显露矜持的本色,就是没经历过多少世事的小屁孩在此时的情况下都不会相信蛋糕是送给孙菲菲的,更何况是揣摩女孩子心思很到位的郭凌飞。 他逐渐收敛了笑意,一本正经起来,嘴角微微挑起的弧度透出些许玩味,“方茜既然是送给孙菲菲的东西我就不吃了,省得有点泼妇潜质的孙菲菲胡乱嚼舌根子,我可不想在上课睡觉的时候喷嚏连连。” 郭凌飞说完很潇洒的转身,慢慢前行,方茜愣了,不再那么从容淡然,第一次在男生面前手足无措,暗暗的骂了一句不解风情的混蛋家伙,见那混蛋家伙已经走出了五六步,轻咬一下嘴唇,摇曳着诱人犯罪的身段追了上去。 “郭凌飞这个这个全给你吃总可以了吧!” 郭凌飞听着身后传来美妙动听的声音,有了飘飘然的感觉,真是消魂呀,他停步回头,一抹坏坏的笑浮现在俊逸的脸颊上,对方茜温柔道:“早知道这块蛋糕是为我精心准备的刚才那么说是逗你玩儿的。” “你…” 方茜白嫩的脸蛋瞬间泛起一抹嫣红,她的心境如起了波澜的湖水,再也无法平静,恨不得用手中的蛋糕狠狠的砸这混蛋家伙,可又下不了手,是舍不得精心做出来的蛋糕,还是舍不得砸郭凌飞,她自己都有点迷糊。 十几分钟后郭凌飞与方茜并肩走进了一中,这几天经常走在一起的两人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吸引了无数人的注目,自然也引来不少白眼和非议,方茜陷入爱河的小道消息早已传的沸沸扬扬,暗地里伤心欲绝的纯情小男生不在少数。 早自习这段时间郭凌飞像往常一样看闲书,周冰和夏羽不在,估计又和体育队那群人混在一起了。 郭凌飞看了半个小时闲书,又从课桌里拿出毛笔、墨盒、宣纸,在周围嘈杂的背书声中练起了毛笔字,多少年的习惯一下子改变不了,也丢不下,尤其是写练字的习惯,他觉得更不能丢,有些东西可以毫不怜惜的抛却,老祖宗留下的那点底子还是尽可能的去保留。 铃! 时间悄然流过,一个小时的早自习结束了,郭凌飞收起了课桌上的东西,伸了个懒腰,取出放着蛋糕的精致包装盒,他慢慢的打开纸盒,蛋糕裸露出来,彩色的奶油上还盖着几片橙片,可见方茜下了不少功夫。 他正要消灭蛋糕,一个柔媚的声音不合时宜的钻进耳朵里,很影响他的食欲,“郭凌飞送你一样礼物。” 郭凌飞不用抬头就知道说话的人是孙菲菲,那样柔媚的声音没点道行的小女生还真学不来,他用手指抹了点奶油,伸进嘴里吮吸着,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也懒得去猜孙家大小姐的心思,只是漫不经心的抬眼皮子,淡淡的道:“孙小姐你的礼物我不敢要送给别人吧。” “你…你必须要。”来学校之前刻意打扮了半个多钟头的孙菲菲将一个礼品盒放在了课桌上,蛮横的语调中夹杂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足可以让那些推到过不少風骚女人的大老爷们骨软筋麻,神魂颠倒。 “给我一个要的理由。” 郭凌飞缓慢扭头,看着玻璃窗外,一中男生心目中的校花就这样被他晾在了一边。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一张张迷茫稚嫩的脸颊扭过来,盯着郭凌飞和孙菲菲,唯独一个人没有回头,是方茜。 第四十五章 不是豪言的豪言 在这个世界上与世无争的人很少,与人无争的女人更少,斤斤计较的泼辣本色也并不是泼妇的专利,在父母眼里是公主、在男生眼里还是公主的孙菲菲从来都是给别人脸色看,何时看过别人的脸色,她在咬牙切齿的同时强颜欢笑,想表现的自然点,可方茜那种波澜不惊的恬淡不是已经习惯了骄横的她能模仿出来的,一眼看去相当惊艳的面孔微微扭曲了点。 “喜欢一个人难道还需要理由吗?”孙菲菲反问郭凌飞,声音还是那么柔媚,她顺势倚在了夏羽的课桌上,紧身牛仔裤勾勒出来的修长双腿紧紧并在一起,圆润臀部和修长双腿构成的消魂曲线何等的惊心动魄,看这架势她是铁了心要让郭凌飞拜倒在貌似很消魂的牛仔裤下。 郭凌飞乐了,喜欢一个人确实不需要太多理由,就像他喜欢方茜,理由也不过是那怦然心动的感觉,可这话从孙菲菲嘴里说出来,他有了不寒而栗的感觉,扭过头瞧着姿态撩人的孙菲菲,撇嘴,一个傲然的弧度浮现。 “没睡醒的话可以回家去睡不要吓唬我,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也一般,不想被你吓出毛病来。” “我是认真的。” 孙菲菲依然强压着大小姐的脾气,没有爆发出来,对于一班学生来说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小男生们发呆,小女生们同样在发呆。没有回头的方茜还是那么温婉,还是那么恬淡,一双玉手却不合时宜的揉搓着米奇包包的背带。 课桌上,一块蛋糕,一个精致的礼品盒,郭凌飞小心翼翼的包起蛋糕放进课桌内,接着又漫不经心的撕扯开了包装精美的礼品盒,孙菲菲见他扯开礼品盒眼睛一亮,绽放出一抹胜利者的媚笑。 打开皮质的包装盒,一个崭新的限量版zippo打火机,郭凌飞摇头笑着,拿起了这款许多烟民梦寐以求的打火机,豪不爱惜的抛了几下,斜眼瞧着孙菲菲,慢条斯理的道:“这东西不错估计也很贵可惜了,对我来说没啥用,我不抽烟,用不着它。” 孙菲菲的笑容僵住了。忽然,郭凌飞灿烂的笑起来,朝着孙菲菲招手,刚想爆发大小姐脾气的孙菲菲不由自主的弯腰,双手撑在了郭凌飞的课桌上,就这个姿势可以让大老爷们联想到a片中老汉推车的经典动作。 郭凌飞邪笑着,有意无意的在那高耸的胸脯上瞄了两眼,抬头对着孙菲菲小声耳语,这句周围人不可闻的话绝对有惊天地、泣鬼神的杀伤力。孙菲菲发了一阵子呆,抱起礼品盒扭身离去,只留给众人充满遐想的两个字:下流! 郭凌飞邪笑着拿出蛋糕,细嚼慢咽的吃着,惬意到了极点,回味着刚才说出的那句话,把你的处女地给我耕耘,我兴许会动心。 对付不同的女人要有不同的手段,恰当的厚颜无耻和下流无伤大雅,这就是远比同龄人成熟太多的郭凌飞,可以阳光灿烂的对人,可以冷酷无情的杀人,也可以极度邪恶的整人,那些见了漂亮女孩就想装君子以博取美人芳心的稚嫩男生差的太远了。 “茜茜我替你试探了一下郭凌飞,你不要误解了我的好意,他绝对是个下流痞子,你以后不要理他了。”脸色铁青的孙菲菲回到坐位愤愤的说着话。方茜见那个礼品盒依旧在同桌的手上,终于松开了被她蹂躏许久的包带。 “菲菲我不觉得。”方茜淡然笑着,估计这世上真没几个能拒绝这份礼物的下流痞子,这样的痞子倒也特别,她喜欢。 郭凌飞吃完了蛋糕,起身离开座位,在走出教室之前回头与方茜来了一个相当暖昧的对视,孙菲菲咬牙切齿的冷哼,却又无可奈何,一向把男生玩的晕头转向的大小姐也晕头转向了,这纯粹是被气的。 郭凌飞出了教学楼直奔后边的操场,篮球场上周冰正与一帮哥们打篮球,体育队这些家伙的球技还真不错,虽没有表演精彩的大力灌篮,但双方之间打的还很激烈,有点看头。 一辆体型魁梧且很张扬的路虎越野车停在篮球场的边上,瘦弱的夏羽拿着一块抹布,细心的擦拭着这辆价值九十多万人民币的豪车,他的小身子骨与路虎越野车的庞大身躯形成了鲜明的的对比,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他很喜欢车,在掏得人生第一桶金后就买了一辆十几万元国产越野车,之后又买过一辆宝马敞棚跑车,这辆路虎是他的第三辆车,也是他最喜欢的一辆车。 郭凌飞站在夏羽身后,眯眼打量着大块头的路虎车,这种线条比较奔放的越野车看着很有感觉,估摸着开起来也相当的有感觉。 “凌飞我这车怎么样?”夏羽回头见郭凌飞瞧着车,故作得意的笑了一下,一年前第一次开车来学校时确实拉风到了极点,配着别克轿车的校长看了他的路虎也是羡慕不已,而这辆车只花费了十分之一的积蓄,也就是说夏羽这个大名鼎鼎的怪才在一年前读高二的时候就有近千万的身价。 “很牛逼开出去把妹妹一定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郭凌飞很玩味的笑着,这些日子里也听了不少关于夏羽这变态家伙的传奇故事,十岁在股市横冲直撞,十二岁开始玩高风险高收益的期货,在金融领域如鱼得水,其它方面也牛逼烘烘,玩国际跳棋能赢世界级大师,奥林匹克竞赛奖也拿了不少,除了身材瘦小、武力值低下外很难再找出不强大的地方,就这样一个怪物总是出人意料的玩世不恭。 “凌飞不瞒你说,我就没开追女孩子那一窍,否则天下的美女就遭殃了,挖哈哈!”夏羽扶了扶眼镜,很夸张的笑了起来。 郭凌飞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搂住夏羽的肩膀,收敛笑容,一本正经的道:“不跟你这怪物扯淡了,说点正事儿如果我给你三千万美金你能干什么?” 夏羽淡然一笑,波澜不惊,根本没有被三千万美金唬住,远超常人的镇静和深沉绝对能令见过一些世面的成年人感到害怕,他那两片薄薄的嘴唇勾勒出一抹无限自信的弧度,徐徐说道:“我可以把这三千万变成令世人震惊的天文数字。” 第四十六章 兜风 三千万美金变成天文数字般的财富在一些精明的投资家看来不是难事儿,但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孕育一个生命还需要十月怀胎,更何况是小钱生大钱,精明就代表着不会冒太大的风险亏空自己的老底,现实中有太多喜欢背水一战的投资客在血本无归后选择了跳楼,这就是教训,夏羽则不然,用他自己常说的一句话,高收益往往伴随着高风险,一旦机会出现就不会畏首畏尾。 操场上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两个人蹲着身子,小声交谈着,夏羽只考虑了几分钟就把如何操纵三千万美金的计划和盘托出,这次又是选择了他最擅长圈钱的领域,金融衍生品和国际期货市场的投资。 郭凌飞认真听完了夏羽的话,十几岁的时候就读了许多关于在金融领域投资的书,虽涉猎不深,但也略知皮毛,夏羽的想法正合他的心意,年轻人就要有拼搏的气魄,畏首畏尾或是安于现状不会成大气候。 “就按你说的办,我相信你这怪物的能力,我更想早日看到那天文数字般的财富。”郭凌飞笑道,这么说并不是他爱钱,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积累原始资本,要在那条充满血腥的道路上前行,要超越那些强大的存在,金钱是必不可少的。 夏羽撇了撇薄薄的嘴唇,玩笑道:“你就不怕我拿着你这三千万美金远走高飞” “有些人或许会,但你不会,以你小子的变态能力要大富大贵不是什么难事儿,你眼里三千万美金与我眼里三千万美金的价值是一样的不过是个能令穷人疯狂富人眼红的数字,没什么大不了。” 郭凌飞笑呵呵的瞧着夏羽,与夏羽相识不到十天,但深信不会看错人,若是连这点眼光也没,他还有什么能力去践踏那条尔虞我诈的血腥道路,纵观历史成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智慧的表现,先用后疑会埋下万劫不复的祸根,这是浅显易懂的道理,有很多人明白,真正能做到的少之又少,郭凌飞恰巧是其中之一。 “凌飞你小子确实不是池中物啊,有你这番话我就踏实了,我的小身子骨不容许做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事儿,但动脑子的事儿我还是能行的这辈子我就跟着你瞧一瞧你能辉煌到什么地步。”夏羽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情,或许是因为孩童时代多看了几次《三国》钟情于诸葛亮那个近乎神话的人物,也或许是觉得自己做不了俯瞰众生的王者,他只想帮自己瞧得起的人物走向辉煌,这个人物已经出现,他不会在犹豫。 “有一个怪物在我背后运筹帷幄我不想辉煌都难啊,正经的说完了,咱俩干点不正经的吧,开你的路虎带着我出去兜兜风。”郭凌飞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我带你去艺术学院每天开车路过那里一些漂亮女生就会对着我这张有损市容的脸孔频频放电,今天也让你体会一下那种不寒而栗的触电感觉,哈哈哈。”夏羽很惬意的笑着,眼镜后面是毫不掩饰的戏谑目光。 现在的女孩子花痴越来越少了,钱痴越来越多了,是女人的悲哀,也是男人的痛苦,郭凌飞摇头一笑,走向篮球场边的路虎越野车。 线条粗犷的路虎车行驶在h市的大街上,算是一道能使许多人艳羡的风景线,毕竟大马路上飞奔的车流中没几辆是上百万的名车,象征着财富地位的好车吸引着男人的同时也刺激着女人。 当路虎车出现在g省艺术学院的门口时,进进出出的漂亮女生们纷纷侧目,郭凌飞打开车窗,纤细的手指轻轻敲着车门,确实如夏羽所说有不少女生不着痕迹的飞出媚眼,还有个别几个在搔首弄姿。 郭凌飞很不厚道的朝着几个女生微笑,这迷人一笑使那些浓妆艳抹的美丽脸孔显现出了不同的风采,做作的娇羞、故意的矜持、风情万种的挑逗展现的淋漓尽致,郭凌飞轻轻摇头,一丝不屑浮在嘴角,他不会单纯的认为自己英俊的相貌迷住了这几个女生,就好比脑肥肚大的款爷不会认为自己的啤酒肚对女人有致命的吸引力。 “一些里总是把漂亮女人描述成为了男人放弃一切的花痴现实中钱痴远远多于花痴,怨不得现在的男人常常感慨,做男人难,做个没钱的男人更难。”郭凌飞对那几个搔首弄姿的女生努努嘴,转头瞧着旁边的夏羽。 “现在的女人选择男人像投资,说白了就是**裸的交易,人家肯定要选只赚不赔的,不过男人更坏把女人当成了租赁品,租几年看厌了玩腻了就扔掉,再去租下一个。”夏羽淡淡的笑着,流露出了对这个社会的不屑。 郭凌飞点点头,夏羽说的有点偏激,但也是事实,这个世界有干净的一面,自然就会有肮脏的一面,想想自己要走的那条路在某些人眼里不也是肮脏的,或许几年以后会有人在背地里恶毒的咒骂自己,他长出一口气,随手打开车里的音箱,闭上了眼睛,悠扬的钢琴曲环绕在耳边,听着音乐,那种负罪感也渐渐消失。 “喂我想去文化宫你的车可不可以送我一程?” 一个甜腻腻的声音从车窗传进来,看来是有人主动贴上来了,郭凌飞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慢慢睁眼,浓妆艳抹的妖艳女子站在车门外冲着他娇笑,最引人的是那与纤瘦身体呈鲜明对比的胸脯,异常的波涛汹涌。 第四十七章 蕴藏着杀机的照片 路虎车外,脚蹬长筒高根皮靴的女子挺着足可以使许多妙龄女孩儿自卑的胸脯,笑吟吟的瞧着郭凌飞。 妩媚背后却是**裸的贪婪,郭凌飞暗自里冷笑,目光不着痕迹的划过女子的胸脯,俗话说事出无常必为妖,如此纤瘦的身体孕育出如此丰满的胸部有点假了,假的连他这未揉捏过女人酥胸的纯洁男人都看不下眼了,他邪笑道:“小姐我朋友的车从来不拉硅胶的,你还是换一辆吧。” 女子那张浓妆艳抹的面庞青一阵,红一阵,张了几下嘴唇扭身离去,夏羽失声发笑,“凌飞你也够坏的拿人家那个部位开涮,要是被方茜知道你的高大形象利马就玩完了。” “我本来就不算高大哪来的高大形象,再说征服女人不是凭着装出来的形象,是要用心的,方茜在我的心里,有这点就够了。”郭凌飞意味深长的道,十八岁的他像是饱经世事沧桑的成年人,成熟到了普通人不可思议的地步。 一辆挂着外地车牌的黑色大众轿车静静的停在路边的车位上,车窗打开一半,半张被大墨镜遮住的脸颊露出车窗,一阵微风吹过,根根青丝飘动,侧脸的那一抹无暇白皙裸露在路人眼中。 她直勾勾的盯着路虎车内的郭凌飞,从这个方向能清楚的看到郭凌飞的侧脸,涂着口红的性感嘴唇慢慢勾勒出一条森冷的弧线,她低头看手中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郭凌飞,她拿起一支钢笔,在照片的背后生疏的写了几个汉字,必死无疑。 写完了字,放下手中的钢笔,这个透着神秘气息又显现出几分冷厉的女人发动了车子,黑色大众轿车的两个前轮猛的打转儿,刹那之后如一头发疯的猛兽直扑停在艺术学院门口的路虎越野车。 眯着双眼的郭凌飞从后视镜中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条件反射般直起身子,扭头向车窗外看去,夏羽也意识到了突如其来的危险,握紧方向盘就要发动车子,二十多米的距离转瞬即过,路人惊呼,可大众轿车并没有直接撞上路虎,在一个诡异的漂移后,车窗中飞出了一张照片。 郭凌飞接住了射来的照片,两道浓眉拧起,如此恰到好处的飞出照片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黑色大众轿车已绝尘而去,他看着照片上的自己,这是在公园晨练时被人偷拍的,想来是被有心人盯上了,翻转照片,那四个歪歪扭扭的汉字映入眼底,他冷笑,浓郁的邪气在俊逸的脸颊上弥漫开来。 “好一个必死无疑…我倒要看看有什么能耐让我必死无疑。” “这种情景以前只在电影中看到过,现在就发生在身边,真***刺激,凌飞看来跟着你以后有我受的了。”夏羽不愧是个异于常人的怪物,出奇的平静,语调还带着调侃的意味儿。 夏羽没有问是什么人要杀郭凌飞,没在道上混过的他也知道被人下了必杀令的无非是两种人,一种是捅破了天的小人物,另一种是使某些人极度惧怕的牛逼人物,郭凌飞显然是属于后者。 “今天发生的不算什么以后会越来越刺激,黑道这条路就是如此,可以从中见识到冷酷无情的血腥,也可以从中感受到莫名的快感或是你说的刺激。”郭凌飞眯眼望着大众轿车消失的方向,带着杀意的寒芒闪现。 有些事情迟早都会发生,早发生或是迟发生对他来说都一样,最终也不过就两个结果,你死或我亡。 路虎车掉头离去,艺术学院门口的几个女孩怅然所失,目光依旧停留在渐渐远去的车身上,在她们看来钓一个纨绔子弟要比做大老爷们的二奶、三奶强多了,其实那些游手好闲的纨绔们也不是只会到处装逼摆阔的傻子,他们明白什么样的女人只能当玩具玩一玩、什么样的女人要取回家当老婆。 ……………………….晚上的时候下起了雨加雪,这也算是h市今年的第一场雨,下了半个多钟头就停了,郭凌飞在湿漉漉的操场跑道上缓慢行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在喧嚣的城市中难得有这么清新的空气。 叶飞以同样缓慢的步伐跟在后边,皮鞋落地却毫无声息,这种境界不是一般的搏击高手或是特种兵能达到的,他的眼中涌动着杀机,刚才看了少爷给的照片,照片背后必死无疑四个字使他有了杀人的冲动。 “少爷是我的错三天前少爷晨练的时候确实有人在林子里用相机偷拍,当时那人没显露出敌意我便放过了他,现在想来真是可恨。”叶飞自责道。 郭凌飞摇摇头,望着夜空中若隐若现的繁星,吐了一口浊气,淡淡说道:“叶叔叔没什么,就是当时抓住了那人未必会问出有人要杀我的消息,告诉我老爸谨慎一点,对方的身手貌似不简单恐怕对方针对的目标不只是我。” “会不会是h市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家伙想下黑手?”叶飞皱眉问郭凌飞。 “对方飞出照片的力道惊人功夫绝不会差,我想h市这帮废柴还请不动这样的人物。”郭凌飞冷笑着摇头,来h市只得罪过一个还算有点道行的人,那就是h市四虎之一的王军,充其量不过是个在h市混的还可以的大混混。 叶飞不再言语,默默跟着少爷。 郭凌飞走了两步,悠然停下,回头瞧着叶飞,以一种异常平静却又透出无限杀机的语调说:“她来我就让她有来无回。” ***ps:书友们放心这本书的主角不会是见了女人就推倒的种马,巅峰会把握一个度,所以大家不要把每个出现的女人都想成是主角的女人,呵呵! 第四十八章 不服可以再来 教学楼的楼道里静悄悄的,楼道里的灯光还是明亮,一个修长的身影立于玻璃窗前,正是郭凌飞,他低头看看表,现在是晚上九点多,再过二十几分钟高三的晚自习就结束了,等人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慢,尤其是等喜欢的女人,就是一种煎熬,感觉却很美妙,郭凌飞发觉自己不知不觉中迷恋上了这种美妙的感觉。 他自嘲的笑了笑,从裤兜里掏出一串由晶莹剔透的玉石穿成的项链,这是下午在街头的一个地摊上买的,几十块钱,很廉价,但做工很精细,方茜的气质和这条项链很佩,所以就买了下来。 “如果她真心喜欢这条廉价的项链,她就值得我爱一辈子。”郭凌飞望着窗子外的漆黑夜空喃喃自语,现在的女孩子沾染了太多的世俗气息,总喜欢用金钱去衡量男人,那种纯真的感情也就沾上铜臭味,搀杂了太多肮脏龌龊的东西,他渴望一份纯真的感情。 寂静的楼道里郭凌飞默默沉思,默默等待,不经意间清脆的铃声响起,二十分钟终究不算漫长,教室的门开了,机灵的学生当先涌出教室,空灵的寂静也被喧嚣取代,嘈杂声随之而起。 郭凌飞把项链装进裤兜,转过身子,瞧着教室内,从他所站的位置正好能看到整理书本的方茜,还有那个令人生厌的校花孙菲菲,一向蛮横的孙菲菲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咬牙切齿的瞪着他,而是默默的飞出几个幽怨的媚眼。 勾人的手段倒不少,可惜用错了对象,郭凌飞只冷冷的瞥了一下孙菲菲,便深情的望着方茜,眸子里的冰冷瞬间转化成了无限的温柔,孙菲菲轻咬嘴唇,不着痕迹的瞅了一下旁边低头整理书本的方茜,眼神复杂。 方茜整理完了书本,起身抬头便看到了那张阳光灿烂的笑脸,她淡然一笑如梨花绽放,清新脱俗,也明白了为什么整个晚自习一直心神不宁,现在踏实了,她缓慢移动着步子,走出教室,站在了郭凌飞身前,柔柔的说出了两个字。 “走吧。” 心有灵犀一点通,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带给了两人美妙的感觉,也带给周围学生无限的遐想,在一道道异样目光注视下两人并肩而行。 “郭凌飞你等等我有话对你说!”一个极度幽怨的妩媚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楼道里的小男生不由得窒息起来,因为喊话的人正是这些小男生梦中的首选情人孙菲菲,孙菲菲挡在了郭凌飞身前。 她那纤细手指理着额边秀发,虽不及成熟美女那么风情万种,但惊人的杀伤力还是令旁边的几个小男生目瞪口呆,她直视郭凌飞,好似忽略了同桌好几年的方茜,以异常温柔幽怨的语调说:“凌飞我想你陪着我在校园里走一走…我有许多话对你说。” 方茜低着头,一抹淡笑始终挂在脸颊上,郭凌飞邪笑着摇头,拉起方茜的手,绕过孙菲菲,与之擦肩而过时说了一句话“小妹妹不要在我的面前耍这些小手段了对我没有丝毫的作用。” 一双背影融入了楼道内熙攘的人潮中,依旧没有挪动身子的孙菲菲咬着嘴唇,很惊艳的面庞慢慢扭曲。 从一中走进阳光丽苑小区不过十几分钟,郭凌飞拉着方茜的手很缓慢的迈步,即使是再慢终会走到路的尽头,路的前方一百米处就是丽苑阳光城的豪华别墅区,两人默默无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郭凌飞的左手伸进了裤兜,握住了那串清凉的玉石项链,刚要掏出,突然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这是经历了无数次血腥杀戮形成的敏锐直觉,他猛的扭头瞧向几栋住宅楼旁的矮树墙,几个黑影在摇晃,还有轻微的呼吸声。 “方茜蹲下!” 郭凌飞一把推开身边的方茜,嗖!一支利箭从暗中飞出,他扭身跃起,利箭擦身而过,射进了路旁的树干上,兀自抖动不已,而郭凌飞身在空中的时候,又一支利箭当胸射来,他眉梢一挑,凌空扭腰,顺势操住了箭杆。 啊!有人惊呼,仓促间还能轻松抓住五十磅枪弩射出的利箭,这样的人就是不折不扣的怪物,任谁亲眼目睹了都得万分惊讶。 “还给你!接住了!”郭凌飞落地甩手将利箭射出,这一连串的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到了极点,却又流露出了轻描淡写的那种洒脱,啊!这次不是惊叫,而是惨叫,一条黑影捂着肩膀坐倒在了地上。 随即几条黑影舞动着明晃晃的砍刀从矮树墙后杀出,郭凌飞一个箭步已站在了方茜身边,此时他担心的也只有方茜。 一个身材魁梧且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人飞奔而来,抡起胳膊,一米长的马刀狂劈下来,威势十足,郭凌飞冷笑,一腿踢出,后发先至的踏在了对方的胸口上,一米九的身躯飞跌出两米,轰然倒地,其他几人顿时停身,畏缩不前。 这个抡刀砍人的家伙还没来得及坐起身子,一只脚已经踩住了他的手腕,他捂着胸口一个劲儿的咳嗽,在路灯那蒙胧灯光下,可以看到白色口罩上的一抹血迹在蔓延,他仰望着冷笑不止的郭凌飞,眼中的狠厉渐渐消失。 “二虎如果你今晚还不服可以再来,我随时奉陪,不过千万不要触及我的忍耐底线我把你当人才可并不等于不会下狠手。”郭凌飞说完话弯腰摘下那带血的口罩,摇头一声叹息,随手扔掉了口罩,拉着惊魂未定的方茜走向了别墅区,面如死灰的二虎闭上了双眼,流露出末路英雄的悲戚。 第四十九章 请罪 清晨,一中的操场上,周冰、鲁刚以及体育队的人绕着操场跑五千米,这是他们每天必做的功课之一,不论将来要在黑道上混还是去考体育学院强悍的体质是必不可少的,现在的道上还没几个身板类似排骨的混混能出人头地当大哥,抡刀子捅人毕竟还属于体力活儿,身不强,体不壮,那就意味着被干趴下的几率比别人大许多。 郭凌飞靠着看台的栏杆,把玩着那串玉石项链,脸上泛起温柔的笑意,昨晚因为二虎的突然发难破坏了他与方茜之间的浪漫氛围,这条项链也就没送出去,他这人不喜欢刻意的追求完美,可还是希望能有一个完美的初恋,他要在方茜接受这条项链时感到无比的浪漫和温馨。 至于三中的扛霸子二虎,郭凌飞觉得他还算是个混黑道的人才,对于可造之才会网开一面,留给他们一个下跪臣服的机会,不过这种机会也仅仅有一次,若是错过了,郭凌飞便不会再留情,接下来就看二虎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生死由他自己选择了,别人无能为力。 周冰他们跑完了五千米,三四十人围拢过来,郭凌飞淡淡一笑,已然将项链装进了裤兜,有些东西他不想让这群口无遮拦的热血青年瞧见,他是没什么,但也懂得人言可畏,怕腼腆的方茜受不了。 直性子的鲁刚边擦拭额头汗水,边愤愤的说道:“飞哥那个二虎太不识抬举了,大头那伙人都服了他还瞎蹦达…暗地里耍手段阴飞哥,我***真想捅他几刀子,给他放放血。” “给他一次机会看他怎么选择。”郭凌飞环视众人,淡淡的笑着,英俊的面颊显露出几分邪气,与平日里的阳光形象截然不同,有点诡异,也有点阴冷,再加上与生俱来的不俗气质,此时的凌飞俨然是一个莫测高深的上位者。 周冰,鲁刚,还有体育队的人默默点头,也默默的感受着无形的压迫力,他们与郭凌飞这个貌似简单实则莫测高深的人呆久了时常会感受到无形的压力,或许这就是某些yy里所谓的王霸气势。 里的牛逼人物虎躯一震王霸之气就开始泛滥,成百上千的小弟纳头便拜,是夸张了点,但现实中的牛逼人物或是有点道行的上位者确实有与众不同的气势,也就是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习惯了低调的郭凌飞并没有锋芒毕露,这种压迫人的气势很快就消失,他搂着周冰的脖子走向操场,那里有人正踢足球。一场属于郭凌飞和周冰之间精彩配合的足球表演开始了,体育队的人和几个年轻的体育老师开始目瞪口呆。 操场看台的角落里,孙菲菲举着望远镜,目标自然锁定了郭凌飞,越来越浓的怨气使她不由自主的想了解莫测高深的郭凌飞,男人喜欢征服有难度的女人,实际女人也一样,孙菲菲就是如此,只是她这个娇贵的大小姐还没察觉正一步步走进深不见底的泥潭。 啊!呐喊声响彻操场,在呐喊声中爆发的周冰带球从球场右侧飞奔对方禁区,几个后卫上前拦截,急奔中的他猛的定身抬脚,足球在空中划出一个香蕉形的弧度飞向禁区左侧,左侧的郭凌飞腾空跃起,身子悬空急转三周,正好迎向飞来的足球,一脚扫出,皮质的足球如同炮弹一般擦着球门死角飞进球门,击在球门的后横梁上,堪比少林足球中周星星的大力射门,时间仅仅是一刹那,守门员呆呆的瞧着郭凌飞,感觉到整个球门在不停的颤动。 “好!精彩!” 球场旁的人们沸腾了。 看台角落里的孙菲菲缓缓起身,根本没去注意曾经为她痴心的周冰,而是眼神复杂的瞧着那个被她日日诅咒记恨的混蛋,咬了咬嘴唇后喃喃道:“我要得到的东西谁也抢不走方茜也不行” 在操场上飞奔的郭凌飞和周冰绝是钻石搭档,两人那变态的身手和高超的球技配合在一起,上演着华丽眩目的功夫足球,一旁看球的学生和体育老师赞叹不已,z国足球队若是有十几个郭凌飞或是周冰这样的人才,估计忍辱负重十几年的国足早把大力神杯捧回来在国人面前炫耀了。 这个世界没那么多的如果,该忍辱负重依旧要忍辱负重,该牛逼的人也一定会牛逼起来,而装逼过头的自然要付出代价,一群学生模样的人涌进了操场,当先一人正是三中老大二虎,旁边一人是景山路小混混们的老大,大头,在道行上大头要比二虎深了一些,若不是有他在背后支持二虎,二虎要想成为三中那群痞子学生的老大是有不少难度的。 郭凌飞见大头他们来了,淡淡一笑走下球场,周冰一招手,一中体育队的哥们围拢了过去。几个体育老师很识趣的离开,学生之间的有些争斗不是他们这些领着微薄工资的老师能够插手的。 “飞哥,二虎做了背地里捅刀子的事儿我带他给飞哥请罪来了,今天这小子任凭飞哥处置。”大头一脸的真诚,对郭凌飞是死心塌地的服气了,他推了推二虎,身高一米九多的二虎略显羞愧的瞧了瞧郭凌飞,脱下了校服。 上身只穿了一件单校服的二虎将纹着龙的后背裸露出来,单腿跪地,低着头等候郭凌飞发落,那条张牙舞爪的青龙身上有九个红肿的伤痕,一看便知是烟头烫出来的。郭凌飞看着那九个刚烫的伤痕,微微点头,他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小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计小仇,成雄亦是如此。 “知错能改是条汉子,看来大头已经罚过你了我也不再说什么,穿上衣服吧,从今天开始你和鲁刚他们一样都是我郭凌飞的兄弟,你们为我打一片黑道江山我让你们出人头地走向辉煌。” 第五十章 今夜不得安宁 晚上**点正是餐馆酒楼热闹的时候,充斥着奢靡气息的酒吧和夜总会不过是刚刚有了热闹的氛围,郭凌飞在距阳光丽苑城不远的天元酒楼请一中、三中那些在老师眼里无葯可救的痞子学生吃了晚饭,一群人浩浩荡荡杀向了景山路最有名的皇朝酒吧。 皇朝酒吧在h市算不上什么名酒吧,与最有名气的辉煌酒吧和碧海云楼差了好几个层次,里边的装饰风格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但这个可以容纳四百多人的酒吧几乎夜夜爆满,小资,小白领,寻求一夜情的闷骚男人总会挤在这里喝着不算昂贵的酒水听着dj放出的劲暴音乐。 皇朝的二楼像是一个环形的看台,在靠近玻璃护栏就座的客人不需起身就能看到一楼舞池中疯狂摇曳着躯体的男女,由于现在时间还早,二楼的东边还算清静,靠近玻璃护栏的一张玻璃桌旁,四个女孩儿娇声谈笑,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拘泥和不适,一看便知是几个常泡酒吧的主儿。 四个女孩儿衣着都很时尚,气质也不差,其中一个女孩儿很另类,披肩的长发遮着脸,还戴了一顶白色的帽子,帽檐压的很低,好似深怕别人认出来,偶尔抬头灵动的美眸扫向一楼舞池。 不说女孩的相貌就单单那窈窕的背影足可以让附近那些装斯文的真禽兽垂涎欲滴,浮想联翩,不过旁边那些男人们还没一个主动贴上来,他们或许时常精虫上脑但不是傻子,有些女人一看就是骚包,几句花言巧语就能手到擒来,从言谈举止来看这四个女孩可不是省油的灯,贴上去很可能被一个大钉子顶回来。 “芳芳你这个美女主持人怎么总是喜欢来皇朝这样二流酒吧呢?”四女中眼神最妩媚的女孩抿着杯中的cider,眨巴着大眼睛瞧着对面戴帽子的女孩,cider也就是所谓的苹果酒,看颜色像啤酒,但比啤酒甜了许多,酒性不烈适合女孩子喝。 戴着帽子且用秀发遮住脸颊的女孩正是g省电视台的美女主播董芳,号称g省第一美人的她瞟了一眼楼下的舞池,轻声道:“皇朝确实很平民化是小资小白领的天堂,但我喜欢这里热闹的氛围,辉煌那种刻意追求格调的地方我总觉得冷清。” 董芳说话的同时缓慢端起酒杯,不经意的瞟向了一楼的舞池,一个修长的身影进入了她的视线之内,端起的酒杯停在了嘴边,她不知道映入眼帘的人叫什么名字,但这半个月来那张脸孔时常浮现在脑海里。 从一楼舞池穿过的人正是郭凌飞,在服务生指引下七八个人上了二楼,其他人则融入了一楼的人群中,三三两两一伙,喝酒跳舞,各自找乐子。郭凌飞也坐在了二楼东边的位置上,与董芳仅仅隔了两章桌子。 大头常来这里,招手叫过服务生要了十瓶百威啤酒,大头打开一瓶先递给了郭凌飞,郭凌飞接过酒瓶,眼神淡然的瞧着舞池中扭动着躯体的人们,劲暴的音乐声仿佛把众人陷入了癫狂的境界,说是群魔乱舞一点也不夸张。 “飞哥要是嫌这里太吵闹我们可以去辉煌…我认识几个哥们在那里看场子这个时候还可以弄到包厢。”大头见身边这位实力变态的飞哥对皇朝好像没什么兴趣,还以为嫌皇朝不上档次。 “皇朝辉煌对于我这个习惯了清静的人来说哪里都一样,就像是杀人对于我来说杀千人还是杀万人都一样。” 郭凌飞摇头一笑,咕嘟!咕嘟!昂头喝了几口啤酒,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仿佛是历经了沧桑的成年男人,流露出了同龄那些小屁孩不可能有的特别魅力,超越年龄的可怕成熟使大头觉得这个飞哥不简单的很,暗自庆幸跟了牛逼的大哥。 “凌飞杀千人和杀万人是有区别的…倒在脚下的人越多你就站的越高,现在道上混的一些小痞子不是常说一句挺拉风的话,杀尽万人方为雄中雄,这话不无道理。”一直没开口的夏羽终于开口说话了,不善豪饮的他依旧用杯子喝酒,神情淡然,薄薄的嘴唇勾勒出了一抹深沉的笑意。 “有可能站的很高也有可能一个不小心就掉进十八层地狱万劫不复了,就这么一条好似没有尽头的路葬送了很多自以为有枭雄潜质的牛逼人物,我没想过要做什么枭雄我只希望幸运女神向我抛几个媚眼撩几下裙子让我做一个幸运儿能活着带你们走向辉煌。”郭凌飞笑道,笑的有点玩味儿。 “喂你还认不认识我啊?” 低头喝酒的郭凌飞听着耳边的说话声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周冰他们几个热血少年抬头一看,不由得呆了,g省第一美女确实美的惊心动魄,一向大大咧咧颇为豪爽的大头居然不敢直视人家,混混那种见了美女利马垂涎欲滴的本色就让他给败坏了。 郭凌飞瞧着众人那窘样,不由得一笑,缓缓抬头,瞧着董芳,慢条斯理的道:“小姐我记性不好貌似把你忘了。” “你…”主动跑过来碰了个大钉子的董芳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周冰他们愕然,董芳的三个朋友也愕然了,能如此对待g省第一美女的男人还算男人吗? “董小姐别人把你忘了我可一直把你放在心头,做梦都想着你啊。”几米外传来一个邪里邪气的声音。 众人不约而同侧头,郭凌飞慢慢眯缝起眼睛,看来今夜不得安宁了。 第五十一章 酒吧对峙 郭凌飞眯眼盯着走过来的人,一手将啤酒倒进杯子里,慢慢举杯,送到嘴边,一连串轻描淡写的动作透着几分张狂,几分豪门家族熏陶出来的优雅,这不是一般人装逼能装出来的,这个时候郭凌飞也没有装逼的闲心,看清来人是谁,便知道今晚将不会平静。 h市四虎之一的王军穿着阿玛尼休闲西装,皮鞋铮亮,轻浮的笑布满略显阴沉的面颊,眼角那含着一丝狠厉的余光不着痕迹的扫过郭凌飞,到底是在黑道上混出头的大混混,忍耐力不是街头那些抡菜刀的小痞子能比的,冤家路窄却不动声色,有那么点黑道大哥的气势。 七八个彪形大汉跟在王军身后,个个神色不善,展露出来的那股子狠劲儿能使小老百姓望而生畏,不由自主的联想到黑社会的打手。 大头、二虎、鲁刚几人起身,与来人对视着,大头显得有点紧张,他在道上混的比较久,自然知道王军是个啥角色。夏羽不动声色,仍旧小口喝酒,周冰漫不经心的掏出烟,除了郭凌飞外就属这二位轻松自在了。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董小姐荣幸啊,我可是董小姐众多仰慕者中的一个,可惜董小姐一直不把我当回事儿我送的那些玫瑰花次次都被扔进垃圾箱伤心啊唉!”王军直视着董芳,一阵的长吁短叹,一向把女人当玩物,玩腻了就换的他装的还真像一个痴情的主儿。 王军是什么样的人董芳知道,这种人即使手眼通天她也不屑一顾,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是一类的人,很难产生共鸣,更别说是有好感了。董芳扭头瞧着郭凌飞,郭凌飞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笑意,抿着杯子里的酒,寻思着每次碰到董芳就会发生一些事情,难道又要上演美女被欺然后出现一个英雄去救美的狗血乔段? “董小姐不要老是看着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这样的女人应该喜欢成熟的男人比如像我这样有票子有房子有车子的三有男人,一无是处的穷学生有什么好估计裤裆里的瓢把子还硬不起来呢。”王军阴笑着,言语尖酸刻薄,在女人面前他从来不装正人君子,被他推倒过的十几个女大学生没一个说他下流或是没素质,这就是所谓的权势,他有这点资本,所以他嚣张。 叼着烟卷的周冰眉梢一挑,顺手操起一个啤酒瓶,啪!一声脆响,身高一米八五的周冰已然起身,右手里的半截酒瓶子顶在了王军的脖子上,周围的人顿时不知所措,几个彪形大汉想动却又不敢动,大头、二虎则是愣愣的瞧着,王军那是真正的黑社会头子,周冰这惊人举动令他们错愕不已。 “王军你再骂飞哥一句我就捅死你信不信由你。”周冰叼着烟卷说话,眯起的双眼寒芒闪现,冷厉的肃杀气势慑人心神。 王军眼皮子抖动了几下,故作轻松的一笑,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几下头,他十七岁出来混,大小场面见多了,曾经被人枪顶着脑袋还能镇定自若,遇到这种小状况自然比常人自若太多。 “周冰你小子以狠闻名是个人才可惜跟错了人,一步走错想回头都难用家伙指过我脑袋的人除了警察其余的都玩完了,咱们走着瞧。”王军说完话想扭身离开。 “给飞哥道歉不然就吩咐你的小弟叫急救车我下手没深浅你是死是活我就不知道了。”周冰逼视着王军,依旧含着那根点燃没多长时间的烟,没有去吸,冷酷到了极点,这才叫酷,酷到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地步。 “好好好,周冰你有种….”王军抬手指了指周冰,扭头对着八风不动的郭凌飞说:“对不起了…来日方长,以后我王军一定好好的关照你。” 王军扭身离去,小弟们握着拳头骂骂咧咧的跟着离开,周冰扔掉半截酒瓶子俯身坐下,周围的人仍然在发愣,大头他们几个不由自主的吞着口水,不知是后怕,还是吃惊。 郭凌飞对着王军背影冷冷一笑后扭头瞧着周冰,不能否认周冰是个混黑道的好苗子,但那种不计后果就冲动行事不可取,他拍着周冰的肩膀,道:“冰子你可以不考虑自己但你要考虑你妈那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周冰怔了一下,随即默不作声的点头,眼神中有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感动,与刚才的他判若两人。董芳经历了不开心的事儿不但没有离去,反而拉了把椅子大大方方的坐在了郭凌飞身边,理由是要感谢郭凌飞那天帮他挡开了老色狼。 精明漂亮的女人就是这样,要找一个让男人无法拒绝的理由很容易,董芳这g省第一美人主动坐过来,别的男人绝对会受宠若惊,郭凌飞只是淡然一笑,在他脸上丝毫找不到受宠若惊的迹象。 而董芳那三个朋友也移位置占据了郭凌飞旁边的那张桌子,四个气质不俗的美女一挨过来,几个平日里热血沸腾,常常拍胸脯吹嘘泡妞手段如何高超的热血青年不言语了,抡砍刀不手软的几人显得无比拘泥。 有热血,有狠劲儿,可终究还是不太成熟,郭凌飞环视众人,摇头一笑,咕嘟咕嘟几口喝光了瓶子里的酒,起身说要出去溜达一会儿,就毫不留恋的离开,刚坐稳的董芳气的白眼连连,蛮横的她遇到了比她更拽的男人,她的三个朋友捂嘴娇笑。 皇朝三楼的包房里,脸色铁青的王军将几瓶千元以上的红酒狠狠的砸在地板上,以此发泄着心中闷气,七八个彪形大汉贴着墙壁站立,小心翼翼的低着头。 “场子里有多少人?”王军阴森问道。 “有五十多人。”一大汉小声答道。 “让他们操家伙今晚废了那小子。”王军冷冷道。 第五十二章 林家有女初长成(上) 包房里一阵沉默,几个异常剽悍的男人大气不敢出一下,王军的一个小弟左右瞧了瞧,挪着步子站出来,唯唯诺诺的道:“军哥今晚不行…三爷的司机黑龙刚来电话,说三爷要在这里与孙黑子那老东西带来的一位贵客会面…” “贵客!既然是贵客为什么不去碧海云楼…三爷的想法还真是怪异,妈的算那几个小王八蛋命大,以后有时间我再好好的招呼他们。”王军用力的踩着脚下的玻璃茬子,一时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在h市乃至整个g省都能呼风唤雨的三爷是他老大。 王军的小弟点头哈腰的说:“黑龙说碧海云楼今晚有几个白面上的人物在消遣在那里会面怕生出点事端,所以就选在不起眼的皇朝了。还有军哥董芳的那三个朋友中有两个是北方新报的记者去年百人持刀斗殴还有咱们的人强行拆迁的事儿都是那两个女记者捅出去的,很难缠的两个女人所以军哥今晚只能忍一忍了。” 王军阴沉着脸,早听说过那两个北方新报的名记者,经常往出搞事儿,有几次还激怒了三爷,他冷哼一声,从裤兜里摸出一盒板中华,咬牙切齿的拔了一根含在嘴里,“那两个婊子要是捅破了天三爷一定会让她们死的很难看,还有董芳那婊子终有一天她会被我推倒在床上。” 一想到董芳,王军阴冷怨毒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异样,那是**裸的**,脑子里则意婬着一丝不挂的g省第一美人是如何的惊心动魄,一个小弟为王军点了烟,王军深吸了一口,嘴角泛起了婬亵的笑。 郭凌飞穿过一楼的舞池,出了酒吧,十几年来已经习惯了清静的他确实有点忍受不了里边的嘈杂声和劲暴的音乐,群魔乱舞的场面不适合他,他靠着酒吧门前的立柱望着不算清冷的大街,做为g省首府的h市虽不如东南沿海的发达城市,但***通明中的车水马龙透出了一个省会城市应有的繁华。 h市在z国版图上位于西北部的次发达地区,多少年来这座城市不显山不露水,像是老牛破车缓缓前行,没有什么大的波澜起伏,g省的官员熬到h市市委或是省委省厅几乎算是到了仕途的尽头,二十多年来只有寥寥数人踏出了g省成为了中央级别的高官。 h市最大的神话莫过于二十多年前一飞冲天的郭飞宇,腾龙集团、飞宇集团、飞宇帮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神话,在商界和黑道势不可挡,使无数人仰望膜拜,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人已经淡忘了神话,也淡忘了那个俯瞰华夏天地的男人。 郭凌飞想像着父亲当年是何等的雄姿英发,一抹淡淡的笑挂在了嘴角,二十多年前张狂不可一世的父亲掀起了惊天波澜,践踏了无数自命不凡的牛逼人物,现在一场更大的波澜正在酝酿,他要告诉世人,郭家儿孙皆英豪,而且一代更比一代强。 十几亮轿车缓缓停在了皇朝酒吧的门口,郭凌飞不自觉的扭头看过去,其中一辆暗红色的宾利轿车分外引人注目,象征着身份和地位的顶级宾利自然要比其它几两奔驰宝马抢眼的多,而更使人不敢小觑的是暗红色宾利被四辆黑色奥迪轿车护卫在中间,酒吧门前的人纷纷侧目。 蓬!蓬!车门的响声不断,一群如狼似虎的汉子下车,随后从两辆黑色大奔中走出了两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一个头发稀疏面皮白净,穿着身很怪异的蓝缎子唐装,另一个脸堂发黑,浓眉大眼,两人都有一股子相似的气势,不怒自威。 三爷!波爷!如狼似虎的汉子们甚是恭敬,酒吧门边的郭凌飞挑了挑眉梢,想到了夏羽曾经说过的两个人,刘三,孙波,这两位都是从草根阶层的小混混摸爬滚打几十年成为了g省黑道的上位者,说他们两人能只手遮天那是夸张了点,但在g省绝对是能呼风唤雨的牛逼人物。 今晚的皇朝还不是一般的热闹,郭凌飞努努嘴,又看向了那辆暗红色的宾利轿车,宾利轿车的车门一直没有打开,四辆黑色奥迪轿车里出来二十个气势不俗的彪形大汉,清一色的黑衣墨镜,皮鞋铮亮,这二十人弥漫出来的威势不是旁边那群如狼似虎的爷们能媲美的,就好比是职业黑社会成员与街头小混混的区别。 穿着唐装的三爷和黑脸堂的孙波笑呵呵的走到宾利车旁,没有显露出丝毫的不耐,这两个以狠辣闻名黑道的大佬展露出这般人畜无害的模样,人们不得不诧异,宾利车里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的牛逼。 宾利轿车的司机下车,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穿着黑色的中山装,整个人包裹在一层阴霾的气息中,深陷眼窝的双眼隐现精芒,他伸出枯瘦的手拉开车门,恭敬的道:“小姐…到地方了。” 恩!一个淡淡的几不可闻的声音传出,一只紧裹着纤细小腿的高腰皮鞋伸出车外,远处的郭凌飞眯眼,是何方的神圣居然有如此的派头。 皮靴的鞋根与地面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一个冷美人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内,简单飘逸的马尾辫扎在脑后,黑色的紧身风衣秀出了玲珑的曲线,那张美的能令男人窒息的面庞仿佛罩着一层寒霜,很冷,很傲。 三爷和孙波身后那群如狼似虎的汉子们居然不敢直视这个看似才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儿,外号孙黑子的孙波点头哈腰的走到女孩儿身边,满脸堆笑道:“林小姐老三名下这家酒吧虽不怎么样但在这里不会有碍眼的人出现,林小姐将就一下。” 女孩那高傲的头颅微微一点,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压迫着在场的男人们,女孩只扫了一眼酒吧的招牌便迈步前行,穿着中山装的老头紧随其后,二十名黑衣汉子簇拥左右。 不论是在**还是在其它方面,男人要是能征服这样的女人应该很有成就感,郭凌飞嘴角牵扯起了一抹诡异弧度,阳光帅气的面颊顿时邪气盎然。 第五十三章 林家有女初长成(下) 皇朝酒吧门口的郭凌飞被一群人挤到了边上,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冷傲女孩根本没有看酒吧门外这些神态各异的小人物,虽然无意的一瞥扫过了郭凌飞俊逸的脸颊,但没有做丝毫的停留,她这样的女孩儿不会在短时间内对一张完美的面孔产生好感,而且眼神冷的让雄性牲口们心寒,可谓锋芒毕露,盛气凌人。 懂女人的男人绝对不会试着去征服这样的女人,那种毫不遮掩的强势足可以使男人畏缩不前,而那毕露的锋芒也可以伤了许多大男人的自尊心,有点资本的男人撒点钞票征服几个大学校花或是三流女明星多惬意,多享受,碰这样的女人就是自取其辱。 郭凌飞淡然的注视着一群人走进酒吧,不会因为冷傲美人的一瞥而想入非非,他不是那种习惯意婬的小青年,只是摇头一笑,继续望着***辉煌的大街,能令刘三和孙波噤若寒蝉的女孩,来头不是一般的大。 林小姐,洪门林家,郭凌飞的笑意消散,双眼渐渐眯缝起来,若真是洪门林家的人那h市上不了台面的黑道还有那么点意思,有让人征服的**。一个真正的强者不会以征服弱小来享受快感,要玩就玩大的,要踩就踩牛逼的人,还处于原始资本积累的郭凌飞亦是如此。 “凌飞刚才进去的那些人都不简单啊,最近的h市好像热闹了许多。”略显瘦弱的夏羽出现在了郭凌飞背后,一双镜片之后是深沉的玩味儿,没有几个人愿意把自己暴露在这两道目光之下。 郭凌飞不置可否的点头,随即很有深意的一笑,道:“以前的h市热不热闹我不知道不过我的出现会让这里空前的热闹。” “难道要比二十几年前还热闹?”夏羽笑问道。 “看来你小子也知道二十几年前的事儿…听老一辈的人说二十多年前的h市是一场黑色风暴的中心这场风暴波及了整个亚洲还有欧美,时间过了二十多年又将如何?”郭凌飞抬眼眺望星空,最后那句话好像是在问自己。 “二十多年前那个人就是一个神的存在…做出了一件又一件在常人眼里近乎神话的事情,一个神话结束自然会有另一个神话出现,凌飞你就是新神话的缔造者,在你背后看你辉煌也是一种享受啊。”夏羽笑呵呵的直视郭凌飞,有些事儿他早已经想到。 郭凌飞摇头笑了,沉吟了片刻,扭头瞧着夏羽,问:“小羽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就不怕跟着我万劫不复了?” “二十多年前那个张狂不可一世的人没有万劫不复你更不会万劫不复,他姓郭你也姓郭貌似姓郭的人都是好命也都有做枭雄的潜力。”夏羽一本正经的道,眼神中含着深意,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有的只是**裸的现实,脑子变态的夏羽就是这么认为的。 “枭雄狗屁,活的好才是真的好,走进去和冰子他们再喝几杯。”郭凌飞搂着夏羽走进酒吧,有些事儿两人已心有灵犀,不需要在说下去。 酒吧三楼的一个宽大包房内,盛气凌人的林家小姐坐在居中的位置上,如一樽不动明王菩萨,罩着一层寒霜的绝美脸颊上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冷厉的目光以一种高姿态逼视着h市的黑道大佬三爷,精神矍铄的老司机就站在她身边,低目垂眉,显得人畜无害,可在坐的几人没一个敢忽略老司机的存在,并不是所有的高手都王霸之气泛滥、嚣张气焰冲天。 左右两边分别是三爷和孙波,三爷的脸色比较难看,明光铮亮的脑门儿上渗出了细小的汗珠,陪在三爷左右的是h市四虎中的黑龙、王军,对面的孙波则是幸灾乐祸的瞧着三爷,一脸很含蓄的奸笑,慢条斯理的用茶杯的盖子滤着杯子中的茶叶。 h市四虎中的光头和黑子垂手站在孙波左右两侧,这四个比老虎还凶猛,吃人从不吐骨头的家伙本就是两对冤家,现在四人又对上眼了,横眉竖目,三爷眯眼瞧着地板沉思稍许,扭头对高高在上的林家小姐说道:“林小姐我在这条路上本没打算混多长时间赚够了钱让跟着我的那些兄弟吃香的喝辣的也就知足了,过两三年就金盆洗手不再问江湖上的事儿,以后道上也就没三爷这一号人了,所以林小姐不必太在意我,我实在是一个掀不起多大风浪的小人物。” 孙波很惬意的抿了一口极品大红袍,黑黑的脸堂抽动,泛起一个奸诈的笑,徐徐说道:“老三啊林小姐千里迢迢来到咱们g省就是想让你我跟着洪门,你不答应这不是不给林小姐面子吗,老三啊不要让我太为难了。” 三爷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见惯了大风浪的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知道今晚不论如何都不能发火,不然一家老小有完蛋的可能,z国黑道上那个高高在上的林家不是他这类小人物能撼动的,此时他恨不得冲过去给孙波两耳光。 “斗了十几年了,这家伙在关键时刻总是不忘落井下石,真***一个卑鄙小人。”三爷暗自咒骂。 “林小姐我也快五十的人了对江湖上的事儿早已经厌倦了,只求林小姐能给我一个金盆洗手的机会。”三爷小心翼翼的瞧着默不作声的冷傲女孩。 居中而坐的女孩微微皱眉,伸出纤纤玉指捏住了檀木桌上的茶杯,那种张狂的冷傲更盛了几分,三爷脑门子上又渗出了汗珠,一只手在微微颤抖,孙波察言观色之后越发的幸灾乐祸,看着斗了十几年的老冤家如此模样,他怎能不乐。 第五十四章 混黑道的好苗子 包房内所有的人都沉默着,死寂般的压抑让人有了莫名的窒息感。 “再给你一段时间考虑要么做我们林家一条狗要么就去死,你自己选择,我只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姓林的冷傲女孩抿了一口茶,又微皱了一下眉头,茶是好茶,泡茶的手艺却差了太多,糟蹋了东西。 女孩放下茶杯起身离开,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瞧三爷,孙波拍了拍三爷的肩膀,幸灾乐祸的道了声保重,点头哈腰的跟在女孩身后走出了包厢,毫不收敛那真小人的本色。 三爷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等外人走光了,深深吸了一口气,猛的起身,啪!手中的茶杯甩在了地板上,“孙波我日你祖宗八代!” 旁边的王军和黑龙错愕不已,在g省黑道说一不二的三爷还是第一次气成这样,两人也不敢贸然上前劝慰,弯腰拣着地板上的碎瓷片,三爷怎么说也是在道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油条,深呼吸了几下又缓缓坐下。 “混了近三十年我刘三也不是吃素的,谁也别想一口吞掉我,姓孙的也别指望林家能把我怎么样。”三爷喃喃道,拳头紧攥。 蹲着身子的王军抬头看着三爷,小心翼翼的问道:“三爷既然孙波做了林家的狗您为什么非要和林家硬碰…我怕…” “你懂什么做了林家的狗未必就活的好,我刘三也不会做任何人的狗,再说我与孙黑子斗了十多年…我不会同他容在一起,高高在上的林家兴师动众的拉人做狗无非是想看牢g省g省在二十多年前是那个人的根基,二十年过去了林家还是惧怕那个人。”三爷冷冷道,有一点他看的很透彻,他和孙黑子的这样的人在林家眼里就是可有可无的小虾米,要想全身而退金盆洗手或许是一条出路,而选择当狗终究不会落得好结果。 “哪个人?” 黑龙和王军同声问道。 “华夏第一个杀的山口组尸横遍野让甘比诺家族手足无措的人,在许多人眼里他或许不是一个人,是魔鬼.,也是杀神。”三爷眯眼回想着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也回味着关于那个人近乎神话的传说,这些年他从来没认为那些近乎神话的传说是假的,片刻的沉默后他长出了一口气,“黑龙小军告诉下面那些人这段时间不要惹是生非,都给我安分点,暗地里多吸收些狠人。” 这个社会从未缺少过装逼找死的人,正当董芳起身要与郭凌飞碰一杯的时候,十几个貌似很牛逼的家伙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精虫和酒精一齐上脑的他们张牙舞爪的蹦达过来绝对不是因为郭凌飞那张脸生的太帅,而是董芳她们几个美女太惹人注目。 当先一个瘦子伸出爪子肆无忌惮的拍了一下董芳圆润上敲的屁股,摇晃着身子嬉皮笑脸道:“美女你长的真像那个g省第一美人董芳啊…跟哥们交个朋友保证你开名车住大房子。” 啪!被揩了油的董芳扭身就是一个大耳光,随手把杯子里的酒泼在了瘦子的脸上,怒道:“下流的东西滚远点” 十几个张牙舞爪的酒鬼大怒,挽袖子,抡胳膊就要动手,郭凌飞撇嘴冷笑,朝周冰使了个眼色,周冰腾身而起轻松解决了这十几人,揩油的瘦子想抡酒瓶子砸郭凌飞却被郭凌飞的两个手指夹住手腕,一个劲儿的惨叫,排骨似的小身体兀自抖动不已,而这一幕却被从三楼走下来的三爷瞧了个正着,三爷双眼一亮,暗道:“这几个小子是混黑道的好苗子。” 跟在三爷的身后的王军皱起眉头,眼中现出了一抹阴狠。 这个世界任何一个行业都存在人与人的竞争和倾轧,黑道也是如此,已经上位的不会希望身边再多几个迫不及待要上位的,所谓的一山不容二虎就是这个理,王军寻思着是不是应该把那几个很有可能出人头地的家伙做掉。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酒吧的喧嚣在凌晨一点以后也渐渐消散,人们散去之后便是一片狼籍,没几个人会通宵呆在酒吧这种地方,发泄放纵只是暂时的,毕竟置身酒吧也逃避不了现实,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那些寻求一夜情的已找到了另一半,估摸着正在宾馆的床上演绎着男女之间最血脉暴胀的一幕。 郭凌飞和董芳并肩走出酒吧,他们两人并肩走出去让酒吧内许多道貌岸然的雄性牲口想入非非,龌龊思想严重的男人就是这样,见了并肩而行的男女就会想像人家在床上是什么样子的。 “你…送我回家。” 酒吧外,脸蛋儿微红的董芳瞧着郭凌飞,夜风吹过秀发飘动,美的确实惊心动魄,若是男人见了这样的女人还没点要犯罪的冲动,估计是性取向有问题。 好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妖精,怨不得那些老爷们欲罢不能,郭凌飞也不能否认董芳那极至的妩媚,但克制力异常变态的他还不至于精虫上脑,他坏笑着摇头,玩味道:“你这么诱人我怕送你回家后做出点让你遗憾终生的事儿。” “没正经…”董芳抛出一记含着万众风情的白眼。 郭凌飞不置可否的一笑,耸耸肩膀扭身离去,干净利落,没带起一丝尘土,也没留下一丝眷恋,有几个男人能在g省第一美人面前如此洒脱的从容离去,还没把初吻献给男人的董芳瞧着渐渐走远的身影,内心生出了一个异常荒唐的念头。 真想倒在他的怀里,让他抚慰到天亮,即使是一夜情也可以。 第五十五章 罢了,罢了,吻就吻了 大头、二虎两人的臣服预示着景山路这一片的混混十又**拜倒在了郭凌飞的脚下,一群不入流的小混混在那些牛逼点的人物看来不过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乌合之众,没钱没势的毛头小子带着一帮混混在黑道上混迟早会翻船,不过是为警察叔叔们添点扫黑打恶的功绩,掀不起太大的波澜。 这些高高在上的老大总是忽略一点,当初的他们何尝不是在巷子里抡板砖欺负小学生的小混混,有几个所谓的人材不是从平凡中蜕变出来的,郭凌飞就是要让这些好勇斗狠的普通人来个质的蜕变,他喜欢化腐朽为神奇,他也有这个能力。 一生只敬重一人的周冰已经悄悄的把三中体育组和一中体育队的人合在了一起进行特别的训练,这一百多人都是从十来岁开始接受高强度的体育训练,当时他们走体育这条路子不过是家长为孩子铺的另一条出路,谁又能想到这条出路为他们奠定了在黑道上厮杀的底子,正应了那句话,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所有的一切还是那么平静,h市的黑道不会因为三中的痞子学生和一群小混混合在一起而风起云涌,黑白道上的大人物不介意江湖中多几只小虾米,适当的时候吞了就是,习惯了低调的郭凌飞也只是养兵,而不用兵。 位于一中和阳光丽苑小区后的街心公园内,郭凌飞站在公园假山上的八角凉亭里,居高临下望着林子里腾挪辗转的身影,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他在寻求一个时机,一个小虾米吞大鱼的时机。 夏羽倚着凉亭的一根柱子,望着天边的几朵云,淡淡道:“这些人到最后不知有几人能活下来。” “既然选择了就没有回头路这就是黑道,称霸北方之前我不会让这些精英折损一人,明天会有两个昔年世界上最优秀的军人来训练他们,要想不被杀就要多学保命的本事。”郭凌飞道,缺少了残酷和血腥的黑道也不是黑道了,走这条路死人是避免不了的。 夏羽微微点头,“是啊要想不被杀就要在杀人的手段上胜过对手。南郊那个废弃的工厂已被我买下,很快就能派上用场了。” “好我们就从那里开始,一点一点的践踏这个世界。” 十几年来刻意低调的郭凌飞仰面朝天,绽露出一个锋芒毕露的笑容,显露出来的张狂像极了当年的郭飞宇,虎父焉能有犬子,保持低调并不代表他的骨子里没傲视苍生的张狂。 二十多年前的神话还没有完全落幕,现在又会出现一个怎样的神话,夏羽从侧面瞧着郭凌飞,充满了期待。 下了晚自习方茜独自一人走进了一中旁边的阳光丽苑小区,她步子缓慢,还不时的回头观瞧,显得心神不宁,昨天郭凌飞没送她回家,今天又没有出现,已经习惯了有人相送的她一时间觉得很不适应,心里头好像缺少了什么东西。 她又回头看了一次,内心深处期待的那个人并未出现,一双纤纤玉手揉捏着,微微皱眉轻叹一声,喃喃道:“那个混蛋郭凌飞已经两天没哎真是一个混蛋家伙。” 闷闷不乐的方茜低头顺着小区内的道路缓缓走着,十几米外的路灯下,一个修长的背影对着她,在清冷的道路上显得很突兀,透着几分历经沧桑的孤傲,卓然傲立,怀春的少女看了这个背影很难不动心。 方茜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缓慢抬头,心头一紧,白皙的脸庞上绽放出了一抹动人的笑,但这妩媚的笑一现即逝,心头那莫名的委屈驱使着她绷紧了脸颊。 混蛋的家伙看你怎么花言巧语,方茜扬起脸,直视着那个在大路中央摆poss的家伙,赌气的眼神中带着点幽怨。 郭凌飞听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笑着扭身,不等方茜扭头看向别处,一个箭步蹿了过去,抬手将那串地摊上买的廉价项链戴在方茜的脖子上,根本没有留给方茜拒绝的机会,方茜想要挪动身体的时候,那串项链已经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丫头知道你在生气所以我去地摊上精挑细选了一串项链送给你,你可不许摘不然我会生气”郭凌飞见方茜要摘下项链,厚颜无耻的伸出双手握住了方茜的柔若无骨的玉手。 “你…”方茜绷着脸说出了一个字,随即展颜浅笑,笑的妩媚动人,几分钟前那股子幽怨瞬间就被浓浓的喜悦代替,她轻咬了一下嘴唇,直视近在咫尺的郭凌飞,问道:“说实话这条项链花了多少钱?” “三十人民币不是美元。”郭凌飞一本正经,而那双不老实的手还揉搓着人家方茜的玉手,揩油揩的如此道貌岸然真是令人发指。 扑哧!方茜笑了,美眸中破天荒的现出了带着戏谑的玩味,她扬脸对着昨天没送她回家且还使她失眠半夜的混蛋家伙说:“郭凌飞你太小气太自信了,三十元人民币就想泡我,我才不答应呢。” “貌似已经晚了。”郭凌飞厚颜无耻的笑着,右手抚住了方茜弹性惊人的屁股,左手揽住了人家纤细的腰肢儿,胳膊微微用力,两团软肉已贴了上来,方茜轻呼了一声,身体顿时发僵,刚想挣扎,两片带着体温的嘴唇盖在了她的嘴唇上。 无数小屁孩和老爷们梦寐以求的初吻就被郭凌飞这厚颜无耻的家伙强行夺走了,那两只揩油的爪子还牢牢的占据了重要部位,方茜的身体轻轻的颤抖着,慢慢闭上了双眼,罢了,罢了,吻就吻了。 在某些时候男人必须强势一点,霸王硬上弓又何尝不是征服女人的一种手段,抢夺了美人初吻的郭凌飞那是无比的惬意。 第五十六章 世事如棋局 现实社会就是一个偌大的迷宫,普通的小老百姓磕磕碰碰许多次后仍旧找不到柳暗花明的方向,为生活而迷茫,为度日而操心,但那些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总是能够很好的把握前行的方向,不至于在小阴沟里翻船或是碰到根本没必要硬碰的钉子,他们所处的高度决定了他们的视野较普通人开阔。 坐在自家椅子上品着咖啡的郭凌飞算是一粒混在沙子里的钻石,不是遗落,而是彻底的混在里边,让那厚厚的尘土掩盖着刺人眼目的锋芒,容入平凡并不是说生就平凡,背后那个惊世骇俗的家族让他有了超乎寻常的眼光。 他没有拉着那几百号人开帮立派,大张旗鼓的去干,去砸场子,去抢地盘,收几个小弟扯杆大旗就能称霸黑道的乔段只适合出现在yy里,现实社会中要一飞冲天讲究的是博弈的手段和资本的积累。 这个社会没资本就没人鸟你,而有资本没手段注定被人踩,那些被拍灭的高官或是大家族的少爷哪个没点资本,可惜的是手段差了些,郭凌飞手中现有的棋子根本掀不起多大的风浪,而且暗中还隐藏着要他必死无疑的女人,那个女人的背后又有什么势力,他一时间猜测不到,不得不小心,不是他怕了,而是他不想让太多的人没有价值的白白送死,他仍旧选择韬光养晦。 一张折叠椅上,郭凌飞双手捧着杯子,喝着亲手煮的咖啡,听着旋律柔美的m国乡村音乐,很怡然自得,思维却异常迅速的跳跃着,从h市的黑道想到了近年来锋芒毕露的洪门,从对金融业的投资想到了新近崛起的五大财经家族联盟,明面上是这些,暗地里又有多少别有用心的人。 z国这盘旗不好下,起码比二十年前凶险了很多,郭凌飞低头抿了一口咖啡,品味着先苦后甜的味道,在这场凶险的博弈中他已落下两子,以后怎么落子要看接连蹦达出来的对手了,他没有去想如何彻底拿下这一局来个完美的收宫,完美收宫不过是对无懈可击的博弈过程来了个锦上添花。 这就是郭凌飞,注重无懈可击的过程。 小客厅的一角,叶飞的静静的站立,手中同样捧着一只杯子,喝少爷煮的咖啡令他有点不适应,一段音乐完结后,他低声说:“少爷龙门来消息了要杀少爷的人不是g省道上的小虾米据查也不像是洪门的人,至于代表哪一方势力一时还查不出来。” “龙门都查不出来可见对方不是一般的人,隐藏在暗中的势力也非同寻常,算是个有点道行的对手,很对我的胃口。”郭凌飞淡然笑着,很自信,在精神上可以藐视对手,但他还不至于妄自尊大。 叶飞皱了一下眉,说出了本不想说的一句话,“少爷我觉得适当的时候动用一下家族的力量会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关系到生命安危的事儿更要如此。” 郭凌飞微微一笑,将杯子放在了身边的桌子上,起身面对着狭小阳台的落地窗,“叶叔叔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危,有些事情需要我自己去面对,万不得已必须借助家族力量的时候我也不会钻牛角尖。” 叶飞点头,继续默默的喝着咖啡。 “我出生在郭氏家族就是上天为我开了一个不能拒绝的作弊器,若不然还有今天的我吗?不会有了,现在我尽量不让老爸为我开外挂也不过是想证明一点那就是我有独自拼搏的能力。” 郭凌飞无奈的笑了笑,不平凡的出生注定不平凡的人生,有些东西他抛不开,他知道真要到了生死相搏的最后一刻,二十多年前就可只手遮天的老爸不会袖手旁观,毕竟他是他的儿子。 他扭身瞧着沉默中的叶飞,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有些事情做下人的比主子看的更透彻,叶飞就是如此。 咚!咚!咚! 叶飞还想说点什么却被突兀的敲门声打断,郭凌飞眨巴了一下眼睛,叶飞便利索的从阳台的窗口跳出,三层楼的高度对叶飞来说没什么大不了。 郭凌飞开了门,方茜那张吹弹可破的面颊出现在视线中,她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桶,淡然一笑,轻声说:“我可不可以进来?” “我的窝就是茜茜的窝别说是进来就是进来不走都可以,呵呵呵….”郭凌飞抛开了那些世俗纷扰,轻松的笑了起来,笑的很坏,却没有现出一丝下流的意味儿。 “贫嘴” 方茜白了一眼郭凌飞便走进这个既狭小又简单的窝,这套一室一厅四十多平米的房子与她家那套八百平米的豪华洋房比起来确实只能算一个寒酸的窝。正所谓爱屋及乌,富贵之家出生的方茜根本不在意郭凌飞的窝有多么寒酸,她从房子的一尘不染和异常整洁看出了许多男人所没有的优点。 “今天是星期天闲暇的时间多就做了点八宝粥,顺便再让你品尝一下我的手艺,省得你经常唠叨。”方茜把保温桶放在桌子上打开盖子,里边还冒着热气。 这样的女人不取来当老婆就是暴殄天物,郭凌飞目不转睛的瞧着身姿妙曼的方茜,内心不禁感慨万千,他轻轻走过去,从后面搂住方茜的腰,温柔道:“我以后取你当老婆让你给我做一辈子饭。” 方茜出于本能反应挣脱了“魔爪”,扭回身瞧着郭凌飞,脱离了温暖的臂弯又体味到了淡淡的失落,回味着郭凌飞刚才那句很露骨的话,轻声说道:“我们还小把握不了自己的未来,有些事儿想了也是空想,我爸常说世事如棋局很难预料到以后会发生什么。” “茜茜你不用担心未来不论下哪盘棋我都是最终的赢家。” 郭凌飞嘴角划出一个异常自信的弧度,缓慢坐下,拿起保温桶里的小勺细心品尝着八宝粥。 第五十七章 魔鬼才能造就魔鬼 天气渐渐转暖,四月份了g省才有了那种春光明媚的感觉,但比起花红柳绿的南国之春就差了太多,北方的春天更像是南方冬天的延续,虽有了春的气息,草树花木依旧缺乏伯勃勃生机,显得萧条。 郭凌飞这个刻意低调的豪门大少也当了一个月零一个星期的学生,这段时间最大的收获是两样,一个能令他怦然心动的女人,一群在老师眼里无可救葯的差等学生。十八岁的他在闲暇的时候不止一次发誓,不久的将来他要取她做老婆,他要让他们名动江湖,这些不是他一厢情愿的空想,他有能力办到。 又是一个星期天,这已经是郭凌飞来h市的第五个星期天,早锻炼之后郭凌飞走出了小区,这几个星期每到星期天就会去南郊看一看那帮好勇斗狠的差等生有没有进步,所谓的进步自然不是指学习。 人尽其才,这四个字的含义小学生都明白,现实中能运用好的没几个,而现有的教育制度更是将一大帮很有才的学生摧残成了十足的废柴,郭凌飞不是什么教育问题专家,制度好不好他不操心,他操心的是手底下那帮貌似很有才的热血少年能有多大的成就,是扶不上墙的死狗,还是独挡一面的悍将,他拭目以待。 夏羽的那辆很显眼的路虎越野车就停在了阳光丽苑小区的大门外,线条粗犷的越野车吸引了小区保安的注意,如果夏羽开车驶进小区,保安不但不会阻拦,十有**还会敬礼,不是保安势利眼,现实社会就是如此。 穿着一身廉价休闲服的郭凌飞走出小区,在两名保安诧异的眼神中坐进了车里,百十来万的路虎车绝尘而去,习惯看人先看衣再看车的保安望着渐渐走远的车子发起了呆,寻思着以后要不要给经常步行出入大门的郭凌飞敬礼或是热情的打招呼。 “凌飞你找来的那两个人训起人来还真狠,第一个星期大头和二虎他们那些人差点没撑住,比魔鬼训练还魔鬼,我去看了一次心惊肉跳啊。”开车的夏羽说着话把从kfc买的早餐递给了旁边的郭凌飞,他不知道那两个魔鬼似的教官来自什么地方,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两人绝对杀过人,并且还杀过不少。 “现在多吃点苦以后少受点罪,不想付出只想着出人头地无异于天方夜谭,吃不下苦的也别跟着我我要的是以一当十…当几十的人才,不是只会欺软怕硬的废物,像你这样的怪物到是多多益善。”郭凌飞将早餐放到一边,对kfc的油炸食物不是很感兴趣。 “彼此,彼此!哈哈哈!”狂笑中的夏羽在车流不断的大马路上玩了个漂移,十字路口的交警看的是触目惊心。 南郊废弃木材厂最大的仓库中,两位四十多岁的教官在百十多人的方阵中穿梭着,步伐稳健,这两人面色阴沉,透着无形的肃杀气势,让人感到莫名的窒息,这种逼人的气势或许就是中所谓的杀气,也只有久经杀戮的狠人才具有。 两个好似杀神的教官将散打、武术、军体格斗演化出来的且最具有杀伤力的杀人技巧传授给众人,两人的目的就是交会这群十**岁的孩子如何最直接的杀人,如何不被人杀,训练的手段很残酷,也只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了。 一百多人摆着相同的姿势,每人的胳膊和双腿上绑缚着沉甸甸的沙袋,他们咬着牙极力保持身体平衡,使上了吃奶的劲儿不让自己的身体晃动一下,在规定的时间内晃动就意味着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游戏讲究的是规则,魔鬼式的训练规则更是苛刻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一个汗流浃背的少年小腿一软,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冷血的教官箭步冲上去抬脚将少年踹倒,“这个动作你要比别人延长半个钟头。” 魔鬼教官的阴冷话语使在场的任何人都生不出反抗的念头,谁都不敢想像反抗之后会什么后果,周冰倚在墙角默默的抽烟,脚下尽是烟头烟灰,有时候他也看不下眼,想为自己的兄弟说句话,但他还是克制了那种莫名的冲动,他知道那两个不近人情到了冷酷无情地步的教官如此做是为了什么。 这个世上也只有魔鬼才能造就魔鬼,郭凌飞就是如此认为,他在仓库的后窗子看着里边情况,没走进去说一些激励斗志的豪言壮语,更不会像搞传销那样去蛊惑人心,里边是一群十**岁的少年,在大人眼里或许是孩子,但在这个社会也算是成年人了,有些话不用他说,他们应该明白。 “凌飞那两个人到底什么来头?”夏羽轻声问道,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久,像他这样的怪物好奇心自然比一般人要重许多。 “他们杀过的人估计要比大头和二虎欺负过的人还多,说他们是双手沾满血腥的魔鬼也不为过,仅此而已没什么来头。”郭凌飞淡淡一笑,说的轻描淡写,夏羽若不是个怪胎起码会被他的话惊呆。 夏羽摇头发笑,随即很鄙夷的瞥了一下郭凌飞,没好气的说道:“这也叫没来头亏你说的出口,在变态指数上我远远赶不上你呀。后边那个仓库已经修整过了从南方的一个厂家订购了一千万的健身器材应该能经得起这群家伙的折腾了。” 郭凌飞微微点头,只要能把这些人磨砺出来,不会在乎花多少钱。他悠然的欣赏了一会魔鬼式的训练,本想再去后面的仓库瞧一瞧,可裤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的抖动起来。 是方茜的号,郭凌飞看着手机屏幕,淡淡一笑,流露出了一抹爱意,接了电话才知道方茜要他陪着参加一个非同一般的聚会。 郭凌飞不由得疑惑,这聚会到底是怎样的非同一般。 第五十八章 一群纨绔的聚会 辉煌休闲会所是g省最著名的会所,二十多年来辉煌是h市许多大老爷们向往垂涎的地方,里边的女人够味儿,档次够高,把钞票扔在辉煌本就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你若是能来这里花钱消费,说名你已经脱离了草根阶层步入了所谓的富人之流。 h市真正能够与辉煌争锋的也只有碧海云楼,辉煌了二十多年的辉煌在资历上要比碧海云楼老太多,背景更是高深莫测,不是一般人能够看清楚的,这么多年没有什么纨绔大少或是黑道大哥在辉煌耍脾气、捅娄子,占据h市最黄金地段二十多年的辉煌令许多省厅级官员讳莫如深。 辉煌那栋表面镶嵌着黑色大理石高八层的建筑物前出现了一个穿着廉价休闲装的身影,来人看着停车场上那十几辆分外眩目的世界级名车,摇头一笑,有不屑也有嘲讽,但没有带出一丁点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的意味。 他抬眼看向了建筑物侧面长近二十米宽五米的霓虹灯招牌,虽然是白天招牌上的灯没亮,但龙飞凤舞的辉煌两字还是格外醒目。 辉煌!延续了二十多年的辉煌,以后仍将辉煌下去,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黑眸中闪现出一抹幽深亮色,回味着父辈们讲述过的辉煌传说。 “凌飞” 一声柔媚动听的呼唤将矗立在大楼前的人拉回到了现实中,他正是赶来参加聚会的郭凌飞。 郭凌飞扭身瞧着方茜,坏笑着点头,今天的方茜经过刻意的打扮显现出了另一种风情,咖啡色的平底靴子、黑色缩腿紧身裤、咖啡色的连衣线裙搭配在一起很时尚,却不俗气,腰间的那根时装皮带更是起到了化龙点睛的作用,很美,但不张扬。 “你你不许再这么看人家…”方茜见不远处的混蛋家伙正直勾勾的、色迷迷的盯着自己,没来由的羞赧起来。 “我的茜茜今天打扮这么漂亮是给我看还是给你的朋友看?”郭凌飞笑着来到方茜身边,一只手很不老实的搭在了方茜的腰间,轻抚那一抹温润柔软。 “才不是给你看呢。”方茜撒娇的努努嘴,不张扬的美感顿时化为了扣人心弦的惊艳。郭凌飞又一次怦然心动,那只不老实的手搂的更紧,方茜扭身挣扎出了他的臂弯,抛出一记白眼,拉起他的手娇笑着走向辉煌的厅门。 辉煌门口的两名服务生瞧着美艳的富家小姐拉着衣着平凡的有点寒酸的少年走进去,那是一阵的长吁短叹,英俊高大的郭凌飞成了两人眼中典型的小白脸。辉煌内部的装修绝对算的上金碧辉煌,合理的布局和颇有韵味的装修风格使整个辉煌没有显露出奢华过度的俗气。 郭凌飞随在方茜身后,仔细打量着辉煌内部,他对这里有莫名的情愫,而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他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没见过大世面。 辉煌三楼著名的听雨阁门前,一个穿着阿玛尼休闲西装的大男孩双手插在裤兜以很优雅的姿势站立,当他见方茜拉着郭凌飞的手走上三楼的时候,眉梢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目光在郭凌飞身上转了一圈,一丝含着不屑的刻薄笑意泛起在嘴角。 男孩迎了上去,很斯文的问道:“茜茜这是你的同学?” “我的男朋友。” 一向恬淡腼腆的方茜异常干脆的答道,如此的不拖泥带水连郭凌飞都有点惊讶,女孩子就是这么善变。 “我…这….好我去y国读了两年书茜茜也有男朋友了想不到真的想不到。”男孩勉强挤出一丝笑,掩饰着尴尬。 男孩叫黄兴,二十一岁,有一个身价十几亿做钢材生意的老爸,还有一个位居财政厅二把手的舅舅,在女孩子面前从来都是左右逢源,很少显露出现在的尴尬窘迫。 方茜淡淡一笑,拉着郭凌飞走向听雨阁,这一笑没有给人留下任何的遐想空间,含着拒人千里的无形杀伤力。黄兴与郭凌飞擦肩膀而过,那张笑脸略微扭曲了点,郭凌飞抬眼,漫不经心的撇嘴,嘴角的那抹弧度傲气十足。 三人先后走进了听雨阁,听雨阁是辉煌六个总统包房之一,内有酒吧、娱乐室、餐厅、健身房,比知名大酒店的总统套房丝毫不差。一进门的大厅里,八个二十岁左右衣着光鲜的男女围坐在一组真皮沙发上,玩着桥牌。 郭凌飞和方茜走进来利马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房间内的嬉笑声戛然而止,一个衣着时尚扎着马尾辫的小女生从沙发上蹦起来,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郭凌飞,许久之后出声问道:“茜茜这难道是你的男朋友?老实交代…这位帅哥是什么来头,有什么背景。” 少男少女们翘首以待,满含期待,能征服方茜的男人让他们的好奇心膨胀了起来,扎马尾辫的女孩旁边坐着一人,她默默的看着手拉手的方茜和郭凌飞,眼神幽怨,娇美的面颊上泛起了刻薄的冷笑,她正是孙菲菲。 “玲玲有你这么问的吗,估计茜茜的男朋友是第一次来辉煌这种地方你这么问会把人家吓出去的。”一直跟在方茜身后的黄兴大声道,话里的意味不言而喻。房间内没一个傻子,听了男孩的话顿时反应过来,再看郭凌飞那一身寒酸的平民行头,十足的草根阶层,众人的眼神由惊奇变为了鄙夷和不屑。 有几个男孩不禁生出了鲜花插在牛粪的上的感慨。 孙菲菲忍不住了,起身直视郭凌飞,咄咄逼人的问:“郭凌飞你不觉得辉煌这种地方不适合你来?” “确实我没有来头也没啥了不起的身份,这种地方或许不适合我,茜茜能做我的女朋友那是我踩上了狗屎运。”郭凌飞无所谓的耸耸肩膀,他还不至于跟几个小纨绔斤斤计较,更不会与孙菲菲这样的女人计较。 第五十九章 这就是实力 见多了世间冷暖的郭凌飞没有因众人的鄙夷和不屑而恼羞成怒,也不会学着某些有畸形自尊心的小人物扭身愤然离去,面子是自己为自己争取的,不是别人施舍的,这些习惯了跋扈张狂的纨绔子弟、富豪千金更不会随意给别人面子。 郭凌飞仅是一笑而过,便大大方方的坐在了角落里的一张沙发上,气定神闲的模样倒是出乎众人的意料。 一直没有言语的方茜对着郭凌飞浅浅一笑,有几分歉意,也有几分赞许,她为他递上了一杯果汁,顺势弯腰坐在了沙发的扶手上,小声说道:“凌飞这群人就是这样,你不要介意,与他们定期聚会也是被我爸妈逼的不然我也不会来。” 方茜的家庭背景郭凌飞已经清楚,出生在g省首富之家的大小姐有这么一个交际***也不足为奇,这也是上流社会那些有远见的父母们为下一代搭建的社交平台,俗话说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多一个背景深厚的朋友就不仅仅是多条出路了,而这些富二代形成的***蕴涵着非同惊人的能量,涉及到了黑道、政治、财经。 “不要怪父母父母也是为了你。”郭凌飞捏了捏方茜精致的鼻头,抚着白皙无瑕的脸颊,很洒脱的笑着。方茜默默点头,任由身边的混蛋家伙抚摸着脸蛋,她又何尝不知道父母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自己。 通常情况下自认为牛逼的人不很在意他们所谓的小人物,貌似小人物的郭凌飞却牵动了房间内好几个人的心,有男有女,几个公子哥心不在焉的玩桥牌,孙菲菲冷着脸,沉默不语。 “玲玲听我舅舅说压着你爸的那个老家伙要退下去了估计很快你爸就能把那个副字去掉,到那时候你爸是国土资源厅的一把手你妈是搞地产的真可谓是黄金搭档,夫唱妇随。”黄兴瞥了一眼角落里的郭凌飞,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黄兴不要乱说我爸可是两袖清风。”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辩解道。 “黄少说的不错玲玲的爸爸快高升了,今天该让玲玲请客吃饭。”旁边几人也嬉闹起来,冷傲清高的孙菲菲却是一脸的不屑,眼睛频频看向角落里的郭凌飞,几个男的则是不时瞅向方茜。 郭凌飞听着大少千金们高谈阔论,大致猜测到了这些纨绔们所在的层面,算不上牛逼的公子千金,但也有了嚣张跋扈的资本,可惜不够沉稳,为人处事的火候上差了太远,真正牛逼的公子哥不会时常把老爸老妈挂在嘴边,以此来彰显与众不同的身份。 这些纨绔们肆无忌惮的说笑了一番,那个叫玲玲的女孩儿把方茜拉到了一边,开始盘问起来。郭凌飞落的个清闲,独自一人品味着果汁,在豪华的套房中漫步浏览,当他走进健身房时故作沉稳的黄兴和另外两个男孩跟了进来。 郭凌飞只是瞧着健身房内的高档健身器械,根本没去在意走进来的三人,有一句话他五六岁就懂了,那就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三个自命不凡的家伙肯定不是找心目中的小人物聊天增进感情的。 黄兴拍了一下郭凌飞的肩膀,展露出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故做深沉的问:“你是叫郭凌飞吧,你知不知道方茜出生在什么家庭?” “知道” 郭凌飞没看旁边的黄兴,而是盯着几米外的健身器械,那是测试拳头力量的器械,只要用拳头击打在器械前方的橡胶垫上,器械上方的显示屏就会显示出力量大小,职业的拳击手经常用这种器械测试拳头的力量。 在某种情况下拳头的力量就是实力的象征。 “茜茜与你处于两个不同的层面虽然你们在同一所学校,可有一点你不能否认她与你之间的距离不是用感情就能缩小的,大概方叔叔还不知道茜茜找了你这么一个男朋友若是知道了一定会生气,后果也会很严重。”黄兴慢条斯理的说着话,虽然刚才吃点了醋,内心里却不屑把一个一无是处的小人物当竞争对手,他只想对方知难而退。 黄兴旁边的男孩把玩着价值不菲的zippo打火机,很不屑的瞧着郭凌飞,眼神中**裸的不屑意味让人觉得很不舒服,除了黄兴这种假斯文,一般的纨绔哪有兴趣在草根面前玩深沉,以势压人才是他们惯用的伎俩。 “只要她接受我她的家人接不接受我无所谓,我决定的事情任何人无法阻拦,他们也没那个能力阻拦。”郭凌飞淡淡的道,说完话缓缓扭头瞧着黄兴,嘴角微微敲起,牵扯起一个傲然的弧度。 黄兴心头没来由的一颤,莫名的窒息了一下,他还没说什么,旁边的少年已经先开口,“妈的什么世道癞蛤蟆哪都有,小子你兴许能做个傍老富婆的小白脸…可想泡人家方茜就是白日做梦,这个社会泡妞需要的是实力….你有什么?” “你说错了这个社会不只泡妞需要实力踩人同样也需要实力。”郭凌飞瞥了一眼说话的少年,缓步走到了测试拳头力量的健身器前。 他冷冷一笑,没有任何征兆的挥出一拳,拳出如奔雷,挥洒出势不可挡的绝霸气势,当拳头触及橡胶垫的瞬间,手腕猛的顺时针扭转九十度,一扭之下惊人的爆发力轰然而出,蓬!一声扣人心弦的闷响。 一拳之后,器械上方的显示屏出现了一组能把职业拳击手惊呆的数字,八百磅,当年的黑人拳王在巅峰状态下全力一击也不过是九百磅,且还没有郭凌飞这么轻松自若,这就是实力,强大到变态的实力。三个常泡健身房练拳的纨绔子弟傻在了当地。 郭凌飞转身,对着三人挥了挥拳头,淡然道:“对于我来说这就是征服一切的实力包括女人。” 第六十章 再遇林家女 聚会就免不了吃喝玩乐,聊天吹牛,听雨阁这些富二代们聚在一起追求的自然是奢侈,男人们谈论的是名车、名表、名服饰,女孩子们则聊着法国的香水,意大利米兰服装展览会,一群人说的头头是道,仿佛都是行家。 郭凌飞的一拳头倒是封住了几个纨绔子弟的嘴,虽然他们心里头仍旧认为郭凌飞一文不值,但没胆子再胡乱装逼,黄兴他们几个纨绔还是明白祸从口出这个道理,生怕一语不对刺激了郭凌飞,被那变态的拳头轰杀成渣子。 那几个富家千金说出的话还是那么尖酸刻薄,郭凌飞倒不在意这些没屁股没胸部的小女孩胡言乱语,他不喜欢与女人计较,更没兴趣与这些小女人计较,偌大的房间内值得他在乎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方茜。 方茜没有像那些刚陷入热恋的小女孩一样粘着郭凌飞,她与几个熟悉的朋友聊天,孙菲菲也不时搭话,同桌了好几年的两个女孩虽然因郭凌飞这个混蛋家伙的出现而疏远很多,但还不至于翻脸不说话,方茜不会那么小气,孙菲菲也要强装大度。 郭凌飞扫视房间里的人,这种聚会根本不适合他,他与他们本就是两个层面的人,这两个层面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他差他们,而是他们差他太多。郭凌飞独自一人出了听雨阁。 由于他出来的时候低着头,走的也不慢,一阵香味扑鼻而来,忙止步怕撞了别人,这个时候一条黑影已经蹿了过来,来人的胳膊肘以极其刁钻的角度撞向他的腹部,老辣凌厉,这一记肘击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寻常懂功夫的人要想避开这突如其来的迅猛一击堪比登天,习武十年,且还积累了三年实战经验的郭凌飞不是寻常武夫能比的,他滑步侧身,后背贴墙,正好避开蕴涵着惊人力道的胳膊肘。 惊险一招刹那结束,三个人,六道目光凝聚在了一起,原来是她!郭凌飞嘴角泛起了莫测高深的笑意。 三步外,一个身形消瘦双目如炬的老头挡在一个女孩身前,逼视着郭凌飞,女孩身后还有几名戴着墨镜的黑衣汉子虎视眈眈的瞧着郭凌飞。 “走吧我没事儿。” 女孩只用眼角冰冷的余光眇了一下贴墙而立的郭凌飞,当先向前走去,气势逼人的老头收敛了老眼中的冷芒,恭敬的跟在了女孩身后,就像一个人畜无害的和蔼老人,刚才那种秋风扫落叶的威势荡然无存。 收发自如不着痕迹,一个真正的高手,这便是郭凌飞给老头的评价,他眯眼瞧着一行人渐渐走远,对那个能使h市两个黑道大佬噤若寒蝉的林小姐产生了莫大的兴趣,不过不是在床上推倒的兴趣。 “小姐刚才那年轻人能在仓促间避开我一招不简单的很,是个难得的人才,小姐要不要” 跟在冷傲女孩后边的老头低声说着话,这也是在提醒他的主子不要忽略了真正的人才,女孩两条柳眉微蹙,缓步而行,她在思考的时候总喜欢放慢步子,长长的走廊上很有节奏的响起高跟鞋与大理石地板的撞击声。 女孩凝神想了片刻,微微点头道:“虽然我只懂一点防身的皮毛功夫但那个少年能避开您的一击足以说明他有不俗的实力您说他是这方面的人才那大抵就是人才了,这样的人才正好在黑道上施展才华,若能为我所用再好不过” “小姐那我派个人找他谈谈,若是不能这样的人留不留?”老头小声问,举止甚是恭敬。 “人各有志我只喜欢征服别人却不喜欢强求别人,他不答应就算了这个世界没了谁都行,天也不会塌下来,对于现在的林家来说多一个人才少一个人才无关紧要。”女孩傲然一笑,有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 “是小姐有时间我会找那个年轻人谈一谈。”老人依旧那么恭敬。 一行人走向走廊尽头的天字号总统包厢。 “妈的老子还要喝喝死那几个婊子,晚上老子还要干她们,老子要做一夜五次不是一夜七次郎。”两个保镖模样的汉子搀扶着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人,中年人已经醉的不成样子,若不是保镖搀扶估计早趴在地板上了,喝酒喝成这个样子确实有点丢人。 挺宽敞的楼道被三人占了一半,醉酒的中年人费力睁开一双醉眼,瞧见迎面走来一行人的前面是个身材高挑、要屁股有屁股、要胸有胸的美人,在精虫和酒精的刺激下中年人喊了一句:“婊子…让大爷干你一晚上多少钱开个价。” 冷傲的女孩停步,精致绝美的面颊上罩上了一层寒霜,无形的冷意透人心神,蕴涵着慑人的杀机,她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人影一闪,后边的老头一步踏出,这一步跨过了两米多的距离,带起了无边的肃杀气息,老头腰身扭动,胳膊肘不着痕迹的撞出。 蓬!醉酒的中年人倒飞出去撞在了墙壁上,挂在墙上的一幅油画抖动了几下滑落在地,那两名保镖也被飞出的中年人带倒在地,中年人蜷缩在地板上捂着肚子,无力的呻吟着,红绿相间的液体从他嘴里一个劲儿的涌出来。 冷傲的女孩昂着高贵的头从中年人身边走过,跟本没用正眼去瞧这个后半生将要在轮椅上度过的废物,她从未怜悯过倒在脚下的躯体。 第六十一章 拉拢 一个无聊的聚会结束,生活仍旧继续,纨绔们增进感情为日后某更大的出路时小老百姓继续为了柴密油盐而忙碌着,郭凌飞也在为那个看似遥远的目标奋斗着,在某些人眼里他与一些无所事事的差等生没啥区别,就是混日子,十足的没出息,可又有几个能看出他的人生轨迹。 公园内,晨练完了的郭凌飞矗立在人工湖边,瞧着远处一位耐心钓鱼的老头,钓鱼要的是八风不动的耐性,急躁的人玩了不了,所以很少有年轻人握着鱼竿钓鱼,活力四射的年轻人缺的就是沉稳。 郭凌飞对于那位钓鱼的老人并不陌生,见过两次,交手一招。他凝神望着钓鱼老人的同时呼吸着新鲜空气,矗立在湖边半个多小时纹丝未动,在寻常人看来这绝对是匪夷所思的事儿。湖边的老人猛的抬手,一条巴掌大的鱼在丝线的拉扯下飞出湖面。 “年轻人那天你在仓促间还能避开我身手不凡,现在的年轻人里很少有你这样的高手了可以说是凤毛麟角,能教出你这样徒弟的人必定是当代高手,冒昧的问一句你的师傅是谁?”钓鱼的老人正是林家丫头的老司机兼贴身保镖,他在林家当了三十多年的司机,保护过林家两代人,阅了一辈子的人自认不会看错郭凌飞。 站立着吐呐运气的郭凌飞长出一口浊气,微微一笑,老头看人料事还不差,是从大风大浪闯过来的人,林家的人确实不简单,一笑之后对着老人说道:“我的师傅不问世事我也不好在外人面前提他老人家的名号,希望您不要介意。” “哦” 老人点头,原本死气沉沉的双眼射出精芒,他一瞬不瞬的打量着郭凌飞,飞岩走壁、上天入地的神人他没听说过,更没见识过,电影里那些天上乱飞的绝世高手不过是导演们意婬出来的东西,习武一甲子的他压根就没相信过,但当今的华夏大地确有几个不出世的老怪物,而这几个老怪物都是不问世事的主。 “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也认识几个不问世事的高人陈家杨家的两位老爷子是正二八经的太极宗师,江南鲁家的家主是一个,塞北柴家柴老头子也算一个,年轻人这四位高人里边有你的师傅没?”老人说话的同时又将鱼钩甩进了湖里。 “老人家我看您也算是一个高人…像您这样甘心做奴仆的高人比凤毛麟角还少,我想您今天在这里钓鱼不是为了打听我的师傅是谁您有话就直说吧。”郭凌飞笑道,很直接的转移了话题,他不喜欢绕弯子,至于老人所说的四位高人他知道,不过与师傅释武健比起来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老人微微点头,恩了一声,他也不是喜欢绕弯子的人,侧目说道:“我们家小姐觉得你是个人才想提携一下你,年轻人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如果抓住了日后不难飞黄腾达,错过了你或许会后悔。” **裸的诱惑,换个别人兴许会立即答应老人,要俯瞰天地的郭凌飞仅是漫不经心的一笑,他的身份已注定他不是那种为别人卖命的人,“老人家您的主子拉拢错人了,我不适合屈居人下。” 郭凌飞一言说完扭身便走,再不做丝毫停留的打算,话已说明就没有浪费时间的必要了,说话办事不拖泥带水是个性始然,不会因为谁而改变。老人扭头瞧着逐渐走远的郭凌飞,摇头叹息一声,不能帮小姐把这样的人才拉拢住他觉得实在是可惜。 老人再次扬起鱼竿,又是一条巴掌大的鱼,钓鱼愿者上钩,不愿者也不能强求,他老眼中的一丝失落消散不见。 郭凌飞走出公园,隐藏在暗处的叶飞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身后,“少爷那个女孩的底细已经查清楚她确实洪门林家的人而且还是洪门门主林海的独生女儿,少爷林海这个女儿不简单。” 一个女人能有那种逼人的气势本就不简单,在黑道上把一大堆桀骜不训的大老爷们死死踩在脚下的女人就更不简单,即使抛开庞大的林家不说,单这个女人就让一些爷们害怕到骨子里,与这样的女人对着干够味儿,郭凌飞邪笑起来。 “巾帼不让须眉林家的女人够味儿。” 街心公园的后门与阳光丽苑小区相通,出了公园也就进了小区,一身粉色休闲装的方茜挎着可爱的米奇包包等着郭凌飞,一个多月来她已习惯在这里等他,也在不知不觉中沉浸在了恋爱的美妙滋味中。 郭凌飞看着远处窈窕美人的身姿,很满足的笑了笑,跟在后边的叶飞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 “凌飞你今天出来的晚了。” 生性恬淡的方茜见了常常被她称为混蛋家伙的郭凌飞,妩媚一笑,蹦跳着迎了过去,她终究是个女孩子,也没有脱了小女孩儿那种心性,从公园出来的那个混蛋家伙使她无法压抑心头的莫名喜悦。 郭凌飞张开双臂抱起了拥有傲人身材的方茜原地转了两圈,“让我的宝贝茜茜久等了以后一定补偿….” 小区内的一排柳树下,停着一辆崭新的黑色奔驰轿车,后车窗开着。车内,一个相貌堂堂、气度不俗的中年人举着很小巧的望远镜,他脸色变化着,一时间无法接受平日里腼腆乖巧的女儿被一个陌生男孩抱在怀里。 哎! 一声叹息,中年放下望远镜,摸出了一根黄鹤楼1916,含在嘴里,点燃,默默的抽了两口,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做父亲的又怎能不担心女儿,“老方开车吧不要让茜茜看到了。” 第六十二章 爱不是用东西来衡量的。 人生苦短,z国学生的苦却并不短,有一半的青春年华就献给了无止尽的学业,也不过是为了那一次又一次的考试,一中高三的学生开始了高考前的第一次模拟考试,高考前的模拟考试有着很特殊的意义,上过高中的孩子就知道那些死盯着升学率的老师就是以模拟考试的成绩来估摸学生在最关键那次考试能考几个分。 一班教室内,寒窗苦读了十来年的学生奋笔疾书,一张又一张的草稿纸写满了演算的过程,气氛显得压抑,压的人心头发慌。郭凌飞根本没兴趣理会考试,而是在楼道里等着方茜,两人说好了考试结束要逛街,许多男人把陪女人逛街当成了莫大磨难,从孩童时就开始吃苦的郭凌飞倒不在乎这点磨难,陪自己喜欢的女人逛街也是一种享受。 “郭凌飞怎么不参加考试?” 两个监考老师之一的班主任曹老师走出了教室,她看着面前堕落颓废的帅气男孩也是暗暗叹息,一棵很好的苗子长歪了,真是可惜。 郭凌飞淡淡一笑,老师脸上的些须失望早被他看在眼里,他不卑不亢的说:“曹老师我不是那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孩子,也没必要参加什么模拟考试。” “或许是我们已经跟不上时代了不懂你们这样的孩子在想什么,但有一点应该是不变的没钱没势的孩子要想出人头地就要比别人更勤奋,而不是更堕落。”曹老师说完话重重的叹息一声。 郭凌飞点头笑了,对于别人善意的批评他不会反驳,一个普通老师能做到不势利这一点就相当不错了,只不过一向以成绩看人的老师们思维已经有了定势,看不透他,更看不懂他的志向。 一对师生在沉默中对视良久。 年过四十的曹老师打破了短暂的沉默,拍了拍郭凌飞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或许正如一些专家说的那样现在的教育制度把考分和人才强行撮合在了一起,虽然造就了一批所谓的人才,但也扼杀了一部分真正有才的人,老师希望你不会被扼杀。” “真正能出人头地的人才…是谁也扼杀不了的。”郭凌飞说完话,嘴角泛起一丝傲然笑意。 曹老师点点头扭身走向教室的门。 “老师终有一天您会因我而荣耀。”郭凌飞俊逸的面颊上展现出了强大的自信。 “我期待。” 曹老师欣慰一笑走进了教室,她也希望这个貌似与众不同的孩子能有个光明的前途,可残酷的现实能给现在还堕落颓废的他一个机会吗?她怀疑。 半个钟头后考试结束,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年级前三的方茜第一个出了教室,以前考试她总是检查几遍,直到最后才出教室,今天却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住心头那莫名的悸动,女人动了情便不会再恬淡的心如止水,哪个女人都一样。 在z国众多的城市中,h市只是一座很不气眼的中型省会城市,可这座明朝就建成的城市也有繁华的商业街,不比大都市的商业街差多少,在这里可以看到很多国际知名品牌的专卖店铺,同样也有大的购物中心。 这里是女人购物的天堂,也是男人挥金如土彰显自我的场所,但那些工资微薄的小男人还真没勇气陪自己的女人走上这条街。 宽阔的街道上人潮汹涌,午后的阳光还算明媚,春天的气息是越来越浓重,郭凌飞和方茜两人手拉着手漫步在这繁华的街道上,感受着暖彻心头的温情。一个小时前两人还在永和豆浆店吃了点东西,永和这种既是中华老字号又便宜实惠的地方却不如kfc门庭若市,不由得让人联想到崇洋媚外这个词,起码郭凌飞是这么想的。 郭凌飞陪着方茜逛了一家大购物商场,又进了几家高档品牌专卖店,琳琅满目的商品无疑是刺激女人购物天性的最好武器。 方茜在范思哲试了几件衣服,又去看了lv最新款的包包,但始终没有流露出一丁点的购买**,对那条看着就喜欢的夏奈尔丝巾也仅仅是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试都没试,出生在富豪之家的她不想让貌似寒酸的郭凌飞感到任何压力。 有些女人平日里趾高气扬像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可看了大克拉白金钻戒后就两眼就放光,毫不掩饰对物质的崇拜,这样的女人怎么能给男人带来“安全感”,谁有胆量冒着背叛的风险与她相濡以沫,充其量不过是要被金钱玩弄的可悲货色。 郭凌飞看人是何等的犀利,怎么能不知道方茜的小心思,若这样的女人还不能感动一个男人,那这个男人只能算是禽兽,郭凌飞的心头暖意泛滥,这一刻他发了一个要与她相濡以沫一辈子的誓言。 这是他第一次发誓。 为了这次逛街有点收获,方茜拉着郭凌飞去了一条步行街,在一家小首饰店内郭凌飞这装寒酸的家伙又厚颜无耻的把一串几十块钱的银手链带在了方茜手腕上,几十块钱的一条手链却让方茜的美眸温情四溢。 当两人四手空空还欢快愉悦的从迪奥专卖店出来时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孩在众目睽睽下跪在心爱女孩的面前,将那只对于他来说价值不菲的白金戒指举过头顶。 女孩仅仅是很不屑的瞥了一眼,理直气壮的说:“爱我就给我买了这么一个戒指上面的钻石用放大镜都看不到我不要…如果不换一个戒指我就跟你分手。” 男孩苦苦哀求,女孩一甩胳膊扭身离去,路人默默的看着,神情各异。男孩羞愧的看着手中在有钱人眼里确实不值一提的白金戒指,咬了咬牙起身去追女孩。 “爱不是用东西衡量的你想一想她真的爱你吗?” 郭凌飞对着跑出两步的男孩说了一句,搂着方茜离开了围观的人群,扭头见小鸟伊人的方茜依偎在他的臂弯里轻抚着那串几十块钱的手链,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了下去。 第六十三章 收拾一群畜生(上) 天气暖和了,周冰母亲的小吃摊也热闹了,只要有空余时间周冰就会在摊子上帮忙,看着含辛茹苦的母亲不停的忙碌,他的心里总不是滋味,体会着那种心酸的压抑感,时常有想放声痛哭的冲动。 周冰不清楚孩童时代的自己是否流过泪,但可以肯定一点,记事儿起没落过泪,小时候好几次被十几个孩子群殴,他死死抓住一人拼命的挥拳,不论挨了多少拳脚也不落泪,只还击,最终打的那十几个小崽子见了他便远远避开。 就是在三年前父亲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刻,他只是将下嘴唇咬出一排深深的牙印,硬是没让泪水溢出眼眶,不是他不爱父亲,也不是不孝,他不想让父亲在人生尽头的最后一刻还要面对懦弱的孩子,带着担心离开。 几个路人和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围在烧烤摊前,吃着周冰母亲烤出来的东西,远处十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当先一人双手负在背后,挺着微微凸起的肚子,一副标准的“公仆”派头,这位正是景山路的城管头子黄胖子。 周冰的母亲见这群穿着制服的人走过来,皱起了眉头,城管这个东西在华夏大地可谓是家喻户晓,也绝对是街边小商贩深恶痛绝的对象,许多人把城管说成了穿着制服的流氓,不过这些“流氓”确也发挥了点作用。 一中对面就是一条小吃街,而周冰母亲的摊位正好在小吃街的街口,算不上占道违规经营,可官字两张口,怎么说都有理,半年前正是因为城管闹事,掀翻了摊位,周冰怒极悍然出手,打伤了四人。 “喂你这明显的是占道经营,不过听说你的手艺不错,我们也想尝尝。”一年轻城管张扬跋扈的说着话。 “哦….” 城管话里那**裸的意味谁又能听不出来,周冰的母亲赶紧忙活伺候这十几位大爷,周冰伸手拽住了母亲的胳膊,环视十几个肆无忌惮的城管,冷声道:“妈咱们又没违反什么规定凭什么给他们白吃。” “冰冰妈不用你帮忙了你去学校里找同学打篮球去吧。”周冰的母亲了解儿子的脾气,生怕在出什么乱子,在这个社会小老百姓遇到了占据权势的大爷只能逆来顺受,冲冠一怒发威之后会付出更惨重的代价,含辛茹苦几十年的周母何尝不懂这一点。 “小子你就是半年前打伤人的那个周冰听说你挺横的,不过在这个社会没钱没势光有狠劲儿不会有出息,弄不好还要去蹲大狱,小子安分守己点吧,用拳头打天下的那个时代早成为历史了。”黄胖子不屑的道。 冰一样冷的周冰绕过摊位站在了众人前面,冷森森目光扫视着十几个人,慑人的气势令那些城管们不由自主的向后挪动脚步,路过的行人见有好戏看,纷纷驻足观瞧。 “冰冰不准胡闹去打篮球去。”周冰的母亲一把拽住周冰的胳膊,使劲拉扯着,周冰见母亲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自己,他心中一痛,咬了咬嘴唇,默默点头。 周冰正要离开,黄胖子突然翻脸,嚣张的喊道:“这个烧烤摊占道经营给我砸了,谁敢阻拦谁就犯法。” 城管们如狼似虎的冲上去掀翻了摊位,那些维持周冰母子俩生计的东西散落一地,围观的人不少,可没有一个敢站出来说句话,周冰的母亲死死抱住周冰,一个劲儿的摇头,她不想看着儿子再次被警察带到派出所。 啊! 周冰狂吼,发泄着胸中的闷气,空有一身惊人的功夫却不能施展,他扭头凝视双眼含泪的母亲,缓缓低头,流露出了为人子的自责和愧疚。 “冰哥我们来了别让这些王八蛋走了!” 随着一声高喊,两百多人从马路的两边涌过来,有三中的痞子学生,有一中体育队的,还有大头手下那些景山路的小混混,两百多好勇斗狠的热血少年将十几个城管围住,大头将手中的烟头弹向一个城管的脸颊,随后众人开始对着城管们大吐口水。 刚才还比猛兽还凶狠的城管捂着头脸,遮挡着飞来的浓痰和唾沫星子,黄胖子见这么多人围住自己,忙掏出手机请求派出所支援。 “用口水淹死他们!”有几个路人也兴奋的喊叫起来,还有人欢快的鼓掌。周冰凝视鲁刚、大头、二虎三人,冰冷的眼眸中显现出了些许感激。 晚饭时间,郭凌飞拉着方茜的手走出一中学门就发现情况不对,赶忙走进人群,看着被掀翻的摊子以及十几个狼狈不堪的城管,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飞哥!众人高呼,声音响彻街道。 “你们你们是小流氓是小痞子,你们的后果很严重,等着去派出所喝茶吧。”黄胖子歇斯底里的吼叫着,油光铮亮的大脸蛋扭曲的狰狞可怕。郭凌飞瞧着黄胖子,冷冷笑着,生死杀戮见了那么多,哪里在乎一个小城管的威胁恐吓。 “一群畜生不如的东西,大家听着今天这群畜生若不给阿姨陪礼道歉别放他们走出景山路。”郭凌飞冷声道,“是!飞哥!”人们亢奋的高喊,震耳欲聋的声音令人心头发颤。 郭凌飞拉着方茜离开,去了马路对面的餐厅,华灯初亮的街道上聚集了几百人,而且人数越来越多,鲁刚、大头、二虎调动着所有能调动的人手,十几分钟后警察赶到,可面对黑压压一片的学生也是手足无措,抓几个小混混没啥问题,可要把三四百学生弄回局子里问题就大了,一个小问题就很有可能捅到上面,掀起大的波澜。 第六十四章 收拾一群畜生(下) 马路边的餐厅内,郭凌飞和方茜坐在挨着玻璃窗的位置上,两人吃着可口的小炒,喝着有淡淡清香的茉莉花茶,这么一顿饭不会超过三十块钱,郭凌飞这么吝啬的家伙居然能博取美人放心,旁边那些吃晚饭的小屁孩很是费解,弄不明白以前几个很阔绰的公子哥为什么征服不了方茜。 方茜很优雅的吃着饭菜,一看就是有着良好家教的大家闺秀,她吃了郭凌飞夹过来的虎皮豆腐,扭头瞧着窗外,马路对面停着三辆警车,可黑压压的人群依旧没有散去,她有点担心的问郭凌飞,“凌飞这么闹下去不会把事儿闹大吧?” “不论是城管还是警察都不希望事情闹大就像官场能压下去的事情尽量压下去,而不是任由事情扩大,放心吧,不会有事儿。”郭凌飞洒脱的笑了笑,又为方茜夹了菜,全然不在意外边情况的发展,如果对这种芝麻大的小事情不能胸有成竹,他还有什么资格称霸江湖。 正如郭凌飞预料的那样,外面的事情以一个戏剧化的结尾收场,十几个被口水洗礼近二十分钟的城管在警察的调解下又是道歉,又是赔钱,最终狼狈离开,这个社会就是如此,谁能把所拥有的力量巧妙的发挥到极限,谁就是赢家。 不战而屈人之兵是高超的手段,也是博弈的最高境界,如果一怒之下带着百十来号小弟抡刀子捅人那就落了下乘,不战不等于放过那十几个城管,口水的洗礼和陪礼道歉在郭凌飞看来太微不足道,不足以让畜生刻骨铭心。 郭凌飞对待朋友不喜欢斤斤计较,对待畜生他喜欢一脚踩到死,把方茜送进一中,他掏出手机拨了叶飞的号码。 “叶叔叔刚才发生在路边的事儿你看到了吧,麻烦叶叔叔把他们废掉…不需要终生残废能让他们牢记一辈子就可以了。” 郭凌飞挂了电话,扭身望着马路边渐渐散去的人群,脸颊上牵扯起了一抹冷笑,透露出了毛骨悚然的意味儿,迎面走过来的鲁刚、大头、二虎三人不禁心头微微发颤,他们也察觉到今天的事儿不会就这么结束。 郭凌飞径直走向周冰母亲的烧烤摊,帮着周冰拣起散落在路面上的东西,“周冰我有点钱帮阿姨在景山路上盘一家饭店,这里学生多,人流量也挺大,经营好了生意肯定会红火,要比摆摊子强多了。” “凌飞我…”不善言语的周冰不知该说什么。 “不要说那些没用的我把你当兄弟…” 郭凌飞轻轻拍着周冰的肩膀,流露出来的是真挚的情谊,没有搀杂其它东西。许多向巅峰攀爬的上位者在践踏着累累尸骨的同时也少了一个又一个的知心朋友和兄弟,居高临下俯视众生的成就感并不能抹杀挥之不去的孤寂。 郭凌飞不会去做一个孤寂一生的上位者。 ………黄胖子他们这些人凭着那身制服向来横行无忌,砸摊位、踹小商贩,屡干不爽,今天被几百人劈头盖脸的吐口水,窝了一肚子火气却又不能发泄,气了个半死,一个善于拍马匹的家伙为黄胖子提议去夜总会找几个女人发泄一下火气,正所谓一丘之貉一拍即合。 十几个人分乘两辆车奔向一家以“色”闻名的夜总会,十几个换了便装的城管刚下车,一个充满了阴冷气息的男人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个男人正是二十年前被欧洲几大黑帮称为冷面杀神的叶飞。 叶飞点燃了含在嘴里的烟,漫不经心的看着十几人,淡淡说道:“我的少爷吩咐做一件事情。” “你少爷让你做事跟我们有个屁关系啊!真***神经病,有病去吃葯别挡着大爷的路。”本就窝火憋气的黄胖子张嘴就骂人,根本没有去考虑后果。 叶飞眯眼,眼中杀机盎然,冷笑道:“我家少爷吩咐办的事情就是…把你们全都废掉,对不起了不要怪我下手重。” “你…” 黄胖子只说出了一字,就看到自己的手臂扭转了三百六十度,随即是一阵钻心剧痛,一条胳膊被叶飞硬生生扭断,其余的人惊讶,顿时不知所措。叶飞阴冷的脸颊上绽放出了魔鬼式的微笑,极度诡异的身影闪入人群。 双手沾满无数人鲜血的叶飞下手是何等的狠辣,那双手好似两把铁钳,以异常诡异的速度不断伸缩,十几人的右臂被彻底扭断,有一个想反抗的城管臂骨碎裂成了五截,十几人倒地惨叫不止。 含着烟卷的叶飞在众目睽睽下废掉了十几人,路人的惊叫声也没打扰了他的兴致,他抬脚踩着黄胖子的脸,缓慢弯腰,将烟灰磕在黄胖子咧开的大嘴里,“记住我记住今天的事儿欺负小老百姓不是本事。” 啊!又是一声惨叫。 叶飞在无数道惊惧的目光中从容离去,路人小心翼翼瞧着他泛起淡淡冷笑的脸,心底生出了无限寒意,那根只抽了几口的烟塞进了黄胖子的喉咙深处,可怜的黄胖子顾不上叫唤,唯一能动的左手使劲儿伸进嘴里,捣鼓着。 “少爷事情办好了。” 悠闲走在清冷大街上的叶飞对着手机只说了一句话,而对于身后响彻整条街的警笛声却置若罔闻。 第六十五章 枪手 阳光明媚的上午,郭凌飞蹬着他那辆美丽达山地车在h市的街道上游荡着,像他这么轻松悠闲的高三学生堪比凤毛麟角,闷了就逛街,不想上课就不去上课,学习对于他来说就是生活中可有可无的调味剂。 眼界不高深的人只能从郭凌飞的生活轨迹中瞧出堕落和颓废,只有他在足球场张狂射门或是篮球场上大力扣蓝的时候,那些守旧的老学究才觉得他不是完全的一无是处,但不会把他当成埋藏在沙土中的钻石。 郭凌飞刻意的低调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在积累一飞冲天的原始资本阶段不想被太多人关注,没几个张狂跋扈高调做事的大少能混的长久,许多被拍灭的大少就是前车之鉴,偌大的g省也只有夏羽能揣摩出他的心思。 这段时间郭凌飞习惯乘坐夏羽的路虎,独自一人骑着单车出来溜达有了一种异样的情怀,扬起脸,任凭夹杂着暖意的春风吹过,感觉很惬意,如果后面再带上方茜或许感觉会更好,可惜人家方茜是乖乖女,不会跟着他出来旷课溜达。 郭凌飞在街边的一个报亭停下,买了一份报纸,蹬着自行车来到文化宫前的小广场上,这个广场不大,而广场上溜达的人还不少,天气暖和了出来散布的人也就多了,寒冬腊月的时候这个广场一天到晚都是冷冷清清。 支好了单车,郭凌飞坐在了一张供人休息的木椅上,打开刚买的报纸,认真的看起来,一只手还把玩着久未出鞘饮血的龙鳞匕首,不杀人的时候这价值连城的绝世匕首就是一件玩物。 他在最近这段时间每隔几天便会来这个广场,看一个小时报纸,以此来散心和放松心情,实际也是在缓解无形的压力,从出生那一天就背负了一个命运的枷锁,说没有压力那是自欺欺人。 当看到报纸上关于世界众多黑帮头目参加t三联帮帮主七十大寿的消息,他不屑的撇嘴,报纸上还写着这位身残志坚的三联帮帮主是如何牛逼,对t黑道的影响是如何的大,一向刻薄的媒体报纸对这位t黑道第一人赞许有佳。 “若不是二十多年前老爸留他一条命现在的t黑道第一人已经是一堆枯骨了,不知道是t的媒体无耻还是你这老不死无耻,吹嘘的如此令人发指。”郭凌飞看着报纸自语,嘴角泛起的那抹不屑又浓重了几分。 郭凌飞手中的报纸翻到了另一版面,抬头瞧着广场上空的几只风筝,极度诡异的一笑,喃喃道:“雷荣这老家伙的生命力这么顽强很不错希望他再多活几天等我郭凌飞踏足t的那一天会让他痛快的死去。” 一位四十多岁少了左眼睛的清洁工刚好在椅子后清理果皮,听了郭凌飞的话,他的身子猛的一颤,二十前年他是华夏第一大黑帮飞宇帮血锋中的一员,左眼就是二十年前在t丢掉的。 心潮澎湃的清洁工拖着扫把要亲眼瞧一瞧口出狂言的人,他缓慢的绕过长椅,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目光下移,看到郭凌飞手中的龙鳞匕首时惊呆了,这只匕首在二十年前代表着黑道至高无上的权利。 “匕首真的还是假的?”一个颤巍巍的声音在郭凌飞耳边响起。 这个时候又有两个穿着风衣的男人走向长椅,郭凌飞缓缓抬头,没有回答清洁工的问题,而是直视着清洁工的侧后方,一双瞳孔收缩,森冷杀意绽放。两个穿着风衣的男人距离长椅四米,猛然举起了藏在风衣内的霰弹枪,毫不留情的扣动了扳机。 砰砰!沉闷枪声响起,霰弹枪近距离的杀伤力是无与伦比的,密集的铁砂子弹笼罩了两米长的木椅,要想安然无恙的避开堪比登天。 令人枪手匪夷所思的是郭凌飞在枪响的瞬间已腾身跃起,并且还将发呆的清洁工撞倒在地上,救了他的命,长两米的木椅子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孔,触目惊心。 两个枪手明显是经历过大场面的狠角色,仅仅是错愕了片刻,立刻上子弹,准备在下一枪彻底干掉郭凌飞这个变态的家伙。 在某些时候郭凌飞会给对手留一个臣服的机会,但不会给杀手留机会,身子落地的一刹那脚尖再点地,斜飞而起,不退反进,绷直的右腿重重砸下,如崩塌的泰山,迅猛无匹,一名枪手还没来得及的扣动扳机,肩胛骨就被一腿砸碎,整个人直挺挺的扑倒在地上。 铮!青芒乍现,一条弧度饱满的光带撕裂了还在空中飘荡的几张报纸,电闪一般削过另一名枪手的手腕,一只手掌随即掉落,黏稠的血液滴洒。倒在地上的清洁工呆看着发生的一切,明白了一件事儿,那把匕首是记忆中货真价实的匕首。 郭凌飞如地狱走出来的杀神,冷眼凝视着重伤的两人,徐徐说:“你们太自信了杀我不是你们这样的废柴能办到的,滚吧告诉你们的主子下次找几个有道行的杀手不然很难灭掉我。” 惊心动魄的生死博弈仅仅发生了不倒一分钟,两个杀手还算硬朗,紧咬牙关拎着枪和一只手掌匆匆上了路边的黑色轿车,车子绝尘而去,倒地的清洁工依旧在发呆,张狂不羁的郭凌飞使他想到了二十年前那个俯瞰众生的魁首。 郭凌飞望着远去的黑色轿车,一道充满阴霾气息的弧线浮在脸颊上,他从不会对想要杀他的人施舍仁慈,更不可能对两条狗仁慈。 事出反常必为妖!只是受伤的狗还没这点觉悟。 “呵呵,这匕首是真是假你也知道了有些事自己明白就可以了。”郭凌飞扭头对着清洁工灿烂一笑,前一刻的冷厉荡然无存,他跨上单车准备离开。 “郭凌飞你刚才真的好帅啊!”一个含着无比兴奋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随即又响起了高跟鞋与地面的撞击声。 第六十六章 魁首的儿子 骑在单车上的郭凌飞听到传来的声音,展露出一个很无奈的笑容,这个极至妩媚的声音他熟悉,估计整个g省的人都熟悉,对于g省的大老爷们那就更熟悉了,g省第一美人的声音可谓家喻户晓了。 “郭凌飞你刚才可真帅啊,若不今天碰巧去办事路过这里还真就错过了一出好戏,我发现我有点佩服你了。”一身休闲装扮的董芳小跑着过来,披肩的秀发飘动着,广场上的雄性牲口利马被吸引了过来。 “我一个小屁孩有什么可帅的。”骑在单车上的郭凌飞自嘲的笑了一下。 “那两个人太可怕了你为什么不报警。”董芳说话的同时,很大方,很热情,也很自然的挽住了郭凌飞的胳膊,刚才惊险血腥的一幕不但没吓着她,还令她兴奋无比,郭凌飞这个比她小了四五岁的小屁孩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也越来越让她挥之不去。 “报警用不着,我的事儿从来都不需要警察帮我解决,他们也没那个解决的能力,在这个社会中要想更好的生存靠的是自己。” 郭凌飞很随意的挣脱了挽着胳膊的柔软玉手,路过的一个男人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能抗拒g省第一美人魅力的男人还算个男人吗?郭凌飞绝对是不折不扣的男人,董芳这样的美女贴过来他也会有生理上的反应,或许在床上的能力要比一般男人还强很多,但他的意志力和控制力远远超过常人。 “郭凌飞你人不大说出话来倒像个经历过磨砺的成熟男人,很有男人味道我喜欢我决定请你去辛巴克喝咖啡。”董芳娇笑着道,长长睫毛下的大眼睛闪过一抹羞赧,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约男孩子,在z国传媒大学就读的四年以及工作的一年多都是男人嬉皮笑脸或是道貌岸然的给她送花,约她出去。 “美女你看那边”单车上的郭凌飞拍了一下董芳的肩膀,董芳下意识扭头,三米外一个西装笔挺的男青年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董芳,他见董芳看过来忙整了整领带,很傻很天真的笑着。 “这位风度翩翩的男士那眼神多么的灼热含着无限的热切和期盼,他一定比我更想和你去喝辛巴克的咖啡。”郭凌飞玩味笑道。 还没等董芳说什么呢,那位西装笔挺的男青年一个箭步蹿过来,两只手也不知道该放哪了,本来就紧张还要强装从容的笑一笑,结结巴巴的说道:“董董小姐我我陪你去喝咖啡…不应该是我请你去喝咖啡。” 董芳茫然不知所措,荡人心神的娇笑渐渐消失。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看来这男人懂这个道理,郭凌飞莞尔一笑蹬车离去,依旧是那么从容洒脱,没带出丝毫的留恋和惋惜。 “郭凌飞你混蛋你欺负人,你给我站住。”董芳蛮横的语调中流露出幽怨,她一咬牙,迈步去追郭凌飞。 郭凌飞摇头一笑,笑的有点无奈。 “混蛋郭凌飞你你能不能把手机号告诉我…”董芳跑到广场边已是气喘吁吁,但她还是不死心。 郭凌飞依旧没有停下,只是回头灿烂一笑,快速的蹬车离开,绝色女人对任何一个男人都是诱惑,但女人太多也绝对是负担,郭凌飞不想让太多的女人陪着他走上那条尔虞我诈的血腥道路,为了她们,也为了自己。 “郭凌飞我不会放弃…我会一直缠着你。”董芳大声呼喊,一双美眸中隐隐现出倔强的泪光。 冲冠一怒为红颜,美人在怀忘江山,终究落幕响悲歌,那是英雄,而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一向鄙视英雄的郭凌飞又会怎样。 那个在鬼门关前走了有一圈的清洁工揉搓着仅剩的一只眼睛,几滴热泪淌在干瘪的手背上,失神的拖着扫把,神情却是异常激动,他边走边喃喃道:“他一定是魁首的儿子是魁首的儿子…”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云梦夜总会的后院,等在后院里的几个汉子赶忙迎上去将车里的两人抬了出来,有一人的手腕还在不断的滴血液,一群人匆忙进了夜总会的后门。 一群人刚进去,一个人影翻越了后院高两米的铁栅栏墙,动作矫健,落地悄无声息,他正是一路跟踪而来的叶飞。 叶飞见后院没人,冷冷一笑,很悠闲的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随即眯眼,很惬意的吐了几个烟圈,滑过脸膛的缭绕青烟难掩勃勃杀机。他抽了两口烟,大摇大摆走向了云梦夜总会的后门。 夜总会三楼最大的包房里,王军阴沉着脸,五个彪形大汉立于他身后,门口站着一人,战战兢兢说着话,这人是接送两个杀手的司机,也是王军的心腹。 王军听手下人述说变态的郭凌飞是如何避开致命的枪击以及如何瞬间废掉两个心狠手辣的杀手,他的眼皮子不停的跳动,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心腹手下是不是在说神话评书,郭凌飞的强悍出乎了他的意料。 “妈的两支枪弄不死那小子我下次就让人用雷管炸死他,不信他不死。”王军狠狠的道,眼中凶光爆射。 嘎吱!包房的门开了,叶飞含着烟,低着头缓缓走进来,冷冷道:“下次不知道老天给不给你下次的机会。” 第六十七章 黑道起风云(上) 叶飞这个不速之客带着浓重的肃杀气息进入包房,含在嘴角的半截香烟冒出淡淡轻烟,划过那张历经沧桑的脸颊,办事前抽烟是叶飞在这风风雨雨二十多年中形成的一个习惯,他抽烟的那种沧桑味道不是寻常男人可比的。 包房内的人都是一惊,几个彪形大汉挡在了王军身前,十来道阴狠的目光盯着叶飞,这几条汉子也在道上混了好几年,眼力不差,知道叶飞是个狠茬子。 “你是谁!”王军冷声问道,他能感觉到迎面而来的阴冷气息,这种气息不是杀过一两个人的狠人能具有的,恐怕只有久经杀戮磨练的牛逼人物才有。王军承受着无形的压力,觉得胸口发闷。 “你这种货色还没资格知道我的名字”叶飞展露出不可一世的狂傲,说话的同时,身形一闪,一拳击飞了旁边的彪形大汉,一把锋利的特种兵军刀从汉子的手中滑落。虎背熊腰的汉子扑跌在地板上,蜷缩着身体瑟瑟颤抖,连呻吟的力气都丧失了。 含着烟的叶飞弯腰,拣起军刀,摸了摸刀口,不屑的撇嘴,随手甩出军刀,砰!军刀插进了表面贴着隔音木板的墙壁中,倒地的汉子没从部队退役时在西南边境上就凭着这把军刀杀过不下二十名全副武装的毒贩,可惜的是他今天碰上了玩刀的大行家。 “乖乖呆十分钟不要在我面前舞刀弄枪不然后果很严重。”叶飞从容的坐在了沙发上,漫不经心的弹着烟灰,浓重的杀机压迫着包房内的所有人。 包房内顿时鸦雀无声,沉闷到了极点。 叶飞抽完了一只烟,抬手看了看表,几个简单的动作触动了其他人紧绷的神经,包房内这些操刀子捅人不眨巴眼睛的狠人莫名的紧张起来,包括王军也是如此,这个时候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郭凌飞走进了包房,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高深笑容。 王军注视着走进包房的郭凌飞,明白了一切,有点扭曲、有点狰狞的脸上挤出了一丝貌似从容的笑意,“本以为你是个小角色没想到是条不出世的真龙,我王军还真是小瞧了你,也难怪要阴沟里翻船了。” “翻船是自找的如果还想杀我那下次一定要找几个有点本事的,弄两个废柴让人觉得很没劲儿。” 郭凌飞笑着坐在沙发上,而叶飞在同一时间起身,垂手站立一旁,在外人面前他绝不会与少爷平起平坐。 “好……” 王军恨恨的点头,空有一腔怨气却无处发泄,在郭凌飞和叶飞两人面前他们这群人只能用脆弱一词来形容。郭凌飞把玩着茶几上的高脚杯,想着该如何处理王军的时候,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过后,一群人进了包房。 “军子两个刀手受伤的事儿怎么搞的?”穿着蓝缎子唐装的刘三进门就问王军,话说出口才发觉包房内的气氛诡异。 刘三的贴身保镖也就是h市四虎之一的黑龙闪身挡在了刘三身前,后面十来个彪形汉子围住了郭凌飞和叶飞。 刘三仔细一瞧,眼眸现出亮色,瞟了一眼王军,问道:“军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三爷这小子来这里闹事我….” 啪!一只高脚杯砸在了王军的额头上,鲜红的血顺着王军脸颊淌下来,郭凌飞扔出酒杯缓缓起身,逼视着王军,冷冷道:“王军你在主子面前都不说实话你这条狗可不怎么老实啊。” 那些如狼似虎的汉子作势要冲过上去,三爷摆手,十几人退在了一边,能在h市的黑道上混出头的自然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色,三爷更不是吃素的,他凝视着郭凌飞,不动声色的问道:“小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儿?” “你的这条狗三番五次的咬我今天还想对我下杀手若不是我还有点能耐,恐怕已经被霰弹枪的弹珠射成蜂窝了。”郭凌飞淡笑道。 刘三侧目看了一眼神色异样的王军,大风大浪见过不少的三爷那也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一丝阴霾划过眼眸,冷声道:“军子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非要下杀手,跟我说说我要觉得这小兄弟该死今天不会让他活着走出去。” 叶飞眉梢竖起,杀气滔天,薄如蝉翼的无柄刀出现在了手中,紧挨着叶飞的几名打手不由自主的向后挪动脚步。 郭凌飞漫不经心的一笑,从容淡定的弯腰坐下。 混了半辈子黑道的三爷也是暗暗惊讶郭凌飞的沉稳,王军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脸色越发难看,三爷摇头叹息一声,朝着已经跟了他快十年的王军摆手,王军低头咬牙出了包房。 “小兄弟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不简单,我很看好你…虽然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但你要跟着我等我熬到金盆洗手的那一天你就有出人头地的机会,g省的黑道很有可能就被你踩下来。”三爷坐在了郭凌飞对面的沙发上,黑龙带着八名彪形大汉矗立在左右,防止意外发生。 郭凌飞摇头笑道:“如果g省的黑道这么好踩你也不用金盆洗手了,你说自己是泥菩萨看来是有难言之隐,应该是与如日中天的林家有关,那个孙黑子也不是什么好鸟,你们俩好像斗了十几年了,三爷啊你的压力不小啊。” “年轻人你知道的不少呀。”三爷眯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莫测高深的郭凌飞。 “林家那丫头厉害的很你想捞足了钞票安然无恙的洗手不干难比登天,我有能力帮你走出困境,安然无恙的脱离黑道,但不是无偿的,做林家的狗死人还是自由人就看你怎么把握了。” 郭凌飞起身离开,叶飞紧随其后,挡在门口的四人挪动脚步让到一边。面色阴晴不定的王军见郭凌飞走出,不禁咬牙切齿。 “给你一次活的机会…若是不珍惜我会让你死的很凄惨。”郭凌飞与王军擦肩而过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吐露出的每一个字都含着无尽的杀意。 第六十八章 黑道起风云(下) h市人民公园的人工湖边,一身廉价行头的郭凌飞蹲着身子,一只手伸进湖水中,轻轻的搅动,虽然春天已经过了一半,湖水仍冰凉,但没有刺骨的寒意,一圈圈波纹扩散蔓延,直到很远才渐渐平息。 湖面上几只脚踏船荡漾着,带起了粼粼波光,隐约还能听到孩童的欢笑声,此情此景展露出了浮华都市不常有的和谐安宁,一身黑衣的叶飞静静矗立在郭凌飞背后,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样子。 郭凌飞幽深的眸子望着远处的湖面,一阵轻风吹过湖面掀起了微微波澜,他的眸子里也起了波澜,“一旦帮了刘三就有可能提前与林家那丫头对上…可这也是一次机会,把握好了就可以用最短的时间称雄西北黑道。” 要一个无懈可击的过程就要衡量过程发展中的利弊得失,郭凌飞现在考虑的就是利弊,他不会去做那种杀鸡取卵得不偿失的事情。 “少爷要对g省黑道下手就一定会被林家察觉对上林家那丫头只是时间的问题,怎么把握这就需要少爷自己做决定了,我能为少爷做的就是杀人,谁挡了少爷的路我就杀谁。”叶飞淡淡的道,微睁的双眼射出了阴冷寒芒,杀人对于他来说确实是没有难度的事情,说易如反掌也不为过。 郭凌飞起身,挥动臂膀,将一粒石子扔进湖中,马上就有一圈圈波纹荡漾开来,“我还真想见识林家的那丫头有多厉害就从刘三开始北方的黑道我踩定了,看林家要怎么对付我这个小角色。” 此时的郭凌飞一改往常刻意收敛锋芒的低调,狂放不羁,他习惯分析过程的利弊得失,但绝不是畏首畏尾的人,他从没在该动手的时候手软过。 洪门林家看重东南部经济发达地区,若不是因为二十年的黑道风暴,林家根本不会在意北方这片土地,更不会在g省养看门的狗,郭凌飞就要在林家的软肋上捅刀子,这一刀能不能捅伤林家或许只有天知道。 一场风云将起,郭凌飞要彻底的放松一下心情,叶飞花了二十块钱租了一艘小船,亲自操浆,荡舟湖面,几分钟后小船就飘荡在了湖心,郭凌飞手负背后傲立于船头,任由夹杂着一丝暖意的春风吹过面颊。 “少爷这背影像极了魁首当年放眼整个华夏或许也只有少爷能掀起一场更大的黑道风暴,强哥涛哥那群整天嚷嚷着无所事事的家伙盼了快二十年了这一天终于快要到了。”划船的叶飞出神的瞧着郭凌飞的背影,眼眸中闪动着异样的光彩。 天子之居,楼高九重 那飞檐铁马多少次摇曳刀光剑影 东来紫气,中原逐鹿 那苍天之内多少次演绎枭雄成败 郭凌飞饱经沧桑的声音回荡在湖面上,一首从某本杂志上看到的诗文经他一改顿显磅礴大气,蕴涵了征服天地的气势。 古人立舟头咏诗是附庸风雅,今人如此那就很有装逼嫌疑了,免不了要被旁观者喷口水,郭凌飞带给旁观者的是一种无形的震撼力,没有一个人认为他在不合时宜的装逼。 ………… 香格里拉的总统套房内,林家丫头纤纤玉指捏着一杯红酒立于宽大的落地玻璃窗窗前,另一只手牙着高耸的胸脯,一双美眸望着窗外喧嚣的城市,顶级时装秀出了窈窕诱人的身段,单论身材不次于t台上魅力四射的名模,骨子里透出的清冷高雅气质不是明星或是模特所能具有的。 面色祥和,貌似与世无争的老司机默默站立一旁,h市黑道上大名鼎鼎的孙黑子低头站在林丫头身后三米,双眼只盯着自己的脚面,虽然那诱男人犯罪的身影就在前方,却不敢打量一眼,做狗就要像狗,这位在道上混了二三十年的老大深知这一点的重要性。 林丫头微微晃动了一下酒杯,缓慢低头,轻启红润双唇,抿了一小口纷香四溢的红色液体,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流露出高贵典雅。 “因为一些琐事我明天要离开g省回s市,孙波g省的事情就由你来料理,能不能吃掉刘三能不能替我们林家看牢g省对你日后有很大的影响,做的好我们林家会让你雄居西北,做不好那就是死路一条。” 林丫头说话时依旧望着窗外,语调中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威势。 在h市横行霸道的孙波忙点头哈腰,他不在乎林家把自己当狗还是当人,只要能向上攀爬,有更多的钱,有更多的势,当狗又何妨,大把大把的草根阶层中的小老百姓想成为牛逼人物的狗,却当狗无门,一世可悲。 孙波恭敬的道:“林小姐您就放心吧,有您的支持刘三倒下那是迟早的事儿,我会为林小姐的家族守好g省忠心不二。” “忠心!呵呵!” 林丫头摇头笑了,笑的甚是不屑,十几岁就立志做黑道女教父的她根本不信忠心这玩意儿,拥有绝对的权势才能拥有绝对的忠心,所以她要的是能俯视芸芸众生的巅峰权势,奴才的忠心不过一件附庸品。 孙波从总统套房内走出时,铮亮的额头上满是细小的汗珠,他长出了一口气,自嘲的笑了,在一个比他小了二十多岁的女孩面前竟然不敢大声出气,真不是滋味,转念想到老冤家六三,他阴阴一笑。 “刘三我当了林家的狗咬死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第六十九章 谁踩谁(上) 傍晚下过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后h市的空气格外清新,夜空中的星光也耀眼了几分,一中的晚自习刚开始,八点到十点,两个小时的晚自习对许多学生来说很漫长,而异常勤奋的一中学生却觉得两个小时太短暂了。 不论漫长还短暂与郭凌飞这个从不上晚自习的闲人没多大关系,高三一班倒有不少人羡慕逍遥自在的郭凌飞,其实他这个闲人并不闲,没有学业的负担不代表没有丝毫的压力,肩头的担子有多重也只有他一个人明白。 晚上郭凌飞同夏羽、周冰、大头、二虎四人吃了晚饭便杀向了位于大学路的一家台球厅。入夜后的大学路应该算是h市最热闹的街道之一,这里聚集了八所大学,云集了近十万大学生,每当夜幕降临,这条***辉煌的大街就热闹起来,与旁边几条街道的冷清形成了鲜明对比。 夏羽那辆路虎车停在了英豪台球厅门口,近百万的路虎车却不是台球厅门口最好的车,一辆银色的保时捷将路虎的锋芒完全掩盖,保时捷旁边还停着几辆轿车,虽不如夏羽的路虎,但也是寻常百姓可望而不可及的好车。 郭凌飞几人先后下车,走进了台球厅,进去之后郭凌飞也明白了夏羽为什么要来这里打台球,而不去学校附近的几家台球厅,从这个台球厅的装饰风格和设施配置就能看出它的消费档次,绝对不是低收入者能玩得起的。 五人在一位彬彬有礼的服务生指引下来到了大厅一角的两张台球桌旁,第一次来英豪玩的周冰问了服务生才知道,这里的每一张台球桌一小时收费一百六十元钱,大头、二虎两人也是暗暗心惊。 郭凌飞环视奢华大厅中一排排整齐的高档球桌,一百六十元一小时不算贵,起码在这里消费值得,财大气粗的夏羽倒是爽快,一摆手说了句:“兄弟们尽管玩想玩多长时间就玩多长时间,今天我请客。” 郭凌飞瞧着故意摆出暴发户姿态的夏羽,摇头一笑,旁边的两个服务生也笑了,而夏羽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这两个服务生哭笑不得。 “兄弟们这里的饮料是免费的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不要给我面子,也不要不好意思,可劲给我喝。” 扑哧!郭凌飞笑出了声,拍了拍夏羽的肩膀,扭身坐在了供客人休息的沙发上,“你们四个玩我替你们喝饮料。” “一群土包子…” 郭凌飞的话音刚落,旁边的沙发上传来了不合时宜的声音,刚拿起球杆的四人寻声看去,三四米远的一张沙发上,三个衣着光鲜的青年并排而坐,当中神情倨傲的青年一手把玩着苹果最新款的手机,一手搂着个有点大学生气质的漂亮女孩,他斜眼瞅着郭凌飞,满是不屑鄙夷。 刚才大声说话的人正是这个青年,附近三张台球桌旁正在对战的六人也侧目看向了郭凌飞他们,一个个张狂跋扈,郭凌飞侧身打量几人,一看就知道遇上了一群自以为是的纨绔子弟,他不动声色的皱了一下鼻头。 周冰、大头、二虎可不是逆来顺受的善良人,三人走到郭凌飞身边,逼视着旁边那群纨绔子弟。 “看什么看说你们土包子还不服啊!”玩手机的张狂青年继续肆无忌惮的说话,表现出来的不屑意味更浓了几分。 周冰握着球杆的手暴起了青筋,手指的关节处也嘎巴作响,他不喜欢忍耐,若不是最敬重的郭凌飞在,手中的球杆早已挥出。 郭凌飞冷笑一声,漫不经心的翘起了二郎腿,脚上那双廉价运动鞋呈现在了众人眼前,这个举动又引来几人唏嘘。刻意收敛锋芒的他依旧八风不动,以前在非洲见过屠杀成性的军人,也杀过没有丝毫人性的武装分子,**裸装逼的纨绔倒还是第一次碰到。 “我想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要跟我说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装逼适可而止,一旦过头了即使不被雷劈也会被人踩。” 郭凌飞瞧着玩手机的青年,眼神中带着些须玩味儿,整个g省的牛逼人物在他眼里都是上不了台面的货色,更别说这几根靠着家人装逼的废柴,抛开背后庞大的家族不说,就现在的他也能让他们死的莫名其妙。 “海子哥这傻x欠抽,怎么办?”一个手握球杆的纨绔扭头问玩手机的青年,玩手机的青年甩了一下遮着半边脸颊的长发,以极度蔑视的眼神盯着郭凌飞,很有底气的道:“很久没踩人了看来今天又有乐子了。” “呵呵….”郭凌飞冷笑着起身,倚在了一张台球桌上,不带一丝火气的说道:“就是你以前在h市横着走今天踩了不该踩的人也会倒霉,再说谁踩谁还不一定呢。” “傻x今天哥几个就踩定你了!” 一个虎背熊腰的大个子蹿了过来,抡起手中的球杆砸向了郭凌飞的头顶,啪!一声脆响,周冰手中的球杆后发先至,重重的击打在了大个子的面门上,一根不算便宜的高级球杆从中折断。 虎背熊腰的大个子扔掉球杆,捂着脸蹲下了身子,英豪一楼大厅内的其他人被这声脆响惊呆了,周冰将手里的半截球杆扔在地上,轻轻扭动脖子,关节处发出的脆响扣人心弦,郭凌飞依旧八风不动的冷笑。 匆忙跑过来的大厅经理见了这一幕,差点晕菜,暗中咒骂郭凌飞这群傻x惹谁不好非要惹这几个祖宗。 第七十章 谁踩谁(下) 英豪这种消费场所肯定有着不一般的背景,很少出现客人之间打架斗殴的事情,周冰挥球杆痛击一人,紧张的气氛迅速蔓延,大厅内的人默不作声的瞧着剑拔弩张的两伙人。大厅经理抹着额头上的汗珠,急步走了过来。 “张少请您高抬贵手我不会拦着张少收拾别人,但求不要在这里闹不然我的饭碗就不保了。”大厅经理径直走到玩手机的青年身前,哭丧着脸哀求着,习惯见风使舵的他根本没去在意郭凌飞他们几人。 “你的饭碗保不保…跟我没多大关系,今天我就要在这里收拾这几个不长眼的东西,谁也别想拦我。”玩手机的青年搂着身边的漂亮女孩,扭头直视着郭凌飞,一脸的阴狠,那个快要哭出来的大厅经理就像是一团空气,没有几个人注意他,也没有几个人怜悯他,小人物的可悲就是如此。 七个张狂跋扈的青年拎着球杆指着郭凌飞一行人骂骂咧咧,却没有一个人再有胆子冲上来,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周冰他们几个那是玩命的行家里手,这群养尊处优的纨绔装逼或许能装出一点深沉的味道,但动刀子抡板砖的事情就未必能得心应手了。 “一群小屁孩觉得自己的家伙硬不起来就别在这装,滚的远点,我今天出来是放松心情的不想整人,若是你们不依不饶别怪我的这几个兄弟下手狠。”郭凌飞淡淡的道,眼神阴冷起来。 玩手机的青年甩手将最新款的苹果手机砸向郭凌飞的头部,扔东西的动作却也透出了几分洒脱和狠厉,看来是个常用东西砸人的主。郭凌飞森然冷笑,轻描淡写的抬胳膊,疾速飞来的苹果手机被他抓在了手中。 周冰二话不说攥拳头就要冲上去,郭凌飞伸手拉住周冰,冷冷道:“针对我的就由我来,你们看戏就可以了。” 有些事情郭凌飞还不能让周冰承担,毕竟他还有一个处于草根阶层中为了生活而忙碌奔波的母亲,郭凌飞把玩着苹果这款价值不菲的手机,一步一步逼近沙发上的青年,有两个纨绔硬着头皮迎上来。 “滚!” 低着头的郭凌飞只说了一个字,两条身影先后倒飞出去,一人滚进了几米外的台球桌下,另一人趴在了台球桌上,两人扭动着躯体呻吟着。郭凌飞嘴角勾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依旧低头从容迈步。 几个纨绔下意识向后挪动身子,坐在沙发上的青年也不由自主的站起来,他们这几个纨绔刚才那一刹那也只看到郭凌飞的右腿幻化出的模糊腿影。纨绔青年抬手指着逼近郭凌飞,颤声道:“你敢动我你们一家人都完蛋。” 这个时候英豪台球厅的两名保安和几名工作人员跑了过来,几人本想上去阻挡郭凌飞,却被周冰、大头、二虎三人拦住,无法逾越一步,剩下那几个握着球杆的青年只敢叫嚣却没胆子再给别人当肉盾。 啪!郭凌飞来到青年面前,在阴冷的笑声中将那款苹果手机重重的砸在青年头顶上,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一部手机顿时分崩离析,成了几块碎片,青年哀号着顿下,沙发上那个颇有大学生气质的漂亮女孩则用异样的眼神瞧着一脸邪气的郭凌飞。 “操打我,王八蛋你就等死吧!” 青年双手捂着头顶,刺眼的鲜红顺着他指缝蔓延开来,随后顺着脸颊滴下,几个纨绔见了血也反应了过来,争先恐后的掏出手机,开始拨号。大厅经理哭丧着脸吩咐工作人员去叫急救车,去报警。 “不要这么着急我暂时不会离开这里,不管你们这些废柴喊出什么样的牛逼人物我都会陪你们玩到底。” 郭凌飞拍了拍手回到了旁边的沙发上,从容的翘起了二郎腿,明白人开始看出今晚的矛头不对,没底气的小屁孩桶了娄子哪能表现的这么从容淡定。 “凌飞看来你是要往大玩了,是不是有点早了。”夏羽从大厅角落里的服务台要了几瓶饮料,随手扔给郭凌飞一瓶果汁。 郭凌飞拧开瓶盖,很惬意的喝了几口,淡笑道:“谈不上早不早,不过是收拾几个小虾米,没什么大不了的。” 周冰、大头、二虎三人仍旧与那几个纨绔对视着,大厅里的人也不玩台球了,一个个靠着台球桌,静待事情是如何发展。 “这是怎么回事儿?”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大厅的楼梯口传来,十几个人从二楼下来进入大厅,大厅经理听了这个声音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板上,他哆哆嗦嗦的挪动着脚步迎上去,哭丧着脸说:“波爷张少被打了…” 当先而行的中年人正是h市双霸之一的孙波,在道上混久了,大小场面也见多了,英豪发生的这点事儿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仅是微皱了一下眉头,环视众人冷笑道:“在h市还没人敢在我孙波的地盘闹事儿…今天我给张公子一个面子盖不追究,有什么事情你们出去解决,不要影响了我的生意。” 头破血流的青年察言观色之后恨恨的点头,瞪了一眼郭凌飞,带着那个漂亮女孩和一群纨绔愤然离去,这几个纨绔知道孙波在g省是什么样的角色,他们还没魄力在心狠手辣的孙黑子面前装逼。 “呵呵呵…你们这几个年轻人有胆识,要是有兴趣跟着我我会为你们摆平那群成事不足的废物。”颇有眼力的孙波瞧出稳如泰山的郭凌飞以及神情冷厉的周冰非同寻常,见两人衣着寒酸便起了收为己用的心思。 “今晚的事儿我一个人足可以摆平。” 郭凌飞淡然微笑,从沙发上起身与孙波擦肩而过,两伙人年轻人先后走出了英豪台球厅。 第七十一章 捅了天,我撑着 一群纨绔出了英豪,头破血流的青年靠着银色的保时捷,用纸巾擦拭着满是鲜血的脸,嘴里不停的咒骂着,以此来发泄着憋在心头的怨气,有几人察看着张姓青年的伤势,还有几个纨绔站在人潮涌动的马路边对着手机大呼小叫,催促着援兵快速赶来。 几个纨绔的吼叫声吸引了不少人,热闹非凡的大学路即使在晚上也不会缺少看热闹的行人,其中不少是在街上散步的大学生。确实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色,走出英豪的郭凌飞不屑的撇嘴。 郭凌飞靠在了夏羽的路虎车上,深邃的眸子里涌现出了浓重的玩味儿,也有一点无奈,刻意低调不去惹是生非,可拦不住别人的主动招惹,他最不屑学那些嚣张跋扈的公子哥平白无故的去踩人,但绝不会逆来顺受的被人踩。 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周冰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对着郭凌飞说:“飞哥要是一会警察来这事儿就我担着吧,我已经进去过几次,不在乎多进一次。” 蓬!郭凌飞挥拳击在了周冰的肩膀上,不轻不重,肃然道:“我把你们每一个人当兄弟看待,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周冰默默点头,对于他来说,一句感情真挚的话要比一拳头的威力大了千万倍。两伙人再次对视,但两伙人的气势截然不同,欺软怕硬的纨绔子弟与好勇斗狠的玩命少年本就没有可比性。 不到五分钟,外边响起了警笛声,很快四辆警车停在了路边,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什么话没问,就围住了郭凌飞他们几个,还没等警察动手,又有三辆挂着军牌的吉普车停下,十几个短头发的汉子昂头挺胸走了过来,这群人身强体壮,很有气势。 当先一人见靠着保时捷跑车的青年满头是血,无视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厉声问道:“谁打的站出来!” “我!” 郭凌飞淡淡的应了一声,逼视着说话的汉子,这群汉子不像是道上的,骨子里带出的气势有点职业军人的味道。 这几个纨绔还有点来头,郭凌飞冷笑不止,而那问话的汉子推开前面的警察,一个箭步蹿过来,快速出拳击向郭凌飞的软肋,动作老辣狠厉,而这一拳蕴涵的爆发力足可以击碎三公分厚的木板。 头破血流的青年仰起狰狞的面目,本想看郭凌飞被击飞的一幕,却看到了他难以置信的一幕,爆发力惊人的拳头被三根手指轻巧的捏住,定在空中无法再向前延伸一丝一毫,确实是极度诡异的一幕。 啊!围观的许多人不由自主的惊呼出生。 “特种侦察兵的格斗术我七岁的时候就精通了,你的火候比起我认识的几个人差了太多…”郭凌飞说话的同时,三根纤细的手指猛的扭动,嘎巴!汉子的整条胳膊脱臼,跟出来看热闹的人又一次被震惊了。 英豪台球厅外的争斗并没有无止境的延续下去,一群穿着便装的军人被郭凌飞的一招震住了,头破血流的青年叫嚣着让这群军人去废掉郭凌飞,可没有一人动手,g省军区的这群铁血汉子不是死皮赖脸的小混混,他们敬重强者。 右臂脱臼的汉子熟练的用左手接上了胳膊,虽然很痛,眉头却没皱一下,他走到青年身前,低声道:“我尽力了…就是我们一起上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你!我要告诉爷爷关你禁闭,你你这辈子就是个挂着一扛三星的小连长了别指望再升职了。”青年歇斯底里的叫嚣着,那张血液横流的脸极度扭曲,狰狞可怕,在省军区大院横行霸道了近十年的他就好似一条失去理智的疯狗。 一群虎背熊腰的汉子只是微微低头,并没有流露出羞愧。z国的军人还是值得佩服的,比那些穿着制服的公仆强了太多,郭凌飞微微点头,他对军人也有种莫名的好感,因为奶奶吕艳芳就是出生在战功彪炳的吕家。 吕家,共和**队的脊梁,门生遍布七大军区,在军界有着超然的地位。 “今天的事儿是我一个人引起的我跟你们走吧。”郭凌飞扭头看着穿着笔挺制服的警察,这几位正还不知道该怎么办,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们几人也觉得今天能带走的或许只有衣着寒酸的郭凌飞。 “飞哥….”周冰、大头、二虎三人不约而同的喊道。 “你们先回去吧我不会有事儿。”郭凌飞说完话随着两名警察走向了一辆警车,一场风波看似要平息下来。 “王八蛋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别想安然无恙的从局子里走出来。”头破血流的青年见郭凌飞被警察带走,利马恢复了嚣张跋扈的本色,强压着怒火的周冰猛然扭头逼视着青年,冰冷的眸子里已经显现出了杀机,还没杀过人的周冰第一次有了杀人的冲动,青年在阴冷目光的刺激倒吸了口凉气,不再言语。 郭凌飞扭头,嘴角牵扯起一个弧度之后冷冷的说了一句:“我走之后你们把这个废柴的车给我砸了,若是他还不服就废了他捅破了天有我给你们撑着。” “好的飞哥!”三个异常兴奋的声音不约而同的会聚在了一起。 马路的另一边,叶飞靠着一根路灯杆子,眯眼瞧着渐渐走远的几辆警车,成熟男人的沧桑味道中透着浓重的阴霾气息,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何辉何部长我是叶飞…h市的警察抓了一个不该抓的人,这个人姓郭。” 第七十二章 这辈子你是我的 郭凌飞跟着几个警察从容走进大学路派出所,值班的韩所长本想黑着脸给他一个下马威,可所长大人接连接到了三个电话,那张很有正气的国字脸就扭曲了,三个电话,一个是省军区副司令员的秘书打来的,另两个分别是省公安厅二把手和市局一把手打来的。 坐在转椅上的韩所长神色凝重,点了根烟,一瞬不瞬的瞧着对面从容自若的郭凌飞,一个衣着普通的有点寒酸的少年被带到这里居然惊动了上面的人,他实在是想不通,难道现在的公子哥yy看多了都喜欢扮猪吃老虎? 郭凌飞依旧稳如泰山,笑而不语,这种微不足道的小阵势哪能激得起他心中的波澜。短暂的沉默后韩所长权衡利弊,艰难的做出了一个决定,听自己顶头上司的,不去理会省军区张家的人。 一轮红日东升而起,清晨的阳光很明媚,也很柔和,可惜被淡淡的烟尘破坏这种柔和的美感,郭凌飞走出大学路派出所,仰起那绝对算得上俊逸绝伦的脸颊,淡然一笑,展露出了与年龄不相称的男性魅力。 整整一夜他并没有遇到凶神恶煞的警察做背地里捅刀子的事情,或许是因为刚开始还不了解他的底细,没有轻举妄动的胆量,也或许是大学路派出所的警察是懂得文明执法的好警察,在所长休息室睡了一夜,蛮舒服的,开着空调起码比自己那个窝舒服。 夏羽那辆路虎车就停在派出所的前面,周冰和夏羽见郭凌飞出来,两人相识一笑迎了上来。 “凌飞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就有了请律师打官司的心了。”夏羽还是玩世不恭的模样,不过他也确实做好了请律师的准备。 “我如果在这里呆上三天…那天就会塌下来,砸死许多人。” 郭凌飞说了句不是戏言的戏言,周冰听不出其中的意味,夏羽可是心知肚明,他估摸刻意收敛锋芒的郭凌飞一旦疯狂起来整个华夏大地都会为之震颤,那个时候也许就是天塌下来的时候。 “冰子,昨晚那个姓张的小子怎么样了?”郭凌飞揉捏着自己的手,玩味的笑着,他很想知道昨晚那几个纨绔的下场。 “我用板砖把那小子的保时捷砸了个惨不忍睹,看着还有点可惜,姓张的小子屁都没放一个,不过夏羽这家伙更帅,当着大学路那么多女学生开了一张三百万的支票…还狠狠的砸在了姓张小子的面门上。”周冰兴奋的说着话。 郭凌飞听了周冰的话深深的看了一眼夏羽,知道夏羽抛出三百万的用意,这个习惯用脑子解决一切难题的怪胎肯定不是想体验一掷千金的爽快,而是不想这件事再延续下去,暴露出现在还不该暴露的东西。 夏羽不放心的道:“省军区那个抗着一个将星的张老爷子很护短,还有那帮军区大院的纨绔们也未必善罢甘休,凌飞小心一点,可别阴沟里翻船。” “他们有的…我也有,他们没有的…我还有,希望这些上不了台面的货色不要逼着我给他们惊喜。” 这个社会就是如此,钱和势是嚣张的根本,没钱没势还总要惹是生非只有死路一条,几年前郭凌飞就看透了这个肮脏的世界,他搂着夏羽和周冰走向了路虎车。 … 午后室外的温度不算低,暖意绵绵,一中高三的两个尖子班在下午的第二节课后要举行一场足球比赛,这也是学校那些只注重升学率和安全系数的领导发了点慈悲,让尖子班这群为学校出成绩的学生彻底的放松一下。 操场上画好了线,穿着两种不同颜色运动服的学生分站在两个半场,操场边上围满了学生,一班和二班的队员都摆出了五三二的进攻阵形,这些在学习上争锋相对的学生在球场上依旧争锋相对,傲气十足。 郭凌飞没有在球场的边上看,而是选择了距离较远的看台,他坐在看台边沿的栏杆上,望着那一张张略显稚嫩的面孔,这些被摧残了十来年的孩子上了球场还算有点活气,今天的比赛他没有参加,周冰也没有参加,他们两个在球场上是十足的变态,一旦参加了,这场比赛就没有公平可言了。 “凌飞…你足球踢的那么好…为什么不参加?”旁边小鸟伊人的方茜柔声问郭凌飞,她有点为颇具运动天赋的混蛋家伙惋惜,哪个少女不怀春,而哪个怀春的少女不希望自己的爱人能在众目睽睽下雄姿英发。 郭凌飞撇嘴傲然一笑,伸胳膊搂住了方茜的腰肢,那只不知杀过多少人的手隔着衣服尽情感受着方茜平坦小腹的柔软温润,“茜茜…我上去踢球了…那这场比赛也就不叫比赛了,虽然这个狗娘养的社会处处有黑幕,处处不公平,我这个废物还是尽量把公平留给这些稚嫩的孩子吧。” “孩子!凌飞…你跟我同岁…为什么总是这么沧桑?”方茜掩嘴轻笑,她从近在咫尺的黑眸中读出了一些蒙胧的东西,生性恬淡的她突然有了冲动,很想知道身边这个貌似平凡的混蛋家伙有着怎样不平凡的过去。 “我从五岁开始…到现在…十几年了,经历了大多数人一辈子都经历不到的事情,茜茜以后你会知道平凡寒酸整天与小混混为伍的我并不是个意一无是处的废柴。”郭凌飞凝视着方茜,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混蛋的家伙…你本来就不平凡,不然我也不会…”方茜说了半句话便不在言语,缓缓低头,一抹嫣红在白皙肌肤上蔓延。 “凌飞…咱们马上要毕业了,我不知道你能陪我多久。”低着头的方茜忽然抬头,她想到了这个问题,莫名的紧张起来。 郭凌飞心头一颤,抬手摸挲着方茜的脸蛋,温柔道:“这辈子…你是我的。” 第七十三章 球场上的疯狂 加油!加油!一中的操场上助威呐喊声响成了一片,围观的学生和两个班的啦啦队兴奋的鼓掌呼喊,一群书呆子在球场上是汗流浃背,拼抢很激烈,可缺乏可看性,这样的比赛看十来分钟就会腻味。 温室中的书呆子也只能干些背书解题的脑力活儿了,郭凌飞默默地看着对他来说异常乏味的比赛,在个人技术和团队配合上一班的学生比二班的学生要差了一个层次,而在学习成绩上一半次次领先二班,两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哎呀!又让人家进了一个…这下可输定了。”在足球比赛这种一致对外的情况下,生性恬淡的方茜也不自觉的着急起来。 “三比零没什么…下半场很有可能就是五比零了,咱们班这群书呆子只会在女生面前施展烂到家的个人技术,却忽略了配合。”郭凌飞淡淡道,在足球这种多人制的游戏中,讲究的是天衣无缝的配合,即使是那种能力挽狂澜的天才式球星也不可能独自一人肆无忌惮的在球场上驰骋。 虽然这是一场偷赢本不重要的比赛,但被一群只懂得在女生面前献丑的书呆子葬送掉有点可惜,郭凌飞无奈的笑了,一向刻意收敛刺人锋芒的他生出了力挽狂澜的冲动,这也许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轻狂在作祟。 正如郭凌飞所预料,下半场开始的二十分钟,一班那群体质、球技、团队精神都不怎么样的书呆子被人家二班踢成了五比零,汗流浃背的强弩之末们面对不可能逆转的比分已是心灰意冷,若不是有近干围观的学生,这场比赛也就到此为止了。 “太气人了…真笨啊!”方茜扶着看台的栏杆,跺了跺脚。 “茜茜…想瞧一瞧本世纪最伟大的足球天才是怎么蹂躏一群小屁孩的吗?”坐在栏杆上郭凌飞扭头看着焦急不已的方茜,一抹邪笑挂在嘴角。 “好!好!我想看!”方茜兴许是兴奋过头了,主动噘起红润的嘴唇吻了一下郭凌飞的脸颊,随即醒悟过来,忙低头,一双手揉搓着衣角,不敢再看旁边那个得意非凡的混蛋家伙。 “这一吻…比大力水手的菠菜还牛逼,我浑身上下都是使不完的力气,哈哈哈!”邪笑不止的郭凌飞伸指头摸了一下方茜的脸蛋,飞身跃下三米高的看台,飘逸的动作潇洒到了极点。 “一班换人!” 脚落实地的郭凌飞张狂高喊,此时的他已不再是那个刻意收敛锋芒的阳光男孩儿,更像是一个俯瞅众生的王者。 “好呀…飞哥要上…兄弟们鼓掌!”场外围观的体育队队长鲁刚吼了一嗓子,带头鼓掌,见识过郭凌飞球技的学生们也纷纷鼓掌,口哨声也响了起来,真还有点足球巨星出场的风采。 郭凌飞换上了运动服,替下了一名体力严重透支的小男生,他慢步跑向球场,并没有像其他小男生上场那样不合时宜的摆几个poss以吸引女生的眼球,他上场只是为了自己的女人开心,为心爱的女人而狂。 一声哨响,比赛继续,占据绝对优势的二班为了最终的胜利也换上了两人,可有了郭凌飞的球赛已然不再是一场单纯的比赛了,说的直白点就是一个人的表演。 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呐喊声中,球场右边路二班的一名队员带球闪过一人,向前狂奔,中路和左边路分别有人跟进接应,准备来一次巧妙的配合。正当带球的队员准备抬脚传球的时候,一个身影带起一股冷风,一闪而过。啪啪啪!掌声响起。 郭凌飞飞身倒地铲球,身体并没有贴地,而是与地面呈现出诡异的三十度角,断球之后,单掌击地,身体悠然而起,直奔对面的球门而去,奔跑的速度只能用惊世骇俗来形容,刚才带球的那哥们还在看着自己的双脚发愣。 “拦住他!”二班的队长高喊,三名队员迅速接近飞奔中的郭凌飞,其中一个身体结实的学生紧咬牙关来了一记飞铲,“来的好!”郭凌飞腾身跃起,避开侧面的飞铲,圆圆的足球好似粘在了他的脚背上。他落地后,起脚射门,皮质的足球如射出的炮弹刹那跨越三十米的距离,根本不给守门员考虑判断的时间就擦着球门死角飞进,全场惊呆,接着是响彻操场的叫好声。郭凌飞这一记大力远射牛逼到了极点。 随着时间的流失,比赛接近了尾声,宽阔的球场上一群在奔跑却总是一个人在射门,那就是变态的令人发指的郭凌飞,球场边的小女生快要喊破了喉咙…她们不是花痴,却心甘情愿跟着球场上飞奔的那个变态一起疯狂。 一场死气沉沉的比赛却像人死之前的回光返照,绽放出了耀眼的光彩,病入膏肓者的回光返照预示着死亡地到来,而郭凌飞带起的耀眼光芒扭转了一场本来是没有悬念的比赛,五个进球,五比五踢平。 “凌飞…再进一球…为了我再进一球!”看台上的方茜用尽全身力气喊叫着。隐在人群中的一中饺花孙菲菲盯着方茜如花灿烂的笑脸,狠狠的咬着嘴唇,喃喃道:“我不会让你比我幸福” 郭凌飞扭头深情的望了一眼看台上的方茜,由于刚才自己这方有人越位,足球在对方守门员的手里,他在等待,等守门员开球门球,距离整场比赛结束还有两分钟。 二班的守门员开出了球,足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郭凌飞盯着足球,足球下落的时候他动了,快若狡兔,一条引人注目的身影在球场上狂飙而起,二班的一个男生挺起胸脯,要接落下的足球。啊!傲气十足的狂喊,飞奔中的郭凌飞疾跃而起,如天马行空一般跨越三米的距离,在空中接住了球,准备用胸脯接球的男生仰面发呆,一班那几根气喘吁吁的废柴也不跑动了,只是呆呆地看着,围观的近千学生也屏住了呼吸。 又是一记角度刁钻的远射,又从球门的死角打进,二班的守门员绝望的捂住脸,根本不去再看一下球进没进。 死气沉沉的静默过后是雷鸣般的掌声和疯狂呐喊。 第七十四章 主动相见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这段时间来郭凌飞仍旧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家、学校、饭店是每天必须要面对的,枯燥的生活中多了一个女人就完全不同了,有温婉可人的方茜陪着他,他不觉得这种平凡的生活很乏味,再说他的生活只是表面平凡,以此来衬托他的低调。 鲁刚、二虎他们几乎脱离了学校,只要一有时间就去郊区的“基地”接受魔鬼式的训练,仅仅二十多天,那百十多人就有了质的变化,即使大头手下那帮从混混中选出来的家伙也被磨去了痞子气,多了几分刚毅狠厉。 如此匆忙的训练这群好勇斗狠的少年是郭凌飞的意思,他知道很快就会用上他们,俗话说临阵磨刀,不快也亮。 太阳高挂在蔚蓝的天空,阳光还算温暖明媚,郭凌飞拎着一瓶地道的国产果汁,悠闲的坐在教学楼前的花池上,他这人吃饭、穿衣、买东西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尽量去支持国产,实在不行再看欧美货,日韩的东西一般不看。 他不是那种整天在网络上喷口水要灭日屠韩的惯青,但在某些事情上要比那些严词激昂的惯青执着了太多。夏羽甚至觉得他这个异常执着的家伙一旦当掌握了这个国家绝对会比昔年北方邻国那个从克勃格出来,以铁血手段震撼世界的铁腕总统更铁血。 一个执着铁血且又莫测高深的男人能掀起多大风浪,很多人都在期待着。 郭凌飞喝了口果汁后低头看表,离中午放学的时间还有半个钟头,革命丧未成功还需继续等待。 等心爱的女人,即使是一分钟也很难熬,时常旷课在楼门口等方茜的郭凌飞对这一点感触颇深,还好有一个夏羽陪在他身边,不至于无聊透顶。咕嘟!咕嘟!夏羽仰头喝着果汁,喝酒不行,喝饮料那是不在话下。 “凌飞,前几天刘三名下的几家夜总会都发生了斗殴事件,有几家酒吧也被封了…说是藏匿毒品和收留吸毒人员,而且还有人告发刘三…说他的地产集团违法拆迁,动用黑社会成员威胁恐吓钉子户,看来h市不平静了,刘三那省人大代表的外衣估计要被剥去了。”夏羽淡淡道。 郭凌飞很不屑的撇嘴,晃动着手中的饮料瓶,徐徐说:“敢在h市明着对刘三下手的只有孙黑子,看来孙黑子已经成为别人家的一条看门狗了,迫不及待的张嘴咬人,可这一口咬的不是地方,只能激怒刘三,更何况他的屁股更脏。” “凌飞…刘三被激怒了…你也该出手了吧。”夏羽笑问道,他这个玩世不恭的怪才对充满血腥的黑道也有着莫大的兴趣,不然也不会与郭凌飞同流合污了。 郭凌飞扭头瞧着夏羽,诡异的一笑,道:“以前机会出现了,“就必须去主动把握,这次我要被动点,等着刘三亲自来求我。” “估计快了…” 夏羽与郭凌飞相视一眼,放声笑了起来。 郭凌飞喝光了果汁,下课铃声也正好响起,夏羽则是很识趣的拍了拍郭凌飞的肩膀,怪笑着离开。 几分钟之后,方茜随着汹涌的人流走出了教学大楼,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花池上的郭凌飞,知道那个混蛋家伙站那么高是怕地看不到,地抿嘴浅笑,妩媚至极,迈开步子,跑向了花池。 “凌飞…是不是等很长时间了?”方茜边跑边问,雀跃之情显露无遗。 郭凌飞努努嘴,一个箭步跳下花池,人已经出现在了方茜面前,他厚颜无耻的一笑之后抱着方茜的腰肢,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原地转了一圈,“只要是等我的茜茜…等上一万年我也不会在意的,而且还心甘情愿。” 温婉可人的方茜挣脱混蛋家伙的怀抱,抡起粉拳很无力的捶打了一下那肌肉异常结实的胸膛,娇嗔道:“凌飞…那么多同学看着甑你真是个混蛋家伙。” “宝贝…我这是在宣示主权…告诉那些对你暗生情愫或是想要挖墙角的…名花已经插在牛粪上了,免的他们痴心妄想,哈哈哈!”郭凌飞环视众人,肆无忌惮的笑着,他见低着头的方茜连白皙的玉颈都泛起了嫣红之色,分外开心,拉着这个他要与之相濡以沫的女孩走向一中大门。 一中门口,一辆黑色奔驰越野车和一辆国产吉普越野车停在一起,四个面相不善的汉子靠着吉普车抽烟聊天,四双瞪大的眼睛则在涌出校门的学生中仔细搜寻着,生怕漏掉任何一人。 这辆经过专业改装的奔驰越野车的车牌很嚣张,连着几个六,象征了车主人的身份必定非同一般,在h市下至幼儿园的孩子,上到行将就木的老人,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个车牌的底细。 刘三这个有着深厚黑道背景的省人大代表g省著名企业家就坐在车的后坐上,他闭目揉搓着太阳穴,眉毛宇间显露出一丝焦虑。 “三爷…您亲自来…是不是太看得起那小子了?”驾驶位上的黑龙扭头问刘三,言语中流露出惯惯不平的意味儿。 三爷摇头,睁开眼睛,望着车窗外蜂拥而出的学生,叹了一口气道:“陪高官少不了奉承,谈生意少不了虚假的热情,更何况是找别人帮忙,若不主动点…我就置身险地了,最好也不过是与孙黑子两败俱伤。这次的赌注就全压在那小子的身上了。” 黑龙默默点头,也望向了一中门口。 第七十五章 吃里爬外的 一中门口,出现了令许多人费解的一幕。名动h市的刘三亲自下车迎上了郭凌飞,握住郭凌飞的手如多年不见的老友热情的寒暄问暖,进出校门的师生和学校门口的保安几乎都傻眼了,大多数人认识常以知名企业家身份上电视的刘三,却不知穿着一身廉价行头的郭凌飞是何方神圣。 方茜闷闷不乐的跟着几个同学去了餐馆,郭凌飞在刘三的相陪下坐进了奔驰车,人们还在错愕不已的时候,两辆车拐上了马路,绝尘而去。汉和楼,h市最具特色的餐馆,这里比不了五星级酒店的奢侈辉煌,也没有街边小饭店的喧嚣吵闹,仿明清时代的装修风格使这里处处流露出浓重的古典气息,颇具格调,就餐的环境堪称一流,而汉和楼那几位大厨的手艺更是非比寻常。 刘三的车刚停在汉和楼前,汉和楼的老板已带着两个身材高挑的礼仪小姐迎了出来,神态恭敬到了极点,郭凌飞随着刘三走进汉和楼,鼎鼎大名的三爷对一个衣着普通的少年异常热情确也耐人寻味,就连阅人无数的汉和楼老板也看不出此中名堂。一行人来到了三楼的一个大雅间内,四名身材魁梧的保镖留在雅间外。 这个雅间装修的非常精致,仿古的红木桌椅,地上铺着很有z国特色的大红地毯,两个一人多高的青瓷花瓶就摆在雅间门口。雅间正面的墙壁挂着一幅水墨丹青,虽不是出自大师之手,但也流露出了几分空灵秀气,粗糙模仿的赝品没有这般意境。 看来是经过高人的指点,郭凌飞不着痕迹的环视一周,这里的装修风格精心设计,还符合风水之学,风水一说并非无稽之谈,建筑院校的学生都会学到这门课。他在刘三的招呼下落座,一张供十二人就餐的圆桌只坐着他和刘三两人,h市四虎之一的黑龙并未落座,而是恭恭敬敬的站了刘三背后。 几个穿着旗袍的服务小姐开始上菜,不大一会儿,两人的面前摆了十八道美味佳肴,汉和楼的菜是一绝,郭凌飞也不会否认这一点,他扫了一下桌子上的菜,笑问道:“只有咱们两个人…要这么多菜是不是有点浪费了。” “待贵客…礼应如此,我刘三不是小气的人,呵呵呵!”刘三豪爽发笑,起身亲自为郭凌飞倒了一杯上等的碧螺春。 从小混混一路攀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刘三尝过太多的辛酸艰难,能屈能伸,能放得下架子,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他付出的比别人多很多,所以得到的也比别人多,他不会因为给晚辈倒茶而觉得丢面子,要生存就要不择手段,丢点面子无关紧要。 “刘三…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不喜欢绕弯子,我想你现在也觉得拐弯抹角会浪费时间,我的时间比金钱还贵…你的时间要比生命还贵啊。”郭凌飞很不客气夹了块一品熊掌放在嘴里,慢慢咀嚼,骨子里的轻狂展露无遗。 刘三没有因郭凌飞直呼其名而显出不快,点头笑道:“好,爽快的年轻人合我的胃口,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这樽泥菩萨最近过的可不怎么样,为了日后安然无恙的脱离苦海一也只好找你。” “林家不会把你当眼中钉…不过林家那丫头还是选择吃掉你,黑道就是弱肉强食的战场,孙黑子那条狗更不会放过你这个老冤家,林家要掌握整个华夏的黑道,孙黑子要称霸g省,雄居西北,我不帮触你确实没有活路,安然无恙的金盆洗手都是一个极度奢侈的想法。”郭凌飞吃着可口的饭菜说着话,每一句话都刺中刘三心头的痛处。 “若是在以前,孙黑子那点卑鄙手段还不能把我怎么样,他可以那么搞我,我也可以那么搞他,最终不过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可现在他当了林家的狗…高高在上的林家我惹不起啊。”刘三叹息一声,这位连市委领导见了都要叫一声三爷的大佬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吐露出了无奈和苦味。 “林家…一个投机取巧的家族。” 郭凌飞不屑的笑着,若不是老爸在二十年前给了林家崛起的机会,现在的华夏黑道哪有高高在上的林家。 刘三抿了一口茶,长出了一口气,“年少轻…我已是奔五十的人…没有了你们年轻人那份轻狂的豪气了,看着你这么自信…我想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岁月不饶人啊,老了,现在倒需要你们年轻人帮忙了,不知你能怎么帮我。” “不相信我?”郭凌飞反问刘三,一抹深沉的笑泛起在嘴角。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刘三也不隐瞒,很干脆的点头,郭凌飞傲然一笑,夹了一个龙井虾仁放进嘴里,道:“你已经把赌注压在了我的身上…既然赌了就不要在意我出牌的过程,你期盼一个好的结果就可以了,不要怀疑我的实力和能力,我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帮你,你是过来人…知道这个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 刘三眯眼注视着对面的郭凌飞,一个十八岁少年的深沉使他感到了莫名的畏惧,几天前派人调查过郭凌飞,却一无所获。这个孩子到底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到底有什么样的背景,到底经历过什么,在g省能呼风能唤雨的刘三心里充满了疑问。 一个小时后郭凌飞走出了汉和楼,市最大的物流货运公司金鹏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内,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在四个彪形大汉的注视下略显不安的打量着豪华的办公室,也在等待着一个人地到来,这个男人正是跟了三爷近十年的王军,而金鹏集团的董事长却是以阴狠著称的孙波。 第七十六章 对搏 搏丽水别墅区也是h市顶级别墅区之一,这个安保措施一流的小区没有普通住宅楼,全部是大平米的独立欧式洋房,每平米的价格比阳光丽苑城别墅的价格只高不低,怀揣百万的小资根本不敢奢求拥有这里的房子。 一套配有小花园和小型鱼池的洋房前,一对父女蹲在鱼池边,气温转暖,鱼池中也注了水,刚刚放进去的十几条红色鲤鱼来回游动。 “菲菲,你们一班是不是有个男生叫郭凌飞啊?”在黑道上心黑手辣的孙波扭头看着爱女,眸子深处隐隐现出对女儿的关爱,他是一个不择手段的黑道老大,还是一个父亲,他有情人,也常玩漂亮的女大学生和三流小明星,或许不是个称职专一的丈夫,但绝对是好父亲,这点孙菲菲以及孙菲菲的母亲都不能否认。 孙菲菲这个可以把许多小男生玩弄晕糊的一中校花显出了一丝慌乱,问道:“爸你怎么知道我们班有个叫郭凌飞的家伙? “今天有人跟爸说那个小子不一般,爸就随便问问,想了解一下那小子的情况,菲菲…你好像很在意那小子呀?”孙波看出了女儿的异样,他是过来人自然能察觉到点什么,孩子终究是孩子,逃不过大人锐利的双眼。 孙菲菲忙摇头,故做不屑地道:“一个穷小子我才不会在意他呢,老爸…你可不要乱猜。那个郭凌飞就是一个整天与景山路小混混为伍的痞子。” “哈哈哈!”孙波爽朗的笑起来,小屁孩的欲盖弥彰他见的太多了,女儿的掩饰又怎能瞒得过他,他笑道:“郭凌飞这小子居然让我孙波的掌上明珠紧张起来…不一般…不一般呀,有时间会会他。” 孙菲菲噘起嘴,蛮横道:“爸你别胡说,我才看不上那个一无是处的郭凌飞呢,他那样的男生…天上掉块板砖能砸倒一片。” 孙波看着口是心非的女儿,微微一笑,低头瞧着鱼池中的十几条红色鲤鱼,十七岁就夺去女孩贞操的孙波不会去苦口婆心的告诫女儿早恋的危害,有些事他看的很开,只要女儿不受伤,他由着她。 “菲菲…有时间多了解一下他,有一个人跟我说到过他,他不是表面那么简单,爸爸是凭什么起家的…你知道,在那条路上走只能万分的小心谨慎,老爸可不希望在某一天被昔日的无名小卒整死。”孙波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起身离开。 孙菲菲又是不屑的撇嘴,很迷人的眸子里现出了带着狠劲儿的幽怨,由爱生恨很常见,其实由恨生出喜欢也不少,而一旦女人对男人的喜欢或是爱慕走向极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姣生惯养的孙菲菲又会如何? …… 宽敞的仓库内,一百多人垂手站立于四周,中间空出了一片篮球场大小的空地,空地边上,一位四十多岁穿着黑色劲装的魔鬼教官依次点名,被点到名的人就得上去与傲然立于空地中央的教官搏毛不到一个小时,有五十多人上去接受了实战搏斗的考验,可惜的是这些平日里好勇斗狠的家伙没一个有机会出第二招,都是被神情冷厉的教官一招干趴下,出手的教官重重的哼了一声,环视众人道:“这一个半月来你们一定恨我…估计心里头也早想对我下手发泄一下了,今天给你们一个机会…别像个娘们,学到了多少本事都给我使出来。” 昔日这些一言不合就抡刀子砍人的根茬子都默不作声,一个个羞愧的垂头,但还没有丧气。 “我来!” 角落里的周冰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搓灭,抬头挺胸直视说话的教官,从容迈步走向空地中央,一个半月前他第一次见这两个身手高超的教官就生出了比试的心,今天终于有了机会,他无论如何也不会错过。 空地中央昔年世界上最优秀的军人微微点头,在枪火和血腥中摸爬滚打近三十年的汉子露出了一抹带着冷厉地笑。 两个人相距十米,互相对视着,周冰缓缓揉动着手腕,冰冷的眸子里绽放出越来越浓重的战意。 穿着军用皮靴的教官不丁不八的站着,很悠闲的将一只手负在了背后,另一只手缓慢抬起,朝着周冰招了招,示意他放马过来。 呵!周冰昂头一喝,魁梧的躯体猛然前倾,脚尖点地,一步跨出,如猎豹疾速奔腾起来,脚步声却几不可闻,十米的距离,刹那即过,一记重拳狂挥而出,鲁刚、大头、二虎他们只看到一道模糊的拳影。砰!两拳相撞,教官疾退三步卸力,周冰没有丝毫的停顿悬身而起,右腿回旋踢出,砰!脚腕与手腕相碰,两人各退三步,同时滑步冲向对方,一场惊心动魄的近身搏斗展开了。两个人都信奉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以攻代守。 四周百十多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深怕忽略了任何一个细节,即使这样聚精会神,有些快若电闪的动作仍旧展现出了无法看清的蒙胧感。两个人的进攻貌似没有章法,且不拘泥于招式,每出一招必是最根辣最直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击倒对方,那些只会摆架子舞弄花拳秀腿的“武术名家”碰上这样的搏斗只手足无措的被蹂躏。啊!鲁刚他们几个惊呼,周冰迅猛的一拳走空,教官趁机抓住他的领口和裤腰仍了出去,周冰借力空翻,稳稳的落在三米外。 “好!精彩!” 郭凌飞拍着手缓缓走来,脸上笑意盎然,实战经验欠缺的周冰能与昔年叱诧黑道的二十四铁卫之一战个旗鼓相当已是难能可贵了。 第七十七章 女人的可怕之处 高考的日子一天天临近,高三一班这些学生再过一个多月就要走上没有硝烟的战场,寒窗苦读十来年的压力积聚在了一起,写了半个小时毛笔字的郭凌飞伸了个懒腰,这也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情之一,环视着一张张稚嫩而又极度憔悴的面孔,轻轻摇头。 有很多上了大学的孩子选择了堕落颓废或许就与这几年的压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郭凌飞扭头看向前几排的方茜,只能瞧见侧脸,白皙的面颊多少略微显出消瘦,他的心头轻微一颤,顿时爱怜泛滥。 郭凌飞望着方茜发起呆来。 “凌飞…是不是有事儿?”夏羽隔着过道问郭凌飞,他手里还晃悠着一本只有小屁孩才去关注的漫画,这个怪胎令人发指的行为是层出不穷。 郭凌飞笑着摇头,“没事儿…不过是触景生情罢了。” “靠…在道上混的人说话还这么文绉绉…真受不了你。”夏羽朝着郭凌飞竖起了右手的中指,然后继续低头看漫画。 郭凌飞飒然一笑,扭头看向玻璃窗外,教室里的压抑沉闷让他有了一种置身牢笼的感觉,看着窗外淡蓝的天空这种感觉更强烈,回想着儿时的自己虽然远离亲人在孤岛上生活,但从未感受到如此沉闷。 他裤兜里的手机颤动了几下,在教室把手机设置为振动是习惯,他是不指望靠学习出人头地博取一个辉煌人生,可不会去影响别人,掏出那部中学生们都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显露的廉价手机,一条短信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郭凌飞那两条很有型的浓眉慢慢蹙起,一抹慑人的寒芒划过眼眸。 ……一阵风吹过,也带过了几分暖意,街头上一些时尚女孩的衣服已经很单薄,一个个闪过街头的靓丽身影对那些几乎天天都处于发情期的老爷们来说无疑是莫大的诱惑,郭凌飞独自走在街头,与他擦肩而过的人都能感觉到浓重的阴霾气息 这条街与景山路相隔不远,道路不是很宽但热闹程度不次于市内的主要街道,一家星巴克咖啡馆就位于街道一边,招牌很醒目,但略显冷清,毕竟里边的咖啡不是工薪阶层能够享受的。 郭凌飞走到星巴克前停住了,星巴克门口站着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单看背影也知道是那个一向把他恨之入骨的孙大小姐,只是想不到一个女孩子居然能发出那样一条充满阴毒味道的短信。 郭凌飞眯眼,眉宇间的阴冷气息更加浓重,他徐徐漫步,距孙菲菲后背两米,冷冷问:“那条短信是你发的?” 孙菲菲那不丰满却很诱人的身躯不禁颤抖一下,地扭过身,直视着两米外英俊而又冰冷的面孔,咬了咬嘴唇,蛮横道:“那条短信是我发的…我若不能说你能出来见我吗?肯定不会,你那么在意方茜…可你在意过我的感受没有。” “给我一个在意你的理由。” 郭凌飞嘴角挑起一个傲然弧度,扭头看向人潮汹涌的街头。 “你…”孙菲菲说了一个字,用力剁了剁脚,形状很诱人的胸脯起伏了几下,凝视着郭凌飞说道:“郭凌飞…我以前就是喜欢你,也想从方茜的手里把你夺过来,但现在不想了,一点也不想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你满足了我…我就不会在纠缠你。” 郭凌飞冷笑道:“说,什么要求?”“你就在这大街上吻我,我要把我的初吻给你,就这么简单。”孙菲菲把蛮横的大小姐本色展现到了极至,从地精致的脸蛋根本找不到羞赧或是丝毫的不好意思,主动要求别人夺走初吻的女人不是犯贱就是在发疯 郭凌飞皱眉,小时候就听那几个现在还是光棍的叔叔常说女人是奇怪的动物,有些女人更要敬而远之,以前不太明白,现在懂了,他沉默了片刻之后不屑的笑了,淡淡道:“我不希罕你的初吻,除了我…你想给谁都可以。” 以往数不清的小屁孩对孙菲菲低声下气、逆来顺受,这些小男生里有的是在做癞蛤蟆吞天鹅的美梦,有的是忌惮孙家的势力,而对于郭凌飞来说孙菲菲所拥有的太微不足道,他不会给蛮横的地一丁点的面子。 孙菲菲与生俱来的勾人眼神中现出了怨毒,面前这个衣着寒酸傲气十足的男孩说的话像一柄无形利剑深深的刺伤了地的心,能令男人垂涎欲滴的惊艳面庞略微扭曲,地冷声道:“你不吻我后果会很严重…我会报复方茜,用尽所有的毒辣手段去报复地,女的狠起来不比男的差,我有这个能力,我就是这样的人。” 孙菲菲说完话昂头挺胸脯逼视着郭凌飞,像等郭凌飞吻她,又像是在等郭凌飞出手,。 杀还是吻,郭凌飞摸着鼻头,压抑着杀人的冲动,也在考虑着,面对如此疯狂的女人貌似只有这两条路走。 “好,你这么贱…我就要了你的初吻,希望你还有初吻”“我可不想吻二手货。记住…以后不要做出格的事儿…否则我杀尽孙家所有人,本人也有这个能力,且说到做到。”郭凌飞选择了不杀。 忽然,脸色难看的孙菲菲绽放出妩媚勾人的笑容,不等郭凌飞主动地先上前两步主动抱住了郭凌飞腰,噘起的两片嘴唇贴在郭凌飞的嘴唇上,从生琉的接吻动作可以看出骄横的大小姐还是雏儿,地的目光扫向了郭凌飞的侧后方,眼神中充满了胜利者的得意。 方茜呆呆看着六七步外拥吻在一起的两个人,好似丢了魂,一双美眸隐隐现出泪光,那个男人的背影地熟悉,熟悉到了每晚都挥之不去,极度窒息的酸楚感觉在心头蔓延,晶莹的泪珠滚落,地捂着脸扭身离去。 第七十八章 江湖涌波澜(上) 一些天性善嫉的女人疯狂起来绝对胜过男人,这样的女人发起根来也不会比男人差,并且那种阴根的手段绝对令男人们望而生畏,孙菲菲就是如此,她绝不容许自己无法征服的男人拜倒在别人的裙底。 街头上,处于被动的郭凌飞从孙菲菲的目光中察觉到了一些东西,忽然不安起来,他下意识回头,远处一个颤羁羁的绝美身影将要融入川流不息的人潮中,他心头一窒,瞬间明白了一切。 “孙菲菲…你狠,我郭凌飞认栽了,你和你那个上不了台面的老爸祈祷方茜不会出事吧,方茜要是出了事儿…我杀绝你们一家!” 郭凌飞用力推开还粘着他的孙菲菲,对这个在普通男人眼里堪称完美的女人憎恨到了极点,眸子里淌动的是彻骨的冰冷,他扭身去追方茜,再也没有去留意跌坐在地上的孙菲菲,杀地,他不屑,也没到时候。 “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孙菲菲冷笑着,充满怨毒的双眼瞧着匆忙离去的郭凌飞,这一刻她那张美丽的面孔让人觉得可怕,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就已如此,若是在社会这个大染缸浸几年又会是怎样可怕,几个路人深思着。 泪水模糊了方茜的双眼,地双手捂着脸颤羁羁向前迈步,地不想落泪,不想哭出来,可心头涌动的浓重酸楚盛迫使地流泪,心痛的无法呼吸,第一次为男孩伤心落泪,第一次付出真情,居然换来了刻骨铭心的伤痛。 “茜茜…” 郭凌飞追上来直接把哭成泪人的方茜拥在怀里,在这种情况下绝大多数男人选择去解释,而对女人来说此时的解释就是**裸的掩饰,他没有那么俗套,也没有演绎那么狗血的情节,伸手温柔擦拭美丽面庞上的泪痕,“方茜…我不会去解释,一份感情需要两个人共同去努力,去相信对方。” 方茜闭着眼睛,身体僵直在昔日给地带来温暖和安全感的臂弯里,默默的流泪,生性恬淡的地爱的深也更容易受伤。街边一些行人很鄙夷的瞧着郭凌飞,一个男人在不到三十米的距离里吻了那个,又抱了这个,能不被人鄙视唾弃吗,毕竟z国人的传统道德观还是比较浓重的。 “郭凌飞…你放开我吧,我要回家。”方茜睁开了眼睛,自己擦着泪痕。 “我送你回去。”郭凌飞温柔道,看着心爱的女人伤心欲绝,他也心痛。方茜抬手整理了一下额边秀发,微微哽咽道:“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种喜欢为情自杀的女孩,我只想回家只想自己一个人呆着。” 方茜说完挣脱郭凌飞的臂弯,转身离去,美丽女孩的伤感气息往往能渣染旁观者,一些开始小声指责郭凌飞。 郭凌飞呼出了一口闷气,缓慢迈步跟随着曾经令他怦然心动的身影,父亲的一句话徘徊在脑海里,一个人可以杀无数人成雄,也能以洒脱的姿态漠视着个世界,但很难逃出感情的羁绊。 “郭凌飞…我就是要让你记我一辈子。” 孙菲菲拍打着裤子上的尘土,笑眯眯地看着远去的两人,地与方茜从小长大,方茜了解地,地也了解方茜,昔日的恋人很难再有复合的机会,骄横高傲的孙大小姐却忽略了郭凌飞的变态。 女人有时爱的盲目,有时也恨的盲目,这两种情况的最终结果都很凄惨,后者更胜前者。 郭凌飞目视着方茜走进阳光丽苑城,绝美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他挥拳击在了路灯杆子上,以此来发泄心中的压抑盛觉。 他的心也在痛,而且比方茜痛的更厉害。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他接通这个电话,电话里响传出了叶飞的声音:“正如少爷猜测的那样…孙黑子拉拢了一条狗要对刘三下手了。” “叶叔叔…该出手时就出手…杀几个人无关紧要。” 郭凌飞挂了电话,浓郁的伤感气息迅速消退,俊逸的脸上再次邪气盎然,一个真正成熟的男人懂得如何快速脱离伤感面对现实,走不出伤感阴影的男人永远不会有出息,郭凌飞就是这么认为的。 “周冰…召集好人手,今晚会很热闹。” 郭凌飞打电话只说了这么一句,他知道就这一句足可以令那些憋足了劲儿的热血少年兴奋到极点。 一辆经过专业改装的奔驰越野车在两辆国产吉普车的护卫下飞驰在h市的街道上,奔驰车内的刘三眯眼听着十几年前的老歌,右手的两根指头还卡着烟,在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关键时刻还能如此从容确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三爷…那两根球杆是进口的,用起来的感觉肯定不错。”旁边的王军笑道。 “恩,试过后就知道了。”三爷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继续听歌,能在g省呼风唤雨的三爷每个星期五都会去郊外的高尔夫球场玩几个小时,今天仍旧不例外。一直充当司机的黑龙默不作声,他总觉得今天不对劲儿,有不祥的感觉。 “妈的…老东西这么老掉牙的歌还听…真该退体了。”王军瞟了一下旁边的三爷,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根浮在嘴角。 通往郊区豪华高尔夫球场的道路上多了三辆白色面包车,有两辆忽然当在了刘三车队的前方,一辆紧随在后边。 黑龙一惊,多少年的混黑道经验告诉他要出事儿,反应灵敏的他忙扭转方向盘,踩油门,脱离车队,性能优良的奔驰越野车快速超越了两辆面包车,而那辆国产吉普被逼停在路边。 三辆面包车内下来十几个蒙着脸的汉子,他们手中的雷鸣顿霰弹枪对着两辆吉普车疯狂射击,接连不断的沉闷枪声打破了郊外公路的沉寂,扣人心弦。 第七十九章 江湖涌波澜(下) 隐隐传来枪声的公路上,奔驰车飞驰,刘三见多了大风大浪,年轻的时候有一次用一把菜刀劈倒十三个混混,百米长的巷子到处是殷红血迹,自己也伤痕累累,无数次的有惊无险磨砺出了异于常人的沉稳,也就是传说中的大哥气势,他没有回头去看后边情况如何,只是从容的打开车窗将烟头弹出去。 “孙黑子终于要对我本人下手了,好,咱们就看看是鱼死还是网破。”刘三冷笑着,又点了一根烟。 开车的黑龙一手握方向盘,一手熟练的用手机打电话,看来出现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给那两辆车上的保镖打电话却没人接,估计是死绝了,他又连拨了几个电话招呼着人手到高尔夫球场接应。 “三爷…我觉得你这几年也风光够了,应该退体了,把位置让出来…我们年轻人也能施展一下才华。”王军邪笑道。 三爷扭头逼视王军,还没说话一个冰冷的东西顶在了脑门儿上,是手枪,三爷是什么人,马上明白了一切,鄙视着跟了他十年的王军,冷冷道:“真没想到你会给我带来惊喜,你个王军还真***是个小人。” “黑龙不要动,老老实实把车开回三爷的别墅,不然我就蹦了他。”王军搂住了三爷的脖子,冰凉的枪口用力顶在三爷的头上,露出狰狞面目的他也不由自主的紧张,因为他握枪的手在抖,三爷不屑的冷笑。 奔驰车嚣张的调头,原路返回,驶过出事儿的路段,几辆车已不见踪影,路面上只留有几片淡淡的血迹。 手段如此利索看来是行家,三爷冷漠的瞧着车窗外,他寻思着下一个要死的人兴许就是自己了。 ……h市森林公园的一旁有二十多座独门独院的庄园式别墅,最里边的一座就是刘三的家,大门外停着三辆黑色轿车,三个虎背熊腰的汉子来回巡视。 混了二三十年的刘三被三人推搡进自己的别墅,面对被绑的娇妻爱子,再也无法保持黑道大哥的从容沉稳,扭头指着王军,厉声道:“王军…你搞我…我认了,你对我家人下手…我日你祖宗八代。” “三爷不要生气,我也不想这样做。”王军嬉皮笑脸道,看到别墅内都是自己的人他也不紧张了,把他那真小人的本性展现的淋漓尽致。 “王军…把老子放开…有本事单挑。”忠心耿耿的黑龙歇斯底里的呼喊,奈何手脚被捆,有些不俗的手段却无法施展。 “哈哈哈…单挑…真是个傻x,老子不是英雄,老子是个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能群殴的时候老子绝对不会去单挑,黑龙你这样的傻x不惨死就是对不起这个社会。”王军肆无忌惮的笑着,迈步来到客厅的沙发旁,以极度婬亵的目光扫视着手脚被绑的绝色妇人,“大嫂都三十三了…身材还是这么诱人…以前就想尝一尝是啥滋味…今天终于能如愿以偿了。” “老刘…你救我…救救孩子!”只穿着单薄睡衣的妇人哭喊着,地比刘三小了十二岁,十几年前是g省唯一一所进入国211工程大学的校花,思想保守的她被刘三征服后就一心当个全职太太,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王叔叔…你不要碰我妈妈,求你放开我爸爸。”旁边沙发上六岁的小男孩用稚嫩的声音哀求着。被三个大汉拽住的刘三全身抖动不已,“王军…你是个畜生,你是个畜生,你会遭报应的。” 哧啦!王军撕开了妇人的真丝睡衣,极度诱人的**裸露,粉红色的蕾丝内衣更是勾起了周围那些野蛮汉子的欲火,妇人哭喊扭动身躯,周围那些凶神恶煞的爷们开始吞口水,若不是王军在场,绝对会蜂拥而上。 “好大好白的屁股…好大的**,大嫂对不住了,反正肥水不留外人田…我那家伙绝对比三爷的厉害很多,肯定会让大嫂欲死欲活的。”王军开始拉扯刘三老婆的内衣,仅剩的内衣是女人最后一道防线,刘三老婆极力挣扎,客厅里七八个汉子惬意的婬笑了起来。 曾经对那些打他老婆注意的三爷“真是一出好戏,精彩,相当的精彩,咱们g省大名鼎鼎的三爷一向爱老婆出名,不知此时有何感想啊?” 孙波拍着手顺着别墅的楼梯走下,身后跟着h市四虎中的黑子和光头还有几名贴身保镖,他看着斗了十几年的老冤家如此模样,肆无忌惮的笑了,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到了三爷面前,欲火焚身的王军不甘心的压下欲火,扭身瞧着两位大佬的最终诀别。 “孙波做人不能太绝,道上的规矩祸不及家人,放了我的老婆和孩子,我有的东西全给你。”刘三颤羁羁的说话,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他可以一无所有,可以死,但不想牵连了老婆和孩子。 “我孙波哪会贪图你那点小便宜,而且我这个人还喜欢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三爷啊…你认命吧。”孙波拍打着刘三的脸颊,快意到了极点,扭头对客厅内的汉子们说:“该奸的一定要奸了…该杀的也一定不能放过…” 蓬!别墅的木门被揣开,两具躯体飞落在客厅中央,扭动几下便气绝身亡,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所有人不知所措,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客厅,带进了浓重的肃杀气息。 “来得还算及时。” 第八十章 留下一样东西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普通人可以承受漫长生活路上的悲欢离合,却不是人人都能承受大悲大喜,大起大落,豪华大客厅中的刘三本已绝望,可突然出现的郭凌飞让这个混迹黑道二三十年的黑道大哥忍不住老泪纵横,虽不至痛哭流涕,但也让人心酸,老婆孩子也失声痛苦。 一家三口此时的心境不是寻常人能够体会到的,刘三半生有惊无险,一步一步踏实走过,凭着根辣的手段成为了许多人可望不可及的上位者,还是头一回感受人生的大悲大喜,激动在所难免,他对着沙发上从容自若的郭凌飞颤声道:“年轻人…我真的没看错你…我刘三这辈子感激你。” “乱动者死!” 刘三的话音还没落,低沉冷厉的声音刺激着众人的神经,一直默不作声站在郭凌飞旁边的叶飞腾身跃起,在空中诡异的悬身,一抹眩目刀光迸射而出,刀光湮灭,一蓬血雾升腾。吧嗒!一条胳膊齐整整的落在地板上,断骨处异常平整,可见刀的锋利,沾染了黏稠血液的地板上还有一支开了保险的手枪,失去胳膊的汉子出于本能的条件反射要惨叫,一丝冰冷又渗入了他的喉咙,声音没能发出,张开的大嘴里喷出了扎眼的猩红。 “谁动…谁就死。”叶飞如一樽冷酷无情的杀神矗立在客厅中央,滴血的刀斜指地面,环视众人的目光中不搀杂一丝感情,冷到了极点,二十多年来杀人对他来说本就比吃饭还平常。 郭凌飞根本没去看地板上的尸体,面对老泪纵横的刘三仅是淡淡一笑,有点玩世不恭的味道,徐徐说:“刘三,没什么感激不感激的,我和你完全是利益结合,我帮你是为了利,而不是出于感情,更不是要你感激我一辈子。”刘三不住的点头,凝视着一直无法看透的郭凌飞,没有因对方的冷漠和言语的直白而抵消心中的感激之情,在道上混了几十年,他深知只有这样的少年才不是池中物,才能一飞冲天。 偌大的客厅中除了一对母子的哭泣声再无其它声音,孙波被六个保镖簇拥在中间,铮亮的额头上见了汗,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紧张,六个保镖的右手都摸向怀里,却没有一个有胆子把家伙亮出来。 “小子,黑道这条路不好走,你难道非要淌浑水不成?还不如得笔钱…安安稳稳的玩几个女人…在高速公路上炫耀名车来的爽快。”孙波终于开口了,底气不像先前那么足了,老奸巨猾就意味着不知对方深浅,不会轻举妄动。 “我连你那个还没被人推倒过的女儿都不屑玩,还在乎一般的女人吗?真是越老越白痴了。”郭凌飞冷笑道。 孙波怒道:“触你有多大的能耐淌浑水,别不自量力了。” “我的能力足可以玩死你这条林家的狗…过今天不会让你死,我会慢慢的折腾你,直到你求死不得,求生不能。”郭凌飞站起,异常冷漠的声音回荡在客厅内。 孙波气极发笑,高声道:“我就看你怎么玩死我…天这一局也是我赢,这一家三口都在我手上…你能把我怎么样?” “刘三一家是死是活与我没太大关系,你想杀就杀,杀了之后你想一想自己能不能走出刘家别墅的大门,你若是不杀这一家三口…到可以多活几天,怎么选择是你的事情,对我来说结果都一样。”郭凌飞双手插到了裤兜里耸动着肩膀,甚是轻松,自己要走的这条路不容许去怜惜无关紧要的生命。 “小崽子称…狂什么狂…” 王军伸手指着郭凌飞,几分钟前的欲火转化成了怒火,大人物的冲冠一怒或许会让无数小人物心有余悸,可小人物不知死活的装逼发威就是自己找抽,王军伸出的手还没来得及缩回来,眼前人影一闪,一道冰冷的寒芒已经划了下来。啊!王军叫喊,向后连退了几步,刚才还指着郭凌飞的那根手指孤零零的在地扳上滚动,很是触目惊心。 “你这根肮脏的指头不配对着少爷。”叶飞抬脚踩住手指,搓动着,流露出来的浓重杀机震慑着所有的人,包括刘家三口。 郭凌飞瞅见客厅一角内的玻璃架子上有摆放着几瓶红酒,迈步走过去,两个虎背熊腰的汉子慌忙闪避,他不屑一笑,屋子里这些人连废柴都算不上,充其量不过是些草包,从容拿起玻璃酒架上的一瓶红酒,八二年的波尔多,小时候就对红酒、香水、贵族服饰颇有研究,波尔多的红酒对真正的贵族来说不值一提,八二年的勉强可以,但也不是什么极品。 郭凌飞伸出力道惊人的手指拔开瓶塞,又从架子上拿了一个水晶高脚杯,给自己满满的倒了一杯,十几个凶神恶煞恨不得吃人的家伙被晒在了一边,没一个不怒气冲天,可面对叶飞那太过诡异的刀还没谁敢发泄怒火。 在黑道摸爬滚打半辈子,忍耐力也不差的孙波实在受不了一个孩子在面前张狂,他冷声道:“郭凌飞…我这些手下人人都揣着家伙…一起对付你…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完蛋。” 郭凌飞抿了一口酒,闭眼细细的品味之后才缓慢转身瞧着孙波,淡淡道:“孙老大…如果想见一见我杀人的手段你完全可以让这些人对着我开枪。” 开枪与否成了影响生死的赌博,一个疯子可以肆无忌惮的去赌一次,孙波是狠可还没有疯,脸皮子抖动了一阵,不甘心地说道:“好…你厉害,今天我栽了,过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孙波恨恨的唾了口唾沫就要带人离去,郭凌飞冷冷一笑,猛然闪身从几名保镖之间,穿过挡在了孙波身前,杯中酒只是晃荡着,没有一滴洒出,“别这么着急…留下一样东西再走不迟。” 第八十一章 杀一条背叛主子的狗 郭凌飞挡在孙波身前出乎了所有人意料,几名身材魁梧的保镖慌乱了,还有几个一直窝火憋气的汉子也大声呵斥,却没人动手,这些看似粗扩的汉子也是精细的人,不然也不会成为孙波这老狐狸的贴身保镖,他们清楚一点,郭凌飞可以瞬间杀死半米外的孙波,而他们未必能有杀死郭凌飞的机会。 一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人,气氛极度的压抑,甚至使人产生了喘不过气的感觉,这些昔日在h市横行霸道的家伙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传说中的王霸之气。 孙波眯眼,目光闪烁,他能感受到无形的阴冷气息,也明白这就是所谓的杀气,他不禁问着自己杀过多少人才有这种气势,几十个还是上百个,他手下杀人最多的莫过于光头,可杀过不下十几人,伤过不下百人的光头也没这种气势。 这个郭凌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孙波鼻尖渗出了细汗,“你想干什么…我的命还是要其它的东西。” “黑道上没有诚信可言,但我不会作践自己说出的话,说不杀你就不杀你,放心吧。我只是让背叛了主子的那条狗留下,孙老大不会有意见吧。”郭凌飞拍着孙波的肩膀,邪邪的笑着,以居高临下的蔑视眼神看着近在咫尺因紧张而扭曲的面颊。 有钱有势且还不怕死的黑道大哥比抡菜刀抢银行的亡命徒少多了,起码看别人死能不眨眼的孙波就怕死,智商没问题的人都能看出这一点,更何况是郭凌飞。孙波听了郭凌飞的话反而松了一口气,背叛了主子的王军不过暂时利用一下的棋子,现在是已是不折不扣的弃子,留着何用。 丢车保帅大有人在,何况是丢个无关紧要的马前卒,孙波很爽快很无情地说道:“一个没啥用的东西…丢就丢了。” 这个社会就是如此的现实,混的风生水起的人更是现实到了骨子里,郭凌飞摇头笑着,孙波带着一群人走出别墅,并且很自觉的带走了屋子里外的五具尸体,王军大声咒骂却无济于事,就像一条流浪街头的疯狗,主子和旁人都避着他。 “养你十年,还真不如养个畜生。” 刘三狠狠骂了一句,扶着受了惊吓的老婆孩子上了二楼,叶飞挥刀割开黑龙手脚上的绳子,黑龙冲上去与王军扭打在一起。郭凌飞喝着红酒,笑眯眯的欣赏着毫无章法的搏斗,在他眼里这两人都是狗,区别是一个值得养,一个必须杀。 直到刘三下楼两人才停止扭打,王军连滚带爬来到昔日老大的身边,可怜巴巴的哀求道:“三杰清在这十年我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给我一条生路,饶了我这条狗命,我以后不在g省出现。” “你是死是活我说了才算,你的三爷和孙黑子都瞎了眼把你当条狗的使唤,我早知道你这条狗会因为我与你主子的利益结合而不安分,孙黑子若是收买了黑龙…今天兴许就不会输了,这一切都是天意,孩子认命吧。”郭凌飞晃动着酒杯,微笑不止。 “你…”王军本想破口大骂可转念一想郭凌飞掌握着他的生死,忙又爬了过来,以往的嚣张跋扈全然没了,仿佛是一条哈巴狗,“求你放了我吧,我把我的钱…房子…女人全给你…我能给你的都给你。” 郭凌飞靠着舒适的沙发,只是冷笑,掌握别人生死的这种感觉确实很好,在非洲的时候就体会过很多次,看着那些凶残至极的武装份子跪地求侥时心中会生出莫名的快感,只是他没有把怜悯施舍给任何一人,以前不会,今天仍旧不会。 “你自己结果了自己吧,这是你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选择。”郭凌飞昂头饮尽了杯中酒,狂放不羁。 “我…”匍匐在郭凌飞脚下的王军慢慢低头,眼中的阴狠越来越浓重,强装出一个极度痛苦的表情,没受伤的手捂向肚子。 死到临头的人还有心思在意肚子疼痛,除了准备垂死挣扎的货色又有几人能做到,郭凌飞的嘴角勾起了充满不屑意味的弧度,已是邪气盎然一张俊脸更显归依,王军这条狗确实着急了,也确实要跳墙,捂向肚子的手快速摸向夹克衫内的手枪。啪!郭凌飞左手的手指弹碎了精致的高脚杯,碎片纷飞,右手将仅剩的长约四公分的杯脚插入了王军的左眼眶,深入脑髓,而纷飞的碎片还在空中翻滚,两根纤细手指夹住了最大的一片,划出一抹光弧,没入了王军的喉咙中。 仅仅是一个刹那,杀人的动作一气呵成,郭凌飞起身扔掉了带着血的碎玻璃片,哈巴狗一般匍匐在地板上的王军彻底趴了下去,那只手摸到了枪,却没有机会掏出来。 “你这条狗死在我手上应该含笑九泉了。刘三…晚上准备好人手…从今夜开始我要践踏g省的黑道,孙黑子玩完之后你也可以安心的金盆洗手了,你心里牵挂着娇妻爱子…已经不适合在黑道上混下去了。” 郭凌飞转身离去,叶飞紧随其后。刘三情不自禁的弯腰点头,在g省称霸了十几年还是第一次心甘情愿的向一个人低头。 离开刘三的别墅,郭凌飞赶回了一中,最牵挂的人却不在教室内,初恋的他心头顿时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什么,他能冷眼漠视整个肮脏的世界,也能不去怜悯跪在脚下乞讨的老弱病残,但无法忽略心爱的人。 夏羽走过来把一封信交给了郭凌飞,淡淡道:“方茜给你的东西,伤了她的心要补偿回来很难,哥们祝你好运。” 郭凌飞低头瞧着还留有泪痕的粉色信封,心头莫名痛了一下,犹如针扎,慢慢撕开封口,取出一张残留着清香的信纸。 第八十二章 火拼(上) 一张淡粉色的信纸最下边写着一段话:郭凌飞,谢谢你陪我走过高中最后一段时光,这段时间我很开心,有你相伴在身边有一种难言的安全感。今天我流泪了,也哭了,说实话也想你了,但我觉得我们还小,以后的人生道路上充满了变数,你与我的相逢就当是值得回味的美妙时光吧。我不会再去学校了,六月份会直接参加高考。 你有俯瞰天地的男子汉气概,期待将来的你真的能俯瞰天地,即使日后我们无缘再相见,我也会为你高兴。 操场的看台上,郭凌飞盯着手中的散发着香味的信纸,这是第三次看方茜给他的这封信,娟秀的字体流露出平淡的意味,没有吐露如何的伤心,也没有蕴涵多少爱意,平淡的令郭凌飞莫名的窒息。 女孩子伏在心爱男人怀里撒娇与痛哭流泪歇斯底里骂心爱的男人意境差不多,都是爱的宣泄,最使男人受不了的就是这中不搀杂任何情感的平淡,即使郭凌飞的成熟远远超过他的真实年龄,可也有点受不了。 寻常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十有**会采用极端的方法去发泄,有的会借酒消愁直到酩酊大醉,出格点的就跪在女孩家门口痛哭流涕一回,而郭凌飞只是仰面呼出了一口闷气,喃喃道:“茜茜啊…茜茜,这次对不起你了…会用我自己的方法补偿的。” 夏羽的路虎车驶进操场停在看台下,车窗打开,夏羽探头对着郭凌飞喊道:“是不是很郁闷…郁闷了咱们就出去喝酒,呵呵!” 郭凌飞起身,摇头一笑,心里是有点不好受,可从五岁开始就独自一人面对困难,这点波折本不算什么,“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一个人的生活或一份感情是不可能一帆风顺的走下去…磕磕碰碰在所难免。” “这话够味儿,教室里那帮小男生绝对说不出来,经历过风浪的人确实不一样,上车吧,带你去兜兜风,帮你解闷儿了。”夏羽嬉笑道。 “今天不能出去兜风了,晚上还有好戏,解决了该解决的事儿,“咱们再开怀畅饮,来个一醉方体。”郭凌飞说话的同时小心翼翼的叠起信纸装进粉红色的精致信封。夏羽从车里下来靠着车门凝视着郭凌飞,感受到了那冲天的豪气。 生活就由太多的磕磕碰碰、太多的迷茫未知结合起来的,一个人总是把自己置身在生活的阴影中不会有太大的前途,郭凌飞对待感情的波折仅是一笑而过,跟体育老师借了篮球与夏羽玩起了三分远投。 郭凌飞投了五十个三分球,五十个全中,没有一次失误,几年前师傅释武健说过在任何时候心态不能受到影响,否则就影响了能力的发挥有功亏一篑的可能,这句话郭凌飞一直牢记在心。 “凌飞…如果有一天你败的一无所有了会怎样?”夏羽问道。 凌飞将手中的篮球扔出,扭头反问夏羽:“你说呢?” 在经历了感情波折的情况下郭凌飞还是如此强悍,夏羽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幼稚而又多余的问题,强大如此地步的人败一次兴许也很难。 …… …傍晚,三五成群的少年陆续走进了街心公园,有的人还背着很大的吉他包,包里鼓鼓囊囊的,有经验的混混一眼就能瞧出包里是砍人的家伙。每个人都显得无比兴奋,却没有谁大声的说话,不准大声言语,分散行动,是周冰的要求,街心公园那片小树林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近百人。 周冰靠着树干,脚下扔了几个烟头,他不时的看表,虽然表面异常的镇静和从容,但涌动在心头的兴奋不比其他人差多少,以前凭着一双拳头干出了不少让街头混混闻风丧胆的事儿,可今晚的火拼才是黑道打拼的开始。 郭凌飞就站在假山的凉亭内,此时已不是那个在教室里阳光帅气的男孩儿了,天色有点暗,小树林里的情况看的不很真切,但能感受到那种异样的气息。 “凌飞…什么时候动手?动手的时候我能不能跟着去?”夏羽这个怪胎也是异常的兴奋,是个男人就有热血,有激情,夏羽也不例外。 郭凌飞笑道:“等刘三的人动手之后我们再动手不迟,羽子…就你这小身体还是别跟着去了,不然还得给你弄两保镖,不符合人力资源的运用。” “凌飞…你也太小看我了,虽然我的武力值比较低下,但还不至于是个负数,抡板砖拍人的事儿我也能干,你看我也有胸肌的,不信摸摸看。”夏羽龇牙咧嘴的摆了poss,劲儿没少费,可排骨似的胸脯几乎没啥变化。 “哈哈哈…”郭凌飞放声笑了。 晚上八点,一场黑道火拼真正开始了,刘三的人手分十一路,仅仅用了十分钟打砸了六家酒吧,三家夜总会,两家洗浴城,这些全部是孙波的产业,而且这些产业中还搀杂着一些见不得光的买卖和勾当。 俗话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至于孙波和刘三这两个在h市嚣张了十几年的大哥级人物谁死谁伤郭凌飞不会太操心,他要做的就是渔翁得利。刘三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过来,向他心目中莫测高深的少年汇报着情况,直到最后一个电话时郭凌飞才眯起了眼睛。 郭凌飞拨了周冰的电话,“周冰…告诉下边的兄弟再等一个小时,现在警察叔叔们正忙的不可开交,一个小时后警察叔叔们收队了就轮到你们出手了。”街心公园的正门停了十辆白色面包车,也在静静的等待着。 第八十三章 火拼(中) 三辆白色面包车停在了一家夜总会门前,车门打开,三十多个拎着家伙热血少年一窝蜂涌进了夜总会。 这家夜总会在一个小时前被打砸过一次,警察带走了五六十人,没有人料到今晚还会发生第二次,坐镇这家夜总会的是孙波手下的金牌打手光头,真正杀过不少人的主儿,办起事儿来绝对心狠手辣。 正在喝闷酒的光头听说又有人来闹事,摔碎一个酒杯,拔出别在裤腰里的手枪带着一帮舞刀弄棒的小弟气势汹汹的杀了出去。 一楼大厅内,三十多人疯狂的打砸,能砸的东西全砸,一些保安和看场子的混混被砍倒在地,惨叫连连,大理石地扳上血迹斑斑,穿着旗袍的性感服务小姐抱着头蹲在地上,她们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谁跑谁就挨刀子。 周冰靠在一楼的服务台,漫不经心的抽着烟,服务台里边的三个漂亮女孩最初本想报警,但被周冰阴冷的目光扫视后彻底失去了报警的胆量,反正砸的不是自己家的东西,爱怎么砸就怎么砸。 砰!光头朝顶棚开了一枪,厉声喊道:“妈的!哪个王八蛋来闹事…老子今天一枪蹦了他!” “我!” 周冰叼着烟,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慢走向光头,眸子里溢出了无限的冰冷,三十多个热血少年停止打砸跟着周冰挪动着脚步。 “周冰…你小子越来越狂,老子今天送你见阎王。”光头吼了一嗓子,举枪对准了步步逼近的周冰,他杀过人,自然不会有初次杀人时拖泥带水的犹豫,瞄准了,手指直接扣班机。同一时间周冰抬脚踢起残缺不全的椅子砸在了光头的手腕上,一枪打偏,子弹击碎了一盏不便宜的水晶吊灯。“给我砍!”光头呐喊。 几十个彪形大汉挥动砍刀冲了过去,被浓重杀机包裹的周冰在宽敞的大厅里狂奔起来,迎着蜂拥而来的人群,挥拳将一人击飞,带倒了三人,他那双蕴涵着惊人力道的脚践踏着倒地三人的胸脯,疾奔而过,四个躯体扭动翻滚,大厅内七八十人厮杀在了一起,血水飞溅,刀棒撞击,刺激着在场的所有人,蹲在地上不敢动的服务小姐们捂脸哭泣,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生命的脆弱和不值钱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淋漓尽致的体现。 拳霸周冰势不可挡,无可匹敌的威势震撼了光头,光头再次举枪,这次他已没有了开枪的机会,周冰铁拳重重击打在了他的手腕上,咔嚓!腕骨碎裂,枪落地,手掌软软的垂下,光头毕竟是在道上混出来的,一个人赤手空拳放倒十来个混混不是大问题,他咬着牙挥拳捶向周冰的头。“看谁的拳头硬!” 周冰冷笑,他的拳头与光头的拳头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又是骨头折断的声音,以狠闻名h市黑道的光头双手全废,处于疯狂状态的他猛的低头顶向周冰胸口,铮亮的光头还没挨着人家的胸口就停住了。 周冰的手扣死了光头的脖子,冷冷道:“真是一个草包,你这样的饭桶居然还有三百多小弟,还给你主子看着九个场子,你主子也是个草包。” 扑通!光头庞大的身躯被周冰甩手扔出三米,扑跌在地板上,他刚想爬起来,飞身而来的周冰抬脚踹断他的一双脚腕,h市四虎之一曾经风光无限的光头四肢全废,趴在地上如一头待宰的猪,一个劲儿的哼哼。 一场惊心动魄的火拼已经不存在任何悬念了。 晚上十点h市的街道已经没有了白天的喧闹和拥堵,与发达的大都市比起来还有不小的差距,虽然也算是***辉煌,但宽敞的街道显得有点冷清,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飞驰在街道上,这是一条市区的主干道,在前边的十字路口左拐就是h市有名的一条街,小老百姓们习恬把这条街称为h市的高档红灯区。 白色面包车停在了一家体闲会所前,车门打开,四个人先后下车,为首的正是刻意低调了十几年的郭凌飞,一身黑色劲装衬托着他高大健壮的身形,他昂头瞧着醒目的霓虹灯招牌冷笑不止。 “少爷,孙波经营的赌场就在地下一楼,这个赌场也是孙波聚拢黑钱的地方,他那些不能见光的收入每天都会从不同渠道流入赌场的账户,然后通过明面上的几家公司洗白再进入银行账户。”叶飞小声道。 “把如此重要的赌场设在闹市区看来孙黑子也信奉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慨不是所有人都是傻瓜”郭凌飞冷冷道。 打蛇打七寸,踩人就要踩要害,胡乱的领一帮人拼杀未必会有多大效果,郭凌飞信奉的是不出手则已,出手就要毙命。 郭凌飞当先而行,叶飞和两名穿着黑衣的汉子紧随在后边,浓重的杀气从三人的身上蔓延出来,最后边的两人就是训练鲁刚他们的两名教官,也是二十年前飞宇二十四铁卫中的两个,不折不扣的杀神。 郭凌飞走进体闲会所没有理会服务小姐的询问,直接走向楼梯口,没有上楼而是下楼,四名穿着保安制服的汉子挡住楼梯口。 “进入下面需要出示会员卡。”一名保安冷声道。 郭凌飞摇头一笑,上前搂住保安的脖子顺着楼梯走下,其他三名保安也被叶飞他们三人搂住,四名保安无法挣扎,也无法呼喊,一行人脱离了监视器的范围。郭凌飞他们四人走到赌场入口处时,四名保安已昏死过去。 “如此弱不禁风还混黑道…”郭凌飞扫了一眼昏死在他脚下的四个虎背熊腰的保安,嘴角泛起一丝不屑地笑,赌场门口的两名服务生也在瞬间被叶飞击昏过去,郭凌飞抬手推开了赌场那两扇华贵的木门。 这位于体闲会所地下一层的赌场虽不能与澳门那些赌场相提并论,但规模已经超出了一般人的想像,豪华大厅内的男女们在不同的赌桌旁谈笑风生,没有几人注意到四个不速之客。 第八十四章 火拼(下) 这位于体闲会所地下一层的赌场虽不能与澳门那些赌场相提并论,但规模已经超出了一般人的想像,豪华大厅内的男女们在不同的赌桌旁谈笑风生,没有几人注意到四位不速之客地到来。 四人走进地下赌场,一名铁卫扭身将两扇木门关住,双手负在背后挡在了门前,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二十多年前的铁卫能杀的黑道闻风丧胆,二十年后气势依旧不弱,杀人的手段更不会差。 郭凌飞傲然而立,环视一周,赌场内的装修风格还有那么点贵族气息,只不过有些地方刻意模仿皇家宫殿金碧辉煌结果落了下乘,显得有点俗气了。 “欢迎光临!”一位身材高挑的服务小姐迎上来,很有礼貌的鞠了一躬,姿势极其标准,显然是接受专业的培训,服务小姐抬头打量着四人,如花的笑脸逐渐僵硬了,地莫名的害怕起来。 “叫这里的负责人出来,就说我是来闹事儿的,呵呵呵…”郭凌飞邪笑着道,笑的很是张狂,刻意的收敛锋芒不等于他的锋芒刺不伤别人幼小的心灵,在这种见不得光的地方面对着形形色色衣着光鲜的男女张狂一回,怎是一个爽字了得。 “啊…哦!”服务小姐错愕片刻赶忙向大厅内走去,在这里工作两年了,的第一次遇上闹事的人,并且还如此的猖狂。 郭凌飞瞧着慌张离去的背影,摇头一笑,踏着脚下的红地毯缓慢前行,正在兴头的赌客们仍旧没太在意几人,当十几个穿着黑西装的汉子气势汹汹的走向郭凌飞的时候一些人才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 “不是这里的会员就请出去,在这里闹事会送命的。”一名拿着无线报话机的汉子以充满阴狠的低沉语调说着话。 “呵呵呵…在这里看场子不错,还能穿西装扎领带,有点黑社会的味道,可惜还是上不了台面,跳梁小丑换个马甲依然是跳梁小丑。”郭凌飞肆无忌惮的笑着,右拳以惊人的速度挥了出去。 一个普通看场子的又怎能避开郭凌飞的拳头,扑通!穿着笔挺黑西装的汉子没飞出而是直挺挺仰面砸在地上,颧骨深深的塌陷下去,要不是有一层地毯后脑十有**会开花,一个突然的变故惊呆了其他人。 十几个黑衣汉子一拥而上,叶飞从容点了根烟,原地不动,另一名铁卫也没动,两人明白少爷先出手了那就是要亲自把戏唱到底。郭凌飞撇嘴,双脚快速移动,以移行换位的诡异步法闪入人群,双肘磕出,两名汉子飞跌出去,郭凌飞一时性起施展开了少林绝学如意把这种在观赏性上足可以媲美武当太极的高深功夫。 混乱的人群中,一条身影如在风中打旋儿的落叶诡异闪动,飘逸洒脱却又无可捉摸,十几个黑衣汉子咬牙切齿的挥拳踢腿可连郭凌飞的衣角也碰不着,在快速的移动中郭凌飞的肘部、拳头、肩部、膝盖、双脚巧妙的攻击,不拖泥带水,而且姿势优美仿佛是在演绎着另类的舞蹈。 惨叫声接连不断,一个个躯体陆续躺下,开始扭动打滚,赌钱的人们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不论是高官的太太还是富商巨贾纨绔子弟都呆住了。 “你们这里的负责人在哪里?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不然我很难把握脚上的力道,在这种见不得光的地方死了也就白死了,你老大肯定不会为你报警或是报仇,我想大厅里的人也不会。”郭凌飞踩住一人的脑袋,邪笑着,被踩的汉子还算硬气没吱声。嘎引嘎巴!郭凌飞逐渐加大脚上的力道,骨头的脆响刺激着周围人。 “我…我说…就在那边。”在死亡阴影的笼罩下汉子彻底崩溃了,伸出无力的胳膊指向了大厅角落的一道门。 “黑道上识时务者虽不算俊杰,但可以保命,记住我的话。”郭凌飞在百十多人的注视下从容走向那道门,没有锋芒全露可让人感到无力,他的骨子里从不缺少张狂,以往的低调是时机不到,他拿捏的就是这个度。 此时,赌场内那些有点来头的人开始悄悄的从后门溜走,在服务小姐的善意提醒下,几个在包房里摸麻将的“公仆”也匆匆离去,出后门的时候还不忘用公文包遮着脸,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发生的一切都落在了郭凌飞眼中,这个见不得光的地方水真的还不浅,捅到明面上十有**能牵出几个层面不低的人物儿。 郭凌飞正要推开那道门,门开了,h市四虎之一的黑子出现在了门口,黑子身后还站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这个时候三十多人迅速围拢过来,有穿保安制服的,有穿黑西装的,会所里看场子的人全部聚集在一起,黑子混了十几年,他知道今天的事儿不简单。 “你是什么人抱个腕儿吧!”黑子道。 郭凌飞没有理睬黑子,扭头对叶飞和铁卫说:“外边这些人交给你们了。” “你…” 黑子只说了一个字,只觉眼前人影晃动,一只手电闪般扣住他的脖子,将他推进了房间,后边戴眼镜的男人也被撞进了房间,咣当!门关死了。郭凌飞将黑子扔出去,举目打量一周,是一间舒适的办公室。 “像这样的赌场都应该有本黑帐,你们两个不是傻子应该明白我的意思。”郭凌飞负手而立,微笑不止,绽露出来的笑容没有了昔日的亲和力,只有绵绵不尽的杀意。撞在墙上的黑子二话不说抡起办公桌上的液晶显示器砸向郭凌飞。 咔嚓!郭凌飞一拳击碎显示器,拳头轰击在了黑子胸口上,几根脆弱的肋骨折断,黑子倒飞出去撞在办公桌上又扑倒在地,练过两年泰拳的黑子在郭凌飞这个变态家伙面前与襁褓中的婴儿没多大区别。 “说!”郭凌飞踩住黑子的一根手指不断的揉搓,黑子咬牙切齿就是不说话。是条汉子,可惜敌人,郭凌飞冷笑着,一连踩碎了黑子三根手指,对待敌人他不会有太多的人情味,人情味太浓走不了那条尔虞我诈的血腥道路,旁边戴眼镜的男人脸色惨白,全身筛糠般的抖动。 郭凌飞在踩碎黑子第五根手指的时候扭头看向了戴眼镜的男人,“他不说…那你说…你要是不说…比他还惨。”胆小怕事儿的眼镜男是会所的经理,他瘫倒在地,结结巴巴的说:“你…我…我说…我给你取账本。” 眼镜男从办公桌下的保险箱里取出了账本交给了郭凌飞,郭凌飞翻开一看,里边的文章还真不小,除了纪录各条渠道汇入赌场的黑钱,还纪录了赌场奉送给某些重要人物的大笔钱财,这本账捅到明面处孙波也就没得混了。 郭凌飞开门走出去,外边的三十多人已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地板上,吐血的吐血,惨叫的惨叫,没有本事的废柴遇上强者就是如此。 几个人从容走出赌场,再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第八十五章 威逼(上) 夜色下,白色面包车在市区的二环路上兜圈儿,郭凌飞漫不经心的翻着厚厚的账本,上面纪录的东西对他来说算不上触目惊心,但捅到明面上绝对会让g省政界触目惊心,到时候会有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翻身落马。 混黑道光靠狠就想在特殊的社会环境中站稳脚跟那是不可能的,小弟再多,家伙再多,也经不起政府暴力手段的收拾,孙波的这本账恰好将他极力站稳脚跟不至于翻船的手段展现在了郭凌飞眼前。 “孙黑子能在g省呼风唤雨也是应该的,不是呆头呆脑的货色踩几个狗屎运能达到的,虽然他上不了台面…但也不算是废柴。”郭凌飞合上账本淡淡道,一个人踩个狗屎运也只能得意一时,要想稳稳当当嚣张跋扈十多年那就需要些不俗的手段了。 “少爷…孙黑子估计要火烧眉乱…急疯了,或许会向林家求救,少爷这么早对上林家压力会不小。”旁边的叶飞低声道。 郭凌飞摇头,笑道:“孙黑子不到万分危急的情况不会求林家出手,他深知一点,一条看门狗看不好门还需要主子时时庇护,要他何用。这本账再加上你们拍摄的赌场内部情况足可以让孙黑子在g省的势力土崩瓦解,孙黑子就是用尽浑身解数也得脱层皮,他也只有两条路可走了,看他自己怎么选择了。” “看来少爷又要不战屈人之兵了…帮刘三金盆洗手,逼孙波金盆洗手…一石二鸟。”叶飞笑了,想点根烟但是忍住了,不想让少爷吸了二手烟,几年的相处他越来越佩服少爷的手段,比之当年的魁首有过之而无不及。 郭凌飞一眼看出叶飞的烟瘾上来了,很随意的拍着这个从来都称呼他为少爷的长辈,笑道:“叶叔叔…想抽就抽吧,一天到晚汽车尾气都不知吸了多少…也不在乎多吸几口二手烟。” “呵呵呵…”叶飞皱着鼻子不好意思的笑起来,随手摸出了烟盒,昔年凭着手中无柄薄刃震慑欧洲几大黑帮的杀神展露出了冷酷男人的另一面,有点可爱。 郭凌飞接了几个电话,分别是周冰、大头、鲁刚三人打来的,孙波名下那些见不得光的产业又被无情的洗劫了一次,几名骨干也成了废人,郭凌飞通完电话,嘴角划出森冷弧度,邪气盎然,这一晚收获不小。 “少爷…后边有几辆车追了上来。”开车的铁卫低声道。 郭凌飞回头,确实有五辆轿车追了上来,最前边的一辆车窗已经打开,几支双筒猎枪的枪口伸出车窗,狗急跳墙早在他的预料之中,急了的狗不跳墙不咬人那才是令人纳闷的事情,他冷笑道:”时间不早了…不想陪这些废柴玩了。” 副驾驶位上的铁卫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支带着消声器的手枪,利索的打开车窗,根本不去凝神瞄准,砰砰砰!随手一连三枪,二十四铁卫不愧是当年军中弹无虚发的神枪手,紧追上来的一辆轿车两个前轮被打爆,撞在了路边,后边的轿车匆忙躲避导致接连追尾撞车,刺耳的碰撞声响彻清冷的马路,有一辆车翻了两个跟头,还撞玩了路边一根路灯杆子。 十几个端着双筒猎枪的汉子在马路上一阵狂射,无奈的是白色的面包车越去越远,逐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面包车下了二环路又在市区绕了一圈才驶向阳光丽苑城。 ……明媚的阳光洒在了四十平米的屋子里,屋子不大,光线却很好,没有那种阴暗的感觉,其实一个单身汉住这么一个窝也蛮不错的。郭凌飞坐在落地窗边的椅子上,又把昨晚得来的账本细细看了一遍,就从这么一个账本中大致看出了孙波在黑白两道的真正实力,能在g省呼风唤雨的孙波虽上不了台面,但也不简单,用根深蒂固形容也不为过。 “看来以前是有点小看林家这条狗了…”郭凌飞摇头一笑,嘴角牵扯起的弧度依旧透着傲气,还带出了一丝不屑,慢慢合上了账本,起身走向厨房,准备冲杯咖啡,每当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总喜欢喝着地道的蓝山咖啡,听着旋律优美的音乐,也算是陶冶情操的一种方式。 叮咚!郭凌飞刚走进厨房,门铃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难道是她…” 郭凌飞顿时想到了最令他牵肠挂肚的人,那就是方茜,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向来沉稳的他展露出灿烂笑容,放下刚拿起的杯子,匆忙出了厨房去开门,开门之后他失望了,站在门外的不是方茜,而是g省第一美人董芳。 偌大的g省,成千上万的爷们见了董芳会感到失落的兴许只有郭凌飞这个貌似很痴情的变态。 “是你啊…真没想到。”郭凌飞苦笑着,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却来了,人生之事未必件件如意,即使是他也不禁感慨世事弄人。 挎着包拎着大塑料袋的董芳见郭凌飞一脸的不乐意,努努嘴,美眸中的光彩暗淡了不少,但流露出了毫不退让的倔强坚强,美丽的女人要是钻了牛角尖,没几个人能拉出来,地媚声道:“怎么…不欢迎我?不过…既然为我开了门…那我就是你的客人…让客人站在门外好像不太礼貌吧。” “呵呵…要是你这个g省第一美人不怕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那就进来吧。”郭凌飞无奈的笑着,让开了门口,虽不想与眼前这个美的惊心动魄的女人有太多瓜葛,但也不能把人家拒之门外。 董芳轻甩根根青丝,绽放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媚笑。 郭凌飞目睹倾城一笑,心头也是微颤,真是害人的尤物,怨不得那么多男人见了她就变成了只会用下本身思考的牲口,而董芳还没有进门,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第八十六章 威逼(中) 杂乱急促的脚步声带给人莫名的不安感觉,一楼和二楼分别传出了几声惊恐的尖叫,还隐隐夹杂着孩童的啼哭声,估计是开门看动静的居民受了惊吓。 “楼下的人这是干什么呢…”刚跨进门一步的董芳回头看着楼下,门口的郭凌飞也侧身拧眉瞧着楼梯下面,只见一群蒙面大汉挥舞着片刀顺着楼梯冲上来,光天化日还如此嚣张,并且还是在h市最安全的小区如此大动干戈。 “来的可真及时!” 将要发生什么郭凌飞心里明白,他说话的同时把董芳拉进门,下意识想到了一句话,红颜惹祸水,他快速关上了防盗门,几秒钟后叮咣的砸门声响了起来,董芳一脸的茫然,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儿。 “红颜祸水…这话一点不假,只要遇到董大美人…我这毛头小子就会撞见倒霉事儿,那些抡片刀的家伙估计都是大美人的粉丝,他们不甘心羊如狠口啊。”郭凌飞肆无忌惮的开玩笑,从容说话的同时走到了阳台上,向外看去,楼下停着十几辆面包车,一百多个蒙面的汉子还在往楼里挤,还有三五个汉子端着猎枪。 砰砰!两声枪响,阳台的玻璃碎裂,郭凌飞早已闪身一边,撇嘴冷笑,看这架势,丢了账本的孙黑子已然是热锅上的蚂蚁,急不可待了。 “什么红颜祸水…你就胡说,我又不认识那些人,若真是我的粉点…那我现在就出去告诉他们…我这朵鲜花已经插在牛粪上了。”董芳没被枪声吓着,还有闲心噘嘴撒姣,二十三四的成熟美人撒娇够**。 别说是小屁孩,就是有点克制力的爷们看着董芳撒娇的模样也会欲罢不能,郭凌飞没神魂颠倒,没时间,也没兴趣,他把桌子上的账本收好,对董芳淡淡说道:“你要想无或是想被那群野蛮人蹂躏…尽管出去。” “郭凌飞…你什么时候能对我认真点?”董芳委屈道。 “等我哪天不小心夺了你的贞操…或许会对你认真,不过这个几率微乎其微,你最好不要心存幻想。”郭凌飞邪笑着道,他走近董芳,故作轻浮的伸手抬起了地那极富美感的滑腻下巴。 董芳不但没有生气,美眸子中还绽放出了异样的光彩,十足的花痴模样,花痴这个词并不是给那些见了帅哥就晕菜的恐龙准备的,美貌与智慧并存的美人也会花痴,现在的董芳非常愿意为这个比地小了几岁的大男孩儿花痴一回,最好是痴他一辈子。 “美女别发傻了…去厨房躲一会儿,不该出来的时候不要出来。” 郭凌飞洒脱的转身,一抹无奈的笑挂在嘴角,不想背负太多情债,不想又太多牵挂,可能吗?他不停的问自己。 他来到了叮咣乱响的门口,见董芳躲进厨,伸手开了防盗门,窝在屋子里等援兵或警察不是他的风格,收拾一帮乌合之众还不用太小心翼翼。 几个魁梧的身躯由于惯性闪进了房间,郭凌飞冷笑,抬起的膝盖已经重重的顶在最前边那人的肚子上,一个人飞跌出门外,后边的人倒下一片,这凌厉一击也应证了多米诺骨牌效应无处不在,狂傲不羁的郭凌飞稳稳的站在了门口,阴冷的目光扫过众人,狭窄的楼道里叫骂声响成了一片。 “兄弟们上!” 叫嚣声响彻楼道,黑压压的人群顺着楼梯涌上,十几人围拢上来同时呼喊着用力挥刀,砍人的手法可谓老辣狠厉。 “哈哈哈…一起上吧…废物们!” 张狂的笑声中,郭凌飞一手托门,身体诡异横悬而起,仅仅是一刹那,双腿连环踢出六下,没有一脚落空,最前边那六个操着东北口音乱喊乱叫的汉子轰然倒地,六人的胸口已深深塌陷,楼道里乱成了一片。 “砍死你!”一大汉跳起来,双手紧握一米长的马刀狂劈下来,刀还在半空,大汉的脖子已被捏住,刚有了窒息感就觉得身子一轻,飞了起来,一百五十多斤的躯体重重砸向楼梯,四五个人被砸倒在楼梯上,哭爹喊娘,好不凄惨。 郭凌飞顺着狭窄的楼梯一步一步走下,步履缓慢,肃杀的气息弥漫开来,黑压压的一片人在狭窄的楼梯上缓慢挪步后退,一个人的威势居然让一群人感到无比压抑,这就是小混混们常说的王霸之气 “来…砍我!”郭凌飞冷冷道,枪林弹雨的血腥杀戮中磨砺出来的变态怎么会把这群人放在眼里。 “妈的…老子就不信砍不死你…”一大汉拽掉脸上的黑巾,狰狞着嘴脸冲上来,后面的人闹风而动,向前涌。 在实力强悍到变态的牛逼人面前蛮横比没实力装逼还可怕,郭凌飞轻巧腾挪,一腿扫出,带出的劲风足可以使柳叶翻飞,咔嚓!汉子的手腕应声折断,砍刀从手中滑落。蜂拥而上的人们只觉得眼前一花,刀光连闪,杀气逼人。 六七柄砍刀叮叮当当掉落在楼梯上,冲在前边的几人捂着手腕,目光呆滞,不知道什么时候郭凌飞的手中已多了一柄滴血的刀。 “玩刀…你们差远了。” 傲然立于台阶之上的郭凌飞冷冷看着众人,居高临下的眼神带出了俯瞰众生的气势,他随手把刀扔在了众人脚下,黑压压的一群人如惊弓之鸟骇然后退。 “警察进小区了,兄弟们撤。”楼下有人高声呼喊,不知所措的人们终于知道现在该干什么了,快速搀扶着受伤的人,收留好掉落一地的凶器,狠狈逃窜,这些废柴不是怕警察,而是不想再面对令人发指的郭凌飞。 董芳没有一直呆在屋子里,此时地就站在郭凌飞身后,面对伟岸魁梧的身影,地痴迷了。 第八十七章 威逼(下) 十几辆警车飞驰进了阳光丽苑城,警笛大响,好似生怕那些为非作歹的家伙不知道警察叔叔来了,荷枪实弹的警察到来时砍人的人早已无影无踪了,这狗血一幕若是出现警匪片中那是在体现匪徒的狡猾,办案的艰辛,一天到晚为了柴、米、油、盐操心的老百姓兴许能理解,可发生在现实中没有几个人会谅解,住宅楼外边一片喧嚣,指责声连连。 郭凌飞站在阳台上瞧着…来迟且还被居民们不断指责的警察,摇头笑了,笑的耐人寻味,董芳脱掉外套,弯腰收拾着阳台上的碎玻璃渣子,这个动作勾勒出的曲线极度热火,纤腰、丰臀、圆润的大腿,每一样都会让男人想入非非且还欲罢不能。 郭凌飞转身发现董芳挺翘的丰臀对着自己,尴尬的笑了笑,他从夏羽的刨杂志中见识过老汉推车的经典姿势,现在了看了董芳的架势,终于感受到了老汉推车是如何的惊心动魄了,怨不得男人都喜欢这个姿势。 郭凌飞双手抱胸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咫尺之遥的完美躯体,目光中没有夹杂那些龌龊的意味儿,纯粹的是在欣赏,而弯腰收拾玻璃渣子的董芳不合时宜的后退一步,翘起的臀部正好撞上了郭凌飞的重要部位。 “啊…”董芳感觉到一个坚硬的东西顶了自己一下,轻呼的同时挪步扭身瞧着郭凌飞,一片红潮浮在了白皙的面颊上。 真是要命,郭凌飞摇头苦笑,多少有点尴尬,他耸耸肩膀挪步走进客厅,后边红着脸的董芳抿嘴浅笑,刚才亲密接触的产生的莫名快感令g省第一美人心头狂跳,迷人的美眸中现出了一丝狡黠,一闪即逝。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郭凌飞开门,把站在门外的警察让进了屋子里,当这些神情严肃面色凝重的警察昂头挺胸走进客厅看到梦中的意婬对象董美人正在收拾屋子,愣了几秒钟,严肃压抑的气氛瞬间没有了。 警察也是人,做完笔录离开时,每一个人又贪婪地看了董芳几眼,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而喻,英雄还难过美人关,更何况这些穿着制服的俗人。 一无所获的警察们恋恋不舍的走出房间,或许走由于童芳的缘故,他们的态度好到了极点,一个个彬彬有礼,颇有公仆作风。董芳关门,扭头问郭凌飞:“凌飞…每次发生特殊的事情你为什么都不报警?” “呵呵…报警…我这一生都可能没有报警的机会。”郭凌飞笑了两声道,神情很是不屑。 董芳没有再说什么,她是个精明的女人,早已察觉到郭凌飞的与众不同,地把碎裂的玻璃倒在垃圾捅内,拎起地带来的大塑料袋扭身走进厨房,地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展露一下自己的厨艺,要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拴住这个男人的胃。 郭凌飞靠在厨房门口,又何尝不明白女人的心思,他沉默片刻,淡淡道:“董芳你不用对我这么好,很可能你的付出会没有收获。” “为什么…难道是嫌弃我的年龄大?”董芳将买来的蔬菜放进洗菜的池子内,拧开水龙头专心致志的洗菜,没有去看郭凌飞。 “我已经深深爱上一个女孩…我不想她因为你的出现而痛苦…更不想自己有太多的牵挂,我所走的路不容许任何人拖后腿…包括女人。”郭凌飞语调冷漠,表情同样冷漠。 董芳心头一紧,手中的菜掉在池子里,夹杂着酸楚的窒息感在心头蔓延,拒绝过不少男人的的第一次体会到了被拒绝的苦味儿,地仍旧没有去看郭凌飞,“我…我…我就是喜欢你…” 董芳哽咽起来,一只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晶莹泪珠溢出眼眶,白皙面庞上的铅华被泪水冲出了两道痕迹。 很多男人就是在美人的眼泪中臣服,一世英明也被女人的泪水冲掉,郭凌飞不是那种要美人不要江山的货色,可对哭泣中女人还是没有一点办法,他叹息一声,默默地看着流着泪的董芳。 这个时候郭凌飞裤兜中的手机颤动起来,掏出手机一看是夏羽的号码,按了接听键,传出了夏羽的声音:“凌飞…我老爸老妈…还有冰子的妈妈都被孙波的人绑架了,他们要你得到的那个账本和在赌场拍摄的录像” “在学校的操场上等我…我很快就过去。” 郭凌飞深深吸了一口气,挂了电话,发疯的狗确实是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只是没想到孙波这条狗这么卑鄙。他穿起廉价的外套就要离开,厨房中哭泣的董芳已被抛在了脑后。 “凌飞…我等你回来吃饭。” 郭凌飞刚拉开防盗们身后就传来了柔弱的声音,这一刻是个男人都会心软,是个男人生出怜惜之情。 董芳站在厨房门口,凝视着郭凌飞,红肿的双眼中布满了泪水。 “董芳…不要等我…我或许很晚才能回来,我是个一无是处的小屁孩也不值得你这么做。”郭凌飞迈步出门,不拖泥带水,关上门后重重的喘了口气,终于明白了风流洒脱半辈子的父亲为什么常说最难消受美人恩。 由于是星期天,一中操场上没几个人,孤零零的路虎车停在跑道边上,夏羽拎着一罐啤酒,蹲在车轮边淡然地看着几个踢足球的孩童,在父母被绑架的情况下还如此从容镇静,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周冰靠着车门默默的抽烟,面无表情,二虎、大头、鲁刚三人也是一言不发。 第八十八章 以卑鄙还卑鄙 孙菲菲这个大小姐在家里闷了几天,无聊的不得了,人无聊的时候总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姣生惯养的大小姐也不例外,与郭凌飞街头拥吻的那一幕时常徘徊在脑海里,那种莫名其妙的威觉也时常荡漾在心头。 “不知道方茜现在怎么样了,她一定恨我…估计更恨郭凌飞,我得不到的人…谁也别想得到,有些东西我可以施舍给别人,有些东西谁也不能跟我抢,就是好朋友也不行。”孙菲菲抱着毛色雪白的宠物狗坐在宽大客厅的沙发上,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 孙菲菲想到得意的地方不禁笑了起来,只是浮现出来的刻薄笑意彻底破坏了地那惊艳的美感,沙发上价值不菲的漂亮手机发出了悦耳的铃音。 在一中男生眼里可望不可及的孙菲菲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号码呆住了,她记得这个号码,几天前还拨过一次,片刻的错愕之后是彻底胜利的笑容,地按了接听键很柔媚地说道:“喂郭凌飞…是不是无法忘记我了?” 郭凌飞双手抱在胸前,靠着路边的一棵树,右手还握着他那部丢在路上乞丐都不屑一顾的廉价手机,后边就是几天前与孙菲菲见面的辛巴克咖啡馆,衣着光鲜的情侣不时进出,也有一些男女很鄙夷的瞧着倚树而立的郭凌飞。 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廉价的行头成了草根阶层的标志,很多人把鄙视别人的穿衣着装当成了习惯,以此来彰显自己的水准和品位。 来h市的两个月,郭凌飞见了太多这样的目光,只是不屑的撇撇嘴,狗眼看人低的货色不会有大出息,他更没有必要与这样的男女斤斤计较。他眯眼望着车水马龙的大街,等待着地最讨厌的女人 “哥们…你看那傻小子…穿的那么寒酸还在马路边摆了个poss,真***丢人…我要是穿成那样…家门也不敢出了,我爸妈也不会让我穿成那样出来给他们丢人的。” 六个结伴而行的男女嘻嘻哈哈的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衣着新潮且还戴着时尚墨镜的小年青一脸鄙夷的瞧着郭凌飞。 旁边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儿附和道:“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装逼…要是赶上阴天下雨…说不定会被雷劈死。” 哈哈哈! 四男两女肆无忌惮的笑了,引的路人侧目。郭凌飞也笑了,扭头看向另一边,一群还没脱离父母庇护的“孩子”哪里懂社会的残酷,啃老族没的啃时就得独自面对生活的辛酸艰难,估计那时候就笑不出来了。 “呦…这哥们还不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几个男女围在郭凌飞身边,戴墨镜的青年不依不侥的嬉笑着,非要寻郭凌飞的开心。 “做子女的…尤其是没点本事的子女不要一天到晚没事儿找事儿惹是生非…父母养活你们已经够累了,再让他们操心就是不孝了。”郭凌飞眯眼望着好似没有尽头的街道,对旁边几人不屑一顾。 戴墨镜的青年嚣张道:“小子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你牛逼吗?你的父母以你为荣吗?我看不会吧,装逼没人管你…可不要过头了。” “我的父母不以我为荣…但我还没让他们失望过。”郭凌飞淡淡道,话说的很有底气,这十几年来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儿都没让父母失望过。 几人更是不屑,墨镜青年很潇洒的从裤兜里摸出中华烟,点燃之后摆出一个自认为帅到极点的poos,故作深沉的吸了几口。 郭凌飞见过叶飞抽烟时颇有男人味的深沉,也见过周冰抽烟时流露出的冷酷,墨镜青年的举动在他看来稚嫩到了极点,有点幼稚。 一辆黑色奔驰轿车在街道上飞驰着,恨不得撞飞几个老弱病残或是闯几个红灯来展现一下嚣张跋扈的气焰,有点资本的牛逼人物往往喜欢干这种庸俗的事情,且还乐此不疲。 六个男女鄙夷郭凌飞的时候,奔驰车停在了路边,两名四肢发达的黑衣汉子先下车,一人左右张望,一人恭敬的拉开车门,虽然面相凶根的两人不像保镖,但还有点职业保镖的专业水准。 六个男女艳羡的瞧着奔驰轿车和两名很有气势的保镖,刻意打扮过的孙菲菲从车里出来,浑身上下没有一件东西不是名牌,单单一个不起眼的lv手包就好几万,工薪阶层的劳苦大众们攒一年的钱也买不起一个小包。 街边的男人们呆住了,美丽与财富聚集一身的女孩儿更能令人想入非非,站在郭凌飞身前的四个小男人愣了一下,各自摆起了poss,孙菲菲昂着高贵的头,与四人擦肩而过,很自然的挽住了郭凌飞的胳膊。 “凌飞…是不是一个人太孤单…想我了。”孙菲菲娇笑道,声音妩媚到了极点。街边的小屁孩们彻底傻眼了,戴墨镜的青年摘下墨镜愣愣的瞧着两人。 郭凌飞凝视着孙菲菲,邪笑道:“是想你了…很想…很想!” “我爸不让我见你…这次出来我可是瞒着他的…我这么重视你,你难道不感动?”孙菲菲软软地靠在了郭凌飞怀里,还没有与男人如此亲密接触过的她施展出了浑身解数。 “呵呵呵…”郭凌飞很轻浮的楼住了孙菲菲纤细的腰肢,凝视着稍显羞赧的美丽面庞,心中冷笑,不知不觉陷进感情沼泽的女人智商确实会降低几个级数,他侧头对着奔驰车边那两个四肢发达的汉子说:“给你们的老大打电话…就说他的宝贝女儿正被我搂在怀里,该怎么办…他自己好好的考虑。” 第八十九章 这一次算扯平(上) 碧海云楼是h市唯一能与辉煌媲美的体闲会所,辉煌了二十多年的辉煌有着外人揣摩不透的神秘背景,而碧海云楼的背景也不简单,有人说它有政府背景,也有人说它有黑道背景,老百姓们也只能随意的猜测,那个摸不着也看不清的***不是那些为了生活而奔波的草根能揣摩透的。 碧海云楼的室内游泳馆极为奢华,几个身材略显脏肿的男人在泳池内扑腾着,水花飞溅,脂肪肥厚的皮肤颤动着,没点油水的穷人养不出这样的身材,其中一个仰泳的中年男人把白花花且还打着褶子的肚皮呈现出来,标准的**肚。 游泳池边的一张躺椅上,孙波半躺着,一个穿着比基尼身材很错的水灵女孩为他揉捏着肩膀,他笑眯眯的瞧着游泳的几位,而心里头早厌恶了这几个喜欢白吃、白喝、白拿的货色无耻起来更胜过道上那些下三烂。 “老大…您的电话。”孙波的一名贴身保镖将手机递了过来,孙波漫不经心的接过手机,朝比基尼女孩摆摆手,女孩很识趣的离开,接了电话之后孙波的脸色阴沉下来,叫过手下吩咐了几句,然后起身对泳池里的几位说道:“刘厅你们继续玩…玩个痛快,我有点事心先离开一会儿…晚上咱们去丽山居吃饱鱼宴。” 孙波走出游泳馆的门,脸上的盎然笑意瞬间消失,眯缝起来的双眼中流露出了黑道老大该有的阴狠,对身边的手下说道:“通知东北过来的那群人…让他们准备好…我就看看那个小王八蛋能耍点啥花样。” 几分钟后七辆轿车匆匆驶出碧海云楼的地下停车场。 黑色的奔驰轿车飞驰在h市的主干道上,林立的高楼被快速的抛向后边,平坦的道路仿佛一条不断向前延伸的带子,永远走不到尽头。车后坐上的郭凌飞一手搂着孙菲菲的腰肢,另一只手轻轻敲击着车窗,很有节奏。 孙菲菲咬着嘴唇,脸色有点苍白,但没有挣扎和反抗,眼中充满了怨毒还有不易察觉的委屈,那两个四肢发达的汉子也没敢虎躯乱震,或是英雄救美,孙菲菲要是有个闪失,他们担待不起。 “郭凌飞,你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要玩弄人的感情…不觉得这样做很卑鄙吗?”性子骄横的孙菲菲终究忍耐不住了,地玩弄那些小男生的时候觉得很快意,可现在被玩弄的人是自己,地无论如何都受不了。 “我卑鄙是因为你有一个比我更卑鄙的父亲,说实话我没兴趣玩弄你的感慨…不过…玩弄你的**我不会介意…毕竟我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而且还不是那种道貌岸然的货色。”郭凌飞邪笑着道。 孙菲菲冷哼一声,头扭向了另一边,“你一次又一次践踏我的尊严…我不会原谅你…我会恨你一辈子,让你永远不得安宁。” “是吗…”,郭凌飞扭头瞧着孙菲菲,嘴角缓慢划出一个饱满的弧度,颇具阳刚气息的俊逸面颊上顿时邪气盎然,他的手很不怜香惜玉的揉捏着孙菲菲的高耸柔软的胸脯,收拾特别的女人就要有特别的手段。 孙菲菲身子轻颤了几下,不知所措的僵在了真皮座椅上,地再蛮横也是个雏儿,想大声咒骂混蛋无耻的郭凌飞,可内心深处的那丝愉悦感驱使着她抿紧了双唇,闭上了眼睛,两颗晶莹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不要威胁我,我本来就是个变态的杀人狂…失去理智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做地出来。” 郭凌飞冷笑着,揉捏的力道又大了几分,盈盈一握的酥胸虽不是太丰满,但弹性惊人,手感很不错,估计胸形也不会差到哪里。 奔驰轿车驶出了市区,上了通往郊区的道路,远处是连绵不断的山峦,h市有名的生态公园就在山峦之下,郭凌飞与孙波约定的见面地点就在生态公园。 夏羽的路虎车早已经停在了公园外边,路虎车的旁边还有一辆租来的越野车,车内的两人正是训练大头他们的魔鬼教官。夏羽在车里闭眼听着音乐,周冰则在生态公园门前来回走动,从两个人举止就可看出他们截然不同的性格。 奔驰停在了公园门前,郭凌飞搂着孙菲菲从车里走出来,孙大小姐的两名保镖远远跟着,不敢靠近。 “飞哥…”周冰匆忙迎了上来,他现在是心急如焚,宁愿自己被刀子捅死倒在冰冷的街头,也不想母亲出现一丁点的闪失。孙菲菲在周冰面前依旧摆出了高高在上的公主姿态,眼神极是不屑。 “不要着急…有美丽的孙菲菲同学帮忙…她老爸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郭凌飞拍了拍周冰的肩膀,周冰点点头,自始至终没有去看孙菲菲,对这个女人已经彻底死了心,没有了爱,也不想去恨。 夏羽也走了过来,扫了一眼双目红肿的孙菲菲,对郭凌飞嬉笑道:“凌飞…我太盛动了…为了帮我们让你牺牲了一次色相…” 面对玩世不恭的夏羽,郭凌飞只能无可奈何的笑着,几人陷入沉默,等待着。几分钟过去,十几辆轿车排成一线飞驰向山峦下生态公园,最终停在了郭凌飞他们几人面前,车门开启,蓬蓬作响,很有气势。 五十多人先后下车,五月的北方还不是很热,这些人上身只穿着黑色紧身背心,下身是宽松的迷彩裤,一个个体态魁梧,有股子剽悍的威势,每个人的胳膊上都有纹身,龙飞虎跳,甚是吓人,有十几个人手中还拿着双筒猎枪,一下车就开始填装子弹,嚣张到了极点。零星的几个游人见了这阵势吓的四散奔逃。 第九十章 这一次算扯平(下) 连绵山峦下的生态公园前,充斥着浓重的火葯味儿。 够剽悍,有点混的味道,郭凌飞淡然一笑,目光扫过气势汹汹的汉子们,这群颇为剽悍的狠家伙比道上的混混马仔强了太多。两名铁卫无声无息的站在了郭凌飞身后,距离刚好一米,在这个距离上两人可以应付任何突发事件,就是挡枪子儿也不会有半分犹豫。 孙波白衫黑裤,皮鞋铮亮,在众人的簇拥下浩浩荡荡逼近郭凌飞,他那黝黑的脸堂布满了阴冷气息。 “爸爸…”孙菲菲呼喊,再次落泪,一腔委屈顿时宣泄出来。 郭凌飞紧搂着孙菲菲的腰肢,笑眯眯地看着h市鼎鼎大名的孙黑子,见惯了大阵仗,杀过了太多人,还真不把这些猫猫狗狗放在眼里。 “小子…放了我女儿…跪下求我,我兴许还能给你一条活路。”孙波冷冷道,看着哭成泪人的女儿,眼皮子一个劲儿的跳动,他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视若掌上明珠,两年前有个有点势有点钱的不入流纨绔想用下三烂的手段推倒他的宝贝女儿,结果那个无知的纨绔在街头被刀手捅了三十七刀,挖眼割鼻,死状惨绝人寰,纨绔的父母也在同一天出车祸而亡,那次以后黑白两道没人再敢对孙菲菲有什么不轨想法。女儿再次被人当成了要挟的棋子激怒了手段狠辣的孙波,可现在也只是能怒而不能轻举妄动。 “放了周冰的妈妈和夏羽的父母…我不会把你漂亮的女儿怎么样,若是再僵持…说不定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郭凌飞淡淡道,充满玩味儿的眸子里闪动着阴冷的杀机。 “放了小姐…不然一枪崩了你。”一东北大汉用双筒猎枪指着郭凌飞,甚是嚣张,旁边的人也骂骂咧咧的挥动着拳头和手中的家伙。孙波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一双闪现冷芒的眼睛凝视着郭凌飞,郭凌飞笑了,与孙波对视了几秒,伸手跟旁边的铁卫要了手枪,随手就是一枪,开枪的速度快到了极点,根本没去瞄准。砰!一声枪响,众人皆惊,刚才说话的那个东北爷们被子弹射穿了手腕,双筒猎枪掉落在地。 “我最恨别人用枪指着我,谁再指我,我就废了谁。”郭凌飞单手熟练把玩着格洛克19,这种性能优异的国外军用手枪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道上火拼常用的双筒猎枪和雷鸣顿霰弹枪与之比起来差了几个档次。 十几个端着猎枪的东北汉子不由自主的把枪口移向一边,孙波的眼皮子又是一阵跳动,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施展出来的手段次次出乎意料,给自己带来一个接一个的“惊喜”,这么多年没亲手动过刀子,难道是自己跟不上时代了?孙波重重哼了一声,冷冷道:“好小子,我孙某人佩服你了,只要你放了菲菲…我就放了手里的人…还让你们安全离开,我保证今天不会再动你们。” 郭凌飞听了孙波的话不屑的笑了,道上的老大们喜欢拜关二哥,可没几个老大会讲信义,背信弃义的黑道大哥比比皆是,他冷笑道:“孙黑子你还真把我当小屁孩儿了,拿出点诚意…该怎么做你心里明白,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年轻人耐性不好…我也一样。” 郭凌飞说完话,对着孙波邪气盎然的一笑之后低头吻了一下孙菲菲的额头,孙菲菲身子一颤,紧闭的双眼又有泪水溢出,孙波这个混了二十多年的狠人再也无法忍受了,扭头吩咐手下:“去把人放了。” 周冰的母亲、夏羽的父母先后被人从一辆面包车里拉出来,周冰和夏羽见亲人没什么事儿,终于松了一口气。 “夏羽,周冰,你们开车先走,我再和孙老大聊几句。”郭凌飞笑道。夏羽点头,拽着不想离去的周冰离开,两家五口人挤上了路虎车,路虎车掉头驶离了生态公园,“放了菲菲。”孙波厉声道。 “放心吧,我有时候会学着别人卑鄙,可还不会背信弃义的食言。”郭凌飞一直等路虎车消失在视线内才冷笑道,一甩胳膊把孙菲菲推了出去,孙菲菲跑了几步,哭着伏在了孙波的怀里,离开了本不温暖的臂弯,地内心深处有了些许失落。 “动我的女心…不管是谁都去死吧!”孙波厉喝着,朝着身边人摆手,十几支双筒猎枪对准了郭凌飞。砰砰砰!密集的枪声回荡在山峦之间,回音刚落,惨叫声又起,十几支猎枪掉落一地,十几个纹身大汉龇牙咧嘴的瞧着鲜血淋漓的手腕。 开枪的人是郭凌飞和另一名铁卫,单论出神入化的枪法两个人在普通人看来都是不折不扣的变态,十来岁就精通各种枪械的郭凌飞又给了孙波一次惊喜,他把枪交给了身边的铁卫,淡淡道:“舞刀弄枪你们差得太远,不要再丢人现眼,滚吧!” “你狠…”孙波搀扶着女儿扭身离去。 郭凌飞瞧着昔日嚣张无限的孙黑子惯然离去,绽放出轻狂的笑,只能在g省嚣张的人物确实不配做他的对手。 “孙波…这一次算扯平,走死路还是走活路…你自己慎重的选择,我要踩死你…不会费多大力气,好自为之吧。”郭凌飞在孙波还没上车的时候留了一句话,带着两名铁卫从容离去。孙波回头,看着远去的张狂背影,心头又是一颤,孙菲菲红肿的双眼则现出了几分幽怨迷离。 第九十一章 骑狮子的女孩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了阳光丽苑城后的公园内,郭凌飞准时早锻炼,只是今天没有温婉的美人相伴在身边了,习惯了一件事儿突然发生改变会不适应,郭凌飞多少也有点不适应,淡淡的苦味徘徊在心头。 虽然他经历过不少的风风雨雨,比一般十八岁出头的孩子强了太多太多,可终究还不能洒脱到什么都不去顾及,在社会上挣扎几十年的成年人时常被感情羁绊,更何况是一个孩子。郭凌飞为了静心,便在凉亭中扎马步吐呐采气。 在最近短短的几天内发生了太多的事儿,g省黑道波澜起伏,接下来就看孙波怎么选择,而郭凌飞需要静心去想一想,条理思路,他不容许自己犯一丁点错误,不是他刻意追求完美,而是在黑道这条路上犯了错很难弥补,与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没啥区别,因为这条路就是用许多人的命铺出来的。 人工湖对面有一排树墙,一个妙曼的身姿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痴痴的望着湖对面亭子中的那个模糊身影,地知道伤了地心的人每天都会在亭子里练功夫,不想见他,却又忍不住要来偷偷看他。 “难道我真的无法自拔了…为什么遭受背叛的滋味这么难受。”方茜自言自语,略微红肿的美目淌动着泪水,昨天那两人拥抱接吻的一幕又浮现在了脑海中,她收回目光,轻咬着嘴唇,精致的面庞充满了痛色。 “爱没有忠诚或是背叛,只有相互之间的信任,你爱他而且你觉得他也真的爱你一就不要选择逃避,逃避了两个人都痛苦。”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方茜慌忙扭身,一个气质高雅的绝美妇人在几米外凝视着她,更令地惊奇的是妇人旁边还有一头毛色雪白的狮子,体态雄壮的狮子背上还坐着一个小女孩,十来岁的小女孩还梳着两根冲天小辫儿,甚是可爱。 “阿姨…我不想逃避,可我又接受不了,是不是我太自私了?”方茜轻声问道,语调中充满了幽怨。绝色妇人摇头笑了,这一笑如出水芙蓉,足可倾城,本就是个美人坯子的方茜也不由得看呆了。 “有时候要学会包容,逃避不是办法,你还小…以后会明白的。”绝色美妇淡淡道。 “姐姐…是不是哥哥欺负你了,要是哥哥欺负了你,…,我替姐姐欺负哥哥。”小女孩从狮背上轻巧的跳下,一晃身就来到了方茜身边,抬起小手擦拭着方茜脸蛋儿上的泪痕。 伤心中的方茜微微错愕,低头看着小女孩儿,摇头道:“那个哥哥没有欺负姐姐…是姐姐自己想不开。” “一定是哥哥欺负姐姐了,姐姐放心吧,丫丫会给你出气的。”小丫头倔强的说着话,暗自寻思着该怎么给漂亮的姐姐的出气。 方茜对着母女两笑了一下,扭身离开,她不习惯与陌生人说太多的话,走了几步回头看去,那个非常可爱的小女孩已经骑在了狮子身上,还朝着地摆手,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不要想太多,一切随缘分吧。 早上七点,郭凌飞按时走进了教室,高三一班这间教室对他来说没什么太大的意思,除了留恋几个人之外在无其它留恋的地方,进了教室看着方茜那张空荡荡的课桌心头顿时涌起难言的失落。 这段时间孙菲菲也没来学校,两个引人注目的女孩不在了,教室里那些被一套套模拟试题极度摧残的小男生更没有了活力,秀色可餐,同样秀色也可以刺激男人的活力。 “凌飞…凌飞…天大的好消息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夏羽的声音传进了死气沉沉的教室内,显得很突兀,五十多个学生很诧异的瞧向教室门口。正在低头写着毛笔字的郭凌飞不由自主的抬头,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显现出无比兴奋的夏羽,纳闷儿了,暗道:“能令夏羽这怪胎如此兴奋的消息会是什么消息。” 夏羽把自己的包扔在课桌上,在同学诧异的目光中拉着郭凌飞走出了教室,他一边走,一边笑个不停,“凌飞…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昨晚伦敦期货交易所收市的时候…你那三干万美金在四十天的时间里翻了三翻,这是我最完美的一次资金运作,几乎抓住了所有的低点和高点,我真***是个天才啊。” “你本来就是个天才…这…点貌似整个h市的人都承认,…呵呵呵!”郭凌飞笑了,玩期货能在四十天内把原始资本翻三翻不稀奇,很多有投机天分的家伙踩了狗屎能轻松达到这一点,他曾经在一份报纸上就看到过一女孩用四万本钱在半年的时间里戳取了上千万,不过因为贪心最终只剌下五万,而要恰到好处的逢高出货,逢低补仓,没有几个人能办到,十几岁就开始在z国股市圈钱的夏羽确实是怪才。 “凌飞…这只能说老天爷太眷顾你了,苍天不公啊,什么时候才能眷顾我一下…”玩泄不恭的夏羽嬉笑道。 “眷顾我就是眷顾你小子…别忘了咱们可都在一条船上呢,最近是比较顺…不过不可能一直顺下去…”郭凌飞淡淡道。 夏羽搂住了郭凌飞的肩膀,嬉皮笑脸道:“凌飞…你是老天的宠儿…h市这点风浪还奈何不了你。” “阴沟翻船的牛逼人物多了去了…小心驶得万年船…”郭凌飞眯眼道,谁敢保证电影里顶牛逼的黑道大哥被小混混捅死的狗血镜头不会发生在现实中,习惯了低调的郭凌飞骨子里是有股轻狂劲,可还不会太自以为是。 第九十二章 黑白两道齐捧场(上) 景山路上,一家三层楼的祥和菜馆在劈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正式开张,菜馆的门面装修不错,大红的门楼彩带飘飘,门口站着两个服务小姐,还摆放着八个花篮,八这个吉利数字很受z国人的欢迎。 周冰的母亲李梅忙里忙外,一脸的喜气,辛苦了一辈子终于有了自己的产业,心里那种滋味不是一般人能体会到的,十几年来任劳任怨没有抱怨过任何人,曾经有多少势利的亲戚数落过地的贫穷艰辛,数落过儿子一无是处,可她没责怪过儿子不争气,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中努力挣扎着,到了今天地反而觉得自己的儿子行,起码交了几个好朋友。 “呦…你是这家饭店的老板娘啊?”旁边火锅店的老板娘阴阳怪气的对李梅说话,还摆出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姿势,一身二流品牌的地确实比衣着朴素的李梅显眼了点。 “我是。”李梅淡笑道,摆小摊五六年练就了与人无争的好性格。 火锅店的老板娘轻拍着前些天从二流品牌店only花八百块钱买的裤子,继续阴阳怪气地说:“在这个地方开饭店不怎么样,还要应酬各方面的人,不懂经营的人用不了几天就得关门,这里以前的老板开了半年赔了二十来万…才把店转让的,干这一行难的很啊。” “谢谢你提醒,我得回去忙了。”李梅笑了笑扭身回了店里。火锅店的老板娘轻哼了一声,还抛出个夹杂着不屑意味的白眼。 中午,上下三层楼只有一楼的大厅坐满了人,不过前来道贺的人还是络绎不绝,有以前在景山路小吃街摆地摊的,也有着装怪异的混混,就是没几个衣着光鲜的有钱人出现。 旁边那家火锅店的老板娘抱着膀子不屑地看着祥和菜馆这边,混黑道也好,开饭店也罢,要在社会上混的好讲究的是门路,有门路才有发展。火锅店的老板娘见祥和菜馆开业,门口居然没有一辆有点档次的轿车,更没有挂政府牌照的车辆,进出的人不是混混就是挣扎在社会底层的小老百姓,的心中不禁有点得意,寻思着有什么手段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挤倒这个没有后台没有门路的竞争对手。在老板娘皱眉深思的时候,一辆路虎车停在了祥和菜馆门前的车位上,郭凌飞、夏羽、大头、鲁刚、二虎五人先后下车,郭凌飞看着祥和的门面,点了点头,门面可以,所在的位置也不错,夏羽办事儿确实滴水不漏。 郭凌飞扭头对夏羽说道:“等阿姨做顺手了…知道如何经营了…就把旁边那家火锅店也盘下来,日后最好再搞个连锁化经营,做大点才能多赚钱,苦了一辈子该享福了。” “凌飞…你与我的想法又一样了,呵呵呵!”夏羽笑了,漫不经心的瞧了一眼旁边那家不算小的火锅店。火锅店的老板娘也看着几人,夏羽开来的那辆路虎倒是给地增添了一丝忧虑,不过脸面上流露出来的依旧是不屑,可接下来的一幕让地目瞪口呆。 二十多辆轿车驶了过来,其中不乏宝马、奔驰这些算不上名车的名车,而几辆奥迪车还挂着省委的牌照,二十多辆轿车停在祥和菜馆前的车位上,在h市举重若轻的刘三从奔驰越野出内出来,快步走到了郭凌飞身边,一个劲儿的握手点头,“我也不说那些废话了…以后全靠郭少了,今天周冰妈妈的饭店开张…我带了份薄礼顺便叫了些老朋友来捧场。” 出来迎客的李梅哪里见过这架势,紧张的不知所措了,以前亲眼见过最大的官就是景山路的城管头子和派出所所长,今天见了平时只有在电视上才能见到几个大人物,地能不紧张吗?陪着母亲出来的周冰也笑了,道上混的人倒是爽快,刘三直接把包着六十六万支票的红包塞进了李梅手里,一行人簇拥着郭凌飞走进祥和菜馆,几个官面上的人物见刘三这个披着省人大代表的黑道大哥对一个少年如此敬畏,交换了眼色之后也对郭凌飞亲近起来,精明的人就是如此不分高低贵贱。 火锅店的老板娘目瞪口呆的瞧着几十人走进祥和,心头的忧虑瞬间泛滥的不可收拾,而仅仅没过十分钟她的心有被次痛了。 马路上又有十几辆轿车停在了路边,有几辆车还停在了火锅店前面,h市另一位黑道大哥孙波风风火火的从悍马车里出来,带着一帮人走向祥和饭店。 “你们不来我这里吃饭也不要把车停在我的店前,影响我的生意啊!”老板娘不甘心的呼喊。一个相貌凶狠的汉子扭头厉声道:“婊子“我们波爷的车就是停在你脑门子上…你也只能认倒霉。” 火锅店的老板娘吓的一哆嗦再也不敢吱声。 三楼最大的包厢内,十八岁出头的郭凌飞当仁不让坐在了桌子的正面,z国人吃饭坐位子很讲究,桌子的正面往往要留给最牛逼的人,一桌十二人没一个显现出丝毫的不快,刘三还恭恭敬敬的陪在郭凌飞身边,那几个不大不小的官就更没话说了。 菜还没上齐,众人还没动筷子,刘三的手下慌张的跑进包厢,小声道:“三毛…郭少…那个孙黑子来了…” 刘三抿了一口茶看向郭凌飞,郭凌飞微微发笑,这个孙黑子来的还真是时候,今天这出戏看孙黑子怎么唱,他笑道:“没什么,…我不会介意孙黑子来送红包的。” 郭凌飞起身走出了包厢,刘三、周冰、夏羽也跟了出去,那几个有头有脸的主没挪地方,精明人不会置身于别人的恩怨中。 “郭少…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服了,我今天是来送红包的…没别的意思。”孙波很热情说着话,仿佛前几天的火拼压根就没发生过,能屈能伸的境界已到了不着痕迹的地步,一旁的刘三也不禁佩服,这个斗了十几年的冤家确实不是常人能及。 第九十三章 黑白两道齐捧场(下) 三楼的楼梯口处聚集了一群人,郭凌飞看着孙波,没有说话,嘴角勾勒出一抹邪笑,也没有再刻意收敛刺人的锋芒,有点眼力的人就不会把现在的郭凌飞当成一无是处的小屁孩子,骨子里与生俱来的狂傲带出了无形的压迫感。 孙波也是微笑不止,没有丝毫的尴尬与不满,内心远远没有外表那么平静,可谓翻江倒海,此时感受到的压迫感胜过了第一次林家丫头的那种感觉,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来路?孙波又一次问自己。 “老孙…气色不好呀,是不是有苦难言啊?不过你笑的还是这么阴险,说你是笑面虎一点也不差。”刘三冷笑道。 “老三…你的气色确实比我强,看来是应了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话了,可这不过是个开始,没什么,以后是啥情况谁又能料到。”孙波平淡地道,一双老眼中波澜不动,沉稳的功夫算是练到了顶点。 郭凌飞瞧着斗嘴的两个冤家对头,心中冷笑,别人的生死成败与己无关,若不是这两人的成败牵连到自己的成败倒很乐意坐山观虎斗,他对着孙波冷冷道:“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所做的一切只为了我个人的利益,所以顺我者昌碰…我者亡。” 孙波点头笑了,心底涌起浓重的不安。周冰母亲过来招呼的时候,孙波将包着八十八万支票的红包递给李梅,李梅知道先前那个红包里是六十六万的支票已是战战兢兢,地不是那种贪财的女人,有人来捧场已经很高兴了,收礼就很过意不去了,收人家数目巨大的钱财总觉得不踏实,她没接红包,而是不知所措地看着郭凌飞,有一点地这含辛茹苦了半辈子的女人明白,那就是人家送重礼完全是看着郭凌飞的面子。 “阿姨…拿上吧,忙了半辈子了应该有今天,这几位都是有钱的主儿,几百万对他们来说都是小意思。”郭凌飞接过孙波的红包塞进了李梅手中,一旁的周冰轻咬着嘴唇瞧着他,市的两个黑道老大陪着郭凌飞落座,虽然各怀鬼胎,但也谈笑风生,十几年的对头频频举杯,倒像是十几年的朋友,不明就里的人根本看不出其中的名堂,郭凌飞更是展现出了八风不动的沉稳,在坐的所有人都明白真正的主角是郭凌飞,刘三和孙波也不会否认这一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孙波起身与众人干了一杯,放下空酒杯,对郭凌飞说:“今天还有其它事儿,只能失陪了,明晚我想与郭少谈一谈,望郭少赏脸。” “我还是那句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郭凌飞双手剥着一只螃蟹,一脸淡然,也没有去看孙波。孙波笑着点头扭身离去,内心翻江倒海,步履依旧从容,那几个不大不小的官表情各异,放眼g省敢对刘三如此说话的人他们也只见过一个,那就是坐在正面吮吸蟹黄的郭凌飞。不鸣则已,一鸣就要惊人,这就是郭凌飞的原则。孙波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出了祥和菜馆,正好看到了三辆黑色轿车停下,被两辆黑色宝马护卫在中间的林肯房车尤为显眼,十名神情冷厉的黑衣保镖现身护卫在十米长的林肯房车四周,车们打开,气质高雅的冷艳美妇和一个梳着冲天小辫的女孩先后出来,后边还跟着一头毛色如雪的狮子。 雪狮,基因突变的产物,全世界不超过两百头,这东西已经不能用名贵来形容了。孙波身后那群如狠似虎的汉子暗暗吞口水,却异常的安分,没污言秽语,他们明白这样的女人招惹不起。玩名贵的猫狗会令人刮目相看,驯的首富养大熊猫,让人觉得不可思议,那养雪狮的人能是平凡人吗?孙波暗暗心惊,转念就联想到了神秘莫测的郭凌飞,暗道:“这小子…真***邪门…不知上了林家这条船对不对。” “东方阿姨,没想到你能来h市啊,接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孙波弯腰要坐进自己车里忽然听到了郭凌飞的声音,忙回头看去,心中又是一惊。 “少爷好!”十名黑衣汉子躬身喊道,引的路人纷纷观瞧。梳着冲天小辫的女孩扭头看向一边,小脸还气鼓鼓的,小嘴也噘了起来,摆出一副我生气了你看着办的模样。 “丫丫怎么啦?是谁惹咱们家的小公主生气了。”郭凌飞笑呵呵的来到丫丫身边,伸手去摸丫丫的脸蛋,小丫头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了另一边,就是不让哥哥碰她的脸蛋儿。 气质高雅的冷艳美人正是东方嫣然,地见闻女那淘气的模样,不由得笑了,道:“乖丫头…不是叫嚷着想哥哥了,…为啥不理你凌飞哥哥啊?” “哥哥是个花心大萝卜…把那个漂亮姐姐气哭了,我才不理哥哥呢。”丫丫气鼓鼓的说着话,看来是要为方茜抱打不平。郭凌飞瞧了瞧东方阿姨,又看了看丫丫,一脸尴尬,知道自己那点事儿漏馅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家里就有个小丫头开始给未来的嫂子抱打不平了,郭凌飞甚是无奈,摸着丫丫头顶道:“是哥哥不好,不该惹那个姐姐生气,以后哥哥绝不犯相同的错误,丫丫就原谅哥哥吧。” “只原谅哥哥一次,拉勾,以后那个姐姐再生气了…我就让小白咬哥哥…”小丫头伸出了小手,哭笑不得的郭凌飞只好跟小丫头拉勾。 丫丫跟哥哥拉了勾,气鼓鼓的小脸瞬间绽放出了孩子才有的天真笑容,两只小手高高抬起,抚摸着哥哥的脸颊,仰着脸姣声道:“哥哥…你好像又变帅了,哈哈哈…” 孩子天真烂漫的笑声将周围人全逗乐了,郭凌飞瞧着可爱的小丫头,不禁羡慕起来,曾几何时也想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可惜不能,因为他是郭飞宇的儿子。 “凌飞…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不论你自身有多强大,在父母眼里终究是个孩子,最近你在h市所做的一切阿姨和你妈妈都知道,尤其是你妈妈非常担心你,她当年为你爸担惊受怕,现在又为你忧虑,可怜天下父母心。所以,你要多注意一点,不要太大意了,阿姨知道你走的那条路不容易,容不得半点马虎。”东方嫣然摸着凌飞的头顶,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亲生的儿子。 “东方阿姨我明白。”郭凌飞点头,家人的关心总会温暖一个人的心,铁血冷酷的他也不例外。 第九十四章 顺者昌,逆者亡 街边不少人驻足瞧着惊世骇俗的雪狮,狮子好似被磨去了兽性,懒洋洋的趴在地上,一只爪子还搭在了丫丫的鞋子上。一个拉着纯种臧獒在街边溜达的男人忽然发现爱犬止步不前,很壮实的身体也抖动起来,寻思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十多米外的纯白雪狮。 郭凌飞上前摸着雪狮的头,雪狮本来不乐意被陌生人摸,可被蹂躏了它许多年的丫丫根狠瞪了一眼后乖乖的耷拉下了脑袋,郭凌飞摇头笑了,知道这价值连城的畜生被小妹摧残的心有余悸。 十一岁的小丫丫很得意的仰着脸儿,姣声道:“哥哥…你看小白多听我的话,还有…我让小白咬谁…它就咬谁,哥哥…你要是不信…我就让哥哥瞧一瞧小白的厉害。” 郭凌飞腻爱地看着妹妹,不置可否的笑着,也没在意丫丫的话,而丫丫说完话开始左右观瞧,正好看到了那只在路边瑟瑟发抖的藏獒,小丫头的第一印象就是那狗狗太难看了,一手又腰,一手指着那只藏獒,对趴在脚下的雪狮喊道:“小白…给我咬那个难看的家仇…”任由郭凌飞摸着硕大头颅的温顺雪狮猛然站起,一声惊心动魄的吼叫如闷雷响彻马路,众人皆惊,雪狮四蹄抓地,修长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幻化出一条白色光影,那只体型还算魁梧的藏獒四蹄打颤摇摇欲倒。 雪狮从天而降压在了毫无反抗之力的藏獒身上,血盆大口含住了藏獒的脖子,没有咬下去,而是扭头瞧着主人丫丫,丫丫则是扬着脸瞧着哭笑不得的哥哥。藏獒的主人呆在了原地,仿佛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闻女…别胡闹了,把小白喊回来。”东方嫣然无奈的笑着,调皮捣蛋的女儿比男孩子还顽皮。 郭凌飞摇头笑着,伸手捏了捏丫丫的小鼻头,小丫头还真有点混世小魔女的风范,丫丫得意洋洋的唤回了小白,银铃般稚嫩的笑声带给人莫名的愉悦感。 “凌飞…明天要给丫丫外婆扫墓,下午阿姨就得带丫丫离开,你走的路不容易…自己小心点,不要总是把自己当大人,…有啥难办的事儿就跟家里人说,那个叫方茜的女孩很不错,要好好对地,别像你爸…因为对一个女人的愧疚而抱憾二十年。”东方嫣然语重心长地道,在地眼里凌飞就是亲生儿子。 “呵呵!东方阿姨放心吧,我也不是小孩子了。”郭凌飞笑着点头,心里暖暖的,他又何尝不是把东方阿姨当亲妈妈,所以他腻爱丫丫。 郭凌飞与丫丫来个兄妹间的吻别,而后注视着豪华车队离开,在一旁观看良久的孙波也一声不响的离去,上车时的异样表情完全落入了郭凌飞眼中,别人无法琢磨的人才能带给别人更多的畏惧,郭凌飞很认同这一点,东方阿姨的及时出现越发让人揣摩不透自己的身份背景。他也清楚东方阿姨如此现身的另一个目的,那就是间接告诉g省黑白道上的人有些人不是小人物能惹起的,小人物这个行列自然囊括了g省黑白上有头有脸的人,孙波也不列外。 周冰、鲁刚、大头、二虎等人聚集在饭店门口注视着傲然立于街边的郭凌飞,这几个擅长抡刀子干体力活的家伙也明白自己这个衣着随意的老大不是一般有钱人家出生的孩子,夏羽依旧是玩世不恭的模样,有些事儿他早明白了,而且还明白的很透彻。 一家普通饭店的开张引出了黑白两道牛逼人物,一时间成了景山路这一片街头巷尾议论的话题,一个贫苦之家一夜之间成为了资产百万以上的富人使许多人羡慕不已,一些在一中对面小吃街摆摊子的人还想让孩子放弃学业跟着周冰混,渴望一夜暴富,因为的出路不是很明朗,现在很多本科毕业生混的还不如民工呢。 草根阶层的老百姓们总是努力挣扎想改变命运,可命运这狗娘养的东西也总是蹂躏小老百姓,周家一夜暴富的机率与买彩票中头奖差不了多少,一个是纯粹的靠运气,另一个是靠能改变别人命运的牛逼人物施展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而这个社会中又有几个有能力改变别人命运的牛逼人会真心实意的帮草根阶层的老百姓脱贫奔小康,狗屎运也只是极个别人能踩到。 郭凌飞在第二天的晚上与孙波吃了顿法国大餐,孙波还把收藏了五年的极品红酒奉献出来,目的不外乎有两个,一是想拿回账本,二是希望莫测高深的郭凌飞不要干涉他与刘三之间的恩怨,说白了也就是不想郭凌飞把g省黑道当成践踏的目标。 强悍的郭凌飞在孙波眼里就是卡在喉咙里的鱼刺,想吞,吞不下,想无视,又根本不可能,他猜测不到郭凌飞的背景和身份,但可以肯定一点,在这个莫测高深且又极度变态的家伙面前他还上不了台面,现在也深深的体会到了做狗的难处。 打狗要看主人,而打狗的人知道是谁家的狗还照打不误,矛头自然指向狗的主子,有胆子与林家对着干的人是一般人吗?问题的答案孙波早已经心知肚明。 而当狗之心不死的孙波完全打消了暗下狠手的想法,若是惹了背景通天的狠角色林家人会不会庇护他?对这个问题,他的心中还是充满了疑问,在道上混了几十年,明白一个理儿,那就是在这个利益至上的社会一步走错就可能成为弃子或是“流浪狗”。 郭凌飞对孙波的盛情款待毫不领情,临走只送了孙波一句话:“还是那句老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一个脾气火爆的汉子见了郭凌飞如此藐视他的波爷,极度不忿,在郭凌飞起身时想伸脚绊一下,却被郭凌飞用胳膊树轻描淡写的撞飞出去,撞到了三张桌子,魁梧的身躯还压倒了两人,顿时惊了几十个正在用餐的客人。 幽静的法国餐厅吵闹起来,老辣的孙波八风不动,直到郭凌飞修长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内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头压抑的感觉也减轻了不少,在道上争名夺利、尔虞我诈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觉得自己累了,喃喃自语道:“人活的真***累。” “波爷…接下来该怎么办?”立于孙波身后的魁梧汉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顺其自然,走一步算一步了,一场大风雨要来了,我这种小人物最好随波逐流,不然很有可能被拍死。”很有自知之明的孙波低头抿着十几万一瓶的红酒,没去在意杯中酒如何甘美香醇,而是在想着如何在最关键时刻左右逢源。魁梧的汉子错愕不已,呼风唤雨的波爷都是小人物,那自己算什么,小虾米,还是小混混,他纳闷。 第九十五章 杀手现身 早锻炼结束后郭凌飞没有去学校,径直回了自己的窝,临近高考气氛沉闷的教室里没有了方茜的身影就更不值得他留恋。 很小就明白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他一丝不芶的整理着自己的窝,在大多数豪门少爷眼里只有下人才干这些事儿,而郭凌飞干了整整十三年,所以很少有不扫一屋的豪门少爷能够扫了天下。旋律优美以爱为主题的钢琴曲《爱你,永远的宝贝》回荡在四十平米的小屋内,这是郭凌飞最喜欢听的曲子,也是世界钢琴大师郝林最得意的曲子。 郭凌飞对郝林这位红遍世界的华人钢琴大师不算陌生,知道他是从国内酒吧卖艺的廉价艺人成为世界顶级大师的,却不知道郝林受了一个人的影响才彻底领悟到音乐的真谛,那个人就是父亲郭飞宇。 干完了家务,郭凌飞为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双手棒着杯子半躺在了单人床上,静静的听着音乐,地道的极品蓝山咖啡,咖啡粉是从家里带来的,国内的暴发户或是豪门根本喝不到这种咖啡,这是专供欧洲王室的极品。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咖啡杯子早已见了底儿,闭着双眼的郭凌飞却一直没挪动身子,旋律优美的钢琴曲依旧回荡在屋子里。 一个人总有累的时候,再强悍的人也是人,此时的郭凌飞已酣然沉睡。 一辆大众轿车驶进了阳光丽苑城,开车的是一个女人,而且是异常漂亮的女人,小区正门的两个保安一时间神魂颠倒,这两个没读几年书的俗人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女人的美,其中一个从大山里走出来的保安在车子已经开进去几十米后才回过神。他拍着脑门儿,咽了几口唾沫,绞尽脑汁的想出了一句赞美的话:“刚才那女人…活脱脱的狐狸精转世不像个人,俺好歹在省城呆三年了…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取这种女人当老婆不知是啥滋味儿。” “你小子别胡思乱想了,那种女人不是咱们能碰的,而且我觉得那女人怪怪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另一个保安皱眉道,他以前也在道上混过一段时间,进了几次局子便改邪归正了,阅历丰富点,嗅出点异样味道。 两个保安小声议论的时候,黑色大众轿车拐进了阳光丽苑城的c区。 车停在了一栋住宅楼前的车位上,带着妖媚气息的女人从车里出来,一身紧身黑衣勾勒出了惹火曲线,高耸的胸脯、纤细的腰肢、丰满上翘的臀部以最协调的比例呈现出来,如此的魔鬼身材再挑剔的男人也找不到丝毫的瑕疵。不远处的一个清洁工利马石化,喉结不停耸动,下身的某个部位迅速挺起,裤裆处高高隆起,若不是光天化日,此人十有**会选择去犯罪。女人轻甩了秀发,根根青丝飘飞,带出万种风情,而一双蓝色的眸子里却蕴涵着浓重的阴霾,地只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清洁工,那个清洁工焚身的欲火顿时烟消云散,如当头浇下一盆冷水,打了个寒战。女人红润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不屑,迈动笔直双腿,摇曳着身姿走进三单元,高跟鞋尖细的鞋根与地面接触却了无声息。地来到三楼301的门前,手腕轻抖,一根细长的硬钢丝出现在右手,钢丝伸进了防盗们的锁孔中。 一声微乎其微的轻响,女人笑了,蓝色的眸子里杀机涌现,地开门走进房间,房间内还回荡着旋律优美的钢琴曲。 卧室的门没关,女人一眼就看到了半躺在床上的郭凌飞,地摇头冷笑,多多少少流露出了鄙夷,心想:“一个接受魔鬼训练十多年的变态竟然如此大意,若自己所在的那个组织中出现这样的人估计已经早死多时了,不过他迟早也是死。”女人冷笑着走向卧室,依然没有发出丝毫的声息,两米…一米…她站在了卧室门口,右手中多了柄闪着寒光的匕首。 单人床上的郭凌飞依旧纹丝未动。 “女人…再走近少爷一步…你会没命的。” 一个冷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女人回头,发现一个男人含着烟,懒洋洋地靠在敞开的防盗门上,双手把玩着一柄怪异的刀,刀薄如纸,没有刀柄,但绝对是杀过人的利器。女人没有显露出一丝惊讶,很轻松很妩媚的笑着,以生硬的汉语说道:“当年郭飞宇手下的七大杀神…名不虚传…有意思…也很有男人味道…我喜欢。”女人的话音刚落,优美的旋律戛然而止,半躺在床上的郭凌飞正开眼睛,笑道:“我等了你很长时间…没想到你今天才再次出现…真是有耐心,不愧是顶级杀手。” “呵呵下…”女人笑了,一柄精致的银色手枪从袖筒中滑出,砰砰砰!对着门口的叶飞连开三枪,高根鞋踏地,身体如离弦的箭射向阳台。女人的身手快的不可思议,郭凌飞赞叹的同时已从单人床上腾身跃起,哗啦!玻璃碎裂,他出现在客厅时阳台的落地玻璃窗被撞碎了,女人的身影也消失了,避开子弹的叶飞提刀要追下去。 “叶叔叔别追了…她想要我的命…就还会来的。” 郭凌飞来到阳台上瞧着楼下那辆走远的黑色大众轿车,冷冷的笑着,这女杀手有点意思,也有点味道,越是神秘的东西越能激发人的好奇心,郭凌飞不否认这一点,他同样也有好奇心。 最难熬的是岁月,最容易流逝的也是岁月,十天的时间匆匆而过,在小老百姓的眼里h市依旧是风平浪静,与往昔没啥区别,而黑道早已掀起了波澜,把g省黑道搅混的家伙正蹲在公园的人工湖边,眸子里流露出淡淡的伤感。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他察觉到了,但没有回头,十天来都在这里等一个女孩儿,每次听到脚步声总会回头,现在有点累了,心累,他觉得这次依旧不会是她。“凌飞…你是在等我吧?”郭凌飞的身子轻轻一颤,缓缓起身,回头,一张很美很精致但并不惊艳的熟悉面孔映入了眼帘。 “宝贝…你瘦了。”郭凌飞带着伤感的眸子绽放出无限温柔。 第九十六章 刘家公子(上) 荡漾着波光的小湖边,两个人并肩而行,不快不慢,两人之间还保持着一个不算太远的距离,这个距离对热恋中的情侣来说是有点大,而且很容易让男人体会到莫名的疏远感,承受能力差的男人很有可能在这段距离中一点一点丧失信心。 郭凌飞没有介意方茜与他保持这个距离,他知道地还在生气,任何一个女孩见了自己的男朋友与别的女人拥吻都会生气,恬淡的方茜自然不会例外。 “那天看了你的信…我还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你了。”郭凌飞淡笑道。 方茜低头,步子慢了下来,地揉捏着衣角轻声道:“若过了今天…真的这辈子不再相见…你会慢慢的忘记我吗?” “茜茜…我不会让这种事儿发生。”郭凌飞柔声道,无限温柔中蕴涵着无比的坚决。 方茜淡淡一笑,扭头望向湖面,眼角隐约有了泪痕。两个人就在这不算大的公园内默不作声的散步,相同的路走过一次又一次。 “郭凌飞…我的家庭辅导老师快到了…要回去了,再有一个多月就要高考…以后就没时间出来溜达了,你也不用在小湖边等我,若是我们有缘或许日后还有相见的机会,再见。”方茜停下脚步,说话的语调很平淡。 郭凌飞深情凝视方茜,没有说话。方茜温婉一笑,从容扭身离去,眼角的泪水在转身的刹那滑落,地暗骂自己为什么如此懦弱,见了他就想落泪。 从不相信距离产生美这种扯淡话的郭凌飞在方茜走出五六步的时候一个箭步蹿出,伸出双臂拦腰抱住了方茜,又一次霸王硬上弓,方茜挣扎,他抱的更紧,神情痛苦的方茜慢慢弯腰,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洒落在脚下。 “郭凌飞…你是个混蛋家伙…你真的很混蛋,我的心都让你弄乱了,这十天来我过的好痛苦,脑子里全是你的影子,我可以对别的男生不屑一顾,为什么对你不能,为什么!”方茜压抑了十来天的情感彻底爆发,放声哭泣着,宣泄着心里的委屈。 郭凌飞的内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柔声道:“宝贝…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再让宝贝伤心了。” 温婉可人的方茜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双手猛的棒起紧搂着地纤腰的一条胳膊,一口咬了下去,咬的部位正好是郭凌飞的手背,丝丝血迹顺着地嘴角流下,嗅到了血腥味儿,她心头一沉,咬伤他了怎么办,他一定很疼。 方茜抬头,瞧着郭凌飞手背两排血淋淋的牙印顿时慌乱了,赶忙从衣服口袋里取出面巾纸温柔擦拭那滴血的伤口,她不敢与他对视,只听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茜茜…我用血来补偿你的眼泪,原谅我。” “凌飞…你真是个混蛋家仇…”方茜转身扑在了郭凌飞怀里哭泣着,两只胳膊紧紧的楼着郭凌飞。 两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这一刻的感觉真的美妙,起码两人会回味一生。 几个在湖边溜达的老大妈摇头直笑,感慨不已,现在的年轻人比她们年轻那时候奔放太多了。 两个人就坐在公园的亭子里,一直默默相拥。默不作声的郭凌飞瞧着坐在腿上的方茜,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无声胜有声的感觉或许就是如此,他也铁了心要与这个女孩相濡以沫一辈子,虽然他只有十八岁,在大人的眼里还是不折不扣的小孩子,但他有足够的能力掌握自己的未来,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阻挡和改变。 几个小时在不知不觉中过去,方茜看表,已是上午十一点,可又不能回家,地不想被家里人看到痛哭之后的模样,地只好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是要为要好的同学过生日,从不撒谎的好女孩为了身边的混蛋家伙第一次骗了父母,挂了电话后她发觉自己的手在抖,也知道这辈子是无法自拔了。 祥和菜馆前停了十几辆轿车,还有两辆名贵的跑车,不说饭店本身怎么样,就这十几辆好车一字排开已然吸引了不少人注目,几个有眼力的人注意的不是那几辆百十多万的好车,而是注意着那辆挂着军a牌照的黑色奥迫,现在的军a就是以前的甲a,在偌大的z国只有两个部门可以挂军a牌照,一个军委,一个总参,这个车牌是总参的。 车牌的牛逼程度也间接代表了车主人的牛逼程度,不过那些弄假军牌装逼的二百五除外。此时,祥和一楼的大厅内气氛异常诡异,十几张桌子被三四十人霸占,这些衣着光鲜的年轻人默不作声的喝着免费的茶水,却不点菜,一个个神情跋扈,很是张狂。 几名女服务员一脸茫然,拿着菜单无奈地看着众人,周冰的母亲毕竟是一个女人,遇到这中场面还是有点不知所措。 正对着门的一张大圆桌旁坐着七个青年,居中穿灰色体闲西装的青年与其余六个一脸嚣张的纨绔截然不同,他微眯着双眼,细细品味着廉价茶叶泡出的茶水,那神情好似品着极品的龙井。 沉稳中带出点张狂,露出的锋芒不很刺人,但没人会小觑这个二十二三岁的青年,并不是所有的纨绔都跋扈,有些公子哥在家人的耳渲目染下懂得低调收敛,但骨子里的优越感是很难掩盖的,毕竟这个社会中像郭凌飞那样的变态家伙不多。 青年姓刘,叫刘高云,他的爷爷是g省军区第一个走进总参的将军,门生遍布g省军区,而且刘老爷子还有不少战友在几个大军区居于高位,刘家跺跺脚,g省颤一颤,并不是空穴来风。 刘高云右边那个额头上包着纱布的哥们正是半个月前在台球厅被郭凌飞蹂躏了一次的张家公子,张大海。 第九十七章 刘家公子(下) 祥和菜馆内的气氛诡异,有几个走进门的客人见情势不对,赶忙扭身离去,没几个人愿意在担惊受怕中用餐…弄不好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就更麻烦了,圆滑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淌别人的浑水。 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们见好几伙客人被他们吓走,得意非凡,有几位翘起了二郎腿,手掌不轻不重的拍击着桌子,这些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公子哥与街头那些动不动抡片刀砍人的混混有的一拼,几个女服务员胆战心惊,李梅不知所措。 正当李梅急的连连搓手时,饭店的玻璃门被推开了,郭凌飞拉着方茜的手走了进来,立时察觉到了异样,他环视众人,目光在张大海的脸上停留片刻,最终落在了刘家公子的身上,刘高云轻松的抿了口茶,抬眼与郭凌飞对视。 “刘哥…就是这小子…”张大海恨恨道,怒火快要从眼眶内喷出,习惯踩别人的人结果被要踩的人给踩了,当然受不了,若不是g省纨绔们心目中的太子爷八风不动的坐在这里,张大海早已歇斯底里的开骂了。 “哦…”刘高云淡淡的应了一声,故作的深沉的一笑,嘴角泛起了浓重的不屑,他从裤兜里摸出一盒中南海,这不是两块钱一包的中南海,而是专供部队高干享受的中南海香烟,老百姓们见都没见过,他含在嘴里,旁边一个纨绔赶忙掏出打火机帮着点燃。 “还是这烟够味儿…”刘高云深吸了一口,眯缝起双眼再次打量郭凌飞,这两年他同北京那个***里的公子哥混在一起,虽然在那个***里他勉强算二流角色,还接触不到真正牛逼的人物,但也增长了不少阅历,看人也犀利了,自然也察觉到了郭凌飞的不同寻常。 郭凌飞拉着方茜,一步一步逼近张大海所在的位置,十几个纨绔和七八个身强体壮的汉子先后起身聚在了刘高云身后。 “人是我打的…针对我就可以了,不要影响了别人的生意。”郭凌飞淡淡道,语调中的不屑意味颇为浓重,他说话的同时依旧与刘高云对视着,张狂的锋芒毕露。方茜默不作声的随在心爱男人的身边,只要有这个男人在地就觉得很踏实。 “打了人的后果是什么一想过没有?”刘高云弹着烟灰问郭凌飞,虽然坐在椅子上,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呵呵,我打人从不想后果,打谁都这样。”郭凌飞冷笑两声道,拉了把椅子大大咧咧坐下来,然后伸胳膊把方茜揽在了怀里,流露出来的轻狂劲儿刺激了周围的纨绔们,很多人就是这德性,自己怎么装逼都可以,却看不惯别人牛逼,一群欺软怕硬的少爷们叫嚣起来。刘高云扫视身边的纨绔们,嘴角不着痕迹的抽动了两下,很耐人寻味,若不是一个大院长大的孩子受了气他是不会与这些不入流的纨绔混在一起,在北京那个***混了两年,眼界也高了不少。 “杂种…你***装什么装,见了刘哥还装逼,真是想死了。”张大海怒火冲天的吼叫着,一张还算帅气的脸扭曲的不成样子,前几天挨了打,被人砸了车,虽然收了三百万,多多少少赚了点,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那口恶气。咚!刘高云的一根手指重重的敲了下桌面,脸色阴沉下来,沉声道:“小海…咱们先礼后点…不要胡乱嚷嚷,我不想被别人当成是没素质的人渣儿。”狐假虎威的张大海见“老虎”对自己不满了,忙闭上了嘴,不再胡言乱语,对这位从g省军区大院混入北京那个***的刘哥甚是敬畏。 “凌飞,你和茜茜上楼去,阿姨招待他们。”李梅过来推了推郭凌飞的肩膀,生怕他惹出什么事情。 郭凌飞摇头一笑,轻松道:“阿姨,我不会有事儿的,不用担心我。” 李梅无奈的叹口气,退到了一边。郭凌飞没有理会张大海,盯着故做沉稳的刘高云,淡笑道:“那你说想让我怎么办?” “当着大家的面陪礼道歉我也就不再追究,他们这些小屁孩儿也不会再为难你,不然你以后的日子会很不好过,俗话说胳膊扭不过大腿,道上混的再牛逼也是混混,不可能只手遮天。”刘高云说完话很优雅的抿了一口茶,有那么几分公子哥的味道。 这么多年来郭凌飞还没对谁陪礼道歉过,没让父母失望过,没让朋友失望过,就是方茜在最伤心欲绝的时候也没让他陪礼道歉,对一个喜欢装逼的纨绔又道的哪门子歉,他笑了,“我做事儿从不后悔…也从不道歉,若觉得自己牛逼那就是想方设法的整我…我不介意而且还很期待。” 刘高云眯缝着眼睛,冷声道:“看来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了。” “是…又怎样?”郭凌飞针锋相对,遇强则强是他的个性。啪!张大海一啪桌子站起来,“操…狂你妈啊,不给刘哥面子,不给我们这些人面子…你就等死…” 郭凌飞不等张大海说完,甩手将桌子上精致的瓷茶壶射了出去,装着半壶热茶的茶壶重重砸在了张大海头上,顿时碎裂成了一片片,冒着热气的茶水在扭曲的面颊上流淌,可怜的张大海捂头蹲下,哀号不已。 刘高云忙起身闪开,有点烫的茶水也溅到在他身上,祥和一楼彻底乱了,纨绔们摔杯子踢椅子,装腔作势的要动手,可没几个人有胆子冲上去。 老套狗血的一幕又上演了,几个纨绔掏出手机大声呼喊着,这个高喊着要让二百小弟过来,那个叫嚣着祥和菜馆马上要被政府勒令关门,一个个好不猖狂。刘高云拿出手帕擦拭脸上的茶水和茶叶,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眼中有了怒火,这位g省的太子爷,刘家的公子哥儿真的怒了。 郭凌飞淡然瞧着一切,早看透了这个社会,又怎能看不透这些只会装逼的~流公子哥儿,扭头注视着怀中温婉可人的方茜,温柔道:“宝贝…怕不怕?” 方茜摇头浅笑如雪莲绽放,荡人心神“跟着你就什么都不怕。” 第九十八章 人与人的差距 祥和菜馆的一楼,喧嚣声响成了一片,一个人与一群人对峙着,而一个人的威势没有悬念的压着一群人的唳气,刘家公子皱眉凝视是着对面比他小了几岁的张狂少年,心里莫名其妙的发需,京城里的公子哥见了那么多,也只有在一年前的聚会上见了北京***里的几位顶级公子哥儿才有这种感觉。 郭凌飞怀拥美人,波澜不惊,一抹淡然邪笑展露出冲天傲气,坐在郭凌飞腿上的方茜也有点愕然了,得越来越看不透与众不同的他,痴迷美眸深情凝视着咫尺外很熟悉很迷人的面颊,暗想无法自拔的爱上他或许就是因为看不透他。 十几辆车停在了祥和门外,大部分是出租车,其中还有两辆卡车,那个打电话叫嚣着要喊二百小弟的纨绔确非戏言,就这伙人在数量上貌似还超过了二百,但形形色色的衣着打扮不像是干过什么大事儿的根茬子,倒像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有二三十人还戴着安全帽,与工地上的建筑工人没啥两样。 一个憨头憨脑的壮实男人大大咧咧的推门走进祥和,扯着嗓门喊道:“许少…你要的二百人我带来了…许少要是嫌不够,“我还能喊百十来号老乡。” 被称为许少的纨绔瞧着外边黑压压的一片人得意的笑了起来,挺了挺排骨似的胸脯很嚣张的逼视着笑而不语的郭凌飞,一旁的刘高云看了看那群拼凑起来的“杂牌军”,又看了看站在门口颇有包工头气质的男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有点哭笑不得意味。 这些从军区大院走出来的纨绔不可能喊来部队,不然国将不国,就是叫部队里的军人出来帮忙踩人也得吩咐人家穿便装,他们在白道上通通气修理人不算难,可要找些能舞刀弄棒的货色确实是为难他们了。 郭凌飞抿嘴一笑,玩味道:“公子哥们…你们喊来的人还真有特色,我算是开眼界了。” “你不要太得意,就这些乌合之众你也没发应付,人多力量大…这话还是有点道理的。”刘高云冷冷道。 郭凌飞没有搭话,扭头看着外边,连连摇头冷笑,二百多形形色色且年龄跨度很大的男人以各种姿态站在马路边,有些哥们的姿态真是影响市容,不乏脱了鞋扣脚的和蹲马路边抽烟看女人的,有几个老少不一的萎缩男瞪眼盯着一个恐龙妹妹不算高耸的胸脯猛看,还动作夸张的吞着口水,这样一群人聚集起来能干什么?郭凌飞实在是想不出答案。 七辆轿车出现在了郭凌飞的视线内,他的嘴角牵扯起了一个诡异弧度,喃喃道:“货比货得扔…人比人之后就知道什么叫差距了。” 七辆轿车停下,刘三从经过改装的奔驰越野车里出来,看着黑压压的人群,不禁纳闷儿了,这位黑白两道通吃的大佬还以为是哪个欠了民工工钱的王八蛋在祥和里边吃饭呢。几乎天天在祥和吃一顿的三爷摇头撇嘴,迈着方步在黑龙和三十个猛男的簇拥下走向祥和菜馆。 杀过人见过血的黑龙皱着眉头,一条从眉角延伸到发际的刀疤拧动,显出一丝狰狞,他和一大群如狠似虎的汉子步步逼近黑压压的人群,道上打拼久了就会有点阴狠的气息,两百多人的乌合之众很自觉的让开路,根本不敢与逼近的三十来人对视。 祥和里的那群纨绔错愕不已,他们自然认得大名鼎鼎还时常以著名企业家身份上电视的“三爷”,刘家公子刘高云也明白了,人多未必就力量大,这是弱肉强食的社会,再多的羊也不会给狠造成威胁。 两名戴着墨镜的汉子为三爷推开门,然后恭敬的弯腰,一群公子哥你看我、我看你,莫名对视着。 刘高云整了整衣服,他认识三爷,他的父亲与三爷也有点交情,估摸三爷会与他打招呼,虽然心情不快,还是勉强挤出点笑意,而他想的与接下来看到的大相径庭,差了十万八千里,三爷看都没看他,直接走到郭凌飞身边,恭敬的弯下腰,叫了声:“郭少…” 刘三这一声“郭少”惊了在场的所有纨绔,刘高云心头一颤,再次仔细打量衣着普通到寒酸地步的郭凌飞。 “郭少…这是怎么回事儿?”刘三转眼环视茫茫然的纨绔们,眼神阴冷下来,混了半辈子江湖,有些事儿他一眼就看明白了。 “这些无所事事的公子们想寻我的开心。” 郭凌飞笑了一下,不老实的手在方茜的小腹上摸索着,面对前这些还在错愕中的纨绔,他懒的发威,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趣。 “小崽子们给我听着,谁跟郭少过不去…谁就是跟我刘三过不去,我是个粗人…帮亲不帮理,手下还尽养些整人不知深浅的家伙,让他们尊老爱幼不可能,他们肯定不干,但让他们干玩命的买卖…没人会说个怕字儿。”刘三展露出黑道老大的派头,几个狠辣的字眼咬的分外清晰,透着一股狠劲儿。 一群纨绔互相看着,不再言语,他们不怕刘三,却怕刘三手下那帮亡命徒,在北京那个***混了两年的刘高云明白强龙不压低地头蛇,他阴笑一下,权衡利弊之后二话不说走出了祥和,纨绔们搀扶着再次挂彩的张大海匆匆离去。 “刘哥难道就这么算了?”叫来二百多人的许少小声问刘高云。 刘高云冷哼,徐徐迈步走下五级台阶,回头看着祥和菜馆内的郭凌飞,从不吃亏的人,吃了亏,还强忍了怨气,那是在为猛烈的报复做准备,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日后若是狭路相逢…我会让他知道权与势的威力。” 直到祥和门外的人群散去郭凌飞才拉着方茜同刘三上了二楼,至于这些不成器的纨绔在日后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他没去想,兵来将当、水来土淹,想多了没用。 第九十九章 危机隐现(上)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一阵轻风吹过,如波浪涌动的绿色蔓延至天边,这不是昔日铁骑纵横狠烟四起的蒙古草原,也不是塞外风萧萧满目荒凉的草原,而是澳洲草原,一方水土造就一方景色,澳洲草原的水草要比现在的蒙古草原丰美太多。 没有几人能想到这么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草场是私人牧场,远处几十匹骏马驰骋着,绵绵不绝蹄声如奔雷滚动,回荡出金戈铁马的气势,马背上的骑手很有节奏的挥动皮鞭,清脆响声扣人心弦。 几十匹烈马之前是一匹黄色的骏马,异常神骏,撒开姣健四蹄奋力狂奔,这匹马是稀有的纯种阿哈尔捷金马,俗名汗血宝马,在古代它是帝王的坐骑,被命名为天马,在现代它象征着财富和权势,把这匹马当坐骑的男人所拥有的财富和权势不是那些开宝马坐奔驰的人能想像到的。 马上的男人穿着宽松的白衫,上半身前倾,每次高举起手中锷鱼皮做成的皮鞭都会有一抹耀眼红光闪现,那是皮鞭末端的红宝石吊坠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的璀璨光芒,英俊男人眯眼望着前方茫茫草原,深邃的眸子里淌动着坚毅。 一个锋芒毕露狂放不羁的男人,一个从血腥杀戮中走向巅峰的男人,一个有足够资本俯瞅众生的男人,郭飞宇。 四辆军用悍马越野车远远护卫在马队两翼,以防意外发生,马队前方两里处的上空盘旋着一架直升飞机,从高空监视着草原上的动静,安保措施可谓滴水不漏。几十匹骏马放足驰骋在大草原上,马背上的血性儿郎好似回到了那个金戈铁马的年代。黄金若粪土,肝胆硬如铁。策马驰疆场,弯弓射明月。人头做酒杯,饮尽敌人血。当年困死在大渡河边的翼王所作的这首诗正是今日马背上这些热血儿郎的写照,这些人经历了二十多年的风风雨雨,跟随着汗血宝马上那个神一样的男人一路行来,为他打下了一片大大的天下。 空旷的草原上烈马嘶鸣,几十匹骏马铁蹄翻飞,速度不减,这些本该养在豪门马厩里的名马如此驰骋,令爱马的人匪夷所思。烈马名驹就是用来驰骋的,养在马厩里观赏炫耀又有什么意义,只能让千里宝马退化成在平整草地上溜达的凡种,这就是郭飞宇对马另类的爱护。 郭飞宇挥动马鞭,锷鱼皮做成的皮鞭恰到好处的抽打着马臀,汗血宝马一马当先,与后边马队的距离越拉越远。 “哈哈哈…” 马嘶,人狂笑,已到中年的郭飞宇甩动及肩长发,狂放不羁,根根发丝飘飞,带出无限张狂,曾经年少人轻狂,现在四十多岁的郭飞宇雄姿英发不减当年,比起当年还多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忽然,他收敛笑容,双眼眯缝起来,射出两道慑人寒芒。 轰!蒿草三尺多高的草地轰然塌陷下去,疾驰中的汗血宝马前蹄一软,向前倾倒,啊!千钧一发的时刻郭飞宇狂吼,上身后仰,双手猛拉缰绳,稳住马身的同时双腿夹紧马腹。诡异一幕出现,汗血宝马前倾的身子居然被拉高几十公分,它甩头嘶叫,后蹄踏地,腾空而起,跃过了两米宽的坑子,人与马来了一次精彩绝伦的完美配合。 汗血宝马的四个蹄子有惊无险的着地,继续向前奔跑的它又不安的嘶鸣起来,前方几米的草丛几只麻雀惊飞,四条诡异身影从隐蔽的草坑中飞跃而起,横空出世,四条饱满的森冷弧光割裂空气,罩向马背上的郭飞宇,角度刁钻,狠辣无比。 “来的好!” 一股豪气冲天,疾驰的骏马上郭飞宇飞身跃起,人借马势,马助人威,人如天马行空势不可挡,他左拳穿破一片森冷刀光,轰击而出,右手的皮鞭也狂卷出去,如诡异闪动的灵蛇,电光火石的瞬间施出两记杀招。 四杀手中间的两人来不及收招变式,已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咔嚓!骨头碎裂的脆响之后,一个身躯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飞跌出五米远,一腔热血喷洒在了嫩绿的蒿草上,另一杀手重重落地,压倒了一片蒿草,杀手的脖子已被皮鞭勒断。 “保护门主!”骑马紧赶上来的龙魂高声吼叫。 轰!爆炸声起,飞跌在五米外的那个躯体化成血雨肉沫,纷纷扬扬洒落在草原上,成了滋润草木的上等肥料。 “魁首小心…们身上有炸弹…”张强焦急的声音顺风传来,郭飞宇早已经意识到了潜在的危机,身体后仰,脚跟踏地,施展出了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平地大挪移,飞快后退,后边受了惊吓的汗血宝马被他硬生生撞倒在草地上,一个眩目空翻之后又是一声剧烈的爆炸,另一具尸体也分崩离析。剩下的两名黑衣杀手仿佛是失去理智的疯子,抡刀冲向郭飞宇,动作姣健,快若狐兔。龙门二十年来的第一高手龙魂厉吼一声,手掌拍马鞍,脚掌踏马镫,人如离弦之箭飞射出去,他的坐骑在巨大力道的作用下跪了下去,摇头甩尾的嘶叫着。一名杀手被从天而降的龙魂撞飞了六七米,骨断筋折,滴的一声轻响,杀手身上的炸弹爆发出熊熊火光吞噬了这具逐渐失去意识的躯体,仅剌的杀手见一团黑影逼近,挥刀下劈,而劈出的纯钢武士刀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掌折成两截,弧光一现,杀手的头颅滚落,一腔热血喷洒而出。 手里捏着半截武士刀的张强在尸体爆炸的瞬间飞身后退。 昔日飞宇帮的几个杀神、龙门十二金龙、二十多名铁卫纷纷下马奔跑过来,郭飞宇的白衫染上了点点猩红,他昂头望着茫茫草原,淡淡道:“看来有人忍耐不住了。” 第一百章 危机隐现(下) 夏威夷群岛中有一座美丽的海岛,矗立在热带林木中的庄园式别墅分外显眼,红砖砌墙红瓦铺顶,远远望去如同镶嵌在绿色中的一抹红,很美,也很迷人,中西建筑风格的完美结合显露出浓重的文化气息。 夹杂着腥味的海风吹过,别墅前那个篮球场大小的鱼池荡漾起微微波澜,一条鲨鱼露出灰白色的脊背,游荡在池子中,养金鱼的人往往羡慕养热带鱼的人,毕竟好的热带鱼在价值上远远超过金鱼,而养鲨鱼的人在整个世界上寥寥无几,有一个老人爱好养鲨鱼,而且只养吃过人的鲨鱼。 别墅的大阳台上,这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坐在轮椅上,他的双腿没有毛病,只是没有精力再为走路操心,人老了,再强装硬朗就是在与生命开玩笑,两名穿着黑色中山装的冷峻青年站在老人身后,面无表情,眼中却有精芒闪现。 老人根本没去在意身后的两个青年,身手不俗的两个年轻人在这座没有任何娱乐场所的岛屿上为他推轮椅推了五年,他信任他们,因为他更信任派他们来的那个人。老人望着鱼池中的沙鱼,长长出了一口气,右手的纯金拐棍支撑着地面,想要挣扎着站起。 两个年轻人赶忙将老人搀扶起来,老人摇头无奈的笑着,回味着年轻时的雄姿英发,又是一阵感慨,一百来岁的人了,确实是老了,当年认识的那几个老头子都已经化为了枯骨,唯独自己还活着,岁月不饶人啊。 “小王…你说我这老东西还能活多久啊?”老人扭头问右边的青年,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流露浓重的沧桑意味儿,几十年前叱咤风云的老人在岁月磨砺下已经没有了当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豪情。 “老祖宗…主人说了…您万寿无疆,过两个月还要为您庆贺一百零一岁的生日。”小三微微弯腰轻声道,不敢直视老人 “什么万寿无疆…飞宇那小子就能哄我开心,我老成这样了…还过什么生日,早已看破了生死…几时死都一样,倒是希望那小子能比我活的久一些…真想见见他的儿子凌飞…三年没见过那小家伙了。” 老人抬眼眺望远方,说起那个比父还强的小家伙,他的嘴角勾勒出了一抹慈祥笑意。 左边的冷峻青年恭敬道:“老祖宗,少爷离开非洲回了z国,这几年干出的事儿比主人当年还有魄力….” “呵呵呵…好,我龙沧海的孙子肯定比别人强…也一定比他老爸要强。”老人开心的笑了。 远处一架直升飞机缓缓飞来,螺旋桨转动发出的声音吸引了老人的注意力,忽然,一丝不祥的预感在老人心头蔓延,他看了看身边两个青年。 “小三…小五…我这个老头子要是在日后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不要白白送了性命。” “…”两个冷峻青年无言对视,很是迷茫,不明白老人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这个时候盘旋的直升飞机飞过庄园上空,突然抛下一个方方正正一米见方的大箱子,一声闷响,箱子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阳台下。 庄园中的十几名黑衣保镖掏出手枪围拢过去,而摔破的箱子中飞出了密密麻麻的小东西,是蜜蜂,却比一般的蜜蜂大了很多,颜色更为鲜艳。 “是毒蜂…快保护老祖宗离岛…”一名别着潘龙徽章的黑衣保镖高喊,可为时已晚,毒蜂铺天盖地的涌向保镖,飞上阳台。 几名持枪的黑衣保镖捂着脸倒在地上,翻滚着,阳台上的小三挡在老人身前,小五拉着轮椅退向别墅内,可还是有几只毒蜂钻进了老人的衣领中,面对成百上千的毒蜂两个功夫高绝的青年手足无措。 老人被两个青年舍生忘死的拉进了别墅,七八名保镖拿着被子沙发垫、衣服扑打着飞进别墅的毒蜂。 轮椅上的老人环视护卫在身边的保镖,慢慢闭上了双眼,他知道见那个小家伙一面的愿望不能实现了,湿润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泪。奋力扑打着毒蜂的保镖一个接一个倒下,死亡的阴影笼罩了所有的人,密密麻麻的毒蜂还在到处乱飞,吞噬着生命。 五月的北方不是很热,清晨的时候多少还有点凉,一中的操场上不少人在活动着身体,跑步的,踢球的,还有几对在打羽毛球。 这几天操场内锻炼的学生多了很多,这是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月,也是所谓的心态调整阶段,那些应付考试相当有经验的老师开始要求学生趁着清晨的空气不错,出去溜达散步,调整心态。 郭凌飞拥着方茜坐在操场的看台上,他如此的明目张胆令许多小男生愤恨不已,也令一些老师目瞪口呆,但没有一个小男生敢挺着身躯去挖墙角,也没有一个老师循循善诱的教导那个貌似寒酸的混蛋不要校园里亲热,影响不好。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郭凌飞的名声早已在一中传遍了,能令h市那两位斗了十多年的大佬点头哈腰,是一般人吗?拿着微薄工资靠给学生补课发家致富的老师和那些稚嫩的小屁孩不可能冒着被人砍的危险去惹不该惹的人,不过在在这些小人物内心深处还是相当鄙夷郭凌飞这个街头混混的头子。 方茜慢慢的翻着记着英语语法的笔记本,专心致志的看着,郭凌飞虽然搂着方茜,但没有做出格的动作,他不想影响到她。 与校园气氛格格不入的叶飞出现在了操场上,一脸肃然还有几分悲戚的他把含在嘴角的烟头扔进跑道边的垃圾桶,摸了摸根根竖起的寸头,朝着看台上的郭凌飞走去,一个惊天噩耗不得不说。 第一百零一章 惊天噩耗 操场上人影晃动,欢声笑语,有几个男生还仰面高歌,学着某天王咬字不清的唱着,那神情、那动作虽有些不伦不类却也传神,人压抑的久了就得发泄,任何人都一样,这些在教室里没有活力的学生并不是天生就那德性,他们还是孩子有的时候更需要发泄。 看台上的郭凌飞扫视那一张张稚嫩又显苍白的面孔,抿嘴微笑着,有几分同情的意味儿,自己小时候过的更艰辛,出生豪门可没有过几天豪门大少纸醉金迷的奢靡生活,小时候远离父母独自一人在孤岛上的压抑和心酸不是用语言能表达出来的。 方茜双手捧着笔记本,小鸟伊人般地靠在郭凌飞的怀里,这个混蛋家伙让地流过泪、伤过心,还为他彻夜难眠,但一靠着他,心里就很踏实,那种感觉是旁人根本揣摩不到。 两人默默相拥,静静的感受着无言的浪漫,一群小屁孩和几个老师摇头叹息,或许是在盛慨鲜花为什么总是要插在牛粪上,没点能耐望花兴叹的废柴总是会生出这样的感觉,。 郭凌飞揉搓着方茜耳边的几根秀发,吮吸着令人沉醉的淡淡香气,很惬意,有几分陶醉,为了美人忘江山的豪情不属于他,可美人的温柔依旧能让他怦然心动,毕竟他是个生理正常性取向也正常的男人。叶飞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两人面前,肃然阴冷的悲戚气息破坏了二人世界的温馨感,郭凌飞和方茜同时抬头,方茜手一颤,笔记本滑落。经历二十多年浴血杀戮的根人与校园这片净土搭配在一起很不协调,他微微弯腰,没有在少爷面前掩饰眸子里那浓重的悲哀,低声道:“龙老…出事儿了。” 郭凌飞皱眉,一丝不安迅速在心头蔓延,与叶叔叔相处几年,了解他的性格,不是大事儿不会是这种神情,没有再问什么,拍了拍方茜的肩膀后走下了看台,叶飞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方茜抬眼瞧着渐渐远去的郭凌飞,摇头抿嘴一笑继续看笔记,地没有普通女孩那种刨根问底的劣性,也明白一个理儿,男人想让女人知道的事儿不用问他也会说,一味的打破沙锅问到底反而落了下乘。 只是方茜越来越看不透这个使地变花痴的混蛋家伙,糊里糊涂的爱上一个人,反复的问自己貌似寒酸的混蛋家伙真的就如同他那身运动服那么普通吗?女孩子都喜欢幻想,地也幻想着所喜欢的人是一个变成青蛙的王子,终有一天会被王子眩目的光彩所笼罩。胡乱翻着笔记的方茜笑了,笑的很甜,接着又摇摇头,王子还是青蛙无所谓,她要的是个深爱着地的男孩。 看台上,一双美眸荡漾出绵绵柔情,望着走出操场的那个背影,看台下,一群小屁孩儿傻了巴鸡的窥视着那张完美却不惊艳的面庞,幻想着自己那姿色平平的女友能有这样的脸蛋儿。 郭凌飞走出操场,来到教学大楼后面一个没人的角落,平时这个角落里总会藏着几个瘾君子背着老师抽烟,今天鬼影没有,落的个清静。 “叶叔拟龙爷爷出什么事儿了?” 郭凌飞直勾勾看着教学楼的后窗子,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少爷…龙老遇害了…就在昨天一还有三十名龙门高手也悉数遇害,没有一人生还。”叶飞深深的低头,不忍心再看少爷微微抖动的背影。 郭凌飞的身体抖动着,嘴唇颤动着,再有几个月就是龙爷爷一百零一岁的寿辰,为什么老天不再给老人家一个过生日的机会,让自己这个没尽过一点孝心的干孙子也尽尽孝心,可这个机会永远都没有了,有些东西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却已经迟的无法挽回了。他深邃的眸子里隐现泪光,整颗心脏好似被一只无形大手揉捏着,很痛,痛的窒息,以异常低沉的语调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 “少爷…”叶飞想安慰,但不知该说什么。 “我要回去…现在就回去…”郭凌飞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声音有点哽咽,从五岁开始没落过泪的他竟然有点无法控制自己了。叶飞点头,随即皱眉小声道:“少爷…h市的事儿正到了紧要关头…要不要布置一下再离开。” “不用…就那帮废柴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把两名铁卫留在h市就可以了。我要马上回去为龙爷爷披麻带孝…尽最后的一份孝心…”郭凌飞冷冷说完,迈步离去,泪水始终在眼眶内打转儿,边走边摸出手机拨了方茜的号。 “茜茜…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不要胡思乱想,记住…你永远都是我心里最重要的女人…别人不可能代替。” 手机里传出了方茜的声音:“凌飞…我…我会想你的,早点回来。” 郭凌飞对着手机轻轻的吻了一下,挂了电话,他不当着方茜的面告别是不想让心爱的女孩看到他懦弱的一面,他悲伤可以,但不能再把别人牵连进来,为他无端端的担忧。他揉捏着几百块钱的廉价手机,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悲痛,又给夏羽和周冰两人打了电话。俗话说人心隔肚皮,刘三和孙波这两个大老下一步该如何走,谁也猜测不到,而能不能把整个g省踩下来,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过度悲伤中的郭凌飞没有忽略了不该忽略的细枝末节,更不会让功亏一篑这个令古今多少牛逼人遗憾过的词压在自己心头上,吩咐了完了周冰和夏羽,已经走出了校门。叶飞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亲自为少爷拉开车门。 “龙爷毛我会亲手为您报仇的芦 郭凌飞对着人潮汹涌的大街长出了一口气,弯腰坐进车里,充满泪水的眸子里布满森冷杀机。 第一百零二章 父子齐跪一枭雄 绿色的东风血铁龙出租车停在了h市机场侯机大厅,郭凌飞推门下车,疾步走向侯机大厅,叶飞将一张百元钞票扔给司机,快步跟上,的哥双手揉搓着百元钞票,匪夷所思的瞧着融入人群的两个背影。 他开了三年车头一回见出手这么潇洒的爷们儿,心想怨不得现在那么多漂亮女孩挤破了脑袋要嫁入豪门或是甘心情愿的傍个粗俗的暴发户,有钱男人掏钱的动作就是***帅,帅的掉渣。 司机一直望着两个身影进了机场大厅才发动车子,嘟囔道:“老子有了钱也不开这破出租了…奔驰买两辆…一辆拉着另一辆就停在艺术学院门口,那些要屁股有屁胧…要**有**的**还不得流着哈喇子跪倒在车轱辘下。” 小男人的追求也就这点,说白了这也是大多数男人追求的,有理想、有道德、有素质这是扯淡,这种三有男人在与粗俗的暴发户争女人一定落下风,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有票子、有车子、有房子才是男人的王道,而刻意把自己融入平凡冒充三无男人的郭凌飞闭眼仰躺在体息区的沙发上,等着订购机票的叶飞。 此时,他双手交又放在腿上,关节处嘎巴嘎巴响个不停,手背上的血管凸起,这是他强行压制心头冲动的结果,若不是在少林抄了五年佛经磨去了年轻人的浮躁,估计会大声叫嚷起来 几个从郭凌飞身前走过的女人都会本能的驻足一下,去看一眼沙发上的他,她们不是见了漂亮男人就犯傻幻想着对方是白马王子的花痴,驻足是因为他流露出的哀伤太过扣人心弦,是人情不自禁的随着他的悲伤而伤感。 郭凌飞漫不经心的抬了一下眼皮,又闭上,一闭一合的刹那倾泻出了无尽的伤感,感情丰富到泛滥的女人一定会为这个眼神而心酸。就在郭凌飞合眼的瞬间一行人从沙发后走过,他听着女人高跟鞋与地板很有力的撞击声,心头莫名一动,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以前听过这个有力而富有节奏感的撞击声,可没有去回头,心烦意乱且过度悲伤的他没心思在去注意别人。走过的人群中,一双含煞的美眸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郭凌飞,惊鸿一瞥中不搀杂任何情感 引人注目的一行人出了机场大厅,上了等候在大厅门前的五辆轿车,中间一辆是银灰色的宾利,舒适柔软的真皮后座上坐着一个眼神冰冷的女人,一个十几岁就立誓要把黑道玩弄在掌心的女人。 车队在路人艳羡的目光中渐渐驶远,大厅中的郭凌飞依旧心烦意乱的揉捏着双手。……,龙城,一直充满了神秘色彩,就像一个世外桃源独立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不与外界相通,但并不蔽塞,世界各地各行各业最新的讯息每时每刻会聚在这里,对于澳洲本地人来说龙城这个靠海而建的美丽城镇依旧很神秘。 它的占地面积是世界最大网络公司谷歌集团总部的五倍,谷歌总部以人性化的温馨建筑风格闻名世界,比起龙城来又逊色了很多,而昔日美丽神秘被绿色环绕的龙城在一夜之间披上了黑白之色,悲凉的气氛充斥在每一个角落,浸染着每一个人。 当郭凌飞走出龙城北边的小机场时就感受到了浓重的悲凉气氛,他摆摆手,让等候多时的劳斯莱斯开走,然后咬着嘴唇顺着林阴大道一步一步缓慢行走,目光扫过之处尽是花圈,心如针扎的盛觉又剧烈了几分。 十岁搏熊,十五岁开始屠千人,不知道眼泪是啥滋味儿的郭凌飞真想放开嗓子嚎啕大哭一场,默默的走,默默的看,默默的触景生悲情,没落一滴泪,是用变态的意志力强忍住的。路上满面悲哀的行人与他招呼,他只微微点头,不发一声,生怕发出的声音带着哽咽。就在龙城这条主干道上,一对父子相遇了,两双眼睛隔着百米距离遥谢目望,父子俩是一样的心痛。 “爸…” 郭凌飞走到父亲身前,低低唤了一声,语调沉重且还带着难以压抑的悲戚和深深的自责。 “凌飞…什么都不要说…先去灵堂里看看你龙爷爷吧。”郭飞宇楼着一般高的儿子顺着平坦大道缓慢走着。 一双背影带出浓重的苍凉气息,融入龙城无尽的哀伤气氛中。龙城标志性建筑物观礼堂已彻底变成了灵堂,前边不大的小广场上聚集了两三百黑衣黑衫的龙门高层,年轻人低头默哀,一些上了年纪的曾经跟随过龙老的元老级人物哽咽着垂泪,无形的哀伤压抑着所有人。 两天来,每时每刻都有人聚集在这里,悼念那位曾经叱诧风云傲视苍生的老人,郭凌飞随着父亲走向能容纳干人的灵堂,悼念的人们纷纷弯腰,有几位两鬓斑白的老人家抹着老泪跪倒在父子两身前。 “门主…一定要给老门主报仇…” 几个老人伤心欲绝的呼喊着,看的人心酸,小广场上的几百人纷纷跪倒在地,肃然的郭飞宇环视周围的人,牙关紧咬,没吭一声,只是点点头便拉着凌飞进了灵堂,一旦说了话,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偌大的灵堂内黑白的色调显得异常沉重,由于明天才正式举行葬礼,此时还没布置好的灵堂禁止闲杂人进入,显得有点冷清,伤感的气氛也更浓。 灵堂前方的千朵白菊花中静静的躺着一位老人,神态安详没有显露出丝毫的痛苦和不甘,郭飞宇一步一步走过去,往常稳健的步子不在稳健,健壮的身躯在微微颤抖,郭凌飞默默的跟在父亲身后。 “龙老…我对不起您!”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张狂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双腿一弯,跪倒在地板上,后边的郭凌飞在父亲跪倒的刹那间也跪下了,蕴涵着悲伤的眼泪终于从这对父子的眼眶中滑落,父子齐跪一枭雄。 龙老是真正的枭雄,这个世上没人否认,即使是罗斯柴尔德家族那个目空一切的老头子也没否认过。 第一百零三章 惊鸿一刀 第二天,天光初亮,灵堂的大门敞开,清早聚集在灵堂外的龙门门人能清楚的看到一对父子跪地的身影,一阵沉寂之后龙门的人全部跪下,黑衫黑衣黑压压的一片,悲伤在无言的沉寂中蔓延。 郭凌飞随着父亲跪了一夜,膝盖下没有柔软的垫子,只有硬邦邦的地板,一夜纹丝未动,对于未能见龙老最后一面的孩子来说膝盖的酸麻远远不能与心头的痛苦相提并论,黑色大理石地扳上还有未干的一滩泪迹,十三年未落泪的他双眼还微微有些红肿,为静静躺在千朵白菊花中的老人落泪并不是懦弱的表现。 而旁边郭飞宇的双膝下也有一滩泪迹,这个雄姿英发二十多年的男人只落泪两次,都是黑发人送白发人。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穿着黑色中山装戴着白花的冷峻男人出现在了父子两身后,带杀意的冷峻难掩无尽的悲哀,冷厉的眸子中有一层雾气,他没有去看躺在菊花丛中的老人,躬身小声说:“门主…几大家族的代表来了…还有一些前来悼念的贵宾随后就到。那个在咱们龙门秘密资助下选举获胜的m国下一任总统也派人送来了花圈。” 一夜未合眼的郭飞宇抬头,一抹阴冷的坚毅泛起在失去光彩的脸颊上,今天是为龙老举行葬礼的日子,不能在这么不管不顾的跪下去了,他起身点头道:“龙魂…先让四大元老招待他们…一我现在这模样不好见这些外h十分钟后我会去听涛阁见他们。” 龙魂点头,转身离去,在转身的刹那扫了一眼那逝世的老人,眼皮子跳动了几下,布满血丝的双眼格外怕人,他双手的关节处发出几声脆响,发誓要让幕后元凶死的无比凄惨。 “凌飞…走吧,再跪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不要自责…把恨压在心底…日后为老人家报仇…”郭飞宇看着儿子起身,重重的拍了一下儿子的肩膀,然后昂首挺胸走出灵堂。 “龙爷毛我一定为您报仇…就是再杀千人我也毫不手软…不然我不佩做郭家儿孙。”郭凌飞默默发誓之后随着父亲走出灵堂,朝霞映红了略显黯然的面颊,一抹浓重杀机在黑眸中涌动。 龙沧海的死震惊了世界阴暗面的那些上位者,不论昔日的敌人、对手、朋友纷纷赶来,虽然人数不是很多,但每个人都有着不同几响的身份和地位,私人飞机不时降落在龙城的机场上。 一个枭雄的逝去令许多人惋惜,听涛阁中有几个上了年岁的老头子甚至还有淡淡的失落和孤寂。 … 十天之后龙老的葬礼结束,郭凌飞随着父亲乘坐直升飞机将老人的骨灰洒进了蔚蓝的大海中,了却了这位对大海有着深厚感情的老人最后一个愿望,父子俩望着纷纷扬扬洒下去的骨灰又一次忍不住悲戚而落泪。 龙城,御龙山庄姹紫嫣红的花园内,一个妙曼的白色身影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来回踱步,地柳眉紧拧,一双没有瑕疵的玉手握着两截断刀,寒光闪闪的刀刃上还有斑斑血迹,从刀的外形上看是纯粹的r国武士刀。 r国除了十大名刀之外,质地最好的武士刀是出自伊贺和甲贺两大忍术流派家族私有的兵器坊,两家打造兵器的工艺各有绝妙之处,伊贺家当代宗祖幻月不用看只摸刀口就能识别出两家打造出来的兵刃,可这柄断为两截的武士刀不是出自甲贺,更不可能出自伊贺家族。 “月月…从这刀上看出什么端倪没?”神情凝重的郭飞宇走过来,十天来龙门眼线四处查探,甚至通过关系动用了许多官方渠道查找一些蛛丝马迹,可都徒劳无功,做了二十多年龙门之主还是第一次这么乘手无策。 “飞宇…袭击你的是忍者装扮…至于是不是甲贺家的忍者我也确定不了,但这刀绝对不是甲贺家的…也有可能是栽赃陷害…也有可能扰乱追查的线索,可惜那几个刺杀你的人都死无全尸…不然倒是可以找点线索。”幻月摆弄着两截断刀摇头叹息,甲贺家族的忍者在肩膀处有标记,要是有尸体地倒能分辨一下。 “爸…在h市也出现了一个女杀手…要对我下手,这些人会不会有关联。”沉思了许久的郭凌飞说话了,那个妖媚的女杀手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一个女人能在他和叶飞两人之间从容离去,身手已算匪夷所思了。 郭凌飞说完话默默地看着父亲,旁边舞动断刀的幻月嘴角微撇,美眸中闪过一抹亮色,不一般的女人对同样类型的女人分外感兴趣,幻月这个貌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也不能完全达到与世无争的境界。 郭飞宇皱眉沉思片刻点头道:“凌飞…那个女杀手再出现一定要留下地,若是人手不够,可以把龙门二十四银龙带上。” 郭凌飞摇头一笑,道:“老爸不用了,叶叔叔和两名铁卫在我身边就足够了…那个杀手再强悍…也不可能强过四人联手,不然她就不是人了。” “阿姨有心会一会那个女杀手…可惜没时间…明天还要回r国…”幻月摇头浅笑,绝世容颜上流露出一丝失落,寂寞了二十年的武学奇才也希望同性之中能出现一个与地匹敌的对手。 郭凌飞摇头道:“不用老爸和幻月阿姨操心了“那个女杀手还没有资格与阿姨动手,这种不入流的小人物就交给我吧。” 郭飞宇朝着儿子点头,而幻月欣慰的笑了,此时一只红色的大蜻蜓飞过草地,在幻月头顶盘旋几圈就要飞走,幻月白色的身影平地悬飞起来,如翩翩起舞的仙子飞腾空中,两截断刀在惊鸿一闪的瞬间幻化出四条刀光,红蜻蜓完整的躯体掉落在草地上,可四片薄如蝉翼的翅膀却在微风中打着旋儿,飘荡着。 “呵呵!这几年来月月你又长进了不少…我这个夫君现在未必能打赢你了…”郭飞宇笑了两声道,连连点头。 “切!当年你在富士山上赢我也是侥幸…” 幻月落地,点尘不惊,绝美面庞上那与世无争的淡然顷刻间变成了极至的妩媚。 受不了老夫老妻打情骂俏的郭凌飞悄悄离开,摇头笑着,笑自己在大人面前终究是个孩子,脑海中仍闪着惊鸿一现的刀光,幻月阿姨的刀法确实够震撼。 第一百零四章 世事总无常(上) 一间精致的书房内,气氛诡异。 一位衣着普通的老人八风不动的稳坐在红木椅子上,老人微闭着双眼,好似入定的老僧,不俗的气势给人平添无形的压力,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这老人不一般,书桌后面的中年男人不时的抬手擦拭着额头上的细小汗珠。 中年男人在g省公安厅副厅长这个位置上坐了三年,上得了台面的大人物也没少见,就是顶头上司来g省视察工作的时候也没有如此紧张过,可面对八风不动的老人无论如何也保持不了电视上从容镇静的高大形象 “请赵老转告小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一定不会让小姐失望。”中年男人沉默很久才勉为其难的说出了一句话。 老人睁开了眼睛,两道精芒闪现,淡淡道:“十年前把你弄进g省这个特殊地方…就是让你在关键时刻发挥点作用,记住你的身低要是令小姐失望了你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不过,好好为林家办事儿你会有不小的收获。” “赵老…我明白。” 中年男人再次擦汗,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老人端起茶杯,喝光了杯中的茶水,起身拍了拍衣袖,推门离去,没有再看实质性机的中年人男人。副厅长级别的官员在小老百姓看来绝对算是高官一流了,但在老人眼里只是林家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儿。 而同一时间,h市另一个牛逼的人物也在擦拭着冷汗,酒店的总统套房内,寻思着如何左右逢源的孙波低着头,不敢抬眼直视坐在沙发上的漂亮女孩儿,林家的丫头即使美若天仙也不会有太多的男人想入非非。 有点资本的男人喜欢征服漂亮女人,但没有几个男人会喜欢征服比自己强悍了好几个级数的女强人,即使你踩了天大狗屎运征服了这样的女人,带给你绝对不是快感,而是绵绵无尽的压力。 “不能咬人的靴我们林家养着也没用。”林家丫头优雅的靠着沙发,没有去看孙波,一双妙目只盯着大玻璃窗外的一片蓝色天空。 “林小姐,是我无能,不过那个背景神秘的郭凌飞真的不好对付,他与刘三联合起来整我,我费尽了心机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现在我的把柄也在那小子手里…一旦捅出去…能牵连出许多见不得人的事心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林小姐也未必能摆平,而我这样的小人物就彻底完蛋了。”孙波低声下气的说着话,每吐露一个字都在权衡利弊,不该说的他一个字也没多说。 “你难道查不出一个中学生的背景…是不是太无能了?”林家丫头眯眼问道,咄咄逼人。 孙波哭丧着脸道:“林小姐说的小我是无能,派人查到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说什么郭凌飞那小子是个孤儿,一被外籍慈善人士资助才来h市一中,这些明摆出来的东西有几个人能相信,恐怕林小姐也不会信。” “郭飞完郭凌飞…” 林家丫头念了两个名字,又摇摇头,那个人的儿子怎么可能与一群混混为伍,难道是想不借助家族的势力想独自一人带着一帮混混打一片天下,在她看来只有疯子或傻子才这样做,沉吟许久之后地眼角含煞,微微撇嘴,带出一抹浓重的不屑,三年秋g、澳门这两个黑社会最猖狂的地方有多少黑道大哥匍匐在地脚下,一个十八岁出头的混混头子又能掀起多大风浪。 在道上混了二十多年的孙波听到郭飞宇这三个字儿猛然间想到了曾经啸傲华夏黑道的张狂男人,没有亲眼见过那位牛逼到极点的人物,可还是听过关于那个男人的不少传闻,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一闪即逝。 “你去吧…再给你一次机会,把握不好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清楚。”林家丫头冷冷道,此次匆忙赶到h市就是怕g省出现什么大的变化,没想到却是一个穷小子在淌浑水,地有点失望。…孙波点头哈腰的离去,圆滑奸诈是他的处世之道,就是面对主子他也不会抛心露底,要混到他这个位面上光凭着狠是不行的。 “一条奸诈的狗…暗中派人盯着他。”林家丫头等孙波走出去,不屑一笑,房间里的一名黑衣汉子弯腰点头,然后也走了出去。 同一时间,一名戴墨镜的黑衣汉子走进总统套房,恭敬的弯腰将一张纸双手呈给林家丫头。 林家丫头捏着纸张,细细地看着。 郭凌云,十七岁,郭飞宇与y国公主圣洁娜之子,现就读于y国皇家音乐学院,被称为音乐神童。 郭凌海,十七岁,郭飞宇与黄氏家族独女安妮之子,现就读于y国皇家美术学院,在油画创作上有着极高的造诣。 郭xx,姓名不详,郭飞宇与张雅之子,据传体弱多病。 林丫头揉捏着太阳穴,目不转睛的瞧着手中的纸张,沉默了一会儿才喃喃道:“郭家这一代居然没有真正的人才,“真是可惜。 离开h市二十天的郭凌飞在清早下了飞机,回到了这座不太繁华,也不是很美丽的城市,出了机场大厅,还显露出一丝伤感的郭凌飞伸了个懒腰,深深的吸了几口不太新鲜的空气,h市与龙城的环境确实有巨大的差异。 “叶叔叔…咱们分开走吧,我想独自一人在街上溜达。” 郭凌飞朝身后的叶飞摆手一笑,迈着大步当先离去,对几辆出租车的喇叭声不闻不问,压抑了二十多天,他只想在车流不息的街头上放松一下心情,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儿,换一个好心情去见方茜,省得人家方茜无端端为他这个混蛋家伙担心。 一辆轿车缓缓的行驶着,几道冷厉的目光从车窗中透出,会聚在了郭凌飞的身上,在机场门口守候了几天的苦命人终于等到了下手的机会。 第一百零五章 世事总无常(中) “目标已经出现是否马上行动?” 轿车副驾驶位上一个神情肃穆的中年男人对着手机说话,还不时点头,挂了电话扭身看向车窗外,就在他扭身刹那,黑洞洞的枪口从屁股后边露出。 “通知各个抓捕小组一分钟后实施抓捕,不许漏掉一人。”中年男人紧盯着郭凌飞的同时还吩咐着车里的其他人。车后坐上的三人闻言立即掏出手枪,哗啦!哗啦!子弹上了膛,此时的情景与警匪片中便衣警察大显身手前的狗血镜头一模一样。 郭凌飞顺着路边悠闲的散步,还不时的左瞧右看,想找一家首饰店铺为方茜精心挑选点礼物,正好前方十几米有一家名为石头记的首饰店铺,红色的招牌特别显瞩…郭凌飞看到店铺后脚步快了起来,路上的十几个行人也随着他快了起耗 难道又有好戏,郭凌飞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眼角的阴冷余光注意着周围十几人的一举一动,双拳已经在不经意间握紧,有一段时间没动手了,压抑久了手还真有点痒痒,阴霾的气息更加浓重。 “抓住他!” 中年男人推开车门高喊一声,顺势拔出腰间的手枪冲了过去,车里的其他三人也冲了出来,随在郭凌飞周围的十几个男人也闻令而动,掏枪的掏枪,摸手铐的摸手铐,好不威风,热闹的街头上顿时响起了尖叫声和呼喊声。 大人拉着小孩儿狂奔,老人颤羁羁的挪动着脚步,几十个行人乱成一团,远处的人则驻足观瞧,还以为有人当街抢劫。 早有准备的郭凌飞见旁边几人扑了过来,悬身而起,一腿狂扫出去,当先冲来的两人根本来不及躲避就扑倒在马路上,来了个经典的狗吃屎,砰!清脆枪声扣人心弦,冲出轿车的中年男人枪口朝天,厉声喊:“不许动…我们是…” “抢劫还不让反抗天理何在!” 中年人只说了半句话,郭凌飞宏厚的嗓音响彻街头,他姣健的身影从人群的缝隙之间诡异穿过,速度之快令路人乍舌,中年男人眼睁睁看着带出冷风的拳头砸在脸上,一声闷响,一抹猩红夹杂着十几颗牙齿飞出口腔,眼一黑晕死过去,再也无力说话。 “开…开枪!” 几人大声嚷嚷,挥动着手枪却不敢扣动扳机,他们面对着在十几人之间诡异飘忽的身影和一大圈围观看热闹的行人,根本没有开枪的魄力和能力。 旁观的人根本无法看清在十几个便衣警察之间快速闪动的身影,他们能看到的是持枪的便衣警察一个接一个倒下,就好像是面对着恶狠的绵羊,没有一丁点的还手之力,有几个胆大的年轻人吹起了口哨。 郭凌飞双拳轰击十六下,十六个人倒下,他出手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既不致人死命,又让人失去行动能力。 “我…我们是警察…你…哎呦…”倒地的一男人龇牙咧嘴的说出了几个字儿,一句话没说完又痛苦的呻吟起来。 “哦…原来是警察,对不起…我还以为是当街行凶的匪徒呢,你们先躺着…我有事儿先走了。”郭凌飞耸了耸肩膀笑着离去,笑容灿烂到了极点,仿佛刚才打人的不是他,路人用极度崇拜的目光注视着嚣张袭警的猖狂家伙离去,没有一人阻拦。 郭凌飞从容走了一百米拦了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去阳光丽苑城,他意识到将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难道离开二十天h市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坐进车里的郭凌飞皱着眉头摸出手机,给夏羽打了个电话。 “喂夏羽,我是凌飞。” 手机里夏羽的声音稍稍有点急促:“凌飞…就在刚才二虎、大头、鲁刚还有五十多个兄弟被抓了,冰子干倒七个武警才从学校逃出来,现在跟我在一起。凌飞…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之前你最好不要露面,这次动用了武警…看来有不简单的人从中作梗针对你。” “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二十分钟后在我早锻炼的地方等我 …”郭凌飞说完挂了电话,眯眼欣赏着车窗外的街景,寻思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是什么人在针对自己,孙波还是林家,还是那群军区大院的纨绔。 二十分钟过去,郭凌飞准时出现在往常早锻炼的人工湖边,夏羽和周冰也到了,周冰二话不说先点了根烟,猛吸了两口,眼神异常冰冷。 “凌飞…这次的事情不简单。”夏羽皱眉道,玩世不恭的怪胎也一本正经起来。 “还是那句老话”兵来将挡,我先要弄清楚是谁在背地里捅刀子,然后再把刚子和大头他们弄出来”郭凌飞淡淡道,世事难预料,经历过太多风雨的他没有惯恨的大吼大骂,他比谁都清楚在黑道上背地里捅刀子司空见惯,没什么大不了,比这凶险的情况以后还指不定有多少。 “那些警察抓刚子他们的时候真凶,比大头手下的混混打群架还凶,要不是为了我妈,非用我这双拳头捶死几个。”周冰吐了口烟恨恨道,以前他因为打架进过几次拘留所,对警察本就没一点好映像,而今天的事儿更让他窝火。 “他们对别人凶我不管,对我的人凶,我会让他们后悔。”郭凌飞眉梢挑了几下,来回踱了几步又给叶飞打了电话。 由于郭凌飞的窝已被警察监视起来,三人只好呆在公园的小树林内,等待叶飞的消息。漫长的三个小时后郭凌飞那部几百块钱的廉价手机终于抖动起来,他拿起手机一看是方茜的号码,心头一暖,所有的烂事儿先抛在脑后,微笑着按了接听键,“喂…宝贝想我了把…” “凌飞…下飞机了吧,我爸今晚要见你…今晚你来我们家吃饭吧。” 郭飞宇愕然,同时从方茜异样的说话口吻中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第一百零六章 世事总无常(下) 傍晚,天边出现了绚丽的火烧云,映出了暗红色的霞光,天气凉爽,没有初春时的淡淡寒意,也没有盛夏时的闷热,郭凌飞翻过街心的围墙跳进了阳光丽苑城,不走后门是不想碰到突发的事情,影响到了心情。 他轻巧的翻过后墙整理了一下衣服,没有牌子的体闲装款式不是很老土,还算过得了别人的眼,可也不会让人产生衣着光鲜的错觉,没有牌子不代表没有价值,纽扣上的标志对于欧洲王室的贵族们来说不是很陌生。 郭凌飞缓缓迈步,朝着h市最豪华的别墅群走去,几百米之外的一栋栋欧式别墅矗立在花草树木之中,一条人工开凿出来的河道环绕着整个别墅区,河水清澈见底,在这个地方居住确实能带给人无形的优越感。 迈着稳健步伐的郭凌飞一脸淡然,不会因方茜父亲的邀请而欣喜若狂,能够接受女儿早恋爱的家长本就寥寥无几,方茜的父亲身为g省首富,能无端端的把一个成天与混混为伍的毛头小子当人中之龙吗?能放心女儿同混混头子在一起吗? 青蛙与公主的恋爱总是以失败告终,郭凌飞撇嘴笑了,有些事儿喜欢方茜之前就懂了,这个社会毕竟很现实,有时候甚至现实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但他不是逆来顺受任由残酷现实强奸的废物,他有足够的能力去争取想要得到的。 方茜在别墅区外来回走动,地有美丽的面庞,有堪称完美的身材,但地不是喜欢张扬的女孩儿,这一点从着装就能体现出来,白色的板鞋、黑色的牛仔裤、粉红色的小外套简单的搭配在一起,既没有非主流的惊世骇俗,也没有街头时尚女郎的妖艳庸俗,很清醇,很靓丽,让人不知不觉的着迷。 郭凌飞凝视着这个曾令他怦然心动的女孩,那张早已烙在脑海里的精致面庞不再是昔日的恬淡,从交又揉捏的一双玉手也能看出她有心事儿,郭凌飞的嘴角泛起一丝无奈地笑,或许已猜准了将要发生的事儿。 “宝贝…怎么啦?”郭凌飞温柔问道。 低头沉思的方茜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发现是日日思念的混蛋家伙,抿嘴淡笑,一抹忧愁也浮现在了脸上,地轻声道:“我爸妈知道了我与你的关系,今晚他们要与你谈谈…” 方茜只说了半句话就低下头了,不再言语,含着一丝不安的美眸盯着一尘不染的白色扳鞋。郭凌飞伸手摸着方茜的脸颊,感受细腻皮肤的温润,“宝贝…不要担心…你爸妈找我谈话是对你的关心,要理解他们。” “只是…我怕…”方茜仰脸儿只说了四个字儿,郭凌飞的嘴唇已盖在了地的红润双唇之上,能令女孩儿迷醉的男人气息包裹着地,地痴了,双臂搂住了结实的蜂腰,什么都不去想,只回味这一刻的温存。 一个时间不算的短的拥吻结束,郭凌飞双手棒着在他心目中举世无双的面庞,黑眸中涌动着绵绵柔情,他温柔道:“宝贝…你这辈子只属于我一个人,谁也夺不走,即使你的父母也不可以,我会让宝贝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会给宝贝一场最神圣的婚礼让全世界的人仰望,宝贝记住我今天的话…我不是那种喜欢用华丽谎言哄骗女孩的货色,我说出口的…就会去做到。” 方茜一个劲儿的点头,泪珠滚落,抹了抹泪水,拉着郭凌飞走进了别墅区,这种不拖泥带水的坚决是一个女孩子铁了心之后才能表现出来的。 方家的别墅高四层,工艺精美的铁栅栏圈起的院子内还有一个椭圆形的游泳池,不是很大,可透露出了草根阶层只能垂涎远观的奢戟 郭凌飞随着方茜走进别墅,一楼近两百平米的大客厅内悄无声息,一对中年夫妇坐在沙发上打量着从容微笑的郭凌飞,这正是方茜的父母,方云海和刘静,另一边的沙发上还有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妖艳女孩漫不经心的翻着一本时装杂志,女孩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郭凌飞,撇撇嘴继续看杂志。 “爸妈…他就是郭凌飞。”方茜小声道,从略微发颤的嗓音就知道地很紧张。 方云海没有说话,一瞬不瞬地盯着衣着相当普通的郭凌飞,他也觉察出眼前的少年有点与众不同的气质,但丝毫未改变根深蒂固的偏见,气质再好的混混也是混混。方茜的母亲抱着名贵的宠物狗,轻叹了一口气,平淡道:“茜茜让你的同学随便坐吧,不要拘束,也不要紧张,我们是长辈不会为难一个孩子的。” “茜茜…表姐说句实话,不要介意,你这个朋友挺普通的,就是那种满大街都是的类型,真不适合与你在一起。”翻着杂志的女孩把杂志放到一旁,敲起二郎腿,很轻蔑的瞧着郭凌飞。 方茜不知所措的瞧着一向尖酸刻薄的表姐,郭凌飞淡然一笑,从容不迫的坐在了方云海对面的沙发上,根本不去计较方茜表姐的尖酸言语,从容说道:“方叔叔…我大致猜到今天您会说些什么…我只想说我对茜茜是…” “估计饭菜准备好了…咱们边吃边说。”方茜的母亲很不客气的打断了郭凌飞的话,放下宠物狗,挽着方云海的胳膊去了餐厅,方茜的表姐白玲不屑的撇撇嘴也去了餐厅。 “凌飞…” “宝贝什么都不要说我不会介意。”郭凌飞起身碰了碰方茜的手。两人先后走进别墅颇具欧式风格的餐厅,价值不菲的地毯上摆放着一张做工精细的红木餐桌,两边各有五把高背红木椅,正面有两把椅子,方茜的父母已经落座,两个佣人小心翼翼的端着饭菜。 郭凌飞挨着方茜坐下,俊逸的脸颊上依旧浮现着笑意,很随意的将桌上的大餐巾系在脖子上,寻常的小屁孩儿在几道肃然目光的审视下早已唯唯诺诺,哪有这般从容。 第一百零七章 磨砺之后才成熟 两名佣人忙活了好一阵,饭菜终于上齐了,这桌子菜够丰盛,可在坐的几人未必有食欲,沉闷压抑的气氛在蔓延,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方茜默默地看着父母。 方茜的父亲咳嗽一声,低头抿了一口红酒,有着几十亿身价的方云海与那些暴发户或是煤老板截然不同,喝酒的动作甚是文雅,放下酒杯,对郭凌飞说道:“随便吃吧,不要太拘束,今天我是以长辈的身份与你谈话。” 郭凌飞点头笑道:“方叔叔,我明白,我想告诉叔叔的是…” “茜茜吃这个水晶虾仁…你最喜欢吃的…”方茜的母亲又一次打断了郭凌飞的话,好似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女人莫名的讨厌一个人就是如此。郭凌飞无奈的笑了,没有动筷子,直视着方云海。 做了十几年乖乖女的方茜品尝着妈妈夹来的虾仁,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儿,父母的态度已然摆明他们是不会接受貌似很普通的郭凌飞。 “现在的孩子都不笨,或许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恋爱这种奢侈的东西本不应该出现在你们这个年龄段,以后的路还长的很,小孩子的一时冲动结出来的大多是苦果,我不想唯一的女儿出事儿,或是因为感情有了心理阴影。”方云海淡淡道。 方云海的话音刚落,方茜的母亲刘静咽下嘴里的食物,一本正经地道:“茜茜地爸喜欢绕弯子,我性子较直,郭凌飞啊…你跟我们家茜茜不是一路人,不在同一层面的两种人很难结合在一起,现在这个社会仍然流行门当户对的。马上就要高考了…我们家茜茜肯定能上名牌大学,你呢…能干什么。” 方茜放下筷子,缓缓低下头,眼眶中再充满泪水。郭凌飞笑了,与自己事先预料的如出一辙,这样的话只能刺激那些有着畸形自尊心的贫贱男人,他不贫贱,更没有畸形的自尊心,富甲一方的方家也不会带给他任何压力,他洒脱一笑道:“阿姨的意思就是说我这样的穷混混佩不上茜茜。” “孩子你错了,穷并不可怕,我们一家人从不歧视穷人,因为我也是在穷人家里出生的,穷人努力之后走向成功更让人尊敬,而人穷志短却是不齿,日后我倒是很乐意把茜茜托付给由草根阶层走向成功的男人,但我绝对不会答应地与走上邪路的人交往,作为一个父亲…我必须让女儿幸福,孩子…即使你与茜茜现在走到了一起,日后你也无法给茜茜幸福,因为你根本没有那个能力,若是为茜茜着想…就不要再影响茜茜。”方云海终于将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为了女儿日后的幸福,他不得不来一次棒打鸳鸯。 “爸…妈…别说了…” 方茜哭了,在父母面前地永远都是一个柔弱的孩子,地不想离开郭凌飞,更不想让父母痛心,心乱如麻的乖乖女只能选择默默的哭泣。 “当今的社会很现实,茜茜你不是任性的女孩儿,你要为你的未来着想,他能给你什么…豪华的别墅…名车…安逸的生活还是让人羡慕的荣耀,他什么都给不了你,表姐说的话你以后会明白的。”方茜的表姐白玲依旧尖酸刻薄,把女人的泼辣本色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 方茜默默垂泪。 郭凌飞扭头凝视方茜,心头无端端的痛了一下,好似针扎,经历过磨砺的人才能坚强,同样经历过磨砺的感情才能刻骨铭心,他轻轻的拍了一下方茜的肩膀,起身对方茜父母说道:“叔叔…阿姨,或许今晚我不该来,可既然来了…我就要说出我的…” “茜茜别哭了…妈妈给你擦眼泪…”方茜的母亲再一次打断郭凌飞的话。忍耐力极好的郭凌飞傲然冷笑几声,侧头看着方茜,温柔道:“茜茜,我有事儿先走了,记住我对你说过的话,我不会食言。” 郭凌飞说完扭身离去,方茜本能的站起来却被母亲硬生生拽住,地哽咽着,挥之不去的身影消失在了朦胧的视线中。 郭凌飞出了阳光丽苑城的豪华别墅区,翻墙跃进了街心公园,周冰和夏羽两人坐在湖边的凉亭里,旁边放着装满零食的塑料袋。 “凌飞一碰钉子了吧!估计方家那一桌子丰盛的菜肴你也没福消受一口。”幸灾乐祸的夏羽将一包薯片扔给了走进凉亭的郭凌飞。 “在方家人的眼里我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柴…呵呵呵!”郭凌飞无奈的笑着,又把薯片扔给了夏羽,他是很成熟,可就是成熟的男人遇上类似的事儿也会在男人自尊心的作祟下心烦意乱,他没心烦意乱,可多少有点郁闷。 周冰拔出一根烟递给到了郭凌飞面前,从不抽烟的郭凌飞望着夜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儿时就懂酒乱性、烟伤身,喝酒受了父亲的影响,烟没抽过,今天头一次有了抽烟的冲动,顺手接过周冰递过来的烟,含在嘴里,周冰为他点燃。 咳!咳!郭凌飞第一次吸,没有经验,猛吸了一口却呛了嗓子,他摇头苦笑:“抽烟就像生活…经历的多了…才能品出滋味儿。” “凌飞…你一定要考验你的爱情…考验方茜吗?”夏羽摸着鼻子道,犀利的目光好似能洞穿世间的一切,他何尝不明白郭凌飞的这场爱情游戏考验的不是自己,而是方茜以及整个方家。 “一个人不经历风雨的断匕不可能成熟,爱情同样也是”, 郭凌飞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深沉地笑,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是叶飞的号码。 第一百零八章 隐藏的实力 矗立于繁华路段的辉煌在夜色中确实够辉煌的,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点缀着这栋外表镶嵌着黑色墨玉石的建筑物,分外引人注目,无数男人梦想着有朝一日来这里扔出大把的钞票,让衣着暴露的美女俯首贴耳,任意蹂躏。 一些做无本买卖的女人也梦想着进入这里,能结识几个牛逼人物,最次也能提高一下身价,多得几个辛苦钱。 辉煌门口不像其它夜店弄些衣着暴露的女人搔首弄姿,g省排名第一的消金窑那么做不只落了下乘,也显得太过庸俗,四名身姿挺拔的保安肃然站立,大楼前可以停放一百辆轿车的停车场内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名保安,这些气势不俗的保安见了客人便标准的鞠躬,带给客人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偌大的停车场停了五十多辆轿车,不乏奔驰宝马,也有几辆奢侈的跑车,在一个北方地区的省会城市一次看到这么多豪车不容易,兴许本地爱车的发烧友也只有在辉煌门口能过过眼瘾。 一辆绿色的出租车停在路边,郭凌飞付了车钱从车里出来,后边还跟着夏羽和周冰,夏羽今天没开那辆路虎,太显眼容易被警察盯上,避开追踪要的是隐秘,若是像把妹妹时那样招摇,恐怕荷枪实弹的警察已经出现在这条街上了。 “凌飞…你不会是郁闷过头想要进辉煌消费一下吧。”夏羽嬉皮笑脸地道,在认识郭凌飞的一群人里也只有他经常调侃郭凌飞,他把他当知己。 郭凌飞摇头笑道:“羽子…你小子跟大头、二乎他们混了一段日子也是越来越没正经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用纸醉金迷的消费方式去去发泄心里那一点点的郁闷…就不是什么洒脱了,而是不分轻重。” 郭凌飞说完抬眼凝视辉煌招牌,这是第二次来辉煌,第一次是同方茜参加富二代的聚会,一想起那几个不入流的货色,他的嘴角下意识翘了翘,俊面上傲气盎然,辉煌,父亲在二十多年前从辉煌走上那条充满血腥的道路,现在,自己又如何? 郭凌飞嘴角勾勒出一抹耐人寻味地笑,举步走向***辉煌的辉煌,而此时穿着一身黑衣的叶飞走出辉煌那华丽的门,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两人身后跟着八名穿着笔挺保安制服的汉子,虎背熊腰的八人眼神冷峻,络绎不绝进入辉煌的贵客纷纷与叶飞身边的中年人打招呼,这个男人就是辉煌的总经理,赵铁军。 二十年前的赵铁军是飞宇帮g省的分堂主,威震一方黑道,现如今的他是省委几个老头子的座上宾。 几个衣着光鲜的男人主动凑近背景神秘手眼可通天的赵铁军,点头哈腰的打着招呼,而赵铁军的根本没把目光停留在这几人身上,见衣着普通的有点寒酸的郭凌飞走近,他不顾颜面当着进出辉煌的贵客深深的弯腰,无比敬畏的鞠躬,后边八个穿着制服的剽悍保安也弯下了腰。“少主!” 一个怪异的称呼震惊了还在愣神的旁观者,当众人回过神儿时,一行人已如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郭凌飞走进了辉煌的门,门开了,路就踏在脚下。 心里疑问重重却没问一语的郭凌飞在赵铁军的引路下,七拐八绕穿过了几条走廊进了一个宽敞的大厅,大厅内的光线有点昏暗,两百名穿着黑色制服的汉子以整齐的队剩立于大厅之中,浓重的肃杀气息弥漫。跟在后边的夏羽依旧是玩世不恭的样子,周冰可没有那么镇定了,他难以置信的瞧着标枪般立于大厅中的两百人,一双冰冷的眸子现出茫然。 “少主…这是花费十年时间训练的两百人,在明面处他们是金盾安保公司的特卫…经常受雇于一些有钱人,说的直接点就是零时保镖,每个人都有一身不俗的功夫,只要少主一声令下,…让他们死也不会皱眉头。”赵铁军恭敬地道。 郭凌飞环视众人之后,淡淡道:“叶叔叔,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我老爸的意思?” “少爷,这是魁首的意思,龙老遇害后魁首吩咐我在适当的时候把一些昔年培养的势力交给少爷,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要对付少爷的不仅仅只有林家,少爷最好不要拒绝。”叶飞低声道,这么多年来他很了解少爷的性格,以自己的实力一飞冲天就是少爷的志向,但事情总不能一成不变。 有些棋子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布好,不可不用,父亲当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今日的自己着想,郭凌飞摇头叹息。 “凌飞…能走捷径的时候莫走弯路,不然你那条路会很难走的。”夏羽不在玩泄不恭,一本正经的瞧着郭凌飞。 郭凌飞笑着点头,有点无奈,不过他不是那种喜欢钻牛角尖的执拗货色,也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耸耸肩膀说道:“叶叔叔先说一下h市到底怎么啦,为什么会对我下手。” “这几天上边有命令,要搞全国性的扫黑除恶行动,g省也不例外,省公安厅那个负责扫黑打恶的副厅长动不了刘三…也动不了孙波所以选了少爷的人,不过这其中也有猫腻儿,只是现在还不清楚他是哪一方的人。”叶飞皱眉道。 郭凌飞冷笑,打黑打到自己头上,确实出乎意料,这位副厅长还真会打,扭头对叶飞道:“这二百人现在还用不着…我现在倒想会一会那位厅长大人。” 赵铁军上前一步,微弯了一下腰,恭敬道:“少主…那个不长眼的家伙现在就在辉煌,是我出面邀请他来这里的,就看少主怎么整他了。” “呵呵…看来跑龙套的事儿已经被你做完了,我这个主角也该登台了唱戏了。” 郭凌飞放声笑了,笑容绝对人畜无害,也很阳光灿烂,可眼眸中的阴冷让人心寒。 第一百零九章 强势压人(上) 辉煌的豪华棋牌室内,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人男人正与一名颇有点明星气质的女孩儿下着国际跳楼,女孩穿着白色的礼服,曲线玲珑的上身稍微前倾,左胳膊支撑在桌面上轻托着尖尖的下巴,从侧面瞧,诱人曲线不是一般的惊心动魄,地的一举一动优雅柔美,白皙纤细的玉指捏着棋子,浅浅笑着,本是风尘中的女子,却没有流露出一丝的风尘气息,省男人梦想着来辉煌消费,高质量的女人也是一个因数,就男人来说对庸姿俗粉上下其手和与高雅女人眉来眼去完全是不同的盛受,前者激发**,后者激发**,境界上差了太多。相貌精干的中年人名叫姜耀,省公安厅的实权人物之一,挂着副厅长的头衔,也是省厅扫黑组的组长,他这个人一向小心谨慎,很少在娱乐场所现身,在官场上混了不少年,深谙为官之道,商界是没硝烟的战场,官场亦然,甚至更加残酷无情,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扳倒,踩下去。姜耀以前也陪着别人来过几次辉煌,每一次来他只在棋牌室下国际跳棋,这也是第三次与对面的女孩下棋了,他很欣赏女孩,也冲动过,但没有做出过任何出格举动,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一个有点资本的正常男人的克制力到了这个地步算是难能可贵了。 有多少道貌岸然的高官大老就是倒在女人的肚皮上,他时时告诫自己不能步那群蠢货的后尘,小心翼翼的往高爬,有朝一日不用在林家的下人面前低三下四。 对面的女孩优雅落子,黑色王棋连跳几步,吃了一子,姜耀一笑,捏起棋盘上的兵跳了一步,以牙还牙的跳吃了女孩的一个兵,国际跳棋中的兵只能一步一步前进,不能后退,除非突破对方的重围停留在底线才能蜕变为肆意纵横的王棋,由兵变王棋是何等的艰辛,姜耀落子之后想到了在官场中摸爬滚打的自已女孩拂了一下披肩的顺直秀发,摇头浅笑,甚是妩媚。 豪华棋牌室的门发出轻微的声音,慢慢敞开,一阵铿锵的皮鞋踏地声响起,郭凌飞在十几人的簇拥下走进了棋牌室,漂亮女孩儿本能的起身,对着随在郭凌飞身边的赵铁军深深的弯腰。 姜耀也笑着站了起来,稍稍有点茫然,省政界那几个老头子的座上宾赵铁军亲自将一把椅子放在郭凌飞身后,然后微弯着腰,小声道:“这位就是g省公安厅的姜耀…” 赵铁军直呼姜耀的名字可见他根本没把这位省公安系统的实权人物放在眼里,而赵铁军的举动令姜耀更是茫然,这个衣着普通的少年是什么来头?他寻思着,一张绷起来够正派的脸上绽放出了热情地笑。 郭凌飞缓慢坐下,嘴角泛起深沉地笑,瞟了一下旁边一脸惊容漂亮女孩儿,邪笑着问姜耀:“姜副厅长…这个女孩怎么样”,喜不喜欢?” “这…”姜耀沉吟起来,也不安起来。 “呵呵呵…喜欢女人要有实力,同样…整人也要实力,这种三岁小孩都明白的道理…你这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不可能不懂吧。”郭凌飞伸胳膊把漂亮女孩楼在怀里,女孩也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没有惊讶呼喊,只是羞赧的低头,任由一只手在自己胸脯上揉捏着。 在方茜的身上没少动手脚的郭凌飞已是个老手,但没显露出丝毫的下流,他只是以强者的姿态在刺激着姜耀,深邃眸子中的阴霾在蔓延,他冷笑道:“姜耀…你现在有何感想…是不是有股莫名的怒火,想抽我几个嘴巴子。” “请问…您是?” “呵呵,今天上午你的手下还兴师动众的围追堵截我,并且还带走了跟着我的一些兄弟,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姜副厅长是什么意思。”郭凌飞笑了两声道。 茫然中的姜耀恍然大悟,脸上仅有的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见赵铁军和其他人恭敬的站在少年背后,就明白眼前的人背景吓人,到底是在官面上混出来的老油条,他直了直腰扳儿,肃然道:“我是吃皇粮的…自然要为这老百姓办事儿,最近扫黑也是按照上边的命令开展的。赵总…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 姜耀推开椅子就要迈步,四名异常剽悍的黑衣汉子围拢过来,同一时间四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姜耀的头。 “姜耀…我们少主的话还没说完呢,你这样走未免太不给面子了,我的这些手下精神有问题,说不准哪个看你不顺眼突然发狂,一枪就把你崩了,死在精神病人的枪口下…那多冤啊。”赵铁军冷冷道。 姜耀由持无恐地笑道:“我是个好官…动了我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好一招官场中的太极转手,郭凌飞冷笑,抬手抚着怀中女孩儿的柔顺青丝,淡淡道:“我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明天我想听到一个好消息,不要让我失望,否则不管你的主子是谁…你的下场都很凄惨。” 郭凌飞说完话,漫不经心的摆手,带出无限张狂,十来个围拢过来的汉子退在一旁,姜耀没看任何人,拿起外套绷着脸走了出豪华棋牌室。 “今晚再打一条狗…给这位姜厅长点压力,省得还以为我这毛头小子在吓唬他…”郭凌飞看着桌子上的棋盘沉吟一下,撇嘴一笑,侧头对怀里的女孩说:“你的水平不赖…再走几步他就必输无疑,只是你不肯赢,有点意思,跟我来一盘吧。” 穿着白色晚礼服的漂亮女孩轻嗯了一声,赶忙起身去整理留有残局的棋盘,赵铁军叫过一名心腹,吩咐了几句,少主今晚要打哪条狗他心知肚明。 第一百一十章 强势压人(下) 辉煌的豪华棋牌室内,两人坐着,一群人站着,下棋的两人交替移动着棋子,郭凌飞很小的时候就涉猎几种不同的棋,不论是高深的围棋,还是容易上手的国际跳棋,他都研究过,曾经在孤岛上无聊的时候甚至还自己与自己博弈。 通过棋盘上的博弈来培养顽强的精神,当年一代高人释武健每日必与郭凌飞下一盘围棋的原因就在于此。漂亮女孩并没有因为与郭凌飞的平起平坐而拘束不安,一双淡然美目盯着棋盘,稳健的挪动着棋子。 二十三四岁的女人能做到宠辱不惊,不是二流夜店里那些习惯争风吃醋的风尘女子能够比拟的,郭凌飞淡笑着,手中的王棋连连跳跃吃着对方的兵,当他的一个兵横冲直撞的到达对方底线成为王棋时女孩已无路可走,轻松拿下三局。 “你总是保留实力,在关键时刻连连失误,我这三局赢得太轻松了,不过…我不很喜欢心机太重的女孩儿,每走一步都要想很多本不该想的东西…甚至去揣摩别人的心思,这样会很累的。”郭凌飞淡淡道,话里有话,女孩已算完美的掩饰还是被看破,地没有抬头,从容不迫的整理着棋盘。 棋牌室的门开了,一名汉子走进来,对着立于郭凌飞背后的赵铁军耳语几句,赵铁军闻言笑了,弯腰道:“少主…孙波在h市大大小小二十一个场子被彻底清洗了一次,他和他的家人也被带来了。” “让他进来见我。” 郭凌飞冷笑着,今晚就看看孙波这条狗还能蹦达出什么新花样,漂亮女孩收拾好棋盘悄然离去,在转身出门的瞬间瞟了一眼邪气盎然的郭凌飞,表面从容,眼中起了波澜,一个少年居然能使手眼通天的赵铁军唯命是从,的如何能不惊讶。 女孩走出去的同时,h市黑道双霸之一的孙波被几人推进棋牌室,后边还跟着他的老婆和女儿孙菲菲,半个小时前这位在h市能呼风唤雨的大佬陪着老婆孩子在丽山居吃美味佳肴之时被八个如狠似虎的黑衣汉子挟持,二十多个身手不弱的保镖不到两分钟就被人家干趴下了。 一家三口人走进房间,孙波看到赵铁军时愣了,十几年前他就知道站在辉煌背后的赵铁军是g省黑白两道讳莫如深的人物,手眼通天,即使现在他能在g省呼点风唤点雨但也不敢在人家面前装,在真正牛逼的人面前装逼就是自己找抽。 “赵总裁…您以这种方式请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孙波很平静地问道。 “不是我要清你…是我家少主要见你。”赵铁军冷冷道,根本不给孙波面子,在他眼里孙波这样地头蛇哪能上得了台面。 孙波移动目光,凝视着居中而坐的一人,这人背对着他坐在华丽的桌子边,也是整个房间内唯一坐着的人,赵铁军的少主是什么人物,孙波揣测不透,旁边的孙菲菲脸色渐渐苍白,女孩子心细,地看到了夏羽和周冰,而五六米外的背影有是那么的熟悉,她立马想到了一个人。 “难道是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孙菲菲咬着嘴唇,一瞬不瞬地盯着熟悉的背影,地真的不希望得不到的“青蛙”突然变成王子,那样更不好受。 “孙波…把你请来是我的意思。” 郭凌飞站起来,转身看着孙波,淡淡的笑着,有点玩世不恭的味道,眼神中的戏谑意味儿很浓重。 “郭…郭…都少!”孙波艰难的呼唤了一声,内心中的波澜起伏难以用语言表达,惊讶、惊骇、震撼都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料到郭凌飞必然有不俗的背景,可一切成为现实突然出现在眼前时任何人都很难接受,他也是人,他也接受不了。 孙菲菲的身体轻颤着,她母亲还以为女儿受了惊吓,赶忙把地搂在怀里,小声念叨着:“孩子不要怕…不要怕,我们会没事的。” “孙波我走什么人你也应该明白了,今天做出一个选择吧,不然…你二十年来打拼出来的那点势力一夜之间就会土崩瓦解,谁也帮不了你,谁也没胆量帮你。最近全国不是在扫黑除恶…我手里那点东西捅出去,你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会扫的干干净净。”郭凌飞笑道,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下是不带有一丝情感的冷酷。 孙波摇头苦笑,在短短刹那间好似老了几岁,在官场上混怕站错队,在黑道上混同样怕站错队,面对两个庞大的势力,他想左右逢源根本不可能,夹缝中求生存是何等的难,苦笑了许久才颤声道:“郭少能不能给我点考虑的时间?” 郭凌飞点头,笑道:“能…不过只有一分钟。” 孙波听了郭凌飞的话,又是一阵苦笑,看了看女儿和老婆,无力地道:“郭少…我可不可以像刘三那样…金盆洗手…远离g省的黑道,带着孩子和老婆去国外定居。” 攀爬了半辈子的狠茬子在万般无奈下选择了放弃,爬了二十多年还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人物,他也灰心了,更不敢再淌浑水,若不然很有可能家破人亡,一无所有。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给你金盆洗手的机会,不要出尔反尔,否则你们一家不会再有机会…呵呵呵!” 郭凌飞张狂的笑了,此刻他慑人的锋芒才露出。 靠在母亲怀里的孙菲菲凝视着郭凌飞,紧咬着的嘴唇上渗出了血丝儿,她承认自己喜欢他,但她更恨他。 一个小时后,郭凌飞带着夏羽和周冰从辉煌中走出,他没让赵铁军送,习惯了低调的他依旧不想太显眼,刚出辉煌的门,后边就传来了一个柔美的声音,说出的话足可以让男人们想入非非。“郭少…赵总让我今晚陪你,我还是处女。”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战,还是不战 “我还是处女…” 台阶上,穿着低胸晚礼服的女孩说出的这半句话引来了不少异样的眼神,也使不少男人动了心思,辉煌门口有几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目不转睛的瞧着身穿白色晚礼服的漂亮女孩儿,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二十岁以上的处女在当今社会中已算是相当“珍贵”了,而漂亮高雅的处女更是稀缺,绝对能令男人们欲罢不能。 夏羽瞧着一脸无奈的郭凌飞,幸灾乐祸的笑着,很少有笑容的周冰也笑了,寻思着要是自己碰上这样的女孩儿估计直接败退了。 那几个垂涎欲滴的老爷们不再挪动脚步了,对着漂亮女孩猥琐的笑着,有一个腆着肚子的秃顶男人还主动凑了上去,一名剽悍的保安立马挡在了他身前,冷声道:“先生…你不能靠近这位小姐。” “这么着…我有的是钱!” 秃顶男人抬胳膊很张狂的晃动着手腕叫嚣着,腕子上的劳力士金表发出金灿灿的光芒,暴发户的俗气泛滥的不可收拾,辉煌门口四名剽悍保安同时看他,眼神冷峻,旁边两人脸红了,赶忙拉着秃顶男人走进辉煌,在辉煌门前大喊自己有钱是纯粹的傻x行为,也只有无知的暴发户能干出来。 “你是处女…我还是处男呢,再说我现在也不想**给你,回去告诉赵铁军以后不要再办这种事儿了。”郭凌飞无奈的笑着,从黑道混出来的人再怎么熏陶也不能完全褪去原先的癖性,赵铁军亦是如此,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女孩优雅迈步,婀娜多姿的身段摇曳着,她来到郭凌飞身前,坏笑不止的夏羽拉着周冰先走了。 “我回去没法向赵总交代…希望郭少能同情我一次,我也愿意把第一次给郭少…总比日后给了别的男人强…”女孩说完低下了头,夜风吹起了耳边的青丝,淡淡清香飘散,很美,也很特别。 郭凌飞笑着打量女孩,气质不错,也具有豪门名媛的高雅,沦落风尘却不**,更是难能可贵,只是在下棋的时候发觉这个女孩有颇重的心机,这一点不合口味,他笑道:“给你一次陪我散步的机会,这样赵铁军也没胆子再把你推给别的男人了。” 郭凌飞扭身走上了街头,女孩默默随在身边,两人漫步在***辉煌的街头。 “你应该受过良好的教育…”郭凌飞瞧着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车辆,深吸了一口浑浊的空气。 “我还是g大的学生,今年大四,半年前与辉煌签了两年兼职合约。”女孩轻声道,大,g省唯一进入211工程的大学,这所大学可以说是g省最具文化底蕴的高校了,也培养了不少人才,郭凌飞没想到女孩会是g大的学生,他对g大并不陌生,还有点异样的情愫,g大环境优美的分校区就是当年的郭氏庄园,天价的庄园是爷爷无偿捐出去的。 “大学生…已经是堕落的代名词了,漂亮的女大学生则常常被一些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废物男人扣上肮脏的帽子,每一个人都理由去堕落,有的是自甘堕落,有的是迫不得已,你应该属于那种迫不得已的类型。”郭凌飞扭头瞥了一眼女孩,淡淡一笑,没有鄙夷也没有讥讽。 “我要为母亲筹三十万的手术费,情急之下也只想到了这个办法,毕竟我能出卖的只有自己的青春和身体。”女孩低头看着路面,毫不隐瞒的说出了实情,眼中的那抹凄苦更浓,也有几分期待。有点资本且还心怀不轨的男人见了楚楚可怜的女孩一定会拍着胸脯豪爽的说三十万小意思,只要跟了我就能吃香的喝辣的,郭凌飞不会这么做,比女孩苦的人他见的多了,早麻木了,他也知道进出辉煌那些爷们在一个女人身上破费三十万不算什么,只要地愿意三十万早有了。 卖身还要选一个合适的,虽算是变相的赌博,但也说明骨子里的清高还没被残酷的现实磨掉,有点意思,郭凌飞撇嘴笑了,扭头道:“那么多的老爷们你不选,偏偏选我这个处男当冤大头,恐怕你要失望了…” “那我也只能认命…”女孩平静说道。 “呵呵乐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认命的人都是不敢与残酷现实抗争的小人物,一辈子不会有出息,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不会给你三十万或是用三十万包养你,我会吩咐赵铁军借给你三十万,三年后还我,要求只有一个,在我郁闷的时候陪我散步就可以了,等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这个要求也就作废,我不想别人把我当成挖墙角的。”郭凌飞笑了几声道,一句话说完双眼眯缝起来,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五米外路灯杆子旁的老人。 穿着灰色劲装的老人缓缓迈步逼近郭凌飞,这个时候叶飞和两名铁卫出现了,三人悄无声息的站在了郭凌飞身后,在这个特殊时期对于少爷的安全叶飞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一对四,五人默默对视着,无形的阴霾气息弥漫开来,穿着晚礼服的女孩突然发现身边无声无息的多了三个人顿时不知所措了。 “你回去吧(,电脑站)…这是男人之间的事儿不需要女人在场。” 郭凌飞对女孩说完之后前行三步,逼视着见过两次面的老人,邪气一笑,锋芒毕露,傲然道:“早知道会与老人家一战…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我不是正人君子,有时候也不会尊老爱幼,今晚我们有四个人捕四比一…貌似胜利的天平已经向我倾斜了不少。” 与世无争的老人猛然抬起松弛的眼皮,两道冷厉的精芒爆射,环视郭凌飞四人,许久才微微点头道:“年轻人,很不错,你的手下也不错。” “那战还是不战!” 郭凌飞又跨前一步,气势逼人。走出十几步的白衣女孩下意识回头,呆住了。 “呵呵呵…天时…地利…人和,这三样全不属于我,那你说我这个老头子会不会战?”老人放声笑了,透着几分豪迈。 “少爷…我先试一试老东西的底子有多厚。” 冰冷话音回荡在夜空,叶飞身形诡异跃出,一柄带起杀机的薄刃在夜色下划出妖娆弧光,如惊雷之前的闪电。 第一百一十二章 刚柔并济 夜空中乍起一道妖异弧光顿时杀气弥漫。真正的高手出刀如行云流水,无懈可击,迅捷之中体现出势不可挡的凌厉,叶飞这一刀够绝,够霸道,不入流的练家子只有眼睁睁挨刀的份儿。森冷刀光寂灭之时,灰衣老人略微佝偻的身子已然退至三米外,瞬间的疾退点尘不惊,轻描淡写的随意和从容流露出了高人的风范。 郭凌飞眯眼,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笑意,功夫这东西外行只能看热闹,行家才能看出门道,老人刚才的那一退已有登峰造极之势,一派宗师风范,窥一斑而知全身,恐怕老人的功夫在很多年前就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再来”叶飞一刀落空的刹那,并未收手,脚尖一点地,魁梧的身躯旋飞三米,再次出刀,一抹带着冰冷的饱满光弧罩向老人的脖子,老人运气收腹,马步蹲裆,双掌上下夹击,在冰冷刀锋触及肌肤的瞬间夹住了薄如蝉翼的刀身,一连串的动作快的不可思议,居然能在叶飞的杀招下后发先至。叶飞脚落实地,一脸肃杀气息,右手的五指紧捏着无柄之刃,用这刀杀了那么多人,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近二十年来挨了这刀毫发无损的也只有灰衣老人一个。直到这个时候才有几个路人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老人在叶飞落地的同时扭转身体,两胳膊借身体扭转之力顺势甩出,一股惊人的力道传至刀身,立足未稳的叶飞为了刀不脱手只能斜跃而起。老人的脸上牵扯起了一抹冷笑,他动了,一步踏出,看似缓慢平稳,实则快若狐兔,一个箭步越过三米的距离。 老人在叶飞还没落地之时左手诡异伸出勾拿叶飞臂膀,右手握拳轰击而出,以刚制刚的虎拳,象形拳法之一,刚猛凌厉,几分钟前还是与世无争的佝倭老人现在以气催力的拳法中倾泄出了无可匹敌的劲气和威势。 “叶叔叔…小心!” 郭凌飞皱眉,上了年岁的老人走这种刚猛路子的不多,既然敢施展那就说明人家胸有成竹,他不禁也为从无败绩的叶飞担心起来,黑眸中涌现出的战意更浓,双拳也下意识握了起来。 “啊!”叶飞低吼,身经百战有着丰富搏杀经验的他在仓促间以着地的左腿为轴心,腰身猛的扭动,避开对方的勾拿,右腿旋踢出去,身下的几片碎纸在带起的劲风中飘动着,不退反进,以刚猛对刚猛。 蓬!拳脚相碰,本就立足未稳的叶飞为了卸力向后连退几步,老人上身轻描淡写的抖动,双脚不丁不八,如生根一般纹丝未动,将太极拳中的卸力法门展现的淋漓尽致。 “先刚后柔,刚柔并济,虎拳与太极拳这两种截然不通的拳法被您老演绎的如此完美,老人家算得上当世高人了,既然碰上了高人那我这个晚辈也有点忍耐不住了。”郭凌飞笑道,向前走出两步拉住了还要再次出手的叶飞。 “哈哈哈!我哪里算什么高人,只是一个地位卑微尽心竭力为主子办事儿的下人罢了。今晚只是为我家小姐证实一件事儿,…也不打算动手的,只是见你们几个年轻人不错…生出了动手的意思。”老人利索的拍打着衣服,豪爽的笑声中透着豪气 郭凌飞笑问道:“老人家要证实什么事儿?” “你是不是二十年前那个人的儿子。”灰衣老人莫测高深的笑着,当监视孙波的人把孙波被挟持进辉煌的消息告诉他,他就明白了一切,他不禁佩服起眼前这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年,没几个这般年纪的豪门大少能低调到不露任何痕迹的境界。 “哦…原来如此,估计老人家要证实的事儿已经心里有底了,回去告诉你家小姐g省这片土地她踩不下来的,她那几步棋全被我堵死了。”郭凌飞笑道,有些事儿别人已经明白就没再装下去的必要。 “错了年轻人,那几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棋子,本就是用来压制小角色的,即使全丢了…你与我家小姐在g省也不过是个平手,别忘了现在的华夏黑道与二十多年前不同,二十年前那是你父亲的天下,现在则是林家的天下,你只能在g省这片小天地里布局落子,…能赢吗?孙波和刘三两人很快会一命呜呼,明天两人手下那帮乌合之众也就土崩瓦解了。”老人摇头微笑,好似所有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哈哈哈…老人家您错了,孙波一家人今晚进了辉煌根本就没再出去,同样刘三和家人今晚也在辉煌里呆着,两位h市的黑道大哥很有可能已摒弃前嫌,把酒言欢呢,答应了他们两人的事儿,我自然要做到,你家小姐又要空忙一场了。”郭凌飞放声笑着,展露出了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张狂。 刘三和孙波虽然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人物可在g省还是两枚有用的棋子儿,两人手下那帮人也不全是乌合之众,拉拢过来结合在一起就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郭凌飞要让两人臣服,自然要保住两人的命,他也清楚林家丫头见自己的走狗冲着别人摇尾巴绝不会善罢甘体,而整个h市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辉煌,林家的人不可能冒着有进没出的风险杀进辉煌。 老人皱眉,冷冷一笑,道:“两个小人物那点势力我家小姐还不希罕。” “林家不希罕…我希罕。”郭凌飞玩味道。 “呵呵乐两个废物迟早是死。”老人冷笑几声扭身离去,背影依然显得佝偻,动手时的高手气势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他自始至终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老头子。 叶飞跨前一步,小声问道:“少爷…就这么让这个老东西离开?” “他要是与我拼死一战,我有百分之五十的赢面,若他要走,…咱们四个人真还拦不住他。告诉孙波和刘三两人这几天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辉煌。”郭凌飞淡淡道,眯眼望着融入夜色的佝偻身影,撇嘴,一道森冷弧度浮现。 第一百一十三章 装也是一门学问 不平静的一夜过去,第二天一早,鲁刚、大头、二虎那帮被带进局子里的热血少年终于重获自由,不过一个晚上的思想教育令他们头晕眼花,即使是对牛弹琴,可弹整整一晚,牛也会烦的,更何况是这些家伙。 一中体育队的人还怕学校处罚他们,任谁也不想临近毕业被开除,在这个社会本科生拿个学位证不算什么本事儿,可要高中生连个高中毕业证都混不到那就绝对丢人了。 这些好勇斗根的家伙在意的不是证,而是自己的面子,鲁刚带着一群人回到学校一打听,学校的领导对此事一字不提,好像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一群人悬着心终于踏实了,聚在教学楼的后面欢呼着。 几名路过的老师不住的摇头叹息,眼神中还带着怜悯,在他们眼里这群不务正业的学生出了学校的大门立马转变成社会的渣子,个别自以为是的老师总喜欢给某些学生判“死刑”,却不知在无意中扼杀了不少人才。 一中的篮球场上,郭凌飞与周冰玩着两人篮球,他暂且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也不想方茜,专心致志的玩着篮球。 本来空旷的操场上突然响起了喧闹声,两人驻足看去,原来是性匆匆的鲁刚带着一中体育队的人围拢过来。郭凌飞把手中的篮球扔给了周冰,笑着环视众人。 “你们出来就好,看来那个姜耀也是个识时务的人。” 鲁刚大声道:“飞哥,警察也不过调查前段时间砸孙波场子的事儿,孙黑子的人还不出来作证呢,警察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郭凌飞摇头笑了,徐徐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古今一个理儿,这个社会不是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和单纯,你们走出学校这片已不是净土的净土就明白了,哎…不说这些了,咱们玩一会,我也很长时间没打篮球了。” “好!”体育队的人叫好,论学习成绩他们一塌糊涂,打篮球踢足球那是拿手的好戏,郭凌飞和周冰两人各自挑选了四人,大清早,一场激烈的篮球比赛开始了。距离篮球场三十多米的双杠上,三个大男人并排坐着,每人嘴里含着烟卷,惬意的抽着,看着一群生龙活虎的少年,回想着当年的自己。 “要是能在重活一回该多好啊!”昔日心狠手辣的铁卫不禁感慨。旁边手指捏烟的叶飞漫不经心的一笑,流露出浓重的沧桑感,淡淡道:“哥几个别胡思乱想了,咱们这一辈子算是没白活了。” 叶飞旁边的两名铁卫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头,这些年来确实没白活。 郭凌飞疯狂活动着身体,打了两个小时的篮球,又踢了一小时足球,彻底发泄了一回,洒脱不等于忽略发生的一切,克制力再好的人有的时候也需要发泄,一上午没见着方茜,也没接到电话或收到短信,他心里多少有点憋闷。 中午,在祥和菜馆吃午饭的时候郭凌飞接到了赵铁军的电话,林家丫头居然去了辉煌,他跟夏羽要了路虎车的钥匙,出了祥和菜馆,开车直奔辉煌。 辉煌,富丽堂皇的迎宾大厅内近百人对峙着,火葯味甚至浓重,颇有一触即发的势态,一方的人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与电影中的黑社会成员一般无二,另一方是辉煌的五十多名保安,虽然穿着制服但难掩他们剽悍冷峻的气息,这就是一群披着保安制服的虎狠,没有一根废柴。 林家丫头从容不迫的坐在大厅的真皮沙发上,完全无视辉煌的人,一双美目只盯着旁边硕大的生态鱼缸,鱼缸中的水映出淡蓝色,是海水,在这座北方城市配这么一缸海永不会少于三万人民币,而浴缸中色彩鲜艳体态各异的热带海水鱼更是价值不菲,要比热带淡水鱼更具有观赏价值,也更名贵。 宽敞的大厅中有十八个这样的生态鱼缸,辉煌的奢华从这些细枝末节中就体现出来了,林丫头嘴角微微翘起,划出一个冷傲的弧度。 “再过十分钟我要是还见不到郭凌飞,那他在我心中就不算是一个男心而是一只缩头乌龟,连个女人都不如。”林丫头冷冷道,居高临下的语调咄咄逼人,有着天使面庞魔鬼身材的她同样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林诗雅,没有几人能想到如此强势冷酷的女孩会有这么一个充满诗意的名字。 另一张沙发上,很多年不动刀子的赵铁军瞪大了眼睛,啪!他的手掌重重的拍在了真皮沙发的扶手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又有五十多名异常剽悍的保安涌进大厅,西装墨镜的林家打手也毫不退让的逼视着众保安。 “大丈夫能屈能伸才行,有的时候做个缩头乌龟也不错,好比男人在床上对付女人的那个东西…该坚挺的时候坚挺,一味的坚挺身体会吃不消的,呵呵呵!”郭凌飞嬉皮笑脸的走进了大厅。 近百人弯腰低头,赵铁军也恭敬的站起来,林诗雅的目光也从鱼缸上移开,地冷眼打量着面前身材修长结实且比自己小了三四岁的少年,以前见过几次,这一次才算真正的看清他,高傲的林丫头没有站起来,冷冷笑道:“你挺会装的,以前我还真走眼了,大意了一次,让你占了点便宜,不过…我以后不会给你占便宜的机会,这次来辉煌就是告诉你…我之间的争斗才刚刚开始,不要得意。” “你不给我…我就霸王硬上弓,占尽你的便宜,到了那时候我想我会很得意。”郭凌飞依旧嬉皮笑脸,目光扫过林家丫头高耸的胸脯时他还故意色迷迷的点头。 “下流…”林诗雅第一次被男人如此打量,惯然起身,冰冷眼神逼视着郭凌飞,沉声道:“那个人的儿子就这德性…有什么资格与我斗,我很失望。” 林诗雅说完迈步离去,慈眉善目的灰衣老人默默跟在的身后,六七十人簇拥在周围,很有黑帮女老大的派头和威势。 “女人…当有一天你匍匐在我的胯下惬意呻吟时就不会失望了…哈哈哈!”郭凌飞耸了耸肩膀,厚颜无耻的笑着,他知道对付不一般的女人就要用不一般的手段,征服一个特别的女人更是如此。 “无耻!” 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郭凌飞摇头笑着,这个世界上无耻下流的男人往往要比坐怀不乱的真君子“性”福很多,他不无耻,但他不想让走出去的女人把自己看的太清楚,装,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第一百一十四章 命悬一线(上) 辉煌后边的小型高尔夫球场内,还是那身寒酸行头的郭凌飞优雅的握着球杆,眯眼瞧着远处的小洞,扬头,挥杆,击球,三个极其标准的动作行云流水地合在一起体现出另类的美感,白色的小球直接滚进远处的洞口。 郭凌飞很小的时候就接触了一些所谓的贵族运动,在接受磨砺的十几年中每年回家的几天总要与父亲切磋一番,高档的香水、服饰、红酒、名车这些豪门公子不见得都懂的东西他可谓样样精通,他刻意把自己融入草根阶层,感受平凡人的生活,但不可能脱离上流社会那个***,他知道迟早有一天还得融入那个***。 赵铁军、刘三、孙波三人看着白色小球滚入洞中,拍手叫好,两个斗了十几年的冤家还是头一回如此热情的并肩站到一起,几天前刘三还恨不得将孙波碎尸万断,可在郭凌飞与林家这两个庞大势力的压迫下他俩才明白昔日争着坐g省黑道第一把交椅的想法是多么幼稚,拼死拼活的明争暗斗又有什么意义,终究还是上不了台面的人物,两人都狠辣,有时也异常卑鄙,但不是鼠肚鸡肠的下流之人,幡然悔悟之后一笑解恩仇,也算彻底的洒脱了一把。 “我觉得你们两个还不算太老…现在金盆洗手有点早。”郭凌飞转身看着两人,意味深长的笑着。 孙波和刘三两人对视一眼,刘三皱眉思索片刻,出声问道:“郭少的意思是?” 郭凌飞看着两人,徐徐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跟着我,你俩那些见不得光的势力和产业要与我现有的势力整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有组织的帮会,我想了一个名字,就叫麒麟会吧,不好听,但也不太俗气。至于白道上的产业我会注资入股,进行集团化运作,你们还是持有股份的大股东,我不会占你们的便宜,日常的事物由你们两人共同处理,黑白两道的产业要清清楚楚的分开。” 刘三和孙波这两个在道上摸爬滚打二十来年的老油条皱眉思索,虽然对黑道心灰意冷,但还不能完全放下打拼了半辈子的事业,两人不言语,默默沉思,还不时对视。郭凌飞笑眯眯瞧着两人,他要的是一个有组织且能把力量凝聚在一起的帮会,孙波和刘三凭着老辣的经验足可担当帮会中的重要角色,是人才就要尽量为自己所用,这是他的原则。 这么多年来在g省真正可手眼通天的赵铁军对着沉思中的两人道:“二位…少主既然要重用你们就一定不会亏待你们,也不要怕洪门林家的报复,我会安排好一切,包括你们家人的安全。” 两人听了赵铁军的话如吃了定心丸,不约而同的点头,有那个隐藏在暗中的庞大家族蔽护还用怕林家吗? 郭凌飞淡淡一笑,明白两人在想什么,黑白道上混了半辈子的人早已没有了年轻人的冲动,更不会因为自己王霸之气浓烈而纳头拜倒,哭着喊着要做小弟,遇事儿都要权衡利弊得失,是金盆洗手相忘于江湖,还是继续留在这条路上,需要三思而后行。 “这个事儿不着急…给你俩几天考虑的时间,我也不会强人所难,怎么选择由你们自己做主,想好了结果告诉赵铁军就可以了。”郭凌飞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准备离开辉煌,有些事情也不急在一时。 “不用考虑了,我愿意跟着郭少。”刘三终于说话了,一旁的孙波也点头沉吟,想说话却又没说出口。 “孙波,你想说什么?”郭凌飞问道。 “思…我与刘三不同,我怕郭少不会信任我这根昔日的墙头草。”孙波又沉吟一下,最终还是说出了顾虑。 “有句老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很多上位者做不到,但我能做到。还有…我既然要用一个人,就不会怕这个人日后会背叛我。” 郭凌飞笑了,笑的很自信,大多数人的忠诚只不过是绝对权势的附属品,不选择背叛是因为背叛的筹码还不够,而他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不怕别人的背叛。孙波点头,不再言语。 郭凌飞走出辉煌已是日头已经偏西,他开着夏羽的路虎车回了一中,把车开进一中的停车场时看到了站在红色大众甲克虫轿车旁的靓丽的身影,是g省第一美人董芳,有几个年轻老师正棒着笔记本等待着签名。 “凌飞,夏羽说在停车场能等到你,还说的真准。” 衣着时尚的董芳瞅见郭凌飞从路虎车里出来,赶忙给一名女老师草草签了名,迈步子小跑过来,绝美的面庞上绽放出如花灿烂的笑容,被紧身牛仔裤勾勒出来的修长身段那是何等的惊心动魄,旁边的几个男老师忘了为人师表的身份开始盯着曲线诱人的身影发呆。 郭凌飞摇头笑了,面对这个成熟的花痴美女还真有点无奈,抱着膀子玩味道:“美女…今天又怎么啦,要给我做饭还是要与我同床共枕?” “你…小没正经,一见了我总是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什么时候才能换一个模样。”成熟的董美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下撒姣,几个发呆的男老师差点把眼珠子掉出来,看向郭凌飞的目光多了些许佩服。 “我或许会变,或许一辈子对你都这样,你要有耐心就等吧。”郭凌飞淡淡道,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情感,还夹杂着拒人千里的意味儿。 董芳无所谓的努努嘴,低声道:“我肯定会等你改变,不过今天我只有一个请求,凌飞今天是我生日…我想你陪着我登山看日落,你能不能满足我的愿望?” 郭凌飞瞧着那双充满期待的美眸,叹了一口气,轻点了一下头,而董芳接下来的举动差点把那几个还在发呆的男老师刺激死,地拍着手蹦达了两下然后伸胳膊抱住郭凌飞,毫不犹豫的吻了下去。“丫的…真牛逼!”一男老师情不自禁的感慨。 第一百一十五章 命悬一线(下) h市的街头飞驰着一辆红色的迷你甲克虫轿车,漂亮的小车没有走市区的主干道,开车的人知道临近下班的这段时间各条主干道十有**会堵车,公交车、私家车、公车拥堵在一起的情景很令人心烦,所以迷你甲克虫拐上了一条车流稀少的道路直奔郊外。 劲暴的重金属音乐从打开的车窗中传出,副驾驶位上的郭凌飞微笑着瞧着车窗外,以前喜欢柔美高雅的钢琴曲,不常听重金属风格的音乐,现在细细听来,有点震撼的感觉,而绝佳的音响效果使音符更有穿透力,另类的感觉,很不错。 “你车里的音箱不是原装的吧?”郭凌飞淡淡的问了一句,这样的音响效果是一般轿车原装音箱达不到的,即使是不经过改装的奔驰和宝马内置音响设备也不会有这种效果,更别说是二十多万的大众甲克虫了。 开车的董芳很得意的笑着,调低了音量,柔声道:“我上大学的时候就迷上了重金属风格的音乐,一发而不可收拾,去年买了车发现原装的音箱很差劲儿,把很好的音乐弄的面目全非,所以就换了一套音响设备。” 郭凌飞撇嘴笑了,董芳这样讲究格调和懂得享受生活的尤物还真不是一般男人能够驾驭的,暴发户之流更进不了地的法眼。 “懂得享受生活的女人都很善待自己,很理智,不会冲动,美女,…你为什么一见到我就冲动,莫非我身上的王霸之气已经泛滥到可以让理智女人变花痴的境界了。”郭凌飞玩殊的笑着,下意识抬手揉搓左面脸颊上的淡淡口红印,学校停车场的那一吻着实让自己尴尬了一回。 现在女人们用的口红质量好的很,郭凌飞一路上擦抹了十几次,那淡淡的印记依旧残留在脸上,董芳瞥了一眼,得意的努努红润的嘴唇,道:“凌飞,别擦了,擦不下去,用水洗才可以。哎…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迷恋上了你,感情这东西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或许这就叫缘分。” “缘分…扯淡!对于男人来说…感情也不奇怪,奇怪的是你们女人的心思。” 郭凌飞说话的语调异常成熟,还透出了根本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沧桑,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缘分,有的只是自己努力争取的感情,有缘相逢而不去争取也是枉然,而现在缘分这东西已经成了很多男人寻求一夜情的借口,本来很纯洁的东西被玷污了。他扭头瞧着车窗外的街景,不禁想到了令自己怦然心动的方茜,世事总无常,她又能不能经得起考验。 红色大众甲克虫轿车开出市区直奔依山而建的生态公园,二十分钟后两人到达了生态公园,生态公园不是免费公园,三十块钱的门票对草根阶层来说已算很贵,董芳自然不会让貌似寒酸的郭凌飞掏腰包,地付了门票钱,很随意的拉起郭凌飞的手进了公园。 生态公园背靠的苍翠青山是h市附近海拔最高的山,整座山上有一百个形态各异的亭子,因此有人戏称这山为百亭山,最出名的不是形态各异的亭子,而是高高耸立在山顶上的观日台。 两人乘坐缆车很快上了山顶,五月底的北方生机勃勃,山顶被郁郁葱葱的树木包裹着,此时日头正好与地平线相接,落日的余晖分外眩目,天边还有一抹瑰丽的火烧云,大约有六层楼高的观日台就在耸立在两人面前。 在电视上高雅靓丽的美女主播此时疯狂的冲着落日呐喊,一阵微风将柔顺的青丝吹起,别有一番风情,董大美人喊了几嗓子,拉着郭凌飞顺着扶梯一口气跑上了观日台,郭凌飞无奈的笑着,漂亮女人疯狂起来真的很疯狂,男人也望尘莫及。 观日台的面积不到两百平米,虽算不上宽敞,但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也显得冷清,兴高采烈的董芳在郭凌飞望着天边渐渐下沉的红日时又用性感红唇偷袭了他的右脸颊,然后扶着观日台的栏杆前倾着上身,翘着丰盈臀部,魔鬼身材的妙曼曲线呈现在落日的余晖中,简直是无可挑剔的艺术品,地朝着美伦美幻的夕阳大声喊道:“郭凌飞…我爱你,爱的无法自拔,我就缠着你,一辈子不会放过你。”g省第一美人大声示爱,郭凌飞不由得冷麻起来,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等董大美人喊叫结束,才抱着膀子弱弱地问:“董芳,你把我带到这里不会是想霸王硬上弓吧?” “凌飞…你又不正经了,我才不是呢。”董芳抛出一记妩媚的白眼,侧目瞧着缓慢沉下的红日,美眸中有淡淡的失落,很多道貌岸然的男人都想对自己来一次霸王硬上弓,而身边年少轻狂的郭凌飞为什么就对自己没感觉。地失落,同时她也期盼,期盼有一天可以被动的去享受温存。 郭凌飞转身面向落日,吮吸着清爽的空气。二十多个魁梧的身影无声无息出现在了山顶上,挺胸昂头向观日台围拢过去。 “每次遇到你总会出事心…” 郭凌飞凝视着观日台下,一个带着妖媚气息的妙曼身姿进入了他的视线,是那个实力变态的异国女杀手,随在的身边的二十多人也不全是z国人,还有几个老外。董芳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喃喃道:“凌飞…这些人跟踪我们,我报警…” 董芳慌乱的翻着手包掏出手机,郭凌飞按住了地的手,轻轻摇头,指着旁边的一个角落,淡淡道:“对于这些人报警没用,他们的目标是我…不是你,一会你蹲在那个角落里,会安全一些。” 董芳点头缓慢的退到了角落里,这个时候惊艳胜过董芳的女杀手带着十人上了观日台,勾人心神的蓝色美眸盯着郭凌飞,冷笑道:“郭凌飞…今天你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好运不会再次降临到你的头上。” 郭凌飞眯眼瞧着对面的十一个人,女杀手后边那十个魁梧汉子仿佛是没有丝毫人类情感的“僵尸”,狰狞着面目,目光却有点呆滞。他抬手摸着鼻头,这一次嗅到了真正危险的气息。 第一百一十六章 是生是死两茫茫 夕阳的余辉中,一人面对十一人。郭凌飞从容的摸了一下不算长的头发,目光又落在了女杀手的身上,一身勾勒出玲珑的曲线的黑衣算不上光鲜夺目,可带出了绵绵杀机,十根足可致人死命的纤细玉指交又在小腹前,从容镇静。 “动手吧!” 郭凌飞傲然冷笑,甚是轻狂,这与小屁孩在马子面前甩钞票的轻狂截然不同,刻意去装逼的人是装不出这种境界的。女杀手冷笑着点头,一个少年能从容面对生死值得赞赏,地点头之后蓝色美眸涌现浓重杀机,交又的双手分开,轻拍一下,冷声道:“安心去死吧一你没的选择。” “啊!”两个狰狞着面目的魁梧汉子咧嘴吼叫冲向了郭凌飞,嗓子里发出的吼叫如野兽咆哮,看似僵硬的身子却异常迅速的靠近目标,略显呆滞的目光多了嗜血的意味。蜷缩在角落里的董芳闭上了双眼,地不敢再看下去。 一声冷哼,杀机弥漫,郭凌飞猛然跨步,双拳轰击而出,拳头上蕴涵的力道震碎寻常人的肺腑不是问题,蓬!惊心动魄的闷响,两名魁梧汉子的结实胸膛深深的凹下去,可并没有被击飞出去,也没有惨叫声,野兽般的号叫依旧在观日台上回荡。 郭凌飞心惊的同时两条胳膊已被四条粗壮结实的手臂牢牢扣住,两个汉子狰狞着面目咆哮着,猩红的血水从他们的嘴里溢出,疯狂到了极点。啪!击掌声再起,又是两条身影蹿出,这两人直扑郭凌飞稳稳扎在地上的双腿。郭凌飞眉梢挑起,杀了干多人,还是第一次见如此疯狂不怕死的人,一咬牙,双臂灌注力量抬起,两具庞大的躯体离地而起,两颗头颅轰然撞击,就像是剧烈碰撞在一起的西瓜,顿时分崩离析,刺眼猩红纷纷扬扬洒落。 可那四条胳膊依旧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这些人还是人吗?郭凌飞不禁骇然,而血雨纷飞的时候第二次扑上来的两人已伸出胳膊抱向他的双腿,动作快的不可思议。郭凌飞承受两具尸体压身,快逮吸气,右腿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横扫出去,骨头碎裂之声接连钻进耳朵里,四条粗壮的胳膊被势不可挡的一腿扫断。 失去胳膊的两名汉子以更快的速度躺倒,四只脚勾缠郭凌飞的双腿,断臂的剧痛对这些处于疯狂状态汉子就像是可有可无的调剂品,丝毫影响不了他们的行动速度。 “啊!”郭凌飞低吼,带着两具无头的尸身跳跃起来,三百多斤的重量压在身上,跳起来的高度仍然不低,两个狰狞汉子的四腿勾缠落空了。妖媚的女杀手动了,魅影如风,旋身而起,高明的杀手善于捕捉杀人的时机,地更是善于此道,出招之时背负着三百多近重量的郭凌飞还没着地。 郭凌飞清楚的听到自己肋骨折断的声音,一丝冰冷随着刺入肌肤,钻心的剧痛快速蔓延,他落地接连后退几步,后背重重地靠在了观日台的栏杆上,女杀手嘴角含笑,看着手中染血的匕首。 “我的匕首上涂了一种葯物…可以使人在几分钟内彻底失去知觉,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处,你也不要指望暗中保护你的那三个人能来救你,他们现在是自顾不暇了,呵呵呵!” 郭凌飞没有去看伤口,那点伤还不至于送命,他冷笑着,有一句话说的不错,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这次他栽了,但经历了十几年磨砺的他不会轻易向命运低头,他眉梢挑动,竭力寻找着化险为夷的机会。 “凌飞…凌飞…”董芳捂着脸哭泣着,不大的声音倾泄出了浓郁的伤感。郭凌飞悲凉一笑,他已察觉到酥麻感觉正从伤口处迅速蔓延,没有去看董芳,淡然直视着女杀手,“我今天若是死了…你放过这个女人,我从不求人,这一次算我求你。” “哈哈哈…好!”女杀手狂笑,一挥手,后边的六人一齐冲向郭凌飞,郭凌飞猛吸一口气,双臂贯注全身力量甩动,两具无头尸体飞射出去撞倒了飞奔而来的四人,他上衣的袖子碎裂,鲜血飞溅,两只结实的手臂上满是指甲扣出来的血痕,触目惊心。 未倒下的两人咆哮着冲来,不顾及生死的挥拳,郭凌飞的双手后发先至捏住了两人的脖子,用力扭动手腕,两颗头颅耷拉下来,而这两人挥出的拳头还是重重的击打在了郭凌飞的胸膛上。 郭凌飞张嘴喷出口血,仓促后退,先前断臂倒地的两人正好用脚勾缠住了他的双腿,这个时候他已有了无力的感觉,视线在逐渐模糊,心里清楚的知道死或许就在下一刻,女杀手姣笑一声,腾身跳跃,一记华丽的回旋踢重重的踏在了郭凌飞的胸口上,这一脚的力道大的惊人。 郭凌飞张嘴,又喷出了一口血,身体向后飞跌出去,一米五高的栏杆没能挡住他的身躯,观日台上,一个修长身影急速坠落,正好砸在了一棵松树上,松树碗口粗的枝条折断,一声闷响,碧绿的草地染上了刺眼的殷红,一个身躯静静的趴在草地上,口鼻之中不断的溢出血液。 “凌飞…一”观日台上传出了女人歇斯底里的呼唤声,那么的忧伤,那么的令人心痛,那么的无助。 “少爷!”含着浓重悲凉的呼喊声回荡在山峦间,三个衣衫缕烂血迹斑斑的身影飞奔到松树下,正是经历了惨烈厮杀的叶飞和两名铁卫,面色惨白的叶飞蹲下,伸手叹郭凌飞的鼻息,忽然笑起来,眼中却溢出了泪水,喃喃道:“少爷还没见还没死…快…快走。” 守在观日台下的十名杀手冲过来,叶飞赶忙抱起郭凌飞向山下飞奔,两名铁卫跟着疾退,手中的枪连连射击。 “他不会死…不会死”董芳哽咽着喊道。 “花痴…不要再痴心妄想了,就是他不死,受了重伤从这里摔下去也是终身残废,呵呵!”妖媚的女人一甩头发,扭身离开。 第一百一十七章 苦难磨砺 h市六月的天已有了闷热的感觉,对于苦读十多年的高三学生来说六月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这个六月在不同人的心里有不同的色彩,有的绚丽多彩,有的充满凄苦的黑色。宋朝那位颇有才情的大学士在仕途跌荡起伏之后感慨出了流传千古的名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其实人人都有本难念的经,草根们仰望着小资挣扎拼搏,挥霍无度过着奢侈生活的大人物或许还在羡慕平凡人的恬淡安宁,人的悲欢离合琐碎纷扰任谁也无法抗拒。 方茜就是带着这样一种复杂的心情走进了考场,半个月来地没见过那个人,周冰和夏羽也说不清那个人去了哪里,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般,仿佛过去的点点滴滴就是一场不堪回首的梦,人不在了,梦却清晰的印在了方茜的脑海里。 “凌飞…即使所有人都嫌弃你…我也不会嫌弃你,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完美的,最优秀的。”这是方茜走进考场之前反复默念的一句话,地想若是有一天再见那个人会毫不犹豫的说出这句话,会不会有再见面的那一天,地没想过,也不敢去想。 一个忘不了初恋的女孩带着忧伤进了考场。 两个月后g省黑道的风云人物刘三和孙波握手合作,麒麟会正式出现在g省黑道,不过没有明目张胆的炫耀,黑道的事儿都是见不得光的,低调隐匿才是生存的王道,不过道上仍然传言四起,有传说麒麟会幕后靠山是辉煌集团那位手眼通天的话事人。 而这两个月来,每到日落时分,生态公园的观日台上就会出现一个妙曼身影,每次来她总是对着落日哭泣,哭的甚是伤心,那种发自肺腑的悲伤仿佛在向旁观者诉说着一段凄凉的故事。 一个无法摆脱悲伤和自责的女孩在熬过了漫长的三个月后最终选择了离开,藉然离去并不等于能彻底忘记,有个男孩已深深烙在了她心底,彻底忘记或许一辈子都做不到。 大洋彼岸的m国,无数人牵挂的那个人正静静躺在病床上,三个月来除了五次手术之外,就这么一直静静的躺着,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个英俊的中年男人默默站在病床边,臂弯里还倚靠着黯然流泪的女人。 “老婆,别哭了,医生说了凌飞一年之内肯定会醒来。”这个在外人面前从不肯煤的男人软语安慰着相濡以沫二十多年的老婆,一年之内会醒来只是医生的猜测,病床上的儿子也有可能永远都不会再醒过来,这个血性的男人没骗过自己的女人,这是第一次,能独自承担的痛苦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去分担。 “飞宇…为我做一件事儿,我不想那些伤害凌飞的人活在世上,你要把他们杀的干干净净。”一个看厨师杀鱼都会心惊肉跳的柔弱女人在承受了极大的痛苦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这种夹杂着母爱的痛苦是旁人无法感同身受的。 英俊男人点头,温柔道:“放心放心吧,如果凌飞真的不能手刃仇人…我这个做父亲的一定会把那些人杀的干干净净,你男人说到做到。” 十分钟后恩爱了二十多年夫妻走了病房,病房又恢复了宁静,病床上的那个人依旧静静的躺着,眼角却有泪珠滑落。 春夏秋冬周而复始,两年的时光匆匆流逝。 南美洲的热带丛林里,一伙人坐在潮湿的地面上吃着压缩饼干,唯独一个穿着迷彩军裤黑色背心的青年坐在十几米外的一块石头上,一蓬略显凌乱的黑发下是张看不出真实年龄的英俊面孔。 青年裸露出来的肌肤呈现出健康的古铜色,两条胳膊上布满伤疤,其中有几道长长的伤疤分外显眼,他右手卡着一根烟,每当抬起胳膊抽烟时肩背处结实的肌肉就很有力的隆起,古铜色的肌肤溜光闪动,充满了爆发力。 青年把烟含在嘴里,微微眯眼,深深的吸了一口,仰头,吞出一个接一个烟圈,看着圆圆的烟圈慢慢消散,他的嘴角翘起,牵扯起一个带着浓重沧桑感的傲然弧度,两年前他不抽烟,现在无聊的时候便会抽烟,抽烟的时候就会想到一些事儿,曾经为记在脑子里的这些事儿心烦意乱过,现在回头想想当时的心烦意乱是多么的可笑,在生死之间徘徊过一回的他早看淡了世事的琐碎。 “少主吃点东西吧。”一个二十多岁的冷峻青年走过来将一包压缩饼干递到他面前,他对着这个叫龙九的青年摇头一笑,忽然出手抓向冷峻青年的面门,青年下意识侧身偏头,反应的速度几乎到了人体本能的极限。 他的手呈鹰爪状勾拿,准确无误的捏住了一样软绵绵的东西,是眼镜蛇的蛇头,这条蛇的尾巴还缠绕在龙九后上方的树枝上,三角形的黑色蛇头来回摆动,不时张动的嘴巴吐着信子。 “今天的午饭就吃你了…”他冷笑着抬起另一只手,卡住蛇头的根部,双手轻描淡写的一拉,蛇头与蛇身分了家,这一幕若是被普通人看到只会目瞪口呆,随意扯断极具韧性的蛇皮真绝不是寻常人能办到的。 “龙九…把它给我烤了…算是改善伙食了。”他把无头的蛇身拽下树枝交给了叫龙九的青年,没有头的蛇仍然在扭动,龙九拎着蛇,恭敬的弯腰点头之后扭身离开。他起身,穿着军用皮靴的脚踩在不停张动的蛇头上,揉搓几下,蛇头已稀烂。 他抬胳膊,看着手腕上装有邻s定位系统的纯钢手表,轻叹了一声,再有三天为期一年的龙门炼狱就结乘了,作为龙门门主的儿子若想在日后接掌龙门就必须活着熬过这一年,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谁也不能破坏。 “两年了…快要回去了…不知道地现在怎么样了,还记不记得我这个人…” 青年仰望着枝叶割裂的天空,眸子里溢出些许温柔。 第一百一十八章 男人哭吧不是罪(上) 十几只白色海鸥在空中盘旋嬉戏着,落日的余辉洒在蓝色的海面上,半轮红日就在水天相接那一方,瑰丽眩目,宜人的海边景色美伦美幻,如梦境之中的桃花源一般。 一对父子身高差不多的父子走在柔软的沙滩上,这对父子的背影是一样的伟岸,儿子嘴里含着根烟,没有去吸,任由嘴角的烟卷慢慢燃烧,蓬松的头发被迎面的海风吹起,一张颇具男人阳刚魅力的面颊也被晚霞映红。 同样英俊的中年父亲双手插在裤兜里,侧头眺望着平静的海面,欣赏着没有风浪的大海对于已到中年的男人来说就是一种享受,他这一生看了无数次海,有惊涛骇浪,也有平静安宁,与他走过的半生颇有相似之处。 “凌飞…什么时候回去?”父亲淡淡的问儿子,含着坚毅和期盼的眸子依旧眺望着远方。 儿子抬手捏着烟,深吸了一口,然后眯眼仰头,鼻孔中喷出两道烟雾,嘴角勾勒出一个才沧桑弧度,淡淡笑道:“老爸…我明天就会z国,离开两年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变化,最好不要物是人非。” “心中还牵挂着那个女孩?”父亲扭头看着儿子,洒然一笑。 “多少有点…毕竟是初恋吗,回z国先看看地怎么样啦。”儿子很随意的伸胳膊搂住了父亲的脖子,一对父子又像是一对朋友。 “女人忘不了初恋情人,男人又何尝不是,要是个好女孩就用心去对待人家,不要像老爸…每次想起你王阿姨就会愧疚。”中年男人苦笑了一下,心中的苦味也只有自己体会的最真最切。 儿子拍着父亲的肩膀,无所谓的笑了笑,玩味道:“老爸,我研究了你当年的感情史…在女人方面可优柔寡断了,王阿姨现在不是还单身吗,直接去加拿大把人家取回家不就得了,我妈和家里那些阿姨绝对举双手双脚赞成,老爸你若是不好意思…我去给你当媒人。” “没大没小…英俊的中年人尴尬的扭头看向大海。 “哈哈哈…” 年轻的儿子见口比风云二十多年的老爸这模样,不由得放声笑了起来,而黑眸中绽放出了一抹温柔,回味着两年前初次怦然心动的美妙感觉,他忘不了那种感觉,也忘不了令他怦然心动的那个女孩。 一对父子在沙滩上留下了深深的足迹,足迹还在不断向前延伸着,有豪气冲天的笑声,也有带着沧桑的感叹。z国b市,一座历经了千年风雨洗礼的古都,华夏大地政治与文化的中心,不说它是经济中心那是因为单论经济上的影响力比起东南部的s市还差了一截,至于差了多少没有几个人能说得清清楚楚,但有一点许多人都否认不了,s市政界中的博弈绝对能牵动高层几位大老的神经,这座历史底蕴不算浓的繁华城市每年都有人步入国家核心决策层,建国以来就没有哪个混迹于政界的主儿小觑过海派的实力。 维利斯大酒店的总统套房内,一个青年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俯视着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十二个穿着黑衣的冷峻青年默默的站在他身后,十二人,一样的身高,一样的着装,流露一样冰冷的气息。 落地窗前的青年沉默了一阵转过身子,十二人同时微微低头,不去与他对视,这便是无言的敬畏。青年淡笑着环视这些与自己年龄相仿的汉子,他们五岁的时候通过层层筛选进入龙门,经历十五年的磨练后跟随着自己接受了炼狱式的生存磨练,是龙门年轻一辈儿精英中的精英,也是龙门未来的十二金龙。父亲交给自己的东西已经不少了,若掀不起一片惊涛骇浪真是辱没郭氏家族几世英明,青年昂头,流露出冲天傲气。 门铃响了,龙一拉开房门,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人小心翼翼走进奢华的房间将手中的一份资料无比恭敬的递给了青年。 青年低头仔细看着资料,许久,一抹浓重笑意浮现在脸上,喃喃道:“中央民族大学…看来两年前的那次考试地没发挥好,或许是因为我吧。” 青年一笑之后把资料放在了茶几上,扭身向门口走去,随他出生入死一年的十二龙刚要跟上却被他的一个眼神制止,今晚的事儿是他一个人的事儿,他不想让多余的人跟着,不论是痛苦还是喜悦他要一个人承受。 华灯初亮的傍晚,一辆黑色的最新款兰博基尼蝙蝠跑车在b市宽阔的街道上飞驰着,在朦胧灯光中幻化出的黑色魅影真如疾速飞行中的蝙蝠在车与车的空隙间灵活穿梭着,完美的跑车与完美的车技结合在一起带给人的是美的享受,杀人还有暴力美学一说,更何况是玩车。 道路前方十字路口的红灯在亮起的一瞬间,一抹黑影一闪而过,目瞪口呆的交警转身,黑色的蝙蝠早已融入远去的车流中,诡异的黑色只在交警眼中留下朦胧的残影。十分钟后蝙蝠跑车驶进了中央民族大学,在一个停了几辆廉价轿车的停车场停下,桀骜不驯的蝙蝠与旁边几辆轿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车门打开,一个头发蓬松却不凌乱的英俊青年下车,一套得体黑衣罩在他身上,与旁边的黑色蝙蝠跑车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他下车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摸出烟盒,拔出一根烟,掏出看似破旧却价值连城的打火机,点燃香烟,贪婪了吸了一口,他抽烟的神情和举止很有男人味儿,也很沧桑,在南美洲热带丛林里抽着烟面对不时出现的致命危机,哪能会没有男人味儿,这不是街头小混混叼烟摆poss装出来的“酷”能够比拟的。 几个路过的女大学生不由自主的瞧着他,他吐出烟圈,洒脱的笑了一下,对一个还算漂亮点的女声问:“你们学校的大礼堂在哪?” “我…我们就是要去礼堂看晚会的,你…你和我们一快走吧。”还算漂亮的女孩抚着彼肩秀发,结结巴巴的说着话,表现的很紧张,很不知所措。 青年含着烟,笑着点头,暗道:“看来我郭凌飞对女人的杀伤力增大了不少,已经到了杀人于无形的地步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男人哭吧不是罪(中) 中央民族大学的大礼堂有那么点恢弘的气势,只是这所全国知名的高等学府还是少了点文化底蕴,欠缺了点学术氛围,所以多少年来这所大学挤不进顶尖名牌大学的行列,只能一直在“名牌”之外徘徊。 郭凌飞一路上没有心思去欣赏民大校园的景致,默默的随着三个女生到了大礼堂前停住了脚步,他抬头看着透出绚丽灯光的礼堂,眉宇间少了几分洒脱,多了些淡淡伤感,两年没见那个女孩,地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有人陪伴着地了?他仰着脸皱眉沉思着,一丝悲凉在晚风中蔓延。 带路的几个女大学生扭身瞧着郭凌飞,那个一直很紧张很小心翼翼的女生问他进不进去,他摇头一笑,淡然道:“你们先进去吧 我在外边站一会儿。” 几个女生带着失落离去,也明白偶然遇到的这个气质非凡的青年不会与她们有交集,而那个相貌还算可以的女生走出几米又返回来,从带在身边的包里拿出纸笔写了个号码,然后用颤抖的手撕下纸条塞进郭凌飞的手里,扭身跑了。 郭凌飞瞧着融进人群的几个不算窈窕的背影,撇嘴笑了,双手一阵揉搓,纸条边成了纸团,随手将小纸团扔进了路旁的垃圾捅,与他没有交集的女人,他不会去玩弄她们的感情或是**,他是豪门公子,但不是只会用下本身思考的花花公子。 傲然立于晚风中的他与擦肩而过的学生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多了几分成熟,多了几分沧桑,也多了稚嫩学生所没有的男人魅力,每当他把手中的烟放在嘴唇上的时候路过的女生就会偷偷看他,女人讨厌刺鼻的烟草味儿,但并不讨厌有魅力的男人抽烟。 郭凌飞猛吸了两口,手指轻弹,在朦胧夜色中还闪着光亮的烟头划出一个漂亮弧度之后落进了垃圾捅,一个轻描淡写没有丝毫装逼嫌疑的动作还是刺激了不少人,几个稚嫩未去的男生故意嗤之以鼻,却无法掩饰内心的苍白妒意,另外几个女生则是眼神异样,像是在欣赏着完美的表演。 大学生,温室里的花朵,稚嫩堕落的代名词,走出这四面围墙的净土后就知道活着是多么的艰辛,或许在这已不算净土的校园中就会被碰个鼻青脸肿,郭凌飞环视几人,淡然一笑,摸了一下蓬松的头发,迈步走向大礼堂。 能容纳几千人的礼堂确实够宽敞,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已经没有了座位,不少人干脆站在了最后边,郭凌飞在礼堂最后边找了一个角落,抱着膀子靠在墙壁上,等待着,也在期待着,他知道刚上大三的方茜会在今天的迎新生晚会上登台表演,两年了,他不知道地变成了什么样子。 绚丽的灯光开始闪烁,优美的旋律回荡,民大的迎新晚会正式开始了,热烈的掌声响起,郭凌飞完全没有在意这些,他只关心一个人,一分一秒是那么的难熬,这个时候的等待真是种煎熬。 在第五个时装秀的节目中,两年前那个令他怦然心动的身影终于出现了,离的很远,却看的真切,方茜的长发盘起,得体的紫红色旗袍勾勒出她绝美身段,一米七三的身高再配上高跟鞋,这个高度足可以让大多数男人汗颜且垂涎欲滴。 地的一举一动展露出迷人风韵,双手又在纤细的腰肢上,走着标准的猫步,窈窕身姿在绚丽多彩的灯光下摇曳,颇有国际名模的气质。 方茜和另外七个身材高挑的漂亮女孩绕着舞台走了一圈,期间还摆出几个优雅的姿势,大礼堂内的新生老生用力的鼓掌,不少男生流露出了爱慕之意。郭凌飞点头笑了,昔日的丫头现在成熟了,也妩媚了,更让男人着迷了。 郭凌飞拍着手,顺着靠墙的过道一步一步向前挪动,见方茜她们要回后台,他不由得快走起来,迫切的想见一见牵挂了两年的方茜,为伊消得人憔悴,他还不至于憔悴,可也伤过神。 方茜是最后一个走入后台的,进入后台的一刹那地好似听到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那么的遥远,那么的不真切,雷鸣般的掌声压住了所有的声音,方茜抿嘴摇头,一抹凄苦溢出眼眸,喃喃道:“我又想他了…又想他了…” 角落里的喊了一嗓子的郭凌飞叹息一声,快步朝着与后台相通的那扇小门走去,通向后台的小门旁有几名保安防止看演出的学生混进后台,几名保安见有人走过来本想拦阻,却感受到了不寒而票的阴冷气息。 “我妹妹今晚登台演出,我进去看一下,很快就出来。” 郭凌飞与几名保安擦肩而过,没有一人阻挡,也没有一人敢直视他,几人就默默的眼睁睁地看着他进去。 “丫的…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王霸之气…真有形…真爷们。”一个操着东北口音的保安小声嘟囔着,另两人也不由自主的点头。 郭凌飞进入后台问了一个女生才知道方茜在换衣服,两年多没向别人说谢谢的他再次生硬的说出了这个久违的词汇,他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摸出烟盒,拔了一根烟,两年前他不抽烟,现在每天必须抽十根,不多不少,他从不破坏自己的原则,不然就是在作践自己 蹲在角落里抽烟的郭凌飞扫视着一个个忙碌的身影,十几步外有个衣着光鲜相貌俊朗的男孩在来回踱步,许久,更衣间的门才被推开,方茜缓慢走出来,双眼发红,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踱步的男孩错愕了片刻,忙从裤兜里拿出纸巾,温柔的为方茜擦去泪痕,神情略微呆滞的方茜没有拒绝这个男孩的好意。 蹲在角落里的郭凌飞刚把烟放在嘴唇上,再也无力去吸,这一刻浓重的酸楚在心头迅速蔓延。 第一百二十章 男人哭吧不是罪(下) 礼堂的后台人来人往,没有几个人注意到角落里含着烟卷而不去吸的男人,一道沧桑略带凄凉的弧度泛起在男人的嘴角,牵扯起苦味浓重地笑,他轻叹一声,压抑着心中浓重的酸楚利索的起身,转身离去,神情黯然,却不拖泥带水,这是个性始然不会为谁去改变。 郭凌飞默默走出礼堂,靠着路边的一棵松树,抬眼望着夜空中的弯月,任由窒息的酸楚感刺痛自己的心,两年前在生死之间徘徊没这么痛过,在南美洲热带丛林被致命毒蜘蛛咬伤也没这么痛,被土著人染着蛇毒的吹箭射伤,在昏迷的刹那还能手刃十三人,从没痛过,有人说**的疼痛远远无法与心痛相提并论,现在他体会到了。他靠着树干,慢慢闭上了双眼,礼堂内的音乐传了出来,音响设备的效果还是不错,稚嫩嗓音模仿出来的沧桑有点味道,是学生在唱某天王的一首老歌,可谓老的掉牙,但绝对算是经典,《男人哭吧不是罪》。 “在我年少的时候,身边的人说不可以流泪,在我成熟了以后,对镜子说我不可以后悔,在一个范围不停的徘徊,心在生命线上不断的轮回…” 郭凌飞默默品味着每一句歌词,心头涌动的酸楚又浓了几分,这种痛真的能刻骨铭心,他睁开眼,眼中有了泪光,不知是老天故意刁难靠着树干不曾哭泣的男人,还是要刺激这个年岁不大但绝对够爷们的男人去展露懦弱一面。就在泪水溢出的刹那,他仰面瞪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硬是没让泪珠滚出眼眶,小时候想哭就是如此压抑自己,这一招好多年没用过了。 “怪自己有点多情啊…要是不来…哪会现在的感觉,山盟海誓青梅竹马的感情还经不起岁月的考点…更何况小孩子初恋的朦胧感情,该放下就洒脱的放下…或许这就叫有缘无份。”郭凌飞喃喃自语之后把烟含在嘴里,狠命的吸了几口,吸完这支烟就离开,彻底的离开,这是他的选择。 “茜茜…你今天在台上的表现很好…不要这么闷闷不乐,你在我…不…在咱们民大所有人的心里都是最优秀最美丽的…”饱含着柔情的话语声从礼堂门口传出,郭凌飞摇头苦笑一下,挪动脚步转到了树干后面,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突然出现而破坏了别人的美满,更不想曾经爱过的女人陷入两难痛苦的折磨中。 即使在最痛苦的那一刻他也要为爱过人的着想,只要地真的幸福,他心里留一道或许一生不能愈合的伤疤也无所谓。 一双人影缓缓走出礼堂,换了一身宽松体闲装的方茜仍旧是那么的迷人,只是美目有点红肿,淡淡的哀怨隐现在眉宇之间,两人并没有像学生情侣那样倚靠着,搂抱着,中间还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方茜没有说话,低头缓缓迈步,英俊的男生默不作声的跟随着,灼热的目光没有离开过方茜那堪称完美的面庞,一双背影顺着校园的林**渐渐远去。郭凌飞见手中的烟还能抽两口,咬了一下嘴唇,轻轻的跟了上去,两口烟这短暂的时间,要再看一眼曾经令他怦然心动的身影。 带出浓重伤盛的他只走了三步便停下,手中的烟卷燃烧着,烟灰在晚风中散落,他看到了意料之中却又是一生不想看到的一幕,男生的手紧紧的握住了方茜的手。他苦笑,笑自己不甘心的再次找抽,手臂轻扬,闪着火光的烟头在夜色中划出还算美的弧度,只是犹如一现的昙花,一闪即逝。他从容的转身离去,错过了发生在转身刹那的一幕,方茜用力的甩开了那个男生的手,与那个男生保持了更远的距离,地淡淡说了一句:“我忘不了他…根本忘不了,只要他在我的心里…你就没有机会,放弃我吧…不要再等下去了。” 已远去的郭凌飞没有听到方茜的话,包裹在忧郁中的黑色身影与夜色融为了一体,沧桑到了足可扣人心弦的悲戚歌声回荡在了夜空中。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微笑背后只剩心碎,偿偿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明明流泪的时候却忘了眼睛怎样去流泪,明明后悔的时候却忘了心里怎样去后悔…,” 在校园里散步的几个学生凝神倾听着,当年某天王那已算成熟的嗓音也没有如此震撼的沧桑感觉,两个小男生不由自主的摘下眼镜揉着眼睛。 郭凌飞忧郁的身影出现在黑色的兰博基尼蝙蝠跑车旁,古铜色的面颊上已然有两道清晰的泪痕,饱含沧桑的忧郁,会让许多女人不知不觉的莫名伤神,一群围着跑车的学生挪步闪开,感受浓重的伤感气息,郭凌飞摸了一下蓬松的头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跑车八缸的大功率引擎低吼。 线条妖异的黑色跑车张狂的带起一片尘土,在一道道痴迷的目光中离去,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郭凌飞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抹去脸上的泪痕,然后摸向裤兜中的烟盒,已经抽了十根,不能再抽了,他自嘲的苦笑,没摸烟盒,而是摸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淡淡道:“龙六…我现要离开b市回g省…” 一般的车从b市到h市走高速公路只需四个小时,两个小时后黑色的兰博基尼蝙蝠跑车就出现在了h市的街道上,晚上十一点,h市的街头虽不如b市那样绚丽多彩,但也算***辉煌。 辉煌门前更是热闹,百名黑衣汉子和百位礼仪小姐列队在两边,赵铁军、孙波、刘三、夏羽、周冰依次立于辉煌门前,前来消费的富豪名流被几十名保安拦阻,保安告诉这些名流们必须等一位大人物进去后才能进入辉煌。 黑色的“蝙蝠”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中,高傲不凡,豪放不羁。 第一百二十一章 崛起的新势力 赵铁军几人见跑车开过来纷纷向前挪动脚步,几个在道上摸爬滚打的老江湖竟然异常激动,这一幕更让前来辉煌消费的那些富豪名流们纳闷儿,摸不着头脑,一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在灯光下穿梭的跑车。 黑色的兰博基尼蝙蝠跑车没有在众人面前来什么高难度的动作,缓缓停在了辉煌前面,这辆限量版的概念跑车确实拉风,自然吸引了人们的目光,而更多的人则是在期待着车里的人,车门开了。 一身黑衣的郭凌飞从车里出来,蓬松的黑发在晚风的吹拂下飘动着,他昂头,英俊的面颊充满了历经沧桑的成熟,环视众人,嘴角微微翘起,一股傲气冲天,先前的忧伤哀痛已被深深的掩埋在了心底。 见了故人心头确有莫名的暖意,阔别两年的城市,阔别两年的人,郭凌飞甩手关上车门,双手插进裤兜,迈步前行,紧身的黑色短袖t恤勾勒出极具阳刚魅力的线条,裸露出来的手臂上布满触目惊心的疤痕。 绚丽多彩的灯光下,大小长短不一的累累疤痕更是狰狞可怖,无形的震撼力刺激着周围的人,这种令人心生寒意的震撼力不是小混混们在胳膊上刻几个字、烫几个烟疤或是纹些龙蛇骷髂就能展露出来的。 周围这些甚是精明的人明白,这样的伤疤才是真正强悍男人的象征,才是血腥杀戮中生与死的见证。 百名黑衣汉子和百名礼仪小姐同时躬身,动作整齐一致,曾经刻意低调了很多年的郭凌飞轻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有些东西他不习惯,但要学会去接受,毕竟他是大家族的少爷,不能一辈子蒙着脸做人。 赵铁军、刘三、孙波、周冰、夏羽围拢过来,几个都很激动,可只是动着嘴唇说不出话,郭凌飞笑着摆手,当先走进辉煌,有些话不用说他也知道,这些人想说什么他更清楚,一行人簇拥着郭凌飞浩浩荡荡进了辉煌。 在g省手眼通天的赵铁军对这个青年如此恭敬,这个青年什么来头,一些习惯了见缝插针的名流心中有了疑问。 一行人走进了辉煌的总裁办公室,郭凌飞当仁不让的坐在了昔日属于赵铁军的真皮转椅上,看似纤细却很有力道的手指敲击着墨玉石作成的办公桌左面,他淡然目光扫视房间内的五个人。 “这两年来辛苦你们了,尤其是夏羽,你小子竟然为了我那点烂事儿放弃读大学“…真不应该,即使读大学没啥用儿也应该去体验一下那种学生时光,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郭凌飞笑道。 “什么体验生活,纯粹的浪费时间,再说人家两年前就是你的人小就要为你着想吗,做牛做马心甘情愿。”夏羽阴阳怪气的说着话,还捏起了兰花指摆出了女人的姿态,两年前玩世不恭的怪才依旧是老样子。 夏羽旁边的周冰闻言身子一麻,鸡皮疙瘩瞬间遍布全身,忙远离夏羽两步,郭凌飞摇头笑着,道:“你小子还老样子一点没变一肚子闷气正好被你搅和没了。” “闷气…一定是先去看方茜了,没想到你这样的变态男人也重色轻友啊!不过…不应该生闷气才对…”夏羽凝视郭凌飞,有点不解。 郭凌飞抿嘴笑了,流露出一丝苦味,淡淡道:“不说这些了…说点别的,黑百两道怎么样?” 赵铁军徐徐说道:“少主…白道那些产业完全由夏羽打理,我也不得不佩服这小子…两年的时间那些产业扩大了五倍,现在正着手将集团各个产业整合,计划上市,估计明年就能在xg证券交易所上市,咱们的麒膦会在g省以及附近几个省份如日中天,但少主不在,我没敢肆意扩张。” “哦…林家那丫头这么好心,难道是要等着我的麒膦会壮大了再动手?”郭凌飞眉头微皱,赵铁军把白道产业交给夏羽正符合自己心意,夏羽那常人无法比拟的脑子会创造出惊人的财富,只是洪门不动又是为了什么?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这个道理林家丫头应该明白的很。 赵铁军自然明白洞察一切的少主在想什么,在g省政界大老面前都不曾弯腰的他稍微弯腰,小声道:“少主…林家在南方的根基被人动摇了,这两年无暇估计麒膦会的壮大,洪门正与另外一个崛起的势力争夺着南方的底盘。” “另外一个势力…什么势力?” 郭凌飞的手指不在敲击桌面,z国这盘棋多一个人下就多一个对手,能让林家为难的人不会是上不了台面的货色,看来这个江湖真正要起大波澜了,他笑了,抬眼凝视着赵铁军,期待着答案。 “少主…同林家争夺南方的是近两年崛起于南方的飞龙会,崛起的速度与魁首当年创建的飞宇帮不相上下,飞龙会的会主叫皇甫朝哥,有着深厚的背景,皇甫家是现在华夏五大家族联盟中的一家,也是实力最雄厚的一家,而皇甫朝哥的外公是七大军区之一gz军区的司令员,在军界的影响力不能与少主背后战功彪炳的吕家相比,也比不了京城的任家,但那人是开国功臣之后,能撼动那人的狠角色寥寥无几,所以南方的那些纨绔们在暗地里称皇甫朝哥为太子。”赵铁军详细的说着。 “太子,好一个剽悍的称呼…呵呵呵!” 郭凌飞起身,张狂的笑了起来,波澜起伏的江湖才是他想要的江湖,蹂躏一个牛人比踩踏一堆废柴更有意思。 “凌飞…你随我来一下,我跟你说件更重要的事儿,你心里的郁闷会彻底消失。”忍耐许久的夏羽拉着郭凌飞的胳膊出了总裁办公室进了旁边的体息室,体息室不比星际酒店的豪华套房差,夏羽和周冰不回家的时候就住在这里。 夏羽从壁柜中取出一个鞋盒大小的盒子交给了有点茫然的郭凌飞“这是方茜给你的…也是我让她邮到这里的,告诉她只要你没死总有一天会看到这些信,在地上大学后每个星期给你写一封,两年来没有间断过” 郭凌飞双手捧着盒子呆住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重逢 豪华的体息室内,一声轻叹,带出多少烦闷浮躁,默默无语的刚强男人打开盒子,里边装满了粉色的精致信封,淡淡清香随之溢出,他吸吸鼻子,欣慰的笑了,知道那个女孩喜欢粉色,地眼中最美的色彩,在他眼中亦是最美,或许这就是爱屋及乌。 他扭身坐在沙发上,拿出厚厚一叠信封,顺着邮戳上的日期开始拆开,夏羽从酒架上拿了一瓶红酒打开,倒了一杯,摇头笑了笑,轻轻放在沙发旁边的茶几上,瞧着神情略微激动且还目不转睛的郭凌飞,摇头笑了笑,轻挪脚步走出了房间,刚要进房间的周冰、刘三被他拦了出去。 郭凌飞细细读完第一封信,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心绪之后再读第二封,在这个科技发达的年代用信去表达心意已经成了被人们鄙夷的落伍行为,面对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吐露绵绵爱意的年轻人写几个钢笔字都歪歪扭扭,更别说是写信了,没有龙飞凤舞的功底还真丢不起面子。 很多人却忽略了亲笔字迹带给亲人爱人的亲切感,这种感觉是键盘敲不出来的,郭凌飞现在就感受着娟秀字迹带给他的温柔,一封一封的信是一个女孩子对爱人的倾诉,两年了那份情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岁月的蹉跎而变淡,一直在等待的女孩从未放弃过。 三个多小时过去就在寂静无声中悄然流逝,郭凌飞一口气看了几十封信,抬起双手揉搓着面颊,让一个女孩在痛苦中等待两年,他深深的自责,拿起酒杯,一仰头,饮尽杯中酒,压下胸中忧郁,又找到三天前寄来的信。 流淌在字里行间的思念依旧不变,温婉可人的方茜写出的语句也是温婉耐人寻味的,没有火辣辣的表白,娟秀字迹中溢出的绵绵爱意不是“我爱你”这三个字可以包容的,信中最后一句话更是让郭凌飞那颗早已没有了怜悯和仁慈的心剧烈的颤动了一下。 “凌飞,一年有五十二个星期,这是给你的第一百零五封信,夏羽说了只要你不离开这个世界就会看到我的信,我在等,只要你还在我的心里,我就会一直等下去,若是一辈子忘不了你,就等一辈子。” 郭凌飞看完,小心翼翼的叠好信纸装进信封,就在这个晚上他的眼眸第二次湿润了,十几年了,第一次发现自己如此懦弱,而男人为心爱的女人懦弱一回又何妨,他笑了,沧桑之中夹杂着欣慰。 “茜茜,你辛苦的等我两年,我还误解了你,十足的废柴一根,我不会再让你多等一分一秒…” 喃喃自语的郭凌飞快步走出房间,奔跑起来,没等电梯直接从楼梯跑下,在很多人的错愕目光注视下跑出了辉煌,在辉煌内左拥右抱风流无度的名流哪里会想到这个翻手可为云覆手可为雨的血性青年在为一个女人执着着。 停在辉煌门口由十名黑衣汉子护卫的蝙蝠跑车低吼起来,一个急转便冲上了夜色蒙胧的街道。 郭凌飞驾驶着性能优异的蝙蝠跑车再次上了高速公路,这辆限量的特制蝙蝠跑车在不到3秒就可加速至百公里时速,畅通无阻的高速公路成了一条赛道“蝙蝠”的速度发挥到了极限。 赶到b市已是深夜,繁华的大都市在深夜依旧是***辉煌,绚丽多彩的灯光使夜色中的清冷消退了很多,街道上车流不息,可民大的校门已经关闭,郭凌飞只好把车停在了民大附近的收费停车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轻松翻过了不算低的墙壁,动作轻描淡写,普通人看了一定会以为是传说中的飞檐走壁。 郭凌飞根据资料上的信息知道方茜住在女生三号公寓,在偌大的校园内找一座女生公寓真的不容易,浓重的夜色中,一个如鬼魅的黑影急速穿梭着。 “……清晨的柔和阳光洒在了民大校园内,又是一个生机勃勃的早晨,三号宿舍楼前一个挺拔的身影来回徘徊着,楼门前的台阶上还散落着烟头,烟头的数目不多不少正好是十个,彻夜没合眼的郭凌飞手里还揉捏着空烟盒。 一夜不合眼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在龙门炼狱考验的一年中熬过了很多个杀机四伏的夜,这一夜却异常难熬。 六点钟,公寓楼的楼门打开,为了减肥而早锻炼的女生陆续走出来,郭凌飞坐在公寓楼前的一棵松树下,一瞬不瞬地盯着楼门,在期待着。半个钟头后,一个男生走进了郭凌飞的视线,是昨晚的拉方茜手的男生。 无聊中的郭凌飞细细打量着男生,很帅气,气质不错,迷倒花痴类型的女孩子不成问题,但眼神中毫不掩饰的高傲带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一看就是生长在温室中没有经历过风吹雨打击的“花朵”,这样的男孩确实无法征服方茜。 郭凌飞撇嘴,透着邪气的弧度泛起在脸上,英俊的面孔顿时邪气盎然,他寻思着一会儿该如何摧残这个稚嫩男人的自尊心,无端端的去摧残与他不是一个级数的小人物,他不屑为之,就好比顶级游戏玩家去蹂躏刚入门的菜鸟,不会有乐趣,有的只是索然无味,但他不会放弃摧残情敌的权利。 穿着牛仔裤粉色t恤的方茜走出了楼门,着装风格与以前比起来没啥变化,不过多了几分成熟的妩媚,两年的大学生活多多少少改变了她的气质,那种不张扬的美几乎趋于了完美。 不时看表的男生兴冲冲的迎上去,很温柔地道:“茜茜…你终于出来小我等了很长时间,不过不要紧…” “我等的时间也不短…不过与宝贝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 含着柔情的沧桑话语从后边传来,方茜寻声看去,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有种爱叫刻骨铭心 民大白色的学生公寓楼前,三个人互相对视着,有一个人从四双灼热眼眸中察觉到了什么,恋爱中的女人敏感,而追求女人的男人更敏感,男生的脸色难看起来,挪动脚步挡在了方茜身前,想用还算高大的身躯截断绵绵柔情的传递。 郭凌飞漫不经心的一笑,这种自认为成熟的稚嫩男人见的太多了,不碰几次钉子不知道现实总是残酷的,他很优雅的张开了双臂,撕心裂肺的哭声顿时响起,方茜一把推开挡着她的男生,挥洒着泪水不管不顾的扑进了久违的怀抱。 她攥着拳头捶打着那结实的胸膛,压抑了两年的情感彻底宣泄出来在众目睽睽下哭的一发不可收拾,哀怨凄楚的哭泣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公寓楼的很多窗子打开,许多人探出头很茫然的望着楼下拥抱在一起的两人。 “凌飞…你个混蛋家伙,人家等你等的有多苦知道吗,人家真的好想你…忘不了你我忘不了你,我就是喜欢你…谁都改变不了,就是我的父母亲人也不能改变我…”方茜泣不成声,两年来地默默的等候,独自一人承担着家人的压力,冷面拒绝了数不清的追求者,更不去理会家人给她介绍的那些所谓的优秀男人,一心等着眼前的男人。 郭凌飞抬手温柔擦拭着精致面庞上的泪痕,抚摸着温润细腻的肌肤,一股暖意在心底流淌,他温柔道:“宝贝…你的苦我知道,你男人不会让你失望的,再也不会丢下你不管了,无论以后有什么困难…我和你一起去面对。” 方茜哭泣着点头,两年的等待换来了今天,她很满足,没有任何怨言。一直发呆的男生终于有反应了,他不甘心的跑过去拉扯方茜,还对郭凌飞大声道:“你是什么东西…快放开方茜,你这样的男人根本不佩抱着方茜。” 郭凌飞侧头,眼眸中温柔消散,一丝深沉的玩味浮在脸上,淡淡道:“我不佩…那你说谁佩,难道是你佩?” “你你就是那个郭凌飞吧,茜茜的母亲说你一无是处,你有什么资格拥有茜茜这样的好女孩。”男生有点歇斯底里,先前文质彬彬的形象彻底没有了,装,可以装得了一时,可装不了一世。 “陈明…你离开吧,再纠缠下去没有任何意义,我等了两年的人就是他…在我心里谁也无法代替他,你没机会的,我也不会留给你任何机会。”方茜以很冷淡的眼神瞧着追了地两年的男生,若不是男生的父亲与地的父亲是生意场上的好朋友,地不会与他多说一句话,这是她的个性。 叫陈明的男孩还在拉扯着方茜的胳膊,很痛苦的大声说道:“茜茜,你怎么能这样无情,为什么不给我一个与他公平竞争的机会”。 挖墙角还要大言不惭的讲公平,与杀了人说被杀者反抗不对的货色有啥区别?这样的男人还不算太无耻,但绝对是很自私的废物,女人若是被这样的男人挖了,一辈子后悔去吧,郭凌飞二话不说,一脚将大言不惭的小屁孩踹倒在地,大学是讲究文明的净土,可他的绅士风度不会给这样的男生。 “公平…孩子亏你好意思说出来,这个社会有那么多的公平吗?足球比赛有假球黑哨…选美比赛有暗箱操作,国外的总统选举还有人为因数的干扰,哪里有那么多的公平给你,是个男人就践踏着我的身体…把茜茜征服,别要求女人给你公平,这是你懦弱无能的表现,彻头彻尾的废柴。” 郭凌飞傲然说着话,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匍匐在脚下的男生,撇嘴,牵扯起一个饱含轻蔑的弧度,揽着方茜转身离去,只留一句冷冰冰话。 “不服就来针对我,不过有一点记牢了…不要再纠缠我的女人,否则后果自负。” 当方茜知道郭凌飞这混蛋家伙在女生公寓外等了整整一夜,心疼的不得了,地拉着郭凌飞进了民大的学生餐厅,找了一个僻静的位置让郭凌飞等着,双眼红肿的地则在餐厅内小跑着,很焦急的为郭凌飞买早餐,女人的温柔在这一刻淋漓尽致的呈现在了许多人眼前,如风中荷叶摇曳出迷人风韵的身姿吸引了不少**裸的目光。 郭凌飞瞧着那匆忙小跑的身影,摇头笑了,并不在意周围人如何去看方茜,他知道大学校园里的闷骚男生不饥渴的寥寥无几,在周围人不注意的情况下,他抬手抹了一下眼角,几分钟后丰盛的早餐摆在了餐桌上。 厚颜无耻的郭凌飞在众目睽睽下吻了方茜的额头才开始四平八稳的吃早餐,有几个男生愤愤不平,可看到他那布满疤痕的结实双臂也没胆子把怨气发泄出来。方茜没心思吃早餐,地双手托着下巴,笑眯眯的瞧着低头猛吃的郭凌飞,展现出一副小女人的幸福神态,只要看着这个男人,她就觉得很踏实。 两年来方茜做过时装杂志的封面模特,也在空余的时间参加t台演出,还在几次大型汽车展览会上当过车模,去年在全国大学生模特大赛上轻松拿下第三,这几天正忙着参tv的模特大赛,若是取得一个好名次身价会提高不少,出生在g省首富之家的地凭借自己的能力努力去赚钱。 赚钱不是地爱钱,这个社会没有钱真是寸步难行,她早寻思好了,用自己的钱买房子、买车,为自己的男人奠定一些经济基础,这样起码不用自己的男人去面对地父母的冷脸,在漫长的两年中,地一直在为他着想,也一直在为他付出。 郭凌飞又何尝不知道这些,那份资料上详细的写了方茜这两年的点点滴滴,还有令人心酸的磕磕碰碰。 他将碗里的粥喝光,抬头对方茜说:“宝贝…以后不要那么辛苦,你男人养得起你,“更不会让你在家人面前丢人。” 郭凌飞和方茜默默对视,有种爱叫刻骨铭心,不会被流逝的时间而磨灭,不会因挖墙角的货色技术好而改变,更不会因家人的阻绕而割裂,两人深有感触。 “呦…这不是方茜同学吗!”一个老男人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不合时宜的破坏了二人世界的温馨氛围。 方茜皱眉,美眸中流露出了厌恶,郭凌飞瞧了一眼方茜,扭过头,眼眸中的温柔瞬间被冰冷的寒意所代替。 “我女人听了你的声音没食欲了…你滚远一点。” 第一百二十四章 杀出一个天下(上) 一个异常冰冷的声音回荡在民大学生餐厅内。 吃早饭的学生纷纷寻声看去,郭凌飞只冷冷瞥了一眼桌子旁的老男人,拿起餐盘中煮熟的鸡蛋慢条斯理的剥着,轻狂而不猖狂。穿着笔挺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的老男人尴尬的挤出一丝笑,问方茜:“方茜同学…这是你的男朋友吗?也是咱们民大的学生?” “卢教授他是我的男朋友,他不是民大的学生。”方茜礼貌性的点了一下头,含着柔情的目光凝在了郭凌飞的脸上。她对这个卢教授厌恶到了极点,在大二的第一个学期终于认识到大学并非一方净土,讲台之上也会出现道貌安然的斯文败类,这个卢教授便是败类之中的一员。 一脸斯文的败类曾以某科考试不及格拿不上证书逼迫过她,也以保送本校研究生研诱惑过她,性格温婉的她没正眼看过这个败类,也就在那个时候别人一说到教授这个貌似纯洁的词汇她就会反胃。 这位从世界浪漫之都法国巴黎留学回来的卢教授很绅士的点头,拉了把椅子,端着餐盘就要坐下,郭凌飞撇嘴,一脚把椅子踢开,卢教授很没面子的跌坐在了地板上,餐盘中的早餐掉落一地,周围的一些学生哑然失笑,不可思议的瞧着郭凌飞。 “打扰别人谈情说爱是很不礼貌的事儿,你是个教授应该明白吧,莫非阁下是传说中的白天当教授…晚上做禽兽之流。”郭凌飞小口吃着剥了皮的鸡蛋,一抹玩味泛起在嘴角,虽没念过大学,但知道四面围墙的大学早不是传说中的净土了,用卑鄙手段遍迫女学生上床的教授在网络和报纸上屡见不鲜,老男人的那点心思又怎能瞒过他的犀利眼眸。 “你…”狼狈不堪的卢教授气结,很斯文的面颊渐渐扭曲。 “大教授好自为之吧,我的女人不是你能动的,去找那些甘愿堕落的女生吧,那样会安全一些,不过最好找没有男朋友的“现在大学男生的脾气也很火爆的…万一抡菜刀劈了你…就得不偿失了。”郭凌飞摸了摸鼻子,一张俊脸顿时邪气纵横,诡异一笑之后拉着方茜的手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走出学生餐厅。 “凌飞…你怎么知道这个卢教授不是正经人?”方茜不解地问,一只手很自然的挽住了郭凌飞的胳膊。 郭凌飞站在餐厅门外的台阶上迎着清晨柔和的阳光笑了,展露出带着沧桑的成熟,他淡淡道:“你男人经历的事儿太多了…看人也就准了,就他那已经露出大尾巴的狼还愣是在你男人装羊,真是***可笑。” 扑哧!方茜也笑了,一笑百媚生,郭凌飞不禁看呆了,许久才猥琐的笑起来,厚颜无耻地说道:“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与晨,宝贝…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正适合咱俩干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方茜茫然问道,心想这混蛋家伙是不是要自己陪着他早锻炼。 郭凌飞收敛了厚颜无耻地笑,一本正经的对着方茜说道:“宝贝…咱们现在就去宾馆开房吧。” “…” 方茜无语,无论如何想不到这个混蛋家伙要如此“早锻炼”,红潮袭上了白皙的面庞,她咬着嘴唇羞赧的低下了头。 ……… 一个小时后郭凌飞走出了中央民族大学的校门,因为方茜上午还有一节很重要的课,他的开房计划没有得逞,而赵铁军也不合时宜的打来了一个电话,他不得不暂时离开bh市赶回hh市。 bh市通往hh市的高速公路上,黑色的兰博基尼蝙蝠跑车飞驰着,一流黑影成了高速公路上的一道风景线,开车的郭凌飞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扶着打开的车窗,很惬意的听着“死亡金属”的曲子。 开快车的时候听重金属风格的音乐能带给人更多的激情,两年前因为某个女人,他莫名的喜欢上了重金属风格的音乐,两年后的今天已物是人非,那个曾为他歇斯底里痛哭过的女人不见了踪影,他没有在意她,只把她当做了生命中可有可无的过客。 蝙蝠跑车的前方出现了一辆银灰色的宝马z4敞棚跑车,这辆价位很“平民化”的跑车已将本身的速度发挥到了极限,开车的人兴奋地叫喊着,是个女孩,打扮的很潮,很有时尚感,染成金色的卷发飘飞着,成熟女人的魅力尽显无遗。 副驾驶位上也是个女孩,要比开车的女孩更为惊艳,精致的五官造就了天使般完美的面庞,她正是昔年的g省第一美人。 美人的眼眸中隐隐现出一丝哀伤,脑海里是一个挥之不去的身影,调到bh市电视台已经快两年了可她还是无法彻底忘记那个人,下个月就要调进央视,在事业一步一步走向成功的时候忽然想回曾经的伤心地看一看。 “芳芳…那个张大公子苦苦追求你两年…你就一点不为所动,我真是佩服你了,不明白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男友。”开车的女孩娇笑道,两年前就是她通过家人的关系把董芳调进了京城,她是董芳最好的朋友。 “丝丝你们那个***里的公子哥不适合我,以后就是要找男友…我也会找一个踏踏实实平平淡淡的男人,或许这样的男人才能带给我安全感。”董芳淡淡地道,一想起貌似痴情的张公子就很无奈,脑海中那个人的影子越发的清晰。 “芳芳你的要求太高了,看来跟我在一个大院长大的那几个家伙是进不了你的法眼了。”开车的女孩皱着鼻头,无奈的撇嘴。 就在两人沉默的瞬间,黑色的蝙蝠跑车紧贴着宝马z4飞驰而过,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董芳看到了一张蒙胧的面孔,顿时呆住。 “靠…敢超我…不知天高地厚。”开车的女孩叫喊一声,猛踩油门。 第一百二十五章 杀出一个天下(中) 平坦的高速公路上两辆跑车一前一后飞他着,黑色的蝙蝠跑车 将两车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宝马z4这种“平民化”的跑车与真正 顶级跑车比起来还有不小的差距,在对方车技不错的情况下只会被 远远的抛在后边。 郭凌飞瞟了一下后视镜,摇头一笑,变换档位,轻点油门,黑色的蝙蝠更加疯狂起来,八缸的大功率引擎低吼着,流线型的车身在高速公路上幻化出一道朦胧的黑影,这样惊人的速度恐怕也只有在赛道上驰骋的引能与之媲美了。 “混蛋,开这么快赶着投胎呀,也不懂得等一等本小姐,真是个混蛋,若是再被我遇到…非撞坏你那破车。”驾驶宝马车的女孩恨恨的骂了几句,猛的按起了喇叭,以此来发泄着心中的怨气。 “丝丝…快点追上那辆车,求你快点追上那辆车。”董芳见黑色的蝙蝠快要脱离视线不由得焦急呼喊起来。丝丝很纳闷儿的瞧着一反常态的董芳,以前她开车稍微快点董芳就会大惊失色,哀求着开慢点,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女孩百思不解,黑色的蝙蝠跑车也在这个时候脱出了两人的视线。 董芳重重地靠在了座椅上,刚才绽放在美眸中的光彩暗淡了下去,她神情失落,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喃喃自语:“那么像他,要真的是他该多好。” “喂…芳芳你说什么呢…是不是被我开车的技术吓着了?”丝丝笑问道。情绪低落的董芳摇头,慢慢闭上双眼,回忆着两年前生离死别的情景。 “下次…我一定把我哥的法拉利开上,这破车真是差劲儿。”丝丝不甘心的说着话,她已把黑色蝙蝠跑车的车牌号牢牢的记在心里。 郭凌飞并不知道在高速公路上与董芳擦肩而过,车内音乐戛然而止的时候,车已停在了辉煌门前,一名保安赶忙跑过来拉开兰博基尼跑车的车门,他低着头,根本不敢直视从车里出来的郭凌飞。 郭凌飞没有像一些喜欢装逼的公子哥那样用高高在上的眼神去藐视拉开车门的保安,他淡然一笑,走进了辉煌,任何人都有存在的价值,在实力博弈中注重完美过程的他要尽量去利用每一个人的每一分。 他在一名黑衣汉子的带路下进了辉煌地下一楼的大厅,正对着厅门的是画着山河社稷图的大屏风,屏风之前的高台上是一把具有古典气息的红木椅子,两个扶手上雕刻着蟠龙图案,奢华的大厅显露出浓郁的古典气息。 这个大厅就是麒麟会的议事厅,居中的那把椅子空了两年,今天有资格把它坐于胯下的男人终于走进了这个大厅,立于大厅中的一百多穿着清一色黑西装的汉子见郭凌飞走进,齐刷刷的弯腰,高喊:“会主。” 还有十二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冷峻青年傲然站在人群前面,这十二人正是与郭凌飞在南美洲出生入死的十二龙,龙一到龙十二,每个人都有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夫,从龙门炼狱走出来的血性青年与后边黑衣大汉的剽悍截然不同,展露出的是阴冷肃杀的诡异气势。 郭凌飞哑然失笑,没想到赵铁军会弄出这么一幕,这与古代的皇帝走进金鉴殿的情景有点相像,他扫了赵铁军他们几人一眼,无奈的摇头之后还是当仁不让的走上了屏风前的高台,很从容坐在了蟠龙椅子上。 “赵铁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郭凌飞问道。 “咱们汉和集团原计划投资三十五个亿已投资八个亿的时代广场计划因为一伴事儿被迫暂停了。”赵铁军道。 “因为什么…别吞吞吐吐,这可不是你赵铁军的作风啊。” 郭凌飞无所谓地笑道,h市新城区集高端购物、休闲、娱乐为一体的时代广场建设项目是g省进三年来最大的投资项目,这个项目由夏羽全权负责的汉和集团一手垄断,g省政府为了给汉和集团在繁华的黄金地段空出更多的土地毫不犹豫的炸掉了建起来没几年的新城区公安局办公大楼,又有谁能为难可以令政府闻风而动的汉和集团,郭凌飞寻思着。 赵铁军看着居高临下的少主,徐徐说道:“是一群以东北人为首的乌合之众,号称东北虎,这两年盘踞在g省和s省,由于一直防着洪门,没在意他们,这群乌合之众积累了一些资本,开始搞地产和建材,发了点横财,去年汉和的工程没有招标东北虎的建筑公司和建材公司,而是用了g省本地的十几家公司…他们耿耿于怀,今天早上有百十多辆工程卡车堵住了时代广场的工地,近干来自东北的民工在工地上打砸,整个工程被迫停止,警方也束手无策。” 抓鸡鸣狗盗拿手的警察确实应付不了这种事儿,黑道自有黑道的规矩,江湖上的事儿需要用江湖上的手段去解决,若不践踏这一群乌合之众还有什么雄心去逐鹿中原,郭凌飞冷笑着站起,扫视众人,冷冷道:“既然有不怕死的货色蹦达出…那我也不能手软了,该到杀一儆百的时候了,告诉东北虎的当家人…今晚在时代广场的工地上见面,让他带齐了家伙和人手…别死不瞑目,彻底踩牢了g省之后我就带你们在北方杀出一个天下。” “是,少主!”赵铁军激动喊道,久违的激情再次澎湃。 默默无语的周冰也握紧了拳头,两年没有与人动手,压抑的很,今晚终于有了宣泄的口子。 时代广场的工地位于h市最繁华的黄金地段,这个地段可谓寸土寸金,许多地产开发商梦想着在这里卖下几十亩的土地,不论是盖写字楼还是盖购物中心都能大赚一笔,而汉和集团在这里买下了三百多亩土地,实力可见一斑。 时代广场的工地四面被巨大的广告牌围了个严严实实,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工地内聚集了黑压压的人群,总数不下千人。 第一百二十六章 杀出一个天下(下) 时代广场工地的一角聚集了二十多辆工程卡车,近千人大多是来自东北的民工,身体健壮带着几分剽悍的民工有的拿着木棒,有的拿着钢管,虽是一群乌合之众,但也声势浩大,还有两百多人则光着膀子,裸露出来的皮肤上纹着龙蛇虎豹,手里还摆弄着真正砍人的家伙,一般的小混混见了这阵势十有**会腿软,生出逃跑的念头。 这千余人姿态各异,大大咧咧的叫骂抽烟,甚是嚣张,几辆轿车停在了黑压压的人群之前,二十多个东北汉子簇拥着东北虎的当家人秦奎,秦奎坐在宝马车的前盖上,嘴角含着烟,嚣张气焰冲天。 刘三和孙波合二为一后曾经在两人面前低三下四做人的秦奎就开始顺风顺水的发达起来,短短的两年实力壮大了很多,不但有自己的公司和产业,还收拢了一帮不要命的东北爷们为他效力,平日里一呼百应,威风的不得了,顺路走的多了,就会忘乎所以,他没能从汉和集团时代广场的项目中分一杯残羹,心有不甘,在明知道对方背景深厚的情况下还这么蛮干,完全是自信过了头。 “老大…听说这个g省最有钱的汉和集团与黑道上麒麟会有点关系…”秦奎的一手下小声道,好意提醒自己老大,秦奎抬手夹烟,低头恨恨的唾了口唾沫,嚣张说道:“饭桶,麒麟会怎么啦有胆子把这千数来人赶尽杀绝吗?就是咱们的人站在原地不视一也吓麒麟会个半死。” 旁边的几人不敢在吱声,他们是有点担心,但还不至于害怕,毕竟干多人在后边摇旗呐喊,有底气啊,人多不仅力量大,而且还能壮胆,秦奎的手下一个个飞扬跋扈起来,麒麟会在这些人看来也就是彻头彻尾的纸老虎,伸出个指头就能捅破。 黑压压的人群喧嚣叫骂之时,二十多辆轿车和十几辆白色面包车驶进了工地,车辆全部进了工地后,工地前后两个大门彻底关死,同一时间工地内的照明灯全部开启,三百多亩的工地立时亮如白昼。 三百多穿着黑色劲装的汉子下车,从汽车后备箱里取上家伙,井然有序的排列开,其中三分之一的人拿着双筒猎枪,子弹上膛的声音绵绵不绝,也扣人心弦,肃杀的气息在不经意间弥漫开来。 几辆黑色轿车的车门打开,十二龙先后下车,聚集一辆悍马越野车周围,悍马车的车窗缓缓打开,两道含着浓重杀意的阴冷目光射向二十多米外的秦奎,秦奎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心底泛起了寒意。 “妈的…别用几支破枪吓唬爷爷,今天不给我们老大一个交代,…我们就把整个工地和已经盖了二十层的时代大厦全拆了。” 一个光着膀子胸口纹了一条猛龙的东北汉子从人群中走出,用手中一米多长的马刀指着悍马车里的人,嚣张到了极点,东北爷们的剽悍那是一览无余,肆无忌惮的猖狂只招来了一个字儿,杀! 一个低沉的杀字儿带着无形的震撼力钻进了众人的耳朵,嚣张的东北汉子只觉得两眼一花,一个带着浓重阴霾气息的黑影已然站在了面前,一样东西重重的压在了他的头顶上,他想大声吼叫,想抡刀砍这个人,可从头顶贯入的冰冷将他全身的力量和热量抽离身体,死亡的恐惧充斥在了心头。 “死在我的手上你可以感到荣幸了。” 龙一阴冷一笑,很缓慢的抬起手臂,冰冷且还沾染着血液的三棱刀随着手臂的抬起,一点一点的从汉子的头顶拔出,黏稠的血液顺着三棱刀的出血槽喷涌出来,如此血腥的杀人手法顿时震慑了东北虎那帮人。 一具尸体倒下,偌大的建筑工地上鸦雀无声,秦奎倒吸了口冷气,不由自主的抬手摸着自己的头顶,亲眼看着手下被军用三棱刀戳穿头颅,他感觉到冰冷寒意从头皮渗入,瞬间遍布全身。 龙一手中的三棱刀斜指着地面,血水还在顺着刀锋滴下,他很享受的瞧着蜷缩在脚下的尸体,为少主杀人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乐趣。悍马车的车门打开,郭凌飞从车里出来,他微微昂头,麒麟会的所有人弯腰高喊:“会主!” 郭凌飞轻抚蓬松黑发,冷笑着迈步走向二十米外的秦奎,根本没把黑压压的千余人放在眼里。十二龙默默跟在后边,无形的气势压向了对方,不知天高地厚的秦奎终于明白什么是真正的黑社会。 “干…干死他们!”秦奎色内厉荏的吼叫着。二百多光着膀子的东北汉子蜂拥而上,后边黑压压的东北民工也开始动了起来。 郭凌飞停步,冷笑着摆手,动作洒脱,轻描淡写。蓬蓬蓬!很沉闷的枪声回荡起来,一百多支双筒猎枪喷出了火舌。 猎枪的子弹是霰弹,点杀伤力不大,但面杀伤力惊人的很,铺天盖地的铁沙子罩向了蜂拥而来的东北汉子,冲在最前边的两百多人在哭爹喊娘的凄惨叫声中几乎全部扑倒在了冰凉的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躯体扭动着。 秦奎彻底傻了,他做梦想不到麒麟会的人真敢在hh市的黄金地段肆无忌惮的开枪,他后悔了,害怕了,可发生的一切都使他无法回头,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葯,明明后悔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叼着烟卷的周冰在枪响之后带着麒麟会的两百多人如虎狼一般冲入人群,他的一双拳头疯狂击出,清脆的骨头折断声连连响起,有一个疾冲过来的大汉被他一拳击飞出五米还撞倒了一片人。 冷酷的周冰带着众人踏着倒地的躯体向前冲击,抡着棍棒的民工和打手在枪声回荡之时就已乱成了一团,东北的爷们剽悍,但不等于会为了秦奎舍生忘死,没有了斗志的乌合之众在麒麟会精锐的冲击下顿时分崩离析。 秦奎趁混乱带着三十多个手下乘坐五辆车飞驰向了工地后门,两扇大铁门紧紧关闭,守在后门的二十多个东北汉子横七竖八的躺在门边,早昏死过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 女人的心机 工地上出现了匪夷所思的情景,七八百民工扔下棍棒,抱着头老老实实蹲在地上,一百多拎着猎枪的黑衣汉子来回踱步,东北民风剽悍,出来打工的人也是异常团结,民工天性中的逆来顺受很少出现在他们身上,可终究不能与黑社会相提并论,俗话说强龙还不压地头蛇,更何况是这些以体力换取金钱的劳苦大众。 想以人数压倒麒麟会的秦奎哭丧着脸,仰头望着五米高的铁门,为了防止鸡鸣狗盗之流偷工地材料,两扇厚实的铁皮门根本没有攀爬的借力点,从这里逃出去已成了奢望。围拢在秦奎身边的二十多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闷了,这些光膀子的东北爷们抡砍刀或许在行,可没有急中生智的天赋。 “老大怎么办…要不我们报警吧!”一大汉问道。 秦奎甩手一个耳光,咧嘴骂道:“你还算不算东北爷们,“报警…报警,马上给我报警,就说这里死人了。” 经手下一提醒慌乱中的秦奎终于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在火拼落败的时候终于想到了平日里最痛恨鄙视的一群人。 周冰带着麒麟会的百十多人团团围住了几十人,抱着一线希望的秦奎无力的转过身子,咬牙切齿的瞪着众人,色内厉荏地说:“你们最好放了我…我侄子的马子是东北帮老大的女儿,你们动了我…我侄子会带人从东北杀过来,杀绝你们。” 啪!周冰随手弹出的烟头撞击在了秦奎的面颊上,他向前逼近两步,冷冷道“我最恨别人威胁我…谁威胁我…我就想杀谁。” 以前常常有人以周冰母亲的安危来威胁他,所以他痛恨任何一个人威胁过他的人,紧握的双拳嘎巴做响,蕴涵了足可以致人死命的惊人力量。秦奎见周冰逼近两步,忙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厉声道:“别…别动了…再动我就开枪了,我的人已经报警了…说这里死了人,警察马上就到了,你们不能把我怎么样。” “等警察到了这里…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不过警察是不会看到你的尸体…他们也不愿意看到,你这种人死了许多人会拍手称快,包括g省的警察,呵呵呵!” 郭凌飞冷笑着从人群中走出,一步一步逼近秦奎,双手漫不经心的揉搓着,很悠然,很从容,看着对手在死亡的恐惧中挣扎很享受,秦奎这样的小角色虽算不上对手,但那种快感依然存在。 这种莫名的快感也只有经历过真正杀戮从容面对过生死的人才能感受到,秦奎充满惊恐不安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瞧着步步逼近的郭凌飞,狗急跳强的他要扣动扳机,一柄飞刀无声无息的射出,在他手指触及扳机的刹那刺穿了他的手腕,枪落地,他也软软的瘫倒。 “求你…不要杀我,我给你钱,我从g省彻底消失。”秦奎哀号着,嚣张了两年的狠茬子开始痛哭流涕,他抹了把和着眼泪的鼻涕,抬头仰望着高傲的青年,希望能被怜悯一次,当他与那双含着戏谑的冷眸对视片刻后意识到了什么,他疯狂的磕头求饶。 “好…我不杀你。”郭凌飞停步笑道。 “好人…你是大好人,我给你钱…”秦奎抹着额头冷汗,很放心的跌坐在地面上。郭凌飞邪笑着,邪气盎然的英俊面颊上依旧流露出浓重杀机,他环视秦奎的贴身手下,玩味道:“你们打死他才有机会离开,不然你们是死还是终身残废我就不清楚了。” 二十来个汉子互相看了几眼,一咬牙冲向了秦奎。 “你不是个男人说话不算…大喜大悲接踵而来,秦奎彻底绝望的凄厉呼声回荡在夜空中。 “傻x,我这样的人能是好人吗?我只说了我不杀你…你的人动手杀你与我何干。” 郭凌飞的语调中不带有一丝情感,冷的让人心寒,在生死面前很少有人不自私,谁死无所谓,自己不死就可以了,在残酷社会中摸爬滚打的人就是如此残忍,他看着挥刀狂砍的东北汉子们,抿嘴冷笑,扭身离去。 一场没有丝毫悬念的火拼就如此落幕了,能够逆天的小人物寥寥无几,起码秦奎顺应了小人物的悲哀命运,不自量力的装逼也就是这种下场了。 ……,九月的天还有点闷热,阳光明媚的午后,黑色的兰博基尼蝙蝠跑车进了g大的校园,引来了一道道艳羡的目光,跑车顺着林**拐了几个弯儿停在了不大人工湖旁,这个不大的湖在g省也算有点名,叫桃李湖,有着桃李遍天下的寓意。 郭凌飞从车里出来,不顾几对学生情侣的异样眼神,走到湖边石碑前,默默的端详着石碑上“桃李湖”这三个字儿。 “喂…你对这块石头貌似很有感情啊!”一个柔美的声音从郭凌飞背后穿来,他扭过身子,正是两年前借了他三十万的女孩儿,女孩明显刻意打扮过,秀发盘起,一袭束腰白色连衣裙勾勒出了窈窕身段,柔和的肩部线条给人一种美的享受,高雅脱俗。 郭凌飞淡然一笑,没说什么,他转回身子继续看着石碑,石碑上的字是二十年前石匠临摹爷爷的亲笔手书雕刻出来的,对于郭氏儿孙来说自然有着非同寻常的意思。已经读研究生的女孩见郭凌飞如此淡然不免失落,在风尘中混过一段时间的她没有让自己的失落表现出一丝一毫。 女孩轻移脚步与郭凌飞并肩而立,轻声道:“今天通过赵总约郭少出来…没别的意思就是为了还钱。” “我给你的期限是三年,现在才两年,若是还了我的钱你还得去***场所中投怀送抱那就暂时不要还了。”郭凌飞淡淡道,帮一个人脱离苦海然后再把这个人推进去,与做无用功没有区别,那还不如当初就不帮。 “当年母亲做手术用了二十万,我用剩下的十万投资做了一个品牌化妆品的代理,两年来赚了不少钱,起码不用靠男人就可以买房买车养活自己和家人。”女孩浅笑着,并没有得意洋洋的显摆意味儿。 她是个有心机的女孩,懂得如何让别人不去讨厌自己,也懂得如何让别人发现自己的优点,她的座右铭是:在不能利用别人的时候就要充分利用自己每一个优点的每一分。 “好那把钱直接给赵铁军就可以了。”郭凌飞利索的转身走向蝙蝠跑车,并没有因美女在侧而有丝毫的留恋,没有几个女人会受得了这种不拖泥带水的干脆。女孩却很礼貌的含笑点头,淡然一笑,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石碑,石碑下款的名字映入了她的脑海,一直揣摩郭凌飞背景的她恍然大悟。 女孩在郭凌飞拉开车门的刹那说出了一句话:“我可不可以做你的女朋友。” 第一百二十八章 令人心酸的执着 柔美婉转且还令人想入非非的美妙声音随风而去,湖边的几对学生情侣侧目瞧着气质高雅的女孩儿,一位坐在草地上搂着恐龙mm的哥们不经意的长吁短叹,结果腰间的软肉被无情的摧残了一番,惨叫连连。 郭凌飞手扶着车门,瞥了一眼惨叫的男生,抿嘴一笑,不夹杂一丝情感的犀利眼神凝在了女孩没有施多少粉黛的面庞上,女孩浅笑着,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很从容,白色的连衣裙随着清风舞动,白嫩圆润的小腿裸露出来,惹人遐思,如出水的芙蓉,美艳动人。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气质与美貌并存,这种女人不论古今都因该算得上绝色佳人了,郭凌飞努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历经了世俗沧桑的他也不会否认真正的美,不过他不是那种见了美人就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货色,他欣赏美,但不会被美丽的东西蒙蔽了心智。 “为什么要做我的女朋友,给我一个理由。”郭凌飞笑问,虽在笑,但没有流露一丁点的暧昧意味儿,就是习惯了自作多情的痴也不会曲解这一笑的含义。 女孩优雅抬手轻拂耳边一缕秀发,轻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做你的女朋友…或许是某种感觉在驱使着我…我也说不明白。” 郭凌飞抱着膀子,依着车身,邪笑道“某种感觉…真是模棱两可的理由,告诉你吧,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很难有人能够取代她在我心里的位置,就现在看来你没机会做我的女朋友,不过我不介意你这样的女人投怀送抱,毕竟我是今生理机能正常的男人,只是最终你未必能得到什么。” “她很优秀吗?”女孩问郭凌飞。 “是的很优秀,只要她活着…在我眼里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女孩,谁都比不了。”郭凌飞干脆地道,在这一刻深邃的黑眸中绽放出了温柔,这种温柔只有默默为他付出两年的女人可以得到。 神情恬淡的女孩若有所思地点头,可放在小腹前的双手紧紧的交叉着,不似先前那么自然,关节处泛白,这一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郭凌飞的双眼,他傲然撇嘴,冷声道:“我很爱她…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到她,若是有人想要针对她,那这个人只有死路一条,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一样,我杀人从不分男女老幼的。” 郭凌飞说完利索的上车,关上车门,兰博基尼蝙蝠跑车的八缸引擎低吼起来,女孩浅笑着眯起美目,却难掩其中的失落,她很想见一见能令郭凌飞如此痴情的女孩,到底比她强在了哪里。 跑车里的郭凌飞扭头看向湖边的那个绝美身影,一个姿色绝佳的女人混迹在风尘而不**,在之余仅凭十万的本钱做出了令人羡慕的事业,她的智慧要比那些总是把目光放在暴发户腰包上的漂亮女生高明了好几个级数,绝不会被莫名的感觉支配。 驾驭一个智慧型的漂亮女人也算是一种享受,或许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他嘴角勾勒出一个邪气盎然的弧度,打开车窗,道:“你若是不介意成为我发泄**的工具现在就上车…不过要收起登高枝变凤凰的心思。” 女孩轻咬了一下嘴唇,默默点头,没有犹豫的快步走向跑车,拉开车门上车。半个小时后黑色的蝙蝠跑车出现在了h市生态公园门前,停车场收费的大妈和几名工作人员围拢过来瞧着体形怪异的跑车,指指点点。 郭凌飞和女孩下车,吸引了不少异样的目光,不少情侣来生态公园游玩还忘不了找地方打野战,寻求一下特别的刺激,随地乱扔的套套和沾着人体分泌物的纸巾使这里的工作人员很头疼,这几位把郭凌飞和女孩也想成了那类货色。 郭凌飞没在意这些人的眼神,倒是旁边一辆银灰色的宝马z4跑车引起了他的注意,这辆车挂着b市的牌照,他想到了前天在高速公路飚车的一幕,摇头淡淡一笑,暗道应该不会这么巧。 女孩看着摇头发笑的郭凌飞,轻声问:“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这里很僻静,山上更没人,一会儿找个没人的角落…我就为所欲为,如果怕的话现在还有回头路…呵呵呵!”郭凌飞笑着拉起女孩的手走进生态公园。 “………,青山峰顶的观日台下,隐隐有呜咽的哭泣声传出,凄楚哀怨。 一个女人蹲在松树下伤心的哭泣着,她正是昔年的g省第一美人董芳,董芳蹲着身子,双手捂脸,泪水从指缝中溢出,略施粉黛的面颊多了两条清晰的泪痕,旁边还站着那个叫丝丝的女孩。 “芳芳别哭小…看你哭我也想哭了。”丝丝摘下白框时尚墨镜,轻拍着董芳的肩膀,眼中也是泪光闪闪,这个在总参家属大院长大有点男孩个性的女孩见不得好朋友哭,董芳这一哭,她也感情泛滥起来。 “我…丝丝,我真的想他。”董芳哽咽着道,含混不清的话里饱含着思念,两年了,一次又一次的发誓要忘记,可一次比一次陷的更深。 丝丝长吁短叹一番,抬手擦抹着自己的眼角,道:“芳苏…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居然能让你这样,若是有一天见了他…我一定骂他个狗血喷头。” 哎!几十米外的树林里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声,郭凌飞远远的瞧着痛哭的董芳,流露出几分自责,没想到两年后会在这里再相遇,不论是缘分还是巧合,他不想再让善良的她陷下去。 “为什么不出去见她?”穿着白裙的女孩凝视着郭凌飞,她知道这个男人肯定有许多不同寻常的经历。 “她与你不一样…见了她…她会痛苦一辈子。” 郭凌飞说完扭身要离开,一个阴阳怪气声音从观日台下传来,还夹杂着不堪入耳的婬荡笑声。 “唉呦…这位漂亮小姐哭什么呢…遇到什么麻烦就跟我们兄弟说一说…一定会替你们出头的…哈哈哈哈!” 第一百二十九章 冷着脸去面对(上) 青山的观日台下,四个小嬉皮笑脸的小青年围住了董芳和丝丝,八道婬亵的目光在两人窈窕的身段上来回游走,为首的板寸青年还不时吹着口哨,几人的模样与好人相去甚远,而这几位也怕别人眼花把他们当成好人,怎样的嘴脸恶心就折腾出怎样的嘴脸,自己想方设法的作践着自己,去恶心别人。 “什么东西…滚一边去,惹怒了本小姐你们这辈子就后悔去吧。”丝丝双手叉腰大声呵斥着几人,董芳也收住了哭声,与丝丝站在了一起,紧张地看着几人,她不是**,也没有大小姐的脾气,在这种情况下首先意识到了危险。 “呵呵呵…妞儿…哥哥好害怕啊,害怕地想就地解决了你…”留着板寸的青年猥琐的笑着,一步步逼近董芳,手中也多了一把弹簧刀,其他三个青年也亮出了匕首,板寸青年婬笑几声彻底露出了凶狠的面目,瞪眼狠狠说:“不要再吱声,不然在你们脸上割几个大口子,把身上值钱的东西给拿出来…, “马哥…这个哭红眼的漂亮妞好眼熟啊…不然先让我玩一玩…”一个贼眉鼠眼的青年婬笑道。 “滚…老子先来…你几个排队,把包扔在地上,把衣服脱了…”板寸青年挥舞着匕首去拉扯董芳的胳膊,他的手刚触及董芳的衣服,只觉得右眼一黑,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撞进了眼眶,钻心的剧痛传遍全身。 耀武扬威的板寸青年扔了弹簧刀,滚倒在草地上,凄惨的哀号声在山峦之间回荡着,一块核桃大小的石头嵌在青年的右眼眶内,狰狞的面颊上血液流淌,惨不忍睹,董芳和丝丝两人花容失色,捂脸后退。 色字头上一把刀,贼眉鼠眼的青年意识到情况诡异,可还是不甘心到手的猎物飞走,抡刀子想要挟持董芳,呜!呼啸声起,一块巴掌大的石头砸在了他的耳门子上,排骨似的小身板颤抖了几下,载倒在地上,耳鼻溢血,彻底昏死过去。 松树下的几人根本不知道石头是从什么地方飞出来的,一直没动的两个青年左瞧右看,山风吹过茂密的树林,枝叶哗啦啦作响,草木皆兵的诡异气氛吓坏了两人,两人拔腿就跑,狼狈到了极点,现在就是一丝不挂的裸女站在两人面前,两人也胆子就享受。 树林中的郭凌飞拍掉手上的尘土,躲在树后望着二十多米外惊魂未定的董芳,摇头轻叹一声,转身离开,一抹带着沧桑的苦笑浮在嘴角,被一个女人如此记在心里也是不折不扣的负担。 “董芳,我不见你不是在逃避,只希望你彻底的忘记我,这样你我都好。”郭凌飞喃喃自语,颇为自责,随在一旁的女孩第一次看到这个冷酷男人的温柔一面,她的心为之一动,眼眸中焕发出很难为人察觉的异样光彩。 “凌飞…凌飞…凌飞我知道你!” 董芳哀怨的呼喊声回荡着,郭凌飞没回头,步履更快。 时代广场工地上的火拼并没有搅和起多大波澜,g省黑道的这点事儿就如同大海中的一个小小浪花,爆发不出多少能量。 在g省也算横行霸道了两年的东北虎消失的无影无踪,g省被经过无数次苦难磨砺的郭凌飞牢牢的踩在了脚下,两年前省公安厅的姜副厅长也被排挤出了g省,调到了西部一个很贫困的省份,姜耀扶植起来的几个人也先后出了问题,落马的落马,降职的降职。 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的精明人都明白其中的缘故,手眼通天的赵铁军要逼走一个厅级干部不是什么难事儿,而又有几人知道这一切真正的幕后人物是个刚二十岁出头的青年。辉煌豪华的室内游泳馆内,郭凌飞一个人独霸了整个游泳池,五岁开始就与海浪搏斗,游泳的水平自然不会差。 气质高雅的白衣女孩已换上了比基尼泳装,她默默地站在泳池边,完美的身材彻底暴露出来,可惜的是只有一个男人有福分欣赏女孩曲线玲珑的玉体。泳池中健壮结实的躯体在水中快速穿梭,带起的水花却不大,郭凌飞一口气绕着游泳池游了五圈,当他走上泳池时,女孩拿着毛巾迎上来,为他擦拭着身体。 穿着比基尼的漂亮女人比一丝不挂的漂亮女人更能撩拨起男人的欲火,即使是意志力异常强悍的郭凌飞也不能控制生理上的反应,紧身的泳裤高高隆起,他笑了,有点尴尬,女孩依旧从容的为他擦着身子,极度惹火的**还有意无意的触碰着那个敏感部位。 郭凌飞撇嘴,习惯犯贱的女人主动挑逗男人或许是生理的需求,一个聪明且很有理智的女孩主动挑逗男人就不会是犯贱这么简单了,他伸胳膊把穿着比基尼的女孩搂进怀里,邪笑着道:“李雪…我现在突然想发泄一下自己的生理**…你愿不愿意?” 李雪与身前这个一脸邪气的男人对视了一下,缓慢低头,轻轻的嗯了一声,这一声够消瑰,够柔媚。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精明的男人也会禁不住诱惑用下半身去思考…可惜我这个人就是个变态,我说了要把第一次留给我女人,那一定会留着,在我没**之前就不要费心思了,不然会让我反感的。”郭凌飞松开李雪,从旁边的桌子上端起一杯红酒,仔细品尝着。 “被你爱的那个女孩真的很幸福…我很羡慕她,一个男人如此呵护一个女孩…这个女孩是不会受到伤害的,或许两年前我给你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可我只想找一个能倚靠的男人,没有别的想法。”李雪淡然道,如水的眸子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别人很难从她的眼中察觉到什么。 “或许吧…” 郭凌飞放下酒杯走向了休息室,见多了尔虞我诈的他不会轻易相信一个善于隐藏的女人不论她是善还是恶。 第一百三十章 冷着脸去面对(中) 北方的金秋使节可谓气候伊人,也只有在北方才能真正体会到什么是秋高气爽,在距离北京四十多公里的郊区村落还能看到在田间地头劳作的身影,田地与郁郁葱葱的树木交织一起,处处显露大自然的美,大都市的浮华气息并没有沾染到这里,一条弯曲的公路穿过田地,穿过茂密的丛林,一直延伸到远处雾气朦胧的大山中。 一辆线条粗犷的悍马车在蜿蜒的公路上飞驰着,这辆悍马车的车身异常高大,车轮的轮骨达到三十五英寸,比一般越野车的轮骨足足大了一圈,这么一个特别的车轮价值过万美元,一叶落而知秋,由一个车轮就能想像到这辆悍马车的价值。 很有震撼力的重金属音乐从打开的车窗中传出,这就是曾经风靡世界的黑色金属风格,劲暴的旋律中柔和着崇拜死亡、杀戮、血腥的音乐思想,不时穿插在旋律中失真的吉他声倾泻出极具穿透力的音符。 “不错的曲子…不过没有现场的气氛渲染还是美中不足…”开车的郭凌飞抿嘴勾勒出了一条冷傲弧线,在旋律到达一个**时,他的脚随着音箱中迸发出的音符猛踩油门,剽悍的悍马车疯狂起来,被许多爱车人视为珍宝的路虎与这辆疯狂的悍马比起来也就成了不堪一撞的玩具。 车狂,车的主人更狂。 不少在田间劳作的人直起腰望着飞速远去的“大块头”,直到车子隐于尘雾中才再弯腰,继续着单调的动作,有惊诧,却没有艳羡,淳朴的人自有淳朴的心。开车的郭凌飞享受着速度和音乐带来的双重激情,心头涌动的莫名的快感,望着前方如丝带盘绕在山峦上的道路,眼眸中现出一抹坚毅。 二十年前没有这条进山的道路,父亲带着一群血性汉子就是以远处山峦中基地为原点打下了一片大大的黑道天下,自己又是如何呢? 沉思的郭凌飞洒脱一笑,一手握方向盘,另一手摸出一根烟,含在嘴里,点燃,他深深吸了一口,惬意的眯眼。 牢牢踩下g省只是一盘棋的开始,毕竟赵铁军经营了那么多年,踩个g省不是什么难事儿,而能不能拿下整个北方就要看能不能稳稳的立于藏龙卧虎的京城,没有点大手段的人物想要在这座有着千年历史的古城混水摸鱼比登天还难。 “成则王侯…败了就从头再来,论成败不过如此,人就因该活的豪迈一点…”郭凌飞关了音乐,喃喃自语,烙着沧桑成熟的英俊面颊上没有显露出一丁点的压力,在生死间徘徊过一次后再也没有什么事儿能给冷酷的他带来压力。 盘山的道路并不是很平坦,这也是郭凌飞不选择驾驶蝙蝠跑车的原因,悍马上了盘上路再穿过气息诡异的茂密山林,山窝里的建筑就呈现在了郭凌飞的视线内,四面高墙围起来的大片土地上建有五栋大楼,有一个标准的四百米操场,还有篮球场。 不明就里的人来到这里一定会以为是一所建在山窝里的学校,而挂在大门上的牌子还写着“育英希望学校”,可又有几人知道这个学校正在培养着一群杀人机器。悍马车顺着盘山路驶进山窝,学校的两扇门自动打开,车子开进去停在了居中的大楼前。 郭凌飞开门下车,这个时候三男两女带着十几个黑衣汉子迎了上来,十几人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少主!” “恩…废话不要说了,带我去看看你们的成果吧。”郭凌飞扫视躬着上身的三男两女,这五人全是昔年亚洲第一杀手训练出来的精英,每个人都完成过高难度的刺杀任务,杀人的技术绝对是一流的,现在他们是一群孩子的导师。 “是,少主!” 五人中间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当先带路,很老土的大黑框眼镜架在男人的鼻梁上,三十岁的男人带出了五十岁男人才有的沧桑感,不由得使人联想到老成持重的古板教书先生。 久经杀戮的郭凌飞却不会被男人的和蔼外貌所欺骗,他能从男人的一举一动中捕捉到惊鸿一现的杀气,真正能杀人于无形的杀手决不会肆意招摇,虎躯乱震,而王霸之气泛滥的总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 郭凌飞随着众人走进居中的大楼,上了三楼走进一间很宽敞的房间,四十名着装统一的孩子分两列靠着左右墙壁站立,左面是二十个男孩,右边是二十个女孩,郭凌飞的目光扫国一张张冷漠的面孔,这些孩子的年龄也就是在十二三之间。 “校长好!”四十个孩子对着戴眼镜的男人鞠躬。 “这位就是我的少主…也是你们的少主,你们这些失去亲人的孤儿没有冻死在街头,没有沦落成乞丐,能够吃饱穿暖接受良好的训练和教育完全是这位少主赐予你们的。”戴眼镜的男人指着郭凌飞介绍道,声音冷峻不带有一丝情感。 “少主好!”孩子们再次对着郭凌飞行礼。 戴眼镜的男人高声道:“把我平时告诫你们的话说给少主听!” “我们为少主生…为少主死,少主的命令高于一切,少主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敌人!”孩子们挺着胸脯高喊。 “如果少主要让你们杀我呢?”男人冷冷问道。 “杀!” 四十个孩子异口同声的高喊,稚嫩的嗓音中蕴涵着无比的坚决。 郭凌飞眯眼,微微点头,这群孩子已经褪去了同龄人的稚嫩童真,每一张清秀的面孔都是那么的冷漠,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同年的时代,扫过孩子们的目光中多了一丁点同情,淡淡道:“让我看看他们的实力。” 戴眼镜的男人点头之后指着房间里边的套间,对着孩子们道:“里边关着一个人,他奸杀过十三个未成年的女孩,徒手杀死过四个追捅的警察,你们谁有能力在五分钟之内杀死他,向前一步。” “我!” 四十个抬头挺胸的孩子不约而同的跨出一步,男人满意地点头,沉声道:“一号,你进去杀人,时间只有五分钟,超过五分钟即使杀死那人你也得死。” “明白!”一个留短发的小女孩走出队列,黑黑的眼眸中不是一般孩童的天真无邪,而是一抹冰冷,她干脆利索的朝着套间的门走去。 郭凌飞淡然瞧着女孩略显瘦弱的肩背,这个社会优胜劣汰就是如此残酷,这中间没有怜悯和仁慈,一名黑衣汉搬过一把椅子,他从容的坐下,跷起二郎腿看向套间的防弹玻璃墙壁,从外边可以清楚地看到里边发生的一切。 第一百三十一章 冷着脸去面对(下) 静悄悄的房间内,所有人都看着套间内的情况,里边将要展开惊心动魄的搏杀,郭凌飞悠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小女孩孤单的身影走进了套间,从容的打量着手脚被榜的凶狠男人,身材魁梧的秃顶男人龇牙咧嘴的吼叫着,面目狰狞可怖,这是不折不扣没有人性的杀人犯,一名黑衣大汉为这个恶贯满盈的男人揭开捆绑着手脚的绳索。 “那个桌子上有工具…只要你杀了这个女孩…就可以重新获得自由。”黑衣汉子指了指墙角内的一张桌子,扭身走出套间,并且还锁死了套间的防盗门,墙角那张桌子距离秃顶男人只有三步,桌子上有三样东西,一柄开山刀,一个刀片,一根身子。 秃顶男人一个箭步跳过去拿起了一米多长的开山刀,他转身把桌子挡在身后,杀过人的人不会轻易让别人有杀自己的机会,即使是小小的刀片和一根绳子也不会轻易让给别人,他曾经就用一截树枝捅死过追捕的警察,明白这些不起眼的东西在行家的手里也能致人于死地。 “妈的…老子杀的人多了…再杀一个也无所谓,有胆子给老子走过来…”秃顶男人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双眼闪着凶光他直视小女孩片刻,一抹婬亵狠辣的笑意浮在脸上,无法抑制的欲火升腾起来。 奸杀过十三个少女的男人兴奋的吼叫着,白色的眼珠子上布满了血丝,仅有的人性已丧失,此时他就是一个亢奋的畜生。穿着宽松运动服的女孩侧着身子,缓缓挪动着脚步,异常的镇静从容,一双水灵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秃顶男人,从男人的一举一动寻找着杀人的机会,时间只有五分钟。 临危不惧,不错,郭凌飞点头,摸出一根烟,含在嘴里,但没有去点燃,套间里边的女孩出乎众人意料的快速脱去上衣,还没发育成熟的上半身裸露出来,胸前是两个盈盈一握的“花苞”。 秃顶男人的喉结耸动,不停的咽着口水,**超强的他很长时间没碰过女人了,几米外那个稚嫩的身体无疑是不可抗拒的诱惑,啊!一声亢奋的吼叫,男人抡刀冲上去,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儿就是先奸后杀。 “善于捕捉对手的弱点…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手段…这女孩行…”郭凌飞把含在嘴上的烟又放回到了烟盒中,现在他已没有了抽烟的兴趣。 男人跳到女孩身边,抡起的刀并未砍下,伸出另一只手去勾拿女孩的脖子,力道十足,动作也很纯熟,女孩快速弯腰从男人两腿之间钻过,脚下一软差点扑倒,距离放着刀片的桌子只有两米,此时失去理智的男人已转过身,一把掐住了女孩的脖子,对于常人来说这一连串的动作算是很快了。 “老子先爽一爽再杀你…哈哈哈!”秃顶男人笑着扔掉开山刀,双手反拿女孩的胳膊,向前一堆,女孩的上身就趴在了桌子上,秃顶男人的一只大手掐着女孩两条细小的胳膊,另一只手去撕扯女孩的宽松的运动裤,裤子滑落,一个粉嫩并不圆润的臀部裸露出来。 啊!失去理智的秃顶男人吼了一声,弯腰压在了女孩的背上,一张干瘪的臭嘴发狂的亲吻着女孩的脖子,带着臭味的唾液沾在了女孩的肌肤上,褪去女孩裤子的那只手在匆忙的解着自己的裤子。女孩的下巴贴在桌面上,嘴角泛起一丝阴冷地笑。 郭凌飞不由得眯眼,从他所在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女孩的面孔,两排洁白的牙齿紧咬着薄薄的刀片,他点头笑了,女孩这遇强既屈借花献佛的手段拿捏的恰到好处,得意过头的男人肯定会上当,上当了也就送命了。 压在女孩身上的亢奋男人解开了裤子,准备用霸王硬上弓的方式来一次老汉推车,女孩柔软的身体猛的翻转,嘎巴!她的一只胳膊脱臼,而胡乱狂吻的男人却感到一抹冰冷从喉咙处渗入身体,身体里的热量顺着那个口子喷涌出去。 “啊…哦!”欲火焚身的凶狠男人捂着喉咙向后退去,嘴张的很大,发出的声音却很低微,两只厚实的手掌根本无法堵住喉咙上那道被刀片割裂的口子,猩红的血液喷洒而出。 女孩直起身子,无视脱臼的胳膊,略显稚嫩的脸颊现出冰冷神色,沾染着血液的刀片还在她嘴里含着,抬起另一只手把脱臼的胳膊接上,动作熟练到了极点,捂着喉咙的男人蜷缩在地上,没有断气的他极力扭动着身躯。 女孩提起裤子,走到男人身边,抬脚踩住男人的一只手,就用那小小的刀片割开了男人手腕处的动脉血管,短暂的几秒钟后秃顶男人的手腕和脚腕喷涌出了血液,女孩则把刀片扔在了地上,冷冷地瞧着还在扭动的躯体。 秃顶男人失去光彩的眼眸中有了恐惧,杀过十几个人还躲过警察数次搜捕的狠主在临死之前被一个小女孩彻底蹂躏了一回。 “少主,一号用时四分三十秒…戴着大黑框眼镜的男人低声道。 “四分三十秒…时间长了点…不过这种杀人的手段可以让人的精神在大喜大悲中彻底崩溃,比直接杀死一个人高明了许多。” 郭凌飞笑着起身,等人打开套间的防盗门,举步走了进去,他没去欣赏地板上惨不忍睹的躯体,触目惊心的尸体见得太多了,地板的肮脏躯体根本不能刺激他的视觉神经,他直视着弯下腰的女孩,笑问道:“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杀人?” “我妈妈在临死前说过,不能让这样的人痛快的死去,要以血还血。”女孩低声道,神情依旧冷漠,六岁那年她亲眼看着入室抢劫的匪徒杀死爸爸,**了妈妈,还割断了妈妈手腕上的血管,鲜血淋漓的一幕深深刻在她心里。 郭凌飞抚摸着女孩的秀发,不用问也知道这个孩子有一个悲惨的童年,他轻声问道:“你妈妈还跟你说过什么?” 女孩攥紧拳头,回答道:“妈妈告诉我一个人活在世上不能哭…要冷着脸去面对一切困难。” “冷着脸去面对…”郭凌飞重复着这几个字,心头不禁一颤,皱眉沉吟片刻,搂着小女孩,眯眼道:“好…你以后跟着我…冷着脸去面对这个肮脏的世界。” 第一百三十二章 画一个圈子只手遮天(上) 短短几分钟的搏杀结束,一个肮脏的生命彻底完结了,盗亦有道,做坏人也有原则,郭凌飞在某些人眼里也是彻头彻尾的坏人,可他不齿那些喜欢蹂躏无辜女人的男人,当两名黑衣汉子抬着秃顶男人的躯体走过他身边时,他冷冷地哼了一声。 “少主…还要不要去别处看看?”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低声问,自己的少主对这些孩子满意,他紧绷着的脸颊也舒缓了一些。 “不用了…窥一斑而知全身…你做得很不错,我不会怀疑你的能力,我老爸能把这里交给你就是对你的肯定。” 郭凌飞说完搂着女孩走出房间,剩下的那三十九个孩子默默的瞧着,失去童真的眼眸中有羡慕也有期待,期待着离开这里的那一天早点到来。 十分钟后,悍马车飞驰出了育英希望学校,车的副驾驶位上多了一个小女孩儿,正是刚才杀了人的那个孩子,十二岁的孩子平静的望着车窗外,同龄孩子的活泼和天真早已不属于她。 “叫什么名字?”开车的郭凌飞淡淡地问了一句,带着这个孩子离开并不是爱心泛滥,对于女孩来说一旦离开了那个没有多少人情味的学校或许会更早的走上一条残酷血腥的道路。 “少主,我叫肖若男…”女孩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为她起名的父母一定希望她像男孩一样坚强,而事实中同龄的稚嫩小屁孩们有几个能像她那样坚强。郭凌飞笑着点头,摸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郭凌飞还没来得及说话,迫不及待的稚嫩声音钻进了耳朵“哥哥…丫丫想你了…你啥时候来看丫丫呀?” “丫丫别着急,哥哥现在就去看你,还给你找了个伙伴,估计一个钟头哥哥就到你们学校了。” 郭凌飞说完话耐心听着丫丫喋喋不休的埋怨,昔日逼着雪狮游泳咬熊的小丫头数落了二十多分钟才挂上电话。 默默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小若男用异样的眼神瞧着摇头发笑的郭凌飞,郭凌飞侧目瞥了若男一下,仅仅一瞥就知道这个六岁就成为孤儿的小女孩在想什么,即使是长久呆在没有人情味的环境,经历残酷的训练,也不能抹杀孩子对亲情的渴望。 ………b市的南边矗立着一大片错落有致的欧式建筑,绿树环绕,碧草芳菲,仿佛是脱离了浮华都市的世外桃源,这是一所著名的贵族学校,这所贵族学校也是国内顶级的贵族学校,学校各个方面的条件无可挑剔,能跨进这所学校的孩子十有**是豪门之后,剩下的一二是高官子弟,也就是说这里的学生非富既贵。 东方贵族学校,它是一个创造了无数商界传奇的庞大家族建立的私人学校,许多只懂得吃喝玩乐的纨绔少爷就是在这里脱胎换骨,最终成为许多领域的佼佼者,正因为如此富豪们争先恐后的把子女送进这里。 郭凌飞的悍马车停在了校门旁边的停车场内,外来车辆未经批准一律不得入内是学校的规矩,没有哪个富家子弟敢破坏这条规矩。 “哥哥…” 郭凌飞刚走到恢弘气派的校门前,穿着粉裙子的丫丫跑出了校门,一条被彩色丝带束起来的马尾辫在在脑后摇曳着,东方嫣然是笑可倾城的美人,她与郭飞宇所生的女儿丫丫自然也是美人胚子,四名穿着保安制服的汉子也跟着小丫头跑着,一个个胆战心惊,生怕小丫头跑的太快摔倒了。郭凌飞摇头笑着快步迎了上去,抱起了顽皮的小丫头。 十二岁的若男孤零零的站在停车场旁边,灵动的大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搂抱在一起嬉笑的兄妹俩,一个人最缺什么就渴望什么,孩子也是。 “唉呦…宝贝小妹啊…又吃胖了,该注意了…身材不苗条了那些小屁孩儿就不追你了,呵呵呵!” 丫丫噘嘴,不高兴地说:“哥哥胡说,我才没吃胖呢,我也不希罕跟屁虫,那些家伙烦人的很…” “看来我的宝贝小妹还是蛮有魅力的吗…跟哥哥说一说有多少小屁孩在做护花使者…”郭凌飞嬉笑逗着丫丫,小丫丫挣脱了哥哥的怀抱,低着头咬着嘴唇不说话,白嫩的小脸蛋上浮起了一抹红晕。 郭凌飞瞧着丫丫这模样还真担心这小家伙跟某个小屁孩搞什么早恋,现在的中学里初一就早恋的小屁孩可不少啊。 “哥哥…昨天有一个愣头青要送我九十九朵玫瑰花被我扁了一顿…今天早上又弄了一车玫瑰花…”丫丫吞吞吐吐的说着话,郭凌飞也长出了一口气,悬着心也放下了,摸着妹妹的秀发,笑问道:“觉得那小屁孩怎么样?” 丫丫很厌恶的摇着小脑瓜 “那就把他彻底扁成猪头让他老妈也认不出…那小屁孩以后肯定不会再自作多情了。”郭凌飞邪邪的笑着,这模样哪里像个当哥哥的。 “耶!好!”丫丫蹦跳着喊叫,小丫头很小的时候就有了别人无法改变的念头,那就是哥哥说的永远是对的。 哧!停车场边刺耳的刹车声惊动了不少人,几辆轿车停下,五个着装入时的漂亮女人在一群保镖的簇拥下走向校门,其中一个保镖推搡了一下呆望着郭凌飞和丫丫的若男,厉声道:“小杂种让开…别挡着路。” 郭凌飞扭头,眉梢挑起,眼中涌现出无情冷芒。 第一百三十三章 画一个圈子只手遮天(中) 停车场边那个孤单瘦小的身影倔强的站着,在魁梧保镖的推搡下仅仅是晃了晃上身,双脚纹丝未动,没有人给这群看起来很有派头的人让路,她仰着脸逼视着戴墨镜的保镖,早已没有了天真无邪的眸子里流露出同龄孩子根本不具有的阴狠冰冷。 几名保镖和五个打扮入时的漂亮女人一时间被孩子那冰冷的眼神震慑,大人憎恨别人的时候还要瞻前顾后的考虑是不是要隐忍,若男这个孩子不会,眼神中那**裸的狠厉给人留下挥之不去的印象“哥哥…她是谁…眼神好怕人啊?”丫丫拉着哥的手,瞧着停车场边的若男,第一次见到同龄的孩子用那种眼神看人。 “一个苦命的孩子,一个必须凭着自身能力活下去的孩子,哥哥让你认识她…是为了让你更了解这个世界”,郭凌飞拉着丫丫走向停车场,他把若男带到这里就是要间接的告诉丫丫这个世界并不是她看到的那么美丽,在被别人保护的同时要也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小若男穿着色彩单调的运动服,脚上踏着一双帆布运动鞋,标准的草根打扮,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丫丫并没有厌恶这个苦命的孩子,她上前拉住了丫丫的手,轻声道:“你不要怕…有我和我哥哥在…没人敢欺负你。” 人群中的一个漂亮女人不屑的瞥了一眼若男和丫丫这两个挡着路的小屁孩儿,搔首弄姿道:“赶紧走吧…跟一个穷孩子瞪什么眼…” 一群人就要离去,若男挣脱丫丫的手跨步挡住了骂过她的那个保镖,扭头看向了郭凌飞,放不放这个人走,她只听一个人的命令,郭凌飞冷冷一笑,道:“若男…一条狗咬了你…你会怎么办?” “少主…我会把狗杀了。”十二岁的若男很干脆说道,大大的眼眸中充斥着无情的冷酷。 “回答的好…现在怎么办你自己做主。”郭凌飞点头,侧目瞧着一群错愕的男女,冷笑着,这是些什么层面的人,他看的很明白,对于出言不逊还总喜欢仗势欺人的货色忍让会被误解成懦弱,一脚踩到底才是王道。 啪啪!若男轻巧的跃起,抡巴掌扇出两记耳光,魁梧的保镖还在错愕之时缩在裤裆中的那个东西又被重重的踢了一脚,被剧痛刺激的保镖不由自主的弯腰,身子悬空的若男仰身后翻,一记漂亮的倒挂金钩,勾踢了保镖的下巴,保镖下巴脱臼,仰面跌坐,若男轻巧落地,面不改色,气不长出,刹那间完成了一套颇具观赏性的组合拳。 众人错愕,丫丫则兴奋的鼓掌,从小随着母亲习武的小丫头对若男又多了一分亲切感,娇笑道:“哈哈…打的好…我也要玩, 五名戴着墨镜的保镖涌向若男,兴奋过度的丫丫一甩马尾辫,双脚轻巧地点迎了上去,旁观者眼目发花的瞬间,粉色的身影旋身而起,如翩翩起舞的彩蝶,眩目已极,郭凌飞摇头无奈的笑了,小丫头还是那么调皮捣蛋。 咔嚓!一个保镖的鼻梁被丫丫踏断,而丫丫借一踏之力再度拔高凌空的身子,真如彩蝶飘飞,身姿妙曼到了极点,粉色的迷你裙随风摆动之时,粉色的小蛮靴再次踢出,咔嚓!又是清脆的骨头折断声,穿着笔挺黑西装的保镖捂脸号叫。 飘飞在空中的丫丫巧妙借力,一连五个起落,踏断了五个人的鼻梁才轻巧落地,点尘不惊,她仰着小脸笑嘻嘻的瞧着哥哥,得意到了极点。五个四肢发达可没多大本事的保镖惨叫连连。 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东方贵族学校内涌出三十多名保安,快速围住了停车场,而此时又有几辆大巴和高档轿车停在场地旁边,下来了一群男女,女的妖艳,男的另类,个个光彩照人,还有几个人背着吉他包。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们几个是明星…是公众人物…是来参加东方贵族学校校庆晚会的…”刚才还在搔首弄姿的女人花容惨淡。 “女明星…”郭凌飞笑了,国际巨星他知道几个,眼前这几位还真不认识,现在的明星真是泛滥,拍几部电视剧,出几张专辑,在镜头前装一装纯洁,靠着哄骗几个小屁孩就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公众人物。 丫丫也不屑的撇嘴,旁边的一名保安忙凑过来,小声道:“小姐…这些人确实是学校邀请的演出的明星。” “我不欢迎这样的明星走进学校”丫丫噘嘴,在哥哥面前是个可爱的孩子,但在外人面前小丫头是不折不扣的小魔女,不会轻易向别人妥协,停车场上聚集了不少参加演出的歌手和艺人,东方贵族学校内也有大批学生涌出校门,守在学校门口的几个保安根本拦阻不了。 郭凌飞抬眼看去,涌出校门的学生足有四百多,年龄不等,有男有女,这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小屁孩很有秩序的聚集在了丫丫身后,看来小丫头在这里蛮有号召力的,若干年后这些人将是属于小丫头的棋子。 郭凌飞抚摸着妹妹的头顶,面颊上多了一抹意味深长地笑,父亲计划三年之后让小丫头进入z国青年政治学院,而在东方学校的这三年意义重大,关系到小丫头以后能否在z国的政界划一个***只手遮天。 丫丫双手叉腰,指着五个不知所措的漂亮女人,扭头问身后的几百学生,“我不欢迎这几个人进学校一你们欢迎吗?” “大姐头不欢迎…我们就不欢迎…”几百个小屁孩齐声高喊,稚嫩的声音响彻天空,几个自以为是的女明星彻底闷了,平日里众星捧月的情形并没有出现在这所贵族学校,其实她们不知道,在这些出生豪门的孩子眼里明星也不过是娱人乐己的小角色,没什么大不了。 “不清楚自身价值的人很可悲…在这个狗娘养的社会只能多碰几次钉子。” 郭凌飞把丫丫楼进怀里,另一手拍着若男的小脑瓜,微笑着,神情是那么的不屑。 第一百三十四章 画一个圈子只手遮天(下) 东方贵族学校门前的风波最终惊动了几个老头子,几位老头子都是上过电视杂志的知名教育家,可倔强的小丫头就是不买账,郭凌飞也不言语,无奈之下几个老头子只好吩咐人把那个在娱乐圈还有点知名度的女子组合打发走了。 五个女人风光而来,灰头土脸而去,在许多知名艺人面前丢尽了脸面,却又无可奈何,在小老百姓面前耍大牌没什么,在郭凌飞和丫丫这对兄妹面前耍大牌就是找抽了,不入流的小角色总会忽略一句话,那就是装逼被雷劈。 “全都散了吧…”颇有大姐头气质的丫丫振臂高呼一声,四百多富豪子女闻声而动,说笑着走进了东方贵族学校,小丫头的号召力令那几个戴着眼镜的老头子很无奈,几位在教育界很有名的老人家叹息着离去,叹息之余也感慨昔年商界奇才东方海的外孙女确实不是一般孩子能比。 郭凌飞拉着丫丫走向了悍马车,小若男默默的跟在两人身后,她也很想被亲情呵护,可六岁起就学会坚强的她不会去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一点她明白,拉着丫丫的宽厚手掌永远也不会拉着她,这是身份与地位的差别,很难逾越。 就在小若男想心事儿的时候,一只柔软温润的小手拉住了她的手,慢慢抬眼,是丫丫如花灿烂的笑脸。 “我都帮你打架了…不要闷闷不乐了,咱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丫丫清脆柔美的话音在若男耳边环绕,她没有点头答应,而是咬着嘴唇看向了郭凌飞,她知道能改变她命运的人只有一个,就在眼前。 冰雪聪明的丫丫又怎能不明白,她摇晃着哥哥的手臂,撤娇道:“哥哥…她好可怜…就让她陪着我吧。” 郭凌飞爱怜的揉着妹妹的脑瓜,看了看若男,轻叹一声,摇头拒绝了妹妹,这是第一次拒绝小丫头的要求,这也是为了小丫头,也为了仅仅相识几个小时的若男。小丫头噘嘴,灵气盎然的眸子里立马有了泪花,郭凌飞捏了捏小丫头光溜溜的脸蛋,道:“丫丫…暂时不能,不过哥哥答应三年后一定让若男陪着你,必须是三年后…时间不能再短了。” 丫丫和若男同时茫然的瞧着郭凌飞,两人都不明白为什么是三年,而这三年又有什么重大的意义,郭凌飞笑了笑,眯眼望着前方一座座精美的欧式建筑,轻声道:“丫丫…你应该清楚自己这三年要干什么,而若男也要用三年时间学更多的东西…三年她才有资格和能力陪在你身边…” 两个小女孩若有所思的点头,郭凌飞转身拉开车门,一个不合时宜的悦耳声音传了过来“你好…我叫许静…这是我的名片,能不能与你交个朋友?” 郭凌飞皱眉,缓慢转身,一个漂亮的女孩站在两米外,一头披肩的柔顺秀发随着轻风舞动,黑色的紧身t恤将上半身的线条完美的勾勒出来,正好触及膝盖的牛仔裙很有时尚气息,黑丝袜紧裹着修长笔直的双腿,露着指尖的高跟鞋将身材本就高挑的女孩衬托的更加完美。 女孩伸手将一张很精致的名片递了过来,丫丫眨巴着眼睛,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突然出现的漂亮女孩,小丫头在电视上见过这个女孩,正是现今当红的美女歌星许静,她皱着鼻子,微微低头,对哥哥很顽皮地说道:“哥这位姐姐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还很有名气…貌似还很有钱…收不收?” 郭凌飞屈指轻弹丫丫的小脑瓜,尴尬笑道:“丫头…胡说什么,你把你哥当什么了…种马?” 冷静抿嘴浅笑,笑的不妖媚,也不露骨,很有气质,比那些靠裙底走光或是胸罩滑落来提开暴光率的女星多了如水温婉的内涵。冷静出道三年凭着美丽的外貌和动听的歌喉红遍了大江南北,在错综复杂潜规则无数的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自然有一些手段,也有不俗的眼力。 秀外慧中的女人,绝不会见个有点人样的男人就犯花痴,郭凌飞努嘴,有时候他还真希望自己的眼力不那么犀利,看人不那么透彻,也能像某些肥头大耳的男人那样踏踏实实的自我感觉良好一回。 他直视着冷静,摇头一笑,淡淡道:“小姐收起名片吧…,我不需要,我也帮不了你什么…而且我也不需要你这样朋友,因为我的朋友没几个好人。” 郭凌飞说完拉着丫丫上车,等若男上车后限量版的悍马开出了停车场,冷静愕然,第一次碰到对她不屑一顾的男人,瞧着手里没有送出去的名片,她尴尬的笑了,喃喃道:“在z国还有对我不屑一顾的男人…有意思…” b市维利斯酒店一楼的咖啡厅内,郭凌飞、丫丫、若男三人占了一张桌子,小若男头一次走进如此高档的咖啡厅,显得很拘柬,只是默不作声看着面前的咖啡杯子,却不去触碰,六年没有人情味的训练使她成为了一个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杀人机器,没有主子的命令她绝不会碰这杯咖啡。 “若男…以后有些事儿需要你自己决定,不要太拘束。”郭凌飞揉揉了若男的脑瓜,他知道小若男在想什么。 “哥…给你一张名单…这是我们学校家庭背景比较深厚的学生名单…哥哥一定用得着。”丫丫喝了几口咖啡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儿,赶忙从裙子兜兜里拿出一张纸。 “丫丫…不用给哥看了,这些都是你日后的棋子…怎么用你要自己去把握,哥哥期盼你有一天能在这座有着政治中心之称的城市画出一个***,然后用这些祺子只手遮天。” 小丫头努嘴,皱眉,有点不明白,郭凌飞摇头一笑,没有再说下去,有些话现在还不能说的太明白,不然会给小丫头带来无形的压力。他摸出了手机,拨了号,静静的聆听,嘟了好几声才有人接起,手机里传来了异常兴奋的喘息声“老婆…好爽…马上要射出去了…我要冲刺了,呃…小涛…别喊…停下…,是少爷的电话…” 郭凌飞顿时晕菜,尴尬到了极点,想挂了电话,那边已经传来声音:“少爷…实在不好意思…有…有什么吩咐。” “哦…赵菲阿姨…我会派人把一个叫若男的小女孩送到欧洲…你亲自调教她三年。” 第一百三十五章 司徒家的男人 一座高高的门楼耸立在京城的中轴线上,为热闹的商业街增添了厚重的历史文化色彩,不堪回首的历史留下的沧桑斑驳深深的刻在青砖青瓦的门楼上,历经了数次修葺却不能抹杀那种厚重沧桑感。 前门,老北京熟悉的很,现在的人也不陌生,修葺一新的前门大街车水马龙,这条商业街是京城最具古代文化氛围的街道,仿明清风格的砖瓦建筑分布在大街两边,这条街上有老字号的钟表服装店铺,百年的风味小吃店,茶楼酒馆也是一应俱全。 初秋的九月闷热不减,午后的阳光正好照在一家老字号茶楼的招牌上,木牌子上的三个镏金大字闪着金光,很耀眼,这里的大碗茶有名的很,每天来这里喝茶听评书的人络绎不绝,其中不乏只会说几今生硬汉字的老外。 二楼的露天阁楼上,头发蓬松的青年独自一人占了一张桌子,偶尔吹过的微风拂起蓬松但不凌乱的黑发,呈现出一张颇有阳刚魅力的英俊面颊,两道没入发迹的剑眉微挑着,眉宇间展露出历经沧桑的成熟。 眯眼品着大碗茶的青年正是郭凌飞,他右手的中指和食指捏着出自景德镇的瓷碗,慢慢转动,瓷碗上的漆画很精美,看得出这瓷碗是景德镇的上等瓷器,低头抿了一口冒着淡淡热气的茶,细细品味,温润清香顺着喉咙而下,他点了点头,嘴角划出一道饱满弧度。 第一次来这里喝茶,味道不错,很特别,用普通的茶叶泡出这等味道就是一门外行人无法揣摩的学问了,或许这便是这家茶楼延续百年的秘诀。 两辆车停在了茶楼门前,一辆是黑色的奥迪好,另一辆是银灰色的宝马,两辆车牌照都很牛逼,懂点门道的老百姓见了绝对会避让三分,五个青年先后从车里出来,其中一个青年气质不俗,狠狠短发直立,他并没有直接走进茶楼,扯了扯阿玛尼衬衫的领口,抬头瞧向二楼露台,咧嘴一笑。 阁楼边,临街而坐的郭凌飞看到留着板寸的青年,笑着放下茶杯,伸出右臂,朝着楼下的青年竖起了中指,做了一个国际通用的手势,在某些场合这个手势代表着侮辱,而此时却包含了不言而喻的亲切感。 “我靠﹍在我小弟面前还这么不给我面子﹍”楼下的青年嬉笑着从裤兜里摸出一盒中南海,拔了一根含在嘴里,旁边的青年忙掏出打火机恭敬的点燃烟卷,含着烟的青年靠在奥迪a8的车门上,慢条斯理的吸了两口,才仰头笑着问道:“凌飞﹍什么时候来的北京?” 青年问话的声音很大,完全不去顾忌行人的异样眼神,语调中还带着几分张狂,这种张狂是骨子里带出来的,不是那些不入流的纨绔装逼能装出来的。 郭凌飞摇头笑了,暗自感慨,司徒家的男人就是这德性,这个司徒少一完全继承了司徒伯伯的“优良传统。” 司徒少一,京城年轻一代那个***里的三太保之一,这个名字足可以让京城那些喜欢装逼的纨绔胆战心惊,而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司徒少一也非常热衷于踩人,这些年来被他蹂躏过的大小公子哥数不胜数。 在京城见了他不夹着尾巴做人的公子哥还不多,估计很难凑够一个巴掌。郭凌飞起身,双手扶着阁楼的栏杆,笑道:“三天前就来北京了,忙了点私事儿﹍没时间找你小子鬼混,司徒伯伯和任阿姨还好吧?” “好﹍好的不得了,隔三叉五的给我上思想教育课﹍每次弄的我灰头土脸。”司徒少一苦笑着,他在外边张扬跋扈,在家里那可是失着尾巴做人,司徒家的家规严厉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所以喜欢踩人的司徒少一从不仗势欺人。 “少一﹍上来喝杯茶一就这么跟我说话是不是太不给我面子了﹍﹍”郭凌飞嬉笑道,十几年来他没几个真正的好朋友,司徒少一绝对算一个,两人间不只是友情,还有不能磨灭的亲情,虽然这份亲情很尴尬,不过老一辈的人已经默认。 司徒少一摇头笑着,吧嗒吧嗒!狼命的抽了两口烟,大声道: “你小子还不了解我啊﹍喝茶太讲究了,我也品不出啥味道,我爷爷常喝的而前龙井我觉得还不如北京二锅头呢,喝酒多痛快,我带你去个地方﹍咱们边喝边聊。” “那就听你小子的﹍” 郭凌飞莞尔一笑,翻身直接从阁楼越下,很轻巧的落地,拍了拍司徒少一的膀子,走向了路边的悍马车,司徒少一侧目瞧着线条粗扩的悍马,两眼顿时闪亮,随手将手中燃尽的烟头弹进路边的垃圾筒,跟了过去。 “我靠﹍三十五英寸的轮骨﹍开起来一定爽死了﹍凌飞﹍让我开一开,呵呵呵!”司徒少一上前搂住刚拉开车门的郭凌飞,一脸纯真的憨笑,京城里的公子哥都知道,司徒大少开车的技术一流,撞车的技术更是拿手,只是郭凌飞还不了解,随手把车钥匙扔给了司徒少一,坐在了副驾驶位上。 司徒少一上了车,怪笑了几声发动了车子,三辆车依次驶上了前门大街,十分钟后悍马车上了京城的中轴线,长安街。 悍马车在车流密集的长安街上飞驰,跟在后面的奥迪和宝马被远远的抛开,司徒少一惬意的哼着小曲,郭凌飞打开车窗瞧着宽阔街道两边的建筑物,心思却不在那些很有特色的高楼大厦上,他想着该如何在这座藏龙卧虎的古城划出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 哧!一辆银灰色的奔驰跑车在宽阔的街道上来了个嚣张的漂移,刹那间超过了悍马,在车流密集的长安街上玩漂移算是猖狂到了极点,显摆的奔驰跑车激怒了开车的司徒少一,这踩人不留骨头的哥们骂了一声娘,换挡位,猛踩油门。 沉思中的郭凌飞扭头,已经意识到要发生什么,还没来得及出声询问,蓬!狂野的悍马撞碑了奔驰跑车的尾灯。 “要是不服﹍就跟着来﹍”司徒少一的一只手伸出车窗竖起中指,另一只手转动方向盘,悍马又超过了奔驰,决尘而去。 张狂有余,沉稳不足,司徒少一缺少了司徒家上两代人的沉稳,郭凌飞摇头,无奈的笑着,不过这样更有公子哥的味道。 第一百三十六章 彻底踩死你(上) 嚣张飞驰的悍马车在京城的大街上拐拐绕绕,花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最终停在了一家饭馆前,饭馆的门面很不起眼,门脸上的招牌在风雨的洗礼下也退色不少,有点纳闷的郭凌飞从车里出来瞧着这两间门面上下二楼的饭馆,司徒少一这种在京城横着走的大少能来这么一个小地方,出乎他的意料。 司徒少一垫起脚尖向街口张望,见那辆银灰色的奔驰跑车出现在街口,咧嘴笑了,他还真担心对方是几个孬种没胆子跟上来,摸出烟盒,拔出了两根特供的中南海,递到郭凌飞面前。 郭凌飞也不客气,接过一根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虽然烟龄只有两年,但在南美洲的那一年陪伴他出生入死的除了十二龙也就是烟了,烟的好坏一嗅便知,知道少一递过来的这根烟不是寻常人能享受到的,嗅了之后烟瘾也就上来了,他无奈的笑了笑,笑的很沧桑,把烟含在嘴里。 司徒少一掏出打火机为郭凌飞点着烟,这个时候那辆奔驰已经停在了路边,当两个一身名牌的青年气势汹汹的从车里出来看清楚为郭凌飞点烟的人是谁时,彻底傻住了,在那个***里混的纨绔若不认识司徒少一那就是有眼无珠的傻子。 郭凌飞吸了口烟,抬眼一看,居然见到了昔年在周冰母亲饭店闹事的老熟人,刘家公子,刘高云,刘高云也在看着他,诧异,极度的诧异,刘家这位在京城混了几年的公子哥还没见过因子里三太保之一的司徒少一为别人点过烟。 而刘家公子也未曾忘记昔年与他针锋相对的郭凌飞,他还曾说过若在某一天再次遇到郭凌飞要让郭凌飞见识权与势的威力,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昔日的冤家对头,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宁愿是自己在大白天做了一个荒唐的梦,可现实终究是现实,谁也逃避不了。 刘高云从那张诡异的笑脸上想到了两年前,这个笑容早深深的印在他脑海,认错人那是不可能,司徒少一的四个小弟也开车到了饭馆门前,四个标准的纨绔一下车就吊着膀子斜眼瞧着还在发傻的两位。 “原来是你们这两个小东西﹍真嚣张啊﹍我朋友的限量版悍马被你们的车碰成那样,你们说怎么办吧?”司徒少一走到悍马车前,伸手摸着保险杠划起的漆皮,一个劲儿的摇头唏嘘,郭凌飞吐了一口烟气,不由得笑了,少一这混蛋的演技太差劲了,他都忍不住要笑出来。 “保爷﹍这﹍这﹍貌似是﹍”刘高云看着奔驰跑车被撞碎的尾灯以及旁边凹进去的一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心里叫苦不迭。“保爷”是司徒少一在因子里的诨号,放眼京城也只有两个人有胆子直呼他的名姓。 司徒少一笑看来到刘高云身边,轻拍着这个可怜虫的脸蛋,慢条斯理地说:“咱们都在一个***里混﹍我也不能太坑人﹍赔偿我朋友一百万就可以了,这价公道﹍我是童叟无欺的老实人你小子可不许暗骂我勒索啊。”“一百万﹍﹍” 刘高云和旁边那个一直没敢言语的纨绔同声低呼,两人不缺钱,还在京城合伙开着一家不小的装潢公司,泡女人、卖名车、穿名牌挥霍无度,可平白无故的拿一百万给别人谁愿意?不愿意也不敢说,两人默不作声的对视着。 郭凌飞瞧着当年在g省有着一手遮天气势的刘家公子,努嘴一笑,没有言语,这出戏少一是主角,他不会插入。 “给你时间考虑﹍我是饿了﹍要进去吃东西了﹍呵呵呵!”司徒少一阴险的笑了几声,拉着郭凌飞走进了小饭馆,嘴里还叨念着:“凌飞﹍这里的小炒很不错﹍尤其是那个干蝙肥肠再要上两瓶北京二锅头﹍那滋味儿﹍没地说,你可不要说我招待不周。” 一群人进了小饭馆,刘高云和同伴并没有离去,两人知道“保爷”的手段,溜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一阵沉默,两人对了个眼神,刘高云的嘴角狠狠抽动,摸出了手机,快速拨了一个号。 小饭馆内,视线较好的落地窗旁,郭凌飞与司徒少一相对而坐,桌子上摆放着四盘精致的小炒,一瓶北京二锅头,其他四人围着另一张桌子,由于是下午,小饭馆内只有他们几个客人,显得很清静。”少一﹍明年春天司徒伯伯就要高升了吧?”郭凌飞咽下嘴里的菜,问了一句,他所说的司徒伯伯正是司徒少一的父亲司徒凌峰,这几年京派海派互相博弈,司徒家也趋于了低调,可司徒凌峰依然是政界一颗耀眼的星,两年前就已是中央办公厅主任,政治局候补委员,中央办公厅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特殊“街门”,可实权在握,建国来有几位为炎黄子孙做出过贡献的大老就是从这个位置上攀爬起来的。 而政治局候补委员更是让人浮想联翩,郭凌飞知道办公厅主任这个位置不过是司徒伯伯的一个跳板,明年春天换届司徒家就会再出现一位不到五十岁就步入最高决策层的牛人。司徒少一撇嘴笑了,喝了口二锅头,抿抿嘴道:“老头子的事儿我也不敢问太多﹍不过﹍估计明年春天应该挪窝了﹍下边几个熬白了头发的老人家还等着那个位置呢﹍” “呵呵﹍,看来我该选今日子去问候一下司徒伯伯了﹍”郭凌飞笑着端起酒杯与司徒少一碰杯,接着仰头一饮而尽,既然要在京城里画出一个属于自己的***,那就肯定要麻烦司徒家,郭凌飞也不得不提前跟司徒伯伯打招呼,若是做了先斩后奏的事儿那就失了做晚辈的礼数。 “我家老头子知道你来了﹍还说京城的那个***又要不安稳了﹍估计老头子心里有底了﹍”司徒少一说着话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窗外,正好看到几辆车停在了路边,刘家公子点头哈腰的迎了上去。 司徒少一放下酒杯,眯起了双眼,“老对头来了﹍傅家的这位近几年蹦达的真欢﹍窝火啊!” 第一百三十七章 彻底踩死你(下) 小饭馆的老板娘见五辆轿车停在门口,忙拉开门等着贵客临门,一群人下车并没有直接走进来,而是询问着刘高云。 “哪个傅家?”郭凌飞皱眉问,同时也看向窗外,一个神情高傲冷厉的青年从挂着军牌的奥迪车内出来。 “在战火纷飞那今年代没有让这座干年古都化为废墟的傅家。”司徒少一语气平淡,可郭凌飞还是感受到了一丝凝重。 高傲的青年着装精干,不算时髦的休闲打扮并没有掩住他的锋芒,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也不是一身名牌就可以堆砌起来的,这个二十五岁的青年就是***里的三太保之一,傅家的傅白冰,与司徒少一是从小的冤家对头,这两个主从幼儿园就各立旗号开始斗,一直斗都现在,针锋相对,也互不相让。 郭凌飞淡然笑着,瞧着傅家的傅白冰,司徒少一所说的那个傅家他知道,傅家的祖辈曾经在那个早已成为历史的硝烟年代手握四十五万重兵据守京畿重地以及整个华北,一个老人的伟大决定使干年古都免于战火。 “元勋之后…不简单啊。”郭凌飞笑着点头,日市还真是藏龙卧虎,公子哥的背景也是一个比一个吓人,可惜还吓不住他这个经历了不少磨难且早看破了生死的变态,凌飞漫不经心的端起酒杯,**的二锅头顺着嗓子流入。 司徒少一瞧着聚在饭馆外的公子哥们,冷哼一声,道:“若不是傅家三代人值得尊敬…他的爷爷曾经指挥过发生在西南的那场自卫反击战…他老爸…他两个叔叔都把命留在西南…我一定跟他死磕。” “将门之后皆忠勇…值得敬佩,就是不知这位傅家公子怎么样?”郭凌飞隔着玻璃仔细端详着傅白冰。 “一个有野心的人…起码比我的想法大…大很多,要起手段来我还真不如他。”司徒少一淡淡道,他不是只懂张扬跋扈的废柴,在那个***里混的人都有点自知之明,捅了篓子等家里人擦屁股的货色也并不多,司徒少一清楚自己的斤两。 “哦…”郭凌飞点头笑了,少一的话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就在这个时候,一大群人走进了小饭馆,刚才还很冷清的饭馆顿时显得热闹,但气氛诡异,十几个人盯着正在吃饭的郭凌飞和司徒少——。 傅白冰走到距离两人一米多远的地方,拉了把椅子,很从容的坐下,一个眼神凌厉的中年人立于他背后,中年人浑身散发着无形的阴霾气息,郭凌飞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中年人,嘴角勾勒起诡异弧度。 十来个公子哥垂手立于周围,在g省可以横着走的刘高云很识相的在最后边找了一个立脚的位置,他不是那种自大到天老大我老二的傻子,明白什么时候该站到什么位置。 “司徒…你又为难我的人了?”傅白冰面无表情的问话,目光已凝在郭凌飞的面颊上,有资格与司徒少一如此喝酒聊天的青年在偌大个京城找不出五个,他这种审视的目光依旧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儿,只是他不会相信刘高云的话,暗想:“把一个深藏不露的狠茬子当成了有点背景的小混混刘高云真是白长了一双眼睛…十足的废物。” 司徒少一把瓶子里最后一点二锅头倒进自己的酒杯里,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歪着脑袋冷笑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朋友,为难你小弟的人是我…不是我朋友,说实话就你那几个小弟还真不佩我朋友为难。” “哦…原来是真人不露相啊,司徒…我真的很想见识一下你朋友是如何的厉害,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会是和你一个类型,是那种嗓门大手段少…踩人尽踩小虾米的废柴。”傅白冰的话里饱含尖酸刻薄的意味,犀利的眼神逼视郭凌飞和司徒少一,咄咄逼人。 “损我…信不信我今天揍你…”司徒少一的双眉立起,一只手握紧了茶杯,看这架势只要傅白冰再说一句难听的话,那只茶杯就会飞出去。 “司徒呀…就这点手段,丢你们司徒家的面子啊…呵呵呵!”傅白冰轻轻敲击着桌子面,很轻狂的笑着,而他身后的中年人则目不转睛的瞧着司徒少一手中的玻璃茶杯。司徒少一刚想甩手,郭凌飞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人畜无害的笑着,放下筷子,扭头看着傅白冰淡然说道:“我就是个不值得一提的小人物…你这样的公子哥真想见识我的手段?” “真想。”傅白冰断然道,傲气十足。 “好…”干脆的话音还在回荡,一杯热茶已泼在了傅白冰的脸上,众人惊诧,没几个人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儿,而郭凌飞的右手在电光火石的瞬间多了一只空茶杯,这只茶杯刚才还在桌子上。 “傅少…”,傅白冰身后的中年人握紧双拳,阴冷的目光凝着从容发笑的郭凌飞,等待着命令,刚才看清楚郭凌飞出手的只有这个中年人,虽然看清了,但来不及作出反应,十年前从军中最神秘的特战大队“金鹰”走出来的中年人被郭凌飞轻描淡写的一招激起了浓重战意。 傅白冰抹了抹茶水流淌的面颊,朝着身后的人摆手,中年人点头,紧握的双手舒展开,十来个公子哥这才从极度惊讶中回过神,一个个怒气冲天,还有点不可思议,后边的刘高云见有表现的机会,忙跟服务员要了一条毛巾挤进人圈为主子擦脸。 “我自己来…”傅白冰接过刘高云的毛巾,起身擦拭脸颊之后对依旧八风不动的郭凌飞说道:“有胆量…有魄力…比司徒那货强多了…” 郭凌飞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淡淡道:“大老粗的不入流手段,没什么…不值得一提…呵呵!” “这一杯水就抵了那一百万的赔偿,还有…不论你背景有多大…有谁罩着你…别想在京城掀起多大的风浪,因为出了这家饭馆的门我会想方设法的彻底踩死你。”傅白冰说完话扔下毛巾,冷笑着离去。 傅家的这根独苗还没踩不倒的人,若不是顾忌司徒家的实力,司徒少一也早被踏在脚下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杀就杀了(上) 傅白冰带着人离去,胆战心惊的老板娘和服务员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窝了一肚子火气的司徒少一阴沉着脸望着窗外,一直等几辆轿车消失在视线内才收回目光,狠狠的骂了声娘,喝尽了杯中火辣的二锅头。 二锅头走烈酒,入口火辣,容易上头,喜欢喝烈酒的司徒少一这次也上火了,而且一肚子火气还无处发泄,他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闷闷不乐地说:“真窝火,要不是你拦着非用茶杯砸破那王八蛋的头,我尊重他们傅家上几代人…没想到这小子就登鼻子上脸了…在外人面前一点面子不给我留,爷爷近十几年走中庸路线…不然哪有傅家出头的日子。” 郭凌飞笑道:“少一…老一辈儿的做法不会错,树大了本就招风,中庸之道是长久存活下去的根本,再说老一辈儿决定的事儿也轮不着咱们做小的埋怨,至于这个傅白冰确实不简单,不过“既然我来这里就不会让他好过。” 司徒少一点点头,招手叫过服务员还要一瓶二锅头,郭凌飞摆手制止了,喝酒尽兴即可,多了就要乱性,他不会让这种事儿发生在自己身上,只让服务员再倒壶热茶,两人喝着茶水天南地北的侃了半个钟头。 两人从小饭馆走出来日头已经西沉,兴致还很高的司徒少一硬要拉着郭凌飞去天上人间泡一晚上,结果他父亲司徒凌峰的一个电话让这位在家里夹着尾巴做人的大少乖乖的回家。郭凌飞看着灰溜溜钻进奥迪继的身影,摇头笑了,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最强的人。 郭凌飞摸出有点发皱的烟盒,拔出一根,点燃之后蹲在路边吸了起来,两块钱一包的中南海确实不如司徒少一那特供的中南海,味道差了很远,见一对搂抱在一起的情侣从面前走过,忽然想到今天还没给方茜打电话。 他掏出手机拨了号码,嘟嘟!没人接听,又拨了一次,还是没人接听,抬手看表,五点半,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前几天听方茜说过下午要有课,一般是六点下课,想一个人的时候总会忽略一些细节,打扰了人家上课。 郭凌飞抽完一根烟,将燃尽的烟头弹出,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的烟头还没落进五米外的垃圾筒时他已座进了悍马车里。马路对面一家老字号的糕点铺子外,有一个女孩呆呆的望着远去的悍马,她看再次看到了挥之不去的半边脸颊。 “芳芳,快上车,人家还在酒店等咱们定做的糕点呢。” 郭凌飞把车停在维利斯酒店前的停车场内,关了车里的音乐,一个人静静的爬在方向盘上望着车窗外,此时淡淡的夜色已经为浮华的大都市增添了朦胧的美感,高三十三层的维利斯酒店算不上b市的高楼,但大楼外的绚丽霓虹灯极是眩目,音乐喷泉喷出的水柱和绚丽多彩的灯光随着优美旋律的跳动而变幻着。 大多数人知道维利斯的极度奢华,就是一些孩童也知道全世界有一百六十九处维利斯酒店,可没几个人知道维利斯的缔造是谁,曾经那个创造了无数传奇的男人早成为一代人尘封在心底的神话。 “老爸隐匿了二十多年确也抛开了不少世俗纷扰。”郭凌飞默默的趴在方向盘上,回想着十几年的风风雨雨,时间一分一分的流逝,再次看表的时候已是晚上七点,他忙摸出手机,又拨了方茜的电话,结果还是没人接,他皱了皱眉头,方茜这妮子很少不接电话,难道有特殊的事儿。 当当当!有人轻轻地敲击车窗。 沉思中的郭凌飞扭头,轻敲车窗的人正是与自己在南美洲出生入死一年多的龙一,他打开车窗,龙一恭敬的点头,小声道:“少主…洪门在京城的势力已经查清楚,控制着京城黑道的玉山帮是洪门的分支之一。” “好…今晚就收了这个玉山帮。”郭凌飞沉吟着点头,有了正事儿可还放心不下方茜,问道:“十一和十二还在方茜身边吧?” 龙一点头,知道方茜在少主心里的地位,自然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小声答道:“少主…十一和十二一直在民大暗中保护方小姐…下午传回消息…方小姐随着父母在下午四点离开民大。” 郭凌飞恩了一声,心中的不安终于消去了大半,曾经发生在身边的危险太多,所以他对某些事儿比寻常人更敏感。 “告诉他们晚上十点动身…”郭凌飞伸了个懒腰从车里出来,抬头望着夜空中的繁星,撇嘴,脸颊上多了一条蕴涵着杀机的森冷弧度。 ……… 有权威人士曾说过“国没有黑社会”,这句话逗笑了很多人,那些在道上摸爬滚打很多年的狠人完全把这句话当成了笑话,有白就有黑,这是社会发展的规律,任何事物都存在两面性,更别说是这个复杂中隐藏着肮脏的世界。 b市这座有着特殊意义的都市也不能脱离了“黑”的一面,水至清则无鱼,大张旗鼓的扫黑也不能把黑的一面扫的干干净净,隐藏在阴暗面的玉山帮控制着日市道上那些见不得光的势力,也垄断着黑道上的一些买卖。 晚上十点半,b市tz区的一家夜总会歌舞开平,这个时间正是夜店最热闹的时候,td区离市区很远,算是近郊,而有很多人却喜欢驱车来这家夜总会消费,有些老爷们走进夜总会的时候就有年轻的女孩陪在身侧,这些年轻女孩有不少是京城那些艺术学校的学生。 十一个健壮的身影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无声无息的过了马路径直朝着对面的夜总会走去,朦胧的灯光下,为首的青年双手插在裤兜,步履稳健,嘴里叼着一根燃到一半的烟,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没人会觉得这个青年大晚上在马路上装逼,因为与之擦肩而过的行人感受到了浓重的阴霾气息 第一百三十九章 杀就杀了(下) 夜色下,十一个人健步穿过不算冷清的马路,不同寻常的气势吸引了几个来夜总会消费的爷们,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的郭凌飞直视前方,吸了口烟,将烟捏在了手里,动作从容潇洒,旁观者感觉不到丝毫的做作。 郭凌飞带着十个陪着他在南美洲出生入死的手下径直走向夜总会,默默无语的一群人为朦胧夜色增添了肃杀的气息,一个小插曲的上演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一群吊儿郎当的小年青从另一个方向朝着夜总会走来,大声的嬉笑怒骂,把周围所有人都当成了空气,走在最前边的长发青年还搂着一个着装怪异的“非主流”女孩,从女孩腋下穿过的手直接伸在女孩吊带超短裙内,肆无忌惮的揉捏着。 “妈的…大晚上出来乐和一下居然碰到装逼的货了…”喜欢装逼的人总以为别人在装逼,长发青年就是如此,他朝着大马路大大的唾了口唾沫,以这种没教养的举止和手段来彰显他的牛逼。准备今晚收了玉山帮的郭凌飞根本没去看这个不入流的傻x。 神态举止都很嚣张的青年倒以为刚才放出的王霸之气势震怕了别人,随手推开身边浓妆艳抹的女孩,快走几步直接撞向郭凌飞,逼迫郭凌飞主动让路,郭凌飞冷笑,仰头吐了一串烟圈。 就在长发青年距离郭凌飞三步远的那一刹那间,龙一动了,被黑衣包裹的身体如魅影浮空,诡异旋转三百六十度,长发青年只看到一片模糊的黑影疾速逼近,冷风扑面,很柔顺的长发就飘飞起来,紧接着身体也离地而起,飞跌出去,后边来不及躲闪的五六个青年被长发青年压倒在地,一群人惊慌失措的叫唤。 倒地的长发青年扭曲着脸孔,双手捂着肚子呕吐着,胃液和晚饭残渣的混合物从张大的嘴中喷涌而出,带着酒腥味的臭气在街头弥漫…你…你…你们等着,我…我…五分钟后…会有几百人砍死你们。” 吃了亏的小混混总喜欢在大庭广众下歇斯底里的吼出这句已经过时很多年的狠话,对这种话早已麻木的郭凌飞自始至终没有去看那群不入流的货色,一群人迈着整齐的步伐,默默前行,皮鞋有力的踏在冰凉的地面,就好似踏在人的心坎上,莫名的不寒而栗,夜总会门前的人主动让路,门口的迎宾小姐忘了弯腰鞠躬的礼仪,不知所措的傻站着。 “少主…杀不杀?”为主子拉开玻璃门的龙一恭敬的弯腰,面无表情的等待着杀人的命令。 “喜欢打肿脸冲胖子的小孩子…给他们一次机会,收拾了今晚的正主再说。”郭凌飞不屑的撇撇嘴,走进了夜总会。 这家夜总会的顶楼整整一层是一套堪比大酒店总统套房的豪华套房,会议室、娱乐室、洗浴室、休息室、歌房、餐厅、酒吧一应俱全,这里就是玉山帮的老窝,这家夜总会自然也是玉山帮的产业。 郭凌飞没有理会服务小姐的询问,穿过大堂,直接走上楼梯,顺着楼梯上六楼,也就是夜总会的顶楼,十来个守在楼梯口的壮汉见一群神情冷峻的青年走上来,正要出声询问,龙一他们已经动手了。 十来个壮汉在三秒钟内悉数倒地,没有惨叫声发出,也没有出现鲜血淋漓的血腥场景,惨不忍睹的血腥与杀人手段的高低没有必然联系,郭凌飞踏着横七竖八的躯体上了六楼,如狼嚎般刺耳的歌声从两扇精致的木门内传出,郭凌飞缓步走到门边,手中的烟正好燃尽。 他把烟头扔在地板上,习惯性的抬脚踩灭,冷冷道:“谁反抗…谁不服…就杀谁,有多少杀多少。” “是!”龙门培养了十五年的十位青年高手破门而入,不堪入目的场景呈现在了郭凌飞眼前,灯光有点昏暗的房间内,七个一丝不挂的女孩儿正随着音乐扭动着躯体,跳着火辣热舞,曲线还算玲珑的身子做出一个又一个让男人欲罢不能的疯狂动作,十几全家在沙发上的男人丑态毕露,有的与身边的女人划拳,有的男人手口并用与小姐亲热着,还有一位更惬意,靠着沙发,岔开双腿,衣着暴露的小姐蹲在此人面前,把头埋在臃肿的两腿之间,吮吸套弄着。 突如其来的变故破坏了房间里婬糜的氛围,跳舞的裸女不动了,十几个正在享受生活的老爷们也呆住了,郭凌飞冷笑着走进房间,坐在了临近门口的沙发上,眯眼扫视房间内的十几个男人。 这十几个人正是玉山帮的高层,在京城的黑道上算是有头脸的人物,虽上不了台面,但也是一呼百应的角色,京城内的很多老板把这十几人当成坐上宾,正常手段解决不了的事儿就会找他们出手。 “妈的…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居中而坐的中年男人把手中的麦克风重重摔在茶几上,他叫王庆,也就是玉山帮的话事人,为洪门林家效忠了十几年的一条狗,在林家的蔽护下游刃有余的游走在黑白之间。 隐藏在角落里的保镖闻声而动,可龙一他们十个人的动作更快,如风闪动的龙一不很凌厉的一拳头轰碎了一名保镖的面门,魁梧的保镖脖子一歪软软倒地,稀烂的面孔溢出黏稠的血液,惨不忍睹,而在同一时间,另外几名保镖也去了地狱。 房间内的人大惊失色,放荡的女人们捂着脸,想哭泣却不敢发出声音,十几个见过血捅过人的老爷们屏住了呼吸,一张张略微扭曲的面颊上流露出了惊恐和不安。 王庆骇然失色,颤着嘴唇,结结巴巴地说:“我们玉山帮有…有洪门支椒还有白面上的关系…你动了我们…不会有好下场” “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杀就杀了…” 郭凌飞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的撇嘴,距离王庆最近的龙九身形一闪,呈鹰爪状的右手扣住了王庆的脖子,五指猛然收缩,一颗肥大的头颅瞬间耷拉在一边,极度扭曲的面颊也慢慢舒展,生命就是如此脆弱。 “愿意当狗的…现在还不迟…不愿意的我不会强求。”郭凌飞冷笑着环视房间。 第一百四十章 两难的情(上) 有竞争就有弱肉强食,黑白两道都一样,大企业兼并小公司,大帮派踩掉小团伙,这样的烂事儿几乎天天都有,只不过有的上了电视报纸,成了新闻,有的必须在见不得光的阴暗面偷偷摸摸的进行。 稳稳坐在沙发上的郭凌飞本想抽根烟,一想今天十根烟的任务,便强压下了烟瘾,摸向裤兜的手也收了回来,他不会破坏自己制定的原则,一个男人没有了原则离物万劫不复也就不远了。 豪华房间内的人不少,却异常的安静,躺倒在地板上的人早没有发出声音的能力,没死的人极力克制着自己,不去发出声音,免得刺激了房间内没有丝毫人情味儿的杀神,遭来不必要的杀身之祸。 “五分钟的时间已经过了…考虑好没?”郭凌飞漫不经心的看表,纯手工的百达翡丽在朦胧灯光中发出眩目光芒,只是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去欣赏着块价值连城的手表,几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互相用眼神交流着,没一人主动说话。 “呵呵…拖时间…我这人有时候耐心很不好…没人说话那就过一分钟杀一人,龙一随便杀一个!”郭凌飞冷笑两声道,英俊面颊绽露出嗜血的笑容,几个老爷们的心头狂颤,也就在这个时候龙一捏碎了一人的喉骨,几根手指还揉搓着那人肌肤里的骨头渣子,异常刺耳的响声抓挠着几个老爷们的心。 哇!一个脱衣舞女蹲在地上呕吐,还算有观赏性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带着臊味儿的液体顺着双腿淋洒在地板上,有几放荡的女人终于忍不住哽咽出声,玉山帮这些曾经也心狠手辣过的男人争先恐后的跪在地板上,磕头,疯狂的磕头。 心狠手辣与舍生忘死本就有着太大的差距,有票子、有房子、有车子的男人不会轻易放弃活下去的机会,磕头求统,低三下四的当条狗也没什么大不了,在这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社会中欺软怕硬的能屈能伸不算什么大丈夫行径,但一定比打肿脸冲胖子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死硬货色活的舒心,也更适应这个社会。 “我这里有一张名单…是洪门安插在玉山帮里的人…在明天之前这些人一定要在这个世上消失,不许漏掉一个…”郭凌飞朝龙一摆手,龙一将一张纸扔在了地板上,玉山帮的二当家伸出颤抖的双手,拿起纸张。 “还有,两天之内我的人会来接管玉山帮…不要要那些没用的手段,我敢在京城动你们玉山帮就不怕你们反抗,今晚发生在这里的事情该怎么处理…你们应该很清楚。” 充满阴冷压迫力的话音还在房间内回荡,而郭凌飞已走出了房间,走的那么从容,跪地磕头的男人们一个个瘫软在地,生不出一丁点反抗报复的心思。 郭凌飞走出夜总会,抚了一下蓬松的头发,仰望夜空,深深的吸气,心想:“林家丫头与皇甫朝哥在南方大动干戈,等于把北方让给了自己,凭实力踩下日市的黑道不难,难得是能不能在这座城市稳稳的站住脚,能不能把京城那个***稳稳的踩在脚下。” “少主…那些不长眼的废物又来了…”龙一的话打断了郭凌飞的思绪,他扭头看去,路灯下,一大群穿着奇装异服的青年气势汹汹的直逼过来,大约四十多人,拎着棍棒,个个神情狠厉,好不威风,那个被龙一踹飞的长发的青年由两人搀扶着,他手里还拎了把明晃晃的砍刀,瞧见郭凌飞就大声吼叫:“操…老子今天弄死你…” 这位发话要叫几百小弟的哥们虽然只喊来了四五十人,但底气足的很,若不是肚子剧痛不止,估计早就跳着脚耀武扬威了。一群人挡住了郭凌飞,龙一他们十人默默站立,与这样一群连混混都不如的毛头小子对视,他们觉得很不光彩。 又是一群没见过世面上不了台面且还自以为是的货色,郭凌飞无奈的撇嘴,感慨这个社会为什么总少不了这样的傻逼,不装牛逼,不冒充老大,不显摆,没啥生命危险地活着难道是种痛苦? 他缓缓迈步,逼近一群人,摇头笑着,笑的无奈。那个长发青年姓牙咧嘴,怒瞪着郭凌飞,厉声道:“妈了个巴子…笑你妈呢…在tz区这一片动了爷…你就等着挨刀子吧,不想挨刀子就拿十万块钱的医疗费,爷爷这群兄弟会放过你。” 郭凌飞嘴角轻微的抽动一下,脱下黑色休闲西装外套扔给了后边的龙一,紧身黑色短袖t恤勾勒出的健壮身形呈现在众人眼前,四十多个毛头小子躁动起来,拎着片刀的长发青年也倒吸了口冷气,他们的目光集中在了郭凌飞那两条布满疤痕的手臂上,纵横交错、长短不等、大小不等的伤疤仿佛在述说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历史,这段历史与这些伤疤一样的触目惊心。 长发青年顿时蔫了,低头瞧着自己手腕上那三个曾经引以为豪的烟疤,心底生出莫名的羞愧,可他在片刻沉默之后还是不知死活地说了句狠话:“别吓唬爷爷…爷爷是被人吓大的…不拿十万块钱照样砍你。” 小人物不悲哀,毕竟很多上位者是从草根阶层挣扎攀爬起来的,可长发青年这种有着畸形自尊心的小人物注定可悲,他的话刚从嘴里冒出来,郭凌飞出手抓住了他那一头飘逸的长发,拽着他的头撞向了一边的路灯杆子。 蓬!长发青年的头颅与路灯杆子来了一次亲密接触,血水飞溅,他手中那柄还没体现出价值的砍刀也掉落在地上。 “你这样的废柴在邪路上没啥发展…最好改邪归正…能活的长久一些…” 郭凌飞松开青年飘逸的长发,头也不会的走进夜色中,这种废物真不值得他回头一看,四十多个青年神情各异地看着蜷缩在路面上奄奄一息的青年,再也没有一个敢跳出来装逼。 一间大卧室内,方茜呆呆的坐在床边,红肿的双眼空洞无神,两个小时来的没有去看坐在身后的母亲,也没有说一句话,就这么一直发呆。 方茜的母亲忍不住出声说:“茜茜…不要这么任性,妈和你爸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的将来,两年前那个成天与混混为伍的穷小子有什么好,陈明那孩子多好啊…性格东…相貌也东对你又专一,他爸还是你爸生意场上的老朋友,家产几十个亿…”, “妈别说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方茜痛苦的摇头。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两难的情(中) 维利斯大酒店与其它酒店不同之处在于除了总统套房外还有一套帝王套房,帝王套房占据了维利斯酒店最高的一层,与大楼顶部的空中花园和直升机平台相通,在楼顶精致的小花园内可以居高临下俯瞰附近的街景,这套帝王套房比总统套房更要奢华,更讲究,帝王套房配有五十名服务人员为入住的贵宾提供全方位的服务。 这套帝王套房在一位阿拉伯巨富离开后便成了郭凌飞在北京临时的家,柔和的阳光照耀着维利斯酒店一百六十九米高的空中花园,很少出现蔚蓝天空的b市今天带给人一个惊喜,蓝蓝的天空万里无云。 姹紫嫣红的花卉中间有一片人工草坪,草坪的遮阳伞下郭凌飞懒洋洋的靠着椅子,眺望着林立的高楼大厦,旁边的桌子上放着精致的糕点和一瓶红酒,满满一杯红酒在被轻风拂起漩绮微澜,香气四溢。 眉头微皱的郭凌飞对极品红酒和美味糕点没有丝毫的兴趣,没有方茜的消息,总是心神不宁,虽然知道她和父母在一起,可也放心不下,想到两年前与方茜父母那一次见面,郭凌飞的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无奈笑意。 物欲横流的社会人们目的就是个利,爱情、婚姻、亲情、友情这些本来很纯洁的东西不能幸免的被铜臭玷污,被利益趋势,成为了许多人向上攀爬的垫脚石,郭凌飞没有去鄙夷方茜父母对女儿的爱护,人家是为了女儿和整个家族的未来,无可厚非。 只是这种很狗血的事儿曾经戏剧性的降临在他头上,觉得可笑,也多少有点失望,现在他只希望方家的人不要再次做出错误的选择,他无所谓,但不想自己的女人在亲情和爱情之间痛苦的挣扎,更不想在以后的日子里以一张冷漠的面孔去对着方家的每一个人。 他拿起手机又拨了方茜的号码,这是上午第五次拨这个熟悉的号码,依旧没人接听,不想面对的事儿总会在最恰当的时间出现,这就是生活的无奈,每一个人都无法避免,无常的世事不会为强者开绿灯。 “少主,他们来了。”龙一出现在了郭凌飞身后,恭敬的弯着腰,这个还算英俊的小伙子总是绷着了脸,眉宇间的冷峻仿佛与生俱来,没有消散过,郭凌飞的目光还停留在远方,只轻轻的恩了一声。 “让他们上来。”龙一对着卡在衣领上的微型话筒喊了一句,很快,龙二带两人走进了这座一百六十九米高的空中花园,最前边的一人正是昔年h市的黑道大哥刘三,后边的人是玉山帮二当家秦峰,在京城也算有头有脸的秦峰小心翼翼的跟着刘三,不敢逾越一步,他显得很拘束,很紧张,那一晚的恐惧已深深的刻在心底。 “郭少!”四十多岁的刘三低着头,恭敬的喊了一声,当年手段狠辣的三爷放下虚伪狡诈的面具,一脸的虔城的对着二十岁出头的郭凌飞,玉山帮的二当家没说什么,但他的腰弯的很低,根本不敢去看八风不动的郭凌飞,与等候主子命令的奴才一般无二。 “刘三…从今天开始你掌管玉山帮~控制整个京城的黑道,把你从g省带来的得力助手安插在高层,有能力的人留着…没能力的饭桶一概清理出去…该怎么做你明白,至于秦二当家和玉、山帮的那些老人应该不会有异议。”郭凌飞说完话瞟了一下秦峰,眼神犀利,秦峰慌忙点头。 “郭少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没异议…下面的人也没异议,谁要是不服郭少的决定…我秦峰第一个站出来把他干掉。” “洪门那些人清除彻底没?”郭凌飞淡淡的问了一句,目光移向桌子上的红酒,不想再看点头哈腰的秦峰,若不是为了让刘三顺利接管玉山帮的所有势力,他不会留着秦峰这趋炎附势的墙头草。 秦峰忙点头道:“彻底清理干净了一个没留下帮里那些兄弟最拿手的就是毁尸灭迹,绝不会为郭少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好…为我尽心办事…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不过…若是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你也清楚后果是什么。”郭凌飞邪笑着,软硬兼施的手段是震慑墙头草的最好手段,怕死的人即使选择背叛也会畏首畏尾,给点无形压力,会让这样的人更安分一点。 “是…是…郭少…我明白,良禽择木而栖这个理儿我懂。”秦峰不停的点头,铮亮的额头渗出了细小的汗珠,莫名的压迫感如压在心头的巨石,给秦峰这墙头草带来莫大的压力。 嗡!桌子上调成震动的手机抖动起来,郭凌飞拿起价值近千万的手机,皱眉看着屏幕,一个陌生的号码,看前边几位数字就知道这是从本地座机打来的电话。 “喂…” “凌飞…今天中午我爸妈要带我去见陈明的父母,我只爱着你一个人…可我又不能伤了爸妈的心…让他们难堪,我妈还…” 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止,郭凌飞听到了方茜的哽咽声,心头猛的抽动,不想发生什么就偏发生什么,他尽量平复心绪,温柔道:“茜茜不要胡思乱想…我会解决一切…” “凌飞…中午我们家人与陈家的人在维利斯酒店见面…谈论订婚的事儿…你一定要来…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一边是疼爱我的父母…一边是你,我甚至想到了死…死了就不会为难了…” “傻丫头不许胡思乱想,你出事儿了…我会发疯的…记住你男人永远不会让你失望…”郭凌飞挂了电话,呼出一口闷气,眼神中多了一丝冷厉。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两难的情(下) 刘芝和秦峰离开空中花园,郭凌飞喝了两杯闷酒,起身老到花园边沿的围栏前,双手扶着栏杆向下看去,街道上车水马龙,只不过人和车变成了密密麻麻的小点,攒动着,居高临下的惬意感觉并不能抹去他心头的不快。 蓬松的头发在风中飘动,修长的身影,优雅的姿态,随风轻摆的白色西装,仿佛是童话中的王子,可又多了几分历经沧桑的忧郁。居高临下俯瞰众生的郭凌飞撇嘴,勾勒出冷酷的笑意,冷着脸面对整个世界都可以,更何况是面对方家的人。 十分钟后郭凌飞离开空中花园,乘坐贵宾专用电梯下楼,走进了维利斯酒店一楼大堂,方家的人与陈家人要来维利斯就一定会经过这里,郭凌飞看了看表,十一点多,估计还得等一段时间。 正对厅门的墙壁上是一幅巨大的木刻《八骏图》,无所事事熬时间的郭凌飞凝神端详着这幅木雕《八俊图》,分布在全世界著名旅游城市的维利斯酒店大厅都会有这幅木雕,他知道这是父亲的原因,父亲比较喜欢《八骏目》。 在大厅中忙碌的几名服务小姐不时偷眼观瞧立于木雕之下的忧郁身影,还算漂亮的大厅经理本来也想过去礼貌性的询问一下这位住在帝王套房的年轻贵宾,试着留个好印象,但见郭凌飞目不转睛的瞧着木雕,也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阵脚步声伴随着说笑声传进了大厅,一群衣着光鲜的男女走进来,四名很有气质的迎宾小姐齐声问好,一颦一笑拿捏的恰到好处,维利斯这些经过半军事化严格培训出来的漂亮女孩确实与众不同,更不是夜总会门口那些浓妆艳抹的妖艳小姐可比。 大厅经理带着两名酒店服务小姐也笑脸迎了上去,笑的很真诚,这是她的工作,维利斯酒店对员工有一条规定,凡是走进门的客人不论衣装如何,所有人必须用真诚的笑容去面对,每家酒店或许都有这样的规定,但能做到维利斯这种程度的寥寥无几,就这一条规定使维利斯受益匪浅。 穿着白色体闲西装的郭凌飞仍然端详着木雕,精湛的雕刻技艺仿佛将灵魂赋予八匹马,每匹马都是那么的传神,纷飞的三十二蹄展现出烈马奔驰的豪迈,郭凌飞微微点头,全然领会画中的意境,此时也没有在意走进大厅的一行人。 方茜低着头默默随在母亲身边,怎么下车、怎么与陈家人打的招呼、怎么走进酒店她空白一片的大脑中根本没有印象,脑海只有那个混蛋的身影在晃荡,那神心酸的无奈夹杂着痛楚在心头蔓延,为了不使父母难堪还要在外人面前强颜欢笑,这种苦只有自己最清楚,简直就是箭熬。 她抬头,那个傲立于木雕下流露淡淡忧郁的白色身影映入眼帘,整个身子如电流穿过,轻轻的颤动了一下,修长挺拔卓然傲立的那个人也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一个人相貌可以吸引人,也可以让人痴迷,而展露出的气质也可以使人心折,生出莫名的好感,或是莫名的敬意。 随在父母身边的陈明见方茜望着一个方向发呆,他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脸色逐渐变化,不自然起来。这个时候,郭凌飞慢慢转身,自然看到了走进大厅的一行人,他的眉梢挑了挑,冰冷的目光扫过几人。 “凌飞…” 方茜鼓起勇气,咬着嘴唇走向郭凌飞,陈明脸色立即阴沉,方云海和刘静两口子也皱眉对视,陈家两口子则是很茫然,还有两家的几个亲戚也诧异的瞧着方茜。 “宝贝…等你很久了…” 郭凌飞灿烂的笑着,快走几步,伸胳膊把方茜搂在了怀里,这个举动出乎了所有人意料,包括方茜也没料到郭凌飞会在众目睽睽下这么做,她下意识挣扎,那只手却按的更紧,最终她咬着嘴唇闭上双眼,放弃了挣扎,为了身边这个混蛋,她也豁出去了。 “那个是茜茜儿时的玩伴…两人从小就胡闹…这么大了还胡闹…真是不像话”方茜的母亲刘静说着话快步走过来就去拉女儿的胳膊,今天的事儿关系到两家的面子,她不容许任性的女儿做傻事儿。 陈明看着投怀送抱的方茜,眼皮子抖动几下,他实在想不明白一无是处的穷小子除了四肢发达点还有什么可以勉强算做优点,怎么能让方茜如此的死心塌地。 郭凌飞没有再强行按着方茜,顺势松开了略显憔悴的方茜,这是最后一次给方家人面子,抿嘴冷笑,逼视着方茜的母亲,方云海也走了过来,这位g省首富自身修养还不错,他抬手重重的拍了拍郭凌飞的肩膀。 “今天是我们陈方两家定亲的日子…没想到你能来…这么多年了还挺关心茜茜的,叔叔很感动,叔叔也知道你希望茜茜有个幸福的未来”方云海涵蓄的笑着,不失儒雅,没辱没了g省儒商的称号,话说的不温不火。 方云海说话的时候,刘静拉着方茜,招呼着一行人朝大厅里边走去,方茜含泪的美目凝视着郭凌飞,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她这个为了爱而执着的乖乖女不想失去任何一方,郭凌飞从笑着眨巴眼睛,示意她不会有事儿。 陈家的人是何等的精明,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在商界攀爬起来的两家人当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发生,依旧谈笑风生。 五名神情冷厉的黑衣青年挡住了两家人的去路,引路的两名服务小姐顿时不知所措,方家和陈家的人也错愕不已,纷纷扭头看向大厅中的保安,几个昂头挺胸的保安却视而不见,龙一向前跨了一步,冰冷目光直视刘静,道:“对不起…请留步…” 郭凌飞淡然一笑,对方云海说:“方叔叔有时候一个错误的决定会影响很多人的幸福,废话我也不多说了…只问你能不能给我和方茜一个机会?” 第一百四十三章 真实身份(上) 一群人尴尬的站在维利斯酒店一楼的大厅内,络绎不绝的客人好奇地看着,不过没有驻足瞧热闹的,毕竟来这里下榻或是吃饭的人十有**是富豪名流,已经没有了市井小民那种世俗闲心,不会自降身份的去看琐碎闲儿。 方云海皱眉,两年前第一次见郭凌飞时就觉得这小子很有气质,可先入为主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在精于资本运作的g省首富看来,一个有发展潜力的混混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与有着不菲身价的豪门子弟相比较,前者需要很长的时间去积累原始资本,然后才有机会打拼出一片天下,这个机会也不比买彩票中头奖的机会大,这个社会有点原始资本的人不少,可能出人头地赚几十亿身家的还真是凤毛麟角,而后者本身就拥有了一片天下。 不在同一起跑线上的两人即使到了若干年后也未必能并肩站到一起,玩股票的人都明白,潜力股不一定就能成为黑马股,能在股市里捞到大钱的牛人很少有投机取巧的抱着前景不明的股票等待牛市,持有优绩股才是王道,方云海的择婿之道本就与利益挂钩,寻求最完美的利益结合,这无异于一次投资。 他不会把女儿的未来和方家的未来寄托在郭凌飞这个身份不明的毛头小子身上,沉默良久才,说:“不论从哪一方面讲…你和茜茜不适合,叔叔为了茜茜着想…也为了整个方家着想。” “老方…要不咱们改天再谈茜茜和小明的事儿,反正来日方长也不急在一时…先让孩子们慢慢发展…这样或许效果会更好。”陈明的父亲陈思翰笑着走过来,打量着郭凌飞,他视力比较好,雪白西装纽扣上的英文字母清楚的映入眼底,他忽然想到了半年前的慈善宴会,宴会上见到一位有着爵士封号的外国贵宾,人家的西装纽扣上就是这几个字母,眼里从不揉沙子的陈思翰思量着,莫非是“山寨”版的西装。 陈思翰的目光在往下移,郭凌飞手腕上露出一半的百达翡丽再次吸引了他,难道又是赝品?陈思翰抬眼凝视郭凌飞,想要看出点端倪。方茜的表姐白玲在两年前就很厌恶郭凌飞这样的穷人,这个自以为是的骄傲女人走过来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人穷一点没什么自己穷还见不得别人幸福非要拉人下水的废物最可耻。” 方家和陈家的人神情鄙夷,颇为不屑,尖酸刻薄的议论声随之而起,方茜不忍心看着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郭凌飞,她挣脱母亲的手,很坚决的站到了心爱男人的身边,瞪眼逼回了要溢出眼眶的眼泪,斩钉截铁地说:“爸爸妈妈,女儿选择了凌飞…就不会后悔,这辈子女儿跟定这个男人了…” 郭凌飞笑了,笑的很欣慰,两年了,方家没经得起考验,但方茜对自己的爱一直未变,他感动,这样的女人才佩与他相濡以沫一辈子,他毫无顾忌的按住方茜,低头吻了下去,再也不去理会别人怎么说,怎么看。陈明恼羞成怒,攥拳头要冲上去,却被他那个镇定自若的老爸拉住。 “茜茜…你…”方茜的母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金碧辉煌的大厅中一样人手足无措地看着拥吻的两人。 维利斯酒店外,三辆奔驰轿车停在门口,几名黑衣保镖墨镜的保镖下车,其中一人拉开车门,一个中年男人从车里出来,架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为这个精干的男人平添了儒雅气质,文质彬彬的成功男人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这个男人叫吕晓飞,二十多年前他被一个目光短浅的拜金女人当垃圾甩掉,而现在他是世界年薪最高的ceo,飞腾集团的掌门人,他的一句话可以让z国股市震荡,也可以使亚洲的财经***颤几颤,二十年来他兢兢业业的为飞腾呕心沥血,就是为了报答一个人,一个值得他毕生仰望膜拜的男人。 那个男人在二十多年前曾对着把他当垃圾的女人说过一句话,这句话在他心里留下了一生无法磨灭的痕迹。 “无知的女人,你记住我会让吕晓飞这个名字在一年内响彻京城!” 吕晓飞抬手扶了扶眼镜,在八名保镖和秘书的陪同下走进了维利斯酒店,这位名震世界的ceo有个习惯,每个月都会去飞腾旗下的某些产业视察,这个月无巧不巧的选择了维利斯,也是有原因的。 大厅内,郭凌飞和方茜深情对视,周围的人在两人眼里已然是空气,郭凌飞的黑眸中绽放出了温柔,柔声道:“宝贝…万一你选错了…我以后是个不折不扣的穷光蛋…会不会后悔。” 方茜用力摇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在众人诧异错愕的目光注视下说出了一句震憾人心的话:“凌飞…你以后要是个穷光蛋…我就养着你…一直把你养到白发苍苍…或是不再爱我。” 方茜的母亲无法容忍女儿在大庭广众下说出这样的话,气昏了头的她上前两步,抡起胳膊,甩手就是一耳光。 “您是方茜的妈妈…我尊重您…可我不会容许这个世界上任何人动我的女人,谁都不行。”郭凌飞的右手牢牢的扣着刘静的手腕,他扭头,深邃眸子里的温柔刹那间消失,眼神冷的怕人。 “…”刘静愕然。 一阵皮鞋踏地的声音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陈家的亲戚中有人小声叨咕了一句:“那不是吕晓飞吗!” “总裁好!”大厅内的服务小姐齐刷刷的弯腰,那个大厅经理更是战战兢兢地迎了上去,陈思翰和方云海莫名的紧张,这两个身家几十亿的富豪以前也只在电视上见过声名赫赫的吕晓飞,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偶像,不谙世事的小屁孩会把某歌星某天王当成偶像,而这两位亿万富豪的潜藏在心底的偶像就是吕晓飞。 吕晓飞对着维利斯的员工点头笑了笑,然后快步走向与人僵持的郭凌飞,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有一件事儿他必须去做。 这个曾经只给一个人低过头弯过腰的商界巨子在几十道惊诧目光的注视下来到郭凌飞身边,恭敬的弯下腰,轻声道:“少爷!” 第一百四十四章 真实身份(下) 维利斯酒店奢华大厅内的人在极度震惊中发呆,方家和陈家的人做梦也梦不到如此离奇的事情,吕晓飞的一声轻呼使整个大厅顿时鸦雀无声,安静的出奇,还倚靠在郭凌飞臂弯内的方茜也是茫然不解的看瞧着心爱的男人。 飞腾集团的掌门人在方云海和陈思翰心目中就是商界的一代传奇人物,而这个雷厉风行俯瞰z国财经***的男人居然称呼一个毛头小子为少爷,短暂的时间内任谁也无法接受,方茜的母亲脸色接连变化,下意识看向了她的老公,自以为是的白玲也收敛了高高在上的骄傲神色,在这种场合她这样的女人还真没有骄傲的资本和资格。 飞腾集团就是二十多年前飞宇集团和腾龙集团的结合体,整个亚洲还没有几个人有资格在飞腾掌门人吕晓飞面前仰起高傲的头颅,方云海和陈思翰都是精明人,两人对视几眼,有些事儿已了然于胸。 郭凌飞搂着方茜,对吕晓飞笑着说道:“吕叔叔…你这么称呼我…我还真有点受不小…呵呵呵!” “凌飞这是怎么回事儿?”方茜擦去眼角泪痕,充满疑惑的美眸凝视着郭凌飞,她意识到了什么,可又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青蛙变王子也只能出现在童话故事中,她从不奢求发生在自己身边,只希望能与搂着她的混蛋家伙相伴一生,哪怕他这辈子就是个一无是处的“青蛙”,她也不会嫌弃他。 女孩子有时候为了一时的爱会失去理智的冲动,在孤寂中默默守候一伤感情两年多的方茜早已过了为爱冲动的岁月,郭凌飞抚着方茜白皙光滑的面颊,温柔说道:“宝贝…我不是说过…你男人不会让你失望,起码不用吃宝贝的软饭…还能让我的宝贝幸福” “你到底是什么人…快放开方茜…是个男人就跟我公平竞争…”陈明这傻x挣脱他老爸的手,一个箭步蹿到郭凌飞身前,很帅气的面颊有点扭曲。 “傻子…再跟你说一次…这个社会很少有公平的竞争,如果还不懂就去问你老爸…不要再给你们陈家祖先丢人现眼…”,郭凌飞冷冷道。 失去理智的陈明突然吼了一嗓子,抡拳头捶向郭凌飞的面庞,可他的动作在郭凌飞看来不比蜗牛快多少,陈明的拳头还没落下,一记响亮的耳光已把他肩倒在地板上,四五颗带着血丝的牙齿飞射出七八米。 陈思翰和他老婆慌忙扶起儿子,精明的两口子对视一下,谁也没说那些找场面的废话,欺软怕硬的能屈能伸是在当今社会浑水摸鱼的王道,陈明仍旧咬牙切齿,但没有再吱声,老爸老妈都没胆子给他撑腰,娇生惯养的陈少爷哪还有发狠的底气。 “不是你的…就不要强求…”郭凌飞冷笑着,抬眼扫视陈家和方家的人,往常不喜欢锋芒毕露去刺伤别人自尊心的他一反常态,傲然道:“方茜是我的女人…这一点谁也无法改变…你们也没能力改变。” 两家人互相着看着,没一个不合时宜的出声装逼,白玲这个平日里最喜欢蹦达出来指手画脚装逼的女人挪动着脚步退进了人群,自以为是且总是以尖酸刻薄的言语彰显与众不同的她不是傻逼,明白若是再装下去就是自己作践自己。 “方家的人去帝王套房的餐厅见我…陈家的人就请自便吧。吕叔叔我先上去了…” 郭凌飞与吕晓飞打了招呼,搂着方茜走向电梯间,吕晓飞不用问现在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方云海和陈思翰在郭凌飞离开后马上做了同一件事儿,就是走上前去与吕晓飞这位商界巨子打招呼,陈家和方家那些见缝插针的亲戚也围拢上来。 为飞腾打拼二十多年的吕晓飞见多了虚伪狡诈的面孔,在利益的牵扯下还没几个人能洒脱的抛开厚重的面具,以本来的面目示人,不论是官场、商界、还是娱乐圈都是如此,他的目光扫过一张张绽放出虚伪笑容的脸孔,嘴角轻微的翘了翘,礼貌性的笑了一下。 “吕总裁久仰您的大名…您可是商界的传奇人物,我是恒风集团的董事长…陈思翰…”陈思翰自我介绍的同时摸出了随身携带的名片。 “我不过是个为别人兢兢业业打工的打工仔…没什么了不起…更算不上传奇人物…”吕晓飞在保镖的簇拥下,摇头笑着离开大厅。一场闹剧落幕,陈家的人默不作声的走出维利斯,咬牙切齿梧着腮帮子的陈明默念着一句话。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方云海和刘静神情复杂的对视着,他们两口子曾经看过央视的名人采访,知道全球年薪最高的吕晓飞在为别人打工,可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为他们眼中的那个穷小子打工,刘静沉思稍许,小声对丈夫说:“咱们茜茜还是很有眼光的…这下也好…” “哎…未必会好,不过茜茜以后有个好归宿也行了…我也知足了。”方云海摇头叹息,有些问题他要比头发长见识短的老婆看的更透彻。 ……帝王套房的豪华餐厅内,郭凌飞当仁不让的坐在首位,方茜就倚靠在身边,方家的人默默坐着,气氛异常沉闷。 服务小姐将一盘盘美味佳肴端上餐桌,仅仅十几分钟精致的长方形餐桌上摆放了八十八道菜,山八珍、还八珍、禽八珍、草八珍,不同珍稀原料组合出这一桌色香味俱佳的宴席,可没有一人动手品尝,方家的人一个个局促不安的坐着,见多了大场面的方云海和刘静也拘束起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 用实力去征服(上) 帝王套房的豪华餐厅内,十来个人瞧着餐桌上的美味佳肴,尴尬的坐着,郭凌飞给方茜失了一片卤子鹅,心头荡漾着浓浓幸福感的方茜张嘴接住,细细品尝着,绝美的面庞绽放出如花灿烂的笑容,她从不追求完美,也不会挑剔别人的缺点,而此时她觉得自己的男人就是完美无缺的。 “茜茜…表姐祝福你啊…以前是误会,完全是误会,我这人就是心直口快。”白玲矫揉造作的说着话,也只有她这样女人会把自以为是的尖酸刻薄与心直口快划等号,女人要是无耻起来,男人真还望尘莫及,方茜的母亲刘静也跟着点头,方家的几位亲戚也挤出了笑容。 郭凌飞环视众人,这几年来没少见虚伪的面孔,在现实的逼迫下虚伪几次也不是错,情有可原,他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可看了方家这些人的丑恶嘴脸后,是一阵莫名的厌恶,他沉默片刻,冷笑着道:“请你们坐在这里…我只想说一点,除了茜茜…方家其他人的死活与我无关…也不要想着从我这里戳取利益…” 一直没有说话的方云海叹息一声,显得有点憔悴,“凌飞…以前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人了,做为茜茜的父亲…我希望女儿有个好的将来,从我的立场上来说…我不认为以前做错了,现在你有能力给茜茜幸福…我也不会再去要求什么。” “你不顾茜茜的感受…把茜茜一生的幸福当成了一次谋求利益的投资…这就是最大的错误,如果我是一个卑微的小人物没有能力去改变今天的一切…后果会是什么,你想过没有,茜茜就真的能幸福吗?”郭凌飞摇头冷笑,方茜低头,不忍心看父母那尴尬的模样,她拽着郭凌飞的衣袖,轻声道:“凌飞…” 事已至此郭凌飞也不想方茜为难,扭头对她说:“茜茜饿不饿…不饿的话我带你去兜风,你男人不想面对这些虚伪的嘴脸…” 方茜看了看父母,点头答应。 郭凌飞与方茜走出餐厅,只留下方家的人,十来个人面对一桌子菜肴,不知所桥的呆坐着。 黑色的兰博基尼蝙蝠跑车开出维利斯酒店的地下车库,八缸的发动机低吼,拉风的跑车幻化车一道黑影,飓上了马路。跑车内回荡起优美的音乐,是m国乡村风格的曲子,很有沧桑感的歌声与吉他的旋律完美糅合,倾泄出的音符仿佛在人的心头跳动,令人回味无穷。 方茜把头靠在郭凌飞的肩膀,听着音乐,抛却世俗纷扰,回想着曾经与这个男人的一点一滴,感动过、幸福过、为他痴迷过,也痛哭流涕过,经历了风雨才能见到彩虹,想着心事的方茜甜甜的笑了,仰头吻了郭凌飞的脸颊,柔声道:“凌飞我真的好幸福,我没想到会有今天你给了我一个惊喜。” “我给了宝贝一个惊喜…宝贝是不是也表示一下…呵呵呵!”郭凌飞说着话坏笑起来,有点厚颜无耻的意味儿,冰雪聪明的方茜立马明白混蛋家伙的龌龊心思,一抹嫣红浮上面庞,喃喃道:“凌飞…你…你说把…要什么都可以。” 现在的男女认识几个小时就卿卿我我去开房的不在少数,许多龌龊下流的男人更是把恋爱当成了寻找廉价性伴侣的手段,在床上山盟海誓一番**之后各自拍拍屁股再去物色新欢,像郭凌飞和方茜这样相爱两年多还没亲密接触过的恋人真比凤毛麟角还少。 跑车在繁华的大街上飞驰,郭凌飞沉吟良久,神情极度猥琐的说出一句话:“小妞儿…陪大爷睡觉怎么样?” …架新型的空客a380专机降落在b市国际机场,十分钟后,一群保镖簇拥着两个青年从vip贵宾通道走出,左边蓝眼睛黑头发的青年穿着得体西装,及肩的长发轻微飘动,一举一动流露出真正贵族才具有的气质,这个青年是标准的混血儿。 右边的外国青年也是气质不俗,不过他的脸蛋儿生的太漂亮,即使是女人有这么一张面孔刻意化妆之后也会带给人惊艳的感觉,男人长成这样不是单单一个帅字就能形容的,只能说这个男人很“妖”,比起旁边的混血青年少了几分勃勃英气,一头飘逸的金发在清爽秋风中摆动,他的眼神却很冷。 贵宾通道外停着四辆黑色奔驰轿车和一辆黑色加长劳斯莱斯轿车,黑色的劳斯莱斯象征着身份和地位,这款加长的黑色劳斯莱斯更不是暴发户能够坐在胯下任意驰骋的,需要的是贵族的身份,西装墨镜的保镖拉开劳斯莱斯轿车的车门,两个非常引人注目的青年先后坐进车里。 豪华车队缓慢驶出停车场,八名展露出肃杀气势的黑衣保镖随在劳斯莱斯轿车左右跑步前行,一些看热闹的人慌忙让路,直到车队上了大路八名保镖才利索的钻进奔驰轿车内,从机场出来的人呆呆的望着逐渐远去的车队。 “郭…你的哥哥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厉害吗?”相貌很妖的青年低头欣赏着戴在左手小指上的戒指,汉字发音不标准,但语调并不很生硬,显然是学过几年汉语,青年的右手椽搓着刻在戒指上的几个字母。 在欧洲的dm只有王室成员的戒指上才刻有这几个字母,几个简单的字母足以说明青年有着深厚的王室背景。 混血青年很自信地笑道:“格鲁克…我想我哥不会让你失望的,他一定能让你领略到z国功夫的博大精深。” “恩…我期待…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找你哥哥…”叫格鲁克的青年沉吟着点头,慢慢撇嘴,锋芒毕露。 第一百四十六章 用实力去征服(下) 北京,千年的古都,不说周边那些风景区,单就是市区里的历史古迹就够人流连一番,郭凌飞带着方茜不看林立在市区带给人压抑感的高楼大厦,只在历史气息浓重的古代建筑群中游览漫步。 一座恭王府,半部清朝史,修葺一新的恭王府内,顶级豪门出生的郭凌飞也不得不佩服那位遗臭万年的和大人,在居住舒适程度上“和大人”的府第远远胜于庄严宏伟的紫禁城,身为臣子如此显摆掉脑袋也是理所应当。 方茜读了两年大学,京城里有名的历史古迹也逛了好几次,这次依然兴致勃勃,只要有郭凌飞这个混蛋家伙陪在身边,就是去戈壁沙漠被风吹日晒,她也开心。 傍晚时分,陪着方茜逛了变天的郭凌飞把蝙蝠跑车停在了距离民大不远的收费停车场内,与方茜并肩走进了民大校门,他不开车进去,是不想让太多的学生用异样的目光去看方茜,怕那些想像力丰富思想不怎么成熟的稚嫩学生浮想联翩,弄点风言***影响了方茜的正常生活。 小鸟伊人的方茜挽着郭凌飞的胳膊,一路上低声细语说个不停,生性恬淡的她也只有面对郭凌飞的时候才有这么多的话,好似要一口气诉完两年的相思之情,郭凌飞不时侧目端详那张不惊艳却很完美的面庞,荡漾在心中的是无法割舍的柔情。 方茜见身边冷淡起来可以漠视一切的混蛋家伙认真聆听着她的每一句话,撤娇的笑了,不惊艳的无暇面庞顿时展现出颠倒众生的魅力。迎面走过来的几个男生立马目不转睛,生怕眼球的转动影响了视觉效果。 郭凌飞也不禁愣了,差点与一个擦肩而过的学生撞在一块,多亏他久经磨练,反应速度快的令人发指,双脚疾错侧身避让,不然那个身体单薄边走边看着英语教材的小男生十又**会被撞爬在地上。 “咯咯咯…” 穿着连衣牛仔裙的方茜开心的笑了,完美的身姿摇曳着,银铃般的悦耳笑声在校园的林阴小道上回荡着,又有几个男生扭头,送出贪婪的眼神,心里叨念着又一朵顶级玫瑰花插在了牛粪上,参加过几次模特大赛的方茜那可是许多民大小屁孩的梦中情人,这些小屁孩的潜意识里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男人都是牛粪。 方茜带着郭凌飞来到民大的学生餐厅,下午六点正是餐厅最火爆的时候,络绎不绝的学生从不同的方向汇入餐厅,有的甚至还一路小跑,很热闹,路边的松村旁,郭凌飞驻足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感受着大学校园的这种氛围。 “凌飞…大学这种感觉不错吧,不管怎么说大学勉强还算是一片净土,自甘堕落的学生很少,大多数学生在努力付出,这两年来我感觉生活的很充实。”方茜柔声道,美眸中闪焕发出异样光彩,等郭凌飞的这两年,她几乎把所有的空余时间挤的干干净净,疯狂的学习,去参加模特比赛,赶车展的场子赚钱,为的就是不去胡思乱想,这样的生活哪能不充实。 郭凌飞清楚身边女人两年来的点点滴滴,知道为他付出了多少,他很小的时候就明白并不是付出了就有收获,即使是靠天吃饭的农民也不完全相信一分耕耘就有一分收获,而一个女孩子却忍受着时间的煎熬默默的付出,这份爱真的刻骨铭心,她付出一倍,他要以十倍还回去。 他伸胳膊揽住方茜纤细不显瘦弱的蛮腰,幽幽道:“这两年苦了我的宝贝,用不用我陪在宝贝身边…把曾经欠下的债补上。” “凌飞…你不会是想来民大吧?”方茜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喜悦。 “你说呢?”郭凌飞笑着反问了一句,揽着方茜朝人满为患的学生餐厅走去,智商不低的他早在一年前就自学了三十多门大学必修课程,再来读大学就是变相的浪费生命,但为了方茜,适当的浪费生命又何妨。 民大的学生餐厅内,不少学生情侣卿卿我我吃着晚饭,也有不少单身男生东张西望物色着美丽的身影,大学里的闷骚男生在饥渴程度上不会比社会上的老爷们差,可以说是有过之无不及,没看某岛国刨片的大学男生寥寥无几。 容纳干人的餐厅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郭凌飞和方茜,你给我夹菜,我喂你一口,那种亲密劲儿让旁边几对儿情侣望尘莫及,周围那些学生鄙夷的不少,羡慕得更多,一阵手机铃声却破坏了两人之间的温馨。 郭凌飞接了电话之后不由得笑了,默不作声的拉着方茜走出餐厅,方茜很茫然的瞧着神秘兮兮的混蛋家伙,心想:“凌飞笑的这么坏不会是现在就要带我去” 民大文体馆门口,八名穿着笔挺黑西装的魁梧汉子簇拥着两个帅的掉渣的青年,一个是中英混血儿,相貌与y国那位擅长开任意球的“贝哥”有点相像,另一个是金发飘逸的美男,很帅,也很妖,一双褐色的眸子闪现出冷芒。 这么一群人出现在校园中无疑是道吸引眼球的风景线,有着贵族优雅气质的两个青年也成为了众多女生偷眼窥视的对象。 “我哥来了…恩…未来的嫂子还行…没有王室那些贵妇小姐的矫揉造作。”混血青年抱膀子瞧着走过来的一双人影,淡淡的笑着。 很妖的青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打量着郭凌飞,眼眸中的冷芒越来越盛,两片薄薄的嘴唇勾勒出一个张狂的弧度。 “老弟…怎么有时间闲逛了?”走过来的郭凌飞笑问道,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很妖的青年,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杀戮的他立马感受到了对方浓重的战意。 “听说你的功大不错…我要与你比试!”很妖的美男不等好朋友做介绍,向前跨了一步,逼视着郭凌飞。 实力不弱,气势也不差,像个高手,郭凌飞打量着青年,笑着点头,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已了然于胸,他默不作声的与青年对视。张狂对视的两人,一个练的是披荆斩棘,玩的是生死成败:一全是事事进取,永不服输,但他们有一个共同之处,都喜欢用实力去征服。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一招落败 大学校园里那些无所事事的学生常说生活枯燥无味,耗费了青春年华却事事不成,对四面围墙外的社会憧憬不已,同时也腻味了三点一线之间的奔走,其实大学生活还是蛮丰富多彩的,谈几次恋爱,考几个证书,参加几个打发时间的协会,几年的时间也就过来,常常把无聊挂在嘴边的学生多半是一事无成的废柴。 民大文体馆里,几十个穿着白色练功服的学生站成两排,在教练的指导下摆着很有型的动作,这些学生是民大跆拳道协会的会员,指导动作的教练就是协会的会长张小川,民大大三的学生,年龄不大可练习跆拳道的时间不短,有七年的历史,若不是年龄限制混个跆拳道七段不是啥问题。 几十个学生每变换一个动作都要吼叫一声,没有完全褪去稚气的嗓音还算有点气势,在场地外围观的十几个女生娇笑连连,也有几个女生拍手叫好,身材高大相貌不赖的张小川来回巡视,早察觉到场地外有几道暧昧的目光投过来,心里乐开了花,那张国字脸仍旧紧紧绷着。 张小川等众人做完十几个动作,满意地点点头,虽说有点做作但也有点宗师的风范,他环视众人,高声道:“现在我为同学们演示一下腾空连踢…这个动作属于跆拳道的高难技术动作,大家看好了。” 张小川说完话紧了紧腰带,退步来到场地的边沿,跆拳道协会的几十名学生让开了场地,全神贯注地盯着活动腿脚的张小川,啊!张嘴吼叫一声,双脚踏地,快速跑动,临近场地中央腾身而起,右腿踢出的同时腰身扭动,凌空旋转三百六十度,左腿跟着踢出,刹那间干净利落的踢出两腿,动作也算优美。 出自“棒子国”的跆拳道以其变化莫测,优美潇洒的腿法著称于世,一些好事且又自大的“棒子”称之为踢腿的艺术,至于到没到艺术的境界那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过张小川表演的腾空连踢还是具有一些观赏性,“好…”几个女生高声叫好,其他人也鼓掌叫好,脚落实地的张小川朝着众人点头致谢,有点得意洋洋。 “这哪里是功夫只能哄骗一些小孩子,用z国人的话说就是华而不实…”一个带着十足傲气的冰冷声音从场地外传来,众人纷纷扭身,张小川也循声看去,一群魁梧的黑衣汉子簇拥着四个人走进了文体馆。 民大的学生只认识一人,那就是依偎在郭凌飞臂弯里的方茜,场地内有几个与方茜熟识的女生也不敢主动上去打招呼,男女生们不由自主的挪动脚步避让着,他们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贵族气质,一身名牌的装逼摆酷根本达不到如此震撼的效果。 欧洲mm王室的顺位第一继承人格鲁克迈着优雅的步子逼近张小川,走路的姿态展露出不可一世的张狂,这个很妖的男人冷笑着,能令女人生出嫉意的脸蛋儿罩着一层邪气,随意甩了一下柔顺的金发,淡淡道:“你攻击我…用全力…” “这…”张小川犹豫,练了七年跆拳道的他若是全力一击足能废掉一个普通人,面对别人的挑衅他不是慈悲为怀吃素的货色,是怕贸然出手伤了对面这个貌似很牛逼的老外。格鲁克努嘴一笑,抬手指着自己的胸脯,说:“你能踢到我这里我给你一百万美分我说到做到…” 周围的学生哗然,一百万美金折合人民币就七百来万,对于一个还没出社会的大学生来说,踢一脚就有一百万美金无疑是**裸的诱惑,张小川难以置信的瞧着格鲁克,许久才喃喃道:“不会是耍我吧?” “以此为誓一说到做到…”格鲁克竖起了戴着戒指的小拇指,张小川不知道那枚戒指代表什么,但看得出来人家是认真的,他点着头向后退步,一步、两步、三步一直退到了场地边沿。 郭凌飞微笑着眯起双眼,嘴角挂着一抹很有深意地笑,此时的他很迷人也很有男人魅力,深受小屁孩子欢迎的那个帅字已不足已形容从生死磨难中闯过来的他,刻意低调的时候不起眼,偶尔的锋芒毕露会令人骇然不已。 有男人味儿的男人才能让女人回味无穷,方茜深深的感受到了这一点,她没有去关注场地上的两人,而是痴迷的凝视着郭凌飞这混蛋家伙。 啊!一声凝聚了气力的低吼,张小川身子前倾,双腿疾奔,微微弯曲的身子如同拉满的弓,贯注了惊人的力道,围观的学生屏气凝神,蓬!木地板发出有力的闷响,这是蓄势待发的一击。 白色身影腾空,劈腿下压,格鲁克嘴角翘起,根本没去在意踏向胸前的那只脚掌,傲然身形纹丝未动,洒脱的抬手搁挡,除了笑而不语的郭凌飞之外再没有其他人看清楚格鲁克那轻描淡写划过空中的手臂。 腾身而起先发制人的张小川在众人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的情况下倒飞出去,扑跌在三米外,右脚腕的骨头如碎裂一般,发出钻心的剧痛,张小川揉捏着脚腕,呆望着格鲁克。 格鲁克摇头笑着,侧目看向旁边的郭凌飞,郭凌飞点头一笑,从容迈步走了过去。 两人相距十二米,再次对视,都是一样的张狂不羁。 “你先…”格鲁克自信的笑着,朝郭凌飞招手。 郭凌飞摇头,漫不经心地笑道:“你是客你先来…” “哈哈…”格鲁克脱下西装外套扔给一名保镖之后傲然发笑,蓬!一步踏出,木地板颤抖,格鲁克动了,疾速狂奔起来,如咆哮狂奔的野兽,飘逸的金发摆动,所有人的眼里出现了模糊不清的影子,那是幻化出的拳影。 在拳头临近的刹那,郭凌飞也动了,他有实力,但还不至于狂妄到无视如此威猛地一拳,错步躬身,身形紧如绷弓,顺势挥拳击出,后发的一拳轰然而出,拳势发若炸雷,两人之间的所有动作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 没有人能够透过拳影看清招式的来龙去脉,只听夹杂着衣服撕裂声的闷响传出,格鲁克跌跌撞撞的后退三步,嘴角还溢出一丝血迹。 一招落败,格鲁克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第一百四十八章 奴才与狗的争锋 b市隐藏在阴暗面见不得光的事物中最使人热血沸腾的就是黑市拳赛,充斥着血腥暴力的黑市拳赛是许多人的最爱,tz区西北边有一家位置很隐秘的酒吧,京城规模最大的黑市拳馆就设在这家酒吧内。 酒吧的地下一层,四五百人围着长宽各十二米的擂台,高声欢呼着,有男有女,神情痴狂,他们的热血随着擂台上血腥拼搏而沸腾起来,亢奋的吼声夹倾泄出人类原始的那种没有理智的狂野。 擂台的正面,最适合观看的位置上摆放着一张精致的红木桌椅,两个男人侧身而坐,品着清茶,欣赏着擂台上的血腥搏斗,每人背后各立着四名剽悍的汉子,这八个人如凶神恶煞,骨子里发出的狠劲儿震慑了周围的人,疯狂呐喊的男女还没一个有胆量跃雷池一步。 左边,穿着蓝缎子唐装的中年人正是刘三,昔日g省的三爷,今日京城里的三爷,接掌玉山帮后京城里不少靠着捞偏门混日子的虾虾米米拜访了三爷,三爷的风光不减当年,从h市跨入京城算是迈了一大步。 “老三啊以前玉山帮就年年孝敬我们黑石公司,现在改名叫麒麟会了…该怎么做老三心里一定有底吧,我想道上的规矩不能因为该个名就被破坏吧。”刘三旁边的中年男人皮笑肉不笑的说着话,青瓷茶杯盖悠然抹着茶杯中的茶叶沫子,根本没把三爷放在眼里。 “麒麟会要是我当家孝敬一下高兄也没什么大不了,和气生财吗!可我只是一个下人一一个奴才,做不了主的呵呵呵!”刘三摇头冷笑,在道上摸爬滚打了二十来年的三爷不是吃素的。 高姓男人撇撇嘴,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京城道上有胆子如此对三爷的就他一人,黑石公司的话事人,高苍山,虽是一条狗,但吃人绝对不吐骨头渣子,他狂那是因为背后有一个庞大的势力为他撑腰,在京城乃至全国还没有几个人敢触动黑石背后的势力,玉山帮依附洪门林家的时候照样每个月孝敬黑石,且孝敬的数目还不小月收入的三层,差不多是一千万。 老高阴阴的笑了两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查茶,淡淡道: “老三啊我看这样吧…你跟你后边那位说一声…不论是洪门林家还是别人我们黑石的规矩不能破坏,谁想坏这个规矩…谁就滚出京城。” 啪!刘三手中的折扇重重拍在红木桌子上,高苍山被吓了一下,手腕一哆嗦,杯子里的茶水溢出不少,淋洒在十多万的名牌西装上。 “好打得好!”刘三对着擂台鼓掌叫好,好似压根就没听到高苍山刚才说了什么,高苍山暗骂了声“娘个逼的”,也瞧向擂台。 此时擂台上的血腥搏斗确实进入了**,一人站着狂踹对手的头部,而挨打的人躺在擂台上蜷缩着身体,双臂护着头部,忍受着一次又一次的重踹,耳、鼻、嘴溢出了猩红的血液,没有人上去阻拦,只要上了这个擂台就非死即伤,除非自动滚下擂台。 蜷缩在擂台上的汉子缓慢挪动着身体,艰难的爬向擂台边沿,占据绝对优势的魁梧汉子仍旧不依不饶的踹着,距离擂台近的人能头听到骨头碎裂发出的脆响,受了重伤奄奄一息的拳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终于滚下擂台,获胜的汉子挥动着肌肉结实的手臂。 这就是黑市拳赛,有胜负,但不计生死,观看的人也正是被这血腥的搏斗所刺激,热血沸腾的高呼,失去理智的喊叫。 “高兄…在擂台上拼讲究实力,有实力不但能活着,还有大把大把的钞票,同样在道上拼也讲究实力你我之间也是这个理儿…谁有实力谁就挺着胸脯站着,没实力的乖乖的趴下。”刘三漫不经心的端起茶杯。 “老三…你说这话是不给我面子啦?”高苍山冷笑,骨子里的阴狠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来,一双阴毒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刚刚在京城上位的三爷,不明白这个有点发福的三爷凭什么敢跟自己叫板。 “给别人面子自己低三下四地活着我刘三做不出来,高兄划出道…整个麒麟会跟着走,不会退缩。”刘三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彻底消失,冷眼瞧着高苍山,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他就两年前真正的怕过一次,那是老婆和孩子落在了别人手里,现在他不怵黑石公司。更不怵高苍山。 啪!高苍山把茶杯摔在脚下,四名贴身保镖身后瞬间涌过来二十多人,他指着刘三鼻子,骂道:“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告诉你主子他不服黑石我灭他一家!” 很多年没动过刀子的刘三很利索的甩手,一杯热茶泼在高苍山脸上,从容自若的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旁边的人发现势头不对,慌忙挪动脚步避在一边,二十多个黑衣汉子也出现在了刘三背后。 两伙凶狠的汉子怒目而视,浓重的火葯味弥漫,大有一触即发就不可收拾的势头,刘三八风不动地坐在椅子上。 “你有种就在这里干死我刘三…” 高苍山抹去脸上的茶叶沫子,左右瞧了瞧,四五百人都看着这边,擂台上的拳赛也中止了,他眼皮子抖动几下,终究还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动干戈的魄力,扶着桌子起身骂道:“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蛋刚混进京城就找死老子会成全你的。” 一行人怒气冲冲的离去。 刘三看着气急败坏的身影逐渐走远,不屑的撇嘴,两年前还上不了台面的三爷敢四平八稳地坐在京城地下拳场辱骂凌驾于京城黑道之上的高苍山,只凭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在京城里还没什么名气的郭凌飞。 三爷知道,背后的靠山不鸣则已,一鸣就要震惊整个京城,今天也仅仅不过是他这个奴才与一条狗的争锋。 第一百四十九章 杀与伤两种境界 民大文体馆旁边的几棵松树下,郭凌飞凝视着远处教学楼的灯光,吞云吐雾,弟弟郭凌云倚树而立,挨了一拳头的格鲁克默不作声蹲在郭凌飞旁边,他也在吞云吐雾,可惜抽不习惯廉价的中南海,仅仅吮吸几口就忍不住咳嗽起来,一根烟只抽了一半就扔进了垃圾筒,这位dm王子还真消受不了廉价的z国货。 “你的拳头厉害对烟的适应能力更强…”格鲁克由衷的佩服蹲在身边的变态家伙,在他看来这家伙的变态指数绝对令人发指,酷爱功夫的他十岁开始就接受八位老师的调教,十年苦练自认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一招式击败自己,今天遇到了郭凌飞,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强悍。 “杀过人吗?”郭凌飞吐了几个烟圈,侧目瞧着格鲁克。王室出生的格鲁克摇头笑了,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伤过不下三百人。” “伤过不下三百人…呵呵呵!”郭凌飞笑了,蓬松黑发下历经风雨磨砺的沧桑脸颊展露出不可一世的狂傲。 伤过百人的高手与杀过千人经历过生死考验的高手本就不是一个级数,用功夫伤人和用功夫杀人本就是迥然不同的两种境界,杀过千多人在生死边缘徘徊过无数次的郭凌飞更清楚此中的差距,这也代表着本身实力的差距。 也曾狂傲过,也曾不可一世过的格鲁克不自觉地紧张凝视郭凌飞,伤三百人对于王室出生的他来说已算很庞大的数目,他揣测不透旁边的变态家伙因何发笑,难道是自己说了一个笑话? 格鲁克王子哪里知道伤三百人对于踏着累累尸骨走到今天的郭凌飞来说基本算是一个笑话。 “你差的是火候说白了也就是欠缺面对生死的那种实战经验,真正实用的功夫是在一场场血战中拼杀出来的。”郭凌飞淡然道,眯起双眼,抽了两口烟,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那么的随意从容,不做作之中带出张狂的味道。 格鲁克点头默认,郭凌云笑道:“格鲁克既然你服了我哥…那就应该遵守你的诺言。” “我一定遵守诺言…”格鲁克斩钉截铁地道。 “时间不早了老弟哥把维利斯的帝王套房让给你和你朋友,今晚你们就住那里。”郭凌飞看了表,与方茜约定的见面时间已经到了,今晚还有更重要的事儿等着他去办。弹掉烟头,匆忙离去的郭凌飞没有问弟弟与格鲁克之间的约定是什么,弟弟与别人的赌约他不会去刨根问底。 出了民大校门过马路几百米就有一家还算豪华的宾馆,宾馆的套房内,极度郁闷的郭凌飞搂着方茜躺在舒适的大床上,紧紧裹着被子的方茜就像一个做错事儿的孩子眨巴着美目瞧着十几分钟前还很亢奋的混蛋的家伙。 “宝贝…真的来了?”还不死心的郭凌飞又问了一句,方茜很难为情的点头,走进这家宾馆的时候就想说,可毕竟是没经历过男女**的女孩儿,哪好意思随便跟人说自己大姨妈来了,直到十几分钟前被郭凌飞褪去外衣,做足前戏,要直入主题的时候她才诺诺出声。 郭凌飞苦笑着,本想体验一次平民开房的乐趣,却碰上了始料不及的尴尬事儿,从高亢兴奋的顶点瞬间跌落,心情郁闷的很,只要是个正常男人碰上这情况没有不郁闷的,更让郭凌飞受不了的是整整一晚要与只穿着性感内裤的方茜相对,没有一丝瑕疵的完美**近在咫尺只能看一看,摸一摸,怎么能不令男人崩溃? 他伸进被窝里的一只手揉捏着方茜胸前的柔软,现在已不是一种享受了,而是不折不扣的煎熬,方茜轻咬着嘴唇沉思着。 郭凌飞扭头见方茜是一脸的自责神情,笑道:“宝贝…也没什么今天不行那就改天,你男人忍了两年多了…也不在乎多忍耐几天…” 生性恬淡的方茜嗯了一声,忽然美眸一亮,想起了同宿舍姐妹说过的一番话,她细腻光滑的脸蛋上泛起了红潮,气若游丝道:“凌飞是不是用这里也可以…。” 方茜指着自己的嘴,羞赧到了极点,郭凌飞心头一颤,忙点头,异常兴奋道:“宝贝…当然能了…” 几分钟后,全身**的郭凌飞舒坦的躺在大床上,只穿着粉色性感内裤的方茜以一个绝对诱人的姿势跪在他两腿之间,很生疏的吮吸套弄着。 第二天一早郭凌飞接到一个电话,打电话的人出乎他的意料,是京城傅家的傅白冰。 口区一条僻静的街道里,那家伪装成酒吧的地下拳场前停着十几辆高档轿车,还有几辆名贵的跑车,一辆银白色的宝马敞棚跑车缓缓停在路边,两个漂亮的女孩先后从车里出来,走在前边的女孩上身穿着宽松的灰色t恤,t恤正好包裹住挺翘的臀部,露出笔直双腿,黑丝袜更是将腿形勾勒到了完美的境界。 女孩甩动金色打卷的秀发扭头对慢吞吞跟在后面的女孩说:“芳芳我哥说了今天这里有好戏…你快点咱俩可不能错过精彩一幕啊。” 跟在后边的正是曾经的g省第一美人,现在的央视第一美人,董芳。 “丝丝…我是还算个公众人物…是不是不适合来这种地方?”戴着大墨镜的董芳小声道,东张西望的她生怕被人认出来,面前这家酒吧的情况早听丝丝说过,作为央视新秀的她还没勇气踏进去。 “芳芳…你放心吧,今天来这里的大多是京城那个***里有头有脸的公子哥…”丝丝不管不顾的拉着董芳走进酒吧。两个窈窕身影刚消失在酒吧门口,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蝙蝠跑车挨着宝马跑车停下。 第一百五十章 名震那个圈子(上) 兰博基尼蝙蝠跑车的车门打开,郭凌飞和方茜从车里出来,一夜没睡好的方茜仍有几分羞赧意味儿,昨夜虽然没有正儿八经与郭凌飞发生男女间的事儿,但她已然觉得是他的人了,恬淡温婉之中多了点小女人诱人味道。 郭凌飞抬眼打量着高三层占地面积不算小的酒吧,没想到充斥着暴力血腥的地下拳场就设在这里,不算明目张胆,但也是目无法纪了,除了京城那个***里的公子哥,别人还真没这个魄力。 郭凌飞傲然发笑,揽住方茜走进去,蹲在酒吧门口抽烟的几个壮很自觉的让开,貌似粗鲁凶狠的几人在京城里混了很多年,自然能分辨出什么是真牛逼,什么是在装逼,不说那限量版的跑车,也不去看郭凌飞身上做工精细没有牌子的纯手工西装,鹤立鸡群的气质就扣人心弦,这不是用奢侈的名牌能够堆砌起来的。 气质,虚无缥缈的东西,可人们就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就能为之心折。郭凌飞没有再像两年前那样用廉价的行头去彰示与众不同的气质,适当的奢侈也是表现自我的手段,低调过头反而会有装逼的嫌疑。 郭凌飞进了酒吧报了名字,一名服务生立即点头哈腰的引路,进了地下一层的拳场,郭凌飞地到来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目,他初来乍到,那个***里的狂傲家伙们还没几个能放下公子哥的架子去主动熟识陌生的脸孔。 能容纳五百多人观看比赛的拳场没有多少空余的地方,四五百人之中有一大半是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女,二三流的公子哥不少,二三流的富家千斤也不少,剩下的是崇尚血腥的观看着和总喜欢用别人的生死去赌输赢的赌徒。 郭凌飞拉着方茜站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这个位置不怎么好,可不算拥挤,还能活动自如,这也是为了方茜着想。方茜瞧着躁动亢奋的人群多少有点不安,一只手捏住了郭凌飞的袖子,紧紧贴着他的臂膀。 “那妞不错…那屁股那两条腿真***诱人。” 一个猥琐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婬荡的笑声也随之而来。郭凌飞扭头瞧去,两米外三个青年肆无忌惮的瞅着方茜,瞪大的眼睛恨不得看穿衣服,一窥诱人犯罪的神秘部位。 “凌飞…”方茜双手挽住了郭凌飞的胳膊,在这种情况下女人的依靠就是男人,郭凌飞吻了一下方茜的额头,无所谓的笑了笑,他没去计较不入流货色的污言秽语,也没兴趣虎躯一震单挑三根废柴。 不在一个层面,没有斤斤计较的必要性,跳出去反而落了下乘,但郭凌飞可不会逆来顺受的去体现惊人的忍耐力,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为郭凌飞带路的那个服务生挤进人群到了擂台下的一张桌子旁,低头对居中而坐的青年低语几句,青年扭身在人群中搜索着,当他大大咧咧踩在凳子上瞧见人群最后边那张很有男人味道的英俊脸颊时,大笑了几声,跨步跳下凳子,骂道:“都***给我让开,别像狗一样挡着路!” 一大群平日里张狂跋扈的公子哥和眼高于顶的富家千斤赶忙挪动脚步,闻风而动也不过如此,在京城这个***里只有三个男人敢如此猖狂,且还猖狂的令人心有余悸,傅家傅白冰,宁家宁天楠,还有司徒家的司徒少一。 这位正是司徒家的司徒少一,名震***的“保爷”。 前边的人让路,后边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郭凌飞身边那三个废柴仍旧不依不饶的污言秽语,还挪动脚步慢慢靠近方茜,三教九流聚集的地下拳场从来不缺少他们这类型的废物。 喜欢把别人的忍耐当懦弱,这是致命的错误。 郭凌飞瞧着走近的司徒少一,淡然笑着,用眼角余光瞥了旁边那三个货色后,翘起的嘴角勾勒出诡异的弧度。 “王八蛋.说什么呢!” 三个青年在对方茜身材品头论足时,刺耳的话音钻进他们的耳朵,三人忙侧头,脸色骤变,赶忙赔着笑脸,点头哈腰,与见了主子的狗没啥差别。 司徒少一朝着一人的恶心嘴脸唾了口唾沫,扭头问郭凌飞,“凌飞怎么收拾这三个乌龟王八蛋?” 三个刚才还嬉皮笑脸口吐污言秽语的可怜虫立时如爽打的茄子,彻底蔫了,在***的边缘混了几年的三人知道司徒少一是什么层面的公子哥,能让司徒少一表现出“温柔”一面的男人会比司徒少一差吗? “随便…你看着办吧。” 郭凌飞为方茜整理着额前几缕散发,人畜无害的笑着,他不屑与三根废柴计较,可不踩人就心痒的司徒少一没那么大度,招手喊过来六七个手下。 “我今天请了几个狠人…正好用这三个废物热身告诉他们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别给我面子。” 六七个汉子应了一声,拉扯着三个可怜虫朝着拳手的休息室走去,里边正有几个泰拳高手等着斥候他们。 “司徒…你什么时候能改一改臭毛病,玩几个小虾米有意思吗?” 一个张狂的声音响起,略显拥挤的人群迅速分开,傅白冰带着一帮公子哥走了过来,他的鼻梁山多了一幅价值不菲的金丝边眼镜,张狂中透着儒雅。 傅家的张狂男人当得起鹤立鸡群这个词,郭凌飞略带欣赏地点头微笑,他不会忽略对手的缺点,更不会漠视对手的优点,纵观历史上那些牛逼人物,细枝末节往往会影响最终的成败。 司徒少一愤愤的骂了声娘,瞪着闲庭信步的傅白冰,而傅白冰直接忽略与他并称京城三太保的司徒少一,逼视着郭凌飞,冷声道:“今天的拳赛也有你的一份输了就让你的麒麟会乖乖给黑石交保护费。” 第一百五十一章 名震那个圈子(中) 擂台另一边的看台上也摆放了几张桌子,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大龄青年懒洋洋的靠着椅子,拿起果盘中的香蕉,熟练的剥掉皮儿,将果肉放进了嘴里,慢慢咀嚼着,根本没去关注擂台那边躁动的人群。 青年听着司徒少一断断续续不很清楚的叫骂声,与世无争的臃懒神情中偶尔现出一丝嘲讽的意味儿,他正是京城宁家的公子,宁天楠,二十五岁的他已是中央党校的学员,也是最年轻的学员。 二十五岁就进入中央党校意味着什么,为了柴米油盐而操心的小老百姓或许不清楚,但混迹在官场的老爷们不会不清楚,在拳场出现的这些公子哥也不会不明白,宁天楠能与司徒少一和傅白冰并称呼京城三太保自然有原因。 我行我素的宁天楠其实不很喜欢“三太保”这个称呼,主要是不想别人把自己看成无所事事把踩人当职业的纨绔子弟。 论家世,宁家算不上显赫,也称不起门生遍天下,可宁家的上两代人都曾进入国家最高决策层,在人人钩心斗角的京城中宁家人一向低调,不做出头鸟,也不左右逢源,一直延续着中庸路线,正因为如此高层的历次洗牌几乎没有牵涉到宁家的人。 若是把宁家比喻成一棵树,这棵树的枝叶不繁茂,招不来多大的风,却绝对根深蒂固,左右逢源不会长久,中庸才是壮大的王道,宁家的人就是这么认为的,这也是宁天楠锋芒内敛的原因。 宁天楠的右边坐着两个女孩,一个是妹妹宁丝丝,另一个便是央视新秀董芳,宁丝丝瞪大美目瞧着空空如也的擂台,期待着血腥暴力的拳赛马上开始,这妮子与她哥哥的性格截然相反,而初来乍到的董芳很拘谨的坐着,墨镜也未摘下,怕别人认出来,时不时低头看表。 骨子里如水温柔的女人本就不适合出现在充斥着野蛮和暴力的地下拳场中,心神不宁的董芳没心思注意擂台另一边的躁动,也因此错过在第一时间发现期待了两年的男人,坐在宁天楠左边的公子哥目不转睛的瞧着董芳。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现在有资本的男人需要的女人不仅仅是在床上推的爽,带出去还要能彰显身份,董芳这样的美人便成了男人们争相角逐的对象。 无所事事的宁丝丝拽了拽宁天楠的胳膊,小声问:“哥…你说今天是司徒少一赢…还是傅白冰赢?” 宁天楠利索的吃完香蕉,把皮扔进果盘,笑道:“不论谁赢谁输与咱无关…咱们有戏看就成。” “哦”宁丝丝点头,抓起一个苹果很不讲究的啃了起来,宁天楠瞧着妹妹,意味深长的笑着,这个男人很小的时候就懂了如何从鹬蚌相争中获利。 擂台另一边,司徒少一把居中的位置让给了郭凌飞,他乐呵呵的陪坐在一旁,司徒大少如此谦恭吓闷了后边一群公子千金,事出无常必为妖,有点眼力的纨绔开始揣摩郭凌飞的来历,三米外的傅白冰看着两人冷笑不止,收敛笑容之后扭头对立于身侧的中年男人说:“那几个拳手不会是徒有虚名的废物吧?” “不会”中年男人干脆答道。 一阵清脆铃声,两名穿着不同颜色短裤的剽悍汉子上台,两人的肌肉同样的发达,完全属于四肢发达的猛男,但头脑不会简单,否则也不会活到今天登上这个擂台,呐喊声爆发,五百多观众沸腾了。 郭凌飞跷着二郎腿,点了根烟,八风不动的沉稳与旁边众人的疯狂形成了鲜明对比,在他看来擂台上的殊死搏斗太小儿科,不过悠闲的欣赏他人拼命也算是享受,或许这就是每个人潜藏在骨子里的残忍。 “干死他!”司徒少一扯着嗓子吼叫。再次铃响,第一场比赛正式开始,擂台上的两人快速接触,各出一招。擂台下的郭凌飞努嘴,就凭一招已看出司徒少一所谓的泰拳高手火候差得太远,泰拳堪称格斗技术中的极品,利用身体的拧转将爆发力发挥到极限,可这个男人根本没领悟泰拳的真谛,摒弃了泰拳的灵活多变,以刚猛对刚猛已埋下败笔,不出十招应该会落败。 也正如郭凌飞所料,所谓的泰拳高手被对方精湛的近身擒拿搏击术逼的手忙脚乱,一次侧身滑步稍慢,被对方一脚踹下擂台,至少断了三根肋骨。擂台下的观众亢奋吼叫,无可奈何的司徒少一狠狠骂了声饭桶,期待下一人能捞回点面子。 “少一…你找的人要都是这种货色…那就没有赢面了,外强中干啊!”郭凌飞淡淡道,真还担心司徒这丫的尽找了些用肌肉吓唬人的废物。司徒少一摇头,“凌飞看下一个一下一个肯定强…” 郭凌飞扫了一眼神情傲然的傅白冰,揉捏着方茜的手,揉捏着方茜的手,笑而不语,他喜欢给对手带来惊喜,因为看着对手从希望的巅峰跌进失望的低谷,很有成就感。 第二场比赛开始,在众人的呼喊声中,登台的第二位泰拳高手被刚才那位攻势凌厉的汉子迅捷的三记单腿连踢逼进了擂台一角,靠着擂台的角柱还没来得及喘息就被人家一记精妙的肘撞撞趴在擂台上,再也无力爬起。 “**…”司徒少一起身,恨恨地骂了一声。郭凌飞摇头笑了,这一幕早在意料之中,登台就胆怯失了先机,没了气势,怎么能赢对手,不死就算命大了,对司徒少一所谓的高手也彻底不报什么希望。 在人们呼喊吹口哨叫好的同时拳场入口处又是一阵躁动,十二名黑衣青年推开人群,缓步前行,十二人之后是一群西装墨镜的汉子簇拥着两个气质高贵的青年,一行人的着装很职业化,使人分不清是职业保镖,还是职业黑社会。 第一百五十二章名震那个圈子(下) 躁动的人群分开,不少人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一场规模不算大的地下拳赛引出了一个又一个背景神秘的人物,很耐人寻味。一行人昂头挺胸走到前边,立时吸引不少人的目光,十二名穿着黑色劲装的青年负手立于郭凌飞背后,郭凌云和格鲁克各自拉了椅子坐在桌旁,司徒少一也见过郭凌云,互相打了招呼。 三米外的傅白冰见这么一群人加入到郭凌飞那个行列不由得眯起了双眼,像他这种层面的公子哥很容易看出一个人的高低贵贱,什么人是装牛逼,什么人是真牛逼,心里有数,暗自寻思落座的两个青年都非凡人,郭凌飞还真有点门道。 “是不是我们来的有点迟了?”郭凌云笑问,看向擂台,此时第三位泰拳高手也被扔下擂台,重重摔在地板上,前边的观众还能听到清脆的骨头折断声,以一挑三的汉子向疯狂呐喊助威的人群挥动手臂,甚是狂妄嚣张,好似他就是z国武术界新的东方不败。 “不算迟这才是刚刚开始不过,真正的好戏这才上演呀…”郭凌飞盯着擂台上有点飘飘然的拳手,摇头笑着,捏起果盘中的一颗核桃,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小人得志总是会忘乎所以,擂台上三战连胜的拳手也脱不出小人物的小胸心,那张得意的嘴脸让人觉得恶心。 “xxx”司徒少一低声咒骂,找的泰拳高手居然一个比一个熊,没有一个撑过十招的,再这么下去就不是丢人现眼这么简单。 冷笑不止的郭凌飞侧目瞧向格鲁克,问:“想不想上去玩一玩?” 格鲁克漂亮的脸蛋上多了一抹诡异笑意,缓缓点头,近几年这位dm的王子找过不少人切磋,可还没上过真正的擂台,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子,但也明白黑市拳赛意味着什么,暴力血腥,生或者死。 “少一…下一场让我弟弟的朋友上…”郭凌飞果断道。 司徒少一点头答应,可心里边疑惑重重,旁边比大多数女人还漂亮的男人怎么看怎么像绣花枕头,若是世界上真有葵花宝典,他兴许会相信这位是个高手,葵花宝典完全是金老先生在扯淡,这人能是高手吗? “留不留对手的命?”格鲁克脱下皇家裁缝精工细做的西装,从容问了一句。 “你没杀过人今天就杀几个找找感觉。” 郭凌飞一手揽着方茜的腰,一手把玩着核桃,人畜无害的笑着。格鲁克甩手把西装扔给保镖,大步走上擂台,雷厉风行的作风与很妖的中性美极不匹配,擂台上耀武扬威的汉子见一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跳上擂台,不禁错愕。 擂台下几个有特殊嗜好的老爷们盯着格鲁克很结实的屁股,抿了抿嘴唇,似乎有了要爆“菊花”的冲动,能让男人冲动的男人只能用妖来形容,而结下了格鲁克剽悍的身手震惊了所有人,那几位有特殊嗜好的老爷们也倒抽了口凉气。 他腾身跃起,一记后摆腿踢断了对手匆忙招架的手臂,用“踢”还不准确,应该是硬生生砸断了对手的胳膊,在对手还未感觉到手臂疼痛的刹那,他的手掌牢牢的按住了对手的头顶,五指用力,手腕扭动。 咔嚓!不小的头颅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汉子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后背,凸出的两颗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掉落下来,喧闹的拳场顿时鸦雀无声,不少女孩子闭上了眼睛,擂台上的一幕已经超出了血腥的范畴,是恐怖,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 啪嗒!第一次杀人的格鲁克将尸体扔下擂台,很潇洒地拍了拍手,在这种情况下依然保持着王室贵族的优雅。 郭凌飞点头微笑,很满意格鲁克的手段,第一次杀人杀的如此干脆,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司徒少一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不远处的傅白冰嘴角抽动,想不到第四场比试是这么个结局。 “傅少…那人很强…后边的人估计也不是他的对手,我想亲自上去与他一战。”立于傅白冰身后的中年人低声询问。 “恩…”傅白冰点头。中年男人有了主子的吩咐毫不犹豫的走向擂台,拳场内还是很安静,所有人已然察觉到今天拳赛的气氛不对,很诡异。 郭凌飞眯眼瞧着面沉似水的中年男人走上擂台,漫不经心的揉捏着核桃,知道傅白冰亮出了今天最后一张底牌,把这张牌彻底撕碎就等于敲山震虎。 “龙一…这一场你上…” 郭凌飞说着话朝着擂台上的格鲁克招手,战斗**熊熊燃烧的…王子悻悻走下擂台,曾经我行我素的王子不会违背郭凌飞的意思。 龙一不紧不慢的登上擂台,昂头挺胸脯逼视着对面的中年人,冰冷眼神中饱含浓重杀机,中年人心头一颤,寒意在心底迅速蔓延,随之生出了莫名的忌惮。 “出手!” 语调冰冷不带有一丝人类情感的龙一犹如一樽杀神立于擂台之上,带给五六百旁观者不可撼动的感觉,只有一次次血腥杀戮才能磨炼出这种逼人气势。 中年人也不废话,猛吸一口气,一步踏出腾身跃起,闷响的擂台在颤动,可见一踏之力是何等的刚猛,悬在空中的身躯华丽的翻转,劈腿下压,势如泰山压顶,周围人有了眼花缭乱的错觉。 “先出腿者…善攻…”郭凌飞喃喃道,在行家眼里亮出招式也就摆明了功夫的路子,善攻善守一目了然。 龙一原地不动,抬胳膊硬当中年人居高临下占尽优势的一腿,蓬!触目惊心的沉闷响声扣动所有的人心神,不少人张大了嘴,龙一抬起的胳膊纹丝未动,中年人借力后翻。 龙一动了,身形如鬼魅,径直撞向还没有落地的中年人,蓄势待发的右拳终于轰出,有如蹦雷乍起刚猛无匹,拳速快的离谱,映入普通人眼里的只是一抹虚无缥缈的幻影。脚未着地的中年人紧咬牙关,疾伸双臂,重叠在一起的手掌压向电闪而至的拳头。 嘎巴!刺耳脆响,双脚离台面十来公分的中年人飞跌出去,两条手臂已然脱臼。魁梧的身躯撞在擂台边角的橡胶立柱之后又被反弹回来,殊死搏斗中从不懂忍让收手的龙一微躬上身如离弦利箭直撞过去。 这一撞击暗含八级拳贴山靠的精妙技巧,经过演化却又比贴山靠更为灵活,更具杀伤力。 第一百五十三章 杀人成雄 啊!十年前从金鹰特战大队走出来的中年人近乎绝望的厉吼一声,全身力道集于前胸,硬挡雷霆一撞,明明不敌还要拼死一搏,中年人也懂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可连退的机会都没有。 这么多年来年轻一辈儿与龙一搏斗能进退自如的只有一个人,便是擂台下把玩着核桃的那个男人。咔嚓!骨头的碎裂声响彻擂台上空,中年人魁梧的身躯第二次撞向擂台边角的立柱,一抹扎眼猩红喷洒在擂台上。 这一次橡胶立柱没把中年人反弹出去,因为一只手牢牢的扣住了他的脖子,中年人耷拉着脑袋,口鼻溢血,再无半点反抗之力,就如一头面对恶狼等待死亡的羔羊,龙一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轻蔑冷弧,这个中年人仅仅不过给他热了一下身。 擂台下绝大多数人呆望着擂台之上,不可撼动的龙一带给他们的不是热血沸腾的激情,而是透彻心扉的冷意,安静,出奇的安静,充斥着血腥暴力的黑市拳赛安静到如此程度只能说是极度诡异。 “你放开他…否则后果严重!”擂台下的傅白冰终于沉不住气了,这个对待对手很冷血的男人还没到了绝情的地步,不忍心看着斥候傅家一门十年的下人这么毫无价值的死去。龙一扭头,目光落向人群之中。 杀不杀,傅白冰说了不算,偌大的拳场只有一个人说了算。五百多人屏着呼吸寻着龙一的目光而去,擂台另一面有资格坐着的人几乎全部起身,踮起脚尖望向对面,最终无数道目光凝聚在一人身上,正是搂着美人,把玩着核桃的郭凌飞。 此时,郭凌飞手中那颗坚硬核桃碎裂成一块块,核桃仁完好无损的裸露出来,他扭头看着脸色略微苍白的傅白冰,嘴角牵扯起一抹傲然笑意,漫不经心地说了一个字儿,杀! 在场的人莫不倒吸凉气,挨着郭凌飞的司徒少一也是一惊,不给傅白冰面子意味着什么,他明白,整个***里的人都明白,这便是**裸的践踏和挑衅,不带有丝毫畏首畏尾的虚伪含蓄。 擂台上,扣着中年人脖子的龙一,慢慢直起腰,单臂徐徐举起,一个健壮的身躯好似被绳索吊在空中。 “少主让你死你就得死…”龙一抬眼瞧着眼神涣散的中年人,五根手指缓慢收缩,五百多人瞧着诡异残忍的一幕,透彻心扉的寒意带出极度压抑的窒息感觉。奄奄一息的中年人气绝身亡,龙一把尸体扔在了傅白冰脚下。 偌大的拳场没人说话,死一般的寂静,傅白冰看着脚下的尸体,嘴唇颤抖却无法发泄憋在心里的怒火,傅家这根独苗有生以来第一次处于失去理智的边缘。惊艳拳场的宁丝丝和董芳踮着脚尖目不转睛的瞧着对面。 曾经的g省第一美人今日的央视新秀先是惊骇,随即发呆,先前充满惊骇的一双美眸中绽放出异样光彩,有痴迷,有哀怨,还有凄楚,楚楚动人的她情不自禁的喃喃道:“是他真的是他。” 只是两年来挥之不去的面孔已经有了陌生的感觉,是气质有了变化还是人有了变化,董芳感觉不出来,但有一点董芳无法否认,这个男人更有味道了,比之当初的阳光帅气多了成熟男人的独特魅力。 郭凌飞完全没有察觉对面还有一双含着幽怨的美眸凝视着自己,他将手掌中的核桃仁轻轻捏碎,很温柔的喂方茜吃,眼眸中尽是脉脉温情,哪有半点杀机,与刚才杀机盎然的形象判若两人。 “宝贝怕不怕?”郭凌飞瞧着神情还显现出些许不安的方茜,地下拳场这种地方本来就会使初来乍到的女人感到焦躁不安,更何况目睹了悍然杀人的残忍一幕,他知道自己的女人怕,但为了以后他必须让她去适应。 “不怕…”方茜凝视深情款款的混蛋家伙很倔强的摇头,倔强是因为她不想让这个男人为她潜藏在天性中的柔弱而担心。 郭凌飞轻轻点头,一抹温柔笑意挂在嘴角,他不是在女人堆如鱼得水的花中浪子,更不是一句谎话哄无数女人欣喜若狂脚踏几只船的情场老手,但他懂女人的心,起码懂身边这个女人的心。 对面楚楚动人的大美人黯然神伤,强压着心头酸楚不去哽咽,却控制不住美目中泪水的泛滥,女人都希望她爱的男人也只爱着她一人,这便是天性中的自私,可为了感情自私本就无可厚非。 拳场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傅白冰许久才回过神,神情中的一丝悲戚被阴毒怨恨冲的无影无踪,他摘下鼻梁上价值不菲的金丝边眼镜,先前显出儒雅的面颊顿时狰狞,扭头盯着郭凌飞,道:“小子凉城这个***有你没我。” 傅白冰的阴冷话语使在场的人全回过神,几个公子哥正要破口大骂,龙一从擂台上飞跃而下,冰冷目光扫过几人,怒火冲天的几个公子哥如冷水泼头,缩着脖子乖乖站在了傅白冰身后,对着没有感情的凶神跋扈与找死无异。 郭凌飞冷笑,傲然道:“傅白冰,你那个***我郭凌飞踩定了。” 傅白冰恨恨点头,二话不说,扭身离去,一大帮人随着离去,今天的输赢已是不可逆转的定局。 踩人从不脚软的傅白冰离去,拳场里的人顿时哗然,“郭凌飞”这三个字就在这一瞬间深深印在所有人的脑海里。 远处的宁天楠瞧着傅白冰愤然离去,一抹深沉笑意浮在脸上,喃喃道:“京城这个***可要热闹了一看来是条猛龙。” “董芳…怎么吓哭了你胆子也太小了吧?”宁丝丝扭头见董芳泪流满面,不禁诧异。董芳摇头,慌忙用手擦拭泪痕,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良久之后再抬眼望向那个位置时,思念了两年的那个人已不在。 第一百五十四章 皇甫朝哥 酒吧门外,郭凌飞望着二十多辆豪车飞驰而去,努嘴洒脱一笑,不夹杂丝毫的轻蔑和嘲讽,傅家那男人能在京城那个背景势力错综复杂的***里稳稳坐第一把交椅,张狂跋扈这么多年并非全靠家族的庇护,手段和城府自然不会差。 只要算得上对手,郭凌飞就不会轻视,轻视一个有实力的对手就等于把自己推向危险的边缘,步步为营的聪明人犯这种鲁莽的细节错误是不可饶恕的,甚至会万劫不复。司徒少一笑呵呵摸出烟盒,拔出几根烟,递给身边几人,与傅白冰对着干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这么爽。 郭凌云不抽烟含笑拒绝,抽了昨晚的廉价中南海格鲁克也没兴趣再享受中国烟,只有郭凌飞知道司徒少一的烟很与众不同,笑着接过来,含在嘴里并未点燃,奸笑道:“少一今天我可是给你出了一口压在心里十几年的恶气,多给我搞几条特供的中南海就等于报答我了。” “没问题,烟是小意思,凌飞…今天真***解气,不过傅家那小子也不是吃素的,他的为人我最清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还是小心一点,在***里扬名立腕容易可要站稳脚跟不容易,这个***里边的笑面虎太多了。”司徒少一缓缓道,貌似粗鲁的他并非头脑简单的货色,在家人的耳渲目染下也有点城府,在***里混一味的嚣张跋扈不会有好下场,他们这个***里曾经就有几个傻逼跋扈过头蹲进了大狱,还牵连了家人。 要混得好是需要智慧和手段的,嚣张跋扈也是如此。 “少一…给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吧?” 宁天楠在十几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一脸的真诚笑意,看不出一丁点的做作和伪装,就像是精明圆滑的生意人,不带有任何锋芒毕露的棱角,没刻意低调,但也没盛气凌人的高姿态。 这种人永远不会成为众矢之的,往往最终一鸣惊人的也是这种人。郭凌飞把嘴里没点燃的烟卷卡在手上,同样是一脸人畜无害的和蔼神情。司徒少一咧嘴一笑,虽说父母老强迫他把宁天楠当学习榜样,不过他不反感宁家这位。 “老宁…我身边这个极品男人就是…我姑父的儿子。” 郭凌飞摇头发笑,没想到大大咧咧的司徒少一弄出这么一句,不过还算不离谱,不顾名分跟随父亲二十来年的司徒阿姨前年才算正式进入郭家的门,但没几个人知道,那场迟来的婚礼只能说“寒酸”的离谱。 宁天楠哦了一声,主动伸出手,不卑不亢的适度微笑挂在了脸上,司徒家的女人不计名分跟着一个男人二十多年已不是什么秘密,上一代那个层面的人几乎全知道。 郭凌飞与宁天楠礼貌性的握手,在酒吧门前与京几个一流公子哥谈笑着,不露锋芒,却依然鹤立鸡群。 楚楚动人的董芳躲在人群里边默默擦拭着眼角,在郭凌飞告别众人要离开的瞬间,她终于鼓起勇气低低的呼唤一声:“凌飞。” 一声轻呼并没有换来期待已久的回眸,该走的还是干脆地走了,在美人哀怨的呼唤声中也只有郭凌飞能做到不拖泥带水的决绝。 “他没听到…一定没听到…”董芳喃喃道,像在安慰自己,更像是在骗自己。 黑色的兰博基尼蝙蝠跑车出了僻静的街道上了大路,郭凌飞没有驾驶着性能强悍的蝙蝠玩嚣张,中规中矩的融入车流之中,旁边的方茜凝视着一次又一次给自己惊喜的男人,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出声。 “宝贝是不是想问我关于酒吧门口那个女人?” 郭凌飞淡然一笑,敏感是女人的天性,女人装糊涂的时候正是考验男人的时候。方茜默不作声的点头,沉默片刻又补充了一句:“看她的样子很伤心。” “一个人伤心总比两个人伤心好,宝贝记住你男人永远不会让你伤心。”郭凌飞笑着揉了揉方茜的秀发,这句话里的情意也只有方茜体会的最深。 方茜为了央视举办的模特大赛必须在六日抽出时间去接受官方的专业培训,所谓的专业培训意图不在培训,而在于炒作,在国内电视媒体中有着绝对话语权的央视也需要通过节目前期的炒作为日后的收视率埋伏笔。 培训场地在京城四环之外的一座高尔夫休闲会所,绿树环绕的休闲会所显得格外宁静,在喧嚣的大都市中能有这么一片“净土”很难得,张狂不羁的蝙蝠跑车停在距离休闲会所百米多的公共停车场内。 在路人的艳羡目光注视下郭凌飞把方茜送到了休闲会所门口,方茜拿出证件顺利进入,郭凌飞却被保安挡在门外,这个时候一辆车牌上有好几个八的大奔径直闯入,拦着郭凌飞的保安假装没有看到…郭凌飞无视挡在身前的保安,微笑着耸动肩膀,朝着频频回头的方茜摆手,见多了富豪名车的保安瞅了瞅方茜,又很轻蔑地瞧了瞧郭凌飞,颇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意味。等方茜的身影彻底消失,郭凌飞才漫不经心的瞧了一眼趾高气扬的保安,不屑的笑了笑,到了他这个层面已经没有闲情逸致与身份卑贱的小人物计较。 郭凌飞摸出两块钱一包的中南海,低头转身,与一男一女擦肩而过。 “青青一忙完了我骑自行车接你。”着装普通的男青年吻了身材高挑面貌清秀的女孩,温柔的笑着。 女孩很幸福的点头,娇笑着倒退挪动了六七步才转过身走进会所,她是浙大的学生,以浙江赛区第一名的资格冲tv模特大赛的决赛圈,这次是男友陪着她来北京参加决赛,有一个普通却深爱着她的男友,她很知足。 “好女人全让狗啃了…”保安喃喃道。 着装普通的男青年在女友消失在视线的刹那,黑眸中的温柔尽敛,一抹冰冷寒芒溢出,胡言乱语的保安不由自主地哆嗦。 “一条看门狗杀你脏了我的手。” 青年扭身离去,一张很斯文的面孔上流露出不可一世的张狂,他叫皇甫朝哥,南方的纨绔们都称这个青年为太子。 五分钟后,一辆重型载重卡车冲出马路,将胡言乱语的保安撞飞了三十米,当街死亡。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可估量的财富 奢华的台球厅内,英俊的中年人男人以绝对标准的姿势击球,白球划出诡异弧线绕过一颗红球,撞击在了停留在洞口边缘的7号黑球,黑球不偏不倚落进洞中,中年男人的这一杆看似轻巧,实则需要很多年的磨炼和对击球技巧的纯熟把握,没有丝毫取巧,上得了台面的较量取巧不得,台球如此,生死博弈也如此。 台案对面穿着黑衣的冷峻中年人很干脆的放下手中球杆,这是一上午第三次认输,斯诺克球桌上仅剩的有限分数不足使他翻盘,败局已定再坚持也是浪费时间,人人想着逆天而行,可逆天也需要机遇,强求不得。 “龙魂…你觉得凌飞现在的处境怎么样?”稳操胜局的中年人问道。 “门主…现在的z国要比二十多年前复杂很多,经济上有五大新兴家族联盟以及xg那几个延续数代辉煌的大家族,不过最凶险的不是商界,国内年轻一辈儿中对少主构成的威胁的有三人,北方傅白冰,崛起于浙江广东的皇甫朝哥,盘踞在上海江苏的林丫头,如果三人的矛头一致少主就处于险境了。”龙门第一高手龙魂缓缓道。 “那你觉得哪一人最强…有实力与凌飞一争长短?” 中年男人正是龙门之主郭飞宇,俯瞰众生二十年的他俯身坐在了真皮沙发上,眯缝着双目,不怒自威,骨子里透出了张狂霸道,使人不敢正眼逼视,不过久居上位二十来年,这种霸道的张狂与小屁孩的年少轻狂截然不同,完全是相差十万八千里的两种境界。 “皇甫朝哥!”不善言语的龙魂总是一语中的。 郭飞宇点头,喃喃道:“说得不错…就看凌飞怎么下这盘棋了。” 二十多年前青帮欧阳家的老爷子曾说生子当如郭飞宇,而现在z国南方上层***里也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年少万兜鎏,坐端东南战未休,天下英雄谁敌手,生子当如皇甫朝哥!” 古人的名句被改的七零八落,可也看出皇甫朝哥在z国南方的影响力。 …前门大街那一片最有风格的建筑物便是恢复了明清风貌的四合院,青砖青瓦,红木门窗,走进这一片时光仿佛倒流了百十多年,历史氛围浓厚,但没有显露沧桑的压抑感,令人耳目一新。 头发花白的老北京对四合院太熟悉了,那是他们儿时记忆中无法抹去的一部分,冰糖葫芦小泥人,青砖青瓦四合院,这是几代人的记忆,却几乎被这一代人遗忘。八号胡同是前门大街这一片最出名的胡同,胡同里只有三个院落。 占地百亩的院落里,一洼碧水之上的八角凉亭内,郭凌飞凝视着面前的棋盘,神情淡定,纵横十九道的棋盘上,黑白棋子相互交错,静止不动的棋子成了决定胜负的博弈工具,围棋是一门经济学,同样也是博弈智慧的体现。 对面的慈祥的老人将黑子落下,郭凌飞浅笑,捏在手中许久的白子也落在棋盘边角,围棋博弈中有“金角银边草腹”一说,所以边角的厮杀最为激烈,往往决定着最终的输赢,白子落定,边角中的两目活棋彻底被围死。 在亚洲财经界叱咤风云几十年的老人摇头一笑,没在去捏钵中黑子,而是端起了石桌上的青瓷茶杯,眉宇间有一丝疲态,人生如棋局,博弈了几十年他真的累了。 “终归是老了…不中用了,单从这下棋风格上你小子比你老爸二十多年前要高深几分,你爸常常背水一战一敌不败我便亡,你小子步步为营把人往死角里逼,最后还不给人家背水一拼的机会。” “东方爷爷别夸我了我清楚自己的斤两,呵呵!”郭凌飞笑着收拾棋盘,他很佩服孤独走过二十多年的老人,一个人独力支撑着庞大的家族,使人丁不旺的东方家一直立于z国财经界的顶端。 老人喝着茶水,笑道:“凌飞,我与你黄爷爷十几年前在京城搞了个帝豪俱乐部虽不如名流云集的京城四大会所那么声势显赫…但也积累了不少人脉,要是动起来,北京城也会颤一颤的,适当的时候或许能为你所用。” 崛起十几年的帝豪俱乐部虽没有机会吸纳z国富豪排行榜的前几名成为会员,但在z国名流***最顶层的权贵们看来不比京城四大俱乐部差多少,欠缺的只是名声,这十几年来崛起的财富新贵有很大一部分成为帝豪的会员,但很少人有人知道帝豪的背后站着两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子。 郭凌飞清楚帝豪十几年来聚拢的人脉就是一笔无法估量的财富,老爷子说让北京城颤一颤那是谦虚了,让z国的财经***颤一颤也不是啥难事儿。 “东方爷爷把这些人脉留给丫丫…小妮子的路比我更需要人脉。”郭凌飞婉言拒绝老人的好意,曾经无数次的下决心要凭自己的实力一飞冲天,而两年前的那场劫难使他改变了很多,要你死的人不择手段,你也只能用尽手段壮大自己去反击,借力打力并不是仅用于功夫,但也不能浪费了资源,俗话说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东方老爷子欣慰的笑了,低头喝茶,就在老人悠闲喝茶的时候,一个吓人慌忙跑过来,惊慌失措地说道:“老爷不好了…丫丫小姐的狮子撞开铁笼咬死了五只藏獒…” “那畜生从小不在笼子里长大厂时间进了笼子肯定受不了,我去看看。”郭凌飞收拾好散落的棋子随着下人向后院走去,东方老爷子瞧着逐渐远去的背影微微点头,轻声自语:“青出蓝胜于蓝希望丫丫能像她哥哥一样。” 第一百五十六章 名门并非尽奸雄(上) 紧邻着花园的院落里,六名保镖守着院落的出口,已经亮出了防身自卫的家伙,如临大敌一般瞪着院落中央体形异常健硕的雪白狮子,雪狮的周围蜷缩着五只藏獒的尸体,这几只价值不菲的藏獒都是脖子被咬断,死状极惨。 雪狮嘴角的白毛被狗血染猩红色,在血腥味的刺激下这头被丫丫当作宠物养了十几年的狮子彻底发狂了,人在某些时候受了刺激还会失去的理智的发狂,更何况是畜生,狮子昂头咆哮,一双嗜血的兽眼死死盯着守在院落门口的六名保镖,寻找的进攻的机会。 嗷呜!雪狮吼叫一声,身子伏地做出了攻击的姿态,几名保镖极度紧张,不知该怎么对付丫丫小姐的宠物,杀不能杀,就凭六人手中的枪还未必杀得了极具灵性的雪狮,而他们六人又不能离开这里,在生死关头手足无措最令人心惊胆战。 还没等它起身扑食,院落的红漆木门被推开,郭凌飞走进来,一个箭步冲上去,甩手就是两个耳光,刚要发威的雪狮呜咽号叫几声乖乖趴在地上,这很有灵性的畜生耷拉着脑袋根本不敢抬头去看郭凌飞。 六个剽悍的保镖不禁呆住,让兽性大发的畜生乖乖低头匍匐在脚下,这厮强悍的太令人发指了。 几个下人战战兢兢的加固牢笼,半个钟头后才弄好,雪狮乖乖的钻进去,趴在里边还舔着前爪,就像做错事儿的孩子,郭凌飞瞧着嘴角还带血的畜生,真是哭笑不得,吃了狗肉还卖乖也就这畜生能干出来。 东方老爷子走进院落见五只爱犬毙命,仅是苦笑一下,经过二十多年前那场生死离别的打击,心已死了一半,有些东西老爷子看得很淡,整个世界能让他关心的也不过寥寥数人,更不会把畜生的命放在心上。 本来答应东方老爷子留下来吃晚饭的郭凌飞不合时宜的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里司徒少一带着哭腔说有个难缠的姑奶奶要找郭凌飞的麻烦。 错愕不已的郭凌飞只好与东方老爷子告别,离开了京城中最贵的四合院。 …入夜后三里屯这一片的酒吧热闹起来,京城的酒吧多不胜数,口碑较好的也不过是后海的几家和三里屯的几家,乱七八糟的人不是太多,女孩子晚上来这里放松只要不自己寻求刺激多半不会出事儿。 刻意浓妆艳抹的董芳独自一人坐在吧台前,双手捧着五百毫升的酒杯,进入酒吧半个小时不到已经喝了三杯啤酒,男人会有很多借酒消愁的理由,女人喝闷酒多半脱不了一个情字,董芳就是为情所困,为情所伤。 吧台边的绝美背影自然吸引了不少牲口,大概是由于灯光昏暗,目不转睛的牲口们没发现浓妆艳抹的美人就是央视新秀董芳,否则酒吧里的男人们定会疯狂,为美人疯狂是男人的德性。 古往今来,不论英雄还是枭雄拜倒在美人石榴裙的数不胜数。半个钟头内有六个自命不凡的男人靠近董芳,结果都是悻悻离去,没有一人获得一亲芳泽的机会。 对酒吧不陌生的董芳打发这些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牲口自然不费吹灰之力,俗话说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就好比某部经典电影中沉鱼落雁的秋香独自回眸没啥杀伤力,但在众多恐龙绿叶的衬托下瞬间迷倒了周星星,反过来也是一样,一张张贴过来的肮脏嘴脸唯一的作用就是把董芳脑海里的那个混蛋家伙衬托的更加完美,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 董芳仰头,清凉的啤酒顺着喉咙灌进,不顾形象的抹了抹嘴角,喃喃道:“他不要我我该怎么办。” 酒吧角落里一个自命不凡的青年一直注视着董芳,相当猥琐的目光在牛仔裤包裹下的挺翘臀部和修长双腿之间游走,董芳稍稍侧身,青年猥琐的目光定在了圆润大腿之间的那个隐秘部位,他的嘴角瞬间展露出婬亵地笑,根本不去掩饰骨子里的卑鄙龌龊。 “吕少…那女人是个极品…”一个跟班阴阳怪气道。 青年点头,婬笑道:“是个极品…这种女人在床上才能品出味道。” “貌似不好对付”那个嬉皮笑脸的跟班见六个衣冠楚楚的斯文禽兽全部黯然败退就知道吧台边的美人不是他这个层面的货色能征服的,他也认为就是身边这个来头不小的吕少贴上去未必能手到擒来“呵呵呵…”青年阴笑几声,得意洋洋的喝尽了杯子里的酒,慢条斯理地说:“搞女人讲究手段…想推倒这种极品女人就要有非常手段,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就是让她自己宽衣解带…等着我推也不是难事儿。” “吕少的意思…莫非…”旁边几个跟班恍然大悟,一个个奸笑起来,不得不佩服吕少的龌龊手段。 “给她酒里加点葯…还不是手到擒来就是贞节烈女我也让她变成婬娃荡妇。”青年低声道。 很快吧台里的服务员被人叫走,一群满肚子男盗女娼的牲口开始了卑鄙龌龊的计划,独自喝酒的董芳全然不知,所有的心思放在了一个人身上。 董芳再要酒的时候,回到吧台的服务员在吧台下捣鼓了一会儿才把一杯五百毫升的啤酒放在她面前,服务员显得有点紧张,放下酒杯时双手还微微颤抖。 沉浸在悲伤氛围中的董芳并没有察觉服务员的异样,双手捧着酒杯,聆听着回荡在酒吧中带着伤感的音乐,慢慢闭眼,眼角有泪珠划落。 第一百五十七章 名门并非尽奸雄(中) 充满伤感的音符在酒吧内跳动着,avagegarden这首曲子仿佛是专为伤感的人而写,不同心境的人听了会有不同的感觉,昏暗角落里那些瞪大眼睛只盯着女人胸脯和屁股愣看的牲口自然品味不出优美旋律中淡淡的伤感。 沉浸在哀伤中的董芳痴迷的流着流水,一个个音符敲击着她的心扉,压抑了两年多情感一点一点的宣泄,两年的等待,两年的期望,两年的一场梦就在眼前消失,梦境过后便是撕心的痛。 每个女人都有一个美丽的梦,梦碎了,心也就碎了。 吧台里的服务员或许是因为愧疚,或许是受了哀伤气息的浸染,将一叠纸巾放在董芳面前,这个还很柔弱的男孩没敢再看董芳,扭头看向了酒吧内灯光昏暗的那个角落,整间酒吧里也许只有这个服务员能感受到董芳的痛楚。 “为什么悲伤过后还是悲伤…”董芳流着泪水苦笑,双手捧着冰凉的酒杯,心也是那般的凉,她慢慢抬起胳膊。 角落的几人婬笑着,吕姓青年叼着一根烟,一双色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董芳,只要董芳喝进杯里的啤酒,他立马就会跳出去,等葯劲儿发作极品的女人也就成了跨下之物,青年越想越爽,一张脸笑的扭曲起来。 人算不如天算,计划有时总是赶不上变化,伤心过度的董芳刚要喝酒,一个还算有点风度的男人粘了上去,没话找话,伤感的氛围被男人自认诙谐的搭话破坏了,董芳略微红肿的美目瞥了眼装斯文的男人。 “想泡我?”董芳冷冷问。 这个男人也是常来酒吧的主但也没见过如此直接的美女,不禁错愕,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想带着虚伪的面具再装一下,怕错过机会,直接露出色狼的本性,又怕碰了钉子。 “想和我上床就直接说…是m还是3p…”冷着脸的董芳语不惊人死不休。粘上来的男人本想再装一装,听了董芳的话也觉得没必要再装,猥琐地笑道:“不如咱们离开酒吧去宾馆的房间里慢慢讨论…” “讨论你妈个头!”骂人从不带脏字的董芳破天荒的骂了一句,甩手将杯中的酒泼在男人极度猥琐的笑脸上,不少酒水直接灌进了男人的嗓子里,正想着晚上用什么姿势蹂躏身边美人的猥琐男措手不及,在周围人哄笑声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不清楚自己斤两总想着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只有这种下场。 角落里的几个青年鼻子差点气歪了,姓吕的青年直接奔了出去,几个跟班也气势汹汹跟在后边,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这位吕少跟特种部队的教官学过几手,准备众人不注意的时候一招击晕董芳直接带走。 六个人刚凑近董芳,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后边传过来,“滚开!” 吕少和几个跟班下意识扭头,一个青年昂头挺胸立于他们身后,蓬松黑发下的面孔有点模糊,瞧不清楚,几人顿时莫名的不安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上很不舒服。突然出现的人正是郭凌飞。 践踏着累累尸骨走过来的郭凌飞自然有与众不同的气势,说的俗点就是街头混混常挂在嘴边的王霸之气。 郭凌飞比较无奈,本不想与董芳见面,不想让一个好女人深陷下去,更不想方茜在感情方面受一点点的伤,冷酷无情起来可以漠视整个世界的郭凌飞知道对于感情的纠葛必须快刀斩乱麻。 拖泥带水的男人无非是些自私龌龊想劈腿踩两条船的男人,郭凌飞不是这类人。闻声心颤的董芳快速扭过身子,顿时呆住,片刻之后笑着哭了。 “妈了个逼的给爷滚一边!”一个跟班大声叫嚣。 郭凌飞冷笑,他从不认为自己是英雄,也从不想刻意演绎英雄救美这种老掉牙的狗血桥段,而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美人以身相许,怕什么就来什么,谁也避免不了,不论你强大还是弱小。 小人物张扬跋扈的装逼,冷笑不止的郭凌飞没动,可有一个人动了。 啪!五百毫升的玻璃酒杯重重砸在那人头上,玻璃渣子飞溅,吕少这个跟班捂着脑袋瘫软在地板上。 “骂我老公…我打你!”微微有些醉意的董芳抬脚踢着倒在地上的青年,旁边的人彻底傻住,郭凌飞也错愕了,充斥在心头的压抑窒息感越来越浓重,他能做到冷酷无情,可并不等于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就在这个时候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酒吧内,酒吧柔和伤感的曲子终止,劲暴的音乐随之而起,先前那个被董芳泼了一头酒的男人猛然站起,随着音乐的节奏摇着头跳开了脱衣舞。 男人扭动着身躯撕扯掉了西装外套,又拽下了领带,脱掉衬衫,裸露出没几块肌肉的上身,跳上桌子做出一个个不堪入目的姿态,傻傻的笑着,双手还胡乱解着裤带,酒吧内见过点世面的人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哄笑声四起,口哨声、叫好声、掌声回荡在酒吧内,不少人掏出手机忙着拍摄精彩镜头,女人跳脱衣舞那是**的诱惑,男人跳脱衣舞没什么诱惑可言,但绝对算得上稀罕。 “快看这男人磕葯了”有人小声议论。董芳明白过来了,扭头看向吧台内的服务员,她清楚问题就出在服务员那里,来酒吧十来分的郭凌飞也明白了。 酒吧这种地方三教九流啥货色都有,虽算不上藏污纳垢但也不是一尘不染的地方,不少好女人就是在这种地方选择了堕落,若不是幸运,董芳很有可能会是下一个被糟蹋的女人。郭凌飞一个箭步来到吧台边,伸手扣住服务员的脖子,将其从吧台内拎小鸡一般拎出来。 “我不喜欢欺凌弱小别逼我”郭凌飞冷冷道。 服务生筛糠般抖动,一双充满惊恐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旁边的吕少。 第一百五十八章 名门并非尽奸雄(下) 热闹的酒吧内好戏接连上演,人们品酒看乐子好不惬意,跳脱衣舞的男人被酒吧的保安拽下桌子,死死按在地上,可怜的家伙还傻笑着极力挣扎着要解开裤带,看来想亮出不知是雄壮还是短小的家伙,不把众人雷倒死不罢休。 郭凌飞从服务员惊惧的眼神中明白了一切,他没兴趣与身不由己助纣为虐的小人物计较,甩手将服务员扔进吧台内,与旁边的吕少对视着,酒吧的保安知道这位吕少的名头,不敢上去劝阻。 醉意消散的董芳瞧着思念了两年多的男人为自己出头,肌肤细腻的脸蛋上两抹驼红悄悄蔓延,浓妆艳抹的绝美面颊上绽放出了颠倒众生地笑,带出几分淡淡的哀怨凄楚,成熟诱人的大美人楚楚动人,旁边几头牲口不由自主的吞着口水,垂涎欲滴估计就是这模样。 “小子…看什么看!”吕少的一跟班咬牙切齿道。 这哥们刚发狠,郭凌飞猛地抬腿,排骨似的身躯撞到了三张桌子,飞跌进了墙角,众人倒吸凉气,喧嚣的酒吧顿时安静下来,墙角里只传出微弱的呻吟声。另一人从地板上捡起个酒瓶子狠砸郭凌飞的头。 还有一人操起身边的椅子猛拍向郭凌飞后背,前后夹击的两人只觉眼前一花,随即酒瓶子的爆裂声与椅子碎裂声同时响起,两个废柴莫名其妙地死拼了一招,不分先后瘫软在地板上,哀号不止。 几步外,波澜不惊的郭凌飞冷笑着,好似从未挪动过,围观的人瞠目结舌,没有一人看清是怎么回事儿,仅仅是一个刹那三个手下挂掉,吕家这位少爷沉不住气了,他也曾随着特种部队的军人练过一段时间的搏击,还是能分出高手和废柴的。 “我是京城吕家的人你动了我不会有好结果。”吕家少爷厉声道,身手不行就论身世,经常需要家里人擦屁股的纨绔就这德性,见情况不妙就拉出爸爸,扛出爷爷,自己丢人不说还要拉着家里出来一起丢人。 京城吕家,难道是那个吕家?郭凌飞眯眼,寻思着,在z**界举重若轻的无非两家,一个吕家,一个任家,同样的战功彪炳,同样的门生众多,上到军委下到边远的省军区都有这两家的影子。 “哪个吕家?”郭凌飞冷声问,他真的不希望是想像中的那个战功彪炳的吕家,一门英豪若是出了个这样的废柴无疑是整个家族的耻辱。 吕家少爷见郭凌飞脸色阴晴不定,来了精神,趾高气扬道:“妈的各大军区的头头们见了本少爷还点头哈腰…你说是哪个吕家!” “一块臭肉坏了一锅好汤…” 郭凌飞冷哼,抡起巴掌,左右开攻,清脆响亮的耳光一个接着一个,啪啪啪!趾高气扬的吕少彻底闷了,忘了躲闪,其实闪也白闪,挨了十几个耳光后才咧嘴嚎叫,六七颗牙齿从掉落,嘴角血迹斑斑。 名门并非尽奸雄,战功彪炳的吕家有这样的废物,郭凌飞暗自叹息,许多大家族辉煌不过三代便开始没落,就现在那些只懂享乐玩物丧志的富二代哪里能继承上一代人的辉煌,难道军界中最耀眼的吕家也是这么一个结果? 郭凌飞长出一口闷气,逼视着龇牙咧嘴的吕家少爷,并没有张扬跋扈的嚣张味道,锋芒内敛,不张扬的问了一句:“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青年战战兢兢的摇头,眸子里却充斥着浓重的怨毒,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不择手段,这哥们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报复,在几个长辈眼里他就是个十足的废物,回家哭爹喊娘绝对行不通,暗想找几个狐朋狗友背地里捅刀子,然后再对楚楚动人的大美女来个霸王硬上弓,而郭凌飞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让他瘫在地上。 “打你…是因为我奶奶就是吕家的…” 郭凌飞留下一句话,拉着董芳离开,再也不想看吕家这个败家子。 酒吧外,朦胧的夜色下,郭凌飞靠着黑色跑车,摸出一支烟点燃,他没有看楚楚动人的董芳,面无表情地望着大街,心里憋了很多话,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啪!zippo打火机的火苗点燃了香烟。 几缕轻烟升腾,紧绷着的英俊面颊舒缓一些,也少了几分冷漠,“抽完这支烟送你回家,以后不许这样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你父母着想,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最对不起的就是父母。” 一阵香气袭来,董芳粘了上来,两只胳膊毫不犹豫的抱住他的蜂腰,一双含泪的美眸凝视面前历经风雨的沧桑脸庞,倔强道:“不管怎么说…你救了我…我就要以身相许,你别想着再扔下我不管…哼哼!” 董芳是铁了心,无奈之下才出手的郭凌飞怕就怕美人以身相许,面对董芳这个尤物他不否认自己有生理上的冲动,潜藏在人性中的自私也在作祟,多踏几条船几乎是所有雄性牲口的梦想,可他不是烂情的花花公子,有原则有底线,更不可能让那个默默为他付出两年的女孩再伤心。 “董芳…你和我不可能…我现在送你回家。” 郭凌飞想推开董芳,倔强的董芳抱的更紧,交叉与郭凌飞背后的两只玉手关节处泛白,可见用了全身力气。 “你别想再甩开我…别想…我等了两年,我不想再等一辈子,今晚我不要回家我要你今天晚上带我去开房!”董芳高声道,极具诱惑力的身体紧贴着温暖结实的胸膛,从大学开始她阅了无数男人,也只为这个冷漠的家伙痴情过,失去理智的疯狂过。 路过的行人惊诧的瞧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人,一直站在酒吧门口的保安佩服死郭凌飞了,恨不得立即跪下来拜师学艺,能让沉鱼落雁的大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且还如此歇斯底里的疯狂,绝对事情圣级别的牛逼男人。 “送你回家…” 郭凌飞抬手在董芳脖子后方的穴位轻轻一按,失去理智的美人昏了过去,紧闭的双眼却有泪水溢出。 第一百五十九章 教授还是禽兽 下午六点过一刻,上完最后一节课的学生大多离开教室,可以容纳近两百人的阶梯教室内仅有稀稀拉拉十几个人,而且大多是女生,在大学里混日子的男生只要可以不在教室里呆着就一定不会出现在教室,这也是大多数男生的习惯,还算名牌的民大也不例外。 形单影只的方茜坐在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轻咬着嘴唇,眼中有泪光闪现,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讲台上一个衣冠楚楚的老男人慢条斯理地收拾着资料,不时抬眼打量最后一排的方茜。 “卢教授我先前已经请过假…为什么还按旷课处理,不让我参加考试。”方茜扶着桌子起身质问,在临下课前的几分钟这位衣冠楚楚满口仁义道德的教授宣布旷课两次的方茜不能参加考试。 有不少在讲台上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教授在某些时刻比禽兽还禽兽,专挑大学里粉嫩嫩的花朵去蹂躏,思想肮脏的程度堪比街头下三烂的混混,其实混混也比这些“白天教授晚上叫兽”的货色强,起码下三烂的混混不会带着写满道义的虚伪面具掩饰对女人**裸的垂涎,好色就是好色。 本就好色还要装,那就比装逼还可耻。 在大学毕业之前若是有一门课过不了,就意味着有可能丢掉那个在社会上混饭吃的文凭,虽然现在大学生泛滥成灾,比民工还不值钱,一纸文凭几乎与一张废纸划等号,但还没几个学生愿意丢掉那个文凭,而方茜根本不稀罕那个学位证书,只是不想被这个别有用心的教授欺负。 “方茜同学啊你请假我不知道学校的规章制度又不能破坏,只能这么办了,不过…你要是表现好应该还有挽回的机会。”卢教授话里有话,说完嘿嘿笑了几声才走出教室,几个女生同情地看着方茜。 从小没受过委屈的方茜这两年里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 早学会了忍耐,不会因为一丁点的委屈去歇斯底里,她默默收拾着课桌上的书本笔记。 …等待方茜的郭凌飞在民大的教学楼前溜达着,皇家裁缝精工细做的黑西装衬托出绝世风标,带着沧桑的忧郁气质与校园的氛围格格不入,这一片不算纯洁的净土确也容不下他这样的男人。 不过,此时的郭凌飞正低头踱步,考虑着要不要在这里浪费点光阴,陪陪自己的女人,毕竟人家默默付出了两年,女人的青春年华中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两年,懂女人的男人就应该明白女人默默守候两年意味着什么。 漫不经心踱步熬时间的郭凌飞在不经意间又想到了另一个痴情的女人,董芳,他无奈的苦笑一下,那么精明一个女人为什么会花痴到那种地步。 校园内,不少女生回眸,聚焦于伟岸的身影,擦肩而过的小女生们一眼就能看出这个随意踱步的男人与众不同,鹤立鸡群大抵就是如此,气质这很虚的东西总是给人留下最深的印象,使人无法忘怀,在女人眼里真正的男人与貌似成熟的男生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凌飞…” 悦耳的一声轻呼,郭凌飞微笑着扭身看向十几级台阶之上,嘴角划起醉人弧度。方茜小跑着下了台阶,笑得灿烂。 郭凌飞却从方茜的美眸中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不忽略任何细枝末节是他的习惯,否则他未必能活到现在。 “宝贝是不是有心事?” “没没什么,只是上课的时候没回答出老师提问的问题…心里很闷。”方茜极力掩饰,撒谎也是不想让凌飞太为自己操心,能自己解决的事儿就要自己解决。她怕被凌飞看出端倪,以回宿舍换衣服的借口匆匆离去。 “我的傻丫头总是为你男人着想,怕你男人出事儿,为你捅破天你男人也愿意。”郭凌飞凝视着逐渐走远的窈窕倩影喃喃道,双掌交叉,轻轻揉搓着。两条黑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郭凌飞身后。 有几个学生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视线内凭空多了两个人,带着阴冷气息的两个冷峻青年正是十二龙末尾的两位,两人微弯着腰,恭恭敬敬的立于郭凌飞身后。 “十一…十二…查一查是谁让我的女人受了委屈。”郭凌飞平淡道,很随意的耸动肩膀,人畜无害的环视着民大校园中的花花草草,不跋扈,也不嚣张,而随着郭凌飞从南美洲厮杀出来的十一和十二却能从平淡的语调中察觉出勃勃杀机。 “是少主!”两人又悄无声息的退下。 这一幕很诡异,可惜没几人留意。 任何人都有他人不可触碰的逆鳞,郭凌飞的逆鳞就是方茜,当方茜再次出现在时,他眼睛中那一丝杀机已完全消散。 “凌飞…今晚我爸想让你我陪着他去参加一个宴会,你说去不去?”方茜挽住郭凌飞的胳膊小心翼翼的问话,她知道自己父母以及那些势利的亲戚没有给凌飞留下多少好感,尽量不在凌飞面前说自己父母。 郭凌飞瞧着略显紧张的方茜,笑着点头,温柔道:“宝贝说去就去,我没意见。” 方茜父母的失误是把郭凌飞这支可以一飞冲天的黑马股当成了不具有投资价值的垃圾股,直接否决,这其中虽然掺杂了生意场上**裸的势利投资原则,但也还包含了父母对子女的爱,身为人子的郭凌飞极度厌恶前者,可也不能忽略后者。 方茜笑了,开心地笑了,情不自禁的依偎在男人气息醉人的胸膛上,郭凌飞揉着她的秀发又补充了一句:“他们替我爱护宝贝二十多年我有理由给他们一次改正的机会。” 第一百六十章 为女人张狂跋扈(上) 位置很高的人总是把姿态放的很低,深谙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位置不上不下的人总喜欢摆出盛气凌人的嘴脸,张嘴背景,闭嘴身份,殊不知刻意做作装逼的人大多没什么真材实料。 郭凌飞陪着方茜去了京城大酒店就遇见了一对高姿态的父子,这对父子便是方茜父母要招待的贵客。 xg晶顶集团的董事长郝利明和儿子郝东升。 一张圆桌旁,几个戴着虚伪面具的男人彼此寒暄问暖,甚是热情,郭凌飞默默品着红酒,不去看对面那对儿操着一口鸟语还洋洋得意的父子,今晚的这种饭局很无聊,若不是有方茜,他没兴趣凑热闹。 郝利明与方云海喝酒攀谈,一脸的盛气凌人,好似xa人就比大陆人有着先天的优越性,老于世故的方云海则一直笑脸相对,在生意场上打拼图的就是利,没必要因为微不足道的东西而放弃戳取利益的机会。 毕竟双方这次合作可以获得过亿的盈利,这个世上没有人与钱过不去,方云海不是这类人,一直在装逼的郝利明也不是。 郝利明的儿子郝东升大多数时间是在端详依偎在郭凌飞身边的方茜,这位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阔少明显是对方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方云海担心出不知天高地厚的郝家阔少惹出事儿,本想介绍一下未来的女婿,却被郭凌飞的一声咳嗽打断,他也只好作罢。 方茜早察觉到对面两道猥琐目光时不时在瞥过来,厌恶到极点,可又不能表现出来,扫了父母的脸面,只好一直凝视着郭凌飞,为郭凌飞夹菜,以这种方式告诉对方,名花已经有主了。 “爸妈…郝伯伯我心里发闷出去一会儿。” 最终方茜还是受不了那恶心的眼神,拉着郭凌飞出了包房,来到休息厅找了个清静的角落坐下。 “怎么…宝贝受不了那**裸火辣辣的眼神了?”郭凌飞邪笑道,一抹玩味神情浮现在脸上,郝家阔少一晚上做了些什么,他比任何人看得真切,没有男人会漠视貌似饥渴的雄性牲口窥视自己的老婆。 “凌飞…你…你又看人家的笑话了,以后再这样我就跟别人跑了…不理你。”方茜撒娇道,说着话整个身子已依偎进了郭凌飞怀里,两年来独自面对一切的方茜很少如此模样的撒娇。 美人撒娇别有一番风韵,就是郭凌飞这样意志力异常变态的家伙也是一呆,真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妖精啊! 他的两只手也不老实起来,顺着方茜的蛮腰伸进粉红色的外套内,隔着薄薄的衬衫缓慢摸索向高耸的酥胸,方茜身子轻颤,两颊顿时浮现明艳酡红,虽然不远处的沙发上还有几人在聊天,但也没阻止色狼的侵犯。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迷恋这种带点刺激的心跳感觉,微闭着美目,红润嘴唇贴近郭凌飞的耳边,气若游丝喃喃道:“凌飞…我好想把所有的都交给你…” “方小姐怎么坐在这里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 郭凌飞皱眉,一丝冷意已在眉宇间蔓延,本想默不作声的过了今晚,可有些废柴你不搭理他,他总以为你是习惯逆来顺受的软蛋,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一晚上不是装逼就是色迷迷瞧着方茜的郝家阔少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方茜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仍然粘在郭凌飞怀里。 “这位郝少爷打扰我和我女人亲热貌似很不礼貌吧?”郭凌飞抬头冷冷问,自以为是的郝少爷不想要脸,自己就更没必要再给这货面子。 “哦呵呵…”郝东升很费力的挤出点笑意,极力使自己已经有点扭曲的面颊显得斯文一点,干笑了几声才说道:“能与方小姐这么优秀的女孩相配的男人一定不凡,看来郭公子也是有点来头了。” 郭凌飞瞧着高傲的家伙,撇嘴冷笑,淡淡道:“别称呼我公子,我没身份…没背景哪里当得起。” “哦”郝东升点头,自以为是的他立马把拥着美人冷笑的郭凌飞列入小白脸那个行列,鄙夷的同时妒意大盛,转念一想,凭着自己的家世摆平个小白脸还不是易如反掌,不由得乐了,居高临下缓缓道:“我不经常来b市但在b市也有不少朋友,张建…王海丰刘高云这些京城大少与我关系不错,郭公子若是需要帮忙我倒乐意相助。” “刘高云”郭凌飞喃喃道,前两个根本没听说过,就对这个刘高云还有点印象,挤破了头才勉强融入那个***的货色也敢称大少,难道当今的社会大少和大学生一样泛滥?郭凌飞笑了,笑的张狂。 郝东升皱眉没来由的不安起来,从郭凌飞的笑容中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忙补充道:“我也认识司徒家的司徒少一…” “凌飞…你怎么也在这吃饭啊?” 只闻其声郭凌飞也知道大声说话的人是谁,不由得感慨,真是世事难预料,巧的有点离谱啊! 他漫不经心地抬眼循声看去,笑容灿烂的司徒少一带着一大帮吊儿郎当的公子哥走了过来,休息厅内有几个认识司徒少一的客人忙过去问好,张狂的司徒少一只是微微点头,根本不正眼瞧那几个谄笑不止的货色。 装逼整整一晚的郝家少爷先是一愣,接着屁颠儿屁颠的迎上去,点头哈腰地说:“司徒少爷…” 司徒少一很茫然地看向郭凌飞,一本正经地问:“凌飞…这个是你朋友?”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为女人张狂跋扈(下) 司徒少一一本正经地问郭凌飞。 郭凌飞笑着摸出烟盒,漫不经心的点了一根烟,一群吊儿郎当的公子哥上前问好,嚣张跋扈的京城顽主们点头哈腰,神情中既有佩服也有敬畏,拳场的那一幕深深刻在了他们的脑海里。 “少一啊…人家是xg来的大少…我这样的人不配与郝大少做朋友的,指不定以后还得靠郝大少罩着。”郭凌飞玩味道,戏谑意味颇重,年轻人轻狂,不装逼的很少,可郝家少爷有点装过头了。 “这呵呵呵…”郝东升尴尬地笑着,额头渗出了冷汗,知道今晚遇上狠人了,他不清楚郭凌飞的身份背景,却知道司徒少一的厉害,去年他和几个xg阔少来b市显摆,在天上人间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因为一个舞女与几个公子哥起了争执,结果差点被人家整死,有一人的命根子就是被司徒少一硬生生踩烂,事后才知道司徒少一的身份,一场风波也就不了了之。 “滚开…别像狗一样挡着路。”司徒少一闻言立即明白过来,瞪眼斜视郝东升,嚣张是他的本性,有了机会哪能错过,此时的司徒少一面目狰狞的怕人。郝东升哪敢有怨言,缩着脖子慌忙退到一边,擦抹着额头冷汗。 “凌飞…这丫的是不是在你面前装逼了?丫的要装了我踩爆他卵蛋。”司徒少一大大咧咧坐在郭凌飞旁边,眼神阴狠的瞥着抹汗的郝东升。 “没没今天真没装…”郝东升头摇的像拨浪鼓,双手不由自主捂着裤裆,一年前的残忍一幕浮现在脑海中,怕的厉害,强龙还不压地头蛇,这小子没强龙的能耐,而司徒少一要比地头蛇牛逼了好几个级数,差距如此之大,不怕才怪呢。 郭凌飞笑而不语,只是看着郝东升,眼神戏谑,还有一丝阴冷,如在南美洲玩杀人游戏一般,郝东升冷汗直流,小心肝一个劲儿的乱蹦跶,战战兢兢窥视郭凌飞冰冷的眼眸之后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这小子真算是能屈能伸的典范了。 几人从包房走出正好看到了发生在休息厅这一幕,方云海夫妇相视一眼,这对夫妻的嘴角浮现出细微笑意,郝利明却是大惊失色,还以为自己儿子被人逼的发疯了,刚想虎躯一震在众人面前威风一回,却被儿子拉扯住。 “在生意场上装逼是商人的大忌,还有内地人和xg人都是人…不要觉得来自那个弹丸之地就很牛逼…” 郭凌飞冷笑着起身,拉着方茜来到郝利明身前,把手中的半截烟塞进郝利明的西装口袋中,笑着离开。 “我才刚坐下真不给面子”司徒少一无奈的发了句牢骚,屁颠屁颠的跟了出去,一大群吊儿郎当的公子哥也浩浩荡荡涌出去。 “他他们是什么人?”郝利明问儿子。 “那个短头发的青年是司徒凌峰的儿子…司徒少一…”郝东升哭丧着脸道。郝利明顿时呆住,在片刻发呆后再扭头看方云海夫妇,一张老脸绽放出了异常热情地笑,生意人永远脱不了势利这两个字儿。 司徒少一带着帮公子哥儿跟出酒店,还大声嚷嚷着要郭凌飞陪他一起去天上人间乐一乐,这厮就想看方茜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大发雌威,结果大失所望,生性恬淡的方茜仅是淡然一笑,丝毫不在意。 “你小子现在也是满肚子的坏水…呵呵呵!” 郭凌飞笑着伸出拳头,不轻不重的捶在了司徒少一的胸脯上,拉着方茜上了黑色的兰博基尼蝙蝠跑车,司徒少一惬意地笑着,没挨过拳头的他也只有挨了郭凌飞的拳头能笑的如此开心,仿佛挨这一拳头比踩个有分量的纨绔还爽很多。 郭凌飞把方茜送到女生公寓下,来了个很浪漫的吻别,几个女生投来异样眼神,羡慕死了方茜。 方茜一步一回头的进入公寓楼,两条带着浓重阴霾气息的黑影出现在了郭凌飞身后,是龙十一和龙十二。 “少主…已经查清楚了。”十一轻声道。 郭凌飞揉捏着手指,一抹杀机在眼中绽放,冷冷问:“是谁?” “民大姓卢的教授,此人在不少报刊和杂志上发表过学术文章,有点知名度,也算是民大有名的教授,三天前还接受过一家知名媒体的采访。”龙十二缓缓道。 “教授…”郭凌飞冷笑,现在的大学里白天教授晚上禽兽的货色不少,即使这位不是禽兽,也得按禽兽处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有对女儿下手的父亲,也就有对女生下手的老师,这些人标准的畜生,都该杀!” 郭凌飞眯眼,嘴角挑起森冷弧度,冷的令人心寒,蓬松黑发下的完美面庞冷漠到了没有一丝人情味儿,他双手插进裤兜,顺着女生公寓楼前的林**而去,许多女生回头,痴迷的瞧着远去的身影。 路灯下修长的影子扣动了许多人的心弦。龙十一和龙十二悄悄离去,或许很短的时间内就会有一个肮脏的生命死于两人脚下,他们杀人从不问理由。 …一个星期后郭凌飞进入民大,不算是正式的学生,他也不想做正式的学生,甚至觉得自己与这片四面围墙中的净土格格不入,早过了当学生的年龄。 在校园里消磨光阴无非是想补偿方茜,男人为了感情自私可以,为了女人冲冠一怒也可以,不会有太多人非议,但不能只懂索取,不去补偿。只懂得向别人索取的男人最终会一无所有,留不住女人,也不会有朋友。 民大足球场上,郭凌飞与几个男生踢足球,大学生并非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货色,也有不少身体强壮,日日坚持锻炼的,同郭凌飞一块踢球的几个学生就是不错,身材高大,健步如飞,踢球的技术也不差。 郭凌飞没有刻意去展现惊人的球技和体能,带球跑动时也只用一两分力气,轻松自如,别人也察觉不到惊世骇俗的实力。 球场上飞奔的几个男生还是卖力寻找着展现自我的机会,大学生不是成熟的代名词,喜欢用发达四肢在女生面前显摆的还真不少,郭凌飞很配合的把球传给那些雄性激素异常旺盛的男生。 然后叉腰眯眼,微笑着欣赏体型成熟思想却不很成熟的猛男显摆球技,确也有不少女生会欢呼,但在郭凌飞眼里零零星星欢呼的女生只不过是女生中的几个姿色较差思维还有点稚嫩的异类,大学里的大多数女生要比男生现实很多,她们的生活目标也很明确。 郭凌飞踢了一会就让球场边生龙活虎表现**极其强烈的一个男生代替他,这种场合下他喜欢把机会留给别人,或许也只有在这种场合下会把机会留给别人。 机会是自己争取的,不是别人施舍的。 郭凌飞孩童时候就把这话记在心底了,他放过的机会全是没有必要争取的机会,有许多别人挤破头想把握的机会其实根本不值得他争取,习惯践踏鸡肋,而不是争取鸡肋,否则就是为自己增添不必要的负担。 就在郭凌飞刚刚盘腿坐下想抽根烟的时候五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近足球场。 第一百六十二章 睚眦必报(上) 五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足球场边,车门乱响,一群黑衣汉子下车簇拥着一人浩浩荡荡走向盘腿坐地的郭凌飞,学生们见这么一群凶神恶煞走来,慌忙避让的同时注目观瞧,二十多人清一色的黑西装,皮鞋锃亮,步伐稳健,这道突然出现的风景线绝对令人没见过啥世面的稚嫩学生感到诧异和震撼。 来人正是现在b市道上的三爷,刘三,在京城一夜成名的三爷脸色阴沉,神情肃然。郭凌飞把还没点燃的烟卡到耳边,抬眼瞧着快步走来的刘三,从刘三的神色中察觉到了异样,难道是傅家的大少对麒麟会下手了? 郭凌飞撇嘴,一道阴冷弧度浮现在脸庞,他在民大窝了这么长时间无非是在等傅白冰出手,瞧瞧傅家大少会玩出什么手段。 一群人迈着沉稳的步伐步步逼近,郭凌飞的身边的男生女生远远避开,有一个好心的男生离开之前拍了拍稳坐在球场边的郭凌飞。 郭凌飞淡淡一笑,出乎周围学生意料的扬脸逼视二十多个神情冷厉的汉子,这些都是麒麟会在g省的精锐,气势不错,真动手拼起来,一人同时对付七八个混混也是小菜一碟,算得上是麒麟会的中流砥柱。 “会主!”二十多个汉子齐刷刷的弯腰,声音低沉干脆,神情中流露出来的敬畏又一次震撼了周围的学生们,一个个傻了巴几地盯着八风不动的郭凌飞,许久才明白过来什么叫真人不露相。 在北京这座有着浓重历史文化底蕴的城市中真人不露相的又何止郭凌飞一人,开着名车戴着劳力士招摇过市的人十有**是暴发户,很少上得了大台面,只不过未经历多少世事的大学生未必明白,把那一类人当成了“真人”。 “刘三…什么事儿?”郭凌飞漫不经心地问。 穿着笔挺西装的刘三蹲下身子,忧心忡忡道:“郭少…g省和b市都出事儿了,今早晨h市时代广场的工地发生了爆炸,死了二十多工人,伤了四十多人,上了各大报纸的头条,惊动了上边…整个工程被勒令停止,还有昨晚b市属于麒麟会的各类场子…包括几处地下钱庄…赌场…全部被查封,银行的几个账户也被冻结,里边大约有五亿多。” 刘三小声说话的同时拿出一张报纸递给郭凌飞。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郭凌飞盯着报纸冷笑,京城的事儿在意料之中,汉和投资的时代广场发生爆炸倒是有点意外。 “一些没啥用处的小手段g省的事儿有蹊跷…派人查清楚再动手。”郭凌飞不屑的笑了笑,把报纸扔给刘三,取下卡在耳边的烟,悠闲的点燃。 刘三一行人离开,来得快,走的也快,球场边的学生瞧着渐渐驶远的五辆黑色轿车还在回味着刚才的一幕。 郭凌飞含着烟离开了球场,嘴角依旧挂着沧桑笑意,孤单的身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在球场上狂奔的猛男彻底被广大观众冷落。 民大校园的一角,供人休息的石凳上摆放着一张照片,还有几束一尘不染的白菊花,压着菊花的白色丝带上写着:卢教授英名永驻。 五六个学生低头默哀,照片上的那张面孔甚是道貌岸然,吊着烟卷的郭凌飞与几个学生擦身而过,瞥向照片的目光中流露出浓重不屑,居然还有人为了一个曾经立于讲台之上的禽兽默哀,真是悲哀“又少了一个畜生…” 郭凌飞冷笑着向前走去,几个学生愤然回头,当他们的眼睛触及郭凌飞冰冷目光时,心头莫名窒息,慌忙低眉下目的扭回头。 方茜在教学楼前的画报栏旁来回走动,不时低头看表,高挑靓丽的身影自然吸引了许多牲口的目光,还有小声的议论,讨论研究美女是大学男生最感兴趣的事儿,只要是有点姿色的女生就很难被这些家伙忽略。 方茜再次低头看表,一辆黑色奥迪轿车停在路边,车窗打开,一颗营养过剩的溜圆脑袋伸出来,布满皱褶的国字脸绽放出极度猥琐地笑,***场中混出来的老男人看到美女后都会有这样的笑容,显不出啥风度,倒让正经人觉得反胃。 “小姐可不可以认识一下…留个电话号码?” 方茜扭身一看,眉头微皱,上大学来没少见这些只盯着女人脸蛋、屁股、胸脯的老男人,每次都会使她恶心一番,这次也不例外,她转身面向另一边,根本不去搭理这个老男人,这头色狼的出现很影响她的心情。 “小姐…我是诚心和你交朋友我对朋友相当够意思…不会吝啬…呵呵呵!”一句本来很正经话从老男人嘴里说出来立马就变味了,他摸出盒软中华正想抽支烟展现一下成熟男人魅力,一只手牢牢的卡住了他肥胖短粗的脖子。 “色字头上一把刀…不要见了美女就想泡…”冰冷声音响起的同时老男人的头猛烈撞击在轿车的方向盘上,轿车在震颤,轿车内血水飞溅。 方茜忙转身,郭凌飞已然站在她面前,温柔的笑着,“宝贝等久了吧?” “凌飞…没有我刚从楼里出来,下午干啥了?”方茜娇笑着做出一辈子不会腻味的动作,挽住了郭凌飞的胳膊,那头色狼带来的不快瞬间消失,也没心情在意色狼的死活,活该有这种下场“踢球…还在学校公园溜达一会,碰到了几个为畜生默哀的傻子。”郭凌飞嬉笑道。 “凌飞…你说的畜生应该是卢教授吧?不明不白死在自家浴室…大概是应了那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老天是有眼的。”恬淡温婉的方茜少有的冷酷了一回,对那个骚扰过她很多次的卢教授简直痛恨到了极点。 郭凌飞笑着点头,其实并不认同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在他要走的那条路上多行不义或许会走的更远。 两人并肩走上林**,后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凄惨吼声:“老子…混黑道的…你小子敢动老子…等死吧!” 路边的垃圾桶下正好有个易拉罐,郭凌飞冷笑着,猛的扭身,一脚踢出,易拉罐如炮弹飚射,啪!重重地撞在了老男人的面门上,奥迪车内传出一声凄厉惨叫。 对于威胁,真正的强者很少忍让,喜欢睚眦必报,郭凌飞亦是如此。 第一百六十三章 睚眦必报(下) 啊!啊!啊!凄惨的嚎叫惊心动魄,一声接着一声,回荡在辉煌的一间地下室内,昏暗的灯光下,七个**着上身的凶猛汉子施展拳脚,蹂躏着一人,倒地的人惨叫哀号,扭动着血迹斑斑的身躯。 挨打的可怜虫歇斯底里叫唤,希望有人能听到,能救自己于水火之中,而这点希望在七个凶猛汉子的拳脚蹂躏下正一点一点消失。周冰靠着墙壁,双手抱着肩膀,冷眼瞧着挨打的人,从贫苦中长大,受尽白眼和歧视的他早没了同情和怜悯,在这几年的黑道生涯中明白了冷酷无情的重要性。 感情丰富的人混黑道就是找死,走这条路要的是不择手段的冷酷无情,对敌人是,有时候对身边人也是。 “说是谁指使你干的?”周冰冷声问,冷漠到了极点,仿佛在体内流动的血液就是冷的,没有丝毫的人情味。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饶了我吧!”已经惨不忍睹的青年哀求着,鼻涕、眼泪、血液混合在一起顺着下巴流下,好不凄惨。 “按着他的手…”周冰吩咐一句,从上衣口袋摸出一包牙签,走过去,冷笑着蹲下身子,抽出一根牙签,被按住手脚的青年意识到了什么,痛哭着求饶,“别,别,我不知道我不能说…” 周冰听了青年的话,眉梢挑动,手里尖细的牙签慢慢插进青年右手中指的指甲盖里,并且还缓慢搓动着牙签,十指连心,尖细的牙签刺进指甲盖就如刺在心房,这种剧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青年歇斯底里的呼喊,绷紧的身子抽搐不止却无法挪动分毫,这一刻生不如死,活着已是负担,一根牙签完全没入指头中,旁边几个凶狠的汉子也不禁倒吸凉气,好似脊背上有冷气游走,凉飕飕的。 周冰又抽出一根,在青年眼前晃动着,冷冷问:“你是干什么的?是谁指使你们在工地装雷管的?” “我我是东北帮的…” 剧烈的疼痛可以摧垮人的意志,这个青年涣散双瞳瞧着尖细的牙签,意志瞬间崩溃,紧绷得身子顿时瘫软。 “兄弟…你不会是说谎吧不然我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周冰冷冷道,在黑道上混轻易相信别人就是致命的错误,他手中牙签划着青年沾染着血迹的手背,青年情不自禁的哆嗦,大脑已是一片空白的他呆望着近在咫尺的阴森面颊,只懂用尽全力摇头。 周冰已不是当年那个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的大孩子,两年来看人的目光犀利了很多,此时看出青年不是在说谎,他扔掉牙签,起身走向地下室门口,开门的刹那,淡淡说:“给他个痛快。” 地下室门外,昔年在g省辉煌一时的孙波来回踱步,显得有点着急,见周冰出来忙问:“问出来没?” 周冰点头道:“是东北帮干的。” “还是你小子行啊,看来我这老家伙是跟不上时代了,折腾了两个小时也没问出点啥。”孙波说着话摸出手机,拨了一个号。 京郊,连绵起伏的山林间,郭凌飞独自一人坐在石头上,听着电话,一直等电话那边的人不言语,才徐徐道:“也该让冰子历练一下让他带人去东北…给我灭掉东北帮在东北杀出一片天下。” 郭凌飞挂了电话,望着十几米外忙碌的身影,其中就有方茜的靓丽的身姿,几个男生埋锅造饭,女生嬉笑着帮忙,郁郁葱葱的山林间充斥着欢声笑语。一直追求方茜的陈明席地而坐,怀里还搂着一个衣着时尚的妖艳女孩,虽然怀抱美人,但隐含着贪婪的目光还不时扫过方茜的身体,嘴角挂着一抹阴沉笑意,他的一举一动没有逃出郭凌飞的双眼。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不择手段,这根废柴又能玩出什么花样,又能如何不择手段,郭凌飞没去费心思猜测,在绝对强悍的实力面前,小人物玩弄阴谋诡计与自寻短见没有太大的区别。 方茜把旅行包里的生鱼片翻出来,准备烤鱼片,明天就要参加央视模特大赛的封闭式专业培训,为期三天的集训之后就要登上央视的大舞台,跟着同学郊游露营正好能彻底放松一下,美中不足的就是陈明也在,有点尴尬。 她很看重这次模特大赛,以前做业余模特是为了多赚钱,走上这条路也是为了坐在石头上的那个男人,为他积累点原始资本,不被自己那些势利的家人小瞧,而现在不用那么辛苦去赚钱,可她的目标更高了。 女人是男人的面子,方茜要懂这个道理,她心里不止一次的发誓要为自己的男人赚足面子。 一个戴着眼镜的文雅男生拎着一罐啤酒也坐在了郭凌飞所坐的石头上,他忧心忡忡地盯着方茜身边那个扎羊角辫的漂亮女生,眼眸涌现浓重的愧疚意味。 郭凌飞从男生普通到寒酸地步的着装就知道这男生的家庭条件不会好,男生沉闷的叹息,仰头喝酒。 “怎么…和女朋友闹矛盾了?”郭凌飞笑问。 “我和她从高一到大学没闹过别扭五年过去了…经历了不少事儿,一路走来挺艰难,磕磕碰碰很多次,但我们的感情越来越好,时常憧憬大学毕业以后的幸福生活”文雅男生沉吟,眼圈逐渐发红,无数心酸往事涌上心头,历历在目,他抿了口啤酒压抑波动的心绪,继续说:“她与我差距太大,靠着爷爷卖血钱读大学的我根本不会被她的家人接受适当的时候我会选择离开…我以后受穷不要紧…可不能连累了她。” 又是一个可怜的男人,郭凌飞笑了,十几年来,见多了世间百态的冷暖,男生的述说勾不起一丝一毫的同情。 “贫贱不可怕怕的是你不去争取,人们不是常说爱拼才会赢,这个社会从草根混起来的人都是拼出来的,有的甚至用命去拼,你为什么不拼一拼呢?” “拼才会赢…”男生低下眉目喃喃道,眼中泪光闪闪,再抬头时郭凌飞已走向方茜。 “呦这么热闹哥几个跟你们一块玩怎么样。”阴阳怪气的说话声从林子里传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家伙带着十几个人从林子里走出来,围住了十几个学生,也亮出了寒光闪闪的匕首,显然是有备而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 输了就做我的狗 埋锅造饭的十几个学生见一群不是善类的家伙围拢过来,不由得紧张起来,生活象牙塔里享受安逸时光的大学生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儿,在校园中轻狂骄纵,此时也只有不知所措的傻站着。 方茜也紧张,扭头向身后看去,一只温暖的大手已握住了她的手,她也紧紧地捏着这只大手,很有力,很温暖,心里的一丝不安如狂风卷过的残云刹那消失,感到很踏实。 “有你男人在啥也别怕…”郭凌飞轻声道,嘴角洋溢着温暖地笑,很迷人,方茜凝视醉人笑容,乖巧地点头,男人不论弱小与强大在关键时刻能站出来保护自己的女人,很少有女人不为之感动。 此时方茜只有一个念头,不管身边的男人是盛世中十恶不赦的奸雄,还是背负着不可饶恕罪孽的大恶人,她也会与这男人相濡以沫一辈子,哪怕他一辈子就是个穷光蛋,她也不会有丝毫的悔意。 陈明依然席地而坐,搂着那个妖艳的女孩,他瞧着并肩而立的那双背影,脸上泛起阴毒笑意。 “嘿嘿…有几个漂亮的妞啊…看来今天能在这风水不错的山头上爽一爽了…”皮笑肉不笑的青年朝着几个惊慌失措的女生,很惬意的抚摸着寸长的短发,十多个亮出匕首的汉子逼迫众人交出手机,有一人逼近郭凌飞,却被异常冷厉的眼神吓退,一股压抑的气息弥漫,十几人心头莫名不安。 没人再上前主动招惹郭凌飞,这就是气势的体现,不是什么虎躯乱震瞬间收服千百小弟的王霸气,是从死人堆里践踏出来的浓郁杀气一群汉子把肮脏的手伸向了几个女生,距离方茜不远的那个梳着羊角辫的漂亮女生被两个婬笑不止的汉子拉扯住,单薄的红色运动服被撕裂,女生哭喊着挣扎,旁边几个学生木讷地看着,见义勇为拔刀相助那全是扯淡,这个时候自己的命最重要。 女生哭喊的同时,戴眼镜的瘦弱男生冲上去,推开行凶的魁梧汉子,把女孩当在身后,文雅的男生刚才坐在十几米外的石头上,本来能脱离危险,却做出了另一种选择,文雅瘦弱的他大声吼道:“不要动她…不然我跟你们拼命…我就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还算是个男人”郭凌飞摸着鼻子喃喃道,嘴角浮现一抹笑意,在这种时刻能为女人站出来的绝对是爷们,见多了生死杀戮的他仍然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目光落向十几米外的松树下,一个三十来岁的冷漠男人靠着树干抽着烟,冷眼瞧着远方的山峦,他的脸颊有一条刀疤从鬓角延伸到下巴,每次仰头吐出烟雾刀疤就随之扭动,狰狞可怖。 “操老子废了你!”一壮汉挥舞匕首冲向瘦弱的男生,不能闪避退让的男生下意识抬手搁挡,奈何他的力气太微不足道了,寒光闪闪的匕首还是划开了他的肩膀,一片殷红迅速扩大,可身子没挪动半步,后边的女生哭泣着为男生擦抹流出的血液,红肿双眼怨毒盯着行凶的汉子,这是恨,也体现了爱。 另一个汉子瞪眼,抡匕首捅向男生肚子,咔嚓!刀子没见血,汉子的手腕倒先折断了,龇牙咧嘴的痛呼,几人惊惧,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在几人脚下滚动,皮笑肉不笑的短发青年一直盯着郭凌飞,此时他再也笑不出来,表情僵硬。 “都滚吧我今天不想杀人。” 郭凌飞努嘴,冷眼瞧着十来个人,这些人捅人干脆利落,不带丝毫的犹豫,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是些不折不扣的狠茬子,但在他眼里与蝼蚁无异,捏死一群也是轻而易举,只有一个人还算是个高手,就是那个靠着松树抽烟的男人。 逃过一死的瘦弱男生与女友紧紧相拥,只听他一次又一次重复着:“我不会不管你不会离开你…” “妈的!干死丫的!”短发青年狰狞面目吼叫,六个剽悍男人张牙舞爪的挥舞着匕首一起冲向郭凌飞。 郭凌飞冷笑着抬脚,又是一块石头飞出,在石块飞出的瞬间他的身影鬼魅闪出,有棱有角半斤重的石块砸开了一颗头颅,红白液体四射飞溅,冲在最前边的躯体软软瘫倒,旁边的汉子惊呆,想驻足,可惊鸿一现的鬼魅身影已立于汉子面前,就在这一刹那汉子听到了毛骨悚然的骨头碎裂声,也感受到胸口的剧烈痛楚,布满横丝肉的凶狠脸颊极度扭曲,张嘴喷出带着肉沫子的血水。 郭凌飞那不带出一丝风声的拳头已然轰碎了汉子的胸骨,这一拳柔中带刚,展现了少林内家功夫的精深,惊人的爆发力渗透进了对方**,没把人击飞,但彻底震碎了汉子的五脏六腑。 就这么一瞬间,两大活人变成了两具尸体,两人变鬼只是个开始,郭凌飞并没停下,踏地腾空,借力旋身,顺势一腿扫出幻化出模糊不清的腿影,由于惯性来不及停步的三人几乎同时仰面倒飞,扑跌在四五米外,扭动着身体低微呻吟。 仅仅一个刹那,倒地的五人有两人身亡,有三人重伤,不论是在场的学生还是劫匪都呆若木鸡,空白大脑中的记忆还停留在前一刻,刚才发生的一切仿就如同幻觉呈现在眼前,难以置信,席地而坐的陈明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额头上隐现汗渍。 郭凌飞不着痕迹的瞥了眼神情不自然的陈明,翘了翘嘴角,极是不屑,玩点阴险卑鄙的手段还破绽百出,这样的男人一旦离开了父母的庇护那就是一事无成的废物。 剩下几个四肢发达的汉子慌忙后退,狠人也珍爱自己的命。短发青年倒吸凉气,慌忙扭头对靠着松树抽烟的男人喊:“给我杀了他…你就不欠我什么了…” 刀疤男对青年的话不闻不问,仍旧捏着烟嘴低头抽烟,骨子里透着张狂傲气,直到一支烟完全燃尽,才将烟头弹出,缓缓迈步逼近郭凌飞。 郭凌飞淡然一笑,逼视着刀疤男表情僵硬的面颊,这张不会显现出喜怒哀乐的面庞上也没有一丝人情味。 “你输了就做我的狗!” “好!”刀疤男脱去外套,冷冷应了一声,干脆利落。 第一百六十五章 破虎臣服 山林间的空地上,两条模糊的人影腾挪跳跃,拳脚带出的风声扣人心弦,呆若木鸡的旁观者看不清两人的招式,可仍然要瞪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人们忘记了脚下的尸体,忘记了还处身险境。 几个拎着匕首的凶狠汉子异常紧张的抖动着身体,心里的恐惧从这筛糠般的抖动中不能自控地流露,短发青年惊骇不已,没想到出手狠辣的郭凌飞能轻松应付他这最后一张王牌,慢慢挪脚移向方茜所在的位置。 蓬!蓬!蓬!拳脚剧烈相撞十几次,缠斗二十几招的两个人各自退了三步,郭凌飞耸动肩膀,脸上笑意盎然,碰到一个实力不弱的高手很难得,遇强则更强,这也激发了汹涌战意,张狂的笑声在山间回荡,一个刹那的对视之后,两人再次粘在一起。 疾速腾挪的郭凌飞如风中飘摆的一片枯叶,飘忽不定,绵绵不绝的杀招挥洒自如,在一个腾挪之后双腿连环踢出,带起的劲风‘呜呜,作响,地上的枯草落叶翻飞而起,这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如影随形腿,郭凌飞将这门当世没几个人精通的武术绝技演绎到了完美境界,无懈可击! 刀疤男连连后退,僵硬的面容依旧古井不波,眸子中的冷意更盛,虽然功底深厚的他将泰拳和特战搏击术完美结合,但面对如山压来的模糊腿影放弃了昔日进攻就是最好防守的原则,避人锋芒,择机反攻。 击杀过千余人的郭凌飞又怎能给对手反攻的机会,一个人从不喜欢玩欲擒故纵的变态家伙,踩人就要踩到底,或是踩到死,疯狂扫出十三腿,再次轻巧的点地腾身,很诡异的凌空翻转,离地仅仅十分之一秒,又是刚猛霸道的一记回旋踢。 刀疤男再后退,后背已撞在树干上,对敌从未弯腰低头的狠人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蹲身闪在松树后,‘咔嚓,一棵碗口粗细的松树应声倒下,一腿落,另一腿又起,戳在地上一米长的半截树干被郭凌飞再踢碎一段,避无可避的刀疤男情急之下懒驴打滚,顺势操起倒地的半截松树奋力砸向郭凌飞。 “好!反应够快!哈哈哈!” 话声刚回荡在山间,狂笑不止的郭凌飞已跳跃而起,凶猛砸来的半截松树正好擦着脚底,他单脚轻巧踏在树干上,借力上蹿,身子又拔起近一米,从刀疤男的头顶跃过,灰头土脸的刀疤男不动了,僵硬的面容抽搐着,一只含力不发的手牢牢的扣着他的脖子,输赢已是不可扭转的定局。 “能与我拼几十招的人不多…你是一个…很不错,泰拳的火候也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特战搏击术貌似不是z国特战大队的,你应该在南亚那几个国家当过特种兵。”郭凌飞松开刀疤男的脖子,拍打着衣服上的尘土,几十招下来已摸清了刀疤男的底。 “我曾是越南特种部队的教官…一年前逃到你们z国。”刀疤男的汉语说得不错,只是嗓音太过僵硬森冷。 郭凌飞点头,笑问道:“杀过多少人?” “从越南军事监狱逃出来时杀了七十三个追捕的特种兵…在边境的丛林里杀了三十一个毒贩,越过边境后还杀过九个人。”刀疤男面无表情的说着话,背负一百一十条人命,没有流露出一丝愧疚,嗜血意味浓重的眸子还是那么冰冷。 这个没有人情味的男人姓阮,叫阮破虎,两年前是yn最神秘的特种部队毒蝎大队的总教官,因为老婆与上司偷情,一怒之下杀了自己老婆,也杀了上司一家,轰动整个yn,在被执行死刑的前一天逃出监狱,最优秀的军人成为了逃犯,杀出一条血路才来到z国。 好男儿当杀人,践踏着累累尸骨走过来那就是众生畏惧的强人,这个社会本就弱肉强食,愧疚和仁慈不属于刀疤男这类人,更不属于郭凌飞这令人发指的家伙。 对于郭凌飞来说背负百十多条人命很小儿科,说微不足道也不过分,他扫视十几米外那些仍旧呆若木鸡的人,淡淡道:“一百一十人不多,跟着我你有的是杀人的机会,来个千人斩也不难。” “小子…你别动你女人在我手里!”短发青年趁周围人不注意挟持了方茜,明晃晃的匕首顶着方茜的心窝,为了活命选择了这一步,可他不知道动了方茜就再也没活下去的机会了。 “动我女人的人只能变成死人。” 郭凌飞撇嘴,笑着低头摸出烟盒,不忽略任何细节的家伙哪能忽略了方茜,他拔出两根中南海,扔给旁边的阮破虎一根,再抬头,龙一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短发青年的背后,而这个可怜的家伙还没发现死神到来。 几个学生和几个行凶的家伙惊骇的张大了嘴,还以为见到了鬼魅,下意识去揉眼睛,如坐针毡的陈明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子,郭凌飞的强大越来越出乎他的意料。 “先留他一口气。” 郭凌飞含着烟,勾起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阮破虎掏出打火机为主子点烟,他未必愿意当一条狗,可当郭凌飞的狗,他没一点怨言,匍匐在真正强者的脚下是许多小人物毕生的梦想。 短发青年莫名其妙的瞧着郭凌飞,忽然发觉一抹冰冷撕裂肌肤渗进了身体,想转身,可拿着匕首的胳膊掉落,还没感觉到痛楚,另一条胳膊也离开了身体,方茜脱离了他的怀抱,在极度的压抑过后几人惊呼出声。 血水喷涌的同时山间回荡起了凄惨到极点的呼喊声,没有胳膊的躯体在杂草地上翻滚着。龙一右手捏着一柄小巧的短刀,冷冷瞧着在脚下翻滚的躯体,居高临下瞧着残缺不全的躯体扭动早已是他杀人时的一个习惯。 “宝贝下山吧这里不值得咱们留恋了…”郭凌飞搂着惊魂未定的方茜向山下走去,他走了两步回头对那几个愣在原地的汉子说:“谁让你们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们就找谁去报仇我不会出手拦着。” 一群学生慌忙下山,陈明和那个妖艳的女孩却被六个凶狠汉子拦下,在恐惧的刺激下,六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完全失去了理智。 “老子今天不但要把你马子奸死…还要爆你菊花你老爸不拿出一两亿老子就爆死你!”六人中最魁梧的壮汉歇斯底里的吼叫。 下山的路上,郭凌飞等方茜和几个女生消失在视野内,才对随在身边的阮破虎说:“等山上的好戏结束后把所有人全杀了,不要留活口…也不要露马脚。” 历史上那些成为明君或者流氓的强人,都是善于掌握杀人火候的大师,郭凌飞也是如此。 第一百六十六章 杀神再现 据传京郊的山峦间十五人暴毙,其中一女孩被**致死,还有一富家少爷后庭开开花,死状更惨,一些处于草根阶层的小老百姓们风言***,各种传闻流言不胫而走,不过大多数人仅是一笑置之,莫须有的东西很少有人信。 处于社会底层的人们懂得生活艰辛,世态的炎凉,却未必了解世道黑暗,真正的黑暗面距离这个层面的百姓很远很远,看不着,也摸不到,只能凭着想像力去猜测,自认为对的结果往往是错的。 方茜开始了为期三天的封闭式专业培元,郭凌飞为了方便在民大教师家属区弄了一套两层的小洋房,这些洋房是民大为一些老教授准备的,有几年的历史了,外形有点过时,可还是草根阶层不敢奢望的房子。 现在虽然已是秋天,但白色洋房前的“爬山虎”还是绿油油的一片,午后阳光明媚,气候清爽,郭凌飞坐在洋房前的小几旁,自斟自饮,饮茶绿叶下悠然观行人,确实是惬意的享受。 郭凌飞在国内生活的时间也不算短,熟悉北方的气候,北方最好的季节应该是秋天而不是春天,不热,不冷,气候清爽宜人,一杯清茶入喉,身心皆清爽,他捏着茶杯,瞧着五六米外的小道。 几个天真烂漫的孩童无忧无虑的嬉闹着,稚嫩的声音回荡着,年少不知愁,这个年龄的孩子根本不会有忧愁,就像一张没有沾染墨迹的宣纸,纯洁而又纯真,孩童时代就明白了尔虞我诈的郭凌飞倒是有点羡慕这些孩子。 他瞧着几个孩子,小口呡茶,嘴角微微挑起一个弧度,一抹温和的笑浮现,独自一人的时候总是思考着如何踩侧一个又一个对手,如何为已经故去两年的龙爷爷报仇,很少有现在的笑容。 一辆奥迪竹跑车从道路尽头驶过来,车速很快,几个孩子仍旧在路边娉戏,郭凌飞皱眉,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女孩被伙伴推搡到了路中心,快速行驶的tt跑车来不及刹车直撞了过去。 刺耳刹车声响起之时,一个修长身影电射而出,在洋房前一米高的铁栅栏轻巧一点,凌空眩目翻腾,在千钧一发的紧急关头将站在路中央发傻的小女孩提在空中,避开了跑车,而t跑车的轮胎划出长长的黑印才停了下来。 冷清的小道上,惊心动魄的救人一幕只有几个孩子和开跑车的人亲眼目睹,路边,郭凌飞怀抱着三四岁的小女孩,抚摸着小丫头可爱的冲天小辫儿,觉得她与妹妹丫丫有几分相似,心里生出莫名的亲切感,温和笑道:“小丫头听哥哥的话以后不许在路边嬉闹…多危险啊。” 小丫头调皮的吐着舌头,一双很水灵的大眼睛弯成半月状,娇笑道:“有哥哥在就不会有危险了哥哥陪我们玩吧。” “哇噻…大哥哥…你是不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刚才用的是什么轻功…凌波微步还是凌空虚渡?我好好崇拜你哦…我爸爸常说我根骨绝佳是个练武奇才,大哥哥能不能收我做徒弟啊?”一个傻头傻脑的男孩凑过来,目不转睛的瞧着郭凌飞,一脸的崇拜,年岁不大可看过不少电影的小家伙幻想着眼前的人就是位绝世高手。 虎头虎脑的小屁孩不是什么根骨绝佳的练武奇才,郭凌飞也不是电影或是中那类虚构出来的怀揣绝世神功,身负几甲子内力的高人,他放下小女孩,摸了摸男孩的脑瓜,笑道:“小家伙不要胡思乱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你想像中的高人,哥哥也不是啥好人…就是个大坏蛋,以后玩的时要注意安全。” 郭凌飞弯腰捏了捏两个小家伙粉嫩嫩的脸蛋,温和的笑着,面对天真烂漫的孩子没有罩上冷漠的面具,相互间没有利益的牵扯,没有尔虞我诈,也就没有必要在孩子们的脑海中印上一张冷漠的面孔。 t跑车的车门打开,家属区的这条小路上立时多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当红明星许静扶着车门,秀发盘起,随意不失时尚,窈窕身段在黑色外套、短裙、丝袜、高跟鞋的衬托下更显完美,她不知所桥的望着与小孩子说话的郭凌飞,对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只有一个印象,那就是冷做。 “大哥哥…你收下我吧,我想成为能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虎头虎脑的男孩不依不饶,眼神渴望,还很坚决。郭凌飞笑着摇头,铁石心肠又怎会被孩子打动,既然是孩子,就应该无忧无虑度过童年。 “喂…你还记得我吗?” 婉转动听且很有媚惑力的声音传来,郭凌飞闻声转身,看清了说话的人,他的记忆力同身手一样变态,怎么能不记得倚着车门的妩媚女人,可蓬松黑发下的英俊面孔还是在瞬间冷下来。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以后开车注意点,压坏了花花草草无所谓,你自己出车祸死了也没什么,撞了这些可爱的孩子那就是罪过。” 杀人从不眨眼的郭凌飞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只不过挂在嘴角的刻薄冷笑没显示出丝毫的仁慈怜悯,他朝着几个孩子挥挥手,转身向自己的洋房走去,对许静很有媚惑力的笑脸简直是不屑一顾。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身世不俗还是当红明星的许静哪受过男人的冷眼,与自己擦肩而过却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家伙着实令人生气。郭凌飞撇嘴,带出无限的张狂冷做,美人嗔怒娇呼激不起丝毫波澜,多认识一个女人就多一分负担,他不想为自己平白无故的添加负担。 许静一跺脚,跟上郭凌飞,冷傲的家伙不说话她誓不罢体。 “不要跟着我…不然只会让我更讨厌你。”郭凌飞冷冷道,径直走进小院,坐在了小木几旁。 “少爷讨厌你,你还是离开吧!” 一全身包裹着阴霾气息的男人与许静擦肩而过,走进了小院,这个说话不带有人情味的男人正是昔年震慑欧洲各大黑帮的叶飞。 第一百六十七章 命运的戏弄 小院落的铁栅栏外,许静无可奈何的跺脚,由于鞋根不低,差点扭了脚,‘唉呦’她拧着柳眉轻呼一声,与生俱来的柔媚嗓音很消魂,还真没几个爷们能消受得起,柔美身影一瘸一拐,黯然离去,在镁光灯下艳丽四射的大明星头一回这么狼狈,这么尴尬,压抑着委屈和不甘上了tt跑车。 郭凌飞捏着青瓷荼杯,漫不经心的瞟了眼缓缓驶离的跑车,翘了翘嘴角,流露出内敛含蓄的轻狂,不张扬,很有味道,那些见了美人玩深沉的男人还装不到这种境界。他不想与许静有交集,就绝对不会像某些道貌岸然的男人欲拒还迎的装正经。 “大哥哥我可不可以每天找你玩?”梳着两个冲天小辫的丫头趴在姗栏外弱弱问话,如水清澈的眸子倘动着真诚。 “无聊的时候可以找哥哥玩,不过哥哥不可能天天陪你玩。”郭凌飞笑道。小丫头看着人畜无害的大哥哥,很开心的笑着挥手告别,随着几个伙伴蹦蹦跳跳的离开。虎头虎脑的男孩走在最后,时不时回头,寻思着该怎么样才能让貌似武林高手的大哥哥手自己做徒弟。 “不一样的童年…不一样的人生…”郭凌飞望着几个稚嫩的身影喃喃道,一想起自己的童年颇为感慨,但从不会后悔。 “少爷不是两年前的少爷了…成熟了,也成熟的可怕,比以前更适应那条路了。”二十年前飞宇帮七大杀神之一的叶飞很恭敬的立于郭凌飞身后,默默凝视雄健背影,等待着少爷的吩咐。 “叶叔叔,欧洲那边还好吧?”郭凌飞问了一句,低头喝茶,二十年前父亲为了与黑手党争风相对在欧洲掀起了长达数年的黑帮火拼,付出血的代价就是为了牵制西西里岛上那个庞大的黑手党家族。 “欧洲那边不是很平静与魁首合作二十年的三合会老大蒋先生被干儿子和几个年轻人架空了权利,这几个乳臭未干的货色时常与咱们的人发生摩擦,魁首看在蒋先生的薄面上一直没动那几个废物。”叶飞语调低沉,杀机勃勃。 在叶飞看来敢于挑战郭氏家族权威的人都该杀,有一百杀一百,有一千杀一千,人情世故全是扯淡。 “哦…”郭凌飞眯眼沉吟,精于谋算的蒋家奸雄会在自家阴沟里翻船?他不信,了解蒋家男人的人没几个会相信,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又有什么能力把蒋家的男人高高挂起?枪打出头鸟,谁忍不住想上位,蹦达出来,谁就很有可能要死。 轻狂过头自以为是的年轻人总是忘记姜是老的辣! “那几个小子太急躁了迟早是个死,若是蒋家人能把这几个废柴多留几天…我倒不介意有时间的时候替蒋家人清理门户,呵呵呵!” 郭凌飞不屑的笑了笑,叶飞也笑了,年相差二十岁的两人笑起来的意味很相似,不屑之中透着无情的冷酷。 “周冰带人去了东北,东北民风彪悍,东北帮在东三省根深蒂固,那小子一个人未必能应付…还需要叶叔叔帮他。”郭凌飞不放心周冰一人在东北厮杀,东北的汉子有血性,还喜欢好勇斗狠,雄居东三省的东北帮也未必全是草包废柴,黑道拼杀往往会牵扯错综复杂的背景,阅历不算丰富的周冰想应付自如不容易。 叶飞点头,他不喜欢拍着胸脯扯着嗓门说一些承诺的话,二十多年来,只要点头的事儿,没出现过差错或是意外。 两人喝尽了茶壶中的清茶,叶飞起身离去,郭凌飞伸了个懒腰,做了几次深呼吸,方茜不在身边还真有点沉闷。 “喂…你陪我去打羽毛球怎么样?” 郭凌飞抬眼,眉梢挑起,走了半个钟头的许静换了一身白色运动装再次出现在栅栏外,遮阳的大墨镜遮住了半边脸颊,肩上背着装球拍的包。 郭凌飞对女明星不感冒,冷着脸摇头,拒绝了男人们几乎不可能拒绝的邀请,许静如花灿烂的笑脸顿时僵硬起来,因为她家世不凡在娱乐圈打拼的几年里没遇到***里的潜规则,但很少有男人不垂诞自己的美色,婉转的表达爱意,而眼前冷傲的男人一而再的拒绝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很委屈。 “我是不是很让人讨厌?”许静低声问道。 郭凌飞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很干脆的转身回家,就在他开门的刹那,身后传来了许静的惊呼声:“小心!” 砰!低微的沉闷枪声打破了安宁,郭凌飞下意识侧身爬下,再回头,许静扑倒在三米外,白色的运动服有一片猩红在迅速扩大,很刺眼,一辆黑色的大众轿车顺着道路飞驰离去,扬起一片尘土。 杀手! 郭凌飞满脸杀机,却又无可奈何,想要自己死的人太多了,现在没时间去揣测乱七八糟的对手,为自己挡了一枪的女人还生死不明。 他跑过去扶起受伤的许静,仔细察看伤势,一颗子弹洞穿了她的肩膀,这神伤对于郭凌飞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对于娇滴滴的大美女就不同了,许静全身颤抖,紧紧闭着双目,不敢去看自己的肩膀。 “我送你去医院” 郭凌飞抱起许静,怀里抱着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美人,无奈皱着眉头,怕什么就来什么,这就是狗娘养的命运,命运要强奸你,你是享受还是反抗? “喂…我可救了你…你以后不能再冷着脸面对我”许静睁开倘动着泪水的美目低声道,紧贴着温暖结实的胸膛,感觉自己心跳加快了,脸蛋上多了一抹明艳红晕。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京城风波(1) 黑色的兰博基尼跑车飞驰向b市医院,郭凌飞听着音乐开车,许静的低微的呻吟没有扰乱他的心绪。 “你对人是不是都很冷淡?”许静忍着肩头疼痛问道,为身边男人挨了枪子,换来的仍旧是一副冰冷面孔,她心里甚是委屈。 郭凌飞摇头,还是没说什么,许静终于收回凝在英俊面颊上的视线,扭头看着车窗外的街景,晶莹泪珠顺着眼角划落,愤愤的说了一句。 “你是个变态!” 郭凌飞努嘴,终于有了一丝邪气盎然的笑意,淡淡道:“很多人说我是变态…甚至是令人发指的变态…我从没否认过,想让我不冷着脸对你,现在陪我去宾馆开房…我想我很有可能妥协。” “你…混蛋…”许静气结,猛回头,用力过大牵扯到了伤口,剧烈的疼痛使她紧皱眉头,再也说不出话,心头却莫名悸动。 在娱乐圈里混的女人大多千方百计的去追逐名利,几乎没有另类的花痴,左右逢源是她们最擅长的手段,凭着**一路睡成名的也大有人在,没有廉耻,只有不择手段的抓住机会,接受过良好教育的许静不是这类人,可谓出淤泥而不染,但不等于她就是个花痴。 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见了开车的冷漠混蛋总是会生出欲罢不能的冲动,抬眼仔细端详身边的男人。 “别看了…看多了你会无法自拔的。” 郭凌飞瞥了眼许静,冰冷眼神中多了些许玩味儿。 半个钟头后,市医院一间手术室门口堵满了人,有拿着“长枪短炮,的记者,有手捧着鲜花的小屁孩,还有一些激动过头的小女生在低声哭泣,这就是明星们沾沾自喜的威力,即使是没水准没内涵的男女披上明星的外衣也会有展现出普通老百姓不能比的魅力和影响力,何况是受了伤的许静。 楼道一角内的郭凌飞无视挂在对面墙壁上禁止吸烟的招牌,抽完一支烟,选择默默离去,最难消受美人恩,他根本不去消受,而是选择了回避,没觉得内疚或是自责,这不是一般男人能做出来的冷酷绝情。 黑色的兰博基尼蝙蝠跑车在京城的街道上飞驰着,一阵刺耳的警笛声为喧嚣的街道增添了紧张的气氛,三辆警车在车流中穿梭,直逼黑色的兰博基尼。郭凌飞瞥了眼后视镜,不耐的笑了。 狂野的蝙蝠骤然加速,在午后阳光下幻化出一抹耀眼黑影,见缝插针式的疾速穿梭惊呆了路人,在平坦的f1赛道上玩生死时速与在车流不息的大马路上疯狂飚车完全是两种境界,前者偏重体现的是速度,后者偏重体现的是车技。 追击的警也在加快速度,但与蝙蝠跑车的差距越来越远,还有几辆警车从不同的方向赶过来,一时间警笛声响成一片,几辆车快速驶出了最繁华的路段。 郭凌飞在一片空旷的路段来了个漂亮的刹车,黑色的蝙蝠诡异的转身一百八十度,车头迎向追上来的十几辆警车。 二十多名警察下车,蜂拥过来,五名穿着防弹衣戴着面罩的特警举枪对准车内的郭凌飞,“不许动!双手放在脑后从车里出来!” 郭凌飞靠着椅背,八风不动,劲暴的音乐在车内回荡,飚车的时候听重金属风格的曲子很有感觉,车窗打开,他眯眼扫视一群警察,视线最终落在举着微冲的特警身上,“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很讨厌别人用枪指着我。” 一名警官法讨来,义正词严地说!“许静小姐被枪击的案件与你有关…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警方调查。” “呵呵呵…” 郭凌飞笑了,自己背负无数条人命,在很多人眼里就是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魔鬼,与警察配合简直是天方夜谭,怎么能不发笑。 “不要仗着有钱就无视法律…下车跟我们回去!”警官厉声道,一脸的正气,在北京开跑车的公子哥见多了,该抓的时候他也没手软过,这次抓人有特殊的人物交代过,更不可能手软留情。 “我先抽根烟你们要是不耐烦就开枪崩了我。” 郭凌飞撂下一句话,伸手从裤兜里摸出最便宜的中南海香烟,在二十多个警察的眼皮子底下眯眼享受着廉价烟草带来的快感,眼中冷意盎然,带人调查案件这么兴师动众,有违情理,事出反常必为妖。 “好…我跟你们走。” 一支烟燃尽,郭凌飞弹掉烟头,从车里出来,逼视是着一群如狼似虎的警察,五名戴着面罩的特警眼神异常冷厉,隐现杀机。他冷冷一笑,随着五名特警上了一辆警车。 ……一个着装极其普通的青年登着自行车来到了长安俱乐部前,在保安惊诧的目光中做出惊人的举动,青年将自己半新不旧的自行车靠在银灰色的宾利轿车旁,象征着贵族身份的宾利轿车与自行车靠在一起,路人大跌眼镜。 “喂…你这个车不能停在这里…”停车场的保安冲过来大声呵斥,过有点趾高气扬,青年昂起高傲的头颅,不看保安,径直朝着长安俱乐部的大门走去。 “站住…” 保安身胳膊拉扯青年。‘啊’凄惨的叫声,魁梧的身躯在空中划出完美弧度,跨越五米,砸在一辆奥迪a8的车顶上。 又有两个保安上前夹击青年,青年很诡异的侧身从两人之间的缝隙穿过,两名保安面孔瞬间扭曲,捂着肚子痛苦的蹲在地上。 “看好我的车…少一个零件…划破一点漆皮,后果就很严重。” 青年冷着脸登上大理石台阶,张狂不可一世,当十几名保安涌出来时,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一张长安俱乐部的顶级会员卡,这张不起眼的卡片在俱乐部里比停车场的豪车更能代表身份。 第一百六十九章 京城风波(2) 长安大会所尽显奢华的私密套房中,站着一位西装笔挺气质不俗的男人,架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增添了几分儒雅,但掩饰不住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这个锋芒毕露的男人往人潮汹涌的大街上一站绝对有鹤立鸡群的气势。 他低下眉目俯视着长安街上如蝼蚁一般大小的行人和车辆,嘴角勾勒出傲气十足的弧度,高傲而又霸道,时常在这里俯视有着京城中轴线之称的长安街,居高临下的感觉很令人回味。 “有一天我会把这座城市踩在脚下。”年轻男人喃喃说了一句。 十来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很老实的围拢在年轻男人身后,本性跛扈的他们在这个男人面前只有失着尾巴做人的胆量。 傅白冰,傅家的男人,京城里有多少公子哥想随在他背后夹着尾巴做人,不少人想做咬人的狗苦于找不到门道,谁都知道大村下好乘凉,一人得道未必能鸡犬升天,但被傅家的男人提携一下,向上攀爬的过程会轻松很多。 私密套房的门被侍者推开,一身衣着尽显寒酸的青年走进来,一群公子哥回头,有几人不屑的撇嘴,有几人神色鄙夷,佛要金装,人要衣装,现在的人大多看你衣服的牌子档次,很少有人不介意寒酸的衣着刻意去感受你与众不同的气质。 识良马的伯乐不多,看人气质的人更少。 出入长安俱乐部的人全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主,不会穿着廉价的行头在众目睽睽下作践自己,青年双手负在背后,昂头站在大红地毯的中央,那一群公子哥很不客气的把青年引入了草根阶层的行引。 立于明亮落地窗前的年轻男人也转过身子,敛去了张狂跋扈的气焰,快走几步来到青年身前,微微躬身,低下眉目,轻声道:“太子” 冷傲的青年正是南方飞龙会会主皇甫朝哥,也是南方几省纨绔们讳莫如深的太子,二十五岁不到的张狂男人利用两年时间雅居南方,与根深蒂固的洪门争锋相对,还处处占尽上风,“生子当如皇甫朝哥”在南方上流***里尽人皆知。 皇甫朝哥瞥了眼身边的傅白冰,轻轻‘恩’了一声,没有肆意的张扬跋扈,他很随意坐在了华贵的真皮沙发上,眯眼环视十来了个公子哥,犀利的目光扫过众人,一丝含着轻蔑的笑意挂在嘴角。 十来个高傲的纨绔莫名其妙的瞧着两人,很是茫然,几秒钟的沉寂,脑子还算灵光的纨绔们明白过来,纷纷点头哈腰,再也没胆子小瞧沙发上的皇甫朝哥。 “白冰,你见过郭凌飞了?”皇甫朝哥淡淡道。 傅白冰点头道:“太子,我见过他。” “那你觉得这个郭凌飞怎么样?”皇甫朝哥翘起二郎腿,这位在南方只手遮天的太子仰慕二十年前那个哧诧风云的男人,有时恨自己生不逢时,没早出生二十年,这次陪女友来北京就是要见识一下那个男人的儿子佩不佩做自己的对手。 “太子,放眼北京城年轻一辈儿没几个有资格与郭凌飞相比,不过这次他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傅白冰徐徐道,一抹杀机在眼中绽放,他早发誓不会放过藐视傅家权威的郭凌飞。 “若是死在你的手上就更没资格做我的对手,希望他能给我一个惊喜,不要像林家丫头那么不中用。”皇甫朝哥冷笑着,自信而又狂妄。 奢华套房内气氛沉闷,恭敬站立的一群公子哥把腰弯的更低,京城三太保之一的傅家独苗也不例外。 ………三辆警车在平坦的道路上飞驰着,行驶的方向不是市区而是郊区,中间那辆警车的后坐上,郭凌飞被两名特警失在中间,微型冲锋枪的枪口顶着他的腰部,四道阴冷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身体。 郭凌飞抚摸着手腕上的冰冷手铐,从容淡然,警车行驶的方向已印证了自己最初的想法,这些批着制服的警察不是什么好鸟。 “你们想把我送到什么地方不会是直接送监狱吧?”郭凌飞淡漠道,眼神颇是玩味,同时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到地头你就知道了。”副驾驶位上的警官阴笑道,很有正气的一张脸瞬间变了味道,显现出狰狞的根厉。 “呵呵呵…” 郭凌飞无所识的笑着,在生死之间徘徊了不止一次,哪会惧怕这几个人,前方就是地狱他依旧会安然不动,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实力可以先送这几个人下地狱,这不是狂妄过头的自大。 b市周围的山还算不少,有几座山名气也不小,游人也是络绎不绝,三辆警车在公路上行驶一个多小时,拐上了一条乡间公路,朝着一处郁郁葱葱的山峦驶去,道路还算平坦,并不颠簸,人烟稀少的乡间公路很冷清,也只有三辆警车在飞驰。 最终三辆警车停在了苍松挺拔的山脚下,这里没有游人,几只飞鸟掠过林子,鸣叫着,环境不错,很幽静,但也显露出了冷森森的寒意,郭凌飞被推下车,眺望苍茫山峦,笑着眯缝起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们不是警察吧?” “我是…他们不是。”中年警官冷声道,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郭凌飞,五名蒙着面罩的特警杀机盎然,若是剥去他们身上的特警制服俨然是不折不扣的杀手。 “想在这里杀我?”郭凌飞笑问道,早已察觉到浓重杀机,他还是从容不迫,漫不经心的环视十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 “这里风水不错…很多人想死在这里还没机会呢,你应该感谢我为你选择这么好的一块宝地。”中年警官肆意的笑着,手中的五四手枪子弹上膛,他要为主子立头功,以此来博取升迁的砝码。 第一百七十章 京城风波(3) 苍翠山脚下的松林动,中年警官阴毒的笑着,举枪对着郭凌飞的脑门,很利索的扣动了扳机,清脆枪声惊飞了松林中的鸟雀,鸟鸣声不绝于耳,在警官扣动扳机的一刹那,郭凌飞的身影腾挪而起,如御空飞行的鸟雀,凌空翻腾,轻巧的避开了灼热夺命的子弹。 铮!一道青芒撕裂了空气,也撕裂了纯钢的手铐,郭凌飞落地,前倾着身子向松林间奔去,奔行路线呈诡异的s形,即使是接受过特殊元练的特神兵也无法测算他下一步迈出的方位。 砰砰砰!微型冲锋枪低吼密集的子弹倾泻出去,杂草纷飞,尘土飞扬,没有一颗子弹击中诡异飘忽的魅影。开枪的人极度惊骇,能在密集子弹中如此轻松自如的从容进退,还如此轻松,变态的令人发指,简直不是个人,是魔鬼。 要练就这样惊世骇俗的身法不但需要从小接受极端残酷的磨练,还要在枪林弹雨的血腥杀戮中以生命为代侩去实践,这不是野战部队的特种兵或是会一些花拳秀腿的高手所能演绎出来的完美境界。 “三人一组…杀!”五名戴着面罩的假特警以人体极限的速度更换弹夹,各自带两人追击逃逸的郭凌飞,五人的动作敏捷矫健,相互之间拉开几十米的距离,不至于太过分散,被个个击破。 这五个人也不是等闲之辈,松林中的死亡游戏上演了,谁是猫,谁是老鼠,杀人的手段和实力说了算。 五个小组从不同的方向冲进松林,杀死郭凌飞是他们必须完成的任务,不然就是活着离开这里也会有生不如死的后果,中年警官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咬牙跟了上去,选择了一条路很难再退缩。 郭凌飞在郁郁葱葱的松林中快速奔行,陡峭山坡上的杂草乱石丝毫不影响速度,快速奔跑过程中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鸟鸣声,杂草枝叶发出的响声,他不忽略任何可司的细微响动,准备随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击毙敌。 在南美洲的一年里,郭凌飞最喜欢在危机四伏的热带丛林中玩杀人游戏,被杀死的剽悍土著人和武装份子不少于三百。 后边的脚步声轻微的几不可闻,郭凌飞撇嘴冷笑,疾速奔行的身子如标枪入地,猛的定住,挺拔的身形没有丝毫的晃动,两个脚面陷入松软的杂草中,物理学的惯性原理被他展现出来的诡异身法彻底推翻。 他靠着一棵松村,摸出了发皱的烟盒,在南美洲的热带丛林里每次杀人之前会抽支烟,这已经成了一个习惯,点燃烟,深吸一口,眯眼看着随风摆动的松村枝条,洋溢在脸上的森冷笑意浓了几分,有胆子指使杀手开警车冒充警察杀人的兴许只有傅家的独苗。 “傅白冰…”郭凌飞摇头笑了,意味深长,深邃黑眸中多了一抹浓烈杀机,带给人阴冷的窒息感。一根烟慢慢燃烧,烟灰在清爽秋风中飘散,轻微的脚步声从五个不同的方向传来,郭凌飞将半截还在燃烧的烟卡在了松村的枝条间,喃喃道:“傅白冰…我一定会送你一份终身受用的厚礼。” 一名戴面罩的杀手带着两人呈三角阵形缓缓前行,三人警惕着周围每一处的风吹草动,在茂密的松林里捕杀“猎物”不轻松。 淡淡青烟从一棵松村后飘出来,触碰了三人紧绷的神经,三人高抬腿,轻落步,明知是陷阱仍然选择缓慢靠拢过去。 三人小心翼翼绕过松村,只看到了卡松树枝条上那支快要燃尽的香烟,是烟不是人,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废物…我在你们身后。” 三人听着带有嘲弄意味的冰冷声音,大惊失色,来不及反应,异常阴冷的气息无声无息的袭来,一道青光乍现,蒙面杀手凭着还算矫健的身手滚倒在地,另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杀手呆立原地,一动不动。 急促的脚步声迅速逼近,郭凌飞的身影再次鬼魅般消失,另两个小组的六个人跑过来,有人轻轻推搡呆立的两人,两颗头颅骇然滚落,猩红的血水喷出一米多高,血腥的景象触目惊心,三个小组剩下的七人漠然对视。 啊!松林里又传出了凄惨的嚎叫,一场真正的杀人游戏在茂密的松林里展开了。半个小时后郭凌飞的身影出现在山顶上。他迎风傲立,把玩着又收害了十五条人命的龙鳞匕首,昂首眺望连绵起伏的山峦,就好似一位君临天下的王者。 一个双脚残废的废人匍匐在几米远的草丛中,痛苦呻吟着,一双失去光彩的呆滞眼眸中充斥着挥之不去的恐惧,裹着身体的警服破烂不堪,沾染着刺眼的猩红血迹。 “留你一条命…一双手…爬回去告诉你主子,我会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惊喜。”郭凌飞冷冷道,格外修长健壮的背影带出不可一世的张狂。 匍匐在草丛里的中年警官无力的扭动身躯,艰难的向山下爬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是他最大心愿。 几只鸟雀从林子里飞起,仓皇飞向山的另一边。 郭凌飞眉梢微挑,低头看着寒芒闪闪的龙鳞,从容道:“想杀我就出来吧…畏首畏尾哪有高手的风范。” “哈哈哈…”苍劲笑声起自茂密松林中,底气雄弘,在山峦之间回荡,久久不绝,内家功夫练到一定境界才有这神震人心神的威势。 “果真是高手。” 郭凌飞转身,寻声看去,略微佝偻的身影立在一棵松树旁,他摸了一下鼻子,意味深长的笑了,喃喃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蝉…谁是螳螂…谁又是黄雀。” 第一百七十一章 京城风波(4) 一轮红日渐渐西沉,一小部分已隐入苍翠山峦之后,绚丽的霞光映红了郭凌飞半边脸颊,丰满轮廓棱角分明,有沧桑岁月磨砺出的坚毅,也有玩世不恭的深沉,他眯眼直视着远处的老人,慑人锋芒隐隐流露。 两年前见过老人的身手,那一次从无败绩的叶飞仓促间只有招架之力,却找不到还手的机会,两年过去了,老人又到了何种境界?郭凌飞仔细端详着老人,想要看出点端倪,足足一分钟的对视,没有察觉到一丁点的异样,不得不佩服老人装的功夫。 装是门学问,也是门功夫,普通人的装逼只不过是最不入流的境界,此时站在松林旁,一脸和蔼笑容的老人哪像个高手,这也许就叫深藏不露。 “年轻人两年不见你又进步了不少,长江后浪推前浪,再过几年我这样的老头子就混不下去了,看来也只适合一辈子当下人。”老人自嘲道,摇头笑了笑,移步前行,仍然佝偻着肩背,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可步伐异常稳健,每一步跨越的距离几乎相同,两米,一个惊人的距离,四肢发达坚持锻炼的年轻人想轻松自如的做到这一点难如登天。 姜还是老的辣! 郭凌飞点头笑了,也是人畜无害,而双手的关节处‘嘎巴’做响,汹涌战意在无形之中弥漫,带给人压抑的窒息感,“电影中的高人哪个不是百岁开外一貌似年龄越大越是变态的厉害。” “电影…胡编乱造!”老人距郭凌飞三米停步,不以为然的笑着,五六十年前他也幻想有一天能够成为飞檐走壁上天入地的高人,现在想来有点可笑,也有点荒谬,当世真正的高人也就是那几个不出世的老怪物。 “不闲扯了,该办正事儿了,你消失两年突然出现,弄的我家小姐措手不及,几乎失去了整个北方,为了小姐不至于腹背受敌,我今天只好痛下杀手,年轻人不要怪我以老欺小…呵呵呵!”老人转移了话题,略微佝偻的身子挺直了,暗淡的目光瞬间犀利,凝聚着绵绵杀意。 “好…我这个晚辈接着就是!”郭凌飞点头道,双脚不丁不八,全身肌肉处于极度放松状态,这是凝聚惊人爆发力的前奏。 “小子,接招吧!” 老人低喝,踏步而出,闪身逼近,稳健步伐看似缓慢,实则行云流水迅捷到了极点,身如弓,拳似箭,浑身上下蓄积了石破天惊的力道,蓄势一拳猝然轰出,几十年的功底淋满尽致的宣泄出来。 拳发若炸雷,有摧枯拉朽之势!郭凌飞避敌锋芒,以本身极限的速度旋身闪避,没有硬接这一记刚猛无匹的八极拳。 “再接一招!”老人又是一声低喝,如影随行紧贴郭凌飞的身子,一腿扫出,杂草翻飞,郭凌飞再退,踏地跃起,凌空一个眩目翻转,在临近的松村枝干上借力一踩,蜷缩的身子骤然绷直,疾射向老人,双脚连环踢出。 一老一少战在一处,尘土飞扬,两条迅捷身影逐渐模糊,刚猛的拳脚接连相碰,爆响连连,不绝于耳。 哼!老人贯注内气一脚踏地,八极拳有“气沉则稳、气浮则飘”的说法,沉气就是稳身形,跺脚则是助拳势,两者炉火纯青的运用就是八极拳的最高境界。尘土扬起,肃杀气息弥漫,模糊的拳影,模糊的脚影以超越肉眼极限的速度交错在一起。 郭凌飞凌空侧翻出三米,胸口隐隐作痛,气血翻涌,嗓子有刺痛的感觉,刚才迅猛攻出一腿也挨了一拳,这一拳挨的不轻。 老人身子微微晃动,灰色的中山装上有一个清晰的脚印,他枯瘦的手掌拍打着衣服上的尘土,“能抗的住我全力一击…小子你确实不简单,普通人挨着一拳十有**会丢掉性命,老了真的是老了,今天我杀不了你,有机会在切磋吧!” 老人转身朝山下走去,步履依旧稳健,腰身恢复了最初的佝偻状态,只是干瘪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的同时也溢出了一丝鲜血,经历几十年世俗沧桑的老人不会为输赢而搏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郭凌飞望着老人,直到略微佝偻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才张嘴吐出一口血,老人发若炸雷的一拳倾泄出的刚猛内劲震伤了他。 “林家丫头身边有这样高深莫测的下人…她也该知足了。”郭凌飞苦笑道,用手擦抹着嘴角的血迹,六七十岁的老人虽不如师傅释武健那般登峰造极,但如此高绝的实力能跻身当世高人之列了。 落日的余眸下,修长伟岸的身影消失在茂密的松林间。 民大家属区,郭凌飞暂住的两层小洋房外,十几个黑衣墨镜的剽悍汉子来回巡视,黑色的兰博基尼蝙蝠跑车停在洋房的车库外。 在京城黑道如日中天的三爷低声呵斥几个手下,“你们拖回跑车有什么用…一群饭桶…调动各个场子的人手给我找!” “是,三爷。”五个凶狼的黑衣汉子战战兢兢的点头。阮破虎冷眼旁观,被刀疤贯穿的脸颊自始至终僵硬着。 “不用找了…” 郭凌飞走进了小院,王室皇家裁缝精工细作的体闲西装沾着尘土,显得狼狈,心急如焚的刘三终于松了一口气。 “受伤了?”阮破虎皱眉问了一句,他能从主子的脸色看出一些端倪,毕竟是杀人不眨眼的高手,眼力不差。 郭凌飞笑着点头,“微不足道的小伤。” “用不用我杀人?”阮破虎干脆问道,脸上的狰狞刀疤轻微扭动,主子一句话激起了破虎汹涌战意。 郭凌飞淡然一笑,平静道:“你杀不了那人…不过要杀其他人,刘三…调些精锐,找个时机灭了傅白冰的黑石集团,该杀的就杀,不要让傅家的独苗以为我没胆子在藏龙卧虎的京城杀人。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东北狼王 沈阳,东北地区军事、政治、文化、商贸中心,z国七大战区之一的沈阳战区扼守在这片富饶的黑土地上,虎视东北部。这里民风剽悍,好勇斗狠的人比比皆是,东北爷们也是名声在外,内地和沿海城市的黑道上总是少不了东北爷们的魁梧身影,很多酒吧和夜总会内有操着东北口音的汉子看场子。 市区一条热闹的小吃街内,二十多辆面包车停在路边,十几家露天的大排档客满为患,啤酒瓶的清脆撞击声不时回荡在热闹的街道上,两百多穿着牛仔裤**着上身的汉子大口喝酒,大声聊天,肆无忌惮。 这些气焰嚣张的东北爷们健壮的肩背上纹着龙蛇虎豹,张牙舞爪,很慑人,每人左胸上还纹着手掌大小的狼头,狼头栩栩如生,狰狞可怖,这个狼头刺青在东北黑道上代表着残忍和狠辣。 路过的行人远远避开,根本没胆子多看他们一眼,就像躲避瘟疫一般,黑社会确实能令普通老百姓望而生畏。 “兄弟们要喝个痛快,不过不能喝多了,晚上还要跟着楚哥办事,来干!”一个戴金链子的剽悍男人起身,摸了一下精干的板寸,晃动着手中的啤酒瓶子,昂起头大口的灌着酒,很豪爽,东北爷们的男人本色展现无遗。 “干!” 二百多人起身,相互碰着酒瓶子,叮叮当当一阵脆响,路过的行人更是小心翼翼。这群粗犷豪迈的汉子正是东北帮战狼堂的精锐,东北黑道上传言,战狼堂这些狠茬子都是些杀人不眨巴眼睛的主儿。 “祥哥…楚哥怎么还不来”一个长发蓬松披在肩上的汉子大声问板寸猛男,板寸猛男咧嘴笑着,放下手中的空瓶子,又开了瓶啤酒,润了润喉咙才说道:“楚哥在大富豪陪帮主乐呵…一会就过来了,大家先喝着。” 二百多汉子划拳喝酒,好不热闹,这可苦了周围那些大排档的老板,没几个顾客敢在如此“热闹”的氛围中享受大排档的美味,小本经营,一个晚上没不开张就是一笔不小的损失,愁眉苦脸的小老板们不敢有丝毫怨言,社会底层的生意人在无数次的磕磕碰碰中明白在某些时候忍气吞声是多么的重要。 小吃街的入口,周冰叼着烟,以异常缓慢稳健的步调走路,高要厚底的军用皮靴踏在冰冷地面上几乎不发出声响,也不带起一丝尘埃,他浑身弥漫着肃杀气息,带给人阴冷的压迫感,与之擦肩而过的路人下意识避让。 周冰身后十米还跟着一百名穿着一样黑衣的精干汉子,个个体形魁梧,眼神冷厉,浓重的肃杀气息迫使路人纷纷避让,胆战心惊地看着一群人走过。 走过百米小吃街,周冰听到了嘈杂的喧闹声,停住脚步,抬眼看去,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冷笑,含在嘴角的烟燃尽,烟灰随风飘散,他漫不经心的低头吐掉烟头,淡漠道:“东北帮的渣子站过来。” 喧闹声戛然而止,两百多光膀子的东北爷们闻声站起,如狼似虎瞪着周冰,怒火冲天,一个身高一米九的红脸汉子顺手操起啤酒瓶子直奔过来,“操,骂东北帮,爷爷干死你个王八蛋!” “哼!” 周冰冷哼,眯着双眼,脚下纹丝未动,四肢异常发达的汉子咧着大嘴犹如一头咆哮的野兽,狠狠砸下的酒瓶子带起一股冷风,手法迅捷老练,一看就是经常拿酒瓶子扁人,在酒瓶子疾速砸下的刹那,周冰的拳头动了,随意的一拳带出奔雷之势,无可匹敌。 咔嚓!东北汉子的半边脸颊瞬间塌陷,一只眼球凸出眼眶,庞大的身躯如山石崩塌,轰然倒地,整个地面都在轻颤。周冰不屑的撇嘴,轻轻揉捏着自己的击的拳头,缓慢低头,俯视脚下的庞大身躯,淡淡说:“你在我眼里…就是废物。” 光膀子的东北爷们愕然,惊诧,周冰抬头,一脸傲然,冷笑着挥手,他身后一百名黑衣汉子从袖子中抽出三棱军刺,仿佛一群嗜血的猛兽冲向东北帮的人,灯光下,整齐舞动的三棱军刺寒光闪现。 东北帮的两百人措手不及,但没有退避,这群生性剽悍在道上经历过不少风雨的爷们何时退让过?两百多人在添乱中操起板凳、酒瓶子迎了上去。身为战狼堂头目的板寸猛男夺过大师傅的菜刀,冲杀进人群。 三百多人交错在一起,吼叫,厮杀,人们的血液沸腾了,热闹的小吃街顿时陷入混乱,第一抹血光在夜色中升腾之时才有人尖叫出声,几十张桌子被掀翻,酒瓶子乱飞,碎玻璃渣子飞溅,满地都光周冰走到街道另一边的大排档前,在老板娘惊惧的目光中拿了瓶啤酒,扔出一张百元钞票,这不是装逼摆阔,他是从穷苦人家走出来的孩子,随着含辛茹苦的母亲生活那么多年,了解穷人的艰难,没为难过穷人,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他昂头喝着苦涩的啤酒,冷眼看着血腥的拼杀,在道上拼杀了这么长时间,什么时候该八风不动的压阵,什么时候该出手杀人,他已拿捏的很准了,这场厮杀还不需要他出手。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在夜空中回荡,不少光着膀子的东北大汉倒下,血液从三角形的伤口喷涌出来,三棱军刺当之无愧的放血利器。 东北帮的汉子有血性,但不是只懂无畏拼命的傻子,他们拖着受伤的兄弟开始迅速后撤。周冰昂头饮尽最后一口酒,甩手射出酒瓶,一声清脆的爆裂,抡菜刀的板寸猛男扑倒,他刚想爬起,一只脚踏在他背心上。 “回去告诉狼王楚狂人,我周冰来东北第一个要踩的就是他这个东北第一悍将。” …b市繁华的商业街上,三个衣着时尚很有潮流气息的漂亮女孩结伴而行,熙熙攘攘的人流遮挡不住三人风韵万千的身姿,这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吸引了不少雄性牲口饥渴的目光,走在中间的女孩更是惊艳,身材高挑,曲线惹火,无可挑剔的面庞上流露出孤芳自赏的高傲,衣服、手表、包包、鞋子没有一样不是世界顶级名牌。 这种女人对于囊中羞涩的穷男人来说仅仅是意婬的对象,意婬之后也只能寻思晚上跟家里的黄脸婆玩什么姿势,发泄一下。 在大老爷们盯着美女的屁股和胸脯想入非非的时候,一辆黑色跑车缓缓停在路边,车门打开,郭凌飞从车里出来,抬头望着街边一栋十三层高的大楼。 高傲的美人下意识停步,呆望着大楼前格外修长的身躯,颤抖着红润嘴唇喃喃道:“是他…是他…” 第一百七十三章 飞扬跋扈(上) 爱一个人是很自我的事儿,需要自己去体会,不一定要交流和回报,有时是关怀、体贴、疼爱、痛苦,有苦涩,有悲伤,还有绵绵不绝的恨,在法国读了两年大学的孙菲菲就一直恨着一个男人,很多个失眠的夜晚她问自己,这种恨到底是什么,她隐隐约约明白,可不想去承认爱上对自己不屑一顾的男人。 傻傻站在街边的她远远看着那格外修长健壮的身躯,比两年前多了沧桑的成熟,忧郁的背影显露出高贵的气质,独特的男人魅力莫不令女人心动,蜕去稚嫩的成熟女孩品味的就是男人的味道,而不是很在意男人帅不帅,酷不酷。 孙菲菲隐含着恨意的痴迷目光凝在那男人的脸颊上,纤细的十指揉捏着限量版的tv包包,心里有恨,她却笑了,勾人的美目隐现泪光,在法国生活了两年,不少刻意追求浪漫的法国男人不择手段的求爱,没一个能打动她,甚至觉得自己不会对男人再产生兴趣,这一刻,她才发觉自己错了。 “现在的漂亮女人都一个德性见了开跑车的小白脸就变花痴了,忽略男人内在美的女人不会有好结果,指不定那小子还真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呢。”一爷们愤愤道,旁边的男人赞同地点头,两人眼神鄙夷,很不屑的瞧着郭凌飞,接下来出现在街边的一幕却让两个老爷们和路人大吃一惊。 十几辆嚣张行驶的黑色轿车在刺耳的急刹车声中停在路边,车门响动,路人心颤,八十多个黑衣墨镜的魁梧猛男很有秩序的聚集在郭凌飞身后,无形的压抑气息悄无声息的弥漫,路人莫名的心寒窒息。 面目狰狞的阮破虎弯着腰立在主子身侧,浑身爆炸性的刚猛肌肉掩在衣服下,整个人如无法撼动的大山矗立着,带给人无尽的压抑感,这就是从杀戮中磨炼出的气势,这樽杀神等候着命令,一双嗜血冷眸战意盎然。 郭凌飞望着十三层的大楼,撇嘴冷笑,这是北方第一安保公司团黑石集团的总部,为上层***的名流富豪提供安保服务,黑石公司的特卫全是野战部队退役的特种侦察兵,没点本事的废柴根本混不进黑石。 郭凌飞在来b市之前就大致了解黑石的情况,黑石隐藏在阴暗面的势力几乎把持着整个北方黑道,大大小小捞偏门的帮派每个月都要用真金白银孝敬黑石,麒麟会恐怕是北方黑道唯一的例外。 有傅白冰撑腰的黑石如日中天,郭凌飞今天踩的就是黑石,也是傅白冰。他习惯用猫捉老鼠的手段不急不徐的猎杀敌人,这样才有意思,也更为稳健,先前的隐忍被动只是一个摸底的过程,该出手的时候他不会畏首畏尾的手软留情。 郭凌飞冷笑着摸出烟盒,拔了两根烟,扔给阮破虎一根,破虎闪电出手捏住烟,卡在了耳边,此时战意盎然的阮破虎没有抽烟的心思。郭凌飞点燃烟,挥了挥手,“做的干净利索点…不该留的就不要留!” 阮破虎异常兴奋地点头,跨步而出,一群猛男如狼似虎冲进黑石集团总部大楼,繁华的商业街依旧人来人往,黑石公司门前的躁动没掀起多大波澜,看热闹的人有几个,但操闲心的还真不多。 郭凌飞靠着蝙蝠跑车,优雅的吐出几个烟圈,喃喃道:“这才是真正的开始…也仅仅是一个开始。” 郭凌飞的一举一动全部落在孙菲菲眼中,她就像黑暗中扑火的飞蛾,快步走向恨了两年的男人,同伴错愕不已。 “郭凌飞…” 孙菲菲站在郭凌飞面前可不知道该说什么,神情极其不自然,对男人一向骄横的孙大小姐难得尴尬一回。 “哦是你。”郭凌飞瞥了一眼神情复杂的孙菲菲,古怪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他想不到会遇见这女人,可并没生出他乡遇故知的雀跃之情,一个人留给别人的第一映像很重要,孙大小姐的刁蛮任性两年前就深深烙在郭凌飞脑海里,对这个身材脸蛋无一不完美的女人提不起一点兴趣,不过也谈不上厌恶,两年的时光磨灭了不少东西。 “这两年你还好吧?”孙菲菲轻声问道,对男人从来都是趾高气扬的大美女扯掉了高傲的面具,低声下气,在这个曾经恨之入骨的男人面前她不止一次的低声下气,到底为什么,自己心里明白,只是不愿承认。 “还算好吧,毕竟没死了。” 郭凌飞收敛了笑意,恢复了冷漠的神情,扔掉抽到一半的烟,毫不留恋的迈步走向黑石公司,孙菲菲神情黯然,想迈步跟上无厘头的大声发泄一番,终究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默默看着气质忧郁的背影,莫名的心痛。 她望着越来越模糊的身影,逐渐懂了逆来顺需要多么大的忍耐力,或许只有在这个冷漠男人面前才有这样的忍耐力。另外两个女孩跑过来,莫名其妙地看着双眼发红的孙菲菲,没见过高傲的她在哪个男人面前这般低声下气。 黑石公司总裁办公室内,横七竖八的躯体扭动哀号着,还有几支手枪散落在地板上,宽敞豪华的办公室内只有一人傲然站立。 阮破虎大尺码的脚掌踩着黑石总裁高苍山的半边脸颊,在北京牛逼了好几年的高苍山蜷缩在地板上,痛苦呻吟着,本以为当傅家的狗就是常在河边走也湿不了鞋,现在才知道错的离谱。 “傅少爷不会放过你们,京城的水深的很,你们等着被淹死吧。”高苍山愤然道,但已没有了昔日威风八面的气势。阮破虎朝着高苍山的老脸唾了一口唾沫,对他说这样的话还不如对牛弹琴,他把卡在耳边的烟拿下来含在嘴里,冷冷道:“跟我说这些没用我只是主子的一条狗只管咬人。” “北京城这淌水我是搅定了,功勋之后的傅家又能把我怎么样。” 郭凌飞昂着头走进了办公室,锋芒毕露,狂的不可一世,高苍山顿时面如死灰,身子不由自主的剧烈抖动着。 第一百七十四章 飞扬跋扈(中) 一山更比一山高,浅显易懂的道理,在这个社会上,没有永远的第一,更不会出现永远的强者,只有为了不被践踏而苦苦挣扎攀爬,努力拔高自身高度,视野开阔些,居高临下时更惬意些。 挣扎了半辈子,得意忘形好几年的高苍山在郭凌飞用龙鳞匕首削去他两个耳朵时,他才颤巍巍的拿起电话拨了主子的号,老泪纵横地说道:“傅少,他找你。” 郭凌飞冷笑着接过电话,道:“傅白冰我的忍让到头了,以前的忍让是对你们傅家上几代人的敬意,既然你要得寸进尺,我也不会再客气,今天我的人废了黑石公司一百一十三名特卫…算是对你的回敬。” 郭凌飞不等电话那头的傅白冰说什么,随手扔掉电话走出了一片狼藉的办公室,在b市也张扬了几年的高苍山望着张狂背影,忽略疼痛的抖动着有些脏肿的身躯,他深深感触到这个人比自己的主子更可怕。 郭凌飞走出黑石公司,见孙菲菲独自一人等在蝙蝠跑车前,微翘了一下嘴角,面对这个女人多少有些无奈,以前对她的厌恶因为孙波这两年的勤恳而抵消了不少,本不想被太多的女人注意,不想让茜茜有太多的心里负担,可总是事与愿违。 “郭凌飞,我,我请你吃晚饭。”孙菲菲低声下气道,留学两年也磨掉了许多棱角,虽还有孤芳自赏的高傲,但没两年前那么趾高气扬了。郭凌飞摇头拒绝,不因淡忘了厌恶而给孙菲菲留有一丝希望。 狂野的黑色蝙蝠绝尘远去,孙菲菲望着逐渐模糊的黑影,咬着嘴唇,用力揉捏着包包,知道自己无法自拔了。 黑石被踩在道上传得沸沸扬扬,北方江湖上的各路老大莫名其妙的时候又一条消息不胫而走,哪个帮派依附黑石,哪个帮派就会有灭顶之灾,在消息传出的第一个晚上北方黑道有三个黑帮被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抹去,还有十一个帮派的话事人一夜之间身首异处, 一连串的凶杀事件被地方政府以普通命案压了下来。 黑石事件掀起了北方黑道的波澜,也牵扯到了权势的博弈,有着z国政界第一家族之称的司徒家还延续着低调中庸的路线,司徒家宽大的书房内,红木书桌前,一个身材魁梧气质优雅的中年人在洁白的宣纸上龙飞凤舞的挥洒笔墨。 写一手好的钢笔字要几年持之以恒的练习,毛笔字则需要十几年甚至一生的钻研,这就是一种陶冶情操磨炼心性的艺术,纯粹的文字艺术,中年人写的一手好正楷,一笔一画工整严谨,不似行书草书的洒脱奔放,但墨透纸背,铁画银勾,展露出不凡的气势。 懂书法的人能看字识人,从一笔一画中体会一个人的心性,而中年男人挥洒出的字与他为人处事的风格极为相符,有板有眼偶尔锋芒逼人,他正是司徒凌峰,z国政界近二十年来的传奇人物。 这二十年来还没有哪个同龄人能与他相提并论,二十年前北京城只手遮天的太子已步入了国家最高决策层,往日的锋芒敛去,坚毅脸颊上多了克制内敛的笑意,他放下毛笔,低头欣赏着自己的字,淡淡道:“人生就是一场无休,无情,无止境的战斗,凡是要做个够得上称为人上人的人就得时时刻刻小心翼翼的去拼。” 郭凌飞和司徒少一默默站在司徒凌峰背后,在外边张扬跋扈的“保爷”一副乖孩子的模样,仔细聆听着父亲的教诲,不敢漏掉一字儿,他这个层面的纨绔子弟未必全是一无是处的货,在家族的耳渲目染下都有点城府。 “凌飞,你是飞宇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伯伯永远站在你这一边,该怎么做你心里已经有底了,伯伯不再费话。”司徒凌峰扭身瞧着郭凌飞,这孩子一来京城,就料到会掀起不小的波澜。 郭凌飞点头,没说那些客套话,在司徒凌峰这个长辈面前根本没有必要虚伪客套或是刻意的做作,上一代深厚的交情在无形之中把两家人融为了一家,关键时刻可以抛弃利益荣辱与共。 “不过…不要小觑傅家,不少军队的元老在支持傅家,动傅家那孩子可能触及到这些军队元老的神经。”司徒凌峰终究还是不放心,又补充了一句,明年春天高层要换届选举,虽然有些事情铁板钉钉,可现在仍是多事儿之秋。 “司徒伯伯我明白。”郭凌飞笑着点头,一叶落而知秋,并非不明白高层权利角逐的诡异莫测。 半个钟头的攀谈后郭凌飞和司徒少一走出书房,夹着尾巴装乖孩子的司徒少一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每次看着父亲绷起脸会莫名的紧张,郭凌飞被“保爷”的模样逗乐了,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 两人走出司徒家并不奢华的别墅,有二十多历史的别墅风格和样式都落后于这个时代,墙壁有些斑驳,没有显露出一丝大家族的富贵气息,司徒家所处的这个层面已不需要用奢华去彰显权势富贵。 喜欢显摆的暴发户永远不明白低调中庸的真谛。 “凌飞…老头子的烟我给你拿了两条。”司徒少一把夹在腋窝下的东西递给郭凌飞,很有成就感的嬉笑着。 “拿的…恐怕是偷的吧。”郭凌飞摇头笑了,哪能不了解少一那点手段,司徒少一一本正经的摸着鼻子摇头,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郭凌飞接过来一看,包着两条烟的报纸居然是政治局内参报纸,内参报纸上的东西不是小老百姓能看的,其中还有不少属于国家机密的内参文献,拿这种报纸包烟恐怕只有司徒少一能干出来。 真是一个败家子,郭凌飞无奈的撇嘴,把报纸拿下来叠好塞进自己口袋,淡淡道:“明天晚上我要去会傅白冰…你小子想不想去?” “去,当然去,有好戏看杂能少了我司徒少一啊。”司徒少一兴奋道,又是摩拳,又是擦掌,猴急的不得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飞扬跋扈(下) 多伦多大学,世界排名前二十的公立大学,在美洲的排名也仅仅次于哈佛和耶鲁,在人才泛滥到遍地都是的今天,这么一所风景宜人的大学为造就了不少真正的人才,绿草如茵枝叶繁茂的校园中,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女性悠闲漫步,穿梭在古老的欧式建筑群中。 女人的背影很柔美,随意扎起的长辫搭在脑后,端庄典雅的职业套装掩着窈窕身段,淡妆素颜,不施粉黛,容貌精致但不是那种**的惊艳,气质绝佳,流露出浓厚文化底蕴熏陶出来的知性美。 二十岁到三十岁的漂亮女人可以凭着娇美的容貌沾沾自喜,也可以趾高气扬的蔑视那些没钱的穷男人,可女人的青春也不过是十几年的光阴,三十五岁以后的女人气质才是最令男人心动的。 这个女人无疑是校园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只不过学生们向她投来的目光大多饱含敬意,不带有丝毫的亵渎,一路走来,有人呼唤她“王老师”,也有人称呼她“王教授”她脸上洋溢着克制内敛的温和笑意,一举一动是那么的完美,无可挑剔。 她来到安静的小广场边,坐在了紧邻着草坪的椅子,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精致眼镜,翻开了最新的金融时报,很认真地看着,几缕柔顺的秀发滑落在腮边,为看不出年纪的面庞增添了一点妩媚。 只要天气好,她每个下午都会在这里阅读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一直坚持了近二十年,由于本身是金融学的博士,金融时报是每天必不可少的,二十年来也看了不少文学作品,但从不看言情,怕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那道伤疤作痛。 她翻开报纸的第一版,头条的加黑英文标题很引人注目,亚洲第一大家族企业腾飞集团股票连续三日跌停可能引起亚洲局部金融震荡,她凝视这个标题,柳眉蹙起,一丝淡淡忧虑浮在脸上。 “m国那几个金融大鳄一直虎视飞腾,希望不会给他造成影响。”她喃喃道,嘴角泛起一个凄苦地笑,二十年了无法忘记一个男人,为了他单身了二十年,以后还将为他单身下去,只要他好,她也就开心了。 女人抬手摘下眼镜,摸出一张纸巾轻轻擦去溢出眼角的泪珠,二十多年了,每次落泪都是为了他,却从未奢望过与他在今生牵手一次,有几次看到在校园内采景照婚纱照的幸福女孩,她羡慕的哭了。 为了一份爱单身二十年,为了一份爱不敢奢望在这一生能穿一次婚纱,她对他的爱让全世界选择背叛的女人汗颜。 草坪的另一边,一辆银灰色的宾利轿车缓慢停下,轿车后坐的中年男人隔着车窗望着几十米外的朦胧背影,苦笑着,对于男人来说只能远远看着最爱的女人是莫大的痛苦,自嘲的苦笑后他喃喃道:“这一生我没赢过他,女儿给爸爸争口气赢他儿子一次。” 在北美洲亚洲叱咤风云的男人失落的闭上双眼,默默地度过漫长的半个钟头,已经有了家室的男人很艰难的伸出手拍了拍司机的肩膀,示意离开,他想一直看着远处的身影,可又觉得自己太多余。 宾利轿车无声的来,又无声的走,就在刚才宾利轿车停车的地方多了个修长的身影,一个骨子里透着无限张狂的男人凝视那绝美背影,深邃黑眸中愧意浓重,春夏秋冬,每个季度会来这里看她一次,希望她过的好,哭过,跪过,流过泪,张狂了半生的男人,不知道该怎么补偿这个苦命的女人。 他默默地站了一个小时,也默默地看了一个小时,女人离去后,他穿过草坪来到长椅边,上面放着那份金融时报,他弯腰拿起来,看到第一版大标题下的娟秀字迹时呆住了,“飞宇,你是这个世界最优秀的男人,不会被任何人击败,看你辉煌,我这一生就知足了。” 这一刻顶天立地的男人没有丝毫的喜悦,更没有一般男人遇到这种情况的欣喜若狂,透彻心扉的痛楚蔓延着,他没有冲动的去追她,怕揭起她心底那道伤疤,爱她就要为她着想,这是他的原则,无言沉默一阵,向路人借了一支钢笔在报纸上写了一行字:小婧,你是个好女人,在我心里同她们一样重要。 男人把报纸整齐叠好放在椅子上,希望女人能够在第二天看到这份报纸,孤寂落寞的修长身影走在林**上显得那么伤感。 男人的身影消失,女人又出现在木椅旁,匆忙返回来就是拿那份被遗忘了的报纸,发现上边多了一行字迹,捂着嘴哽咽,环视周围却没发现爱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天意就是如此弄人。 而这个时候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停在女人身边,车门打开,一只很有力道的大手伸出来把失神的女人拉进车里,女人想挣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奔驰轿车疾驰离开,那张留有钢笔字迹的报纸随风飘飞。 …金鼎会馆是b市比较有特色的豪华会所,古香古色,紧挨着几百年前的皇家园林,依山傍水风景秀丽,这里的地理位置应该是b市最好的,在这种比黄金地段还要有价值的风水宝地开豪华会所需要有不俗的手段和强大的背景。 曾经有一个上了福布斯排行榜的香港富豪想染指这片保底,却被金鼎会馆的老板排挤出京城,可见这位老板不是凡人。 金鼎会馆三楼能眺望颐和园昆明湖的露台上,摆着几张精致红木圆桌,一个青年端坐品茶,视线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另两张桌子旁坐着几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十几个穿着笔挺军装的剽悍军人立在周围,其中一个挂着中校军衔相貌清秀的女军官最为显眼,气势丝毫不逊于周围的男人,英气逼人。 第一百七十六章 只有一人站着 繁华街头响起刺耳的汽车喇叭声,一辆黑色的限量版悍马越野车嚣张疾驰,三十五英寸的轮胎飞速转动,拉风到了极点,比跟在后面那辆传说中撞死人不偿命的宝马牛逼了太多,在路人的鄙夷和惊诧中,两辆车先后停在金鼎会馆门口。 悍马车里下来三个人,宝马轿车里出来四个人,一行七人飞扬跋扈的走进金鼎会馆,当先的人正是郭凌飞,吊儿郎当的司徒少一随在一边,这厮叼着一根烟,无法无天的张狂模样令人畏惧。 郭凌飞瞥了眼兴致高昂的司徒少一,很无奈的笑了笑,这个跋扈的“保爷”一路开车撞了三辆奔驰,一辆法拉利,一辆北京军区司令部的车,真是无法无天的不可收拾,不过这厮只欺负权贵,这点倒很合郭凌飞的口味。 别看司徒少一一副吊儿郎当的混混模样,京城的公子哥没一个把“保爷”当傻子,知道他喜欢戴着“憨厚”的面具去玩弄别人,没点头脑的公子哥在北京城胡乱张狂早被淹死了,哪能像“保爷”这么逍遥自在的享受生活,在保爷看来踩富豪权贵也是需要技术含量的,每一次惹是生非都事出有因,那些被踩的主只能把苦水吞在肚子里,不敢发泄,也找不到发泄的机会。 一行人在漂亮服务小姐的引路下上了三楼,守卫在三楼入口的几名军人引起了郭凌飞注意,大大咧咧的保爷也眯缝起了眼睛,察觉到了不对劲儿。郭凌飞身后的一人顿时战意昂扬,一双阴冷黑眸寒芒闪烁。 曾经是越南最优秀军人之一的阮破虎眼神冷厉,漫不经心的扫过身姿挺拔的z**人,感觉到这些军人与自己曾经训练的越军精英毒蝎队员有着相似的气质,且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很久以前听参加过那场战争的老人说过z国特种部队世界第一,一直想找机会与z**人比试一下。 “我们z国的军人怎么样?”郭凌飞停步问战意沛然的破虎,忽然来了兴趣想听一听越南最优秀的军人对z**人的评价。 “他们很棒。”破虎点头,认可别人的优秀不容易,而要认可曾经的敌人优秀更不容易,能做到这一点的男人起码够爷们,破虎没有吝啬自己的赞赏,杀人不眨眼的血性汉子明白自己的否认根本不能抹杀对手的优秀。 是个有气度的汉子,郭凌飞微笑着,破虎在他心里的位置也提高了一点点,就这一点点的变化是许多甘愿当狗的小人物求之不得的。一行七人被四名剽悍军人挡在露台入口处,郭凌飞透过玻璃墙看到了露台上稳排大坐的傅家大少。 八风不动的傅家大少品着茶,轻蔑的笑着,在气势上藐视对手是他一向的作风,不论对手有多强,他从不知道低头,记事起只在一个人面前对过头,那就是南方太子,皇甫家的皇甫朝哥。 “傅少说了,只能有三个人进去。”一军人干脆道。郭凌飞点头一笑,也没为难这名军人,由于奶奶出生在战功彪炳的吕家,对军人有莫名的好感,他带着司徒少一和阮破虎走向露台,司徒少一狠狠地瞪着几名军人。 “你们是北京军区猛虎团的吧…回去告诉那几个老家伙,再让你们出来耀武扬威护着傅家那王八蛋我扒了他们的军装,揍死丫的。”司徒少一凶狠的威胁了一句才愤愤走进露台入口,几名军人仍旧一脸肃然。 少一的母亲是任家千金,任家与吕家在军界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他的舅舅还是北京军区的副总参谋长,少将军衔,他所说的几个老东西指的是北京军区站在傅家那边的几个头头,出手打人他还干不出来,当面咒骂他可做过不少次。 “司徒,有能耐就威胁我,威胁奉命办事的人算什么本事。”傅白冰不屑的撇嘴道,鼻梁上还架着精致的金丝边眼镜,儒雅中带着不可一世的张狂。 “威胁你…我还敢揍你呢!”司徒少一挥舞着拳头,嚣张的说着话,从幼儿园就开始拉大旗对立的两个京城“太保”又开始争不相对,从小屁孩斗到现在,两人一直斗志昂扬,只不过司徒少一没傅白冰沉稳,心机差了点,也就一直处于下风,现在郭凌飞闯进了这个***,他要酣畅淋漓的发泄一下昔日的闷气。 郭凌飞不在意两人的争风,拉了把椅子,从容坐在傅白冰对面,很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金鼎会馆的雨前龙井绝对货真价实,他嗅着清香气息,点头一笑,道:“这茶还真不错。” “郭凌飞不要费话…咱们开门见山吧,你想怎么办?”傅白冰冷声道,与司徒少一争风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能力,与郭凌飞争风完全是因为怨恨,他不会原谅任何一个藐视傅家权威的人。 郭凌飞无所谓的笑着,揉捏着精致的青瓷茶杯,嘴角缓慢划出一个阴冷弧度,不鸣则已,一鸣就要惊人,他淡漠道:“今天你和我只有一人能站着离开这里。” “呵呵呵!我若是不能站着离开这里你知道会有多大影响吗?”傅白冰冷笑几声问道,他觉得郭凌飞张狂的有点过头了,虽然老一辈人不太在意年轻一代人的争斗,但他傅白冰若是不能站着离开这里足可以掀起惊天的波澜。 司徒少一也难以置信的瞧着郭凌飞,郭凌飞抿了一口茶,淡淡一笑,示意少一放心,还是那句老话,真要天塌了,他一个人挺胸抗着,不搅起惊天的波澜,压不住那个张狂跋扈的***。 “捅破了天,我也不怕,今天踩你踩定了。” 啪!郭凌飞硬生生捏碎了青瓷茶杯,猛然起身,就在这惊鸿一现间,一阵淡香袭来,沉重的红木桌子被踢飞起来,一个英姿飒爽的身影挡在了傅白冰前面,是那个挂着中校军衔的女军人。 “有她在,你今天能把我怎么样?”傅白冰狂笑道,有这么一张王牌,他足可高枕无忧。 一边的阮破虎跃跃欲试,拳头嘎巴作响,浓重战意已到了爆发边缘,容貌清秀的女军官却根本没看破虎一眼,冷眼凝视郭凌飞,道:“我,吕家吕燕,请赐教,想动我身后的人就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吕家吕燕…”司徒少一神情骤变,重复了一句后哭笑不得的摇头。 第一百七十七章 吕家霸王花 金鼎会馆赏颐和园风景的绝佳之地,三楼露台,剑拔弩张,充斥着浓重的火葯味,十几个军装笔挺的军人围拢郭凌飞和阮破虎,他们分布在不同方位,封死了两人所有可能后退的路线,配合堪称完美,这是经过多年残酷训练培养出的对战经验。 十二名军人来自北京军区猛虎特战部队,在七大战区的特种部队中猛虎首屈一指,号称军中利刃,一旦发生战争,他们的第一任务就是负责深入敌后执行最艰巨的斩首任务,摧毁敌方的核心指挥场所,猛虎的每一个军人都精通搏击、驾驶、射击、爆破、刺杀、秘密跟踪,有着非凡的本领,虽不能与神秘的金鹰相比,但猛虎在军中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进入猛虎是军人的荣耀,这话在七大军区流传了好多年,激发了不少热血儿郎的血性,但只有为数不多的人能在残酷的磨炼中坚持下来,成为猛虎中的一员。郭凌飞昂头挺胸,逼视着众人,一抹邪气盎然的笑意挂在嘴角。 他从小接受张强的训练,非常熟悉军人特有的气质,能够大致估摸出这些特种兵身手厉害到何种程度,面前这个吕家的吕燕无疑是最优秀的,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孩能达到这种境界也算是令人发指了。 极度压抑的气氛到了一触即发的边缘,精通泰拳和越南特种兵搏击术的阮破虎眯眼环视气宇轩昂的z**人,完美的结实肌肉高高隆起,笔挺的黑西装有了爆裂的趋势,破虎紧绷的身躯积聚了石破天惊的爆发力。 司徒少一在特战大队呆过几天,空手放倒几个普通人不是问题,可这种场合他还没有出手的资格,只能用死皮赖脸的手段纠缠住一名特种兵,为郭凌飞和阮破虎减轻点压力,而他身边几名气势汹汹的特种兵直接无视他,这让“保爷”很没面子,扯住一个特种兵的胳膊,要比划几招,特种兵顿时手足无措。 “吕家的吕燕…”郭凌飞摸着鼻头喃喃道,一说到吕家就有点不自在,这个吕燕又是何许人也?司徒少一凑过来,捅了一下凌飞,皱眉沉吟片刻才小声说:“凌飞,她是你***哥哥的孙女。” “哦…”郭凌飞点头,苦笑了一下。靠着露台围栏的傅白冰悠闲的抱着肩膀,冷笑道:“当然是吕家,只有战功彪炳的吕家才能出吕燕这种巾帼不让须眉的霸王花,哈哈哈!” 傅白冰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郭凌飞的底已经摸清,正因为有吕家这张王牌,他面对出手狠辣的郭凌飞才有八风不动的气魄。 “吕燕,这两人有谋杀我的倾向,制服他们。”傅白冰冷笑道,儒雅面颊顿时变得狰狞。吕燕点头,她奉命保护傅白冰,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在抬头的瞬间,挥拳直击郭凌飞的小腹,动作轻灵快若狸猫,却不失狠辣。郭凌飞错步闪身,吕家的丫头轻巧扭身顺势一腿扫出。 阮破虎也与六名特种兵混战到一块,两名军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击,两个同样炫目的回旋踢带起呜咽风声,极其刚猛霸道,这一腿的威势是特种兵踢断无数木桩子才练就出来的,踢死个普通人没啥问题。 啊!一声冲天狂吼,阮破虎就如古代战场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猛将,高抬双臂同时搁挡踢来的两腿,哧啦!笔挺的西装终于被爆炸性的肌肉顶破,里边的白色衬衣也破了,露出了带着触目伤疤的古铜色肌肉。 六名特种兵一惊,同时冲上,宽敞的露台上成了戏台,几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蹲在角落里蜷缩着身子看好戏,傅白冰则摘下金丝边眼镜用一块洁白的布子擦抹着,冷笑不止,喃喃重复着郭凌飞说过的话:“你我之间今天只有一个人能站着离开这里。” 郭凌飞疾速退避,在迅速诡异后退的过程中巧妙的撞倒了两名特种兵,这巧妙的撞击暗含八极拳贴山靠的霹雳手法。 在少林的五年里释武健传授了很多少林之外的武术,学过八极拳,永春拳,洪拳,刚猛的虎拳,也极为精通八极震九州中杀伤力最大的贴山靠,两名生龙活虎的特种兵在轻描淡写的一撞中轰然倒下,顿时蜷缩在露台上,嘴角溢血,失去了继续搏斗的能力,可见这一撞的力道是多么的惊人。 他冷眼逼视吕燕,拧眉道:“你是吕家的女孩,论关系还是我表姐,我不想与你动手,不要逼我出手。” 吕燕冷着脸,身影鬼魅腾挪,修长双腿连环踢出,一腿比一腿快,根本不留情,郭凌飞连连后退,吕燕娇呵一声,点地腾空,一腿砸碎一张红木桌后,女孩子有这样的力道也算变态了。 哼!郭凌飞冷哼一声开始反击,身后突起破空风声,一把结实的红木椅子重重拍在郭凌飞的肩背上,像是拍在了铁板上顿时分崩离析,碎裂的木头片纷飞落地,偷袭的特种兵还来不及后抽身退便被郭凌飞精美绝伦且极具观赏性的后摆腿踢飞。 吕燕刚想再扑上去攻击,郭凌飞腰不弯腿不曲身形鬼魅贴了过来,少林平地大挪移这种腾挪绝技惊呆了不少人,那几个窝在角落里的公子哥更是瞠目结舌,傅白冰也极度震惊,手中昂贵的金丝边眼镜差点掉落,郭凌飞的实力变态到了他无法想像的地步,而从未见过如此诡异身法的吕家丫头片子极度惊讶,匆忙后退,在惊慌失措间一只手已牢牢扣住了她的脖子。 “身手不错,吕家有你这样的女孩我很欣慰,比我前些日子见的那个废柴强的太多了。怎么说你也是我的表姐,我不能伤了你,希望表姐不要妨碍我的事儿。”郭凌飞凝视呼吸急促的表姐淡笑道,毕竟有着千丝万缕的亲缘关系,自己再狠也不能把吕燕怎么样,慢慢松手。 就在郭凌飞松手的一刹那,吕燕的拳头无声无息地砸在他的左胸口上,这个部位三天前受过内伤,吕燕积聚全身力量的一拳无疑是雪上加霜,他捂着胸口后退,与此同时两只军用皮靴踏在了他后背上。 郭凌飞弯腰,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又有几个军人趁机冲上来,阮破虎飞跃过来扑在主子身上,用身体硬挡了重若千均的拳脚,这个血性汉子曾经为了活着心狠手辣的杀人,现在为了主子不顾生死的拼命。 “对不起我奉命保护傅白冰,只能这么做。”吕燕淡然道,保护傅白冰是北京军区一位首长的命令,她虽出生在战功彪炳的吕家,但必须服从上司命令,不管这个命令出于何种目的,必须执行,因为她是一名z**人。 郭凌飞抹着嘴角的血迹,没去理吕燕,扭头对口鼻溢血的破虎说:“你是条汉子,我会给你藐视众生的权势。” 第一百七十八章 平局 三辆黑色宝马七系轿车风驰电掣街头很张扬的堵在了金鼎会馆门前,十二名穿着黑色中山装的青年下车,十二个人一般高的个头,一样的着装,眼神也是同样的冷厉,不带丝毫的人情味,清爽的秋风中顿时有了冰冷寒意。 从龙门炼狱的残酷磨炼中走出的十二龙迈着异常沉稳的步伐走向金鼎会馆,路人侧目,门口的保安瑟瑟发抖,在极度阴霾的气息压迫下保安莫名的害怕,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气,但保安职责所在,几人还是硬着头皮挡在玻璃门前。 “挡路者…死!” 龙一高昂着头,逼视几名战战兢兢的保安,冰冷眼神充斥着浓重杀机,步伐没有丝毫减慢,其他十一人亦是如此,十二龙的一举一动带出刚猛凌厉的气势,杀过一两人的人与杀过千百人的人的差别就是这气势。 几名保安在十二龙逼近身前的刹那闪让到两边,十二龙不急不徐的走过,几名保安侧目瞧着十二个雄壮的身影,大口喘着粗气,胸脯也剧烈起伏着,压迫着几人的无形压力终于减轻了许多。 金鼎会馆三楼的露台上,司徒少一嚣张的咒骂声不绝于耳,凌飞受伤,“保爷”怎能不愤怒,怒气冲天的保爷踢了两名特种兵几脚,人家没啥事儿,他的脚腕一阵深疼,龇牙咧嘴了一阵子。 郭凌飞抚着胸口,昂头冷笑着,此时的笑容很诡异,在嘴角那一抹鲜血的衬托下展露出邪气盎然的狰狞,有些事情的发生总是出乎意料,吕家丫头的出现对自己来说真是一个意外。龇牙咧嘴的司徒少一递过一块手帕,郭凌飞接过来很利索的递给了身边的阮破虎。 口鼻溢血还昂头挺胸虎视众人的阮破虎心头一暖,伸出双手恭敬的接过手帕,却用袖子擦抹血迹,虎目中淌动着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坚毅。 在恰当的时机,做出一个恰当的举动,可以让人卖命一辈子,这不需要金钱的利诱,权势的威逼,是收买人心的最高境界,纵观历史上的奸雄,三国刘备无疑是此中好手,谁敢说这位汉室皇叔在众豪杰面前收揽人心的举动是装逼,十几岁开始就钻研权谋之术的郭凌飞也深谙此道。 傅白冰还在漫不经心的擦着一尘不染的金丝边眼镜,嘴角泛起的刻薄冷笑带给旁人很不舒服的感觉,很无情,又很自信,在今天的场面上他确实算是赢家,用吕家的丫头对付郭家的小子是一步好棋。 傅白冰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这一步棋的酝酿者正是bj军区司令员周海明,这位把持着卫戍京畿军权的老头子曾经受过傅家的恩惠,肩膀上能抗三颗将星与傅家有很大关系。 “吕燕,命令你的人把这两人拿下,在京城的公众场合行凶且还有杀人的趋向,对老百姓的生命安全可是构成了重大的威胁啊。”傅白冰戴上眼镜,昂头眼神嚣张的瞧着嘴角溢血的郭凌飞,摆出了得胜者的姿态。 “哗啦!”把露台和大厅隔开的玻璃墙应声碎裂,玻璃渣子到处飞溅,撞碎玻璃墙的四条魁梧身躯在众人脚下扭动,正是守在外边的四名特种兵,头破血流的四人已无力站起,十二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冷厉青年出现在露台上。 “少主!”十二人齐刷刷的弯腰,浓重的杀机也在这一刻弥漫。郭凌飞舔了舔嘴角的血迹,轻轻点头。几名特种兵下意识后退,吕燕皱眉,傅白冰亲眼目睹过龙一杀人的手段,他的脸色瞬间凝重。 郭凌飞冷笑着迈步,一步一步缓慢逼近傅白冰,吕燕再一次挡在傅白冰身前,与未曾谋面的表弟对视着,心里有愧疚,也有难以言明的亲切感,她虽出自战功彪炳的吕家,但还是bj军区的中校军官,必须执行军区首长的命令,不能辱没吕家将门之风。 “少主,我来杀!”龙一跨出一步冷声道,少主受伤激起了他无法压抑的杀意。 郭凌飞微微摇头,示意龙一退下,这几年来在该杀人的时候没手软过,可不能完全无视与吕家的亲缘关系,龙一压住心头汹涌杀机挪步后退,依旧虎视众人。 “好,你是吕家的人,这一次我不为难你,下一次不要再为难我,不然我会毫不留情的从你是身体上踩过去。” 郭凌飞冷冷瞥了眼吕燕,扭身离去,一行人跟着离开,司徒少一朝着傅白冰竖起中指,骂了一声娘才愤愤离去。傅白冰脸色阴沉,环视一片狼藉的露台重重冷哼一声,稳操胜券的赢局突然变成了不输不赢的平局,傅家大少很不爽。 三楼大厅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衣着普通的青年低头品茶,眯缝着双眼好似在回味极品好茶的味道,对露台上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这份沉稳不是寻常人能装出来的,他轻描淡写的瞥了眼顺着楼梯而下的郭凌飞,嘴角勾勒出一抹克制内敛的淡笑。 “算是一个对手,只是太过妇人之仁,如果是我绝不会给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留一点面子,要成雄就要不择手段。”青年放下茶杯喃喃自语。 郭凌飞一行人离开,奢华的金鼎会馆终于恢复往昔的平静,战战兢兢的服务员开始整理露台,傅白冰整理西装,很尴尬地走到喝茶青年的身边,弯下腰,低声下气地说:“又给太子丢人了…” “没什么,郭凌飞这么容易倒下就不佩做郭飞宇的儿子了,也不值得操心了。”青年起身将敞开的西装扣好,不理会一群点头哈腰的公子哥,径直下楼,该看的都看了,再留下去就是浪费时间。 第一百七十九章 谁比谁跋扈 金鼎会馆前,衣着普通的青年冷眼望着绝尘而去的几辆豪车,嘴角挑起一个飞扬跋扈的弧度,略显寒酸的衣服再也无法掩饰那毕露的锋芒,青年此刻将最真实的一面呈现出来,本性张狂。 一个四肢不残缺,身板还算健壮的中年乞丐凑过来,伸手黝黑双手,等待着青年的施舍,结果等来的不是钞票,而是凌厉无匹的一脚,乞丐倒飞出五米撞在路边一辆奥迪轿车上,轿车的车门凹陷,乞丐口吐白沫扭动身躯。 “身强体壮,不自食其力,活着还不如死了,为这个社会减轻点负担”青年冷着脸离开,路人纷纷鄙夷,而青年走到几十米外的天桥下,把钱包内的几百块钱全塞给了捡破烂的老太太。 这个张狂的青年就是南方飞龙会的创始人,南方纨绔们的太子,傅家大少的主子,皇甫朝哥。 郭凌飞在回住处的路上买了几味中葯,他最清楚自己的伤势,也明白用什么方法治疗最有效果,在少林的五年里除了禅武双修外还学了堪称少林武术之外的另一绝,中医,这三绝是少林文化的精髓,传承了千年,不会浪得虚名糊弄外行人,郭凌飞不敢说自己精通,但也到了寻常少林僧人所不及的境界。 白色洋房内充斥着刺鼻的中葯味,郭凌飞亲自在厨房内煎葯,不用别人代劳是怕不懂葯理的人掌握不住火候,火候差了,葯性也就差了。十二龙杀人在行,对中医中葯涉猎不深,也只能帮着主子打下手。 葯煎好后郭凌飞让龙一盛一碗递给受伤不轻的阮破虎,在越南历经不少磨难,吃过不少苦头的血性汉子也没说那些惊天动地的豪言壮语,昂头把难以入喉的中葯灌进嘴里,这一碗就是毒葯他也不会犹豫。 柔美动听的钢琴曲子回荡在房间内,郭凌飞如品茶一般一口一口缓慢喝下中葯,仔细品味葯的苦涩,这个苦不算什么,与十几年受过的苦比起来几乎没有苦的味道,他仰靠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什么都不去想。 十二龙和阮破虎悄然退下,走的无声无息,不想打扰了闭目养神中的郭凌飞,郭凌飞自然能听到近于无声的步伐,嘴角泛起一抹欣慰笑意,除了亲人之外,这些曾经共患难共生死的血性男儿值得自己欣慰。 装修大气不显奢华的客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轻微的响动,在这属于一个人的空间内,不用去面对世间百态,不用冷漠着脸孔去尔虞我诈,郭凌飞卸下厚重的面具,露出最真实的一面,聆听着旋律优美的钢琴曲,略显沧桑的面颊洋溢着久违的真挚笑容,再奸诈的奸雄也有累的时候,何况二十出头的郭凌飞。 千年前一位性格狂放的大诗人说过“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位善于玩弄文字名留千古的文人未必明白成雄路更难走,在这条路上摸爬滚打的奸诈狡猾之徒若说自己不累,那是**裸的自慰。 就在钢琴曲戛然而止的时候,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打破了安宁的氛围,郭凌飞像孩子一样无奈的努努嘴,拿起手机,看着再熟悉不过的号码,摇头笑了,笑容中淌动着温柔,哪像个背负无数人命的狠人。 “宝贝,想我了吧?” 手机里传了方茜的声音,“恩,想了。凌飞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儿?” “宝贝的事儿我不会忘,就是忘了自己也不能忘了我的茜茜,知道宝贝今晚比赛,放心吧,你男人一定会去现场为你助威的。”郭凌飞温柔的笑着,今晚tv的模特大赛将会在央视演播大厅举行,这次比赛的重要性在他心里不比踩倒傅白冰差多少,一阵柔情密语之后挂了电话。 郭凌飞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到一面镜子前,揉搓着很有男人魅力的脸颊,嘴角轻轻挑起,英俊面庞顿时邪气盎然。 ***辉煌的电视广播综合大楼前,郭凌飞仰面欣赏着这座结构特异的建筑物,据说是世界知名设计大师设计的,但郭凌飞只觉得大楼的造型比较特异,没发现其它优点,不禁自嘲的笑了笑,或许是自己不懂现代建筑设计大师所追求的理念。 此时,一个格外修长挺拔的身影也出现在大楼前,流露出张狂不羁的气质,郭凌飞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眉梢轻微挑动,喃喃道:“这是个不俗的青年。” 两个气度不俗的青年在不少人的回眸中互相对视一下,几乎是并肩走进大楼,但没有多余的语言或是再互相多看一眼,就像人潮中偶然相遇的两个陌生人,擦肩而过之后就不会再有交集。 央视大楼内的一间休息室,一群身材高挑的女孩子在紧张忙碌着,造型师和化妆师也在忙碌着,比赛还没开始,火葯味已经很浓了,这些万中挑一的女孩儿谈笑自若,貌似亲切,实则都在暗中较劲儿。 方茜任由发型师弄着秀发,很淡然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没想着与别人争什么,只要把自己最完美一面展现在那个男人面前就可以了,名与利在她心里没有一丁点分量,她拥有了一个男人已经拥有了一切。 方茜旁边的女孩有点紧张,双手很不自然的交叉在一起,揉捏着,一双如水美眸中却没有争强好胜的意味。 “喂你紧张吗?”女孩扭头小声问方茜。 方茜摇头浅笑,这个叫王青青的女孩给自己的印象还不错,有南方水乡女孩的温婉气质,是一个没经过世俗浸染的好女孩,她笑道:“我不是第一次参加比赛,不紧张,青青,你也不要紧张,不紧张才能发挥到最好。” “我不是因为比赛紧张,我是怕在他面前出丑。”青青说起“他”温柔的笑了,笑的很甜美,而白嫩双手握得更紧。 方茜恍然大悟,笑意更浓,原来在这个时候不止自己一人在想男人。这个时候还能记着心上人的女孩要比那些矫揉造作强装优雅的女孩强了千百倍,更值得好男人去珍惜。 第一百八十章 谁比谁跋扈 灯光璀璨的演播大厅内座无虚席,能坐在这里现场观看模特大赛的人或大或小都有点来头,z国对座次相当讲究,甚至苛刻到不能逾越的地步,在前排就座的更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名流、富豪、赞助商以及几个不大不小的官按照身份高低贵贱依次派开。 西装笔挺的老爷们一个个道貌岸然,正襟稳坐,表现得很有风度,也不失涵养,装的功夫不可谓不高。大多数男人见了极品美女会神不守舍,这些老爷们也是男人,或许他们肚子里的龌龊东西比一般男人还多很多,但在这种电视直播的现场他们还是尽量完美的掩饰骨子里的下流和龌龊。 紧挨着大舞台还有一排座位,二十多名评议人和评委就坐,这些人掌握着比赛最终的结果,其实这些评委中有不少是某些大人物的玩偶,娱乐圈的潜规则无处不在,表面的公平竞争不过是糊弄电视机前的老百姓。 郭凌飞在靠后的一个不起眼的位置,距离大舞台有十几米,这个位置不会被太多人注意到,他不想显摆,只想默默地欣赏方茜最光彩夺目那一刻的美丽,女人在镜头下风光,男人恨不得上去沾光现眼,这样的男人最让人不屑。 衣着普通的青年在靠前的一派就座,位置也不显眼,浑身上下流露出狂傲气质的青年此时锋芒内敛,笑容淡然,人畜无害,若是再佩上一副眼镜,绝对是一个标准的文雅男人。郭凌飞朝青年所在的位置看了两眼,在演播大厅近千人中只有这个青年算得上与众不同。 大厅内璀璨的灯光忽然暗淡,一阵音乐声响起,五光十色但并不刺眼的灯光摇曳,给观众梦幻般的感觉,四十名高挑靓丽的身影出现在大舞台上,今晚参加比赛的女孩全部亮相,白衫热裤衬托出完美身段,曼妙的身姿随着音乐舞动,闪烁的灯光、靓丽的身影、极具诱惑力的舞姿冲击着男人们的视觉神经。 前排就座的老爷们还是有点动容,郭凌飞犀利的双眸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方茜,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女人是舞台上最靓丽的一个, 别人无法掩盖她的光彩,郭凌飞的目光也只凝在方茜身上,没兴趣欣赏别的女孩,在这种场合下还能一心一意的男人不多,起码现场大多数男人很贪婪地看着所有女孩。 郭凌飞是近千人中的一个另类,还有一个另类的家伙就是那个青年,青年也只看着一个女孩。 灯光在瞬间定格,动感十足的旋律戛然停止,四十个女孩笑盈盈地站在大舞台上,由于是穿着高跟鞋,没有一人低于一米七五,如此挺拔的身段能让绝大多数男人想入非非,意婬不止。 一男一女两位主持人走上大舞台,男主持穿着黑色礼服,风度翩翩,女主持穿着低胸露背的裙子,露指高跟鞋将一双修长美腿衬托的更加完美,曲线玲珑,美艳动人,一颦一笑展露万千风韵,一笑倾城,并不夸张,光彩甚至盖过了她身后参加决赛的女孩子们。 这位女主持正是昔日的g省第一美人,美貌与才华集于一身的央视新秀董芳,她的出现赢得了热烈的掌声,在央视不到两年的时间董芳这个名字已传遍了大江南北,论名气不比当红明星差多少。 郭凌飞笑了,有些事儿就是这么巧,只是他的笑容有点无奈,董芳的一句话清晰的徘徊在脑海里,“这辈子我只会成为你的女人。” 四十个靓丽身影在大舞台上消失,董芳和搭档开场白结束后,一场比赛正式开始,灯光闪烁,参加比赛的女孩按照排号开始在大舞台上展现自己的独特魅力,把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以博取评委们的欣赏。 方茜是十九号,当她走上舞台时,还没彻底沉寂的掌声再次到了**,读大学的两年来她参加了很多次模特大赛,经验自然不差,面对摄像机的镜头,无数人的目光,从容自若,一举一动完美无瑕。 她暗自要求自己做到最完美,不是为博取评委的青睐,是为了那个男人看到自己最美的一面,她摇曳着身姿,在大舞台上缓缓前行,一双饱含笑意的美目在茫茫人群中寻找着最熟悉的身影,人太多,短暂的瞬间又怎能找到他。 就在方茜在大舞台的边沿摆出一个动人姿势时,观众席后边一人站起,在周围人诧异眼神中来了一个柔情似水的飞吻,做出惊人举动的正是方茜急切寻找的混蛋家伙。 方茜情不自禁的加了一个彩排时没有的动作,落落大方的回了一个飞吻,灿烂笑容如绽放的芙蓉,倾城倾国,观众席轰动了,摄像师想要捕捉精彩镜头的刹那,郭凌飞已坐下,融入了茫茫人群中,不给摄影师一丁点机会,他不想抢自己女人的风头。 大舞台旁边的角落里,主持模特大赛的董芳凝视观众席的方向,凄苦、委屈、酸楚一齐涌上心头,好似一只无形大手在揪扯着心房,无言的痛苦蔓延,极度压抑的窒息感刺激着她,她有了想哭出来的冲动。 可在众目睽睽下她还要强装从容,再次登上舞台面对观众,强挤出了一丝苍白笑意,现在她深深体会到强颜欢笑的痛苦。比赛进行了两个小时,名次出来后很令人意外,方茜只获得了第三名,那个叫王青青的女孩第五。 夜晚十点半,京城正是***辉煌的时刻,北京饭店前名车云集,不输于大型车展会的盛况,参加完模特大赛的女孩子还要出席北京饭店的晚宴。形单影只的郭凌飞靠着异常高大的悍马车,默默抽烟,等人的时光最难熬。 “给支烟,不介意吧?”一个挺拔身影出现在郭凌飞身前三米,是那个衣着普通的青年,郭凌飞摇头一笑,意味深长,他摸出烟盒扔了过去,淡漠道:“我不会介意,请随便抽。” “呵呵…爽快!”青年拔出一根含在嘴里,摸出打火机点燃,深深地吸了口,淡淡问:“在等你的女人吧?” 郭凌飞笑着点头,算是回答了青年的问题,青年张狂一笑,道:“我也在等我的女人…咱们俩还真是志同道合啊!” “志同道合…” 郭凌飞撇嘴,细细品味着,他听出青年话里有不同寻常的意味。 第一百八十一章 谁比谁跋扈 清爽晚风吹过,郭凌飞靠着悍马车的车门,任由蓬松黑发飘动,抬眼望着灯光绚烂的北京饭店,在京城为数不多的几家顶级酒店可以与飞腾旗下的维利斯媲美,北京饭店算是一家,大楼外部的璀璨奢华气息已说明里边不会差。 两人默默抽完一支烟,郭凌飞看了看表,快十一点,这个晚宴也真够晚的,若是换个耐性差的人早忍耐不住了。旁边的皇甫朝哥将燃尽的烟头不偏不倚的弹进了五六米外的垃圾筒,仰头望着星空道:“等女人的感觉很好,有一点焦急,也有一点期待,还时时刻刻为她担心,时常回味这种感觉。” “或许吧。”郭凌飞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觉得这个青年在对待女人的方面与自己有几不相似,大概正如青年所说两人确实志同道合,与他做朋友不难成为知己,若是做对手,估计就是生死之敌了。 “想想挺悲哀的,作为一个男人,我一直在骗我的女人,她至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这些年来我只愧对她一人,或许这一生我也只愧对她。”皇甫朝哥轻叹,坚毅面颊流露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这位在z国南方只手遮天的太子,两年前在浙大门口遇见了令他怦然心动的女孩,以一个平凡人的身份进入了这个女孩的生活,成为了女孩不能割舍的一部分,隐姓埋名刻意寒酸了两年,无非是在考验一份爱情,考验这个女孩,因为他从不轻易相信除了家人之外的任何人。 柔情似水的女孩没让这位雄霸南方的太子失望,就连女孩朴实的家人都把戴着厚重面具的皇甫朝哥当亲生儿子看待,所以“宁可我负天下人,绝不叫天下人负我”的皇甫朝哥也不禁愧疚。 郭凌飞习惯性地摸了一下鼻子,瞥了眼皇甫朝哥,笑道:“我当初也骗了我的女人,不过我不愧疚,我女人明白,我骗她是因为我真的在意她。” “你跟我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可惜咱们做不了知己…到现在为止我没有一个朋友,更别谈知己了,我想,以后我也不会有朋友。”皇甫朝哥撇嘴,古怪的笑了笑,在他眼里只有走狗和敌人,不会有朋友知己,能在史册上画上浓重一笔的奸雄没几个有朋友,最初肝胆相照的朋友到了最后也会被当成走狗一样烹掉。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是历朝开国明主惯用的伎俩,杀尽千万人方为雄中雄就是这个理儿,八岁从《东周列国》读到原话的皇甫朝哥早明白这话的真谛,身边只有走狗和敌人,该杀的时候也不用去惋惜。 “不能做朋友也罢,不过希望我们以后不会成为敌人。”郭凌飞眯眼望着路边璀璨华灯淡漠道,这个陌生青年有奸雄潜质,乱世出奸雄,他能出人头地吗?郭凌飞眯眼,再次看向陌生的皇甫朝哥。 两人又一次对视,再也没有多余的言语,很劲暴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皇甫朝哥从裤兜中摸出一部极其廉价的“山寨”手机,也就在这个时候,郭凌飞的手机也震动起来,两人分开了几米,接听电话。 “凌飞…有个畜生欺负人…” 郭凌飞听着方茜略微哽咽的声音,心头猛的抽搐一下,眉宇间浮现出了浓重杀机,二话不说直奔酒店大门而去。 “蓬!”皇甫朝哥听完电话挥拳将旁边银灰色劳斯莱斯轿车的前盖砸出一个深坑,随意的一拳就有如此威力,可见皇甫朝哥这厮强悍到何种地步,看停车场的保安瞠目结舌。匆忙跑进酒店的郭凌飞没有在意沉闷的响声,不然会重新审视皇甫朝哥。 …北京饭店的一个宴会厅内,穿着华贵晚礼服的方茜和王青青与几个男人对峙着,还有几人在劝解着,宴会厅内所有人看着对峙的双方,一方是如日中天的贵公子,一方是两个弱女子,这件事儿的结果是什么,参加宴会的人心里都有底。 没人有胆子凑过去,参加宴会的几位不大不小的官假装什么没看见,什么没听到,大多数人只远远看热闹,许多花枝招展的女孩幸灾乐祸的笑着,像是在看h国庸俗的爱情肥皂剧。 “你们打电话能把我怎么样?吓唬本公子呢?告诉你们本公子没怕过谁,说我和蓝少在卫生间门口非礼你们,还打你们谁看到了?有证人吗?自己作践自己,还要挟别人就是犯贱,我的保镖可真真切切的看到你们两个在卫生间门口干了些什么,要不要咱们当着众人的面说一说?” 一个脸红耳赤的嚣张青年大声嚷嚷着,旁边一身世界顶级名牌行头的青年阴笑着点头,气焰嚣张到了极点,几个人还不停地给两个青年说着好话,宴会的主办方和央视的几个小头头也上来劝解,这些人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大事儿化小,小事儿化无。 方茜由于过度气愤说不出话来,盘起的秀发有些散乱,脖子下有一片红印,明显是被拳头打出来的,王青青晚礼服的领口被撕开一点,右边脸颊上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刚参加完比赛出席宴会的两人根本想不到今晚会发生这种事儿。 十分钟前,方茜和王青青结伴去洗手间,在洗手间过道口遇到了这两个浑身酒气的公子哥,这两人今晚纠缠方茜和王青青好几次,又是问电话号码,又是问家庭住址,还恬不知耻的说自己缺女朋友,结果次次碰了钉子。 恼羞成怒的两人终于在没人的洗手间门口上演了大胆非礼的一幕,在方茜和王青青极力反抗下悍然出手打人,在这两位看来打个三流小明星,蹂躏个模特,就是屁大点的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旁保持沉默的董芳实在看不下眼,走到方茜身边,看着这个自己不知道是该嫉妒还是该羡慕的女孩,轻声安慰道:“没事儿…他会给你出气的。” “呦,这不是央视的当家花旦董芳吗!你说谁会给她们出气,我倒想见见这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货色。”酒气冲天的嚣张青年大大咧咧的说着话,在这么多人面前根本不收敛,嚣张要有嚣张的资本,他确实有。 第一百八十二章 真正的嚣张 劝解的几人软硬兼施,劝方茜和王青青忍一时风平浪静,不要在大庭广众下闹下去,否则后果自负,宴会的主办方和央视的几个小头头都把这两个女孩看成了弱女子,董芳在几个领导面前也不说话,但她知道今天的事儿会出现一个触目惊心的结果,她清楚那个男人的手段。 一群人就这么僵持着,出生在富豪之家的方茜第一次受这样的委屈,凌飞不在身边的两年是吃过不少苦,但没吃过亏,更没被男人这么欺负过,她咬着嘴唇,晶莹泪珠在眼眶中打转,没滑落下来,哭也要对着自己男人哭,不会对着这两个畜生哭。 王青青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受了委屈常压在心里,不想为自己男人添麻烦,也不想让家里人担心,面对这两个嚣张跋扈的公子哥,她很委屈,也很无助,最终还是选择了忍让,她拽了拽方茜,轻声道:“茜茜,我们别理他们了。” “小方啊,也没什么大事儿,大家不是都挺好吗,握手言和,互相了解一下,谈谈心就没事儿了。”一个老男人皮笑肉不笑,说着模棱两可的圆场话,在场的人清楚除了同情心泛滥的董芳外,没人会帮两个弱女子说话。 “只要你们两个当众承认是诬蔑我和蓝少,再给我们赔礼道歉,今天的事儿就过去了,咱们以后是朋友,只要你俩有需要,说句话,我何某人肯定帮忙。”何家大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那神态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你们两个就是人渣,就是…”方茜气极发笑,终于知道什么是无耻下流的最高境界,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气愤过度才会这样,董芳忙扶着方茜,眼神不屑地盯着两个自以为是的公子哥。 “你在洗手间过道口勾引本公子,居然骂本公子是人渣,你佩吗…贱人!”何大少大声侮辱方茜,颠倒黑白,无耻到这等地步,也够令人发指了。方茜脸色苍白,紧咬着红润嘴唇,丝丝血迹渗出来。 “全给我滚开!” 一个阴冷的声音在宴会厅门口响起,三名穿着黑西装的安保人员滚进了宴会厅,郭凌飞昂头挺胸走进宴会厅,脸色阴沉的可怕,大厅里的人莫名的紧张。方茜回头,压抑了许久的泪水划落了。 “凌飞…”方茜挣脱董芳的手,哭泣着跑向郭凌飞,扑进气息醉人的温暖怀抱,她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埋头哭泣着,哭的肆无忌惮。郭凌飞一手搂着方茜的纤细的腰肢,一手整理着方茜散乱的秀发。 五个穿着黑西装的保安围住了郭凌飞,他们真担心这个气势汹汹的男人也相仿古人来个冲冠一怒为红颜,做出什么疯狂地举动。董芳凝视着两年来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面庞,有些激动,眼神却黯然。 “他什么时候也能这么温柔地抱着我。”董芳苦苦笑着,流露出淡淡的伤感,楚楚动人,“滚开今晚我不想殃及无辜!”郭凌飞冷眼扫视五人后,目光落在了那两个气焰极其嚣张的公子哥身上,眯缝起的双眼中杀机盎然,他很温柔的方茜,“宝贝,别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还能有什么事儿…你女人想要挟我…”嚣张的何家大少只说了半句话,便闭上了嘴巴,郭凌飞的阴冷眼神吓住了他。 “凌飞…他们欺负人。”方茜抬头道,脸蛋上还挂着泪珠,郭凌飞伸手为她抹掉泪珠,视线正好落在方茜脖子下的那片红印上。 “宝贝,这是谁弄的?”郭凌飞眼皮子跳动着,说话的语调异常平淡,这是杀人前的征兆,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方茜回头看了一眼何家大少,但没说什么,她怕自己男人冲动过头做出傻事儿,“凌飞我也没什么…” 男人的逆鳞多半是女人,郭凌飞的逆鳞就是方茜,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郭凌飞的修长身躯在众人眼里幻化出一片模糊的影子,诡异到了极点,何家大少惊呆,只觉阴冷气息扑面而来,还没看清人影,郭凌飞的拳头轰击在这可怜虫的身体上。 何家大少没有夸张的向后飞出去,还是站在原地,只是那张本不算好看的脸正逐渐扭曲,郭凌飞在一瞬间轰击出十三拳,这是杀人不留痕迹的内家拳法,拳头上的无匹内劲儿完全渗入何大少的身体,人们听不到拳头与身体撞击发出的声音,却能清楚地听到骨头寸断的刺耳响声。 郭凌飞一口气轰出三十三拳,何大少依旧站立,只是全身上下再也没有一根完好无损的骨头。 “啊!”何大少的嗓子里终于发出了凄厉惨叫,整个身体犹如一摊烂泥,瘫在地板上,名流、富豪、参加模特大赛的女孩们惊慌失措,死寂的沉默之后,一名挂着市委副秘书长头衔的官员拍桌子站起,大声道:“太无法无天了…你是什么人?” 这位副秘书长在方茜和王青青受委屈时屁都不放一个,此时却一脸正气,大义凛然的令人恶心,郭凌飞一记神龙摆尾的后摆腿踢飞两个逼近的保安,操起一把椅子射出去,不偏不倚地砸在秘书长大人的头颅上,一时间血水飞溅,惊呼四起,道貌岸然的官扑倒在桌子下,有气无力地哼哼着。 “年轻人你今天捅破天了!”央视的一个小领导颤巍巍的说着话,以位发狂的郭凌飞是个精神病患者。 “傻x,动我的女人才是捅破了天,今天我女人不原谅你们…谁也别想站着走出北京饭店!” 郭凌飞昂头傲立,杀气冲天,这气势胜似君临天下的王者,谁与争锋,一旁的董芳痴迷了,爱了两年的这个男人简直帅得掉渣。 “青青…” 一声温柔的呼唤,一个青年走进大厅,正是雄霸南方的太子,皇甫朝哥! 第一百八十三章 真正的嚣张 一声温柔的呼唤,宴会厅内的宾客也从极度震惊中回过神来,侧目瞧着走进来的青年,雄霸南方的太子异常的淡定,步履缓慢稳健。王青青扭身,见是男友来了,下意识捂住了脸颊,不想让男友看到粉嫩娇容上的巴掌印。 “朝哥…”花容惨淡的王青青捂着脸轻轻地呼唤一声,她没有像方茜那样扑进男友怀里哭泣,作为一个受了委屈的女人不是她不想,是怕给自己的男人带来负担,一个平凡的男人又怎么去面对权势滔天的纨绔子弟。 冲冠一怒为红颜那也需要实力,没有实力,没有背景,就凭着一腔热血去为受了委屈的女人大打出手,不是被砍死,就是锒铛入狱,几百年前那位在史册上留下浓重一笔的“汉奸”若不是手握十万铁骑,哪里会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气魄。 在浙大有着才女之称的王青青能不明白吗?貌似平凡的男友一旦冲动过头会有什么后果,她不敢想像,也不会让他做出与自身实力不相符合的傻事儿。皇甫朝哥走到王青青身边,拉下青青捂在脸颊上的手,眯眼凝视清晰的巴掌印,抬手轻轻抚摸。 “疼得厉害不?”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一句话让在场不少女人不由自主地去嫉妒受了委屈还强装坚强的王青青。 王青青双眼含泪,笑着摇头,朝哥最感动她的就是持之以恒的温柔和对其他女孩的不屑一顾,浙大那么多才子疯狂的追求她,她只选择平凡的他。 “朝哥…我们走吧,不要再留在这里了,我觉得我还是比较适合呆在校园里,外边的社会真的好复杂,这段时间我好累。”王青青声音有点哽咽,但还在笑着,尽量不去想十几分钟前的事儿,尽量回忆着面前男人骑单车带着自己在浙大兜风的快乐时光。 “青青…对不起,今天不能顺着你了,我是个男人,该做一些男人应该做的事情。”皇甫朝哥低头温柔的吻在刺眼的巴掌印上,再抬头,黑眸中的无限温柔消失,溢出一抹冰冷杀机,他皇甫朝哥没受过委屈,又怎能让他的女人受委屈? 郭凌飞搂住了方茜,凝视锋芒毕露的皇甫朝哥,不禁自问,这青年难道真是乱世奸雄?被称为蓝少的青年在何家大少倒霉的瞬间就已大惊失色,他庆幸自己没动方茜,不过王青青脸上的巴掌印倒是他亲手印上去的,只是蓝少认为貌似平凡寒酸的皇甫朝哥没实力在自己面前叫板。 四名穿着黑西装的剽悍保护着主子,皇甫朝哥直逼过去,王青青赶忙扯住男友的袖子,哭泣道:“朝哥,别做傻事儿,带我离开这里吧,我们不理他们,我受点委屈没什么,我不想你出事儿,真的不想看你出事儿。” “青青…我不是喜欢冲动的傻子,放心吧,天塌下来我也能把它扛起来。”皇甫朝哥再次温柔的抚了青青白皙的面庞。 “动我皇甫朝哥的女人只有一种下场那就是死!”一个无限张狂的声音响彻奢华的宴会厅,王青青双手捂脸,不知所措地看着伟岸背影,距离上流社会那个***很遥远的她不知道“皇甫朝哥”这个名字在z国南方代表着什么,在上流***的纨绔子弟心目中又象征着什么,但她觉得此时的他有点陌生。 “皇甫朝哥…”郭凌飞眯眼,嘴角翘起划出一个傲然弧度,太熟悉这个名字了,皇甫朝哥这个名字就是两年来南方的一个神话,神话的缔造者能不是奸雄吗?郭凌飞点头发笑,喃喃道:“看来只能是敌人了。” 方茜仰脸看着凌飞,从令女人迷醉的笑容中察觉到了一丝无奈,她不了解口吐狂言的皇甫朝哥,但可以肯定一点,善良的青青不会白受委屈。 蓝少瞠目结舌,若不是两个健壮保镖扶着他,他早已瘫软在地板上,这位蓝家的二公子又怎么不知道皇甫朝哥,他的哥哥就是匍匐在皇甫朝哥脚下的一条狗,只是从小出国留学的他没亲眼见过神秘的太子。 “你,你不可能是皇甫朝哥…绝对不是。”蓝少战战兢兢向后挪动脚步,几个不大不小的官再也坐不住了,今晚出了大事儿他们也脱不了关系,硬着头皮站出来,想出面劝阻皇甫朝哥。 一个嬉皮笑脸的官员刚凑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被皇甫朝哥一脚踢飞出去五米,脏肿的身子滚进了一张圆桌下。这个时候,一大群人涌进大厅,有酒店的保安,有荷枪实弹的警察,傅白冰,司徒少一,宁天楠,三个京城的“太保”各自带着一大帮人走进宴会厅。 “不许动!”警察和保安将郭凌飞和逼近蓝家二公子的皇甫朝哥围住,气焰嚣张的司徒少一抬脚踹倒一名用枪指着郭凌飞的警察,厉声道:“丫的…全滚出去!” 保安和警察莫名其妙,也不知所措,弄不明白“保爷”这是怎么了,跟着司徒少一的十几个公子哥儿朝着郭凌飞点头哈腰,敬畏有佳。另一边,傅白冰那帮人恭恭敬敬站在了皇甫朝哥面前,低声呼唤:“太子!” 乱糟糟的宴会厅顿时鸦雀无声,出席宴会的人蒙了,蓝家少爷瘫倒了,王青青难以置信地看着相处了两年的男友,脑海里那个平凡朴实的影子越来越模糊了。一直不被人注意的董芳默默站在了郭凌飞身后,痴迷的凝视着近在咫尺可不能触碰的背影,这一刻她下定决心,要一生站在这个男人的背后。 那些在最初幸灾乐祸的女孩明白了,这段时间来一直低调的两个柔弱女孩是真人不露相。大厅中,郭凌飞与皇甫朝哥泾渭分明,深谙中庸之道的宁天楠不偏不倚的站在两伙人中间,这些京城的公子哥们此时并没有剑拔弩张的对峙。两个最引人注目的男人对视着,谁也没有再刻意地去掩饰,因为已经没那个必要了。 “太子…他是蓝家的老二…”傅白冰小声道。蓝家,新兴五大家族联盟中的一员,在五大家族中是实力最弱的一家,但也不是一般的豪门就能媲美的。皇甫朝哥不屑的冷哼一声,昂头张狂道:“我今天只要他的命!” “太子…太子…”蓝家的二公子像狗一样匍匐到皇甫朝哥脚下,痛哭流涕哀求着。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两个人的较量 蓝家二少爷的嚎啕大哭,嚣张跋扈了一晚上,终于碰到了克星,雄霸南方的太子皇甫朝哥对于他这种层面的纨绔也不仅是克星了,可以任意生杀予夺,蹂躏践踏,这就是令世人痴狂的权势,令不少野心家拼命攀爬的动力。 有人说当今社会人才最贵,人才泛滥的比民工还多,大街小巷到处都是,说贵,那是扯淡,权势才是最贵的,拥有绝对权势的皇甫朝哥居高临下蔑视着匍匐在脚下的蓝少爷,就像在看一条乞求主人饶恕的狗,没有流露出一丁点的人情味,冷漠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葯,匍匐在我的脚下求饶也不会有机会。” 就在这豪华的宴会厅,就在众目睽睽下,张狂到极点的皇甫朝哥干脆利落的踢出一脚,脚尖正好点在蓝家少爷的心窝上,这位跋扈过头的少爷捂着心窝倒地剧烈抽搐,嘴里吐着白沫,令人毛骨悚然。 “能活着就是你命大。”皇甫朝哥从容转身,走到自己女人身边,在周围人惊惧的目光中,温柔说道:“青青一骗了你两年,对不起。” 从不说对不起的男人终于把第一个对不起给了他女人,他不觉得丢人,反而有如释重负的畅快感觉。 王青青深情凝视着永远看不腻味的刚毅面庞,柔声道:“朝哥不要这么说,你有什么身份背景…有没有权势我不在意,真的不在意,你在我眼里还是以前的你,不会变,永远不会变。” “青青,我还是以前的我,对你永远不会变,皇甫朝哥从不食言。咱们走吧,这个浮华的名利场确实不适合你,我也不想让这些戴着虚伪面具的货色亵渎了我的女人。”皇甫朝哥冷冷扫视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孩,搂着王青青离开宴会厅。 没人敢不合时宜的站出来装逼,拦着这位南方的太子,那几个一开始对方茜和王青青软硬兼施的小人物冷汗淋漓,堵在门口的保安和警察纷纷避让,郭凌飞瞧着皇甫朝哥,笑着点头,在z国碰到这样一个对手很欣慰。 一个职业的游戏高手无数次的蹂躏菜鸟只会越来越索然无味,强者与强者的碰撞才有激情,郭凌飞一直在期待强劲的对手,以前的林家丫头是对手,但未必强劲,而皇甫朝哥华丽的爆发很有王者气势,虎躯一震能有如此王霸之气的年轻人寥寥无几,恐怕整个z国找不出几个。 “郭凌飞别让我失望。” 皇甫朝哥走到门口,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眼郭凌飞,整个宴会厅唯一能让他在意的男人就是郭凌飞。郭凌飞淡然一笑,笑的轻狂,这一刻他也不需要再低调,再谦虚,他昂头与皇甫朝哥对视。 “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好…哈哈哈!”狂放不羁的笑声回荡,皇甫朝哥消失在众人视野中。傅白冰冷冷瞥了眼郭凌飞和司徒少一,转身要离去,郭凌飞鬼魅似的身影出现在他身边,扣住了他的脖子,几个公子哥大惊失色。 最为低调的宁天楠不禁皱起眉头,郭凌飞在这种场合下动傅白冰,无疑在挑战上边几个老头子的忍耐力,这不是在捅娄子,而是在捅天,善于察言观色的宁天楠真是看不透不按常理出牌的郭凌飞。 “傅白冰,今天给你主子一点薄面,过了今天再见面…我会直接打断你的狗腿。”郭凌飞单手扣着傅白冰的喉咙,缓慢抬起胳膊,众人惊骇,宴会厅内上点层面的人谁不知道傅家大少在京城代表着什么。 傅白冰脸涨得通红,不停地咳嗽着,但他没有挣扎,知道挣扎也是徒劳无功,他费力道:“郭凌飞…有胆子就现在弄死我啰嗦些废话没用…” “去吧…一条狗…迟杀早杀都一样。” 郭凌飞甩手扔出傅白冰,昂头傲立,傅家大少不算魁梧的身躯砸翻了一张桌子,滚在了地板上,菜盘子、酒杯、酒瓶子散落一地,几名公子哥赶忙上去把他搀扶起来,狼狈不堪的傅白冰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冷笑不止的郭凌飞,道:“郭凌飞,老子告诉你,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郭凌飞不屑的撇嘴,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为身边的方茜整理添乱的秀发,根本不正眼看傅白冰,无言的狂妄也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无力。傅白冰甩头离去,倒也有几点气魄,这种时候说再多的狠话也没用。 司徒少一很不地道地朝着老冤家的背影竖起了中指,才对郭凌飞说:“凌飞,你也走吧。这里的事儿我和天楠来收场,不过凌飞,那个只剩半口气的何大少是澳门赌王的孙子,那个老家伙很难缠的,你要有个准备…” “呵呵,澳门赌王…何家。”郭凌飞不屑的笑了,如果不是何家的老头子与故去的龙爷爷有一丁点交情,十几年前澳门赌王就换人了,何家又怎能在那弹丸之地逍遥自在的做“土皇帝”。 “想找死,就来吧,我等着他们。” 出席晚宴的名流们听了郭凌飞的狂妄的言语又是一惊,何家在澳门延续了百年的辉煌,这么光明正大的挑战一个百年大家族,是他们这个层面的人不敢想像的,今晚碰到的两个张狂青年留给他们一辈子不能磨灭的记忆。郭凌飞拍了拍司徒少一的肩膀,拉着方茜离开了宴会厅。 “两个牛逼的家伙走了…我倒是成了跑龙套的了…”司徒少一摇头笑着自言自语。董芳一直目视郭凌飞走出宴会厅,犹豫一阵,最终还是追了出去。 “女人总是喜欢钻牛角尖,而且一钻进去就不能自拔。”宁天楠喃喃道,他以前对董芳多多少少有点感觉,现在彻底打消了那个念头。 第一百八十五章 杀神与杀神 沈阳东郊有一家在当地比较出名的休闲俱乐部,夏天以标准的高尔夫球场吸引为数众多的有钱人来消费,冬天这里是滑雪场,消费不低,但门庭若市,z国人多,穷人多,富人也不少,不在乎钞票爷们比比皆是。 东北爷们也豪爽,就是没几个钱也会在朋友面前毫不犹豫的打肿脸充胖子,这是个性始然,不是装逼。此时,高尔夫球场上,一个光膀子的汉子摸了摸精干的小平头,眯眼望着远处,他的身形相当高大健壮,身高一米九还多,古铜色的肌肉高高隆起,就这身材比那些职业的健美猛男更雄壮,带给人无法撼动的震撼感。 汉子吐掉嘴里的烟头,然后双手紧握球杆,很有力的挥动双臂,白色的小球飞的无影无踪,不知落在了什么地方,汉子两片厚厚的嘴唇翻动几下,嘴角牵扯起一个阴冷弧度,不知是不满意自己的技术,还是发泄心中的怨气,双手握住铝合金球杆两端,竟然不费力气,轻描淡写的将球杆扭成了麻花状。 “妈的,在老子家门口装逼,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汉子狠狠地骂了一句,旁边一个戴着墨镜的剽悍小弟赶忙递过一根球杆,“楚哥,别生气,一个小小的麒麟会,楚哥伸出个小拇指也能把它捅死。” 汉子瞪了一眼,四肢很发达头脑不算笨的小弟,冷冷道:“滚一边去,以后别***胡乱拍马屁,再不改这个臭毛病…小心老子扯了你的嘴。” 剽悍的马仔慌忙点头,退到一边,凶狠的汉子呼出了一口闷气,徐徐道:“这个麒麟会不简单,你去通知战狼堂各个堂口的头目…下午在这里开会。” 那个胆战心惊的马仔点头哈腰的退下,汉子继续打高尔夫。几十米外,一个中年男人含着烟,也在挥舞着球杆,一副很颓废的模样,还有点漫不经心,可每次击出的小球总是不偏不倚的落在球洞中。 貌似与世无争的中年人每一次击球之后总会不着痕迹的瞥一眼远处的汉子,也就在这短暂的刹那,古井不波的眸子闪现冷厉寒芒,冷的彻骨,犀利的洞彻肺腑。高尔夫水平不怎么样的汉子斜眼冷笑,他这个东北帮战狼堂的堂主也不是等闲之辈。 狼王楚狂人,东北第一悍将,道上传言,他随意一拳就可以击倒一头健壮的耕牛,也可以把两百斤的木桩子当木棍使,一人能单挑百人,这些是传言,寻常的老百姓不怎么相信,但有一点没人怀疑过,那就是狼王出手从不留活口,不折不扣的东北黑道第一杀神,东北帮老大乔三爷的名头都盖不过凶名昭著的狼王楚狂人。 “想动老子就蹦跶过来…别***再装逼了。”汉子高声骂道,挺拔着一米九的雄壮身躯,纹在胸口上的狼头狰狞可怖,十几个戴墨镜的东北汉子还以为出现了特殊情况,一窝蜂涌过来,其中四人牵着铁链子,铁链子一端拴着四头令人望而生畏的畜生,毛色银灰的畜生张牙舞爪。 四头畜生,是狼,体形比一般狼大了许多,更为凶猛,这四头毛色银灰的巨狼是狼王楚狂人的宠物,狼王并非浪得虚名。 远处的中年人,淡然一笑,扔掉手中球杆,叼着烟,一步一步逼近人多势众的狼王楚狂人,步伐沉稳,神情淡定。二十年了,他经历了太多的杀戮,杀了多少人自己也记不清,面对东北杀神狼王楚狂人没感觉到一丝压力。 “亮名号吧,我不想没名没姓的小瘪三死在脚下,脏了我的鞋子。”狼王傲然道,一双豹眼逼视依旧从容不迫的中年人,在他面前沉稳到这种境界绝不是凡人,狼王握紧双拳,四头张牙舞爪的巨狼不安分了。 “呜。” 狼嚎,四头畜生昂头,半蹲着,做出了攻击的姿势,牵着狼的四个剽悍汉子在巨狼的拉扯下不由自主地向前挪动脚步。中年男人不屑的撇嘴,冷漠道:“很多死在我手上的人不知道我的名字看在老乡的份上我告诉你…我叫叶飞。” “叶飞…”不满三十岁的狼王冷笑不止,他不知道这个名字在二十年前代表着什么,二十年前的他还是在少林寺伙房打杂的小屁孩儿,不懂江湖,不懂黑道,只知道拼命学武,哪里晓得名震黑道的叶飞。 “呜!”狼嚎声不断,四头畜生焦躁不安,叶飞冷哼,肃杀气息蔓延。狼王楚狂人动了,五大三粗的身体比狸猫还灵活,就在这一瞬间四头畜生挣脱了铁链的拉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扑叶飞。 十几个东北大汉傻傻地看着,一条矫健身影腾空而起,一抹诡异刀光在单蓝天空下绽放,幻化出一片模糊冷芒,一头巨狼呜咽一声,蹿到了一边,一人四狼的完美配合在叶飞的一招下土崩瓦解。 狼王急退之后再冲上去,魁梧的他竟然施展小巧的近身擒拿功夫,看似笨拙,实则异常灵动,一双厚实有力的大手招招攻向叶飞死穴,只是叶飞的身法更诡异,在一人四狼之间游刃有余的轻松游走。 “啊!”一声低沉呼声扣人心弦,叶飞一脚踏在狼王胸口,借力跃起,手中的薄刃再次划出瑰丽炫目的光华,又有一头凶残的巨狼受伤,这个畜生能避开致命一刀够让人惊奇。叶飞的两根手指捏着无柄薄刃,冷眼瞧着人和畜生,淡漠道:“不过如此。” 狼王拧眉,虽然练了十年少林铁布衫,但胸口挨了一脚也气血翻涌,这也激起了他的狂性,战意愈发汹涌。受伤的狼也没有退缩,四个畜生嗅到了血腥味反而更兴奋,更凶猛。远处密密麻麻的人群奔跑过来,抄了叶飞的后路,人数不下两百人,一个个舞动着砍刀棍棒,气势汹汹,狼王早有准备。 “呵呵呵就是千人也拦不住我”叶飞只是为了试探狼王的实力,目的已达到,便不会恋战,冷笑的同时已向人群中冲杀过去,四头巨狼追上去,却被一抹森冷刀光逼退,一个孤单的身影冲进了密集的人群,刁钻诡异的刀光在两百人中间不停闪烁,刺眼血光在明媚阳光下升腾,几十人倒下。 “妈的…狗屁麒麟会还有几个高手…”狼王眯眼望着逐渐脱离视线的叶飞,杀机汹涌。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下边没受伤 星期六,对于学生们来说是个好日子,不论是小学生还是大学生都比较期待,没啥压力的小孩子们寻思着怎么玩,已经有不小压力的大学生也需要放松,是彻底的放松,民大的校园内三三两两的情侣散步谈情。 这个社会已开放的一塌糊涂,男女之间见一面就上床比比皆是,早已不算大惊小怪的新闻,思想守旧的老古板们也习以为常了,不过大学勉强算是一片净土,在这片净土上还是有纯真的感情。 郭凌飞一人在民大的校园里溜达,民大,一所默默无闻的大学,默默无闻不是说学校的招牌不亮,是学生默默无闻,没有北大才子的傲气,也没有清华学生的锋芒,甚至还不如浙大不学生有朝气,文化底蕴的差距造就了学生的差距,不过郭凌飞在这所大学呆了一段时间,熟悉民大的一草一木,有时在这熟悉的环境里散步会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点留恋,不知是留恋这片不算净土的净土,还是留恋自己的女人。 “触景生情也只能因为人留恋的也不过是茜茜,还能在这里陪她多久?”郭凌飞喃喃道,流露出的沧桑意味浓重了一点,多愁善感不属于他这样的男人,莫名的感慨只能是为了他的女人而笑。 郭凌飞顺着林阴小路走进校园内的小公园,一个戴着眼镜的文弱男生坐在小公园的亭子里,独自一人喝着闷酒,眼圈微微发红,显得失魂落魄,眉宇间隐着淡淡的伤感,一双失去光彩的眼眸呆望着凉亭外开始凋零的花朵。 郭凌飞进入公园就看到了独自饮酒的文弱男生,不由得皱眉,他记得很清楚,前段时间正是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生为了女友舍生忘死。 “不参加班级的活动,独自一人在这儿喝闷酒是因为女人吧?”郭凌飞淡淡问了一句,坐在男生旁边。 文弱男生见是郭凌飞,有点惭愧的点了点头,又灌下一口酒,苦笑道:“爱拼才会赢我却放弃了,有人说放手是一种境界…我是体会到了。” “为什么放弃?”郭凌飞很直接地问,若不是见过男生坚强的一面,他会把他当成一个懦弱无能轻言放弃的废柴,人懦弱了,扛不住生活的压力,而轻言放弃永远不会成功,这类废柴一旦走出四面围墙的校园会被优胜劣汰的残酷法则践踏到社会的最底层,一辈子别想翻身,除非买彩票中头奖,郭凌飞不希望一个留给自己不错印象的男生是个废柴。 男生晃动着手中的易拉罐,沉吟着,叹息一声,徐徐道:“她毕业了家人会安排她去法国留学,在她家人的眼里我是她出国的绊脚石,自己想了很久确实是,我的未来很迷茫,不能再拉着心爱的女人跟我一起迷茫,即使她愿意,我也不会答应。如果有一天我出人头地了我会去找她如果她没有找到另一半…我发誓会给她幸福,如果她找到了另一半…我会远远地看她一眼,把她的身影永远记在脑子里。” 文弱男生说着话已是热泪盈眶,回想大学的两年,出生在富裕家庭的女友陪着他这个同学眼里的“贫困生”同甘共苦,她收起了父母买的名牌服饰,一年四季穿着色彩单调的校服,把大部分的生活费存起来为他以后积累出人头地的资本,陪他在学生食堂吃粗茶淡饭,偶尔出去改善伙食总是把好吃的放在他面前,说自己减肥不能吃太多。 随着时光流逝,那些感动一点点封存,他不想再拖累女友,不想女友顶着亲人的压力跟着自己受苦,男生一双泪眼凝视郭凌飞,略微哽咽道:“很多人都不明白…其实最疼你的人不是甜言蜜语哄你开心的人是在最后的时刻把最后一点东西省着给你吃,却说自己减肥不饿的人。” 郭凌飞摸出一根烟,没有点燃,又装进了烟盒,文弱男生的话扣动了他的心弦,他起身扭头看向一边,双眼湿润,这个文弱男生的放手堪称大爱,这才叫爱,不禁想起昨天晚上董芳说的一番话。 “凌飞,我知道这辈子不可能代替你身边的女孩,挽着你的胳膊,倚靠着你,陪你走过这一生,我也不想着去代替,更不会去嫉妒方茜,我祝福你们永远幸福。但我不会放弃你我会默默地付出,其实能为你付出我就知足了,不会有遗憾,你也不要愧疚,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默默地付出就知足,不会有遗憾,不要愧疚,郭凌飞摇头苦笑,董芳的爱与身边这个文弱男生的爱是何其相似,前者默默付出,后者选择放手,自私的人能做到吗?郭凌飞仰头呼出胸中闷气。 “只要你不是个废柴只要你有拼的狠劲儿…我想你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正如你说的放手是一种境界,默默付出又何尝不是一种境界。”郭凌飞拍了拍男生瘦弱的肩膀,这么多年来,冷着脸面对肮脏世界的他第一次被他人之间的真爱感动。 “能不能跟我喝酒…不醉不休…醉过这一次以后不再喝。”男生仰脸瞧着郭凌飞,郭凌飞正要点头,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他摸出手机,欣慰的笑了,按下接听键,方茜温婉的声音传出,“凌飞我们的活动半个小时前就结束了…我正在家给你煎葯呢,快煎好了,你回来喝葯吧。” 郭凌飞挂了电话,对文弱男生笑了一下,道:“我女人让我回家喝葯…我得走了,改天陪你喝酒。” 家属区的小洋房内,方茜一人在厨房忙碌着,手中还拿着一个笔记本,上面依照凌飞的话纪录着煎葯的手法和火候,她把煎好的中葯小心翼翼倒进玻璃杯子,闻着刺鼻的葯味,幸福的笑着。 就在方茜弯腰收拾厨房的时候,一双温暖的臂膀无声无息搂住了方茜的腰,“宝贝我要和你叉叉圈圈。” 方茜感受着醉人的气息,羞赧道:“我我…” “不会是有来大姨妈了?”拥着美人的郭凌飞玩味道。方茜红着脸摇头,咬了咬嘴唇说:“凌飞你不是受伤了吗…还能那个…” 在猥琐的笑声中,方大美人被厚颜无耻的郭凌飞抱出了厨房。 第一百八十七章 生死约定 一辆奥迪tt跑车和一辆红色的大众甲克虫轿车先后停在了郭凌飞的小洋房前,这两辆车在价位上有着很大的差距,也说明车的主人不在同一层面,但在工薪阶层的眼中不论是略微便宜的甲克虫还是昂贵的tt都是可望不可及的奢侈品,两辆外形漂亮的车出现在家属区倒也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 两个女孩几乎不分先后从自己的爱车里出来,一个是央视新秀董芳,一个是当红明星许静,两人不约而同的出现在这里,几个路人难以置信的发呆。董芳和许静对视着,两个风韵万千的美女不算熟,可都是名人,彼此也握过手,说过话,不至于形同陌路。 “呵呵…是董芳啊,真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许静热情的说话,主动上去握住了董芳的手,她在演艺圈混了五六年,日子不算短,磨砺出了八面玲珑的性格,在娱乐圈混,即使有很深的背景也不能趾高气扬,毕竟这个***也很复杂,人际关系在哪个***都很重要。 董芳礼貌的笑了笑,问道:“许大明星…怎么来这儿了?” “我是看望朋友,你呢?”许静笑道,见董芳美艳动人,范思哲最新款女装将一个大美人衬托的艳丽四射,她下意识瞟了眼自己,还行,今天着装不是很随意,她的面庞多了一抹自信娇笑。 “我也是来看朋友的。”董芳瞥了眼白色洋房,笑容灿烂,昨晚一番表白后轻松了不少,为那个男人花痴,她觉得值。两个大美女松开手,并肩走向同一栋白色洋房,两人的表情逐渐变得古怪。 “你的朋友是他?” 董芳和许静几乎同时问对方,随即两人好似明白了什么,尴尬的笑了起来,碰巧这个时候洋房的门开了,郭凌飞和方茜走出来,方茜走路有点迈不开步子,她低头羞赧的埋怨身边的混蛋家伙。 “凌飞…都怪你那里疼的不能走路了…” “宝贝没事儿的,习惯了就不疼了。”郭凌飞猥琐的笑着,当他抬眼看到站在小院门口的董芳和许静两人时,笑容僵住了。方茜不由自主地挽紧了自己男人的胳膊,这下意识动作表现出她是多么在意自己的男人。 很多男人总想着怎么用廉价虚伪的爱包容更多的女人,女人则不然,要爱一个人就爱的很自私,温婉可人的方茜也自私,昔年的g省第一美人昨晚对自己的男人表白了,迫使她不得不在意。 她在意他,发誓与她相濡以沫一辈子的男人又怎能让她伤心,郭凌飞昂起头,很冷漠地看着董芳和许静。 许静茫然的瞧着方茜,不知所措,董芳温婉一笑,落落大方地走到郭凌飞身边,轻声问:“凌飞听说你受伤了伤的怎么样?” “有我女人照料已经没啥问题了,以后不要太为**心…不想你浪费时间和精力。”郭凌飞淡淡道,这话也是说给许静听的,心中不忍这么说,毕竟董芳为自己默默付出了两年,许静也为自己挡过子弹。 这么说是不想让他最爱的女人再受一点点伤害,受一点点委屈,为了方茜他可以做天下所有女人眼中最无情冷酷的男人。董芳仍然笑着,她决定的事儿就不会再改变,许静已然明白了一切,该坚持还是该放弃? 郭凌飞揽着方茜走出院落,走向民大校园,董芳和许静默默跟着,都是钻牛角尖的女人,都不会放弃。 四个人两前两后漫步在民大校园中,很快就吸引了大量学生,许静和董芳的出现引起了轰动,不少学生围拢过来,名人的影响力确实惊人,隐藏在暗中的十二龙出现后小屁孩的热情才消退下去。 “郭凌飞我爱你!”许静冲着郭凌飞的背影高喊,以前经常有歌迷影迷当众向她示爱,这一次她却向仅仅见过几次面的男人示爱,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二次为男人冲动。围拢过来的学生顿时炸开了锅。郭凌飞凝视方茜,很无辜的笑着,方茜不介意的摇头笑道:“凌飞…因为你优秀她们才这样…放心吧你女人不是小心眼儿。” “嘀!嘀!嘀!”汽车鸣笛,围拢的学生纷纷让开大路,五辆黑色奔驰轿车缓缓停下,二十多名黑衣汉子下车,簇拥着一对恋人走向郭凌飞。 郭凌飞眯眼看着来人,皱了皱鼻头很古怪的笑了,来人正是皇甫朝哥和王青青,雄霸南方的太子穿着黑色休闲西装,在周围的大学生眼里绝对是百分百的酷男,一举一动带出不可一世的狂放,可在心爱女人身边没显露一丝的跋扈气焰。 两个骨子里同样张狂的青年相距三米对视着,没有一点敌意,相视一笑后两人并肩而行,四个女人默默跟在两个张狂男人的身后,十二龙以及另外二十名黑衣汉子簇拥在周围,民大的学生们傻眼了,黑帮电影中的镜头出现在现实中,这些在象牙塔养尊处优的莘莘学子感到莫大的震撼。 “给你一支烟…”皇甫朝哥摸出一包顶级的苏烟,递给郭凌飞一根,自己也含了一根,“这段时间你女人没少照顾青青今天这根烟就当我皇甫朝哥还你的人情,抽完这根烟你我再见面就是生死之敌。” “既然是还我的人情那我就没啥顾忌的享受了。”郭凌飞点头笑道,很惬意的吸了两口,这种不容易弄到手的顶级苏烟味道确实比两块钱一包的中南海要强很多。 皇甫朝哥昂头吐出烟雾,眯眼道:“郭凌飞,如果最终是我倒在你脚下记得在我死之前为我点根烟。” “如果是我倒下去…你也不要忘了给我点烟。” 郭凌飞弹掉烟灰,淡然笑着,皇甫朝哥豪气冲天,他同样不缺豪气。两个男人又一次相视而笑,就在短暂的谈笑间来了一次生死约定,两人说话的声音很低,跟在后边的女人们并没听清楚,两人都不想让自己的女人担心。 四个美丽的女人痴迷望着心爱男人的修长身影,她们不知道他们抽完一支烟后就是生死之敌。 第一百八十八章 豪言壮语 带着一丝凉意的清爽秋风吹散烟灰,灰沫子随风消散,无影无踪,一支烟的时间很短暂,甚至来不及回味几分钟前的万丈豪情,皇甫朝哥扭头看着身边的郭凌飞,嘴角勾勒出一条带出沧桑意味的弧线,他将燃尽的烟头优雅弹出。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有时候争的很累,很压抑,北京这个城市更让人压抑,不过,有你这个对手我的斗志会更昂扬。我也该离开了,我女人不喜欢北京,肮脏的东西太多。” “小人物在这里活着会很累…一辈子未必能混个安身立命的场所,不过大人物也不轻松,小人物的生活中充满了斤斤计较,大人物却要尔虞我诈,你和我必须向上攀爬,要斤斤计较,要尔虞我诈,这就是宿命,比别人都累,但我很迷恋践踏别人向上攀爬的成就感,就像我迷恋茜茜一样。”郭凌飞感慨了一句,撇嘴一笑,回头看了眼方茜。 一双深邃黑眸温情四溢。 方茜如花灿烂的笑着,一脸的幸福。许静黯然神伤,可眼神依旧痴迷,董芳羡慕的瞧着温婉恬淡的方茜,她是多么希望有一天这个男人也能这么温柔地看她一眼,一辈子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你我都一样,要么就强奸了命运,要么被命运强奸,我们走着瞧吧看看谁会被命运强奸。”皇甫朝哥淡淡道,扭身朝王青青招手,一对恋人顺着道路缓慢前行,五辆奔驰轿车和二十名保镖不紧不慢的随在后边。 郭凌飞不了解皇甫朝哥有怎样的过去,就像皇甫朝哥不了解他的过去一样,但从一句话中能体会到这位南方太子的心境,一个能看透世间百态的年轻人绝对有不平凡的历史,只懂开名车玩女明星,一味跋扈嚣张的纨绔不会有这种高度。 醉窝美人膝,醒掌杀人权,不求连城璧,但求杀人剑,这就是南方太子皇甫朝哥所追求的巅峰权势,同样也是郭凌飞要追求的, 不是为了名利,不是为了增加张扬跋扈的资本,是为了超越。 郭凌飞搂着方茜在许多学生艳羡惊诧的目光注视下离开,董芳和许静还想跟上,却被十二龙拦下,只能很无助地望着挥之不去的身影逐渐走远,两个钻了牛角尖不能自拔的女人多么希望他能回眸一次。 郭凌飞又一次做了感情上的吝啬鬼,仰着高昂的头迈着稳健的步子,一直前行,他不能让身边已经把一切交给他的女人受伤。我自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为谁雄?也只有郭凌飞心里最清楚。 民大的门口,一辆半新不旧的大众轿车停在路边的车位上,车内回荡着节奏舒缓的小提琴曲,一个褐发披肩的男人微闭着双眼,粗壮的手指随着音乐的节奏很灵巧地敲击着方向盘,尽情享受着音乐带给他的快感。 副驾驶位上坐着一个戴墨镜的妖艳的女人,浓妆艳抹的惊艳面庞流露着淡淡的诡异气息,黑色皮衣包裹着诱人**,皮裙掩着白嫩圆润的修长美腿,女人的气质妖冶,是百分百的尤物,也绝对是红粉骷髅。 “他出来了…”女人洁白牙齿咬着细长的香烟,摘下墨镜,含着杀机的美目盯着从民大走出的一对儿情侣。旁边的男人睁眼,脸色顿时冷厉,仿佛是一头看着猎物的凶猛兽类,喃喃道:“七号两年前你没能杀了他…这次我会让你瞧瞧我杀人的手段,我会让他在痛苦挣扎中死去,呵呵呵!” 女人不置可否的撇嘴,冷漠道:“两年前我太大意,但现在要杀掉他不是容易的事儿,男人不要自信过头了。” “七号…你敢对我不尊重,别忘了两年前要不是我给你求情…组织已经把你关进黑狱了。”男人邪笑着道,目光落在女人高耸的胸脯上,他很猥琐的舔舔嘴唇,一只汗毛丛生的大手按在女人白嫩的大腿上,游走向那神秘充满诱惑力的部位。 “杰克…拿开你的臭手。”女人冷笑道,眼神极度妩媚,却暗含着浓重杀机,男人皱眉,悻悻地收回手,因为他已察觉到一个冰冷的东西对着腰间的死穴,在组织这么多年,他一直想品尝这个女人完美**的滋味,可惜机会难找。 “七号,我有能力霸王硬上弓,不要怀疑我的实力,快三十岁的女人了不找个男人叉叉圈圈能受得了吗。”男人淡然道,嘴角泛起一抹婬亵笑意。女人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身旁的男人,不以为然的笑了,这个男人是什么货色她清楚得很,迷恋的不过是女人的**和杀人时的快感,她冷冷道:“不怕死你现在就可以上了我,别忘了我们这次来是干什么,仲裁长不高兴了你我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负责这次任务就不会失败,我从没失败过。龙门未来的主子很快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日后掌握在华人手里的龙门灭亡…肯定有我的功劳。”男人张狂道,狰狞面孔上杀意盎然。 “头脑说过…这个世界上不应该有龙门,可要从地球上抹掉龙门不容易,郭氏父子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女人打开车窗,弹出烟头,凝视着过了马路的郭凌飞和方茜,眼神有点复杂,直到郭凌飞揽着方茜进了一家餐厅,妖艳女人才收回目光,关上车窗。 “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男人阴笑着问,眼中的冷厉浓了一些,女人狠狠瞪了一眼男人,没说话。 “其实那个女孩不错,用z国人的话说就是很有味道,从女人下手或许会更轻松,哈哈哈!”男人张狂大笑,披肩的褐色头发抖动,比发狂的野兽还狰狞可怖。女人不屑地瞥了眼男人,暗骂了声卑鄙。 郭飞宇踩着柔软的沙子,在海边散步,一串清晰的脚印留在了沙滩上,有足够资本俯视众生的张狂男人每到黄昏便喜欢独自一人来海边散步,其实也是在散心。 郭飞宇迎着海风眺望深蓝大海,俊逸绝伦的面庞上没有了昔日的恬淡安宁,显得阴沉冷厉,久居高位这么多年很少喜怒于形,一个女人的失踪,触怒了他。 龙魂出现在了郭飞宇身后,轻声道:“门主…已经动用了龙门所有的眼线。” “若是那个女人再受一次委屈我将用血染红这个肮脏的世界…”一个血性男人面对大海的豪言震撼了杀人无数的龙魂。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记杀招 一间灯光昏暗的包房里,傅白冰懒洋洋的靠着沙发,手里托着一杯红酒,轻微晃动着,却一直没有品尝,他对上等的红酒情有独钟,但现在根本没心情饮下这杯出产自法国波尔多地区的红酒。 一个魁梧的光头男人就跪在傅白冰身前两米处,灰白的面容僵硬着,仿佛是一具没有感情的僵尸,带给旁人莫名的寒意,有点眼力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个跪地的男人不简单。傅白冰看着光头男人,淡淡道:“我把你从死狱中弄出表是有代价的…” “傅少,我知道,我能再多活几天全拜傅少所赐,也准备随时把这条命再还给傅少。只求傅少一件事儿。”男人冷漠道,他曾经是七大军区最优秀的军人,一次醉酒斗殴却毁掉了一生,那一次这个男人在闹市区的饭店门口仅用十秒钟徒手格杀十三个混混,一名优秀的特种部队教官也就成了军事法庭上的牺牲品。 “说吧…能满足你的我傅白冰一定做到,我这人从不食言。”傅白冰抿了一口酒,视线落向了别处,看着光头男人的脸,他没来由的不舒服。男人皱眉寻思片刻,干脆道:“傅少,从去年我进了死狱,老婆就跟别人跑了,家里只有七十岁的老母亲和六岁的儿子相依为命,我想让傅少安排母亲和儿子,别让他们受苦。” “好,这个要求不难办,你的母亲和儿子不会受苦的,你离开这里后我会派人给他们一笔钱,送他们去国外过新的生活。”傅白冰一本正经的承诺道,光头男人的要求对于他来说真不算什么。 “咚!咚!咚!”男人一连磕了三个响头,昂头凝视傅白冰,阴冷的眸子中没有一丝感激,这就是一场交易,谁也不欠谁的,他磕头是因为傅家大少了却了他心中的遗憾和愧疚。傅白冰昂头喝尽杯中酒,站起来,道:“杀他的时候做的干净点…不要留下蛛丝马迹我不想他的死牵涉到我,必要时你就和他同归于尽。” “傅少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光头男人起身就要离去。傅白冰问道:“你不回去见你母亲和儿子最后一面吗?” “不用了,见是多余的,不如不见,也不用再心痛一次。”光头男人头也不回地走了,孤单的背影显得苍凉悲壮,与几千年前别于易水边刺秦王的荆轲有几不相似,一个为国,一个为家,一样的悲壮。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是条汉子可惜得为我死。”傅白冰低吟了一句,嘴边泛起阴冷刻薄的笑意,随即环视包房的手下道,“你们去把他的母亲和儿子先看好了,以防万一。” 六个黑衣汉子应声离去,傅家大少狰狞着面目冷笑着。 …民大校园的一个角落内挂着学生禁止吸烟的牌子,牌子下,郭凌飞和司徒少一肆无忌惮享受着香烟带来的惬意感觉,一名校工来回徘徊了三次,本想上前制止这两个放肆的家伙,但还是忍住了,民大的学生没这两人的气质。 “少一…你小子不是在政治学院进修,为去西部锻炼打基础吗,怎么有时间来找我?”郭凌飞笑问道,隶属于团中央的z国青年政治学院每年为党政机关培养大量骨干,凌飞虽然对政治没太大的兴趣,但也明白少一进入政治学院进修预示着什么,这说明司徒家的路线不变,依旧要把持二十年后的政界。 “放假,自己给自己放假,不过去西部锻炼的事儿泡汤了老头子说等明年春天换届后再做打算,那时候或许不用去西部锻炼了,能找个舒服点的地方锻炼几年,然后再爬回北京。”司徒少一轻松道。 “你小子别想美事儿了,你家老头子不会让你这么轻松。”郭凌飞撇嘴笑道,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与少一说话根本不用去伪装,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司徒少一收敛笑容,无奈的撇撇嘴,他是京城一流的公子哥,可并不是意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有些事儿他心知肚明,只是不想太操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道:“凌飞…这次来我是想跟你说关于皇甫朝哥的事儿,那小子不简单的很…你可不能掉以轻心。” “能让傅家大少当狗的人肯定不简单,算是我碰到的第一个劲敌吧。”郭凌飞眯眼淡然道,昨晚看了皇甫朝哥的一些资料,这些资料未必详尽,或许也仅是表面上的一些东西,窥一斑而知全身,就凭浮出表面的这些东西大致揣测到雄霸南方的太子到了哪一个层面。 皇甫朝哥用两年时间飞速崛起,逼洪门退让,黑白两道无人争风,要做到这一点就不只是自身实力和手段的体现了,雄厚的资本是飞扬跋扈的底子,皇甫家拥有的资本和人脉已经为皇甫朝哥打好了一飞冲天的底子。 郭凌飞从不小看任何一个对手,更不会小觑皇甫朝哥。 “凌飞,你准备怎么对付这个皇甫朝哥。”司徒少一饶有兴趣地问道,生性好动,爱好惹是生非的保爷很期待凌飞与皇甫朝哥的搏杀,甚至还有点雀跃的兴奋。 郭凌飞轻松一笑,淡然道:“不着急,先踩下京城,拿下整个北方,南方还有林家丫头这丫头不是吃素的。” “哦我倒忘了林家丫头,去年在一次宴会上见过一面, 那丫头挺漂亮,就是太冷,像个性冷淡,皇甫朝哥想推倒这个性冷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司徒少一笑道。 郭凌飞笑着抽完一支烟,看了眼手表,又到了方茜下课时间,他弹掉烟头,与司徒少一告辞,匆忙走向方茜上课的教学楼。 第一百九十章 装逼与牛逼 郭凌飞抱着膀子靠着教学楼前的雕塑,神情慵懒,漫不经心的扫视民大的学生们,大学生在他看来还是太稚嫩,没经历过多少磕磕碰碰,也没多少沾沾自喜的资本,更没有传说中虎躯一震千百小弟拜倒在脚下的王霸气势,却总喜欢展露轻狂的一面。 “一群眼高手低的小孩子。”郭凌飞喃喃道,嘴角在不经意间牵扯一抹弧度,无聊之中摸出了价值不菲的限量版zippo把玩着,一举一动流露出忧郁的贵族气质,几个刚上大一的小女生连连窥视,眼神暧昧。 就是感情经历颇为丰富,阅过不少男人的熟女也挡不住郭凌飞的“杀伤力”,何况是几个刚从高中毕业的小女孩儿。 “装逼…”一个身材高大穿着运动服的学生低声骂了一句,很看不惯颇有装逼嫌疑的郭凌飞。郭凌飞淡淡一笑,根本不去在意这个无知的男生,“小孩子”就这样,自己装逼总喜欢骂别人装逼,也总把牛逼的人当成装逼的人。 清脆的铃声从教学楼里传出,下课了,密密麻麻的学生蜂拥而出,郭凌飞在茫茫人潮中一眼看到夹着书本与几个同学攀谈的方茜,方茜这丫头两年来出落的美艳高雅,还没有孤芳自赏的高傲,暗恋的男生不少,与她合得来的女生同样不少。 几个女生见方茜的王子在雕塑下摆着pose,娇笑着离开,她们暗地里把方茜的男友称为黑马王子。方茜小跑着来到郭凌飞身边,一脸幸福的娇笑,柔声道:“凌飞这次你得帮忙了。” “看宝贝这模样你男人又得干体力活儿了。”郭凌飞笑道,温柔捏着方茜光滑细腻的脸蛋,很亲昵。 方茜撒娇的努努嘴,很自然的挽住了郭凌飞的胳膊,一本正经道:“凌飞,下午的篮球联赛,轮到我们班上阵了,你也知道…我们班阴盛阳衰,能玩好篮球的男生没几个,我们班女生经过研究一致要求我出面请你上场…怎么样,给不给你女人面子吧?” “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老婆的面子不能不给,我可不想跪着搓板闭门思过啊。”郭凌飞玩味道,在大庭广众下抱起方茜,迈着大步朝着人最多的学生食堂跑去,方茜一双无力的粉拳无力的捶打着混蛋家伙的后背,笑容如花灿烂。 下午两点,民大的露天篮球场外围满了学生,十来个穿着篮球运动服的学生活动着身体,衣服分为红蓝两色,穿红色运动服的几个男生比较高大,投篮的动作很潇洒,有几分职业队员的水准,穿蓝色运动服的男生相对瘦小,从带球上篮的动作就能看出,这几位的水平不怎么样。 观看比赛的男女声悄声议论着,不少女生心不在焉地望着篮球场外,当穿着蓝色运动服的郭凌飞出现在众人视线时,不少女生兴奋的欢呼起来,这些女生知道名草有主了,可还是压抑不住热情。 认识郭凌飞的学生呐喊着鼓掌,方茜挤到人群最前边,不顾自己的形象,冲着上场的郭凌飞大声喊:“凌飞加油我爱你,你是最棒的。” 方茜是民大校花级的女生,是许多小男生梦中意婬的对象,她一句喊出后看比赛的学生顿时沸腾了,口哨声响成了一片,甚至还有女生高喊道:“黑马王子加油…我们和方茜一样爱你!” 郭凌飞叼着半截烟,很尴尬地笑了一下,实在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受欢迎,有点意外。他在裁判宣布比赛开始之前朝方茜来了一个飞吻,又引得人们尖叫不已,掌声连连。方茜什么都不顾了,一个劲儿地喊:“凌飞加油,凌飞我爱你。” 女人一旦疯狂起来往往使男人汗颜,暗恋方茜的男生们心头抽搐,黯然神伤。“装逼…”一个熟悉的声音,凌飞循声看去,正是中午在教学楼前骂他的那个高大男生,他无所谓的笑了笑,笑的轻蔑。 一声哨响,篮球比赛开始了,郭凌飞跃起一个惊人的高度,抢到了篮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破到罚球线下,顺势弹跳,单手捏着篮球,来了一个眩目已极的大风车式灌蓝,球进了,整个篮球架在颤动,死一般的寂静之后是雷鸣般的掌声。 郭凌飞落地,耸耸肩膀,克制内敛的笑了笑,出了风头但不张扬,高大的男生瞠目结舌,他是民大篮球队的主力,曾经两次参加全国大学生篮球联赛,国家队的几个教练很看好他。此时,这个骄傲的男生被眩目的扣蓝震撼了,他愤愤的冷哼,接过队友的传过的球,疯狂跑动,发誓要以牙还牙。 男生刚带球过了中场,就听有人惊呼,冷风扑面,一条模糊不清的人影疾速擦过,他心中一惊,篮球已不在手上,郭凌飞那诡异身影在次高高跳起,又是一个大力灌篮,掌声再次响起。 一场比赛成了一个人的表演,郭凌飞在篮球场上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仿佛是古代万人莫敌的猛将在百万军中冲杀一般,畅快淋漓,无人能与之争风,精妙绝伦的扣篮一个接着一个,目不暇接,观看的学生疯狂呐喊,像是在看天王巨星的演唱会。 高大的男生脸色铁青,可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比分拉开,练了十几年的篮球技术在郭凌飞面前根本没有发挥的机会,这就是无法逆转的实力差距,懂点花拳绣腿的“高手”很少有机会在真正的高人面前卖弄,除非这位高人想扮猪吃老虎,郭凌飞现在没有扮猪吃老虎的闲心,要彻底蹂躏这个小屁孩的自尊心。 最终比赛以惊人的分差结束,一百零一比三十三,这个比分惊呆了所有人,郭凌飞一个人改变了一场比赛的输赢,能在关键时刻扭转局势的人就是强者。高大的男生将篮球狠狠砸在地上,大声指责着队友,不给他创造机会。 “孩子…有实力的装逼叫牛逼,以后不要胡乱骂人,没实力的小人物在这个社会上生存还是收敛一点的好。” 郭凌飞潇洒走下篮球场,男生瞧着张狂远去的身影,不知所措的抖动着嘴唇,还想骂却不敢再发声。 眉开眼笑的方茜主动投怀送抱,踮起脚尖吻了郭凌飞的额头,自己的男人风光,她比他更高兴。 第一百九十一章 强扭的瓜 m国加州洛城机场,一架私人飞机徐徐降落在跑道上,能乘坐二十多人的小型客机停稳,舱门和飞机尾部的小型货舱门同时打开,十几个彪形大汉顺着扶梯走下,还有几人抬着一个大木箱从货舱门走出。 四人将大木箱抬上等候在停机坪的封闭式货柜车,十几个很显眼的汉子分乘三辆汽车离开机场,这些人的动作利索,从下飞机到上车离开用了不到一分钟,也就是几十秒的时间,显然是受过特别的训练。 机场内的一名地勤人员盯着远去的三辆汽车.微微撇嘴.走到一个不易被人注意的角落,谨慎的环视周围之后才对着手腕上的电子表说道:“目标出现,一共十九人,已离开机场,去向不明。” 两个小时后,三辆汽车驶进一座大型农场,加州的农业发达,这个私人农场也是一眼望不到边,与茫茫草原有点相似,只是多了人为的因数,缺乏了自然的美感,肥沃平整的土地上耕种着不同的农作物,规划的很好,几台收割机正在农田中驰骋。 农场中央有一大片修剪平整的草地,一栋四层高的红砖别墅就矗立在绿地上,三辆汽车顺着一条柏油小路来到别墅前停下,一个蓄着落腮胡的汉子已等在门前,十几个黑衣人拎着m4卡宾枪草地上警戒,四人从货柜车中抬出箱子。 “砰砰砰!”茫茫稻田中传出了沉闷枪声,十几个黑衣人的头颅不分先后爆裂,猩红血液飞溅,魁梧的躯体一具接着一具瘫软在草地上,在子弹无情的射杀下,倒下的人连一个呻吟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二十四条黑影在稻田中穿梭,虽然是半蹲着移动,但并不影响移动的速度,这二十四人在快速移动的同时还用手中的格洛克手枪不停射击,弹无虚发,枪枪爆头,如此高绝的枪法已不单纯是杀人的技艺,完全可以称得上一门杀人艺术。 杀人的最高境界不是血腥的触目惊心,而是能让旁观者从杀戮中体会到无以言明的美感,这便是所谓的暴力美学,在稻田中快速穿梭的二十四个枪手就到了这种境界,二十四人正是当年飞宇二十四铁卫。 别墅门口那个留着落腮胡的大汉翻滚进别墅,保住了一条命,别墅二三楼的十几扇窗子打开,端着冲锋枪的汉子对着稻田疯狂扫射,密集的枪声只回荡了片刻,农场又恢复了宁静,草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近二十具尸体,有几具躯体还挂在二三楼的窗子上。 二十四铁卫将别墅围住,注意着每一扇门窗,十几黑色辆轿车顺着柏油路驶来,最终停在别墅前,几十名杀气腾腾的黑衣护卫下车,在车队周围警戒,中间黑色劳斯莱斯轿车的车门打开,一个张狂的中年人从车里出来。 几十名黑衣护卫微微弯腰,神态恭敬,中年人眼神冷厉,透着浓重杀机,他身后一个相貌威猛的中年汉子迫不及待跑到那个大木箱子旁,要伸手揭开箱子。 “小涛小心…”一个长发皮肩的美艳女人拉住了威猛的中年汉子,责备道:“你呀.几十岁的人了还这么猴急…这箱子万一有问题杂办?” “哦是有点急,还是俺老婆想得周到,那该怎么办?”威猛的中年汉子赔着笑脸,挠着头发,看着大木箱,束手无策。 “哥,嫂子…我是小婧…我听到你们的声音了…”木箱子里传出了女人的声音,正犹豫的威猛汉子二话不说伸手揭开了被钉子钉死的箱子盖,站在远处的中年男人凝视着箱子,心头起了波澜。 “小妹…”威猛的汉子看着蜷缩在箱子里的女人,一双虎目泪光闪闪,魁梧的身躯不禁抖动起来,这是他的妹妹,二十多年前兄妹俩相依为命时,他说过要让妹妹过幸福的生活,不让妹妹受一点委屈,可他这个当哥哥的并没做到,他自责,愧疚,两行热泪 顺着脸颊流下,二十年没落泪的男人落泪了。 “哥别哭…我没事儿…”箱子里的女人艰难站起,扶着木箱子的边沿为哥哥擦抹眼泪,也就在这一瞬间她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这辈子无法忘记的男人,她的心房剧烈颤动一下,窒息的酸楚感在蔓延,她想笑,可不由自主的流出眼泪。 “小妹,魁首亲自来了…你别哭…看你流泪…哥受不了…”当年飞宇帮的虎堂堂主王涛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他老婆赵菲红着眼睛为他擦抹溢出眼眶的泪水,这对儿凶名昭著的夫妇头一回这么伤感。 龙门之主郭飞宇凝视着神情呆滞的王婧,积聚了二十多年的愧疚涌上心头,当年那张清秀面颊在脑海中徘徊,他清楚记得,二十多年前十七八岁的小丫头把哥哥给的钱一点一点积攒起来,要给哥哥买房子,娶媳妇,那一刻的记忆已尘封在心底,往事不堪回首。 一个可爱的女孩孤苦了二十多年,郭飞宇绝不许悲剧在延续下去,他慢慢走近,发誓要给她幸福。 王婧的双手紧抓着木箱边沿,关节处泛白,整个身子轻微的颤抖着,她见日日思念的男人走过来,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抬头对哥哥说:“哥送我回去,回加拿大,我现在要回加拿大。” 郭飞宇不等王涛说什么,一个箭步蹿到木箱子旁边,不容分说,伸出双臂把王婧抱出箱子,紧紧抱在怀里,因为二十年前的犹豫不决让王婧独自受苦,现在他不会再犹豫,男人该强硬的时候一定要强硬,强扭的瓜未必不甜。 “你放开我…我不佩你,飞宇求你放开我…我不佩做你的女人真的不佩。”王婧挣扎着哭泣。 “我说你佩…你就佩,我要让你当我老婆,让你在以后的日子里陪着我,给我做饭擦鞋…暖被窝儿…生孩子…”郭飞宇霸道的说着话,棱角分明的嘴唇强行盖在了王婧略微干瘪的嘴唇上。 王婧流着眼泪,摆头挣扎,还在郭飞宇的嘴唇留下了几个牙印,一番挣扎过后终于瘫软在郭飞宇的臂弯里,她捶打着郭飞宇的胸脯,哭泣道:“飞宇…你二十前为什么不这样留我…你知道这二十年我有多想你吗…飞宇我真的爱你。” “二十年前我错了一次…所以现在我不能再错,跟我回家…做我老婆。”郭飞宇抱着王婧走向劳斯莱斯轿车。 昔日的冷血杀手赵菲哭成了泪人,扭头对又笑又哭的老公王涛说道:“老公你也抱着我…我要再给你生几个孩子…” 王涛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家里那两个小祖宗已经把他这当爹的折腾的够呛,再生几个那还了得,他忙抱起老婆,憨笑道:“老婆我抱着你…不过…孩子就别生了。” 龙门第一高手龙魂从别墅走出,略显失望,别墅里唯一的活口自杀身亡,查找幕后元凶的线索再次断掉。 公园里,一棵柳树下蹲着两人,郭凌飞正与一个秃顶老头在棋盘的楚河汉界两边厮杀着,中国象棋中最具子力的棋子是车,善使车者善攻,郭凌飞善使车,但攻守兼备,步步为营。 秃顶老头剑走偏锋,步步杀机,落子迅速,走棋的风格狠辣凌厉,与他的年龄不相符合,上了年纪的老人很少有这么下棋的。六七个观棋的人凝神瞧着棋盘上的搏杀,看到精彩之处不由得叫好。 观其落子,可观其心,老人善急攻,不善久守,郭凌飞淡然微笑,不与老人争锋相对的拼狠辣,他总是在出其不意的地方吃子,攻势凌厉的老头最终被善守善攻的郭凌飞用一车、一马、一兵困死,困死比将死境界更高。 释武健下象棋从不将死对手,郭凌飞这个徒弟也继承了师傅的棋风。老人看着棋盘,不甘心的摇头苦笑。 “急攻是狠辣也能在开局占据主动,不过时间长了就会漏洞百出,攻防兼备才能步步为营…您是上年纪的人应该比我更清楚。”郭凌飞谦和地笑着,摸出了烟盒,他把输赢看得很淡。 “年轻人你很不错,我叫幕天行,咱们做个忘年交,以后你多陪我下几盘棋解闷呵呵呵!”老人豪爽的笑着。 郭凌飞笑着点头,收拾着棋盘,这个时候龙一挤进人群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第一百九十二章 生死一瞬间 郭凌飞扔下手中棋子,与秃顶老人告辞,龙一说父亲把王婧阿姨接回了家,这让凌飞惊诧不已,边走边喃喃道:“老爸真不愧是男人中的男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下手了,我这媒人看来是没的当了。” 一段延续了二十多年的感情算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两个人总算没有遗憾一生,既然都爱着对方又何必遮遮掩掩,郭凌飞摸着鼻头,不禁笑了,为老爸和王婧阿姨这份迟来的爱感到欣慰。 “凌飞…”方茜的身影出现在前方,郭凌飞温柔的凝视自己的女人,快步迎了上去。秃顶老头坐在马扎上,瞧着相拥在一起并肩远去的两个身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暗道:“这个年轻人很不错…锋芒内敛,气质不俗,与冉冉那丫头挺般配的…看样子是名草有主了,可惜…真是可惜。” 秃顶老头子姓慕,名天行,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寥寥无几,z国财经界的玉女掌门人幕小冉正是老头子的孙女,此玉女并非娱乐圈那些被包装出来只会在镜头前装纯洁的花瓶玉女可比,二十五岁的幕小冉是z国财经界的传奇人物,头上还顶着z国第一女首富的耀眼光环,多次上过m国时代周刊的封面,这个比花瓶更精致、比才女更有才的女人拥有的财富算得上天文数字,但没几人知道幕小冉的背后站着一位老人。 民大校区通往家属区的道路旁,一个面如死灰的男人蹲在树下抽烟,穿着一套半新旧的迷彩作训服,领口和袖口扎的严实,深秋的北京虽然有了凉意,但午后的温度也在零上二十度左右,这么着装有点不伦不类。 行人也没太注意这个貌似平凡的男人,男人漫不经心的瞥着不远处郁郁葱葱的小公园,他每吸一口烟,眼睛就眯缝一下,隐现杀机,一支烟抽完,一对儿依偎着慢步走来的情侣出现了。 男人拧灭烟头,唾了口唾沫,很随意的摸了一下头顶,然后摸了摸袖口和领口,这是他多年军旅生涯形成的习惯,每次为别人演示杀人技巧时都会这么做,很随意,也很从容,没有丝毫破绽。 蹲在路边的男人好似一头待机而动的猛兽,漫不经心的瞥了眼远处的人影,双手插进上衣口袋,耷拉着脑袋斜视着路面,模样很颓废,很像一个失业的打工者,而心里在默默数着“十五米…,十二米…九米…” 郭凌飞揽着方茜,惬意的笑着,他不经意间扫了一眼蹲在路边的男人,眉梢微微挑动。寻常人从男人下蹲的姿势看不出名堂,可不等于经历过无数杀戮郭凌飞也看不出名堂,男人的姿势看似随意,实则没有一丝破绽,堪称攻击前最完美的下蹲姿势,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惊人的爆发力宣泄出来。 郭凌飞下意识搂紧了方茜的腰肢,细枝末节决定生死成败,他不会忽略。蹲着的男人也在这一瞬间动了,静若处子,动若狡兔,蹲着身体如刹那张开的绷弓,威势十足,雄健身躯充满了惊人力道,“砰砰砰!”沉闷枪声打破了校园的安宁。 郭凌飞搂在方茜滚倒在地,迅捷的翻滚身躯,避开夺命的子弹,水泥路面上出现了斑驳的弹痕,触目惊心。一条黑影疾速穿出,斜着撞向手握双枪的男人,正是龙门年轻一辈儿的第一高手龙一。 男人将两支没了子弹的手枪甩手射向逼近的龙一,疯狂冲向滚到一棵树下的郭凌飞,他目的就是以最快最直接的手段杀人,没有华丽的招式,没有高亢的呐喊,“哧啦!”迷彩服被撕开,一排军用tnt炸葯就绑在男人的腰间。 “茜茜抱着头…” 抱着方茜坐倒在树干下的郭凌飞大吼一声,将方茜扔向七八米外绿化带的一片草丛中,他受伤可以,死也可以,但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一点伤害。此时再想起身已经迟了,疯狂的男人已扑到面前,导火索燃烧起来。在这干钧一发的时刻,郭凌飞挺身站起,一拳轰出,宣泄出全身力道,男人根本不去躲闪,健壮的胸脯在骨头碎裂声中塌陷,他的一双手牢牢扣死了郭凌飞的手腕。 “十二龙退下…保护茜茜…”郭凌飞喝退了奋不顾身的龙一和龙三,一个人涉险已足够,再拉别人垫背就是无耻的小人行径,他不会这么做,也不放心自己的女人。 “少主!”两人咬碎钢牙,却不能违背少主的命令。 “不论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今天你必须得死…不要怪我我也是身不由己。”男人喷出一口血很满足的笑了,他瞥了眼快要燃尽的导火索,嘴角勾勒出一个狰狞弧度,这一刻他很轻松,所有的负担全消失了。 “我不是一个好人…死无所谓,但不会死在你手上…”郭凌飞淡漠道,从男人的双眼中看出了一丝愧疚,这个男人不像一个职业杀手,倒有几分军人的气质。 “狰!”一抹森冷青光绽放。 “轰!”青光寂灭之后就是惊天巨响,tnt炸葯的威力无与伦比,路边树木的枝叶纷飞,尘土飞扬,一棵粗壮柳树的上半截被炸飞出五米远,一大片草坪被掀翻,方圆十几平米内一片狼籍,血肉横飞,残缺不全的肢体散落一地,惨不忍睹。 “凌飞…”方茜凄厉的呼唤一声,目睹了血肉横飞那一瞬间,她心痛的窒息,挣扎着爬起要扑过去,龙一龙三忙拽住她。 “凌飞…”方茜歇斯底里的呼唤,软软瘫倒在草地上。 第一百九十三章 捅破天又如何(上) 一声爆炸发出的巨响惊呆了不少人,反应快的奔跑过来,有的摸出了手机拨打电话,学生们哪里见过如此惨不忍睹的血腥场面,有几个被响声吸引过来的女生看了残缺不全的肢体,弯腰呕吐。 尘土随风散去,方茜失神地盯着十几平方米的地方,却没发现郭凌飞的身影,锥心的剌痛在蔓延,想哭,可嗓子发不出声音,所有的一切都堵在了心里,找不到宣泄的口子,她只觉眼前发黑,脑子里成了空白一片。 “茜茜…茜茜…” 一个灰头土脸的身影从被炸断的树干后现身,正是郭凌飞,衣衫缕烂,脸上还沾着黏稠血液,很狼狈,但保住了一条命,若不是随身携带着龙鳞,在生死一线间斩断了杀手双臂,他今天活着的希望很渺茫,强悍的人也是人,不可能同tnt炸葯相抗衡。 龙一和龙三笑了,很少露出笑脸的两人笑容真挚,这也仅是郭凌飞第三次见两人笑,他拍了拍两人肩头,示意自己没事儿,抱起昏厥的方茜,凝视苍白没有血色的面庞,心疼的摇头,掐了她的人中穴,由于极度悲愤而昏厥的方茜很快醒来。 郭凌飞轻轻抚着方茜的脸蛋,温柔道:“傻丫头…你男人哪能那么容易被人杀死,以后要为你男人悲伤…那也要亲眼看到你男人的尸体…” “混蛋凌飞…不准胡说,你永远不会有事儿…你要陪我慢慢变老…这是你必须做到的,呜呜呜…”方茜说着话已泣不成声,紧搂着混蛋凌飞的脖子,哭泣着。 “放心宝贝…你男人发誓不会让宝贝伤心,也就不会让宝贝失望。”郭凌飞报起方茜,朝着民大家属区走去,这句话算是他对自己女人的承诺。凌飞很少承诺别人什么,小时候就听父亲说过,承诺太多就是压力。 龙一跟着少主,以防再次出现不测,龙三不慌不忙的收集线索,血肉模糊的残破躯体被彻底翻遍,最终找到了一张被血染红的照片,抹去血液,照片上是一个罩着军装的雄健背影和一面徐徐上开的国旗。 洋房的卧室里,郭凌飞一直看着方茜睡着才高抬脚轻落步,缓慢离开,人悲伤过度后会觉得累。 “少主,这是我找到的。”龙三交出照片。 “是一名军人…又是傅白冰…”郭凌飞冷笑着,翻过照片,沾染着血迹的照片背部,有一行龙飞凤舞的小字。 “不能血染沙场是我一生的遗憾。” 郭凌飞默念着,有点感触,冷厉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同情,但不是同情杀手死的惨死,他对龙一道:“把照片送给司徒少一…或许少一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一个钟头后司徒少一打来了电话,郭凌飞与司徒少一聊了一个多钟头,也摸清了傅白冰今晚活动的场所,天上人间,京城唯一能与辉煌媲美的夜总会,异军突起的辉煌没有使老字号的天上人间黯淡多少。 晚上十点,七辆黑色奔驰轿车停在了天上人间的停车场,郭凌飞和司徒少一从同一辆车里出来,一大群气势汹汹的黑衣人簇拥在周围,他抬头看了眼霓虹灯招牌,嘴角翘了翘,很张狂地说了一句“对于咬人的狗…打断它的腿才是王道。” 天上人间这个地方郭凌飞早有耳闻,天上人间和辉煌一样是京城中的大老爷们儿向往的地方,向往里边的女人,也向往里边奢侈的消费快感,里边的女人和那种一掷千金的挥霍快感不是工薪阶层的老百姓能承受得了。 飞腾旗下的辉煌走过了二十多年,天上人间一直与辉煌针锋相对,但又各有特色,也有各自稳定的消费群体。郭凌飞对天上人间的兴趣不大,更不会向往这个地方,他早知道天上人间的背景,辉煌之所以一直屹立在京城那是因为飞腾集团的背景,而天上人间保持二十多年不衰落自然有令人讳莫如深的背景,他了解,司徒少一更清楚。 嚣张的保爷一进天上人间的大门,就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很精致的卡片,大大咧咧的朝着几名迎宾小姐晃了晃,两名保安和几个身材高迎宾小姐只扫了一眼卡片,便恭敬的弯腰,说道:“欢迎贵客光临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的贵宾卡很特别,这些在天上人间混日子赚钱的主看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虽然在现在的社会假货泛滥,假钞屡见不鲜,山寨的东西更是堂而皇之的摆在了老百姓眼前,可真还没人弄张假卡来这里显摆。 更何况持卡的人是京城里气焰跋扈的保爷,就是拿张废纸片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天上人间上上下下的人也无话可说,这就是权势背景的价值体现,不过保爷还没混帐到那种不入流的境界。 “贵客们进包厢还是大厅?想怎么玩?”一名女领班带着四名服务小姐迎上来。司徒少一扭头看着郭凌飞,他知道今晚的主角不是他这个名动纨绔***的保爷,而是压抑着杀机的郭凌飞。 “傅白冰在哪…我们就去哪。”郭凌飞冷冷道,没一点人情味,阴霾的气息带给人很强烈的压抑感,几名喜笑颜开的服务小姐不自觉的挪后了一点,面对面无表情的凌飞,她们觉得很不自在。 几个女人互相看着,就是不敢说话,在***场合混久了,懂得言多必失的道理,司徒少一摸着鼻子,没对这几个战战兢兢的小人物发威,他这个层面的公子哥儿早没了与这类小人物计较的闲情逸致,他只是淡漠道:“愣着干什么?傅家那王八蛋在哪就带我们去哪。” 领班和服务小姐不知所措,她们得罪不起司徒少一,同样也得罪不起傅家大少,在霸道的强权面前小人物总是进退两难,无论怎么选择都有可能得罪人,也有可能被纨绔大少们踩在脚下。 第一百九十四章 捅破天又如何(下) 天上人间的前厅,几个年轻漂亮的迎宾小姐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摆出了逆来顺受认打认骂的凄楚姿态,“保爷”皱眉,这么几个娇滴滴的女孩,又楚楚可怜,骂也不是,发火也不行。 “妈的…都哑巴了…”司徒少一无奈骂了一声,“保爷”善于踩装逼的纨绔子弟,有时候也会扮猪吃老虎,戏弄些“小虾米”,可不善于对付逆来顺受的女人,其实逆来顺受就是小人物安身立命的根本。 “不说话…那好…把门给我堵了。”郭凌飞淡淡道,话音刚落,一群凶猛剽悍的汉子堵住了两扇玻璃门,几个开名车穿名牌的老男人被堵在了外边,几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十几个蛮横的汉子,有点不满,但没胆子发牢骚。 众人愕然,惊讶不已,在京城不了解天上人间的人微乎其微,这里绝对不是小人物装逼撒野的地方。有胆子在这里闹事儿,就不会是没点资本的货色,郭凌飞冷眼扫视前厅里的人,眼神凌厉,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喜欢去试探别人忍耐力的极限,殊不知这样做往往会激怒人。 服务台后的女孩惊慌失措的拿起电话。郭凌飞瞧着面色铁青的女孩,轻狂的努嘴,邪笑了一下,没保爷那一发不可收拾的跋扈气焰,却让人心里不适应,很不安,不少杀人不眨眼的狠茬子看了这张笑脸也会心底生寒,莫名不安。 最终前台的经理过来,战战兢兢的带着一帮凶神恶煞进入最热闹的大厅,郭凌飞走进大厅算是真正感受到了天上人间的红火,劲暴的音乐声中群魔乱舞,穿着粉色迷你裙的漂亮女孩在中央的舞池中穿梭,翩翩起舞,挑逗着欲火中烧的老爷们,老爷们也不忘在昏暗的灯光下吃豆腐。 一些衣着光鲜的男人坐在玻璃桌旁喝着昂贵却很一般的酒水,看着舞池内扭动躯体的女人们,这种场合里的男人大多卸下了道貌岸然的面具。 有几个男人愿意在小姐面前挥霍钞票的同时还假装正人君子,走进天上人间的男人没几个是坐怀不乱的君子。 舞池的边沿,傅家大少坐在一个绝佳的位置上,悠闲沉稳,嘴角泛起一丝淡笑,颇具男人魅力,来这里玩依然还戴着那副价值不菲的金丝边眼镜,显得很斯文,流露出几分儒雅的气质,但多多少少有了点装的味道,不过在场的人没一个会说这位傅家大少在装逼,牛逼的人装逼,人们会觉得更牛逼,这就是世道。 十几个魁梧汉子立于傅白冰身后,一群在气质上比傅白冰差了不少的公子哥大大咧咧坐在两旁,欣赏着火辣热舞,喝酒聊天,这群标准的京城公子哥在傅白冰面前倒是收敛了不少,不像平时那么嚣张。 “全给我让开…”保爷瞪眼瞧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扯开嗓子高呼,不少人吓了一跳,慌忙让开,有几个穿着名牌服装的富二代骂骂咧咧转身,想虎躯一震,释放一下王霸气势,看清来人之后屁滚尿流的躲进人群,大气也不敢出,三四十名剽悍的黑衣汉子就吓坏了那几个富家子。 “还算有自知之明。” 司徒少一狠狠瞪了几人一眼,他十几岁踩人的时候就看不上这种货色了,现在更懒得跳出去装逼。 舞池中狂舞的人群一分为二,动感十足的音乐在继续,群魔乱舞的盛况消失不见,郭凌飞昂着头从中间走过,昏暗的灯光下多了一道修长的影子,他那一身y国皇家裁缝做出来的黑色休闲西装更显冷酷,黑色衬衣上边的三道扣子没扣,隐隐现在健壮肌肉。 “先生您要什么酒水?”一个服务生习愦性的笑脸相迎,迎上来才知道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 “白开水…,郭凌飞淡淡地道,没看服务生,而是逼视着脸色阴沉的傅白冰。服务生一脸的惊讶,来天上人间要一杯白开水的人比要路易十三的人更稀少,他愣愣地看着郭凌飞,不知所措。 “好…好…白开水…白开…”服务生结结巴巴应承道,扭身匆忙离去。傅白冰摘下金丝边眼镜,抬眼与郭凌飞对视,在北京城混了十几年,根本不把年轻一辈儿放在眼里,看不起司徒少一,也不觉得中庸低调的宁天楠有什么本事。 他妄自尊大了十几年,这次有了心寒的感觉,也觉得在这个变态男人面前尽玩了些小儿科的手段。雄霸南方的太子皇甫朝哥说过,郭凌飞不是他傅白冰能对付的,心高气傲的傅白冰又怎能服气? “郭凌飞,你想干什么?”傅白冰翘起了二郎腿,依旧是那么狂,那么盛气凌人,一手把玩着眼镜,漫不经心品尝着红酒。 “不干什么,就是要废掉你。”郭凌飞笑道,缓缓向前。人影晃动,十几个魁梧的汉子挡在傅白冰身前,一直隐藏在角落里的吕家丫头现身了,她只看了郭凌飞一眼,就把视线落在了别处,有点愧疚。 “今天我不会给任何人面子,天若逆我,我要天亡。”郭凌飞昂头道,唯我独尊的气势震撼旁人,十二龙和几十名黑衣汉子一拥而上,人影晃动,几十人纠缠在了一起,龙一主动与吕燕战到一处,龙门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如鬼魅一般神出鬼没,轻描淡写的一招就让吕燕手忙脚乱一番,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龙一与郭凌飞不一样,即使吕燕是他的亲姐姐,做了少主的敌人,他也不会手软。人们退到一旁,瞠目结舌的欣赏着水准相当高的群殴,郭凌飞邪笑着逼近傅白冰,翘着二郎腿的傅白冰脸色骤变。 “郭凌飞…你动我就是在捅天。” 郭凌飞冷笑道:“捅天?就是我郭凌飞捅破天又如何?” 冰冷的声音在所有人耳边回荡,司徒少一兴奋的看着郭凌飞,两眼瞪的溜圆,他要看一看与自己针锋相对十几年的傅家大少怎么被人踩。 第一百九十五章 大事件 “全给我住手!” 锉符有力的声音回荡,大厅内看热闹的人屏气凝神,目光中充满了惊骇,激烈打斗在一起的人分开了,所有人的视线落在了一人身上,那就是郭凌飞。 郭凌飞昂着头,傲气冲天,如君临天下的王者,强横霸道,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王霸之气,他单手扣着傅白冰的脖子,举过头顶,冷眼环视众人,这是傅白冰第二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侮辱,对于在京城里能横着走的傅家大少来说这是奇耻大辱,毕生难忘,他怒火中烧,但本身实力的差距又令傅家大少无可奈何。 吕家丫头想冲过去,龙一如影随行,她无法摆脱龙一,只能高喊:“郭凌飞…你不能乱来,这样会麻烦很多人,还会影响到你”。 “天塌了…我顶着,不会牵涉到你们家…我走的路只有生死成败,你不懂没什么…和果执意要挡着我…即使是吕家的人我也不会留情,我想奶奶也不会介意。”郭凌飞冷漠道,眼神更冷漠,他不会给吕家丫头第二次机会,为人情世故施舍一个面子就够了,忍让多了人家未必领情,甚至还觉你是个傻x。 “你…”军中霸王花吕燕一时无语,上次打伤未曾谋面的表弟有点愧疚,做为一名军人在情理和军令之间做出选择确实很难。 “吕家丫头…你是傻子啊,凌飞要是因为你挂掉…你想想是什么后果?”司徒少一大声道,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大声对吕燕说话,把压了许多天的怒意发泄了出来。少一外公与吕燕的爷爷同在一个大院,从幼儿园就开始跋扈的保爷在小时候没少被吕家丫头欺负,以至于每次见了吕家丫头就底虚,除了家人之外,吕家丫头唯一一个让保爷夹着尾巴做人的外人,这次终于在霸王花面前做了回真男人,很爽,很舒服。 吕家丫头脸色难看,狠狠瞪着司徒少一,紧抿着嘴唇没说什么,保爷很牛逼的挺着胸脯,摆出视死如归的架势,与吕家丫头对抗着。 郭凌飞撇嘴冷笑,猛然扬手,傅白冰不算魁梧的身子飞出,沉重的一声闷响,摔在舞池中央,他挣扎着爬起,怒极笑道:“来杀我…郭凌飞有种就杀了老子。” 杀了千百人的郭凌飞从不畏惧杀人,他箭步蹿过去,一腿扫出,傅白冰的身子贴着光滑的地面飞出七八米,撞翻了几张桌子,桌子边惊惧交加的旁观者傻傻的看着,忘了躲闪,郭凌飞一步步逼近,傅白冰咳着血,再次挣扎着爬起,显得力不从心。 “我记你一辈子…我们傅家记住你一辈子…”傅白冰艰难的说着话,苍白脸颊极度扭变形。郭凌飞来到傅家大少身边,一脚踩下去,傅白冰的头颅被死死踩住,他极力挣扎却无济于事。 “我早说过有一天你会被我彻底踩在脚下,本人没说空话吧?”郭凌飞居高临下,邪笑着,踩着傅白冰就等于踩了那个***的一大半,那个***代表在京城代表着什么,天上人间里这些挥金如土的老爷们和阅尽纨绔子弟的女孩们未必不明白,这在精明人看来不仅仅是捅篓子这么简单了。 傅白冰口鼻溢血,说不出话来。司徒少一来了精神,咧嘴笑道:“老傅…你也有今天…真没想到,咱俩是发小…你当众叫我几声保爷…我替你求情,估计凌飞会给我面子…高抬贵脚的”。 傅白冰张嘴喷出一口血,差点晕厥,看着司徒少一得意洋洋,他快要发疯,从幼儿园开始得意的人总是他,吃亏的总是司徒少一,斤斤计较的傅白冰怎能接受现在的变化。郭凌飞很性感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森冷霸道。 “傅白冰,我还说过要让你一辈子站不起来,对吧?”郭凌飞杀机盎然,傅白冰不由自主的轻微抽搐,艰难说道:“你…你动我…” “不要!”吕家丫头惊呼,许多人尖叫出声,在京城跋扈了十几年的少一也瞠目结舌,郭凌飞就在众目睽睽下踢碎了傅白冰的膝盖骨,也撕裂了傅白冰膝盖处的肌腱。 “啊!”傅白冰惨叫,扭动着躯体,十几年来他废掉不少人,哪里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在场的人莫不倒抽冷气,头皮发麻,下手狠辣的郭凌飞在这些人眼中就是不折不扣的魔鬼化身。 “这是你咎由自取的结果,你派人杀我,我废你两条腿,这样才算公平。”郭凌飞冷笑着转身,面对着还沉浸在极度惊惧的人们,整理着黑色西装,这份从容不迫的气势又哪里是寻常人可及。 司徒少一慢慢合上张大的嘴,皱眉沉吟道:“凌飞…这次估计玩大了,上边那几个老头子不会视而不见了。” 郭凌飞淡然一笑,也不说那些没用的装逼话,举步离开,略显紧张的少一快步跟了上去,他跋扈十几年,但绝不是头脑简单的货色,这次真替凌飞担心,十几年来有不少跋扈过头的纨绔蹲了大狱,有几个还挨了枪子,傅白冰成了残废,上边那几个老头子会怎么样? 司徒少一不敢想这件事儿的结果,可他哪里知道傅白冰在凌飞眼里不过是探路的棋子,一枚棋子扔下去能掀起多大的波澜?牵动多少人的神经?上边几个老头子的忍耐力有多大?这是凌飞想知道的,因为他真正的对手是南方的皇甫朝哥。 “我成残废了…你也不会好过…”傅白冰仰躺在地板上忍着剧烈痛楚恨恨道。郭凌飞摸出一根烟,含在嘴里,把傅白冰最后的叫嚣当成了耳旁风。 “扑!”傅家大少怒气攻心,喷出一口血,昏死在地板上。 有些人天生就是一副贱骨头,喜欢跳出来信口开河的去诬蔑别人,以满足自己搀杂着龌龊思想的畸形心态,比某位姓宋的大嘴还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些老把装逼桂在嘴上的人往往喜欢装逼而不自觉。 天上人间停车场的边上,一个穿着二流品牌的家伙正对着十几个吊儿郎当的混混吹牛“你们知道最近在京城扬名立腕的郭凌飞为什么那么牛逼?” 十几个混混像听天书似的摇头,吹牛的家伙继续肆无忌惮说:“郭凌飞牛逼因为他是我小弟。” “郭凌飞是谁?”几个混混异口同声问道,吹牛的家伙差点崩溃。停车场里,郭凌飞叼着烟,瞧着路边一群混混,无奈的撇嘴。 第一百九十六章 软禁 郭凌飞靠着奔驰轿车的车身,眯眼望着夜空,含在嘴里的烟卷飘散出淡淡烟雾,专心致志的听着路边那人吹牛逼,轻笑着,一个不入流的小人物吹牛逼没什么,没必要斤斤计较,吹牛也是小人物“自慰”的一种方式,不算什么大过错。 司徒少一想发作,见凌飞不做声,他还是忍住了,一想也是,与那样的货色计较个什么劲儿,现在的社会本来就虚伪,吹吹牛逼也没什么。他扭头问凌飞,“凌飞,傅白冰的事儿想好怎么处理没?” 郭凌飞把烟卡在手指间,吐出几个烟圈,淡笑道:“别人怎么发难我怎么处理,不知道上面那几个老头子的忍耐力怎么样?” “凌飞…你小子是在试探那几个老头子?”少一摸着脑门恍然大悟道。郭凌飞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通过傅白冰试探上边的反应是必不可少的,在这个一党执政的国家嚣张跋扈要揣摩一个度,也要揣摩上边几个老头子忍耐力的底线。 “呵呵呵!你可给上边的老头子们出了难题,不过这种事儿也只有你能做出来,我是没你的胆子和魄力。”司徒少一笑道,自嘲的同时也佩服郭凌飞的胆色。郭凌飞摇头一笑,扔掉烟头,习惯性的踩灭,道:“我必须这么做,揣摩不出上边那些老头子的忍耐底线…日后与皇甫朝哥斗起来会有后顾之忧。” 司徒少一点头,他知道傅家大少不过是皇甫朝哥的一条狗,凌飞在国内真正的对手或许只有横扫南方的太子皇甫朝哥了。 “郭凌飞有个漂亮女朋友,那女的就是我穿完的破鞋,我玩的腻味了就给那小子了,在北京上流***里我还是最慷慨的,你们跟着我混绝对不会亏待你们。”吹牛逼的家伙还在肆无忌惮的吹嘘着,越来越离谱,十几个混混却听的入迷。 郭凌飞双眼眯缝了一下,流露森然冷意,漫不经心地瞥了一下在路边吹牛逼的家伙,对龙一说道:“那张嘴不值钱…败坏我的名声没什么,败坏我女人的名声就是自作孽了,以后别让他说话了。” 龙一转身离开,吹牛的家伙还在不知死活的吹,声音响亮,生怕马路上的行人听不到,双手抱着膀子,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模样,龙一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吹牛这厮顿时察觉到阴霾气息汹涌袭来。 龙一冷笑着伸出双手,一手捏开吹牛男人的嘴,另一手伸进嘴里,硬生生拽出一条舌头,男人捂着喷涌出血液的嘴,凄惨嚎叫,十几个混混毛骨悚然。龙一把一条血淋淋的舌头扔进路边的垃圾筒。 “我的少主就是郭凌飞。” 十几个混混四散奔逃,好似遇见了鬼怪,冰冷的路面上只剩下捂着嘴嚎啕痛哭的男人。龙一摸出纸巾擦着手指。 七辆黑色奔驰轿车离开天上人间的停车场,而天上人间内发生的事儿如一条爆炸性的新闻传遍了京城上流***,大大小小的公子哥们沸腾了,也被一个人的手段震惊了,这一夜,象征着国家最高权力的中南海没有往昔那么安宁了。 …第二天早上,郭凌飞拎着扫帚打扫着洋房前的小院落,早锻炼结束后清理卫生是十几年来形成的习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话不是没有道理,懒惰的人往往缺乏斗志,不屑干小事儿更干不了大事儿。 郭凌飞一丝不苟的将几片飘落的树叶和碎纸扫起,扭头看了看小区的入口处,该来的人还没来,他努嘴淡然一笑,把簸箕内的垃圾倒进了垃圾桶。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和虎头虎脑的男孩隔着铁栅栏。 “叔叔,你为什么不请个保姆?”小女孩嘟着嘴问。郭凌飞笑着回头,瞧着两个很搭对儿又很可爱的小家伙,道:“有些事儿需要自己去做…去面对,别人帮你做好了等于在抹杀你的斗志。” “哦”两个小家伙茫然对视,显然不明白武功高绝的叔叔是什么意思,只能不懂装懂的点头,怕被当成不董事儿的小孩子。不少孩子喜欢在大人面前装董事儿,这么小就戴上了面具,长大了又会是什么样子? 郭凌飞摇头一笑,放下手中的扫帚簸箕,走到栅栏边,伸手摸着两个小家伙的脸蛋,笑道:“记住,以后不懂就不懂,不要装懂,你们这个年龄不用虚伪的面对残酷现实的大千世界,开心就好,叔叔倒是很羡慕你们。” “叔叔什么时候教我功夫?”五岁的小男孩眨巴着清澈黑眸,眼神期待,小家伙一直惦记着学功夫。 郭凌飞摸着男孩的脑瓜顶,笑问道:“为什么要学功夫?” “爸爸喝醉酒常常打妈妈,我要学功夫保护妈妈,不让爸爸欺负妈妈。”小家伙认真道,还挺着小胸脯。 “保护妈妈是应该的,不过你要记住,爸爸妈妈是最亲近的人,有能力了要两个一起保护,这个世界你应该最爱三个人,爸爸…妈妈…还有你自己。”郭凌飞本想说要爱你的女人,没有这样说是考虑到这个社会中大多数现实到骨子里的女人有几个值得男人去爱,茜茜本来就是女人中的凤毛麟角。 小男孩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儿,仰脸对郭凌飞说:“叔叔,你错了,我长大了要保护四个人。” 郭凌飞不禁乐了,孩子的纯真是可爱,过了二十岁再纯真会被人当傻子,他笑道:“孩子等你长大了再决定,以后你会遇到很多事儿,两小无猜未必会相濡以沫一辈子。” 小家伙似懂非懂地点头,天真烂漫的孩子又怎能明白社会的现实残酷,郭凌飞侧目望着从小区入口驶进的五辆轿车,该来的终于来了,他轻轻抚着小家伙的脑袋,道:“叔叔有事儿了你们玩去吧,有机会肯定教你们功夫。” 两个小家伙手拉着手恋恋不舍地离开,郭凌飞和蔼的笑着,像一个很有爱心的邻家大哥哥,谁又能联想到这个貌似温柔的男人是手刃千多人的凶神。路边的树干后,一个风情万千的女人凝视着白色洋房前的郭凌飞,喃喃道:“我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变成花痴。” “蓬!蓬!蓬!”车门响动,郭凌飞扭头,眼神不再柔和。十几个穿着黑西装的冷峻青年走进小院,昂头挺胸,一道道锐利目光逼视郭凌飞,这些人的气质与黑帮成员的粗犷剽悍迥然不同,很威武,也只有z**人有这种气质。十二龙出现了,与十几个青年对峙着,郭凌飞摆手,十二个经历过真正血腥杀戮的青年又无声无息的退下。 一个留着平头的男人有力的跨出一步,干脆问道:“是郭凌飞先生吗?” 郭凌飞淡定点头,精干的男人来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严肃道:“我们是中央警卫团的,奉首长命令请您去钓鱼台国宾馆下榻。” 钓鱼台是什么地方,社会最底层的老百姓也清楚,在那里下榻是荣耀的象征,外国首脑以及贵宾级的人物才有资格进入钓鱼台,树干后的女人惊讶地望着郭凌飞,她知道这个冷漠男人有深厚的背景,但无法想像深厚到什么程度。 “钓鱼台这个地方比我预想的要好很多,被软禁在那里不算丢面子。”郭凌飞洒脱的笑着,随着十几人走向五辆挂着特别牌照的轿车。 第一百九十七章 握有霸权的是赢家 “这几天帮我照顾茜茜。” 郭凌飞对着远处的一棵树没头没脑的喊了一句才上了中间的奥迪轿车,十几分钟前,他同两个小家伙谈话的时候就察觉到树后有人,凭着随风飘来的香水味儿已经猜到是谁了。五辆挂着军牌的轿车驶出民大家属区,藏身在树后的人才现身,是大明星许静,这位在镜头前风韵万千的明星抬眼瞧着快要脱离视线的车队,很委屈地撅嘴。 “冷酷无情的家伙,我凭什么照顾你的女人…” 捅了天的郭凌飞被有着中南海保镖之称的警卫人员带到了钓鱼台国宾馆,钓鱼台有八百多年的历史,曾经是金碧辉煌的皇家园林,供皇家贵族游玩嬉戏。郭凌飞在十几名警卫的“热情”簇拥下游走在这昔日的皇家园林之内。 钓鱼台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湖光山色美不胜收,郭凌飞兴致勃勃的欣赏风景,皇家园林确实有皇家的气派,眩目的华丽中透着恢弘气势,一行人走过一座汉白玉石桥,百米外茂密树丛中出现了一大片建筑群。 “住这里要比住我那个窝强很多。”郭凌飞打趣道,民大家属区自然不能与钓鱼台相提并论,在这里被软禁也算是享受,偌大的京城还真没几个公子哥有这待遇。十几名警卫一言不发,把郭凌飞带进了中心湖北侧的十八号楼。 郭凌飞被安排在了十八号楼的豪华套房,仔细打量整个房间,还算满意,不比维利斯酒店的豪华套房差,他拉开房门扫了一眼,楼道里有五六个警卫在走动,人身自由已经受到了限制,这就是所谓的软禁。 郭凌飞自信可以轻松解决这几名传说中的中南海保镖,安然离开钓鱼台,但根本没必要这么做,他现在要等,真正的压力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上边那几个老头子身上,哪边的压力大特权的天平就会向哪边倾斜,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公平,政治角力中更没有,只有**裸的倾轧和残酷的洗牌。 “让开…谁拦着我司徒少一,我跟谁翻脸。” 郭凌飞刚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楼道里就传来了司徒少一的吼叫声,他无奈自语道:“这个少一真是个混世魔王。” 十八号楼经常有外国贵宾下榻,保爷的嗓门够惊心动魄的,好在今天还没什么贵宾,三名警卫面无表情挡着保爷,也不说话,三人知道现在这情况跟保爷讲理还不如对牛弹琴呢。气急败坏的保爷抬脚踹一名警卫,结果人家纹丝没动,他自己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郭凌飞靠在门边很无奈地摇头,司徒少一龇牙咧嘴的朝凌飞竖起中指,索性坐在地板上抽烟,三名警卫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也清楚这位保爷不好惹。 “别再拦着咱们的保爷了,不然你们吃不了可要兜着走,我们说说话也没什么大不了,你们要是执意拦着,我也只能不顾场合在楼道里大显身手了。”郭凌飞邪笑道,警卫们只好让开,保爷叼着烟站起,吊儿郎当的对挨了一脚的警卫说:“我没吃早饭…否则那一脚十有**废了你。” 郭凌飞把还想吹牛的司徒少一拉进房间,少一拍打着裤子,道:“凌飞,傅家那几个老娘们和一些给傅家撑腰的老东西已经给上边几个老头子施压了,要求严肃处理你,看来恨不得把你弄到秦城监狱体验一下生活。” “尽情的折腾吧。”郭凌飞不屑的撇嘴,从小不喜欢政治不等于不明白政治是什么玩意儿,政治中的角力不是谁吼的凶谁能赢,占据实力,握有霸权的往往是赢家,傅家那帮人还没到这个层面,气势汹汹的施压无非是想掩饰实力的苍白。 “凌飞还是小心一点,打残傅白冰这事儿在***里已传得沸沸扬扬,影响不小,惊动了不少人,为了平息这事儿几个老头子肯定会唱黑脸的,至于怎么唱就不好说了。”司徒少一皱眉道,嚣张跋扈的保爷也只有在真正的知己面前才显露出谨慎一面,这便是保爷的聪明之处,他绝不会轻易让外人看清本质。 “没什么。”郭凌飞还是那么自信,笑着扔给司徒少一一个苹果,保爷也不再说废话,他能想到的凌飞怎么能想不到。两人又闲扯了半个钟头,司徒少一才离开。郭凌飞傲然站在落地窗前眺望湖光山色的钓鱼台。 “这里很平静,外边却不会再平静了。” 郭凌飞进入钓鱼台的第三天,低调了二十多年的东方家首先向高层施压,东方家的举动仅仅是个开始,接下来的几天与郭氏家族有着利益关系的势力纷纷表态,两个人的恩怨变成了一场没有硝烟的角力。 b市西山,郁郁葱葱的山腰间有一大片园林式的建筑群,规模不小,远远望去很气派,周围风景秀丽,鸟语花香,在喧闹都市呆久的人来到这里绝对会被宜人景色陶醉,都市之中很难有这里的清幽宁静。 西山是块风水宝地,也是京郊不错的游览区域,而这里也是z国最高军事机构的所在地。山腰间,一栋青苔斑驳的旧别墅前,白发苍苍的老人端坐在木椅上,戴着老花镜,仔细看着秘书递过来的报纸,九十多岁的老人依旧不怒自威,带给人无形的压迫感。白发苍苍的老人、青苔斑驳的旧别墅、清澈见底的金鱼池构成了和谐的画面,只是老人的脸色有点阴沉,心思并非全在军委的内参报纸上。 老人身后的别墅有着不同寻常的历史,曾经有一位开国元帅就在这栋别墅度过晚年,凭着手中的军权平息了长达十年的动乱,使迷茫中的国人迎来了一个新的时代,这位元帅的名字已经载入了史册。 一名配枪的警卫员将一份文件递到老人面前,小声道:“首长,这份文件军委首长请您亲自过目。” 老人摆手,徐徐道:“送回去吧,跟他们说过多少次了,这种文件不用给我看,退下来这么多年了,还不让我清静,哎。” 老人重重叹息一声,眯眼看着几米外的金鱼池,威严的气质流露。老人姓吕,叫吕宏远,这个名字在当今军界大老的心中有着异常沉重的分量,是不可亵渎的,军委、总参那些肩膀上扛着三颗金星的老头子们在老人面前莫不毕恭毕敬,哪敢造次。 吕家老爷子在z**界有着超然卓著的地位,当年生性耿直的老爷子是何等的雄姿英发,大刀阔斧的应对四面楚歌的国际环境,提出“蓝水海军”,使窝在近海的海军有能力走向大洋,推行a类部队现代化,对出产a片的岛国和频频屠杀华人的野蛮国度实行强硬的军事应对手段。 “多么希望我们国家能丢掉不必要的忍让,在弱肉强食的世界掌握霸权,霸权是一个民族延续下去的根本。” 这是老头子二十年前的豪言壮语,现在依旧激励着许多人。功勋卓著的吕家被称为共和国的脊梁并非浪得虚名,三代人中有六人肩膀上扛着将星。几十年来老爷子大公无私,从不因私废公,但不是没有私心,人老了,感情也浓厚了,小孙孙被软禁在钓鱼台,他心里不舒服。 秘书将一杯清茶送到老人手上,老人抿了一口茶,扭头对秘书说:“你去告诉他们想整凌飞…就等我断了气。” 第一百九十八章 做一次小白脸 一个星期的时间悄然流逝,郭凌飞在钓鱼台国宾馆呆了七天,完全不理会外边没有硝烟的政治角力,独自一人惬意的享受生活,有几个纨绔在捅了大娄子后能有这份闲情逸致,这种情况下,八风不动安如山要的是运筹帷幄的能力和魄力。 豪华套房的会客厅中,两人蹲在地毯上下棋,司徒少一叼着烟,眉头紧锁,正在深思熟虑,郭凌飞捧着青瓷茶杯微笑不语,写着楚河汉界的棋盘上留下了难解的残棋。一个小时内,从小缠磨着爷爷下象棋的司徒少一输了四局,这第五局也已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他拍了拍脑门,撇嘴摇头,不甘心的低头认输。 “真是怪事了,我同大院里几个老头子下棋那是大开大阖杀的对方兵仰马翻可跟你下我的水平就发挥不出来了,怪了…我得回去再研究研究,争取下次来干你一局。” 这几天来,司徒少一每天都抽时间送上门让凌飞蹂躏一番,乐此不疲,斗志还越来越昂扬,凌飞不由得佩服这小子屡败屡战不气馁的精神,但有些事儿的输赢光靠拼是拼不来的,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少一,一个会点功夫的人废掉个普通人可以说是易如反掌,但与高手对搏这人甚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下棋也是如此。”郭凌飞饮下清茶笑道。司徒少一撇撇嘴,起身来到落地窗外的阳台上,毫不犹豫的弹出手中的烟头。 “咱们的国宾馆又让你糟蹋了。” 郭凌飞也上了阳台,双手扶着围栏,眺望波光粼粼的湖面,豪华套房的阳台在三楼,紧邻着钓鱼台的中心湖。 “凌飞…你看湖边有漂亮妹妹。”司徒少一凝视着立于湖边的一个窈窕身影,玩味的笑着,湖边美人秀发盘起,气质绝佳,紧裹在华贵职业套装内的身段确实够完美,够惊艳,也够诱人。郭凌飞侧目看过去,摇头笑了,道“你小子难道动春心了?难道要向我学习来个一见钟情。” “我不喜欢这种女人。”司徒少一淡淡道,不再吊儿郎当。郭凌飞或许是因为憋闷的时间长了,想找点乐子,搂着司徒少一的脖子,对着湖边倩影奸笑着喊了句:“女人转过脸让本少爷瞧瞧。” 女人转过身抬头看向三楼,郭凌飞装出斯文的样子,很无辜的瞧着少一,少一不自觉的咧嘴发笑,结果被女人狠狠地白了一眼,保爷这才知道被凌飞耍了,扭头小声问道:“她为什么就断定是我说的话。” “因为你比我像流氓。”郭凌飞笑着走进房间,湖边丽人依旧仰着脸儿,不着痕迹的扫了眼格外修长挺拔的身影,柳眉微蹙。 司徒少一离开国宾馆后郭凌飞与警卫打了声招呼走出十八号楼,虽然是被软禁在十八号楼内,但可以适当的在钓鱼台散步,警卫人员不担心这个特殊的青年会逃跑,不过还是有一名警卫远远的跟着郭凌飞。 郭凌飞穿着很普通的休闲装,这还是一个星期前打扫自家院子时穿的衣服,一直没换,略显寒酸。他顺着中心湖边的小路前行,每走一步做一次深呼吸。 “这里的空气很清新吗?”女人的声音从十几步外传来。郭凌飞闻听了不算妩媚的声音,扭头看过去,是刚才那个立于湖边的女人,女人穿着范思哲的职业套装,气质相当不错,容貌精致,像是出自名门的闺秀,还有点女强人的风采。 郭凌飞很克制的笑了一下,没说话,继续前行,除了茜茜之外,他不想再招惹任何女人,怕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你这么对待一位女士,是缺乏家教的体现。”女人淡淡道,不冷不热,面上的表情也如一摊死水,没啥变化,自我感觉良好的老爷们要是把她当花痴那就大错特错,自大过头了,z国财经界的第一女强人何时花痴过。 郭凌飞驻足,再次仔细端详女人,一个冷漠的强势女人,与林家的丫头有点相似,从女人嘴角那抹刻薄淡笑就知道人家不花痴,现实的社会打磨出现实的女人,哭天喊地拜倒在猛男牛仔裤下的花痴不多。 “小姐有什么要说的?”郭凌飞很直接地问道,在女人面前,他不喜欢拐弯抹角的套近乎,也没那个必要。 女人以挑剔的目光打量着郭凌飞,许久才说:“你爽快,我也爽快,问你个问题,你住在十八号楼?” 郭凌飞摸着鼻子,淡笑道:“我一个寒酸的小人物哪有实力住钓鱼台,我朋友很牛逼,他带我来这里见世面的。” 女人点头笑了,这一笑并没有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反而带给人高不可攀的感觉,她的一双美眸与郭凌飞对视,想看出点端倪,却一无所获,她沉吟道:“恩…我想与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郭凌飞还是宠辱不惊的模样,经历了那么多风雨,不会因女人的一句话而起波澜,他的眼眸渐渐变冷,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往往带着容易为人忽略的阴谋。 “我给你十万,你明天陪着我游览三个地方,参加一次晚宴,你要觉得价钱合理我们就说定了。”女人淡淡道。 “就是花十万让我当两天小白脸…这事儿貌似不是很难做,你为什么要找我…难道不怕看错了人。”郭凌飞从容道。这样的美事儿落在寻常男人头上早乐昏过去了,郭凌飞的沉稳让女人刮目相看,她微笑着点头,随即皱眉想了想,说:“算不上让你当小白脸,我也没那特殊的癖好,说白了就是让你做一个挡男人的盾牌,找你是因为觉得你各方面还行,勉强佩做我的盾牌。” “没区别我就做一次小白脸。” 郭凌飞嘴角牵扯起一抹邪笑,扭身走向十八号楼。 京城繁华的街道上,十几辆崭新的黑色轿车在警车的引路下疾驰着,车队中间的黑色劳斯莱斯轿车引的路人纷纷侧目,北京街头的好车不少,老北京们肯定比窝在西部省会城市的普通人见多识广,可象征着高贵身份的黑色劳斯莱斯在老北京眼里也是稀罕东西,这可不是北京街头泛滥的宝马奔驰可比的。 不限量发行,可以流水线生产的东西就算不得珍贵,大街上泛滥的宝马奔驰在不少暴发户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充其量不过是中产阶级的象征,但黑色的劳斯莱斯出现在街头绝对能带给人惊艳震撼的感觉,物以稀为贵。 “昨天的新闻没说有外国首脑访华啊?”一位拎着鸟笼的老大爷喃喃自语,眉头紧皱还一本正经,看模样还颇为关心国际时事,在皇城根长大的北京人对政治特别敏感,就是胡同口买豆浆油条的老大妈都能侃一段官场“秘闻。” 豪华车队在路人注目下快速驶过,半个钟头后车队驶进了钓鱼台国宾馆,黑色劳斯莱斯轿车在八名魁梧保镖的跟随下直接停在了十八号楼前,西装笔挺的凶悍保镖拉开车门,两个气质高贵优雅的青年从车里出来,一个是一头黑发的混血酷男,另一个是金发飘逸的帅哥,只是帅的有点过分,有点妖,或许女人们也会羡慕这张帅过头的脸蛋儿。 第一百九十九章 强者的魅力 国宾馆的十八号楼时常下榻外国首脑一级的贵宾,而钓鱼台本来就对外营业,十八号楼的门庭不算冷落,进出的人不少,有神采奕奕的成功男人,也有孤芳自赏的气质型美女,而这些人的光彩完全被两个青年掩盖。 普通人可以打肿脸充胖子,也可以花尽口袋中的钱装一次款爷,但卓然的气质是装不出来的,进出十八号楼的权贵富豪谁敢说两个青年坐黑色劳斯莱斯轿车是装逼,聪明人明白装逼和牛逼的区别。 “在昆明呆了一段时间才发现北京的气候确实不怎么样。”黑发青年勾了勾嘴角,绽露出内敛地笑,气质儒雅,不显张扬,骨子里透着股傲气,与郭凌飞有几分神似,他正是在欧洲被誉为钢琴王子的郭凌云,有着y国王室的血统。 “确实,那个昆明比较不错,我喜欢那里。”很妖的青年淡笑一下,揉捏着左手小拇指上的戒指,这枚不显露丝毫华贵的戒指象征着他高贵的身份,mm王子格鲁克是无数欧洲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在保镖的簇拥下如鹤立鸡群的两个青年并肩走进国宾馆十八号楼,楼门口的女服务员眼神略微呆滞,莫名其妙的脸红了,格鲁克的嘴角挑起,一条轻狂自信的弧度浮现,很有味道,几名女服务员顿时痴迷。 “格鲁克,z国的女性大多很善良,可不要引诱这些女人下苦海啊。”郭凌云玩笑道,他也不得不承认格鲁克的魅力。 “我喜欢看着女人为我痴迷…为我堕落…匍匐在我脚下用哀求的目光仰望我,等着我把金钱和荣耀赏赐给她们,但我从不会与这样的女人发生什么,她们不佩,所以你也不要担心这几个z国女人。”格鲁克昂起高傲的头颅,走上楼梯。 一行人径直走向郭凌飞的房间,五名守在楼道里的警卫没有阻拦,几分钟前他们接到上级命令,对郭凌飞的软禁也就在这一刻结束,一场没有硝烟的政治角力悄然落幕,输赢没有丝毫的悬念。 掌握霸权的一方绝对是赢家,这是亘古不变得真理,谁也不能否定。豪华套房内,郭凌飞笑眯眯看着弟弟和格鲁克,两人出现就意味着北京这个***算是被自己踩在脚下,踩下整个北方指日可待。 凌飞没有在自己人面前得意洋洋,他淡笑道:“小弟,爷爷***身子骨还好吧?两位老人家又没少为**心。” “二老身体特好,就是不放心你,奶奶听说傅家要整你…给上边那几位老人打了几次电话,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奶奶发那么大脾气,她老人家还要亲自来北京,被爷爷劝住了,不然北京城的许多老头子们就要头疼了。”郭凌云笑道。 郭凌飞摇头笑了,心头暖暖的,将门虎女,***性子还是没变多少,若真要来了北京,总参、军委、总政以及那几个国副级的老头子真要头疼了。三十年前,吕家的女人在京城有“铁娘子”之称,在政界风生水起的那一代人谁不知道吕家的女人难缠。 “哥,我看了丫丫后就要回y国,格鲁克要留在z国一段时间,他想跟着哥。”郭凌云拍着好朋友的肩膀玩味道。 郭凌飞皱眉,不解道:“身份高贵的王子跟着我干什么?难道要跟着我混黑社会,拎着砍刀打打杀杀?” 一进门就收敛了高傲姿态的格鲁克默默注视郭凌飞,听了凌飞的问话,他竟然毫不犹豫地点头,褐色的眸子里荡漾着狂热的敬意。在mm王子的眼里锋芒内敛的凌飞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强大存在,他找不出他的缺点,在凌飞面前曾经目空一切的王子甚至生出了一丝莫名的自卑感,在那次一招落败后他心悦诚服。 “我崇拜强者,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第一个崇拜的人,或许也是唯一崇拜的人,我曾经同凌云有过约定,输在你手上就为你效力,你们z国人常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人也不会违背诺言。”格鲁克认真道。 “收个王子做小弟…何乐而不为。”郭凌飞笑着道,没想到自己虎躯一震收了格鲁克这么一个小弟,难道自己的王霸之气也泛滥的不可收拾的地步?凌飞摸着鼻子,笑着走出房间,王霸之气那是扯淡,这是强者的魅力,世界上想匍匐在强者脚下的人不比想嫁入豪门的女人少。 郭凌飞没有随着弟弟离开钓鱼台,打发走了一行人,迎着清爽秋风,独自一人来到了湖边,昂头傲立,眯眼眺望碧绿湖面,曾扬言要超越父亲践踏整个黑道手握巅峰权柄的张狂男人沉思着,这次走出钓鱼台也就在京城扎下了根,南方的皇甫朝哥在打压洪门,林家丫头哪里能顾及到北方。 不出意外,半年后整个北方将被这个男人踩在脚下。 “皇甫朝哥…或许整个z国也只有你一人佩做我的对手。”他喃喃说话,一抹自信笑意挂在嘴角,牵扯起的弧度透着不可一世的张狂。他弯腰捡起一块小石头,贴着水面扔出去,一串水漂飞溅,平静的湖面波纹荡漾,身穿华贵职业套装的年轻女人出现在郭凌飞身后,在郭凌飞弯腰扔出石头的瞬间,她眼中流露出一丝异样光彩,不过一闪即逝,瞬间恢复了先前的淡漠。 湖边是两人约定的地点,不是男女之间的约会,是做一笔交易,这笔一天十万的交易足令那些以吃软饭混日子的小白脸们垂涎欲滴,可惜软饭王们没踩狗屎运的机会,机会偏爱成功人。 “想好了就跟我走,我先付一半的定金,卡里有五万,密码就写在卡上。”女人将一张银行卡递给郭凌飞,出手阔绰,不拖泥带水,有钱人的爽快自然不是那些在小商场买衣服磨破嘴皮子杀价的女人可以想像的。 郭凌飞很不客气地把银行卡装进裤兜,笑着摸出一根廉价的中南海,点燃,眯眼深吸了几口,仰脸惬意的吐出一口烟雾,气质忧郁,流露出了成熟男人的沧桑味道,使人情不自禁的联想他从前有过怎样惊心动魄的经历。 “当小白脸赚钱原来这么容易…”郭凌飞玩味道。 女人撇嘴,冷漠道:“这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竞争无处不在,别把生活想的太容易,不然你会被这个社会淘汰掉。不要废话了…跟我走吧。” 五岁就明白这个道理的郭凌飞叼着烟,漫不经心的笑着。 第二百章 女强人 国宾馆的十二号楼比其它几栋楼多了些须历史的厚重感,一位伟人曾在这里生活过,几十年前提出“星球大战计划”拖垮当时世界上最大红色政权的那位m国总统在这里下榻过,y国那位“铁娘子”也曾走进过十二号楼。 在历史车轮的碾压下,昔日造就一个时代的伟人们虽然在史册上留下浓重笔墨,但留给后人们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十二号楼前停着十几辆清一色的奔驰轿车,郭凌飞靠着一辆轿车抽完了一支烟,这个时候一群衣着光鲜的男女走出,雇佣郭凌飞当小白脸的女人就在其中,她身边正有几个貌似很成功的男人滔滔不绝的说着话。 女人不经意间瞥了眼郭凌飞,郭凌飞不算天才,但脑子反应速度也不是常人能及的,马上明白了女人的意思,很优雅的整了整女人为他准备的高档西装,这西装三万元,对于工薪阶层来说是不折不扣的奢侈品。 郭凌飞很潇洒地迎上去,女人笑着挽住了他的胳膊,几个滔滔不绝的成功男人傻眼了,片刻的错愕之后又神色如常,这些人都是商界的精英人才,女人眼中标准的成功男人,没有身价下十亿的。 许多人诧异地盯着郭凌飞,有几人则是很轻蔑地看着他,这些在z国财经界和it行业有头有脸的大腕们不认识突然出现的陌生青年,在这个信息爆炸的科技时代有点道行的人物总是在风口浪尖,被大众熟知,只有小人物才会默默无闻,大腕们不认识郭凌飞,自然把他列入小人物之流。 不少男人依旧无视护花使者的出现,凑近女人,彬彬有礼的说着话,郭凌飞终于明白身边的女人为什么要花十万雇自己,收人钱财与人消灾,他不卑不亢的微笑着,在电光火石的瞬间巧妙的运用胳膊肘、肩膀、脚三个部位摆弄着一群装斯文的男人。 “唉呦!”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莫名其妙的趴在台阶上,带倒了凑近女人的几人,一时间十二号楼前的台阶上六七个大男人扑倒在一起,人群乱成一团,特卫们紧张兮兮的跑过来,还以为发生了以外事件。 七个灰头土脸的大男人尴尬站起时,郭凌飞带着女人已上了一辆奔驰轿车,后坐上的女人对着那些总是找几会自作多情的男人淡然一笑,关上了车门,这位z国女首富根本不把他们放在心上。 郭凌飞安然坐在驾驶位上充当了司机的角色,本来有专职司机,被后坐上的女人强行换掉了,女人也不明白刚才围在身边的几个男人为什么突然趴下,有一点她确定,一定是郭凌飞搞的手段。 “慕总…我有重要的商业计划想同慕总谈,咱们能不能坐一辆车。”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轻轻拍打车窗。 “不可以”郭凌飞打开车窗冷冷道,拍打车窗的男人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冰冷话音仿佛撞击在他心房上,寒意顿生,男人瞪了眼郭凌飞,悻悻走开上了前边一辆奔车,车队驶离十二号楼。 车队出了国宾馆,行驶在宽阔的街道上,郭凌飞开车跟着前边的车,没人会相信践踏了京城“太子党”的狠人如此惬意的充当别人的司机。后坐上的女人蹙眉凝视郭凌飞的侧脸,她觉得他有点与众不同,可又弄不清他特别在哪里。 “小时候在北京长大,这几年却很少回北京,你不想问一些关于我的事儿。”女人问道。 郭凌飞摇头笑道:“我这样的小人物没必要了解你们大人物的事儿,了解了也没用,只能让自己更羡慕你们,更心理不平衡。” “常说自己是小人物的人在关键时刻往往令人大吃一惊,知道我是谁吗?”女人意味深长道。 “最初见你时不敢确定,刚才那个男人称呼你为慕总…就确定了。”郭凌飞脸上还是挂着人畜无害地笑,别人很难从这张英俊笑脸上看出什么。至于后坐上的女人,他清楚得很,在一个月前的m国时代周刊封面上见过女人的照片,她叫慕小冉,一个让无数七尺男儿汗颜的女强人,一个拥有超过两百亿身家的女首富。 “你的沉稳超乎常人,我现在有点怀疑你是不是个普通人。”慕小冉沉吟道,这位执掌着盛唐网络开发集团和汉阳证券的女掌门人一瞬不瞬的瞧着波澜不惊的郭凌飞,女人直觉很准,她的直觉更敏锐。 “我就这德性…”郭凌飞淡然笑着,漫不经心。慕小冉不再问,也觉得没必要再问,开车的男人是否平凡与她根本没关系,可心中的好奇并没有完全消退,她默默打量着他,寻找着蛛丝马迹。 郭凌飞随着这群来京出席商业高峰会议的大腕们游览了京城几个景点,他实实在在的当了慕小冉的盾牌,不少男人把矛头指向了他,冷嘲热讽绵绵不绝,二十岁出头的青年没有几个能架住这些绅士的热情招呼。 从容傲对千夫指要有高深地道行,郭凌飞宠辱不惊,心性如古井中的死水不起一丝涟漪,在几个男人虎视眈眈下熬过了大半天,下午慕趁小冉参加商务部颁奖仪式时他开车回了民大。 一个星期来当红的大明星许静推掉了所有工作,缺席了新片的首映仪式,也暂停了新专辑的录制,一心一意的做起了保姆,面积不大的洋房里,许静穿着宽松的衣服,正清理着客厅,她怕精心呵护的秀发沾染了灰尘,还戴了一顶帽子。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屈尊降贵为一个男人这么做,厚着脸皮留下来照顾人家的女朋友,心甘情愿的充当保姆,有时候静下心想一想,甚至觉得自己很“贱”,莫名其妙的为一个男人贱,却又无法自拔。 身段窈窕的大明星理了下额边秀发,继续摆弄着吸尘器,清理着客厅的地毯,此时她不是镜头前魅力四射的俏佳人,完全是一个为了男人而默默付出的女人,她知道这点付出根本打动不了那颗冰冷的心,可执着的心不变。 房门轻轻打开,一个修长身影悄无声息的进了客厅,健步如飞到了许静身后,有力的双臂抱起了窈窕的美人,一只手不轻不重的压在了许静高耸的胸脯上,竟然还肆无忌惮的揉捏着。许静大惊,想要挣扎,温柔的声音在脑后响起。 “宝贝,你的兔兔比以前大了一号,手感真好,难道是背着你男人做隆胸手术了?” 第二百零一章 满堂震撼 男人的温柔嗓音融化了一颗悸动的心,许静放弃了挣扎,太熟悉这个带着磁性的声音,明明知道男人温柔的话语不是说给自己的,却像染上了毒瘾,不能自拔的体会着男人的温柔,她的心房剧烈跳动,竟有些陶醉,情不自禁道:“人家的一直这么大。” 抱着许静的人正是想给自己女人一个惊喜的郭凌飞,他心头一颤,利马知道怀里的女人是谁了,慌忙松手后退,在枪林弹雨中来去自如的张狂男人狼狈到了极点,差点撞翻了客厅里的沙发。 “扑哧!”许静转身看着神情尴尬的郭凌飞,掩嘴笑出了声,绯红面颊绽放出极至妩媚的笑容,落落大方,一双很美的眸子里闪过了难言的失落,就刚才那一瞬间,她恋上了阳刚气息醉人的温暖胸膛。 “谢谢许小姐照顾我女人,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出来,只要是我郭凌飞能办到的,我一定不会拒绝。”郭凌飞直视脸颊绯红的许静,不否认她是个诱人的尤物,可惜他不是到处留情的花花公子。 郭凌飞扭身要走出房间,急促脚步声响自身后,香气袭来,一双柔软臂膀紧紧搂住了他的蜂腰,他清楚的感觉到一张温柔面颊贴在了后背上。 “凌飞,你让我抱着你,就这么静静的抱着你,说说话。几个月前第一次见你就想认识你,想接近你,这是发自内心的冲动,不带有任何乱七八糟的目的,虽然我们这个***里的好女人不多,但我绝对是个守身如玉的好女人,更不是那种踩着男人的肩膀为自己找出路的女人。”许静幽幽道,双臂抱的更紧。 “许静,不论你是好是坏,为我付出多少我都不能给你什么,也不能答应佐妓嫩,做人要有原则,做男人更要有原则。茜茜在我心中的她镰妇艮也不能取代,我不会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这个世上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女人,我自己也不能。”郭凌飞扯开了许静的胳膊,转身看着她.神情淡漠.一个男人的心若是不够坚决,不够冷,为了眼前的诱惑放弃原则,很难出人头地。 许静咬着嘴唇,不管不顾的再次扑向郭凌飞,这一刻无数男人愿为之疯狂的大明星痴狂了,郭凌飞不留情面的甩手推开她,一个柔弱女人倒在地上,头碰在了玻璃茶几上,一丝鲜血顺着额头流下,她仰脸凝视凌飞,哀怨凄楚。 “二楼卧室的床头柜里有止血的葯,自己上去取吧。” 郭凌飞的心够冷,够坚决,在任何时候都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而且有一点已经深深烙在他心底,这个世界上的女人有一人不能负,那就是方茜。许静很无助的凝视凌飞,“凌飞我不求你像对茜茜那样对我好,在你的心里有我一个位置对我别这么冷…我就知足了。” 郭凌飞冷着脸摇头,道:“许静,你不用留在这里了,这几天谢谢你。” “凌飞…”许静哽咽呼唤,看着无法挽留的身影,心酸落泪。郭凌飞没有丝毫留恋的走出洋房,他的世界里没有同情、怜悯、仁慈,杀人时是这样,拒绝女人时也是这样。 郭凌飞开车离开了民大家属区,赶到北京饭店时商务部的颁奖仪式正好结束,慕小冉在酒店的咖啡厅喝咖啡,三个文质彬彬,气质不俗的成功男人陪伴在女强人身边,谈吐得体,举止优雅,比传说中的绅士也差不了多少。 慕小冉倾听着三个男人的说笑,很克制的微笑着,根本不留给男人遐想的空间,她烦这些男人,却又不能失了礼数,极品的苏门答腊咖啡喝的很闹心。郭凌飞迈着稳健的步子走进咖啡厅,三万块钱的西装倒也衬托出了他的英挺不凡,脸上洋溢着一抹很有味道的淡然笑意,一举一动透出咖啡厅内这些成功人士所没有的气质,鹤立鸡群大抵如此。 慕小冉美目一亮,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起身迎上了上去,这几年在公众场合她从未对男人这样主动热情,为了使那几个跟屁虫彻底死心,她来了个假戏真唱,郭凌飞也是主动配合,两人手挽手,相继落座,旁边的三个男人略显尴尬地笑了笑。 咖啡厅内西装笔挺的爷们和搔首弄姿的女人莫不瞠目结舌,慕小冉在商界精英心目中就是完美无瑕的女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亵渎了女神,这些精英男人谁能受得了。 郭凌飞无视群狼恨不得杀人的目光,坦然要了一杯咖啡,明目张胆握着慕小冉的手,笑对一群商界精英人士,拿了人家的钱就要把戏唱好,他也不担心身边的女人会因为一次假戏真唱花痴的爱上自己,换个女人或许会,慕小冉绝对不会。 慕小冉没有与男人亲密接触过,多少有点不适应,可依然笑容灿烂,她只想熬过今天,明天回了上海就不用应付这些别有用心的男人,也不会把与郭凌飞的偶遇放在心上,她瞥了眼握着自己手的男人,虽然无可挑剔,但不是一个层面的人,差距太大,很难有交点,她对他仅有一丝微不足道的欣赏。 现在有能力且无可挑剔的年轻人多的是,能出人头地的没几个,即使出人头地了无非混进上流社会这个***,没有高深地道行,没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实力,想要慕小冉刮目相看无异于痴人说梦。 旁边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名叫杨兵,这个不算英俊,眼神异常犀利的男人曾经创造了z国it行业的神话,从打工积累原始资本到创立z国最大的门户网站仅用了三年时间,短短三年时间戳取的财富使他轻松进入了福布斯的排行榜。好事的人把他与慕小冉称为it业的金童玉女,而创造了财富神话的他追求慕小冉已经一年多。 “慕小姐的朋友一定非同凡响,不知在哪里高就?”杨兵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咖啡,不失礼貌的微笑着,男人过了三十岁已懂得在什么时候该掩住锋芒,杨兵是个高傲的人,在慕小冉面前没有过分的张扬,很克制。 第二百零二章 满堂震撼(中) 杨兵的问话使不少人的目光会集在了郭凌飞身上,这些商界的精英男人还真有点好奇名不见经传的陌生小子是什么来路,能把慕小冉搞到手的男人应该不是只会吹牛装逼的绣花枕头。慕小冉双手抱着咖啡杯,眼角含笑,凝视郭凌飞,想看一看身边的男人怎么应对一群出类拔萃的男人。 “你是杨兵吧,我在财经报纸上见过你的照片,你旁边的两位应该是咱们国家最大网络游戏公司的掌门人,都是名副其实的精英啊,我这个吃软饭的拍马也赶不上,只能仰望你们这些人。”郭凌飞扫了眼三个衣冠楚楚的成功男人,对这三人不陌生,想下好自己的棋光会杀人不行,要成就一番霸业,就要涉猎不同领域,这几年郭凌飞洞察整个政商两界,一些真正有能力的人早被他铭记在心。 机会只会降临在有准备的人头上,郭凌飞时时刻刻都在准备着,他不容许任何一个机会从身边溜走,他喝了口咖啡,微微摇头,这里的苏门答腊咖啡只是次品,即使在最高档的咖啡厅也别想着能喝到货真价实的咖啡。 男人们诧异的瞧着坦然自若的郭凌飞,慕小冉会被小白脸征服?天底下的男人谁会相信。杨兵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凌飞的面颊,到了一定高度的上位者喜欢观人,更喜欢观对手,眼力一向不差的杨兵没看出端倪。 如此沉稳的年轻人会是不起眼的小人物?杨兵撇嘴,他不是狗眼看人低的货色,不缺乏自信,但从不妄自尊大。 “这里的咖啡不好?”慕小冉突然问郭凌飞,她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不同寻常,刚才他喝咖啡的神态气质俨然是一个贵族王子。郭凌飞撇嘴一笑,又摇了摇头,直视着同一桌的杨兵、庞志新、胡仁,淡淡道:“你们不用太操心我,我就是一个靠着小冉吃软饭混日子的废柴,标准的小人物,不值得大家上心。” “慕小姐眼光独到…眼光独到啊,真不是我们些男人能够揣测的。”十域网游开发公司的庞志新故作感慨道,他是个有自知之明的男人,虽对慕小冉有好感,但知道自己的分量,没有盲目的去碰过钉子,感慨之余有几人笑着点头,有几人小声议论。 咖啡厅不再像先前那么沉闷,郭凌飞一本正经,慕小冉笑而不语,周围的人更是一头雾水,看不懂这两人,而慕小冉则看不透花费十万块钱雇来的郭凌飞。商务部的一名工作人员走进咖啡厅,邀请众人参加晚宴,郭凌飞和慕小冉手挽手起身。 “今天来的都是牛逼人啊!” 众人还没走出咖啡厅,一人大摇大摆迎上众人,笔挺的阿玛尼西装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增添不少光彩,蓝少宇,五大新兴家族联盟中蓝家的大公子,有着出众的才华,驾驭人的手段也是相当高明,二十八岁的他掌握着蓝家三间上市公司。 “我们不行…蓝少才是真正的牛人。”有人已经开始拍马屁,杨兵撇嘴,有点不屑,他是从草根中崛起的,一向看不惯轻狂的富二代,也看不惯阿谀奉承的货色。蓝少宇旁若无人地走到慕小冉身前,努嘴端详着郭凌飞。 郭凌飞昂着头,与蓝家的大公子对视着,被软禁在钓鱼台的一个星期,他详细看了与皇甫朝哥有关的所有资料,包括新兴五大家族联盟,几乎对五大家族几个继承人了如指掌,蓝少宇才华横溢,生性轻狂。 蓝少宇朝着郭凌飞轻蔑的努努嘴,扭头对慕小冉说:“半年没见慕小姐想不到有了另一半…失落啊,真失落。” 慕小冉没说话,拉着郭凌飞出了咖啡厅,郭凌飞见女强人脸色不是很好看,就猜到她与姗姗来迟的蓝家少爷有一些瓜葛。 “小冉…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女人,谁也无法改变我的决心。”蓝少宇自信笑道。慕小冉冷哼一声,头也不回。 “小屁孩儿别太自信了…”郭凌飞回头说了一句,随着慕小冉离开咖啡厅。咖啡厅内精英男们错愕了,蓝少宇皱眉,扭头问旁边人:“他是做什么的?” “他说自己是吃软饭的。” “这世道真疯狂,吃软饭的还这么嚣张,没天理了。”蓝少宇冷笑道,翘起的嘴角浮现出浓重的不屑意味。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锋芒毕露,不露相的才是真人。”杨兵意味深长地道,瞥了眼蓝少宇,笑着走出咖啡厅。 郭凌飞与慕小冉真如一对金童玉女并肩走入宴会厅,女首富受人关注,女首富的“男友”自然也受关注,不少人围拢过来,一些宾客纷纷朝慕小冉点头示意,工作人员将两人引到最前面一桌,不少人在悄声议论着郭凌飞,几分钟后客人陆续进入宴会厅。 蓝少宇没有按照工作人员的安排,硬是坐到了慕小冉身边,晚宴就在商务部二把手的贺词中开始。 郭凌飞所在的这张大圆桌还剩五个空位,是居中的位置,看这情形今晚最重要的人物没登场,郭凌飞清楚若不是有慕小冉,自己不会坐在这一桌上,z国人对座次很讲究,已经到了不可逾越的地步。 大厅门口一阵骚动,一行人走进大厅,走在前边的是两个神采奕奕的中年人,大厅内所有人起身鼓掌,右边是商务部的一把手左双吉,左边的人是当今商界巨子,飞腾集团的掌门人吕晓飞。 “意料之外啊…” 郭凌飞瞧着气宇轩昂的吕晓飞,摸着鼻子古怪的笑了。蓝少宇还以为郭凌飞被出现的大人物震慑了,张狂道:“飞腾的掌门人吕晓飞没什么…不过是个打工仔,飞腾也未必能一直辉煌下去。” “不知天高地厚!”郭凌飞冷笑道,冰冷眼神凝在蓝少宇脸庞上,蓝家的大公子轻狂的有点过头了,同一桌的慕小冉、杨兵以及另外三位商界大亨瞧着眼神异常冷厉的郭凌飞,有了不舒服的感觉。 锋芒内敛且善于扮猪吃老虎的牛逼人偶尔露出点锋芒便会带给人‘惊艳’感,比一味的嚣张跋扈更令人胆战心惊,蓝少宇眯眼与郭凌飞对视,猛然间觉得陌生的郭凌飞在气质上与自己的主子皇甫朝哥有几分相似,他不禁想到一个问题。 “这个说自己是吃软饭的难道是在装逼?” 第二百零三章 满堂震撼(下) ***辉煌的宴会厅内掌声阵阵,商界名流们纷纷与吕晓飞和左双吉打招呼,一个部级官员在这些名流眼中未必是大官,而商务部在国务院二十八个部门中也不算举足轻重的部门,不能与国防部、外交部、财政部这样的部门相比,部门一把手的光彩自然暗淡许多,可左双吉在这些精明商人眼里有着特殊的意义。 飞腾掌门人吕晓飞要比左双吉更能吸引精英人士的眼球,庞大商业帝国的掌舵人,一言一行都会震动z国商业***,他无意间的一句话或许会影响z国股市短期的变化,一些精明的商人甚至把他当成了商业市场变化的风向标。 吕晓飞这个有着不少传奇故事的男人迈着稳健的步伐,很含蓄的笑着,到了他这个层面这个年龄已不需要摆出趾高气扬的架势彰现自己的与众不同,哪怕是穿上极其寒酸的衣服,达官贵人们也不会小觑。 一行人在服务人员的引领下来到了最前边紧挨着主席台的圆桌,在座几人起身,蓝家大公子收敛狂劲儿,绽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这样的小屁孩还没资格在吕晓飞这樽大神面前装牛逼。 慕小冉、杨兵、庞志新这些商界新秀谦卑的笑着,这三人控制的上市公司拥有千亿以上的市值,在吕晓飞和左双吉面前依旧执晚辈不礼,z国被誉为礼仪之邦,由此可见一斑,大厅里的人几乎都站着,有一人却安然的坐着,在他看来不论是坐着还是站着最终的结果都一样,还不如省点力气。 慕小冉见郭凌飞八风不动的稳排大坐,不禁尴尬,忙用脚尖踢他,蓝少宇暗骂慕小冉有眼无珠看错了人,上不了台面的货色被强抬上来也无非是丢人,其余几人神态各异,周围人的目光集中在了郭凌飞身上。 郭凌飞笑着抬头看向吕晓飞,也看清了商界巨子鬓角的几丝白发,这个男人为父亲操劳了半辈子,兢兢业业为飞腾付出,谁又知道无限风光之后是呕心沥血的艰辛拼搏,成功男人付出的要比只操心煤气电费吃喝的市井小民多很多,凌飞心头一热,要起身,他敬重这个男人。 “少爷…你坐着”吕晓飞伸手按住了少爷的肩膀,瞧了瞧少爷,又瞧了瞧有z国女首富之称的慕小冉,会心的笑了,虎父无犬子,老子是情种,儿子焉能差了。慕小冉呆住了,杨兵、蓝少宇以及周围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盯着郭凌飞。 吕晓飞的一句话满堂震撼! “这位是”左双吉问吕晓飞。 “郭凌飞”郭凌飞不等吕晓飞答话就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他的名字对于商业***内的精英人士来说还很陌生,整个大厅内只有寥寥数人清楚“郭凌飞”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一群人茫然,几个人发呆。 发呆的人包括蓝少宇,来北京之前他听主子皇甫朝哥说过一句话“z国年轻一辈儿…能与我一战的只有北方郭凌飞,我是整个南方的太子,他无疑是整个北方的太子。” 蓝少宇轻狂,但还没狂到有胆子忽略皇甫朝哥的话,与主子并驾齐驱的牛逼人就在眼前,他如何不惊讶。商务部部长左双吉弯腰伸出双手,与郭凌飞热情握手,他没说话,傅家大少被废掉的事儿闹得满城风雨,到了他这层面的官不可能不知道。 众人落座,名不见经传的郭凌飞成了宴会的焦点人物,左部长这位部级高官竟然为他亲自沏茶,笑脸相陪,精英们开始打起了各自的小算盘,看过来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暧昧。慕小冉绷着脸不说话,不动声色的踩着郭凌飞的脚,狠狠蹂躏着,女强人莫名委屈,觉得自己被人耍了。 郭凌飞谈笑风生,根本不在意慕小冉的反常举动,他早猜到这个女人会发点小脾气,聪明的人谁甘心自己被骗。杨兵注视着气质非凡的郭凌飞,这个完全陌生的青年确实是真人不露相,凌驾于这里所有人之上,他眼眸中闪过一丝失落。 “不要失望,我不过是个跑龙套的,也无非是假戏真唱。”郭凌飞笑道,在咖啡厅时就看出才华横溢的杨兵钟情于慕小冉。 慕小冉抿嘴,踩在郭凌飞脚面上的高跟鞋又加了点力道,狠狠揉搓着,她莫名其妙的怨恨这个装穷骗人的混蛋家伙,长这么大还是一次看人走眼,别提有多憋闷了。一开始张狂的蓝少宇低头不语,大丈夫能屈能伸,在郭凌飞面前不想夹着尾巴做人也不行,他可不想做傅白冰之二,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整成终身残疾。 晚宴就在诡异气氛中开始。一个钟头后酒足饭饱的郭凌飞站在饭店的露台上,欣赏着京城***辉煌的夜景,饭后一支烟是他的习惯,摸出烟盒,还没拔烟,身后传来了高跟鞋踏地声,这声音会让很多男人浮想联翩。 郭凌飞撇嘴笑了,知道来人是谁,看来受骗的女强人不打算轻易放过自己,女人对男人喜欢斤斤计较,女强人也是女人。 淡淡的香水味儿随风飘散,郭凌飞贪婪的耸动鼻子,出生在大家族的少爷了解掌握各种奢侈品也是门必修功课,豪门公子对夏奈尔五号并不陌生,凌飞吮吸着顶级香水的味道也是一种享受,一分价钱一分货,奢侈品与廉价品的区别一闻了然。 “你为什么骗我?”慕小冉冷着脸问。 “不要生气,我们之间的交易结束就不会再有交集,骗不骗你都无所谓。”郭凌飞淡然道,神情冷傲,他对女人的纠缠很反感。 慕小冉靠近,依然冷着脸道:“我只想知道为什么要说谎?” “怕你爱上我”郭凌飞转身离去。 “爱上你——男人就喜欢自作多情。”慕小冉气笑了,心里却有了异样感觉。 第二百零四章 在牛逼人面前装牛逼 世事无常,每时每刻都有悲欢离合发生在你身边,看多了也就麻木了,麻木了,习以为常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见多了世态炎凉通常会变得麻木不仁,与见多了生死杀戮不会畏惧杀人是一个道理。 郭凌飞与慕小冉的邂逅算是一次男女之间的离合,北京饭店门前,两人没有太多的言语,离别之时身为z国女首富的慕小冉还狠狠瞪了一眼郭凌飞,换做别的男人被生性冷漠的女强人这么瞪一眼定会欣喜若狂,郭凌飞啥反应没有,确实让女人寒心。 郭凌飞对着眉目含怒的女强人努嘴,轻抚飘逸黑发,笑着转身离去,夹杂着一丝凉意的晚风吹起衣角,那么的洒脱从容,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徐大才子别康桥之时的洒脱也未必及得上此时的郭凌飞,他没留下一丝留恋,只给了慕小冉一个忧郁沧桑的背影。 “郭凌飞你骗我…你是个混蛋男人!”北京饭店门前大理石台阶上风姿绰约的慕小冉不顾身份大声道,从十几岁去美国到现在十多年了没受过大的委屈,事事顺心如意,猛然间发现自己被个混蛋男人骗了,心高气傲的女强人哪能受得了。 郭凌飞双手插在裤兜里,迎着晚风缓缓迈步,映在路面上的影子很修长,也显得孤单,听着随风飘来的话音微笑着,没有驻足,更不会回头,嘴角挑起的那抹弧度很醉人,也很冷漠,他把这次邂逅当成了交易,他没想过与她发生什么。 他插进裤兜的手摸到了那张银行卡,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儿,撇嘴一笑,停下脚步。台阶上的天之骄女心头一颤,纤细手指揉捏衣角,凝视定在华灯下格外修长的身影,生出莫名期待,而郭凌飞扭头说了一句差点令慕小冉崩溃的话。 “丫头记住…你还欠我五万块钱,明天可要给我打到卡上。” 慕小冉气结,感到莫名其妙的失落和愤怒,在商业***里雷厉风行的女强人终于露出蛮横的女儿态,她对着远去的孤单身影喊道:“见钱眼开的混蛋男人我这辈子不想再看到你。” “这妞够味儿可惜我不想成为种马。”郭凌飞摇头笑着,大步离去。 慕小冉冷着脸,高耸的胸脯起伏着,显然被气得不轻,她根本没想过会对气过自己的男人有好感,可一个模糊的影子已在不经意间印入了脑海,只是她自己还没察觉到。美人生气的模样依旧诱人,酒店的旋转玻璃门后it业的传奇人物杨兵叹息一声黯然离去,在这个世界中拼不一定会赢,有时得到的只是痛苦。 不轻言放弃的男人决定放弃,一楼大厅的角落里蓝家的大公子蓝少宇看着黯然离去的杨兵,撇嘴冷笑,喃喃道:“不懂不择手段的男人只能是个失败者。” 郭凌飞含着烟在车流涌动的街头漫步,冷漠孤寂的身影为这一夜增添了一丝冷意,走上步步杀机的成雄路有时也觉得孤独,不知道有几人能伴随自己走到最后,直到一支烟燃尽才拦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里,郭凌飞欣赏着长安街的夜景,想着一个人,皇甫朝哥。强横有野心,雄而不奸的人是为枭雄,奸猾有雄心的人是为奸雄,雄霸南方的皇甫朝哥走的是枭雄路,自己脚下的这条路又是什么路? 温馨的卧室里,方茜穿着真丝薄睡衣坐在梳妆台前,粉丝的内衣若隐若现,完美女人的**朦胧呈现,有时朦胧的诱惑更令男人心旌动摇。她略微的抹了点唇膏,不喜欢化妆,平时看着街头上浓妆艳抹的非主流很不舒服,知道凌飞今晚要回来,她按捺不住了,化淡妆也是为了自己男人。 卧室的门慢慢打开,郭凌飞依着门深情凝视身段妙曼的方茜,一股欲火瞬间升腾,原始的**膨胀着,食色性也,只要生理没问题的人就不能忽略这最原始的冲动。方茜扭身,羞赧娇笑,春情荡漾。 “宝贝…你男人今晚要在床上给你快乐。” 郭凌飞健步冲上,很狂野的拥住方茜,他的双手划过圆润大腿、丰盈臀部、挺翘的胸脯,隔着薄薄的真丝随意肆意揉捏着。方茜动情呻吟,诱人**轻颤着。“哧啦!”昂贵的睡衣被郭凌飞粗鲁撕开,“呃!”方茜低吟一声,如美玉的无瑕身体软软贴紧他健壮的身躯。 卧室里春光无限,男女间最激情的一幕上演了。 …十月中旬一条消息刺激了渐渐萧瑟的京城房地产行业,一位神秘的买主花十一亿买下了一栋高二十八层的大厦,并为大厦起名为“麒麟大厦”。一条消息众说纷纭,成了不少人茶前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过着平凡生活的老百姓哪里知道麒麟大厦的出现预示着一个张狂男人雄霸北方的开始。 这几天方茜要参加民大的一个文艺活动,又忙碌起来,几年大学生活她要比一般学生劳累很多,用这妮子的话说就是活的充实,没浪费过光阴,不然两年的时间真不容易熬过去。郭凌飞除了陪自己的女人在没事儿的时候还去学生公园同那个叫慕天行的老头儿杀几盘象棋。 他不是在象牙塔里虚度时光的大学生,没有太多的时间供他挥霍,正所谓一入江湖岁月催,漫漫长路还要靠自己一步一步的走,下一步要落在哪,心里早有了底儿。 最近几天他觉得慕老头看自己的目光有些“暧昧”,不过没多想,眼光独到的老人赏识年轻人时多半是这种目光,与老人下棋无非是为了解闷放松,他不会将太多的利益纠葛掺杂进棋局。 十月的北京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公园里偶尔有几片落叶在风中飘零,小湖边,郭凌飞与老头子杀了三盘,接到了丫丫的电话, 在刁蛮小妹的催促下只好匆忙离开,慕老头望着远去的凌飞,喃喃道:“金鳞岂是池中物…二十年后这小子或许会俯瞰天地。” 下午六点,郭凌飞赶到了东方贵族学校对面的辛巴克咖啡厅,丫丫、凌云、格鲁克还有司徒少一正抱着咖啡杯打屁聊天,郭凌云本想早点回y国,可在小妹丫丫的纠缠下只好暂时放弃离开z国的念头。 “哥今晚陪我去happy吧。” 第二百零五章 在牛逼人面前装牛逼 扮相可爱的丫丫摇着郭凌飞的胳膊,嬉笑着,十三岁的丫头在学校里是号令几百纨绔小屁孩儿的大姐头,东方贵族学校高中部那些十七八岁的纨绔们也得在丫丫面前夹着尾巴做人,没人敢得罪这个小姑奶奶,东方老爷子没责怪过丫丫,并且还觉得自己的外孙女有出息,有她哥哥的风范。 学校里呼风唤雨的大姐头在几个哥哥面前仍然是小孩子模样,调皮的小妮子最受几个哥哥宠爱,小丫头提出的要求只要不离谱郭凌飞就不会拒绝,他也很长时间没陪着丫丫玩了,也该happy一次了。 郭凌飞笑着伸手,抚摸着妹妹的脑瓜,流露出面对至亲至爱之人时才有的温柔,道:“好吧哥哥今晚陪着小捣蛋去happy。” 小丫头笑着跳脚欢呼,兴奋的不得了,咖啡厅的宁静被打破,不过兄妹几个没继续呆在这里影响旁边几对儿小情侣谈情说爱。一行人走出咖啡厅,五个人挤进了司徒少一的奥迪a8。 挂着军a牌照的奥迪轿车上了大路直奔后海而去,后海是北京城最热闹的一片儿,京城十景之一的银锭关山就在后海,后海的小吃街、酒吧是年轻人流连忘返的地方,而像和绅府、庆王府、钟鼓楼这些明清的老建筑一年四季游人不绝,去北京不去后海是一个遗憾。 海帝克是后海这一片最热闹的娱乐场所,几年前慢摇吧风靡整个京城,比传统的酒吧要开放,但没有迪厅那么喧闹,很快成为白领小资们的最爱,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优胜劣汰的残酷竞争法则下不少慢摇吧关门大吉,后海这一片唯一能保持热火朝天景象的只有海帝克一家了。 海帝克门前停满了车,多半是白领小资们钟爱的实用型轿车,不过也有几辆宝马奔驰,挂着军牌的a8很嚣张的拐进路边车位,a8停在这里已是很显眼了,尤其是那军a的牌照引的几个路人侧目。 要判断北京街头的车牛不牛逼最好是看牌照,国产的廉价车挂个军a的牌子足能使交警们肃然起敬。五人从车里出来,郭凌飞拉着丫丫,这小丫头从小就喜欢粘着他,长大了还是不变。 “丫丫选的这地方不错…是个消遣的好地方。”司徒少一煞有介事地道,有点拍丫丫马屁的嫌疑,京城二流以上的公子哥基本无视这类娱乐场所的存在,少一也是一年前偶然来过一次,当时走进海帝克的门还觉得丢面子。 来海帝克玩过几次的丫丫带着几个名副其实的顶级公子哥走进门厅,服务生为他们在大厅选了保底消费一千五的卡坐,郭凌飞随意点了几瓶洋酒和果盘,对不算高档的海帝克第一感觉就是音乐氛围不错。 将潮流音乐与酒吧文化融为一体的慢摇吧,音乐风格多样化,比较随意,但有自己的特点,慢摇吧的音乐灵魂就是dj,懂音乐的人明白最吸引人的音乐是欲擒故纵的风格音乐,完全由dj制造气氛,激发人们的感情,使人感受音乐低估和**的波澜起伏。 大厅内人满为患,小舞台的旁边两个貌似人妖的dj闭眼摆弄着音频效果器,随着音乐节奏摇曳着身子,小舞台下,一群男女尽情扭动身躯,群魔乱舞好不热闹。郭凌飞眯眼倾听着音乐,这两个装扮跟人妖差不多的dj不错,很有水准,就像一些写网络的家伙深谙吊人胃口的真谛,这个时候服务生端上洋酒、果盘、果汁。 郭凌飞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茶几上的洋酒,摇头撇嘴,不用细看就知道是假酒,司徒少一要发作,被丫丫这个小魔女瞪了一眼,混世魔王只好乖乖的忍气吞声,对着凌飞很无奈的笑着。 “咱们z国人造假是世界一流,现在山寨的东西这么多,买几瓶山寨洋酒也没什么,等于支持国产了。”郭凌飞无所谓的笑着,招手叫过服务生又要了几杯啤酒,丫丫要happy,当哥哥的哪能虎躯一震扫了妹妹的兴致,再说海帝克这类娱乐场所的洋酒名酒基本没真的,经常来这种场所消费的白领小资们都清楚,上当的人无非是些有几个钱胡乱得色的小暴发户。 “咱们先干一下。”郭凌飞先端起啤酒杯,凌云、少一、格鲁克也端起了酒杯,小丫头眨巴着眼睛居然也要了一杯啤酒,要与几个哥哥一饮而尽。凌飞揉着妹妹的脑瓜顶,笑着饮尽杯中酒。 郭家儿女皆豪! 五人干了一杯,吃着果脯蜜饯,两个dj疯狂摇头,长发飘飞,震撼人心的音符铿锵回荡,将众人带到了激情四溢的**,音乐声戛然而止。丫丫仰起红扑扑的面庞,道:“哥哥们丫丫给你们唱首歌。” 小丫头不等郭凌飞这个大哥表态就奔向了小舞台,与两个dj说了几句登上了舞台,司徒少一吹起了口哨,dm的王子格鲁克放下了贵族的身架,为小丫头呐喊,郭凌飞笑着鼓掌,看到妹妹兴致这么好,他发自内心的高兴。 众人见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女孩儿登上舞台纷纷叫好鼓掌,小丫头落落大方的笑着,东方嫣然是大美人,女儿丫丫也是个美女胚子,小蛮靴、牛仔裤、印着米奇头像的粉红外套简单时尚的搭配在一起,让所有人眼前一亮。 柔和的音乐响起,稚嫩童音带给人另一种感觉,丫丫以相当地道的美式英语唱着英文歌,很真,很纯,勾起许多人对童年时光的回忆。 大厅安静下来,两三百人静静聆听,郭凌飞点头微笑,而就在这时,旁边的卡坐传出了不和谐的声音。 “小丫头够水灵,玩这样的萝莉肯定别有滋味儿,呵呵呵!” 龌龊的话音不高,可郭凌飞几人听的真切,司徒少一拎起瓶假洋酒就要砸过去,被凌飞的眼神制止,“不要影响了小妹的兴致。” 郭凌飞淡然笑着,忍耐的功夫与他杀人的功夫不相上下。司徒少一放下酒瓶瞪眼瞧着对面卡坐,骂了一声娘。一个气焰嚣张的青年从狭窄过道走过,对面卡坐里靠边坐的中年男人被碰了一下,酒水洒在了一万块出头的西装上,就是这个男人刚才大言不惭的亵渎丫丫。 “会不会走路!”中年人男人推了一下嚣张的青年。由于过道狭窄,青年后退闪身之时碰倒了郭凌飞面前的假洋酒。 第二百零六章 在牛逼的人面前装牛逼 卡坐这边的响动不算大,还没影响到周围人,丫丫那略微稚嫩的柔美歌声依旧回荡,两个摆弄效果器的dj神情痴迷,显然已陶醉在小妮子的歌声中。气焰嚣张的板寸青年抬手扯开黑衬衣的领口,双手叉腰挺着肌肉发达的胸脯。 他的胸口隐现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纹身这东西对于逆来顺受的草根百姓来说确实有点威慑力,卡坐里的六个老爷们则不以为然,貌似也不简单。碰到了酒瓶子的青年见郭凌飞仰脸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不但不道歉还很嚣张地说:“**别乱看人…爷正火着呃小心废了你。” 牛逼哄哄的青年说完便与卡坐里的几个老爷们对峙着,还不时用眼角瞥郭凌飞。郭凌飞笑了笑,扶起倒茶几上的酒瓶,好在是假酒没开盖儿,不然他这身精工细作的纯手工西装就被糟蹋了,这衣服不是用钱能换来的,比奢侈品更奢侈。 板寸青年见郭凌飞没说话顿时飞扬跋扈起来,在京城里踩人踩到底的司徒少一强忍着心头怒意,郭凌飞安然不动,他就不能动,格鲁克和凌云两个有着欧洲王室血统的家伙依旧慢条斯理的喝酒,根本不用正眼去看一群跳梁小丑。杀了千多人没眨巴过眼睛的郭凌飞绝不是逆来顺受的主,不动声色是想欣赏狗咬狗的闹剧。 “妈了个巴子的知道爷是谁不?”青年对那几个老爷们吼道,这一嗓子惊了不少人,周围人伸长了脖子看过来。郭凌飞皱眉,小人物在大庭广众下装逼没什么,可影响到丫丫唱歌,就有点装逼过头了。 郭凌飞眯缝了下眼睛,伸手拿起司徒少一扔在茶几上的中南海,拔了一根,含在嘴里,撇着嘴点燃,不显做作的简单动作带给人无形的压抑感。一直不动声色的dm王子格鲁克笑了,嗜血意味儿浓重,好久没杀人了,他觉得今晚可能有杀人的机会。 小舞台前不少人回头看向出事儿的地方,丫丫见是哥哥那边出事儿了,居然兴奋的笑了,匆忙下了舞台挤过去,郭氏家族的千金,东方老爷子的掌上明珠,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然就不会是东方贵族学校号令几百纨绔的大姐大了。 二楼正好能洞察整个大厅情况的角落里,两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注视着楼下,卡坐周围站立着十多个五大三粗的马仔,个个剽悍凶狠,是些捅过人的狠茬子,操刀子绝不会手软。右边的人体态脏肿,红光满面,保养的不错。左边的男人眉稍有条疤痕,眼神冷厉,流露出几分迫人气势,他外号金九,在京城黑道上有点名气,小一辈儿捞偏门的称呼他为九爷,道上有点头脸的称呼他为老九,金九在后海这一片儿有六个场子,四家酒吧,一家档次不算高的夜总会,海帝克也是他的产业。两个妖艳丰满的女人依偎在两人身边,左边的女人娇笑着将剥了皮儿的葡萄送进金九嘴里。 “下边那几个欠揍货色没啥高深地道行,不过那几个小子不像是一般人…虎子会不会捅娄子?”红光满面的男人扫了一眼郭凌飞几人所在的位置,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他是成了精的老江湖,善于观人。 金九冷笑,一只手肆意揉捏着身边女人的肥臀,淡然道:“你应该知道现在京城道上谁最大吧。” “黑石完蛋了,现在京城黑道上当然是三爷最大…怎么啦?”红光满面的男人瞧着金九,显然还没明白九爷的意思。 “呵呵呵”三爷狂放的笑了几声,手指敲击着桌子,春风得意地说道:“前几天有幸与三爷在一个桌子上吃了几顿饭,混了个脸熟,要是有啥事儿我跟三爷说一说…三爷应该会给个照应。知道天上人间那事儿吧听说是三爷背后的人搞的,一出手就废掉了京城第一号的公子哥儿,还能安然无恙的走出钓鱼台,那背景不是咱们能揣测的。” 金九身边的男人恍然大悟,笑道:“咱离三爷那个***太远了,只是听了点传闻,不过有三爷罩着…后海这一片就是你的天下,虎子是年轻人…放放狠劲儿,历练一下也是应该的。” 两个男人举起酒杯碰了一下,他们嘴里讳莫如深的三爷正是曾经在g省风光无限的刘三,昔日在g省风生水起的三爷现在可是整个京城黑道的三爷,轻轻一跺脚京城黑道会颤一颤的。 郭凌飞见丫丫回来,拧灭刚点燃的烟,不想妹妹吸自己的二手烟,他关心妹妹胜过关心自己。“啪!”清脆响声之后是几个女人的惊呼声,板寸青年从郭凌飞这边没开盖儿的假酒狠狠砸在对面一人的脑瓜顶上,动作很熟练,估计是经常用酒瓶子砸人。 对面几个老爷们怒了,毫不含糊的操起酒瓶子冲出卡坐,狗咬狗的闹剧开始了,叫虎子的板寸青年够机灵,下手也够狠,用手中半截酒瓶子捅伤一人后又利索的抡起长台边的高脚椅砸倒一个。 六个男人有三人受伤,虎子越战越勇撕扯开黑衬衣,裸露出满是刺青的健壮胸背,这些纹身够触目惊心,不可一世的叫嚣道:“爷今天玩死你们几个王八蛋。” 污言秽语亵渎过丫丫的男人摸出了一柄瑞士军刀,歇斯底里地吼道:“老子今天不弄死你…就是乌龟王八蛋!” 看热闹的人见亮出了放血的家伙慌忙挪步退到安全的位置,但没有一人离开,海帝克鲜有闹事儿的人,平日里保安也很尽职,今天却很反常,常来这里的白领小资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丫丫依着哥哥,很有兴致地看着几人,郭凌飞岿然不动,在几人厮打的时候还接了阮破虎打来的电话,他仰着脸,轻蔑的笑着,不入流的小角色动手动脚怎能扰了他的心境。几人怒骂过后继续厮打,练过几天三脚猫功夫的板寸青年凭着一股狠劲儿硬是放倒了六人,自己也被锋利的瑞士军刀划破点皮肉。 他昂首挺胸很张狂的瞧着受伤的六个人,不经意的瞥了眼郭凌飞,发现这个貌似装逼的家伙在冷笑,箭步冲过去拉扯郭凌飞的衬衫领口,“丫的…真牛逼啊…居然敢在爷面前装牛逼。” “哧啦!”昂贵的衬衫被撕裂,纹丝不动的郭凌飞缓慢抬头, 他胸口上密密麻麻的伤疤裸露出来,触目惊心,几个胆小的女孩尖叫着闭眼,看都不敢看。青年紧攥着一片步条,神情骤变,不由自主的向后挪动脚步,不少人倒吸凉气,惊骇不已,在道上混留下一两条伤疤不算什么,郭凌飞胸口上纵横交错的疤痕却震撼了所有人。 第二百零七章 只手遮天(上) 海帝克一楼鸦雀无声,二楼卡坐内的金九皱眉头,这位小有名气的大哥从手下最狠马仔的神态中瞧出势头不对,虎子跟了他五年多,解决过不少棘手的事儿,是个好苗子,几年来还没见这小子怕过谁,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带几个人下去看看”金九瞥了眼身后的马仔,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点头离去,气势汹汹的直奔一楼出事儿的地方。粘在九爷身上的風骚女人探头向楼下望了一眼,嗲声嗲气道:“九爷…几个毛头小子…没什么的,来我跟九爷划拳。” 金九脸色凝重,最反感女人在自己考虑问题时插嘴说话,他冷哼一声,骂道:“头发长见识短…你们女人懂个屁,不是盯着钱就是躺在床上等着男人干,混黑道要不比别人多几个心眼…我早***挂了,还能花钱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啊!” “老九…一点小事儿,不要太放在心上,京城里有头脸的公子哥很少来后海这一片找乐子,这几个毛头小子要真有点小背景…那一会兄弟我下去做个和事佬,应该能摆平。再说了不是还有三爷吗。”红光满面的男人安慰金九。 金九点头,无所谓的笑了笑,一想到高高在上的三爷,释然了,笑道:“说得不错来咱哥俩继续喝。” 虎子算是九爷手下的金牌打手,操刀子捅人没手软过,从来没怕过谁,这一次怕了,莫名其妙的怕了。他后退了几步盯着郭凌飞胸口上的伤疤,以前也受过伤,能分辨出刀伤和枪伤,纵横交错的伤疤仅有一小部分是刀枪留下的,他想不到其余那些形状怪异的伤痕是什么家伙留下的,更想像不到眼前这个岿然不动的青年有着怎样惊心动魄的经历。 郭凌飞在南美洲九死一生的拼杀是何等的惨烈,要走出龙门炼狱是何等的艰辛,身上的伤疤代表着一次次血腥残酷的杀戮,这才是血性男人的象征,纹些龙蛇虎豹算个屁,虎子这种没见过世面在几条街上耍威风的货色也清楚对面的人不简单。 郭凌飞把玩着限量版的zippo,不动声色,从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喜怒,见虎子不知所措,嘴角挑起轻蔑弧度。早憋了一肚子火气的司徒少一昂着头,大声道:“小子你不是很威风吗,继续威风啊,周围这么多人都等着你虎躯一震呢。” 五个着装精干的剽悍马仔带着二十多个看场子的保安推开人群,气势汹汹的围上来,提心吊胆的虎子顿时有了底气,抱着膀子满不在乎地道:“怎么着…吓唬我,告诉你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虎子烂命一条,不值钱,今天陪你们玩到底。” 郭凌飞低下眉目,摇头笑了,这个社会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没钱没势的人比有钱有势的人更喜欢拼命,也更狠,但这一条并不适合所有人,起码不适合他。格鲁克已按捺不住杀人的冲动,低沉道:“我出手解决他们。” “丫丫在呢…不要弄的太血腥。”郭凌飞淡淡道,完美脸庞上没有一丝情感波动,一句平淡的话刺激了在场所有人,帅的过分的格鲁克脱下外套,狂热的眼神中充满了嗜血意味儿,虎子被看的头皮发麻,眼皮子一个劲儿的跳。 “让开!”一声厉喝,围观的人胆战心惊让出一条路。两个雄壮的男人迈着矫健步伐走进人圈,一人穿着笔挺的黑西装,另一人是“黑鬼”,穿着迷彩军装,脚下还踏着沉重的军用皮靴,两人身上有一股类似的阴霾气息,二十个穿着黑衣的汉子和二十个穿着迷彩军装的黑人随在两人身后。 这群杀气腾腾的狠人一出现,震撼了在海帝克内消费的白领小资,虎子、五个马仔、一群保安乖乖的闪到一边,嚣张气焰尽散。四十多人昂首挺胸站在了郭凌飞面前,在周围人的诧异目光注视下恭恭敬敬的弯腰。 “太子!” 响彻大厅的呼声让所有人心头狂颤,“太子”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称呼,人们知道这个称呼在古代意味着仅在一人之下的权势, 此时又意味着什么?所有人在猜测,弥漫着杀机的大厅悄无声息,二楼的角落里传出清脆响声,是玻璃酒杯的碎裂声,金九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破虎…为什么叫我太子?”郭凌飞笑问道。 “刘先生说从今以后少爷就是整个北方的太子,麒麟会所有人要尊称少爷为太子,我也觉得这个称呼蛮有气势的。”阮破虎淡然道,死气沉沉的狰狞面颊上流露出敬畏之情,“乱弹琴我怎么能跟风皇甫朝哥呢。”郭凌飞起身笑着摇头道,显然对这个新的称呼不感兴趣,他不是那类刻意追求个性的人,但跟风别人总觉得不是滋味儿。丫丫眨巴着清澈眼眸,伸出小手拽着哥哥,娇声道:“太子…很不错啊,比少爷…少主强多了丫丫喜欢别人这么称呼哥哥。” 郭凌飞无奈的笑着,捏着妹妹的脸蛋,道:“丫丫喜欢…那哥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一山不容二虎…现在却有两个太子。” “杀一个就行了。”阮破虎斩钉截铁道。 郭凌飞笑而不语,杀皇甫朝哥谈何容易,他侧目看向穿着迷彩军装的黑人汉子,“巴桑两年多没见还好吧?” “很好,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随时为太子效力。”巴桑干脆道,不失军人本色,这位亲手杀死s国前任总统的爷们神情肃然,这两年他把从s国特种部队挑选的两百战士训练成了一支魔鬼部队,现在只等着面前这个至高无上的男人一声令下。 “恩”郭凌飞点头,敞着胸膛扫视所有人,人们惊慌失措的低下眉目,那个叫虎子的青年大气不敢出,在北京城混了这么多年终于见识到什么叫牛逼,想到自己刚才的装逼行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虎爷…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厂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这个时候金九颤巍巍的跑过来,几天前他与刘三吃饭时见过破虎,知道人家是麒麟会的狠角色。 郭凌飞没在意跑过来的金九,冷冷道:“该解决的都解决了。” 第二百零八章 只手遮天(下) 亵渎过丫丫的那六个男人被黑衣汉子拎小鸡一般拎出了海帝克,至于会有什么后果,明白人能猜个**不离十,若不是郭凌飞不想妹妹看到太血腥的场面,几个倒霉蛋儿早玩完了,哪能留他们到现在。 人群中几个胆大的掏出手机想纪录今晚发生的事儿,自认为隐秘的举动没逃过黑衣汉子们的眼睛,几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也被拎了出去,其中一人还大声呼喊着自己是某报社的知名记者,声色俱厉的威胁着郭凌飞。 卑鄙龌龊的人比比皆是,卑鄙的记者也不少,可悲的是这个记者太不开眼,或许他平日里没少用记者的身份干黑吃黑的事儿。郭凌飞冷笑着抬手,对几名黑衣汉子做出杀人的手势,几个虎狼般的汉子马上跟了出去。 其余人的男女乖乖地站着,仿佛是一群待宰的羔羊。金九带着一帮手下战战兢兢的等候着发落,他在京城的黑道上也算有点道行,可比起风光无限的三爷来太微不足道了,精明的九爷已知道面前张狂不可一世的青年是谁,在他心目中郭凌飞就是天,自己的马仔在三爷背后那个牛逼人面前装牛逼,能不胆战心惊吗? 虎子缩在金九身后,眼珠子乱转,老大摆出一副颤巍巍的可怜模样,很有可能把自己当弃子,消灾免祸,这世上没几个人愿意坐以待毙,虎子也在寻思下一步该怎么走。正如虎子所料,六个男人刚被拎出去,金九扭身指着虎子,颤着嗓子对郭凌飞道:“太太子今天的事儿全是这个王八蛋惹的…任凭太子处置,我没话说。” 世态炎凉,为了利益,为了活着,人可以不择手段,可以厚颜无耻,扔几个垫背的保全自己也是人之常情,父子还能因为钱反目成仇,道上混的大哥丢个马仔出来背黑锅本就无可非议。 郭凌飞看了看一脸愤然的金九,又扫了眼虎子,微微撇起嘴角,流露出一抹不掺杂任何意味的淡笑,意料之中的事儿,金九这个当大哥的要是把所有过错一人扛下来那才叫惊世骇俗,黑道上谁仗义、谁厚道、谁讲义气,谁就早死几天,郭凌飞不鄙夷金九,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求你放过我吧不知者不怪…”虎子跳出来哭丧着脸道,他没想到自己会落到现在的境地,资本不雄厚的小人物嚣张跋扈往往要付出惨重代价,那些喜欢装逼的不入流货色偏偏忽略这一点。 郭凌飞冷笑着摇头,笑容是那么的冷酷无情,众人心底生寒,别人的哀求哭诉若是能打动这个从杀戮中成长起来的男人,这个世界会少死很多人,可惜他十八岁后就没有因为别人的痛哭流涕而手软过。陷入绝望的虎子咬紧牙关吼了一句:“你***是个爷们就跟老子单挑一回…老子死也瞑目了。” “哈哈哈满足你的愿望”郭凌飞狂笑着脱下外套, 那件被虎子撕扯烂的衬衣也被脱下,布满疤痕的古铜色肌肤裸露在众人眼前,雄健完美的身躯吓傻了不少人,也有个别比较剽悍的女人痴迷欣赏着,如同欣赏完美的艺术品。虎子彻底崩溃了,再也没勇气看那斑驳的疤痕,他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蓬蓬蓬”使劲儿的磕头。 “睚眦必报方为枭雄本色我不会放过触怒我的人。”郭凌飞穿起外套,留下一句话,搂着丫丫离开,杀意盎然的格鲁克很失望的撇撇嘴,跟着离开,他是想杀人,可杀一个跪地求饶的废物又有什么意思。 阮破虎揉捏着拳头,一步一步逼近虎子,虎子起身想跑却被平日里跟着他的几个马仔拦住,人就是这么无情,虎子不甘心的吼叫道:“在这么多人面前杀人还有王法吗,这可是京城…” “太子杀人不分时间地点…” 阮破虎眉梢微挑,坚硬的拳头带起冷风轰击在虎子的脑袋上,“蓬”一声扣人心弦的脆响,血水飙射,虎子直挺挺倒地,半边头颅塌陷,众人哗然,却无一人敢动。金九等几十个凶神恶煞离开,扭头问马仔,“虎子是怎么死的?” 五大三粗的汉子们傻眼了,不知该怎么回答,一名比较机灵的保安蹦出来,谄媚道:“九爷虎子刚刚磕了葯兴奋过度,从二楼跳下来摔死的。” “呵呵呵”金九满意的拍了拍年轻保安的肩膀,阴笑着离开。 丫丫这妮子不会因为突发的事儿失了兴致,年龄小不等于见过的世面少,小妮子压根不把海帝克的事儿放在心上,嚷嚷着要去小吃街,几个大男人只好由着她,司徒少一开着他那辆车牌拉风的a8去了后海一条比较出名的小吃街,一帮爷们陪着丫丫折腾到晚上十一点,尽了兴的丫丫才回学校。 对于习惯夜生活的人来说晚上十一点才是精彩时光的开始,***辉煌的街头依旧人来人往,灯光璀璨的露天广场边,郭凌飞靠着a8轿车,看着广场上十几个穿着旱冰鞋嬉戏的孩子,旁边的司徒少一忧心忡忡的吸着烟。 “凌飞…傅白冰的事儿已触及了那几个老头子的忍耐底线,有点担心你与皇甫朝哥的一战。” “这没什么可担心的,我要走的那条路他们挡不了的。”郭凌飞自信笑道,从两年前开始积累一飞冲天的资本到现在踩下大半个北方,他有自信的本钱,因为他是当之无愧的强者,什么是强者? 拥有绝对霸权的就是强者! 高二十八层的麒麟大厦根本算不上京城的高楼,但半圆的造型够抢眼,蓝宝石的玻璃壁板反射着清晨的霞光,极其绚丽,锋芒四射。郭凌飞在几十人的陪同下走进还没装修好的大厦,他在二十八层的豪华办公室俯瞰着车水马龙的街道。 麒麟会的骨干肃然立在已踩下大半个北方的太子身后,忙碌了一个多月的刘三向前一步,低声道:“解决了东北和西北…整个北方就被太子拿下了。” “拿下北方不算什么,不值得我们高兴,南方的皇甫朝哥才是真正的劲敌,我们两人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只手遮天。”郭凌飞傲然道,与皇甫朝哥的一战决定谁能只手遮天,父亲在二十年前埋下太多棋子,若不能轻松拿下北方还有什么资格去超越父亲。两年前曾失去雄心壮志要金盆洗手的刘三顿时热血沸腾。 “听说东北帮头号悍将狼王楚狂人是个人才…告诉叶飞…要这个人活着来北京见我。”郭凌飞若有所思道。 “恩”刘三点头。 第二百零九章 逆少爷者亡 沈阳,一家h国菜馆的门前停满了车,进出菜馆的人络绎不绝,比旁边几家火锅店、东北风味酒楼要热闹很多,国人就这毛病,嘴上喊着屠日灭美赶棒子,抵制法国货,能做到的没几个,日本的电子产品早成了年轻人的流行时尚,法国的奢侈品深受上流社会的欢迎,空喊口号成了不少人的陋习。 东北帮战狼堂堂主楚狂人带着几十个小弟霸占了餐厅一楼的最佳位置,穿着朝鲜族服饰的女孩们战战兢兢的端茶倒水,生怕出了差错,在沈阳乃至整个东三省,狼王的声名人尽皆知。 餐厅的h国老板直皱眉头,却不敢说什么,棒子们常把无知当个性,说一些怪异无耻的言论,可也明白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战狼堂的四五十人占了五张圆桌,其他客人一进餐厅见这么一伙凶神恶煞稳排大坐,匆忙离去,狼王细细品味着大麦茶,味道还算不错,他抬眼瞧着远处皱着眉头的餐厅老板,厚厚的嘴唇翻动几下,冷笑道:“老棒子去找几个h国妞为我这些兄弟唱歌跳舞…助助酒兴。” 狼王的言语吓坏了几个端菜的女服务员,穿着朝鲜族服饰的姑娘们躲在一边,餐厅的h国老板当即傻眼了,不知所措地看着身边人,急的直搓手,换做是别人侮辱他们h国人,这位老板定会发扬棒子死缠烂打的风格不依不饶,在狼王面前他这个外国人只能装孙子,这时候一群气势汹汹的汉子走进餐厅,为首的是叶飞和周冰。 一个是厮杀了二十年不曾有败绩的老江湖,一个是年少轻狂的后起之秀,两人现身,餐厅的气氛变得诡异。 稳坐如泰山的狼王眯眼,冷芒闪烁,他漫不经心夹起一片牛排放在了精致的木炭烤炉上,战狼堂的东北汉子们可没狼王的沉稳劲儿,近五十人齐刷刷站起,怒目而视。叶飞和周冰带着麒麟会二十名精锐站在了东北帮众人面前。 战狼堂的人粗犷不逊,标准的江湖草莽,匪气十足,相比之下麒麟会的二十人更为职业化,他们穿着黑色劲装、黑色军用皮靴,肃杀气息摄人心神,两伙人,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势,餐厅的老板、经理、员工聚在一起,提心吊胆地看着。 “楚狂人你与我三战三平…是条汉子,我们太子欣赏你,脱离东北帮是你唯一的选择,太子说了顺者昌…逆者亡。”周冰昂着头冷冷道,一个多月来与狼王交手三次,三次战平,这位东北黑道第一悍将的实力确实没让人失望。 “顺者昌逆者亡…真***自信,就是天王老子也别想在东北这一片嚣张,谁在我东三省装逼我弄死谁!”狼王狠狠道,将握在手中的空茶杯放在了桌面上,厚厚的白瓷茶杯上现出了几条裂纹,狼王轻描淡写的露了一手。 周冰不动声色,叶飞坦然自若的撇嘴一笑。几十辆车停在了烧烤店外,两三百剽悍的东北大汉堵在了外边。狼王双手按着桌子,缓慢起身,一米九的身躯如山而立,他逼视着叶飞和周冰,冷笑道:“告诉你们我们东北帮没啥优点,就是人够多,弟兄们的心够狠,手段够毒辣。” “一群朝不保夕的蝼蚁也敢称狠辣,自大了吧,可不要像二十多年前的东北帮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叶飞轻蔑笑道。狼王皱眉,对二十年前的事儿不陌生,也曾听说过关于一个男人的传奇故事。 他隐约记得那个创造黑道神话的男人是郭氏家族的郭飞宇。 餐厅内两群人对峙,餐厅外警笛声大作,东北帮的爷们骚动起来,大批的武警和警察出现了,“不许动”的喊声此起彼伏,一大群特警簇拥着几名警官风风火火走进餐厅,中间一脸正气的男人是新调来的省公安厅厅长。 “王厅长我们兄弟聚会吃饭好像没犯法吧,这是什么意思?”狼王傲然质问道,显然不把这个厅长放在眼里,两年前就有一个不懂规矩的副厅得罪东北帮,一家四口出车祸不明不白的死掉,狼王对付官场上的人很直接,能用钱砸倒的就用钱砸,摆不平的就不择手段的做掉。 最近几年东三省有不少官员因为丑闻落马,或是被调出东北,其中几件影响比较大的就是东北帮暗中搞出来的,乔三爷能在东北嚣张十几年自然有不俗的手段和寻常人所不及的心机。 “叶先生没什么事儿吧?”王厅长没理狼王,而是先凑到了叶飞身旁,叶飞面无表情的摇头,摸出一根烟,叼在了嘴里,一脸正气的王厅长忙摸打火机为他点燃,餐厅内除了麒麟会的人外,其他人莫不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狼王…转告乔三我家少爷踩定东北这一片了,不要玩小把戏,没用,给你们十天时间…走哪条路你们自己选。”叶飞深吸了口烟,对着狼王楚狂人吐出一串烟圈,“蓬!”狼王双拳捶击桌面,酒杯碗筷颤动,平整光滑的桌面出现了裂纹,凭着拳脚杀出一片天下的狼王何时被如此轻蔑过。 特警们举枪对准了东北帮众人,王厅长双手负在背后与狼王对视,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已到中年的叶飞仰面笑了,聪明人总是站在拥有绝对权势的一方,在官场上混的人没有傻子。叶飞张狂道:“还是那句话,顺少爷者生逆少爷者亡!” 向来低调的叶飞昂着头带着一群标准的黑社会分子从数十名荷枪实弹的特警面前大摇大摆走过,嚣张到了极点。 “有胆子就留下你家少爷的姓名…别他妈藏头露尾。”狼王怒吼。 “我家少爷是郭氏家族的继承人…至于叫什么你现在还不佩知道。” “郭氏家族…飞腾集团…”狼王眉头紧锁,他从少林寺学艺归来一直窝在东北,但并不孤陋寡闻。 叶飞和周冰出了餐厅,外边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有警察,也有东北帮的打手,几个马仔很嚣张的抱膀子挺胸脯挡着路,结果被周冰用拳头击飞出五米,奄奄一息的趴在了马路边,其余人想动手,却被警察制止。 二十二人迈着稳健的步伐穿过人群,上了五辆奥迪轿车,车队扬长而去,嚣张气焰震慑了不少人。 第二百一十章 女人的可怕之处 一间不大的咖啡厅内回荡着柔和悦耳的旋律,为清幽的环境增添了浪漫情调,几对恋人喝着咖啡亲密交谈,靠着落地窗的位置上有衣着讲究的成功人士边喝咖啡边看报纸,几个气质不差,相貌较好的白领丽人捧着精致的咖啡杯,轻言谈笑,举止得体,属于这个社会的高素质人群。 这间高档咖啡厅距离电视台不远,几个国际知名外企也坐落在周围,高级白领们在闲暇之余喜欢来这里消磨一下时光,并不是所有的白领小资喜欢去酒吧扎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同层面的人享受不同的生活。 高雅生活是不少人所追求的,不过还是有不少收入微薄的工薪阶层理解不了这种生活方式,常把进这里喝昂贵咖啡的人当成只懂炫耀的傻子,他们不懂二三十块钱一盒的雀巢与几百元一杯的蓝山有啥区别。 所在的层面不同,追求自然不同,享受的生活那就更不相同了。角落里,董芳的一双玉手紧捂着咖啡杯的两侧,杯子里还有热气飘散出来,她感受着从手心传来的热度,凝视着窗外繁华的大街。 她看着熟悉的街景,想着两年前生离死别的一幕,心底生出浓重悲戚,没想到爱一个人这么苦涩,这么艰难,但又从不想如何放手,女人的执着是男人想像不到的,有时候让人觉得可怕,有时候让人心酸无比。 咖啡杯散发的热度驱散不了董芳心头那一丝冷意,悲戚之情涌动,她想落泪。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蝙蝠跑车稳稳停在咖啡厅前的车位上,一个身形修长挺拔的男人从车里出来,卓然傲立,鹤立鸡群的气质吸引了不少女人的眼球。 想哭的董芳笑了,抬手抹去溢出眼角的泪滴,她常常责怪自己见了这个男人就犯贱,可又像染了毒瘾,一次一次身不由己的“贱”下去,她快速从包包里摸出镜子,照了一下,略显憔悴的娇美容颜没有瑕疵,这才放心的装好镜子,仰起脸,浅浅微笑,不喜欢化妆的她总是把最美的一面留给他,为他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儿。 郭凌飞进了咖啡厅,走向角落的位置,每次看到董芳就会生出愧疚感,他嘴角挑起的高傲弧度流露出一丝无奈,一个小时前接到她的电话,静下心来想想觉得也该见个面,把话说清楚,不能在这让这个善良美丽的女人无休止的陷下去。 “凌飞…你…你喜欢什么咖啡?”董芳不等郭凌飞走近就站起来问,真挚笑容有点生硬,因为她紧张。 “随便…什么都行。”郭凌飞点头一笑,很有魅力的笑容中没有一丝暧昧迹象,董芳窒息了一下,忙叫过侍者,很细心的为凌飞点了一份糕点,一杯咖啡。这么温柔细心的女人真的很适合做老婆,郭凌飞冒出一个念头。 “董芳,这两年来苦了你了…我不能弥补什么,对不起。”郭凌飞开门见山地道,不忍心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儿再为自己没有结果的痴情下去,他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也没花花公子的花花肠子,不能耽误了人家一辈子。 “凌飞别这么说,一切都是我愿意的,我为你做什么都行,不会怪你,永远不会…”董芳强颜欢笑。郭凌飞低下眉目,不去看董芳,正好侍者端上了咖啡,他接过来大大地喝了一口,压下心中的烦躁。 “你是个好女孩儿,我不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一半,你这样坚持下去没有结果,我不想你再受伤,放弃我,慢慢地忘记我。追你的男人那么多,里边一定有适合你的。”郭凌飞轻轻晃动着杯子,不去看董芳,这一刻他觉得欠她太多。喜欢不断推倒不同女人的男人懂什么是**,但未必是明白什么是大爱,更理解不了郭凌飞。 董芳用力摇头,强压着心中悲戚,哽咽道:“不…你不能这么说,我的心好痛,我不奢求你爱我只想默默为你付出,要我忘了你做不到。” 董芳说完话伏在桌子上哭了,身体微微抖动着,哭的声音不大,却痛彻心扉。郭凌飞莫名的心痛,拿起桌面上的纸巾想为她擦泪,苦苦一笑,又将伸出的手缩了回来,他不想再给她留下任何遐想的空间,要她彻底忘了他,哪怕是恨上他。 “这辈子我只会一心一意地爱着茜茜忘了我吧。”郭凌飞昂头喝尽一杯咖啡,仿佛是在喝最烈的白酒。 董芳抽泣着,颤抖着,可见是多么的心痛。郭凌飞默默坐着,还是那么的冷漠,走出这里他与她就是陌生人。董芳这个为了爱而执着的女人爱上凌飞这冷血的家伙就是一场悲剧,她哭了足足二十分钟,才缓过气息“凌飞…以前每次看着你离开我我都很心痛…这次 我先走,希望你也能为我心痛一回。”花容惨淡的董芳抹去脸上泪痕,深深看了对面男人一眼,起身离去。 “哎”郭凌飞叹息一声,直到董芳走出咖啡厅才闭上双眼,说不心痛那是自己骗自己。一阵清淡的香水味儿飘过来,“又是一个飞蛾扑火的女人,我们女人有时候真可怜,看她那么伤心的走出去…我也难受。” 郭凌飞对背后的声音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扭头一看,正是受过自己恩惠的李雪,这个在曾在风尘中混迹过一段时间的漂亮女孩又成熟了不少。李雪柔韧十指很自然的揉捏着郭凌飞的双肩,轻声细语。“我在附近的小区买一套房子,去我那里喝酒吧,我斥候你。” 郭凌飞没有拒绝,两人离开咖啡厅步仅用二十分钟就到了李雪的家,一套一百二十平方米的房子,装修也算精致,许多人梦寐以求在北京有这样一个窝,靠着借钱起家的李雪仅用两年时间做出了无数男人们做不到的事儿。 两年前郭凌飞第一次在辉煌见李雪时就看出她不是寻常风尘女子可比,当初借钱给这个心机颇重的女孩就想看一看她能折腾出多大的一片天地。 李雪拿出收藏的几瓶好酒与郭凌飞在客厅对饮,郭凌飞曾说过只把她当工具,她没介意过,因为她有自己的打算,看着郭凌飞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她的笑容越来越妩媚,在一个恰当时机脱下外套,露出紧身的吊带背心,神色如常。 郭凌飞依旧低头喝酒,想用酒精麻痹心中的烦躁,心思根本不在李雪身上,当他不经意抬头看向李雪时一股压抑不住的原始**生腾起来,欲火燃烧着。他的呼吸慢慢加重,想要发泄,身材娇好的李雪靠着沙发摆出极其撩人的姿势,布裙下被肉色丝袜包裹的修长美腿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她茫然说道:“凌飞别这么看着我我没什么吧…” “我要…” 郭凌飞瞪着赤红的双眼,仿佛失去理智的野兽,猛地站起,跨过茶几,粗野的抱起李雪,撕扯着衣服。李雪顺势贴过来,双手搂紧凌飞的脖子,呻吟道:“凌飞…去卧室去卧室我什么都给你。” 李雪被郭凌飞抱进卧室时,她的嘴角终于绽放一抹淡笑。 第二百一十一章 女人的可怕之处(下) 格调雅致的卧室内女人的呻吟与男人的喘息交织在一起,许久才转入低微,第一次经历男女之事儿的李雪在床上应付了郭凌飞三次,单纯为了发泄欲火的郭凌飞没有怜惜她,一次比一次凶猛,一次比一次粗野,犹如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重复着最原始也最让男人乐此不疲的动作。 李雪下身刺痛,但她心里更高兴,淡然看着凌乱床单上的点点落红,从她娇美面庞上看不出一丝痛苦,一丝异样,像是早料到会发生这一切。 郭凌飞发泄完了酒劲儿也消了,他扫了眼凌乱的床单,弯腰拿起胡乱丢在床下的裤子,从裤兜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一支烟在他修长手指间慢慢燃烧,他没去吸,也没去再看蜷缩在身边的李雪,自己的克制力到了哪个程度,自己清楚,有些事儿他心知肚明。李雪也不做声,很乖巧的贴着凌飞。 “李雪,今天的事儿我不想说谁对谁错,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没必要说太多的废话,你只需记住一条,以后不要做出格的事儿,我不喜欢经常跟我动心眼的女人,更不会怜惜这种女人。”郭凌飞等烟燃尽才淡淡说了一句,对精明的女人说话不用太直白,他拧灭烟头,穿上了衣服。 李雪哪能不明白身边男人的意思,她很乖巧的点头,在他面前,她好似一头温驯的绵羊,一直凝视着健硕身躯,习惯把所有心事儿压在心底的精明女人不由得动容,看着那一条条伤疤竟然有了一丝怕的感觉。 她不敢去想一旦有一天触怒了这个男人,自己会有什么后果。郭凌飞瞥了眼目不转睛的李雪,揉了揉面颊,英俊脸庞上多了几分冷厉,淡漠道:“做自己该做的…我会让你活的很好。” 郭凌飞说完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一点不拖泥带水,婆婆妈妈不是他做事儿的风格。李雪目视着夺走自己贞操的男人离去,努嘴挑起一个自信的弧度,喃喃道:“凌飞你太优秀了…所以你只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每个人都有自私的一面,有的人会时不时的表露出来,有的人却把自私深埋在心底,李雪就是后者。 她**着身子,忍着下身的疼痛来到写字台前,写字台上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的摄像头正好对着卧室的双人床,这台笔记本一直在待机。李雪笑着晃动鼠标,点开了一个视频文件。 画面中两个**的男女在疯狂的交媾,李雪纤细白嫩的双臂环着坚挺丰满的胸脯,看着激情无限的画面,她得意的笑了,不是娇笑,是狞笑,自语道:“要让他彻底感受到我的温柔…就得让她乖乖的离开他,永远的离开他,对他死心。” ……民大的文化节快到了,方茜也忙着排练一个节目,读大学的两年多只要有大型的文艺活动少不了方茜的身影,民大与北大、北二外比起来已算资源匮乏了,真正的美女不多,方茜这样的美人自然不会被人忽略。 舞蹈排练室内,方茜和几个女孩对着镜子舞动着身躯,舞姿轻盈,带给人美的享受,正当几人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时,一个女生进了排练室,告诉方茜有人找她。方茜抹去额头细小汗珠,走出一看是个陌生的女孩儿。 “你就是方茜吧,我叫李雪。“李雪温和的笑着,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职业套装,刻意化了淡妆,成熟女人的韵味十足,标准的白领丽人。她盯着方茜,眼眸闪过一丝妒意,孤芳自赏的她不得不承认方茜的美。 方茜打量着李雪,轻轻点头,浅笑道“我是方茜找我有什么事儿?”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别处谈一谈。”李雪很亲热的拉起方茜的手,方茜随着她走到楼道尽头的拐角,这里很清静,很少有学生经过。李雪左右看了看,从包里拿出了十英寸左右的便携式笔记本。 “哎…咱们都是女人,实际都挺可怜,我和凌飞的一些事儿不能再瞒着你了,不然我会一辈子不安的。”李雪说着话打开电脑,点开了昨天录下的视频。方茜听了李雪的话心头猛的下沉,瞪着双眼,一瞬不瞬的瞧着电脑画面。 视频开始播放,方茜的眼神逐渐呆滞,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指甲一点一点陷进细腻肌肤中,她看着不堪入目的画面,心一个劲儿的往下沉,很痛,痛的窒息,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她的脸色渐渐苍白了。 “关了…我不看…不要再给我看了。”方茜仅仅看了几分钟再也承受不了,闭着眼摇头,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意味着心爱男人的背叛,她是个普通女孩,对待感情也很自私,爱的越深越自私,受到的伤害也越深。 李雪看着面目呆滞的方茜,眼角挑轻微的挑了一下,哀怨道:“我也不想让你看这些…可我不想瞒着你,也不想与另一个女人分享凌飞的爱,我自私…可我不想放弃凌飞,我知道你等了他两年,我同样等了他两年。” “你给我看这些就是想让我放弃凌飞!”方茜激动道,恬淡温婉的她此时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想狠狠的扇肩这个女人一巴掌,可转念一想人家又没什么错,同样是个可怜的女人,难道是自己选错了人,看错了人? 方茜苦笑着摇头,泪水从失神的双目中滑落,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无力的靠着墙壁,身子不住抖动。 “我知道你很爱凌飞,不会放弃他,我今天找你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也爱凌飞,凌飞也爱我,不然他不会跟我那样…你也清楚凌飞的性格…”李雪合上笔记本,从容装进包里,她是女人更了解女人,要让一个女人放弃,就让她彻底失去信心。 “你和我都很可怜…真希望凌飞能同时给我们两个人幸福,我还有事儿,要走了。”李雪为方茜抹去泪痕,转身离去。 “我爱凌飞…我不会让凌飞为难…” 方茜对着李雪的背影的喊了一句,她爱她,就不会给他负担,以前是,现在还是。方茜慢慢蹲下身子,蜷缩在墙角里,感受着极度压抑的痛苦,梧着脸哭泣着,爱上一个人很容易,可真要到了选择放手的时候却撕心裂肺。 第二百一十二章 生离死别(上) 方茜像是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躯壳,一步一步在冷清的楼道里挪动着,红肿的双眼还淌动着心酸的泪水,蹲在墙角里默默哭泣了半个钟头,心中的悲戚依旧折磨着她,甚至想到了死,最终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她怕自己死了凌飞会心痛,会像现在的自己一样伤心欲绝,即使是凌飞与别的女人发生了什么,依旧坚信凌飞还爱着她,她曾对凌飞说过,到了两人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一定要比凌飞晚死一分钟,要看着他安详的闭眼离去,因为这样才算陪着凌飞走过完整的一生,宁愿自己承受生命最后一刻的痛苦,也不能让凌飞独自孤寂哀伤。 这就是方茜对凌飞的爱,正如在李雪离开时说的那样,她爱凌飞,绝不会让凌飞为难。失魂落魄的方茜扶着墙,步履蹒跚,两年了,她熟悉这栋教学楼的每一个角落,可现在她失去了目的。 楼道的一端出现了四条人影,四个人迈着一玫的步伐逼近方茜。四个身形高大的汉子距方茜十几步时,两个神情冷厉的青年从出现在四人身后,两人一晃身超越四人,纹丝不动的钉住身形,杀机盎然的眼眸逼视着四人。 大脑一片空白的方茜没在意这诡异一幕,扭身走进电梯间,正好有一部电梯的门打开,方茜迈步进入,心力交瘁的她虚脱般的靠在电梯的壁板上,咬着嘴唇抽泣着,无力而又无助。 “这么伤心,是不是被男人抛弃了。”冰冷的声音响起,沉浸在悲伤中的方茜下意识扭头,一个身材惹火的妖艳女人就站在身边,她不由自主的向旁边挪了挪身体,这个女人太冷。女人伸手抹掉方茜脸蛋上的泪珠,动作轻柔,嘴角泛起一丝妖异冷笑。 “现在是不是恨这个世上所有的男人?” 方茜极度不安,气息诡异的女人好似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在这个女人的注视下她有了莫名的恐惧感,偷偷瞥了眼电梯的指示灯,发现电梯正向最高的十七层而去,不由得紧张问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别怕…你不是恨你男人吗…我帮你让他下地狱,这样你就不会再恨他了,呵呵呵!”女人撩了一下头发,笑容妩媚。方茜心中一惊,目瞪口呆,想要呼喊求救时一只手捏住了她的脖子,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女人拿出一部廉价的手机,拨了一号,冷冷道:“那女孩…我搞定了…接下来就看你怎么表演了。” “七号…你马上就知道什么是卑鄙龌龊了,哈哈哈!”电话里传出男人张狂的狞笑声,听着很不舒服。 “啪!”女人冷哼一声,握在手中的廉价手机化为了碎片,散落在电梯里,“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十分钟后,一个女孩被吊在了教学楼的楼顶上,一根长三米拇指粗细的麻绳捆绑着女孩的双手,女孩如在风中摆动的秋千不停的晃动着,绳子如果断掉,女孩活下去的希望很渺茫,楼前的空地上不大一会儿就聚集了一群学生。 惊慌失措的学生们抬头望着,看着随风摆动的身躯,人们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一个男生仰面望着大楼顶部,失声喊道:“方茜…那是方茜!” 民大外的一栋高层建筑顶部,一个身形魁梧的褐发男人举着望远镜,正好能看到随风摆动的方茜,他狰狞的笑着,喃喃道:“用这么好的女人当诱饵真是太可惜了。” 男人身旁有两个蒙面的狙击手调试着12。7mm大口径狙击步枪的瞄准镜,这里与民大教学楼的直线距离是一千米,也恰好是12。7mm狙击步枪的最佳射程,附近其它三栋高楼上还有不下五名狙击手。 这些接受过十年以上魔鬼元练的狙击手编织了一道天罗地网,等着一个人。长发披肩的妖异尤物出现在几人身后,鄙夷的看着不愿放下望远镜的男人,绷着脸冷声道:“你一向自以为是…为什么不亲自解决了郭凌飞。” “哈哈哈…”男人放声笑着,缓慢转身,瞄了眼女人圆鼓鼓的胸脯,舔了舔嘴唇道:“难道你真的是胸大无脑,杀人与亲自冒险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我是要那小子的命,但不等于我要冒险。” “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女人轻蔑道。 男人撇嘴笑道:“就是龙门第一高手龙魂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怕,怎么会怕一个小孩子,不过…我真的怕死。” …… 麒麟大厦最高层的会议室里,北方黑道上的老大们战战兢兢看着一人,在各自地盘上嚣张跋扈很多年的地头蛇莫不胆战心惊,早没了平日里的嚣张气焰,甚至不敢直视前面那个踩下大半个北方的冷傲男人。 这些桀骜不逊的江湖草莽有胆子藐视政府官员,也常常在暗地里与政府部门对抗,论手段都够狠辣,为人也阴险狡诈,不然也混不到今天这个地步,来北京之前这些老大还狂言狂语,当看到带给他们窒息感的身影时全都无语了。 郭凌飞扫视面前几十个相貌不善却偏偏要装老实的家伙,轻蔑撇撇嘴,精于算计的墙头草们还真能装。 “有两条路摆在你们面前,要么做我的狗,要么去死。”郭凌飞冷声道,犀利目光扫过众人,三百多平米的会议厅悄无声息,北方黑道的几十位老大低头。“蓬!“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众位老大吓了一跳。 一身肃杀气息的龙一走到少主身边,微微弯腰,沉声道:“方小姐出事儿了。” “哦…”郭凌飞平淡的应了一声,眯缝起来的双眼中涌现森冷杀机,他最恨别人在女人身上动心思。 第二百一十三章 生离死别(中) 教学楼前的绿化带上铺开了一个厚厚的气垫,几辆警车停在旁边,警察和学校的保安维持着秩序,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最近几年轻生跳楼的大学生屡见不鲜,即使是北京最著名的几所学府也避免不了学生跳楼的现象,但像方茜这样被人吊在大楼顶部的情况还没出现过。 救护人员忙碌着,几分钟前有两人上了楼顶要救方茜,却被不知从何方射来的子弹打断了手腕,没有头绪的救援工作只好中断,最初想英雄救美的人还真不少,不少男生还幻想着凭借单薄的小身体博一下方大美女的芳心,可看到医护人员搀扶着断了手腕的两人从大楼里出来,蠢蠢欲动的几个小男生蔫了。 现场的气氛异常压抑,学生们明白绿化带上的气垫无非是个摆设,若是绳子断了,方茜从十七楼坠落下来,这个气垫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人还是必死无疑。又有几辆警车开到楼下,荷枪实弹的特警出现,气氛更显紧张。 保护方茜的龙十一和龙十二在人群最后边,少主没来之前两人不敢轻举妄动,这毕竟关系到了方茜的生死,看着被高高吊起的方茜,两人很自责,一时大意与四个人纠缠却忽略了方茜的安危。 黑色的兰博基尼蝙蝠跑车疯狂驶进民大,门口的保安目瞪口呆,进了校园车速依然不减,如同一头横冲直撞的疯牛,吓坏了不少学生,蝙蝠跑车进了民大好一阵子十几辆黑色轿车才飞驰进校门。 昏迷中的方茜被手腕处的疼痛和脚下的嘈杂声惊醒,她慢慢睁眼,视线朦胧的看着脚下如蝼蚁般大小的人们,意识还停留在昏迷之前,愣了片刻才明白过是怎么回事儿,不由得失声尖叫,毕竟是一个女孩儿,身体悬在六十多米的高空晃荡着,哪能受得了。 “凌飞…凌飞…你在哪!”恢复神智的方茜想到的第一个人是凌飞,在极度的惊恐刺激下已忘了昏迷前撕心梨肺的痛楚,现在她只想见凌飞~方茜歇斯底里的呼声随风飘去,下面的人全听清了,但人们只能仰着脸手足无措的发呆,为什么总是说英雄救美,因为要干这很狗血的事儿需要实力。 你想学yy中的无敌主角虎躯一震吓倒一片人,前提是你得有个虎躯吧,非洲饥民似的身板就是王霸之气泛滥的不可收拾也没几个人尿你,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纵然有救美之心,却无救美的能力,想完美的演绎狗血乔段是需要高深道行的,不会像现实中装一下逼那么容易,好在大家都有自知之明,没出现不要命的傻x给维持秩序的警察叔叔添麻烦。 “哧!”刺耳的急刹车声刺激了不少人的听觉神经,人们扭头,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跑车四轮静止,流线型的车身很夸张的横着滑出七八米,之后又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附近一些人尖叫着闪身,好莱坞大片中持级镜头也没这么震撼,跑车还没稳住,一条人影已从车中飞射出来。 距离跑车最近的一个眼镜男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冷风扫过,一只脚掌已踏在他的肩头,他扭回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个人如天马行空,在密集的人群之上腾挪着,轻巧飘逸。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轻功…”男生傻傻道,众人瞪目结舌,杀气凛然的郭凌飞出现在警戒线内时荷枪实弹的特警们也惊呆了,有人上前阻拦,却只觉眼前一花,莫名其妙的扑倒在地。 “那是我的女人我要救我的女人…谁拦着我…我要谁死。”郭凌飞仰头望着吊在空中的方茜,圆睁的虎目中有泪光闪动,看着默默为自己付出两年多的女人受苦,他心如刀害,深邃黑眸中淌动无限杀机。 “凌飞…”方茜呼喊,滑落的泪水随风散去,命悬一线的她笑了,因为自己的男人在为自己着急。 十二龙也踩踏着围观众人的头顶“飞”进了警戒线内,负责保护方茜的龙十一、龙十二当众跪在郭凌飞脚下,两人低头齐声道:“少主…” “起来,这次我原谅你们,人都有错的时候,我也错过,但只能错这一次。”郭凌飞急奔向大楼内,十二龙推开几个挡路的警察,随着郭凌飞而去。十三个人刚进了大楼,两个身材高挑的女孩气喘吁吁的挤进人群,向大楼跑去。 这两个女孩便是央视新秀董芳和当红明星许静,董芳被拒绝后失眠一晚,也整整哭了一夜,无法自拔的她根本放不下凌飞,或许不经意的回眸就能爱上一个人,可要放弃,真的很难,所以她才来民大找他,许静也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女人,两人很巧合的再次遇到了一块,本来很尴尬的两人听说方茜出事儿就急匆匆赶过来。 “你们不能进去…”一名特警要阻拦。 “那女孩儿是我妹妹…”董芳信口胡说,几名特警看清楚跑来的两人时傻眼了,怎么会不认识家喻户晓的两个名女人,一群爷们回过神之后,两人已进了大楼。 郭凌飞乘电梯上了楼顶,不顾一切的朝悬吊方茜的位置奔跑过去,隐蔽在死角里的特警大声呼喊“危险!” 郭凌飞置若罔用,疾步来到楼顶的围栏边,绳子就系在钢精围栏上,他探出身子对方茜喊道:“茜萏…给你男人挺住,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拽住绳子就要往上拉方茜,就在这一瞬间,左肩膀上爆裂出一蓬血雾“2。7毫米的弹头洞穿了他的肩膀。 探出半边身子的郭凌飞紧咬着牙,仍然握着绳子。方茜仰起脸,黏糊糊的液体滴在她脸上,是散发着腥味儿的血液。 “凌飞…”别管我了…”方茜哭泣道。郭凌飞笑着摇头,就是凭着一只手的力量也能轻松拽起方茜。 “哐啷!”方茜后方的玻璃碑裂,一颗子弹居然擦着绳子射进大楼内,拇指粗细的麻绳裂开了一半,高超的枪法已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郭凌飞心惊,不敢再用力拽绳子,怕绳子不堪重负完全断裂。 远处高楼的楼顶上,一个男人举着望远镜,阴笑着,“折磨人的感觉真不错,比杀人爽多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生离死别(下) 体格雅健的男人举着望远镜狞笑着,本就狰狞的面颊越发的可怕,看过这张脸的人绝对会牢记一辈子。旁边的妖艳女人同样举着望远镜,黑色秀发随风飘飞,黑色的皮衣包裹着惹火身躯,完美背影勾勒出的惊艳曲线能令所有男人血脉暴张。 女人挑着嘴角,镜片之后能勾魂摄魄的美眸闪过一丝异样光彩,她从小在一个没有人情味的特殊环境中受魔鬼训练,接触的男人不是变态,就是行尸走肉般的杀人机器,以至于她对男人没有一丁点的好感,甚至是厌恶。 一千米之外那惊心动魄的情景第一次动摇了她根深蒂固的念头,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好男人?女人心里有了一个疑问。 教学大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被隔离在二十米之外,无数双灼热眼眸眺望着六十多米的高空,气氛紧张而又压抑,不少人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大楼顶部,郭凌飞双脚钩着钢精护栏,整个身子如倒挂的金钩凌空探出去。 他不敢再拉已断裂一半的绳子,现在必须用手拽住方茜,才有可能避免悲剧的发生,每一个动作都要小心翼翼,伸展身体后,他的手与方茜的手还相差十多公分,绳子断裂处也就在这一小段的中 间,郭凌飞左肩膀的伤口不停的滴下血液,血水染红了衣服,为了救自己的女人,就是流尽全身的血他也不会在意。十二龙伏身在楼顶上,紧张地看着少主,也在倾听着,他们自信可以通过下一次的枪声判断出狙击手所在的位置。 “十一…十二…吩咐警察和麒麟会的人控制周围一公里内的所有制高点。”龙一拧眉道,随着少主在南美洲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没有今天这么紧张,看不到敌人,却被敌人时刻注意着,这种感觉很不好。 “凌飞…求你了…别管我了。”方茜哭泣道,泪水与滴在脸庞上的血液溶在一起,顺着脸颊流下,被风吹散,她现在知道自己男人是最爱自己的,纵然以前自己的男人做错过,她也不会怪他,永远不会。 “茜茜别胡思乱想不管什么时候你男人都不会丢下你不管,就是死…你男人也会陪着你。”郭凌飞笑着摇头温柔道,勾着钢精护栏的脚失紧了系在上边的麻绳,只要顺着绳子下滑十几公分就可以拉住方茜。 而就在郭凌飞的右手指尖触及方茜指尖的那一刹那,他的右肩膀爆起一蓬血雾,伸出的右手剧烈抖动,依然摸向方茜的手,他不在乎某隐秘位置那个玩死亡游戏的混蛋骂他是傻x,这是一个男人的执着。 “凌飞…”方茜泣不成声,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凌飞咬着牙,笑容还是那么温柔,他的手快要触及方茜的手,奢侈的愿 望就要实现,可惜现实永远那么残酷,一颗呼啸而来的子弹射来。 郭凌飞的右臂上多了一个被子弹撕裂的口子,他的手无力的颤抖着。下边的千余人莫不大惊失色,心肠软的女孩子早已泪如而下 ,不忍心再看下去,惊心动魄的一幕感动了无数人。董芳和许静不顾危险的趴在楼顶边沿的护栏上。 “凌飞…”董芳探出身子呼喊着,许静双手捂着脸哭泣着。下边的千多人也失声呼喊起来,在为凌飞和方茜鼓劲儿。 郭凌飞只是凝视着方茜,这一刻他忽略了所有人。 “凌飞…你以后要好好活着…对自己好点,不要想我,要是有来生我…还跟你。”方茜终于露出笑脸,她要让自己的笑容永远留在他脑海里,不给他忘掉的机会,就在凌飞触及她的瞬间,她猛的挣扎沉身,重心下移。 “蓬!”麻绳彻底断了,方茜含笑坠落的瞬间,郭凌飞松开了夹紧的绳子,颤抖的手终于拽住了方茜的手,下边不少人闭上了眼睛。而两人并没坠落,楼顶上,探出半个身子的龙一紧抓着少主的脚腕,大声道:“少主,你不能…”, 董芳和许静哭泣着伸出手,两个钻了牛角尖不能自拔的女人想拉扯凌飞。枪声再响,龙一的后背飞溅出猩红血水,二十岁刚出头的龙一纹丝不动,神情坚毅。 “龙一…我不能对我女人失言,何况那些人不会让你救我的,跟着我死没价值,好好活着,多杀人才对得起我。董芳许静如果我这次不死会给你们一个交代…”郭凌飞扭头说道,瞥了眼两个痛哭流涕的女人。 他回过头,含泪的双眼深情凝视茜茜,轻声道:“宝贝…不是早和你说过咱俩要同生共死吗。” 郭凌飞说着话,脚腕扭转脱出龙一掌握,脚尖点在龙一胸口上,两个身影坠落下去,挨了一脚的龙一正好避开射向头部的子弹,若是郭凌飞再晚一秒钟,12。7毫米的子弹就会射爆他的头颅。 大楼顶上回荡着两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千多人的惊呼声中,郭凌飞抱紧了方茜,在身形疾速下坠的短暂瞬间翻了个身,使自己的背部对准气垫,虽然他选择了死路,但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活下去的希望,是为了自己的女人,也是为了自己。 “蓬!”两个紧紧相拥的身体砸在了一米厚的气垫上,由于下坠的力道太大,气垫爆裂,尘土飞扬,麒麟会的人、维持秩序的警察、学生不由自主涌过去,现场的所有人都希望两人还能站起来。 希望会变成现实吗?谁都不知道。 “哈哈哈…” 远处的楼顶上,背影雅健的男人扔掉手中的望远镜,不可以世的仰面大笑,笑了几声之后又绷着脸摇头,叹息着,神情变化之快令人匪夷所思,他扭头对旁边的女人说:“时间安排的太紧…这次计划又需要我坐镇,没机会趴在那小妞身上蹂躏一番…真是可惜了。” “就是时间不紧…你也没机会干那龌龊的事儿。”女人冷声道。 男人不解,努嘴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女人…可以看着她很凄惨的死掉,但不会亲眼看着她被臭男人糟蹋”女人转身离去。 “七号…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推倒在床上的,呵呵呵!”男人眯眼盯着女人曲线火辣的身子,猥琐的笑着。 第二百一十五章 隐于市井(上) 两辆白色救护车在十几辆黑色轿车的护卫下飞驰向市医院,出事儿的教学大楼前依然攒动着密密麻麻的人头,人们惊魂未定,望着救护车消失的方向,可能他们这一生无法忘记几分钟前的一幕。 同生共死,说这四个字容易,能做到的人寥寥无几,或许有人会觉得这种行为是十足的傻x行为,可现在没一个人说郭凌飞是傻子。董芳和许静这两个名女人被医护人员抬出了大楼,凌飞纵身跳下的那一瞬间,两人晕厥过去。 警方和校方在最短的时间内村锁了消息,发生在民大的事儿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千多名的目击学生也接受了辅导员的安抚,大事儿化下,小事化无,是z国人遇事儿的一贯作风。 可这件事儿不同于一般的学生跳楼事件,方茜被绑,不露蛛丝马迹的狙击手,所有的一切成了旁观者心中难以解开的谜。郭凌飞坠楼且生死不明震动了北京城的上流***和京城“太子党”的纨绔们,一些混迹于官场的老头子胆战心惊的等待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郭凌飞坠楼的第二天已是残疾人的傅家大少被软禁,政府开始了一系引的行动,以此来安抚站在郭凌飞背后的庞大家族,十天时间过去,一些人预想的暴风雨并没有洗礼北京这座千年古都。 一辆银灰色的奥迪t跑驶进市医院,停在了白色大楼前,两个容颜精致却显憔悴的女人很焦急的从车里出来,不顾形象,一路小跑进了大楼,正是董芳和许静,这十多天两人几乎天天结伴来医院,逆城的是每次都被十二龙挡在了病房外,问不到关于凌飞的任何消息。 两个名女人急匆匆进了大楼,来到vip病房区时并没看见十二龙的身影。凌飞的贴身护卫十二龙不在,两人不由得吃了一惊,莫名不安起来,推开病房的门,房间内空空如也,紧邻的两间病房都没人。 两人心急如焚,问了护士才知道,昨天晚上凌飞和方茜已仕近百人的护送下离开了市医院,去向不明。董芳听完护士的话无力的靠在墙上,抱着希望而来,换来的是失望,她又想为那个男人落泪了。 “董芳…你别这样,凌飞不是说了…只要他不死就会给咱俩一个交代,凌飞不会对女人失言的…他一定会回来的。”许静安慰着董芳,也是在安慰着自己,这两个家喻户晓的女人手扼着手,各自挤出一丝笑意。 踩下大半个北方的郭凌飞再次从一些人的视野中消失,同两年前一样,没人知道这个“北方太子”是生还是死,到底去了哪里,黑道上流传着版本不同的消息,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变成了一个残废。 刚刚稳定下来的北方黑道再次动荡。 杭州,一层薄薄白雪盖在西湖大堤上,夹杂着寒意的风吹过,雪沫子飘飞起来,洋溢着冬天的气息,而西湖并未结冰,依旧波光粼粼,几艘小丹在湖面上荡漾着,景色宜人,这里的冬天与北方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冬天截然不同。 湖堤上,一个穿着单薄西装的霸道身影踏着雪沫子,缓缓前行,身后留下一串浅浅脚印,他就是雅霸南方的皇甫朝哥,南方纨绔们眼中至高无上的太子,皇甫朝哥眯起的双眼眺望着远处,气势逼人。 迎面而来的行人纷纷避让着不可以世的皇甫朝哥,这或许就是许多小屁孩儿梦寐以求的王霸之气,只是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夸张。 五个青年随在皇甫朝哥身后一米,没人敢逾越这一米的距离,短短的一米象征了至高的权势。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小声道:“太子我动用了北方所有人手都无法查到郭凌飞的下落,他的生死成了一个谜。” “他不会死的…” 皇甫朝哥淡笑着,他不认为自己唯一的对手会那么轻易的死掉,这是他的直觉,也深信与郭凌飞之间的一战不会因突发的事件而避免。 “太子…是不是还要再多派人手查询郭凌飞的下落?”青年恭敬问道。皇甫朝哥摇头,淡淡道:“不用再找了,该出现的时候他自会出现。” 他很期待与郭凌飞的一战,但绝对不会心急,现在要做的就是彻底踩下整个南方。 ……昆明有着春城之称,这里没有很明显的季节变化,夏不酷暑,冬不严寒,四季如春。昆明的春天仅仅是多了一份桃红柳绿,而此时苏杭那边的人们也不过是刚把厚重的棉衣脱下,一座不很惊艳的城市处处透着独持的气质和韵味。 慎池路上有一家花店,门面不大,门前的空地上却是花团锦簇,姹紫嫣红,各种鲜花摆放在玻璃门两侧,云南的茶花出名,茶花也就成了这家花店的亮点,花店内自然也有玫瑰、百合、郁金香之类大众比较喜欢的花卉。 花店外,一个衣着普通的女孩正拿着喷壶,弯着腰,给姹紫嫣红的鲜花浇水,柔顺的秀发遮住了女孩半边面颊,呈现朦胧美感。不少路过的老爷们频频回头,欣赏女孩柔美身段,忍不住会意婬一番。 “给我一束紫色郁金香…”一个淡漠的声音响自女孩身后,女孩忙直起腰,扭头浅笑了一下,如手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那般含蓄,她放下喷壶走进花店内,对买花的人不陌生,因为这半年,这人每天下午都会来买一束紫郁金香。 买花的是个很英俊的青年,有点苍白的脸颊上流露淡淡的忧郁沧桑,不但没有破坏他精致五官的完美,还为他增添了些许成熟男人才有的魅力。 青年的眼神冷漠,对那些姹紫嫣红的茶花没有丝毫兴趣,当女孩捧着一束紫郁金香走出时,他的眸子亮了一下,付了钱,接过花扭身离去,自始至终没有看买花的女孩一眼。女孩瞧着逐渐走远的背影,失落的努嘴,喃喃道:“被他爱的那个女孩一定很幸福” 她知道紫郁金香代表着无尽的爱、最爱。 青年不去看车水马龙的街头,也不在意插肩而过的窈窕淑女,目不斜视的他很小心的捧着紫郁金香,快步穿过繁华的衔道,拐进了一条胡同,胡同很长,有几百米,这一片会是平房,院落紧挨着院落,与北京的四合院差不多,也是青转青瓦。昆明虽比不上寸土贵过寸金的北京上海,但这样的平房已相当稀少了。 青年最终走入了胡同最里边的院落,院落不大,与个篮球场差不多,有两株桃树,几枝挂满挑花的枝头还伸出了墙外,惹人遐思。他推开一间正房的门,房间内的摆设很简单,没有几件现代化的家电,不过几件红木家具很讲究,价值不菲。精致的红木桌旁是一个坐轮椅的女孩。 女孩绝美容颜没有瑕疵,十足的美人胚子,她安详的坐着,一动不动,一双很美的眸子没有一丝神采。青年凝视着坐在了轮椅上的女孩,温柔一笑,“茜茜…你男人回来了…一会给宝贝**丝银鱼汤…” 女孩还是那么安详,不说话。青年在女孩的额头上轻吻一下,拿过桌子上的花瓶,把昨天的花取出来,然后插上刚买回来的那束紫郁金香,动作不温不火,一丝不芶。 第二百一十六章 隐于市井(下) 靠近海边花园里,一位绝美妇人拧着柳眉,听着阵阵波涛声,在眼眸中打转儿许久的泪珠终于滑落。 “雅儿…不要哭,有陈家老爷子在凌飞一定会没事儿的。”龙门之主郭飞宇将老婆拥在怀里,他用初恋时那种温柔眼神凝视着她。 “飞宇…为什么咱们的孩子要承受那么多的痛苦?”张雅伏在丈夫宽厚健壮的胸膛上哭泣着,这么多年来她了解自己的男人,可不还是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次又一次在生死边缘徘徊。 “雅儿…这是凌飞的命运,要想踩着别人的头顶向上攀爬就要付出更多,承受更多。”郭飞宇叹息一声,轻轻擦拭老婆脸上的泪珠。 一对儿经历了二十多年风雨的恩爱夫妻默默相拥。龙门第一高手龙魂走进花园时,张雅才脱离丈夫的怀抱,去了别处。 “门主…咱们龙门欧洲分部的几个负责人在昨晚遇袭身亡,应该又是那个藏头露尾的组织干的。”龙魂肃然道。 郭飞宇黑眸中的温柔尽敛,绽放出浓重杀机,淡漠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快二十年没有畅快淋漓的大杀四方了看来他们是在逼我出手。” 昆明的清晨,阳光明媚柔和,朝霞映红了整洁的青砖院落,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挥动着长长的扫帚,清扫着原本就很干净的青砖地面。扫地老人清瘦面颊不显太苍老,也没多少皱纹,颌下尺长的银须飘飘,身上罩着宽松的白色衣褂,脚踏着薄底布鞋,身法行云流水,宛如神仙中人。 扫地的姿势不似寻常人那么毫无章法,踏步的方位暗含太极八卦阴阳之理,每一次挥动扫帚就像在做很有规律的运动,以意带力,气势充沛。 会点花拳绣腿的绣花枕头未必能看出点门道,而一个青年蹲在屋檐下,目光随着老人身形的移动而移动,时而皱眉,时而含笑点头,好似老人的一举一动能让他回味无穷。青年身前摆放着一个炭火炉子,上边稳着煎葯的沙锅。 小院内飘散着浓重中葯味儿,中葯是z国延续了千年葯文化的精髓,它的四气五味、君臣佐使、正治反治等一系列独特法则与文化内涵是西葯所取代不了的,只是很少有人能钻研透老祖宗这些博大精深的东西。 扫地的老人扫了眼冒出热气的沙锅,突然停步,扭头对屋檐下皱眉深思的青年说道:“凌飞时间到了盛葯吧过火了葯性就变了。” 屋檐下的青年正是半年前废掉京城傅家大少,踩下大半个北方的郭凌飞,抱着方茜从六十多米的高空坠落还能捡会一条命已算是生命的奇迹了,或许也只有他能一次又一次的创造奇迹。 他听了老人的话忙端起沙锅,把里边冒着热气的中葯倒进了白瓷碗中,笑道:“陈爷爷的太极意境真是武术中的一绝不愧是和我师傅齐名的当世高人。” “在你那变态师傅面前我陈老头着点三脚猫功夫不算什么,我也算不上什么高人。”老人和蔼笑道,脸上流露出与世无争的谦和,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早没了年轻人的轻狂,也看淡了世俗间的名利。 坐在青石台阶上喝着中葯的郭凌飞笑着摇头,面前的老爷子若不算是高人,那当世之上就真没几个高人了。陈家太极拳传承了几百年,这套相传由邋遢道人张三丰所创的内家拳法在陈家人手里逐渐完善,成为了中华武学的精髓之一。 扫地的老头子就是陈家的人,算是当世几个老怪物之一,名头不下于少林的释武健,由于行踪飘忽不定,很少有人见到老人家的真容。三十年前,哧诧商界的巨子郭傲天帮过陈家,算是陈老头欠了郭氏家族一份人情,半年前才有机会还这个人情。 郭凌飞一口气喝下满满一碗中葯,喝完后还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半年来已习惯了中葯的苦涩,对他来说这点苦涩微不足道,远远比不上他心中的苦楚,隐于市井这半年所承受的痛苦是常人无法想像的。 “中葯治本,内家太极拳固本培元,估计再精心调理半年你的内伤也就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也就无事一身轻了,只是不知茜茜那丫头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希望老天有眼吧。”老人淡淡道,说到方茜,几十年前就看破生死无常的老人也不禁生出一丝悲戚。 郭凌飞皱了一下眉头,随即轻松一笑,道:“茜茜一定会好的。” 老人朝着凌飞点头笑了笑,把扫帚立于墙角,离开了院落,出门之后才摇头轻叹一声,方茜那丫头要恢复过来只能是奇迹的出现,奇迹还会再次出现在那丫头的身上吗?老人不知道,凌飞也不知道,但凌飞从不放弃。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这话流传了千年,也道出了老祖宗们“隐”的境界,不同层面的人韬光养晦的手段自然不同,“隐”与韬光养晦有相似之处,又不尽相同。 郭凌飞在昆明这段时间算是韬光养晦,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失去知觉的茜茜。房间内,凌飞蹲在地上为自己女人洗脚,他一边自言自语诉说着曾经的点点滴滴,一边轻柔抚弄着方茜的玉足,感受着细腻肌肤的温润。 他为方茜洗完脚之后,又把她的脚趾含在嘴里,不轻不重的咬着,以此来刺激脚趾处的神经,唤醒自己的女人。这是他每天早晚必做的事儿,半年来从未间断过,一次次的徒劳无功并没有心灰意冷,他的信念中没有“放弃”这个词儿。 第二百一十七章 太极真谛 人有时候很奇怪,一旦为某事儿执着起来,即使知道自己钻了牛角尖也不会回头,这种偏执扼杀了不少有才华有雄心的人才,但也让极个别人走向了成功,郭凌飞也在偏执的做着一件事儿,那就是想方设法唤醒他的女人。 他运用少林的武医学手法按摩了方茜全身穴位,这样可以顺气活血,对于不能运动的病人有很大的裨益,真实的少林绝学没影视剧里那么夸张,但也不是那些江湖郎中的骗人把戏可以比的,自有不俗的功用。 郭凌飞给自己女人按摩之后又亲自嚼碎陈老爷子买回来的芙蓉饼,细心的喂她,再用豆浆把她嘴里的食物送进肚子里。 早、中、晚一日三餐,凌飞就是这样让茜茜吃饭的,出生在豪门的顶级公子有几个能为自己的女人如此付出,或许有人能坚持一天、两天,长年累月这么干,哪个公子哥儿能做到?每天斥候女人与每天哄女人开心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码事儿,热衷玩女人耍名车的公子哥儿擅长后者,不屑前者,实际纨绔们根本做不到,兴许也只有郭凌飞这个另类的公子哥儿能做到。 “宝贝…那两年你为我付出了太多,受了太多的苦,放心吧…就是宝贝一辈子不能醒过来,我也会全心全意的爱着宝贝,一辈子这么照顾宝贝。”郭凌飞自语道,凝视着失去了神采的美眸,很温柔的笑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吻了方茜的额头。一想到面前的女人经受了那么多磨难,凌飞的心头就是一阵的抽搐,可他仍然温柔的笑着。 这几个月来他从不在她面前唉声叹气,他深信自己的女人可以察觉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可以听到自己的话、可以看到自己所做的一切,一个深情的吻结束,他起身低下眉目再看方茜的精致容颜,雄健身躯剧烈颤动一下。 方茜失神的眼眸竟然溢出泪珠,晶莹泪珠顺着脸颊滑落,郭凌飞忙握住她的双手,轻轻摇晃着,温柔道:“宝贝要是能听到你男人说话就动一动眼皮子。” 郭凌飞紧紧握着茜茜的手,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眸子,在生死杀戮面前从不紧张的男人,这次紧张了,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五分钟过去,茜茜再无异样,凌飞心中的激动渐渐平复下去,但还是压抑不住心头的喜悦,欣慰的笑了。 半年多无数次徒劳无功后终于看到了一线希望,有点兴奋的郭凌飞推着轮椅出了屋子,像往常一样推着茜茜在胡同里溜达着,胡同里的街坊邻居瞧着每日准时出现在胡同里的小俩口,很惋惜的摇头。 青砖青瓦青石板,透露出历史的厚重感,郭凌飞推着方茜,感受着昆明春天的温润气息,几个熟识的街坊迎面走过,他笑着与他们打招呼,笑容灿烂,人们从他的笑容中只能看出与世无争的恬淡,哪里会想到这个很阳光的青年是个背负着千多条人命的杀神。 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冷厉青年悄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胡同口,路人觉得这人出现的很突兀,但又弄不清到底突兀在什么地方。青年无视路人的诧异眼光,快步迎向胡同里推着轮椅的郭凌飞。 “少主…要不我来推?” “龙一…你杀人行…斥候女人可就不如我了。”郭凌飞玩味儿道,笑眯眯看着旁边的龙一,杀人不眨眼的龙一跟着自己快两年了,是个铁骨铮铮的血性男儿,但血性汉子往往少了柔情,干不好斥候女人的事儿。 龙一默默点头,少主的话说的没错,沉吟一下,皱起眉头说道:“少主,这半年北方黑道一直处于动荡,一些帮派不安分起来,洪门在与飞龙会针锋相对的同时还不断把势力延伸到北方。” “早看出林家丫头不是坐以待毙的主儿…皇甫朝哥不会给她机会的,至于北方黑道上那些墙头草没什么大不了,俗话说枪打出头鸟我就看看他们谁想出头,谁出头就杀谁。”郭凌飞冷笑着道,在尔虞我诈的黑道上杀鸡儆猴的手段永远不会过时,正适合收拾那帮上不了台面的墙头草。 龙一听了少主的话嗜血的眼眸闪过一抹亮色,杀意盎然,半年来憋的很窝火,一肚子的怨气没个机会发泄。郭凌飞瞧着按捺不住杀机的龙一,摇头一笑,推着轮椅向胡同里走去,“不要急…以后要杀的人有很多。” “少主…东北帮的乔三要依附麒麟会,刘先生想问一问少主是什么意思。”龙一悄声道。郭凌飞眯起双眼,嘴角挑起一个轻蔑弧度,人老成精,在东三省嚣张了十几年的乔三还算有点道行,不过在郭凌飞看来老家伙是聪明过头了。 “这个老狐狸…告诉刘三东北的事儿他做主就行了。” 郭凌飞说完推着轮椅向胡同深处走去,冷清的胡同衬托着背影的孤寂,龙一没有再跟上去,看着少主的背影不由得心酸了一下,忍不住问道:“少主什么时候离开昆明带着我们大杀四方?” “我好了我女人好了…我就会离开。” 话音在胡同里回荡,郭凌飞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胡同深处,龙一动了动嘴唇,没再说话,轻叹一声悄然离开。 郭凌飞居住的地方距离昆明最著名的大学不太远,云大是云南为数不多的几个重点大学之一,没有真正体会过大学生活的郭凌飞会在每天下午来云大上一节课,他不在意讲课的老师有没有学识,也不在意教室里有没有漂亮女生,哪个教室人多便会进哪个教室听课。 郭凌飞听完两个小时的课,已是下午四点多,在几个小女生异样目光注视下冷漠着脸走出教室,日头西沉之时他的身影准时出现在滇池路的花店前,而这家不大的花店不像往日那么安宁,十几个吊儿郎当的青年堵在花店面前,旁若无人的吹牛抽烟,气焰嚣张。那个买花的女孩很气愤的看这群人,却又无可奈何。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郭凌飞一眼就看出十几个青年是些什么货色,这种废柴他见得太多了,已经麻木了,也不会去做英雄救美的狗血事儿,他从不把自己当英雄,冷着脸走上去,隔着几个人的肩膀,对花店门口那个一脸愤然的女孩说道:“给我一束紫郁金香。” 第二百一十八章 太极真谛(下) 大千世界中总是会出现不入流的跳梁小丑扬言要与日月争辉,与奸雄一较长短,这种上不了台面还很自以为是的废柴比比皆是,充斥在大都市的小角落内,明明是称霸小学门前一小片儿的混混却把自己当成了标准的黑道大哥,在一群刚脱下开裆裤的孩子面前耀武扬威,欺凌弱小成了这些废柴们的主旋律,乐此不疲,还很有成就感。 郭凌飞隔着几人肩膀喊了一句话,招来了十几个青年的不善眼神,一个个斜着眼、歪着膀子,嚣张跋扈起来,一个戴着耳钉鼻钉自以为王霸气势泛滥的黄毛摆了怪异的po,很没素质的唾了口唾沫,道:“小子滚开别扰了爷们儿的兴致。” 郭凌飞不动声色的看着卖花的女孩儿,有点冷的面庞上没有丝毫情感波动,喜怒哀乐不显于形,这不是故做莫测高深,是经历了太多无常世事的淡漠。十几个嚣张的青年只从郭凌飞淡漠的神情中瞧出了装逼的嫌疑,他们认为他在装逼。 女孩愤然神情中有了一丝异样,她忙扭身走进花店里,为买花的人取那束早已精心准备好的紫郁金香。花店内,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坐在轮椅上,双腿齐膝而折,妇女神态祥和,很细心的用透明包装纸包裹着那束由她女儿精心挑选出来的紫郁金香。 “妈包好了没?”女孩走进来问道,目光扫过母亲手里的花,中年妇女点头笑了笑,将花递给了女儿,看着女儿很满意的笑着走出去,妇女自语道:“这丫头对人家有意思了可惜啊!” 女孩棒着花走出店铺,推开挡在门口的几个青年,亲手将花递给郭凌飞。戴着耳钉的青年见女孩根本不看自己,却眼神暖昧的凝视着郭凌飞,一时间醋意涌动,箭步冲上去推开女孩儿,将那束包装精致的紫郁金香夺过来,大声道“这花我要了”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素质。”女孩愤然道,伸手去夺那束花,这是她精心挑选的花,这束话也寄托着她隐藏在心底的一丝希望,紫郁金香代表着无尽的爱,最爱。黄毛故意把花举过头顶,戏弄着女孩,一群混混模样的青年肆意嬉笑。 “再给我换一束不用包了,是紫郁金香就行。”郭凌飞淡淡道,摸出二十块钱递给了女孩,女孩一楞,眼眸中闪过一抹浓重失落,甩头走回店里。黄毛青年把那束紫郁金香扔在地上还踩了两脚,恨恨道:“小子以后不要来这里买花不然叫你好看。” 黄毛青年是滇池路这一片儿有名的“小霸王”,早看上了开花店的女孩儿,手段没少使,花也没少买了,可就是打动不了女孩的心,现在他明白是为什么了。郭凌飞扭头看向人来人往的衙道,这些在他眼里连废柴也算不上货色根本不值得他正眼看。 女孩再次出来,把一束紫郁金香递给了郭凌飞,郭凌飞根本不去看女孩,接过花转身就走,后边传来女孩气愤的呵斥声和猥琐的笑声,凌飞置若罔司,依旧迈着稳健步伐前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从来就没有英雄救美的闲情逸致。 “妈”女孩一声惊呼引来路人侧目,郭凌飞不由得回头扫了一眼,一个截肢的中年妇女扑倒在花店门口,轮椅翻倒在一边,她柔弱的身躯压到了几株姹紫嫣红的茶花,花瓣飘零。做父母的总为子女操心,她就是因为担心女儿坐轮椅出门时摔倒在台阶下。 女孩慌乱的搀扶母亲,十几个青年肆无忌惮的笑着,没有一点、人情味,路人则是漠然的看着,这就是所谓的世态炎凉。郭凌飞暗自叹息一声,仍旧选择了离开,在自己女人没有恢复之前不想露出锋芒惹是生非。 锋芒太露容易招惹太多敌人,历史上有很多不懂收敛锋芒的人杰最终被卑鄙龌龊的对手践踏至卑微的境地,郭凌飞倒不怕别人践踏,担心的是那个跟着他经受了不少苦难的女人。警笛声有远而近,一辆警车驶来,十几个青年悻悻离去,这些人散去的方向与郭凌飞离去的方向相同。 郭凌飞捧着紫郁金香走到胡同口,后边杂乱的脚步声急促起来,他眼角微挑了一下,一抹阴森笑意挂在嘴边。 胡同口摆摊子卖米线的大妈朝郭凌飞热情打招呼,这半年来凌飞没少照顾大妈的生意,而大妈的手艺也确实是一绝,过桥米线做的很地道,风味正宗,在这一片儿算是小有名气。 郭凌飞停下脚步,笑道:“大妈您给来一大碗米线我一会儿把碗给您送出来。” “正好刚出锅的米线”大妈把满满一碗米线递给面前这个笑容谦和的男孩,寻思着自己要是有这么一个儿子该多好,就在大妈缩手的刹那,感受到了浓重的阴霾气息十几个青年叫嚣着冲上来,他们用力舞动着手中棍棒,冷风霍霍。 郭凌飞一手拿着紫郁金香,一手端着大碗米线,背对着一群人,有持无恐的冷笑着,卖米线的大妈想出声提醒。 几条棍棒已然砸落,郭凌飞动了,如风中柳絮,轻灵自如,棍棒落空。一动无有不动,一静无有不静,郭凌飞雄健的身躯诡异扭转,就像是一根柔韧性超强的弹簧,顺势而转的胳膊肘无声无息的撞在一个混混的胸口。 肘劲,太极拳八种劲道之一! 轻描淡写借力打力的一击将体重一百八十斤的混混撞飞出七八米,在胡同口驻足的几人目瞪口呆,更令他们不可思议的是那满满一碗米线没洒出一滴。郭凌飞的身影还在快速挪动,轻灵飘逸,没有章法的拳脚仅仅能擦到他的衣角。 “上下相随人难近,任他巨力来打我,牵动四两拨千斤,引进落空合即出,跟随沾粘不丢顶”郭凌飞索性闭上双眼,脚踏阴阳如风而行,吟着太极三十式打手歌,听风辨位挥洒自如。 心静如一的郭凌飞游走在人与人的缝隙间,一次又一次回味着陈家老爷子说过的话,领悟着太极的真谛,疑惑尽去脑子里豁然开朗。这个踩下大半个北方的张狂男人终于笑了,也开始反击了。 蓄势如张弓,发劲如发箭! 驻足看热闹的人只觉得眼花缭乱,六个身躯在短短的几秒钟先后飞出了四五米,沉闷而又凄惨的呼喊声在胡同口回荡着。 第二百一十九章 这个女人不太冷 胡同口的乱战来的快,去的也快,短暂的时间内郭凌飞把太极拳借力打力、后发先至、劲断意不断发挥的淋漓尽致,到了一种完美的境界,功夫的最高境界便是在凶险搏斗中还能带给旁观者美的享受。 郭凌飞无疑做到了这一点,步法行云流水,每次与人擦身而过肩、轴、腰、背皆可击敌,完美演绎着“四两拨千斤”的诀窍。被击飞出去的人却感到无可匹敌的如山气劲压迫全身,摧心裂肺,生出喘不上气的窒息感。 一条接一条身躯飞出去,十一个吊儿郎当的混混横七竖八的扑到在地上扭动着身子,这些平日里以欺凌弱小为荣耀的废柴始终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击飞出去的,他们的脑海中只留有一个模糊飘逸的身影。 郭凌飞以太极收势傲然而立,手中的花未折一瓣,碗中的米线没洒出一滴,还冒着丝丝热气,这功夫惊呆了附近所有人。跌坐在路边靠着路灯杆子的黄毛青年捂着胸口,咳着血,骇然看着郭凌飞。 蹲在胡同口下象棋的两个老头儿大眼瞪小眼,活了五六十年的人了,算是见过点世面,但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惊骇,两人每天清晨也去附近的公园里练太极拳,自认对太极拳了解的很,可从未见过能把太极拳运用到如此境界的高手。 这个世上能领悟太极真谛的人本就稀少,陈家和杨家的人也不敢说彻底领悟这套博大精深的内家拳法,公园里那些老头儿老太太打的太极拳连花拳秀腿都算不上,与郭凌飞所学的陈式太极完全是两码事儿。 “滚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若是在半年前你们这些废物活下来的几率很少。”郭凌飞不温不火的说了一句,转身走进胡同,睚眦必报是奸雄本色,但与一群废柴斤斤计较那就失了身份。 正对着胡同口的小街道边停着一辆半新不旧的黑色轿车,车门打开,一个长发披肩的绝色尤物从车里出来,黑皮衣包裹着火辣身段,高根皮靴把一米七多的她衬托的更加高挑诱人,她靠着车门点燃一支细长的女式香烟。 “每经历一次生死他的实力就会提高一些,幸运之神太眷顾这个男人了。”女人蹙起细细双眉喃喃道,傲然翘起的嘴角泛起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她叼着细长的香烟,迈着优雅的步子横跨十几米宽的小街道,柔顺秀发在温和春风中飘飞,路过的老爷们傻傻的看着,像被勾了魂似的。 “蓬!”有汽车追尾,小街道顿时热闹起来,这一切只因一个女人的出现。 夕阳的余晖中,一尘不染的院落里摆放着一张仿古的木桌,郭凌飞在左,方茜在右,他深情凝视着没有知觉的她,小心翼翼的用嘴喂她吃米线,此时的情景足能打动无数人,也许这就叫侧相濡以沫。 “登…登…登!”清脆响声隐约传进院落,郭凌飞微皱眉头,是高跟鞋与石板路的撞击声,这个声音在院门外戛然而止。 郭凌飞放下手中的筷子,八风不动的盯着两扇木门,自己居住的地方很隐秘,只有有数的几个知道,即使这样也从未放松过警惕,居安思危是一个人安身立命的根本,谁忽略了,谁就可能在阴沟里翻船。 郭凌飞不容许自己再翻船,因为最爱的女人在身边。“嘎吱!”木门的门轴发出轻微响声,不剌耳,却为幽静院落增加了一丝诡异气氛,法国香水的气息飘散进来,穿着黑皮衣的美艳尤物缓慢走进院落,门外有几个爷们探头探脑。 女人随手带上木门,没有看屋檐下杀机盎然的郭凌飞,而是很有闲心的打量着青砖青瓦的院落。 “三年前是你,现在又是你,半年前的事儿估计还是你,既然这么想杀我…那就冲着我来,不要盯着我女人。要打要杀咱们另选一个地方,别在这里。”郭凌飞淡然道,冷眼着瞧着身手高深的美艳尤物。 女人的目光从盛开的桃花上移到了郭凌飞冷漠的面颊上,仔细端详着,许久才道:“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我不想让我女人为我担心。”郭凌飞淡淡道,眼神温柔的瞥了下方茜,深信自己所做的一切她能印在她的脑海中。 女人摇头撇嘴,冷傲的笑了笑,仍然以冷漠的口吻道:“她现在是一个没有知觉的植物人” “女人不要说太多的废话,我发狂不会比那些失去理智的禽兽差。”郭凌飞打断女人的话,起身面对着这个有着天使面庞魔鬼身材的尤物,半年多没碰女人,此时竟然有了要把这女人压在身下蹂躏一番的冲动。 女人听了郭凌飞的话不禁笑出声,在她看来郭凌飞就是一个为情而绝情的男人,比起见了漂亮女人就失去理智的禽兽来差的太远。 “如果非要在这里杀我…那就等我把我女人推进屋子里。”郭凌飞推着轮椅进屋,身体微侧,眼中的杀机更盛,高手不会轻易把后背朝向对手。女人笑着没动,三个月前就知道郭凌飞住在这个地方,监视了三个月,了解他的情况。 也正是这三个月她改变了以前对男人的看法,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男人,起码郭凌飞算一个。 郭凌飞安顿好了方茜,出了屋子,逼视着女人,从她的身上看不出一丁点杀机,也没有了三年前那嗜血的味道。 第二百二十章 陈家信物 一个人的改变或许是在一瞬间,也或许是在临死前闭眼的一刹那,与郭凌飞对视的女人就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三年前她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女人,在一次又一次的杀戮中寻找着刺激,发泄着压抑在心底的愤懑,由于她成长的那个环境太过残酷、黑暗、冷血,以至于漠视这个世上的所有男人,现在她变了。 天边最后的一片余晖逐渐暗淡,两人无言对视着,郭凌飞的呼吸频率调整到了最佳状态,已做了蓄势一击的准备,没察觉到女人的杀机,不等于她没有杀人之心,在这个社会上挣扎攀爬防人之心时刻都得有,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郭凌飞冷漠道:“现在够清静动手吧,我内伤没好,你兴许有杀死我的机会。” 女人摇头,无可挑剔的容颜上绽放出了颠倒众生地笑,淡淡道:“要杀你三个月前就动手了,那个时候的你更虚弱,不用我动手,调动一披人弹、死士就能把这里夷为平地,那个功夫出神入化的陈老头也无可奈何,说不定还会搭上一条命。” “人弹…死士…”郭凌飞眯眼冷笑着,对于人弹不陌生,一些臭名昭著的恐怖组织就喜欢玩人体炸弹,而自己三年前在遇到那批不怕死、丝毫感觉不到痛苦的疯狂杀手大概是死士,女人背后的那个组织还真不简单,怪不得龙门查了几年都没结果。 “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话,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以后不会再对你下手,不过我不杀你不等于组织会放过你,我会尽力让为你争取时间,不想看着你这样的男人被一些没有人性的畜生杀掉。” 郭凌飞习惯性地摸着鼻子,男人常说女人善变,这一点不假,面前的女人与三年前比起来完全判若两人,难道也犯了花痴这毛病?郭凌飞古怪的笑着,利马否定了自己这个可笑的猜测,宁可相信那些为了金钱一次次出卖**的婊子会花痴,也不会相信这个昔日冷血无情的女人会花痴。 “这就是你不杀我的理由?” 女人摇头,柔顺秀发飘动,这一刻的绝色尤物妩媚到了极点,勾魂夺魄的魅力四射,一双美眸中有了异样情愫,她幽幽道:“你对你女人的好,打动了我…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起码还有一个值得女人信赖的男人。” “那你走吧…凭你这句话我今天也放过你,不杀你,下次见面我必杀你。”郭凌飞无情道,一直冰冷的眼眸仍是古井不波。女人笑着转身,把后背朝向了郭凌飞,却无丝毫的提防之意,她深信屋檐下不可一世的男人不是暗地里对女人捅刀子的卑鄙货色。她走出院落,还是不放心,回头说了一句:“我背后的组织不比龙门差…你好自为之。” “下次不要这么相信一个男人其实我也很卑鄙。”郭凌飞耸动着肩膀玩味道,眼神还是那么冰冷。 四月的昆明桃红柳绿,盛开的桃花树下,郭凌飞运用太极推手把玩着重达一百五十斤的石质圆球,挥洒自如,溜圆的石球在他的双掌间转动着,好似被无形的吸引力吸住,无论旋转的速度如何快也脱不出郭凌飞的掌控,比电影《太极张三丰》中那几个精彩的太极拳镜头更令人震撼。 几片桃花瓣缓缓飞落下来,轻飘飘的花瓣竟然在气流的带动下也随着急速旋转的石球飘飞着,仿佛是受到磁力吸引的铁屑。郭凌飞稳扎马步,双手越推越快,飘零的花瓣在气流漩涡的作用下竟不落地,如飞舞的彩蝶围绕着光滑的石球。 屋檐下,陈家老爷子坐在马扎上,含着古朴精致的烟斗,眯缝着一双老眼,盯着桃花树旁的郭凌飞,嘴角泛起一抹欣慰笑意,学太极不到八个月能达到以意驭气的高深境界,算是一个奇迹,这份成就已超越了陈家的几个后人,这小子确实是习武的奇才,不愧是当世第一高人释武健那老怪物的关门爱徒。 陈家老爷子感慨无限,一脸惬意的吮吸着烟斗。郭凌飞越推越快的双掌幻化出一片模糊的影子,蓄势到极限时双臂猛地一分,使出了太极拳八劲道之一的棚劲儿,雄健身躯很有柔韧性的震颤着,一百五十斤重的圆滑石球在急速旋转的过程中冲天飞起,那几片飘飞的花瓣也向上翻飞,气势惊人。 石球飞起**米高才落下,郭凌飞平伸一只手,稳稳接住疾速坠落的圆球,抹去额头细小汗珠,觉得全身舒畅,气息异常充沛,肺腑的隐痛比之前一个月消去了大半,估摸再有一两个月内伤就能痊愈。 “哈哈哈”陈老头抚着颌下尺长白须放声笑了,到了他这个层面的高人早没了藏私的心,找个习武的良材美玉能把一身绝学传承下去才是最大的心愿,这一笑不掺杂半点虚情假意。 “凌飞,你小子行,过几年该你小子就能把陈杨两家太极宗师的名头抢过来了。”老人豪爽的说着话,一个劲儿地拍着凌飞的肩膀。 “您也别夸我了我清楚自己的斤两,学的太驳杂…未必都能精通,要想到一个很高的境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行的。”郭凌飞不卑不亢道,十来岁的时候就明白任何事儿都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身兼几家之长容易,但要到样样精通的境界就不是寻常人能办到的。 他自信,但从不自大。 陈老头欣慰地点头,不骄不躁,笑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古香古色的翡翠玉佩,他低下眉目凝视了许久,对这玉佩显然有着深厚情意,呆呆地看了十几秒,将玉佩递到郭凌飞面前。 “凌飞…作为长辈我应该送你点东西,这算是我的信物,从我出生到现在…陪伴了我近八十年,不短的日子了,不过它比我的年龄可要大了许多,凭这块玉佩可以调动陈家所有弟子。” “陈老…这…”郭凌飞沉吟。 陈老硬是把玉佩塞进郭凌飞手中,肃然道:“不要驳了我的面子,这玉佩你拿着我放心。” 郭凌飞从老人的神情中看出了玉佩的分量,一块小小的玉佩能让延续几百年的陈家俯首听命,这分量太重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血染的胡同(上) 昆明市区不远的地方有一大片望不到边的樱花园,大多数人只知道盛产av的r国国花是樱花,且以樱花闻名,有些崇洋媚外的货色还大言不惭的说z国的樱花来自av岛国,却只有少数人知道那个弹丸岛国的樱花是从z国传过去的,云南的樱花俗称滇樱,极具观赏性。 夜空中星光闪闪,半轮弯月洒下的银色光芒照亮了烂漫的樱花丛,暖风吹过,千万朵樱花摇曳。一望无际的樱花树丛中,一女一男相隔五步对视,两人冷冰冰的眼神触碰着,气氛诡异。躯干异常高大的男人一脸阴笑,带出浓重的阴霾气息,及肩的蓬松褐发像是几个月没洗,一绺一绺耷拉在脑后。 “七号,你来昆明已经五个月了,还没郭凌飞那小子的下落,是不是还想再进一次黑狱啊?”男人阴笑道。 女人冷着脸,针锋相对道:“我进不进黑狱与你无关,现在的你不会比我好过多少,上次失手的人可是你。” “我给你一个机会…问你最后一次查到郭凌飞的消息没?”男人的眼神犀利起来,阴沉的面孔逐渐狰狞,近两米的身躯紧绷着,若是爆发,必然是雷霆一击。女人冷傲的撇起嘴角,一瞬不瞬地盯着男人,淡漠道:“我不知道郭凌飞的下落只知道郭凌飞的爷爷奶奶住在昆明,你要是有能耐就带人杀进郭氏大宅。” “你”男人气结,郭家大宅紧邻省军区大院,警卫保镖的数量多的吓人,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就会惊动省军区,掀起很大的波澜,杀进去容易,要出来估计就难了,这女人不是咒骂自己找死吗? 男人气极发笑,抬起粗壮的右臂,指着女人,狰狞道:“前段时间你去看过郭凌飞组织安插在昆明的眼线也因此知道了那小子的下落,你居然还想隐瞒,七号…你把自己想的太高明了,既然为那小子背叛组织…那就随着他一起去死吧,在杀你之前…我会让你享受到做女人的快乐。” “汉森…你妄想!”女人愤然道,说话的同时后退几步,她是对面前的男人不屑一顾,但从不小觑这个男人的实力。男人冷笑着击掌,三十名虎背熊腰的黑衣汉子现身樱花丛,这些人面部表情僵硬,杀气腾腾。 这些格外凶悍的汉子就是所谓的死士,他们身体里最敏感的痛楚神经在接受残酷训练之前已被高超的医学手段杀死,即使受到致命的创伤也仅仅是感到很轻微的痛楚,不会影响斗志,他们就是一群不折不扣的杀人机器。 女人皱眉,冷眼扫视逼近的几十人,忽然嗅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儿,心中一惊,骂了一声“卑鄙的男人”,急转身形,如离弦之箭奔射出去,接着双脚点在一棵樱花树上,从一名死士的头顶上轻巧翻过。 “七号已经中毒,跑不远,追不过我要活生生的七号,呵呵呵!”叫汉森的男人嘴角泛起婬亵笑意,三十名“死士”朝着女人逃跑的方向追过去,发狂的动作不禁使人联想到高原上奔行的恶狼。 两个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男人出现在汉森背后,汉森仰面望着夜空中的弯月,阴笑着问:“九号,十号,你们觉得七号现在最想去什么地方。” “郭凌飞的住处。”两个表情僵硬的男人异口同声道,回荡在夜空中的话音更像是从地狱传出来的。男人扭身看着两人,满意地点头,道:“不错,看来那个增强身体机能的试验没影响了你们的智商。” …装修简单,格调雅致的屋子里,郭凌飞端着一个不锈钢盘,盘子里是各种各样的草葯,他把这些草葯扔进了装满热水的大木桶内,然后用手指搅动水面,试了下水温,不凉不热正好洗澡,这便是他每晚为茜茜洗澡所做的准备工作,快八个月了,每天如此,没有中断过,更没有烦过。 他走进卧室深情凝视着一丝不挂的茜茜,这具完美无瑕的**在他眼里就是世界上最珍贵的艺术品,任何东西无法代替,轻轻地走到床边,轻轻地抱起温润玉体,“宝贝你真美你男人爱你一辈子。” 方茜的小指轻微的动了动,郭凌飞却没注意到,他抱着方茜出了卧室,小心翼翼的放进大木桶中,开始为斥候自己的女人洗澡。对于大男子主义根深蒂固的z国男人来说斥候女人无疑是很没面子的事儿,郭凌飞却是一丝不苟,心安理得的很,一边擦洗着方茜光滑肌肤,一边揉着方茜的穴位。 一个月前方茜落下的泪滴坚定了郭凌飞的信念,他用尽一切手段,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让方茜苏醒过来的机会,深信她一定会醒来。 “哐啷!”院落的木门发出响动,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郭凌飞眉梢挑动,把木桶中的方茜抱进卧室,为她擦了身子,套上了睡衣,再次走进客厅时陈家老爷子推开了房门,老爷子还搀扶着一个已处于昏迷状态的女人。 “是她!”郭凌飞不由得诧异,这人正是三番五次要他性命的女杀手,女杀手身上的黑皮衣裂开了十几道口子,有几处还不断的流出鲜红的血。 苦肉计?郭凌飞眯眼摇头,否定了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犀利眼神凝在女人惨淡花容上,想看出点端倪。 “这丫头的伤不轻,还有中迷葯的症状…”陈老爷子翻了一下女人的眼皮,然后才掐了她的人中穴,她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时才有气无力地说道:“郭凌飞…快快带着你的女人离开这里杀你的人很快就到了。” “不用跑了…我已经来了。”阴森森的话音从院落门口传进来。 第二百二十二章血染的胡同(中) 冰冷话音夹杂着阴笑声在不大院落里回荡着,比夜猫子叫唤还难听,幽静的院落顿时多了几分诡异气息,几十条黑影在月光下蹿动,墙头上,正房厢房的屋顶上,人影憧憧,这些人脚踏瓦片快速移动,仅发出了轻微响动。 一个近两米高的健壮身影跨进了院门,杀机汹涌。郭凌飞走出屋子,双手插在裤兜里,不丁不八的傲立于屋檐下,借着朦胧月光端详着六七米外的高大男人,看的不是很真切,但能感受到浓重的阴霾气息,长时间生存在极端残酷的环境中才能磨练出这种气势,杀一两个人就想磨砺出所谓的杀气纯属天方夜谭式的扯淡。 “郭凌飞,上次你没死是你命大,今晚你不会活着走出这里。”汉森仰着脸撇起嘴角,狂态毕露,几十条黑影定住身形,无声的矗立着,仿佛是一群从地狱中走出的幽灵,院落的四个方向被他们严密封锁,不留有一个容人逃脱的空挡。 “陈老…您在门口歇着,我来对付这些上门找死的废物。”郭凌飞瞥了眼老爷子,向前跨出两步,逼视对面的男人,眼角余光扫过两边厢房,房顶上有多少人已了然于胸,这关系到几个人的生死,绝不能疏漏。 一代太极宗师当然明白郭凌飞的意思,老头子把受伤的女人放在门边,搬出一个马扎,安然坐下,摸出布烟袋,从容不迫的取出烟斗,在门框上拍打几下,一连串的动作没带出丝毫火气,这份淡定就令人不敢小觑,有一代宗师的风范。 “郭凌飞…你没伤未必是我的对手…现在有伤就更不是我的对手,今晚你死定了,杀!”汉森阴笑着道,杀字儿的口吻异常凝重,他不会先出手,要找几个替死鬼试一试郭凌飞现在的实力,在那个没有人情味的环境中成长起来造就了他阴险狡诈的本性。 四条黑影从正房的房顶飞跃而下,直扑向杀气凛然的郭凌飞,极度压抑的气氛在一声冷哼中爆开,郭凌飞在四个杀手落地之前冲天飞起,三年前就见识过死士的不怕死,这次不会再给这些杀人机器沾身的机会。 月夜下,郭凌飞悬空的身子很诡异的疾速旋转,在电光火石间踢出刚猛无匹的四腿,宣泄出及其强悍的爆发力,四个飞下屋顶的死士来不及做出反应就不分先后的飞跌出几米,他们的胸口深深凹陷着,胸肺心脏尽皆碎裂,夹杂着肉沫子的血液从他们张大的嘴里喷涌四射,四具躯体在屋檐下扭动几下便归于寂静。 郭凌飞依旧傲然立于原先的位置,就像根本没挪动过身子,出手之快已到了骇人听闻的境界。陈老含着烟斗,眯眼一笑,显露出赞赏之意。浓重的血腥味随风飘散,剌激了背负着不少人命的杀手们。 “嘎巴!嘎巴!”汉森双拳紧握,极具爆发力的肌肉隆起,本来很合身的黑色衣衫像小了一号,紧裹着雄健身躯。郭凌飞撇嘴,挑起一道傲然弧度,稳扎马步,缓慢抬起双臂,凌厉眼神变的柔和自然,这姿势是标准的太极拳起手势,不露锋芒,却无懈可击。 郭凌飞淡漠道:“我的命在这儿想要就放马过来吧。” “你还不佩我亲自出手…九号…十号,你们杀了他。”汉森打手一挥,默立在他背后的两人箭步蹿出,直逼八风不动的郭凌飞,十几个死士从正房厢房的房顶跃下,如狼似虎的涌向房门。 疾射向郭凌飞的九号、十号,一人出拳,一人出腿,姿势不好看,速度异常迅捷,势若蹦雷,石破天惊。敌动,己动,一动俱动,太极拳讲究后发先至,郭凌飞看清两人拳脚走势,身子悠然一侧,脚踏阴阳,运起太极八劲之一的“挤”劲儿,从两人之间挤了过去,顺势扭转身子,如影随形粘着九号而转。 九号十号两人劲道十足的拳脚落空,前面的人也不见了,莫不心惊,匆忙回身,郭凌飞行云流水的使出了招“肘底捶”,潇洒无比,胳膊肘轻描淡写的撞击九号的后背,用意不用力,太极拳的诀窍之一,借力气打力的一击将九号魁梧的身躯撞出五步外,一个虎背熊腰的大男人差点趴在地上,好不狼狈。 当门而立阻挡着十几个死士的陈老爷子不禁叫好,近八十岁的老爷子一时豪兴大发,也运起了陈式太极拳,在十几个不畏生死的彪形大汉间穿梭,将太极拳的八种劲法运用的出神入化,疯狂嗜血的汉子们东倒西歪,有人翻滚着撞进墙角。 受伤的人趴起来再冲上去,没有一人退缩,没有一人畏惧,完全是一群不要命的野兽,他们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不计生死的把陈家老爷子碎尸万断,践踏在脚下。 另一边,郭凌飞以柔克刚,避虚就实,完美演绎着四十二式陈式太极拳,一老一少在不大院落中潇洒腾挪,接受过多年残酷训练的杀手们手足无措,他们施展的是很直接的杀人手法和搏击技巧,与博大精深的太极拳比起来渺小太多,苍白无力。 谁小看老祖宗留下的这些瑰宝谁就是不折不扣的傻子,郭凌飞见陈老出手留有余地,高声道:“陈老…这些人不死不休…必须下死手。” “哎…” 几十年没杀人的陈长春叹息一声,身形在几人中间滴溜溜一转,出了包围圈,银须飘飞,枯瘦的肩膀“靠”飞一人,这人撞在一株桃树上,碗口粗细的树干折断,月光下桃花漫天飞舞,声势惊人,接着陈老一个拿捏极妙的推手震倒两人,下手再不容情,倒下的死士大多骨断筋折。 冷眼旁观的汉森不禁动容,以前听说过z国功夫精美绝伦,一直不以为然,认为在残酷杀戮中花拳秀腿的z国功夫根本没用,而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他凝神注视着郭凌飞,战意汹涌。 郭凌飞的修长身躯在漫天飞舞的机花中摇曳,一次又一次如狂风中摇摆的不倒翁摇摇欲坠的避过致命一击,随、粘、连、贴,连绵不断,把一套太极拳运用到了完美的境界,这不是在杀人,而是在表演。 “让你们这些异国人见识一下真正的z国功夫。” 郭凌飞张狂说话的同时避开十号泰山压顶的一腿,气沉丹田稳下盘,双手如抱太极图,疾速运转,飞舞的桃花瓣竟随着他含劲不发的双手而飘飞,九号十号再次冲上,郭凌飞顺步而上再一次用挤字诀挤在两人之间,身子猛的震颤,交叉的双手向外掤出,轻若柳絮的桃花瓣在气流带动四射飞舞。 九号十号两人惨叫着飞向相反的两个方向。 “啊”汉森忍不住低呼。 “无根无尘…万法自然…太极!”郭凌飞收势,淡然逼视着惊容未定的汉森,一派宗师风范。 第二百二十三章 血染的胡同(下) 桃花纷飞的院落里弥漫着浓重杀机,也蕴涵着死亡的气息,十几个身躯扑倒在青砖地面上,骨断筋折的躯体一动不动,朦胧月光下的一张张僵硬灰白的面孔狰狞凄厉,整个院落里寂静无声,血雨腥风来临前的可怕寂静带给人极度的压抑感。 九号、十号两个格外剽悍的顶尖杀手跌坐在院落东西厢房的屋檐下,石破天惊的一招太极拳已使两人奄奄一息,能不能活下去成了一个未知数。汉森只是很冷淡的扫了眼两个不堪一击的手下,目光没有丝毫的人情味。 郭凌飞还是不丁不八的站着,气定神闲的瞧着汉森,与面目狰狞、蓄势待发的汉森相比,多了绝世高人的从容淡定。以外家拳法为主的少林功夫磨练的是筋骨、劲力、体质,而博大精深的内家太极拳赋予内在的神韵气质。 郭凌飞的体质得天独厚,算不上天才,但天赋极佳,修习太极拳不到八个月的时间,在气质上却有脱胎换骨的变化,锋芒内敛时有宗师风范,锋芒毕露时展现的是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 陈老爷子立于正房门前,捏着银须,微笑着点头,不禁感慨陈家要是有这样一个子孙该多少。房顶上的二十多名死士早已飞身跃下,围拢着院落中的两人,不死不休是深刻在这群杀人工具脑海里的信念。 “想杀我…那就出手吧…” 郭凌飞缓慢蹲身,再次摆出了太极拳的起手势,今晚的实战彻底领悟了这套内家拳法的精妙,多耍几次也不觉得腻味,必须让这些异国蛮人知道什么是真正的z国功夫,真正的z国功夫根本不是舞台上那些摆弄花拳秀腿的货色能够摆弄出来的。 “小子…今晚你没有活下去的机会。”汉森厉声吼叫,近两米的雄壮身躯砜射出去,飘落在青砖地面上的花瓣再次飞舞,郭凌飞眯眼,嘴角挑起一道傲然弧度,蓄势不发如满月张弓,太极拳讲究后发先至,敌动,己再动。 十分之一秒后异常雄健的身躯离地旋飞,汉森聚全身力道于右腿,以最快的速度来了一记刚猛霸道的回旋踢,无法分辨的一片腿影笼罩了郭凌飞的上半身,有人说天下功夫唯快不破,汉森就把握了这个快字儿。 快与不破能划等号吗?郭凌飞嘴角泛起笑意,错步侧身,摇摇欲坠的仰面后倒,劲风擦面而过,像个不倒翁后仰的身子猛然间诡异直起,双手顺势拍出,轻描淡写,不带出一丝火气,正好拍在汉森粗壮的小腿上,在这惊鸿一现的瞬间时机拿捏的不差毫厘,这就是用意不用力,四两拨干斤的绝妙手段。 凌空踢腿的汉森在一拍之下失去了重心,落地之后跌跌撞撞退了七八步,差点靠在院门上,“给我杀!”恼羞成怒的汉森凄厉喊叫,包含着无尽杀机的音传出去很远,幽静的胡同里传出了零星的狗叫声。 二十多个死士分两拨冲向郭凌飞和陈老,阴险的汉森驻足握拳,想找机会冲进屋子里,郭凌飞早看出了他的心思,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自诩奸雄的精明人物被一块石头绊倒一次已算丢人,若是再被绊倒一次,那就是十足的废物。 十几个死士涌上来,郭凌飞的身形在人群中间疾速扭转前行,又是一次太极“挤,字诀的运用,两个胳膊肘随着身体的旋转无声无息的击出。骨头碎裂的清脆声音在人们耳边回荡,一个接一个剽悍的身躯飞跌出去,这些疯狂的狠人竟没一个有机会摸住郭凌飞的衣角,不怕死是无法弥补实力上的巨大差距。 汉森想出手之时,郭凌飞鬼魅般的身影已然立在他面前。一个刹那,击毙十一个不畏生死的死士,汉森莫名的窒息,他怕了,但没退缩,一步踏出,硬生生踩碎一块青砖,石屑飞扬,发若炸雷的一拳击向郭凌飞的胸口。 一直蜷缩在东厢房屋檐下的九号也动了,直扑面对着汉森的郭凌飞。既然是高手就要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耐,郭凌飞扭身避开汉森特大号的拳头,双手也捏住了九号的两个手腕,随心所欲的抖动手臂,太极缠丝劲儿悠然而发。汉森来不及攻出第二招,九号的两条胳膊就扭成了麻花状。 “啊!”气急败坏的汉森狂吼,两只拳头雨点般轰出,一口气攻出十二拳,而郭凌飞一次又一次巧妙的脱出拳影,转到对手身后,潇洒无比。陈老也趁两人缠斗的功夫废掉了院落中最后十名死士。 正房的门口颤巍巍的站着一个女人,正是受伤的七号,她冰冷目光扫过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躯体,最终看向了手忙脚乱的汉森,干瘪的嘴角牵扯起耐人寻味的弧度,曾经目空一切的阴险男人狼狈到此时这种境地,真是活该。 郭凌飞要痛下杀手时,实力不俗的汉森意识到了危险临近,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来了个懒驴打滚,滚到院门边抡起两具尸体猛砸出去,趁机冲出院门,不见了踪影。 “追出去杀了他…不然后患无穷…”倚着门框的女人焦急道,一句话出口又摇头叹息了一声,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背叛那个组织,背叛就意味着一直被追杀,永无宁日,除非离开这个世界。 难道是为了他?她看着月光下的郭凌飞,咬着嘴唇暗自发誓:“这辈子绝不会爱上任何一个男人,不论他有多好。” 郭凌飞不怕逃跑的汉森在日后能带来多大的后患,现在最担心的人是方茜,想不择手段致自己于死地的组织知道了这个地方,危险会随时降临,继续呆在这里无疑是拿方茜的安危冒险。他二话不说冲进正房,院里的陈老和七号都是一头雾水,还以为里边的方茜出了什么事儿。 郭凌飞背出方茜走出院落,抬眼望着幽深胡同,眉梢骤然挑起,杀机盎然。 第二百二十四章 隐在暗中的黑手(上) 夜色下的胡同幽深昏暗,百米之外的胡同口有一抹朦胧亮光在浓重的夜色下显得很微弱,就如生命垂危的老人带不起一丝生机,有种奄奄一息的无力感,零星的狗吠沉寂,冷清的胡同恢复了死,气沉沉的寂静。 胡同尽头的两肩木门前立着一个修长身影,不同寻常的男人气息弥漫着,仿佛是隐于黑暗中词机杀人的幽灵。郭凌飞背着没有知觉的方茜,嘴角挑起的阴冷弧度蕴含了浓重杀机,凝眉望着远处那个狭小的出口。 空气中,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儿随风飘散,一个在皮衣包裹下的火辣身影和老人才有的佝偻身影出现在郭凌飞身后,两人神态从容,显然没有把刚才的杀戮放在心上。受了伤的七号抬眼正好看到了冷傲男人的细心动作,郭凌飞回头吻了一下心爱女人的额头,弯腰紧了紧系在腰间的丝带,这各丝带将方茜和他亲密无间的捆绑在一起。 在承受过数不清艰辛磨难的郭凌飞看来,他生,她也要生,他死,她依然要活着,这是做男人最基本的职责,不能保护自己的女还谈什么逐鹿黑道,又有什么能力去践踏世界阴暗面的肮脏规则。 “这样冲出去危险很大,咳!咳!”七号凝视着能带给任何一个女人安全感的雄健背影,第一次发出这么轻柔的嗓音,自己都觉得不对劲,说完之后忙咳嗽两声掩盖心底生出的一丝尴尬和异样情况。 “留在这里是坐以待毙,要想让我的女人真正的安全就必须冒一点风险,只要她没事儿,我不会介意自己付出多少,今晚为难我的人都会死。”郭凌飞昂头冷笑,眯缝着溢出冷芒的双眸,迈步前行,不可以世的张狂并没有让身后年近八十经历了世俗沧桑的陈老感到不适,他微微点头,老眼中有一抹赞意。 妖媚无比的七号桃了挑沾染着淡淡血迹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古怪笑意,一直对男人不感兴趣的冷血女人越来越觉得走在前面的张狂男人有味道,她情不自禁的眯了下勾魂夺魂的凤眼,快步跟上。 夜色下的清冷胡同里,三个人缓缓前行,轻微的脚步声几不可用,浓重的杀机就在异常寂静的夜中弥漫着。三人踏着青石板走过几十米,狭小的胡同口有模糊的人影摇曳,无比凄厉的吼叫再次打破了宁静。 只有濒临死亡的人才会发出这样的叫声,郭凌飞轻挑嘴角,一道暗淡的青芒闪动,他的右手中多了饮血无数的龙鳞匕首。龙鳞,价值连城的宝物亦是凶器,在出鞘之时发出了嗡嗡的震颤声,扣人心弦,带给人冰冷的窒息感。 世俗人常说艺高者胆大,郭凌飞背着方茜用了平时三倍的时间才走出胡同,不是他走不快,是不想在阴沟里翻船。胡同口那盏昏黄的路灯下一字排开站着十二个杀机盎然的黑衣青年,僻静的小街道上气氛压抑,十二人的脚下侧着二十多具躯体,倒地的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八支安装着微光夜视仪的狙击步枪散落在地上,郭凌飞扫了眼面目狰狞的死尸,不屑的撇嘴,在螳螂捕蝉的猎杀游戏中,手段高低决定着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谁是最终的可怜虫。 “少主!”十二人恭敬的弯腰,低下眉目瞧着脚下的尸体,冷厉目光中的嗜血意味没有丝毫的消退。 “这些不是组织的人。”七号轻描淡写的扫视地面上的尸体,是不是那个组织的人她一眼就能判断出来,她背后的魔鬼组织是不会培养这样的“垃圾”。郭凌飞扭头凝视着受了伤却依然风姿撩人的七号,不得不承认这个秀发飘飞的女人是个能令男人疯狂的尤物,他淡笑道:“凭什么说他们不是那个组织的人?” 七号轻甩秀发,双手自然的抱着肩膀,纤细胳膊轻压在了丰满胸脯上,不显做作的姿态极度撩人,杀人不眨眼的十二龙扭头看向一边,不好意思再看七号,七号轻挑嘴角淡淡道:“我背后的那个组织不会培养出这么一群十足的废物。,一 郭凌飞傲然撇了撇嘴角,浮起一丝古怪笑意,这个世界上能在十二龙面前不称之为废物的狠茬子真还不多,隐藏在女人背后的那只黑手难道真有通天之能?凌飞笑容之中冷意盎然,嘴角桃起饱满弧度,狂放不羁。 “少主,我问过了,这些人是洪门的。”龙一贴近少主轻声道,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脚下的那具尸体,郭凌飞顺着龙一的目光看过去,尸体的半截右臂和右手的手掌只剩下沾染着血水的白骨,仿佛被别骨,猩红的血水仍旧顺着白骨不停的滴落在路面上,知道龙一用残酷手段逼问过这些人的来路。 “真是林家的丫头…不一心一意的对付皇甫朝歌却有闲心操心我…难道那个组织与洪门有关系…”郭凌飞眯眼喃喃道,侧目瞧向七号。 “洪门…呵呵!”七号很有风韵的撩拨秀发,笑的甚是不屑,把自己元练成杀人机器的组织看来,国际黑帮中名声赫赫的洪门不过是只微不足道的小虾米。 “他们的眼里只有一个龙门…半个黑手党…”七号迎着夜风淡淡道。 陈老瞧着死状凄极惨的尸体,轻叹一声,有几分不忍,几十年不问世事的太极宗师目睹了血腥一幕也不禁有点不是滋味,老人算得上当世高人,但不是嗜杀成性的恶人,更不是漠视众生生命的冷血奸雄。 “哎…这些人只是权利倾轧的牺牲品,在奸雄看来他们的命不比蝼蚁贵重多少,真是可悲。”陈老叹息道。 郭凌飞淡然一笑,不置可否的点头,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一条不会随着时代的进步而湮灭。 “想背后捅刀子的都来吧,等我郭凌飞再踏进江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用刀子指过我的人,你们几个把胡同里的垃圾清理干净了,免得倒了别人的胃口,我不想让爷爷知道昆明这么美的城市会发生令许多人不快的事情。”郭凌飞背着方茜向前走去,方茜右手的小指轻微的动了动,可惜在夜色的掩饰下没人察觉到。 “郭凌飞,你为什么不问我背后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七号追问道。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我这人有时候喜欢别人主动,不喜欢求人。”郭凌飞回头淡淡说了一句,显得漫不经心,但没有刻意掩饰自己压抑不住的杀机,他与曾经操控七号的幕后黑手势不两立。 第二百二十五章 隐在暗中的黑手(下) 夜色浓重的凌晨,十几辆崭新的奔驰轿车护卫着一辆林肯防弹房车飞驰在昆明市区的主干道上,这样的车队出现在不算太发达的省会城市已算声势慑人,若是在白天定会使路人为之惊讶。 车队驶向省军区所在的位置,路边一棵梧桐村后闪出一条黑影,是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咳!咳!”沉重的咳嗽声很刺耳,汉子擦抹了溢出嘴角的血迹,凝望着夜色中越来越来朦陇的一串车灯,恨恨道:“小子你不会活太久,我会亲手送你下地狱,还有该死的七号,我发誓要这个贱货尝到被无数男人蹂躏的滋味。” 宣泄了不满的高大男人迈着蹒跚的步伐愤然离去。内饰奢华的林肯房车里,郭凌飞紧搂着方茜,深怕她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凝望着车窗外的一双阴冷眸子充斥着森然杀意,杀机汹涌,热血沸腾,有大杀四方的冲动,但必须忍着。 只有亲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苏醒,才能踏实的拿起屠刀,杀尽该杀的人,他侧目看着座椅上的龙鳞,手指轻轻触碰精致刀鞘,低吟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腰间宝剑犹血腥。我自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 “为谁雄…”他沉吟,目光已凝在方茜的面庞上。 早上七八点的阳光还很柔和,朝霞也映红了半个城市,气氛肃然的省军区大院旁是一大片相连在一起的仿古建筑群,占地面积有几百亩,这座气势恢宏的庄园在近二十年的时间里吸引着上下班的路人无数次的观摩仰望,它是一个大家族的辉煌象征。 这座宅子在刚老百姓的心头有着异常沉重的分量,一个能在华夏大地呼风唤雨的大家族选择二十年的低调并不意味着人们会把它遗忘在沧桑岁月中,岁月可以磨灭许多东西,让它们成为历史,却不能磨灭财富的耀眼光芒,不能磨灭这个家族一次又一次创造出来的奇迹。 郭氏家族,可以让绝大多数人膜拜仰望,可以令少数人眼红不已,也刺激着个别人,处心积虑的要把它踩在脚下,想方设法的整垮它,而延续了几十年的辉煌却也让不少自命不几的大亨生出力不从心的无力感。 八车道的大路一侧有一条雅静的林萌道插进连绵几百亩的建筑群中,高墙铁门将浮华与沉稳分割开,一边是小人物们挣扎攀爬、大人物们灯红酒绿的喧嚣场所,另一边是芸芸众生尽皆向往的桃园乐土。 一个身材修长不失健顾的青年推着轮椅,缓慢走向那两扇做工精细的铁艺大门,一身质地不错,没有牌子的休闲西装衬托着青年华贵不俗,其实,有点眼力的人能看出,青年的气质也在衬托着衣服的非凡,奢华的大品牌未必能让男人有味道,但有味道的男人绝对能使廉价的衣服彰显出光彩,这也就是从深山里走出的煤老扳在挥霍大把钞票之后依旧满身的铜臭味道,而流露不出一丝一毫的贵族气息。 青年不时低下眉目,温柔的看向轮椅上的绝美女孩,黑眸中涌出一抹苦涩,嘴角牵扯起的却是醉人笑意,夹杂着花香的暖风扑面而过,女孩的秀发舞动,美丽容颜依然是令青年心酸的僵硬神情。 “茜茜…咱们到家了,下午再陪着宝贝逛街…”青年伸手理好女孩额前的散发,温柔一笑,推着轮椅走向前方十来米的高大铁门,就在这短暂的时间内,这个忧郁高贵的青年扣动了不少女人的心弦,但不论这些女人如何搔首弄姿换不来他的一个懒散回眸。 也有不少男人背着自家的黄脸婆目不转靖的盯着一个方向,这些暗自吞着哈喇子的老爷们绝不会迷醉于同性的忧郁高贵,他们盯着青年身后堪称绝世尤物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正默默凝视推轮椅的人,郭凌飞。 “清净的环境或许对她的病更有帮助。”女人平淡道。推着轮椅的郭凌飞并未回头,淡淡应了一句“她对都市的喧嚣更熟悉,太清净了我怕她寂寞。” 郭凌飞推着轮椅到了大门前,站立于大门两侧的八名黑衣保镖齐刷刷的弯腰,大门自动敞开,怀春的少女像看梦中偶像一般看着郭凌飞走进去,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屁孩吸着鼻涕,对身边小伙伴说:“长大了我就像这个大哥哥一样,社所有人对着我弯腰”, 几个大人听着小孩子的话不以为然的笑了,不少人注目下的郭凌飞也在大门关闭之前回过头,瞥了眼“大言不惭”的鼻涕娃,努努嘴,泛起一丝笑意,要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中走向成功就必须有一个梦,哪怕是有一个白日梦也比漫无目的活着强很多。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郭凌飞瞥了眼跟在后边的女人,显得漫不经心,这对于大多数自命不凡的女人来说就是**裸的挑衅,被不少人视为蛇蝎的七号并没显露任何不满,凝眉道:“选择背叛组织的哪一刻我就想好了…站在一个值得我信赖的男人背后。” 郭凌飞皱眉,停下脚步盯着七号混血的紫色眸子,七号努嘴,居然露出一个调皮的笑,这个极度反常的举动让郭凌飞的眉头皱的更深,事出无偿必为妖,一笑可倾城的绝色尤物有什么非分的想法? 从不自作多情的霸道男人不禁多心起来。 “放心吧…我不会带给你任何压力和负担,以后你的敌人就是我敌人,哪怕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把你当敌人,我也不会退缩,想杀你的人…我必先杀他,这么做是因为你救了我…也只有跟在你身边我才不会被组织杀掉。”女人笑道。 郭凌飞笑着点头,为了活命而做出的打算本就天经地义,从利益的角度去看,这个女人何尝没有利用的价值,把她当一枚棋子又有何不可,这不叫冷酷无情,在某些时候重利不重义是向巅峰攀爬的必要条件,那些名留青史的奸雄和指点江山的上位者有谁没这么做过。 女人没在意郭凌飞眼中的古怪意味儿,微仰起无暇脸颊眺望天空,回味着往事,不禁有了不堪回首的沉重感,很压抑,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葬送在了那个不见天日也没有人情味儿的地方,她沉吟许久才说道:“现在也该说一说我背后的那个组织了,虽然我三岁就被送进组织训练,但我知道的仅是一小部分,训练我的教官曾说过…这个组织背后的势力是任何人都不敢想象的。” “你的教官是什么人?”郭凌飞下意识问。 第二百二十六章 无法逾越的距离(上) 郭凌飞所问的问题使七号再次沉浸于那很压抑的回忆当中,触目惊心的往事如电影画面,一幕又一幕在脑海中闪过,要不是自己性子烈,十来年前已是冷血教官胯下的玩物了,心中有恨,却不得不感激阴险狠毒的教官,没有他的庇护,自己或许早已是一堆白骨了,哪里还有背叛组织的机会。 七号嫣然一笑,有些许苦涩味道,郭凌飞从她复杂神情中已感觉到这个美艳尤物的过去异常艰辛。 七号扭头避开郭凌飞的目光,轻声道:“我的教官是二十年前的世界第一杀手…不过现在已经过时了,第一不会永远只属于一个人,当今的世界十大高手榜中他排在龙门的龙魂之后,位列第六,榜单中的前三人都是组织的人。” “哦…居然还有个世界十大高手榜…貌似排的不怎么科学…也不怎么合理,有点自欺欺人的意味。”郭凌飞沉吟着笑了,鼻头微微皱动几下,对所谓的世界十大高手榜显出浓厚的兴趣,六岁就第一次杀人的七号从他身上嗅到了嗜血的气息。 七号道:“你想灭掉那个组织…但这很难,即使动用龙门所有力量未必会占到上风,我这种实力的杀手在组织里根本排不上号,组织里那些天性疯狂的家伙研究出来的成果更是匪夷所思,这些人利用最尖端的科技去培养杀人机器,那些感受不到疼痛且像野兽一样疯狂的死士不过是些失败的半成品。” “那成品是什么样?”郭凌飞略带玩味的问道。 女人摇头道:“我没见过,不过…这些人应该是组织最强悍也是最可怕的力量之一…” 郭凌飞挑了挑眉稍,推着轮椅顺着平整石扳铺成的道路前行,仿古的庄园处处体现着脱离世俗的安静样和,穿过林荫大道是类似苏州园林风格的花园中,郭凌飞仔细听着七号的诉说,一叶落而知秋,从七号的只言片语中多多少少能揣摩出这几年来处处针对龙门的神秘组织庞大到什么程度,甚至不由自主的联想起一部恐怖科幻电影《生化危机》。 电影中的故事经过导演的过分夸张显得太假,太玄,不会出现在现实世界中,一个非政府的组织运用尖端科学技术和医学手段制造顶尖的杀手,在那些只为生活操劳的老百姓看来就是天方夜谭,郭凌飞知道这次是真的。 七号说完,用很凝重的眼神注视郭凌飞,明目张胆的以血腥手段踩下大半个北方的狂妄家伙很从容的微笑着,与世无争的笑容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假象,执掌众生生死的人并不只在狰狞面目时让人觉得杀机沛然,人畜无害的笑同样使人胆战心惊。 “小七…我要让你亲眼看到我是如何把那个组织踩在脚下,这一天不会太遥远。时间不早了…该给我女人按摩了。”郭凌飞无比自信的说了一句,推着轮椅走出花园,有些人的自信会让人觉得太妄自尊大,七号看着走远的修长身影根本不觉得这个男人自大,那声“小七”侧令她莫名悸动。 一间靠着碧湖假山的竹楼里,几个佣人在忙碌着,一张精致木床上,郭凌飞为方茜揉捏着身子,细心而又温柔,一位穿着旗袍的华贵妇人略显焦急的看着,流逝的岁月虽然在妇人的面庞刻上了几道皱纹,但不怎么显眼,也不显老,从她现在的眉眼依稀可看出,妇人年轻时定是风华绝代的丽人。 三四十年前京城能上得了台面的公子哥们全认识这个妇人,她就是吕艳芳,让那个时代京城顶级公子们又爱又怕的将门虎女,即使是现在这位吕家的女人一踏足京城,一些从昔年太子党走出来的位高权重的老头子也得小心翼翼的斥候着。 战功彪炳的吕家再加上一个富可敌国的郭氏家族,构成了一个巅峰权势的完美组合,放眼整个华夏谁敢轻易去触碰虎须,现在北京的上层***里还流传这样一句话:“撼山易,撼郭氏家族难。” 竹楼里,吕艳芳焦急的搓手,不停的踱步,心疼孙子,更心疼未来的孙媳妇,她瞧了一眼旁边的女佣,问:“m国的专家什么时候能到昆明?” “夫人…您不要着急…那些m国的专家坐的是专机,下午四点多就能到了。”女佣轻声道。吕艳芳点头,又踱起了步,不时看向方茜,郭凌飞摇头笑了,吕家的人性如烈火、雷厉风行,奶奶也颇有吕家爷们的风范,有点急性子。 “凌飞…不要太担心,世界上最好的脑科专家下午三点就到,茜茜这丫头一定会没事儿的。”吕艳芳安慰孙子。 郭凌飞笑着点头,最初的急躁被八个月的时光磨的干干净净,现在能做的就是心平气和的等待。几个帮不上什么忙的佣人依然在忙碌着,竹楼外鸟语花香,景玫清幽,竹楼内有些压抑。 下午四点半几位世界顶级的脑科专家走进了郭氏庄园,而郭凌飞并没留在庄园内,他习惯性的去买花,希望自己捧着紫郁金香回来时能听到一个好消息。 从省军区那一站坐公交车去那家花店需要四十分钟,郭凌飞在人流不息的街道上不急不慢的跑步,仅用了半个钟头就到了花店门前。两间门面房前摆放着姹紫嫣红的花卉,卖花的女孩留给路人一个很美的背影,认真修剪着花枝。 十几个着装怪异的小青年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有几个还裹着绷带,打着石膏,狼狈不堪。郭凌飞认识他们,正是前些日子在巷子口围攻自己的混混,本以为这些废材又来骚扰纯情的卖花女孩,走近了发觉吊儿郎当的混混们没有了上次的嚣张气焰。 “我的妈呀…”一个头上裹着绷带的混混最先看到郭凌飞,呼喊一声蹦出去老远,一副心有余悸的可怜样。 “傻x…乱叫唤啥…”为首的混混刚吼了半句便结巴起来,不由自主的向后挪动脚步,十来个青年全看清了漫步而来的郭凌飞,胆战心惊的互相对视着,吃一堑,长一智,这些家伙脑子不笨,知道在真牛逼的人面前装熊可以,万万不能装逼。 “老…老大…我今天没耍流氓…真的没…”,为首的混混后退的同时硬着头皮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莫名其妙的举起打着石膏的手臂,好似在对天发誓,模样滑稽可笑,胜过了马戏团的小丑。 买花的人、路过的人、卖花的女孩尽皆诧异不已。 第二百二十七章 无法逾越的距离(下) “照旧…紫郁金香…” 郭凌飞的话音使周围的人回过了神,不过熟识这群混混的路人依然显得莫名其妙,平日里在着一片好勇斗狼娃子们一反常态,围观者怎么能不惊诧。女孩很妩媚的眨巴一下眼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摇曳着美妙身段向花店内走去,一样混混远远的站着,既不敢靠近,又不敢离开,他们怕到了骨子里。 郭凌飞没在意周围人,欣赏着几株异常异常瑰丽的茶花,直到卖花女孩捧着紫郁金香走出店门才抬起眉目,从女孩清秀妩媚的面庞中察觉到暖昧的迹象,他嘴角抽动,泛起一丝苦涩意味。 郭凌飞同往常一样,接过花,付了钱,没有多看女孩一眼,更没有多余的交流,女孩看着他转身,一瞬不瞬的盯着早已印在脑海中的背影,双手将面值二十元的崭新钞票揉槎成一团,昨天晚上她还暗下决心再见面一定主动问他的电话号码。 混混们的头儿比女孩还紧张,自己喜欢的女孩在大庭广众下向别人表白,真丢不起这个面子,以前调戏过不少女孩,这次是认真的。郭凌飞嗅了嗅花香,此时从马路一端飞驰而来的五辆轿车也进入他的视线。 “喂…这花…还好吧?”女孩艰难的问了一句,说完之后才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太傻,想说点别的,却没了再开口的勇气 “好…”郭凌飞回头应了一声,也就在这个时候五辆清一色的宝马轿车在刺耳的刹车声中停在路边,车门的响声很有气势,二十来个留着板寸的魁梧汉子从车里出来,军用皮靴、迷彩裤、黑色紧背心,统一的着装把路人吓到了一边。 “我的大少爷啊…韩叔叔可想死你了…来让叔叔抱一下。”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张着双臂走向郭凌飞,阿玛尼的昂贵衬衫和西裤罩在男人身上就像挂在了光秃秃的村干上,异常的宽松。 “看你这死样…你不怕被人当成同性恋…人家少爷还怕呢,想抱人…那就抱我,反正是你老婆,被你抱了也不算吃亏。”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拽住男人。 捧着鲜花的郭凌飞瞧清楚来人之后不由得笑了,暗道:“听老爸说这一对儿二十年前就是活宝…二十年过去了还是活宝…” 郭凌飞笑着迎上去,一样凶神恶煞似的大汉齐刷刷的弯腰,恭敬的高喊“少爷好!”周围人又是一阵子的诧异,神情尴尬的卖花女孩呆住了,一群混混傻眼了,一次又一次的意想不到快要让先前自以为牛逼的混混们崩溃。 “韩叔叔…芳姨…怎么这么巧,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你们。”郭凌飞说着话主动抱了抱中年男人排骨似的的身躯,在这些曾为父亲出生入死的长辈面前绝不会摆少爷架子。 紧握着郭凌飞双手的中年男人叫韩伟,他同飞腾的掌门人吕晓飞一样是郭飞宇的得力臂膀,在金三角扎根十二年,世界最大毒品基地的咽喉就握在他的手里,在金三角提起“韩将军”妇孺皆知,排骨似的身板抖一抖,金三角大小毒王的心就得颤一颤。 金三角的风云人物,能够与缅甸政府分庭对抗的“掸帮苹命军”总司令昆沙也没胆子在韩伟的面前趾高气扬,韩伟不贩毒、不制毒,底子干净的一塌糊涂,可金三角百分之六十五的毒品怎么出货是他说了算。 “比老大年轻的时候还有型…还要酷,估计喜欢少爷的小姑娘没一百也有五十…”韩伟嬉笑道。郭凌飞摸着鼻子笑了,轻轻摇头,岔开话题道:“韩叔叔不在金三角享清福…来昆明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喜欢玩世不恭的“韩将军”收敛笑容,瞥了眼老婆芳芳,微微点头,什么时候该开玩笑,什么时候该认真,他这个年岁的上位者早拿捏的炉火纯青。 “少爷咱们上车说话。” 郭凌飞在众星捧月的簇拥下坐进一辆经过改装的防弹宝马轿车,那个买花的女孩一直在发呆,直到车队驶出视线才黯然转身,她突然觉得与暗恋了半年的男人有着太遥远的距离,这个距离无法逾越。 自卑可以使人与很多机遇擦肩而过,也可以使人对一份感情望而却步,卖花的女孩正是自卑心的作祟将一份感情在刹那间彻底尘封在了心底,在她的意识中灰姑娘与白马王子的邂逅只会出现在结局美满的童话故事中。 郭凌飞将车窗打开一半,习惯性的摸了一下裤兜,想掏烟,发觉裤兜内空无一物才想到自己已经戒烟八个月了,随即泛起一抹苦笑,道:“韩叔叔…看你这模样,难道巴掌大的金三角真出事儿了?” “本来只想看看少爷,不想让少爷为**心,看来是不成了。很多年前就在老大面前保证,一定要控制金三角九成以上的毒品出货,六七年过去了…也不过控制了六层,这还是昆沙比较合作,与昆沙对立的那位一直不怎么配合,还挺嚣张,这次来昆明就是要摆平那家伙。”韩伟淡淡道,神色间显露出不甘和不忿。 “我知道在金三角与昆沙对立的是批着高官外衣的桑坤,他既是缅甸政府瓦绑自治区的最高长官,又是金三角这个毒品王国的第二大势力。”郭凌飞眯眼道,对金三角和哥伦比亚几个牛人熟悉的很,可谓了如指掌。 韩伟点头道:“是这个桑坤,要是把他摆平…金三角就算被死死踩住了,可恨的是这王八蛋有缅甸高官背景,搞不好还会惹出乱七八糟的国际纠纷。这段时间桑坤秘密来昆明度假,正好有机会摆平他。” 郭凌飞沉思片刻,很直接的问道:“桑坤在昆明什么地方?” “每天下午六点准时去洪福楼喝茶听昆曲,因为他老子是咱z国人,好这口,他也好这口。”韩伟看着郭凌飞,暗自揣测少爷的意思,这几年来,郭家大少爷的狠辣手段他早听说过,深怕少爷的手段太过火把事情搞砸了。 “好…我现在就陪着韩叔叔去会一会目中无人的桑坤。”郭凌飞淡然看着道路边向后飞退的村木楼房,眼神凌厉,无形的压迫感使想开口说话的韩伟乖乖的选择了沉默。 第二百二十八章 玩死你,不费劲(上) 洪福楼,昆明顶呱呱的老字号茶楼,它在这座位于西南边陲的省城中不同于一般的消费场所,代表着古典文化的延续,并且将这些非物质的文化展现在大众眼前,彰显的是华夏灿烂博大的文化底底蕴。 很少有年轻人喜欢来洪福楼,品一杯清茶,听一曲昆腔,有点道行的人才能感受其中的滋味儿,这个道行指的是不算浅薄的文化素养,现在这些喜欢显摆个性的年轻人根本摸不着门道,还不如去酒吧夜总会把个妹妹来的惬意。 洪福楼的二楼正面是不大的台子,台子摆放着本地的茶花,其余三面用上等楠木隔成了一个挨着一个的小格子,像是雅间,也类似于酒吧的卡座,墙壁上的木雕、字画,角落里的花瓶、古董,尽显古典风韵。一间临窗的格子被珠帘遮掩,一个闭月羞花、气质不俗的女子端坐聆听着源自江苏昆山的昆曲。 昆曲,文辞古奥典雅,与此时的女子有神似之处,美丽女子双手摩挲着精致茶杯,一双动人美眸凝视窗外,很合身的米黄色职业套装衬托出女子的知性美,高贵的气质能使没点雄厚资本的男人自惭形秽。 慕小冉,二十六岁的z国女首富,即使有雄厚资本的男人在她面前也很难挺起胸脯,这样一个被上帝分外青睐的女人确实令无数男人汗颜,她性子高傲,很少有男人用犯贱的嘴去说三道四,因为她有高傲的资本。 慕小冉优雅的举起茶杯,轻启朱唇抿了一口香气四溢的龙井,凝在窗外的视线中多了一个修长身影,举着茶杯的手轻颤,暗道:“怎么这么巧…碰这儿还能遇见这个骗人的混蛋家伙。” “将军,对面那妞很有味道。” 另一边的格子里,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死肉的汉子压低了嗓音说话,阿谀奉承的丑态展露的淋满尽致,他对面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微闭着双眼,仅是淡淡一笑,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听曲子…记住离开咱那一亩三分地儿就不要叫我将军,叫主子。” 郭凌飞被一群虎狼似的汉子簇拥着走进茶楼,径直上了二楼,正面台子上唱曲的,配乐的,不由自主的停下,两个穿着长衫的茶楼伙计硬着头皮笑脸迎客,格子里的客人也把目光聚集在了郭凌飞身上。 “唱…继续唱…”韩伟朝着唱曲的艺人摆手,本就战战兢兢的艺人们比霜打的茄子还蔫儿,一个个低下头,就是不出声。郭凌飞注意到七个神情紧张的汉子从两个格子里出来挡在正对着台子的格子,他冷笑着逼了过去。 韩伟和芳芳带着十几个人跟了过去,其余的人守住二楼的出口,七个汉子如临大敌,他们的手不约而同伸进西装内。 “在我面前亮家伙没用…让开路,我要和你们的主子喝杯茶,聊一聊。”郭凌飞淡然道,扫过几人面颊的凌厉眼神让他们喘不过气来,紧张的气氛压抑着人们,洪福楼的二楼顿时鸦雀无声。 慕小冉隔着一道珠帘饶有兴趣的看着鹤立鸡群的霸道身影,神色有点复杂,嘴角不经意间挑起的一丝笑意颇有欣赏意味儿,被父亲推上z国财富榜顶端的慕小冉这些年没少见道貌岸然的绅士和彬彬有礼的儒雅才子,真正的能吸引她的也就是霸道嚣张且有沧桑韵味的郭凌飞。 “叫唤什么…我主子现在没时间…谁扰了我主子的雅兴,我***不择手段的弄死他全家。”很难听的声音回绕,嚣张气焰冲天,“哗啦!”格子的珠帘撩开,一个异常魁梧的身躯挤出来,像一堵墙挡在了郭凌飞面前,与郭凌飞的修长适中的身材形成了鲜明对比。 人们睁着眼,屏气凝神的瞧着,郭凌飞抬眼,冷笑,伸手扣向汉子的脖颈,看似不快的简单招式却令嚣张的汉子无处躲避,任由自己脖子被牢牢扣死。 众人先是纳闷儿,紧接着是零星的惊呼,体重近三百斤的汉子双脚居然离开地面,徐徐上升,而支撑他庞大身躯的只有郭凌飞那不算太粗壮的右臂,四两拨千斤讲究的是巧劲儿,如此实实在在举起一个大块头没有丝毫取巧之处,要的是常人不敢想象的实力。 临窗格子里的慕小冉不禁张嘴,惊讶无比,骗过自己一次的混蛋家伙一次又一次带给自己很震撼的感觉。 “我就是要扰你主子的雅兴…你能把我怎么样?”郭凌飞微仰面颊,五根手指深深陷进汉子脖颈的肥肉中,他看着一条走狗徒劳无功的挣扎,不屑的笑了,在汉子将要窒息晕厥的刹那随手扔在地板上,像扔死狗一样。 “咚!”楼板震颤,人们的心也随着震颤,不可以世的郭凌飞撩开帘子,没人再敢阻拦,面红耳赤的汉子揉捏着肥肉纵横的脖颈,大口喘着粗气骇然瞧着郭凌飞的背影,再也不敢吱声,濒临死亡的感觉吓坏了这个没少杀人的根人。 对面的慕小冉又是一怔,第一次见认识的男人这么有型,现在她或许明白了什么是男人的阳刚魅力,在危急情况用酒瓶子捅人的男人比掏出钱包撤钞票的男人更能赢得一些女孩子的芳心,其实从不看重男人有没有钞票的慕小冉就是这类女孩子。 “你是?” 格子里面不改色的中年人起身,凝视着郭凌飞,他便是鼎鼎大名的桑坤,在金三角仅次于昆沙的牛逼人物,瓦绑自治区的最高长官,是缅甸部长一级的高官,由于瓦绑地区的特殊性,桑坤与昆沙一样,都是拥有自己军队的土皇帝,对政府阳奉阴违,军队实力以及装备令缅甸国防部的将军们艳羡不已。 他不认识郭凌飞,却认识跟在郭凌飞身后默不作声的韩伟,神色凝重起来。郭凌飞很不客气的坐在桑坤对面,手指轻轻敲击着红木桌面,笑而不语,韩伟和芳芳一起挤进来,不大的格子显得拥挤。 “桑绅你是聪明人,我们少爷找你的目的不用说了吧,痛快点,给个话,别浪费了我们少爷的宝贵时间。“韩伟没来及说话,芳芳叉着腰先开口了,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在配上那身行头俨然是女中豪杰,王霸之气泛滥的不可收拾。 “你们的少爷…” 第二百二十九章 玩死你,不费劲(下) “你们的少爷” 桑坤笑了,从容坐下,把玩着茶桌上的荼杯,觉得自己在一个小孩子面前表现的太谨慎有点丢面子,在缅甸还真没怕过谁,当他抬眼与郭凌飞对视时,莫名的不安在心头快速蔓延,暗道了一声“好冷好凌厉的眼神。” “只要你能同韩叔叔友好合作,我们的人会把你当朋友,到了必要的时候还能拉你一把,要是实在不想与韩叔叔合作…是双赢还是倒霉…自己选…”郭凌飞沉吟冷笑,从红木桌的托盘内取了一只茶杯,为自己倒了杯茶水,自顾自的品尝起来。 对付害据一方的土皇帝桑坤,软硬兼施是最好的手段,手段太硬容易逼迫人效仿狗急跳墙去拼命,太软就没了威慑力,郭凌飞挥出大棒的时候再丢出个胡萝卜,这样往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年轻人,这个世界很复杂,不是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我是外国的高官…在你们z国度假期间出事儿了会引起国际间的纠纷,你再大也大不过z国政府吧,年轻人要在这个社会混的好…就不能冲动,收敛点。”桑坤以长者口吻说话,漫不经心的翘起二郎腿,确也有些上位者的气势,能有今天的地位可不是凭着踩狗屎运得来的。 郭凌飞放下茶杯,笑对着桑坤,眯起的双眼隐现冷芒,玩味道:“那这样吧…咱们赌一局怎么样?” “赌什么?”桑坤一笑,明知对面不可一世的青年出自哪个家族却毫不示弱,在金三角乃至整个缅甸都能翻云覆雨的奸雄焉能对一个“小孩子”示弱,能屈能伸遇强即屈的处世真理被搁在脑后。 郭凌飞笑着点头,尽显与世无争的潇洒风风采,对帘子外的胆战心惊看着自己的保镖说:“把你的家伙送进来。” 保镖撩开帘子不知所措的瞅着桑坤,桑坤点头之后这名保镖才走进格子,摸出自己的手枪,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郭凌飞顺势操起手枪,桑坤猝不及防,冰冷的纯钢枪口已顶在他脑门儿上。 “今天就赌我敢不敢在大庭广众下要你的命,桑坤先生你说我是敢还是不敢呢?”郭凌飞邪笑着,嘴角勾勒出诡异弧度,邪气盎然。人未必都怕死,但谁也不想不明不白的就玩完,这便是人性的弱点,早看透了人性劣根的郭凌飞拿捏的就是这个弱点。 桑坤愕然,韩伟和芳芳不禁发愣,眼前的一幕出乎他们的意利,经历过不少大风浪的桑坤也没底了,没底是因为他根本揣摩不出郭凌飞的底牌,而这赌命的一局又有几层赢的概率?桑坤想从容一笑,可翘起的嘴角竟然在颤抖。 对面的慕小冉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不由自主的起身,想走过去瞧个清楚,一番心里斗争,摇摇头,重新坐下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操心他的事儿,暗骂自己鬼迷心窍。 “咔吧!” 勃朗宁手枪子弹上膛的声音格外清脆,不少人的神经绷到了极限,屏住了呼吸,郭凌飞邪笑道:“桑坤先生…您觉得我会不会扣动扳机?” 沉默,压抑到极点的沉默。 “很不错,不愧是大家族出来的少爷,有魄力…正应了虎父无犬子这一说。”桑坤一字一句的道,面目表情,不过还算从容。他有一种感觉,眼前的青年有在大庭广众下杀死自己的胆魄。 郭凌飞笑了,手中勃朗宁手枪就在众人眨巴眼的那么一刹那变成了一堆零件,帘子外的保镖们彻底傻眼。 常年舞刀弄枪的桑坤也愣了片刻,一个没有结果的赌局落幕了,可旁观者全明白谁输谁赢。韩伟咧嘴笑了,还是第一次见桀骜不驯的桑坤服软,但也没再用尖酸刻薄的言语刺激人家,狐假虎威是他最不屑的。 郭凌飞慢条斯理的喝完一杯茶,博弈的最高手段就是兵不血刃的逼对手服输,他起身拍着桑坤的肩膀,淡淡道:“我希望能看到你与韩叔叔合作,你也是混出来的精明人,不要以为回了缅甸就没事儿,m国的总统还能在众目睽睽下被不明不白的杀死,更何况是割据一方的土皇帝,说句实话玩死你不费劲儿。” 郭凌飞起身走出格子之时又回头说了一句:“我的目的不是杀人…是为了谋后最大的利益。” 为了利益生杀予夺无可厚非,但漫无目的的打打杀杀,胡乱的踩几个公子哥,在郭凌飞看来无疑是浪费生命,做任何一件事都要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不然一辈子会在平庸无聊之中苦苦挣扎下去。 郭凌飞出了桑坤所在的格子,很意外的看到了一个熟人,天之骄女慕小冉,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在昆明的洪福楼再次碰见高傲的女强人,他只是挑了下嘴角,便目不斜视的向楼梯口走去。 “喂…连个招呼不打…你也太没礼貌了。”慕小冉忿然道,竟有些报娇的意味儿,话出口才发觉自己不对劲儿,忙绷紧脸颊,又展露出女强人孤傲清高的姿态。跟着慕小冉的两名女助手则是很茫然的瞧着郭凌飞。 在两名助理的记忆中认识慕总的人几乎全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唯独郭凌飞是个陌生面孔,两人茫然也不为过。郭凌飞撇嘴一笑,下楼去了,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跟了下去,比电影里黑帮老大更有派头。 “你…真混蛋…”慕小冉咬牙切齿,若不是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很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定会冲上去给郭凌飞两拳。 五大三粗的汉子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爬进桑坤那个格子,隔着珠帘瞧着慕小冉,阴狼的撇撇嘴,眼珠子转了两圈,点头哈腰的小声对桑坤说:“这妞好像与那个狂妄的小子有关系…不如…” “跟了我这么多年还不开窍,有些人忌讳别人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若有人触了逆鳞,这种人会以十倍毒辣的手段去报复。你小子的想法就是杀鸡取卵跟自杀没区别,无非是给人家一次英雄救美的机会,再说…那女孩动不得,我也不想死于非命,人这一辈子图的就是利益,能安逸的活着且有利可图何必用命去赌输赢。 桑坤不动声色,安然的喝茶,这份沉稳是在血雨腥风中洗礼出来的。 郭凌飞一行人出了洪福楼,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迎了上来,结果韩伟只拨了一个电话就搞定了一群警察。 这个社会已不是适者生存,而是强者生存,郭凌飞做然瞧着警察离开,冷笑不止。 第二百三十章 在哭泣中相拥(上) 郭凌飞捧着紫郁金香独自回了郭氏庄园,韩伟和芳芳没跟着来,俩人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踏足这座无数人向往的庄园,夫妻俩都是无拘无束玩泄不恭的性子,见了凌飞的爷爷难免要拘谨,与其拘谨不自在还不如尽量不见面。 古人常说人生之事有十之七八不如意,这也道尽了世人的艰辛与酸楚,不论贫苦人家的娃还是豪门的少爷都有不如意的时候,谁也不会事事顺心。来自美国的专家运用最先进的手段和医疗设备对方茜开始了一个星期的诊治,但没有给郭凌飞带来任何好消息。 医学上对大脑的认知是最浅薄的,可偏偏脑袋瓜子里的东西又是最神秘的,几个束手无策的专家灰溜溜的离去,从昆明离开的时候几个老外自掏路费,不好意思再乘坐郭氏家族为他们安排的专机。 方茜依旧没有知觉,仿佛是永远醒不来的睡美人,令人心酸无奈,郭凌飞目睹一群世界顶级专家的徒劳无功,心情甚是沉重,若不是从小经历磨难,磨砺出异常坚韧的心性,在一次又一次徒劳无功的打击下早失去信心了。 他不缺信心,不会让自己绝望,更不会轻言放弃,哪怕方茜没有一丝醒过来的希望,也不会放弃。夕阳下,清净的大道上,一个孤单的身影缓慢前行,伴随他的是轮椅上的美丽女子。 处处鸟语花香的昆明在傍晚时分也不显乌烟瘴气,很难的,在通往云大的一条小街上除了三三两两的学生,没有多少车辆,下班人流高峰并未波及这条衙,不算热闹,也不冷清,穿过街道就是有七八十年历史的云大。 郭凌飞推着方茜进了云大校区,不管怎么说好一点的大学还算是一片净土,比外边那个世界干净了太多太多,在没有被世俗磨平棱角还带着轻狂稚气的大学生面前,凌飞觉得自己老了,二十多岁的人却有四十岁人的心性,怎么能不算老。 不少学生的视线落在郭凌飞与方萏的身上,习惯幢憬未来的女生在叹息之余寻思着自己出了意外坐在轮椅上会不会有这样一个男人满含柔情的推着自己,随自己慢慢老去,回眸的男生则在为方茜惋惜。 男人两行泪,一行为江山,一行为美人,大师的名句经过世人的改动有了另一种味道,苦涩而又沧桑,让人压抑,七尺汉子可为女人落泪,惋惜几声又算得了什么,郭凌飞推着轮椅,在男生的诧异中一笑而过,可表面的从容哪里压得住内心的伤感。 “宝贝…你要是一辈子醒不来…你男人就忘却江湖…陪着你老去。”郭凌飞弯下腰,棱角分明的嘴唇温柔摩挲着方茜的耳垂,深邃黑眸蒙上了一层湿气,有实力攀爬上权势巅峰的人对自己女人说出忘却江湖,又何尝不是一种气魄。 背靠一片树林的空地上,十来个学生正忙碌着,四十二英寸的液晶电视挂在了两棵树之间的钢丝上,几个学生在摆弄着两个一米多高的音箱,还有几人将一条红底白字的横幅系在高大的村干上,“露天卡啦ok,唱出心声,唱出**。” 好歹在大学里混过几天的郭凌飞估摸着应该是无所事事的学生们组织的活动,推着轮椅走过去,问了旁观的学生,确实是云大学生会组织的活动,闲来无事也就推着轮椅站到了一边。 十几分钟过去,天边敛去最后一丝余晖,学生们络绎不绝围拢过来,三四个篮球场大小的空地很快就挤满了人,一位学生主持拿着麦克风为今晚的活动做了简单的介绍,告诉周围的同学可以自由上来唱歌,唱的好还有小奖品。 大多数学生扭捏的看着身边人,有个很漂亮的女生被同伴推到前边,却又红着脸跑进人群,哄笑声、口哨声此起彼伏,现场顿时有了气氛,在这种场合很少有人争第一,郭凌飞笑看着一张张陌生脸孔,情不自禁的笑了。 当然也有自告奋勇的人,一个衣着时尚的男生接过主持人的麦克风,对着人群中穿白裙子的女生深情款款的大胆表白后高歌起来,一曲beynd《喜欢你》使女孩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不少女生把视线移向身边的男友。 郭凌飞抚着方茜的秀发静静的听着,男生的还可以,但没唱出beynd那种能令人心头震颤的沧桑忧郁,一曲终了,掌声响起,女生激动的梧住了脸。郭凌飞底下眉目瞧着目无表情的方茜,柔肠百转,很不是滋味。 为女友献歌的男生一个接一个,露天的卡啦ok成了男生真情告白的最佳机会,先前的不好意思被冲动取代,不少男生跃跃欲试,男人一旦陷入爱河就会成为易冲动的动物,郭凌飞现在觉得这话一点不错。 在第五个男生用五音不全的嗓子吼完《两只蝴蝶》引起轰然爆笑时郭凌飞推着轮椅向前走去,他觉得也该为自己的女人唱首歌,这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想宣泄心中的苦闷,再强的男人都有权利去疫惫,用雷霆手段踩下大芊个北方的凌飞也有权利去宣泄,为自己的女人宣泄他不觉得丢人,因为他真的爱她。 一个想展现自我的漂亮女生见英俊的郭凌飞推着轮椅走来,忙把麦克风交给了使她莫名紧张的男人,腼腆一笑,退在一旁,美女要唱歌却杀出个俊男,并未影响旁观者的兴致,掌声依旧热烈。 郭凌飞接过麦克风,另一手握紧了方茜的手,以很有磁性的沧桑嗓音对着围观的人说:“能说爱的时候不要含糊其辞的说有好感,能牵手的时候不要各走各的,多点珍惜就会少些遗憾,希望你们不要像我一样…想为她唱歌的时候…她却听不到了,美丽的神话…献给我的女人…” 正如《美丽的神话》这个歌名,郭凌飞多么希望一个美丽的神话能降临在自己女人的身上,音箱中传出了悠扬的旋律,略带伤感的音符在星空下跳动,也在所有人的心头上跳动,凌飞紧握方茜的手,仰起脸,双目已有泪光闪现,忧郁中带着伤感,极赋磁性的沧桑嗓音触动人们的心弦。 梦中人熟悉的脸孔你是我守候的温柔就算泪水淹没天地我不会放手每一刻孤单的承受只因我曾许下承诺你我之间熟悉的感动爱就要苏醒万世沧桑唯有爱是永远的神话伤感的歌词,沧桑的歌声,忧郁的身影无一不震撼着旁观的学生,有女生情不自禁的落泪,这一刻还有良心的人莫不期望轮椅上的方茜能够苏醒。 第二百三十一章 在哭泣中相拥(下) 等待花开春去又春来无情岁月笑我痴狂心如钢铁任世界荒芜思念未相随万世沧桑唯有爱是永远的神话潮起潮落始终不悔真爱的相约几番痛苦的纠缠多少黑夜的狰扎紧握双手让我和你再也不离分 蕴着无尽伤感的歌声依旧在云大的校园中回荡,郭凌飞紧握着方茜的手,单膝跪在轮椅前,闭上了双眼,忧郁英俊的脸膛充斥着无限悲伤,往事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两行泪珠滚落而下,这两行泪全为了女人。 商纣为妲己而失天下,纵火焚身,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而失信于诸侯,毁了几百年基业,且不说这些昏君庸主,将大唐帝国推向鼎盛的李隆基不也是因为一个女人差点失了李家江山,有明君爱美人不爱江山,愿做阶下囚,有奸雅冲冠一怒为红颜,甘为大汉奸,郭凌飞为自己的女人落泪谁敢说他不是个爷们,谁敢说他太矫情。 旁观的女生默默垂泪,男生们也是柔肠百转,先前很热闹的气氛蒙上了浓重的悲怆色彩,几百人在沉默,多情的男人让女人又爱又恨,专一的男人却能让女人刻骨铭心,不少女孩子那泪水朦胧的眼眸在瞧着轮椅前忧郁的身影。 “宝贝…醒来吧,我想听你说话…想看你笑着骂我混蛋的样子,宝贝…你男人为你哭了…知道吗?”郭凌飞一字一句的说,略微沙哑的嗓音让人心酸,他深深的一吻,吻在方茜光滑的手背上,已是泪水纵横,悲不自胜,再刚强的男人也又权利去哭泣。 那个先前要唱歌的漂亮女孩哭泣着将一块手帕放在方茜的腿上,强压着为郭凌飞擦泪的冲动又站回到原位,无言的沉默喧染着这份伤感,郭飞抹掉泪水,仰起脸温柔一笑,一曲结束,他起身走向主持人交出麦克风。 “凌…飞…” 一声虚弱的呼唤重重撞击郭凌飞的心扉,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转身,仿佛是上帝修饰过的脸膛在瞬间僵硬,此时的心就好似在极度收缩后猛地膨胀,所有的悲戚、伤感、痛苦全部宣泄了出去,回味在心头的只有酣畅淋漓的欣慰、激动。 美丽的神话出现了! “凌飞…” 又是一声触动所有人的呼唤,方茜挣扎着起身脱离轮椅扑向这辈子不会忘记的男人,她笑着哭了,八个月来像是在无边的黑暗中摸索,能感觉到身边发生的一切,却像一个被束缚了身体的木偶,不能动弹,不能发出声音。 长时间以轮椅代步导致她步履蹒跚,摇摇欲倒之时两只有力的臂膀揽住了她,嗅着熟悉的气息,感受同样熟悉的温暖胸膛,她终于毫不顾忌的放声哭泣。 “凌飞…我知道了…你最爱的就是我…我以前太自私了…”方茜哽咽着说,紧紧拥着凌飞,虽然谈不上对爱的大彻大悟,但出生在亿万富豪之家的她真的明白了什么是刻骨铭心,什么是无法取代。 “傻子…这么长时间了还不了解你男人啊…”郭凌飞拥着方茜,喜极而泣,两个人就在哭泣中相拥着,周围人在短暂的沉默后使劲儿的鼓掌,有一些女生也扑在男友的胸前哽咽起来。 掌声经久不息,鼓掌的学生在祝福眼前这对儿恋人的同时也在鼓励着自己,能说爱的时候一定不要忸怩的说只是感动,能牵手时一定不要各走各的,机会错过了,或许这辈子就不再来了。 “太感动了…你们再合唱一首歌吧!”人群中有人喊,随即不少人附和,人们的呼唤把本已零星的掌声又推向了**,云大学生会文艺部的主持人递过了两个麦克风,在期待着,两人的合唱或许能成为云大校园内流传多年的经典爱情传奇。 郭凌飞任由晚风吹着朦胧泪眼,凝视怀中哭成泪人的女人,相识相爱有些年了,还没和人家合唱过一首情歌,自己也觉得失职。泣不成声的方茜不停的点头,两人接过了麦克风,也就在这个时候,一群不速之客挤进人群。 他们立时成了场中的焦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精干扳寸,清一色的黑色劲装,在灯光下泛起亮色的皮鞋,衬托出慑人的冷厉气势,十二龙,龙门年轻一辈的佼佼者,震慑着场中所有学生。 十二杀气凛然的青年一字排开立于郭凌飞面前,深深一躬,虔诚中带着敬畏,这么诡异一幕确实令周围没见过世面的大学生惊骇,龙一走近少主,神色凝重,郭凌飞自然察觉到他与往常不同。 “有大事儿了?”郭凌飞抹着泪痕道,眼神不再像刚才那么温柔。龙一点头,皱着眉头轻声道:“少主,事情不小,波及也挺大,龙门在欧美分部的负责人又遭到刺杀,死是十一个负责人,m国华帮话事人王俊生重伤…王俊生的亲信大多被刺杀,华帮内部分裂,国内…北方的十几个小帮派与东北帮联合…在洪门的支持下对抗麒麟会。” 龙一的声音虽小,旁边不少学生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不过在象牙塔里过着悠闲日子的他们不了解这些,除了诧异之外,也只是觉得眼前的专情男人很神秘。郭凌飞略微发红的双眼眯缝着,没想到事情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猛烈。 “国内这盘棋该收官了…”郭凌飞嘴角泛起一抹轻笑,三年前自己的开局不差,而二十年前父亲就在重要的位置布好了一校校占尽先机的棋子,只等着自己收官,有朝一日权在手,杀尽天下负我人,也是快意恩仇大杀四方的时候了。 二十年前张狂一世的男人一言出,如日中天的飞宇帮销声匿迹,匿迹不等于消亡,如暗桩的棋子早钉在了偌大的势力版图上,伺机而动,这个男人就是凌飞的父亲,郭飞宇,作为父亲,为儿子布局,无可厚非。 凌飞也明白父亲的苦心,儿时扬言只凭自己要创造辉煌,不过是带着孩子稚气的天真话语,融入世俗才知道割舍不断的亲情是不容许自己孤军奋战的,因为自己背负着整个家族的希望。 他扭头瞧着依旧小声哽咽的方茜,柔声说:“茜茜…你男人为你打一个大大的天下怎么样?” “凌飞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不过…你打下一个大大的天下…背后只有我一个女人是不行的。”方茜小声道,表情很耐人寻味。 郭凌飞盯着自己的女人,猛然间明白了什么,不由得苦笑起来。 第二百三十二章 狂妄是阻碍成功的沟壑 云大的那些学生一直注视着手挽着手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朦胧夜色中才怅然所失的收回目光,这些容易意气用事的大孩子们没有听到期望中的经典合唱,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遗憾,起码内心久久不会平静。 人有时候的感动仅仅是一瞬间,一个刹那就闪了过去,譬如流离失所的年幼女童伸出被寒风吹裂的小手,眨巴着清澈眼眸瞧着你时,你兴许会感动,而转眼之间就会把这种感动抛在脑后。 今晚的感动却深深烙在了学生们的心底,很多人幢憬着用这份感动细心呵护属于自己的爱情,事实上接受着高等教育的他们还很天真,也很孩子气,十几岁初中毕业的孩子在杜会上摸爬滚打五六年要比他们现实很多,知道若是没有点能耐即使细心呵护出来的东西也很难属于自己。 充满美好假象的世界本就是强者生存的场所,大奸之徒的竞技场,信奉适者生存的人大多在社会的底层得过且过的挣扎着,想有一番作为还要靠着命运这个婊子的施舍,强者与适者的最大区别在于,前者不折手段的掌握自己的命运,后者摇头摆尾的祈求命运的施舍。 从小就立志把命运玩弄在自己手中的郭凌飞搀扶着方茜,走在来时那条店铺扎堆的街道上,方茜八个月没走路,两条腿歪歪扭扭,每迈一步都很费力,不是故意夸张的做作举动,在宇宙空间站呆上半年的于航宇回到地面还得学走路,更何况是八个多月不走路的方茜。 十二龙远远跟着,在他们眼里前面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倒有点像迟暮的老夫妻你搀扶着我走过风雨人生,给人幸福美满的感觉,把为主子杀人当成天职的龙一不禁感慨,什么时候才会出现一个值得自己搀扶的女人? “凌飞…时间过的真快,我记得昏迷前还没进入冬天,现在已是初夏,眼睛一闭一睁就是八个多月,还得你斥候我。”方茜依旧充斥着泪光的美眸凝视郭凌飞,能真真实实看到他,很踏实,含着柔情的清澈目光在搜寻着什么。 女人就是多心,方茜也是,怕自己身边顶天立地的男人因为斥候自己这么久,多多少少会有不舒服的感觉。 华夏大地从古到今都泛滥着大男子主义,男人斥候女人就像十四世纪欧洲的异教徒一样,会被当作异类,虽不会像异教徒那样被绑在十字架上当众烧死,但绝对会遭到不少男人的鄙视和大多数女人的奚落。 可很少有人明白,有大男子主义的男人通常是只会对着老婆孩子发威的小男人,郭凌飞哪会在意这些,轻松笑道:“傻子又多想了,八个月算什么,就是一千个…一万个八个月我也行。” “以后我老的不能动弹了…要你天天陪着我…伺候我,整天面对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太婆…烦死你。”方茜开心道,得意忘形的垫脚尖吻郭凌飞,差点葳了脚。“呵呵呵…”郭凌飞放声笑着,抱起方茜跑起来。 “那时候说不定你男人还得你伺候呢。” “那时候要伺候你的女人还不止我一个呢。” 方茜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不言语的郭凌飞实际也在寻思着如何给董芳和许静一个交代。 方茜的苏醒为郭氏庄园增添了无形的喜气,六十多岁的吕艳芳竟在当晚安排人燃放绚丽的烟花,一枚接一枚的礼花在夜空中爆裂,发出璀璨光芒,照亮了整个庄园,旁边的省军区大院也被照亮。 一个多小时的烟花燃放成了昆明市区最炫目瑰丽的夜景,吸引了不少人观看,省军区前那条很少堵车的八车道宽敞马路竟然在晚上九点堵了半个多钟头,由此可见热闹的程度。庄园内最高的阁楼上,一个男人望着流光溢彩的夜空,许下誓言。 “我要在这世上最神圣的地方为我的女人举行婚礼,还要让那个基督徒的精神领袖为我的女人祈祷祝福” 第二天还有人在街头巷尾议论着郭家的反常举动,在市井百姓看来燃放烟花就是在烧钱,一个多小时的烟花燃放绝对是大手笔,优雅宁静的郭家大宅中肯定有喜事儿,而且不止普通老百姓这么想,省军区大院的几个老头子也一大早登门拜访,察言观色取悦于人是他们不得不做的。 云南不是什么卧虎藏龙的福地,一直风平浪静,琐碎的事儿自然不用郭凌飞操心,幽静的花园中,他独自打着太极拳,动作舒缓,年轻人认为索然无味的太极拳在他运用下有另一番意境,越来越有宗师风范。 郭凌飞行云流水的耍完了四十二式太极拳,一气呵成,无懈可击。他深深的呼吸,肺腑中没有一丝痛楚,八个月的修身养性不但内伤痊愈,还使自身的实力又上了个层次,早听说南方太子皇甫朝歌小时候就在深山里与虎狠搏斗,是个极度变态的武痴,不知这位雄踞南方不可一世的太子能与自己战多少个回合。 郭凌飞想到皇甫朝歌的同时也想到了林家丫头,丫头片子被皇甫朝歌步步紧逼的情况下还不想丢下北方,两面犯强敌,十足的疯狂女人,豪门出纨绔败家子,礼教森严的大家族经常出疯子,不过踩几个纨绔败家子不费力,对付一个疯子可不容易。 “不知林家那高傲倔强的疯狂丫头被人叉叉圈圈时是什么样子?”郭凌飞走到桃树旁的石桌前突然生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嘴角还在不经意间勾出一抹玩味儿的弧度。 “孩子…想什么呢?” 熟悉的话音从郭凌飞背后传来,和蔼的语调中多少带点俯视众生的威严意味,他忙转身,摇头笑道:“没想什么,只是盘算一下z国这盘棋怎么收官,用多长时间收官,还要踩到多少人。” 走进花园的人正是郭傲天,红润的国字脸不显老态,六十多岁的人了能保养到现在的程度很难得,他听了孙子的话微微点头,皱眉沉思一下,意味深长道:“孩子…可以自信,但千万不能狂妄,狂妄是一道不见底的沟壑,一旦掉下去就很难再爬上来了。” 郭凌飞点头,不会像其他孩子那样把老人的告诫当成耳旁风,多揣摩长辈用一生总结出的经验可以少吃点亏,少碰点钉子。郭傲天得意的排着孙子肩膀,有孙子如此,这辈子也没啥遗感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一封恐吓信 大清早,陪着吕艳芳吃过早餐的方茜在两个女佣的搀扶下走遍了这座很陌生的深宅大院,民族气息浓厚的建筑风格以及不奢华却处处透着非凡的装饰手法震撼了出生在有钱人家的方茜,有点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大宅门”了。 从一座宅子能看出一个家族的底蕴,浑厚还是浅薄,这其实也是暴发户与贵族的本质区别,三代孕育一个家族,五代沉淀出贵族,多少有点夸大的意味,但不正是说明了家族底蕴的重要性。 吃一顿饭花多少钱,穿什么牌子的衣服,一次性买多少辆名车,这些是暴发户钟爱的显摆方式,不会成为大家族彰显资本底蕴的手段,名犬、名马、珍贵的艺术收藏品的数量才是显露大家族底蕴的冰山一角。 在这座占地近两百亩的庄园内有精致的马厩,方茜在里边看到了传说的纯种汗血宝马,原名啊哈尔捷金马,不是一匹,是三匹,她依稀记得一本杂志上说纯种汗血宝马是用亿美金来衡量的稀世神马,养育神马所付出的财富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 当她在两名女佣搀扶下进入后院,来到一片不大的草场上时看到了六条“马拉顿猎狐狗”在嘻戏,欧洲王室贵族们最喜爱的猎犬品种,单价在三十万美元以上。 作为g省首富的方云海没去学那些俗不可耐的煤老板,用挥霍金钱的手段去显摆,而是一直在琢磨着怎样能让方家开枝散叶成为一个家族,在父母刻意的熏陶下,方茜懂什么是大家族的底蕴,在郭家大宅第一次领略到了这种底蕴,很震撼。 方苏停留在一道几十米长的遮雨长廊内,两个姿色不差的女佣默默站立一旁,瞧着栏杆旁的柔美身姿,女人善嫉,可两人生不出丝毫亵渎嫉妒的心思,只有带着虔诚的艳羡。方茜扶着朱添栏杆观赏着清澈荷花池中的红鲤,心里则想着郭凌飞,一个很有个性的穷小子,一个带点神秘色彩的混混,飞腾集团未来的拥有着,到现在庞大家族的继承人,自己的男人最终会蜕变成什么? 是站在权势财富巅峰令众生虔诚膜拜的救世圭,还是执掌杀人权令人望而生畏的乱世奸雅? 方茜沉思着,或许前者与后者的完美结合才是最令女人痴迷的男人,她嘴角泛起温和醉人的笑意,喃喃道:“凌飞…我真的很期待你。” 方茜瞧着荷花池想心事,笑意盎然的郭凌飞出现在长廊里,轻手轻脚比狸猫的动作还轻缓,几乎不发出响动,两个女佣见少爷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想要问好却被郭凌飞的眼神制止。 方茜微弯着腰,扶着栏杆略显吃力的站着,背面呈现出的曲线那可是诱人的很,束身的白衫紧裹着腰肢儿,虽然穿着有点宽松的长裤,但魔鬼身材的魅力不减分毫,还更能诱发男人的幻想。 八个月没开荤的郭凌飞顿时觉得那种原始的**强烈起来,可自己女人刚苏醒,体质还很差,哪里经得起折腾,只好把邪念扼杀在摇篮中,强压下了欲火。 “宝贝…你期待我什么?” 温柔话音在方茜耳边响起,她才发觉凌飞已站在了身后,转过身,很妩媚的眨巴着美目,轻笑道:“凌飞…你猜我在期待什么?” “期待我早点娶你?”郭凌飞摸着鼻头,古怪的撇嘴,勾勒起的玩味笑意很有魅力,也很轻佻,这其实是欲火还没完全褪尽的迹象。有时候女人心海底的针,男人很难揣摩的,以至于精明的郭凌飞也不想在这上面浪费太多时间。 方茜像个顽皮的丫头,撤娇的努努嘴,右手纤细白嫩的中指轻轻按在郭凌飞的嘴唇上,轻巧一笑,道:“不是在期待你什么时候娶我…是期待你怎么摆平董芳…许静…还有那位气质也不差的李小姐。” “哦…茜茜…是哪个李小姐?”郭凌飞笑容温和,轻桃一下的眉梢带出了不易为人察觉的冷酷。 细心的方茜捕捉到凌飞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她是他的女人,自然明白这些细微变化包含的意味,蹙起柳眉,喃喃道:“李小姐…当然是跟你那个过的李小姐了…” “哦…”郭凌飞点头,一抹阴冷溢出眼帘,有些事儿已了然于心,方茜很纳闷儿的瞧着他,一时又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不好意思开口问个明白,只好小声问:“凌飞…怎么啦?不会是我说错话了吧…” 郭凌飞摇头笑了,把方茜拥在怀里,温柔道:“宝贝记住,你在你男人眼里永远不会有错,错的是别人。” 方茜点头,一脸的痴迷,有凌飞这样的男人陪自己相濡以沫,很满足,很踏实,即使天塌下来也不用自己操心,有身边的男人顶着,他要顶不住了,就陪着他一起死,地狱也好,天堂也罢,有他就好。 两人依偎在一起,看着在池水中畅游的鲤鱼,两个女佣远远的避在走廊尽头,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是大家族佣人必须具备的条件,不然轻则被扫地出门,重则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 “茜茜…等你身体完全恢复了,咱们就回北京。”郭凌飞眯眼道,眼神复杂而又决绝,再回到北京就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开始,在那条征服的道路上伴随自己的将是惨烈的杀戮和卑鄙龌龊的阴谋诡计。 遇上劲敌的高明棋手要收官,必须经过惨烈的博弈,此时的郭凌飞何尝不是一个掌控一枚枚棋子的棋手。 方茜在郭氏庄园度过了半个月,在不少医师和利理师的悉心护理下完全恢复了健康,郭凌飞定好了离开昆明的日子,就在离开的前一天,一封匿名信件送进了郭氏庄园,在花厅品尝着地道云南普洱茶的郭凌飞拆开信封,看了信件,不由得冷笑起来。 这是一封言辞相当嚣张的恐吓信,信中大言不惭的写着不论郭凌飞乘坐什么交通工具都不会活着走出云南,这封信是对整个郭氏家族**裸的挑衅。郭傲天和吕艳芳先后看了信,曾经叱咤风云的两人在怒火升腾的同时也不禁为别子担心,而郭凌飞担心的是方茜。 吕艳芳当即吩咐管家多派人手严格检查停在昆明机场的专机,在飞机起飞前不容许家族之外的任何人接近专机,温馨的气氛被一村恐吓信彻底破坏了,在紧张气氛的演染下,佣人和保镖也莫名的紧张。 郭凌飞从容自若的摩挲着青瓷花的茶杯,瞥了眼旁边有点不安的方茜,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清早,十几辆黑色奔驰轿车驶出庄园去了机场,而在郭氏家族的专机从机场起飞的的时候,又有十一辆悍马越野车组成的车队驶出郭氏庄园,出了市区直奔高速公路的入口。 第二百三十四章 死亡路段 十一辆黑色的悍马越野车在不少人诧异艳羡的目光中上了高速公路,车队的阵容不算大,但彰显出的气势非同寻常,真正玩车的高手能看出十一辆悍马是经过改装的,轮胎,车门,甚至是车窗的玻璃都是防弹的。 在大城市的街头遇见一辆价钱不菲的悍马不是啥稀奇事儿,可要是找一辆经过如此改装的悍马,那就难的很了,一次性出动十一辆这样的车在西南边陲的省会城市昆明只有十几年前迁来的郭氏家族办得到。 车队上了高速公路后风驰电掣的狂跑起来,很有现代化气息的高楼大厦渐渐变的朦胧,与车队前方人烟稀少的山野比较起来,多了一抹诱惑力。郭凌飞仰靠着真皮的座椅,看着窗外风景的同时还在用手指轻轻敲击着车窗的玻璃。 这辆车的车窗玻璃可以挡得住九毫米口径的手枪在近距射出的子弹,郭凌飞多少有点不放心这几块与普通车窗玻璃无太大区别的防弹玻璃,不是他不相信尖端科技滋生出的昂贵成果,是不放心身边的女人。 她经受了太多苦难,再让她经历磨难,就是一个男人的失职。 这条漫长的道路到底充斥了多少未知的危险,郭凌飞没去想,想也是在浪费时间,玩了一个瞒天过海的把戏,不选择坐专机离开,都是为了安全考虑。一个骗人的把戏瞒不过所有人,更不容易瞒过处心积虑的敌人。 郭凌飞扭头看了眼紧紧依偎在身边的方茜,温柔一笑,又看向了车窗外,黑眸中溢出嗜血的冷厉。开车的龙一听着少主敲击车窗的声音,轻声说了一句:“少主,不要担心,我亲自检查过车辆,不会出问题,除非有人发疯了…把重型武器弄出来。” “这个世界的疯子不少,或许在前面等着我们的就是一群十足的疯子。”郭凌飞眯眼淡淡道,把未发生的事情预想到最坏是他的一个习惯。 副驾驶位上的小七扫了一眼后视镜中洋溢着杀机的面庞,不自觉的牵扯起一抹淡笑,展露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欣赏意味,很多拥有称雄资本的高傲男人正因为自负最终被对手送进了坟墓,谨慎处世的收益总比在外人前狂妄一番换来的惬意更能长久一些,只是很多男人不懂这一点,其中不乏有称雄资本的大奸之徒。 “年岁不大,却有称雄的潜质,真是一个让人期待的男人。” 七的心声、她也在寻思着组织的人会不会出手。 半个小时后车队顺着一直向前延伸的高速公路进入了山区,披着苍翠外衣的大山连绵起伏,望不到尽头,比起北方大多光秃秃只生长着野草的山峦秀气了太多,水灵了太多,云南的山像女人,这是郭凌飞的感觉。 “少主…龙九和龙五分别回报…车队前后有几辆大吨位的货拒车很可疑。”龙一的声音略微凝重,旁边的小七能感觉到他刻意压抑的杀机。 “哦…这个地方确实适合伏击…”郭凌飞应了一声,手中已多了很久没饮人血的龙鳞,炫耀的光华刺人眼目。方茜眨巴着美眸,不安的看着凌飞,很小声的说:“凌飞…小心,不许再让我难过。” “宝贝放心,不会有事儿,你男人前几天不是说要为你打一个大大的江山,就从这各回京的路开始。” 两辆六十吨的大型集装箱货柜车很霸道的挡在悍马车队的前方,而在车队的后方同样有两辆这样的重型车辆,平坦的高速公路先前还有轿车超越车队,现在却没有了其它车辆的影子,发生的一切使警觉性非常高的十二龙嗅到了危险气息。 事实上高速公路的入口段和前方四十五公里处进入一个县城的出口段先后发生了连环撞车的交通事故,恶**故导致这段高速公路完今封闭,郭渍飞通过手机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挡在车队前方的两辆重型卡车已做出了危险举动。 两辆车猛的刹车,骤然停转的轮胎与路面摩擦出长长的黑色印迹,极度刺耳的刹车声消失,车身长约二十来米的卡车斜在了路面上,十一辆相互间保持安全距离的悍马刹车,前导车距离卡车车厢两米停住,若不是龙五开车的技术不赖,昂贵的悍马就会与前面的庞然大物“亲吻”在一起。 “蓬蓬蓬!”连环撞击的声音从车队后方传来,驾驶最后一辆悍马的龙九不算幸运,被尾随其后的卡车狠狠的撞出去,导致车队后边三辆悍马连环碰撞了几下,经过改装的悍马确实坚硬,只是保险杠凹陷一点,碎了几个车灯。 十几辆车停下,这一段公路正好穿过树林茂密的山坳,公路路基下的铁丝网外是苍翠的树木,一群麻雀从林中飞出,叽叽喳喳的叫声显得慌乱,无形中增添了些许紧张的气氛。郭凌飞依旧波澜不惊的把玩着龙鳞。 “龙一…小七…一会不要随着我下车。” 前座的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砰砰砰!”是惊心动魄的枪声,郭凌飞皱眉,仍旧面面不改色的端坐着,方茜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很安详的闭上双目,不晕血的她还是不想看到残肢断臂到处散落的惨景。 前方两辆货拒车货拒门敞开着,二十多个带着面罩的武装份子用手中5。62毫米的微型冲锋枪扫射着崭新的悍马车,他们直到弹夹空无一弹才惊骇的发现被扫射的车辆并没有出现斑驳弹痕。 郭凌飞以标准贵族的优雅姿点燃一支烟,含在嘴里,在嘴角勾勒出一抹阴冷笑意的同时推开了车门。 “杀!” 阴霾气息浓重的低吼回荡在山峦间。几条人影以苍鹰俘兔的凌厉威势飞落在开枪的武装份子间,一场久违的杀戮开始了,身形飘逸的龙五腾身而起的一个回旋踢竟然扫断了三个人脖子。 “兄弟们…做掉一个人…就有一百万的奖金,都别***手软。”卡车顶上冒出个身材异常魁梧的汉子,横向发展的身躯不禁使人生出过度肥胖的错觉,但裸露的臂膀肌肉盘根错节,爆发力惊人,可见他身上的肉绝不会是营养过剩滋生出来的肥肉,他高声吼叫的同时还挥舞着握在双手的冲锋枪,背后还背了一柄后背开山刀形象威猛。 源源不断的人从货柜中涌出。 草木茂密的山腰里隐藏着眼神比恶狼还阴狠的四人,其中一个长发披肩的男人半蹲在草丛中,捏着兰花指,举着望远镜,对旁边人细声细气的说:“等那些傻x死的差不多了…我们再出手。” 第二百三十五章 死亡路段(下) 厮杀的地点距离最近的出口四十五公里,距离昆明六十多公里,假如路管部门和交警同时从两端处理事故,按照正常的办事儿节奏需要花费的时间是四十分钟左右,毕竟需要对事故现场摄像,拖走损坏车辆,清理路面,费些时间,若是“公仆”们的办事效率低一点,很有可能一个多小时后才能出现在厮杀现场。 一个钟头的时间对于一场厮杀足够了,可以说是绰绰有余,刺杀与反刺杀绝不会像古代战争那样拖拉反复,刹那间决定人的生或者死。十二龙除了龙一外,其他人全部很兴奋的杀入了车队前后的人群中。 热血男人在法制束缚下的理性社会中依然崇尚暴力,最喜欢的莫过于用极端暴力的手段去解决问题,只是很多人承担不起使用暴力的后果。 暴力,**裸践踏法律的行径,需要强权作为后盾,十二龙有这个后盾,因为他们的主子有,就如同百十多年前罗斯柴尔德家族那位颇为奸猾的枭雄家主说:“我掌握了这个世界的财富,不在乎谁去制定法律。” 站在强权和财富巅峰的强者从来都是藐视游戏规则,这些规则中就包括所谓的法律。 车队前方密集的人群中,五条身影在矫健腾挪,飘摇不侧的身躯组成了撼不动的防线,围拢向他们的打手不是惨叫着扑倒,就是张牙舞爪的飞撞进人群,还有二十人跟在他们身后挥舞着放血利器三棱军刺,二十人的衣领上别着金色微章,小小的微章便是麒麟会最精锐力量的标志。 艳阳天下,刀光灿烂,有着数千年历史的冷兵器在现代战场近距离肉搏中有着无可斥代的位置,枪在此时就是“鸡肋”。 从两辆货柜车中涌出的近两百人疯狂冲杀着,杀红了眼的他们见了四射飞溅的血肉也进入了麻木的疯狂状态,“砰砰砰!”卡车顶上的汉子狰狞怪笑,双手握着乌滋冲锋枪交叉扫射,密集的人群中飓射起一道道血箭。 六七个以一敌多的麒麟会精锐中弹倒地,他们身边的敌人同样龇牙咧嘴的扑倒在血泊中,凄惨的扭动躯体,子弹不会分自己人还是敌人。郭凌飞叼着烟从车队中间缓慢走向厮杀的场地,右手握着没出鞘的龙鳞,走路的姿势还保持着贵族才有的优雅。 车顶上的胖子看到很有装逼嫌疑的郭凌飞,狂妄的唾出口水,密集的子弹从两只随意扫射的冲锋枪中呼啸而出,郭凌飞见含着烟冷笑,猛地奔跑起来,动作无比潇洒,子弹射进路面激起的烟尘在他身旁散去。 迅捷的修长身影融入人群,“铮!”一道璀璨青芒掩住所有长刀的锋芒,划破空气,随即是**被害裂血水喷射的声音,“扑哧!”三具躯体拦腰断为六截。郭凌飞右手握着不沾染血液的龙鳞,左手还掐着未燃尽的烟,蹲在一个衣领别着金色徽章的汉子身边,汉子的心脏被子弹穿透,死也没能闭上双眼,兴许还留有遗感。 “我没能力让你的灵魂进入天堂,但可以让你的家人过上天堂般的生活,放心的去吧。”郭凌飞伸手为汉子合上眼皮,仁慈只施舍给为他而死的人,在他说话的同时龙鳞带起的弧光没入两名偷袭者的腰腹间,两人无力的垂下握刀的手臂,骇然看着内脏从肚子里流出,真切感受在和濒临死亡的极度恐惧。 蹲在尸体旁的郭凌飞在重重包围中旋身飞跃,环绕着身子的青芒在惊鸿一瞥的极短暂时间内划过五人的咽喉,其中一人刚感觉到一股凉气渗入喉管,郭凌飞的脚就点在了他的肩膀上,借力落向人群的后方。脚尖再点一人肩膀,来了一个飘逸炫目的空中翻腾,被踩的大汉怪叫着双膝跪地,肩胛骨和两个膝盖完全碎梨,郭凌飞则轻巧的落在差不多三米五高的货拒车厢顶上。 高速公路一侧的山腰中,那个捏着兰花指,很有人妖气质的披发男人“啧啧”两声,既而阴笑着摇头,嘴角刻意勾出一抹轻蔑意味儿,极端自负的人不会轻易承认别人的实力,掩饰对他人的赞赏是这类人常用的自慰手段。 “尊敬的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人妖男人旁边的黑脸汉子看着人妖男,眼神异常的敬畏,对这位“人妖”不敢有丁点的亵渎或是不敬,因为汉子知道身边看似柔弱且性取向也不正常的男人有多么的可怕,手段有多么的毒辣。 “别急嘛,人家自有分寸。”金发披肩的人妖男妩媚的笑着,暖昧眼神扫过汉子雄健的身躯,汉子赶忙低下眉目点头,鸡皮疙瘩瞬间布满全身,心里默默祷告:“主啊,千万别折磨我,我只对正儿八经的女人感兴趣。” 卡车顶上的胖子扔掉没了子弹的微冲,抽出背后那柄包裹在皮鞘中的厚背开山刀,挣狞叫嚣:“来啊…冲着老子来啦!” “放心吧,不送你下地狱就对不起为我死去的人。” 郭凌飞将未燃尽的烟含在嘴里,深吸两口,弹飞烟头,此时的动作、眼神、气势与他在南美洲热带丛林中猎杀大型食肉动物或是强敌时一般无二,杀气凌然。烟头在空中划出完美弧线,货柜箱顶部的钢板发出了频率急促的有力踩踏声,整个货柜在震颤。 先动的是胖子,这名以凶悍着称的洪门战将耐不住性子,在浓重阴霾气息的压迫下还是选择了先出手,先下手为强确实适合没有章法的火拼肉搏,可未必能对真正的高手产生影响,起码压不下郭凌飞的气势。 郭凌飞岿然不动,“咚!”一声重响伴随着钢板货柜的剧烈颤抖,胖子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跳起,庞大的身躯不失轻灵,骤然暴起的肌肉撑破了他的短袖汗衫,双手紧握着开山刀的刀柄直劈下去。 刀光如闪电迅疾,这一刀下去别说是个人,就是头牛也能劈成两半,郭渍飞在刀光临近脑门的刹那才诡异侧身,轻描淡写的挥手拍击在开山刀厚实的刀身上,完全取巧的一手精妙的拿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四两拨千金! “啊…”胖子怪叫一声,扭腰落下,站立不稳的身躯仓促横跨几步,差点一步踏空掉下去,狠狈不堪。 第二百三十六章 人弹 一场没有发出多少呼喊声的厮杀继续着,大叫大嚷是流氓无赖无理取闹的蛮干时才有的,现在这种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肉搏刺激着众人绷紧的神经,一些人的呼吸都显得沉重不堪,哪还有功夫叫唤。 生死一线间,叫唤的人往往是丢掉性命的人,人类在临死前歇斯底里的吼叫确实够凄惨,高速公路的沥青路面上血迹斑斑,血泊中是一具具堆叠的躯体,没断气的人微弱的呻吟扭动,还有些残肢断臂散落在这一片路面上,人们幻想中的地狱也不过是现在这种血肉淋漓的景象。 百余杀红了眼的汉子不管不顾的踩踏着粘稠血迹、残肢断臂、人的躯体,卖力的拼杀,奄奄一息的倒地者被践踏致死,散落的残肢被践踏成流淌着污血的烂肉,极度疯狂血腥的一幕,人的疯狂行径通常是心身意志崩溃的前奏,二十多条黑色身影把无可撼动的恐惧渗入了百余人的心底。 这就是实力的悬殊。 集装箱货柜车的顶上,郭凌飞平静的看着五六步外双手握刀的胖子,不知是受到了惊吓,还是被郭凌飞斥巧的一招所震撼,胖子那布满横丝肉的脸蛋子扭曲着,狰狞狠辣之中还流露出另一种意味,心虚。 郭凌飞右手的手指揉捏着龙鳞纯金且镶嵌着翡翠的柄端,比王室贵族闲暇之余把玩喜爱的艺术品更显优雅惬意,展现出来的是与心虚相对立的东西,底气,胸有成竹的底气。他能清楚的听到车下利器没入**戳断骨头的声音,但没有向下瞥一眼。 “啊啊啊!”胖子瞪大三角眼高吼,无非是想压下在心头蔓延的恐惧感,屈腿跳跃,横向发展的健硕身躯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旋转,刀随人转,如直升机螺旋桨的叶片横着绞向岿然不动的郭凌飞。 另一辆卡车的顶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材矮小的侏儒,不到一米五的瘦小身体紧贴在货柜箱的顶部,微微仰起的畸形面颊很容易使人联想到丛林中凶残的食肉性猫科动物,斗鸡眼溢出一抹阴毒,侏儒的模样与词机而动的豹子有几分相似。 开山刀幻化出的璀璨光华以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绕向郭凌飞的腰间,有种劈山砍岳势不可挡的霸道,正如胖子在洪门里那个不为外人知道的绰号“霸刀”,霸气纵横,可惜的是如此精湛威猛的刀招遇上了一个敢在高手刀尖上跣舞的张狂男人。 郭凌飞双脚如钢钉贯地,不移分毫,收腹弯腰,充满阳刚劲道的身子在刀光划过的瞬间曲起来,远看仿佛是蓄满力道的绷弓,正好避开了森冷刀锋,时机把握的不差毫厘,这便是自信和自身实力的展现。 另一辆卡车顶上,趴着的侏儒在刀光罩向郭凌飞时双手猛拍车顶,双脚很有力的一蹬,瘦小的身子直射向对面的卡车,瞬息两个车厢间的三米距离,猛扑郭凌飞后背,两枚尖细的钢锥划两道寒光。 两枚长约三十公分的钢锥正是侏儒最趁手的杀人利器,哥伦比亚黑白两道不下百人死在钢锥下,此刻他志在必得。 郭凌飞傲然冷笑,在刀光擦身而过的一瞬间,身子旋转一百八十度用后背撞向来不及收刀的胖子,他转身后撞宣泄强劲力道的同时阴冷目光已凝在暗下毒手的侏儒身上,侏儒阴险的背后偷龚落空,本就畸形的面颊扭曲,一双斗鸡眼难以置信的瞪大,目睹了极端诡异的一幕。 胖子接近两米的巨型身躯在一撞之下竟如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划出一条漂亮弧线,一蓬血雾在半空中飘洒,胖子的身体飞落六七米外,重重砸在卡车驾驶室顶上,车窗玻璃爆裂,玻璃辟片纷飞四射,高大结实的卡车车头严重变形。 郭凌飞这记看似不算精妙的肩撞,暗含八极拳铁山靠手法,还糅合了少林硬气功的法门,竟没把胖子的血肉之躯彻底废掉。皮糙肉厚的胖子挣扎几下缓慢爬起,嘴角不住的溢出血,被撞的这么狠狈依然紧握着陪伴他十几年的开山刀,人在刀在,是个有血性的家伙,还真有点“小强”的打不死本色。 郭凌飞背对的胖子,自然看不到胖子此时的近乎发狂的狰狞狠厉,不然也会对胖子生出一丁点的赞意,他冷眼看着面前的侏儒,高手忌讳把后背留给敌人,他却不在意这点,把后背留给敌人还能致敌人于死地的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侏儒那双十来岁孩童才有的可爱手掌握着钢锥,嘴角阴根的**着,就是不敢贸然出手,畸形的样貌掩饰着一颗奸诈的心,他从不孤身一人去冒险,连连瞟向后面的胖子。 奸猾意味浓重的暗示,郭凌飞冷笑着把龙鳞插进鞘中,傲然道:“你们两个一起来吧…这样更省事儿。” “**你奶奶个熊…” 肺腑受伤,肋骨折断三根的胖子再次抡起能令普通人望而生畏的大号开山刀疯狂冲向郭凌飞,这完全是强弩之末不顾及自身安危的一拼,浑身破绽百出,唯有刀的走势依旧凌厉无匹,以极其刁钻的角度斜劈郭凌飞后背。 侏儒很谨慎的选择了一个自认为最恰当的时机出手,贴着车顶迅疾扑出,两枚尖细钢锥分袭郭凌飞的小腹和下阴,手法阴毒狠辣。在决定生死的时刻,郭凌飞根本不会再给侏儒近身的机会,在钢锥临近之前已出手准确无误的扣住了侏儒的手腕,顺势扭身将侏儒瘦小的身躯甩向后边的胖子。 郭凌飞的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比后边挥刀的胖子就快了那么一点,一点的差距在行家的眼里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也是两种不同境界的分割线。胖子硬生生收手,差点把迎面飞来的侏儒劈成两半,两个成鲜明对比的身躯亲密的撞在一起,还发出了刺耳的骨头断裂声。 两人轰然侧地,挣扎喘息着,再也无力爬起。 郭凌飞冷笑着,一步一步很慢逼近两人,想亲自确定一下劫杀自己的幕后黑手是谁。“轰!”沉闷的爆炸声惊动了所有人,在高速公路边拼杀的人群侧下去一片,血泊中倒着几名别着金色微章的麒麟会精锐,还有二十多个杀手。 郭凌飞扭头,见七八个全身上下包裹在黑衣中的人翻越路基下的铁丝网,很利索的攀爬着四米多高的路基斜坡。 “正主来了,是那个组织?”郭凌飞眯眼,杀意绵绵。“不要让他们靠近!他们是人弹!” 第二百三十七章 步步谨慎 “不要靠近他们!他们是人弹!” 正是小七提醒了郭凌飞,她亲眼看到第一个冲上高速公路的人弹在不少人的错愕中分崩离析,完整的身体化为横飞四散的块块血肉,瞬间夺去二十多人的性命,这就是自杀性人弹的威力,更可怕的是防不胜防。 tnt炸葯v血肉之躯,只要脑子没问题的人就应该知道最终的结果什么,电影导演想象出来的不死主角绝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中,郭凌飞顾不上理会重伤倒下的胖子和侏儒,与方茜的安危相比,他们的死活以及某些人见不得光的阴谋全是次要的。 “不要让那些人攀上高速公路靠近车队。” 防弹的悍马能防tnt炸弹?郭凌飞从小在张强这位世界最优特种兵的熏陶下精通各类枪械的使用,对各类型炸弹的威力也了如指掌,美军维和部队的军用装甲悍马车能有效抵挡12。7毫米大口径狙击步枪子弹,可在恐怖份子刚t炸葯的蹂躏下仍旧会变成一堆废铜烂铁,更何况是停在高速路上的十一辆非军用越野性悍马车。 郭凌飞直接从卡车顶跳下,正好落在高速公路的护栏上,刚攀爬上路基的一个人弹被他一脚踹飞,滚落下去,“轰!”一团耀眼火光升腾,即使在大白天也是相当的触目惊心,这位倒霉的人弹在滚动过程中触发了炸弹引信。 其他几个攀爬路基的人弹受到爆炸力的波及,两人当即被炸死,好在身上的炸弹没有爆炸,还有几个“人弹”在剧烈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作用下翻滚到了路基底部,滚了个七荤八素,“砰砰砰!”几个“人弹”的头颅飚射出红白液体,倒地身亡,郭凌飞把从别人手里夺过的手枪扔在路面上。 有两个“人弹”很艰难的冲上路面,没来得及引爆炸弹完成光荣的使命,就被龙五的两只手掌扭断脖子,脖子彻底折断,控制人类中枢神经的脊椎骨也就彻底折断,除了大脑会残留极其短暂的意识,其它部位不可能再动,最危急的时刻用这种手法杀人说明龙五的老练。 两个人弹在咽气前能清清楚楚的看一下自己的后背,算是不白活了,这世上没几个人不借助镜子就能看清楚后背。 高速路一边的山腰上,金发人妖摇头撇嘴,对着身边的汉子妖里妖气的骂道:“哎呦…真***废物,第一个傻x冲那么快赶死啊,还有那个背叛组织的七号,贱货一个,要不是我只对你这类型的男人感兴趣一定玩死那个贱货。” 人妖身边的汉子唯唯诺诺的点头,尽力不让自己很刚毅的脸庞扭曲,只是这个该死人妖的后半句话实在太刺激人,堂堂的七尺大男人不自觉的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冷汗。人妖斜眼瞧着汉子,经过人工改造的双眼皮眨巴几下,柔声道:“怎么…你小子难道不喜欢人家这个类型的。” 汉子艰难的咽扣唾沫,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更艰难的摇头,忙转移话题,结结巴巴的说:“尊敬的…这…我们接下来用不用下去杀掉那小子。” 人妖妩媚的一笑,举起望远镜,道:“双方的人停手了,洪门和东北帮的乌合之众在清理路面在做撤退的准备,郭家小子和一群手下隐蔽在车队的死角里,看来是怕狙击手。郭家小子有十二条身手不错的狗,还有一个会点三脚猫功大的七号,你说…我加上你们三个是不是他们的对手?” “只要您出手,一定是。”汉子毫不犹豫的道,他身后的两人跟着点头,简直是把捏着兰花指的人妖当成了神。 “蠢猪,简直是放屁…你们以为我是神啊,连个马屁都拍不好,你们几个除了杀人还能干点什么。”人妖瞪着三人,很鄙夷的撇撇嘴,三个愚蠢的手下这么直接的拍马屁,谁能听得下去,不屑的冷哼一声,眼中溢出一抹冰冷,沉声道:“狙神要是在这里…郭家小子和他的十二条狗早变成冰冷的躯体了,可惜又错过了一次机会。” 劫杀郭凌飞的杀手快速清理公路上的尸体,把死人和受伤的人一股脑会部装进事先准备好的袋子中,一个接一个扔进货柜内,短短几分钟路面上只剩下斑驳血迹,卡车发动,快速驶离。 “少主,就这么放过他们?”隐蔽在一辆悍马车后的龙五一脸的不甘心,狠狠盯着逐渐加速的重型货柜车,在南美洲跟着少主杀人从来都是斩草除根,杀的酣畅淋漓,来到z国总觉得不那么自在。 郭凌飞半蹲着,瞥了眼龙五,淡然一笑,他很了解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十二龙,有人喝酒图个爽快,有人玩女人也图的是爽快,十二龙是杀人图爽快,南美洲的热带丛林是片没有规则的地域,屠杀野兽、毒贩、土着人根本不需要理由。 “这里是z国不是南美洲的热带雨林,杀人要讲究手段,留下些废柴或许能确定谁最想让我死,在与皇甫朝歌博弈之前…我要把几个处心积虑要杀我的人先灭掉,省的他们在关键时刻背地里捅刀子,很多时候必胜的棋局经常因为一两个微不足道的棋子被对手翻盘,我不会让这种事儿发生。” 十二龙点头,没人再言语,五六分钟过去,郭凌飞趁这点时间拨了个电话,吩咐高速公路沿线负责接应的麒麟会精锐跟踪监视几辆卡车的行踪,麒麟会的势力没进入云南,可人手不是问题,恐吓信送进郭氏庄园的当天便有三百麒麟会人员乘飞机秘密进入云南,分组布置在了高速公路沿线的出口,就是在等待机会放长线钓大鱼。 其实郭凌飞心里头早有了一份“黑名单”,神秘组织、洪小东北帮、北方那十几个蠢蠢欲动的小帮派都在其中,都有参与的可能,即使是皇甫朝歌也不排除在黑名单之外,人心隔肚皮,不要自信的认为能看透任何人的心思,貌似善良的市井小民还有不为人知的阴险一面,何况这些出类拔萃不缺奸诈心思的对手。 在一条充满尔虞我诈的道路上前行把对手想的太善良是最愚蠢的行径,这一条是郭凌飞总结出来的,不完全正确,但绝对有用。郭凌飞抽完一支烟,在确定没有危险后众人才上车,车队离开,平整的路面只留下一片片刺眼的猩红。 第二百三十八章 征服与仰望(上) 一场厮杀结束,车队顺利飞驰在已经重新开通的高速公路上,因为车祸封闭只是暂时的,路管部门可不希望视作摇钱封的高速路长时间的空无车辆,即使是一个小时的封闭也意味着流失大把大把花花绿绿的钞票。 车队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挠,至于厮杀遗留下来的蛛丝马迹自会有人去处理,不少信奉多做事少说话的下人们能为主了抹去哪怕是一丝污渍也会觉得荣耀,安然坐在防弹悍马车里的郭凌飞自然不缺少这类下人。 麒麟会的势力没进入云南,但深宅大院的郭氏家族却能使这一方的上位者们心惊胆战,不遗余力的去抹掉一些不该浮在明面处的细枝末节,尽量给大宅门中的郭家人留个好印象,这便是人们在耀眼财富权势面前显出的卑微。 “少主,用不用派人告诫一下云南地面上的人怎么做,省的牵扯出一些小麻烦,影响了少主的心情。”开车的龙一小声道,帮主子扼杀一些处于萌芽状态中的麻烦是他的职责,从不觉得这是多余的。 郭凌飞搂着已经睡着的方茜,摇头自信一笑,道:“能在官场上混出头的人不缺精明,不用告诫他们也知道怎么做,而且有些人为权贵擦屁股的手段远远要比为草根百姓某福利的手段高明的多。” 龙一点头,少主的话不错,不知那些争抢着为少主擦屁股的人听了这话会做何感想。副驾驶位上的小七趁着撩拨秀发的机会扭头,郭凌飞闭着双眼与方茜头靠头,嘴角仍挂着那抹自信的笑。 这是对一切掌控在手的自信,小七微挑了一下嘴角扭回头,曾经看到男人类似的嘴脸就恶心,根本不掩饰心中的鄙夷,即使是面对组织里那个变态人妖也是如此,而这一次是前所未有的踏实。 悍马组成的车队风驰电掣的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一路比较顺利,没意外情况发生,第二天中午车队进入隶属于成都军区的一个空军基地,这里便是郭凌飞为安全回京选择的中转站,一行人乘坐一天前就停在基地的专机离开。 京城的初夏,五彩缤纷,一间五十多平米的办公室内花香四溢,落地玻璃窗前摆放着一盆盆不算名贵可也不是寻常老百姓能舍得摆放在家里的花卉,高跟鞋与地板的撞击上很有频率的响着,对男人来说无疑是一种听觉上的诱惑。 蓝地窗前,柔美的身影在来回踱步,一袭纯白色的职业套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躯,发髻随意挽在脑后,价钱不菲的高跟鞋将女人特有的圆润小腿衬托的更加完美,有股子知性女人的优雅气质。 李雪,一个被老天同时赋予才华与美貌的女人,一个靠借钱起家的千万女老板,短短三年时间从沦落风尘的大学生脱变到现在的样子,足可以使皇城跟下那些踌躇满志却常常呼喊生不逢时的老爷们汗颜。 没有野心的漂亮女人只会成为男人卧房中易碑的花瓶,在岁月流逝中被厚厚灰尘掩盖,失去所有的光彩,这是李雪很早就铭记于心的一句话,发誓不做男人的花瓶,三年前她在辉煌很巧合的遇上冷傲的郭凌飞时就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这三年多的攀爬何尝不是掺杂着野心的奋斗史。 “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李雪的思路,她转过身,双手抱着肩膀,漫不经心的说:“进来吧。” 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男人拿着一叠材料走进宽敞的办公室,一米七五的身高,相貌还算俊朗,很礼貌的笑了笑,凝视着李雪说:“李总要的资料我全找来了,我想这些会对李总有帮助,几家竞争对手也在争夺代理权,我们正好从他们的软肋上下手。” 李雪嘴角牵起一抹淡笑,接过材料,短暂的瞬间捕捉到男人神色中的异样,在辉煌中见过形形色色男人的李雪怎么会不明白这点 异样代表着什么,是极力掩饰的**,并不是单纪的生理**,其中更多是征服的**。 李雪撇起嘴角,高傲而不显冷淡,这样的神情更像精心布置的温柔陷阱,让男人欲罢不能,她慢慢翻着资料,男人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凝在李雪很精致的脸蛋上,极力掩饰着征服的**。 “恩…资料很全面,辛苦你了,有时间我会请你喝咖啡,感谢你一年来对公司做出的贡献,你忙去吧”李雪把资料放在办公桌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笑容,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男人弯下腰,受宠若惊的点头离开,在回身关门刹那还很有深意的瞥了眼李雪。 李雪等办公室的们完全关上,灿烂笑容中才流露出浓重的不屑意味,在近一年的时间里这位很有才华的“海龟”确实对公司的发展起了不小的作用,可在李雪眼里充其量不过是枚很有利用侩值的棋子儿。 “女人不会被仰望自己的男人征服。”李雪扭身继续看着玻璃窗外,精致唇线勾勒出的弧度显出不近人情的刻薄,。 “蓬!”办公室的门敞开,叼着烟卷的霸道身影缓慢走进来,后边还跟着李雪的女秘书,此时这位从财经学院毕业一年的女秘书战战兢兢,像迷途的羔羊用柔弱眼神瞧着吃了一惊的李雪。 不能为主子分忧的下人不是合格的下人,同样不能为老板挡下麻烦的秘书不是一个好秘书,做了三个月秘书的女孩懂这一点。 李雪看清来人,双手不由自主的插捏在一起,在员工面前一向优雅高贵的她有点失态,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或许是因为心虚,或许是因为激动,她那诱人的嘴唇颤抖几下才很艰难的喊了声:“凌…飞…” “出去!” 郭凌飞叼着烟,冷冷看着跟进来的秘书小姐,战战兢兢的女孩不知所措的瞧着李雪,李雪笑着点头,恢复了平日里的优雅,女孩如获大赦忙退出办公室。 第二百三十九章 征服与仰望(下) 门轻轻关上,门锁“咔“的一声,李雪的心房猛的收缩,莫名紧张起来,盎然笑意僵在脸上,她不禁想起眼前男人曾经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在我面前收起那些小心思,你会活的很滋润。” 那玩弄了小心思会怎么样? 自负的李雪没底了,三年前在辉煌看着g省那几个不可一世的人物在郭凌飞面前低下高傲头颅,便有一个目标,一个梦,梦想着有一天征服这个张狂霸道的大家族少爷,可每次站在这个男人面前总是不自觉的要去仰望,心底总会生出莫名的畏惧。 “凌飞…你又消失了八个月…这八个月里我天天在想你。”李雪说着话迈步走向郭凌飞,一日夫妻百日恩,献出处子之身的李雪觉得还有回旋的余地,同时在想方茜是不是彻底把她“出卖”,还能不能补救。 “没让你动!”郭凌飞冷声道,李雪心头一紧,收住脚步,隔着几米怔怔看着冷冰冰的男人。郭凌飞双手插在裤兜里,靠着华丽木门,叼着燃到一半的烟,冷眼瞧着李雪,他从方茜在昆明时说过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了李雪玩弄阴谋的蛛丝马迹,虽然善良的方茜说的避重就轻,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可一些事情的脉络已很清晰。 在这个充斥着男女平等呼声的世界中,没几个男人能容忍同床共枕的女人在他背后玩弄心思,这点同样是郭凌飞的忌讳之处,他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烟,利索的弹掉烟灰,昂头吐出几个烟圈,聪明反被聪敏误,在自己面前温顺如绵羊的精明女人还是嫩了点。 “是不是忘了我以前对你说过的话?” 李雪忙摇头,楚楚可怜的看着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想依偎上去可又挪不动脚步,她现在才发觉在一个睿智的男人面前玩弄手段是多么可笑的事情,有些事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一旦做了就很难再弥补。 郭凌飞深吸一口烟,淡然道:“给我一个理由。” “凌飞,不管我做什么”都是因为爱你才那么做,我没有别的心思…我只想做一个在你背后仰望你的女人,默默跟你一辈子就行。”李雪委屈道,本就是个美人胚子,哀怨的样子让人怜惜。 爱?多好的一个借口,有人用这个借口哄女人上床,有人用这个借口骗钱骗吃,这个社会用“爱”做幌子玩卑鄙手段的货色还少吗?郭凌飞邪笑,展露出血性男人应有的阴狼,道:“即使以爱的名义伤害我的女人同样是不可原谅的。” 郭凌飞右手捏着烟头的食指挑动,烟头直飞向李雪低领衬衣的领口处,在她脖了下那片细腻雪白的肌肤上烙了一个未远抹不掉的印迹“‘啊!”李雪花容失色,痛苦低呼,手忙脚乱的把卡在领口处的烟头拍掉。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李雪身子一歪,趴在后边的办公桌上,发髻散落,一边的脸蛋上留下清晰的巴掌印,抹着亮色唇彩的嘴角溢出血迹,她把头伏在双臂间,哭泣着说:“凌飞…我错了…你怎么惩罚我都行” 郭凌飞站在李雪背后,气息阴霾,一双冰冷的眸子涌现怒意,其中还参杂着一股子很邪的意味,这绝对是能令人刻苦铭心的眼神在赫洲太陆和南美丛林不下百人在这种眼神注视下沉底绝望崩溃最终选择了自杀。 伏在办公桌上的李雪抽泣着,柔美身段轻颤着,丰满臀部和修长双腿在套装的裙子勾勒下呈现出极度惹火的曲线,惊人的完美,不打柔弱女人的郭凌飞在扇出一个耳光后又生出了另一种征服的**。 雄性最原始的**! “我没有打女人的癖好,可不等于我不会对一个卑鄙的女人出手,曾经告诫过你你却把自己想的太聪明,不是想征服我吗? 不是想让所有男人仰望你吗?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征服… 什么是仰望!” 很久没用老汉推车这一招了,郭凌飞绽露略微狰狞的笑容,跨步上前,很粗鲁的褪下李雪的裙子和黑色蕾丝内裤,甩手重重拍在那弹性十足且白皙光滑的臀瓣上,李雪又发出一声痛苦低呼。 这声低呼无异于强力春葯,更是刺激了郭凌飞,眼眸中的邪气更盛,一手继续大力拍击着,毫不怜惜,另一手视下自己的裤子,李雪痛苦呻吟的同时扭回头,泪眼婆娑的看着郭凌飞,此时映入眼底的邪恶脸膛深深刻在了脑海中,一辈子挥之不去。 郭凌飞霸道的身躯猛然前挺,“呃!”一声痛苦无力且参杂着些许愉悦的娇呼充斥偌大的办公室,把一个女人压在身下,听着她无力的呼喊,这就是一个男人征服女人最原始的手段,郭凌飞就是要用这最原始的手段让李雪清楚自身的位置。 该去仰望的人不要试着去征服。 办公室门外,年轻的女秘书一直没离开,隐约听到里边的响动,想敲门,又没有胆量,女秘书心急如焚的等着,不时看着手表,漫长的四十多分钟过去,那个貌似不善的青年还没出来。 只实习了三个月的女秘书方寸大乱,甚至想到用手机报警,李雪公司的几名职员发现她的异样,围拢过来问是怎么回事儿,秘书支支吾吾说不清,总裁办公室门口人越聚越多,不一会门口就围了二十多人。 “你们不工作围在李总办公室门口做什么?” 西装笔挺的男人走过来来,很冷淡的看着众人,正是那位才学不俗的“海龟”,一群小职员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位趾高气扬的总裁助理,满脸通红的女秘书正要说话,总裁办公室的门开了。 围在门口的职员忙散开,郭凌飞昂头走出来,后边跟着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的李雪,众人愕然,有点经验的人看到李雪此时的模样便已猜到发生了什么,走廊里异常安静。郭凌飞扫了眼二十来个神情各异的男女,嘴角轻轻挑起诡异弧度,优雅迈步离开。 在员工面前一向展现女强人姿态的李雪楚楚可怜,见郭凌飞要离开,不禁柔弱道:“凌飞我知道错了你还会理我吗?” 郭凌飞听到李雪说话,又返回来,伸出右手轻桃着李雪的下巴,邪笑道:“以后不要叫我凌飞要称呼我为少主,我需要了,会临幸你的。” 众人惊诧,李雪不顾忌旁边人的古怪眼神,乖乖的应了声:“是少主。” 郭凌飞笑着离去,那位“海龟”的面颊一点一点的扭曲。 第二百四十章 做操控金钱的黑手(上) 郭凌飞一回到京城就毫不怜惜的蹂躏李雪,以近乎粗鲁的手段发泄了火气,在**上没啥变态癖好的他以前不屑这么对待一个女人,尝试一次才发觉,其中的滋味很美妙,真是回味无穷。 收拾李雪那类型的女人就该如此,你怜惜她,她却不知好歹,还幻想着玩弄一些卑鄙手段征服你,对于在背后玩弄心机的女人,郭凌飞一向没有多少耐性,只需用最直接的手段把一种东西深深植入这类女人的心底,这种东西就是一生难忘的畏惧。 饮一口清茶,品一份悠闲,民大家属区小白楼前由绿油油的爬山虎搭起一个遮阳的凉棚,捧着茶杯的郭凌飞并不悠闲,最近几个月北方黑道的动荡只能算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最快速的改变国内黑道格局,完美收了z国这盘棋才是最重要的,也是最费心的,毕竟林家丫头背后的洪门和皇甫朝歌的南方势力不是乌合之众,要在极短的时间内摧枯拉朽的推倒这两人近乎于天方夜谭了。 木制的茶几面上放着一份资料,资料上记录二十九个人的详细信息,郭凌飞凝神沉思着,很仔细的看看着十九个人的资料,不漏掉一个字,这十九个人便是昔年父亲一手布下的棋子,加上三年前浮出水面的赵铁军正好是二十个,分布在偌大的华夏版图上,每一人代表着一支隐藏在暗中的精锐力量,一人震颤已能使黑道震颤,二十人同时出手又是怎样的猛烈。 杯中的茶早凉了,郭凌飞平静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还有十九枚棋子在暗处,创造一个神话又有何不可。郭凌飞轻笑着放下茶杯,从一叠资料中翻出一张,纸张的右上角印着照片,是个中年人,小眼睛,胖嘟嘟的脸蛋,笑容可掬,根本没一点上位者的气质,倒像是一个和气生财的商贾。 “把洪门赶出去就要从上海下手该是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郭凌飞看着照片喃喃道,资料上的人正是隐匿在上海十五年的一枚关键性棋了,上海作为华夏大地经济最发达的城市是商家必争之地,同样也是大奸之徒称雅的必争之地,二十年前的郭飞宇哪里会把这么一块风水宝地让出来。 洪门的势力以上海为中心盘踞在江苏浙江,并且近几年一直向北发展,若不是麒麟会的出现挡住了林家丫头征服黑道的步子,现在与皇甫朝歌一争长短的就应该是林家丫头,不会有三足鼎立的局面。 郭凌飞的出现让随时可能出现洗牌局面的黑道披上了扑朔迷离的面纱,外人看不清局势,道上的人也没多少魄力随意的见风使舵。郭凌飞放下手中资渊悠闲的靠在躺椅上,椽着太阳穴闭目养神,想回味点开心的事儿却想到了两个女人,董芳和许静。 央视最有人气的美女主持董芳为制作一档节目去了欧洲,暂时回不来,如日中天的大明星许静在开全国巡回演唱会,没一两个月结束不了,这两个在危急时刻都愿意为他去死的女人不在北京,心头轻松不少。 方茜经历一次生死磨难,对感情已是大彻大悟,她的意思很明确,再三嘱咐郭凌飞不要辜负任何一个付出真爱的女人,有父亲作为榜样的凌飞也在寻思着到底该怎样交代这两个痴情的女人。 初夏的骄阳已很炙人,衣着清凉的男女在街头穿行,不时抬手遮挡刺眼阳光,北京城所处的地理位置正好能展现四个季节的不同特色,春夏秋冬泾渭分明,进夏季的炎热不比冬天的寒冷好受多少。 这还是初夏,到了八月份更让人受不了,一个略显瘦弱的身影走进民大家属区,这人穿着色彩单调的休闲装,蓬松黑发显得凌乱,鼻梁上架了一副大黑框眼镜,远看与电影中那位家喻户晓的魔法少年哈利波特有点相像,不过比电影中的淳朴少年多能洞察世俗的精明, 夏羽,一个在三四岁就被邻居公认为天才的变态,这个变态在三年的时间里把郭凌飞交给他的有限财富像滚雪球一般滚成了一个天文数字,谁又能想到麒麟会所有的白道产业完全把持在这个仅仅二十岁出头的变态手里,重大的商业决策由他一手拍扳决定,麒麟会二号人物赵铁军也插不上手。 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民大家属区内不太华丽的住宅楼,缓慢接近在家属区最好的一片建筑,就是那片两三层高的洋房区,在一大片有几年历史的住宅楼中几十栋距离奢华很遥远的洋房倒也显眼。 当夏羽看到靠着躺椅闭目养神的郭凌飞时不禁摇头笑了,北方黑道暗流涌动,踩下整个北方的男人还能如此悠闲。 “凌飞,这么长时间也不回h市看看我,你真不够意思,看来是把我这个为你拼命赚钱的苦力彻底忘了。”夏羽走进小院,很不客气的坐在郭凌飞身边,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口喝下,根本不去品味是什么好茶。 郭凌飞睁眼看着夏羽,很舒心的笑了,几个死党中只有夏羽和司徒少一能心安理得的把他当成好朋友,人站的越高真正意义上的朋友越少,枭雄寂寞,有一两个臭味相投的知己真不容易。 “黄鼠狼给鸡拜年…你小子这么主动来看我一定不安好心,是不是又想宰我一刀。”郭凌飞玩味道,一旦有了目标就不会浪费丁点时间的夏羽大老远从h市跑来绝不会是为跟自己叙旧,这小子兴许又谋划出了“大手笔”。 夏羽扶着镜框,唰嘴一笑,直截了当的说:“还是被你看透了,同龄人里能看懂我心思的人只有你了,这次来是跟你要钱。” “要钱?” 郭凌飞诧异,夏羽掌握着麒麟所有白道产业,其中包括煤矿、房地产、金融投资,这些财富经过三年滚雪球式的积累已是相当可观,在不影响产业运作的情况下可调动的闲散资金不会少于八十个亿。 “是要钱,要最少一百五十亿。”夏羽轻松道,一点不担心郭渍飞会拒绝,更不怕郭氏家族的大少爷拿不出这个数。 郭凌飞点头,笑问道:“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想做操控金钱世界的黑手,让昔年的金融大鳄索罗斯知道这个世界上能玩弄金钱的不只是他一个人。”夏羽平淡道,不动声色。 做操控金钱世界的黑手,一个变态家伙说出的豪言壮语。 第二百四十一章 做操控金钱的黑手(下) 索罗斯,曾经在世界上叱咤风云的金融黑手,虽然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但这个名字注定要被载入史册,多年前的r国货币危机,东南亚金融危机,就由索罗斯一手导演,当年的花甲老人在谈笑间就使整个亚洲的金融困了处于崩溃边缘,量子基金也是因为索罗斯的存在给m国造就了不下百位亿万富豪。 金融大鳄玩弄金钱的手段令人叹服,也令人憎恨,可没人否认他是个天才。夏羽要做第二个索罗斯,郭凌飞可没觉得这个死党在胡言乱语,有梦想才会有成功,不敢白日做梦的人充其量不过是一只放观实生活牵着鼻子走路的蝼蚁,随时可能被倾轧致死,只有仰望别人成功的份儿。 而夏羽的梦不是一个华而不实的白日梦,上天赋予他常人不可能有的才华和天赋,郭凌飞靠着躺椅,瞧着一只飞舞的蝴蝶,想到了着名的蝴蝶玫应,蝴蝶在热带轻微的肩动一下翅膀,遥远的国家就可能造成一场飓风。 蝴蝶都可能创造奇迹,何况一个天赋极佳的变态。 “你想干点什么?”郭凌飞扭头看着夏羽,眉目含着笑意,不流露丝毫凝重气息,夏羽胸有成竹的撇撇嘴,说道:“凌飞,你应该知道被世人成为红盾家族的罗斯柴尔德家族为什么敢藐视这个世界的规则。” 罗斯柴尔德家族使一个老人抱憾终生,使一个张狂俯视众生的男人愧疚不已,这两人都是郭凌飞的至亲之人,前者是最敬爱的龙老,后者是父亲。他肃然道:“因为这个家族掌握着庞大的财富,至于庞大到什么程度也只能用惊世骇俗来形容了。” 夏羽点头道:“要想做金钱世界背后的黑手去冲撞这个世界的规则就必须握有足够的资本,积累资本的第一步是在最熟悉的领域投资,阿基米德曾说过‘给我一个支点和一根足够长的杠杆,我可以撬动地球’,我要让世人看到高风险金融投资中最完美的倒立金字塔结构…。 郭渍飞的眉梢挑了一下,对金融投赏中的倒金字塔投赏手法并不陌生,一元的本金盈利变为十元,毫不保留的再把这十元投进去,本金以几何倍数增长,获取的财富也可能呈几何倍速增长,最初的一元本金也就有可能成为一个惊人的数字。 郭凌飞记得一份金融时报刊登过一位大学毕业生利用这一极端冒险的投资方法使五万本钱在几个月内积累到几千万,不过最终由于这个大学生丧失理智的贪心,导致“倒金字塔”一夜间轰然坍塌,血本无归。 “这是一场赌博,很刺激,偏偏我这人喜欢刺激的事儿,一百五十亿人民币不过二十几亿美金…没啥问题,你小子要是赢了最大的受益人是我,我肯定不会吝啬。”郭凌飞轻松笑道,如此轻易拿出一百五十亿是对夏羽的莫大信任,这个世界的寺迹往往出自疯狂人,夏羽的成功也是他的成功。 郭凌飞的豪爽在夏羽的意料之中,这才是能玩出大手笔的豪门少爷,他摇晃着茶杯说:“这几个月你不在…以前臣服于麒麟会的十几个小帮派在洪门和东北帮的鼓动下闹出不小的动静…准备怎么处理?” “一群跳梁小丑蹦醚不了几天。”郭凌飞淡然道,嘴角挑起了一抹杀机。 郭凌飞又泡了壶热茶,在爬山虎搭成的凉棚内,两人品着清茶交谈,夏羽对郭凌飞泡茶的手艺赞不绝口,搞不懂一个豪门大少咋能有这么好泡茶手艺。 直到太阳稍稍偏西阳光不是那么刺眼时两人才离开凉棚,郭凌飞开着蝙蝠跑车带着夏羽上了京城繁华的街道。 在高中的时候夏羽时常开着那辆惹眼的路虎带郭凌飞兜风解闷,常被衙边的漂亮小姑娘误认为是郭凌飞的司机,姑娘们把勾人的眉眼全抛给了郭凌飞,甘心做绿叶的他从没介意过,今天郭凌飞算是回报,充当一次他的司机。 “去哪?”夏羽问。 郭凌飞轻笑:“很久没跟你兜风了找找以前的感觉。” 限量版的蝙蝠跑车在北京衙头不算很惊艳,聚集在皇城根下的大小公子哥儿们不玩跑车的比不玩女人的还少,在不少纨绔眼里玩跑车与玩女人同样重要,宽阔的街道上不缺少线各流畅的名车,随羞车流中规中矩行驶的蝙蝠跑车被不时呼啸而过的名车掩住锋芒。 郭凌飞早没了用跑车速度展现跛扈气焰的兴致,在几辆跑车挑衅性的呼啸而过后依旧中规中矩的开车,狂野的蝙蝠跑车老实的跟在一辆奥拓后面,昏驾驶位上的夏羽摘下大黑框眼镜轻轻擦拭,此时这个脑子变态的家伙发觉近一年没见的郭凌飞沉稳的深度到了不可揣摩的境界。 “嘀…”一辆最新款的红色法拉利几乎是贴着蝙蝠跑车飞驰驶过,嚣张到了极点,郭凌飞撇嘴一笑,不以为意,但没想到擦过去的法拉利竟然来了个急刹车等着蝙蝠跑车,两车卞平之后法拉利才继续行驶,瞬间的急刹车致使超车道上十几辆车先后刹车,引起一阵混乱,郭凌飞还隐约听到后边车辆追尾的相撞声,这辆法拉利真够狂。 “北京的公子哥都好这一口儿?”夏羽笑问道,心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京城太子党的优良作风。 郭凌飞很有深意的笑着摇头,偌大的北京城省部级官员多如牛毛,喜欢装逼的公子哥固然不少,可不代表那个圈了里的纨绔都喜欢装逼。 比如热衷踩人偶尔对目中无人的小日本下黑手的司徒少一最讨厌刻意装逼的家伙,他踩过的人全是装过头的主儿,还有那个二十五岁就进入中央党校的宁天楠更是深藏不露的厉害角色,谁要是单纯的认为第五代太子党的大小纨绔全是废物,那说明这人的思维还停留在比较“淳扑”的层面。 “不要把京城里的纨绔们想的太简单,能融入那个***的家伙没傻子,他们在父母的耳捉面命下都清楚城府是什么东西。”郭凌飞淡淡道,没点城府的公子哥想在水深不见底的北京城如鱼得水的混着比登天还难,除了一些注定要倒霉的愣头青,敢明目张胆玩嚣张的纨绔自然有过人的手段。 对太子党不算熟悉的夏羽不再言语,戴上眼镜看向红的刺眼的法拉利,红色法拉利的车窗打开,一个神情倨傲的青年隔着身边的妖艳女孩,以四十五度角的眼神藐视着蝙蝠跑车内的郭凌飞。 这可是**裸的挑衅啊! 第二百四十二章 生死时速(上) 大红色的最新款法拉利占着超车道与蝙蝠跑车并肩行驶,对后边急促的喇叭声置若罔用,一长串轿车被法拉利挡着,其中两辆车来头不小,一辆是挂着军a牌照的奥迪a8,一辆是挂着大使馆牌照的奔驰。 在北京的大街上这么干虽不如与高官座驾来次亲密接触那么直接,那么痛快,但嚣张的程度已令马路边不少看热闹的老百姓咋舌,这种底气兴许只有为数不多够资格做京城顽主的大少能展露出来,神情倨傲的青年很轻蔑的撇了下嘴角,打开的车窗徐徐关上。 “小弟怎么跟这辆车较劲啊?”穿着昂贵服饰的妖艳女孩瞥了眼开车的青年又把目光投向蝙蝠跑车中的郭凌飞,美眸中溢出一抹不加掩饰的惊艳,她微微勾起嘴角轻笑着,举止并不轻浮,可骨子里流淌出的媚劲儿“我讨厌兰博基尼这个牌子,更看不顺眼这辆黑色的蝙蝠。”二十五六岁的青年抬手摸一下鼻头,白净脸膛绽放出不很张扬的笑容,有股子与生俱来的轻狂,只是笑容中流露出外人无法察觉的凄楚。 女孩自然知道弟弟的苦楚,三年前京城几位顽主与上海大少在京沪高速公路上来了一次别开生面的赛车,当时她坐在朋友的保时捷跑车里,看着弟弟的兰博基尼摇摇领先,兴奋的喊叫,而在临近终点时也亲眼目睹兰博基尼跑车的半边车身钻进一辆卡车车尾下。 一场触目惊心的车祸发生,弟弟只是折断几根肋骨,擦破点头皮,可一个漂亮的女孩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那是几年来唯一令弟弟动点真情的女孩,事后才她才知道兰博基尼的刹车失灵导致车祸发生,车祸也使得京城公子哥儿与上海大少之间开始一场已经延续三年的冷战。 “要不是大伯今年踏入政界的核心因子,我是不会走进这乌烟瘴气的北京城。”青年淡然道,言语间流露出对北京城的厌恶,正是他在三年前忍着肋骨折断的剧痛踩碎三个北京顽主的老二,这么做仅仅是为了发泄。 “哎…还是那么倔强。”女孩轻轻摇头无奈的撇嘴,视线还仍然停留在蝙蝠跑车上。一场车祸使一个女孩香消玉损,也使上海的大少与北京的公子哥儿冷战三年,论底蕴、论人脉、论背景上海的大少们要比北京太子党们差了太多,可在她弟弟的带领下延续三年的“冷战”并没有使上海大少们吃多少亏,也没有像北京某个大顽主所说的被倾轧致分崩离析。 红色的法拉利继续与中规中矩的蝙蝠跑车并排行驶,后边的喇叭声响成了一片,显然已经有人不耐烦,一红一黑两辆跑车成了这各主干道上的焦点。郭凌飞不愠不火的瞥了眼法拉利,与妖艳女人的灼热目光来了个短暂的对视。 “那女的对你有意思哦…现在才明白你无视**裸的挑衅是怜惜美人啊。”夏羽嬉皮笑脸道,还很奔放的朝着法拉利车里的妖艳女人挥着手,不过他可没郭凌飞那么幸运,主动热情换来一记失杂着不屑的大白眼。 “我从不怜惜陌生人…包括女人。” 郭凌飞邪笑,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手腕轻巧扭出柔美弧度。蝙蝠跑车的前轮毫无征兆的扭转,两辆豪华跑车就在车流不息的马路上亲密接触,“蓬!”法拉利车身颤动,车身另一边与道路中央隔离带上的铁栅栏剧烈摩擦,靓丽的红色漆皮被擦出斑驳痕迹,仿佛是被抓破脸的美人,惨不忍睹。 法拉利中的美人不显丁点慌张,饶有兴趣的盯着郭凌飞,很多年没见过敢与她弟弟对着干的男人了,这个开蝙蝠跑车的家伙确实很有味道 开法拉利的青年撇嘴,从容不迫的扭动方向盘,他不在乎跑车,却在乎输赢,十五岁开始玩跑车,自信技术不比职业车手差。两辆车紧贴在一起向前行驶,同时在相互较劲儿,一直到亮起红灯的十字路口才又并排停下。 两辆车停在白线后,发动机低吼。 “姐…你老盯着那小子看…是不是有什么心思了?”青年淡笑道,俗话说姐弟连心,他一眼看出姐姐的反常举动。 妖艳女人收回目光,很坚决的摇头,同时掩饰着眸子中的雀跃,故意平淡道:“小弟,姐和你一样…对皇城根下的公子哥儿没兴趣,这种男人在上海的街头一堆一堆的,不值得姐另眼相看。” “心口不一…” 青年自负的笑了笑,猛踩油门,法拉利在绿灯亮起的刹那飞驰出去,旁边的蝙蝠并不慢,一场马路赛车开始了,一红一黑两辆跑车在车流中快速穿梭,几分钟后便行驶在二环的立交桥上。 北京二环路上有三十一座立交桥,是市区内最复杂的路段之一,可二环路对于京城的公子哥儿来说完全是个找刺激的地方,午夜时分常有成群的跑车在二环路上飞驰,无所事事的家伙们通常以绕二环路一圈的时间定输赢,午夜的比赛刺激但并不惊险。 一些不要命的顽主则喜欢在车流高峰时间在立交桥上赛车,这不仅仅是追求速度带来的刺激,更多的是寻求险象环生的快感,不少只敢在午夜赛车的家伙常常背地里骂几个不要命的顽主是疯子,其中就包括一向低调的宁天楠。 六年前不到二十岁的宁天楠在二环路上创造了一个至今无人能打破的记录,创造绕二环一因二十九分钟的记录,这个记录比起那位玩摩托车的二环十三郎来还差很远,但跑车与摩托车在二环上行驶乃至超车的细节完全不同,没有可比性。 下午四点,二环路不算拥堵,可车辆并不少,立交桥上,黑色蝙蝠跟着红色法拉利,两辆车都贴着立交桥的内弯道行驶,在午后阳光下幻化出两道惊心动魄的光影,郭凌飞瞧着法拉利的车牌,皱皱鼻头,挂着沪a牌照在北京城嚣张,有点胆色。 “坐好了。“ 郭凌飞盯着前方度数不小的弯道,出声提醒旁边的夏羽,夏羽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弯道已临近,他不由得张大嘴。 郭凌飞潇洒的扭胳膊,点着油门的脚尖加力,黑色的蝙蝠紧贴着立交桥弯道的护栏带出极致完美的炫目弧度,从法拉利与护栏之间两米左右的缝隙挤过去,漂亮的超车惊呆了不少人,黑色的蝙蝠真如撤蝠一般灵活,以华丽的漂移动作接连超越五辆轿车,遥遥领先。 第二百四十三章 生死时速(下) 二环的立交桥上车身漆皮斑驳的法拉利被黑色蝙蝠抛在后边,在赛车这个竞技领域一个短暂的瞬间就可能出现不可扭转的差距。 开法拉利的青年用力锤了一下方向盘,忍不住咒骂一句,刚才过弯道时出现一点失误,没能紧贴住护栏,致使落后,他不甘心的翘起嘴角,变换档位,踩油门,时速表指针在不到两秒便指在了一个令人咋舌的数字上。 上海的立交桥不比北京少,他在闲暇之时也常在拥堵的立交桥上赛车,记忆中没输过一次,这是第一次在皇城根下与人赛车,心里默念着“不能输”,可在看着前方那辆在密集车流中灵活穿行的蝙蝠背影总有一种无力的挫败感。 “小弟,姐觉得这次你赢面不大。”很水灵的妖艳女人凝视在车流中穿梭的黑色蝙蝠,能勾起男人原始**的挑花眸子满是久违的赞赏意味,刚才蝙蝠跑车在超车的瞬间真如一只赋有灵性的黑色精灵,幻化出的那抹绚丽弧度仍然残留在她脑海里。 青年倔强的挑起眉梢,凝重道:“没有走到终点的比赛就没有胜败输赢。” 女人无奈的撇嘴,太了解这个弟弟,一旦偏执起来是任何人无法改变的,输赢对她没什么特殊意义,为了不影响弟弟的情绪只好当一个身在局中的看客,不过她有一个私心,没有输赢才好。 郭凌飞略微舒展的双手娴熟的操控方向盘,蝙蝠跑车随着方向盘的轻巧转动而剧烈摇摆,一旁的夏羽脸涨的通红,在几次惊险的超圭点甚至盥二双眼一从小爱车的夏羽第一次体验到什么是生死时速。 “刺激吧…呵呵呵!” 郭凌飞幸灾乐祸的瞥了眼夏羽,车速又快了一点,贴着一辆卡车的车轮呼啸而过,夏羽无力的喘息一声,瘫软在座椅上,摆出一副听天由命的可怜样。北京的二环路全长37.2公里,在午夜车不多的时候,水平一般的车手跑一因也得四十分钟左右。 蝙蝠跑车以近乎疯狂的速度跑一困用半个钟头多十几秒,虽然没破了六年前宁天楠创造的记录,但绝对能让玩车的太子党们惊呆。熟悉路况的郭凌飞凭借着惊人车技轻松干掉了法拉利,车停在一个路口,郭凌飞蹲在路边很悠闲的点燃一根烟,边抽烟边凝视着从三百米远飞驰过来的红色法拉利。 车身破损更甚于兰博基尼的法拉利经历百米的减速后并未刹车停下,而是直接撞在蝙蝠跑车的尾部,又一次亲密接触,不轻不重,撞车手法拿捏的正好,不过在惯性作用下两辆华丽跑车都已面目全非。 郭凌飞起身,眯缝起双眼,深吸一口烟,没想到驾驶法拉利的主儿这么绝,这也勾起了他的兴致,倒想看看上海来的大少有多牛逼,是能呼风唤雨还是能只手遮天。法拉利那有点变形的车门被踹开,一男一女先后钻出来。 青年扯了扯衬衫的领口,露出一块刻着佛像的古玉,一看便是价值连城的古董,比戴着金链子的暴发户多了几分贵气,他摸出顶级的苏烟和限量版的打火机,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才看向郭凌飞。 “我齐白峰与皇城根下那几个算得上顽主的家伙斗了好几年…原以为第五代的太子党都是些玩女人靠钞票…打架靠吼叫的废物,今天碰上个玩车的高手,难得…实在是难得。”青年淡笑着,不失张狂神采。 郭凌飞从话里听出了青年对北京公子哥儿的浓重不屑,不以为然的笑了,他清楚这一代北京太子党算得上顽主的公子哥寥寥无几,能与太子党中的饺佼者斗几年,不是一般豪门少爷有的魄力。 “即使看不起北京城的纨绔也不能平白无故的欺负人,难道也想和我斗几年?“郭凌飞逼视着青年,一脸玩味笑意n 妖艳妩媚的女人直勾勾看着郭凌飞,眼神不轻佻,却有股子暖昧,她笑而不语,像是在欣赏一件东西,阅过不少青年俊杰的她自然感受到郭凌飞的不同,但也清楚往往这样的男人更难征服与驾驭。 “不想做男人背后的女人,就远离这样的男人。”这是女人见了郭凌飞后意识到的。 青年听了郭凌飞的话轻蔑的桃起嘴角,对于北京城的几个牛逼公子哥不陌生,司徒少一、傅白冰、宁天楠以及几个在仕途上混的风生水起的家伙,他不畏惧其中任何一人,不然怎么会顶着家族的压力带着上海那群大少与京城太子党们斗了三年。 夏羽一脸轻松,蹲在路边看着两人如何争风,妖艳女人同样不言语,静静的看着。两辆跑车相撞吸引过不少人围观,在刺耳的警笛声中一辆警车停下,几名交警下车但没有直接上去询问,这类事儿他们没少见,能不掺和尽量不掺和。 青年抽了几口烟才昂起头,对着郭凌飞轻笑几声,傲然道:“北京城不小…顶着部级头衔的官比哪都多,混吃等死的纨绔也多,不过…我没怕过谁,两年前傅家那位大少去上海…我也没给他好脸色,你值得我斗吗?” 郭凌飞没说话,人畜无害的笑着,展露出来的沉稳使几米外的姐弟俩错愕的对视几眼。几辆车出现在郭凌飞的视野内,一辆奥迪,三辆悍马,前边奥迪轿车挂着黄色字体的警备车牌,这是一级警备车牌,只有政治局、军委那几个老子头的警卫车辆才能挂黄色字体的警备车牌。 奥迪停在了青年身边,三辆黑色悍马则停在了郭凌飞身边。 青年拉开奥迪轿车的车门让他姐姐先上车,再扭身一看,郭凌飞身边已经多了七个黑衣汉子,他亢所谓的耸动肩膀,轻松道!“今天到此为止吧…要不服你以后可以去上海找我,希望你比傅白冰强点,呵呵呵!” “傅白冰…一个被我打成残废的家伙不值得拿出来当炫耀的资本。” 青年刚俯身要钻进车里便听到了这句话,内心深处绷紧的那根弦被猛的撩拨,他修长匀称的身躯不禁微微颤了一下,而车里的妖艳女人同样为之一惊,红润的嘴唇呈现标准的。形。 青年直起腰回身看去,郭凌飞已坐进一辆悍马,隔着车窗冲他绽放出一抹邪笑,这一刻他才发觉玩车疯狂的家伙有着极度隐晦阴暗的城府。 三辆悍马离开,挂着通天牌照的奥迪轿车随后离开,车祸现场完全交给了几个苦命的交警。 “少主,他们到齐了。”开车的龙一低声道,一脸的凝重。 郭凌飞笑着点头:“到齐了就好,z国这盘棋该落子收官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战不休,剑锋指东南(上) “方小姐,你是他的女人,不要因自己的心软而让她担心。” 小七很有深意的看了眼方茜,身子轻灵扭转,两个最牙尖嘴利的女店员只觉眼前一花,呼吸已变得困难,小七的双手扣死她们的脖子,纤长的红指甲一点一点刺进肌肤,鲜红的血液一点一点渗出。 旁边的人惊骇,小七在众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时两条胳膊轻松甩动,“哗啦!”两个穿着工作服的女店员撞碎落地玻璃窗飞出美发店外,突发情况致使路上几个行人受到惊吓,缩着脖子躲在一边。 小七看着匍匐在玻璃渣子上呻吟的两个女店员,绽放出瑰丽笑容,还有那么一丝儿嗜血的意味,发艺中心的店员在尖叫声中抱头逃窜进了角落,一个风韵万千的妖媚女人在众人眼中彻底变成魔鬼的化身。 “哗啦!”又有两块大玻璃碎裂,这次不是有人被扔出去,而是两个神情冷峻的黑衣青年闯进来,正是暗中保护方茜的龙十一、龙十二,两人如杀神下凡立于方茜身边,还很随意的拍打着衣服上的玻璃渣子。 在平凡人看来小七、龙十一、龙十二三人的举动无疑变态到极点,方茜那几个朋友在惊骇之余挪脚步躲在一边,不敢靠近三人。 “谁敢在我这里闹事儿,知不知道我老公上边有人!”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气势汹汹从二楼下来,后边跟着五六个男女店员,一群人见楼下乱成一团,不由得吃了一惊。女老板在片刻惊讶后指着着方茜几人破口大骂。已至此方茜不再说那些没用的,很平静的看着发威的女老板。 几分钟后一群别着金色微章的黑衣大汉围住小罗宝国际发艺中心,“很快方茜在十几人的簇拥下费出美发店,她清楚的听到身后哭泣呼喊的声音,有些不忍,但没有回身吩咐里边的人停手。 “既然做他的女人就不能软弱到让他担心。” 这是此时方茜心中默念的一句话。 天边的一朵云遮着落日,如血残阳映红了辉煌俱乐部的高尔大草坪这是一个标准的十八洞球场,打完十八个洞标准杆数是七十二杆,热衷于这项贵族运动的京城大少们能打出标准杆数的真不少,在踩上狗屎运时说不准还能感受一杆进洞的爽快。 偶尔的一杆进洞人们会当成是侥幸,可没有谁会认为连着十次一杆进洞是侥幸,不过连着十次一杆进洞,在懂高尔夫的人看来就是天方夜谭,可绊煌俱乐部的标准球场上有个变态的家伙正用实际行动告诉偏执的人一条真理。 你没见过的不等于不存在。 第二百四十五章 战不休,剑锋指东南(下) 郭凌飞立于平整草坪上,眯眼看着前方的洞口,在做了一个轻微的吸气动作后甩手挥杆,潇洒至极,又是一杆进洞,这是第十一个洞,十一个一杆进洞,这绝对是令世界顶级职业高尔夫球手咋舌的成绩。 作为北京城大顽主的司徒少一在某次打出七十杆的成绩后得意非凡,一杆进洞的事儿他还没遇到过,若是今天这位北京城赫赫有名的大少在场,一定会跪地仰连着十一个一杆进洞的变态家伙。 球场边一群高低肥瘦不等的男人,他们在惊讶之余轻轻拍手鼓掌,个个流露沉着稳健的气质,这不是二十来岁小伙子能玩出的深沉。郭凌飞回头扫了一眼,笑着把玩球杆,轻描淡写的一瞥将一群人的神色尽收眼底,暗道:“老爸埋下的这些棋子确实没有阿谀奉承的庸才。” 龙一接了个电话走近郭凌飞身边,低声耳语一阵,详细说了方茜下午在“罗宝国际发艺中心”的遭遇,郭凌飞皱着鼻子哦了几声,对于自己女人能够做到不去怜悯那些卑微的贱人比较满意。 “龙一,一会儿你给少一打个电话,让他从京城的纨绔中找一些为人比较卑鄙做事比较阴损还很无赖的家伙,从明天开始成群结队的给我去那家美发店折腾。”郭凌飞邪笑着将手中球杆交给龙一。 老北京们都清楚皇城根下最会折腾人的不是游手好闲的小混混,也不是庞大公仆队伍中的一些蛆虫,而是人模狗样的公子哥儿们。 郭凌飞扭过身子面对着球场边的所有人,二十多个沉稳的男人微微弯腰,没有一人抬眼直视二十岁出头少主,这不单纯是对权势财富的敬畏,他们的心底在多年之前就刻下了一份虔城信仰,这是对一个家族的顶礼膜拜。 “你们作为我父亲留给我的财富…我会让你们每一个体现出自己应有的侩值,不会磨灭你们任何人的才华和能力,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会带着你们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郭凌飞昂着头肃然道,不很煽情的一段话却让一帮见多了大场面的老爷们激动不已,他们等这一天等了最少十几年。 球场边一栋华丽建筑的露台上立着一道笔直身影,如标枪入地纹丝不动,这样姿势只有职业军人才有,二十多年前他就是这个国家最优秀的军人之一,昔年飞宇帮七大杀神中当之无愧的第一。 这个铁骨铮铮的血性汉子居高临下凝视着高尔夫球场中的郭凌飞,一双虎目中竟闪现一丝泪光,喃喃道:“魁首二十年前没办到的”少主一定办得到,天下…一定是少主的天下,谁也改变不了。” 器宇轩昂的威猛男人抬眼眺望着渐渐沉入林立高楼中的夕阳,陷入了沉思。郭凌飞在高尔夫球场与众人交谈半个多钟头,交谈内容涉及到了国内官场中残酷的倾轧、权利的更迭、世界黑道局势。 当郭凌飞走上露台,陷入沉思的中年男人才缓慢回身,看着当年在荒岛上接受磨练的稚嫩孩童脱变成现在的样子,很欣慰的笑了:“我们老了,少主长大了。” 没有华丽辞藻的简单言语道出了这个血性男人对岁月流逝的无奈,对昔日豪情的回味,不论是英雄还是枭雒都有落幕的时候,他只希望在自己人生幕布落下前还能够为面前的“孩子”做点什么。 郭凌飞笑道:“在我心里张叔永远不变样儿。” “这是魁首让我交给少主的,少主闲暇时可以细细揣摩。”张强从衣兜里摸出一样东西递给了郭凌飞。 “龙鳞七式…” 郭凌飞椎开手中的羊皮纸,目光凝在几个古朴字迹上。 ………郭凌飞回到北京一个星期,北方黑道接连发生几件骇人听闻的大事儿,西北一个不大不小的帮派在自家地盘的夜总会聚会时被一场大火烧死七十三个人,起火原因不明,帮会的中高层死了个精光,还有几个帮派在一夜间销声匿迹,仿佛从人间蒸发一般。 盘踞东三省十多年的东北帮也没逃出厄运,东北帮老大“乔三爷”的保护伞一个接一个落马,其中不乏有头脸的人物,还没等这位在东北黑道上只手遮天的三爷做好准备,一场席卷整个东北扫黑行动将东北帮扫了个七零八落。 呼风唤雨的“乔三爷”失踪,在不少人拍手称快时周冰和叶飞带领麒麟会三百精锐横扫千里,无人能敌,仅周冰一人凭着一双铁拳废掉东北帮残余一百三十八人,震慑了东北黑道,东北第一悍将狼王楚狂人也无声无息的消失,是死是活成了江湖上的一个谜。 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便是郭凌飞,用雷霆手段扫平北方是他把刀锋指向东南之前必须做的,他可不想在与别人拼死活时被一些见风使舵的小人物暗地里捅一刀子,有时候在阴沟里翻船不只丢面子,还可能功亏一篑。 一间书宽大的房内,十几个人屏气凝神站立着,这些在各自地盘上能只手遮天的江湖大佳们甚至不敢让自己的身体轻微晃动一下,一个衣衫破烂的男人则双膝跪地,正面的书桌旁,郭凌飞手持毛笔在一张白色宣纸上挥洒自如,一行龙飞凤舞的字迹呈现在宣纸上。 “一将功成万骨枯。” 郭凌飞比同龄人更早理解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也比同龄人更早休会到其中的艰辛,一个人的成功其实就是踩踏着无数个人的攀爬,你爬的越高被踩下去的人就越多,这意味着恨你的人、仰望你的人、想抱你大腿的人越多。 而郭凌飞的处世手法是让心存怨恨的人尽量去死,让虔城膜拜的人活的长久些,把自己的大腿留给有利用价值的人来抱。 “乔三…这些年你也享了不少富贵,死…应该没啥可遗憾的,你也不会寂寞…我会让你的儿孙陪着你。”郭凌飞的视线从桌面移到了跪地男人的面颊上,身心早已憔悴不堪的乔三翻起白眼,晕了过去,十几个江湖大佳额头渗出冷汗,莫不低下眉目,不敢看郭凌飞。 杀鸡儆猴! 郭凌飞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漫不经心瞥了众人一眼。 第二百四十六章 先声夺人(上) 上海,一座历经了沧桑岁月的大都市,一百六七十年前那个闭关锁国的王朝在洋枪火炮的威逼下才让这个城市进入不同肤色人的眼中,一百年多年后这里把东方文明的辉煌呈现在世人面前。 绵绵细雨滋润了整座城市,也抹去了夏季的炎热,五辆崭新的黑色奔驰轿车顺着机场大道缓慢行驶,总是与路边几个撑伞的人保持一致的速度,这一幕倒是吸引不少人注意,怀春的少女还会刻意多看几眼。 五人撑着雨伞漫步在街边,步伐矫健沉稳,透着一股慑人气势,当先的青年穿着做工精细的休闲西装,出自皇家裁绽之手的黑色西装将他的忧郁气质衬托的淋漓尽致,一举一动展露王室贵族的优雅。 不过他没有沾染欧洲贵族血统,更不是某王室成员的私生子,父母是地道的z国人,可显露的气质不是大富人家一两代人能够沉淀出来的,从一个的人底蕴可看出一个家族的底蕴,暴发户想蜕变成贵族豪门这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认识他的人会把他看做贵族中的贵族,在北京城那些人模狗样的公子哥儿眼中他是只可以仰望,不可以超越的牛逼人物,“郭凌飞”这是一个可以在北京第五代太子党那个***掀起滔天波浪的名字。 郭凌飞的传奇早已成了京城顽主们闲暇时的谈资,不少纨绔对他的敬佩达到了顶礼膜拜的程度,暗地里称他“北京城头一号公子哥儿”,这次他的足迹步入上海又会掀起多大的波澜。 郭法乍一下飞机就感受到上海与北京的差别,或许是由于历史原因,北京有着浓郁的沧桑厚重感,上海则是把都市最繁华的一面展现出来,喧嚣中的华丽也挺让人向往,其实细心观察,会从一些古老的明显具有欧式风格的建筑上体会到上海滩曾经的辉煌与辛酸。 雨滴渐渐变大,不再有绵绵细雨的柔美意境,郭凌飞只好钻进奔驰轿车,隔着车窗继续感受东方明珠特有的魅力,车队顺着浦东国际机场前的大道一路疾驰,当阴霾天空发亮,雨滴再次变小的时候已经到了浦东新区的陆家嘴。 郭凌飞再次拎着雨伞下车,撑起伞置身于陆家嘴这个上海滩新兴的金融中心,有着另一种感觉,经济上的生机勃勃也意味着政治上的底气十足。 “上海是一座经济能量与政治能量同样不可估摸的城市,在北京那个核心***里海派始终占据能与京派对峙的位置,这也是上海人引以为豪的一方面。”跟在郭凌飞右后方的胖男人不卓不亢道,一张圆脸上始终洋溢着的淡笑,略微发福的身材不会给人臃肿的感觉,十足一个和气生财的商贾类型。 万建忠,平凡的名字,就像他的样貌不会让人第一眼就铭记于心,在老板、总裁、ceo扎堆泛滥的上海,他没玩过惊人的手笔,没挤着站到风口浪尖上任人评说,不是他没有能力和实力,是他明白自己该站到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什么时候该站出来。 郭凌飞回头看了眼万建忠,点头一笑,上海这座城市的政治底蕴确实很深,不比北京的水浅,混迹仕途的人都清楚上海市委书记的位置有多么敏感,它与北京核心政治圈只有一步之遥,从这个位置走出的国家领导人早超出一巴掌的数。 “那你说我要玩转上海滩应该从哪入手?” 郭凌飞一手撑着雨伞,另一手很随意的插进裤兜,铮亮的皮鞋轻踏着湿漉漉的地面,悠然自在,万建忠却能从不参杂丝毫凝重意味的问话中听出,少主并非表面这般不在乎这座城市。 “齐家是切入点﹍这个政治家族在上海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影响力不局限于政界,正因为洪门林家的老爷子与齐家老爷子昔年有点交情﹍洪门才能在上海滩站稳脚跟。”万建忠欠着身子小声道。 洪门这样组织要在上海落脚没点大的政治背景肯定不行,把林家和齐家牵在一起仅是老一辈的交情,还是夹杂着利益的牵扯? 郭凌飞迈步的频半明显缓下来,对齐家的兴趣越来越浓,依稀记得在昆明时爷爷捉到过上海齐家,北司徒,南齐楚,说的便是华夏大地上三个根深蒂固的政治家族,其中就包括上海齐家。 宽阔的街道上一辆法拉利跑车飞驰而过,带起一片水雾。郭凌飞忽然想到了北京二环路上的那次赛车和那个高傲青年的名字。 他驻足街头,扭头对王建中说:“齐家?说一说这个齐妓巐。 “齐家老爷子当年与北京司徒家的老爷子在核心***里分量相当,三个儿子都身居要职,大儿子今年春天从上海市委书记的位置跨入了最高决策层,我想用不了几年就会达到老爷子当年的高度,二儿子是江苏这个经济大省的一把手,仕途一片光明,三儿子经商﹍不过三儿子的媳妇是南京军区司令员的女儿,总之齐家的势力盘根错节﹍不容小觑。”万建忠道。 郭凌飞轻松一笑,问万建忠:“我在北京认识一个叫齐白峰的上海大少不知是不是齐家的人?” “齐家确实有个齐白峰,是齐老爷子三儿子的孩子,在齐家年轻一辈中不是最显眼的﹍”万建忠凝眉道,他听说过齐家这位少爷的一些事迹,但不是很了解齐白峰的为人,言到即止,不会说那些揣测的话。 “哦﹍﹍在与齐家人碰面之前应该解决一个不大不小却很重要的角色。”郭凌飞嘴角挑起一抹深沉笑意,撑着伞向前走去,政治能量惊人的北京太子党都能踩下来,自然不会被上海滩的大小势力吓住,拐过一个十字路口,路边的牌子上写着“丁香路”,大概是对花有特殊的情怀,他毫不迟疑的踏上了丁香路。 绵绵细雨被一阵风吹散,整座城市不再那么朦胧,街道两边高楼林立,有时候仰起头只能看到一线的天空,到处是世界知名企业的logo和华丽的霓虹灯广告牌,这正是有着“好男不上班,好女嫁老板”观念的上海人自豪的东西,一丝阳光终于从云缝中倾斜而下,郭凌飞收起雨伞交给旁边的龙一。 就在郭凌飞收起雨伞的一刻,路边咖啡馆二楼的落地玻璃窗内有人锁定了他。 第二百四十七章 先声夺人(中) 慕小冉双手捧着咖啡杯,每天下午三点半准时来这家咖啡馆清净一会儿,对面那栋高一百五十多米的写字楼是她的产业,也是她的办公地点,此时她居高临下凝视路边那个身影,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喃喃道:“是巧合﹍还是缘分﹍” 她说出“缘分”两个字后摇头笑了,有自嘲的意味,一个从不看言情,也讨厌韩剧,且还站在z国财富金字塔顶端的女人怎么会相信“缘分”这两个虚无缥缈的字眼?慕家的天之骄女更不是那类与某帅哥多擦肩而过几次就觉得与人家有缘分的花痴。 慕小冉晃荡着杯中昂贵到寻常百姓咋舌的苏门答腊黑咖啡,继续看着路边那个“有缘”人。 大都市的华丽外衣下总会隐藏着阴暗甚至辛酸的一面,黄浦江畔的大上海也不会例外,并非所有的上海人都收拾的体体面面,纹丝不乱,为了微薄收入而整天忙碌的人是白领小资的好几倍,这里不缺身价过亿的富豪,也不缺乞丐,不过这些细枝末节全被上海那华丽的一面掩盖,不会被太多人注意,更多人则是向往着富人的生活方式。 丁香路的这家咖啡馆很有名,招牌上的一行拉丁字母很抽象的扭曲着,估计z国人很少能读出它的名字,路过的白领小资们大多会用暗含奢望的眼神不着痕迹的瞥一下招牌,能跨进这家咖啡馆门槛的人确实是他们这个阶层仰望崇拜的对象。 驻足路边的郭凌飞看着那一行扭曲的拉丁字母,直皱眉头,也读不出咖啡厅的名字,万建忠轻笑,从西装口袋内摸出一副很讲究的金丝边眼镜,正圆的镜框不是年轻人喜欢的形状,也就适合他这个年龄戴。 “少主,上海人叫它t咖啡馆,因为头一个字母与英文字母t有点相似。” 郭凌飞侧目看向裁上眼镜的万建忠,笑着点头,现在的王建中绝对是活脱脱的商贾形象,不知内情的人很难想象这个笑容可掬的中年男人掌握着一支可以使上海滩任何一个大佬忌惮的力量。 “这里的苏门答腊黑咖啡不错,少主要是不赶时间应该进去品尝一下。”万建忠笑道,没有丝毫阿谀奉承的迹象,但能让人感觉到他是个下人。郭凌飞看了一下手表,下午四点,正是喝咖啡的时间。 他带着一行人走向咖啡馆的时候一辆银色的保时捷敞篷卧跑车在繁华街头划出一道漂亮弧线抢在五辆奔驰轿车之前停在了咖啡馆前面的车位上,六百多万的跑车在丁香路上不算太抢眼,不过进车位时的甩尾够炫目。 车门打开,一个戴着时尚墨镜的张狂青年捧着一束鲜红玫瑰花,不算英俊的脸上展露出富家大少常有的跤扈气焰,旁若无人的走进咖啡馆。王建中圆形镜片后的小眼睛溢出一抹亮色,他推了一下镜框,对自己的主子小声道:“少主”这年轻人是漕帮天字头冯坤的儿子,冯晓东。” 漕帮是纯正的上海本土黑帮,可以说是青帮倒塌后的一个产物,二十年前青帮三位元老不甘心辉煌了六七十年的青帮销声匿迹,联手聚集青帮残余势力成立了现在的漕帮,三个老头子根据威望排为天、地、人三字头。 “漕帮﹍”只郭凌飞桃着眉梢冷笑,这个不大不小的角色出现了,它类似于多米诺骨牌中关键位置上的一块,触其一而动全身,动洪门之前当然得把这块牌捏在手中。 一行人走进咖啡馆,人数不多,就五个,郭凌飞不想太招摇。 郭凌飞走进去咖啡厅没忙着去选座位,而是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是一家洋味儿十足的咖啡馆,装饰风格柔和,有崇洋的意思,但不会让z国人察觉出媚外的痕迹,实际这种气息就是上海的气息。 光线柔和的一楼大厅内回响着外国轻音乐,有一点m国乡村音乐的舒缓情调,年轻的服务生谦恭得体,不会像喧闹酒吧里的服务生喜欢窥视漂亮女孩的重要部位,一楼大厅没有那个张狂身影,郭凌飞举步上了二楼。 二楼更为雅静一些,人不多,也不显冷清,一个不大的台子上摆放着一架古典钢琴,看上去价值不菲,没人弹奏,更像是一件拱托气氛的摆设,那个棒着玫瑰花的身影多多少少影响了这里的和谐。 “慕小姐我可是仰慕你很久了,总不能一直让我难堪吧,希望慕小姐不要把这束玫瑰再扔进垃圾桶了。” 郭凌飞寻声看去,落地玻璃窗边一张桌子旁端坐着柔美优雅的身影,慕小冉,二十年来z国最年轻的女首富,盛唐网络发展集团和汉阳证券的掌门人。令无数z国男人汗颜的女强人双手捧着咖啡杯,在郭凌飞看过来的刹那扭头,旁若无人的瞧着玻璃窗外。 她手中这杯苏门答腊黑咖啡的价钱差不多是工薪阶层一个月的工资,可以买几十盒雀巢的速溶咖啡,此时她早把极品咖啡的味道抛在脑后,眼眸中有复杂意味儿,更多的是对旁边献花男人的厌恶。 郭凌飞嘴角勾起一道玩味弧度,不动声色的坐在慕小冉身后的一张桌子旁,万建忠陪着坐下,龙一、龙五、阮破虎三立于主子身后,他们不习惯在这种场合与主子平起平坐。郭凌飞笑眯眯看着女强人怎样对付把拈花惹草当职业的纨绔公子。 “冯大公子,我说了多少次,你这样的少爷永远打动不了我这样的女人,还是把心思留给别的女人吧。”慕小冉根据脚步声判断出郭凌飞就坐在她身后,对这家伙不主动上前为她解围生出莫名不满,在扭身回头说话之时很不客气的抛给郭凌飞一个大白眼。 郭凌飞莫名其妙地皱着鼻子,暗道:“女人的心海底的针﹍这个慕小冉的心就是海底的绣花针,越发的不可琢磨。” 冯晓东不愧是拈花惹莘的高手,并不气恼,厚着脸皮把玫瑰花放在慕小冉面前,拉开对面的椅子就要坐下。 “慕小姐﹍我没别的意思﹍” “对不起﹍我晚上还要参加宴会﹍得回去准备一下。”慕小冉冷着脸放下杯子,起身后很自然的看向郭凌飞,如罩寒霜的冷脸顿财浮现笑意、这一抹笑容倾国倾城,郭凌飞还在错愕中沉浸时她已深情款款的开口说话。 “凌飞﹍好巧啊!你来上海了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可以去机场接你啊!” 最毒莫过妇人心啊! 郭凌飞看着嘴角显出一丝狡黠的慕小冉,不由得感慨起来。那一边冯家大少的脸蛋有了扭曲的迹象。 第二百四十八章 先声夺人(下) 慕小冉深情款款绕讨桌子,伸手挽住了郭凌飞胳膊,明亮眼眸弯成了诱人的月牙状,狡黠意味更甚,那边的冯晓东脸上现猪肝色,在深呼吸了两次后才勉强挤出点笑容,凑到郭凌飞所在的桌子旁。 “慕小姐这位是谁啊?不如介绍我们认识一下﹍﹍在上海多个朋友就多条路,呵呵呵!”冯晓东轻笑道,不算英俊的脸蛋在略微扭曲的笑容衬托下颇为滑稽,他自己察觉不到,还以为很有绅士风度。 冯晓东这类上海大少能容忍慕小冉这样的女人泼辣,但容忍不了郭凌飞这样的男人抢他的风光,此时的忍耐不过是在女人面前美化形象的伎俩,有点脑子的人就能看出来,何况在场的都是聪明人。 慕小冉鄙夷的瞥了眼冯大少爷,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不动声色的郭凌飞在这片绿叶的陪衬下尽显男人的沉稳魅力,他慢慢品味着服务生端上来的苏门答腊黑咖啡,一举一动比血统纯正的王室贵族还优雅几分。 万建忠笑而不语,圆形镜片遮掩了他一双小眼睛溢出的犀利亮色,这也是他常把眼镜带在身边的原因,不想一些成精的上位者把他偶尔流露的犀利眼神当成逼向内心阴暗面的飞刀。 郭凌飞狠本没正眼看这位漕帮的公子爷,抬眼很无莘的瞧着慕小冉,轻笑道:“女强人你不是晚上要参加宴会吗挽着我胳膊干什么?” “你﹍哦﹍那好我生走了。” 慕小冉错愕一下,虽是逢场作戏的假温柔,可她没想到这个不近人情的家伙如此不温不火,习惯站在财富金字塔顶端孤芳自赏的天之骄女狠狠拧了一下郭凌飞的胳膊,在迈步离开前又飞出一记大白眼。 郭凌飞靠着椅子,眯眼笑着,目光停留在慕小冉的窈窕身影上,不得不承认这女人骨子里散发着刺激男人征服**的气质,对于男人来说一个姿色不错的平庸女人在身下呻吟扭动与慕小冉在身下呻吟扭动完全是两种意境的享受。 玩腻各类有姿色女人的大少名流们其实都想征服一个在世人眼里顶着耀眼光环的高贵美人,即使那些囊中羞涩的卑微男人也时常做这样的“白日梦”,一直单身的慕小冉自然就成了大上海名流大少心目中的“猎物”。 冯晓东便是众多“猎手”中的一个,对于他来说郭凌飞与慕小冉刚才那几个细微动作暖昧的有点过分,深深刺痛了这位黑帮公子的自尊心,他没有继续做跟屁虫随着慕小冉下楼,卸下强装出的绅士面具,露出本性的狰狞。 “上海人多车多很不安全,或许你一出这家咖啡馆的门就被车撞死了,也有可能人群里跳出个疯子一刀把你捅死,人的小命太脆弱了,经不起折腾,小子﹍﹍上海是我冯晓东的地盘,该怎么做自己﹍﹍” 郭凌飞不等冯晓东说完,扬起手中的咖啡杯,半杯昂贵的苏门答腊黑咖啡泼在上海大少的脸蛋上,慢吞吞起身冷笑道:“冯少爷,赏你半杯咖啡喝,不要觉得我在侮辱你,你以后会为此感到荣幸的。” 冯晓东用手抹着大花脸,样子滑稽可笑,昂贵奢侈的衣服算是彻底报废,几位喝咖啡的名媛淑女掩嘴轻笑,只在齐家少爷面前低三下四过的冯公子哪能受得了,他怒火中烧骂了声娘就要发威,却发现郭凌飞背后站着三个杀气腾腾的汉子。 孤身一人的冯公子猛然想起他老爸身边那个杀过不少人的泰国保镖也有类似于面前三人的阴冷气息,不过没这么浓烈,他不由得犯怵了,这不就是传说中杀气吗? “就这点胆量?晚上我会陪慕大美人参加宴会,不服就去找我,我奉陪到底。”郭凌飞笑了,二三十年前从北京那几个大院中走出的顽主没拿菜刀砍过人的不多,现在的公子哥儿们关键时刻真没几个有胆量亲自操刀子捅人,而南方爷们生性中有骨柔劲儿,更缺乏敢玩命的狠人,唯独雄踞南方的皇甫朝歌是个异类。 郭凌飞扫了眼捡起把椅子不知道该往哪放的冯晓东,不屑的撇撇嘴,带着几个手下离开,一行人走出咖啡馆上了车,万建忠小声问:“少主,今晚就开始?” “恩,你仔细准备一下,今晚开始,先声夺人杀杀上海滩某些人的威风,让他们知道不是猛龙不过江。”郭凌飞淡笑道,眯起的双眼溢出一抹冷厉。丁香路上,五辆排成一线的黑色奔驰轿车飞驰离开,在名车汇聚的大上海算不上招摇,但有赏心悦目的气势。 车队拐过几个十字路口,驶进一个普通的别墅区,最终在万建忠的别墅前停下,小院、车库、别墅内部实用面积全算进来三百六七十平米,在富豪大亨云集的上海只能算是中产阶级的住所,与奢侈还有很大差距。 从一辆车能看出一个男人的性格,这栋在上海人眼里不惊艳的别墅也显出了万建忠的处世总则,用表面的平凡去掩盖锋芒,郭凌飞洗澡之后在客房的大床上很舒坦的睡了一觉,万建忠悄然离去,做他该做的事儿。 日落西山郭凌飞才伸着拦腰走出别墅,龙一、龙三、龙九三人正在别墅车库前细心擦拭着一辆银色的跑车,跑车车身一尘不染,流线型的车身找不出瑕疵,到给人很强烈的视觉震撼力。 “少主,这是魁首当年开过的跑车,前年魁首派人把这辆封存近二十年的布加迪威龙送到意大利,经过了法拉利兰博基尼,玛莎拉蒂三大集团中五位世界最顶级跑车设计大师的改装,可以说这辆车的性能和造型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已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了。”万建忠笑着将车钥匙交给郭凌飞,这位二十二岁就加入飞宇帮的男人依稀记得二十多年前威龙跑车所到之处的风光。 “老爸把他的泡妞利器交出来了﹍﹍我不想卖力都不行啊。”郭凌飞玩味道,轻轻抚摸着车身,这辆二十年前的经典跑车被改装后已经到了美轮美奂的境界,只能用“惊艳”来形容了。 郭飞宇把保存二十多年的爱车交给儿子自然有深意,知父莫如子,郭凌飞心里明白,这辆车不仅仅是一个玩物,它还寄托着上一代人的信念。 “慕小冉,你是第一个坐进这辆车的女人,应该感到荣幸。”郭凌飞嘴角挑了挑,俯身钻进车里。 第二百四十九章 比人多(上) 上海世纪公园犹如一枚巨大翡翠镶嵌在高楼林立的浦东新区,被当地人比喻为东方明珠最大的一片“绿肺”,周边的空气指数是上海最好的,紧挨着世纪公园的地皮贵到了令人发指的价位,几座隐在绿荫中的豪宅庄园庄重奢华,这里的豪宅更是天价。 一条由香樟村环护起来的私家路与主干道相接,横跨纵深四十米的香樟村绿化带,上海三大豪宅之一的慕家大宅就隐于绿化带后,环境清幽。私家路尽头,两肩工艺精美的铁艺门紧闭着,尽显豪门大宅的幽深。 慕家大宅主体建筑是一栋高四层的地中海式的大别墅,别墅左右的配楼高两层,右配楼是下人的居所,左配楼是车库,主休别墅后带着一个游泳池的花园,花园的后门与世纪公园相通。 花园的凉亭里,慕小冉独坐在椅了上出神的瞧着亭子边的鱼池,似笑非笑,有时蹙起眉头,有时嘴角轻挑,像是在回味着某些值得她留恋的事情,甚至连衣着得休相貌精干的老管家临近身边都没察党 “小姐﹍小姐﹍下人们把车擦好了。” 慈眉善目的老管家连着喊了两声小姐慕小冉才回过神,略微尴尬的轻笑一下,道:“恩﹍张伯﹍你先忙去吧,我回房换身衣服。” 慕小冉起身走向别墅,斥候了慕家两代人的老管家看着小姐的背影,笑着摇头,人老成精,阅尽了世俗沧桑的老管家看着慕小冉长大,自然能从小姐的反常举动中察觉出蛛丝马迹,他暗道:“小姐二十六周岁了一该找个人家了,不知是哪个小子会踩上狗屎运。” 对衣着服饰不追求极致完美的慕小冉换身衣服也花费了半个多钟头,晚上举行的上海顶级精英聚会属于露天的休闲聚会,不需要穿那些华丽却不实用的晚礼服,慕小冉选择了一身休闲气息很浓的精致套装,拎着一个不很张扬的限量版手包,优雅的走出别墅。 她这个层面的女人根本不需要用那些深怕别人不注意的手段去彰显魅力,一颦一笑体现出的雅致风韵是金钱装裹不出来的。 银灰色的劳斯莱斯幻影轿车已等候多时,年近五十的老司机亲自为慕小冉拉开车门,还很专业的伸出手挡在车门上方,以防慕小冉碰头,这位身形魁梧的老司机也斥候了慕家两代人,他同老管家一样都是慕小冉最信任的人。 慕家大宅紧闭的铁门自动打开,银灰色的劳斯莱斯轿车缓缓驶出,只行驶了十几米就停了下来,因为私家路的前方停着一辆银色的跑车,这辆经过五位世界顶级大师改装过的跑车更像一件做工极玫完美的艺术品,震撼着人们。 跑车的车门打开,一个叼着烟的男人下车,得休的手工西装衬托着他的匀称身躯,修长儿健硕,他轻轻靠在跑车上,低下眉目,漫不经心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微微仰头吐出一串烟圈,他瞥了眼银灰色劳斯莱斯,嘴角随之勾勒出醉人笑意,这一刻带着颓废味道的优雅气质淋漓尽致的展露。 顶级跑车,贵族般优雅的男人,完美的一幕,对于春心已动的女人无疑是致命的诱惑。 “又是这个骗人的家伙﹍﹍” 慕小冉皱着鼻头很不满的嘀咕一句,可眸子里溢出一抹难以掩饰的雀跃,她不由自主的推开车门。老司机也随着下车,绷着脸站存了慕小冉身后。他不仅开车的技术好,“国术”更是精纯,在z国的武术***能致人死命的武术才被称为“国术”。 “喂﹍你为什么要当着我的路?”慕小冉很蛮横的问道,她说完话嘟着嘴逼视对面那个骗过自己气过自己的家伙,可眼神并不犀利,也没有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女强人架子。老司机瞧出小姐的不对劲儿,绷紧的神经松了一点,鼓起的太阳穴恢复了正常形态。 郭凌飞轻笑,目光从老司机身上扫过才停留在慕小冉那精致的脸蛋儿上,当然注意到了老司机太阳穴的细微变化,只有练武术的行家能看出点门道,博大精深的z国功大分内家和外家,实际上像散打、跆拳道、泰拳包括一些华而不实的武术套路都是外家功夫,磨练的是筋骨皮。 内家功大练的是一口气,一些江湖骗子说所的气功并非肆意杜撰出来的,内家功夫达到精纯境界的高人在蓄势之时太阳穴就会鼓起。郭凌飞根据师父释武健讲述过的一些经验判断,老司机的内家功夫起码有三十年的火候。 “你今晚不是要参加宴会吗?我正好没事儿可干﹍陪你去怎么样?”郭凌飞弹出烟头,轻轻拽了一下衬衣领口,露出一块系在红绳上的斑驳古玉,这是方茜在他临行前送的护身符,此时更衬托出他的大气。 慕小冉努嘴,本想摆出个高高在上的姿态,可最终还是展颜而笑,两手负在背后掭捏着精美手包,一步一步靠近曾在她面前扮猪吃老虎的混蛋家伙,她自信自己不是个能为男人外貌倾倒的花痴女人,可在这个混蛋家伙面前总会莫名悸动。 郭凌飞为慕小冉拉开车门,笑眯眯看着她上车,随后在轻狂的口哨声中跳进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顶级跑车。老司机暗自叹息,这几年他在闲暇时精研相术,刚才一眼看出郭凌飞是多妻之相。 “小姐大富大贵,应该不会有事,要是那小子伤了小姐的心, 我不会饶他。”老司机嘟嚷着坐进劳斯莱斯轿车里。 天空还没彻底暗下来,锦绣路两边璀璨的霓虹灯已在闪烁,一辆银色的跑车如同急速穿梭的精灵,为这座梦幻般的都市又增添了一道靓丽风景线,上海市区任意一条繁华街道上都有世界顶级跑车的身影,而经过世界顶级大师改装后的布加迪威龙跑车掩盖了锦绣路上所有豪车的锋芒。 郭凌飞一路上肆意发挥着精湛车技,副驾驶位上的慕小冉不时轻呼出声,每次惊呼之后暗自告诫自己不能再让旁边的家伙看笑话,可每到惊险超车的刹那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她白嫩脸蛋儿浮现诱人酡红。 在车流高峰期的北京二环路上能飙出三十分钟一困的郭凌飞哪会放过这个刺激慕小冉的机会,好在世纪公园与汤臣高尔大私人会所之间的距离不远,郭凌飞只用了十来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第二百五十章 比人多(中) 汤臣高尔大休闲会所的一片绿草地上停了四五十辆各式各样的豪车,有庄重高贵的劳斯莱斯和宾利,也有充满狂野气息的兰博基尼和法拉利,奔驰和宝马这类老百姓心目中的贵族车充斥在期间已显得很平庸。 一栋华丽建筑侍着树荫矗立在人工开凿的河道边,在璀璨灯光的照耀下,清澈水面上映着华丽建筑物的朦胧倒影,近百位衣着鲜艳的男女聚在草坪上,男的举止沉稳,风度翩翩,女的优雅高贵,风韵万千。 一排长各桌子旁,十几个穿着马夹戴着领结的服务人员将出自法国波尔多地区的名贵红酒拿上桌面,这样一瓶红酒的价钱差不多是上海小白领一年的薪水,糕点、果盘也被一一摆放整齐,桌子上供贵宾使用的精美餐具、酒杯极尽奢华。对面,七八个穿着白大褂系着围巾的大师傅正在露天烧炼。 这便是上海顶级精英们的聚会,每半年举行一次,参加聚会的名流都是站在财经界顶端的风云人物,其中一部分人不仅是上海的顶级精英,他们的名字早已传遍了大江南北,不过也有个别是例外。 比如上海齐家年轻一辈儿中,齐白峰,齐晓曼,这兄妹俩能出现在这种场合完全是靠着背后的家族,齐家在上海的影响力是任何人不能忽略的。银白色跑车带出一道徇丽光华停在草坪上,顿时引起了人们注意。 “真是一辆独一无二的跑车”, 齐白峰凝神注视着跑车,从十五岁就开始玩跑车的他看车如看人,人有气质,车同样有气质,法拉利、兰博基尼、玛莎拉蒂是意大利跑车工业的二王一后,它们制造的每一款跑车都气质非凡,他觉得眼前这辆与威龙跑车有点相像的跑车不止有卓然的气质,更像是被设计大师赋予了灵魂。 桀骜不驯的王者! 这是齐白峰对跑车的评价,当车门打开,一男一女出现在众人视线内时,齐白峰不由得皱起眉头,有点不可思议,天之骄女慕小冉身边的男人在一个星期前给这位上海大少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 皇城根下玩跑车的纨绔多如牛毛,可有几个能赋予跑车灵魂,玩出极致飘逸的境界? 水深不见底的北京城内,不论是三流公子哥还是一流公子哥,他们在父母耳提面命下都明白城府是个什么玩意,可有几个能在一笑间流露出隐晦阴暗的深度,让人生出一抹参杂着敬仰的畏惧? 又有谁在废掉京城三太保任意一个后仍能安然无恙的继续践踏第五代太子党那个因子? 郭凌飞以自己特有的手段在北方只手遮天,俯视着大半个z国,一向高傲的齐白峰不得不佩服,他深吸一口气,随即淡然一笑,扭头对身旁的表姐齐晓曼说:“老姐﹍你的情敌实力强劲啊!” “你﹍﹍别胡说﹍﹍我又没看上他。”齐晓曼狠狠白了一眼弟弟,再看向那金童玉女似的两人,心底生出莫名失落,不过失落的感觉很轻微,子竟算上这次她与那个男人只有两面之缘,没说过话,连个普通朋友算不上。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两次相遇算不算缘分? 齐晓曼寻思着这个问题,慕小冉也在寻思着,今天是她第二次挽着郭凌飞的胳膊参加聚会,两次感觉完全不同,大上海的精英人士们纷纷围拢上去,三四岁就开始学习贵族礼仪的郭凌飞轻松应付众人,伊然是风度翩翩的王子形象。 主角们到齐了,聚会在优美音乐中开始,几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强人缠着慕小冉问郭凌飞的情况,慕小冉要不含糊其辞,要不笑而不语,令人无法揣摩,参加聚会的名流们或许是沾染了上海人排外的习性,没有谁刻意去接近骨子里透出点高傲的郭凌飞。 郭凌飞拿了杯波尔多红酒,靠着河边的护栏静静看着觥筹交错中的上海名流们,这一刻人人撼着真善美的面具,慕小冉也不例外,能挤进这个***的人有谁没在暗地里玩过手段?没阴过人? 商场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慕小冉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她做过的一切都是光明正大的,有克争的领域就有尔虞我诈,见多了弱肉强食的郭凌飞比同龄人更早领悟这一点。 齐家兄妹笑着走过来,在先前那点失落感的作祟下齐晓曼保持沉默,齐白峰习惯性的挑起嘴角轻笑,主动与郭凌飞碰杯,道:“真没想到你会来上海,还弄了辆这么牛逼的跑车,敢不敢跟我在沪杭高速路上比一次?” “我没有不敢做的事,只有不愿做的事,即使在你最熟悉的路段你赢的几率仍然微子其微,输了再撞我的车我会把你扔进黄浦江喂王八。”郭凌飞与齐白峰对视,话音不高,却有一股逼人气势。 “好,在北京输给你我服气,这次我齐白峰再输给你我脱光衣服跳进黄浦江。”齐白峰昂头饮尽杯中红酒,颇具豪情。 两人对饮的情景正好落在一人眼中。 几棵香樟村旁,被两名特卫拦住的冯晓东紧锁眉头,一脸的惊讶,他不再与特卫争执,而是返身离去,作为上海二流大少在未接到邀请的情况下没有资格参加这个聚会。晚上十点聚会结束,郭凌飞的跑车最先离开。 “一个是名动京城的大少,一个是风华绝代的女强人,两人倒也般配。”齐晓曼酸溜溜的努嘴。 齐白峰玩味道:“老姐﹍你闻到没﹍一股浓郁的酸气正铺天盖地的涌过来。” “你﹍就知道拿你姐寻开心,到你脱光衣服在大庭广众下跣进黄浦江的时候,姐一定给你来几张精彩特写。”齐晓曼瞪了弟弟一眼,同时心里头多了一份期待。 改装的威龙跑车驶出汤臣高尔夫会所,车速不像来时那么快,也没按照原路返回,郭凌飞从车载卫星导航仪上选了一条僻静的路,他瞟了眼后视镜,撇嘴冷笑,十辆金杯面跑车正尾随在后边。 副驾驶位上的慕小冉有点纳闷儿,但她认定身边的男人不会把自己带到没人的角落玩什么霸王硬上弓。 “担心我对你图谋不轨?”郭凌飞瞧出慕小冉有点不安,慕小冉利落的摇头,显得很自信。 “那一会儿碰上没见过的场面不许大呼小叫。” 郭凌飞邪笑着踩住刹车,跑车稳稳停住。 第二百五十一章 比人多(下) 紧临着张家浜河的小马路边,经过改装的威龙跑车稳稳停住,前后两三百米只有这一辆车停在路边,晚上十点多的上海正是珣丽多彩的时候,这条顺着河道延伸的马路侧显得幽静,十几辆金杯面包车不紧不慢包抄过来。 “乖乖坐在车里看戏,不要乱喊乱动。” 郭凌飞叮嘱慕小冉一句,从车里出来随手带上车门,习惯性的摸出烟盒,拔出一支烟点燃,动作优雅也透着成熟男人的沧桑气息,他叼着烟,迎着轻微夜风迈上高出路面十来公分的基台,缓缓伸出钢琴艺术家才有的纤长手指按在护栏上。 每一个细微动作那么的自然,那么的轻松,没有小屁孩在漂亮女人面前刻意表现出来的那种虚伪做作,跑车里的慕小冉隔着车窗盯着郭凌飞,挑花眸子溢出不很浓重的痴迷光彩,在朦陇月光和灯光的映衬下那个修长身影更显完美。 “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女朋友。”慕小冉下意识想到了这个一直想问却问不出口的问题,女强人也有小心思,她不好意思问,也没勇气问,怕问题的答案会演变成心底一个解不开的结。 十几辆金杯面包车围成一个半圆形,车门不分先后打开,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条街道幽静的氛围,每辆车都涌下十来个手持棍棒的打手,十几拨人靠拢成黑压压的一片,缓缓向前移步,围向仍旧欣赏夜景的郭凌飞。 几十米外,灯光暗淡的角落里停着两辆车,一辆奥迪,一辆路虎,路虎车的后座上,漕帮的公子爷冯晓东眯眼瞧着车窗外,冷笑着道:“大虎﹍我想让那小子在医院躺个一年半载﹍你能做到吧?” “思﹍﹍” 副驾驶位上响起低沉的声音,随后是车门的响动,一个高大黑影遮挡住路灯发出的灯光,路虎车内光线暗下许多,冯晓东侧过头看着逐渐走出角落的身影,嘴角轻微抽动,狰狞的笑着。 他猜不透那个跟自己抢女人的小子是什么来路,本想在大庭广众下明着羞辱那小子,但在汤臣高尔大休闲会所看到那小子与齐家大少对饮的一幕时,他又改变了注意,背地里捅刀子要比明目张胆的蛮干更实用,更安全。 冯晓东没啥异于常人的天赋,可不等于他是满脑子浆糊的傻子。 张家浜河在上海人刻意的雕琢下有了淡淡的唯美气息,在宁静的夜里很迷人,容易使人见景生情,浮华都市中有这样一条河难免会让人联想起小桥流水人家的意境,郭凌飞迎着夜风甩了甩蓬松黑发,这么美的夜景将要沾染上世俗喧嚣,有点可惜。 “我老大说了﹍要你在医院躺一年半载。” 郭凌飞左手插进裤兜里,低下眉目轻笑,漫不经心地抬起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烟嘴,吐出一口淡淡烟雾,此时踩下大半个z国的男人就像欧洲中世纪的贵族,以高傲的姿态背对一群小丑的桃衅。 车中的慕小冉又是一阵不轻不重的痴迷,在痴迷之余不忘侧头看那个威胁郭凌飞的家伙,是个身躯异常高大健硕的年轻人,如此庞大的体型早脱离了慕小冉的审美观,近子于“怪物”的存在。 “怪物”瞪着死鱼眼,翻动着厚嘴唇,精健肌肉条各暴起,将特大号的汗衫顶的鼓鼓囊囊,慕小冉不禁有点担心郭凌飞,提心吊胆的注视着车窗外的动静。 一百五十多人聚集在一起已是黑压压的一片,柔弱的“草民”聚这么一片也会让人胆战心惊,何况尽是些舞弄着棍棒的根茬子,有黑社会的气势。郭凌飞没回身,显得轻松自在,像是在静静聆听河水流淌的声音。 “喧嚣中的宁静让人着迷,浮华中的唯美让人沉醉。” 郭凌飞笑着弹出手中烟头,一点火光在夜色中刮出一条柔美弧线,最终没入波光中。“啊!”低沉的吼声回荡,沉重急促的脚步声以惊人的频率逼向郭凌飞,一百五十多个打手屏气凝神,准备欣赏下一刻的精彩。 “转身啊!”慕小冉拍着车窗高喊,这次她真的着急了。郭凌飞缓摧抬起弧度柔和的下巴,弧的下巴,嘴角微微翘起,英俊脸膛绽放出浓郁邪气,他根据背后的脚步声能准确判断出与对手相隔的距离。 他背后一米响起沉重脚步声的刹那,两条异常粗壮手臂紧紧箍住他的身体,一股巨大的无形压力汹涌袭来,挤压着他的肩背臂膀。 出手袭击郭凌飞的人是被冯晓东称为“大虎”的汉子,这个大虎在南方几个地下拳场用这一招废掉不下三十人,为主子冯晓东从十几个南方大少口袋里赢了不下千万人民币,他双臂一箍,力逾千钧,怀里的人莫不骨碎筋折,即使不死,也得落个终身残废。 而这一次出子人们意料,大虎使出全身力气,郭凌飞的修长身躯仿佛是生根的大村,岿然不动,慕小冉趴在车窗上紧张的看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郭凌飞昂头吸气,浑身上下如罡风透体,衣服瞬间膨胀。 他猛地缩肩弯腰后撞,这一招与八极拳中的贴山靠异曲同工,明劲由肩背曹泄出去,z国功夫中刚猛的劲道被称为明劲,以刚猛着称的八极拳招招有明劲,这一股明劲更是刚猛霸道,骨头折断的刺耳响声还未钻进人们耳中,大虎的身躯飞向空中。 “啊!” 慕小冉惊呼,眼看差不多三百斤的大块头就要砸在跑车顶上,郭凌飞右脚轻巧踏地,劲道无声无息涌出,地下方砖寸寸龟裂,他借一沓之力疾速倒射,在空中巧妙扭转一百八十度,顺势扫出的一腿又将落向跑车车顶的大虎踢飞起来。 “扑通!” 一片人轰然例下,其他人大惊失色,纷纷挪步后退,郭凌飞瞧了一眼在跑车中发呆的慕小冉,女人终究是女人,女强人也脱不了生性中的柔弱,他努嘴一笑,扭身逼近众人。 “进去吧!“人圈外有人低喝。 一人扑腾着手脚飞进人圈,正好落在大虎身边,灰头土脸的家伙艰难的爬起来,见大虎已然昏迷,不由得哆嗦起来。 “冯大少,这就是你们上海人的待客之道吗?”郭凌飞停步笑问道。 被龙一扔进来的冯晓东狼狈不堪,两个手下搀扶着才勉强站稳,气急败坏的他也不在顾忌,对着郭凌飞叫嚣道:“上海是我的地盘我人多,单挑不过你一群殴死你,殴不死你也要累死你。 “比人多﹍﹍呵呵!”郭凌飞笑了,胸有成竹的拍手,精明人喜欢以自身优势与对手的劣势博弈,而他更喜欢践踏对手最自信的一面,其中的快感如对好烟的眷恋,值得细细回味。 第二百五十二章 唯一的选择(上) “啪!啪!啪!” 很有节奏的三下击掌,清脆响亮的声音传出去很远,冯晓东一脸的迷茫,不明白在百多人包围之中貌似还在装逼的家伙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要跟自己这边比人多?冯晓东沾着灰土的脸蛋了浮现出猖狂笑意。 老祖宗有句话“强龙不压地头蛇”,一个外来的公子哥儿与上海土生土长的黑社会比人多,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冯晓东腰扳比刚才直了点,一手轻轻揉捏后腰眼,酸麻痛楚使忘乎所以的冯少爷想起刚才把自己扔进来的那个变态。 以一敌七只用了不到十秒。 冯少爷眼皮子抖动几下,现在还心有余悸,若是这样的变态高手有十几个今晚的局势还真不明朗,他寻思着用不用再拨个电话多弄些人,这时候整齐有力的皮鞋踏地声由远及近,漕帮的打手们闻声扭头。 “郭凌飞﹍你想干什么?”慕小冉打开车窗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郭凌飞,刚才这个变态家伙带给自己太大的震撼,脑子里现在还残留着模糊不清的影像,也就在那一刻她第一次想到用两个俗不可耐的字眼形容郭凌飞,帅和酷。 郭凌飞坐在跑车的前盖上,逼视着狼狈不堪的冯少爷,玩味道:“不做什么,只是想让漕帮的冯公子明白,不是猛龙不过江。” 马路两端,路边的巷子、不显眼的角落纷纷涌出数不清的健硕人影,这些人快速汇聚在一起,很有秩序的围拢过来,清一色的黑衣,皮鞋铮亮,步伐沉稳有力,在气势上与漕帮的乌合之众截然不同。 “嗡巐﹍靠﹍﹍” 冯少爷倒吸冷气,难以置信地眨巴着两眼,我的地盘我做主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他是土生土长的上海大少,老爸又是漕帮的大当家,对于分布在上海的黑势力一清二楚,洪门那些渣滓也没这气势。 郭凌飞又点了一支烟,似笑非笑的瞧着直冒冷汗的冯晓东,在别人最自信的那一面深深插上一刀,目睹这个人的自信心在瞬间崩溃,感觉很美妙,很惬意,或许会有道貌岸然的君子鄙夷他这阴暗心理。 他选择的这条路,除了君子以外什么货色都有,所谓的君子坦荡荡不过是大奸之徒的欺人之谈。整齐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漕帮一百五六十人被完全包围,这是一个由差不多五百人组成的庞大包围圈。 五百人相对于两千万人口的上海来说渺小的可以忽略不计,但他们凝聚起来的气势足以震住任何一个江湖大佬,最善于韬光养晦的万建忠花为了培养这批人,花费了十年时间,漫长的岁月磨练出一批真正的精锐。 这就叫皇天不负苦心人。 五百人之前是三十条身影,十二龙和阮破虎,这些真正经历过惨烈杀戮的狼人逼迫漕帮的人缩成一团,有两个拎着空心铁管的打手腿脚稍慢便被出手如电的阮破虎夺过铁管,踹飞进人群。 这位昔日越南最精锐特种部队的总教官当着漕帮众人的面,把两根空心铁管并在一起,双手握住铁管两端,轻轻扭转,不怎么费力就把两极铁管扭成了麻花状,不少漕帮的打手惊呼,冯晓东如冷水泼头,哆嗦个不停,心里叫苦不迭,知道今晚遇上了一群变态。 漕帮这群打手个个是打群架的好手,一个月进一两次拘留所是稀松平常的小事儿,吃牢饭跟吃家常便饭没啥两样,拎起家伙也敢发了狼的玩命,现在却不敢正眼与五百人对视,更不敢看十二龙和阮破虎。 郭凌飞叼着烟,也就是用牙齿轻轻咬着烟嘴,一脸诡异邪笑,做他的手下就要有这种不战而屈人的霸道气势,万建忠这批人令他颇为满意,比赵铁军那批人有过之无不及,除了这两人,还有十八张底牌没有揭开。 这些底牌全部翻开的那一天,z国这盘棋会是什么样的局势?郭凌飞有些期待,不过他要等国内最后一个对手亮出最后一张牌,才金翻起自己最后一张底牌,与赌桌上的道理一样,笑到最后的那个人往往是最后翻起底牌的人。 “少主!” 五百人同时弯腰低呼,没有人喊口号,也没有互相的暗示,他们动作整齐一致,郭凌飞能感觉到他们流露出的虔诚敬畏,笑着点头,轻轻一挥手,五百人齐刷刷直起腰板,抽出隐藏在衣袖中的三棱军刺,杀气腾腾。 慕小冉出神看着坐在跑车前盖上的郭凌飞,在北京、昆明、上海这三个城市一次又一次被这个男人所震撼,一点又一点的把这个男人记在心里,她不由得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好像找到了一种很温馨的感觉。 “叮叮当当!”车外一阵乱响,慕小冉回过神,仔细一看,漕帮那些胆小的打手扔下手中棍棒很自觉的抱头蹲下,比见了警察还乖,剩下的人战战兢兢的挪动着脚步。 郭凌飞吸了一只烟!笑道:“冯大少是要单挑还是群殴?” “嗡巐﹍”冯晓东说不出话来,冷汗直流。 郭凌飞随手弹出只抽了一半的烟,冯晓东看着烟头射过来,咬着牙没挪动身子,硬挨了一下,这些年除了在齐白峰那个层面的大少面前低三下四过,他通常是气焰嚣张的不可收拾,可也懂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重要性,今晚他认栽了。 “把冯大少送到该送的地方,剩下的人谁想跟着走就一块带上。”郭凌飞留下一句话钻进跑车里,收尾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他操心。阮破虎带着几百人涌上去,漕帮的人四散奔逃,眨眼功夫就剩下个战战兢兢的冯晓东。 “可怜虫一个﹍﹍不过在关键时刻懂得能屈能伸,还不算不可雕的朽木。”郭凌飞不在子旁边慕小冉的异样眼神,自语一番发动跑车。跑车从无数躬身行礼的汉子面前飞驰而过,幻化出炫目的银色光华。 不到二十分钟郭凌飞的跑车停在了慕家大宅门前,慕小冉开车门,但没下车,侧头瞧着郭凌飞,沉吟许久才问出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有女朋友没?” 慕小冉很无所识的笑着,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一点。 “大富婆难道真想包养我啊?”郭凌飞很玩味的撇起嘴角,慕小冉根根瞪了一眼,毫不犹豫的下车,其实动作并不快。 “我没有女朋友…” 慕小冉背对着车门听到郭凌飞这句话时双手用力掭捏着昂贵手包,桃花眸子里是难掩的雀跃和欣喜。 “不过﹍我有老婆﹍” 第二百五十三章 唯一的选择(中) “你是个混蛋!你是个混蛋!” 慕小冉对着远处那一抹快速消逝的银色光芒咒骂着,那是威龙跑车留下的光影,在郭凌飞说自己有老婆后,习惯戴着厚重面具不让外人看到真实一面的女强人仅是很优雅的很无所谓的笑了笑。 直到郭凌飞驾驶跑车离开,慕小冉才将强压在心中的不快宣泄出来,这个时候的她不在是雷厉风行掌控一切的女强人,失去了平日里的优雅淡定,完全是个耍脾气的小女孩,很蛮横,也很可爱。 “小姐…” 老管家站在铁门前轻声呼唤,声音苍老柔和,给人很踏实的感觉,慕小冉轻咬嘴唇,抬手撩了一下额前秀发,缓慢转过身,那股子浓郁的幽怨消失的无影无踪,嘴边泛起淡淡笑意,对年过六十的老管家道:“张伯﹍我没事儿的。” 怎么样去控制自己的情绪是门不浅的学问,甚至关系一生的成就,一个人如何恰到好处的控制情绪与他的修养有很大关系,无疑慕小冉在这方面已做到滴水不漏的境界,心里咒骂那个混蛋的同时笑着走进自己的豪宅。 “哎﹍﹍”老管家轻叹,陪着慕家两代人风风雨雨走过四十载,他亲眼看着这个家由小到大,由暗淡到辉煌,更了解慕家两代人的脾气,在他眼里小姐永远是个心机还不太深的孩子,没啥事儿能瞒过他这双阅尽世俗沧桑的火眼金睛,看了刚才一幕他不禁有点担心,小姐会不会被那个他也看不透的青年伤害。 “师父﹍用不用警告那小子。” “不用了,小姐长大了﹍﹍自己知道该怎么去选择,有些事儿不是你我能操心的,让它顺其自然最好。” 两扇工艺精美的铁门缓缓关闭,步履略微蹦跚并不显老态龙钟的身影渐渐模糊,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个健壮身影。 上海是个风水汇聚的宝地,两条大江就在这块宝地上融汇在一起,江水滚滚流进东海,千万年未曾停息过,冲刷出一片土地肥沃的三角洲,养富了一方人。清晨,东临大海,北边是江河入海口的小镇子尽显勃勃生机。 高二十米的仿古阁楼矗立在镇子北边的风情度假村内,在这里可感受江河入海的汹涌澎湃,能看到千帆出海迎旭日的胜景。此时最高一层的露台上,郭凌飞效仿古人盘膝而坐,身前是一张红木茶几,一个精致托盘内摆放着远远算不上华丽的紫磨砂茶壶,还有五个同样色调的磨砂茶杯。 这套出自宜兴老工匠之手的茶具寻常人根本看不出门道,有着“隐”的意境,低调中庸,单调色彩中隐着古典文化的博大精深,对于行家来说品茶实际就是在品味一个民族的文化底蕴。万建忠陪坐一侧,很专业的拿起茶壶为郭凌飞满了一杯茶。 郭凌飞的注意力不在几万元的茶具上,他微眯着双眼眺望远方,长江入海并非传说中那般澎湃汹涌,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的磅礴气势兴许只在诗中有,不过他还是想起了北宋苏大才子那首格外豪迈的《念奴娇》。 密密麻麻的渔船离开渔港,迎着刚露头的红日,逐渐消逝在海平面上,人们开始了一天的辛勤劳作。勤劳,是这个没有文化断层的民族最大的美德,这一点长江以南的人比长江以北的人做的更好,总的来说北方人相对懒散一点,或许是由地域气候的差异造成。 郭凌飞心里有杆秤,南北差异了然于心,他端起茶杯,细细品味一口万建忠亲手所泡的明前龙井,“泡茶不走味,贮茶不变色,盛暑不易馊,宜兴这门传承前年的手艺确实让人赞叹,而你泡茶的手艺也是一绝。” 万建忠点头一笑设言语,沉稳如斯,在二十年的韬光养晦中早练就了宠辱不惊的心性,不会因为主子微不足道的夸赞而去得意,他为自己满上茶,抬手看表,向阁楼下瞥了一眼,道:“漕帮三个当家人应该快到了。” “漕帮﹍呵呵呵!”郭凌飞不张扬的笑着,在上海土生土长的漕帮就是南方地下势力的一块多米若骨牌,不是最有分量的,也不是在南方黑道最有话语权的,可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帮派能牵动整个南方地下势力的神经。 十几辆由市区方向而来的轿车驶进颇有古典乡村风格的度假村,最终在阁楼下前停车,从三辆奔驰轿车钻出三个中年男人,为首的男人有点秃顶,个头不高,一米七多点,没流露出异于常人的气质,倒是他右手边的黑衣男人很有一方霸主的气息,昂头挺胸,微微眯起的眼眸闪现洞察一切的犀利神采。 为首男人的左边是一个穿着蓝缎子唐装的臃肿男人,铮亮的大光头,满脸的横丝肉,一双小眼镜深陷进眼窝,既有生意人的精明,又不缺江湖人的剽悍。在名流云集的大上海,这三人与那些能翻云覆雨的大人物差了几个层面,谈不上只手遮天,但却是各方人物在暗中笑脸拉拢的对象 冯坤,马冬,聂远,漕帮三个拍板拿主意的当家人在一大群保镖的护卫下涌进阁楼,登上最高一层,体型臃肿的聂远脸蛋子发红,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抹掉光头上的细汗,骂道:“***累死老子了,怎么选在这种鬼地方见面” 聂远说完话就察觉有几道阴冷目光逼视过来,定睛一瞧,通往露台的入口处有五个冷峻青年正盯着他,犀利目光如刀锋直刺肺腑,脊梁骨蹿出阵阵凉气,不由得闭上嘴。冯坤绷着脸带着一帮人走过去。 同时他看清了露台上盘膝而坐的身影,仅是一个背影就让他心头狂跳一下,心里莫名其妙的发虚,他隔着门道沉声问:“是你绑了我儿子﹍又约我们来这里?” “你们三个上露台说话。”龙一冷冷道。 漕帮三位当家人相互看了几眼,最终还是在冯坤的带头下朝露台走去,几名贴身保镖跟要上露台,龙一闪身挡住几人,“你们还没资格走过这道门槛,乖乖留在这里。” “去!” 紧跟着冯坤的保镖在挑起眉梢的一瞬间,全身力道集于肩膀撞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向龙一胸口,按照主子的吩咐他要试一试这些找茬人的分量。漕帮三位当家停步,四五十个保镖也瞪大了眼镜。 第二百五十四章 唯一的选择(下) “蓬!” 一声闷响,接着是一阵人仰马翻的喧嚣,郭凌飞没有回头,沉稳端坐,右手手指轻捏着紫磨砂茶杯,嘴角挂着很玩味的笑,不带丝毫的奸诈意味,但透着一丝阴霾,冯坤那点小心思哪能瞒得过他。 门道边,龙一双手负在腰后,在保镖猛烈撞击下不曾晃动分毫,冯坤的贴身保镖却在众目睽睽下倒飞出去,仿佛是只撞在铁板上的乒乓球,还压倒了五六个被惊呆的马仔,阁楼里乱成一片,乌烟瘴气。 冯坤大吃一惊,这个保镖跟着自己五年了,一个人单挑四五个特警不会出问题,根本没想到会如此不堪一击,一时间怔在当地不知该说些什么,旁边的聂远表情更夸张,直勾勾的看着龙一脚下的厚实木板。 细小裂纹交织成网状。 “我跟你过几招!”有一人慢慢从人群中走出,是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大热天还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朝在脑后,一身跳街舞的装束,宽松的牛仔裤,黑色紧身背心,上身肌肉极度发达,使人无法想象其中的惊人爆发力。 “四十三个人里边你最强﹍就等着你主动站出来。”龙一扬起下巴笑了,脚下的木板发出刺耳声响,绵绵不绝,被龙一脚后跟踩出来的细小裂纹逐渐扩大,蛛网般蔓延,一米见方的木板支离破碎,触目惊心,若不是下边有结实的木梁支撑,呈现在众人眼前的将是个一米见方的窟窿。 冯坤这才发觉龙一双脚下的异样,此时的心情已不是十几秒前的惊讶,而是惊骇,下人有如此实力,主子又会强悍到怎样变态的境界?他再次看向露台,初来时的怒意彻底消失不见。 戴着鸭舌帽的青年看着厚实木板一点一点碎裂,嘴角轻微抽动几下,不再向前移步,他有自知之明,不会轻易去做自找死路这类没难度又很幼稚的事儿,冯坤朝青年使了个眼色,青年低头退进人群。 没有意义的折损手中棋子对于实力不算雄厚的冯坤来说是极其奢侈的荒谬行为,他能攀爬到现在的高度说明手段和心机并不像外表那么平庸。漕帮三个当家人在沉默中走上露台,门道外,龙一的目光扫过四十多人,竟没一人敢多看他一眼,这就叫气势! “请问想让我们漕帮怎么做?”冯坤走到茶几边,仔细端详着郭凌飞,他不会片面的认为陌生青年只是因为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公然挑衅漕帮,等对方划出道来,他再仔细揣摩能不能走。 郭凌飞抿口茶水,从这位上海本土黑帮大当家的话里听出了屈服的意味,看来冯大少能屈能伸的韧劲还是从他老爹这儿遗传的,抬头道:“漕帮﹍上海土生土长的黑势力,洪门都要忍让三分,我也不会强求你们做太为难的事儿﹍” “到底做什么?”一直阴沉着脸的马冬显得不耐。 “你在跟我说话吗?”郭凌飞侧目看向漕帮二当家马东,眸子里溢出一抹阴冷,马冬下意识往后挪动一点,不再言语,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自然清楚什么是杀机,隐忍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是唯一敢做的。 在光鲜一面的背后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的纠结在一起,你若认为黑与白是泾渭分明的两个对立面只能说你很傻很天真,在这种复杂环境中没点隐忍功大一旁的冯坤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声色。貌合神离,郭凌飞心里冷笑,来上海前就知道漕帮的二当家最近几年风头最健,在漕帮中的威望越来越高,隐隐有后代冯坤的意思,平常人家儿孙多了还起争执,何况是讲究能者上位的黑帮。 “不该说话的时候说话弄不好会送了小命。”郭凌飞瞥了眼马冬,继续仔细品味明前龙井的味道。 “兄弟,有句话说得好,多个朋友多条路,我冯某人愿意结交你这样的朋友,我们漕帮能帮忙的事儿,不会推脱你,至于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不要与他一般见识,我会管教他,给你一个交代。”冯坤轻声道。 郭凌飞放下见底的茶杯,眺望远处的波澜壮阔的水面,沉声道:“我只要漕帮做一件事﹍那就是匍匐在我脚下,这也是漕帮唯一的选择。” “什么?你以为你是谁?”马冬忍不住出声,聂远皱眉,冯坤压着心头的冲动硬是没出声。 “二十多年前震慑整个黑道的青帮能被灭掉﹍漕帮又算得了什么?”郭凌飞起身走到露台边,手扶着红木围栏,展露出与生俱来的张狂,喜欢品茶马冬面色凝重,道:“六年前,没我们漕帮默许,洪门都别想在上海站稳脚跟,一个青年人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太托大了?二十年前的飞宇帮确实牛逼﹍可现在不照样得销声匿迹,有什么了不起!” “咔嚓!”郭凌飞扶着护栏的双手按断了护栏最上面的横档,他转身逼近大言不惭的马冬,马冬想后退时一只力道十足的手掌扣住了他的脖子,“你侮辱飞宇帮就是侮辱我最亲近的人,我不杀人﹍是为不孝!” 郭凌飞不等其他人有任何反应,一个巧妙的转身,胳膊扬起,漕帮二当家凌空扑腾着腿脚飞出露台,然后在尖叫省中坠落下去,紧接着是催人心颤的撞击声,眼观鼻、鼻观心的冯坤与身边的聂远同时打了个冷战。 “我是郭飞宇的儿子这就是我杀他的理由,你们两个有意见吗?”郭凌飞逼视着漕帮剩下两位当家人,杀机盎然。 聂远彻底傻眼,不知所措的站着发呆,冯坤低下眉目摇头,即使这样他神色中的那一点欣喜仍没逃出郭凌飞的双眼。使这样他神色中的那一点欣喜仍没逃出郭凌飞的双眼。 “一个帮派有一个当家人足够了,趴在我脚下的废物太多﹍我会闹心的。”郭凌飞说话间来到聂远身前,聂远大惊,呼唤自己的亲信保镖,七八个马仔错愕片刻后伸手入怀。冯坤抬起头狰狞一笑,对着阁楼里那个戴鸭舌帽的青年打了个响指。 这位对两个结伴兄弟隐忍多年的漕帮大当家终于有动作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一切尽在掌握中 曾经有一位无聊的学者在行将就木时悟出了没啥实用性的八零二零定律,很有哲学味道的定律,大意是说百分之八十的财富被百分之二十,普通人的一生有百分之八十的事儿不顺心,有百分之八十的事儿想不到,总之这位学者举了很多例子,大抵意思:人被命运**的次数远高于把命运压在身下的次数。 漕帮三当家聂远在即将被命运**时不甘心的挣扎了一回,把最后一点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几个身手还算不赖的保镖身上,以及他们揣在衣服里的手枪。希望越大失望会更大,有多少人陷入山重水复疑无路的境地,在一番挣扎过后又有几个能找到柳暗花明的方向? 戴着鸭舌帽的青年从人群中蹿出,做最后挣扎的聂远大喜,暗地里跟着老二合伙在帮会内部排挤老大三年多,关键时刻人家能不计前嫌,感激涕零啊,真想转过身跪在老大面下磕几个响头,接下来的情景使漕帮的三当家彻底醒悟过来。 蹿出的青年在七个马仔惊慌拔枪的几秒钟内以背后偷袭的手段痛下杀招,三个马仔被重拳击碎脖颈,翻着白眼瘫倒,剩下四人察觉不妙,很老实的跪地求饶,二当家马冬带来的几个马仔开始还想跟着冲上去,心底仅存的那点江湖义气在几秒钟内消失的干干净净,他们缩着脖子躲进人群,同旁人一样是那么的幸灾乐祸。 义气值几个钱?在这个社会上为财而死要比为义气而死“荣耀”多了,黑道也不是傻x集中营,拎着砍刀为大哥挡子弹的马仔比大熊猫还稀少。聂远顿足捶胸一番,扭过身,看着冷笑不止的冯坤。 “姓冯的…你***真狠。” 冯坤终于撕破了以往对兄弟的笑脸,原本很稀松平常的一个人顿时展露出江湖大佬应有的狠辣气息,阴狠道:“老三不要怪我狠,要怪就怪这几年你和老二做得太过分,触及了我的底线…你们死有余辜,假使没有今天这个机会,我以后也会找机会做掉你们。” 聂远满脸的横丝肉哆嗦个不停,很艰难的扭头,看向旁边一直没出手置他于死地的郭凌飞,他觉得在这个陌生青年面前,不管如何平衡心态都无法压住那冷漠气息带来的恐惧,闭目等死还是求饶? “求你给我个机会…做牛做马都行。” 在求生**作祟下聂远选择了后者,心里充斥着那种小人物式的辛酸悲戚,刺激着他落泪,小人物的悲剧总会划上圆满的句号,郭凌飞笑着拎起聂远,扔下露台,一声扣动人们恐惧神经的闷响,一个没少蹂躏草根穷人的大佬报销了,脏肿身体还将停在露台旁的一辆奔驰轿车砸个惨不忍睹。 “早说了,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匍匐在我脚下是不会受到怜悯和同情。”郭凌飞站在露台边沿,低下眉目看着两具尸体,他到了现在这个层面已经不稀罕这类有点小精明、有点小手段、有点小势力的货色来舔脚趾头,没有内部勾心斗角的漕帮要比两个小人物的命重要了太多。 阁楼里那些伸着脖子瞠目结舌张望的马仔像是在盯着一个没有丝毫人性的冷血魔鬼,郭凌飞没兴趣在意他们,而他从来不觉得“冷血”是个贬义词,十岁那年在家搏熊时父亲说过的话是他处世总则中的一条。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冯坤来到郭凌飞身后,很有自知之明的弯下腰,暗中庆幸自己不像马冬和聂远那么孤陋寡闻,起码了解二十年前的事儿,听说过曾经那个只手遮天的男人,也听说那个男人背后的势力如何深不见底。 “在我只能仰望的人面前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会忠心的。” 冯坤这洋溢着真挚情感的效忠“宣言”没换来丁点赞赏,郭凌飞转过身,挑起嘴角,显得不可一世,但没鄙夷急于趋炎附势的漕帮大当家,轻轻摇头,道:“忠心哄小孩子开心的东西我不信这玩意。” 冯坤不多言,神态恭敬的点点头,混江湖这么久头一回在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面前感到无所遁形,莫名的拘谨畏惧,还有那种无以言明的压迫感,心里寻思这难道就是街头那些小混混长挂在嘴边的王霸气势?阁楼里那群五大三粗的家伙一个劲儿的吸冷气,从未见大当家像今天这么低三下四。 “三天内解决好自己的事儿…我要看到铁板一块的漕帮,不是一盘散沙。”郭凌飞沉声道,跟精明人说话不需浪费太多的口水。 冯坤再点头,郭凌飞摆手,他才战战兢兢退出去,进了阁楼才直起腰板,犀利眼神扫过漕帮众人,沉声问:“你们刚才看到了什么?” “没老大,什么都没看到。”稀稀拉拉的声音响起,反应慢的寻思片刻赶紧跟着机灵的大声附和。冯坤满意地点头,一挥手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去,只是少了来时的张扬气焰。郭凌飞在露台上看着漕帮的马仔在惊恐之后能沉稳利索的清理现场,不留遗漏,终于泛起一丝笑意。 其实,冯坤不清理现场也不会出现意外,这个度假村是辉煌集团众多不见光的产业之一。 “少主,用不用弄几个眼线盯着冯坤?”万建忠用纯白眼镜布擦抹着圆形镜片,没有镜片遮挡的双眼分外有神。 郭凌飞摇头道:“上海已没有值得他选择背叛的筹码。” 用雷霆手段解决漕帮是郭凌飞临时应变得结果,虽然早有漕帮三个当家人不和的消息,但不清楚漕帮内部的勾心斗角到了怎样激烈的程度,见了三人后才拿准了他们的心思,用最直接最省力的方式解决土生土长的漕帮。 冯坤离开半个钟头,郭凌飞走下阁楼,坐进一辆半新不旧的奥迪。 素有花花世界之称的上海最令人讳莫如深的地方不是跨国集团扎堆的浦东新区,也不是市委大院,是一座远离市中心占地面积不大的老宅子。 齐家老宅。 宅子的会客厅与老宅有着同样的年龄,古典韵味十足,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端坐在居中的红木椅子上,后边是一道大屏风,屏风上是一位老画家亲手画的迎客苍松,若是有美院的学生看到屏风下脚的留名十有**会惊呆。 客厅右边的椅子上坐着个漂亮女孩,衣着得体,盘在后脑的精致发髻为她增添了几分端庄典雅,气质高贵,美中不足的是微微上挑的眉梢,削弱了女性应有的柔美,多了点冷厉气息。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一切尽在掌握中 齐家老宅的会客厅内,一老一少分宾主落座。 主位上的老人双手捧着一幅字画,凝神欣赏着,看到某些地方还需拿起红木桌上的放大镜,仔细查看,连连点头,许久才卷起字画,笑道:“这幅字画是你爷爷收藏的珍品,当年还不舍得拿出来给人看,现在要送我我受不起呀,君子不夺人所爱,字画你收起来吧,你爷爷的心意我领了。” 优雅坐在红木椅上的漂亮女孩见老人心意已决,只好走近老人拿回字画,她清楚老人的脾性,一旦决定就不会改变,死皮赖脸的洗礼方式在老人面前讨不得好。 她返回座位,把字画放在一边,很得体笑了一下,道:“齐爷爷您太客气了。” 这位言谈举止颇为得体的女孩便是林诗雅,洪门背后林家的千金大小姐,正儿八经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有福女,七岁就进入加拿大最负盛名的贵族学校就读,气质、举止、言谈无一不是万里挑一,有孤芳自赏的资本,握有藐视男人的财富和权势。 林大小姐与一般的名媛千金不同,她讨厌矫揉造作,更不喜欢卖弄风情,这几年有不少男人对着她的背影意婬过,可一瞧见她那张冷脸乱七八糟的杂念就烟消云散了,此时优雅端坐在红木椅上的林大小姐谦恭的笑着。 生性冷淡的她对外人很少绽露这样的笑容,即使在面对家族那些有趋炎附势习性的远房亲戚也是冷漠到底,擦肩而过轻点下巴会让那些七姑姑、八姨姨受宠若惊好一阵子,甚至能成为她们在人前炫耀的谈资。 齐国鸿,齐家真正的掌舵人,林诗雅在这位老人面前没有任何高傲的资格与资本,她爷爷见了齐国鸿也得乐呵呵的叫一声“老哥”。七十多岁的齐国鸿两鬓斑白,一张国字脸虽刻上了岁月的痕迹,细微皱纹交错,但依然棱角分明,有股子上位者的威严气质。 官场上有人走茶凉一说,大众性的说法总有例外,且不说老爷子从那个核心***退下来近十年一直是京派海派两方不能忽略的人物,而又有谁小觑过齐家第二代人? “二十多年没见你爷爷了,他还好吧?”齐国鸿靠着椅背,神态祥和,肩背不显佝偻,腰板挺直,依稀能看出老人当年的英姿。老人与林诗雅的爷爷有点交情,非泛泛之交,也非至真至诚的知己。 林诗雅欠身点头,轻笑道:“谢谢齐爷爷关心,我爷爷身子骨还很硬朗,也一直惦记着您,常说要回国看看您,跟您杀几盘围棋。” 齐老爷子眯眼淡笑,手指轻轻敲着桌子,仿佛在回味当年情景,感慨道:“都老了老了,一晃眼几十年,人生苦短,如今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你们站得高点老一辈就多点欣慰,不过别太争强好胜了,有时得不偿失啊。” 老爷子话锋一转,说到正题上,人老成精,林家丫头的来意哪能瞒得过他,林思雅笑着点头,老爷子话里的意味却使她不安起来,正色道:“您说得不错,这几年我没少给齐爷爷添麻烦,不过…这也是因为齐爷爷的话好使。” “孩子,我的话也有不好使的时候,咱们z国地大人多…能人也多,有人会把我的老脸当回事儿,有人则不会在意,我们这个岁数的老头子们要比你们年轻人明白少说话少出头的重要性,有时候更要为这一大家子着想。”齐国鸿语重心长道,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年逾古稀的老人不会在小辈面前绕无聊的弯子。 七年前齐国鸿默许洪门进入上海是因为那一点不算厚的交情,现在要为整个齐家着想,抛掉一份人情比得罪人要来的轻松。林诗雅优雅笑着,老爷子的话虽不是她想听的,但在举止上没表现出一丁点的失礼,趋吉避凶是人的天性,感情深厚的知己都会因利益反目,她不会天真的认为凭着两家人不算深的交情可以使齐家与郭氏家族或是皇甫家对着干。 “知道您的难处,几年来您没少帮我们林家,我们林家确实不能再给您添麻烦了。上海和江苏是处于国内经济发达区域,上面很在意这里安定和谐的程度。”林诗雅此次拜访齐家只想揣摩一点,老爷子是否能漠视上海江苏地下势力的疯狂倾轧?这对齐家可是有着不小的影响,毕竟老爷子的大儿子刚从上海一把手的位置进入北京那个***,二儿子是江苏的一把手。 老爷子像是看出了林家丫头的心思,微闭着双眼,沉吟道:“恩…国家的政策稳定压倒一切,哪里都一样,年轻人做事都要有个分寸,不要被一时争强好胜的冲动弄昏头脑,枪打出头鸟啊!” 林诗雅笑了,老爷子的意思很明确,她不再浪费时间起身寒暄几句离开了会客厅,走出齐家大宅,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老仆人为她拉开黑色宾利轿车的车门,小声问:“小姐是不是与来之前想到的一样。” “人老成精吗。”林家丫头自信的挑起嘴角,俯身坐进车里,随意扭头看向车窗外,来时就停在林荫路旁的奥迪车依旧没挪地方,她微蹙柳眉,却也没太在意挂着本地牌照的奥迪,齐家老宅前停几辆车本就是稀松平常的事儿。 齐国鸿一直目视林家丫头走出会客厅才起身,神色并不如刚才那么轻松自若,屏风后想起轻微脚步声。人未走出屏风,极富磁性的话音先传出“稳定压倒一切枪打出头鸟…您这两句话说得不错。” “年轻人希望如你下棋时所说你们年轻一辈儿的争斗不会使老百姓质疑上海江苏这两个地方的社会治安。”老爷子肃然道。 “您放心吧,这点我能办到,也必须办到,因为我不想当那只出头鸟…成为众矢之的。”走出屏风的青年颇为自信。 郭凌飞,不是皇城根下土生土长的公子哥儿,不属于第五代零散太子党中的一员,而且是在一个不被政治漩涡波及的环境中长大,但并不意味着他不懂枪打出头鸟这条古训的重要性,踩下北京那个***的他比很多三流公子哥更清楚其中的惊心动魄。 一切尽在掌握中才能走的更远,爬得更高。 第二百五十七章 红盾家族的女人 漕帮二当家和三当家莫名其妙的消失在道上有各种传言,道上的大多传言针对一人,曾经漕帮的大当家也是现在漕帮唯一的话事人冯坤,有苦难言的冯坤很“仗义”的背着黑锅,忙自己事情,三天之内肃清帮内异己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马冬、聂远在漕帮中的人脉不薄,大部分的墙头草见势不妙倒向了冯坤,有几个脑子掺和了糨糊的死忠不依不饶,冯大当家头疼了一阵子,最终还是暗下黑手搞定了几人,其中包括两个比他高了一辈儿的漕帮元老,黄浦江里又沉下了几个死不瞑目的怨魂。 万建忠的别墅内,让冯坤这可怜虫背上黑锅的罪魁祸首正头疼不已,他坐在舒适的大沙发上斜眼瞧着茶几上年份很不错的拉菲红酒,没半点兴趣,两个钟头内,慕小冉一连三个电话,好一番冷嘲热讽,最后一个电话却要约他去t咖啡馆见面。 “女人啊女人…不能招惹,尤其是善变得女强人就更不能招惹了。”郭凌飞拿起茶几上的红酒晃了晃,苦味一笑,决定去见慕小冉,他对方茜是用情专一,在经历了同生共死后两人之间有了一种默契,他不会刻意排斥优秀的女人。 每个人都有利用的价值,想爬的高点就要学会利用身边每一人的每一分,郭凌飞骨子里不缺血性,可没极端偏执的大男子主义,不介意在恰当时借用一下女强人的肩膀,为自己增加点高度。 郭凌飞把年份不错的极品红酒原封不动的放在茶几上,一旁的万建忠失落的撇撇嘴,五年前郭飞宇来上海飞腾集团总部视察时送了老万这瓶红酒,对红酒情有独钟的老万硬是没舍得喝,珍藏了五年,本以为今天终于能解馋了,结果少主的心思并不在红酒上。 “皇甫朝歌和林家丫头在江苏进行亲密接触,等我们准备好了在上海捅林家丫头一刀子…洪门也就该推出z国黑道的舞台,缩回加拿大了,我与皇甫朝歌一争夺长短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郭凌飞笑着起身,把茶几上的红酒推倒万建红面前,在走出别墅前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老万…快二十年了…辛苦你们这些人了!,那瓶红酒你自己开盖喝了吧。” 万建忠看着少主出门,摘下眼镜,抬手抹着湿湿的眼角,二十年不短,男人最有干劲儿的二十年在默默无闻中度过,以他的精明头脑独自在上海打拼二十年绝对能干出点名堂,以二十年换回郭家两代人的青睐,他觉得值了,没啥遗憾。 郭凌飞开着格外拉风的改装威龙跑车驶别墅区,别墅区门口的保安顿时很痴迷的行注目礼,这两天欣赏这辆叫不上名的银色跑车成了几个保安一天中最大的享受。跑车穿过世纪大道,拐进丁香路,t咖啡馆出现在前方。 银色跑车在无数道目光注视下停在咖啡馆前的车位上,休闲着装的郭凌飞刚推开车门就听到了几声阴阳怪气的尖叫,下车一瞧,是几个服饰古怪的非主流,对这类女孩向来没再多看一眼的兴趣。 t咖啡馆像往常一样,清静,稀稀拉拉的客人中没有慕小冉那妙曼身影,郭凌飞皱眉,据说女强人在时间观上的要求不论对己还是对人都非常苛刻,理应不会闷声不响的迟到,会不会是玩那些小女人的小心思? 郭凌飞犹疑坐下,要了杯味道不错的黑咖啡,品味着这杯咖啡足足等了半个钟头也没见慕小冉出现,在他准备要第二杯咖啡时,手机终于响起,接通电话,那边传来慕小冉高傲动听的声音:“下午要开会只能失约了…你独自一人慢慢品味黑咖啡的味道吧。” 女强人还不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女人。 郭凌飞自嘲的笑了笑,无所谓地说了声“再见”,他还不至于为这点小事闹心,叫过服务生埋单,出了t咖啡馆靠着威龙跑车,摸出一支烟,优雅中带着点颓废的家伙抽烟的魅力确实无与伦比,吸引着路边一些反感男人抽烟的女人频频回头。 路对面,大楼顶层的豪华办公室内,慕小冉举着高倍数望远镜,笑容甚是得意,喃喃道:“这家伙又在大街上装深沉了,那些女人真花痴,又不是这个世界就他一个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路边,“偷窥”郭凌飞的女人越来越多,慕小冉的笑容逐渐变得不自然,当一个漂亮女孩在街边驻足良久最终笑着走向郭凌飞时,她的笑容完全僵硬,见抽烟装深沉的家伙笑着与女孩攀谈,酸溜溜自语道:“混蛋…花花公子。” 她随手把望远镜扔在办公桌上,绷着脸快步走出办公室。 郭凌飞靠着跑车,没见上慕小冉,却想不到会碰上老熟人,孙菲菲,曾经把一大群小屁孩玩个晕头转向的校花,如今的校花已没了当年玩小心思时的那种稚嫩,成熟了,不像以前那么讨厌。 “真没想到会在上海遇到昔日的同学。”郭凌飞笑着弹掉烟灰,动作熟练还很有成熟男人的味道,一看就是老烟枪。孙菲菲嘴角微挑起,绽露出很含蓄地笑,与高中时的骄纵蛮横的模样判若两人,有一点没变,那就是对眼前男人的欣赏,她去法国留学三年,身边有不少朋友,抽烟的不在少数,能让她赏心悦目的只有这个可望而不可即的男人。 “我在法国是学服装设计的…回国后跟我爸借钱在上海开了家服装设计公司,我的公司就在那栋写字楼的二十五层…”孙菲菲与郭凌飞并排站在一起,抬手指着路对面一栋几十层高的写字楼,婉转话音略高一些。 “看来你老爸的苦心没白下,你不再是以前那个孙菲菲了,替你老爸感到欣慰。”二十一岁的女孩能有自己的公司表露出点成就感也是无可厚非的,郭凌飞含着烟,眯眼望向大楼,心里有些感慨,女大十八变。 “郭凌飞!郭凌飞!” 高跟鞋在柏油马路的人行道上踏出动听节奏,路边的男人纷纷侧目,好似高跟鞋踏在他们的心坎上,无比**,机动车道上开着奥拓的男人由于太过分心差点与前边的大奔来个亲密接触。 “你晚上有什么活动?”郭凌飞问孙菲菲。 “活动?我…几个朋友邀我吃烧烤。”孙菲菲错愕道。 郭凌飞瞥了眼从马路对面跑过来的慕小冉,嘴角牵扯玩味弧度,扭身拉开跑车车门,对孙菲菲道:“不介意我晚上跟着你混饭…就上车吧。” 第二百五十八章 红盾家族的女人 漂亮女人穿着高跟鞋在马路上急奔,腰扭臀摆,圆鼓鼓的胸脯一颤一颤大饱男人的眼福,虽说会引来更多异性的目光,但会让女人的高贵优雅会大打折扣,慕小冉急匆匆穿过马路才注意到自己失蕊她尽量放缓呼吸,抬头挺胸,优雅迈步走向郭凌飞,见这厮来开跑车车门,她心里着急,表面不动声色,等女强人走到跑车边,孙菲菲已钻进跑车,慕小冉这妮子不等车门关上淡然笑道:“郭凌飞,公司的会议取消,我来赴约了,你这样的男人不可能因为女孩子迟到一次…就耍性子吧?” “呵呵,女强人我有约会了,不能陪你,有缘再相见,拜拜。”郭凌飞关上副驾驶位的车门,绕到跑车另一边,很有挑逗性的瞟了慕小冉一眼,然后非常干脆的开门坐进车里,女强人同样有小女人的小心思,习惯玩弄踩人艺术的郭凌飞戏弄一个有小心思的女强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威龙跑车很夸张的来了个原地急转,带出赏心悦目的银色弧度,在不少人的艳羡目光中调头驶上机动车道,根本不顾及笑容僵硬的慕小冉,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下,她一定会像那天晚上在自家门口骂人那样,大声咒骂郭凌飞。 慕小冉深深吸气,在t咖啡馆门前驻足片刻,刺激她心里发酸的那种感觉逐渐变淡,在财经界风生水起的女强人可不是什么老醋坛子,很快释然,她有时会很自负,但从不忽略自己的错误,现在寻思这是不是自己接近那个男人的方法不对? “二十六岁…再过三四年就变剩女了”没谈过恋爱的慕小冉在一阵暖风拂面而过后小声自语。 郭凌飞开车在市区几条主要街道上飞驰着,副驾驶位上的孙菲菲倒像一个导游,每到一处标志性的建筑物前便会把自己所了解的东西毫不保留的说出来,郭凌飞对她的巨大转变深有感触,有点欣慰,也仅仅是欣慰,再无其它杂念。 成熟后的孙菲菲不因与自己欣赏的男人同乘一车而生出飞蛾扑火的冲动,她的自信与高傲在三年前被身边男人打击的支离破碎,她觉得自己与他有着不可逾越的距离,可仰望而不可触及。 晚上七点,威龙跑车出现在一家有点名气的烧烤店门前,郭凌飞不清楚上海的消费高到何种程度,北京类似的烧烤店情侣们精打细算吃一顿也得两三百块钱,普通的工薪阶层三四个月才偶尔奢侈一回。 “看来我那几个朋友先到了。”孙菲菲扫了眼烧烤店前并排的三辆车,宝马新z4,保时捷卡宴,红色牧羊人吉普车。 “你朋友怎么说也是中产阶级,选在这里吃烧烤可有点小气了。”郭凌飞玩味一笑与孙菲菲并肩走进烧烤店,在女服务员的笑脸引导下顺着旋转楼梯上了二楼,二楼人满为患,靠近落地玻璃窗一张围坐着三男三女。 “菲菲…我们在这儿!”六人中留着黄色卷发衣着时尚的女孩起身挥手呼喊,笑脸如花,是个美人胚子。孙菲菲笑着摆手,快步走了过去,混饭吃的郭凌飞昂头挺胸跟在后边,致使那三男三女的注意力全放在这厮身上。 短短二十米的距离,三个气质不错的女孩上上下下打量郭凌飞十几次,三个男的依旧春风满面,很有风度的笑着,却不似先前那么自然。站起的卷发女孩一直等郭凌飞走近,才转移视线,对孙菲菲道:“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弄了个秘密男友?” “这”孙菲菲不知怎么回答。卷发女孩很有深意的撇撇嘴,招呼两人坐下,一张方桌正好围坐四对男女,几个女孩凑到一块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三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先后朝着郭凌飞礼貌性点头,没几个女孩那样热情熟络。 “菲菲…介绍一下你身边这位帅哥吧,别神神秘秘的吊人胃口了。”孙菲菲对面化着浓妆的妖艳女孩腻声说话,涂抹着蓝色眼影的眼皮子眨巴着,电力十足,她的衣着首饰在工薪阶层看来够奢侈,消受这样的女人要花大把大把的钞票。 孙菲菲浅笑,笑容妩媚暖人,不言语。几人见问不出什么干脆不问,服务员端上烧烤用的木炭炉,开始上菜,因为有几个女孩子,气氛还算不错。郭凌飞拿起桌子的塑料牌看起来,这个巴掌大精致牌子上写着酒水果汁的价钱。 “五百毫升的橙汁二十元一杯真够暴利,赶得上买卖毒品了。”郭凌飞摇头笑道,一句无心感慨招来三男三女的异样眼神,在他们看来喝五百毫升的橙汁花费二十元与奢侈有着太遥远的距离。 “上个月请朋友去夜总会散心开了几瓶皇家礼炮,最后光酒水破费了近五万,二十元一杯的橙汁已经很廉价了。”卷发女孩的斯文男友夹起一片牛柳放在烤炉上,说话时以略微轻蔑的眼神对没见过世面的郭凌飞加以鄙视。郭凌飞人畜无害的笑着,挽起衣袖,往烤炉上夹了块牛排。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三个衣着讲究的青年显然比较注重外在穿着这方面,偏偏郭凌飞的一身休闲服饰没牌子,来上海时也没戴那块价值千万的纯手工百达翡丽,四个男人中唯独他没把手机摆上餐桌,三个青年烤东西同时抽空摆弄一下万元以上的奢侈手机,又时不时瞟他几眼。 “听说前两天冯少出事儿了,不知是不是真的?”郭凌飞对面那个戴着耳钉的青年环视众人。 “我也听说了,还给冯少打了几个电话,一直没人接。”斯文青年抿了口乳白米酒,有几分得色,貌似与那个冯少扯上点关系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 戴着耳钉的青年皱起浓眉,道:“敢在上海动冯少的人不多,听说冯少和齐家那男人有点交情,这事儿要闹起来一定精彩啊。” “我跟冯少有点交情,至于齐家男人那个***离咱们还有一段距离了,有些事儿咱们揣摩不到。”一直没说话的青年终究耐不住寂寞开口了。 三个青年煞有介事地交谈,他们身边的女孩像是听上流社会的秘闻一般,屏气凝神的听着。郭凌飞全然不在意,细心翻动着烤炉上牛排,不露一点锋芒,从他身上找不到一丝豪门大少的痕迹,更像是一个融入现实生活的平凡人,这就是强大,装的不露痕迹且还能让别人产生错觉。 三男三女确实有错觉,把全身上下没显出一点奢侈气息的郭凌飞列入了普通人那个***,充其量不过是有脸蛋有点气质的平凡男人,对于孙菲菲三个朋友来说,兴许在冲动时会选择这样的男人玩个一夜情,但绝不会选如此平凡的男人作为依靠。 第二百五十九章 红盾家族的女人 一桌八个人谈笑风生,自然忽略了周围的吵杂声,先前还对周围大声说话的人投以鄙夷目光的几个男女兴致勃勃,三个衣着鲜艳不愁冷暖的青年尽说一些他们意识中上流社会的人情世故。 他们从漕帮冯大少带人砸场子的英雄事迹侃到齐家大少在沪杭高速飙车的惊心动魄,三个女孩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插几句,以示自己离那个光鲜的***不太远,虚荣心强的人就是如此,喜欢抬举自己。 孙菲菲对这些话题不感兴趣,向来伶牙俐齿的她做了一回默默无闻的听客,三对情侣中的五人是她在法国留学认识的同学,在为衣食住行而劳碌的平凡人眼里他们几个无疑是不知世间冷暖的膏粱子女。 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喜欢显摆,骨子里倒没什么大奸大恶的秉性,孙菲菲觉得几人与曾经的自己很相像,多碰几次钉子,多被人践踏几次自尊心,或许也就真正成熟了,她斜起眉目瞥了下旁边品着米酒吃着牛排的男人。 “只有看清他,才会发现自己其实很渺小。” 孙菲菲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浅笑着低头含着饮料吸管,品味着现榨果汁的清凉。郭凌飞肆无忌惮的吃喝着,动作不优雅,也不显粗俗,就像与周冰、夏羽、大头那些家伙在街边大排档消遣一般,自在随意,三十五块钱一杯的米酒他喝下三杯,面前那六十八块钱一小盘的生牛排已被他烤熟,全送进肚子里。 不插话,只知道闷头吃喝的郭凌飞被几个有点装的男女理所应当的理解成低层面的平凡人对上流社会的孤陋寡闻,郭凌飞从几人的眼神就知道他们想些什么,全然不在意,继续我行我素的吃喝着。 “这里的米酒味道不错吧?你喜欢喝我再要几杯。”卷发女孩见郭凌飞对米酒情有独钟,招手叫过服务员。 “这酒与北京二锅头比起来更像是果汁,喝多少也不会尽兴,三杯足够了。”郭凌飞实话实说,却招了三个青年含着笑意的轻视眼神,北京二锅头,常常出现在大排档的酒桌上或是五环以外的小饭店里。 被人唤作毛毛的卷发女孩柔和一笑,为郭凌飞要了杯现榨的橙汁,她是个多多少少有点虚荣心的女孩子,羡慕上流社会的光鲜,但不排斥穷人,她那个在徐汇区当副区长的老爸就是从穷人中攀爬起来的。 郭凌飞没拒绝女孩的好意,毛毛那个长相斯文的男友很大气很热情的与他碰了一下杯,比起另外两个青年显得有风度一些。晚餐吃了两个钟头,最后毛毛的斯文男友埋单,一顿饭破费了一千五,几人连连称赞实惠便宜。 一行人结伴出了烧烤店,并未立即上车离去,y,妖艳女孩第一时间发现了银色的改装威龙跑车,不禁兴奋的呼喊起来,三男三女兴冲冲围拢过去。 “这跑车是谁的酷毙了,有点像昔日的跑车王者布加迪威龙可又不完全像,明显是经过顶级设计师的改装。”戴着三个耳钉的高大青年自言自语,银色跑车旁边的红色吉普牧马人正是他的车。 五十万的吉普牧马人性价比不高,善于精打细算的男人不会因为牧马人的狂野外形而掏出兜里积攒多年的辛苦钱,这车只适合于衣食无忧闲钱不少的年轻人。改装威龙确实让几个男女很兴奋,由于都是注重面子的年轻人,没兴奋过头的大声嚷嚷。 一群人商量一番,决定去天汇酒吧happy,郭凌飞以晚上有事的理由拒绝了孙菲菲的邀请,昔日趾高气扬的孙菲菲略微失落的点点头,随着朋友上车。郭凌飞看着三辆车汇入车流才来到跑车边,习惯性地靠在车门上摸索着裤兜里的烟盒。 他望着***辉煌的街头,摸索出司徒少一从自家老爷子那里。‘偷’来的中南海,男人常说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他的饭后一支烟体味的不是烟丝燃烧带来的惬意享受,是凝神思考时可有可无的催化剂,有烟在手,思路可能更顺畅,更缜密。 他含着烟,继续摸索打火机,“啪!”zippo打火机特有的清脆响声挑动了他的敏感神经,下意识扭头,一个身材高挑的外国女孩已经把燃着的打火机伸过来,容颜精致,清浅笑脸洋溢着荡人心神的魅惑力。 郭凌飞见多了美女,可眼前的外国女孩展露的是另一种异域风情的极致美感,第一眼就能看出女孩骨子里的高贵骄傲,休闲平淡的牛仔裤和宽松t恤没能掩饰住她的优雅气质,是个绝代佳人。 “谢谢…”郭凌飞在嗅不到丝毫危险气息的情况下低头,烟卷凑到打火机的火苗上,深吸几口,这厮吞云吐雾的神情是纯粹的深沉,没一点装的味道,拿着打火机的女孩眼底闪过一抹耐人寻味的亮色,“你抽烟的样子很man。” 女孩的中文水平同相貌一样令人惊艳,跨国集团如云的上海可以说是国内最大的外国人聚居地,大公司里那些洋妞说一口流利中文不是什么稀罕事儿,郭凌飞不觉得奇怪,厚颜无耻的笑了笑,道:“我身边的女人都这么认为…” “你很自信。”女孩与郭凌飞对视,一点不矜持,饶有兴趣地看着从不缺自信的家伙,郭凌飞淡淡笑着,也不否认,这么多年来确实很自信,甚至陷入死地还很自信的认为自己一定能绝处逢生。 “我们还会见面,希望下次见面时你仍然这么自信。”女孩收起那款郭凌飞从未没见过的zippo,莫名其妙的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她行几十米拐进一条车辆不多的小路,摊开一直紧握的左手,掌心中是一枚精致徽章,象征着红盾家族的徽章,以罗斯柴尔德作为姓氏的红盾家族是这个地球上最为神秘的古老家族,十九世纪, 这个家族与当时有着日不落荣耀的大英帝国并列为欧洲最强大的存在。 女孩扬起略尖的下巴,喃喃道:“你的自信能亵渎家族徽章上的荣耀吗?” “尊贵的小姐,这个世界上没人能亵渎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荣耀,以前没有,以后同样没有。”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老头出现在女孩身后,毕恭毕敬的弯下腰。 第二百六十章 用双手赢得王者的尊严 人活一辈子有不少个擦肩而过,有不少次催人遐想的回眸,经过岁月沉底后能印在心底的面孔不会太多,郭凌飞望着融入夜色的高挑背影,很悠哉地吐出一口烟雾,刚刚消失的背影与尘封在记忆中的一个背影有神似之处。 他回忆起南美洲布拉达原始森林的一段往事,那片遮天蔽日的森林被当的人喻为死亡之地,几十年来吞噬了几百位探险者的生命,森林外围几个部落里熟悉环境的土著人从不进入森林腹地,依稀记得三年前在老向导的领路下,带着十二龙来到森林外围的一条大河边。 十多米宽的河水在当地看来是生与死的分界线,就这条河边遇到一行人,十个男人,一个蒙着脸的女孩,十一个人从森林中走出,从蒙面女孩的嘴里得知他们利用三个月的时间横穿森林,老向导当时惊的目瞪口呆。 女孩子能走出的原始森林,还是一片死亡之地吗? 烧烤店前靠着跑车的郭凌飞眯起双眼,溢出些许凝重,缓缓抽一口中南海,那片森林是不是死地,从森林出来就有了答案,他现在回想起能与十二龙能安然无恙的走出布拉达,多多少少踩了点狗屎运。 正因为如此那个未露出真容的女孩成了郭凌飞脑子里最神秘的记忆。一支中南海燃尽,郭凌飞弹掉烟头,古怪的笑了笑,弄不清刚才与外国女孩偶然的相遇怎么会勾起三年前的那段往事。 他扭身拉开车门,钻进无比奢华的跑车,恰在此时一辆宝马z4在路边,开车的女孩傻傻的瞧着银色跑车,难以置信地眨巴着眼睛,正是去而复返的毛毛,她由于大意,把几天前买的那条夏奈尔丝巾落在了烧烤店内,匆忙之下独自一人开车返回来。 “真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毛毛小声嘀咕着。 郭凌飞边开车边欣赏着上海的夜景,车速不快,显眼的跑车随着密集的车流前行,北京夜色下的***辉煌与金水桥后的绵绵宫銮带给人相似的感觉,大气磅礴,而上海的夜景又是一种风格,璀璨耀眼,给人很强的视觉震撼力。 听着旋律柔和的美国乡村音乐,开着豪华跑车,在***绚烂的都市中漫无目的穿行,其实是许多人向往的生活方式,那些为了买一处遮风避雨的小窝努力挣扎的平凡人幻想出的天堂般的生活大抵如此,平凡人认为活到这个层面该无欲无求了。 郭凌飞路边一家网吧的巨大条幅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横幅上写着“魔兽争霸的终极挑战,用你的双手赢得王者的尊严。” “用你的双手赢得王者的尊严”郭凌飞默念几个字,很有气势,能激起血性男人的豪情,他在一笑间扭转手腕,跑车拐向路边占据四层楼的网吧。摧残人们视觉神经的广告确有独到之处,没那条横幅郭凌飞这辈子不会走进这家网吧。 这个装修比较豪华的网吧正在举行魔兽争霸比赛,几乎座无虚席,一楼大厅最里边的十几台电脑后密密麻麻围着一群人,有十六七岁背着包的小屁孩,也有叼着烟卷的老爷们,一个个聚精会神盯着电脑屏幕。 郭凌飞不得不佩服暴雪的游戏,影响了几代人,造就一大群职业玩家,推进了电子竞技联赛的职业化,有几个处于巅峰的家伙确实用双手赢得了王者的尊严,能出人头地的毕竟是少数几个,大多数的小屁孩在幻想成功的同时一步步走向堕落,一天十几个小时的磨炼换来的是辍学,食不果腹。 至于有多少小屁孩因为游戏堕落不是郭凌飞关心的事儿,哪个领域都一样,有寥寥几个爬上巅峰的牛逼人,就有n倍以上的垫脚石,他走进人群最里边,十二个年龄不等玩家正与各自的对手杀个热火朝天。 魔兽争霸这款即时战略游戏曾伴随着郭凌飞度过不少孤寂岁月,他扫了一眼十二个人极其忙碌的手,大致估摸出他们的apm值在一百五到二百二之间,微操不算变态,手速不快的职业玩家也就在这个区间,人群里的游戏菜鸟们依然觉得眼花缭乱。 郭凌飞看着身边的人族玩家,二十二英寸夜景显示器画面里的主基地在不死大军的摧残下摇摇欲坠,武装农民在蜘蛛喷吐的细丝中一片一片倒下,当亡灵骑士甩手挥出一坨绿光废掉四级的山丘之王时,输赢已没有太大的悬念。 “哎!兵种成形慢了。”人族玩家拍着头起身让出了座位,郭凌飞毫不犹豫的坐下去,两个种族厮杀在一起的华丽画面勾起了他兴致,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的少年慢吞吞挪过来,小声道:“该该轮我了…” 郭凌飞回头一笑,摸出钱包,抽出一叠崭新的百元钞票,约莫有一千二三百,放在电脑桌上,对少年说:“我只玩一局…等于替你比赛,我输了这些钱就算补偿你的,赢了你接着玩。” 萎靡不振的少年利落点头,乖乖站在一边,不再多言。新的一局开始,地图是职业比赛中常用的tm,郭凌飞的对手坐在对面,是个兽族玩家。 郭凌飞用的是人族,在暴雪一次又一次对游戏改进,种族间的不平衡性微乎其微,决定输赢完全靠实力。郭凌飞的开局中规中矩,在不知道对手功底如何就剑走偏锋是纯粹的冒险行为。 一些人见人族开局平淡无奇,微微撇嘴,对面那个用兽族的少年是这个网吧培训出来的半职业玩家,很多人不看好郭凌飞。 双方的英雄几乎同一时间从祭坛中走出,拎着大刀的剑圣开始满地图寻找郭凌飞的**师,**师练级路线诡异的有违常理,剑圣每次都是姗姗来迟,**师在步兵、民兵的配合下消灭一片高等级怪物,剑圣赶来时正好目睹一道金光闪现,郭凌飞的**师以最快的速度先到达了二级。 无奈的剑圣在抢了两个小怪的经验后隐身遁去,本想去郭凌飞基地杀几个红血的农民,人族基地的吸魔塔彻底打消了兽族玩家的萎缩念头。抢占了先机的郭凌飞慢慢进入了状态,手速快的令人发指,旁边少年目瞪口呆地盯着郭凌飞那只在键盘上跳舞的左手,慢慢陷入了痴迷状态。 当专门针对剑圣的山丘之王走出祭坛时郭凌飞优势更为明显,一分钟后魔法部队投入战斗,两个三级英雄带着人族大军夹杂几个民兵杀向兽族基地,此时的兽族最为薄弱,z国那位人族皇帝把这段时间成为黄金一分钟。 一秒钟的疏忽可以使自己的英雄挂掉,一分钟的时间能决定一局的胜负。前期劣势的兽族死伤一半后逐渐龟缩进基地,人族大军中的民兵恢复成农民,郭凌飞畏缩一笑,按着键盘的左右更加轻灵,开始在兽族基地外围造箭塔。 红血的山丘之王在郭凌飞极致飘逸的操作下很婬贱的走进兽族基地深处,一记风暴之锤干掉躯体庞大的牛头人酋长,兽族玩家气急败坏,半血的剑圣疯狂追杀走位風骚的山丘之王,在山丘之王仅剩几点血的情况下,郭凌飞麻利按了一下小键盘,一个隐形葯水使山王活着杀出重围,最后还以一个飘逸的转身扔出一锤头干掉剑圣。 围观的百余人悄无声息,郭凌飞心跳的水平震撼了他们,兽族玩家最终无奈打出了那两个代表认输的字母“gg” 郭凌飞起身离开座位,仍然把电脑桌上那一千多块钱给了戴眼镜的少年,在无数道崇拜目光注视下走出网吧,没流露丝毫不舍,他的双手是要为自己赢得王者的尊严,可不同于网吧里那些痴迷于游戏的小屁孩。 两个层面的人,仰望的高度自然不同。郭凌飞走出网吧,在几个女孩惊艳目光中坐进跑车,正寻思着上海哪里夜景最美,手机铃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第二百六十一章 用双手赢得王者的尊严(中) “哥哥…丫丫想你了,外公说你去上海办事…是不是又去踩公子哥儿?丫丫真想去上海看哥哥呢。” 手机里传出丫丫稚嫩悦耳的声音,甜的腻人,郭凌飞没想到小丫头会来电话,若说起踩人的手段,十三四岁的丫丫可不比他这当哥的差,东方贵族学校里那些家境不一般的小屁孩凑在一起俨然是个小“太子党”,估计皇城根下的大顽主司徒少一遇上这群小屁孩也得头痛,还不是被丫丫呼来喝去。 “小丫头给哥哥老实呆在北京,这次哥哥是办正事,可没时间照顾你,踩人真没你想像的那么好玩,十点多了,丫头早点睡觉,明天还上课。”郭凌飞还真怕小丫头耐不住性子跑到上海。 小丫头不依不饶又说了十几分钟,兴致勃勃讲述在学校如何踩倒一个新转来的小屁孩,那小屁孩的爷爷是国副级别的老头子,郭凌飞一阵唏嘘,小丫头完全承袭了家族的优良作风,现在就这样,日后进入青年政治学院会折腾出多大的动静? 郭凌飞挂断电话,摇头笑着发动跑车,只要日后小丫头能在北京城划一个***只手遮天,怎么折腾无所谓,当哥哥一定会做她坚强的后盾。改装威龙一千零一马力的发动机低吼,跑车融入车流中,灯光璀璨的上海街头,如银色精灵的威龙跑车在密集车流中穿梭,每一次加速超车潇洒飘逸,留给路人无限遐想。 郭凌飞在上海这两天并未入住维利斯酒店安排的帝王套房,一直深藏不露的住在万建忠那栋不起眼的宅子里,不露锋芒的一击往往能起到最致命的效果,而南方黑道各种消息也即时汇入别墅。 装修远远算不上奢华的客厅中,来回悠闲踱步的郭凌飞嘴角噙着一丝寻常人看不出意味的淡笑,右手托着水晶高脚杯,那瓶年份不错的顶级拉菲还是由他破处,不然万建忠这辈子未必舍得品尝。 “那些安插在洪门内部的人没什么问题吧?”郭凌飞问了一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有时候不起眼的小石头会让人载个大跟头,他不会忽略那些不起眼的小问题、小人物。 一旁的万建忠摇头,很有信心道:“少主放心,那些人是三年前挑选出来的精锐,不会出乱子。” “思伺机而动,一击必中。” 郭凌飞笑着品酒,这一抹饱满笑容阴森冷酷,旁边的万建忠心头一凛,低下眉目,一个普通人在最凶险的原始森林中磨炼两年同样会被大自然锤炼出一种气息,这便是野兽伺机捕食前的慑人气息。 下午五点左右郭凌飞先后接到两个女孩的邀请,前者是慕小冉,约他共进晚餐,后者是孙菲菲,说请朋友去天汇玩,很委婉的询问他能不能来。郭凌飞毫不犹豫的答应后者,与孙菲菲那个***里的人凑热闹不必想太多,很轻松,还有一点就是要吊吊女强人的胃口,越是触碰不着的,越挖空心思去触碰,这就是人性。 让一个无数男人仰望垂涎的女人主动贴上来是任何男人无法漠视的享受,郭凌飞不是满口仁义道德的卫道士,不介意享受女强人主动撩拨的那种乐趣。 傍晚,窝在别墅一整天的郭凌飞独自一人在小区附近一家川菜馆里吃了顿简单的晚饭,开着万建忠那辆半新不旧的奥迪,照着上海市旅游地图标定的路线去了天汇酒吧。 上海作为国内最发达的直辖市,经济政治水深不见底,形形色色的娱乐场所同样的水深,想用一叠不厚的钞票在某些销金窑里砸出点水花有点痴心妄想,囊中羞涩且雄性激素比较充沛的牲口们生活在这个花花世界里所忍受的**折磨可不轻。 天汇,上海酒吧的佼佼者,名流云集的地方。常把私生活深深隐匿在暗处的名流大腕时常在天汇出没,可见这家酒吧有着不浅的背景,且不说它的背景如何深厚,如何讳莫如深,有什么牛逼人物罩着,它吞没人名币的速度绝对是上海众多酒吧中首屈一指的。 一百块钱以下的消费品兴许只有瓶装的矿泉水,小超市里几块钱的东西进了天汇身价陡增,翻几十倍还算仁慈,卫生间里为你递毛巾的服务生看你甩出百元钞票做小费不会觉得你掏钱的动作有多帅,在他们的意识里这是理所应当的,你若是摸出几张零钱,他们一定不客气的投以轻蔑眼神加以鄙视。 半新不旧的奥迪车挤进天汇门前的停车场,在一排豪车的映衬下越加暗淡失色,骑电动车路过的人不会多看一眼,郭凌飞从车里出来,黑衬衣、黑色直筒裤、黑皮鞋,一身全黑,气质冷酷,停车场内的保安倒也不敢小觑,毕恭毕敬的点头哈腰。 郭凌飞斜起眼打量据说是上海最奢华的酒吧,霓虹灯招牌够醒目,“天汇vip酒吧”几个字够抢眼,既然是上海有点名气的销金窑自然不缺奢华贵气停车场的保安皱眉看着郭凌飞,察觉出非寻常人的味道,没钱人看着天汇的招牌是向往的眼神,有钱人大多是春风满面,暴发户们习惯出了门飞扬跋扈地看路人,很少有人以仰视的角度投射出深沉玩味,显然天汇的招牌在这个年轻人眼里没多少分量。 早等在门口的孙菲菲快步迎上,刻意修饰的娇容绽露笑意,不温不火不露骨,却能颠倒众生,天汇门口那两个阅过不少美女的保安暗吞着哈喇子,抱怨又一个水灵灵的大美人被狼啃了。 “一直担心你不来…”孙菲菲轻声道,确实惴惴不安了一阵子。 “我是那样的人吗?” 郭凌飞反问一句,笑着走向天汇,孙菲菲默默跟在一旁,从三年前对身边男人产生好感那刻就深有体会,他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失望。 天汇一楼与多数酒吧一样,中间是供舞者表演的舞台,周围是酒桌,靠着左侧墙壁的吧台比较长,二十多米,并排坐满了人,劲爆音乐、迷离灯光充斥期间,二楼多是卡座,郭凌飞在孙菲菲的指引下径直上三楼,三楼全是四p包房。 孙菲菲推开328vip包房的门,郭凌飞刚迈步进入,还没来得及细细打量,穿着吊带裙的毛毛出现在他眼前,神秘兮兮的问了一句:“帅乐今天你开什么车来的?” 第二百六十二章 用双手赢得王者的尊严(下) 包房里几个麦霸级的变态没开始发挥,能容纳近三十人的包房不太吵闹,早有人注意到开门走进的郭凌飞,碰巧毛毛问话的声音不低,十几个男女一齐看向门口,昨天晚上吃烧烤的那几位以为毛毛这丫头故意难为与他们不在一个层面的郭凌飞,互相对看几眼,一个个玩味十足的笑了。 郭凌飞从毛毛三分玩笑七分认真的脸蛋上察觉出点不对劲,只看这丫头一眼,开始打量包房的装修布局,不卑不亢地说:“我住的地方离天汇很远,坐公交地铁太费时间,打的有点费钱,只好把朋友那辆跑了五万多公里的奥迪借来当代步工具,就停在门口毛毛小姐要想坐奥迪兜风,我不会介意。” “奥迪!”毛毛眨巴着大眼睛,一脸不相信,昨天她可是清清楚楚看到郭凌飞开着那辆极度拉风的跑车离开,有那么拉风的跑车还开破奥迪?她猛然间想到了沉迷于网络的弟弟一天到晚挂在嘴边的几个字,“扮猪吃老虎。” “很不错的包房,装修布局都很精致。”郭凌飞岔开话题,随意在包房中转了一圈,很平常的举动招来十几个男女的异样目光,昨晚一顿饭后已有人私底下在孙菲菲的交际***里说她男友是不折不扣的底层平庸男。 包房里这些家境不错自身条件不错的女孩很难想像孙菲菲为什么会找这么一个男友,是为了说明极其现实的社会还有鲜花主动插牛粪的特例?还是这个有点脸蛋有点气质的家伙是支潜力股?众女费解,众男莫不惋惜。 “环境好,消费也就高,菲菲今晚最少得破费三几万,一个普通家庭一年或许积攒不了这点钱。”昨晚那个浓妆艳抹的妖艳女孩手里卡着一支大卫杜夫,靠在沙发上,裹着网状黑丝袜的修长双腿搭在一起,摆出极度诱人的造型。 “确实…三万不是个小数目呀。”郭凌飞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正色道,伸手从果盘中扯了根香蕉,自顾自剥皮,一直不言语的孙菲菲瞧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心里暗笑,这样的男人才叫强大。 毛毛不吱声,昨晚看到的事儿只她一个人知道,没告诉任何人,她贴着男友坐好,要亲眼瞧瞧对面那个一脸实在样的家伙怎么扮猪吃老虎。几个麦霸级的女孩子忙着选歌,长条茶几上启开了几十瓶百威啤酒,还有几瓶皇家礼炮威士忌,是二十一年成酿威士忌,与啤酒混着喝,一般人受不了。 七八个衣着光鲜的青年拿起啤酒互相碰着瓶口,唯独忽略了干掉两根香蕉的郭凌飞,他们的***很难容得下资本不厚的小人物,自卑的人被排挤会孤寂失落,自尊心强的人遭到排挤会以过激的方式做出回应,而不动声色的郭凌飞并未出现几个张扬青年意料的尴尬神情。 他的嘴角始终挂着淡笑,更像是立于山巅的狼王,孤傲,冷酷,若是对面几个意气风发的青年知道是谁踩下北京城那个在他们心目中只能仰望膜拜的***,又是怎样一个瞠目结舌? 毛毛的斯文男友与狐朋狗友们喝了几口,拎着酒瓶子坐在了郭凌飞身边,毛毛赶忙跟着挪过来。 “我叫孙大光兄弟咱们喝一下吧,算是认识了,你也别介意,我们这个***里的人都有狗眼看人低的臭毛病。”斯文青年的声音压的很低,话说倒爽快,与他的斯文模样不太搭调。 “你叫我凌飞就行,我没结交过你们这个层面的人,你是第一个。”郭凌飞笑着拿起一瓶啤酒,“砰!”两个瓶口碰在一起,毛毛兴奋地拍手,孙大光咽下酒水,用手抹着嘴角,很内敛的笑着,这对情侣神情中的细微变化完全落在郭凌飞眼中,不似寻常富家子女那么张扬,有城府,但远算不上奸诈。 “你们父母是干什么的?”郭凌飞随意问道。 “我爸是徐汇区的副区长,我妈经营着一家汽车销售店,大光他们家是搞工程的,今年竞标包下一段高速公路的基建项目。”毛毛抢先开口,双眼瞪得溜圆想看郭凌飞有什么异样反应。 “哦副厅级转正厅是一道槛儿没点能耐不容易买过去。”郭凌飞平静道,很有深意的笑着,没察觉出异样的毛毛下意识点头,她老爸已经当了六年副区长,一直挪不了,眼下压着她老爸的那位要高升,几个副区长都在忙活,她老爸是从草根爬起来的,论实力、背景、人脉比不了其他几个已挤进海派边缘***的副区笑。 郭凌飞看出毛毛表露出的忧虑,拿过一个苹果,双手轻轻一掰,大红的苹果成了两半,他把一半递给孙大光,继续道:“不要担心,真正有能力的不会被埋没,即使有人想埋没你爸…我也不会答应。” “扑哧!” 戴耳钉的短发青年喷出一口啤酒,捂着肚子笑个不停,他身边几个男女也笑了,仿佛郭凌飞说了个很好笑的笑话,一个没资本没实力的平凡男人扬言插手上海官场的洗牌,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毛毛可不这么认为,与男友对视一番,极其认真地说出一句令周围人包括孙大光都目瞪口呆的话:“恩我可相信你的实力噢,我老爸的未来就交给你了,我们家一定会感谢你和菲菲的。” 郭凌飞环视对面十几个错愕不已的男女,笑着点头,机遇常常无声无息到来,能不能把握住就在一线之间。音质极佳音箱传出悠扬旋律,有淡淡伤感,是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我心永恒》,握着麦克风的是孙菲菲,地道的英文发音,无可挑剔的嗓音,博得一阵掌声。 郭凌飞轻轻鼓掌,尴尬气氛被冲淡,几个男女拥在一起轻声附和。孙菲菲把一首唯美伤感的英文歌曲演绎到极致境界,虽不如原唱那位性感女星那么声情并茂,但同样令人回味,她不经意的一个回眸,看向他,如同泰坦尼克号中的男女主角最终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没有延续的交集。 郭凌飞没听完整首歌就走出包房,点了根烟,在服务生指引下去了洗手间,拐过走廊的转角,正好与五六个人迎面碰上。 “小子…给冯少让路!” 郭凌飞抬眼,为首的青年正是漕帮当家人冯坤的儿子冯晓东,这小子在几个马仔簇拥下依然不可一世,他旁边的马仔正恶狠狠瞪着郭凌飞。 叼着烟的冯晓东看清来人,利马傻在当地,嘴里的烟滑落,随即甩手给了身边马仔一记响亮耳光,然后原本挺直的上身弯出一条异常卑贱的弧度,“郭少好,昨天我爸让我跟着郭少。” “我是个靠双手赢得王者尊严的男人,不想收一个废物做跟班,多跟你老爸学几年再跟着我混。”郭凌飞昂头道,锋芒毕露。 五个马仔彻底石化,刚拐过转角还有个呆若木鸡的家伙,是那个戴耳钉的短发青年,本想去洗手间放点水,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遇上这么惊人一幕。 第二百六十三章 能只手遮天的男人(上) 走廊里,冯大少弯着腰,大气不敢出,身前的男人是什么来头他心里清楚得很,他老爸在人家面前也得恭恭敬敬的弯腰,说白了就是人家的一条狗,他觉得自己大概连个当狗的资格都不够。 “你去吧,我不想太多人看到现在这情景。”郭凌飞手指轻弹烟灰,神情冷漠,不会因为冯晓东这类上海二流公子哥匍匐在脚下而感到丝毫的成就感或是快感,冯晓东如获大赦,点头哈腰带着几个手下匆忙进了走廊拐弯处的天字号vip包房。 郭凌飞回头瞥了眼拐角处那个仍然目瞪口呆的青年,冷笑着走向卫生间,北京城的司徒少一再如何钟情于踩人也不会撩拨一个小角色,这厮很早认准一个理儿,与位面太悬殊的小人物计较是很丢司徒家面子的事儿,何况是郭凌飞。 郭凌飞靠着华丽洗手池旁的墙壁,抽完一支烟,戴耳钉的青年才战战兢兢走进来,他本不想进来,奈何生理问题不得不解决,尿裤子比进卫生间认错更丢人,他挪着步子来到郭凌飞身边。 “我错了,希望郭少,大人不计小人过。”青年结结巴巴道,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青一阵,白一阵,这完全是被吓得,漕帮大少冯晓东对于孙菲菲这个交际***里的男女来说已算很牛逼的人物,三个月前冯大少借着酒劲儿一个电话招来百十多大汉围堵天汇酒吧,当时的他们佩服的要死。 虽说最后有传言漕帮大当家对上面某个大人物又赔礼又道歉才弄了个风平浪静的结果,可他们仍觉得冯大少是响当当的牛逼,刚才目睹冯大少卑躬屈膝,他差点崩溃掉。郭凌飞转身拧开水龙头,洗洗手,接过服务生递上毛巾,慢条斯理的插手,戴耳钉的青年忍着强烈尿意,不敢挪动分毫。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把膀胱憋爆了,回去不要胡言乱语,我也很讨厌背地里嚼舌根子的人。”郭凌飞揉了揉脸颊,转过身不再有几分钟前的内敛克制,俨然是飞扬跋扈的世家公子,他走出卫生间,自始至终没看青年一眼。 戴耳钉的青年等霸道身影消失在视线内,长吁一口气,软绵绵靠在洗手池上,冷汗顺着额头淌下,刚才那种阴霾压迫感使他生出要窒息的错觉,他清楚这不单单是上位者具有的气势。 他想起五年前的一幕,在武夷山旅游时结识了一位会太极拳的陈姓女孩,游山玩水之后拜访了女孩的爷爷,当那女孩的爷爷盯着他时便生出要窒息的错觉,莫名的压抑,只是没现在这么强烈。 “得打电话问问小红这是不是她所谓的高手气势。”戴耳钉的青年嘀咕着走进卫生间里边。 郭凌飞走进328vip包房,又恢复了人畜无害那副面孔,坐回了那个不起眼的角落,正玩的起劲儿的男女没几个注意他,把毕露的锋芒收敛到如此境界比变脸还来得玄乎,远非寻常豪门大少拙劣的装逼玩深沉能够媲美。 孙菲菲将一个削好的苹果递过来,小心翼翼问:“你今晚不会不高兴吧?” “放心好啦,你朋友还没那个让我不高兴的能力。”郭凌飞接过苹果,自信的撇撇嘴,偌大个z国有能力撩拨起他心头怒火同龄人寥寥无几,孙菲菲轻松一笑,总算踏实了。很快,戴耳钉的青年走进包房,这厮好像变了个人,规规矩矩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言不发,看出异样的人也问不出所以然。 孙菲菲为了活跃气氛,替郭凌飞选了首歌,《betit》很老但很有男人味儿的一首英文歌,用女孩子的话说就是很man,孙菲菲的朋友们来了兴致,注意力全转移到了郭凌飞身上,这个外表不错气质不差貌似平庸的男人如何去唱。 极具节奏感的音乐响起,郭凌飞右手握着麦克风,左手擦进裤兜,低下眉目,微眯双眼,随着节奏轻轻踏地。灯光下,代表前奏**的音符跳出的瞬间,他猛然昂头,音箱中传出极具磁性的歌声,所有人随着歌声慢慢沉醉,角落里那个戴耳钉的青年也不例外。 晚上十一点郭凌飞不失礼貌的向众人告辞走出天汇,毛毛、孙大光、孙菲菲送陪着他出来,三人各有心事儿。毛毛是藏不住心事儿的女孩,见郭凌飞拉开奥迪车的车门忍不住小声问:“明天能不能来我们家做客?” 郭凌飞知道这妞想什么,不知社会冷暖的膏粱子女很少懂得为自己父母操心,一味的索取,一味的埋怨,父母默默无闻的付出,任劳任怨的承受,有几个能在关键时刻为父母把握机会。 毛毛应该是孙菲菲那个交际***里为数不多的例外,凭这一点郭凌飞不会拒绝她的邀请,虽然这其中牵扯到了世俗利益,他不觉得她浅薄势利,“正好明天有时间,我会去你们家坐坐。” 毛毛与孙大不相视一笑,郭凌飞朝三人摆手坐进车里,半新不旧的奥迪倒出停车场,行驶上市区内最繁华的马路之一。 “菲菲…他真的能帮毛毛的父亲?”孙大光犹疑片刻终究问出了一晚上最想问的问题。 孙菲菲望着渐渐模糊的奥迪车,点头认真道:“杜伯伯的事儿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如果杜伯伯真能受他青睐,我敢说三年之内杜伯伯一定挤进上海官场的核心***,仕途会一片光明。” “大光昨天那辆银色的跑车就是他的,菲菲,他到底是什么人?”毛毛蹙起细长柳眉,一脸好奇,比毛毛看事情要透彻许多的孙大光释然,“一个能只手遮天的男人。” 孙菲菲迎着晚风,秀发飘动,绝美面庞浮现一抹带着伤感的坚毅。 第二百六十四章 能只手遮天的男人(中) 没上过小学、初中、大学仅仅读过一年高中的郭凌飞在艰难岁月磨炼中积淀下的城府阅历深到了晦涩的程度,论学识比那些在象牙塔里眼高手低还总怨天尤人的祖国花朵只高不低,当年他在南美洲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内,只要有闲暇时间就会拿出随身携带的哈佛大学经济学教材,与其说是学习还不如说是解闷儿。 苦不堪言的逆境,可以消磨掉一个人仅剩的耐性和信心,同样可以将一个人磨砺的更加强大,更能看清这个光鲜社会背后的阴暗和各种***潜在的规则,上海官场中的倾轧洗牌在郭凌飞看来远比不上北京城暗流涌动时的惊心动魄。 以郭凌飞的实力拿掉毛毛老爸头上乌纱的副字儿不费劲儿,一个电话就能抹平很多人一辈子迈不过的槛儿,一个眼神能让小人物全家得道鸡犬升天,这种操控权势的能力在平头百姓看来无异于翻云覆雨。 郭凌飞有在上海翻云覆雨的能力,但不会平白无故的施舍。 施舍,不过是某些成功人士为已有的荣耀光环增点亮色的伎俩,郭凌飞兴许只有面对极度困苦不堪的老弱妇孺会生出点施舍的冲动,其实摆上明面的施舍和给予暗地里处处牵扯到不可告人的利益。正应了一句话“这个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不会让灰土埋没金子,也不会浪费时间打磨石砾。” 郭凌飞叼着烟的嘴角翘起,牵扯出不带丝毫人情味的冷漠刻薄,还有点奸商的狡诈,啃过不少经济学著作的他不缺少深远的投资理念,注重浅显利益的市侩商人未必看得透,一个直辖市的区长在暗中有助力的情况下若干年后能爬到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郭凌飞驾驶半新不旧的奥迪轿车从南浦大桥穿过滚滚流淌的黄浦江,按照孙菲菲告诉的路线用了足足一个钟头才到达徐家汇公园附近的华府小区,其间堵车半个钟头,上海人多,车多,一旦道路拥堵,车技如何高超华丽华府小区电动伸缩门外,孙菲菲、毛毛、孙大光三人正翘首以待,牌照熟悉的奥迪车出现,三人都是一喜,匆忙迎上去。郭凌飞打开车窗,没看走近的三人,而是盯着路对面高六十八层的华丽大楼。 “那是飞腾集团的总部大楼,算是徐汇区地标性建筑物之一。”毛毛忙介绍道,仰视的目光中充满敬意,飞腾,z国商界神话的缔造者,延续了近四十年的辉煌,依旧如日中天,当然值得她仰望。 “飞腾的辉煌会一直延续下去。”郭凌飞仰望着爷爷带入辉煌的飞腾,有颇多感触,脸上仅是轻描淡写一笑。 毛毛和孙大光笑着点头,孙菲菲同样点头,不过三个人点头的方向不同,毛毛和孙大光是看着飞腾大厦点头,对郭凌飞了解程度几本为零的两人自然听不出话里意思,而孙菲菲是对着郭凌飞点头,她清楚飞腾对这个男人意味着什么。奥迪轿车缓缓行驶,随着三人进入小区。 华府花园,很平常的一个住宅小区,临街的一边是十来栋小高层,小区内最高档的住宅是靠里的二三层高的连体复式房子,最大面积不超过三百平。毛毛的家是两层高的复式住宅,一百五十多平方米,有一个车库,虽是二十户高低不等的宅子连在一起,但每户人家都用铁栅栏隔出了一片小院落。 毛毛的父亲杜庆春正清理着十来平方米的小院,旁边还有个十来岁的小孩在帮忙,这位从“草根”攀爬起来的副厅级干部干活相当利索,不拖泥带水,一会儿功夫就把三十多盆浇过水的花卉摆放好,他直起不脏肿的精干身板,随意抹了下额角渗出的细汗,鬓角发丝中隐现出灰白。 “爸你看姐回来了。”小家伙喊话的同时迈腿跑出小院,一脸好奇地盯着缓慢驶近的黑色奥迪轿车,刚上初一的孩子怎么也想不通父母嘴里的大人物会开这么一辆车,要知道接送他老爸上下班的公车还是奥迪呢,小家伙不免失望的撇撇嘴。 郭凌飞把车停在铁栅栏外,推开车门下车,毛毛的父母先后迎上来,这对儿眼中不揉沙子的精明夫妻在寒暄同时细心打量着扬言能插手上海官场的年轻人,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有这么大的能耐,是出至世家还是高官之后,夫妻俩猜测着。 “你们快进家,家里地方不大,别介意。”毛毛母亲笑容可掬的招呼众人,家庭主妇的装扮掩不住她作为生意人的精明气质,她说自家一百五十平方米的房子不大可没显摆的意思,她那家汽车经销店一年能为这个家带来七八百万的进账,有能力住更好的房子,但为了丈夫的仕途只好窝在这里六年。 “我适应能力强,早习惯了随遇而安,不会介意房子大小。”在最凶险环境中露天安睡过无数次的郭凌飞淡然笑道,身不在官场却知其中险恶,杜家夫妇的做法最明智不过,官场中的倾轧风云莫测,一条好烟、一瓶好酒、一块名表落入有心人眼中会掀起意想不到的波澜,更别说是一栋豪宅。 在杜氏夫妇笑脸相迎下郭凌飞首先踏入杜家,坐在客厅沙发上,孙菲菲、毛毛、孙大光陪在一旁,杜庆春搬了把椅子坐在郭凌飞对面,亲手沏茶,他端着茶壶的手微微抖动,把仕途命运压在一个二十来岁的陌生年轻人身上,他不踏实。 两人隔着一张大理石茶几,无言的沉默使平日里爱说笑的毛毛很不自在,可又不敢插话。 毛毛的弟弟一直瞧着坐在沙发上的郭凌飞,他挠着大光头,眨巴着灵动黑眸,想着看过的某些里的主人公,发觉眼前不动声色的家伙越来越像扮猪吃老虎的那种变态级人物,于是凑过去一本正经地说:“哥哥问你个问题,你是不是什么北京太子党的大人物…要不是隐秘几百年大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郭凌飞一愣,想不到十来岁的小家伙会问出这么古怪个问题,“太子党”太过模糊笼统的概念,北京城第五代纨绔们有几个算是真正的“太子党”?司徒少一,宁天楠,或是那个要在轮椅上度过下半生的傅白冰?郭凌飞伸手捏住杜庆春递过的茶杯,眯起双眼,轻吹着茶叶。 第二百六十五章 能只手遮天的男人(下) 客厅里出奇的安静,小家伙是杜家的一块宝,三十六岁才有儿子的杜庆春异常疼爱比毛毛小了十岁的小虎,致使这孩子养成了不分场合想起什么就说什么的“坏习惯”,杜庆春拉过儿子,轻轻拍着儿子后脑勺,示意不要插嘴。 小家伙还是用孩子那种特有的认真眼神瞧着郭凌飞,期待着一个答案,童言无忌,郭凌飞抿一小口茶水,笑着放下杯子,他没直接回答小家伙的问题,更不会以大人的口吻去说好好学习不要胡说乱问。 “太子党不像你想像的那么神秘,要是你老爸在十几年后能踏入北京城那个***你也是太子党中的一个,至于那个时候你在***里是什么样的角色全看你老爸的能耐和你自己的能耐,有本事你会站的很高,没本事你会被很多人死死踩在脚下。”郭凌飞双手交叉在腿上,绽露少有的和蔼笑容。 现在的孩子承受太多教条式的逆耳忠言,老师和家长勾画出来的现实又太过光鲜,当离开象牙塔后突然发现这个世界里很多事情规则与父母老师给出的答案截然相反时会不知所措,适应不了,让孩子更早体会社会阴暗一面未必是坏事。 北京城那个***! 杜庆春眼皮子挑动,双手不由自主的交叉在一起,神色动作远不如对面的郭凌飞来的轻松随意,他从一个山里娃凭着刻苦进入重点高中,考入军校,在部队里苦干几年最终因门路太浅以副营级转业回地方,又从乡镇的小科长爬到现在的位置,经历太多鲜为人知的辛酸和无奈,踏入北京那个***是他这辈子不敢做的梦。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有这个能力?杜庆春莫名紧张。 “哦”小虎低头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仔细一想对面的那个在他看来很酷毙的哥哥还没回答自己的问题,不禁又小声道:“哥哥你在太子党里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太子?还是太子身边的人?” 杜家人默默看着沙发上的陌生青年,他们所处的层面仅是对“太子党”的事迹略有耳闻,那个圈里都是省部级高官子女,而沙发上扬言能插手上海官场的年轻人会高到一个什么样的层次? 郭凌飞轻笑,怎么回答小家伙?说自己是太子,有吹牛的嫌疑,皇城根下那些自视极高的纨绔们还没在明面承认过,说是太子身边的人,貌似不那么靠谱,小家伙问了一个看似简单却很难回答的问题。 孙菲菲浅笑,将一个削好的苹果放在他面前,对默不作声的众人道:“北京城那个***的公子哥在暗地里称呼凌飞为太子。” “哦耶!哥哥酷毙了!我也是和太子党有关系的人啦!”在老师面前循规蹈矩在父母眼中顽皮捣蛋的小虎手舞足蹈,扯开嗓子呼喊,比班上他暗恋许久的小女孩飞给他个媚眼还激动,他体会不到孙菲菲这句话有大多分量,他的父母姐姐以及未来的姐夫已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我处于哪个位面不是最重要的,自己的能力才是出人头地的关键。”郭凌飞吃着孙菲菲削的苹果,善于观察细枝末节的他一直看着杜庆春的双手,一个副厅级干部的手上竟有老茧,这意味着什么,他心里清楚。 杜庆春在官场凭实干攀爬多年还没完全磨掉本性中的实在和在部队里养成的耿直,认真点头之后二话不说主动进了厨房。 这个人能用!郭凌飞眯眼打量走进厨房的伟岸身影,下定了一个决心。毛毛和孙大光明白郭凌飞所处的层面都显得不自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在有个小家伙贴着郭凌飞问个不停,冲淡了几人间的尴尬。 “你真的是你可不要介意前两天的事儿,我和菲菲那些朋友就那副德性,其实相处久了人都不错。”毛毛小声道。 “不会…”郭凌飞笑着摇头,从来就没想过与前两天那几个不长眼的家伙计较。 午饭过后,杜家来了一拨不速之客,是徐汇区政府里的几个头头,其中一个身材臃肿的秃顶男人是这次最有希望转正的副区长,他与海派边缘***的几个人物关系不浅,门路广,那位即将升迁的一把手也不敢轻易得罪他,几人大摇大摆进家完全无视郭凌飞的存在,官架子十足。 在竞争激烈的关键时刻表面热情的探访不过是互相试探的一种手段,杜庆春心里厌恶,面子上还得过得去,不能落人话柄,几人间是虚情假意的寒暄问暖,与孙菲菲、毛毛、孙大光坐在一起的郭凌飞冷笑不止。 “我们家有一个大人物。”小虎一脸孩子气地仰起脸,一直讨厌逢年过节常来家里做客的秃顶男人,每次见这男人临走拎着妈妈买给爸爸的名烟名酒心里就不舒服,总会冲着那肥硕背影做鬼脸。 秃顶男人哑然失笑,他自然不会相信一个孩子的话,大人物?多大的人物?他觉得杜家现在最大的人物就是他自己。小虎见讨厌的家伙不以为然,还想说话,但被他老爸少有的严厉眼神制止。 杜庆春的老婆亲自为郭凌飞端上饭后的冰红茶,这一点倒让秃顶男人很纳闷儿,不等他开口向杜庆春询问沙发上的陌生青年是什么来路,又有不速之客按响了门铃,保姆开门,一男一女走进来,两人身后还跟着五六个衣着不俗的青年。 “齐齐大少…” 秃顶男人惊讶不已,几个上海一流大少突然走进杜家吓住了他,毛毛和孙大光同样感到震惊,冯晓东那层面的公子哥已是他们高攀的对象,更别说齐家大少。客厅中除了郭凌飞外,其余人全部起身,聚了十来个人的客厅针落可闻。 “路上堵车,耽误点时间,有时候跑车真***不如自行车方便,到底是什么事儿?”齐白峰径直走到郭凌飞面前,并没坐下,他再次仔细端详能让他爷爷心悦诚服的牛逼人,出家门前,他爷爷亲口叮嘱要想日后混的风生水起就一定跟在这厮背后,美其名曰背靠大树好乘凉。 郭凌飞笑了,指着杜庆春,对齐白峰说:“这位徐汇区的杜副区长是我的人你应该明白怎么做。” “哦”齐白峰侧目看向杜庆春。 第二百六十六章 落子收官第一步(上) 现实生活这狗娘养的总喜欢给人在柳暗花明的时候来一点悲苦,刺激小人物承受能力的同时还把人家再次踹入摸不清方向的迷局中,一个人苦苦挣扎一番到头来却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该去抱怨谁? 在徐汇区这一亩三分地习惯颐指气使的秃顶男人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后不由得生出小人物面对强权的那种苍白无力的辛酸感,他的神情脸色出现了一连串的精妙变化,让人看着揪心,又觉得好笑。 《教父》里那句脍炙人口的经典名言“不做大人物的玩偶”只适用于这个世界的少数人,比如郭凌飞这种一出生就注定不凡的豪门大少,在社会中为了谋得生存利益的小人物谁不想抱个粗腿,找个大靠山。 跟着秃顶男人的几人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职位不高,脑子可够用,处世为人是何等的精明,在上海杜庆春有齐家做后盾,平步青云是指日可待的事儿,几人看向杜家人的眼神不知不觉中暧昧起来杜家人有种是在做梦的错觉,凭着实干一路挣扎过来的杜庆春终于吐出口闷气,郭凌飞轻轻拍了他的肩膀。 “是金子就会有发光的时候,我给你画出一条路,希望你每走一步都能让我满意,你的儿子很可爱,送到北京的东方贵族学校更有发展前途,顺便做我妹妹的玩伴。”郭凌飞回头看了眼小虎,意味深长。 谁能知道这孩子的父亲十几年后会爬到一个怎样的高度,或许是上海的一二把手,或许一直平步青云踏入北京那个核心***,或许更高,他要为捣蛋的丫丫提前布几枚关键性的棋子。 杜氏夫妇、毛毛、孙大光诚惶诚恐送郭凌飞出门,客厅里一直没挪地方的秃顶男人瞧着几个顶级的公子大少走出去,很不甘心的小声问小虎,“小虎,那个哥哥是什么人?知不知道他住哪?” “就不告诉你。”小家伙做个鬼脸,蹦蹦跳跳跑出去。 黄浦江,长江在入海前分出的一条支流,它贯穿整个上海,把一座城市切成两半,也为这个城市增添了一抹秀丽水色,不远处一座有着历史斑驳痕迹的铁桥横跨黄浦江两岸,这是旧上海的标志性建筑之一。 郭凌飞昂头立于黄浦江边,欣赏着历经数次大修的铁桥,确实有浓重的旧上海韵味,怪不得很多影视剧中都会出现铁桥的粗犷身影。齐白峰与郭凌飞相隔一米,白衬衫、白筒裤、白皮鞋纤尘不染,与郭凌飞的一袭黑衣形成鲜明对比。 六七个上海大少和四个剽悍的爷们围在两人身后,刻意收敛了跋扈气焰,但路人依旧能从他们倨傲神情中察觉出点不可一世的迹象,妖娆性感的齐晓曼靠着银色保时捷跑车,敞篷的引1是上海拜金女梦寐以求的东西。 **个衣着光鲜的身影,一长串的世界顶级跑车,路人为之惊叹艳羡,却又远远避开,不敢过分的靠近。齐白峰扔给郭凌飞一根平常人无福消受的顶级苏烟,两个魁梧汉子忙掏出打火机上前点烟。 “上海江苏是东南沿海的发达地区,老头子多多少少有点不放心,希望你把一切完全控制在不见光的范围内。”齐白峰吐出口烟雾,脸上没浮现出饭后一支烟的惬意,略微有些凝重。 他的记忆里上海没出现过电影镜头中数百人火拼的场面,仅是偶尔听过几次几十人厮杀的江湖秘闻,人潮汹涌的闹市区里蹦出个疯子捅死个把人都算是能上新闻的大事件,万一这次黑道洗牌动静大了,牵扯到明面上将会是一个很难收拾的局面。 “阴暗面自然有阴暗面的规则很少有人能看到阴暗面里的杀戮和残酷,二十多年前我父亲在上海与青帮争锋时…没触碰到任何人的敏感神经,我同样不会,不要怀疑我的能力。”郭凌飞弹着烟灰自信道,聚集几百人在闹市区真刀真枪拼个你死我活那是傻叉才干的事儿,在z国还没有哪个江湖大佬能漠视政府暴力机关的存在。 “那么大个北京城没人怀疑你踩人的能力,我更没必要怀疑,现在最期待两件事,一是洪门被踩出去后你与皇甫朝歌之间会怎么样,二是与你在沪杭高速上畅快的比试一次。”齐白峰轻松道。 “解决了林家丫头就会了却你的心愿,到时候我要看着一丝不挂的你从铁桥跳进黄浦江。”郭凌飞卡着烟的手点了点近在眼前的外白渡桥,一脸放肆笑意。齐白峰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自信在最熟悉的沪杭高速上能与旁边车技变态的牲口一争长短。 “我输了,会把我那辆改装威龙跑车送你。” 郭凌飞迎风抚动蓬松黑发,人畜无害的笑着,一句话使齐白峰的斗志升腾到极限,双手不由自主揉搓几下,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路边,齐晓曼的柔嫩双臂环着纤秀香肩,优雅倚着保时捷跑车,深蓝的牛仔裤和高跟凉鞋把她原本高挑性感的身材衬托的愈加完美。 人与人之间的第一印象有时候刻骨铭心到一辈子无法改变,对于不少女人来说,一旦脑子里印上某个男人的样子,很难再磨灭,哪怕在别人看来无比恶心的男人,她会认为帅得掉渣,这就是花痴女人的偏执。 论年龄已沦落至剩女行列的齐晓曼在上海众多风流大少眼中绝不是个容易为男人犯花痴的女人,甚至精明泼辣到他们望而却步的程度,可现在她的桃花眸子里有了很浓重堕落意味。 一个电话扰了郭凌飞赏景的兴致,接通电话,手机那边是万建忠一向平淡稳重的语调:“少主一切准备就绪,今晚可以动手。” “跟你小子赛车的日子很快就会到。” 郭凌飞不动声色挂掉电话,留给齐白峰一句话后走向路边的奥迪轿车。 第二百六十七章 落子收官第一步(中) 没有月光的晚上,夜色朦胧,涛声阵阵,远离***阑珊的市区,远离喧嚣繁华的都市,紧临着海边的村镇是那么的幽静,其实这个村镇距市区并不远,从这里开车去浦东机场也不过是二十分钟,不堵车的情况下,浦东机场到市区需要四十分钟。 一个小时车程拉开的距离带给人完全不同的感受,一边是大都市靡丽浮华,一边是渔港小村的祥和宁静,五辆黑色轿车飞驰进入小镇,在大路边乘凉的村名侧目瞧着豪华奔驰轿车,错愕惊讶。 不是路边这些时常去市区溜达的村名没见过好车,在华丽的上海车展上他们分得清哪个是法拉利,哪个是保时捷,而五辆奔驰轿车突然在夜间造访小村出乎他们的意料,即使在白天进村的多是拉水产品的卡车,村里有几户人家挺富裕,养着小轿车,可都是捷达富康之类的经济性家庭用车,五辆清一色的黑色大奔出现的有些诡异。 五辆车停在一家没关门的小超市门前停下。轿车车门轻响,一群黑衣人下车,其中一个脸上有道狰狞刀疤的男人大步走入超市,正在柜台后做账的老板娘听着沉稳脚步声,不在意地抬起眉目,不禁倒吸口凉气。 若不是进来的男人黑衣笔挺,气势不凡,老板娘说不准会大声呼喊,男人脸上那条从眉梢延伸至腮帮子的刀疤太过吓人,完全破坏了一张很有男人味的刚毅脸颊,无形之中为这个那人平添几分凶悍冷厉。 “给我拿五瓶二锅头…不要你们上海当地的二锅头,要北京红星的,南方的爷们软…酒也不够烈。”男人甩出一张百元钞票,干脆利落。老板娘走到货架旁取下五瓶北京红星二锅头,要在上海买这种二锅头不容易,她这有是因为天不亮就出海的渔民喜欢喝红星二锅头暖身子,抗海上的湿寒。 老板娘把五瓶酒装进结实的塑料袋递给男人,她忙着低头找零钱时听到“咕嘟!咕嘟!”不明就里地抬头,顿时惊得目瞪口呆,黑衣笔挺的男人一手拎着塑料袋,一手握着一瓶不知何时已开盖的二锅头,昂头大口灌下。 “不用找钱了。” 一口气喝下多半瓶二锅头的男人大步走出超市,年过四十的老板娘还在惊讶中没回过神,在渔村经营这家小超市十几年的她还没见过这么豪爽的男人,许久才喃喃自语道:“北方的爷们确实够爷们。” 其实买酒的男人并不是什么北方的爷们,阮破虎货真价实的越南人,这位从越南逃到z国一路上杀了不下百人的汉子有北方爷们那种血性豪气,在北方呆了一年多习惯办事前喝烈酒。 郭凌飞打开奔驰轿车的玻璃窗,眺望远处在微弱星光下翻涌的海面,夜里的海风夹杂着丝丝凉意,勾起了他儿时的记忆,当年在荒岛上除了暴风雷雨的恶劣天气外他每晚都会在一块大礁石上欣赏着夜色下的大海,幽深壮丽。 龙一、龙五、龙九默立于轿车外,像是融入夜色的三尊死神,阮破虎把买来的红星二锅头分给二十多个黑衣汉子,驱除海风透体而过的寒意,不远处的巷子口传出脚步声,一条人影不疾不徐出了巷子,大步穿过马路。 “少主,人来了。”龙一小声道。 “让破虎带人跟着去,有二十个人应该能解决问题了。”郭凌飞淡淡道,扭头看着被拦下的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人常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处心积虑要大人物死的小人物总会找到下手的时机,这说明了小人物的重要性万建忠用五年的时间在洪门内部安插了近十几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林家丫头如何熬过今晚。 一个不大院子坐落在渔村最东边,也就是最靠近海边的那面,简易的铁栅栏墙内是一栋二层高的小楼,这楼不像高档住宅小区内的私家别墅那么华丽精致,很简朴,小楼前停着两辆大众轿车。 一楼的亮着灯的屋子里传出阵阵麻将声,三十多平米的屋子站在二十来个光着膀子的大汉,围着一张方桌垒麻将牌的四人相貌各异,由于屋子里闷热,四人都赤着结实上身,胸口臂膀莫不纹着龙蛇虎豹,展露一股子剽悍气势。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有几个叼着烟卷的汉子回头看着防盗门,但没一个主动过去开门,闹哄哄的屋子瞬间安静下来,居中端坐的大胡子男人不耐烦地吼道:“谁啊!” “我,大兵。” “去开门。”大胡子吩咐手下,一个胸口纹着骷髅的汉子去开门,还有五人分布在门口,由此可见这群人不是简单角色,门打开一条缝,开门的汉子看清外边是谁后才让开身子,将门拉开,一举一动是异常的小心谨慎。 敲门的男人走进屋子,开门的汉子顺手关门却发现防盗门纹丝不动,想探头看个究竟,一抹冰凉刺破喉咙蔓延向全身,下意识呼喊,却发现自己张大嘴无论如何发不出声音,绝望的抽搐几下软绵绵倒下。 围在门口的五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一条黑影带着冷风飚射进屋子,灯光下闪起一道由三棱军刺刺尖划起的弧度,五个下意识挪步后退的汉子几乎不分先后感受到冰冷寒意渗入喉头。 云雾缭绕的灯光中血水飞溅,五个汉子的喉咙在不到一秒的时间被挑开,喉管彻底断开,猩红喷涌,浓重血腥味弥漫,事发突然,一屋子的人大惊失色。 “不留活口!”如杀神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阮破虎低沉道,一条条矫健身影无声无息涌进来,杀人灭口的残忍勾当开始了,黑道上争锋从来不会有丝毫人情味。 第二百六十八章 落子收官第一步(下) 黑道江湖这滩水远不如政界暗流涌动那种凶险,比不上商界尔虞我诈的那种卑劣,但这被许多卫道士所不齿的江湖偏偏还牵扯着前两者,混的风生水起的江湖大佬哪个没点官面的背景?哪个名下没个三五家光明正大的公司? 黑道江湖更比官场商界多了**裸的残酷,不带丁点人情味儿,其中的狠辣令人发指。三十平米小屋内,血腥味浓重,阮破虎握在右手的军刺滴着血液,沾染了人血的放血利器够触目惊心。 他的一只脚踩踏着一人的脖颈,厚重的军用皮靴压得络腮胡汉子喘不过气,在越南特种部队呆了十几年,他早习惯穿平常人看来很笨重的军用皮靴,平常人穿这样的鞋子绕四百米操场跑一圈会生出抬不起脚的感觉,他可以轻松跑五公里越野,可以在百米急行中不发出声响。 十名手拎军刺的黑衣汉子环立在阮破虎周围,个个杀机盎然,他们脚下是横七竖八的躯体,有几具还在轻微抽搐着,活下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现场没有太多挣扎搏斗的惨烈痕迹,可见这些经过多年特殊训练的黑衣汉子杀人手法很讲究,几乎全是一击毙命,地板上有血水流淌,却没有某些恐怖电影里那种过分的血腥肮脏。 屋子的门被推开,十来个黑衣汉子很费力地搬着三个大木箱进来,几人将木箱放在空地上,用军刺撬开箱盖,三个大木箱里闪现出油亮的黑色金属光芒,阮破虎眯眼,对这种光泽再熟悉不过。 两个木箱子里全是没擦掉枪油的手枪和微型冲锋枪,剩下一个木箱子里是不同口径的子弹和几十枚美式军用手雷。黑衣汉子们看着这些军火不由得皱眉,万建忠为了培训他们也从秘密渠道搞来不少枪支,甚至花费巨资打通关系在上海郊外开了一家对外营业的射击俱乐部,对部分枪支进行了备案注册。 在枪支管制极其严格的z国,即使幕后背景深厚的射击俱乐部,所有的枪支都要经过详细备案,这么一大堆美式装备出现在众人眼前确实触目惊心,阮破虎大致估摸,m9手枪估计有两百支,mp9微冲四十支左右,子弹就不计其数了,他在部队时没见过这么多全新的美式家伙,那时候部队里大多是仿z国制式的武器,老美的东西很稀罕。 “你们洪门可真了不起啊,自己用呢?还是卖给别人呢?”阮破虎移目光逼视脚下的大胡子,冰冷眼神透人肺腑,厚实的鞋底子揉搓着,大胡子龇牙咧嘴,脖颈处的肌肤仿佛被人用粗糙的砂纸大力揉搓,疼痛难忍。 “操老子就不告诉你…有本事给老子来个痛快啊!”大胡子很有气势的一句话最终以惨叫收尾,阮破虎手中的军刺戳进他的右眼眶,轻轻搅动几下才慢慢拔出,这种剧痛是常人根本无法承受的。 “在我面前发狠是自找痛苦,详细说说洪门搞这么多军火有什么用处,我让人给你录音,然后把这些东西和录音带一齐交给警察,等于你为广大老百姓办了一件大好事儿。”阮破虎手中的军刺在大胡子的脸蛋上擦抹着。 “砰!”屋门被踹开,一个上身挂着块状炸葯的汉子冲进来,手中紧握两枚手雷,扭曲着长马脸阴狠道:“妈的谁也别想活着走出这里,老子豁出去了,今天跟你们这些王八蛋同归于尽!” 阮破虎皱眉,居然还有一条漏网之鱼,门口的汉子不容他多考虑左右手的大拇扣住手雷拉环,若是一拉,一松手,几秒钟之内这栋两层高的小楼就会化为灰烬,屋子里的人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生死一线,几乎不容任何人有做出反应的时间,屋里的黑衣汉子们没一个懒乚,选择了这条路结果不外乎两种,要么死,要么风风光光地活着,在慌乱中被炸死对他们来说是种耻辱,还不如视死如归来的痛快。 躺在地板上的大胡子狰狞发笑,阮破虎低呼一声,甩出手中军刺,明白这样做十有**于事无补,但他是从死人堆儿里爬出来的,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点活下去的机会,他还想着在有生之年风光的回越南见见失散多年的妹妹。 “扑哧!”最撩拨人听觉神经的声音,如利箭激射的军刺贯穿汉子的喉咙,两枚手雷应声落地,众人看得清楚,汉子的双手在军刺插入前已无力地垂下,魁梧躯体直挺挺扑倒,后面站着神色冷厉的龙一,他右手竖起的两根指头夹着阮破虎那柄带血的三棱军刺,随意垂下的左手在刚才一瞬间捏碎了脚下之人的第四节脊椎骨,救了屋里所有人。 龙一闪身让开,把手中的军刺扔给阮破虎,郭凌飞眯眼走进屋子,视死如归的一群汉子恭恭敬敬弯腰。 “以后办事不能再出现这种情况,记住你们的命和这些洪门的人一样,只有一条,也同样脆弱,我不想你们中的任何人毫无价值的死掉。”郭凌飞环视众人,不怒自威,面前这些人是花费大量时间金钱磨炼出来的,是践踏对手的工具,更是一笔财富。 “是!”一群汉子把腰弯得更低。 “破虎,继续办你的事儿。” 郭凌飞看了阮破虎一眼,走出屋子。简易铁栅栏外几十米就是涛声阵阵的海面,一艘渔船在海边摇晃个不停,十几分钟后黑衣汉子把小楼里的四十多具尸体快速搬上靠近海边的渔船,马达声响起,渔船驶向大海深处。 海边的防波堤上,郭凌飞望着渔船消失,泛起森冷笑意,刚才连续接到几个电话,在这半个钟头内,洪门设上海江苏的九个秘密堂口覆灭,其中四个藏着大量军火和管制刀具,一旦把这些东西和洪门那几个可怜虫的录音带捅到明面上,洪门能做的就是夹着尾巴离开,在暗中护着洪门的大人物要么与林家划清界线,要么跟着栽倒。 “林家丫头明天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会给你惊喜的你和你的洪门注定只能成为某些大人物的弃子,从哪来的,回哪去吧。”郭凌飞冷笑,回头见二层高的小楼已燃起火光,披起龙一递过的风衣,海风吹拂,衣带飘飘,潇洒走向铁栅栏外的奔驰轿车。 “呵呵呵…” 熊熊火光照亮一片海面,张狂低沉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 第二百六十九章 垂死前的挣扎(上) 百年前鱼龙混杂的上海滩就有纸醉金迷一说,虽然资本主义色彩太过浓重的上海经过建国初期数次大整顿,敛去了太过光鲜的那一面,但纸醉金迷的气息未被彻底抹杀干净,现如今经济政治底蕴深厚的上海可以说是第二个纽约,富人的天堂。 上海最贵的豪宅不会是在媒体上吵翻天的汤臣一品,那里的地中海式大别墅在老百姓看来是天价,真正的富豪却不会青睐,这些人更热衷于自己花钱买地盖房子,从选址、房子外形的设计、内部装修、外围绿化无一不出自大师手笔。 比如女首富慕小冉的宅子,又比如某位功夫巨星的宅子,只不过后者远远比不上前者的财富底蕴,林家在上海的豪宅不比慕小冉的宅子差,背靠市区,东临波澜壮阔的大海,站在主别墅的阳台上能居高临下俯视海滨浴场。 二十多平米的大阳台上,林诗雅穿着稍显休闲的七分裤和吊带背心,挺腰端坐在靠背椅上,在早茶时间她很少如此正襟危坐,桌面上零散放着几张报纸,林丫头紧抿着嘴唇,挑着丹凤眼,绝美面庞仿佛罩上一层寒霜,冰冷凝重。 六月天里,赵姓老人依旧穿着严实的灰布中山装,额头鬓角不见一丝汗迹,寻常人看不出什么,真正懂得功夫的行家会为之心惊,老人有这种寒暑不侵的境界是倾婬内外家功夫几十年的成就。 老人轻轻摆手,两个女仆小心翼翼端下林丫头没动一口的奶茶和点心,“小姐,北京那几位刚传来消息说无能为力,各大媒体已经把军火事件炒翻天了,现在的局面不好收拾,我觉得小姐先回加拿大,上海的事儿由我处理。” “啪!”林丫头把手中一叠报纸扔在精致的玻璃桌上,仅是一晚上九个隐秘堂口同一时间被挑,一个活口不留,一点蛛丝马迹没有,对方的手段异常狠辣犀利,谁有这种本事?郭凌飞亦或是皇甫朝歌? “您老猜谁更有可能做这件事儿。”林丫头压低声音问,这是她强压怒火的征兆。老人微弯下腰,皱眉道:“小姐,南方的皇甫朝歌生性轻狂孤傲,喜欢品味征服的成就感,惯用强大力量摧枯拉朽的压垮对手,至于北方的郭凌飞…这个郭氏家族的继承人不好说…” “就是郭凌飞了,狠毒卑鄙的男人,赵老调动人手尽快查这件事儿再告诉北京那几个老家伙,这些年从洪门拿走多少东西我全记着呢,没我们林家打点他们爬不上现在的位置,洪门站不住脚…他们也别想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稳。黑道上的破事儿一旦捅到明面上没一个会好过,郭凌飞皇甫朝歌谁都一样。”林诗雅起身面向大海沉声道,此时的林家千金没一点女人韵味。 赵老无奈点头退出阳台,这么多年来他了解林家这位大小姐的争强好胜的性子,即使是输,也要挣扎着把对手拉进泥潭。 万建忠别墅前的凉棚内,郭凌飞手里同样拿着厚厚一叠报纸,他嘴角泛起奸诈笑意,翻着报纸看了又看,总觉得头版头条所配的几幅照片专业水准欠缺,不够震撼,不够细腻,寻思若是找个专业摄影师拍照,那些清一色的美式军火会展露出更完美的一面,更能刺激老百姓的视觉神经。 “网络和媒体凭几张照片就把这件事炒大了,估计有人会跳出来。”万建忠眯眼笑道,流露出本性中的老谋深算,与少主独处,他不会戴上那副厚重虚假的面具,既是褪去虚伪假象后的真挚,也是对一个家族两代人的忠诚。 “只用几张照片炒作就是在等着攀附林家货色跳出来,谁跳出来注定谁倒霉。”郭凌飞乐呵呵道,在背后阴人带来得快感不亚于摧枯拉朽压垮敌人的那种畅快,这厮端起万建忠泡的龙井,很享受的品尝起来。 整整一上午没有动静,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让人难熬,郭凌飞极度无聊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打来电话,正是那位雄踞南方的太子,手眼通天的皇甫朝歌要搞到郭凌飞的电话号码不是难事儿,他在电话里的第一句话使郭凌飞哭笑不得,“郭凌飞,我以一个纯爷们的身份鄙视你,用那么卑鄙的手段对付林家水灵灵的妞残忍的没天理了。” “我这人与你不一样,不论丑陋的男人还是漂亮的女人,一旦做我的对手…我就得想方设法踩掉他,绝对不会在你死我活的争斗中去平白无故的怜香惜玉。”郭凌飞笑着回敬皇甫朝歌一句。 两人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在叙旧,放下江湖恩怨,不计较最终谁会成王谁是败寇,天南地北聊了几分钟,言语中根本没一丁点争强好胜的火葯味,郭凌飞与皇甫朝歌这厮扯淡时不知不觉生出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英雄相惜? 郭凌飞挂掉电话,仰靠在沙发上,浅笑着摇头,耐人寻味的笑容带出些许无奈,他和皇甫朝歌都不会是英雄,都不屑去做背负着承诺与责任在悲歌中博得尊严与敬仰的英雄,不是英雄还能相惜吗? “哎…”郭凌飞一声轻叹,他了解皇甫朝歌的性子, 与那位在史书上抹下浓重一笔却做了他人陪衬的西楚霸王有几分相似,轻狂孤傲,两千多年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楚霸王自刎乌江,皇甫朝歌输掉这个天下会怎样? 难道也以悲歌落幕?郭凌飞慢慢闭眼,两个人仰望的那个位置只容得下一个人落脚,注定有一个人要倒下去。房门打开,王建中兴冲冲走进来,“少主,终于有人蹦跶出来了,北京那个层面的,公安部的二把手,此人就媒体和网络上的军火照片接受记者专访,大意是说那些照片不可信,恶搞的可能很大。” “反应倒挺快,既然急不可耐的蹦跶出一个傻叉那就能摸出一群,我要的就是一网打尽,彻底摧垮林家这几年暗中培植的势力网。拿捏好时机把那些东西和录音带从可靠渠道匿名送到关键人物手中,给某些人一个永不翻身的惊喜。”郭凌飞冷笑,小县城的扛把子都懂拉拢几个鸟人做保护伞何况是那么大一个林家,牵扯到北京的势力***不足为奇。 第二百七十章 垂死前的挣扎(中) 一只在热带扇动翅膀的蝴蝶可能造成千万里之外的一场飓风,自然界中的蝴蝶效应真真切切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不少层面,官场、政界、黑道莫不如此,如同一粒石子掉进一滩深不见底的死水,掀起的波纹往往会波及很远,淹死很多人。 郭凌飞像是一个老谋深算的阴谋者隐匿在暗中,用几张照片把军火事件炒的沸沸扬扬,然后冷眼旁观哪些傻叉会以卫道士的脸孔蹦出来,再下狠手一一做掉,其实这是变相的猎杀,不存在刀光剑影舞弄出的血腥残酷,却更让人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跑了近五万公里的奥迪轿车驶出万建忠所住的小区,开车的人是郭凌飞,在上海这几天万建忠用来玩低调的奥迪成了他的代步工具,开一辆普通车与穿一身廉价行头有异曲同工之妙,不会惹眼。 万众瞩目固然来的惬意爽快,可随之而来的麻烦自然也多,就像娱乐圈,曝光率高的明星出丑率不会低,真正的大腕都是在暗中玩弄权术阴谋,世家子弟在精于权谋的长辈熏陶下没几个会在光天化日下开着限量版跑车带领浩浩荡荡的小弟东拼西杀。 从建国初到现在皇城根下的太子党们延续了五代,这其中不乏张狂跋扈的大奸之徒,能安然无恙爬上巅峰的寥寥几个,枪打出头鸟是让北京太子党们最为惊心动魄的古训,从小到大没少惹是生非的司徒少一还不敢触碰这条高压线。 郭凌飞没心思锋芒毕露的去做出头鸟,不是不敢,是没那个招人烦的必要,这也是留傅白冰一条命的原因,用最小的风险换取最大的利益,是他博弈信念中的一条。他把车窗打开一半,叼在嘴上的烟飘起袅袅轻烟,悠哉的不得了。 慕小冉这妮子一大早打来电话约他下午去汤臣高尔夫俱乐部打高尔夫球,电话里柔美温婉的声音最终撩拨起他的兴致。奥迪轿车在行驶上世纪大道,好在下午这段时间道路不拥堵,郭凌飞发挥车技十几分钟驶进汤臣高尔大俱乐部。 就这十几分钟路程内郭凌飞收到慕小冉六条短信,无一不是极尽温柔的询问他到了什么地方,还有几分钟可以来,路上堵不堵车,这兴许就是女人开始堕落的迹象吧。郭凌飞这遇了美女向来不动声色的牲口一条短信没回,嘴角还牵扯起一抹邪笑,不过没有丝毫见色起意的婬亵意味。 三个月没进过洗车店的奥迪轿车驶进汤臣俱乐部偌大的停车场,紧挨着一辆灰色劳斯莱斯停下,蒙着一层灰土的奥迪与周围那些奢华璀璨的豪车一比较,寒碜的无与伦比,停车场里巡逻的几个保安那是一脸的不屑,郭凌飞走出来毫不在乎地关上车门。 这是郭凌飞第二次来汤臣,第一次是在晚上陪慕小冉参加上海顶级精英的聚会,没太注意被上海人誉为最豪华最精英的汤臣高尔夫俱乐部,据说这里有上海市区中心唯一的世界级竟标赛球场,配套设施奢华到了小资白领咋舌的程度。 豪门出生的他清楚俱乐部的档次划分,拿北京那几个顶级俱乐部来说,新生代的富豪商贾有很多汇聚在高尔夫俱乐部,北京的顶级高尔夫俱乐部普通会员的年费是六万美金,钻石级会员要缴纳三十万美金会费,比包括帝豪在内的京城五大俱乐部有过之而无不及。 顶级俱乐部的幕后创建者无一不是握这个社会最精英人脉的强者,帝豪背后的东方老爷子就是此中典范,想必在富豪老板扎堆的上海,汤臣不会比北京顶级俱乐部差多少,背景也不会像汤臣集团公布的那样简单。郭凌飞扯了扯衣领,玩味十足的笑着,开奥迪来这里确实够寒酸。 “凌飞”柔媚悦耳的呼唤从停车场的一辆黄色兰博基尼蝙蝠跑车内传出,正在打量远处一大片英式传统风格建筑样的郭凌飞慢慢扭头,眯眼浅笑细细端详,慕小冉已从车中走出,一身轻便运动装,还裁着镜框很大的时尚遮阳镜,手中拎着做工精致的高尔夫球包,这一套行头没三十万下不来。 慕小冉见拒绝自己几次的混蛋家伙在迟到十分钟的情况下还笑的如此人畜无害,有心发火却怕日后再次被很面子的拒绝,她不满的努努嘴,甩手把自己的高尔夫包扔给了郭凌飞,“不守时的家伙,罚你帮我拎包。” “早知道要帮你拎包我就不来了。”郭凌飞可怜巴巴道,拉开包,里边是两套高尔夫装备,包括球杆,其中一套男式球杆是皇者之龙的限量版,这套球杆的价钱可以在上海市区买一套四五十平米的房子,是工薪阶层无法想象的奢侈品。 “看什么看…那是送你的,准不能让你陪我一下午再空手而归吧。”慕小冉说着话扭头看向一边,白皙脸蛋浮起瑰丽酡红,怎是一个美字形容,这是生性高傲的女强人第一次送男人礼物。 “要是把球杆带美人一起抱回去…那才叫不空手而归呢。”郭凌飞低头把包拉合,纯粹的一句玩笑话使慕小冉心如鹿撞,对无数风流公子的轻挑言语向来以凶悍回击的女强人破天荒的保持沉默。 两人坐上俱乐部的观景电瓶车顺着绿荫碧草上的蜿蜒小路进了汤臣标准高尔夫球场,以前慕小冉来这里玩常有俱乐部的专业教练陪着她,今天那位一直寻思如何博得慕小冉好感的年轻教练彻底失望一回。 这小子在汤臣做了三年高尔夫教练,凭着一副好皮蓑和七十杆打完十八洞的高尔夫水准博得过几个富婆的青睐,可谓财色双收,至从成为慕小冉的专业高尔夫教练后小心思全用在俱乐部这位唯一女钻石会员的身上。 球场边,这小子一个劲儿对慕小冉献殷勤,当慕小冉不耐烦的示意让他离开时,这厮调转矛头很优雅的提出与郭凌飞比几杆,郭凌飞阅过奸猾狡诈上位者的数量比这小子推倒过的女人还多,他握着那柄王者之龙一口气打出五个一杆进洞,一直把七十杆打完十八洞作为炫耀谈资的家伙灰溜溜离开场地。 “不长眼的货色,蚝心不足想吞象。”郭凌飞瞧着走远的身影冷笑不止。此时的慕小冉完全陶醉在郭凌飞五个一杆进洞的球技中,越来越觉得这混蛋帅的一塌糊涂。 也就在这个时候球场的另一边起了可大可小的纷争。 第二百七十一章 垂死前的挣扎(下) 汤臣的高尔大俱乐部占地一百四十公顷的球场边,一个女孩面红耳赤的怒视着三米外一个长发及肩的青年,青年二十七八岁,脸很白,是那种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病态苍白,但身子还算健壮,衣着光鲜,从头到脚的世界名牌,青年摆弄昂贵球杆的双手还裁着一副价值不菲的手套,他无所谓的笑着,这是那类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习惯显摆出的高傲神态。 “兼蒹,看在我面子上别计较了,来这里不是为了高兴吗,别生气了。”一个浓妆艳抹的漂亮女孩拉着孙菲菲的胳膊,一个劲儿的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闹下去,还有几个环肥燕瘦的女孩说着圆场话,她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小事化了。 只有毛毛坚定不移的站在孙菲菲这边,怒视着那个青年,孙菲菲咬着嘴唇摇头,脸色异常难看,她本来下午想约郭凌飞去看刚上映的一部好莱坞科幻大片,却捉前接到好朋友小青的电话,小青的哥哥邀她去汤臣打高尔夫,推托不过只好叫毛毛一起陪着来。 “小青你叫我来的意思就是陪这个流氓打高尔大?”孙菲菲质问好友,她走进高尔夫球场就觉得不对劲儿,并不像是单纯的朋友聚会玩耍,当小青故意让她陪那个青年打球时心里就开始不舒服。 孙菲菲和台湾来的公子哥被小青撮合在一起后,高尔夫这项贵族运动最终在情理之中演变成了风流公子哥儿暗下咸猪手的狗血一幕,长这么大只忍让过一个男人的孙菲菲哪受得了这气,不假思索的爆发了。 “菲菲不要乱说,这位马公子系出名门,论家教修养不比王室贵族差,你一定误会马公子了。”小青的哥哥一本正经道,他所说的马家在台湾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此次来上海的台商投资团便是以马家为首,这位马公子叫马楠,马家第三代最为年长的一个,他还是台湾黑道教父,三联帮帮主雷荣的千儿子。 这次风波的罪魁祸首正是小青的哥哥,台湾马家公子随家族长辈来上海办事,在无聊时让他找几个有点身份的漂亮女孩陪着打高尔夫,这厮一心想钻进上流社会的因子,为了巴结马公子逼着妹妹邀清孙菲菲。 “什么名门之后,分明就是流氓,这种人打高尔夫是对高尔夫球这项贵族运动的玷污。”孙菲菲气道。马公子脸色阴沉下来,台湾本就大男子主义泛滥,娇生惯养的马公子在女人面前从来耀武扬威,哪能忍得了大陆女人在自己面前蛮横。 马公子挤出森冷笑容,很潇洒的扔掉球杆,三步并两步来到孙菲菲面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揪住孙菲菲顺直秀发,往怀里一带,仓促间失去重心的孙菲菲倒过去,一边的毛毛大惊,下意识扑向马公子。 马公子跟着台湾三联帮里的一个老头子学了几年功夫,今天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一个利索的弹腿把扑过来的毛毛踹倒在地,张狂道:“大陆的女人就***欠抽,骂我?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的背景有多深吗?你们上海的官见了我们马家的人得低三下四,你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婊子。” 极力挣扎的孙菲菲被嚣张气焰冲天的马公子甩手撂倒在草地上,六七个年轻男女愣在当地,没一个敢说话,远处三个四肢发达的西装男大步跑过来,见马公子安然无恙,点头哈腰退在一旁。 秀发散乱的孙菲菲拒绝小青搀扶,忍着疼痛艰难的爬起来,见好朋友毛毛梧着肚子倒在旁边,悲不自胜,咬着嘴唇任由泪珠滚落,看了看张狂冷笑的马家公子,又看了看周围神情木讷的男女,凄楚神情显得那么无助,也就这时候想到了一个人,发抖的右手摸索随身携带的手机。 马公子一脸不屑,接过保镖递来的球杆,若无其事的站在了球场边。 偌大球场另一边,郭凌飞正双手握着价值六十多万人名币的奢侈球杆,为目不转睛的慕小冉示范如何标准击球,“看球…看洞,身体要放松…视线要放平…然后击球…” 他刚挥舞起球杆,还没挨着球,裤兜里的手机响了,对着慕小冉耸动肩膀无奈一笑,摸出手机,接通电话后他一脸灿烂笑意瞬间消失不见,眺望远处的眼神变得冷厉,一言未发便挂断电话,拎着球杆,绕球场跑动。慕小冉一头雾水,赶忙跟在后边,她意识到可能发生什么事儿了。 郭凌飞绕过球场边一片树林,看到了几十米外一群人,两个搀扶在一起的女孩正是孙菲菲和毛毛,他松了一口气,孙菲菲电话里只哭着说被人在汤臣侮辱了,还以为这妞被某色胆包天的公子哥来了个霸王硬上弓。 又是一出纨绔子弟以势欺人的烂戏,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就这么多?郭凌飞都觉得腻味了,最后自己还得背个英雄救美的烂名,心里不耐,脚步依旧不慢,孙菲菲不论如何转变,骨子里那股高傲劲儿不会消失,哭哭啼啼跟自己说被侮辱了,肯定受了莫大委屈。 一群人并未注意快步逼近的郭凌飞,倒是马家公子先注意到了气喘吁吁的慕小冉,既而注意到了郭凌飞手中的皇者之龙限量版球杆,对奢侈品极有研究的公子们很少不认识这镶金嵌钻的奢侈球杆,这可是身份的象征。 郭凌飞走近众人,没嚣张跋扈的大吼大叫,也没摆出横眉冷对要杀人的架势,这些小屁孩干架前的伎俩不值得他效仿,他在杀人或是踩人前从不做这些无用功,淡然看着孙菲菲和毛毛,不动声色问:“没事吧?” 孙菲菲哇一声哭出来,捂着有几片淤青的脸庞一个劲儿摇头,郭凌飞点点头,不再言语,拎着球杆走向马家公子哥,人畜无害的笑着,任谁也看不出他有动武的迹象,周围的男女以为来了个软蛋。 马家公子则微扬起下巴,以居高临下的姿态逼视郭凌飞,在他想来拎着球杆的男人肯定要低三下四赔礼道歉,因为他最近见到的大陆男人莫不谦籽l让,直白点说就是低三下四,连一边的三个保镖也是这么想。 “我今天教你怎么做一个爷们。” 郭凌飞说着话毫无征兆挥起球杆,一个绝对标准的击球动作,每一个细节精准的无可挑剔,不留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咔嚓!”划出完美弧线的镶金杆头重重击打在马公子扬起的下巴。 “帅呆了…” 刚跑到出事地点的慕小冉跳着脚高喊。 第二百七十二章 闹市肉搏(上) 锁骨碎裂成渣滓的刺耳清脆响声猛的撩拨众人最敏感的区域,摆出居高临下倨傲姿态的马公子后仰,线条扭曲的面部朝着蔚蓝天空仰起,一蓬血沫子从他嘴里飓射出来,在微风中飘散。 球场上除了不顾身份雀跃的慕小冉外,其他人全怔在当地,犹如被魔鬼抽走灵魂的躯壳,甚至没一人在惊吓之后做出倒吸凉气的样子,呆如泥塑。郭凌飞华丽而标准的击球动作并没有在完美一击后停止,极度奢侈的球杆幻化出模糊不清的光影。 骨头碎裂声绵绵不绝,马公子那在床上征服过不少女人的身板像是风中枯叶,在球杆幻化的光影中摇摆不停,就是没机会扑倒在萃地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感受着骨头碎裂的剧痛,学了几年的三脚猫功大连一丁点施展的机会都没。 “疯子!”马公子在剧痛刺激下逐渐空白的大脑闪过一个念头,他听过一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光天化日玩命的往往是家徒四壁的狼人,可怎么也想不到衣着光鲜的笑面牲口发起狠来比那些不要命的货色更不计后果。 “啊!” 三个四肢发达的西装男最先反应过来,惊呼之后,从不同方向扑击郭凌飞,郭凌飞握着球杆的双手灵活扭转,罡风呼啸,蕴含了惊人力道的皇者之龙横着划出半圆弧度,杆头凌厉击碎一西装男的面颊后不做丝毫停留瞬间又砸塌了另一个西装男的颧骨,郭凌飞在身后拳风突起的刹那,潇洒扭转腰身,顺势后击的球杆将背后袭击的西装男砸飞出去五米,以狗吃屎的姿态爬在草皮上。 三个身材魁梧的西装男惨叫着倒地,两人面颊扭曲塌陷,严重变形,马公子更惨,一滩烂泥似的窝在草地上哼哼着,估摸全身上下少有完整的骨头。 郭凌飞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大开大合的气势震慑人心,从来都鄙视男人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慕小冉摘下遮阳大墨镜,兴奋拍手,这一刻她的眼里只有他的潇洒身姿,早已忽略别人的死活,认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对男人花痴的她彻彻底底花痴了一回,她幻想中的爷们正是郭凌飞这样子的。 一直以孤芳自赏姿态处于财富豪贵顶端的女强人花痴起来够赏心悦目,可惜所有人注意的不是她,是轻抚着球杆的郭凌飞,这厮根本不搭理倒地呻吟的四人,扭头对慕小冉笑着说:“这球杆的质量还不错,我喜欢。” 慕小冉羞赧娇笑,拿着墨镜的手不自在的抚弄披肩秀发,周围几个男女差点崩溃,有钱有背景的纨绔子弟开车在大马路上撞了人莫不逃连隐匿,等人擦屁股,面前这青年干倒台湾马家公子居然若无其事的与女人谈笑,是疯子还是手眼通天的牛人? 当几个受了惊吓的男女看清楚摘下墨镜露出真容的慕小冉,又是一阵发自肺腑的震撼,一方是在台商投资团内颇有分量的马家,一方是有慕小冉做后盾莫测高深的公子哥,众人猜测着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花容惨淡的孙菲菲整理秀发,挪步走近郭凌飞,愧疚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你爸爸为我做事,我帮你那是天经地义。“郭凌飞淡然道,他悬不像像司徒少一那牲口把踩人当成爱好,隔三岔五不收拾几冤大头浑身不舒服,但不介意背负英雄救美的狗血烂名,为了自己人偶尔踩下拈花惹草的公子哥。 挨了一脚的毛毛早忘了疼痛,一脸崇拜的看着从容自若的郭凌飞,她和孙菲菲那个交际***里的男人大多是此章嘴皮子显摆的绣花枕头,善于装逼摆酷,却没一个有纯爷们的霸道气势。 什么是爷们?冲冠一怒干倒几个混混却被判了几年,送进大狱的不叫爷们,是傻叉,在女人面前冒充白马王子耍酷吹牛逼的不叫爷们,是**裸的装逼。用暴力手段干倒背景吓人的纨绔还能很滋润的享受生活,被女人崇拜,这才叫爷们。 小青的哥哥哭丧着脸道:“你小子闯大祸了,这位马公子惹不起,这件事可捅大了甚至影响到台商投资团在上海的投资,人家还有台湾黑道背景…” “台湾马家一我没听过,我也从来不觉得台湾黑道很牛逼,真要有本事就把我踩趴下,我等着。”郭凌飞冷笑着回身,挥起手中球杆,小青哥哥如惊弓之鸟跌跌撞撞后退了五六米,再不敢出声。 距离高尔夫球场不远的欧式建筑内走出一大群人,大多西装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十几个保镖行头的猛男随在两倒,后边还有七八个汤臣俱乐部的特卫保安,浩浩荡荡逼近出事地点。 郭凌飞见多了大阵势,漫不经心的瞥了眼气势汹汹的人群,拎着球杆站在击球位置上,抬起眉目,眯眼注视远方球洞,握着球杆的双手扬起,在一群人赶到时来了个漂亮炫目的击球,那枚马公子没机会击出的小球被郭凌飞一杆打进了远处球洞中。 “凌飞,里边有不少官面上的人物,一个在发改委很有话语权的人物,上海主管经济工作的副市长、几个市委秘书长、还有一些不大不小的官,今天的事儿打算怎么收场?”慕小冉环视人群小声道。 旁边的毛毛心惊胆跳,好歹她老爸是个哥厅级干部,对官场不陌生,哪能不清楚这几位的分量,随意蹦跶出一个在老百姓看来那是手握实权的大人物,招惹不得,郭凌飞这次可是惹了一大群。 “我是除暴安良,不一定挽救多少女孩的贞操呢。”郭凌飞邪笑道,一句玩笑话弄的慕小冉面红耳赤,抛出个大大白眼。郭凌飞摸出烟盒,用牙齿咬出一根烟,听着杂乱脚步声临近根本没回头,仅仅给一大群西装笔披的大人物留了个修长优雅的背影。 “沁这是谁干的?用这么残忍的手段行凶…简直是无视法律。”浩浩荡荡的人群停下脚步,主管经济工作的副市长脸色当即铁青大声喝斥。一群台商莫不面露愤慨,马楠的叔叔马文涛已被侄子那副凄惨模样惊呆。 郭凌飞依旧背对众人,对身后的喝斥声充耳不闻,右手的球杆撑地,左手从裤兜里慢吞吞摸出打火机,“啪!”点燃叼在嘴里的中南海,眯眼吸了一口,展露的跋扈气焰不可一世,他有个习惯,对待跋扈的人,往往更跋扈。 第二百七十三章 闹市肉搏(中) 浩浩荡荡气势汹汹的大队人马过来,五六个衣着时尚的男女很有自知之明退到不碍眼的地方,这些习惯在小老百姓面前趾高气扬的富家子女可不是没头没脑的傻子,起码知道这时候不能装逼。 他们的视线凝在很有装逼嫌疑的郭凌飞身上,不得不佩服这个貌似与z国女首富关系不浅的陌生青年,不管人家是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脸,还是深藏不露的世家子弟,仅把背影留给一群大人物,是他们不敢想象的。 郭凌飞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中南海的烟嘴,微扬起线条柔和的下巴,徐徐吐出一口清淡烟雾,很享受的眯起双眼,司徒少一从自家老头子那里搞出来的中南海是正儿八经的极品,能消受起这种烟的老头子大多是昔日政坛上一言九鼎的人物。 慕小冉很讨厌男人抽烟时那种自以为是的深沉嘴脸,因此一直对抽烟的男人有排斥感,郭凌飞抽烟的样子却使她心头悸动,陶醉不已,甚至觉得这厮抽烟的动作与打高尔大球的动作同样帅的一塌糊涂。 郭凌飞可没察觉自己抽烟的瞬间彻底颠覆了一位完美女性的省美观,手指从容轻巧弹着烟灰,静听着背后那群鸟人会说什么,废掉傅白冰后能让皇城根下那群纨绔。 “年轻人,我们是为了两岸关系的融洽来大陆搞投资的,没惹是生非,你不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了吗?”马文涛强忍怒气质问,这位马家的二号人物毕竟是大风大浪里闯过来的,隐忍功夫不差。 “为自己国家出一份力是受欢迎的事儿,可那位马公子不太像话啊,非礼我的朋友不成还动手打人,我被迫以暴制暴,貌似不算过分,没把他这类渣滓彻底灭掉已经很仁慈了。你不要废话,再不送马公子去医院…他下半生兴许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至于想怎么报复随你便,我接着就是。”郭凌飞眺望着球场远处一脸平静道。 马文涛气急,抬手点了点立于球场边的张狂背影,说不出一句话,几名台商在旁边小声劝慰,急救车驶来,十来个人七手八脚把受伤的四人弄上担架,人群最前边一排居中的国字脸男人一直没说话。 z国从古到今讲究以位次分尊卑,在官场上能居中而坐或是居中而站的人一定是说话最有分量的主儿,这个有点上位者气势的中年男人同样不例外。主管经济工作的副市长张斌见慕小冉在场,脸色阴晴不定,这妮子的朋友能是简单人吗? 张炳用屁股都能想出问题的答案,他瞥了身边国字脸男人一眼,两道浓眉拧起,肃然道:“不论马先生的侄儿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你没有权利去以暴制暴,你这样做只能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官腔好重啊,我没有权利?如果我是个没权没势没手段的废柴,我的朋友被这位马公子侮辱了,你们这些官会怎么做?会不会撕下那伪善和蔼的面具为我朋友讨个公道?你现在就回答我这个问题。”郭凌飞转身,犀利眼神逼视张斌,他从五岁开始每年总有几天随着父亲去最贫苦的地区,感受世态的炎凉。 世界阴暗面的东西他见过太多太多,有太深的休会,孙菲菲若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遇上今天的事儿会怎么样?谁敢断定不会上演纨绔子弟以势压人,小人物忍气吞声甘被凌辱的狗血闹剧。郭凌飞不敢下定论,在经济工作上有点建村的张斌同样不敢下定论,这位副市长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谁能作证马公子非礼她们?你们的片面之词能让人信服?在我们台湾年轻玩的过火一点没什么大惊小怪。”一位大腹便便的台商蹦出来不合时宜的说了一句话,郭凌飞眉梢桃起,毫不齐啬把只抽了一半的中南海弹出,激射出的烟头不偏不绮在胖子铮亮的额头正中留下红色印迹。 郭凌飞轻描淡写弹烟头动作再次刺激了周围的人,几个环肥燕瘦的女孩目光中多点暖昧成分,胖子龇牙咧嘴掊着额头缩进人群,那半截还在燃烧的中南海掉落在国字脸男人脚下,他下意识低头,烟嘴上的标记落入眼底,古井不波的眸子闪过一抹亮色,他是北京城省部级大军中的一员,并且还顶了个副字儿,但清楚什么级别的人物能抽上这个烟。 郭凌飞转过身的第一眼就看出中年男人的特殊地位,应该是那位在发改委有相当话语权的人物,一个实权部门的重要人物算是不简单,可在北京这个层面的人物多如牛毛,一抓一大把,还进不了他的法眼。 “郑副主任,张副市长,希望今天的事儿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不会影响到我们双方的合作。我得去医院看侄儿,先告辞一步。”马文涛何等老辣,一个太极推手把难题推给了别人,他瞪了郭凌飞一眼,带着一大帮台商浩浩荡荡离去。 “今天的事儿不小,影响或许很大,你准备怎么解决?”中年人开口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他和郭凌飞两人身上。郭凌飞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环视众人,道:“上海的投资有什么损失…我会补上,只比台商投资团多不比他们少。” “我也站在凌飞这边,会为他分担一部分。”慕小冉贴近郭凌飞,展露出女强人应有的风采。 “投资是一方面,潜在的影响你怎么弥补,怎么去避免。”中年男人与郭凌飞对视,他最担心的就是潜在影响,这些年上边下大力气搞“三通”这可大可小的一件事儿搞不好会牵涉两岸通商,真要闹到那一步,他的仕途会彻底黯淡无光。 “他们是什么人?是商人,任何地方的商人最看重的是利益,没有哪个傻叉会甘愿出卖自己的利益为别人找面子。”郭凌飞冷笑道,刚说完话手机响起,想说话的中年人只好保持沉默。 “老万,哦…全蹦跶出来了,有一个是司徒老爷子的门生?那也搞掉收网一起搞掉,我想司徒老爷子不会介意我为他清理渣滓门生的。”郭凌飞挂了电话,嘴角勾勒出阴冷笑意,中年男人从短暂通话中摸索出令他心惊的蛛丝马迹。 “至于我有没有能力彻底解决今天的事儿,你日后会知道,你现在要想的是怎么给那群人一个交代。” 郭凌飞说完话迈步离去,慕小冉、孙菲菲、毛毛跟着离开。 “慕小姐…”中年人不放心。 “他叫郭凌飞,郑副主任应该听说过,不要担心他会赖账,以我慕小冉的人格担保” “郭凌飞…”中年人皱眉重复这个有点熟悉的名字,猛然间想到了一个人, 第二百七十四章 闹市肉搏(下) 郭凌飞接了万建忠的电话并未直接离开,带着三个女孩走向高尔夫球场另一边,一路上慕小冉很强势的挽住郭凌飞的一只胳膊,这男女间的亲昵动作她做过几次,不但不生疏,还相当的随意自然。 男人有占**,女人同样也有,人性中的自私是与生俱来的一种东西,在这个社会上挣扎攀爬的人谁没点私心,谁没点**,只要不过分就无可厚非,郭凌飞不介意慕小冉“宣誓主权”的小心思。 孙菲菲比慕小冉小几岁,但她从初中开始就让一群小屁孩无法自拔的写情书、送玫瑰,为她甘心情愿的默默付出,而她却能置身事外,笑看晕头转向的傻小子们,在感情方面的经验绝对比刚刚开始堕落的慕小冉丰富太多,二十六岁的慕小冉只能算是个雏儿。 她在t咖啡馆门前第一次见慕小冉时已然看出这位深受幸运之神青睐的女人对郭凌飞有点意思,瞧着慕小冉现在的幸福模样,清浅一笑,不会去嫉妒慕小冉,没那个必要,更清楚,自我欺骗的短暂幸福过后将会是撕心裂肺的痛苦,至于慕小冉能不能承受那种痛苦,她没过多的想。 孙菲菲清楚现在的她承受不起那种痛苦,所以常暗暗告诫自己要与郭凌飞保持一定距离,怕自己有一天会无法自拔。四人到地头后慕小冉带着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的孙菲菲去了离球场不远的一栋别墅。 汤臣为每一位钻石会员在俱乐部内提供一套豪华别墅,当然不是免费赠送的,钻石会员只有使用权,没所有权。郭凌飞心平气和的盘腿坐在球场的草坪上,根本没把刚才的烂事放在心上,台湾的马家在他心里的分量远远比不了上海的齐家。 一个在大陆没任何根基的家族能搞出多大的动静?郭凌飞挑起嘴角冷笑,展露出一切尽在掌控中的强大自信,摸出手机打电话给万建忠详细询问军火事件的进展,刚才面对一大样人不能说的太露骨。 几张照片确实钓出了几个位面不低的人物,搞掉这几位,洪门多年经营的势力网也就彻底崩溃掉,不会再有立足之地,郭凌飞一边与万建忠通话,一边想象着林丫头陷于绝望境地会是什么样子。 “习惯对着镜子孤芳自赏的女人一旦被毁容,会怎么样?发疯?”郭凌飞挂断电话喃喃自语,表情甚是玩味,狗急了要跳墙,人被逼急了肯定会拼命,林家丫头急了又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我觉得谁毁了她的容貌,她就会疯狂的报复谁,毕竟她失去了最值得她骄傲的东西。”毛毛从球场边的桌子上拿了两杯果汁,递给郭凌飞一杯,正好听到了他的话,不假思索说出自己的想法。 郭凌飞笑着接过果汁,朝着比孙菲菲和慕小冉要单纯许多的毛毛点点头,很坦然的品尝不添加任何化学制剂的纯果汁,也就这牲口明知有人要疯狂报复还能八风不动的玩深沉,让旁人觉得莫测高深。 半个钟头过去,慕小冉与孙菲菲才返回来,孙菲菲重新化过妆,比刚才精神了许多,慕小冉大大方方夸了孙菲菲几句,她不似那类骂街泼妇不懂分寸,若没几分常人不及的风度不会有今天令无数男人汗颜的成就。 郭凌飞在三个女人强烈要求下表演了一番极其变态的高尔夫水平,冷不丁的一杆进洞那是侥幸,这厮次次一杆进洞,无疑变态的令人发指,慕小冉、孙菲菲、毛毛惊得目瞪口呆,下午六点郭凌飞准时离开球场。 四人走进停车场,孙菲菲为了感谢郭凌飞提议今晚她清客去上海最有人气的一家饭店吃饭,郭凌飞知道这妮子虽没法与慕小冉比,但不缺钱,他刚点头同意,十几辆黑色轿车飞扬跋扈的疾速驶进停车场,车门乱响,几十个清一色穿黑西装的凶猛汉子下车,气势汹汹圈住停车场。 停车场的保安看过黑帮电影,大致了解什么是黑社会份子,三个保安战战兢兢缩在停车场最后边,吓的忘了用随身携带的对讲机叫人。郭凌飞微微皱眉,靠着那辆破奥迪不动声色盯着车队里那辆最显眼的奔驰轿车,猜测是哪一方的人。 辆奔驰轿车两个前门敞开,下来两个五大三粗肌肉超发达的猛男,其中一人恭恭敬敬拉开奔驰车后边的门,当车里人探头出来时大汉忙挤出一个很吓人的微笑,郭凌飞都觉得这家伙的笑容太影响市容,同时他认出从车里走出的老人,林丫头身边实力最强的狼角色,一年前与老人动手还受了点小伤。 “很长时间没见你小子学会偷偷摸摸了,办事方法越来越卑鄙,我佩服啊!”老人距郭凌飞三米停住步子,双手交叠压着小腹,微眯起来的双眼杀机涌动,没有了前几次与郭凌飞见面的和气。 卑鄙?郭凌飞皱着鼻子冷笑,自己脚下的路只有生死成败,没有卓鄙不卑鄙这门子可笑说法。他与老人争锋相对,不再收敛本性中的张狂,冷声道:“从古到今爬上权势顶端的帝王豪雅有谁不奸诈卑鄙?您老不要说这些当了婊子再立牌坊的幼稚言语。” 老人定气凝神,压住杀机,沉声道:“好,我老头子今天不废话,小姐约你今晚九点在外白渡桥上见面。” “在那里做了结有意境,我会准时赴约。” 老人得到郭凌飞的答复带人离去,如狼似虎的一群人来的快,去的也快,郭凌飞朝三个女人无奈一笑,慕小冉、孙菲菲、毛毛自然知道晚上吃饭的事泡汤了,虽然有许多疑问,但忍住没问。 蒙着灰尘的奥迪驶出高尔夫俱乐部。 晚上九点,黄浦江上的外白渡桥上人流熙攘,有路过的行人,有欣赏夜景的游人,桥两端数不清的黑衣汊子慢慢聚拢。 第二百七十五章 成熟之后方成雄(上) 从男孩到男人的转变或许是十几年,或许更长一点,不沁匕土的毛头小子在现实生活中磕磕碰碰过无数次体味了其中的艰辛酸苦,懂了该以什么样的姿态与心态面对生活,承担责任,哪怕仅是有心思让自己至亲之人穿体面一点,吃舒服一点,那就完成了男孩到男人的蜕变。 而从一个男孩到一个攀爬上权势巅峰俯视脚下众生的强者需要多少年?没人给出过确切答案,悲观者说一辈子未必,乐观者会说努力就行,努力?有多少不缺智慧、不缺手段、不缺人脉的牲口在毕生努力后仍抬头仰望那个遥不可及的高度。 郭凌飞在那个相当有远见的老爸培养下,五岁开始积累登上权势顶端的原始资本,一晃眼十六年过去,这十六个春秋是一个男孩最美好的时光,他走过的路比处于贫苦逆境中的孩子艰辛太多。 这一切无非是为完成那个在悲观者眼里一辈子不可能实现的蜕变,郭凌飞抽着烟,挺身站在一扇窗口前,俯视外白渡桥,数不清的黑衣汉子们如蝼蚁般云集在桥两端,桥上行人战战兢兢与黑衣汉子擦身而过,黄浦江两岸的马路上聚集了无数看热闹的人。 这么俯瞰下去确实有众生皆在脚下的畅快感,无数人为你甘心情愿拼命,无数人仰望着你虔诚膜拜,无数人因为你的存在胆战心惊,但郭凌飞比谁都清楚自己距从小遥望的高度差很多很多。 他儿时有一个梦,超越父亲。他现在有一个责任,让父亲欣慰,无论如何必须做到,这是他心中的承诺,有人说承诺是压在身上的枷锁,没能力褪去只能被压死,他要背着为自己裁上的枷锁攀爬。 因为那不是压力,是动力,逆境催人奋进,压力造就雅心。郭凌飞手中的烟燃尽,弹掉烟头,习惯性撇嘴,勾勒出一丝自信笑意,以很平静的语调说:“洪门该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了。” “少主,林家丫头会不会耍什么花样?”龙一不放心的问,龙门年轻一辈儿的第一高手在任何情况下不会失去警觉性,即使在睡梦中依然能察觉到五米内的轻微脚步声。郭凌飞摇头,淡然道:“林丫头不过是想发泄被两个男人长时间撩拨起来的火气,她不是胸大无脑的蠢货,不会用家族的生死存亡去赌气。” 外白渡桥作为上海很有纪念意义的景致,短时间的拥堵肯定会引起不小的骚动,经济发达的沿海大都市绝不容许现在这种场面延续太长时间,夜色下隐约有警笛声传来,云集在桥两端的黑衣汉子置若罔闻,路灯的璀璨光华下是一条条矫健雄壮的身影,在远处围观的老百姓清楚这是对法律**裸的藐视。 郭凌飞从街边大楼走出,一袭黑衣,紧身黑t恤外罩了件单薄的风衣,衣柚扼至射部,裸露精壮小臂,他双手插进裤兜,步履沉稳不失优雅,穿过围观人群,顺着马路缓缓走向聚集五六百黑衣汊子的桥头。 “噔!噔!噔!” 有力的皮鞋踏地声吸引着路人,不少人开始注意到孤单忧郁的身影,怀春少女大多显露出几分痴迷,含笑注视着一个比她们幻想的白马王子多了沧桑坚毅的男人。郭凌飞扫了路人一眼,嘴角牵扯起盎然笑意,很邪,很有男人味道,没有哪个清心寡欲的女人能自觉过滤这张人畜无害的笑脸。 击宓郭凌飞不清楚自己一笑的杀伤力是何等巨大,他很一厢情愿的把冲着自己傻笑的女人归为花痴那一类,男人没个几十万存款百十平米房子娶不上同一级数女人的现实社会中有那么多花痴吗? 他没去想,随意抚弄一下头发,仍旧笑意盅然,大步前行,单薄风衣飘飘,潇洒无比。堵塞了马路的围观人群中有不明就里的,有纯粹路过看热闹的,有关注事态怎么往下发展的,所有人不分男女老幼还是老外,在五六百黑衣汉子对着郭凌飞齐刷刷弯腰时尽皆瞠目结舌,整齐高亢的呼声震颤夜空。 “少主!” 围观的老百姓们被深深震撼,黑压压一片人群自动分出一条道路,汊子们微微弯腰虔城注视着他们心中值得膜拜的强大存在,自甘卑微的虔诚何尝不是忠诚的体现,一向把忠诚两个字儿牵扯进利益筹码的郭凌飞不禁动容,这个世界不只权势利益可以使人变得卑微,深藏于心底的信仰同样可以。 郭凌飞昂首挺胸缓步前行,走过了万众瞩目的几十米,踏上钢铁构架成的外白渡桥,听着身后响起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征服**瞬间膨胀,早习惯了克制情绪内敛铎芒的他竟有了血气翻涌的迹象。 桥面长一百多米,不算太长,在灯光照耀下,郭凌飞依稀看清对面的人,前边的女人是林丫头没错。 斗了三年的冤家终于要做个了结了。 此时,没有哪个男人像郭凌飞如此期待一个女人的疯狂报复,这厮不疾不徐走向桥面中央,被钢铁构架包拢的桥面,两伙人逐渐接近,最终相隔五米停下,这一幕像极了电影中黑社会火拼前的对峙场面。 大多电影源于生活,并非所有场景都是导演编剧虚构出来的,起码现在这很容易使人热血沸腾的场面**裸呈现在所有圈观者眼中。郭凌飞听着远处呼啸的弊笛声,淡然一笑,逼视五米外的林诗雅,玩味道:“弄这么大的约会场面咱俩可真拉风,弄不好明天会上报纸的头版头条。” 林诗雅衣着休闲精干,没穿那些衬托气质的华服礼裙,发髻随意扼在脑后,不施粉黛,白皙面庞略显憔悴,与两个男人争锋这么长时间她确实累了,女人适合江湖吗?她不知道,不过她不是个随便认输的女人,即使输,也会输的让对手刻苦铭心。 “我上不上头版头条无所谓,但今天一定会拉你下水,我可以离开z国,不要这片天下,你能放得下吗?”林诗雅冷笑,眼神决绝。 “狂妄的年轻人,我会替小姐与你做个了结。”灰衣老人跨步而出,双目中精芒闪现,他挺直了稍稍佝偻的身子,很有气势的挥动手臂,钢铁桥面瞬间震颤起来,涌上桥面的洪门精锐赤手空拳迈步狂奔。 “肉搏战!” 林家丫头的洒脱出乎郭凌飞的意料,在上海繁华闹市区集聚千人火拼是触动政府头头们敏感神经的大忌,千人拳脚相搏算什么?聚众闹事?郭凌飞玩味一笑,毫不犹豫地挥手。 第二百七十六章 成熟之后方成雄(中) 紧临黄浦江的一栋十几层楼房的顶上,万建忠与龙一并肩眺望外白渡桥,灰衣老人挥臂的瞬间,龙一的双手硬生生在楼顶边沿的空心铝管围栏上捏出两个清晰的手掌应,欣赏别人搏斗对他来说很不是滋味,就好比一个瘾君子在地上搜寻烟头时猛然发现旁边有个家伙正悠哉的抽软中华,龙一的痛苦大抵如此。 “少主为什么不让你下去帮忙?”万建忠看着空心铝管上的清晰手印,莫名心寒,在龙一这双拳头下任你是运筹帷幄的豪雄,还是诡计多端的流氓,同样脆弱的不堪一击。有些年数不动拳脚刀枪的万建忠想起一句话“在绝对强悍的力量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显得苍白无力。” 万建忠不知道外白渡桥面上那个一脸轻松笑意的狂妄家伙十岁就彻底明白了这句话的真正意义,十六年来一直追求的正是摧枯拉朽压垮对手的强悍力量。 龙一压住汹涌战意,无奈耸动肩膀,淡淡道:“少主说我们几个的拳脚太过刚猛,洪门那些废物经受不起。” “呵呵,我看是少主不想让你们十二龙吓坏了看热闹的人和马上就要赶来的警察,在众目睽睽下没必要铎芒毕露把所有实力展现出来,少主的处事手段比那些只懂显摆排场的公子哥要深谋远虑太多太多。”万建忠笑道,很多时候他与主子相处会产生一种错觉,把二十一岁的少主当成他这个年龄的上位者。 超越年龄太多的成熟有时候让人觉得可怕。 夜色下黄浦江在灯光映衬下美轮美奂,郭凌飞傲然立于桥面,轻轻摇曳手臂,几百虎狼汉子蜂拥冲上,真正赤手空拳的肉搏战,双方没有一人亮出家伙,这是一场拳脚上的龙争虎斗,在钢铁桥板的震颤声中两伙人接触。 两片黑压压的人群交错,有不少人在冲撞中扑倒,蕴含着惊人力道的拳脚相碰,演绎出最让人血脉爆胀的**旋律,七八百人在桥上近身搏斗,人与人扭打在一起,逐渐没了章法,一片乌烟瘴气。郭凌飞没动,灰衣老人护卫着林丫头后退二十几米,等林丫头消失在人样中,老人才停步。 郭凌飞平静扫视拳脚相搏的汉子们,场面谈不上血腥,但绝对够惨烈,他身边不远有几对儿厮打在一起的汉子滚倒,笔挺黑衣沾染上尘土,鼻血飞溅之时还连连翻滚,又带倒不少人,可他们带血的拳头仍无体止的挥出,不到筋疲力尽绝不罢休。 川流不息的黄浦江上接二连三溅起水花,有人跌入江中,外白渡桥两端无数的围观者被桥上的野蛮搏斗惊的目瞪口呆,见过打群架的人不少,可有几人见过场面如此庞大的打群架,若是双方挥舞的不是拳头而是砍刀,要比十几年前那几部带坏了不少小屁孩的黑帮电影更令人热血沸腾,乃至惊心动魄。 “够味儿…”郭凌飞喃喃道,插在裤兜里的双拳已握成拳状,眯眼看着洪门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挥舞拳头狂奔过来,几人踏入他最适合宣泄爆发力的范围,他动了,踏地腾身如天马行空,蓄积惊人力量的右拳挤出,发若炸雷。 咔嚓!是个人就能听出来这是骨头碎裂成渣子的刺耳响声,郭凌飞的拳头正好与一个打手的拳头相撞,血水洒落,打手的拳头瞬间爆裂,脆弱的堪比西瓜,打手惊呆,还没感受到痛楚,郭凌飞已落地,神鬼莫测的一双手扣住另两个洪门打手粗短的脖颈,不做丝毫停留,带着两个魁梧身躯,向前狂奔。 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手脚并用极力挣扎,可无济于事,只感觉后背一次又一次重重撞击着别人的躯体,痛的撕心裂肺,两人口鼻溢出鲜血,显然在一次次撞击中受了内伤。郭凌飞带着两人在密集人群中狂奔二十米,如入无人之境,撞倒二十几个洪门精锐,灰衣老人拧眉,全身骨骼发出轻微脆响。 “我今天的对手就是你,出手吧!”郭凌飞松开双手,两个汊子筋疲力尽瘫软在桥面上,身子筛糠般抖动着,闭眼喘着粗气,在令人发指的强悍实力面前他们这种中看不中用的废柴弱小的有点可怜。 老人不多言,一步跨出,两米有余,晃动膀子猛撞郭凌飞前胸,一连串精妙动作眨眼完成,八极拳讲究的就是刚猛迅捷。郭凌飞双掌虚推,不等老人紧若绷弓的身子发力,巧妙旋身,转到老人身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手法靠向老人前胸。 同样一招贴山靠,同样刚猛无匹,火候丝毫不差于老人,老人在郭凌飞虚招引诱下已将集于膀子的力道发出,在这迅雷不及掩耳的一靠之下只能腾身后退,几个扭打在一起的汉子被老人撞飞。 顶尖高手博弈必须把握稍纵即逝的机会,比对手多一次机会,等于多一分胜算,抢了先机的郭凌飞如影随行,几乎与老人同时腾身而起,凌空旋身,踢出炫目华丽的一腿,罡风呼啸,力道大的骇人。 “来得好!”老人低呼,双手使巧劲拍在郭凌飞的腿上,瘦小的身躯借力再拔高一米多,正好攀住桥边的一根钢梁,七八百人在厮打,桥面已混乱不堪,攀着钢梁的老人抬一只手,点了点钢梁纵横的桥顶。 郭凌飞明白老人的意思,在桥面上确实没法发挥实力,还容易伤了自己人,而外白渡桥比较特殊有个钢架结构的桥顶,不过在上面搏斗比在桥面上凶险太多,一失足的后果能决定生死成败。 他仰面看着老人,傲然一笑,助跑两步跳起,脚尖在大桥一米五高的护栏上轻点,攀住距老人三米远的一根钢梁,迅速上爬。 朦胧灯光中,攀爬在钢梁上的两条身影比狸猫还灵活,几秒钟爬上钢架桥的顶部,黄浦江边围观的人沸腾了,有几个老外忍不住大声惊呼,警笛声响成一片,几十名全副武装的警察赶到现场,拉起警戒线隔离人样。 一百名黑衣汉子排成三堵密集人墙,堵在桥口与诗枪实弹的警察对峙,他们昂首挺胸,没有显露一丝畏惧意味,警察们威吓着拉动枪栓大减“不许动”,汉子们眼皮子不眨一下,阮破虎闪身走出,对着为首的警官冷冷道:“我们不反抗,也不会让路,你们想要上桥…就开枪打死我们,从我们身体上走过去。” 第二百七十七章 成熟之后方... 桥头上,一百名视死如归的汉子仍旧与警察对峙,毫不退让,几十名荷枪实弹的警察束手无策。***辉煌的街道上,警车接连不断驶来,外白渡桥两倒道路被限行,一眼望不到边的围观人群被警察驱离很远,发生这么大规模的斗殴事件对于治安要求极其严格的上海有着不小的影响,好在双方没动刀枪,亲临现场的市公安局副局长松了一口气。 十几辆炫目至极的豪华跑车排成一线,在不少人艳羡目光注视下嚣张的停在警戒线旁,齐白峰与一群上海大少出现在人们视野中,风韵撩人的齐晓曼随在弟弟身边,伸着脖子向桥上张望。 “姐,看把你急的,人家在桥顶上呢。”齐白峰皱着鼻子古怪的笑着,他从车里出来第一眼就看到大桥钢梁上的两条人影,用屁股也能猜到一身黑衣的人是郭凌飞那牲口。齐晓曼白了眼弟弟,看向桥顶,朦胧灯光中衣角翻飞的身影扣动了她的心弦,眼神痴迷起耗 在上海大大小小纨绔中一言九鼎的齐大少从小到大没少打群架,虽然亲自动手的情况不多,但算得上见多识广。他不得不承认桥上的场面够震截,有胆子在上海闹市区捣鼓出这么大动静的年轻人放眼全z国一把手数得过来,他暗暗寻思自己有没有这个魄力。 钢架结构的桥顶上,两条人影时快时慢,快时,势如奔雷,迅猛无匹,慢时,沉稳移步,伺机而动。郭凌飞心里记着数,自己不多不少攻出五十招,老人同样攻出五十招,谁也没有占了上风。 林家丫头这个下人确实是郭凌飞三年来遇到的最强悍对手,在近几十年国术没落失传严重的情况下,谁能把内外两家功夫练到老头子这种地步,谁就有资格说自己是国术大师。国术,能杀人的武术,那些用花拳绣腿在舞台上赢得掌声的绣花枕头们离高手这个称误差了十万八千里。 遇强则强,郭凌飞的性子,也是太极拳的一种意境,他身子微微下沉,脚踏阴阳轻柔踩踏钢梁,双手如抱太极图,气定神闲的看着老人,以静待动,既然学了陈氏太极,不用出来那是资源的浪费。郭凌飞的太极拳,可不是公园里老头子老太太们摆弄出来的花架子,真正的国术之一,当然能至人于死地。 “陈家太极拳我看你小子有几分火候。”老人踩着钢梁缓慢挪动的双脚猛然定住,再跺脚钢梁震颤,灰色的中山装竟然有了膨胀迹象,跺子,八极拳的精髓所在,八极震九州形容的正是这一跺脚之势,是无比凌厉一击的前奏。 钢梁震颤声不绝,老人身子前倾以寻常人无法想象的角度直撞郭凌飞,打出一记刚猛霸道的冲天炮捶,若说击碎厚石板那是过分夸张,捶死个把人绝不是问题。郭凌飞拿捏时机,上步闪身,避开致命一拳,正合了太极拳法门中的“引进落空”,他那双貌似与女孩子差不多柔韧的双手在电光火石间粘在老人的手腕上。 引进落空之后便是武术中最精妙的四两拨千斤,郭凌飞腰身扭动,顺势一带,老人不由自主向前跨出两大步,若不是下盘沉稳在郭凌飞借力一带下很有可能冲出桥顶,掉进黄浦江,即使如此,也差点失足踏空。 再次抢占先机的郭凌飞鬼魅跟上,双肩震颤,宣泄出惊人力量,结实精壮的右臂向外掤出,老人面朝着黄浦江缩头弯腰,以这种他多年来没用过也不屑用的方式化险为夷,他疾速扭身,两只枯瘦手掌与郭凌飞的手掌搭在一起,较劲儿。 两人的脚好似钉在钢梁上,四只手两两相交,画出一个又一个圆圈,速度越来越快,太极推手,看似平常无奇,却凶险万分。郭凌飞嘴角含笑,他在推手蓄势至极限时双手掤出,老人也是相同的一招。 惊心动魄的一招结束,郭凌飞后退一步,身子晃了几下才稳住,老人同样后退一步,却无法稳住失去重心的身子,失足落下桥顶,黄浦江中溅起一蓬水花。郭凌飞走到钢架桥顶的边沿,俯瞰江面,只有一圈一圈逐渐扩大的波纹。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您老处于险境而不自知,落败是常理之中的结果。”郭凌飞平静道,老人真要是被淹死他会觉得可惜,这个世上又少一个真正的高手,但绝不会怜悯老人,因为他从来不怜悯自己的敌人。 郭凌飞从桥顶跃下,桥面上的搏斗仍在继续,很多人已筋疲力尽的躺倒在桥面上,大批佩裁防毒面具的特警从洪门负责把守的那边涌上桥面,催泪瓦斯接连飞入人群,双方的人逐渐分开,乌烟瘴气的肉搏战进入了尾声。 “我们走!” 郭凌飞霸气十足的高喊一声,衣衫不整灰头土脸的汉子们迅速聚拢在周围,受伤的挣扎着爬起,几百人在特警的枪口下浩浩荡荡向聚集无数人的桥头走去,桥面上失去行动能力的打手几乎全是洪门的人。 “真***帅,我在上海混了十几年…从没这么拉风过。”齐白峰瞧着渐渐走近的郭凌飞,情不自禁赞叹,他骨子里有七尺男儿的血性,不然不会与北京城的一帮纨绔争锋相对三年多,被郭凌飞这豪情冲天的牲口一撩拨,难免会热血沸腾。 “这才是男人…真正的男人。”齐晓曼显得很兴奋,很雀跃。齐白峰瞥了姐姐一眼,玩味的挑起嘴角,以他对女人的经验断定,上海风流大少心目那朵带刺的玫瑰是彻底堕落了。 堵着桥头的百名汉子为郭凌飞让开一条路,远处围观的人群中传出口哨声和掌声,一些热血小屁孩还肆无忌惮的呼喊着,齐家兄妹带着一帮习惯惹是生非的上海大少迎上来,亲临现场指挥的市局副局长见这帮大少迎接闹事儿的家伙,直皱眉头。 “你们不要多话,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 郭凌飞朝齐家兄妹耸耸肩膀,带着几百人迎着荷枪实弹的警察而去,解决屁大点的小事儿牵扯太多人同样是资源的浪费。 第二百七十八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上) 一栋拔地而起的高楼因为正面挂着那个在老百姓心目中很有威慑力微章的缘故给人很浓的庄重感,在国内各个地方,不论是小县城还是大都市,公安局大楼算不得华丽,但够庄严,很有气势。 大楼前的停车场上,几辆豪华跑车与警车并排停在一起异常显眼,齐白峰坐在银色玛莎拉蒂跑车的前盖上,望着大楼正面几十级台阶上的高大门厅,双手摆弄着一只限量版的zippo,已经摆弄了半个多钟头。 等人,在上海一流纨绔***里说一不二的齐大少很少表现出此时的耐性,别说等一个男人,三年前,他在上海戏剧学院门口等那个最中意的女孩,最长一次等了十分钟,那女孩气喘吁吁跑来时,他只冷冷扫了一眼,头也不回的开车离去。 这就是齐白峰的性子,从不掩饰骨子里的骄做和张扬,可至从在北京城碰上郭凌飞那牲口他就在不知不觉中低下了高傲头颅,现在屁股压在玛莎拉蒂前盖上的齐大少出奇的平静,不温不火。 而旁边靠着保时捷11的齐晓曼就不像弟弟那样沉稳如斯,不时的看手表,淡妆精致的妩媚脸蛋儿上流露出焦急神色,现在默默等待对于齐晓曼这朵上海风流大少眼中的带刺玫瑰来说无疑是心痒难耐的煎熬。 快跨入剩女行列的齐晓曼对待追求者理智的有点苛刻,这些年来追求过她的人足够一个加强排的数,不乏帅的一塌糊涂的公子哥,那些对女人颇有手段的家伙们玩深沉玩浪漫,施尽浑身解数,没一个有本事让她花痴一回,若不是齐晓曼背景太吓人,保不准有猴急的家伙选择剑走偏锋搞出个霸王硬上弓。可当齐晓曼与郭凌飞第一次对视,她就知道自己要无法自拔了。 公安局正门敞开,郭凌飞从容走出,站在几十级台阶上整了整衣服,动作干脆利落,缓慢仰脸眺望远处,眼神犀利的让人害怕,绝非那些从看守所走出来的底层小角色恍若隔世的迷茫眼神可比,依旧透着不可一世的张扬。 什么叫权势?权势就是捅完类子能张扬跋扈的走进这里再张扬跋扈的从这里走出,北京城钓鱼台国宾馆那栋小楼留不住郭凌飞,这栋貌似肃穆庄严的建筑物能留住吗?郭凌飞轻松一笑,见有人迎上,顺着台阶走下。 “你没事儿吧?”齐晓曼老远喊了一声,摇曳身姿一溜小跑,高跟鞋踩出撩拨男人**的旋律,甚是动听,齐白峰大步跟在姐姐身后,无奈撇嘴,冲着郭凌飞很有深意的眨巴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六七个上海大少收敛倨傲神情,频频与郭凌飞点头打招呼,热乎的不得了,像看偶像一样看着搞出上海近十年最大斗殴事件的牛逼家伙。 “在北京蹦跶那么长时间还没事儿,来上海能有什么事儿,不过还是感谢你们齐家的关心。”郭凌飞摸着鼻头,收敛笑意,没洋溢出过分热情,虽不是万花从中过的情场老手,但一眼看出齐晓曼的不对劲儿。 漂亮女人,尤其是背景不俗的漂亮女人通常会成为男人们争相抢夺的猎物,雅性激素旺盛时常意婬的牲口们谁没做过包养大把美女的白日梦,而倒贴上来的漂亮女人对绝大多数男人来说绝对是**裸的诱惑,谁能把持得住。 郭凌飞是毫无疑问的纯爷们,原始**中的占有欲不比那些脑满肠肥的风流老板差,但他要把握一个度,否则就不是多情,而是滥情了,他更不想作践自己,当什么种马。 一直坐在奥迪轿车里的万建忠和龙一迎了过来,万建忠小声说了一句:“少主事情都办妥了。” “我们的人都出来了?”郭凌飞不在意外人在场询问道,万建忠点头,齐白峰身后的六七个上海大少不是傻子,自然听出话里的意思,看向郭凌飞的眼神愈发虔诚,明白面前的人那是真正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郭凌飞朝着齐家姐弟和几个大少挥手,扭身向停车场那辆奥迪走去,齐白峰见郭凌飞要离去想开口又被他姐姐抢先,“你明天有时间吗?” 郭凌飞回头,玩珠斜视一脸期待神情的齐晓曼,道:我女人太多,不知道有没有时间,你想干什么?” “泡你”齐晓曼对待玩泄不恭的男人也不按常理出牌,面不改色心不乱跳的说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两个字儿,已褪去少女稚嫩矜持的带刺玫瑰妩媚撩人,几个早看出苗头的上海大少还是没承受住刺激,个个呆若木鸡。 “泡我…”想怎么泡?”郭凌飞饶有兴趣注视齐晓曼,这妞肯定不是生性放荡那类女人,大宅门里的精致女人比小家碧玉更懂得如何爱惜自己,没有相当特别的诱惑和刺激不会选择去放荡。 “你想怎么…我就怎么。”齐晓曼仰脸干脆道,一点不拖泥带水,齐白峰不禁诧异,记忆中的姐姐可从没对哪个男人如此“青睐”过,难不成铁了心要做花痴倒贴?他姐姐脸色如常,他倒有点不自然了。 “明天咱们去开房。” 郭凌飞玩笑一句,扭身离去,背后却传来齐晓曼清晰话音,“行!”他一愣,随即很无奈的笑了,暗道了声“花痴。” …… 深夜,林家上海豪宅内的主别墅依然亮着灯,几名女佣收拾着林诗雅随身的物品,林丫头双手抱肩,有点憔悴的面庞上没任何表情,平静的可怕,她二十一岁带领洪门踌躇满志踏入上海,从未想过五年后会黯然离开。 “小姐,派出去的人没有搜寻到赵老,不过赵老水性很好,应该不会有事儿。”一彪形大汉走进别墅小声道。 林诗雅皱眉,不耐烦的摆手,彪形汉子躬身退出大厅,他刚关上厅门,一只冰冷手掌按住了他头顶上,一股寒气顺着头皮参入,还没来得及挣扎反抗他的头扭转了一百八十度,已清清楚楚瞧见自己的后背,他看清楚是死在谁的手上后不甘心的闭上了双眼。 “收拾干净了,不要留下蛛丝马迹” 魁梧的身躯软软瘫倒,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老人出现在两扇华丽木门前,冰冷淡漠说话声如从地狱深渊飘出来一般,矮树墙的暗影中闪出两人,抬起尸体又无声无息消失在黑暗中。 “小姐,林家别墅里的垃圾已全部清理干净。” “恩…” 朦胧暗影中走出一个高挑身影,在别墅溢出的暗淡灯光下依稀看得出她一头亮丽金发。 第二百七十九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中) 寂静的夜里,别墅一楼大厅显得冷清,隐隐约约的涛声从一扇半开的窗子传进来,模糊,遥不可及。林诗雅抱着肩膀在花纹图案极其精致的波斯地毯上来回踱步,这类纯手工的波斯地毯王室宫殿贵族豪宅中,是身份和财富的象征。 沉思中的林诗雅感受到一丝凉意袭来,抬起眉目看向那肩半开的窗子,海风吹进轻轻拂动旁边的真丝窗帘,冷清之中弥漫着一丝诡异气息,偌大的别墅除了轻微涛声再无其它声音,好像只剩她一人,她淡淡道:“来人一” 没人答应,别墅内的佣人和保镖没一点动静,林诗雅皱眉,又喊了一声“来人,”依旧没人答应,她心头猛沉,不由得紧张起来,女人终究是女人。 “害怕了?”突如其来的冷漠声音从林诗雅背后传来,不带丁点人情味,驾驭洪门与两个男人争铎相对好几年的林诗雅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哆嗦一下,慌忙扭身看向大厅门口,一个金色卷发披肩的女孩正注视着她。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林诗雅连问两个问题,见对方是个外国女孩,稍稍安心,起码不用担心遇上嗜好变态的牲口,遭受无法想象也承受不起的凌辱。金发女孩低头,神情专注的欣赏着右手中的一枚小东西,代表着红盾家族权威与荣耀的微章。 “说话,你到底是谁?是我们林家的敌人就光明正大的承认。”林丫头大声问,一瞬间的紧张过后恢复了她冷漠高傲的姿态。金发女孩嘴角绽露一个不以为然的冷漠弧度,让人心寒,她慢慢抬眼,逼视林丫头“‘林氏家族…一个只佩衬托别人辉煌的小家族,不值得我计较,你不值得我浪费太多口水,我来这里是为了另一个人。” “你…”林诗雅只说出一个字儿便软绵绵瘫倒在华贵地毯上,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老人仿佛幽灵一般,无声无息立于林诗雅身旁,色彩单调的黑衣下散发着森冷阴霾的慑人气息 “小姐这样做不是为难郭凌飞,更像是在考验他,要不然小姐不会放弃今晚在外白渡桥上狙杀他的最佳机会。”老人弯腰,神态恭敬,一爽古井不波的眸子死寂如深渊,凝视地毯上的林诗雅,并未流露出丝毫看穿别人心思的窃喜意味,。 “这是我的事儿,带她走。”金发女孩冷漠道,老人不敢再言语,弯腰抱起昏厥的林诗雅。 … 种马,风靡网络的词汇,男人们向往的词汇,指的是那些不在乎感情,纯粹用下羊身推倒一个又一个女人的男人。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有些雅性荷尔蒙异常泛滥的牲口理所应当的认为不想做种马的男人不是真男人。 不想做种马的男人不是真男人? 郭凌飞没一丁点做种马的**,可没哪个无聊的纨绔敢背地里戳他脊梁,说他不是个真男人,豪门出执绔不假,想做种马的纨绔不少,但不能以偏概全,一竿子拍倒所有豪门大少,起码郭凌飞不是那种没有任何负罪感随意玩弄女人感情的渣滓。 或许有些男人背着他女人在接连不断的出轨和一夜情中丢掉原则遗忘了责任,郭凌飞还没风流到如此令人不齿的地步,在这个把爱情与太多世俗利益牵扯在一块的社会中他不想因太多女人的出现冲淡了那份纯真初恋。 “可以多情,不可以滥情。” 郭凌飞在离开北京的前一晚,方茜轻柔咬着他耳垂说出的一句话,他半躺在沙发上,看着手机里的五个未接来电九条短信,想起这句话,眼窝子里有了泪光,一个默默付出的女人在经历生死后对爱的理解让人感动也心酸。 “男人都他妈不是东西。”郭凌飞骂了一句,开始阅读手机里的短信,全是女人发来的,有慕小冉约他下午看最新上映的好莱坞大片,有齐晓曼问他什么时候开房,有孙菲菲诸他吃晚饭,有董芳回国一下飞机发来的问候。 郭凌飞无奈撇嘴,一条一条的删除,删了八条,只保留了最后一条,是方茜发来的说想他,让他多注意身体。 “宝贝…老公也想你,你在老公心里永远是最最重要的人,任何女人无法取代,老公为你打下一片大大的天下,风风光光的娶你当老婆。”郭凌飞手指快速按动键盘,嘴里默念着,这辈子若是亏欠一个人,那就是默默守候的方在北京茜。 郭凌飞发了短信,起身走出别墅,万建忠正专心致志擦抹着奥迪车,解决了洪门他心里轻松很多,破天荒的吹起口哨,老掉牙的一首曲子。郭凌飞笑了,少了负担的男人会让人觉得年轻,把洪门挤出z国黑道,他也轻松。 “警方以军火事件和昨晚斗殴事件为理由展开的扫黑行动把洪门底层的杂碎全扫进了看守所,上海已被少主彻底踩在脚下了,以前罩着林家丫头的那几个老家伙已经被停职接受调查,估计很快要双规了。”万建忠笑道。 从古至今利益的天平总是向权势一边倾斜,郭凌飞点头一笑,伸了个懒腰,走出万建忠亲自裁种着花草的小院。 天空有点阴云,正好遮住了午后似火的骄阳,郭凌飞缓慢走在小区平坦的水泥路上,感受着如释重负后的畅快,其实也算不上如释重负,南方真正强大的存在是皇甫朝歌,他一直这么认为,能让自己惺惺相惜的男人不会比自己差多少。 郭凌飞不知不觉走出小区,小区门前的街道如同市区其它街道一样,是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喧嚣热闹,他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星期,早熟悉了周围的环境,不远处有一家老字号的凉茶店,里边的卖的凉茶是一绝,不便宜。 郭凌飞给万建忠打了个电话说在老地方喝茶,便走向几十米外的凉茶店,远远就看到凉茶店前停满了车,据说这家店至开业来一直门庭若市,火爆的不得了,三年来,天天如此,阴冷的冬天也不例外。 小生意透着大学问,这就是经营之道,当郭凌飞距离凉茶店五六米时,后边传来急促脚步声和呵斥声,还有女人的惊叫声。 他下意识回头,三个蒙着脸的男人像疯牛似的狂冲过来。 第二百八十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下) 抢劫! 郭凌飞回身刹那闪过一个念头,在大街上狂奔的三人中有两人挥舞着尺长砍刀,张牙舞爪吼骂挡路的行人,剩下一个大胡子男人左手拎着故喳喳的黑布袋,右手握着一支仿六四手枪,路人纷纷避让,有一老头动作稍慢,被一刀劈倒在地,血流满面。 三人身后十几米,两名穿着保安制服的青年和两个警察紧追不舍,急促的警笛声从前边的十字路口传来,显眼三个可怜的家伙被赌在这条路上了。街头遇劫匪是稀罕事儿,有的老百姓一辈子瞧不上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 不过也没几个老百姓愿意碰上这事儿,柴米油盐那些生活中的琐碎烂事够让人操心,再来个当街被抢就更闹心了,挣扎在草根中的大多数人不求惊天动地,踏踏实实活好了就行,这种踏实的活法虽然平庸,却是升斗小民安身立命的根本。 他们不惹是生非,因为没雅厚的资本在捕了娄子后给自己擦屁股,他们极少见义勇为,因为华而不实的荣誉与性命比起来太过渺小,这不是道德问题,升斗小民就得活的实在,少做一些自己把握不了的事。 郭凌飞不在升斗小民的行列,可也没见义勇为的**,他极少做虎躯一震勇斗劫匪的事儿,在非洲s国劫匪泛滥成灾,他大多视而不见,那些事与他无关,少一事准比多一事来的简单,现在他也没打算蹦跶出去显眼。 大白天在上海闹市区抢劫能安然逃脱的劫匪绝对算人才,不过在郭凌飞看来,这三位充其量是四肢发达的莽夫,直白点说就是三个钻了钱眼的傻叉。在三人临近的瞬间,他没学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装出临危不乱的样子以轻蔑眼神藐视几个狗急跳墙的家伙,从容跨上路边的台子,不疾不徐走向凉茶店。 “你他娘的别动,再动老子开枪了。” 郭凌飞绕过一辆红色华晨宝马正要向凉茶店门前的台阶迈去,后边传来恶狠狼的吼叫声,还有女人们的惊叫声。当凉他意识到茶店落地玻璃窗里的人全把目光看过来时,知道那三个走投无路的傻叉调转矛头指向了他。 郭凌飞耸了耸肩膀,双手插着裤兜缓慢转身,三米外大胡子男人用枪指着他,另两个家伙迅速跑过来,一左一右,两把带血的砍刀架在他脖子上,周围行人慌张逃避十几米,几名警察举着枪慢慢围拢过来,同时三辆警车停在了路边。 郭凌飞很平静地瞧着警察封锁现场,面不改色,嘴角甚至牵扯出了淡淡笑意,不屑意味浓重,大胡子手中的仿六四手枪已顶在他的太阳穴上,对着周围荷枪实弹的警察歇斯底里喊道:“都***别动你们谁动老子就毙了这小子,十分钟内给我弄一辆悍马越野车,不然我们三兄弟和他同归于尽。” 六车道的马路很快赌了个水泄不通,圈观的人越来越多,郭凌飞若无其事的面对大众,手还在裤兜里插着,哪里像个人质。这么多年来,没人有机会把手枪顶在他头上,也没人有机会把砍刀架在他脖子上,除非他愿意。 “抽烟不?”郭凌飞斜视拿枪的汉子,眼神柔和波澜不惊,一句话把三个穷凶极恶的劫匪问傻了,周围那些如临大敌的警察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厮在枪顶头刀架脖子的险境中慢条斯理的摸出有点皱的中南海烟盒。 郭凌飞是在装逼?肯定不是,四五年前在非洲s国的枪林弹雨中与叶飞边开玩笑边杀人,比现在洒脱多了,在南美洲每次等剧毒眼镜王蛇张开嘴施以致命一击,他总会把在手的烟头弹向蛇嘴后才施展凌厉杀招,以至于练到最后可以在蚝嘴张开的瞬间把烟头准确无误的弹进去。 在险象环生的惊险刺激中磨练临危不乱的心态,这就是郭凌飞强大变态之处,血雨腥风中闯过来的人哪能在这种小场面上束手束脚,更谈不上装逼。 大胡子男人抖动的手指愣是没扣动扳机,没到玉石俱焚那节骨眼大胡子不会选择同归于尽,莽夫也会打自己的小算盘,布袋子里有八十万,八十万啊,他们三兄弟打工一年积攒的钱不够八十万的百分之一。 他还想留条命享受一番,幻想着学有钱人去夜总会见见世面,瞧瞧什么是“妈咪”,什么是“公主,“再找个漂亮妞开辆小车风风光光回村里显摆一次,好多事儿还没做,无论如何不能死,不能落入警察手里,哪怕享受完了再吃枪子也值。 小人物的梦,小人物的悲哀。 “手抖的太厉害有可能走火,我死了,你们三个也就完蛋了。”郭凌飞咬出一根烟,摸出打火机点燃,旁边的警察和围观的路人那个冷汗直流啊。 “别动…别说话,不然老子让你挨枪子儿,老二给这小子放点血,别让人以为咱兄弟不敢下狠手。”大胡子狰狞道,持枪的手愈发抖的厉害,左边汉子听了大哥的话,凝眉咬牙,手中那把带血的砍刀压向郭凌飞的脖颈。 “自作孽不可活。” 话音刚起,郭凌飞稍微后仰,甩头避开冷冰冰的枪口,双手以超乎肉眼可视能力的极限速度捏住了左右两个劫匪持刀的手腕,不见费力的一捏,粗壮手腕稀碎,再一甩手,两人飞向空中。 当两个劫匪在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刺激下发出嚎叫时,他们的身躯早在空中划出近似于抛物线的轨迹,大胡子男人惊骇想扣动扳机,却发现握枪那只手的手腕扭转出一个诡异弧度,枪口已顶在自己的太阳穴上郭凌飞用一只手压着大胡子的两只手,叼着烟冷笑不止,走极端没成功的这类人是可悲,但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大胡子忘了手腕折断的剧痛,傻看着郭凌飞,黯然失神的双眼中充满恐惧,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魔鬼,围观人群鸦雀无声,警察蜂拥而上,扑倒三人。 郭凌飞抬手捏住烟嘴轻弹烟灰,然后靠着凉茶店外的红色宝马车看着警察们如何大显神通。警察一阵忙活,最终把三个半死不活的劫匪压上警车,又费了十几分钟才驱散人群,郭凌飞做了份笔录。 浪费了半个钟头时间,郭凌飞整了整衣服准备再次走向凉茶店,一辆小型运货卡车突然拐进人行道直撞郭凌飞。 开车的人**身上,肌肉高隆的胸脯上纹着一颗狰狞狼头,狼王的标志! 第二百八十一章 欲擒故纵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寻常老百姓最能体会这句话中的无奈与辛酸,在挫折磨难迷茫中本以为找到了柳暗花明的方向,结果等来的是更大挫折和磨难,就好比当你装逼摆酷好不容易搞个妞跟人家急正式约会时平白无故的摔了一跤,刚爬起来要庆幸自己无伤大雅,一辆洒水车又把你泡妞的行头整了个惨不忍睹。 生活中的无奈谁也避免不了,穷人如此,富人如此,郭凌飞亦如此,只不过面对现实的心态不一样,大多数人在祸不单行后去怨天尤人的空悲戚,而郭凌飞想的是如何时时刻刻把自己的命运握在自己手中。 小型卡车疯狂冲撞过来的瞬间,郭凌飞预感到今天祸不单行,没功夫去怨天尤人胡乱抱怨,唯一要做的就是如何避开这对寻常人来说绝对致命的一撞,反应速度在很多危急时刻决定人的生死。 郭凌飞脚尖猛点地,横着射向旁边两米处的红色宝马,此时卡车的车头与他仅有一米距离,一个惊心动魄的距离,普通人在这个距离上能做的大概就是闭眼等着卡车撞过来,祈祷老天能恰悯。 在所有人认为必死无疑的情况下,疾射向宝马车的郭凌飞双手在车顶轻描淡写的一拍,玩了一个震撼路人眼球的三百六十度大转体空翻,落向与红色宝马隔着两个车位的大众轿uv越野车。 刺耳撞击声轰然作响,中间夹杂着金属扭曲声和玻璃碎裂声,撩拨着人们内心深处最敏感最脆弱的神经,凉茶店靠近街面的落地玻璃窗内,不分男女老少齐刷刷站起,伸着脖子张望。小型卡车将红色宝马半边车身撞四陷进去,由于撞击力巨大,宝马车前盖弹起,发动机被“挤”得凸出来,触目惊心。 郭凌飞轻巧落在大众轿车车顶上,抬眼看去,事情仅仅是个开始,一个**上身的汉子从卡车窜上严重变形的宝马车,双手端着一支长枪,雷明顿m870霰弹枪,这种装配m国海军陆战队的泵动霰弹枪近距离杀伤力以及杀伤范围是任何枪械无法媲美的。 “哈哈哈…”汉子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豹眼,狰狞发笑毫不犹豫扣动扳机,把这片闹市当成了屠戮人命的场所,枪口射出的霰弹化为无数粒钢珠铁犹如一张杀人大网罩向四五米外的郭凌飞。 郭凌飞在枪响之时已从车顶滚落,崭新的uv越野车在弹雨洗礼下车窗全部碎裂,车身弹痕斑驳,也就刚才汉子开枪的一刹那,郭凌飞看清了汉子纹在胸口上的狼头,狼头刺青,东北帮战狼堂的标志,是战狼堂的余孽?是小虾米还是逃脱的狼王? 郭凌飞接连躲避密集子弹,同时留意在车顶上跳跃开枪的汉子,身高一米九多的汉子霸气十足,异常凶悍,进退之间沉着冷静,一看便是个练家子,还是个火候不浅的练家子,郭凌飞闪身避在一辆车后,嘴角勾起一抹深沉笑意。 东北帮唯一入他法眼的只有战狼堂堂主狼王楚狂人,据说这位东北黑道第一悍将曾在少林习武十年,尽力挥出一拳能击倒一头健壮的耕牛,混迹东北黑道六年无人能敌,不但在东三省凶名昭着,俄罗斯光头党与东北帮因军火交易火拼几次,被狼王杀的心惊胆战,暗地里常用蹩脚的汉语称他为“楚疯子” 不可多得的黑道人才。 枪声沉寂,对各种枪械极度熟悉的郭凌飞清楚雷明顿11870只能装七发霰弹,七发子弹已经打光,他从一辆轿车后走出,停在凉茶店前的七八辆汽车不同程度的损坏,那辆宝马损坏最为严重,只有激烈枪战后才能造成如此触目惊心的场景。 路人们屏气凝神远远观瞧,根本不敢靠近,而狼玉的高大身躯凭空消失,警笛声再次从远处传来,郭凌飞眯眼,无数次生死考验磨砺出的敏锐直觉告诉他危险就在身边,他踩着碎裂的玻璃渣滓缓慢前行。 “去死!” 一声高喊,气势如虹,狼王的健硕身躯从两辆车之间的缝陈中蹿出,铁拳挥舞,罡风呼啸,能硬生生击倒耕牛的拳头蕴含的力量是何等惊人,狂泻出来的爆发力轰杀个人轻松至极,郭凌飞在千钧一发间抬右手握住了袭来的拳头。 哧哧!鞋底与地面的摩擦声,郭凌飞姿势不变,双脚移位一米有余,不得已右脚用力踏碎一块方砖才稳住身形,由此可见狼王一拳的力量变态到了什么地步,这是纯粹的力量,没有丝毫取巧之处。 郭凌飞从五岁开始扎马步,十几年下来,他与人搏斗时双脚钉地如老村生根,还没遇上单凭纯粹力量迫使他双脚移位的猛人,他脸上泛起一抹笑意,平和中透出点赞赏之意,狼王是个能用的人才。 狼王在右拳被握的瞬间挥出右拳,他的右拳才是真正引以为做的杀手锏,尽全力一击比左拳重出三百磅,普通人尽力击出一拳大致是身体重量的三分之二,拳力不会超出一百斤,一般打不死人,职业拳击运动员奋力出拳,拳力差不多是体重的一倍,当年那位世界拳王能打出五百斤的力量,巅峰状态下可以达到三百公斤,一拳之力接近六百磅。 狼王左拳打出过近千磅的力量,已算变态,而右拳比左拳还要强悍,这一拳无疑又是爆发力惊人的致命一击,有摧枯拉朽的刚猛气势,郭凌飞拿捏时机恰到好处,左手准确无误捏住了狼王轰向他面门的右拳,“咔嚓!”地面方砖又被他踩碎一块。 郭凌飞握住狼王双拳的同时右腿迅疾抬起,与撑着身体重心的左腿呈现一百八十度的平角,无声无息压在狼王胸口上,脚尖抵住了狼王的下领,两人一连串的生死相搏在电光火石的几秒钟完成,围观者脑海中不过是模糊不清的影像,没一个人看的真切。 “你很不错,我欣赏过的人不多,你算一个,不过你还没有杀我的能耐。”郭凌飞轻笑道,右脚尖地着狼王下领,身体骨骼的关节发出声声脆响,慢慢前倾,压向狼王,狼王裸露出来那盘根错节的肌肉紧绷高鼓,咬牙承受着汹涌而来的巨大力量。 “郭凌飞…你有本事杀我…不然我一定为乔老大报仇。”狼王艰难道,汗水从竖直短发中渗出,倘过古铜色的脸颊,慢慢滴落,他的雄健身躯一点一点后仰,有了崩溃的迹象,而此时警笛声越来越近。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杀你,也不想看你坐牢。” 郭凌飞双臂轻抬,狼王跌跌撞撞倒退出五六步,一脸诧异神色,他不明白手段狠辣的北方黑道王者为什么会放虎归山,留下他这个大祸患,他没多问,转身大步离去,只留下一句话:“只要我活着,就会为乔老大报仇。” 郭凌飞无所谓的笑了笑,欲去之,先予之,欲擒之,先放之,这个“擒”可不是抓的意思,要收服桀骜不驯的狼王,欲擒故纵是最好的手段。 第二百八十二章 滚出我的一亩三分地 一场街头激战致使郭凌飞又去了次浦东区公安局,依旧是安然无恙的进去,安然无恙地出来,仔细算算从读高三到现在进局子的次数不算少,比起大多数同龄人已属于异类,直白点说就是进派出所次数比进学校大门次数还多的那一类人。 这类人有个不太中听的称呼“小混混”,大多是那类品学兼劣又很天真的毛头小子,街头混混常把进局子当作炫耀的资本,进的次数多了,在混混***里的威望就高,天真的认为拎着砍刀拜几个把子就能扬名立万,闯荡出一片天下,这也是很多毛头小子干架不要命的原因,殊不知用拳头打天下的时代早一去不复返了。 武力,是征服偌大个江湖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但没点道行的小虾米用不起它,除妖伏魔需要道行,混江湖同样需要道行,想用拳头打出一片天下更需要道行,郭凌飞拥有的资本足够他的两只拳头去挥霍,挥霍资本的同时还以更快的速度积累资本。 郭凌飞这一年多干了什么,熟悉他的人都清楚,废掉一个傅白冰,踩下大半个太子党,拔掉一个洪门,赢得了少半个南方,每一次得到的总比挥霍出去的多,这便是征服手段的高超体现,并非纯粹的用武力去征服。 想生活的滋润,想爬的高光有膀子蛮力不行,还得多动脑子,起码郭凌飞是这样想的,这样做的。他在游览上海各处景致的三天时间里,一直在想如何与皇甫朝歌一争长短,三天走过多少个地方他不记得,脑子里根本没在意那些。 三天的游览观光中,郭凌飞印象比较深的一处景致兴许是东方明珠电视塔,这上海市区内第二高的华丽建筑物,他是那种见了能一笑倾城的美人不会有太多感慨的变态,回味的当然不是这座建筑物的惊人高度和华丽外形,是站在上面居高临下的那种感觉。 这三天里郭凌飞独自一人游逛上海没与任何一个女孩约会啦吃饭啦,更没有带着齐晓曼去开房,玩笑可以开,却不能那么做,他习惯践踏别人的现则,但从不丢掉自己的原则。第一回做花痴的齐晓曼,每每给郭凌飞这厮打来电话都会询问什么时候去开房。 虎躯一震踩下大半个z国黑道的郭凌飞总是模棱两可的含糊其辞,自己都觉得有点不那么“爷们”了,无奈的不得了,换个稍稍风流点心软点的公子哥早把那多情的靓妞推倒在酒店的大床上了。 “花痴的傻妞,**裸的诱惑啊!” 飞腾集团总部大厦不远处,有段时间没碰女人的郭凌飞无奈的感慨一声,挂断了齐晓曼打来的电话,这妞真还不依不饶了,硬要撩拨人的欲火,估计坐怀不乱的真君子也架不住齐晓曼那样成熟妩媚的娘们撩拨。 “我不甘心这世道还讲不讲理,李天成在飞腾一天飞腾就是藏污纳垢的场所。”断断续续的呜咽责骂声惊扰了郭凌飞的思绪,心头涌动的那点欲火消失殆尽,他循声看去,飞腾大厦前,一个二十六七岁穿着合体职业装的文弱女孩被两名保安推出门外,身材不错,相貌清秀,远算不上惊艳,温婉气质倒能惹人怜惜,女孩双手抱着一个大纸箱,双眼红肿,显然哭过。 在上海各大写字楼混过的白领小资对这一幕不陌生,解雇员工是各大公司常有的事儿,可谓司空见惯。女孩抱着大纸箱一屁股坐在大理石台阶上,小声哭泣,路过的行人仅是好奇的瞥几眼,同情怜悯的少,幸灾乐祸的多。 郭凌飞来上海半个月了一直没踏入飞腾,今天是心血来潮看一看,无巧不巧的碰上了这一出,缓步走过去,问:“你为什么说飞腾是藏污纳垢的场所?” 女孩抬头见是个陌生男人,抹了下脸上泪痕,摇摇头,没作声。郭凌飞皱眉,眼前的女孩不像是无事生非那种女人,说出的话未必空口无凭,纯粹的撒气骂人他可以完全无视,但飞腾内部要是真有“蛀虫”,他不会袖手旁观。 “说出你的委屈,对你或许有好处,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说飞腾是藏污纳垢的场所,难道世界最优秀的集团里有乱七八糟的货色?”郭凌飞再问,平淡语调透着威严,一脸肃然。女孩不禁一愣,下意识咬着嘴唇点头,随即又摇头,抱着箱子起身想离去。 郭凌飞能从女孩一连串细微动作中看出小人物的挣扎与无助,女人柔弱天性中逆来顺受,他不是雷锋,不会雪中送炭,但绝不漠视飞腾的事儿,闪身挡住女孩去路,认真道:“如果你说明原因,不但能保住工作或许还有额外的奖励。” 女孩发怔,现在心里还咒骂着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哪能轻易相信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会帮她。郭凌飞明白女孩犹豫什么,不少男人总想着以最廉价的付出爬上爱慕已久那个女人的大床,致使不少女孩子有了极端的自我保护意识,他嘴角泛起随和笑意,道:“不要把我想的太龌龊,我不是帮你,是在帮我自己,说说飞腾内部的事儿吧,机会只有一次,你不把握,那就不会再有。” 女孩低头看着纸箱里乱七八糟的办公生活用品,沉思着,能进入飞腾工作是国内很多名牌大学毕业生的梦想,这是不是一个机会,能不能失而复得?她沉默许久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道:“我被解雇是因为集团里一位高层人员一直骚扰我,我投诉却被反咬一口,上午投诉,午饭前接到人事部的解雇通知,飞腾的办事效率就这么快。” 郭凌飞听得出来女孩后半句话有嘲讽的意味,徐徐道:“有没有证据?只要有被骚扰的证据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手机里有几条短信,可你能给我交代吗?那男人是集团核心层的重要人物,挂着副总裁的头衔。”女孩叹气,并不对眼前的陌生男人抱有多大希望,随手摸出手机翻出那几条不堪入目的短信让郭凌飞看。 “副总裁?即使是吕晓飞干了这龌龊事儿也得从我的一亩三分地滚出去。”郭凌飞看着手机短信,脸色阴沉下来,他说话声音不高,却是异常的冷厉。 第二百八十三章 滚出我的一亩三分地 “一家企业要跻身一流,必须有自己的灵魂,企业文化是企业的灵魂,是推动企业发展的不竭动力。”吕晓飞在一次世界级财经峰会上面对全球五百强大公司的ceo们说出的一句话,没有哪个自负的家伙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这位在二十五年前为失败初恋落泪的男人呕心沥血二十年把当年的飞宇和腾龙整合成世界经济领域的强大存在,赋予了飞腾真正的灵魂,使飞腾的文化底蕴灌输到每一个员工的心底,这是飞腾走向辉煌的根本。 郭飞宇曾说过“飞腾之所以能有现在的辉煌,我只有两分功劳,吕晓飞有三分功劳,剩下五分是飞腾十万员工的。” 这个世界上能被郭飞宇如此称赞的人一巴掌数得过来,对于飞腾人来说是至高无上的荣耀。飞腾大厦一楼大厅高高挂起的牌匾上写着“杜绝一切浪费,我们的信仰是向着辉煌不断进取。” 大厅里,郭凌飞抬眼看了一下那块牌匾,绷紧的面颊稍稍缓和,在随着父亲打天下的那一辈儿人里,他最敬重的是吕晓飞,这样一个才华不很惊艳习惯稳扎稳打的男人能把飞腾推上今天的高度,值得佩服。 “这句话是飞腾文化的精髓,我们这些普通职员在进来的第一天就把它记在心底,为飞腾付出,可惜世界上没完美的事物,避免不了缺陷的存在,吕总是个好人,领导能力毋庸置疑,只是下面总会有污垢存在哎!”抱着大纸箱的女孩轻声叹气,她不想离开飞腾并非全是因为优厚的薪水福利,从大学毕业闯过层层面试笔试开始为飞腾工作,整整三年,对飞腾的感情不浅。 “你知道牌匾上的这句话是谁写的吗?”郭凌飞扭头凝视、女孩,展露的神情令人莫测高深,女孩一愣,不自然的摇头。 “飞腾内部确实很少有人知道这句话是谁写的。”郭凌飞淡笑一下,走向一楼电梯口,那两个在大厦门口拦阻过他的保安远远瞧着,却不敢再上前拦阻,因为两人在一两分钟前被他逼视时真切感受到了彻骨寒意和毕生难忘的压迫感,用小屁孩的话形容是王霸之气午饭时间,飞腾大厦的五个餐厅几乎都坐满了人,很热闹,由这一点能感受到飞腾的活力,位于大厦三十五层的餐厅很宽敞,类似于大学的餐厅,分为两个厅,前厅是普通职员用餐的场所,后厅是公司高层就餐的地方。 餐厅一分为二是吕晓飞的意思,用意只有一个,激励,用一点点特权去调动普通职员的积极性,让坐在外边就餐的职员时刻有不断进取的热情,为有资格坐在内厅而奋斗,郭凌飞带着报纸箱的女孩走进餐厅。 两人顺着餐厅中间的过道向内厅走去,用餐的职员纷纷抬头看向两人,有几个与女孩关系不错的职员误以为她遭到解雇后心中不忿带人来闹事儿,赶忙上前劝阻,怕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女孩的事儿在飞腾内部已是众人皆知,说什么的都有,有些流言蜚语甚至到了难以入耳的地步,她默不作声低头跟在郭凌飞身后,不敢面对曾经的同事那种异样眼神,这时候,七八个穿着统一白色短袖衬衫黑西裤的男人从内厅堂走出。 其中一个正用纸巾擦抹嘴角油渍的中年男人见女孩跟着郭凌飞走过来,举止神情立时显得不自然,低头不去看走近的女孩,郭凌飞的眼神是何等犀利,中年男人这么明显的变化哪能逃过他的双眼。 “你站住,叫什么名字?”郭凌飞跨出一步挡住几个飞腾高层人员的去路,冷眼逼视留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女孩听到郭凌飞说话才缓慢抬头,清秀面庞顿时僵硬,随即浮现出愤慨之色。 这人正是飞腾集团六名副总裁之一的李天成,李副总裁被问的愣了一下,很快神色如常,昂头挺胸理直气壮道:“我是飞腾的副总裁李天成,你们两个没有胸牌,应该不是飞腾的职员,请你们离开这里,不要影响其他职员用餐。” 原本还算热闹的餐厅变得鸦雀无声,郭凌飞盯着那张貌似很有正气的国字脸冷笑不止,若非了解内情确实很难把哪几条言语间充满下流意味的短信与这个李天成联系在一起,普通人为了混生活无耻点没什么,这厮无耻的如此沉稳真令人不齿。 “这几条短信是你发吗?” 郭凌飞问话同时把女孩的手机朝向李天成,2.8英寸手机屏幕上的字体不模糊,飞腾几个高层都看得真切,没人言语。 “年轻人,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我是在国外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根本不可能发这样的短信,再要无理取闹我会叫保安。”李天成一脸正气。 “教授有时候还是禽兽呢…”郭凌飞不屑地牵扯嘴角,把手机对准李天成身边的人,继续问:“这个电话号码是不是李天成的?” 这人没言语,瞥了眼李天成,轻轻摇头,郭凌飞又问了旁边几个就餐的职员,全部默不作声的摇头,没人愿意为无关紧要的人去触怒一个能影响到自身利益的人,这就是潜藏在人性中的劣根,世态炎凉的一面。 “好…”郭凌飞冷眼瞧着李天成,掏出自己手机照着女孩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拨打了电话。李天成神色陡变,一手伸进裤兜,一手去制止郭凌飞打电话,同时呼喊:“去叫保安,把闹事儿的人送到公安局。” 郭凌飞一脚踹出,李天成滚出三米,撞倒一张餐桌,餐厅里的职员大惊,抱着纸箱的女孩愣住,所有人瞠目结舌的节骨眼上李天正的裤兜里传出了手机铃声。 “十足的渣滓,飞腾不是藏污纳垢的场所,不需要你这种货色,马上给我滚出飞腾,刚才那几个装傻冲愣的同样给我离开飞腾。”郭凌飞冷声道。 “你凭什么?”李天成挣扎爬起,怒视郭凌飞。 郭凌飞环视餐厅所有人,缓缓说道:“因为飞腾是我的一亩三分地,我不会让你玷污这里。” 第二百八十四章 色字头上一把刀 色字头上一把刀,有几个男人把这话放在心上,去细细揣摩体会,女人常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有点以偏概全,大多数男人听了会不得劲儿,可有多少荷尔蒙旺盛的牲口,见了屁股大胸大的靓妞不去意婬如何爬上人家的床头。 万花从中过能片叶不粘身的男人没几个,色字头上那把刀落下来时不倒霉的男人也不多,餐厅里弯腰抱肚的李天成心里没来由的发虚,害怕,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无端端的畏惧一个陌生青年。 飞腾是我的一亩三分地! 李天成反复揣摩这句话,脸色越来越难看,这几年他老婆身体不好,在房事上很难满足他,四十五六岁的老男人真要饥渴起来不比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差,甚至有过之无不及,最终这位副总裁在无数次的欲求不满后把心思用在了飞腾的女职员身上。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郭凌飞脸色阴冷,眼神如刀锋犀利,使周围几人觉得这眼神在逼向他们内心最阴暗的那一部分,餐厅里静悄悄的,职员们没心思再吃饭,所有人关心的是这件事儿如何收场。 “求你…不要打人,事情弄清楚就行了,不要闹的太大”女孩用胳膊肘碰了碰郭凌飞,哀求意味浓重,她是凭着自身能力混生活的女人,父母是再平凡不过的小县城工薪阶层,没啥资本让她搬弄是非,去招惹这个社会的权贵阶层,“白领”也不是个象征权势的称谓,她不敢让自己牵扯进太大的生活漩涡中,若是逆来顺受能少一些麻烦,她宁愿忍气吞声逆来顺受。 “生活并非是一味的逆来顺受,一味的忍让,该凌厉反击的时候就一定要反击,不给渣滓们留一丁点情面。”郭凌飞恨铁不成钢的瞥了女孩一眼,正因为社会上女孩这类习惯忍让的老好人太多,有些牲口才敢肆意妄为,进一寸,想一尺。 急促脚步声从餐厅门外传来,十来名保安匆忙走进,李天成和他身边几人都松了一口气,当他们看清跟在保安后边的人,神色又变得凝重,飞腾掌门人吕晓飞,餐厅内的职员纷纷起身与这位沉稳庄重的男人打招呼。 几分钟前吕晓飞还在自己办公室内一边吃午饭,一边看资料,整理着上午与台商投资团商谈之后的各种细节,构思如何联手东方财团、黄氏财团、慕小冉三方势力压制台商投资团的气焰,主子捅破一个窟窿,他就得更完美的把窟窿补上去。 吕晓飞在飞腾的午饭时间就是工作时间,飞腾内部人尽皆知,二十多年来一贯如此,助理闯进办公室说有人闹事儿时他才不甘心的放下手头资料,离开办公室。 “总裁好!总裁好!” 一声声呼唤中透着崇敬之情,没有一人流露出阿谀奉承的意味,飞腾的老人知道对着吕晓飞谄媚那是自找死路,多少年来拍马屁的货色不分高层管理人员还是普通职员全部被当成垃圾清理出去。 郭凌飞转过身,看着吕晓飞,阴沉脸色缓和不少,在随着父亲打天下那一辈儿人面前,他不会刻意摆出一副主子的脸孔趾高气扬,向来对这种装逼行为深感不屑,没这些人也就没有郭氏家族今天的辉煌。 十几个保安闪在一旁,抱着纸箱的女孩挪步退到郭凌飞后侧,李天成和飞腾几个高层人员要迎上吕晓飞1却被吕晓飞摆手制止,几人尴尬站在原地,其实精明人早从吕晓飞看向郭凌飞的眼神察觉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吕叔叔,最近气色不错吗。”郭凌飞抢先开口,不想让飞腾员工心目中的偶像对自己弯腰喊出“少爷”这个肉麻称呼,这便是对吕晓飞的尊重,他跋扈起来把人当畜生蹂躏,但比任何一个纨绔子弟明白该如何去尊重人。 吕晓飞笑了,笑的很欣慰,一个劲儿点头,餐厅里的飞腾员工莫不惊讶,他们从总裁的这一笑中彻底醒悟,陌生青年的来头不是一般的大。李天成面如土色,几分钟前被郭凌飞问话的那几个高管和职员面面相觑,紧张不已。 “吕叔叔,今天来飞腾本意是看你,没想到碰上了闹心事儿,个别渣滓使飞腾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郭凌飞扫了眼旁边几人,把女孩的手机递给吕晓飞,吕晓飞接过手机仔细阅读那几条短信,眉头慢慢皱起。 “吕总,那几条短信是我前天喝醉酒发的,酒后乱性,不能当真,在飞腾里我没做过出格的事儿,八年来我也为飞腾付出了不少心血,一直兢兢业业。”李天成哭丧着脸道,声泪俱下要多感人有多感人。 “吕总,别听他胡说,他是个畜生!”女人的怒骂声从餐厅角落里传出,一位三十五六岁风韵犹存的女职员捂脸哭泣着走过来,李天成顿时面如死灰,两年前他以谈工作为幌子把这个已有家室的女人骗到酒店,用下三滥的卑鄙手段强行与女人发生了**关系,并拍下裸照威胁,两年来他一直把这个可怜女人当成发泄的工具,av片里的各种姿势动作几乎全在对方的身体上施展过。 聪明人能从女人哭诉中听出太多的隐晦太多的痛苦,郭凌飞与吕晓飞对视,两人脸色是同样的阴沉,吕晓飞无论怎么生气都会极力克制情绪,不会在众目睽睽下做出不符合身份的莽撞事儿。 以雷霆手段踩下大半个z国的郭凌飞与吕晓飞的处事风格截然不同,他毫无征兆的甩起手臂,扇出一记响亮耳光。李天成的身躯在众人惊惧错愕眼神中凌空飞起,头颅侧扬,身子还未落下,一口血箭从扭曲的那张嘴里喷射出来,最后死猪一般跌落在地板上,有气无力地哼哼着。 “吕叔叔,你认真处理一下吧,飞腾内部不像我想的那么干净,父亲和我都不希望飞腾里有污垢存在,适当的用点狠手段不算过分。”郭凌飞拍着吕晓飞肩膀淡淡道,他现在的心情如同看到最心爱的东西染上污渍一般,很不舒服。 十几个保安带走了包括李天成在内的八个飞腾职员,被解雇的女孩和那个捂脸哭泣的女人随着吕晓飞的助理离开餐厅,有些事儿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下询问。吕晓飞得知郭凌飞还没吃午饭,亲自去餐厅窗口要了一份简单饭菜,两人在一张干净的空桌子旁坐下。 “少爷,工作餐,将就着吃点。” 吕晓飞的一句话使周围那些大气不敢出的职员立时呆若木鸡。 第二百八十五章 色字头上一把刀 作为男人不要自信的以为可以随意把哪个女人玩弄于掌骨之内,女人不是傻子的代名词,一旦发作起来不比手段狠辣的男人差多少,郭凌飞经历发生在飞腾的龌龊事儿,对“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一说更有体会。 一个空荡荡的不锈钢餐盘放在郭凌飞与吕晓飞之间的桌子上,餐盘里除了菜汤再没有剩下任何东西,杜绝一切浪费,是飞腾的传统,作为飞腾的未来继承人,郭凌飞不会肆意破坏这个传统,好的传统就要一直延续下去。 他在南美洲丛林里喝龙一熬出来的野菜汤同样不会剩一滴,对人一个细节上的尊重远比言语上的寒暄问暖来的实际,说白了这又何尝不是收拢人心以廉价资本换取忠诚的手段,用尊重换来的忠诚比匍匐在权势婬威下的忠诚可靠了太多倍。 郭凌飞接过吕晓飞递来的纸巾轻轻擦抹嘴角,标准的贵族式动作,优雅的无可挑剔,一个动作不知迷倒了周围多少年轻女职员,他不准备再浪费吕晓飞的时间,无所事事的流浪汉时间多到了想怎么挥霍就怎么挥霍,吕晓飞不同,“一寸光阴一寸金”用在吕晓飞的身上更为贴切。 郭凌飞起身告辞,吕晓飞想送,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之后,大步走向三十五楼的电梯口,餐厅门口的吕晓飞微微弯着腰,一直肃然目视那个修长身影消失,他这个姿态震撼了餐厅里所有职员。 郭凌飞乘电梯下楼,进入一楼大厅再次抬头看那个很醒目的牌匾,上面的字体铁画银钩,狂放的不可一世,有如此磅礴大气书**底的人,这么多年来他只知道两个,不过其中一人因深受佛学感染,笔锋稍显柔和,在那位老人家心里锋芒毕露的处世之道是不成熟的体现,不可取。 “剑走偏锋,锋芒毕露。” 转身间一个浅笑,郭凌飞迈步要离开气派辉煌的大厅,简简单单八个字道出了一个血性男人的雄姿风采,二十年前那些有资本在一方翻云覆雨的江湖黑道大佬大多清楚谁当得起这八个字儿。 “喂能不能告诉我牌匾上的字是谁写的?” 柔弱声音从郭凌飞背后传来,他听出来是那个柔弱女孩,一双深邃黑眸古井不波,继续缓缓迈步,没回头,只留个女孩一个淡然深沉忧郁的声音“我父亲”,女孩呆住,望着走远的孤傲背影怔怔出神。 孤单身影走出飞腾,火辣骄阳正炙烤着大地,上海六月的气温并不比北京高多少,但那种北方没有的闷热感让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受不了,不过郭凌飞从小生存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中,上海的气候要比南美洲的原始森林和非洲s国温柔了太多。 当你见识了毒辣阳光将人皮肤烤裂流出脓血,遍地饥民在日头下苟延残喘,才能体会郭家大少爷走过的路是何等艰辛。短暂清脆的手机铃音从郭凌飞裤兜中传出,他面对着人潮汹涌的街头,摸出手机,一条短信。 “下午五点上海戏剧学院门口见,不要开车,大的来,有急事务必到,齐白峰。” 上戏虽不如北影中戏的名头那么如日中天,但同样是美女云集的地方,艳名远播,在一些男人眼里这些艺术类院校是不折不扣的猎艳场所,猎艳的前提是拥有足够能令拜金女人跪下来唱征服的资本。 神神秘秘的齐大少要干什么?郭凌飞撇嘴勾勒出邪异的让街头靓妞为之惊艳的迷人弧度,侧目看向飞腾大厦前的宽阔绿化带,那里正好是一片荫凉地,几个老人正在街头较劲儿,下象棋。 三个小时,杀了十一局,郭凌飞一人连续挑翻了五个老头子,每一局都以诡异凌厉的路数在摧枯拉朽的攻势中压垮对手的斗志,人上了年纪,性子也变得偏执,可老头子们不得不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 郭凌飞看了下时间,四点一刻,洒脱扔下棋子,在老头子们饱含赞赏甚至是佩服的目光中上拦下一辆出租车,他与人约会没用特殊情况不会故意迟到,比卑鄙人更卑鄙无可厚非,可不能比谁更没人品。 上戏在上海有三个校区,齐白峰约定的地点是本部,上戏的美女大多集中在这里,进进出出甚是惹眼,绝对是华山路独有的一道风景线,齐白峰破天荒的一身廉价行头,脚上穿着正儿八经的北京布鞋。 这厮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着与衣服不相称的顶级苏烟,隔着一条不算宽的马路,饶有兴趣打量着进出校门的靓丽女生,模样与十几年前北京城那些权势吓人的大院里出来的顽主何其相似。 郭凌飞从出租车里出来,一眼看到马路牙子上的着装怪异的齐白峰,廉价的行头比世界顶级名牌服装还惹眼,尤其是那双黑布鞋不是一般的显眼,记忆中在北京的老外对北京布鞋感情不浅。 郭凌飞皱鼻头,不由得笑了,齐大少难道要扮猪吃老虎? “凌飞…”齐白峰神秘兮兮的招手。 “齐家大少爷穿成这样,你想干什么?体验生活,还是纯粹的装逼?难不成要在我面前演一出扮猪吃老虎?”郭凌飞上上下下打量齐白峰一阵子才说话,一连几个问题使这位上海第一大少尴尬不已。 “我不是扮猪吃老虎,不好这口儿,我是扮猪吃美女,听说你经验丰富传授我几招,呵呵呵!”齐白峰摸着鼻头,一个劲儿地笑。 “吃美女?我经验丰富?” 郭凌飞用手点着齐白峰笑容灿烂的脸蛋子,哭笑不得,若是经验丰富还用得着因为女人的事儿烦心,二十六七岁的上海第一大少对女人没经验?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齐白峰拧灭烟头,正色道:“凌飞,我听说你老婆方茜是你初恋情人,你们之间的感情不掺杂任何乱七八糟的东西,混了这么多年,我也想找个不图权势金钱的女孩,三年前有一个不错的女孩我没好好的珍惜,遗憾了三年,最近几天物色好一个,叫你来无非是学点扮猪吃美女的经验。” 郭凌飞听了齐白峰一番惊世骇俗的话,眯眼笑了,不图金钱不图权势的女孩有多少?方茜那样的女孩又有多少? “你自己的缘分,我把握不了,完全看你自己了,我不介意做个看客,适当的时候替你跑跑龙套。”郭凌飞扭身瞧着马路对面的上戏校门。 第二百八十六章 色字头上一把刀(下) 现实到骨子里的社会,金钱和权势是在这个社会掀起波澜的最好催化剂,也是刺激势利女人发情的最好春葯,对着街边陌生美女砸出一张百元钞票,不出意外换回来的是个响亮耳光,砸出十万、几十万、百万呢? 郭凌飞看着进出上戏校门的靓丽女孩们,在这片早被铜臭气息污染的地方甩出大把钞票或许能买来男人垂涎欲滴的美人初夜,要找一个不图金钱权势的纯洁女人真的很难,不至于大海捞针那么夸张,但差不了多少。 上海第一大少齐白峰有足够资本砸晕上戏里边任何一个美眉,偏偏这厮钻了牛角尖,要在这里来次罗曼蒂克找一份纯真感情,并且还整了这么一身行头,美其名“扮猪吃美女”。郭凌飞笑的无奈,一份纯真的感情对齐白峰的诱惑远超过美女的初夜,这兴许是公子哥的通病,起码他更看重感情的纯真度。 两人穿过马路,穿过早已等在上戏门口的一长串各式各样的轿车,跟在一群美女帅哥身后走进校门,齐白峰虽穿着一身怪异的廉价行头,公子哥惯有的倨傲掩饰的不怎么样,收敛锋芒的火候比起旁边的郭凌飞差了一大截。 一个是上海纨绔***里只手遮天的人物,一个是君临大半个z国黑道的王者,在平凡人眼里他们都是社会金字塔顶尖的世家大少,而此时两人最本质的区别在于,齐白峰未曾经历太多的磕磕碰碰,欠缺沉稳的火候,在一些成精的老头子眼中不够成熟老辣,郭凌飞在十几年磨砺中比常人多了份超然物外的心态,不露锋芒的时候任何人察觉不到他的可怕。 “这里的资源不比北京那几个艺术院校差吧?”齐白峰肆意笑道,眼神玩味,又像是在炫耀,确实近几年从上戏走出的明星大腕在数量上不比北京那两所名声昭著的艺术高校差。 郭凌飞仅是用不屑意味浓重的淡笑回答了齐白峰,游走不定的目光扫视擦肩而过的美女,纯粹的欣赏眼神,不掺杂任何乱七八糟的意味,淡妆华服衬托下的上戏女生大多很精致,剥去她们身上那些华丽的东西,看不出沾染多少世俗中的肮脏。 善于在生活中表演的人总是把最真实的一面掩饰的最深,郭凌飞觉得如此形容上戏的女生不算过分,两人最终在学校食堂外停住,五点半正是学生开始吃晚饭的时间,熙熙攘攘的人流涌入食堂,莺莺燕燕,目不暇接。 第一次在大学食堂门口等女人的齐白峰扔给郭凌飞一根苏烟,自己也抽了一根,三年前发生在京沪高速上的那场车祸使他有了很大转变,若是三年前的他,绝不会耐着性子去等中意的女人。 “苏烟闻起来很香,味道像南方的女人,有劲但柔软,这点很特别。”郭凌飞接过烟放在鼻子上嗅了嗅,贪婪的眯缝起双眼,把烟含在牵扯出一抹弧度的嘴角,摸索打火机,老烟枪习惯性的动作却使得几个女生为之惊艳频频回头。 “来了。”刚抽了两口烟的齐白峰丢下郭凌飞,大步走向结伴在一起的三个女孩,那身异常拉风的泡妞行头作用不小,吸引了不少人注意,穿成这样来上戏追女人的绝无仅有,郭凌飞抬眉目看向齐白峰的“猎物”。 二十二三岁,精致面容不施粉黛,身材匀称高挑,随意扎在脑后的马尾辫为女孩增添了几分纯真气质,淡灰色的格子长裙配上同样淡灰色的帆布鞋更显清纯,比旁边那两个过分妩媚的女孩要赏心悦目。 与方茜当年的样子有几分相似,郭凌飞闪过一个念头,饶有兴趣地看着,齐白峰到底是推倒过不少女人的老手,大大咧咧走过去,挡住三个女孩去路,弹着烟灰直白道:“我是穷人家的孩子,但想让你做我女朋友,怎么办?” 三个女孩都是一愣,一旁看好戏的郭凌飞也愣了一下,随即展颜而笑,玩世不恭的纨绔们喜欢不按常理出牌,女生接下来的举止却令郭凌飞收敛了笑容,眼神玩味的不可捉摸,她上下打量齐白峰几眼,清浅笑道:“我在大学期间不会谈恋爱。” 齐白峰还想再扯淡,三个女孩绕开他大步走进食堂,那两个很妩媚的女孩回过头看了几眼,目光中流露出的轻蔑是自尊心很强的男人无法承受的。齐白峰转身看着郭凌飞,肆无忌惮地问:“怎么样?不错吧?” 郭凌飞笑而不语,默默抽烟,不对看不透的人做评价是他一贯的作风,齐白峰无奈耸肩,走过来,一本正经道:“凌飞,我第一眼看到她就感觉不错,不是那类能被金钱权势砸晕乎的女孩子,你做个评价吧。” “我不会断然评论一个不了解的人,一眼能看透的人绝非你想像的那样简单,我就是这样认为的,我与方茜是在最纯真的岁月认识的,你们俩不同,多花点时间把人家摸清楚了再行动,省的最后失望。”郭凌飞话说得很直接,他不是上海纨绔里的小瘪三,对齐白峰不需要委婉,有什么说什么。 “她的情况我已经有了大概了解,苏州人,家庭条件一般,为人不错,在上戏两年拒绝了十一个男生的追求,所以我觉得我不会看错人,晚上约她出来谈谈。”齐白峰自信笑道,以他的能耐查女孩的底子易如反掌。 第一次陪人泡妞的郭凌飞在沉默中陪着齐白峰又等待了近半个钟头,直到三个女孩走出食堂,齐白峰再次厚着脸皮迎上去,而这次三个女孩很直接的绕开他,向学校外走去,这厮也钻了牛角尖,很执著的跟在后边,郭凌飞不得不跟着。 三个女孩出了校门,上了一辆出租车,齐白峰也拦下一辆出租车,一直跟着三个女孩到了华山路上的一家酒吧,酒吧门面不大,门前却停着不少车,不过没什么抢眼的豪车。执著的齐白峰为了在郭凌飞面前证明自己眼光不差,在人满为患的酒吧里仔细找了五六分钟才再次发现女孩的身影。 “我没有任何龌龊的想法,只想和你交往。”齐白峰坐到三个女孩所在的玻璃小圆桌旁,认真看着中间的女孩,郭凌飞没有坐过去,在旁边吧台的空位置上坐下,要了一杯啤酒,以一个看客的姿态看着齐白峰和那个女孩。 “你知道这一杯红酒多少钱?”女孩低头看着手中酒杯。齐白峰摇头,这个酒吧在上海只能勉强算二流,从不进二流酒吧的他确实不知道这种地方的消费。 “这杯酒六十六元人民币,你一个月赚的钱或是你父母给你的前够你喝多少杯?我想不会太多,男人养女人靠执着靠真情没用,需要的是实力,你所拥有的资本决定你匹配什么样的女人,我早过了感情纯真的岁月,你养不起我这样的女人,五天前我就注意到你了,不想你浪费太多时间和感情,如果我的话伤了你的自尊,我先向你道歉,这个社会很现实。”女孩抬眼凝视齐白峰,语调不温不火。 齐白峰渐渐皱眉,郭凌飞摇头笑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何谓权势(上) 爵士酒吧,在上海泛滥成灾的酒吧中勉强算个二流,它不是那类古典守旧的酒吧,风格偏离中规中矩,融和了迪吧一些东西,容易被追求时尚生活的年轻人接受,两个近乎于人妖的dj幅度不大地摇曳着身姿,沉浸在他们自己的旋律中,灯光闪烁的不大舞池中倒有不少男女随着节奏扭动躯体,忘乎所以。 两个dj的水平同爵士酒吧一样,勉强算是二流,不过气氛不错,这是郭凌飞对爵士最初的印象,坐在高脚转椅上的他斜靠着吧台,双手捧着酒吧内最廉价的酒类,一杯五百毫升的生啤酒,十块钱。 若说高中时代的他走个善于掩盖锋芒把自己融入普通人中且有着很深城府的大孩子,那现在的他则完全是看不出丝毫锋芒的成熟男人,他的脸上仅有沧桑岁月磨砺出的淡淡印痕,淡淡忧郁,没有了三年前那种即使掩饰了锋芒还很慑人的侵略性。 掩饰锋芒与极致的收敛锋芒本就是两种境界。郭凌飞双手捧着酒杯,放在腿上,瞧着齐白峰和那三个女孩,第一眼就能看透的人绝非表面那么简单,除非这人是傻子,他认为这话很对,齐白峰中意的女孩便是这类一眼看透却错的离谱的女人。 “酒吧外,酒吧内,你完全给我两种不同的感觉,我真的很失望,你为什么不另类一点呢,或许你会得到更多的东西。”齐白峰要了杯这里的白兰地,只用鼻子轻嗅一下,已然判断出是不折不扣的假货,不动声色,细细品味,失望有些,伤心谈不上。 女孩瞟了眼貌似不怎么伤心的齐白峰,她见多了自尊心受点刺痛就大吼大叫的男生,这个一身廉价行头的男人如此沉稳,倒勾起了她一点好奇心,轻轻一笑,精致容颜愈发动人,恬淡道:“我爸妈是苏州最小最没发展前途的那类公务员,拿着固定工资,没什么灰色收入,供我和弟弟这书很不容易,我踏入上戏的愿望就是以后赚大钱,让父母活的轻松点,像我这种女孩子最珍贵的就是自己的感情和身体,你说我会把最珍贵的东西交给为了生活奔波忙碌的平凡人吗?” 与南方大多女人的矜持比赶来,女孩的直白诱着几分真诚,毖b明确的目标,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这类女孩适应社会的能力无疑是最强的,郭凌飞喝下一口啤酒,嘴角泛起的笑意深沉玩味,生性现实的女人不会把自己当伯乐在拉磨的瘦马中挑选千里马,华丽鞍镫的高头骏马是最直接的选择。 女人这么做没错,不肮脏,脏的是这个世界。 “现实如此,艺术院校的女孩子大多现实到你这个程度,我见了太多,理解她们的动机,但这次我很失望,失望的是自己看走眼,早知你也是那类女人,我会用金钱权势砸晕你,玩腻了你的身体后再甩了你。”齐白峰皱着眉头抬起眼凝视对面依旧笑意清纯的女孩,皱眉是因为杯中的白兰地假的难以入喉。 上海那帮一流大少纨绔们若是在场一定不会怀疑齐白峰这番话的真实性,从上戏走出来一大把明星中有那么几个当红女星受到过齐大少的施舍,而女孩当这话是个玩笑,另两个女孩已肆意发笑,挑花眸子里是**裸的轻蔑。 居中的女孩努嘴,眨动着不经修饰就很长很弯的睫毛,笑道:“假如你有一天真成了什么大人物,财富权势在手,而我的身边又没有一个合适的男人,或许不用你来接近我,我会主动去接近你。” “以后我与你不会再有任何交集,我失望一次,你或许要后悔终生。”齐白峰说完低头又抿了一口酒,随即摇头,展露张扬本性道:“这家酒吧的白兰地太假了,二流就是二流,虚假的东西造就不出真正的辉煌。” 齐白峰摸出钱包随手拿出五六张百元钞票放在了桌子上,起身离开,再没回头看女孩一眼,但几孤芳自赏的女孩受不了这不拖泥带水的干脆决绝,优雄端着半杯六十六块钱红酒的女孩一时错愕。 郭凌飞眯起深邃双眸,一脸肆意灿烂的笑容,其中意味齐白峰看出几分,是嘲讽,不是嘲讽他,是嘲讽那个女孩不识货。齐白峰想报以同样笑容的刹那从郭凌飞的眼神中察觉出了一丝冷意,几乎是同一时间身后传来强势霸道的话音。 “我女人在这里喝酒从不用别的男人付钱,小子你扔在桌子上的几张钞票是对我的侮辱。” 郭凌飞昂头喝尽杯中酒,把空杯了放在吧台上,先前是看客,现在已不能置身事外,齐白峰身后的一群汉子不是善茬子,他靠着吧台没动,斜视几人,说话的男人四十来岁,留着小平头,相貌精干,有江湖人的气势,也有大老板的派头,他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女孩身边,后边站着六个剽悍的男人,类似于马仔那种角色。 屠戮了千人,踩下大半个z国,轻松玩弄血腥暴力比老爷们玩熟女还顺手的郭凌飞看着一群成为酒吧焦点的剽悍男人,如看一群待宰的绵羊,他们的命运已握在他的手上,杀与不杀,仅在一念之间。 本想不带着一丝留恋潇洒离去的齐白峰猛然转身,再不是刚才那厚着脸皮追女人的死皮赖脸模样,两道浓眉挑起,张扬跋扈道:“你这狗屁王八蛋与那女孩太***不般配,我告诉你”不但要请你马子喝酒,还要在床上推倒你马子,想怎么样!” 齐白峰的恶毒言语刺激着中年男人,巴掌重重拍在玻璃圆桌上,周围的酒客闪躲在一旁,两个dj停了下来,酒吧服务生打开最亮的灯,能容纳两百人的大厅很快安静下来,众人默默看着,酒吧里出点烂事稀松平常,没人大惊小怪。 六个叼着烟,脖子上套着金链子的汉子围向从未被高人或是特种兵教官传授过功夫的齐白峰,这厮居然安然不动,依旧是世家公子哥那副倨傲狂态,他有底,自己身手不行,可靠着吧台那牲口是真正变态的主儿啊! 女孩捧着酒杯,平静看了眼齐白峰,之后,视线落在了郭凌飞脸上,细细弯弯柳眉微微蹙起,她从这个陌生男人嘴角挑起的邪异 孤独感觉到了浓郁的不屑和嘲讽意味儿,绝非是没资本小人物惹了事强装出的镇定。 第二百八十八章 何谓权势(中) 有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确实如此,犹豫、恐惧、不安、疲惫各种各样的眼神与心意相通,郭凌飞从女孩的犹疑眼神中这出了她心中疑虑,一个从普通家庭走出的女孩哪里能揣摩出站在权势金字塔顶端那类人的玩世不恭。 郭凌飞笑意更甚,那抹令女人不自觉着迷的弧度更醉人,就在一个汉子抬起胳膊朝齐白峰肩出一记耳光的瞬间,女孩棒着酒杯的手微微抖动一下,她从那张带着些许忧郁些许沧桑的笑脸上感受到一丝刺入肺腑的冰冷寒意。 齐白峰盯着动手的马仔,不闪不避,据说后边那厮没让朋友失望过,算不算郭凌飞的朋友他不清楚,但他铁定郭凌飞不会目睹身边人丢人现眼,一只肩出凉风的厚实手掌已在他眼前,十分之一秒后他这张还算对女人有杀伤力的面颊可能印上一个巴掌印。 靠着吧台的郭凌飞抬起令女人艳羡嫉妒的手掌,在服务生和吧台边几个酒客的惊诧目光中硬生生捏碎了吧台上的空酒杯,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不仅刺耳,也刺着他们脑袋里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灯光下,两抹璀璨流光飞射出去,没入动手大汉的双眼,接着是一声惨绝人寰的痛呼,大汉深陷的眼窝子里流下两行血泪,右手掌定在齐白峰面前十公分处,五跟粗壮手指在巨大痛楚刺激下抽搐着,关节处爆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整条胳膊却休想动弹分毫。 鬼魅现身在一旁的郭凌飞只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那比寻常人手腕粗壮太多的手腕,酒吧里的人尽皆骇然,齐白峰瞪大双眼,喉结不由自主耸动,是在咽下受惊之后分泌出来的多余口水,剽悍马仔没完成一个耳光的极短暂时间内,郭凌飞潇洒无比的做了三件事,捏碎酒杯,射出玻璃片,出手救人。 疯子、变态、魔鬼! 紧握着酒杯的女孩一连闪过三个念头,平静如一泓秋水的清纯面庞起了波澜,有震撼,有惊讶,还有一点点的畏惧,不像旁边两个浓妆妩媚女孩那般大惊失色。能漠视血腥暴力的女人习惯依附于强势霸道的男人,郭凌飞在这一刻明白了女孩为什么不找一个脑满肠肥的巨富老扳做依靠,而是偏偏选择了凶悍气质可使柔弱女孩敬而远之的平头男人。 郭凌飞眯眼斜视女孩,倒对着女孩的羊边脸颊泛起笑意,男人味儿十足的俊朗脸膛顿时泄气盎然,受伤马仔的粗壮手腕竟在他两根极具中性美感的手指按压下,一点一点凹陷,此时的血腥与暴力已升华到了使人赏心悦目的艺术境界。 本该是喧嚣一片的酒吧死一般的寂静,先动手打人的马仔晕倒在地板上,笑意盎然的郭凌飞从身边的桌子上以王室贵族才有的优雄姿势捏起一块纯白纸巾,轻轻擦手,就像是做一个重复无数次的平凡动作,不温不火,轻松随意。 出来混的不全是愣头青,郭凌飞的变态身手震撼了剩下五个膀大腰圆的马仔,没人再敢上前,最初沉稳如斯的平头男人坐不住了,短暂的目瞪口呆过后,扶着桌面站起。一直紧握酒杯的女孩是全场中唯一没瞠目结舌过的人,与其说是漠视暴力血腥还不如说是骨子里有崇尚暴力血腥的性子。 女人中的异类,这样的女孩如果从小接受特殊培养可能会干出一番天下大多数男人为之汗颜的事,可惜没出生在世家豪门中,郭凌飞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似赞赏,似嘲讽,慢慢扭头对齐白峰说:“如果你不在意她,我这个本打算跑龙套的不介意喧宾夺主替你玩一次。我让她明白什么是让男人低头臣服让女人跪下来唱征服的权势。” “我推倒过的上戏女生太多,既然知道她与她们没啥却别,只比婊子多了份装出来的纯洁,这个就留给你收拾了,正好跟你学两手,我更不介意观摩一场肉搏大战。”齐白峰肆无忌惮道,谈论一个女人像是谈论一个玩物,这是对面前女人**裸的侮辱。 “啪!”郭凌飞随手拍出,在齐白峰脑瓜顶上来了个力道不重但很响亮的板粟,上海纨绔***里没人敢触怒的第一大少齐白峰摸看鼻笑了,惬意的不得了,挨了个扳粟比推倒个名牌的大学校花还得意。 不论是小县城的迪厅,还是大都市的酒吧夜总会,压场子的人必不可少,关键时刻能起到不小的作用,七八个操东北口音的汉子喝斥在原地发怔的几人让开,气势汹汹穿过舞池走近出事儿地点。 “老扳””为首的东北汉子看见脸色阴沉的中年男人后先是一愣,接着恭敬的点点头,一群人把郭凌飞和齐白峰围在中间,可热闹的酒客想不到在酒吧闹事的一方是酒吧的老板,不息事宁人,主动挑事已违背了经营之道。 女人,祸水?众人心中的疑问,冲冠一怒为女人,踩下大半个z国的强势男人对此深有感触,不止一次冲冠一怒,悍然杀人,不止一次发誓要打下一片大大天下,是为了一个梦,也是为了一个女人。 无论是在女人面前显威风,还走纯料的冲冠一怒,需要挥霍自身的资本,世上有这类资本的男人有多少?平头男人不熟悉叱咤上海的齐白峰,他所在的位面又有多少资本够他挥霍一次,而且是在郭凌飞面前挥霍。 郭凌飞环视围出一个圆圈的十几个东北汉子,傲然一笑,无视所有人存在向前迈步走到玻璃圆桌边,无比放肆的伸出一只手,用食指搭住女孩略尖的下巴,邪笑道:“我今晚要你,你别无选择,说吧想让我给你什么样的惊喜。” 女孩仰着脸没说话,眼眸中闪过一丝雀跃,平头男人终于爆发了,双手摆动的同时骂了声:“小王八蛋欺人太甚。” 十几个东北汉子有的抡椅子有的抡拳头,蜂拥而上,郭凌飞双手在玻璃桌面上一按,一厘米厚的玻璃桌面在清脆到刺耳地步的声响中碎裂,他的双手以本身极限的速度捞起大片的玻璃渣子,再以更快的速度射出,正是少林暗器手法中的“漫天花雨”。 一道道璀璨光华准确无误的射向蜂拥而来的东北汉子们,七八个人无着脸凄惨嚎叫,其他人慌忙退后躲进围观人群,平头男人惊呆。 秒伤了七八个人的郭凌飞一把将还呆坐在椅子上的女孩拉入怀中,肆意揉捏着她的高耸胸脯,问:“说…今晚想要什么惊喜?” 第二百八十九章 何谓权势(下) “我想今晚的上海夜空被绚丽烟花妆点,要让所有上海人欣赏到。”女孩没做任何反抗,很平静说出一个看似简单却非一般人能办到的事,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甚至在高中时代的稚嫩岁月中不止一次对好朋友说谁为她燃放一次绚丽烟花谁就能得到她的芳心。 成熟后的女人依然对儿时的梦记忆犹新,她曾对平头男人述说过自己的梦,平头男人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第二天为她卖了价值八万的钻石项链,她心里失望,但清楚他没能力用烟花点缀上海市区的夜空。 没少在女孩身上破费的平头男人看着自己的女人倒在他人怀里,一再扭曲面部肌肉,一张本来很有气势的脸变得不成样子,郭凌飞超乎寻常的变态实力使他放弃冲上去拼命一搏的念头,他向来耻笑历史上冲冠一怒去找死的那英雄豪杰,阴狠道:“小子你狠,有本事你就等在这里。” “好…”郭凌飞没看平头男人一眼,哪怕是眼角的一点余光也没施舍给他,干脆答应了女孩的要求,女孩浅笑,完全忽略曾在她身上砸出过大把钞票的可怜男人,依附于更强势的男人是她的生活法则。 郭凌飞推开对他来说连玩物算不上的女孩,摸出手机拨号,面对着惊惧万分的人们,淡然道:“老万,告诉上海政府想办法让华山路限行一个小时,还有在半个钟头内道路两边高过两百米的建筑物顶上都要做好燃放烟花的准备,如果有人反对就让他来华山路上的爵士酒吧找我,我会给反对的人一个满意的解释。” 不高不低不带丝毫炫耀的话音又一次震惊在场所有人,震撼力远远超过平头男人那句色厉内荏的狼话,齐白峰同样被郭凌飞的话震撼,这位在上海厮混了十多年的齐家大少干出一些事儿的震撼程度不亚于北京城三太保玩出过的大手笔,但从没为了哪个女人玩出郭凌飞现在的手笔,恐怕放眼整个z国只有两个狂人有魄力这么做。 除了身动的郭凌飞,还有雄霸南方的皇甫朝歌,两个狂人对在一起会是怎么的忖心动魄?谁最终会成为华夏第一号的巅峰人物? 齐白峰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期待,这份期待甚至比与郭凌飞在沪杭高速公路上赛车更撩拨他的**。 反客为主的郭凌飞带着女孩走出酒吧,齐白峰老老实实跟在后边,看着前面的修长身影,不禁产生出崇敬仰望的情感。 刚入夜的华山路***挥煌,车流不息,展露出大都市夜色下特有的炫目瑰丽,郭凌飞立于马路牙子上,注视着街道,眼中流露出深沉到无法揣测的玩味和欣赏,下一刻,这各繁华大街上的那片夜空注定将成为上海人仰视的焦点。 酒吧老板连拨几个电话,带着几个没受伤的东北汉子出了酒吧,两伙人距离五米,一方轻松自在,貌似根本不把今晚的事儿放在心上,另一方怒气冲天却又得忍气吞声等着“援兵”到来。 冰雪聪明的清纯女孩从两方人的气势差距大致猜出今晚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两个衣着平凡的男人在今晚带给她太多的神秘感,她冷淡的瞥了眼压抑怒火的平头男人,下意识向郭凌飞那边挪了挪,正如郭凌飞看准的那点,她能漠视血腥暴力,完全是因为她习惯依附强势霸道的男人。 十分钟,对于漫漫长夜短暂的可以忽略不计,九辆颜色不一的轿车从机动车道中拐出嚣张的停靠在路边车位上,平头男人双眼发亮,带人快步迎上,九辆轿车的车门连连响动,一群衣着光鲜的汉子下车,仅从这些人的跋扈神情上绝对没人当他们是善类。 “三弟,是谁在场子里找死呢?”为首之人是个差不多五十岁的臃肿男人,大光头,小眼睛,满脸的横丝肉,手中握着一把画着虎啸山岗图的折扇,黑汗衫,宽松的肥筒裤,脚上那双开口黑布鞋比齐白峰那双北京布鞋更惊世骇俗,语气甚是嚣张。 “大哥,就他们俩,尤其是那小子更欺人太甚。”平头男人抬手点着郭凌飞,咬牙切齿,四五十个绝非善类的男人齐刷刷扭头怒视郭凌飞。 作为局中人的郭凌飞望着繁华街道,更像一个事不关己的看客,超然物外的冷漠神情中隐隐流露舍我其谁的霸气,他听了两人很没创意的对话,嘴角稍稍勾勒出一个弧度,不屑到了极点。 “小子你能三两下废掉十来个人估计来路不简单,亮个万吧,我晁海亮一向不屑对无名小辈下狼手”光头铮亮的男人扇着肩子,有几分江湖大佬的气势,在上海黑道上仅次于冯坤的人物自然不缺那么点王霸之气。 “晁海亮…”齐白峰重复了这个能使上海小混混听了后立时流露出敬畏的名字,摇头撇嘴,一脸的不屑,他眼里曾经的冯坤在上海是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何况是未曾谋面这辈子无法挤进上流困子的晁海亮。 一群张扬跋扈的爷们听出齐白峰言语中浓重的轻蔑意味,怒气冲冲围拢过去。郭凌飞仍旧不正眼看这些人,眺望远处,密集的车流逐渐稀疏,晚上七八点钟正是车流高峰期的华山路异于平常的冷清起来。 酒吧门前其他人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几十个如狼似虎的爷们在晁海亮眼神暗示下没急于动手,所有人静观变化。当华山路再无车闲杂辆通过时,一串超过百辆的黑色轿车徐徐驶来,清一色的奥迪。 绵延近两公里的车队在酒吧门前停住,所有奥迪轿车的车门几乎同一时间打开,无数黑西装笔挺的汉子出现,昂首挺立,气势如虹。漕帮的冯氏父子在十名剽悍保镖簇拥下快步走到郭凌飞身前,深深弯腰,一对父子如同见了主子的狗,五六百黑衣汉子跟着弯腰。 “会主,一切准备就绪,政府以燃放烟花为由对华山路限行一个小时,万先生吩咐我带人清理一些可能蹦跶出来的垃圾。”冯坤轻声道,曾经的上海黑道枭雄面对着踩下大半个z国的强势男人竟不敢抬头说语。 酒吧门前,一帮跳梁小丑完全傻眼。 郭凌飞轻轻点头,迈步走上空荡荡的大街,清纯女孩痴迷的紧跟着这个让她明白何谓权势的男人,绵绵不绝礼炮声打破了上海夜空的宁静,夺目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升腾,幻化出璀璨华光。 第二百九十章 这是一个承诺(上) 无数高楼大厦闪烁出的辉煌***为上海市区那片夜空增添了梦幻般的迷离色彩,一校校升腾而起的礼花弹在空中爆裂出多姿多彩瑰丽花形,将这一夜点缀的愈加完美,愈加迷离,今夜的华山路无疑是全上海的焦点。 空荡荡的大街上,郭凌飞双手抱着肩膀,缓缓迈步,灯光与烟花光华交相辉映,照亮他稍微仰起的俊逸脸膛,浮现出来的清淡笑意透着深沉玩味,没有一点得色,没有慑人锋芒,始终不温不火,旁人揣摩不透。 三年前,那些高居上位精明睿智的老头子会把郭凌飞看做有城府的大孩子,三年过去,没有谁再会自信的认为能揣摩到这个“孩子”的心思,不温不火的平静背后隐藏了太多隐晦阴暗的东西,这是质的蜕变,变化之后的郭凌飞又会给世界带来怎样的震撼。 今夜,他把上海夜空的华丽烟花给了一个陌生女人,手笔不可谓不大,而他曾经许诺给心爱女人的东西更多,是一片大大的天下,这片天下到底有多大,整个华夏?亚洲?还是整个世界?答案早已在他心中。 所以他要努力一点一点向上攀爬,要把一个接一个对手踩在脚下,不断增加自己的高度,北京第五代太子党们臣服不算什么,君临大半个z国黑道不算什么,直到有一天,他处于的高度伸出手掌可以遮住这个世界,那就够了。 清纯女孩随在郭凌飞身边,双手纤细白嫩的十指交叉紧握放在胸前,仰望着夜空,笑的灿烂,不论多么现实的女人都希望生活中多点浪漫,多点温馨,哪怕是极其短暂的浪漫温馨也比安宁到无味的平静更能激起女人心中涟漪。 三条人影漫步在街头,十米后,冯氏父子带着无数黑衣汉子默默跟随,脚步甚轻,生怕惊扰了前边三人观赏烟花的兴致,谦卑敬畏从几百人的骨子里流淌出来,卑微小人物为权势倾倒天经地义。 烟花持续了近半个钟头,最后一抹瑰丽色彩彻底消失在夜空,郭凌飞停下脚步,倒身看向女孩,淡淡问:“满意吗?” “谢谢你,今晚的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真希望以后每年都有这么一次,让所有上海人知道他们欣赏到的烟花是因我而绽放,上海每年中有一夜是因我而华丽。”女孩贴近郭凌飞,仰起如花灿烂的笑脸凝视他,眼眸中满是期盼。 “每年一次…”,郭凌飞撇嘴笑了,一手摸着鼻了,一手搭起女孩的下巴,专注凝视女孩这张堪比神雕中小龙女的清纯面庞,双眼中溢出降至冰点的冷漠,参杂在眼神中的玩味与不屑足以刺伤任何花痴女人的心扉,冷淡道:“说实话…你这种女人不佩,要怪就怪自己在不该现实的时候太现实了,不然你以后品尝的红酒价钱或许是六十六块钱的千倍…万倍,与你谈笑的人将是豪门贵妇名门淑媛。” 女孩一愣,既而花容惨淡,面前男人的无情决绝是她以往在任何男人身上找不到且品味不出的,齐白峰放声发笑,肆无忌惮。郭凌飞转身看向冯氏父子,“你们把爵士酒吧那群渣滓彻底清理掉,以后我不想上海的街头再出现他们的影子。” “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弯腰。郭凌飞已扭身离去,留给所有人一个修长霸道的背影,没再多看任何人一眼,包括女孩。 “喂,我并有你想象的那么坏,我现实…是因为我这样没资本…没背景的女人必须独自面对残酷的社会。“女孩捂脸,再无法保持心绪平静,两行泪珠滚落而下,有失落,有伤心,还有后悔。 郭凌飞依旧没回头,眺望远方的深邃黑眸甚至没一丝情感波动。马路对面高大建筑物的暗角里,一个杀机四溢的老人看着发生的一切,重重冷哼一声,把掩在背后的手臂抬起,一抹森冷溜光闪现,是一柄特制的弯刀,一尺三寸长,弯如月牙,刀身有淡蓝光华淌动,刀锋无比犀利。 “卑鄙小子,我要你的命,”老人低骂一句,猛然瞪大的双目杀机暴涨,一闪身跃出暗角,薄底儿布鞋点在路面上,频率越来越快,略显瘦小的身子越来越轻盈,六车道的马路中间是上下路的隔离带,隔离带正中间竖起一米五高的铁栅栏,防止行人横穿马路,老人距铁栅栏两米,收腹吸气,脚尖点地。 老人满是杀机的双眼只凝视一人,他的身子轻飘飘飞跃铁栅栏,凌空双脚无声无息连着虚踏三步,右手中的那把二十年未出世的弯刀舞动出七道璀璨光弧,不分先后的七刀,刀刀是下了死手的玫命招式,即使在二十年前,老人倾尽全力的刀招是几个不出世老怪物都不敢小觑的。 立于马路哭泣凝视二十米外霸道身影的女孩大惊失色,甚至连呼喊的念头生不出来。七道光华交结成不漏破绽的刀幕,彰显国术的博大精深。早已感受到冷冽杀机的郭凌飞在老人出刀的瞬间倒过头,目光直逼刀幕最深处。 看清楚是那个掉入黄浦江的老人,郭凌飞嘴角牵扯起诡异弧度,抬胳膊肘揉合太极阴柔劲道,将旁边没察觉到一丝危险还在给老姐发短信的齐白峰撞倒在马路上,滚出六七米远,郭凌飞在一条接一各犹如奔雷匹练的刀光中洒脱退步,看似从容,速度快的惊人。 老人双脚着地,仅仅是与路面十分之一秒的接触再次弹起,又是流星赶月的三刀,郭凌飞后仰,背部与路面呈现出一个震撼人心的诡异角度,脚后跟蹬地继续以惊人速度后退。齐白峰摔了个七荤八素,抬头一看,目瞪口呆。 郭凌飞疾退,老人急攻,二十米的距离转瞬即过,一个高大身影不知何时出现马路上,带出浓郁的阴霾气息,距离郭凌飞只有五米,正好封死了郭凌飞后退的路线,他身体骨髅关节发出一阵爆响,毫无征兆的跨出一大步,庞大的身躯前倾,紧握的右拳轰击出去,石破天惊。 “小心!”齐白峰用尽全力高吼,远**孩双眼中充满惊惧,在两个不懂功夫的平凡人看来,如此的前后夹击能致任何人干死地。郭凌飞眯眼,压抑的战意汹涌发散,后仰疾退的身子硬生生钉在路面,完全违背常理,他不再退,反而迎着滴水不漏的刀幕前冲。 第二百九十一章 这是一个承诺(中) 发狠,只要是有点血性的爷们总有注么表现自己的机会,抛却了生死不顾一切的发狠最让人感到恐惧,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癫狂发狠一回杀个比之剽悍的狠人是常有的事儿,忘却生死等于丢掉最后一丝顾虑,往往能最大限度的激发潜能。 发拳若炸雷的狼王楚狂人正是如此,硕大拳头蕴含的惊人爆发力足可以将一辆小轿车轰击变形,不计生死的搏命激发出他深不可测的潜能,暴走的狼王有能力与任何一个比他实力高出一大截的高手来个玉石俱焚。 这便是郭凌飞不退反进的原因,本来向后仰倒的身体在半秒不到的时间内向前激射,迎着森冷刀光构成的刀幕冲去,他眯眼,黑眸溢出一抹幽光,直逼缭绕刀光最深处,右手里多了一样东西,龙鳞匕首,沾染过数千人鲜血的凶器。 青色冷芒从一个诡异角度突破层层刀光,“叮”一声清脆的金属相碰声,凌厉无比且没有一丝破绽的刀幕霎时间消散,郭凌飞用龙鳞匕首的刃尖点住在了弯刀上,一点之后两件兵器并未分开。 弯刀那光滑似镜面的刀身以龙鳞刃尖所点之处为圆心梨开触目惊心的纹路,迅速延伸至整个刀身,老人惊讶,传承了百余年的宝刀就在他眼前如同被击碎的镜子分崩离析,碎片散落在马路上。 龙鳞七式第一式“破刃”够惊艳,郭凌飞嘴角泛起一丝邪笑,老人手中弯刀碎裂之时他已悠然转身,逼向背后偷袭的狼王楚狂人,粘着龙鳞的手掌轻轻震颤,龙鳞匕首在他手掌上旋转十二圈,绵绵不绝的青冷寒芒绞向狼王脖颈。 一拳落空的狼王没有了先前的锐气,在龙鳞逼迫下仓促后退,不论退得如何快,流转的光华始终在距脖颈一寸处旋绕,森冷气息刺入肌肤,寒意蔓延全身,仿佛可从这绵绵不绝的寒意中休会到龙鳞无可匹敌的锋利。 “哎…”一声绝望的叹息,纵横东北三省十余年未逢敌手的狼王楚狂人丧失了最后的信心与锐气,双脚定住,不再后退,合上双眼等着喉管破裂的那一刻,心中只有江湖兄弟的人,兄弟没了,空留一腔遗憾怨恨活着无疑是煎熬,喷涌而出的血液会带走一生所有的遗憾,死了,也就没牵挂了。 一秒,两秒,三秒,狼王楚狂人诧异睁开双眼,郭凌飞悠闲立于马路牙子上,似笑非笑看着他和老人。 一老,一少,神情是同样的僵硬,堪称完美的前后夹击被郭凌飞用龙鳞匕首轻描淡写化解,深深刺痛了两人。齐白峰拍打着衣服上的尘土,一瘸一拐走近郭凌飞,“帅的掉渣啊,凌飞…收我做个徒弟怎样。” “老爷们了学啥武功,再说你早过了修习传绕练武的年龄,还不如让你外公把你送进南京军区的特战大队,两三年下来,一人单挑十几二十几个混混不是问题。”郭凌飞肆意笑道,习武的艰辛他比任何人清楚,不是有点毅力有点耐性的世家子弟能承受下来的。 开过装备于南京军区最新主战坦克玩过战斗机的齐家大少一听“南京军区特战大队”这几个字儿无比失落的耷拉下脑袋,五年前他在南京军区亲眼目睹保密度最高有着z国飞龙之称的飞龙特战大队那群牲口所接受的魔鬼训练。 训练方式只能用残酷的令人发指来形容,五年过去还心有余悸,哪里有胆子主动跳进比地狱还残酷的训练场,挠着头顶,喃喃道:“南京军区特战大队真不是人呆的地方,里边任何人凭着一根绳子一把刀就能深入敌后端掉一个指挥部,不过听外公说军中神话指的是金鹰,飞龙差了很远。” “哦…”郭凌飞笑了,莫测高深。 几百去而复返的黑衣汉子将两人围在中间,狼王神色僵硬的面颊上又泛起冷厉,拧着两茶浓眉,做然道:“郭凌飞,你今天要再不杀我,日后我过会找机会杀你,我狼王发过誓…只要活着就一定为乔老大报仇。” “去吧,等你杀我。”郭凌飞耸动肩膀,无所识的笑了笑,黑眸中溢出一抹深沉玩味,狼王这种“死心眼”的汉子不会臣服在金钱权势下,要收服这种人必须玩弄刮走偏锋的手段,那位名留千古的大智者能玩七擒七纵,自己同样能这么玩。 郭凌飞轻轻摆手,几百黑衣汉子让开一条路,狼王扭身离去,曾经在东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东北帮第一悍将形单影只,无比孤寂。 “是条汉子,北方爷们确实比南方爷们有血性。“齐白峰凝视渐渐融入夜色中的狼王,不自觉的赞叹。 老人脸上灰白,略微发抖的枯瘦手指点着郭凌飞,愤然道:“郭凌飞,你个卑鄙阴险的小子,小姐已经准备退出z国,你竟然还暗下黑手,林家人会不惜灭族的代价与你拼到底,哪怕是剩下最后一人。” 老人说完话,低头瞧着弯刀碎片,黯然失神,弯刀是家族的传承,二十年没出鞘,刀毁了,人还在,有何颜面再芶活于世”心灰意冷的老人瞳孔猛地收缩,右脚悍然跺地,这是八极拳最刚猛的脚上功夫,跺子,无匹暗劲汹涌而出,坚硬马路上大大小小的钢铁碎片竟被震起两寸多高,周围几百黑衣汉子骇然失色。 老人左脚尖轻挑最大一块碎片,碎片划出一道慑人锋芒,激射向他的喉咙,自杀!碎片划出的璀璨光华最终消散于无形,老人的喉管没一丝伤痕,郭凌飞像一个幽灵,无声无息出现在老人面前,两根手指捏着两寸长宽的碎片。 “为什么救我?”老人错愕发问。 “救你不是同情你,是不想你死的不明不白。”郭凌飞留下一句话,扔掉锋利碎片,慢步离去,几百黑衣汉子弯着腰等心目中不可亵渎的“神”走远,才匆匆散去,冷清的华山路上只留下老人瘦小的身影。 林家丫头失踪了,洪门和林家会把矛头指向谁? 郭凌飞拐过一个十字路口,一阵皱眉沉思后摸出手机再次拨通万建忠的电话:“老万,林家丫头出事儿了,调动所有人找出幕后黑手,即使是把上海翻个底朝天也要寻出蛛丝马迹,我不想与皇甫朝歌拼死活的时候被人暗捅一刀。” 正与上海市委几个头头在金茂凯越吃饭的万建忠不顾一桌子贵客惊骇诧异恭敬起身,拿着手机,连连点头。 第二百九十二章 这是一个承诺(下) 维利斯酒店,世界酒店行此中的神话,二十年的时间遍布世界各大知名旅游城市,你在埃及感受了金字塔的神秘后可以去维利斯享受最奢华的服务,在泰国与人妖共舞之后可以去维利斯接受无可挑别的服务。 维利斯是公认的世界酒店业的航空母舰,二十年过去了,它的辉煌使无数梦想超越的人无奈的仰望着,始作俑者是二十年前的郭飞宇和希尔顿家族那个老头子,强强联手打造了一个几乎不可颠覆的酒店业帝国。 世界上无数有钱人口袋中的大把钞票源源不断的汇入两个家族的“金库”中,做为飞腾子公司的维利斯酒店集团一年为飞腾创造的巨额利润连对金钱麻木的吕晓飞都用天文数字来形容。 上海的维利斯与东方明珠电视塔遥相呼应,但远不如东方明珠电视塔那么个性恢宏,五十六层高的酒店主体大楼也没金茂凯越那种拔地而起直入云霄的气势,可完全被黑色墨玉石包裹出来的维利斯有帝王式的磅礴大气,在酒店如林的上海俨然是王者姿态。 一辆在国内绝对少有的黑色加长款劳斯莱斯幻影在六辆奔驰轿车环护下缓缓驶进酒店前的宽阔停车场,进出酒店的人纷纷把目光凝聚在豪华车队中的劳斯莱斯上,车队停稳,十二龙与二十名剽悍威风的麒麟会精锐下车。 龙一打开劳斯莱斯轿车后座的门,郭凌飞出现在人们视野中,一身黑衣衬托出绝世风标,他稍微仰脸,绽露出一丝笑意,在表面尽显包容暗地里处处排外的上海,大多外来酒店被上海本土酒店压得抬不起头,能例外的仅是几个国际酒店业巨头,而最初从北京进入上海的维利斯,辉煌了二十年,从未暗淡过,这是一个奇迹。 当年有多少精明睿智的老头子错看了不可一世的郭飞宇,郭飞宇昔日的手笔有多大只有二十年后的人才能休会到,只懂张扬跋扈的公子哥哪能做到这一点,郭凌飞最了解自己的父亲,毕露的锋芒中总是暗藏着大智慧。 他揉着鼻子,渐渐收敛笑意,大步走向酒店,一大群人簇拥左右,拉风到了极点,富豪贵宾们闪身避让,酒店高层管理人员匆忙迎出门外,分两到恭敬立于门口,郭凌飞从他们面前走过时,莫不做出最标准的鞠躬礼。 郭凌飞走入酒店,另一伙衣着鲜艳的人正往出走,两伙人在酒店一楼大厅不期而遇,甚是显眼。郭凌飞嘴角桃起,淡淡冷笑浮现在脸上,对面的人正是台商投资团,看样子是准备打道回府了。 台湾马家的二号人物马文涛瞧清楚飞扬跋扈的郭凌飞,一时间脸色阴沉,胸口发闷,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手段狠辣的年轻人,他那个被郭凌飞打断全身骨头的侄儿已送往m国最好的骨科医院做手术,至于以后会不会在轮椅上度过下半生还没个定论。 台商们大多战战兢兢为郭凌飞让路,唯独马文涛和身边几人没让,从这一点说明台商投资团大多数人在上海这场博弈中选择了屈服,郭凌飞淡笑着环视众人,慢慢逼近马文涛,马家几个保镖硬着头皮挡在前面。 “郭少…”主管上海经济工作的副市长张炳小声喊了一句,生怕手眼通天的郭凌飞在玩出什么震撼人心的手段,因为夹在中间的他最容易成为背黑锅的替罪羔羊,大人物的博弈总会牵扯无数小人物当炮灰,他一个不大不小的副市长当然害怕。 郭凌飞轻轻点头,张炳踏实了一些,满脸堆笑招呼旁边的台商往出走,马文涛眯眼与郭凌飞对视良久,压在胸口的怒火憋得他难受,在台湾马家人从没吃过亏,不论是执政党的头头还是在野党的头头都不遗余力拉拢马家,实在咽不下在上海生的这口闷气。 “很想报复我?”郭凌飞一脸邪笑,凝向马文涛的眼神满是不屑和嘲讽,台湾马家的公了哥来上海张扬跋扈,活该倒霉。 “在大陆,我们马家奈何不了你,有能耐来台湾做客,我会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你的。”马文涛终究是马家的二号人物,绝非那些未褪去稚嫩狂妄却总想装深沉的毛头小子可比,压下怒火,淡然而笑,只是笑容有点狰狞。 “台湾…”郭凌飞摇头努嘴一笑,沉吟一下说道:“我迟早会去台湾,会让所有台湾人记住我,一辈子忘不了我,这不是一句戏言,是我的一个承诺,还有,请你转告三联帮那个缺了一只耳朵的独眼老头子,想善终就趁我去台湾之前死掉。” 马文清脸色连变,恨恨点头离去,郭凌飞回头扫了一眼,眼神异常犀利阴冷,二十年多年前父亲把那里折腾的翻天覆地,可最终还是在心里留下了一点遗憾和不甘,不久的将来他要把父亲心里那点遗憾补回来,彻底将台湾踏在脚下。 维利斯最奢华的帝王套房内,郭凌飞洗了个热水澡,用一条白色浴巾裹住下身,打开阳台的窗子,抱着膀子站在窗前,遥望对面的东方明珠电视塔,大小不一的十一个球体错落有致的从天空串联到地面,美轮美奂。 他由电视塔想到了电视剧电影,既而想到了飞腾旗下的影视集团,以及矗立于天堑长江边那座堪比好莱坞梦工场的影视基地,兴致盎然时郭凌飞会不自觉耸动肩膀,后背上一条条纠结在一起的伤疤随着扭动,狰狞可怖,这就是血性男人的象征。 期间,冯坤经龙一容许进入帝王套房,呈上漕帮的改组计划当上海滩的黑道枭雄看到郭凌飞那一身伤疗时,不禁连吸了两口冷气,想象不出面前这位能在z国横着走的世家子弟有着怎样的过去。 “龙一…”仍旧望着电视塔的郭凌飞心头一动轻唤一声。 “少主…”龙一无声无息出现在主子身后,躬身弯腰,静听吩咐。郭凌飞回头瞥了眼龙一,道:“明天的行程更改一下,我准备去距离赤壁不远的飞腾影视基地,在那里呆三天,算是度假。” “恩…不过有一个少主不想遇见的人正在影视基地为央视电影频道做一档节目。”龙一沉吟道,他跟了郭凌飞三年,清楚主子不想遇见哪几个人。 郭凌飞皱眉,摇头苦笑,喃喃道:“迟早会相见,还不如早点了结,她是个可怜的女人,三年了,她有多少个日夜在为我心痛,不能再让她伤心下去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情何以堪(上) 长江,古有天堑之称,在数千年的史册上不止一次阻挡北兵进犯,曾有多少不世枭雄驾驭百万雄兵只能望江空悲叹,沧桑岁月中连天江水沉下多少金戈铁马,在惊涛拍岸中湮灭为史书上的淡淡一笔。 最着名的莫过于汉末的曹操,挥兵几十万,最终还是败在滚滚东流的江水前,赤壁一战,号称八十三万的雄兵灰飞烟灭,留给后人的仅剩文人墨客豪迈悲怆的诗句,能追忆的只是史书上的只言片语和古战场上的点点遗迹。 一艘豪华游艇顺江而下,在赤壁古战场停住,甲板上,一人面江而立,衣角飘飘,器宇轩昂,二十多米外,一山宛如出鞘利剑拔起于江心,岩石呈现赤色,一面平整的崖壁上赫然书写着“赤壁” 两字,经历了千多年的风吹雨打,两字依旧清晰无比,弓人入胜。 郭凌飞矗立在甲板已有半个多钟头,胸中豪情激荡,不尽的滚滚江水,古战场处处斑驳的遗迹,无不使他畅想着一千八百多年前那场波澜壮阔的战争,千万艘楼船摇荡,几十万人厮杀于江面。 “二龙争战绝雌雄,赤壁楼船扫地空。烈火张天照云海,周瑜于此破曹公。“郭凌飞轻吟诗句,淡淡一笑,很小就看透人情世故休味世态炎凉的他没有文人墨客那种情怀,面对早已灰飞烟灭的古战场更多时候是在想即将与南方太子皇甫朝歌展开的生死对决。 这一战,算不得波澜壮阔,更不会载入史册,却能决定谁将最后立于华夏之巅,其中的惊心动魄不比古战争来的轻巧,依然是胜者“王侯”败者“寇”。郭凌飞扶着甲板围栏,嘴角勾勒出一抹自信淡笑,朝着游艇的驾驶室轻轻挥手,白色豪华游艇继续前行,一个小时将到达位于长江边的飞腾影视基地。 一大片绵延近五公里的古代建筑群紧临长江,江面上有几十艘仿古的楼船,真如时光倒流了千余年一般,使人不自觉的产生出梦玄感,这里是飞腾影视基地的一小部分,说是冰山一角不为过。 江岸上的一个八角凉亭里,央视着名节目主持人董芳捏着纸巾,擦抹着额头渗出的香汗,显得有点疲惫,电影频道这档节目是跟随世界最着名华人导演陈小锋的《天下》剧组进行实地采访,节目并不好做,陈小锋脾气不错,不忙时很配合央视的节目组,可剧组里那些当红大腕没几人瞧得起央视的一个新秀。 由董芳一手负责的节目组随着《天下》剧组进驻飞腾影视基地快一个星期,只做了三期节目,几乎没什么效率可言,面对习惯颐指气使的大腕,董芳很无奈,又不能表现出来,今天采访剧组的三号女主角当红影星范思思,被摆弄了好一阵子,结果人家以拍戏累了为由甩下董芳去江边的遮阳伞下品味冰镇柠檬汁。 飞腾影业斥资三点五亿美金打造的战争巨作《天下》几乎囊括了所有国际级的华人影星大腕,里边一个上镜率不高的角色也会是不小的腕儿,董芳这档节目做的有多艰难,可想而知,表面的光鲜并不意味她尝不到生活中的辛酸。 凉亭里抹汗的董芳看着剧组里的大腕们围坐在江边聊天喝橙汁,没来由的一阵委屈,有想落泪的冲动,瞪了瞪眼睛硬是把泪水瞪了回去,每次一心酸委屈就会想到牵挂了三年的一个人。 “董姐…别烦了,大腕儿就那德性,咱大人不计小人过。”节目组里在寻常女人眼里年轻有为的摄像师安慰着董芳,他凝视着绮靠着凉亭立柱的柔美身段,内心中产生无法自拔的迷醉,暗恋这个在他看来趋于完美的女人近一年,渐渐品味出她心中的绵绵伤感,再询问了无数次后,她说是为一个男人而伤心,他无比失落,一直寻思着能令她如此伤感的男人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摄像师将买来的饮料递到董芳面前,董芳摇头柜绝,倒目望向江面上的几十只巨大仿古楼船,眼神迷离,泪光闪闪,美眸中是无尽忱伤,一年多没见那绝情的男人,心中除了浓郁伤感还有心痒难耐的迫切期待。 董芳清楚记得从高中到工作岗位,一共柜绝过三十一个男人的追求,原以为自己在感情上是个不折不扣的硬心肠女人,可遇到那比自己小了四五岁的男人后才休会到什么是无法自拔,什么是甘心情愿,什么是心酸无奈。 为一个男人沉沦真的是女人最大的悲哀吗? 董芳无数次问自己,无数次心酸伤痛后依旧执着着,这是近乎疯狂的偏执,那男人说过会给她一个交代,在睡不着的夜里她总是不由自主的去猜测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交代,又怕最终会以悲剧落幕,不敢想下去,很多个难眠的夜就是在极其矛盾的转辗反倒中度过。 其实从不看童话故事的她没幻想过要做被王子青睐的灰姑娘,更不会像一些世俗女人除了惦记王了样貌还惦记王子的宫殿够不够大,马车够不够拉风,她的愿望很简单,简单到了某些女人把她当傻了的地步。 能陪着那个男人走过这辈子就行了,可以的话能为他生个一男半女,享受一下当妈妈的快乐,董芳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如此简单。一抹哀愁上心头,两行珠泪落染尘埃,望着江面的董芳已泪流满面。 “董姐又想他了?” 摄像师从裤兜摸出一包面巾纸,捏出一张,要为董芳擦泪,董芳摇头起身,靠着凉亭立柱,摸出了自己的面巾纸,轻轻擦抹着模糊的双眼,微微哽咽道:“小晨,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死心吧,这辈子我心里不会再容得下其他男人。” 叫小晨的摄像师那只捏着面巾纸的手轻轻颤抖,略微不甘的问:“董姐,那男人是什么样的男人?真就值得你这么付出吗?” “值得,因为他是个顶天立地却又柔情似水的男人,只不过那份柔情不属于我,可我永远是属于他的。”董芳回答的异常干脆。 小晨呆住,黯然低头,没勇气再面对干脆到让他心痛的女人。 “在我第一次面对生死时你为我痛哭落泪,在我第二次面对生死时你依旧为我痛哭落泪,女人…我用什么可以回报你,可以抚平你三年的伤痛,你大声告诉我,我郭凌飞死也要为你办到。”低沉忧郁话音随风飘来,董芳身子剧烈颤抖,扭头,泪如雨下。 一身黑衣的郭凌飞慢步走向凉亭,深邃的黑眸中溢出彻骨的哀伤。 第二百九十四章 情何以堪(下) 二十岁的少男少女懂得什么是真爱吗?很少很少,不要单纯的认为拉拉手亲亲嘴,火候到了去开房去同居那就是爱,差得太远了,当那种撕心裂肺又刻骨铭心的感觉长存心底,当历时了三年这种感觉丝毫没有变淡,反而与日俱增,**过后的绵绵柔情,长久分别后的不尽思念,这大抵是爱了。 三年,一个女人最美好的靓丽时光中有几个三年?不多,真的不多,董芳用三年时间去为慢慢走来的男人心痛,她没觉得自己是在浪费时间,虚度年华,能柜绝三十多个男人软磨硬泡不择手段的追求,却忘不掉这男人一个清浅微笑,一个淡然眼神。 曾以为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不是站到心爱男人面前,男人却感受不到这份爱,而是爱的痴迷沉沦,无法自拔,却被一次又一次柜绝。她回忆以往男人那决绝干脆的眼神“心痛,再看此时男人那满目彻骨的哀伤,痛,更痛! “凌飞…我的心好酸…好痛…好难受。”董芳哽咽着,见了苦苦思念三年的男人走过来没有兴奋的张开双臂扑过去,她捂着瓷器般精美的面庞很无力的靠着凉亭立柱,窈窕柔韧的娇躯一阵阵轻颤着。 心痛的无法呼吸,胸腹中悲戚的压抑让人窒息,罢了,罢了,爱了,爱了,痛也值了,董芳闭上双眼,无力的垂下双手,泪水依旧止不住的往下流。旁边年轻帅气的摄像师呆呆望着凉亭外的男人,他实在看不出这个男人凭什么能让董芳越陷越深。 他没见过这个男人身受重伤仍能做气冲天的豪情,没见过这个男人面对生死的从容,没见过这个男人为了心爱女人纵身一跳的洒脱,当然也就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能使近乎完美的董芳如此痴情。 从高中到工作岗位被不少女孩青睐过的小晨不甘心的努嘴,在男人好胜心的作祟下转身去为绮靠着立柱的董芳擦拭满脸泪痕,他要以此来证明自己比那个只能让女人伤心的男人更值得女人去爱,去珍惜。 “拿开你的手,从现在开始她落下的泪水只哨我能擦拭,她心中的伤痛只有我能抚平,因为她是我的女人。”已走入凉亭中的郭凌飞将小晨的手推开,双手捧住董芳的面颊,温柔摩挲着。 期待了三年的东西在一瞬间得到,哭泣中的董芳无所适从了,当听到曾经近乎绝情的男人说出“她是我的女人”这句话,她的心扉前所未有的剧烈抽搐,浓郁酸楚感刹那间蔓延整个肺腑。 在一次次杀戮中把血腥暴力升华成艺术从不手软的男人,道是无情却有情,近在咫尺的女人在三年中付出的感情丝毫不比方茜少,却什么都没得到过,哪怕是一个暖昧眼神都没得到过,他愧疚了,很霸道的将那颤抖的柔软身躯按入怀中。 从h市街头的偶然相遇到现在大江古亭中的相拥,三年了,以前只觉得欠一个女人,现在知道还欠着怀里的女人,暗呼一声孽缘,指尖仍旧轻轻滑过女人那张被泪水淌湿的精致面庞,“我这一生只会有一个老婆,但我知道陪我走过这辈子的不只是一个女人,我给不了你盛大的婚礼,给不了你名份,除了这两样外,想让我怎么弥补,说吧。” 董芳渐渐压住心中悲戚,忽然清楚感受到滑过自己面庞的指尖在微微颤抖,虽不知把自己搂在怀里的男人用这只手杀了多少人,屠戮了多少生灵,挥手间掀起多少次惊天动地的波澜,但记忆中男人两次处于生死边缘时这只手没抖过,无以形容的幸福感在心中蔓延,缓慢睁开双眼。 男人沧桑忱郁的俊逸脸膛渐渐清晰,她永远不能忘记的深邃黑眸中是不加掩饰的彻骨哀伤,又是一阵心痛,此时的心痛与先前的心痛截然不同,完全心疼怜惜的感觉,她抬起手摸着男人的脸,动作很生疏,却蕴含无尽温柔,哽咽道:“我不要凌飞去补偿,去弥补,我只想做凌飞的女人,不结婚可以,没有华丽的婚礼也可以,更不会去计较名份,在凌飞身边慢慢变老变丑是我最大的愿望。” 花易谢,雾易失,梦易逝,云易散。物尤如此,情何以堪?董芳心中早有答案,真正刻骨铭心的感情经得起任何考验,这世上少的不是两情相悦,而是经得起岁月磨砺的那份真挚。郭凌飞指尖滑过她面庞,轻轻点头,这是对女人的承诺,至死不渝。 历经了三年辛酸凄苦的董芳终于在激动颤抖中破涕为笑,默默立于一旁的小晨凝视梦中才会出现的灿烂笑脸,立时怔住,一年了,第一次见这个女人笑的如此灿烂,他也明白了,哪怕是现在为了她跳进长江殉情,能留给她的大概仅是丁点的惋惜,丁点的愧疚,再不会有其它东西。 “小晨,通知咱们节目组所有人放假一天,让大家彻底放松一下。”董芳扭头瞥了眼小晨,目光停留的时间短暂到使男人心痛的地步,她心里再容不下其他男人,眼中同样容不下其他男人。 小晨黯然点头,扭身走出凉亭。 “我的女人为我一次次去伤害别的男人,我却一次次伤害着我的女人,我啊…不知好歹的蠢货啊!”郭凌飞看着走出凉亭的落寞身影,不无感慨。 董芳努嘴摇头,红肿双眼弯成月牙状凝视依旧流露着伤感的郭凌飞柔声道:“我的凌飞永远是最好…凌飞要是蠢货那天下人都是蠢货了,我这个心甘情愿跟着蠢货的女人不就更蠢了吗?” “说的好,呵呵呵!”郭凌飞毫无征兆弯腰抱起董芳,大步走出凉亭,大半个z国臣服在脚下,无数上位者为之战战兢兢的男人肆意发笑,豪迈中饱含绵绵柔情。 “凌飞…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可不可以答应我。”董芳伏在郭凌飞怀里很小声的询问。 “说…”郭凌飞温柔道。 董芳按住心爱男人的脖子,咬了咬嘴唇,一本正经道:“以后我可不可以为你生生孩子?” 这就是怀里女人对男人最大要求吗?郭凌飞心痛,涌现浓郁怜惜的眸子凝视略微紧张的女人,郑重点头:“完全可以,生多少个都行” 在大江边休息的一众明星大腕错愕看着两人,有几个习惯在镁光灯下装逼耍大牌的女明星嗤之以鼻,《天下》剧组的三号女主角范思思听说央视节目组放假一天,马上来精神了,告诉助理去通知董芳下午可以空出点时间做节目,除了下午一个小时外,以后没时间配合。 第二百九十五章 舞戟狂歌,谁将称雄(上) 郭凌飞抱着董芳专出凉亭,最终成了董芳挂在郭凌飞不下来。 粘人,每个女人都会,有的女人见了像点样的男人就想粘,纯粹的犯贱,有的女人在真情流露时才这么做,从小到大跟男孩子不疏远但也没亲近过的董芳肯定是后者。 “又一个真正的美人被我这头猪滚了,难道我也得学老爸那样左拥右抱”郭凌飞凝视怀中美人认真暗叹了一声。 或许大多数男人会为女人天生的容貌倾倒,而大宅门出来的郭凌飞与那些纯粹靠下半身思考女人问题的牲口不同,那些光凭外貌撩拨男人的“花瓶”根本经不起他品味,他定义里的美人不仅是天生丽质,言谈举止、涵养、文化底蕴这些后天性的修饰和雕琢同样不可缺少,高贵的女人未必是金钱装点出来的,但高贵的气质一定是后天培养出来的。 “凌飞,我要你抱我在长江边走一圈,就当是三年前对我不理不睬的惩罚,为了我的凌飞…这三年里的很多时候甚至淡忘了父母。“董芳好似八脚章鱼手脚并用挂在郭凌飞修长身躯上,一副小女人撒娇模样,言语中却有几分为人女的愧疚。 三年前她心里最重要的是父母,有了心事首先想到的是父母,这三年来一旦有了不顺心的事儿,脑子里充斥着是郭凌飞的样子。 “别说一圈,十圈也行。“郭凌飞点头温柔一笑,抱紧董芳,还没迈步,范思思的女助理凑过来,一个相貌身材都属于三流的女人,在娱乐圈里有个怪现象,女明星的助理几乎没有漂亮女人,大多是恐龙级的女孩或是大妈级的老女人,兴许这样更能衬托出明星本身的靓丽。 女助理见两人还粘在一起,重重咳嗽一声,早已迷醉的董芳才反应过来江边江上还有那么多在看着呢,挣脱郭凌飞的臂膀,不好意思的看着女助理,范思思的女助理则是以很异样的眼神审视着郭凌飞。 “审视”一点设错,泣种跟在大腕身边的助理有时候比大腕还腕,狐假虎威习惯了,看普通人也有了居高临下的习惯,她不觉得郭凌飞这种“生面孔”是什么背景深厚的牛逼人物,郭凌飞斜眼瞥了下女助理。 女助理不禁一愣,仿佛内心深处某个部位被针刺痛,很不舒服,忙扭头看向董芳,不敢在以她那居高临下的目光胡乱审视,董芳戴上遮阳镜,遮住红肿双眼,笑问道:“是不是范小姐有什么事儿?” “范小姐让我告诉董小姐,下午有一个多小时时间可以配合录制央视电影频道的节目,过了今天就没时间了,不论是什么明星大腕只要进入陈导的剧组就得小心翼翼,不敢太多分心,这一点董小姐应该是知道的。”女助理陪笑道,毕竟董芳是央视新秀,她没资格学主子趾高气扬的绷着脸说话。 “这…”董芳犯难,早听说范思思习惯摆弄人,耍大牌的毛病很严重,但没想到会这么不近人情,节目组放不放假无所谓,可自己双眼红肿怎么上镜头。董芳着急,郭凌飞看得出来,为难他的女人与为难他无异。 他则目看着女助理,眸子里的温柔敛去,眼神不再像刚才那么柔和,溢出一股冷意,淡漠道:“我不清楚这个范小姐是什么人物,但请你转告她,我女人喜欢什么时候做节目她就得什么时候配合,如果不愿意后果自负。” “我…”女助理惊诧,还想说话,却感受到了对面男人浓郁的阴霾气息,悻悻离去。郭凌飞霸谢也抱起不知所措的董芳,大步前行,“记住,你从现在起是我的女人,天塌了有你男人给你撑着,大半个z国没人有胆子在你男人面前趾高气扬,同样,我也不容许有人在我女人面前趾高气扬。” “恩…,只要我的凌飞在身边”, 绵延在长江边近五公里的古代建筑群甚是热闹,《天下》剧组的规模更是庞大,剧组的群众演员加上调派来演出的武警部队官兵有近万人,即使是在剧组休息间隙也能感受到场面的波澜壮阔。 郭凌飞抱着羞赧无比的董芳在众目睽睽下走绕江岸走了两圈,最后登上了距江岸一百多米的古城墙,这古城墙其实是仿古城墙,高十数米,上面通道宽阔,可供马匹穿行,郭凌飞走到城墙跺口边才将董芳放下。 他迎着江风眺目远望,平静江面几十首巨大仿古楼船微微晃荡,穿插期间的小船更是不计其数,万余人到于江岸两倒的营寨外,旌旗招展,俨然是一幅荡气回肠的古战场画卷,《天下》的手笔由此可见一斑,这倒勾起了他兴致,对董芳道:“飞腾影业拨给《天下》剧组三点五亿美金,不知陈小锋能拍出一部什么样的大片。” “陈导这部电影是要将三国时最着名的赤壁之战呈现在全世界人眼前,若说场面宏大…任何一部上映的好莱坞大片比不了,可谓是空前的,听说明天晚上最大场面的拍摄要动用近三万人,人数上比得上当年最经典的国产战争电影《大决战》。陈导不止一次说要让外国人知道什么是真正史诗般宏伟的古战争巨作。”董芳抚弄被风吹起的秀发,姿态妩媚撩人到了极点。 郭凌飞笑着点头,陈小锋这位世界顶级的华人导演二十年来确实没让z国人失望过,捧回来很多个奥斯卡奖项,千里马遇到伯乐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潜能,若没有父亲的青睐,没有飞腾的支撑陈小锋不会有今天的成就,父亲成就了他,他则成就了父亲打造电影帝国的雄心壮志。 “想什么呢?“董芳见身边的男人笑而不语,不由得来了好奇心,对于她来说这个曾经无比绝情的男人还很神秘,仅知道他是个能让北京第五代太子党们胆战心惊的公子哥儿。 “我是在想陈小锋的命不错,二十多年前遇上了千里马,不然不会有今天的陈小锋,最伟大的华人导演也就不是陈小锋了,机遇就在转瞬间,把握住了出人头地,把握不住遗憾终寺,希望陈大? 演的《天下》能带给我惊喜。”郭凌飞意味深长道,扭回头看向古城墙后方,规模庞大的飞腾影视基地竟一眼望不到边。 郭凌飞比谁都清楚,矗立在自己身后的是亚洲无人能超越的电影帝国,好莱坞的光芒已被它盖住了一半,他要做的是让好莱坞彻底失去光芒,完全被飞腾的挥煌遮盖。 第二百九十六章 舞戟狂歌,谁将称雄(中) 郭凌飞拉着董芳从古城墙上走下,日头只开始西沉,晚霞映红了整个江面,《天下》剧组在夜色降临会开始拍摄,拍摄现场一片忙碌景象,剧组的工作人员开始提前发放晚饭,一万多人露天聚在一起吃饭热闹非凡。 董芳要了几个盒饭,拉着郭凌飞走了足有一公里的路程,到了长江边几块巨大的岩石旁坐下,这里还算是一处相对清静的角落,董芳带着央视节目组进入影视基地这几天,每到晚上清闲时便会独自一人呆坐在这里。 有时心酸落泪,有时喃喃自语对着大江倾吐哀愁,昨晚还对着划过夜空的一颗流星许愿,她是个生性柔弱又有点天真的女人,但从不在外人面前把这份柔弱和天真表现出来,工作了四年多,懂得如何面对这个社会,应对险恶人心。 在几年的摸爬滚打中董芳比一般女孩子更清楚女人自我保护意识的重要性,她不止一次遇上过嘴脸丑恶的伪君子,在单位里边听说过某些漂亮女主持的辛酸遭遇,若不是有好朋友的哥哥北京城三大顽主宁天楠的关照,在央视不会混的像现在这么轻松。 而在此时,董芳无所顾忌的卸下了所有防范,不需要处处强装坚强处处去捉防,身边的男人是她这辈子的保护伞,两人盘腿坐在一尘不染的岩石上,面对着荡漾着轻微波澜的江面,吃着简单盒饭。 郭凌飞端起盒饭,对着大江狼吞虎咽,一点不像个豪门出生的少爷,这是他的性子,不会在自己女人面前去装,把最真的一面呈现出来,一个盒饭五分钟解决干净,一粒米不刺,董芳一个劲摇头浅笑,对着震撼北京城的男人又多了一分了解。 “我的女人笑起来都这么美…应该让全国老百姓…不,是全世界的华人都见识一下,董芳…上今年的春晚吧”郭凌飞轻笑道,语气甚是轻松,就好像在说自己一亩三分里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董芳错愕,有点缓不过神,春晚作为央视每年最大最隆重的一次晚会,可不是谁想上就能上的,其中牵扯到了太多厉害关系,董芳作为一个只在央视正式工作两年的新人,要上春晚拉风一把难比登天,去年宁丝丝磨她哥好几次帮董芳打打关系,上春晚露个脸,在中央党校里能和那些省部级老头子拍肩膀称兄道弟的宁天楠却无能为力。 “凌飞…我…我行吗?”从大学到工作董芳第一次表现的这么不自信,郭凌飞嘴角牵扯起莫测高深的玩味笑意,伸手椽捏着董芳光滑细腻的脸蛋儿,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这事儿我说了算,谁说不行,我跟谁拼命。” 董芳远不如方茜了解郭凌飞,不知道这男人三分玩笑七分认真时做出的决定是任何人改变不了的,也是任何人阻止不了的,水深不见底的北京城有谁敢同他拼命,董芳的春晚是上定了。 夜色慢慢降临,一阵江风吹过,衣服有点单薄的董芳很自然的蜷缩在郭凌飞怀里,很长时间没碰女人的郭凌飞不因美人在怀而生出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这么美的夜景中生出打野战的念头,那他与那些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牲口就没啥区别了,他轻搂着董芳,凝望着繁星渐多的夜空。 一颗流行划过,董芳忙闭上双眼,两手交叉在胸前虔城许愿:“愿我的凌飞一生安康,愿我能陪着凌飞慢慢老去。” 郭凌飞眯眼浅笑,挠着董芳托顶秀发,说了一句很煞风景的话:“你男人不知道自己最终会不会像流星一样只留给人殉丽的瞬间便陨落。” 若说郭凌飞从五岁到十八岁这十三年的经历完全是父亲一手安排下没有太大惊险的历练,是人生诡计最前端的一段暗淡痕迹,那十八岁以后的路就是一部奋斗史,这一生能走出怎样辉煌的轨迹要靠他自己掌握。 这条轨迹是一务一直上扬的指数曲线,还是到达一个巅峰后又快述陨落的抛物线,没人敢揣测,世事难预料,郭凌飞自然不会学象牙塔中那些无聊大学生整天去幢憬美好未来,美好未来不是幢憬出来的,是一步一个脚印攀爬出来的,普通成功者的脚下是催人泪下的辛酸和汗水,他的脚下还有累累尸骨。 董芳听了郭凌飞的话立即扭回头与双眸流露深沉隐晦气息的郭凌飞对视,深情道:“我的凌飞不是流星…是北极星…永远不会陨落,这个世上的人要仰望着我的凌飞辨清自己该走的方向。 这是一个为爱无法自拔的女人吐露出的心声,郭凌飞对着女人点头,只为一个女人流过泪的男人,双眼蒙上了一层湿气。 当两人听到央视节目组小晨急迫的呼喊“董姐”才相拥着从几块巨大岩石后走出,已经彻底对董芳死心的小晨小跑到两人身前,急道:“董姐,有麻烦了,范思思联合十来个《天下》剧组的腕儿以咱们节目组扰乱她们拍戏的心绪影响拍摄为由游说陈小锋导演拒绝咱们节目组再跟进制作后几期节目。” “什么?”董芳皱眉,有些焦急,这可是自己第一次负责一档节目的制作,出了问题还怎么在央视混,咬着嘴唇沉思片刻,道:“那我去找陈小锋导演说说,陈导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应该不会为难我们。” “我跟你一起去,见识一下为难我女人的腕儿有大多。”郭凌飞拉着董芳当先而行,小晨瞧着前边张扬不可一世的男人,暗自揣测着,以前听说董芳跟北京太子党那个纨绔***有点牵扯,难不成这男人那***里的公子哥? 董芳打听到陈小锋在最大那艘仿古楼船上,急不可待的登上楼船,这艘巨大木制战船有五层楼高,高出甲板的木楼有四层,郭凌飞大致估摸一下,船长有一百五十米左右,宽六十多米,前甲板相当宽敞,铺着大红地毯,一杆大旗迎风飘摆,上面绣着“曹”字,红底金字,甚是惹眼。 前甲坂上陈小锋与与一帮大小腕说戏,大多数人着到董芳带着一个陌生青年上船,但没几个人在意,董芳见陈小锋正忙,耐着性子等在一边。郭凌飞却被甲板木楼前的一样东西吸引,一柄横着放在结实木架上的方天画戟。 他走过去细细欣赏着做工精细的特大号方天画戟,戟长四米有余,戟柄直径足有五公分,纯钢打造,不像是普通道具,柄端上刻着几个小字“方天画戟,全重二百八十八斤。” 郭凌飞淡然一笑,单手抓住方天画戟,手臂不见使力,轻抬而起。 第二百九十七章 舞戟狂歌,谁将称雄(下) 戟,z国古代冷兵器中最富有传奇色彩的兵刃之一,用戟者大多是不可一世的英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楚霸王凭着天龙破城戟横扫**,汉初第一人杰韩信没投靠刘邦之前不过是给楚霸王抬戟的内侍,三国第一号猛将吕布用一柄方天画戟震慑那个群雄四起的时代。 横放在兵器架上的方天画戟是陈小锋为了供托氛围找人特制的,纯钢戟杆长四米,井字形的戟头长七十多公分,重二百八十八斤,一米长的火车钢轨重一百二十公斤,这柄特大号的方天画戟全重比两米长的一截钢轨还重几十斤。 陈小锋没指望《天下》剧组里哪个大腕明星纵马舞戟在镜头前拉风一把,别说是舞戟,剧组里没一个人能将特制的方天画戟抬起来,郭凌飞单手捏着直径五公分的戟杆竟将大戟抬起十多公分。 几个面对着陈小锋听讲解的明星顿时惊呆,其中最着名的华人功夫巨星李杰忍不住用力拍手,陈小锋纳闷儿,皱起眉头转身,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立时瞪目结舌,大船上的剧组工作人员和形形色色的演员百余人一齐看向郭凌飞。 范思思和几个女明星精致小嘴张的溜圆,好似看到了怪物,两天前四个身强体壮的老爷们费了很大力气才把这东西扛上大船,董芳带上船的陌生青年一只手就能捏起来,绝对是不折不扣的怪物。 “方天,可与天比,气贯长虹,方天画戟兵刃之雄,史书上记载项羽、吕布、李靖、薛仁贵、郭子仪这些英豪莫不用戟杀出一片天下,奈何前两个不世之雄都是短命鬼,没有一世称雄的命。”郭凌飞欣赏着手中的方天画戟,喃喃自语,回味着史书典故中那些能令人血脉暴胀的文字记载,毫不在意百余人的惊诧眼神。 “你是什么人?叫什么?谁带你上来的?”陈小锋双眼中还溢出一抹兴奋亮色,一连问了三个问题,以这位世界顶级华人导演的目光来恒量,眼前的年轻人绝对是个人才,颇有古代大将英豪的气势精心塑造一下绝对能震撼世人眼球。 郭凌飞淡然一笑,握戟的右手一松,一声震颤大船木制甲板的轰然巨响余音不绝,大船上百余人莫不心惊胆战,二百八十八斤的大戟又横躺在了结实的木架上,纯钢戟杆兀自震颤不已。 一身黑衣的郭凌飞悠然转身,气势逼人,当双手缓慢伸进裤兜环视一张张瞪目结舌的面孔时,展露不可一世的张狂,且没表现出丁点年轻人的轻浮,久经磨砺的沉稳与骨子里的张狂烘托出一个让人看一眼就铭记于心的青年俊杰。 “好,有气质,有型。不错,真的不错。”极少夸人的陈小锋连连称赞,一脸兴奋神色,后边一些穿着戏服的演员微微惊讶,《天下》开拍以来他们没见陈小锋夸过人,昨天还把几个饰演主要角色的当红巨星数落一阵子。 “陈导…这是我…朋友,男朋友,您不要介意。”董芳走上前,不好意思的笑了,陈小锋点头淡笑,作为享誉世界的大导演比他身后那群大腕要显得平易近人,更低调一些,穿着华丽戏服的范思思走过来,用眼角扫了下董芳,对陈小锋媚笑道:“陈导,董芳小姐的节目组不应该在跟着剧组了,最近这段时间大家又要拍戏又要做节目确实分心,我们几个女的深有休会。” 几个女演员很给范思思面子,点头附和,有点一致对外的意思,女人常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耿耿于怀,女明星也是女人,也会有这类人,靠着妩媚皮相不断绯闰迅速蹿红娱乐圈的范思思习惯与人斤斤计较,在剧组几个当红女星面前装的很大度很有风范,在董芳面前总是摆出颐指气使的姿态。 甲板上的人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董芳身上,在大腕如云的《天下》剧组,央视一个稍微有点知名度的年轻主持人不算什么。 “哦…”陈小锋皱眉,寻思着该怎么办。 郭凌飞不疾不徐走到众人面前,很霸道的把董芳搂进怀里,招来了旁边范思思不屑意味浓重的白眼,她在娱乐圈混了五年,对有点知名度的世家子弟豪门大少了然于心,根本不把眼前的生面孔当回事儿。 “你们所有人记住,董芳是我女人,对她不尊重就是对我的不尊重,我被人数落几句没什么,但我不容许任何人在我女人面前装逼,对于某位小姐的无知我可以谅解一次,再有下次…不要怪我不给陈大导演面子。” 郭凌飞嚣张气焰冲天的一番话震惊了在场所有人包括董芳,包括陈小锋,董芳想不到按着自己的霸道男人会这么不给一群当红巨星面子,而陈小锋二十多年来没遇上如此强势霸道的年轻人,记忆中二十多年前那个成就他梦想的男人才有类似的气势。 “笑话,你以为你是谁,我们这些人只尊重值得尊重的人。” 范思思嘀咕一句,眼神更是不屑,无知女人的一句话触怒了踩下大半z国的男人,他眉梢微挑起,迈步逼近范思思,董芳忙拉住他手,有点不知所措。 郭凌飞回头温柔凝视一眼仿佛是受了惊吓的董芳,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没事儿,剧组的几个工作人员担心出事儿,挡在了范思思的身前。 郭凌飞朝着范思思努嘴,不屑道:“陈导把你选进《天下》剧组,一定有用意,我现在不计较,但我要告诉你,无知的女人,拍完《天下》你的演绎生涯也就结束了,好好珍惜这最后一次显摆自己的机会吧。” “你…凭什么?”范思思惊愕,在对面男人阴冷目光鄙视下产生出无以言明的恐惧感。 “陈导,我父亲很赏识你,我同样对你充满希望,听说明天晚上有规模最宏大的拍摄场面,我很期待,到时候我会为《天下》舞戟狂歌。”郭凌飞傲然一笑,不理范思思,而是对陈小锋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拉着董芳走下楼船。 “他父亲,他父亲…”陈小锋凝视远去的身影,皱着眉头呢喃两声,猛然间想到了一个人,也是他这辈子唯一佩服崇拜的人。 “陈导…他…” “范思思,你要是以后还想在娱乐圈混,就想一想如何负荆清罪平息那男人心头的怒意吧,不然以后的你比六年前的你还惨。” 陈小锋打断范思思的话,面色异常凝重。 六年前的范思思刚走出北影,在小剧组里啃馒头跑龙套,为了演个小角色甚至要投怀送抱,比六年前还惨,那会是什么样子,范思思惊骇无比,甲板上的人同样惊骇。 第二百九十八章 谁成谁败谁枭雄(上) 第三天,董芳陪着郭凌飞在飞腾影视基地内狂了大半天,好在影城里配备了不少观光电瓶车,省了不少时间,两人花了六七个小时粗略逛了一圈,除了靠近江边的仿古建筑群,还有仿造不同年代建筑风格的街道,置身其中仿佛是在历史时空中穿梭,目不暇接。 影视基地西北角是电影后期制作的地方,有六个超大型摄影棚,飞腾影业三支制作团队常驻这里,任何一支制作团队的专业技术不逊色于好莱坞的专业团队,其中的电脑特技团队曾不止一次让好莱坞那支世界最着名的电脑特技制作团队甘拜下风。 二十年飞腾影业在影视基地总投资超过两百亿美元,这种烧钱式的投资在世界电影行业中是绝无仅有。郭凌飞亲自驾驶观光电瓶车在庞大恢宏的影视基地内穿梭,感慨万千,飞腾影业能有今天的成就不全是父亲的手笔,可以说一大半功劳在一个女人身上。 女人多了未必是件坏事儿啊! 郭凌飞扭头瞥了眼旁边的董芳,神情古怪的笑了笑,弄得董芳一头雾水,董美人今天可是特意打扮了一番,淡粉华贵连衣裙,衬托的窈窕身材愈发妩媚,精致高跟凉鞋,包裹着小巧可爱的玉足,惹人遐思,她还知道身边男人不喜欢浓妆艳抹,稍微施了脂粉。 “难道自己模样有问题?”太在意郭凌飞的董美人胡思乱想一通,掏出手包里的镜子对精致俏脸照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弱弱问道:“凌飞,你刚才笑的那么古怪,是不是我今天打扮的不好看?” 郭凌飞笑着摇头,眸子里溢出了带着温柔的玩味,参朵着些许感动,女人对一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异常敏感时,说明她已为这个男人彻底堕落,董芳就是如此。 “一个真正成功的男人,背后往往不止有一个女人在默默支持他,我是在想我以后会有多少个女人。”郭凌飞对着董美人厚颜无耻的来了一句,眸子里满是笑意,嘴角勾勒出的弧度却有些无奈。 “只要她们能帮我的凌飞…对我的凌飞好…我就不介意,我也没资格介意。我以前佩服的女人只有一个,我妈妈,现在多了一个,是方茜,我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去面对她。”董芳低声细语,一脸愧色。 “我的女人不会错,永远不会错,错…全是我的,该愧疚的人是我。”郭凌飞眯眼瞧着前方熙攘人群,泛起一丝令旁边女人心酸的晦涩笑意,这是一个血性男人对女人不加掩饰的愧疚,绝不掺杂丁点虚情假意,董芳咬着嘴唇,用力摇头,双眼已湿润。 下午四点多,董芳趁着剧组休息,开始录制央视的节目,几个女明星争相而来,昨天趾高气扬的范思思今天却低三下四,见了董芳比见了她老妈还亲,央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大跌眼镜,董芳清楚其中原由,而且越来越觉得自己看不透深爱的男人。 《天下》剧组场面最宏大的一场拍摄于晚上八点正式开始,不但有地方武警部队参演,甚至调动了省军区的预备役部队,再加上大批群众演员,参演人数突破三万,除了地面、水面的拍摄,还有省军区调配的三架直升飞机配合剧组施行航拍。 各大媒体争相报道,方圆近十公里的拍摄场地被封锁,唯一获准能实地跟踪报道制作节目的只有董芳的节目组。《天下》的手笔震撼世人,因为陈小锋背后有飞腾影业,飞腾影业背后站着哪个强人,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傍晚,彩旗飘扬的古城墙上,是无数忙碌的身影,呼喊吆喝声不绝于耳,城楼最高一层,郭凌飞双手扶着木制栏杆,眺望与天际相接的江面,大小楼船云集江面,有铺天盖地之势,无数面旌旗招展,在江风拂动下咧咧作响,无比壮观。 江岸边,是连绵的古代营寨,密密麻麻的参演人员顶盔惯甲原地待命,人声、马嘶声、风声交织在一起,如同将一千八百多年前诗般波澜壮阔的战争场面看现于世人眼前,郭凌飞贝识过血腥杀戮,经历过枪林弹雨,感受过刺鼻硝烟,此时,目睹这气势磅礴的画卷,身子里的血液竟在慢慢沸腾,涌起一腔豪情。 “把我放在千百年前…我会不会改写历史?”看史书从不为古人担忧的郭凌飞喃喃道,随即摇头一笑,干百年前的事儿早湮灭在沧桑岁月中,自己是触景生情空意婬了一番,任何人没能力改写历史,但有能力掌握未来。 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映在郭凌飞脸上,他微扬起下巴,享受着落日的温存,城楼下,许多人看到是一张充满自信的坚毅脸膛。 晚上七点一刻,《天下》剧组一切准备就绪,再过四十五分钟正式开拍,最大那艘楼船被装点的华丽辉煌,近千人立于船上,两倒并列着数十艘高大楼船。甲板上,陈小锋和几十名工作人员演员站在一起,他望着被***照亮的江面,很满意的点头,以前任何一部古代战争影片比不了《天下》的宏大场面,绝对是空前。 郭凌飞无声无息出现在大船甲板上,仰头看了眼二十多米高立柱上绣着“曹”字的大旗,扭身踩着软绵绵的红地毯,走向摆放在木楼前的方天画戟,木楼上下甲板左右有无数只眼睛看向他。 “起!” 郭凌飞右手紧握戟杆,一声低呼,二百八十八斤的特大号方天画戟被抬起,斜指夜空那轮满月,临江眺望的所有人回身,叫好声和掌声响成了一片,周边楼船上的“将士”大多是真正的军人,崇拜真正的强者。 “擂鼓!”陈小锋一拍脑门,来了灵感,在拍摄临近时让所有人进入兴奋状态不是更有助于拍摄吗?“咚咚咚!”很有节奏感的鼓声震天响起,吵杂声立时消散,大江上下几万人的目光集中在最显眼的楼船上。 郭凌飞双手握住戟杆,轻巧一挑,番似轻巧,实则宣泄出了惊人力道,戟头在夜空下划出一道耀眼弧光,再定住时,七十多公分长的戟头兀自震颤着。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 郭凌飞气出丹田,高亢声音直冲夜空,在隆隆鼓声中清晰回荡,每吟一句,二百八十八斤的方天画戟就划出一道饱满弧度,罡风阵阵,威势无匹,所有人屏着呼吸,脸上是一样的兴奋神情。 “好,郭凌飞…如果有一天我皇甫朝歌败在你脚下,那也值了。” 同样高元的话音从楼船最高一层传出,一各矫健身影从顶盔惯甲的“士兵”头上飞射向空中,在众人扬起的视线中借助一冲之力的巨大惯性凌空虚踏数步,跨越近五米的距离,出手抓住了那面迎风飘扬的大旗,整个身子吊在了空中。 第二百九十九章 谁成谁败谁枭雄(中) “好,漂亮!” 皇甫朝歌如天马行空的身法震撼了所有人,伴随着无数人呼喊,掌声轰然响起,掌声鼓声交织,许多人已然有了身临古战场的冲天豪情,开始一小部分人击打着手中“兵刃”,很有节奏的击打声逐渐扩大,最终蔓延整个江岸和江面。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郭凌飞挺身昂头,将方天画戟斜在背后,与抓着大旗吊在空中的皇甫朝歌对视,巧合到了如此境地,真不是一般的有缘,狂笑道:“呵呵呵!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有你在也省的我一个人玩怪孤单的,下来陪陪我,让这江上江下几万人见识一下皇甫朝歌的威风。” “郭凌飞,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皇甫朝歌说完,攀住立柱,一手抓紧升降大旗的麻绳,面朝着被大红地毯覆盖的甲板,双脚踏着立柱飞速而下,好似双脚粘在立柱上快跑下来一般。 能看到这一幕的人再次高声呼喊,气贯长虹,声动九霄,郭凌飞点头笑了,今晚或许能大致揣摩一下皇甫朝歌的实力,瞧瞧这位三岁开始就跟着一位武道高人进入神农架生活的南方太了到底如何深不可测。 兵书上常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郭凌飞绝不会忽略皇甫朝歌的任何隐秘细节,暗中派人调查了很长时间,了解到皇甫朝歌三岁离家,期间每隔三年回家半年,一直到十八岁才正式融入南方纨绔子弟那个***,并强势崛起。 这期间的十五年,皇甫朝歌在国内最神秘的原始森林神农架度过,出师后独自一人单桃广州军区特战大队“南国利剑”,据说在保留实力的情况下一分钟内击倒二十二名最顶尖的军人,每击倒一人,仅用一招,至于他师父是哪个不出世的老怪物,郭凌飞查不出来。 皇甫朝歌飘然落地,扭身走向甲板一倒的兵器架,拿起了两件是摆设的真家伙,两柄各重八十二斤的关刀,合计一百六十四斤,比郭凌飞手中的方天画戟轻了很多,但同时舞弄两件又长又重的兵器有着极大的难度,两人算是扯平了。 有节奏的敲击声响彻夜空,甲板上的演员和剧组的工作人员闪开,为两人空出了比武的地方,两人在铺着红地毯的宽敞甲板上相距二十米对立,一个是踩下大半个z国的世家公子,一个是用三年时间横扫南方的,谁胜,谁败,牵动着无数人的心。 “郭凌飞…来吧!我接着就是!”皇甫朝歌昂头,双手同时扭转,两柄关刀幻化出两朵璀璨刀花,耀眼夺目,气势逼人。郭凌飞马步蹲裆,双臂较劲儿,长四米多的方天画戟挽出一个更加绚丽光幕。 “快…捕捉精彩镜头…拍下来”陈小锋小声吩咐身边发傻的副导演,此时的他表面沉稳,内心的兴奋程度不比周围任何人差,一群明星大腕呆若木鸡,其中三位常拍功夫电影的巨星一个劲儿的赞叹,这一刻,他们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功夫,真正国术。范思思和十数个女星咚!郭凌飞一步迈出,周围人甚至能察觉到厚木甲板的颤抖,在无数人的视线中,郭凌飞轻盈无比的狂奔出五步,整个甲板震颤不止,瞬间跨越了十几米距离,舞动二百八十八斤的方天画戟高跃而起,这个高度是寻常人不负担一点重量也无法企及的,而郭凌飞还舞动着沉重的方天画戟。 惊骇!所有人惊骇! 身子凌空的郭凌飞双臂高抬,腰身前挺,上身后仰,双腿后曲,远看如同拉开的弯弓,蓄积了石破天惊的力道,在***映衬下雄健有如天神,威势无可匹敌,他把方天画戟掩出一个巨大半圆光弧,以居高临下之势砸向皇甫朝歌。 “来得好!”皇甫朝歌稳扎马步,手中两把关刀交叉上托,迎着方天画戟而去,三件兵器撞击在一起,爆起一片刺眼火花,剧烈金属撞击声撩拨着所有人最脆弱最敏感的神经,包括陈小锋在内莫不呆立原地倒吸凉气。 皇甫朝歌终究是处于被动,在硬接泰山压顶的一击后马步下沉了十几公分,即使如此皇甫朝歌的臂力依旧能让郭凌飞感到欣喜,他没一味抢攻,而是点地后退,留给皇甫朝歌出手的机会。 皇甫朝歌明白郭凌飞是在探底,也不介意,舞动两把关刀狂奔冲上,一朵接一朵徇烂刀花爆放,郭凌飞手中的方天画戟舞动的甚是轻巧,戟尖一次又一次穿破光幕,点向殉烂刀花的最深处。 两人相距五米,在快速移动的同时凶险招式层出不穷,兵器撞击爆出火星子连连闪现,映入旁观者眼中仅是模糊光影,聪明人从叮叮当当金属撞击声的频率可以大致判断出两人出招的速度是何等惊人。 什么是功夫!这才是功夫,那些常上台面的花拳绣腿无疑是在给博大精深的国术抹黑,两名摄像设记录着精彩瞬间,董芳见郭凌飞出现在大船的甲板上带着节目组的人上了甲板,七八个人顿时呆住。 喜欢了董芳近一年多的小晨终于感受到了郭凌飞的强悍,强悍的令人发指,完全超越了正常人的体能极限,可他不知道郭凌飞和皇甫朝歌是在怎样艰辛苦难中磨练出来的。庞大的演员队伍中,有一个穿着戏服的女孩双手紧扣在一起,异常紧张的看着疯狂拼搏的两人,与其他人不同,她的紧张神情中流露着担心和关切。 王青青,皇甫朝歌唯一的女人,在《天下》剧组选角时被选了进来,饰演一个上镜率极低的小角色,婢女,正因为她在这里,皇甫朝歌才会在这里现身,由于看不清两人的招式,她心里更急,一声刺耳金属撞击声响彻夜空,她的身体不由自主颤抖一下,下意识从演员群里挤出来。 郭凌飞和皇甫朝歌分开,两人的兵器上都留下了触目惊心的印迹,尤其是皇甫朝歌那两柄八十二斤重的关刀,纯钢刀刃崩开密集的缺口。两人相视而笑,各自把兵器放回到原处,郭凌飞放好方天画戟,轻轻抚摸戟杆,本来圆滑的纯钢戟杆有十几处凹凸不平,单论身手皇甫朝歌同样不可小觑。 震天的叫好声响起,而距兵器架不远的人群里,传出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你是傻子啊,一个演婢女的怎么跟我站到一起了,懂不懂规矩,快回去。” “对不起”是王青青的赔礼声。 第三百章 谁成谁败谁枭雄(下) 人,对自己熟悉的东西事物很敏感,熟悉一个人,你能根据轻微的话音,轻微的脚步声,判断出这人是谁,更有甚者,根据气息就能判断出来,男人对自己心爱女人的敏感程度是最强烈的,郭凌飞如此,皇甫朝歌亦如此。 王青青距离兵器架六七米,震天的掌声和叫好声并未完全掩盖她赔礼道歉的声音,在z国最神秘的原始森林神农架中锤炼十五年的皇甫朝歌能洞察周围任何细节,说耳听八方不过份,尤其是对青青的声音更敏感。 这位横扫南方震慑整个南方纨绔***的太子爷扭头,犀利眼神扫向六七米外的两个女人,抡起了刚放下的那柄关刀,手臂一抖,关刀化为一支利箭,激射而出,森冷刀芒惊呆了里板上的百余演员。 “蓬!”八十二斤重的关刀半截刀刃戳破红地毯没入木里板中,纯钢的柄杆嗡嗡抖动,一个穿着华丽戏服的女演员吓得一屁股坐倒在里板上,正是范思思,浓妆艳抹的妩媚脸蛋惨淡的不成样子,关刀没入里板之处与她脚尖的距离只有五公分。 郭凌飞转身看过去,由于离的远一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但大致了解皇甫朝歌的为人,绝不是一个耍大刀吓唬女人的瘪三货色,当看清弯腰搀扶范思思的女演员是谁时,释然了,王青青, 自己的女人是任何人不可触动的逆鳞,皇甫朝歌的女人当然也是他的逆鳞,郭凌飞抿嘴淡笑,正应了那句老掉牙的话“英雄难过美人关”,无论一个人多么冷酷,多么无情,心中总有一点牵挂,世人皆如此啊! 皇甫朝歌逼了过去,郭凌飞索性也走了过去,董芳小跑着跟上,无所顾忌的挽住心爱男人的胳膊,郭凌飞舞戟时不可一世的神采早把这位痴情无比的央视新秀迷了个晕晕子子,郭凌飞温柔一笑,不在意董芳在众目睽睽下贴上来,曾经在这个女人心里刻了太多太深的伤疤,能做的就是慢慢去抚平。 “你跪在我女人面前,赔礼道歉。”皇甫朝歌面冷如冰,蔑视颤巍巍站起的范思思,伸手点了点王青青脚下,在演艺圈内一向倨傲的范思思不知所桥,无助眼神扫向一直默不作声的陈小锋。 “朝歌,我没事儿,刚才是我站错了位置,马上要开拍了,不要影响了陈导,影响了别人。”普通人家出生且从小操持家务的王青青比娇生惯养长大的孩子要善解人意,走近可以让她一步登天的男人,轻拉了一下男人的衣角。 皇甫朝歌深情凝视面前从不向自己提出任何非分要求的女人,点头,转过身,恰巧看到董芳拖着郭凌飞走过来,随即以轻蔑眼神**裸的鄙视了一下多情的郭凌飞,仰脸道:“有一方面你已败给我了。” 郭凌飞瞟了眼挽着自己胳膊的董芳,略显无奈的撇起嘴角,明白皇甫朝歌指的是哪一方面,在感情这方面确实不如这位绝对有资格推倒无数大学校花或是女明星的南方太子专一,一心一意对一个女人这辈子是不能了,是愧疚,也是遗憾。 “多情还是绝情没有输赢,只要跟着我的女人能幸福一辈了,我就是笑到最后的赢家。”郭凌飞这话在皇甫朝歌听来是强词夺理的辩解,他又鄙夷了一眼郭凌飞,朝着王青青做出代表胜利的v字形手势,然后大步走下楼船。 王青青吐着舌头,极其妩媚的笑了,被一个一心一意的男人深爱着,她知足了。董芳反应过来两个男人是在说她,小心翼翼窥视身边男人的表情变化,就像是个深怕父母丢弃的小孩了。 “董芳,不要胡思乱想,既然承认你是我的女人,这辈了就不会抛弃你,我承认自己不是个专一的男人,但我一定会是自己女人心目中的好男人。”郭凌飞在无数人注目下吻住了董芳额头。 大江上下叫好声口哨声响成了一片,千万人呼应,震人心弦,这一刻的董芳彻底迷醉,满脑子只有那霸道男人双唇的无限温存。 《天下》中最宏大最波澜壮阔的战争场面即将开拍,闲杂人被清退出拍摄场地。 楼船的里板上仅剖的一个人闲人是郭凌飞,负手立于招展旌旗下,眺望着月光、灯光、火光交织映衬的江面,楼船纵横,战鼓隆隆,这是一幅任何人看了后会心潮澎湃的磅礴画卷。陈小锋默默站在后边,最伟大华人导演对一个衣着并不光鲜的陌生青年毕恭毕敬,令无数演员感到莫测高深。 郭凌飞低头看表,八点差五分,是时候下船了,回过身见剧组的三个工作人员正费力的摆弄着那柄深深插入里板三十多公分的关刀,嘴角泛起一抹玩味笑意,走过去,伸右手握住刀柄。 哧!金属与木头摩擦,一脸玩味笑意的郭凌飞轻描淡写拔出了关刀,交给旁边满头汗水的工作人员,八十二斤重的关刀,浪费了不少力气的工作人员抱着刀柄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很不好意思的笑着,郭凌飞摇头发笑,在众人近子于崇拜的目光注视下离开。 “郭氏一门皆英豪,老子力拔山兮气盖世,儿了同样力拔山兮气盖世。”陈小锋由衷赞叹,一群不知原由的巨星大腕茫茫然,曾在两年前凭着陈小锋的影片一举拿下奥斯卡影帝的李杰上前询问: “陈导,他是什么人?他父亲又是什么人?” 陈小锋看了下李杰,然后环视身边近百大大小小的明星演员,很有深意的笑了笑,说出一句极具震撼力的话:“是我们只能仰望的人。” 八点整,三颗红色信号弹升起,正式开拍,省军区调来的三架直升飞机盘旋在了夜空下,史诗般宏伟的战争画卷展开了,距影视城不远的临江高岗上,两个将要一争长短的男人并肩而立。 “一千八百多年前的曹操率雅兵几十万南下,最终被烧了个片里不留,灰头土脸败回北方,郭凌飞你又会如何呢?”皇甫朝歌张狂道。 郭凌飞椽着鼻子,倒目瞧着笑意轻狂的皇甫朝歌,淡然道我没想过败,即使败了我也不会退回去,就如当初所说,你和我最终只有一人能站着。” “哈哈哈!” 两人对视,不约而同放声狂笑,谁成?谁败?谁枭雄? 第三百零一章 打天下的拳头(上) 《天下》现模最宏大的一场戏拍完,外景拍摄基本进入尾声,饰演婢女的王青青本来只有几次在镜头前出现的机会,演完了她自己的戏份自然没必要再留在飞腾影视基地,她不是什么巨星大腕,不可能跟到剧组杀青,出席庆功宴会。 用情专一的护花使者皇甫朝歌随着离去,很少有值得郭凌飞佩服的同龄人,即使对极具天赋的怪才夏羽只是单纯的欣赏,不佩服,而大了郭凌飞几岁的皇甫朝歌对待感情的专一,让无数纨绔公子哥汗颜的同时也让郭凌飞佩服。 皇甫朝歌完全有能力圈个大大的后宫,养个十几甚至几十个美女,潇潇洒洒做一个别人不敢非议的种马,从对王青青的感情上能看出这男人的克制力有多么深,有多么可怕,对待王青青之外的女人有多么无情决绝。 影视基地的宾馆门前,郭凌飞目送偌大个华夏唯一能与自己匹敌的男人乘车离去。 两个男人没说一句话,离别前相视笑了一下,笑容之中隐着说不出的感慨,郭凌飞认为大抵是“既生瑜何生亮”那种意味儿,又不尽相同,周瑜临死前的一呼是带着浓重嫉妒的悲愤宣泄,而他与皇甫朝歌之间更多是那种只能为死敌不能成知己的无奈,多多少少掺杂了点悲咸色彩,毕竟有一人会倒下去。 “哎”郭凌飞轻叹一声,最终只有一人能俯瞰这华夏大地,是谁?郭凌飞不去想,但从不缺乏自信的他不会对自己悲观,从不认为自己是倒下去的那个人,真要到了必杀皇甫朝歌那一刻,屠戮了千多人的双手绝不留情。 原计划在影视基地呆三天的郭凌飞由于董芳的缘故呆了五天,在离开的前一天晚上,董芳如愿以偿的把呵护了二十多年的贞操献给了最爱的男人,完成了女孩向女人的蜕变,当郭凌飞温柔抚摸着堪比艺术品完美的**听着怀里女人的一句话时双眼再次湿润。 “做为一个女人,最珍贵的东西有兰样,感情,贞操,性命,已经有两样完全属于我的凌飞,我现在活着是为了我的凌飞,如果有一天凌飞不需要我活了,我会毫不犹豫的交出性命。” 美丽女人的痴情可融化男人冰冷的心,郭凌飞柔肠百转,该离开的时候依旧走的干脆,不拖泥带水,向来鄙夷有了美人忘却江山的废柴,要让自己女人活的风光,手中就得握着一片大大的江山。 第二天上午,董芳目送郭凌飞登上省军区的直升飞机,在舱门关上的刹那,她笑面如花朝自己男人挥手,大声说着“我爱你我想你”,那精致俏脸根本没表露一丝离别的伤感,直升飞机起飞,逐渐飞远。 董芳灿烂笑容一点一点僵硬,伤感一点一点流露,双手捂着脸,转过身鸿下,柔美背影一阵阵凄楚颤抖着,两行蕴含着无尽伤感的泪珠滚落,把最美的一面留给自己男人,把悲伤心痛留给自己,这就是董芳,一个为了男人而活的痴情女人。 上海的云南路有着“美食街”之称,不论是兜里有点闲钱的草根老百姓还是锦衣豪车的有钱人,下馆子的首选大多会是云南路,大街两边是数不尽的餐馆招牌,各地的有名小吃汇聚在这里,每天吸引着无数人前来。 云南路上,刚回到上海的郭凌飞和花枝招展的孙菲菲并肩走在一起,后边跟着毛毛以及毛毛的男友孙大光,两个女孩子仰着脸,皱眉扫视一块接一块招牌,费力寻找着合胃口的馆子。 “凌飞,你喜欢吃什么?”孙菲菲问身边的郭凌飞,“我这人胃口好,吃什么都行,别太费心了,随便找一家就可以了。”郭凌飞笑道,他确实不是很在意吃喝,十几年的艰苦生活磨练了他的筋骨,也磨练了他的胃,在南美洲的原始森林里吃过大多数孩子一辈子不可能吃到的东西,喝野菜汤吃铐熟的眼镜蛇肉算是改善生活了,很多时候要茹毛饮血。 但这并不等于他对吃喝没研究,他可以品出五种掺混在一起的红酒分别是哪个酒庄在什么年份出产的,对“吃”这个字儿更不含糊,跟随着父亲走遍世界认识什么是世态炎凉的同时也吃遍了世界各地的特色小吃。 四人最后在毛毛提议下杀向长安饺子楼,这家在上海小有名气的饺子楼门庭若市,进进出出的顾客不断,两个女孩进去看有没有空位,郭凌飞和孙大光呆在外边,至从孙大光知道郭凌飞是手眼通天的世家子弟后,再不像以前那么从容,处处显得拘谨。 两人处于的层面有着太遥远的距离,遥远到无力去非议嫉妒,只能去仰望膜拜的地步,郭凌飞点了根烟,瞥了眼旁边有点拘谨的孙大光,笑道:“你不是我那些走狗,跟我相处没必要这么紧张,听齐白峰说今年上海有几个大的工程项目,吸引了很多搞建筑的公闻竟标,你们家的建筑公闻不妨选几个适合的项目去竟标。” 郭凌飞吐了口烟雾,话点到即止,若是听话的人不明白,他也就没必要提携这样的傻叉,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聪明人,孙大光当然是聪明人,在孙菲菲那个交际***里是出了名的善于察言观色,马上听出话里的意思,赶忙点头,不敢流露丝毫喜色,三分认真七分敬畏道:“谢谢郭少捉携,只要郭少吩咐一声,日后一定效犬马之劳。” “恩”郭凌飞看着车来车往的大街,轻笑着点头,俊逸脸膛在缭绕烟雾中显得迷离不清,又是一枚不起眼的棋子钉在了上海,至于以后在关键时刻能发挥多大作用,还要看“棋子”本身的能力,一颗小村苗在风吹雨淋下能长成参天大村,何况一个不缺精明不缺才华的大活人。 一个穿着粗布工作服的大个子扛着一大箱蔬菜斜着穿过马路,朝长安饺子楼走来,由于大纸箱的遮挡,郭凌飞没看清大个子的脸,但那魁梧的休形使他想到了一个人,下意识眯眼,溢出一抹犀利寒芒。 “凌飞一快进来吧,有空位了。”孙菲菲站在门口朝郭凌飞招手,郭渍凌飞扭身一笑,点头掐了烟,扛着纸箝斗的大个早低头与他擦肩而过,并未做出异样举动,大步走向长安饺子楼,而孙菲菲仍旧在门口等着郭凌飞。 郭凌飞把掐灭的半截烟重新装进烟盒,再抬头,战意沛然。 第三百零二章 打天下的拳头(中) 长安饺子楼门前的孙菲菲只注意郭凌飞,忽略了其他人,一直以来养尊处优的她更不会有异于常人的警觉性,把迎面而来的大个子当成了一个普通送菜的人,当大个子抬头冲她狰狞发笑时,她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大个子将扛在肩膀上的蔬菜箱子狠狠砸向孙菲菲,出手迅捷,力道大的惊人,该发生的发生了,孙菲菲根本无力去防范,无力去躲避,傻傻靠在门边,一条后发先至的身影赶到,在箱子砸住孙菲菲菲头颅的瞬间,接住了装满几十斤蔬菜的箱子,这一箱子砸实在了,孙菲菲不死也得重伤。 接箱子的人是郭凌飞,背对着强敌先接箱子所冒的风险可想而知,早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他甩手向后射出箱子,同时回头瞥了一眼,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已然对准他的背部,箱子离手的瞬间,枪声响起。 路过的人惊诧之后抱头鼠窜,乔装打扮的狼王当然是志在郭凌飞,扔箱子不过是声东击西的把戏,除此之外他实在找不到抢先下手的机会,在东北混了那么多年他真没对女人下过手,自然在床上的时候倒外,而以他的实力要致郭凌飞于死地不用点卑鄙手段,无疑是痴人说梦。 郭凌飞抱住孙菲菲滚倒在地,马路牙子上的孙大光惊呆,他这个从枪支泛滥到人手一支的m国归来的“海龟”第一次见这种场面,一下子很难适应。在闹市区不计生死杀人的狼王比地狱走出来的死神更让人害怕,他狰狞着面目不停扣动手枪扳机,郭凌飞抱着孙菲菲菲快速滚向车身高大的s,好几颗子弹擦着衣服射入地面。 “今天杀不了你,我楚狂人没脸在这个世上芶且偷生。“激动无比的狼王尽力稳住自己的手腕,不去浪费子弹,因为他清楚自己没有换弹失的机会,七颗子弹打光还伤不了郭凌飞这个变态,意味着又一次失败。 已经败了两次,再败,骨子里不缺少血性的狼王无颜再出手,极讲兄弟义气的他虽走上一条邪路,但自认顶天立地,做不到死皮赖脸的不死不体。郭凌飞以最快的速度把孙菲菲塞进uv越野车的底盘下,迅速翻身,正巧避开射向背心的子弹,本来能致命的灼热弹头仅擦破了他的肩膀。 这点不碍事的小伤顶多为郭凌飞布满伤疤的身体再添一道象征着强悍男人本色的疤痕,七颗了弹打光,狼王不等郭凌飞有任何动作,扔下手枪,从容面对郭凌飞,神情黯然道:“我没本事杀你,只求你给我一个痛快,不要再假惺惺的仁慈。” “你走吧,我不会杀你,想杀我冲着我来,在东北你可是响当当的爷们,没听说你对女人下过手,记住别让东北人笑话你,也别让我小瞧你。”郭凌飞坦然拍打几下衣服的尘土,弯腰把越野车地盘下的孙菲菲搀扶出来,不愠不火,莫测高深。 狼王双拳紧握,在东北时就听说过面前的男人杀人不眨眼,从不放过任何一个敌人,可不明白这实力强悍到令人发指的牲口为什么三番五次的对自己网开一面,即使是欲擒故纵也不能拿自己的生死开玩笑吧! 脑子不差劲儿的狼王以正常人的思维当然揣摩不到郭凌飞的心思,剑走偏锋的人只有两种,孤注一掷的疯子和极度自信的狂人,郭凌飞与后者有些相似,这厮一双眸子古井不波,蹲在地上查看孙菲菲菲身上的伤痕。 孙菲菲的肩膀和胳膊肘上有几处擦伤,见高中时根本不理睬自己的男人正细心看着几处伤口,心头没来由的生出一股甜意,可听到这男人淡淡说了声“没事儿”,又泛起心酸的失落感,暗想若是方茜受了伤他会怎么样。 做为跨国企业扎堆外国人聚居的大都市,上海警察的反应速度很快,事发几分钟,警笛声便从云南路一端传来,很快三辆警车停在路边,十几名警察包围现场,一直没离去的狼王看了郭凌飞一眼,转身走向荷枪实弹的警察,步伐沉稳,无所畏惧,在十几个枪口一齐对准他时才高声道:“我是东三省最大黑社会组织东北帮战狼堂堂主狼王楚狂人,是我想在上海杀人,你们过来抓我吧!” 警察们一听是东北帮漏网的大白,不管真假,一窝蜂涌上。郭凌飞对着这个一直不屈服的汉子微微点头,狼王楚狂人够资格跟着他混。 ———— 一间光线不算好的屋子里,左右两边摆放了四张上下铺,能睡八个人,除去床位和卫生间所占的地方,屋了里空地方不多,一张立在两排床铺中间的大桌了占去了三分之一,桌子下是八个木制板凳,乍一看貌似大学宿舍,其实不然,这是上海第二看守所的囚室。 上海第二看守所一般关押的是重大刑事犯,狼王楚狂人自首后被关在这里,穿着蓝色囚衣的狼王坐在靠近铁窗的床铺上,夕阳的余晖透过铁条纵横的玻璃窗照在他脸上,一张死寂沉沉的脸,看不出任何的情感波动。 在黑道上混了那么多年的狼王对看守所不陌生,比较起来,第二看守所比东北的几个看守所条件强了不少,他记得那时候是二十多个人关在一个囚室,睡的是通铺,没有现在的日光灯,是瓦数很低的电灯泡,每到晚上,脚臭味,汗臭味,常年潮湿不通风的发霉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但那个时候有**,因为身边有一帮愿意跟着他拼命的兄弟,现在孤身一人,什么时候能出去他不知道,似子根本没想过,进来了,他就没打算出去。 “喂!新来的,再过一会儿就到晚饭时间了,老了这几天胃口特好,能吃,记住晚饭时把你那份孝敬给老子,不然有你受的。” 霸道蛮横的话音从狼王斜对面的床铺上传来,是个**着上身的汉子。 这个前胸后背满是纹身的汉子外号阿大,是这间囚室的老大,同样也是第二看守所犯人中的狠茬子,他和下铺那个满头疤痕的汉 芋同是打黑拳出生,半年前的一场地下拳赛这两人打伤十一人,其中五个终身残疾,两人拿了丰厚奖金没来得及离开拳场就被警察逮了个正着,关进了第二看守所。 牢头狱霸古来有之,不稀罕,狼王见得多了,不以为然,依旧看着窗外,阿大下铺的阿二见新来这厮八风不动,拿起床下的拖鞋扔在了狼王头上,狼王不动声色的扫了两人一眼,继续看着窗外。 “兔崽子,一会儿不按我老大说的做,我晚上爆你菊花。”阿二狠狠道。 狼王眉梢微挑,再次回头,这时候囚室的门开了,两个警察带着一人走进来,狼王看清来人,神情骤变。 第三百零三章 打天下的拳头(下) 囚室的门打开,房间里的紧张气氛瞬间消失于无形,再狠的牢头狱霸的警察叔叔的一亩三分地也没胆子横着来,不分场合的装逼即使不被雷劈死,也得被暗中飞出的板砖砸死,八个人除了狼王,大多对着两名狱警满脸堆笑,被狱警带进来的人正是郭凌飞。 郭凌飞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脸淡然神色,从容环视囚室里的犯人,不同人的不同神色悉数落入他眼底,当目光扫过阿大纹着青龙的胸脯,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个刻薄弧度,缠身在他眼里远不如几道伤痕来得实在,他的视线最终落到了狼王惊诧莫名的脸颊上,莫测高深的点头笑了笑。 “3127,你带上自己的生活用品跟我们走。”一句狱警对着狼王上铺的犯人喊了一句,犯人忙跳下床铺,开始收拾自己的生活用品,郭凌飞与其他初进囚室的犯人不同,没穿囚衣,没带手铐,两名狱警还为他抱着生活用品和一套地相当不鏎的被子。 不你是来接受改造的,倒像是来体验生活的,正如有人说富人生病住院是体验生活,穷人生病住院是万般无奈,前都为自己的光鲜生活添了很有色彩的一笔,后者或许要倾家荡产,出了医院的门都无路可走了。 但没有哪个有钱人吃饱了撑的来上海第二看守所体验生活,郭凌飞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震惊了靠窗而坐的狼王,这厮来上海第二看守所体验生活纯粹是为了狼王,千军易得,真正的猛将难求,狼王这种在主子死后扔为主子卖命的猛将更是稀少。 物以稀为贵,狼王在郭凌飞心里的分量已然不轻,对于真正的人才,不论是商业上的还是黑道上的,郭凌飞绝不会让他们与自己擦肩而过。 他从不在乎匍匐在脚下的走狗是否赤胆忠心,在尔虞我诈的现实社会是忠诚完全是用金钱和权势来称量的,你握有的财富权势越吓人,匍匐在脚下的走狗尾巴愈摇得欢快,想为你卖命的人越多,但他绝不会忽略真正的赤胆忠心,就好比他眼中的十二龙是下人,而漕帮冯氏父子是走狗,手下与走狗有着质的区别。 3127号犯人收拾好生活用品,一名高个子狱警将床单被子亲自为郭凌飞铺好,房间里的犯人除狼五这外全是一愣,有几个人不止一次进过看守所的犯人大跌眼镜,从来没见过哪个牛逼人在看守所里享受过警察如此周到的服务。 阿大两打扫帚紧拧在一起,深思着,许久,一双充满暴戾气息的眼眸中闪现一抺亮色,嘴角泛起的笑意有点狰狞。狱警收拾好床铺,把郭凌飞的生活用品放在桌子上,朝郭凌飞客气的点点头,走出囚室。 “没想到我会来这里吧。”郭凌飞径直走到狼王身边,拍着狼王的肩膀坐下,狼王麻木的脸颊上泛起淡漠冷笑,也流露出一紫凄苦意味儿,孤身一人在异地他乡坐牢,面对的不是昔日里打天下的兄弟,而是一个令他无可奈何的死敌。 狼王侧头看着铁窗外,无所谓道:“你想来这里体验生活,没人阻止得了,跟我没啥关系。” “没几个人喜欢看守所这鬼地主,我同样不喜欢,来这里体验生活哪里比得上在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度假来惬意,来这里无非是为了你,我可不想看着一个人才埋没在看守所里,那样太可惜了。”郭凌飞说着话从裤兜里摸出一盒黄鹤楼1916,是铁盒那种,这烟在价钱和稀缺程度上属上等,但远不如他以前抽的特制中南海稀有,随手拿了根递到狼王面前。 狼王不客气,接过来含在嘴里,郭凌飞很熟练的把玩zp打火,烟头凑近火苗,眯眼深吸,缭绕轻烟生起,打火和抽烟的动作绝非小屁孩抽烟时装出来的深沉可比,随后郭凌飞把限量版的打火机扔给了狼王,两个老烟枪随意无比动作再次刺激了其他犯人。 看守所囚室里禁止吸烟,更不容许犯人藏有打火机香烟,违者会被扣掉改造分,这算是轻的,至于重的有多重只有哪些多次犯规的家伙心里明白,反正这里不是善堂,所谓的说服教育只是给外人看的。 阿大终究耐不住寂寞,挺身跳下床铺,凑上来,龇牙狞笑道:小子,看你不懂规矩,是第一次进这地方吧?既然不懂规矩那我教你,想在号子里混个平安,不懂规矩不行,在外边你是龙进了这儿你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别兜圈了,有啥话直说。“郭凌飞斜瞟了一眼阿大,不屑的笑了笑,踩了这么多年人,向来不会对这类有点实力的装逼货浪费口水,阿大见面前貌似富家公子哥的青年不尿他,椽着鼻了,一屁股坐在桌子上,随手拿起铁盒黄鹤楼116和限量版zppo打火机,发狼道:“这些东西孝敬老子了,还有因为刚才出言不逊,不许吃晚饭,否则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绷着脸的狼王撇嘴,似笑非笑,扫向阿大的眼神竟有那么一丝怜悯,他没听说有哪个牛人在踩下大半个z国的男人面前装逼会有好结果,这个**着上身装逼的傻x迟早会知道什么叫牛逼。 郭凌飞不理会阿大的挑衅,扭头对狼王道:“你难道真准备在这里了结这辈了?男人活到你这份儿上是不是有点窝囊了,你可要知道你跟这里的人不同,起码在我郭凌飞眼里不同,不要让我失望。 “呵呵!我确实活的窝囊,那么一大常兄弟没了,我做不了什么,乔老大一家老小没了我做不了什么,我哪算个爷们,哪算个东北爷们。”狼王猛吸了两口烟,捏着烟的手在微微颤动,一腔悲戚涌现。 阿大把铁盒里的烟分给几个平日里常拍他马屁的犯人,坐在阿二的床铺上把玩从未见过的限量版zppo,心里寻思着能新来这个有钱公子哥身上榨出多少值钱东西,倒没太注意郭凌飞和狼王的谈话。 “先不说扫兴的往事儿,听说你在少林寺呆了十多年,为什么下山后会走上那条路?”郭凌飞靠住墙问了一句。 “我家是东北农村的,父母是正儿八经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七岁那年老父亲放羊掉进山沟里摔断了腿,家里的日子不好过了,母亲想让我有点出息,可又供不起我念书,最后把迷进了少林寺。”狼王低下眉目,铁骨铮铮的汉子双眼有些湿润,十八年前他的老母亲背着从家乡山上采的野生山珍在少林寺山门外跪了一天,才使他跨进那个门槛。 第三百零四章 拳威(上) 儿行千里母担忧,母爱那份伟大在温室里娇生惯养的孩子或许休会不到,为人父母的人大多清楚,年轻时的山盟海誓海枯石烂在母爱面前是多么的苍白,多么的无力,小屁们挖空心思哄骗父母的辛苦钱去孝敬女人的那份爱在母爱面前是何等的渺小。 狼王冷酷嗜杀,但从不敢淡忘堪称伟大的母爱,可当他学好了本事想孝敬父母时,撑起一个家的母亲由于常年的操劳撤手人寰,想起这档事儿,捏着烟的狼王抹了抹眼角,道:“我能走上那条路算是巧合,也算是天意,学艺十二年离开少林回了老家,只见了我妈最后一面,想给她老人家来个风光大葬,可裤兜里只剩下师父给的几十块钱,母亲的事儿还没着落父亲因悲伤过度跟着母亲一块去了,面对着两位老人家的冰冷的身体兜里揣着几十块钱的我只有哭的份儿。” 狼王回忆着伤心往事,语调有些哽咽,猛吸着烟缓和情绪。不论穷人富人,人人都有本难念的经,郭凌飞没休会过丧父失母的伤痛,但苦难悲惨的景象见了太多,何尝不了解狼王心中的苦楚。 狼王抽完一支烟,掐灭烟头,继续道:“就在那个时候我发誓要出人头地,也就在那时候乔老大出现了,帮我安葬了父母,我便走上了那条路,是有点对不起父母,但我出人头地了,两位老人家生前不知道什么是别墅,我就为他们花两百万修墓地,我能在东北风光能在父母死后尽一份孝心全是乔老大所赐,你说我该不该掏心窝子去报恩?” “该!”郭凌飞回答的干脆,“孝”是狼王最大有点,同样是最大的弱点,他直起身子凝视着面前顶天立地的血性汉子,掐灭烟,认真道:“我看重的就是你这点,不然我不会进这儿鬼地方,乔老大已成为历史了,这几年你为他打下的那片天下远远超过他对你的恩惠,恩早报完了,你要再选择一条绝路,只能让九泉下的父母失望,是最大的不孝。” “你在激我”狼王痛苦的闭上双眼,一双铁拳紧握,颤抖不已,仅在父母下养时落过泪的汉子终于溢出两滴英雄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哪个男人都一样。郭凌飞这厮趁热打铁,拍着狼王肩膀,道:“忠孝两难全,更何况你那是愚忠,你要是真想把自己埋没在这儿最后窝窝囊囊去见你死去的父母,我不会强求你。” “你们两个说话小点声,别吵了老子,就那婆婆妈妈的样儿还出人头地呢,以为自己是什么人,黑帮老大?还是只手遮天的牛逼人?见过血吗?杀过人吗?老子在江湖上混的时候最看不惯你们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阿大猖狂道,一脸不屑。 郭凌飞双手按着床铺前的桌了,慢慢起身,凝向阿大的眼神变得有点冷,这时候楼道里响起铃声,囚室的铁门打开,一名狱警喊 “晚饭时间到了快点出来吃饭”。阿大阿二分别瞪了一眼郭凌飞,带着四个马屁精走了出去。 郭凌飞努嘴一笑,甚是轻蔑,与狼王最后走出囚室,站在门口的狱警小声道:“郭少,您的饭菜准备好了,用不用我端进来。” “不用了,我去食堂和大家一块吃,麻烦你把房间里的桌子换了。”郭凌飞不似那类不入流的小纨绔,一味的在小人物面前趾高气扬,为难小人物,他对狱警很客气的笑了笑,同狼王走进楼道。 狱警望着远去的一双背影,摇头唏嘘,早得到上面的暗示,新来的人是手眼通天的牛人,要小心斥候着,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他在第二看守所当了近十年狱警,头一回碰上来看守所休验生活的牛人。 狱警走进囚室,看着两排床铺中间的木桌,慢慢张开嘴,脸上的表情是人在极度惊讶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原先平整的桌面上有两片纵横交错的清晰裂纹,如两张蛛网,两片裂纹中间依稀是两个巴掌印。 第二看守所的食堂是高墙电网中最显眼的建筑物,与大学里的食堂或是大企业的职业员工食堂差不多,水磨石地面上整齐摆放着一排排长条桌了,能容纳七八人同时吃饭,十来个打饭的窗口前排着队,大约有三百多人,犯人们很守秩序。 一身便装的郭凌飞和身材异常高大的狼王站在打饭的队伍里不是一般的显眼,食堂内的犯人和狱警大多会多看两人几眼,郭凌飞到了窗口前,接过大师傅递出的餐盘,晚饭很简单,不锈钢餐盘里是两个馒头,一小份咸菜,一份白菜烩粉条,菜里还有两片厚厚的肥肉。 “这馒头很白很软乎,记得当年在东北的看守所里,白面馒头总让觉得是黑米面馒头,扔在地上当啷啷的响,那个时代一去不复返了。”狼王端着餐盘感慨了一番,不知是在回味当年的苦楚,还是留恋那段时光。 郭凌飞淡笑,意味深长,吃过不少苦的狼王无法想象他这个从大宅门出来的世家子弟吃了多少苦。两人找了空位置刚坐下,阿大阿二带着一帮神色不善的狗腿子占据了两人身边的空位,有两个狱警察觉出不对劲儿,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继续看着。 “我们兄弟俩这几天胃口好,一份饭菜吃不饱,只好替你们两个吃了。”阿大小声说话的同时把郭凌飞餐盘里的两个馒头放在了自己餐盘里,他瞧着餐盘里四个馒头,咧嘴一笑,又拿起筷子失着郭凌飞餐盘里的肥肉片放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嚼着。 另一边的阿二则是替狼王吃着饭菜,周围低头吃饭的人不时偷眼看过来,大多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很欣赏第二看守所两个根人整人的手段。狼王八风不动,斜眼瞧着郭凌飞,郭凌飞淡笑,透出一股子阴霾气息,左右看了看,问阿大:“好吃吗?” 郭凌飞问话的声音不低,在众人只顾蒙头吃饭没有嘈杂声的食堂内无异于靖天霹雳,非常刺耳,犯人们抬头看过来,狱警们也看向这边。打黑拳混生活的阿大感受到了无形的阴霾气息,他对这种气息不陌生,记得三年前在一场地下拳赛中碰上个一招将他打下擂台的泰国佳,那强悍令人发指的家伙就有类似的气息,但没这么强烈。 阿大过了那么多年刀头舔血的黑拳生活不是服软的货色,硬着头皮瞪眼逼视郭凌飞,轻轻点头。 “好吃,那我喂你!”郭凌飞抓起餐盘毫不手软的砸向阿大头颅,迅雷不及掩耳,根本不给阿大躲闪的机会。 第三百零五章 拳威(下) 第二看守所本来是关押重大刑事犯的地方,犯人大多是手底下出过血的狠人,有的犯人表面看起来慈眉善目,说不准就是搞出过人命的家伙,总之下手不狼的进不了第二看守所,这样一群人聚集在一块相互之间难免会起一些摩擦,通常是犯人们私底下解决,只要不出格狱警一般睁只眼闭只眼。 狠人里边的狼人就是那些牢头狱霸,有些事儿他们可以压下去,打黑拳出生的阿大阿二又是牢头狱霸中最根的两个主儿,谁也想不到阿大会被人在大庭广众下殴打,郭凌飞手中的不锈钢餐盘狠狠盖在了阿大脸上。 很结实的钢盘在众人眼前扭曲变形,郭凌飞随手扔在桌子上,大意的阿大连人带椅子一齐滚倒在地,脸上菜汤淋漓,挂着白菜烩粉条,样子滑稽可笑。阿二和十几个狗腿了吓了一跳,纷纷起身,却没人有胆子动弹,在食堂打架斗殴后果不是一般的严重,第二看守所最近几年来没人敢触碰这条高压线。 犯人们瞧向郭凌飞的眼神大多含着幸灾乐祸的意味,他们看来在食堂动手打人绝对是第二看守所里最傻x的行为,尤其打的还是阿大这家伙。食堂里监视犯人的五六个警察跑过来,喝斥站起来的犯人坐下继续吃饭。 狼狈不堪的阿大挣扎着站起,抹去挂在脸蛋子上的白菜粉条肥肉片,攥紧拳头怒视着郭凌飞,在几个警察虎视眈眈下没敢轻举妄动,郭凌飞无所谓的耸动肩膀,缓缓仰起脸,笑眯眯凝视着处于暴怒边缘的阿大,一脸的玩味神情。 郭凌飞这副欠扁模样很容易使犯人们产生一种错觉,不知水深浅的毛头小子在**裸装逼,而食堂里这些几子没有与上层***有交集的犯人哪里知道这其实是世家子弟骨子里的玩世不恭。 在这社会没点资本的毛头小子能玩泄不恭吗?郭凌飞面对皇城根底下那群背景熏天的纨绔从不含蓄,何况是面对看守所里作威作福的小角色,这只是一点小教元,不喜欢蹂躏小人物,不等于不会蹂躏骨子里犯贱的小人物,阿大再没点眼力,后果更加严重。 “没事儿继续吃饭!”一名老警察冷眼瞪着阿大道,这句话一说出来意味着食堂的事儿结束,结果出子所有犯人意料,打饭的大师傅在众人错愕时将满当当的一份饭放在了郭凌飞面前。 犯人们惊诧,面面相觑,再瞟向郭凌飞,大多数人的眼神有了变化,不穿囚衣,打完人照旧安然无恙,还有人主动送上饭菜,旁边的警察们甚至没一点要发作的迹象,这人能是普通人吗?食堂里的犯人是四肢发达,可并非都是头脑简单的废材,哪能瞧不出这里边的猫腻。 “可惜,这餐盘质量太差了,拍不死人。”狼王嚼着馒头嘟喳一句,意犹未尽的摇着头,貌似很不过瘾,换成他出手,会不计生死轰出一拳,把阿大轰成渣子,这辈了别再想人模狗样的嚣张。 “不开眼的小人物,给他次机会,省的日后有人说我来看守所里欺凌弱小,辱没了我的名声。”郭凌飞玩味笑着,津津有味吃着餐盘里的饭菜,胃口好,心情好,吃什么都香。阿二和十几个犯人默默吃饭,不再蛮横,阿大则去了医务室,几分钟后返回食堂,右边脸颊又红又肿,不过这家伙结实,设被餐盘破了相。 阿大坐下吃饭,乘巡视的狱警不注意,对着郭凌飞小声嘟哝了一句:“小子,一会咱们澡堂子见,哥哥一定会好好斥候你。” 郭凌飞对说话的阿大不屑一顾,津津有味啃着白面馒头,一点、不像个顶级豪门的大少爷。在第二看守所有条不成文的规则,犯人之间有了矛盾纠纷在澡堂子里解决,看守所内部人员全都默认这条规则,只要不出格,便不会有事儿。 吃饭时间是半个小时,众人在狱警监视下走出食堂回囚室拿上洗漱用品去澡堂子洗澡,郭凌飞回到囚室,见被自己按坏的木桌子已换掉,估计把那个警察吓坏了,取上洗漱用品,同狼王一块去了澡堂子。 犯人多,澡堂子自然不小,进了门,怪个弯,就是换衣服的地方,一排排铁皮柜子很整齐的排到,犯人们把脱下的衣物放在标着号码的柜子里,郭凌飞和狼王来得迟点,在最里边的角落刁找到两个空柜子。 两人一出现,吸引了不少眼球,没人靠上来假亲近,有一犯人匆忙跑进里边洗浴间,郭凌飞扫了眼贼头鼠脑的家伙,撇嘴冷笑。 不一会儿,阿大阿二带着二十来个身强休壮的犯人气势汹汹走进换衣间,二十多人**着身了,仅用浴巾裹在腰上。 郭凌飞和狼王刚换上抱鞋,还没来的脱衣服,见这伙人出现,郭凌飞索性不动了,很温和的笑着,招牌式人畜无害的笑脸不显丝毫的杀伤力,可真正了解这厮的人最深有休会,这是暴风而来临前的诡异平静啊! “妈的,好几年没人敢动老子一指头,今天居然在我的地盘上被你小子戳破了面子,不爆你菊花,我***誓不为人。”阿大浮肿的右脸**着,狰狞怕人,这模样吓住一群平头老百姓绝没问题。 常年呆在监狱里的犯人哪能有机会推倒女人,没有女人,只好用自己的双手或同性发泄一下,而爆菊花是那些不想用手解决生理需求的犯人常做的事儿,阿大没少做,曾经有个犯人甚至被他爆的大便失禁,阿大一想起爆菊花的美妙滋味,舔着嘴唇阴笑不止,下休竟然有了勃起的**。 阿二大步蹿过来,抓住郭凌飞衣服的领口,用力撕扯,在刺耳的布条撕裂声响起后,周围看热闹的犯人们几子同一时间倒吸着凉气后退,郭凌飞的上身完全裸露在众人眼前,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疤痕吓住了所有人,阿大刚刚燃起的爆菊花**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瞪大了两只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郭凌飞。 狼王不由得皱起眉头,他身上的伤疤曾令无数东北爷们崇拜不已,算是他炫耀的资本,但比赶旁边的郭凌飞无疑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得一捉,心里骇然的同时不由得想着眼前沉稳如斯的家伙到底是一个怎样豪门大少。 “我”阿二惊讶的只说出了一个字儿,退在了阿大身边,两人是打黑拳出生的,对于形形色色的伤疤不陌生,能分辨出什么是枪伤,什么是刀伤,原以为的有钱公了哥居然是深藏不露的根人,两人对视,莫名的心虚。 “食堂里你爽了一次,这次交给我吧。”狼王说着话脱下上衣,他胸口前那颗硕大狼头沉呈现出来。 “好”郭凌飞抱着膀子靠在了拒子上。 “你你以前是东北帮的?兄弟能不能两个腕儿?”黑拳与黑道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阿大混江湖的日了不短,不至于孤陋寡用到不认识昔日东北第一黑帮的标志,狼王笑而不语,左手揉捏着右拳,瞥了眼身边一个标着288号的铁皮柜了,随意出拳,快如电闪,去不见使力,拳头无声无息挨住柜门,厚铁皮柜门在众人没回过神儿的那一瞬间变形,深深陷进拒了里。 “我曾经的东北帮战狼堂的堂主楚狂人。” 第三百零六章 顺我者昌(上) 人的名,村的影,牛逼人的虚名远比小混混手里的钢刀有威慑力,电影里成百火拼的小混混闰听某老大的威名化作鸟兽逃散,不是导演编剧过分的夸张,“楚狂人”这个名儿在东北黑道上与关老爷的名头有一拼,下到小混混,上到能跟市委省委头头们坐一起称兄道弟的江湖大佬,没人不知道。 东北帮没在东三省消失之前,狼王其实就是帮会的一杆大旗,东拼西杀,用赤胆忠心为隐于幕后的桥老大戳取财富利益,换做其他有野心的人,取乔老大而代之不是不可能,也正因为狼王没太大的野心,为人奸诈狠毒的乔老大才没玩狡兔死走狗烹的把戏。 阿大阿二还有几个在黑道上混了几年的犯人吃惊不已,面对东北第一号悍将,一群人流露惧色,先前犀利凶根的目光柔和的不能再柔和,抱膀子看热闹的郭凌飞瞧着这群跳梁小见的可恰模样,摸着鼻子,一个劲儿的乐。 “怎么?怕了?刚才不是很凶悍吗?是个爷们就蹦醚出来遛一遛,别让东北的第一号爷们失望了,我等着你爆菊花呢。”郭凌飞邪笑道,看这些废柴底气不足,后边大概不会有什么好戏。 “我们是得罪不起狼王,小子你有什么资格牛逼,一身伤疤就能吓唬人?今天没狼王在我肯定爆你菊花,既然是狼王的朋友,我既往不咎。”阿大不想自己在这么多狱友面前丢人,抬不起头,不敢冲着威名赫赫的狼王,很犯贱的嘴却把矛头指向了郭凌飞,找点面子,估摸着在看守所里这小子不可能把事儿闹的太大,自己找个台阶,最终小事化了,还不用丢人现眼。 毫厘只差谬以干里,阿大这点小心思有点脑子的人就能揣摩到,何况是见多了奸诈之徒的郭凌飞,面子是自己凭着实力去争来的,不是别人给的,郭凌飞没给别人面子的习惯,从三年前的非洲s国到现在的上海,一概如此,凡是想跟他要面子的人,没几个不被他踩在脚下,甚至丢了小命。 众人眼前一花,他已站在阿大身前,打了十来年黑市拳赛的阿大愣是没看清这牲口怎么贴过来的,比鬼魅还邪子,下意识做出反应时,已经迟了,郭凌飞的一记上勾拳轻飘飘击打在阿大身上,有点娘们的柔感,任谁看了不觉得这一拳有多大杀伤力。 以意驱力,柔中带刚,蓄势无声,发力汹涌,劲断意不断,是陈氏太极拳的诀窍,阿大看着柔弱无力的拳头挨住自己小腹,正要庆幸郭凌飞挥出的拳头没啥力气,一股无匹暗劲汹涌而出,如长江大河绵绵不绝。 阿大没觉得自己小腹有撕心裂肺的痛感,魁梧的身躯却从几人头顶飞过,撞在了靠墙的一排大铁皮柜子上,宽厚的肩背深深嵌在最顶层一个柜子里,铁皮拒子的角钢架子牢牢卡住了阿大,双脚不着地,双臂卡死不能动,不上不下,滑稽可笑,换衣间里的六七十犯人忍不住,轰然发笑,圈在拒子里的阿大面如死灰,完全是被郭凌飞这一拳吓傻了。 阿二目睹了郭凌飞“柔弱”一拳的威力,惊骇之余缩着脖子退进了人群里,阿大在南方黑市拳赛上有着很高的胜率,恐怕只有漕帮冯公子手下那个变态“人熊”比阿大厉害,一拳被打成这模样,自己跳出去装逼那不是找死吗?阿二不知道,漕帮冯大少手下的“人熊”同样是被郭凌飞一招废掉的,现在还全身打着石膏,躺在市医院里呢。 “在看守所混日子本来就可怜,一双眼睛长到了屁股上又可悲,你这样可怜可悲的小见真不值得我对你做什么,我很少有这么仁慈的时候,好自为之吧。”郭凌飞说着话脱下衣服,大摇大摆走向洗浴间,七八十犯人很自觉的闪开身子,虔诚凝望着张狂男人伤疤纵横交错的后背,不敢发出声音。 狼王默默跟在后边,脸色凝重,瞅向郭凌飞的眼神不停的变化,心里暗暗寻思,跟着这个不同寻常的世家子弟混会有个什么结果,应该不是一个出人头这么简单,男人不能活在过去的阴影中,永远都要向前看,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得为自己去努力,去拼搏。 从东北小山村走出来的汉子轻轻叹息了一声,虎目中闪过浓重愧疚,走在前边的郭凌飞嘴角微微挑起一个邪异弧度,深沉,无法揣测,又很自然,年轻人刻意追求深沉是不成熟的表现,心态老成的郭凌飞早过了刻意做作的那段稚嫩年龄。 又是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第二看守所的两肩铁门缓缓打开,郭凌飞和狼王并肩走出来,两人步履轻松,出早操的犯人伸直了脖子望向铁门外那个久违的花花世界,看到了一长串黑色奔驰轿车驶过,看到了无数剽悍的黑西装猛男,他们在向那个修长霸道的身影鞠躬。 维利斯酒店帝王套房的豪华会客厅内,二三十人肃然而来,麒麟会的一干骨干全部汇聚在这里,由于郭飞宇当年埋下的棋子全部归入麒麟会,横扫了大半个中国的麒磷会可识人才济济。 赵铁军和孙波坐镇g省,刘三坐镇北方的中心北京,势力触角伸向西北华北各省,周冰在叶飞的帮助下雄踞东北三省,万建忠、冯氏父子扼守上海江苏,偌大一张华夏版图有一大半就在郭凌飞脚下。 最重要的二十枚棋了只动了赵铁军和万建忠,剩下的十八枚不动,这是郭凌飞为皇甫朝敏准备的,宽大华丽的落地玻璃窗前,郭凌飞背对着众人,习惯性眺望着东方明珠电视塔,一双黑眸古井不波,深沉的让人害怕,在无形的压迫感下,麒麟会的骨干全部微微弯腰,甚至还刻意控制呼吸速度,生怕不合时宜的发出声音。 “最多半年,我要踩倒皇甫朝歌,拿下整个南方,你们有没有信心?”郭凌飞语调不高,众人听得清楚,更能感受到话里的无上威严,二十八个人异口同声:“有!” 郭凌飞眯缝了一下眼睛,点头道:“好,既然都说有信心,那谁要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谁就自刎在我面前。” “是,会主!”一众骨干的腰弯的更低。 “侠客,十步杀一人,步步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枭雄十步杀十人,步步留尸骨,事了拂衣去,留下身与名。皇甫朝歌你与我谁能洒脱到最后?“郭凌飞掭着鼻头呢喃。 第三百零七章 顺我者昌(中) 维利斯的帝王套房内有一间占地面积不大的茶室,从墙壁上的小装饰品到整体的装潢风格无一不凸显z国古典文化特色,一个想做大的企业必须有文化底蕴,同样,一家顶级酒店也要有自己的文化特色和主题,千篇一律的去模仿,去照搬,只能使顾客感到乏味。 维利斯整体属于中西合璧的风格,z国古典风格浓厚一些,比如这间茶室,檀木玻璃窗两倒摆放着几子一人高的两个古典气息浓郁的大花瓶,花瓶上图案非常精美,绝对出自手艺高超的工匠之手。 玻璃窗对面的墙壁上是一幅《清明上河图》,从倒面的门走进来,你马上会沉浸在浓厚的古代文化气息中,卷轴画下摆放着一张长方形的红木茶几,茶几四的四条腿上镂刻着栩栩如生的图案,茶几上是一套紫砂茶具,四个茶杯分宾主位摆好,一个绝热托盘上放着木炭炉,出自宜兴老工匠之手的紫砂茶壶稳在火炉上,壶盖的缝隙和壶嘴冒着热气儿。 郭凌飞端坐在正中,仔细端详着茶壶,其实是在听茶水沸腾的程度和木炭炉的火候,煮茶,是门含着高深学问的手艺,并不像寻常老百姓家把烧开的水往被子一冲,就是茶了,远没那么简单。 国人已经把老祖宗这门学问丢的差不多了,流传几千年的茶道反而被那个盛产刨片的岛国传承的很好,成了人家的一大特色,郭凌飞每每想起心里就发堵,现在的年轻人没几个了解茶道是什么玩意,对路拳道却人尽皆知,是种悲哀啊! 郭凌飞的茶道启蒙老师是父亲,小时候在父亲的熏陶下对茶道产生了兴趣,上了少林之后释武健除了传授他武学外,还传授了佛学、围棋、茶道、书法、中医学,在少林五年学到了太多东西,这几门学问的博大精深同z国功夫一样,五年的时间根本不够专研,每到闲暇时他就有再上少林陪着师父呆几年的冲动心思。 茶室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依次走进三个衣着光鲜的男人,闻徒少一,宁天楠,齐白峰,当今三大政治世家的公子哥。 现在所谓的世家大多是建国后崛起的大家族,因为真正延续百多年或是几百年的世家名门在建国初期名目繁多的斗争中几子被扫荡干净,港澳台保留了几个,比如执亚洲赌业牛耳的何家,香港的周家荣家 而走进帝王套房茶室的三人,在某些方面的话语权绝非香港澳门那几个大家族的公子哥可比,论财富底蕴算不得深厚,但在政界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傅白冰废了,北京第五代太子党们大多靠向了司徒少一和宁天楠,上海的纨绔们则是以齐白峰马首是瞻。 三个人合在一起能玩出什么样的效果,掀起多大的波澜?郭凌飞抬起眉目微笑,摆手点着对面的位置招呼三人落座,“三个人模狗样的家伙坐吧,你们三个可早来了五分钟,我这茶还没煮好呢。” 司徒少一与郭凌飞最熟,这厮不会讲究那些乱七八糟的礼数,第一个大大咧咧坐在了郭凌飞对面,伸手去抓木炭炉上的紫砂茶壶,“听我爸说你对茶道相当有研究,今天正好一饱我的口服啊。” “别动,现在还不行,再等等,你小子猴急的毛病啥时候才能改一改,大概只有吕家那娘们能震住你。”郭凌飞不客气的拍开了司徒少一的手调侃道,司徒少一不自然地皱了下眉头,不言语了。 年轻一辈儿里,司徒少一最敬重是凌飞,曾经最想踩倒的是傅白冰,最怕的是吕家的娘们,吕家那娘们从幼儿园一直欺负他到高中毕业,人家进入北京军区特战大队,司徒少一才松了一口气,这可是闻徒大少心中永远不能磨灭的痛楚啊! 宁天楠和齐白峰相继坐下,北京上海的顶级公子坐在了一起,司徒少一不够沉稳,宁天楠太过中庸,齐白峰玩世不恭的性子浓了些,这是郭凌飞对三人的评价,三人的优点更是铭记于心,只看别人缺点的人这辈子不会有大出息。 宁天楠白衬衣的柚口解开,挽起来,四处打量一番,又仔细端详了茶具,对于古典文化的掌握他不如郭凌飞,但比司徒少一高深了许多,笑道:“凌飞,你这里真讲究啊,尤其是这套宜兴紫砂茶具,我家老头子也收藏了一套,比起眼前这套成色要差一些。” “一壶重不数两,价重每两二十金,能使砂土与黄金争价,宜兴老工匠精打细磨出的紫砂茶壶即使成色不完美也是稀世之品,我想你家老头子收藏的不会比我的差多少。”郭凌飞拿起茶几上的折肩轻轻煽火,笑容谦和,他可不会天真的认为在政治局里说话相当有分量的宁家老头子能收藏次品,三人聊了几句闲话,茶煮好了。 郭凌飞为三人斟茶,最后为自己倒了一杯,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举动使三人神色一怔,有那么点受宠若惊的意思,一向在郭凌飞面前嬉皮笑脸的司徒少一也是双手接过茶杯,宁天楠很有深意的笑了。 “凌飞,在北京厮混了那么多年,大大小小的公子哥见多了,佩服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你,以后我也学着少一这厮靠着你这颗大村乘凉,怎么样?不嫌弃吧?”宁天楠三分玩味七分认真道。 “我这棵还在发育阶段的村没你们靠着未必会长成挺直的参天大树,哪能嫌弃呢,就那现在来说,有你们在我背后,皇甫朝歌已处于劣势。”郭凌飞笑着端起茶杯,对面三人也同时端起,很默契的点点头,品味了一口极品的明前龙井。 郭凌飞这双沾染了无数人鲜血的手却也煮的一手妙茶,司徒少一、齐白峰、宁天楠赞不绝口,宁天楠放下茶杯,收敛了笑意认真道:“我们三人的能力有限,跑龙套行,唱主角的是你,千万不能大意了,先不说南方那几个省委大院里的纨绔,七大军区里的纨绔势力不全在咱们手上,几个军区大院相比较,北京军区大院的家伙们最能惹是生非,能量也最大,都在我和少一的掌控下,其次是成都军区,司令员是吕家的门生,不用担心,可政委和总参谋长都是皇甫朝歌外公那系的,军区大院里一大半纨绔是皇甫朝歌的死党,不能小觑。再次是广州军区大院里那帮家伙,完全是皇甫朝歌的死,忠。” “南京那帮家伙不用担心,不过不能忽略新兴五大家族联盟,据说搞赌场的何家与五大家族结成了绕一战线,你和皇甫朝歌的争斗有很大可能会牵扯到商界博弈。”齐白峰看着郭凌飞道,父亲是齐家唯一的商人,因此齐大少对商界博弈中的凶险不陌生。 “恩,事事不能占尽,凡是顺我者昌,就这么简单。”郭凌飞语气平淡,眼神坚毅犀利。 第三百零八章 顺我者昌(下) 雪中送炭和锦上添花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境界,前者无异于救人于水火中,最令受益者感激涕零,后者有时候会被曲解成趋炎附势,社会金字塔顶端的牛人见多了带着阿谀奉承的锦上添花,真要是有哪一天从高高在上的位置落下来,会不会有人雪中送炭,上位者们根本不敢去想。 在北京那个水深莫测的政治***里,宁家的能量不小,是京派的中流砥柱之一,恪守家族教条走中庸路线的宁天楠在关键时刻很明确的倒过来,郭凌飞不觉得意外,更不会斤斤计较是不是有目的的锦上添花。 在政治***里中庸是可以走的长久一些,但太过中庸就逐渐沉沦了,要保持家族的影响力就要时不时露一下锋芒,二十五岁迈入中央党枚门槛的宁天楠是要强势崛起,倒向郭凌飞何尝不是宁家的 “联盟”信号,直白点说就是向郭氏家族抛出了橄榄枝。 得势者得利,宁家要借势在政界戳取更大利益,看问题透彻的郭凌飞又怎能不明白这些,不介意这些,芸芸众生莫不为利益驱使,最终自己的目的达到就行了,多宁家一个“盟友”是件好事儿。 四个顶级公了哥品了茶,在维利斯吃了午饭,齐白峰这个上海本地大少在席间侃侃而谈,不断敬酒,抛却了昔日对北京公子哥的成见,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三年前那场车祸不能怪怨任何人。 “凌飞,皇甫朝歌败了你会怎么处置他?像傅白冰那样废了,还是杀了?”餐桌边的宁天楠抿了口饭后的茶水问了一句,别牙的司徒少一和用餐巾抹嘴的齐白峰一齐瞧向郭凌飞,三人都关注这个问题。 郭凌飞手里拿着拉菲酒庄的红酒瓶,仔细端详着标签上的年鉴,眯起的眼眸溢出一丝凝重,努嘴沉吟片刻道:“如果有一天咱们的酒桌上能多一个皇甫朝歌那是最完美的结局,但以他那种性格一几子不会让这个结局出现,我与他之间只有四个字,生死成败。” “凌飞能网开一面尽量网开一面吧,上面那几个老头子漠视傅白冰成残废应该是忍耐到了最大限度,我们几个可不想看着你做出头鸟。”宁天楠和司徒少一都是土生土长的北京大少,没少见枪打出头鸟的惊心事倒。 这也是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后期太子党们逐渐收敛锋芒的最大原因,七八年前又被严格限制从政,高官子弟经商同样出台比较奇刻的政策约束,大多跋扈一时的公子哥选择钻政策的空子经商,或是进入大型国企熬磨十几年再跳入政界,像宁天楠、司徒少一、齐齐白峰这类能直接挤进中层以上政治***的大少很稀少,完全绮靠的是家族的影响力。 当年北京顽主的强势风采一去不复返了!郭凌飞感慨,放下手中酒瓶,缓慢抬头,迎着三人绽露出招牌式的自信微笑,北京那倘水有多混,心里明白,即使宁天楠不提醒,自己怎可能立于危墙下等着被拍倒,笑道:“放心吧,就是我要做出头鸟,一定飞出个惊人的高度,老头子们手中的弹弓打不着我的。” “自信的家伙,但确实有自信的本钱啊。听我妹妹说你把董芳那風骚的娘们彻底给搞定了?”宁天楠笑着岔开话题,董芳和郭凌飞的事儿是前几天听小妹丝丝说了,最初见董芳时有朦胧的好感,这兴许是他极力帮董芳的一个原因。 “董芳为我苦了三年,作为个爷们儿该给人家一个交代,我这人根下心来可负整个天下,却不能负了值得我爱的女人,心还是不够狠不够资格成雄啊。”郭凌飞笑道,多少有些无奈,小时候常幻想自己长大后如何专一的爱着心爱的女人,现在已是不可能了。 “成雄?,剔牙的司徒少一瞪了瞪眼,似子有些不屑,随于把牙签扔在了桌子上,道:“凌飞我爷爷,我老爸,对你的评价不是一般的高,来上海之前我家老头子说你终有一天会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顶端,成个雄算什么。” 站在世界的最顶端!齐白峰和宁天楠扭头瞧着司徒少一,两人只清楚郭凌飞背后是深不见底的郭氏家族,可凭借家族的能量就能立于世界顶端?两人有疑虑,但不认为司徒少一是在开玩笑,都知道闻徒家与郭家的关系深的很,顶层***里只有闻徒家和吕家的人最了解郭氏家族的底细。 午饭后,齐白峰提议下午去汤臣俱乐部射箭,他请客,几人同意。郭凌飞让龙一安排两辆劳斯莱斯轿车,哪曾想这几位异口同声要低调行事,无奈之下把两辆银灰色劳斯莱斯幻影换成了再普通不过的奥迪轿车。 这几个牲口难道想玩扮猪吃老虎?停车场边的郭凌飞瞧着三人乐滋滋挤进了一辆车,撇嘴笑了,甚是玩味。本来齐白峰要驾车,司徒少一这厮抢先坐在了驾驶位上,绽露出极其猥琐的笑容。 郭凌飞太了解这厮了,在北京城的大马路上开车没少惹是生非,看了不顺眼的车撞,看了不顺眼的鸟人还撞,时常与省部级高官的座驾来个异常巧合的亲密接触,但少一有个最大优点,从不欺凌平头百姓。 四人挤在奥迪车里,齐白峰坐在副驾驶位上指路,司徒少一叼着根烟吊儿郎当的开车,在宽阔的街道上搜寻着猎物,最终有辆车牌上是一串八的宾利轿车落入这牲口的视线,也怪这辆宾利抢道占位太嚣张。 在这个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时期郭凌飞本不想司徒少一在上海惹是生非,可见了宾利轿车的嚣张气焰后,冷笑着撇撇嘴,没言语。司徒少一露出习惯性的狞笑,扭转方向盘擦了上去,这次不是撞,是擦。 哧!刺耳的摩擦声延续了一两秒,奥迪与宾利完全是擦身过去的,齐白峰和宁天楠靠近那边,看得清楚,银灰色的崭新宾利轿车被划出了几十条斑驳痕迹,两人无所谓的笑着,以前没少干类似的事儿,司徒少一惬意的笑了几声,奥迪车加速插入车流,把宾利远 远抛在后边。 “妈的,找死啊!” 宾利车副驾驶位上的青年打开车窗高声咒骂,见奥迪车驶远才缩回头,对后座上神情倨傲的青年道:“蔡少,是先查一下车的来路还是先派人堵住那辆破奥迪?” “就是传说中上海第一大少齐白峰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怵他,何况是开着奥迪的小角色,直接追上去。”青年嚣张道,这位五大新兴家族中蔡氏财团的唯一继承人在复旦读了两年大学,还没怕过谁。 第三百零九章 红颜,祸水,双刃剑(上) 疾驰的奥迪车车窗半开,司徒少一叼着根特制中南海,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开车模样够酷,吸烟时轻皱眉头微眯眼的细节动作够味,可惜伤痕累累的奥迪车行驶在上海最繁华的街头显得有点掉价,没哪个美女朝着司徒少一投以惊艳一瞥。 少一开车的水平在四人里边是最次的,这只相对郭凌飞、宁天楠、齐白峰三人来说,好歹闻徒大少在北京二三环路上玩了六七年跑车,水平再差也非一般人可比,漆皮磨损的奥迪灵活地穿梭,很快,后视镜里就没了那辆宾利轿车的影子。 破奥迪停张扬驶进汤臣俱乐部,与名贵豪车并排停在一起,四人先后下车,停车场内几个保安本想不动声色的鄙夷几眼,看清郭凌飞和齐白峰后神情马上转变,离着大老远开始点头哈腰,搞不懂顶级牛逼的公子哥为什么总喜欢开着破车装逼。 “给我们看好车,要是有辆漆皮划伤的宾利开进来,就告诉车里的人我们在射箭场。”齐白峰摸出两张百元钞票给了一名保安,怕一会想找茬的家伙们来了找不到人,错过一场踩人的好戏。 郭凌飞与宁天楠对视一眼,摇头微笑,少一与齐白峰性格上有相似之处,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齐白峰带着三人去汤臣的射箭场,以高尔大俱乐部闻名的汤臣不只有世界标准的高尔大球场,还有世界标准的射箭场。 射箭和高尔大都属于高雅运动,深受上流社会欢迎,所谓的上流社会指的是中产阶级以上。四人挑选了合适的弓箭,都是反曲弓,郭凌飞没戴护指、护腮、护臂,来到场地边,扣弦轻拉,弓张如满月。 “八十镑的弓还走柔了点”扣着弓弦的邗凌飞轻声呢喃,他特意选了俱乐部威力最强的八十磅弓,仍旧不尽人意。刚拎出几打箭的工作人员看着不戴护指张弓如满月的郭凌飞,惊得目瞪口呆,轻松驾驭八十磅弓的人不是没有,可不撼护指直接拉开八十磅的弓,太惊世骇俗了。 “简直是酷毙了,凌飞我真是崇拜死你了。“拎着一打箭的齐白峰兴奋无比,比自己拉满八十磅的弓还兴奋,郭凌飞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搭弓弦上,瞄向七十米外的箭靶,瞬间的定位后,松开了弓弦。 嗖!利箭激射而出,八十镑的弓在无风的情况下速度差不多是每秒八十米,不到一秒,飞出的利箭牢牢钉死在七十米处的箭靶红心上,射箭场上凡是看到郭凌飞这一箭的人都情不自禁的鼓掌。 “三十块钱没了,照我这么射一下午我自己估计能射二三十打箭,峰仔你可不能哭鼻子啊,呵呵呵!”郭凌飞对着齐白峰玩笑道,所谓上流社会的运动全是用金钱粉饰出来的,一打箭十二支,三百六块钱,这还是俱乐部金卡会员的折扣价,拿着微薄工资过日子的老百姓哪有闲情逸致往这里扔钞票。 齐白峰与郭凌飞相识有一段时间,不像最初那么约束,放得开了,抬胳膊朝郭凌飞竖起中指,嬉笑道:“靠,别这么小看人,上海滩可没人说我齐白峰小气,虽没资本学你一掷千金,但玩这些上流社会的玩意不致于舍不得掏钱。” “一个由暴发户撑起来的上流社会底蕴差了很多,人家老外干什么就跟着干什么,高尔夫——射箭大多如此。”宁天楠说着话射出一支箭,可惜偏了很多,射在了箭靶边缘,摇头唏嘘几声。 “天楠说的没错,咱们国家的上流社会有财富底蕴,欠缺文化底蕴,大多数是暴发户,尤其是近几年富起来的很多是没啥文化的地产商。”郭凌飞认同宁天楠的话,撇嘴笑着打量射箭场上十来个 “全副武装”的男人,多是“老板”模样。 从上世纪**十年代国内的贫富差距才逐渐拉大,俗话说三代沉淀一个贵族,没有长久历史根基的富人群休缺乏底蕴,郭凌飞对z国上流社会***看得相当透彻,司徒少一对这些话题不感兴趣,一口气射了十二支箭,箭靶上只插了五六支。 “少一,你射箭的水平远不如打高尔夫的水品,看我的。“郭凌飞同样将身边箭筒里的箭射光,七十米外的红色靶心上密密麻麻插着十二支箭,古代人的百步穿杨大抵如此,一旁的齐白峰是彻底服了。 宁天楠瞧着郭凌飞射出十二箭,没显得太惊讶,身边这个骨子里血性浓重的男人带给他太多次震惊,现在已经麻木了,他放下二十二公斤重的弓,摸索着烟盒道:“凌飞,我认识一个极具商业天赋的人才,以前本想留着自己用,现在按照老头子的意思挤进了政治圈,留着那人就没啥用了,还不如推荐给你,不过这是把双刃剑,用好了戳取天下利益,用不好会伤到自己。” “什么人这么玄子?”司徒少一抢先问道。宁天楠神秘兮兮笑了笑,走近司徒少一,搂着他膀子问:“少一,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在北京四中读高中时有着天才之称的第一美女是谁?” “哦我知道了,你是说是那个苏妍,一个才华横溢却又很可怜的女人,不过那可是名副其实的红颜祸水,能让男人在不知不觉中着迷堕落,而当年追过她的几个小子大多没有好下场,不是出事死了,就是蹲了监狱。”司徒少一凝眉道,似子对这个苏妍心有余悸。 郭凌飞有怪才夏羽在商业领域足能独挡一面,瞧着司徒少一那神情,不由得来了兴趣,笑道:“两个在北京城呼风唤雨的顶级公子哥说起这女人都变色,那我还真想见识一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就在复旦大学,应该是国内最年轻的经济学女博士生,当年高考因为特殊原因缺考一门才进了复旦,家庭不好也没出国一直留在复旦。正因为这女人太漂亮,且没人能看透她的心思,所以说她是把双刃剑”宁天楠言语认真,可见这个苏妍确实非同一般。 经宁天楠这么一说,郭凌飞不禁想到了李雪,对心机太重的女人有些厌恶,淡淡道:“我未必会用她,但还是要去看一看天楠所谓的漂亮女人到底怎么个漂亮法,五点我们离开这里去复旦。” 几人点头,继续兴致勃勃射箭,直到下午五点宾利车主也没出现,四人乘车直奔复旦邯郸校区,在邯郸校区的一栋教学楼前却意外的遇到了那辆被擦伤的宾利,。 第三百一十章 红颜,祸水,双刃剑(中) 男人抽烟是种享受,也是消磨时间的方式,饭前饭后要抽,想问题要抽,烦恼了要抽,等人还要抽,复旦环境不错的校园里,郭凌飞、司徒少一、宁天楠、齐白峰四人并排靠着伤痕累累的奥迪车吞云吐雾。 大学校园好歹是一片净土,抽烟的学生有,抽烟的讲师教授更多,可没人像他们四个面对着教学大楼抽的如此惬意,进进出出的学生大多会瞟他们几眼,有的鄙夷,有的不屑,有的则是惊艳。 车牌一串八的宾利停在五六米外,郭凌飞饶有兴趣打量着三百多万的豪车,大学里那些老学究即使有钱不可能开着几百万的宾利在学校里显摆,如果是学生开这车,那就不是寻常有钱人家的孩子了。 虽然现在公子哥儿和老板一样泛滥的不可收拾,但有三六九等之分,有资本开宾利上学的公子哥儿最次是三流公子哥儿,郭凌飞抽完一根烟,熟练地弹出烟头,射进不远处的垃圾桶,抬起眉目看向十几级台阶上的华丽楼门,视线中多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女人留着bob子的发型,瘦身的粉色无袖t恤紧紧包裹着上身,肩膀线条柔美,岔开的v形领口处裸露细腻白滑的肌肤,胸脯丰满高耸,腰身却是纤细,顺着腰身往下看又是让男人血脉膨胀的曲线,修长笔直双腿绷着锥形牛仔裤,一条裤了将这个女人臀部腿部曲线勾勒到极致境界,在配上的高跟凉鞋,简直完美无暇。 郭凌飞盯着女人脸,眯缝起双眼,不可否认这是一张相当有魅惑力的脸蛋,两条眉毛不似现在女人那种刻意折腾出来的千篇一律的细细弯弯,稍浓一点,鼻梁挺直,唇形诱人,五官无一不美到极致。他没少见绝色丽人,单论五官身材方茜不比这女人差,而这女人身上偏偏把方茜的恬淡、李雪的成熟、小七的妖艳、慕小冉的知性完美柔和在一起,堪称绝世的尤物。 郭凌飞凝视女人平静如一泓秋水的勾人美眸,是一种深邃不见底的感觉,看久了兴许会不知不觉的沉醉进去,与女人擦身而过的雄性牲口们不论是稚嫩的小男生还是上了年纪的老学究看向女人的目光中多多少少流露出纯粹的原始**。 果真是个异类!郭凌飞皱眉,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倒过头却发现齐白峰已成了目不转睛的呆子,司徒少一则是低着头不去看走来的女人,克制力不错的宁天楠看向女人的目光有些躲闪,不去与那**的眼神相碰。 郭凌飞摸着鼻子笑了,表情玩味,看来自己这个久经美人考验的男人定力不是一般的变态,抬胳膊肘碰了碰宁天楠,“你说的女人就是她吧?” 宁天楠笑着点头,神色不太自然,见郭凌飞盯着自己,小声道:“我高中时就不敢盯着她看,敢盯着她双眼的男人几子都为她堕落了,正如少一说这些男人大多没好结果,红颜祸水我也怕啊!” “这女人确实不同凡响,不过像我这样纯洁的男人是不会为她堕落的,呵呵呵!”郭凌飞玩笑道,正常男人为一个绝世尤物堕落天经地义,而他从小经历的环境和修习的少林佛学使克制**的能力到了令人发指的境界。 宁天楠瞧出郭凌飞不是装出来的轻松自若,要不是知道这变态牲口有女人,真会怀疑郭氏家族的继承人是个同性恋,这时候叫苏妍的女人已走过来,轻启朱唇媚笑道:“风光无限的老同学怎么想起来上海看我?” “我是不想看着你这样极具商业天赋的女人一直埋没在复旦,我的朋友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是我把你推荐给他的。”宁天楠的目光与苏妍的目光碰了一下立时挪到了郭凌飞身上,面前绝世尤物的杀伤力比以前又大了很多。司徒少一根本不去看苏妍,低头玩弄着zppo,越是想装出无所识的样子,越显得变扭。 “哦”苏妍轻轻甩头,柔顺秀发飘起,妩媚迷人,红润唇角勾起的那一抹淡笑足以颠倒众生,一双妙目凝住了郭凌飞,神情微微僵了一下,面前男人能不动声色的逼视她,眼神中竟还诱着深沉玩味,是她想不到的,这么多年来首次遇上定力如此深厚的男人。 “苏妍苏妍”一人匆忙跑出教学楼,不停的呼喊着,后边还跟着两个吊儿郎当的青年,进入教学楼的学生主动躲闪着顺台阶跑下来的人,这哥们正是宾利车的主人,五大新兴家族联盟中蔡氏财团唯一继承人,蔡睿。 有点姿色的女人屁股后面都会跟三五只“苍蝇”,何况是笑可倾城的尤物,郭凌飞淡然笑着,闻空则贯。司徒少一终于有了可看的地方,抬眼凝视着跑来的蔡睿。蔡睿匆忙跑过来,满脸堆笑痴迷看着苏妍,已然超出了色的范畴,是彻底的堕落。 “咦,这辆车,我靠,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中午就是你们几个开车擦坏了本少爷的宾利吧?”蔡睿看清四人身后的奥迪,一张笑脸瞬间绷紧,不再是刚才低三下四的模样。 “是啊,怎么啦?中午是我开的车,是我故意擦上去的,别说是你这辆宾利,劳斯莱斯我也撞腻味了,想怎么样?”唯恐天下不乱的司徒少一嚣张道,等了一下午的傻x现在才出现,有点恼火。 “蔡睿,这里有我的老同学,请你现在不要纠缠着我,影响我们谈话好不好?”苏妍不等蔡睿说话,努嘴板起面孔,冷冰冰的脸蛋却洋溢着另类的魅感力,气焰嚣张的蔡睿在苏妍的轻声喝斥下居然乖乖点头,二话不说带着两个魂不守舍的狗腿子坐进了宾利车内。 “少一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这个蔡睿是蔡氏财团唯一的继承人,背后有五大新兴家族联盟,你们要踩他不能太大意,我先回公寓换身衣服,二十分钟后再见。”苏妍小声提醒一句,朝四人摆摆手离去,转身时多看了郭凌飞一眼。 蔡氏财团的唯一继承人! 郭凌飞瞧着妙晏身篓渐渐走远,回想着刚才蔡家少爷对苏妍的痴迷,深沉笑意浮现在脸上,对宁天楠小声道:“天楠,这女人我用了,双刃剑更有杀伤力,我要把这柄双刃剑刺进新兴五大家族内部,不是说红颜祸水吗,瞧瞧苏妍能淹死多少人。” “凌飞你你真是个变态。”宁天楠是聪明人迟疑片刻就明白了郭凌飞的意思,踩下大半个z国的男人是要驾驭美艳绝伦且极具商业天赋的苏妍,施一回美人计,任何男人见了苏妍都会产生占为己有的想法,郭凌飞竟视若无睹,并且要利用苏妍的美色和天赋才华,宁天楠顿时佩服的五休投地。 “你们说这女人还是**吗?”一直保持沉默的齐白峰直到苏妍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内才问出这个最想问的问题。 “这女人是个异类,想要把她压在身下必须有非常高深的道行,不然结果会很惨,我想她还没遇上能把她推倒在床上的男人。” 郭凌飞笑道,以自己的敏锐直觉判断,苏妍这女人哪怕是掉进色狼窝,也能轻松玩弄色狼们自相残杀,完好无损的走出来。 这种女人最可怕,驾驭这种女人比把这种女人压在身下更有成就感,若是真把有着惊人商业天赋的红颜祸水插入新兴五大家族联盟里会出现什么情况?红颜祸水能灭国,又何尝灭不掉几个底蕴尚浅的新兴家族。 第三百一十一章 红颜,祸水,双刃剑(下) 绝色女人是什么?红粉骷髅,红颜祸水,亦或是心如虬蝎的魔鬼,历史上不少顶天立地的爷们是败倒在女人脚下,为绝世尤物丢了江山性命,兄弟相争,父子相残,比比皆是,这兴许便是红颜祸水的由来。 一个西施亡了吴国,一个貂婵除掉了权势熏天的汉贼董卓,红颜祸水这柄双刃剑用好了杀伤力比那沾染了千万人鲜血的刀剑更可怕,而且杀人于无形,在苏妍回公寓的二十分钟里郭凌飞默默沉思。 几子所有人男人见了苏妍,第一时间想的是如何把这女人占有一辈子,而郭凌飞想的是如何驾驭极具商业天赋的绝世尤物,正如宁天楠所说,苏妍这样的女人用好了能横扫天下,用不好会了伤了自己。 五六米外那辆宾利车并未开走,郭凌飞察觉到车里有几双目光一直扫向自己这边,显然车里的蔡睿不甘心离去,又没勇气违背苏妍的话,只能窝在车里生闷气,男人活到为女人畏首畏尾的地步有时是种悲哀。 一阵淡淡香水味飘来,牵动着男人最敏感的神经,心旌摇荡,低着眉目沉思的郭凌飞微微皱起鼻头,二十分钟前闻过同样的香味,知道是复旦大学最靓丽的那道风景出现了,抬起头细看,苏妍换了一身略微宽松的裙装,大概是怕先前的打扮太惹火,几个血气方刚的公子哥儿受不了。 “这女人还很细心啊。“郭凌飞小声呢喃,有商业才华的女人大多心思缜密,为人处世不留疏漏。苏妍穿着米黄色布裙,及膝的裙摆打着皱褶,稍微上翘,纤细腰肢上系着一条时装腰带,类似意大利米兰时装广场上时尚妩媚的超级模特。 苏妍虽是裙装但雄性牲口们对漂亮女人特有的敏锐目光仍旧能观察出腰臀曲线是何等的惊人火辣,几子所有小男生偷窥时眼神总在腰身臀部以及白腻笔直的一双**之间流连,不自觉的沉迷。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都快六点了,不如我请你们吃晚饭吧。”苏妍笑面如花,妩媚的恰到好处,不露骨,却能在这一笑间倾国倾城,她对着四人说话,一双妙目只凝着从容坦然的郭凌飞。 老天太眷顾这个女人了,赋予她的几子是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郭凌飞抿嘴浅笑一下,笑容貌似很纯洁,身边的宁天楠瞟着他,在征求意见,两人之间的细微动作完全落入苏妍眼中。 宁天楠和司徒少一是北京城最顶级的公子哥儿,从机关幼儿园开始谱写“辉煌”历程,苏妍读高中时北京四中的三公子正是闻徒少一、傅白冰、宁天楠,**云集人才汇聚的北京四中被三个家伙折腾的鸡飞狗跳。 苏妍听说当年比自己低一年级的傅白冰被废了,北京城最牛逼的公子哥仅剩下司徒少一和宁天楠,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能使两人低头的同龄人,眼前的男人却是倒外,见了自己的男人几子全晕菜,而这男人居然不动声色,绝对是男人中的异类。 “苏小姐请吃饭可以,不要太破费,咱们找个清净的地方随便吃点就可以。”郭凌飞淡然道,最近一段时间已习惯了女人请吃饭,根本没不好意思,答应的相当干脆,齐白峰错愕的眼神瞟过来,似子在鄙夷让女人请客不脸红的家伙。 因为是晚饭时间,复旦校园里的餐厅肯定爆满,苏妍打电话给邯郸路上常去的一家餐馆,预定了个雅间,五人挤进漆皮磨损不成样子的奥迪轿车,前边两个,后边三个,宁天楠开车,破奥迪离开教学楼前的空地。 “蔡少,苏小姐跟着那几个家伙走了,是不是应该给冯家那小 子打个电话,找十几个东北汉子暗中整他们一顿,警告他们离苏小姐远一点。”宾利车驾驶位上的青年扭头问脸色难看的蔡睿。 蔡睿皱眉摇头,寻思一会儿,又点头道:“那个说话嚣张的小子是地道的北京口音,苏妍是北京人,有可能他们是朋友,贸然把他们整了苏妍能不怀疑我,我在苏妍心目中的形象就彻底毁掉了,先不能动手,不过必须警告他们一次。” 前坐上的两个青年点头,作为复旦四公子之首的蔡睿摸出奢华的限量版手机,开始拨号,打电话给他最近结交的上海黑道公了冯晓东,以机械制造业崛起的蔡氏财团总部在杭州,因为借壳在香港上市发行股票,最大的分部设在了香港,上海只有一个分公闻势力浅薄,蔡睿有的是钱,但一个外地阔少根本挤不进很排外的上海纨绔***,结交上冯晓东这样二流公子哥算是不容易了。 闻湘记酒楼是邯郸路上一家比较有特色的餐厅,全部是湘菜,装饰风格古香古色正符合郭凌飞的审美观,五人在服务员的指引下走进预先定好的精致雅间,苏妍询问几个爷们无果的情况下随便点了几个菜,其中跺椒鱼头是她每次来必点的一道菜。 点了菜,服务员为五人沏上茶水,司徒少一和齐白峰不说话,宁天楠或许是因为挨着苏妍坐显得有点不自在,郭凌飞瞧着三个爷们的窘样,抿了口茶水,不禁笑了起来,苏妍见高深莫测的男人笑的甚是玩味,媚眼如丝凝视郭凌飞,浅笑着问:“你笑什么?” “北京的司徒少一宁天楠,上海的齐白峰,三个顶级大少在一个女人面前这般不自在,苏小姐你说我能不笑吗?”郭凌飞直视着苏妍,既没为那双仿佛蕴含着魔力的美眸沉沦,又没显出丝毫躲闪意味,让人难以琢磨。 “看来我以后得穿着阿拉伯女人那种遮脸的长袍出来见人了。”苏妍妩媚发笑,车酷般笑声动听**,沉闷的气氛淡了很多,宁天楠咳嗽两声,尴尬笑道:“谁让苏大美人的杀伤力越来越大,言归正传吧,凌飞要请你出山帮忙,不知老同学愿不愿意?” “原来你叫凌飞不错”很好听的名字,帮什么忙?怎么帮?”苏妍倒头与郭凌飞对视,最终还是抵不住郭凌飞的犀利眼神,视线落在了一旁,暗暗心惊如此年轻的男人怎么会有这么犀利慑人的眼神。 郭凌飞面色如常,悠然晃着手中茶杯,故意沉吟着见苏妍笑意渐渐收敛,胃口被吊了起来,才说:“五大新兴家族联盟想来你不会陌生,我打开天窗说亮话,他们是我的敌人,我要用你打入他们内部,而且你有能力使这五个家族分崩离析。” 郭凌飞说话时目光一直不离苏妍面庞,却无丝毫沉沦迹象,他最大的**不是征服女人,是征服这个天下。 第三百一十二章 该收官了(上) 闻湘记酒楼的服务员开始上菜,穿着古朴服饰女服务员大多容貌不错,没有那类影响客人食欲的恐龙女孩出来现眼,这是各大餐厅的忌讳,服务员的整体素质同饭菜质量一样重要,没有哪个酒楼老板会忽视这一点。 雅间里有苏妍这样的美女坐镇,完全掩盖了服务员们的光彩,她招呼四个大男人吃菜,要了瓶五十二度的剑南春,开盖后为郭凌飞、司徒少一、宁天楠、齐白峰四人倒酒,最后还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令几个男人刮目相看,一瓶酒五个人正好见底,每人二两。 “老同学能来看我,我很高兴,先敬你们。”请客的苏妍端起酒杯,极致的妩媚中多了份柔弱女人所不具有的豪爽,带给郭凌飞的感觉又有变化,一个百变的女人,男人摸不清,只会越陷越深,他笑着端起酒杯。五人互相碰杯,各自抿了一小口,都很含蓄,现在不是拼酒的场合不需要动不动干杯吓唬人。 “五大新兴家族的实力可不一般,今年胡润z国富豪排行榜上这五大家族占据了前十的五个位置,在政界和商界的底蕴相当深厚,要使他们分崩离析,难啊。再说你凭什么把我当成利用的工具?”苏妍放下酒杯淡笑道,别人看不出她妩媚笑容后隐藏着什么心思。 郭凌飞撇嘴一笑,多少有些不屑,淡淡道:“真正掌握这个世界财富权势的人从不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财富排行榜,洛克菲勒家族、摩根家族、纽伦堡家族,还有最神秘的罗斯柴尔德家族,你啥时候见这些家族里的成员上榜?” 苏妍摇头,学经济这么多年来只在一些资料能搜寻出这些大家族的蛛丝马迹,的确没见过大家族成员出现在富豪排行榜上,她眼眸一转,沉吟道:“恩确实是,国内的几个神秘家族也不上榜,最低调神秘的郭氏家族,东方家族,香港的黄氏,年年榜上无名。甚至很少有人知道现在郭氏家族的家主叫什么。” “你知道?”郭凌飞漫不经心问了一句,看这女人对自己家族了解多少。司徒少一、宁天楠、齐白峰都不言语,听两人说话,充分体现什么是跑龙套的。 苏妍夹起一块剁椒鱼头肉细嚼慢咽,故意在吊郭凌飞胃口,吃鱼头肉时瞅了一眼旁边的男人,这家伙一点不急,努起红润嘴唇,好似有点无奈,笑道:“二十多年商业***里的风云人物应该对郭氏家族现在的掌舵人不陌生,二十年了,很多人把他忘了,更多的人是没听说过,只知道飞腾有个吕晓飞,却不知吕晓飞背后有郭飞宇,国外一位经济学大师写了一本着作,里面多次提到过这个男人,把他与纽伦堡家族的第三代掌舵人剑为眼光最犀利的商业决策者。 “那个老头子的火候差了些”邳凌飞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注视着微微有些错愕的苏妍继续说:“至于你帮我的报酬,除了我这个人之外财富权势,我都能给你,即使没有你五大新兴家族最终逃不过我的手心,这是时间问题,不过天楠说得你可以横扫天下,我试着争取一下,因为我想得天下。” 郭凌飞说纽伦堡家族第三代掌舵人火候差了些,对世界最顶级豪门并不孤陋寡闻的司徒少一跟着点头,不清楚郭凌飞底细的苏妍双手托着下巴,伏在餐桌上,笑眯眯注视着神秘的郭凌飞,她的印象中,他是个骨子里流倘着世家子弟那种狂傲的男人,完全能控制自己的**,不露痕迹的收敛锋芒,这种男人最可怕。 她笑道:“少一和天楠向你低头就知道你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刚才是跟你开个玩笑,高考那年我妈做手术是天楠帮了大忙,保住了我妈的命,我一直欠他个人情,帮你就算是还他的人情,至于报酬吗,我不着急,替你这样的男人做事儿不愁权势财富,日后想起该要什么的时候再跟你要,我想你的切入点是蔡氏财团,怎么做我明白。” “跟聪明女人打交道不费力,好,五大新兴家族倒了是权势还财富任你桃,我不食言。”郭凌飞说完话,悠闲的抿了口剑南春,嘴角牵扯起的那抹深沉笑意是在座几人无法揣测的,一个怪才夏羽再加一个高深莫测的绝世尤物,再不得天下自己就是个标准的废物了。 晚饭吃了一个多小时,苏妍埋单结账,闻湘记的饭菜不算贵,加上一瓶二百八的剑南春一桌饭菜不到七百,开始宁天楠要付钱,被苏妍一个媚眼瞪到了一边,一行人出了走出酒楼,邯郸路已是***辉煌。 苏妍有事儿给郭凌飞留下电话,打车先回了复旦,绝色尤物不在了,齐白峰、司徒少一才轻松地喘了几口气,秀色可餐,而不可餐的秀色带给男人的是巨大压力,宁天楠、司徒少一、齐白峰是聪明人,都不想自己为一个不可驾驭的女人堕落。 郭凌飞正要拉开奥迪轿车的车门,一个青年跑了过来,挡在奥迪车前,摆出个欠揍姿态,对他们四人说:“我们蔡少在前边的小广场等你们,要是不去后果很严重,出了什么事儿可不要怪我们蔡少。” “哦”郭凌飞与身边三人相视一笑,同样的不屑,越是不入流的小角色说话越是猖狂,大街上高喊着灭人家满门揍人家全家的货色,多半是上不了台面的小混混。 他甩手关上车门,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蔡少是谁,正好去见识一下蔡氏财团唯一继承人的手段。四人跟着气焰嚣张的青年不走了两百多米,来到一个差不多四百米标准体育场那么大的小广场。 广场上有不少人散步,周围的长椅上有十几对情侣相拥而坐,还算热闹,北边人少,停着五辆轿车,其中就有蔡睿的宾利,十几个休型健硕的西装汉子围着宾利车,两个青年靠着车身,左边的是蔡睿,右边神情倨傲的跋扈青年正是上海黑道公子冯晓东。 一个在郭凌飞眼里连走狗算不上的上海公了哥。 广场上的灯光有些朦胧,开始距离较远,蔡睿和冯晓东看不清四人的面孔,直到相距四人五米时才看清楚,蔡睿扬起下巴,眯着双眼,嚣张的不得了,而冯晓东的神色一个劲儿的变化,郭凌飞离他还有三米,他那吓软的腰就开始颤抖着弯出卑贱的弧度,心里头已咒骂了蔡睿这蠢猪无数遍。 第三百一十三章 该收官了(中) 五辆轿车旁的十几个魁梧大汉全是漕帮收拢的东北打手,南方的爷们不够剽悍这是不争的事实,即使是捅过不少人的狠茬子在气势上远不如北方汉子凶猛彪悍,因此江湖帮会大多喜欢招收北方汉子充当马仔,热血、实在、下手狼,其中有几个在那次华山路限行燃放烟花时见过郭凌飞,几人一时间懵了。 蔡睿居然撤出冯晓东,在上海充其量是个不入流的小货色,郭凌飞抛给冯晓东个眼神,这厮不傻,看不明白主子脸色那还叫走狗吗,不言语地直起腰,脸色非常难看,眼角溢出的阴根余光瞥着旁边蔡睿,摆出嚣张模样的蔡睿没差距这其间的微妙变化。 小人物处心积虑拉拢大人物的走狗去吓唬大人物,本身就是一出闹剧,奈何当局者迷,郭凌飞插着裤兜,从容注视着蔡睿,蔡氏财团这位唯一的继承人资质太过一般,甚至经不起苏妍抛出的几个媚眼。 蔡睿对四人嚣张道:“你们划了本少爷的车,原本要教几,你们一顿,但看在你们是苏妍的朋友,放你们一马,不过记住,以后不要骚扰苏妍,这是个警告,你们大概看出我身边这些人不是好惹的,不想在上海出事儿就不要触及我的忍耐底线。” 冯晓东听了蔡睿的话恨不得找块板砖把这不长眼的蠢猪砸死,没主子的吩咐只好心惊胆战的忍着,硬着头皮与蔡睿并肩站在一起,在北京军区特战大队呆过一段时间的司徒少一同样想上去狂扁蔡睿。 鬼迷心窍的男人,一门心思的想女人,蔡家不第一个倒霉那就真没天理了,郭凌飞笑着走近蔡睿,两个认识他的东北汉子慌忙闪到一边,蔡睿错愕,不明白两个五大三粗很有气势的汉子为什么如此狼狈。 “苏妍那女人肯定留给你,我们不动,希望蔡少爷最终抱得美人归。“郭凌飞拍着蔡睿肩膀邪笑着,扫了眼跋扈神色中透出喜色的蔡睿,扭身离去,转身的刹那,他那充斥着深沉玩味的黑眸中溢出一抹冰冷锋芒。 冯晓东看着那令自己胆战心惊的身影逐渐模糊,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抬手擦抹着额头上的冷汗,狼根瞪了蔡睿一眼,朝着十几个东北汉子招手,头也不回钻进一辆黑色奔驰轿车,蔡睿莫名其妙,不清楚这位冯公了发什么神经。 小广场上的会面历时不到两分钟便结束,二十五岁进入中央党枚的宁天楠成天跟那些顶着省部级头衔的精明家伙打交道,眼里不掭沙子,一眼看出冯晓东和几个东北汉了的异样,走出小广场问郭凌飞,“凌飞,刚才蔡睿身边那小了是你的狗吧?” “那小子还不佩做凌飞的狗,他老了勉强算是凌飞的一各狗。 “比较了解上海情况的齐白峰冷笑道。 “是狗的儿了啊,哈哈哈!”司徒少一放声大笑,几人都笑了,狂放豪迈,四个气质不俗的男人并肩走在夜色下的上海衔头无疑是怀春少女眼中的一道风景线。 第二天,苏妍走进世界最奢华的维利斯酒店,与郭凌飞在帝王套房中单独长谈两个小时,颠覆五大新兴家族联盟的计划产生了,郭凌飞的优雅谈吐,对每一个细节的缜密谋划,看问题的犀利透彻,使苏妍对郭凌飞的了解又深了一点。 “打工的都希望自己老板很牛逼很厉害,我也是,你能不能透露一点背景,这样我会更踏实的为你办事儿,不会胡思乱想。“苏妍拉开帝王套房会客室门并未直接走出去,而是扭头凝视着郭凌飞,清浅笑容耐人寻味。 郭凌飞点了根烟,深吸两口,清淡烟雾飘过脸颊,沧桑岁月磨砺出的忧郁俊脸愈发迷离,愈发的无法揣摩,他收回望向玻璃窗外的视线,仔细端详浑身洋溢着惊人诱惑力的苏妍,确实只要有点龌龊心思的男人便会不知不觉的为她堕落,这世上见了如此尤物不产生龌龊想法的男人又能有几个? 许久,他绽露人畜无害的微笑,道:“这个很重要吗?” 苏妍很坚决点头,既然看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那就一定得了解点这个男人的背景,以后才不会太被动。郭凌飞再望向窗外,这次大致猜到苏妍是什么心思,收敛笑意道:“那好我告诉你一点,我姓郭,有这点应该够了。” “够了”苏妍平静美眸一亮,笑容顿时灿烂,开门离去。 “女人太聪明不全走一件好事儿,太烦人。”郭凌飞喃喃自语,抽着烟,一支烟抽完走出会客室,穿过套房最大最奢华的中厅进入了娱乐室,宁天楠、司徒少一、齐白峰三人正围在标准的斯诺克球桌苏 司徒少一和宁天楠不想错过最惊心动魄的一场对决,决定在上海呆一段时间,既可以最大限度的出力,又可以亲眼目睹凌飞与皇甫朝歌的巅峰对决,其实两人想看的是郭凌飞最后要怎么处置皇甫朝歌。 “凌飞单独相处两小时没对苏妍那娘们产生原始**?” 一向沉稳庄重貌似君了的宁天楠猥琐的笑着问,展露男人本性的爷们都一个德性,女人常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是有一些道理的。 “**我现在只有一个**,不过不是女人。”郭凌飞说着话走到司徒少一身边,积分落后的司徒少一正皱着眉头,很无奈的看着球桌上三颗相距很近且还排成一线的白球、红球、黑球。 “少一,这杆我来。”郭凌飞拿过少一手里的球杆,微弯腰,一个干脆利落的扎杆,急速旋转的白球划出一个惊艳弧度绕过红球,将七号黑球擦进了临近的底洞,为积分落后的司徒少一赢得了七分,三人目睹郭凌飞又一项变态技术,不得不佩服这厮精通的东西太驳杂。 司徒少一朝着郭凌飞竖起了大拇指,嬉笑道:“你帮我赢七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半个钟头前我家老头子打来电话,成都军区的政委和总参谋长分别调进北京,一个去了总装备部,一个去了总参,职位升了,却都没实权了,明升暗降,接替他们原先职位的人是你太姥爷的门生,成都军区大院那些追随皇甫朝歌的纨绔彻底散伙了。” “他老人家还是放不下我,我这个小孙孙却没为他老人家做过什么,说起来惭忧啊。”郭凌飞想起吕家老爷子不禁生出了愧疚感,当年父亲打天下的二十四铁卫是他老人家亲自从金鹰特战大队挑选的,现在又默默的帮自己,延续三代的亲情无以为报。 第三百一十四章 该收官了(下) 没勇气面对现实残酷的人在选择逃避之后是更加的无助凄苦,挣扎了好久发现自己还在原地,不去面对不等于能够逃脱,在狗娘养的各种规则下不断的挣扎,不断的失望,有人说这个社会有两种人,一种是掌握资本轻松戳取利益的人,一种是苦苦挣扎却只能糊口的人。 前者是掌握着别人命运的强者,后者是任人宰割的弱者,郭凌飞给自己来了个定位,宰割强者的强者,确实如此,从离开少林到现在,他宰割的全部是强者,哪怕是随意踩下的一个北京三流公子哥,在老百姓眼里那也是背景盘根错节惹不起的牛逼人。 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依然在延续,处于局的每一个人都产生了无比压抑的沉闷感,五天过去,对于满怀热情等着看热闹的宁天楠和司徒少一来说应该是比较无所事事的五天,但两人清楚,最终的对决正逐渐向一个临界的爆发点逼近。 两位北京大少到达上海第五天的上午,一个打给郭凌飞的电话算是将沉稳的氛围稍稍搅起了微澜,完成央视节目的董芳到了上海。帝王套房的奢华中厅内,换了一身崭新衣服的郭凌飞照着镜子。 黑色时尚衬衫,黑色的直筒体闲裤,一双黑色的体闲皮鞋,将挺拔健壮的身躯衬托的更有魅力,浑身散发着冷酷气息,他对着镜子笑了笑,镜了里是一张超越年龄的成熟笑脸,洋溢着一股邪异味道。 刚完成工作任务的董芳请假来一次上海不容易,郭凌飞自然要把最好的一面留给这个热情如火的痴情女人,宁天楠、司徒少一、齐白峰三人一个劲儿的唏嘘鄙夷在镜子前摆姿势的郭凌飞。 “爱一个女人就要在每次见面时把最好最真实的一面呈现出来,一直到老,你们三个家伙现在不懂,估计再过几年才能明白。” 郭凌飞扭过身用手点着三人,俨然是过来人面对小屁孩的神态,四人嬉笑着走出帝王套房。 维利斯酒店门外,一辆出租车拐过来,在酒店宏伟华丽的墨王、石门楼下停住,车门打开,风尘fh卜的董芳钻出来,从欧洲回来就跟着《天下》剧组忙活了近半个月,台里领导批准三天假,她按耐不住心里头的思念,没回北京,直接来了上海。 董芳脸色稍显疲惫,不过掩饰不住的兴奋冲淡了这丝疲惫,瘦身的紫色连衣裙包裹着玲珑身躯,展露的曲线堪称完美,裙子收紧的下摆正好包裹住了圆润大腿的一半,将黑丝袜勾勒出的修长双腿呈现在人们眼前,美女的回头率当然是百分之百。 董芳并未直接走进酒店,站在旋转玻璃门外摸出手机给郭凌飞打电话,后边停下一辆奔驰轿车,下来三人,两女一男,居中的女孩衣着时尚,撼着大墨镜,举止稍显做作,有点明星气质,她右边是个拎着大包小包的恐龙,左边的男人是闻机,又有点像保镖。 三人朝着酒店的玻璃门走去,董芳把手机梧在耳朵上,见有几人从里边走出来,下意识向后挪着脚步,这一挪正好撞向后边走来的女孩,闻机模样的男人不等董芳撞过来,大步蹿出,推了董芳一下。 男人的力气不小,董芳又穿着高跟鞋,冷不防被猛推一下,身子剧烈摇晃,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董芳裙子下摆不长,这么一来完全**了,酒店门前几个男人贪婪的目光顺着包裹着黑丝袜的圆润双腿扫向裙子里边。 董芳想站起来,可脚腕生疼,用不上力气,只能紧并着双腿,弯着腰用手梧着裙摆,这种姿势对雅性牲口们来说无疑更诱人,几个男人干脆原地不动,直勾勾的看着。董芳满面通红,抬头问出手推人的男人,“你为什么推我?” “挡路的狗就是这种下场”撼墨镜的时尚女孩扬着脸呢喃了一句,声音不大,周围人还是能听到,女孩摆出一幅趾高气扬的神态,完全不去看尴尬坐在地上的董芳。董芳愕然,喜欢耍大牌的明星大腕见了不少,没遇上这么不讲理的,蹙眉道:“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凭什么骂人?” “就骂你了怎么了?”女孩不屑地勾起嘴角,迈步要离去,董芳哪受过这气,一只脚撑着重心,挣扎着站起,挡在了女孩身前,而女孩的闻机又伸手拉扯住了董芳,一阵拉扯立时吸引过不少人。 因为有外国政要下榻在维利斯,维利斯门口除了酒店保安外还有一名执勤的武警战士,年岁不大的武警目睹了事情的经过,他怕酒店门前聚集太多人,忙走过去,朝着几人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对戴墨镜的女孩道:“小姐,在公众场合要懂得尊重别人,刚才确实是您的不对,相互间握握手说声对不起就没事儿了。” “你算什么一条看门的狗,她这挡路的狗有什么资格和我握手,有什么资格让我跟她说对不起。”女孩还是那副趾高气扬的脸孔,藐视所有人。董芳气得说不出话来,已经有人认出了董芳,也有人认出了女孩。 一个是央视的美女主播,一个是新近红起来的偶像派艺人,女孩听到周围的议论声,才仔细端详董芳,脸色有了变化。 “芳芳” 郭凌飞的一声呼唤震颤了董芳的心扉,与女孩对峙的她挣脱那男人大手,慌忙转身,由于身体重心压在一只脚上,差点再次摔倒,郭凌飞箭步蹿出,伸胳膊把她按进怀里,“又让我的女人受委屈了我这男人真不合格。” “我的凌飞是最合格的男人,一点意外没什么。”董芳沉醉在温暖宽厚的胸膛上,把刚才的不快抛在了一边。 “是你推我女人?”郭凌飞抬眼瞧着着女孩的闻机,神色淡然,看不出有一丝怒意,好似在问一件极其平常的事儿,男人没察觉到任何危险气息,下意识点头,令周围人想不到的是这男人的头刚刚点下去,一百五六十斤重的身躯就向后飞出,划出一条长达五米的抛物线跌落在十几级台阶下,晕死过去。 众人骇然,挪步后退,不敢太靠近郭凌飞,董芳则很平静的伏在自己男人怀里,曾经跟着这男人见过鲜血淋漓死尸遍地的场面,此时这一幕太微不足道了。 郭凌飞搂着董芳又看向了载墨镜的女孩,诡异的笑了一下,指着旁边的武警战士,道:“没他们有这个国家吗?没他们或许你早***被**了,你现在能活的如此滋润第一个要感谢的不是你父母,不是给你钱的男人,是他们。” 或许是因为吕家的缘故,郭凌飞再怎么张狂跋扈不会轻易侮辱军人,清楚记得太姥爷在北京西山对自己说的话:“吕家之所以是共和国的脊梁是因为共和国的军人是这个民族生存延续的脊梁。” 第三百一十五章 后发制人(上) 维利斯酒店恢宏的墨玉石门楼下,新近红起来的偶像派艺人不知所措的瞧着面前眼神淡然的男人,莫名的恐惧感在心中蔓延,甚至觉得男人那张流露一丝邪魅气息的俊逸笑脸比穷凶极恶的杀人犯狰狞着脸还可怕。 “我是飞腾影视集团旗下娱乐公闻的艺人叫李珊珊,你不要乱来“否则被媒体曝光会激怒我的粉丝,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撼墨镜的女孩终于不再趾高气扬,郭凌飞在血腥杀戮中磨砺出的气势她承受不了。 “飞腾影业旗下娱乐公闻的艺人李珊珊”郭凌飞勾了勾嘴角,眼眸中满是不屑,扭过头见怀里女人因为扭伤的脚腕而皱眉,怜惜的摇摇头,让她靠住旁边的大理石立柱,有资本俯视大半个z国的男人缓慢弯腰琦下来,小心翼翼地脱下自己女人的高跟鞋,轻轻按捏着扭伤的纤细脚腕,动作轻柔,一丝不芶。 周围人不少,司徒少一、宁天楠、齐白峰三个顶级公子哥互相看了几眼,莫不流露出敬佩,大庭广众下为自己女人弯腰的男人不少,可大庭广众下为自己女人弯腰椽脚的世家子弟有几个? 董芳知道为自己揉脚的男人在北京城是多么风光,有多少纨绔大少高官子弟匍匐在他脚下,又有多少普通老百姓心目中的大人物要看他的脸色去办事,抬起手来遮住那片天不为过,这样一个从未对别人弯过腰低过头的男人给女人椽脚,董芳感动的一塌糊涂,娇柔身躯一阵阵轻颤,泪水已从双眼溢出。 “凌飞我没事儿真的没事不用揉了。”董芳嗓音略微哽咽,说完话怕自己哭出来咬着嘴唇,俯下身子用双手轻抚着男人的肩背,不想让不明就里的旁观者看扁了自己心目中永远顶天立地的男人。 “傻妞儿哭什么,这是你男人应该做的,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你付出了所有,得到的却很少,你男人会尽量去补偿,补偿你一辈子。“郭凌飞抬起眉目深情一笑,那么的真挚,那么的温柔。 “我的凌飞真坏就想让人家在这么多人面前落泪”董芳掊着哽咽,潸然泪下,那三年的伤痛又算得了什么,就是为面前的男人去死自己绝不会皱眉头,以前活着大多是为了自己,现在活着完全是为了这个男人。 董芳,一个为男人而活着的女人,这正是最令郭凌飞动心的一面。酒店门前围观的人群中有几个心思龌龊的老爷们时不时瞟向董芳那双被黑丝袜勾勒出来的诱人美腿,为董芳换脚的郭凌飞向旁边瞥了几眼,轻轻招手,十二龙无声无息站在了他背后。 “你们觉得谁的眼神有问题就挖出他的眼珠了,我郭凌飞的女人不容许任何人亵渎,谁都不能。” “是,少主!”十二龙的出现震慑全场,杀气浓重的十二个人朝人群中看去,围观的人瞬间散去一大半,李珊珊和助理想走又不敢,不知所措的傻站着,三男两女从酒店中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职业女性快步走过来,相貌一般,身材倒惊艳的很,胸脯高鼓细腰肥臀,标准的熟女。 “李珊珊这是怎么回事?”女人快步走过来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不惹眼的举止展露职业女性的精明干练,李珊珊一副委屈的模样,不说话,其实是不敢再乱说话,混娱乐圈的女人没点眼力根本混不下去,只要不是盲人或者傻了大多能看出郭凌飞、闻徒少一、宁天楠、齐白峰四人的与众不同,尤其是郭凌飞,挥手之间就决定人的生死,可不是装逼开玩笑。 此时郭凌飞已经给董芳穿好鞋,少林武医学中舒筋活血的按摩手法非同一般,满脸泪痕的董芳轻扭几下脚腕,痛楚减轻不少。郭凌飞站起来,为董芳擦去泪痕,在那张吹弹可破的面庞上温柔的吻了一下才转身面对几人。 “你们是飞腾影业的高管?” 郭凌飞俨然是居高临下的上位者姿态,神情冷漠,语调逼人,几人一时间愣住,久居高位的压迫感使他们下意识点头,为首的女人再次推了推鼻梁的眼镜,道:“我们是飞腾影业旗下娱乐公闻的高管,我是。” “她不适合也不佩留在飞腾,艺人不但要有才艺,而且还需要德行,我不想以后飞腾影业下属的娱乐公闻再有这类艺人,如果你们卡不好这道关。就从飞腾走人。”郭凌飞强势打断女人的话。 “呃”女人的嗓子里只发出轻微的音节,表情僵硬,不知再说点什么,她是娱乐公闻的第三号人物,手握实权,在飞腾的公闻呆了十多年,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物,飞腾的第一号人物吕晓飞站在她面前也没现在这么忐忑不安过。 郭凌飞搂着董芳在十二龙簇拥下走入酒店,不给几人留有任何反应的余地,李珊珊惊诧无比,又有些害怕,***里的艺人都清楚一点,被踢出飞腾的公闻就再无翻身的机会,任何一家娱乐公闻不论背景多么深厚,不敢收留飞腾踢出来的艺人,这算是娱乐圈最大的一条众所周知的潜规则。 “得罪别人飞腾都能顶下来,唯独得罪他不行。”最伟大的华人导演陈小锋带着《天下》剧组的主要演员出现在维利斯酒店门前,《天下》的后期制作虽然还未彻底结束,但影片的宣传活动已经有条不紊的展开。 上海是国内宣传活动的第一站,活动的举行地点就在维利斯酒店,娱乐公闻高层还有另一个目的,借着宣传《天下》的机会,把公闻最近崛起的新人推到国内外媒体前,增加一下曝光率,李珊珊便是其中之一。 “我正是因为在影视基地得罪了人家董芳现在要趁着这次活动来上海负荆请罪。”范思思不比李珊珊轻松多少,愁眉苦脸,娱乐公闻的高管们听了几人的话吃惊不已。 郭凌飞按着董芳走进酒店大厅,见董芳扭伤的脚仍旧不敢用力,索性把董芳抱了起来,痴情的女人动情了比男人还无所顾忌,董芳不顾他人的异样眼神,红润嘴唇在心爱男人脸上点了十几下,才说:“凌飞我好幸福,真希望所有人都能看到你抱着我。” “只要你男人的双手还在,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抱你的机会。” 郭凌飞温柔一笑,道出一个承诺。 第三百一十六章 后发制人(中) “三生石上三生缘,生生世世不相离。” 传说,黄泉路的尽头奈何桥边立着一块三生石,这块石头能照出人前世的因,今生的果,宿命轮回,缘起缘灭,清晰刻在了三生石上,它承载了芸芸众生的悲欢离合,该了的债,该还的情,三生石前一笔勾销。 帝王套房的大沙发上,董芳轻吟着两句诗含泪美眸注视着身边为自己擦葯酒的男人,褪下丝袜的**搭在男人的膝盖上,脚腕处的一片红肿稍稍破坏了无暇**的美感。董芳抬手抹去溢出眼角的泪水,凝眉沉思。 “傻妞儿又想什么伤心事儿了?”郭凌飞将刺鼻葯酒倒在手心,为董芳擦在脚腕上,轻轻揉捏拍打,等擦上去的葯酒被皮肤吸收,再重复刚才的动作,一次又一次,小心翼翼。若说照顾女人的耐性,世家子弟里很难再找出第二个郭凌飞。 重出江湖前照顾方茜一年,他从未不耐烦过,照顾董芳同样如此,因为她们都是他的女人,都曾为他默默付出。董芳很孩子气的吸了吸鼻子,眼眸转几转,小声道:“传说踏过黄泉路,看了三生石,喝下那碗孟婆汤,慢慢走过奈何桥会忘记今生一切,包括最爱的人,若是真有这一天我要是忘了我的凌飞怎么办?” 郭凌飞擦抹葯酒的手猛地定住,倒过头,凝视董芳娇美面庞,眸子里淌出的是无限的柔情和淡淡的忧郁伤感,没想到身边的女人会想这些虚无缥缈的神话传说,一句话牵扯他柔肠百转,痴情的女人往往多愁善感。 “放心吧,真要到了那一天一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咱们不去喝那孟婆汤,不忘记这辈子,孟婆要是不干你男人毫不脚软直接把她踹进忘川河里。”郭凌飞放下手中葯酒瓶,霸道地楼住了董芳。 “你呀又没正经了,孟婆要是能被踹进忘川河里估计早进去了,想踹她的人可不止你一个,能生生世世记着我的凌飞该多好。“董芳说宗绽露笑容,七分幸福,芒分伤感,这模样既让男人感动又让男人恰惜。 人的**是无止尽的,董芳这妞儿也不倒外,有了一辈子,想着生生世世,郭凌飞抿嘴一笑,棒起她精致面庞,故意微扬着下巴,很有气势的说:“你男人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不论到了哪都要只手遮天。” “凌飞是最好的,世上的男人比不了,宋代那位命运坎珂的女词人用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雅形容楚霸王,项羽哪比得上我的凌飞。”董芳说着话伏在了郭凌飞怀里,最后吐出的几个字好似梦呓。 郭凌飞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并且是床上能力比较强的那种纯爷们,不对苏妍那比狐狸精还妖媚的女人动心是因为克制了**,董芳是他的女人,骑着他的双腿伏在怀里,紧身连衣短裙包裹下的胴休无疑是莫大的诱惑。 原始的**开始升腾,两腿间那哥们儿不老实了,董芳察觉到了自己男人的异样,一条褪下丝袜的美腿和另一条穿着丝袜的美腿紧紧夹着男人的蜂腰,仰着泛起酡红的美艳面庞,贴近心目中最完美的脸膛,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呢喃道:“凌飞我想你了。 “你男人更想咱们去卧室”郭凌飞坏笑道,作势要抱起董芳,董芳摇头,娇羞无比,轻声道:“人家知道你想在沙发上” 被董芳说中心思的郭凌飞一愣,随即放声笑了,女人最诱人的时候便是罗衫未解欲语还羞的那一刻,男人抵挡不住的。 …… 中午十二时,《天下》的宣传活动正式开始,维利斯三楼能容纳近千人的豪华宴会厅内布置成了宣传场地,会聚国内外一百多家娱乐媒体,三百多名记者云集,前来捧场的明星大腕更是不计其数,比金马奖金像奖的颁奖典礼还热闹许多。 宴会厅最里边是一副巨大海报,盖住整个墙壁,海报的背景是金戈铁马的沙场,有嘶鸣的骏马,有挥舞着刀剑的士兵,几位主角的经典形象依次印在巨幅海报上,很有震撼力,“天下”两个字更是龙飞凤舞,如背景的战争场面一般,气势磅礴。 海报前是一米高的台子,铺着大红地毯的台了上,陈小锋居中,饰演主要角色的演员依次排开,摆出最优雅的造型,普通人不得不承认演员摆p0ss比演戏要专业,一百多家媒体带来的“家伙”全冲着台子上的人。 二十年来,有飞腾影业的支持陈小锋在影视界的号召力和影响力是无与伦比的,这位早已处于事业巅峰的大导演接过礼仪小姐拿上的话筒,跨步立于台前,一脸肃然,徐徐道:“二十多年前,一部《神之战》成就了我,有人说我是z国电影史上的神话,用一部又一部影片向全世界人展示中华民族的魅力,我不敢当,真正创造神话的人不是我,我与在座的每一位一样,很平儿” “陈导您每次在大型颁奖仪式都说创造神话的人不是您,那请问陈导这个创造神话的人到底是谁啊?”下边有记者大声提问。 陈小锋不因说话间隙有记者插话而显得不愉快,展露淡淡笑意,好似一个与世无争的和蔼大叔,风风雨雨走过这么多年,五十多岁的人了,早把锋芒收敛的干干净净,菱角磨的圆圆滑滑。 “二十多年了,我一直没捉到过创造神话的人,他是真正改变世界电影行业格局的人,正因为有这个人才有今天的飞腾影业,才有今天的z国电影,才有我的今天,他比年龄小一点,却是我这辈子除父母之外最尊敬的人,一个我只能仰望的人” 陈小锋说到这里停住了,居高临下的目光看向后边,宴会厅里所有人纳闷,纷纷倒身扭头,一身黑衣的俊朗青年立于铺着红地毯的过道中,器宇轩昂,气质非凡,青年身旁是秀发高挽的绝色丽人。 青年眯眼笑着,嘴角勾勒出的那抹饱满弧度令女人迷醉,举止优雅沉稳,彰显出真正贵族的气质,这时候陈小锋已顺着阶梯大步走下一米高的台子,与茫然错愕的明星记者擦着肩膀走过,来到距离青年三米远的地方,弯腰深深鞠躬,这是发自肺腑的感激啊! 第三百一十七章 后发制人(下) 虔城,是人们对内心深处所崇拜事物发自肺腑的情感,活在世上的人应该有所敬畏,不论是雄踞一方的豪雄强者,还是草根阶层繁衍的亡命之徒,一旦失去了最后一点敬畏,必定沉沦,万劫不复。 陈小锋作为史上最伟大华人导演,此时所流露出来的正是深埋心底的敬畏和感激,大多数人只瞩目他那些显赫耀眼的荣耀光环,不清楚当年的陈小锋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向事业的巅峰,怎么使z国人的电影在全世界大放异彩。 所谓的庸人呐,就这德性,喜欢欣赏艳羡成功者的华丽光环,怨天尤人说老天不公,却忽略人家在成功之前付出了何等的艰辛,陈小锋清楚自己如何走过风风雨雨的二十多年,没有背后那个人,现在的自己与二十年前的自己不会有太大区别。 一袭黑衣的郭凌飞顿时成了全场焦点,与会的记者,前来捧场的明星大腕,工作人员,都是惊诧无比,陈小锋不止一次与国家最高领导人会面握手,未曾表现的如此谦恭,却给一个年轻人鞠躬,这个青年是什么人? 郭凌飞对陈小锋的表现不是很意外,成就一个人的梦想能使这个人感激一生,父亲当年何止成就陈小锋一人,那个被世人誉为指尖划出天使之音的华人钢琴大师何尝不是父亲激励出来的。 董芳瞧着崇拜已久的大导演给自己男人鞠躬,吸引无数人目光,有点不好意思,清浅一笑百媚生,性感美艳盖过了在场的靓丽女明星,刚被男人滋润过的女人处处显露仪态万千的诱人风韵。 “陈导,不用这么见外,怎么说你是我的长辈,我受不起啊。,郭凌飞笑着前跨两步,伸双手扶着陈小锋直起腰板,随意的举动又使陈大导演颇为感动,眼窝有些湿润,郭氏家族两代人留给陈导的印象无可挑剔。 有时多一分尊重,多一分平易近人,换回来的那份真诚是用金钱权势无法戳取的,一味的趾高气扬,一味的装逼耍酷,一味的妄自尊大,是众叛亲离的催化剂,千百年来从俯瞰芸芸众生的巅峰滚落下来的牛逼人大多如此。 纵观史册看透沧桑世事的郭凌飞对如何笼络人心拿捏的恰到好处,城府这玩意儿到了他身上更是刻画的淋漓尽致,没点高深的道行就想伏妖降魔践踏世间规则,比黄梁美梦还来得虚无缥缈。 “郭氏一门三代人都值得我尊敬,我没阿谀奉承那种陋习,一切都是发自肺腑的,感激的话就不多说了,我会为飞腾影业流尽最后一滴心血。”陈小锋双手紧握着郭凌飞的右手,微微颤抖着。 郭凌飞笑着点头,陈小锋流露出的真挚之情是世俗里的金钱权势利益所不能冲淡磨灭的,是众多上位者最想得到的忠城。回过神儿的媒体记者纷纷把摄像机镜头对准郭凌飞和董芳,陈小锋有意请郭凌飞上台讲话,郭凌飞笑着摇头婉拒。 他拉着董芳坐进一个不显眼的角落,现在远没到在世人面前露脸的时机,过早的把自己这张脸抛在大众眼前,可能生出诸多麻烦,弊大于利。比如公众人物酒后驾车,街头亲吻,带女人去开房,会被炒的沸沸扬扬,完全是因为老百姓太熟悉他们那张脸了。 宣传活动延续了两个小时,大多数人因为《天下》的吸引,渐渐遗忘了角落里的郭凌飞和董芳,少数有心人时不时把“家伙,的镜头扭过去,来几个特写,郭凌飞看在眼里,不动声色,活动的最后一环,飞腾影业旗下娱乐公司将最有潜力的新人推上了前台。 李珊珊被公司几名高层列入黑名单,并未上台,错过了无数新人梦寐以求的机会,这机会对于那些刚从艺术院校走出来的美女酷男来说无疑是上帝的青眯,站上那一米高的台子对着百十多家国内外媒体摆几个po,一跑走红易如翻掌,没人质疑,飞腾影业的影响力就是如此强悍。 已跻身国内一线影视明星行列的范思思也不如平日里那么神采奕奕,两个曾经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都在为日后的前程忧心忡忡。 宣传活动在下午两点结束,人们还未离去,大批黑衣汉子涌进宴会厅。 本来气氛热烈的活动场地瞬间鸦雀无声,这时,郭凌飞从角落里走出登上台子,朝着所有人不温不火的笑了笑,玩味眼神扫过各大媒体的记者,道:“我不想在明天任何一家媒体的报刊杂志或是网络新闻上出现我的身影,希望大家能合作。” 三百多名记者面面相觑,有的在装傻冲愣,爆料外人所不知的惊天消息是记者们最热衷的事儿,迫使他们放弃一次机会,肯定不倩愿。陈小锋见记者们没啥举动,走到郭凌飞身边,咳嗽两声道:“大家听郭少的话,将一些不该记录下的照片和影像全部删了吧,这样对大家最好。” 在这个***里陈小锋的话自然比郭凌飞的话好使,记者们是聪明人,不该说的不能说,不该看的不能看,触碰了大人物的忍耐底线,后果确实无法估量,黑衣汉子们监视着那些不情愿的记者删除了关于郭凌飞的照片和影像记录。 一百多家媒体的记者先行退场,少了三百人宴会厅里仍旧热闹非凡,郭凌飞与陈小锋告辞,要离开,他刚走下台子,范思思挤出来,双膝一软,跪倒在他面前,捧场的明星大腕不明就里,又是一阵惊讶唏嘘。 “我错了求董小姐原谅,求郭少再给我一次机会。”范思思花容惨淡泪水溢出眼眶,众人还没明白过来,李珊珊学着范思思跪下,两个声泪俱下的女人匍匐着,凄楚可怜。董芳毕竟是女人,心软,两件事全跟她有关,有些看不下去,轻轻拽了拽郭凌飞的胳膊,柔声道:“凌飞,不知者不怪,不要为我计较了。” “谁欺负我的女人我都会睚眦必报,没有例外,冷藏你们两年,作为惩罚”郭凌飞面沉似水,冷藏两年其实已网开一面。 两百多黑衣汉子簇拥着郭凌飞和童芳浩浩荡荡走出宴会厅,等在厅门外的万建忠见少主出来,马上迎上去,悄声耳语:“少主,完全准备好了,只等少主的命令。” “不急,我们要后发制人。” 郭凌飞邪笑,曾经有无数人看着他嘴角这抹邪异弧度瑟瑟发羽,最终悲惨倒下,痴情如火的董芳却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第三百一十八章 等你开枪(上) 闭只眼,悄无声息吃掉皇甫朝歌的势力就不走难事儿。 宁天楠抽烟同郭凌飞一样克制,一天固定五支,掐灭烟头便不再看茶几上的烟盒,克制力和忍耐力是在政界攀爬的必要条件,宁天楠二十五岁进入中央党校并非完全倚靠家族背景,中央党校不是收留废物的地方,俗话说死狗扶不上墙头,自己没能力别人怎么费力去扶都没用。 司徒少一不像宁天楠,这厮有时候一天能抽两包烟,完了一根又拔了一根,点烟时撇嘴道:“凌飞,你现在占尽了优势,可谓兵强马壮,只手遮天,一声令下痛快点整死皇甫朝歌那小子算了,还等什么?” “呵呵,你小子以为是你踩皇城根下那些三流公子哥儿啊,想怎么踩就怎么踩,凌飞和皇甫朝歌这一战影响很大,南方官场的格局肯定要发生变化,可能打破以前的政治平衡,虽然咱几家在最高决策层有着相当分量的话语权,但这个国家不是一两个人的,更不是你我凌飞的,老头子们想什么咱们揣摩不出来。”宁天楠笑道,有些话说的很隐晦。 郭凌飞哪里明白宁天楠的意思,从小就摸清了北京城那徜浑水的司徒少一也明白,万建忠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同样明白官场上那点、事儿,制衡是一种平衡各方势力的手段,屡见不鲜,政界中尤为突出。 “政界会出现多大的漩涡我不介意,打破一个旧的平衡会产生一个新的平衡,谁蹦跶出来挡我的路我就把谁当敌人,不择手段去对付他,有句俗点的话‘老天逆我,我让他亡。老天顺我,我让它昌。’南方我踩定了。”郭凌飞昂头道,锋芒尽露。 司徒少一叼着烟,朝着他竖起了大拇指,佩服不已,宁天楠笑而不语,放眼整个华夏有这等气魄的年轻人唯有面前的郭凌飞,真正一个为了目标不择手段的狂人。一句话震住了身边人,郭凌飞反而笑了,极是轻松,看着万建忠道:“我们等皇甫朝歌翻起底牌再出牌,后发制人才能一击毙敌。” 万建忠肃然点头,赌桌上最后翻起底牌与棋局中最后落下一枚棋子类似,都是属于赢家的收官。 下午四点,室外的温度稍低一点,齐白峰听说宁天楠是北京二环路飙车记录的保持者,一时兴起,要与宁天楠在上海车流量最大的立交轿上飘车,飒车是宁天楠的强项,不少北京公子哥折服于他的车技,他从十五岁开始没惧过谁,当然不会向上海的齐大少示弱。 齐白峰打电话让人准备三辆兰博基尼跑车,二十分钟后三辆崭新的兰博基尼蝙幅跑车停在了维利斯酒店前,除了三辆兰博基尼外还有各式各样近五十辆跑车,上海的公子哥儿们听说齐白峰要与北京的宁天楠飙车,全部前来助阵。 “好久没玩老爸那辆威龙了。” 落地玻璃窗前,郭凌飞俯视着酒店外一长串极度招摇的奢华跑车驶离,摇头笑了笑,若不是董芳要自己陪着逛街,倒很乐意露两手惊艳车技吓吓这帮公子哥儿。董芳兴匆匆换了身衣服,粘着心爱男人走出帝王套房,郭凌飞打算开着改装后发动机动力已达到1子5玛力的威龙跑车带董芳逛街。 他带着董芳进了维利斯酒店的地下私人车库,两个篮球场大小的车库只停着银灰色的威龙跑车,四个工作人员正忙碌着,擦车,给跑车加油,检查跑车的性能,不敢有丁点的马虎大意。 男人喜欢驾驭跑车如同喜欢女人一般,是人性中的占有欲作祟,女人则是痴迷于跑车的外表,董芳兴许由于爱屋及乌的缘故,她眼中的威龙跑车就如他身边的男人,没有一丝瑕疵,无可挑剔。 郭凌飞把跑车开出地下车库,在午后阳光照射下,银色的威龙焕发出璀璨光芒,成了上海最繁华街道上的一条绚丽风景线,副驾驶位上,有五年驾龄却未曾开过一次快车的董芳兴奋到不止一次挥舞双臂放声尖叫。 痴情女人永远为心爱的男人兴奋欢呼,甚至忽视生死安危,开车的郭凌飞温柔吻了面现潮红的董芳,压着油门的脚尖轻点,威龙骤然加速,留给路人的仅仅是模糊的光影。 第三百一十九章 等你开枪(中) 物欲横流的现买生活中,绝大多数女人心目中,男人最帅且给她们印象最深的动作不是刻意摆出来深沉po,更非那自认风流的骚包回眸,犯贱微笑,是男人甩人民币的动作,哪怕是脑满肠肥的老男人一叠一叠的甩钞票,什么大学校花,t台模特,三流明星,投怀送抱的不在少数。 郭凌飞没用钞票砸过女人,当年追方茜时装出一副贫贱样,小妮子想方设法把自己口袋里的零花钱往他口袋里揣,时常美滋滋的跟着这厮吃几块钱的麻辣烫,比吃香格里拉一百六十元一位的自助餐还惬意,逛商场从不把视线落在贵东西上。 郭凌飞记得至从确定了恋爱关系,方茜穿了大半年的校服,名牌的鞋子衣服包包全收起来了,时不时去他租的小屋子里做饭,搞对象之前不曾做过任何家务的方茜第一次做饭把菜炒糊了,像个做了错事儿的孩子,一个劲儿的说自己不好自己笨蛋。 这一切惹的方家人对郭凌飞又是白眼又是言语上的鄙夷,甚至闹出了棒打鸳鸯一幕,而董芳也就在那个时候喜欢上他,同方茜一样,根本不知道他是大家族的继承人,这么现实的社会,不向钱看的女人不多,这俩靓妞儿却是例外,付出的是最纯真的感情。 郭凌飞每次回想起来,心里就酸酸的,是莫名的感动,他不是那种怕给女人花钱的齐啬鬼,但绝不会庸俗到用钱砸几个能陪他过一辈子的女人,相濡以沫不是拿钱能买来的,现在董芳是他女人,没什么顾忌了。 浦西的恒隆广场是国际顶级精品在上海的汇聚地,男人裤兜里不揣张二三十万的银行卡带女人进这里是自找没趣,郭凌飞陪着董芳流连于各大品牌专柜,刷卡的动作帅的一塌糊涂,购物中心的导购员和购物的人都暗暗心惊。 “今天终于体会到男人划卡时对女人的杀伤力了,妞儿,周围那么多女人给你男人抛媚眼呢,紧张不?”郭凌飞拎着大包小包,嬉皮笑脸靠着蒂爵珠宝专柜的水晶玻璃柜台,眯眼瞟着不远处几个花枝招展的靓妹,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 伏在柜台上的重芳只轻猫淡写地瞥了一下几个姿色不错的女孩,敝敝嘴自信笑道:“我的凌飞哪会看上那些迷恋男人刷卡动作的庸脂俗粉,或许北京城那些不入流的公子哥会把她们当玩物,我的凌飞是不会对她们产生想法,最多是厌恶。” “不愧是我的女人,奖励一个香吻。”郭凌飞毫无顾忌吻了董芳的脸蛋儿,旁边的导购页和柜台里的服务员又是羡慕又是不好意思,服务员忙低头为董芳介绍蒂爵的珠宝首饰,每一件珠宝饰品都有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董芳看着珠宝,听着女服务页的诉说,再想想自己的过去,美目里调光闪闪,恨不得把柜台里的珠宝首饰全买了,郭凌飞轻轻摇头,摸出随身携带的面巾纸为自己女人抹去溢出眼角的泪水,对服务员道:“你的每一个故事都很动人,这钟销售手段相当不错,但是你的故事勾起了我女人的伤心事儿,我不会买。” 女服务员错愕,卖出一件珠宝的提成相当丰厚,对于每月拿着三千底薪的女孩来说失去这样一个客户等于失去一笔不小的收入,甚至是底薪的十几倍。董芳抬头见女孩尴尬不已,对郭凌飞幽幽道:“凌飞…买几件吧,我觉得都挺好。” “这些珠宝饰品在寻常人眼里无疑是顶级的品,可在你男人眼里不算什么,蒂爵是法国奥尔良一个古老家族创立的品牌,你男人会让那个家族里手艺不错的老头子亲自为你做几件,柜台里这些殊宝配不上我的女人。”郭凌飞深情款款凝视董芳,眼神认真,足能打动任何一个女孩子的芳心。 董芳流连几眼,乖乖点头,女服务有些失望,小声嘟囔:“这个家族里的老工匠只为欧洲王室亲手做珠宝饰品。” “呵呵,你说的不错,不过知道的还不够详细,他们为我们家三代人做过十几件堪称艺术品的珠宝。”郭凌飞说完话拉着董芳离开,女服务员难以置信的摇头,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孩继续尾随着两人。 郭凌飞陪着董芳逛了一个多钟头,电话来了,他接起电话,里边传出一个很熟悉的苍老声音:“郭凌飞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你那三个朋友在我上手,如果不想他们出事儿你现在就来引赛车场。” 不等郭凌飞说话对方已楂断,董芳见自己男人神色凝重,不由得紧张起来,小声问:“凌飞怎么啦?” “没什么,一点小事儿。” 郭凌飞无所谓的笑着耸动肩膀,拉着董芳快步走出购物中心,同时给司徒少一、齐白峰、宁天楠依次打了电话,结果都无人接听,确定是出事儿了,三个家伙领着一帮公子哥在上海闹市区飙车还能落入别人的手,他有点哭笑不得。 银色威龙跑车飞驰出停车场,直奔上海国际引赛车场,半个钟头跑车驶进了赛车场,最近没有比赛,偌大的赛车场空荡荡的,几十辆奢华跑车停在看台下,四五十个上海公子哥儿被三十多个西装猛男围住,没一个敢轻举妄动,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们惹是生非有两手,可面对一群凶神恶煞的汉子都犯怵了。 威龙跑车一个炫目至极的刹车漂移停在了众人面前,郭凌飞和董芳下车,冷眼扫了一群黑衣汉子,淡漠道:“我是郭凌飞我的朋友在哪?” “请跟我来。”一个相貌凶悍的猛男带着郭凌飞径直上了看台,走进了看台最上边的媒体转播区,是一个相当宽敞的大厅,在这里可以观察小半个赛车场的情况,郭凌飞拉着董芳走进来,平静面对里边所有人。 无论是谁在上海挑战他的忍耐底线,只有死路一条。 第三百二十章 等你开枪(下) 赛车场宽敞的媒体转播厅内,五十多名黑西袈笔挺的猛男分布在四周,负手而立,精干的小平头,铮亮的老人头皮鞋,酷劲儿十足的墨镜,为这些四肢很发达的汉子平添了慑人气势,绝非小帮会中的马仔可比。 司徒少一、宁天楠、齐白峰被六个汉子用手枪顶着腰,愤慨不已,三人见郭凌飞走进来,面现愧色,不好意思地点头打招呼。三个家伙在上海最车流量最大的立交桥上飙车,不熟悉路况的宁天楠凭着超高车技以两分钟的优势小胜齐白峰。 齐白峰当然不尽兴,在一群上海大少面前输给北京的宁天楠也是件没面子的事儿,于是他又约众人去国际引赛车场,一群大少驾着嚣张跑车浩浩荡荡涌进赛车场,赛车场没有比赛时只定时对游人开放,可哪能拦住这群公子哥儿,几十辆跑车刚在跑道上停稳,意外就发生了。 郭凌飞环视众人,嘴角泛起意味深长的淡笑,视线落在玻璃窗边留给他一个倒面的中年人,即使是倒面依稀可以看出中年人颇为英俊,气质不俗,年轻时必定是雅姿英发的大帅哥,林家的老仆人赵老和两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恭恭敬敬立于中年人身后一米处。 这人是谁,郭凌飞心里有数,女儿出事儿了,做父亲的当然着急,他皱着鼻子以纯粹欣赏眼神仔细端详着中年人,暗自寻思这位林家的家主洪门的话事人有点气势,可惜当年面对父亲处处落下风。 正如郭凌飞所料,中年人正是接手家族事物十多年的林海,二十多年前的林海已是年轻人中的佼佼者,经过十几年熏陶磨练,比之当年更为成熟稳重,更有上位者的气势,他缓慢转身,平静看着郭凌飞。 “你是郭飞宇的大儿子吧?”林海语气如面部表情一样平淡,听不出喜怒哀乐,到了他这位面,喜怒不显于形很正常,郭凌飞笑着点头,举止优雅得体,敛去慑人锋芒,俨然是潇洒倜傥的世家公子。董芳倒脸凝视着自己男人,挑花眸子迷离恍惚,彻底陶醉,所谓的花痴大概就走她现在这换样。 林海点头笑道:“郭氏家族的儿孙确实不一般,豪门三代才能沉淀出贵族底蕴,所言非虚,我们林家是差了一些,当年处处败给你父亲,我没怨天尤人过,这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抱怨没用,也没恨过你父亲,相反十几年来最佩服的人是你父亲。” 林海说话时金丝边眼镜后的幽深眼眸有些黯然,他是个大度的人,江湖上的是非成败不是太放在心上,可有一个人是他心中永远的痛,这份痛苦,忘不掉抚不平,那便是王婧,说起郭飞宇,就想起了刺痛他心扉的痴情女人。 “您过奖了,我父亲也多次赞赏过您,世界华人黑帮那些某骜不驯的老大能被我父亲称为教父的仅有两人,您是其中一个,欧洲三义会的蒋天生是一个。”郭凌飞礼貌笑道,把林海与蒋天生放在一起,又有另一层意思。 十几年来欧洲最大华人黑帮的掌舵人蒋天生是郭氏家族最忠实的合作伙伴,在林海看来与其说是合作伙伴还不如说是附庸者更为贴切。依旧是一袭灰衣的老仆人怒视郭凌飞,沉声道:“蒋天生是你家的一条狗,怎么佩与我家主人比。” 郭凌飞与赵老对视,傲然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识时务被淘汰,就这么简单,这是生存法则,没人能逾越。” “比你父亲当年还咄咄逼人,是个厉害的小子,诗雅那丫头败在你手上没什么可怪怨的。本不想回国,却又不得不回来,你应该知道我回来是为了什么,我就诗雅一个孩子,她要是出事儿了,我会不择手段去报复,哪怕是把整个林家都赔上也在所不惜。”林海眯眼凝视郭凌飞,逼人气势已然流露。 “林先生的女儿出事儿与我没任何关系,我是比我父亲卑鄙了一点,很多人这么说,但不至于欺辱一个已经落败的小丫头,话已说明,放了我朋友吧。”郭凌飞看着林海道,早知道林家丫头出事自己会背黑锅,绑架林丫头的人何尝不是针对自己 “要我怎么相信你?”林海扭头望向玻璃窗外,含着些许冷意的目光落在蜿蜒曲折的跑道上。赵老轻轻挥手,媒体转播厅里,五十多个汉子利索的摸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一齐对准了郭凌飞。 “我说的是实话,至于林先生是否相信,与我无关。时间不早了,我要陪女人去吃晚饭,最后告诫林先生我身边的人少一根汗毛您别想活着离开上海,告辞了。”郭凌飞搂着董芳纤细腰肢向门口走去。 “小子,你真不想活了。”看着林丫头长大的赵老夸出一步大声喝斥道,全身骨骼阵阵作响,灰色中山装无风自动,消瘦身躯瞬间蓄积了石破天惊的力道,旁边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同样是战意沛然。 五十多如狼似虎的猛男手指紧扣扳机,等着主子的命令,司徒少一、宁天楠、齐白峰三人第一次遇上这事儿,神色显得凝重,不是他们怕死,是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太让人压抑,压得人喘不过气叔 “再说一次,你女儿的事儿与我无关,不相信那我就等你开枪。”郭凌飞回头不畏生死张扬一笑,然后搂着董芳大步离去,挡路几人被逼的步步后退,最终退出媒体转播厅,有两个汉子不服,冲上前,扎稳步子,用手枪顶住郭凌飞胸脯。 “开枪啊!” 郭凌飞挺起胸逼视面前两人,一步一步向前,两个汉子被顶得无法稳住身子,鞋底子与地面摩擦,连连后退,苦于没有主子的命令不能开枪。赛车道上的西装猛男见十几人被郭凌飞一人逼出来,摸出怀里手枪,一窝蜂涌上看台。 几十个黑洞洞的枪口无一不瞄准郭凌飞的要害,有一人扣动扳机一就有致他于死地的可能,车盘上那一大群上海纨绔愣住了,他们听说过郭凌飞在外白渡轿上以一敌百的“辉煌”事迹,此时亲眼目睹这男人的张狂风采,佩服的五体投地。 “郭飞宇这儿子厉害,一眼看透别人生性中的弱点,料定我没玉石俱焚的决心,放了他们三个吧。”林海隔着玻璃窗皱眉瞧着逼迫几十枪手后退的郭凌飞,摇头叹息一声,神色显得黯然,二十年前有人说生子当如郭飞宇,现加今应该是生子当如郭凌飞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女人之间的较劲儿(上) 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谓之大丈大,其买说的是男人顶天立地那种气势,作为男人没有贵族的气质,可以平平常常的活着,万人瞩目未必活的轻松,没有刺激漂亮娘们变花痴的魅力,可以找个踏踏实实的老婆,拜倒在好皮囊下的花痴未必是相濡以沫的对象。 但任何男人不能缺了昂头挺胸的气势,并非每个男人都得顶天立地,虎躯一震王霸之气泛滥的收拾不住,几百小混混哗啦啦跪满大马路,可男人一味低三下四像条狗一样的活着、忍着、憋屈着,那还算什么爷们。 郭凌飞拉着董芳,昂头挺胸顺着台阶走下看台,几十个晃来晃去杀过人见过血的汉子硬是没一个敢轻举妄动,油光铮亮的勃朗宁手枪握在他们手中简直是个负担,他们畏惧什么?是血性爷们的气势。 包括媒体转播室内神色黯然的林海,他不敢用家族存亡去玉石俱焚,怕死吗?当然不是,为人父母大多愿意为了儿女安危去死,他一方面不确定对女儿下手的人是郭凌飞,另一方面震慑于郭凌飞这牲口的气势。 董芳好似一具失去灵魂的完美躯壳,痴痴紧握心爱男人的手,傻傻迈步跟着,三年前她在h市森林公园见过极度血腥场面,哪能被这种没有硝烟没有血腥的小场面吓傻,发傻是因为她男人。 真正能同你相濡以沫的女人不会觉得你掏腰包的动作有多帅,反而会心疼你花了不该花的钱,当遇上几个小流氓,你挺起哪怕算不上虎躯的躯体站出去,她马上觉得你贼帅,倍儿有安全感。董芳何尝不是如此,迷离的挑花眸子里只有那贼帅贼有气势的雄健背影。 郭凌飞带着董芳走到威龙跑车旁,司徒少一、齐白峰、宁天楠已走出媒体转播室,三人快步跑下看台,站在郭凌飞面前时都不好意思的笑着,四五十个上海一流纨绔短暂沉默后振臂欢呼。 “你丫的帅示了,我服了,彻底服了。我要走被手枪顶着 知道人家不杀我也会心虚,这是真话。”宁天楠拍着郭凌飞肩膀,笑的真挚,最初在北京地下拳场见郭凌飞,留给他的大致映像是手段狠辣为人张狂的世家子弟,慢慢接触,才发现这家伙是个能使女人着迷男人折服的变态。 “这点小场面不算什么,你们三个家伙十**岁时估计带着一帮公子哥东游西逛惹是生非,我没你们那么好的命,你们踩人,我是杀人,什么是枪林弹雨什么是血雨腥风俄经历太多了,甚至都有些麻木。”郭凌飞摸出一根烟,想到有董芳在身边,又重新插入烟盒,撇嘴笑了,父亲给了自己一个远算不上美好幸福的童年,正因为如此还能安然无恙的活着,俯视脚下那大半个z国。 林海带着一众手下从看台另一倒走下,黑衣汉子们收好枪,退向远处那串黑色轿车,郭凌飞没去注意他们,凝神欣赏着落日最后那一抹余晖。豪华车队缓缓驶过赛车道,中间那辆不显张扬的奔驰防弹房车停住,车窗打开,车内的林海朝着背对着他的郭凌飞道:“如果有我女儿的消息通知我一声,谢谢!” “我会的。”郭凌飞望着天边的云彩,并未回头。 齐白峰本想纠缠郭凌飞和宁天楠在引赛车场飙车,但一看那辆异常剽悍的改装威龙,立时失了兴趣,f1方程式赛车才九百多马力,这车已经达到惊人的1350马力,凭郭凌飞变态的车技在f1,赛道上跑,绝对能把车的性能发挥到极限,别人哪有赢的可能。 几十辆跑车浩浩荡荡飞驰出赛车场,去了一家很有特色的菜馆“食为天”,这菜馆两层楼,它在大饭店林立的上海充其量是个虾米角色,但这里的菜相当有特色,吸引不少人慕名而来,吃遍上海的齐白峰喜欢“食为天”的鹅肉炕土豆,特意介绍郭凌飞来这里品尝。 四十多辆豪华跑车突然停在小菜馆门前,引得路人频频回头,有些年轻人拿出手机对着从未见过的银色改装威龙一阵狂拍。郭凌飞下车,扯开黑衬衣的领口,露出方茜替他求的保平安玉符,环视周围人,嘴角仍旧浮现那抹干凡众生看不清道不明的恬淡笑意,几十个公子哥簇拥左右。 一大群神情倨傲的公子哥走入菜馆甚是引人注目,一楼大厅摆放着二十来张桌子,已是人满为患,众人上了二楼,靠近卫生间过道的角落里有四张空桌子,郭凌飞径直坐了过去,有些公子哥虽嫌位置不好,但不敢言语,跟着坐了过去。 “你们吃点什么?”很悦耳的声音,郭凌飞听着耳熟,抬起眉目看向女服务员,确实熟人,女服务员也注意到了郭凌飞,立时傻住了。女人对女人异常敏感,旁边的董芳嘟起嘴,瞧了瞧郭凌飞,又瞧了瞧面貌清纯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女服务员,不由自主挽紧郭凌飞的胳膊,当她察觉自己男人眼眸中的冷淡时彻底释然。 “我靠,妞儿看来你跟我们太有缘了,不如今晚跟着哥哥走吧。”齐白峰嬉皮笑脸道,这表情根本算不上猥琐,流露出的是浓重的不屑,女服务员正是前几天令齐大少为之心动的上戏校花。 “怎么来这里了?”郭凌飞淡淡问了一句,齐白峰流露出的是不屑,他则是平淡,这种夹杂着冷漠的平淡对于孤芳自赏的女孩子无疑是最大的打击。女孩咬着嘴唇将菜谱轻轻放在桌子上,似子是在埋怨命运的巧合。 “离学校近,在这里打工方便。”女孩小声说完,把菜谱推倒郭凌飞面前,她非常清楚几十号衣着光鲜的纨绔大少里谁掌握着至高的权势,谁说了算数。 “哦”郭凌飞笑着看了一眼略微错愕的齐白峰,知道这厮因为什么错愕,慢慢翻开菜谱,每道菜的标价倒令他吃惊不小,不是贵,是特别的便宜。 郭凌飞点了二十个菜,自然没忘了这里的特色菜,鹅肉炕土豆和蟹粉狮子头,四桌一样,又要了啤酒,其实都是些普通菜肴,为董芳要的饮料是十几块钱的如梦,啤酒是六块钱一瓶的百威。 把某谱交给女孩,郭凌飞抬起眉目见十几个家伙公子哥正吞云吐雾,笑道:“我女人受不了二手烟的味道”, 十几个上海一流纨绔大少赶忙掐灭烟头,战战兢兢低下头,女孩捧着菜谱,未像最初目睹郭凌飞玩弄权势那么动容,扭身离去时说了一句:“我以后会靠自己活着。” 郭凌飞瞧着女孩窈窕背影,笑着点头,一个现实到骨子里的拜金女孩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质的脱变,很是意外。 “她要真彻底改变了我倒不介意她是不是处女。”齐白峰这厮当着无数小弟来了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那我更不介意把你未来的婆娘捧成奥斯卡影后。”郭凌飞搂着董芳邪笑不止,一脸的奸诈意味,十足的奸商模样 第三百二十二章 女人之间的较劲儿(下) 女强人,无数女人梦寐以末的称谓,不过再强的人也走人,得吃喝拉撒睡,有七情六欲。新近的福布斯z国富豪排行榜里,慕小丹以六百多亿的身价压住连续三年排第一的皇甫青云稳稳占据了第一的位置,可一连几天的商业活动把她搞得筋疫力尽。 忙完收购m国第二大网络科技公司的事儿后,二十六岁的女首富终于有了休假的机会。早上不到七点,慕家大宅的花园里,慕小丹穿着宽松运动服来回踱步,两只手揉搓着那部瑞士手机厂商v如“特制的限量版奢华手机。 这款价值三十万美元的手机不算世界上最奢华的手机,但绝大多数拥有者仍然把手机当成了珠宝艺术品收藏起来,没几个拥有者像慕小冉天天用这手机打电话,发短信,玩游戏,一点不怜惜。 “这么早不知道那混蛋起床没不管嘛反正想他了。”慕小冉自言自语,看着手机,下了很大决心才开始按键,拨了一个让她牵肠挂肚的号码,手机放在耳边,静静的听着,里边传出彩铃声,她心里一喜,情不自禁的笑了。 “喂女强人啊我现在晨练忙的很一会再聊,我的凌飞轻点有点痛”手机里传出断断续续的话音,慕小冉呆呆站在原地,她听的非常真切后半句是女人的声音,洋溢着蚀骨**的柔媚,女人对女人最敏感。 慕小冉马上联想到乱七八糟的事儿,以及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贝齿咬着嘴唇,好似受了莫大委屈,紧握着手机绕着花园走了两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自我安慰道:“慕小冉不要胡思乱想,那混蛋没那么下流,一定是在晨练应该是在晨练” 维利斯帝王套房内的郭凌飞确实在晨练,只不过是在床上晨练,与董大美女在大床上翻滚了近一个钟头才走出卧室,神采奕奕,不显一丝疲惫,要知道昨晚这厮还与董美女擦枪走火三次。 洗了澡,郭凌飞陪着董芳吃早餐,刚过八点又接到了慕小冉的电话,约他吃午饭,慕小冉那妮子什么心思,他比谁都清楚,泛起无奈笑意,扭过头凝视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嘴角撇起温柔弧度。 “中午咱们出去吃饭。”郭凌飞亲吻董芳脸蛋,慕小冉是心高气傲的女孩,拉着人家不明不白地上贼船日后指不定会生出闹心的事儿,有些事儿不能再遮遮掩掩,男人扭扭捏捏的办事与扭扭捏捏的泡妞,结果是同样的糟糕。 中午,上海恒隆广场对面的一家意大利餐厅外停着一辆黄色兰博基尼lp670,上海顶级精英人士对跑车的车牌不陌生,因为这是女首富慕小冉的兰博基尼,兰博基尼在上海街头不算稀罕东西,但lp670上海仅此一辆。 慕小冉选了紧挨着落地玻璃窗的位置,她要来这家餐厅吃饭完可谓用心良苦,这里距离上海高档购物中心恒隆广场最近,而且餐厅的装饰很有情调,听着优美钢琴声品尝正宗意大利风味的提拉米苏、比萨、牛柳配鹅肝绝对是极致浪漫的享受。 慕小冉想入非非的时候,银色威龙跑车进入她的视线,心里莫名激动,竟控制不住自己站了起来,跑车停稳,车门打开,慕小冉那灿烂如花的笑脸渐渐僵硬凝固,两眼直勾勾凝视着挽住郭凌飞胳膊的董芳。 “她是什么人?” 这是慕小冉与郭凌飞见面的第一句话,更像是在质问,董芳很有礼貌的笑了笑,仔细端详着心中的偶像,貌似这位偶像对她充满敌意。慕小冉同样仔细端详着董芳,对这位央视美女主持人不陌生,紫色紧身裙装勾勒出完美身段,一双美腿裹着紫色丝袜,l的高跟凉鞋也是紫色,娆媚动人,风情万种。 慕小冉心中叫苦,计划吃了午饭拉着郭凌飞狂商场,所以穿了身宽松的休闲装,脚上是一双平底布鞋,完全把自己的好身材埋没了,很不甘心的挺了挺胸脯,与董芳对视。即使慕小冉着装很随意,依然是靓丽的风景线,往街头一站,博取百分之百回头车易如翻掌,只是她自己注意不到。 郭凌飞的目光在两个女人之间游走一圈,最后摸着鼻子对慕小丹道:“女强人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有女人有老婆就是没女朋友,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当我女朋友,我想董芳不会介意,我老婆也不会介意。” “下流”慕小冉板着脸坐下,只说了两个字儿不再言语,她有拂袖而去的冲动,却狼不下心。这家意大利餐厅靠近落地玻璃窗的位子全部设计成了情侣座,郭凌飞无奈,又唤服务生搬了把椅子,慕小冉撇过脸,咬着嘴唇狼根瞪了混蛋家伙两眼。 两份餐具变成了三份,两个人的浪漫,变成了两个女人的较劲儿,其实董芳不想自己男人为难,也不需要与慕小冉较劲儿,可慕小冉咄咄逼人的眼神激起了她的性子,索性试探一下女强人堕落到何种程度。 三人之间的气氛异常沉闷,餐桌上昂贵的提拉米苏、牛柳配鹅肝、比萨几子没动,这几样东西再加上那瓶法国波尔多拉图酒庄好年份的红酒,一餐午饭近两万,等于寻常人家一年的开支费用。 慕小冉不是那种以奢侈为荣的女人,该节俭的时候从不浪费一分钱,不过对于生活的品味要求很高,毕竟从小就习惯了上流社会这个***。她见董芳一直倚着郭凌飞,不争气的眼泪开始打转。 “董小姐,今天让你不高兴了,实在不好意思,看得出你喜欢凌飞。我估计你不了解凌飞的过去,我是凌飞的女人但永远不会是名正言顺的老婆,有资格做凌飞老婆的那个女孩在北京,我和她都曾为凌飞付出三年,我没有丝毫不甘心,甚至要感谢她,没有她的宽容我不会成为凌飞的女人,你不要把凌飞当成是滥情的公子哥,凌飞不是那种人,拿我来说为凌飞付出不需要任何条件,因为我爱他。”董芳瞧着慕小冉的凄禁模样挺不忍心,慕小冉听了她的话惊诧不已。 “我不是一个好男人,为我痛苦不值得,要么忘了我要么咱们做普通朋友”郭凌飞叹口气,起身拉着董芳离开。 “你们去哪?”慕小冉抹了抹眼角,下意识问。 “对面是恒隆购物广场我们进入看看”董芳笑道。 慕小冉咬着嘴唇犹豫一下,拿着包包起身,道:“我也要逛商场,顺便跟你们一起去。” 看来慕小冉这妞儿是彻底堕落了,郭凌飞撇嘴,勾勒出深沉玩味的醉人弧度。 第三百二十三章 风起云涌(上) 男人心目中最优秀的女人慕小冉“死皮赖脸”跟看郭凌飞和董芳逛了商场后三天没再联系郭凌飞,立于财富金字塔顶端孤芳自赏的女强人哪里能一下子就把骨子里的清高自傲敛去,厚着脸皮不顾名份跟着一个多情男人。 郭凌飞可没把慕小冉当花痴,虽然这妞有些无法自拔的迹象,但对待感情那是极其的理智,或许有一些大学里的漂亮女生和娱乐圈里的女星不计较做情人,二奶还是三奶,但无数精英男人仰望迷恋的女首富慕小冉不可能不计较,她头上顶着无数耀眼光环,不缺名,更不缺钱,缺一份纯真的爱情。 “什么是纯洁的爱情?” 维利斯三楼的咖啡厅内,郭凌飞捧着咖啡杯呢喃了一句,嘴角随即勾勒出了每次都能使董芳沉迷的邪魅弧度。没钱的男人总希望漂亮女友对自己的爱不掺杂一丝杂质,既能抗拒金钱权势的引诱,又能海枯石烂,反过来,有钱的女人何尝不是这样想,不论贫富贵贱都有一颗自私的心。 “想什么呢?是不是慕小冉我觉得她迟早会死心塌地陷进来,这次可是财色双收。我的凌飞呀迷死女人不偿命的。”董芳说完话抿着咖啡杯的边沿,泛起清浅妩媚笑意,一双勾人美眸凝着对面的郭凌飞。 她清楚慕小冉倒在自己男人怀里意味着什么,六百亿的身价以及那些不可估算的潜在影响力和商业人脉,绝对是一笔惊人的宝贵财富,握住这笔财富等于握着商业***里的一片天,在凌飞的雄途霸业上,她没能力去帮忙,但希望别的女人能尽力。 郭凌飞揉着鼻头,一脸古怪笑意,有时候无心插柳柳成荫,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自己却在不经意间得到,若是慕小冉无法自拔了,天底下的男人怎么评价,天下第一小白脸亦或是天下第一卑鄙无耻? “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有一个女人在默默无闻付出,我的凌飞背后多几个慕小冉这样的女人攀爬的速度会更快,我能为凌飞做的太少了,属于男人常说的花瓶。”董芳笑道,一张俏脸上找不到女人天性中的嫉妒,灵动眼眸中溢出些许自责。 “我的女人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即使是花瓶,也是那种稀世珍品。”郭凌飞轻轻捏着董芳脸蛋,温柔的笑着,男人被这样的女人深爱着是老天的恩惠。两人的亲昵举动吸引不少倒目,维利斯三楼的咖啡厅气派不失优雅,奢华中蕴含着浓郁的文化气息,当然少不了名流精英豪门淑媛的光顾。 认识董芳的人不少,毕竟是央视的女主持,跟全国老百姓混个脸熟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但咖啡厅里几子没人知晓捏着董美女脸蛋儿的男人是谁,十几个神情肃然的汉子簇拥着一人走进咖啡厅,咖啡厅里一些人名流人士忙起身,纷纷与当先而行的万建忠打招呼。 名不见经传的万建忠一夜之间挤进上海上流***,众说纷纭,一些精明家伙心里有数,这么快出人头地,背后肯定有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支持,前段时间,风光无限的万建忠当着市委几个头头的面,对着手机点头哈腰,这事儿早传开了。 万建红能与上海市委那些颇有话语权的高官把酒言欢,称兄道弟,自然能使咖啡厅里一些人站起来笑脸相迎。 十几人到了郭凌飞近前,全部微弯下腰,恭敬无比,不少人惊诧万分。万建忠上前一步,小声道:“少主,皇甫朝歌动手了,麒麟会江苏分堂所在的娱乐城失火,六十一人被烧死在大楼里,包括八名帮会骨干,十分钟前漕帮冯氏父子遇袭不过性命无忧,漕帮几个老头子蹦跶出来想超机夺权被我们的人压了下去,怎么处置?” “冯坤这条狗做事不干净,差点被皇甫朝歌钻了空子。”郭凌飞眯起眼,杀机涌现,棋局中失去一枚哪怕是很不起眼的棋子极有可能导致攻守之势转变,一条走狗的错误差点毁了一盘棋,真该杀。 “那几个老头子是漕帮的元老,很有威望,冯坤没杀他们大概是怕失了人心。”万建忠小声道出了自己的想法,怕少主震怒之下杀了一条很卖命很忠诚的看门狗。 “不该留的就要杀,蹦跶出来的那几个老家伙一个不留,斩草除根。既然皇甫朝歌动了,我也该动了。”郭凌飞轻轻晃动着咖啡杯语气平淡,倒过脸注视董芳那张略显凝重的精致面庞,看得出她很担心。 “不要胡思乱想,坐下午的飞机回北京吧,有时间替我照顾茜茜,说我想她,一切都好,你男人不能陪你了。”郭凌飞起身吻了董芳额头,温柔一笑,扭身离去,醉卧美人膝,醒掌杀人剑,他要杀人时绝不留恋美人膝。 “恩”董芳紧紧抿嘴答应一声,抬起眉目,那个牵肠挂肚的男人已走出咖啡厅,甚至没回头看一眼,两行泪珠滚落而下顺着脸颊滑落。董芳眼中只留有一个忧郁背影,她无法看到男人走出咖啡厅那一刻眼眸中溢出的彻骨伤感。 午后的阳光炙烤着宛若丝带不断延伸的沪杭高速公路,八辆清一色的防弹悍马进入高速公路入口,飞驰而去,一个钟头后,四辆外形狂野的跑车上了高速,因为上海浙江有很多纨绔隔三差五上高速公路上飙车,收费站的工作人员见过各种各样的名贵跑车。 银色改装威龙的出现带给收费站工作人员极大的震撼,紧随威龙之后的是三辆经过专业改装的兰博基尼跑车,四辆跑车飞驰上高速,短时间内疯狂加速,超车,一辆接一辆汽车被抛在后边。 蜿蜒伸向远方的高速路上,三辆不同颜色的兰博基尼前后死死咬住,不但车速惊人,车与车之间的距离同样惊人,不少开大车的老司机目睹惊险一幕,瞪目结舌,这哪里是开车,简直是玩命。 玩命,光凭狠劲儿不行,高速公路上飙车要的是精湛的技术,没有技术含量凭着狠劲儿玩命结果仅仅走比别人死得早死得惨,飙车的四位可不是这么玩命的傻子。银色的威龙渐渐拉开了与三辆兰博基尼的距离,郭凌飞叼着烟,用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凝视前方,眼眸中是绵绵冷意。 “皇甫朝歌等着我吧” 第三百二十四章 风起云涌(中) 高速公路上,一辆蓝色的家华巴士行驶,休闲着装的许静坐在中间的位置,翻着腿上几本杂志,几本杂志的封面女郎都是她,漂亮女人经常陶醉在自己的艺术照中,她却没有,平静看着杂志封面。 许静随意翻了翻杂志,交给了旁边的女助理,闭上双眼,轻轻揉捏太阳穴,全国巡回演唱会举行了三个月,唱了二十八场,平均下来差不多是三天一场,这么奔波劳碌相当累,前天结束了南京的演唱会,剩下最后一站是杭州。 五十多个座位的豪华巴士坐了三十多人,其中有国内顶尖调音师,灯光师,化妆师,造型师,还有最专业的伴舞,堪称一个完美的团队,许静本不需要跟着工作人员同行,但为了排解旅途寂寞,放弃坐飞机,南京到杭州的距离不远,坐巴士正好能欣赏沿途的风光。 “快结束了,不知什么时候能见到他。”许静蹙起细细弯弯的柳眉轻声呢喃,三个月的劳累并未消磨掉对一个男人的思念,想起这个男人就想起了一堆烦心事儿,一个令她心烦意乱的杭州。 杭州,在许静脑海中有着不可磨灭的记忆,因为是她的家乡,这些年大江南北走了那么多地方,她映像中还没一个城市能比得上杭肿的秀丽,不过那些美好的记忆只是儿时的,三年了,她没回过家,排斥那个家的同时也有点排斥山水秀丽的杭州。 “哎”许静回忆父亲昨晚那个带着命令式口吻的电话轻轻叹息,作为省军区司令页的父亲脾气倔强,拿定的主意她改变不了,顺从就得放弃事业嫁给省委书记的儿子,不顺从就与那个家彻底断绝关系,这么多年来重男轻女的父亲仅把她当成了稳固政治基础的筹码。 同父异母的哥哥想在浙江官场更上一层楼,步步紧逼她的婚事儿,生性柔弱的母亲只懂背着父亲抹眼泪,家里的事儿根本插不上嘴,若不是因为母亲离不开那个家,她绝不再进那个家门。 “快看后边那辆跑车,简直酷毙了!”坐在巴士最后边的调音师扭着脖子望向车的后方,差点就手舞足蹈起来,不少人扭头观望,许静倒脸看向车窗外,正巧顶盖敞开的银色跑车几子是紧贴着豪华巴士飞驰而过,张扬狂野。 这一瞬间,许静的心房猛地抽掠,那张一闪而过的脸太熟悉了,甚至到了刻骨铭心的程度,因为这个男人,北京成了她最牵肠挂肚的城市,在那里留下了最深的思念,最深的伤痛,一年来,时常被一个噩梦惊醒,男人为了他最爱的女人跳下万丈深洲,每次醒来她脸上挂满泪珠。 公路前方有一处弯道,银色跑车紧贴着路边的护栏划出一道徇丽至极的弧度,高速行驶的跑车玩了个惊艳的弯道漂移,速度丝毫不减,豪华巴士里不乏惊呼声,经常玩车的目瞪口呆,没开过车的也能从中感受到强烈的视觉震撼力。 “真的是他?”许静眼眸中的银色跑车已变的模糊,低下头,倒脸对着玻璃窗抹去溢出眼角的泪水,刚抹去,又有泪珠滚落,最终无法压抑心中的思念、伤痛、委屈,捂着脸痛哭出声,线条柔美的双肩轻颤着,看得人心疼。 旁边的女助理手忙脚乱的为许静擦眼泪,车里人尽皆茫然,不明白逐渐接近事业巅峰的许静为什么痛哭,这时候,三辆兰博基尼呼啸而过,咬死的车距惊心动魄,大巴车的司机摇头骂了一句:“都是疯子,拿命开玩笑。”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虽是夸大了点,但杭州确如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那般妩媚诱人,比不上北京城历史痕迹的沧桑厚重,也比不了大上海繁华喧嚣,秀丽的独特韵味却让无数游人沉醉,流连忘返于其中。 天下西湖三十六,就中最好是杭帅,许多人因西湖而认识杭州,便认为杭帅有今天的名声全因三面环山的西子湖,这么认为是有些牵强,但不无道理,起码立于西湖边木桥上的郭凌飞认为杭州的名声有一半来自眼前的西子湖。 “有人说在沪杭高速上飙车输了会一丝不挂跳进黄浦江,我看不用跳黄浦江了,今天就跳西湖吧。”郭凌飞扭头瞧着神色尴尬的齐白峰,邪笑不止,高速路上赛车的结果没有任何悬念,齐白峰第二,但是输了。 下午四五点钟的西子湖畔,游人不是一般的多,熙熙攘攘,一丝不挂跳西湖绝对是个吸引大众眼球的壮举,说不准一跳成名,上浙江电视台晚上的新闻露个脸儿,想出名想疯了的人或许会这么做,极要面子的齐白峰丢不起这个人。 “凌飞这个我我不会游泳”齐白峰挠着头发挤出点笑意,拙劣的撒谎表情哪能骗得了比奸商还奸作的郭凌飞,不过这家伙对游泳不怎么感兴趣,游泳技术很差劲,只会粗浅的狗刨,司徒少一、宁天楠幸灾乐祸的笑着,在一旁袖手旁观,准备看热闹。 郭凌飞不等齐白峰再说什么,抬腿扫在他屁股蛋子上,“扑通!”齐白峰落入西湖,水花飞溅,游人迅速围拢过来,突然落水的齐大少慌了手脚,一个劲儿的在水里扑腾,大喊大叫,这是正常人都有的求生本能。 不了解西湖地形的游人瞧着齐白峰挣扎呼喊的模样,不由得紧张起来,有几个热心人甚至脱衣服,准备下小救人,郭凌飞笑眯眯看着水里挣扎的齐白峰,神情玩味儿,男人赢得起也要输得起。 “小伙子别扑腾了站起来!”一位穿着白色汗衫的老头儿对着疯狂扑腾的齐白峰高喊,旁边游人诧异,几个脱衣服准备下水的热心人茫然了,老头重复喊了几次,齐白峰果真听话,不扑腾了,慢慢直起腰,这时候人们才发现,桥下碧绿湖水深不过一米五。 郭凌飞笑着伸手把齐白峰来上来,司徒少一笑的差点抽过去,一米八的大男人在一米四五深的湖水里要死要活地扑腾了几分钟,谁见了谁乐,落汤鸡似的齐大少抹着脸上的水渍,不好意思面对周围人,比一丝不挂跳进西湖还丢人。 一艘古香古色的木棚船靠近桥边,郭凌飞腾身跳进去,尴尬不已的齐白峰抢在司徒少一和宁天楠前边跳上木船,木桥上笑声阵阵。 木船划向湖心,立于船头的龙一对郭凌飞躬身道:“十八位话事人只等少主的命令了。” 第三百二十五章 风起云涌(下)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杭州人眼里的西湖一年四季都美不胜收,郭凌飞喜欢昆明的春天,北京城的秋天,五六月份的西湖有些闷热,若是到了初秋,气息清爽,景致又没褪色,或许会更美。 木制的楼家荡漾在碧波中,船不算大,飞梁画栋的船棚里容得下十来个人落座,龙一付了不少租金,船家踏踏实实把船交给了他,操浆划船的是龙三、龙五、龙十一、龙十二,船上没外人。 山雨欲来风满楼,南方局势已到了风起云涌的境地,郭凌飞却安然端坐船中,悠然自得,有没有运筹帷幄的手段先不说,单是这份沉稳心态绝非常人所及,他想抽烟,又怕破坏了这份闲情逸致,忍住没去摸裤兜里的烟盒。 无所事事的司徒少一扶着护栏对不远处游船上的几个靓妹吹口哨,一脸猥琐笑意,十足北京顽主的欠扁模样。其实,皇城根下那么多纨绔中,这厮与色字沾不上边,初二开始追女孩子,算是早恋,但没糟蹋过好女孩儿。 郭凌飞太了解少一,谁要是单纯的认为司徒大少是只懂嚣张跋扈的风流纨绔,那就大错特错了,从小惹是生非捅了不少娄子的少一几子没用家里人擦过屁股,还没让那些老头子觉得碍眼,当他是出头鸟,司徒家的人没点道行,不会有今天的高度和政治底蕴。 旁边落水的齐白峰脱下阿玛尼t恤自顾自拧着,他想起自己在一米四五深的湖水里要死要活的扑通半天,摇头笑个不停,多亏西湖边没几个人认识他,若是被上海那一帮纨绔瞧见,就没脸在上海混了。 “凌飞是第一次游西湖吧?”宁天楠问郭凌飞,他不是杭州人,可对西湖熟悉的很,没进中央党校之前,到了北京城风沙扬起的春天便会来杭州消遣,西湖旧十景,新十景,他游览过不下五次。 “我是第一次来杭州,感觉不错,比颐和园里那洼水秀美多了,论山水秀丽…北方比南方逊色太多,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秀美山水滋润出的女人大多水灵,南方男人的骨子里因此多了点柔性,不过皇甫朝歌倒是个例外。” 说起皇甫朝歌,郭凌飞的嘴角总是泛起一丝深沉玩味,不似对待其他敌人那种不掺杂一丝人情味的冷酷,若大一个z国值得他尊重的对手兴许只有皇甫朝歌。齐白峰拧干t恤,搭在护栏上,苦笑道:“皇甫朝歌是变态凌飞更是变态。” “凌飞什么时候开战?我们几个还等着看好戏呢。”司徒少一对着十几米外游船上的几个靓妹挥挥手,扭头看向八风不动的郭凌飞,这厮唯恐天下不乱,最期待的自然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巅峰对决。 郭凌飞淡淡一笑,眺望湖面,平静道:“很快。” 楼船在西湖上荡漾了一个多钟头,下午六点多才慢慢靠近湖岸,一行人上岸,几个戴着遮阳帽的女孩向游人散发传单,司徒少一要了一张传单,看完以后,神色有些古怪,伸手把传单递到郭凌飞面前,神秘兮兮的笑道:“三天后黄龙体育场有人要开演唱会,我觉得凌飞该去看看。” “演唱会”郭凌飞向来对明星演唱会不感兴趣,很厌恶一些明星们在舞台上矫揉造作刻意表现的一面,接过传单,漫不经心的眼神瞬间凝重,传单上的女星照片和标题立时吸引了他,“影视歌三栖巨星为家乡倾情奉献”。 “她原来是杭州人”郭凌飞笑着呢喃,绽露的笑意并不轻松,许静这女人为自己挡过子弹,在民大的坠楼事件中,曾为自己痛哭流涕,答应过要给人家一个交代,事到如今又该如何交代? “凌飞我觉得吧你弄个后宫做种马算了,你身强体壮估计不会像西门庆那鸟人精尽人亡,听说意大利西西里岛上那个黑手党教父八十来岁了有近百个肤色不同的女人,真够凶猛。”司徒少一戏谑道。 郭凌飞抬手给了司徒凌飞一记板粟,不轻不重,声音却很响亮,引得不少人倒目,他觉得自己被人用“种马”一词来形容,那是对身边女人的侮辱,开玩笑的人若是换做其他人,不止挨一记板粟了,或许已被一脚踢进西湖。 “震颤世界的黑手党教父正是因为女人太多,现在已到了精尽人亡的地步,窝在病床上芶延残喘呢,他那些子嗣争权夺势,你死我活,没人在子他的死活,附庸在下面的几个家族蠢蠢欲动,一代枭雄沦落到这等境地够悲哀了。”郭凌飞笑道,意味深长,世界黑道之巅西西里岛的可巴伦家族何去何从同样是他最关心的事儿。 郭凌飞折好传单装进裤兜,给了董芳一个交代,自然会给许静一个交代。一行人缓慢前行,前边不远绿树丛中有一座亭子,名为“风波亭”,历史上那位精忠报国的英雄挥洒下“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后冤死在亭子前。 天日昭昭又怎么比得上人心险恶!英雄,大多是历史悲剧的主角,郭凌飞仰望“风波亭”那三个字,泛起的笑意竟有些出尘的味道,好似看穿沧桑世事的高人,旁边最了解他的司徒少一不可否认,二十一岁的他早看透了这个世界。 “精忠报国含冤而死,名留千古英雄就是如此。”宁天楠面色肃然,不无感慨,他觉得“英雄”是个太过沉重又易使人感伤的虚名。郭凌飞听后笑着环视身边人,轻声道:“我只做老婆孩子心目中的英雄” 一行人驻足十多分,准备离开风波亭,迎面浩浩荡荡走来二十几人,为首几个青年神色不善,后边跟着几个环肥燕瘦的靓丽女孩,司徒少一眉头皱起,湖面上吹口哨戏弄的便是她们,莫不成这几个小子不服气?踩人从不脚软的司徒大少顿时来了精神。 “谁刚才在湖面上吹口哨了?”为首的一个黄发青年摸着耳垂上的耳钉嚣张问道,十几个吊儿郎当的青年挡住去路,一个个张扬跋扈,有那么点纨绔子弟的气势,可惜对面几个家伙那是正儿八经的大纨绔。 郭凌飞冷眼瞧着,对这类不入流的小角色没一点兴趣,宁天楠笑而不语,齐白峰一脸不屑,司徒少独自迎上去,笑呵呵走近黄发青年,对面的小青年原以为这厮要赔礼道歉,哪曾想,这厮很从容很潇洒地扇出一记耳光。 “小兔崽子调戏你马子怎么了?” 司徒少一在北京军区特战大队呆过一段时间,会几招擒拿格斗,扇出的耳光力道小不了,一声响亮脆响,黄发青年原地转了一圈,晕头转向找不着北,其他人要涌上来群殴,十二龙挡住了众人。 这群三流公子哥模样的家伙面对十二龙犯怵了,几人摸出手批拨打电话。郭凌飞一直冷眼旁观,不做声,十二龙没主子的命令也不动手。两伙人对峙几分钟,警笛声响起,三辆轿车驶来。十几个警察下车,黄发青年旁边的小弟冲着为首的警官递了个眼神,警察们二话不说涌向郭凌飞这边。 郭凌飞无所谓的笑着,没任何反抗动作,甚至不正眼瞧这些气势汹汹的警察,其他人都不反抗,几个手眼通天的公子大少最终被烤上警车,十几分钟后走进了西湖区公安局刑讯室。 第三百二十六章 亮出底牌,翻转南方(上) 西湖区公安局办公楼外,二十来个衣着前卫时尚的青年大尹聊天嬉笑,旁若无人,他们身后停着七辆平头老百姓所谓的好车,有几辆车确实不错,比如黄发青年倚着的奔驰lk跑车,以及一辆外形粗扩的陆虎越野车,九十几万的车无疑是工薪阶层眼中的天价奢侈品。 “梁少”西湖区公安局政委楚天笑呵呵走过来,同趾高气扬的黄发青年打招呼,一个副处级干部在区公安局办公楼前对着二十几岁的青年谄笑,可见青年背景不小,不是那类没实力摆出臭架子装逼的傻叉。 “楚政委麻烦你吩咐人好好斥候那几个不长眼的外地人,省的落人话柄说咱们杭城人好欺负。”青年说着话摸出扁盒苏烟,拔了一根递给楚天。楚天忙接住烟,习惯性的嗅了一下,对四百五一盒的顶级苏烟散发出的烟草味不陌生,把烟含在嘴里,旁边一个青年为他点烟。 “梁少放心,我会秉公办事儿,不能丢了杭州警察的威风。”楚天眯眼抽烟,话中有话,趾高气扬的青年笑着点头,颇为满意。楚天抽完一根烟又走进了办公楼,此时,宽敞明亮的刑讯室里,有**个警察在办公,郭凌飞、司徒少一、齐白峰、宁天楠并排坐在一起。 公众场合出言轻薄女孩子,扇人耳光,只触犯治安条倒,充其量罚款,批评教育,楚天走进来对几名做笔录的警察道:“他们四人情节严重,已是侮辱妇女恶意伤人,拘留半个月给他们一个教训,省的日后再惹是生非。” “拘留半个月!”司徒少一眨巴着眼睛,笑的异常灿烂,惹了那么多事儿,捕了那么多娄子从未尝过拘留的滋味,即使五年前一个侮辱z国人的小日本被他踩碎老二,打断五根肋骨,不过是挨了顿臭骂。 楚天板着脸,倒有点官威,沉声道:“是拘留半个月,你们这类不务正业的小年轻我见多了,不给点教训日后指不定折腾出啥大事儿。” 有人钻法律的空子,有人打法律的擦边球,法网可疏可密,可大可小,所以有人含冤至死,有人一辈子逍遥法外,有人肆无忌惮玩弄规则为自己车利,有人在规则中苦苦挣扎却找不到出路。 郭凌飞靠着椅背,斜起眼看着楚天,冷笑不止,一年前大庭广众下废掉傅白冰不过是在钓鱼台国宾馆呆了一个星期,政治底蕴浅薄的杭州城要留自己半个月,面前这位真是徇私枉法到了不知天高地厚的程度。 审讯的警察将笔录递到四人面前要求签字,司徒少一没那么大的耐性扮猪吃老虎,陪着小虾米们玩,他伸手把四份笔录都拿过来,当着十来个警察的面,一张一张撕碎,扭头对着楚天狞笑道:“傻叉老子不是精忠报国的英雄莫须有的罪名对老子没用,想整老子,你道行差的太远了。” “我”楚天诧异不已,旁边几个警察起身喝斥司徒少一不要太嚣张,这时候郭凌飞的手机响了,摸出手机一看,是万建忠从上海打来的电话,一个警察扑上来要没收手机,被他一脚踹进办公桌低下。 警察们慌忙起身,两个配枪的警察掏出手枪,似子要鸣枪示警,房间里乱成一团,郭凌飞缓慢站起,冷眼环视众人对着手机道:“恩那好就按你计划的时间行动,激烈反抗的人一律杀无赦。” 简简单单一句话猛含着汹涌杀机,警察们面面相觑,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干了二十多年警察的楚天有点懵了,面前青年打电话的语气神态绝不似小混混装牛逼时的拙劣表演,阴霾气息慑人。 郭凌飞挂掉电话,又坐回到了椅子上,泰然自若,仿佛刚才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嚣张跋扈的司徒少一摸出中南海,给几人拔烟,四个家伙就在刑讯室吞云吐雾,门口堵了一群警察,一名女警慌慌张张挤进来,对楚天小声说了几句,这位高处级干部脸色立变,转身要出去,一群人已走进来。 “刘厅长!杨副市长!” 堵在刑讯室门口的警察让在两边纷纷与当先而行的两人打招呼,右边穿着笔挺警服的圆脸中年人是省公安厅厅长刘厚德,左边有点文人气质的男人是杭州市常务副市长杨严华,后边跟着市公安局局长,西湖区公安局局长,七八个大大小小的官。 “这我”楚天惊讶的说不出话,两位平时根本巴结不到的大领导突然造访区公安局,镇住了在场所有警察。刘厚德和杨严华根本不看他,环视乱成一团的刑讯室,然后径直走到齐白峰面前。 “齐少实在不好意思,今天的事儿我会处理好,给齐少一个满意的交代。”刘厚德朝着端坐在椅子上抽烟的齐白峰尴尬的笑了笑,官威荡然无存,一个手握实权的厅级干部可不是小人物,但面对齐家人只有低三下四的份儿。 杭州市常务副市长杨严华与刘厚德的模样一般无二,两人同是齐家这一系官员,满屋子警察惊呆,楚天吓得差点瘫在地板上,后悔刚才怎么没想到这四个张狂跋扈的青年是背景深厚的纨绔子弟,挤满了人的刑讯室顿时鸦雀无声。 人们看向齐白峰的眼神变得异样,省公安厅厅长低三下四的称呼“齐少”,这种背景深的有点吓人了。 “你问我朋友这事儿我做不了主。”齐白峰瞥了眼两人,现线落向郭凌飞。屋子里的人则目,杨严华和刘厚德爬到今天的位置当然有独到的眼力,其实两人进门时就看出一点四人之中谁说了算。 “又浪费了不少时间” 郭凌飞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弹掉烟头,起身向门口走去,司陡少一、齐白峰、宁天楠跟着起身,人们手忙脚乱闪到一边,战战兢兢看着四人离去。郭凌飞与楚天擦肩而过时说了一句:“你不佩穿这身警服。” 办公楼外,二十几个青青年见一大群人簇拥着四人走出,大跌眼镜,黄发青年愣了一下,忙走过去,指着郭凌飞对张延华说:,舅舅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你外甥?”司徒少一挑起眉梢问张延华,张延华狠狠瞪了一眼惹是生非的外甥,无奈点头,心里叫苦不迭,不长眼的兔崽子惹谁不好非要惹这几个手眼通天的牛逼大少,恨不得甩手抽这兔崽子两耳光。 司徒少一扬手要扇耳光,黄发青年吓得缩脖子后退,郭凌飞瞥了眼热衷于踩人的司徒少一,狂妄的家伙才放下胳膊。 第三百二十七章 亮出底牌,翻转南方(中) 官场,自古到今等级森严,一字之差,官与官的距离就走不可逾越的,杨严华是杭市的常务副市长,比其他几个副市长多了常务二字,就因为这两个字,他离市长的位置更进一些,手里握的实权要超过杭州市的第三把手市委副书记于海。 这样一个手握实权的常务副市长和省公安厅厅长竟然在四个年青年面前抬不起头,牵扯了不少人的神经,黄发青年勉强算是杭州二流公子哥,父母搞房地产,又有一个即将登上市长宝座的舅舅,有点飞扬跋扈的资本。 这家伙瞧了他舅舅那模样立即明白今天碰上了真正牛逼的人,记忆中的舅舅见了省委书记也没这么低三下四过,后边那群着装前卫的青年惊讶之余看向四个牛逼家伙的眼神暖昧了很多,流露几分崇拜之意。 “齐少能不能介绍一下这三位青年俊杰。”杨严华小声问齐白峰,一句很有拍马屁嫌疑的话说的真挚无比,马屁的意味被冲淡许多,正如带着三分假话的言词容易使人相信,一般人硬不下心决绝一脸真挚的杨严华。 郭凌飞抬手看了下表,没说话,齐白峰撇嘴一笑,对杨严华微微摇头,等于告诉他不该问的不要问。司徒少一默默抽烟,宁天楠似笑非笑,两人见多了省部级高官,哪会在意这点小场面。 一群大大小小的官尴尬陪站,既不能离去,又不能显得不快。刘厚德和杨严华时不时对视,这两位是官场里的老油条,都清楚能让齐家大少俯首听命的青年足能只手遮天,楚天差点捅了大娄子。 “时间不早了,不如我和刘厅长作陪,咱们品尝一下杭州的特色菜肴,为我们工作上的失误致歉。”杨严华凑近郭凌飞,陪着笑脸,火候拿捏的正好,看不出阿谀奉承的迹象。刘厚德笑着附和道:“致歉是应该的” 这个社会最贵的不是满大街游逛文凭一堆的人才,是人脉门路,草根百姓去医院看两挂号还得跑关系走后门,何况走水深不见底的官场,没人脉没靠山,向上攀爬异常艰难,没人谁会放弃拓宽人脉的机会,也没有谁会对擦身而过的强硬靠山视若无睹。 郭凌飞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儿,官场上盘根错节那点烂事心知肚明,斜了两人一眼,淡淡道:“你们两个慢慢向上爬吧,等你们混到了北京那个政治***再想着请我吃饭,现在没那个必要。” 刘厚德和杨严华当着几十人的面默默点头,很知趣地退到郭凌飞身后,而十来个大大小小的官又是一惊,作为东南沿海发达省份的浙江,每年有资格跨入北京那个政治***的人没几个,堪比凤毛麟角,杭帅官面上最近也只是一些传闻,说现在的省委书记有可能高升一步,跨入北京。 八辆车组成的车队驶进西湖区公安局,前边四辆是黑色悍马,后边是三辆不同颜色的兰博基尼和改装后的威龙跑车,八辆车停下,穿着黑色中山装的十二龙和十个黑西装猛男先后下车。 “少主”二十二人面对郭凌飞弯腰,语调不高,但透着股慑人气势,带给周围人无以名状的压迫感,不入流的小纨绔们骇然,几个环肥燕疫的靓丽女孩瞟向郭凌飞的眼神暖昧的不得了。 黄发青年那辆九十多万的银色奔驰比跑车在几辆顶级豪车的映衬下完全失去了光彩,“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这话一点不错,强劲发动机轰鸣,一串豪车飞驰出西湖区公安局。 …… 夜色下杭城的黄龙露天大排档热闹非凡,满足三千人就餐的露天大排档零零星星空着几张桌子,火爆程度可想而知,不论是做餐饮还是开商铺,地理位置最重要,黄龙大排档是距西湖最近的露天小吃街,地理位置得天独厚,红火热闹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靠近路边的一张餐桌旁,郭凌飞昂着脖子一口气灌下一瓶啤酒,司徒少一、不白峰、宁天楠一不拍手较好,四个气质不俗的纨绔大少拼酒引得不少人倒目,老板娘每上一个菜就得收拾几个空瓶子,四人喝酒的速度够惊人。 郭凌飞放下空瓶子,夹起十块钱一盘的小炒,放进嘴里细嚼慢咽,有段时间没在街边的大排档吃东西,挺留恋这种感觉,三年前在h市的露天大排档常把不胜酒力的夏羽灌的烂醉如泥,那时候为情所伤的周冰总是一言不发喝着闷酒。 三年过去了,已是物是人非,昔日那个为情所伤的周冰震颤着整个东北黑道,挥手间决定无数人生死,不胜酒力的夏羽构建了一个金融帝国的雏形,慢慢接近他的目标,做一只操控世界金钱的黑手。 若千年后两人又是什么样?郭凌飞嘴角挑起一抹耐人寻味的淡笑,环视身边的司徒少一、齐白峰、宁天楠,他顺手拿起一瓶未开盖的啤酒,用两根手指启开瓶盖儿,正巧上菜的老板娘轻声惊呼中。 “你们几个家伙以后一定要爬到最高那个层面,当你们各自握有一片天下时我抬起手将会遮住更大一片天空干!”郭凌飞起身与三人碰了瓶,昂头灌酒。很少冲动的宁天楠见郭凌飞如此,二话不说,昂头喝酒,司徒少一和齐白峰已是豪情冲天。 “为少主干!” 旁边五张桌子站起二十多个赤胆忠心的血性汉子,举起酒瓶高呼,二十多人的呼声压住了三千食客的喧嚣声,响彻夜空。 将近晚上十二点,黄龙大排档仍然保持惊人的上座率,郭凌飞吃光一碗刀削面,刚放下筷子,搁在餐桌上的手机轻轻震动,他拿起手机是万建忠的短信,只有四个字“命令发出” 第三百二十八章 亮出底牌,翻转南方(下) 这个世界每分每秒都有新生命降临,同样每分每秒有人死去,日升日落一个轮回便有无数生命陨落,所以说生命是脆弱的,有时甚至脆弱到不堪一击,一点轻微的磕磕碰碰能致人于死地。 z国南方,一夜之间近千人死伤,这个数字比起每日非正常死亡数字渺小的可以忽略不计,但这个数字又极其触目惊心,摆在明面上会把老百姓吓的目瞪口呆,一夜之间具体死多少人永远是个谜,清楚谜底的只有寥寥几人。 朦胧夜色中,东方的地平线上有一颗分外耀眼的星,启明星。 一栋四层高的地中海式别墅矗立于宁静的西湖边,夜色下的白色别墅很唯美,仿佛是一片远离喧嚣的世外挑源,幽静安宁,别墅临水的一面伸出一个二十多平米的平台。 平台最前端已经搭在湖面上,别墅溢出的灯光照亮湖水,波光粼粼的湖面如镜面一般映着别墅的轮廓,也映着两个修长雄健的身影,一个是郭凌飞,一个是龙一。郭凌飞几子一宿未睡,几个小时前亮出了十八张底牌,这一夜是翻转南方的关键时刻,有太多人为他抛头颅,洒热血,他睡不着。 他微扬着下巴,眺望天边的启明星,微风吹起蓬松黑发,一双眸子冷意逼人,一个晚上死伤三百八十一人,是不曾有过的事儿,拿下整个东北麒麟会折损不到一百精锐,如果不是突然袭击皇甫朝歌,今夜又会有多少人死,多少人伤? 杀敌一万,自损三千,小孩子都懂的道理,郭凌飞不会不明白,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中没有那么多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特例,没有那么多束手就擒的软蛋,只是这次付出的代价在他看来多少有点沉重,践踏对手的累累尸骨向权势巅峰攀爬他绝不会有现在的感触,脚下的累累尸骨中有为他而死的热血汉子,不免生出一丝悲戚。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郭凌飞临湖低吟,三年来留在身后的是血迹斑斑的攀爬印痕,不见一点血腥要翻转南方根本不可能,毕竟对于走曾经横扫南方的皇甫朝歌,不是一事无成的黑道废柴,不是只懂声色犬马的世家纹筑 南方纨绔们顶礼膜拜的皇甫朝歌自然有非同寻常的手段,不过现在最痛心的应该是这位雄霸南方的太子,郭凌飞嘴角勾了勾,眯缝着双眼轻声问:“龙一有没有皇甫朝歌那边伤亡的情况?” “少主,一个小时前传回的消息说是咱们的两到三倍,今晚一战飞龙会八个分堂精锐尽失,皇甫朝歌手下已没有了精锐力量,不过十八位话事人刚刚传回消息飞龙会残余反扑的很厉害。”龙一语调不高,却战意汹涌,冷峻脸膛洋溢着浓重肃杀气息,习惯了为主子杀人,静观别人厮杀是种煎熬。 逼急的狗还懂跳墙,何况是活生生的人,飞龙会惨烈反扑是意料之中的事儿,郭凌飞冷笑,深邃黑眸中溢出冰冷彻骨的杀机,淡漠道:“吩咐十八个话事人飞龙会反扑反抗者一律杀绝。” 以杀止杀是偏激的做法,但也是刺激对手崩溃最直接的方式,皇甫朝歌习惯施展强势手段摧枯拉朽压垮敌人,郭凌飞同样会这手,而且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要强势压垮人家,这份张狂魄力令龙一叹服不已。东方地平线泛起鱼肚白,郭凌飞才回到别墅,南方数省不为人知的厮杀延续了整整一夜。 十几年艰辛磨砺,造就了郭凌飞变态的体魄,仅仅小睡了两个小时,早上六点半不到便神采奕奕走出卧室,司徒少一、宁天楠、齐白峰昨晚喝高了,三个家伙依旧在睡梦中,郭凌飞站在客厅里能清楚听到少一打呼噜的声音。 正好龙一买回几份小笼包,郭凌飞早听说过杭州的小笼包味道不错,梳洗之后吃了几个,确实不错,叮嘱彻夜未眠的龙一记得休息,走出了别墅,山雨欲来风满楼,南方风雨飘摇的关键时刻,这厮竟还有独自一人漫步西湖的闲情逸致。 清晨,三面环山的西湖,山与水交融于一起,互相映衬,水鸟掠着湖面低飞盘旋,动静完美结合的美景蒙上一层淡淡晨雾,朦朦陇胧,宛如一幅扫坏出瑕疵的幻境画卷,那句“淡妆浓抹总相宜”道出了此时的西湖意境。 西湖边游人不是很多,锻炼身体的老人不少,湖滨上有穿着大红运动装跟着音乐节拍扭秧歌的大妈,还有不少拉开把式练武术的老人。四五十个穿着宽松练功服的老人占据了湖滨一片空地,同时打着太极拳,倒也壮观。 湖滨一片清净的小树林边,许静时不时扭腰压腿,认真做着每一个动作,她穿着白色运动服,戴着一定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早上人不太杂,而且大多是对娱乐圈不是很感兴趣的老人,没人认出她是当红的女明星。 许静活动了一阵子,对着湖面做了几次深呼吸,抬手擦着额头细汗的同时眺望薄雾笼罩下烟波浩渺的西湖,土生土长的杭城人对西湖有种特别的感情,有眷恋,有感叹,有赞美,也正因为这份感清许静才破费一千多万在西湖边买了一栋别墅。 她曾想过有一天不适合娱乐困了,老了,累了,想过平静的生活了,就回到杭城,陪伴着西湖终老一生。人的想法总比现实美好,现实生活中人人都要面对一本难念的经,让你尝尽悲欢离合中的苦与乐,最终匍匐在残酷现实的婬盛下。 许静回到杭州只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没有踏进那个家门,直接回了自己的别墅,可不等于能避开不想面对的现实,昨晚还被脾气火爆的父亲打电话训斥了半个钟头,一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许静心里发酸,有些委屈。 在娱乐圈里打拼了五六年,懂得该怎么去坚强,她展现在大众艰前的是南方女人那特有的柔媚,骨斗里很倔强,不轻易妥协。 “昨天应该走他,茫茫人海中走否能再相遇?“许静对着湖面呢喃,流露几分伤感,其实这一年来,最牵肠挂肚的是两个人,生性柔弱的母亲,还有那个一年没有音信却突然出现的男人。 许静沉思一阵子,顺着湖滨散步,视线落在几十米外那群打太极拳的老人身上,淡淡一笑,如百合绽放,清浅动人,心烦意乱的感觉消退不少,视线缓缓移动,湖滨草地上,一个朦胧却又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底。 第三百二十九章 有我,就有一切(上) 寻常人一晚上小睡两小时,第二天的精神头绝对好不了,一袭黑衣的郭凌飞神采奕奕,双眸幽亮,炯炯有神,哪像是通宵熬了一宿,几十年前人常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现在男人的身体可是混日子的本钱,身体不行,日子混不下去,床上的威风荡然无存了,男人到这份上就彻底完蛋了。 郭凌飞的身体本钱是从五岁开始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之所以强悍的令人发指,是尝尽了其他人一辈子尝不到的艰辛,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晨练,没有特殊情况,郭凌飞从不放弃,是十几年形成的习惯,也是一个男人的原则。 西湖边的空气确实不错,深深吸一口,能感受到湿湿的泥土气息,心神为之清爽,郭凌飞立于湖滨草地,瞥了几眼打太极拳的老人们,似笑非笑地撇撇嘴,老人们那是纯粹的花架子,重形而不重意,如此打上十年也没什么大起色,湖滨空地上还有一些教武术的师父,摆弄出的拳脚无非是些花拳绣腿。 “无形无象,无法无定,万法归一,太极真谛。”郭凌飞低吟的同时双手自然下垂,双脚微分,全身放松,贪婪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深呼吸几次后微闭上双眼,慢慢收腹,慢慢挺胸,一秒,两秒,时间延续近二十秒,一个气息悠长的深呼吸可见这厮的肺活量是何其惊人。 呼出一口浊气,郭凌飞身子下沉,双手缓慢提起,动作柔和,标准的太极拳起手式,乍一看与那群老人没啥区别,仔细端详,完全是两种意境。正宗的陈式太极拳是博大精深的国术,举手投足间致人死命。 郭凌飞来了个标准的太极起手式,双臂肩背猛地震颤,勾勒出雄健身型的黑色真丝衬衫无风鼓荡,绵绵无匹劲力随之宣泄而出,这么一瞬间,双脚已在湖滨草地上留下一寸深的脚印。 劲断意不断,郭凌飞脚踏阴阳八卦,绕着直径两米一片大小的空地打起了陈氏太极拳,同样的太极拳,却带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不少人注意到了郭凌飞,七八米外那群打拳的老人停下来,仔细瞧看。 许静凝视着远处那个矫健身影,贝齿紧咬着嘴唇,不施粉黛的俏脸有点僵,两手紧紧交又在小腹前,由于太用力,十指关节泛白,细腻手背也映出青痕,脑海里反复闪过一个画面,一个男人为心爱女人纵身跳下高楼。 这世上有胆子嬉皮笑脸对着陌生女孩拍胸脯玩真情告白的男人数不胜数,可有几个男人洒脱到放弃荣耀、财富、权势、生命,为心爱女人从七十米高楼跳下,这种在其他男人眼里的傻叉行为却使女人们心酸悲戚。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一句话在许静脑海最深处回荡,迈着好似沉重许多的腿脚,顺着湖滨的方砖小路一步一步接近牵肠挂肚近一年的男人,心头的憋闷委屈已被压抑不住的冲动取代,曾不止一次想过今生若有机会再与这个男人相逢时要扑进他怀里痛哭一场,让他知道她这一年有多么不容易,受了多少心酸委屈,可人出现在眼前却又失去了扑过去的勇气。 湖滨晨练的老人们慢慢围向郭凌飞,静静看着,几个教武术的老师父看清草地上的一串脚印,惊得目瞪口呆,身似浮萍轻盈,却能在地上留下寸深脚印,这等身手近子于传说中的武学高人。 沉浸于太极意境中的郭凌飞不在意旁观者越来越多,一个轻巧腾挪之后,弯腰旋身三百六十度,单腿扫过草地,草地上的野花花瓣纷飞而起,郭凌飞顺势直腰,双手如抱太极图,疾速划动,飞转双手带出的劲道如大江之水汹涌不绝,纷飞花瓣聚于双手间的无形气旋中,飘舞翻飞,竟不落地。 “好!”几个老头子叫好鼓掌,大多数人则被面前极具震撼力的一幕惊呆,郭凌飞接动的双肩猛地震颤,双手向外绷出,蓄积已久的劲气轰然发出,旋飞的花瓣随着外绷的双手向两倒飞散,仿佛受到了巨大外力牵引,纷纷扬扬洒落在三米远处,声势惊人。 在景色绝美的西湖边打完一套太极拳,郭凌飞更觉神清气爽,说不出的畅快,拍打几下衣裤,转身准备离去,几个教武术的师父围上来,其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拉住郭凌飞的胳膊,认真道:“年轻人,你的太极拳练到了传说中出神入化的境界,能不能指点、我们,哪怕收学费也成。” “你们会的那些把式强身健体足够了,不需要我怎么指点,我这套陈式太极拳是杀人的把式不适合你们练。”郭凌飞淡然而笑,走出人圈,一群意犹未尽的老人悻悻散去。 青砖小路上,许静默默凝视不远处的男人,当男人转过头时,她的心扉剧烈抽搐,再也迈不动步子,呆呆的站着,想笑,可在那种极度压抑的心酸感作祟下怎能笑出来,想哭,又不愿意让男人感受到她的伤感,僵硬面庞上只有红润双唇颤抖着。 难道真的是有缘千里来相会?郭凌飞苦笑,面对七八米外流露浓重伤感的女人,并没刻意去掩饰眸子里的怜惜,凝视着镁光灯下万众瞩目的当红女星,慢慢走过去,道出过一个承诺就要去履行,尤其是对女人的承诺。 可以负天下人,可以失信这个天下,可以冷着脸面对这个世界,但不能负自己的女人,不能失信于自己的女人,不能冷着脸面对自己的女人,郭凌飞不是过不了美人关的英雄,却有一腔融化美人心的柔情。 许静见郭凌飞走过来,忙低下头,慌乱抹了抹眼角,女人真正在意一个男人时总会想方设法把最好的一面呈现出来,许静何尝不是,她想让他看到自己风情万种的妩媚笑脸。 “快一年了过的好不好?” 许静感受着男人语调中的温柔,又低了低头,似子没勇气面对牵肠挂肚的男人,帽檐遮住了她大半脸颊,抠着手指忧郁一阵,终究仰起精致美艳面庞,轻点着弧度柔美的下巴笑了。 “都落泪了还骗人,委屈就是委屈不要憋在心里,憋出毛病了最伤心的是我。”郭凌飞怜惜道,伸手去擦抹许静眼角的泪珠。 第三百三十章 有我,就有一切(下) “谁哭了我又没哭。” 许静倒头避开郭凌飞伸过来的手,自己慌乱揉搓着眼角,依旧在强颜欢笑,虽然有不同寻常的家世,在圈里打拼比那些没根基的女孩子轻松很多,但付出的艰辛不少,由其是这一年,很多烦心事儿都压在心底,身边却没有一个可以倾述的人,唯一牵挂的男人现在才出现在面前。 “流调了还说自己没哭,面对别人你戴上厚重面具装坚强无妨,面对我想哭就哭出来,从今天起你想哭了,我可以借给一个抹眼调的胸脯。”郭凌飞不顾路人的异样眼神,抿嘴邪笑,很霸道地搂住许静腰肢儿,隔着不算薄的运动服也能感觉出盈盈一握的蛮腰纤细柔软倒怎样消魂的程度。 一年前被揉捏了胸脯的许静现在又被这厮搂住,一下子不知所措了,身子有点发僵,怔怔凝视着一年来无数次出现在梦境中的俊逸脸膛,幻想了无数次的场景突然出现,竟有些适应不了。 “凌飞别人会看到我怕被有心人看到”许静轻轻扭动身子好似在挣扎,偏偏又没用多少力气,更像是坠入爱河的小女孩那撒娇模样,白皙脸颊上泛起的酡红极其诱人,紧闭的双眼却溢出泪珠,挂在了长长弯弯的睫毛上。 许静所说的“有心人”是那些一门心思盯着公众人物的“狗仔”,明星大腕栽到狗仔手里的可不少,娱乐圈里不少背着另一半偷腥的倒霉蛋被这些家伙整的没脸见人,屁大点事儿一经狗仔爆料立时成为引爆眼球的大事件。 明星大腕们畏惧这些比背地里搞动作的卑鄙货色,郭凌飞不怕,他轻轻吹散许静睫毛上的泪珠,黑眸中满是怜惜,漂亮女人见了不少,眼前流着调强颜欢笑的许静倒使他有点心疼,轻声道:“谁敢对我的女人下手我会让他全家不得好死。” 霸道的言语中包含着特别的温柔,许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面庞仍然有笑意,可调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滚落,她僵硬的身子靠进了郭凌飞怀里,哽咽道:“凌飞扶我到没人的地方我想哭。” 西湖边的树林不少,郭凌飞搂着许静走进离湖滨不远的小树林,到了没人看见的地方,许静放开了,扑进男人怀里哭着,发泄出心中的委屈和思念后抬起脸又绽露灿烂笑容,泪水仍止不住的流下来。 “女人爱上我是自讨苦吃,茜茜是,董芳是,你也是,这一年来苦了你们三个,我慢慢补偿吧。”郭凌飞面现愧色,说话的口吻是历经了沧桑的老男人才有的,正因为这份超越年龄的成熟,许静越觉得有安全感,从第一眼起就没把他当成善于演戏玩弄女人的花花公子。 “我也不知怎么了,一遇上你就无法自拔了,这大概就是缘分。”许静努嘴,有点不甘心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堕落,心甘情愿为面前的男人挡子弹,甚至愿意为他去死,这大概是就是命运。 许静心里感慨,忽然感到有只手压在自己胸脯上,抬起眉目,发现近在咫尺的男人正饶有兴趣打量着她的胸脯,是纯粹的欣赏眼神,没老色鬼那**裸的婬亵意味,她脸上泛起红潮,身子没动,任由看着,捏着。 许静最满意自己的部位就是胸脯,圈里有个女星为了拥有同样的胸型,做了n次手术,殊不知与生俱来的完美不是后天补救能够得来的。 “很完美的胸型。”郭凌飞玩味道,不老实的手滑到了许静腰上,凭着他的经验和犀利眼神判断一个女人的胸型好坏非常容易,许静胸型比茜茜和董芳更要完美。许静羞赧低头,好在挂在脖子上的手机响了,冲淡了心里的尴尬。 许静拿起手机,看了号码,柳眉蹙起,神色显得不自然,接了电话,仅是默默听着,最后才冷冷答应一声,挂掉电话,扭过头怔怔望着西湖,这一切都落入了郭凌飞眼中,“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凌飞,没什么,家里的事儿,我自己可以处理好”许静扭回头挤出一丝笑意,蒙着一层湿气的双眼凝视面前男人,眼神有些复杂,犹豫片刻,仰起脸轻轻吻了他,一点即分,略显生硬。 许静长出一口气,认真看着郭凌飞,道:“凌飞,或许有了你”我会失去很多很多,甚至是曾经拥有的一切,但我不在意,不会向任何人妥协,我永远是你的。一会我得回家本想中午陪你吃饭看来是不行了,下午我会给你电话。” 郭凌飞点头,温柔笑着,拿过许静的手机,拨了自己的号,道:“记住,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女人有我就有一切,还是刚才那句话,谁对我女人下手,我让他全家不得好死。” 几分钟后两人走出小树林,在湖滨分别,郭凌飞自始至终没问许静心里藏着什么事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对待自己的女人,他没刨根问底的毛病,这是一种信任。 郭凌飞返回位于西湖畔的豪宅,看到四辆辆弹痕累累的轿车停在门前,眼神变得凝重,一进门,大客厅里站着二十多个汉子,黑色劲装血迹斑斑,大多受伤,真皮沙发上倚着个中年人,衬衣胸口处是一片猩红印迹。 “怎么回事?”郭凌飞认识中年人,正是父亲布在浙江的三枚棋子之一,名叫唐德,一个很干练的男人,出生于浙江一个武术世家,螳螂拳有几分火候,是南方少有的血性汉子。 “少主”身中三枪的唐德要挣扎着起身,二十多个汉子马上明白走进来的陌生青年是谁,忍着伤痛弯腰行礼。 “坐下说话。”郭凌飞朝众人摆手。 “少主,两个小时前飞龙会浙江两个分堂反扑,其他两位话事人遇袭身亡”唐德说着话低下头,不敢面对郭凌飞的冷厉眼神。 “你们曾经是我父亲的人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为昨夜死去的人报仇。死去的兄弟要选最好的墓地风光大葬。”郭凌飞淡漠道,并没怪怨唐德,他命中注定要走的路有敌人的血,自然也有自己人的血,悲戚,愤怒,怪怨别人没用。 第三百三十一章 约战(上) 偌大的别墅客厅,剩下郭凌飞、龙一、狼王、阮破虎,其他人已散去,司徒少一、齐白峰、宁天楠去了杭州的维利斯酒店,这是郭凌飞的意思,刀枪这些杀人的东西没长眼睛,一旦擦枪走火牵连三人出点意外就追悔莫及了。 龙一找了块干净毛巾,把真皮沙发上的血迹擦干净,三年来这个外冷内热的青年很多时候充当着佣人的角色,一双杀人的手做得一手好菜,缝补衣服的水平不比做惯针线活的女人差。 他没有过怨言,无条件为主子付出一切,是龙门黑暗力量必须刻进骨子里的一条门规,风风雨雨数百年无人颠覆过,二十年多年前那位想要过一把门主瘾的家伙正是忽略了这条门规,一家老小葬身在鲨鱼嘴里。 郭凌飞十几年来吃那么多苦,不是个贪图安逸享乐等人伺候的少爷,每次回家面对成群佣人那细致近子于繁琐的“服务”,就头疼,浑身不得劲,但习惯龙一这小子所做的一切。 他点了根烟,坐在了唐德坐过的位置,闭目养神,抽着中南海,即使是天塌下来,无法扰乱他的心神,刚才从唐德嘴里得知,是皇甫朝歌手下两员悍将杀死了浙江两位话事人。 这两人就在杭州,替皇甫朝歌坐镇浙江,正因为有这两人在,浙江的地下势力暂时还在飞龙会掌控下,而对昨夜血腥事件多少有点耳闻的南方各省省委的头头们出寺的一致,保持沉默。 这是郭凌飞意料之中的情况,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混迹官场的老油条更是如此,没有谁凭着黑道上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横插一手,而且现在大多唯恐避之不及,其实这里边有很多人背信弃义的抛弃了皇甫朝歌。 牵扯到利益的忠诚永远不牢靠,背叛筹码够了,抛弃忠诚选择背叛,天经地义,郭凌飞甚至不觉得那些人卑鄙无耻,趋炎附势的人本就比不知死活钻牛角尖的人更适合这个社会。 龙一、狼王、阮破虎闻着淡淡血腥味,战意汹涌,这几位杀人不眨眼的根人,见了血就兴奋,嗅着血腥味要比爱花人吮吸花香味道有感觉,沙发旁边的龙一躬着身子,肃然道:“少主,不如今晚我带人将皇甫朝歌在杭帅的势力彻底铲除,也算为死去的人报仇了。” 深陷进沙发的郭凌飞直起腰,弹着烟灰,环视面前几人,眯着杀机涌动的眼眸,冷漠道:“为我死了那么多人,我这个主子应该亲手杀几个人了。” 一个上午,郭凌飞的手机没闲过,接到十几个电话,十八个话事人里只有浙江折损两人,根据众人汇报的情况,大致可以确定昨夜皇甫朝歌失去了大半个南方,精锐力量丧失十之七八。 其实,胜利的天平在宁家和齐家倒向郭凌飞这一边时就开始严重倾斜了,郭氏家族三代人积攒下的人脉,沉淀的政治底蕴,比皇甫家要深厚的多,稳固的多,虽然皇甫朝歌的父亲皇甫青云曾连续三年是福布斯z国富豪榜的第一,外公贺明生是共和国元勋之后,手握军界实权,但比起郭凌飞所拥有的资本逊色了很多。 郭凌飞清楚自己占据绝对优势,一夜之间使皇甫朝歌的飞龙会摇摇欲坠,并不意味着最后站着的那个人是他,他与皇甫朝歌之间的一战才是最关键的,人死了就一无所有了,皇甫朝歌有杀他的机会绝对敢下杀手。 男人没有决心,畏首畏尾终究成不了气候,郭凌飞心里有数,自己有决心,雄霸南方的皇甫朝歌同样有决心。中午,郭凌飞草草吃了口饭,是吩咐龙一买回来的盒饭,心思不在饭菜上,自然吃什么都一个味儿。 吃了午饭没多长时间,许静发了短信,说下午不能见面了,有些事儿还需要她亲自处埋,这妞没说要处埋什么事儿,郭凌飞也没问,每个人都有**,有点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他不至于小心眼到剥去自己女人仅剩的一点**,爱,其实是包容和信任,小心眼的偏激做法往往使人不堪重负。 o风暴,杭城顶级酒吧之一,这里的迪厅舞池是众多酒吧中最富有激情的,国际最新潮流的立休化灯光,视觉效果,专业水准相当高的dj,无疑不刺激着追求时尚的年青人。 o紧跟国际潮流的时尚风格受到时尚男女的追捧,每个晚上云集在这里的帅哥美女数不胜数,能吸引不少漂亮女人隔三差五走进酒吧,意味着这家酒吧成功了一半,毕竟男人来酒吧品酒的不多,品女人的那可是一大片。 夜色笼罩下的o6魅力独特,蓝色的霓虹灯招牌成了杭城夜晚中最时尚的标志,停车场上挤满了各式各样的车,大多是年青人喜欢的车型,譬如小巧可爱的里壳虫,中看不中用的宝马z4,酷派跑车,很少有中庸大气的轿车,偶尔出现的宾利或是大奔,一定是前来物色美女的老男人开来的座驾。 酒吧舞池中,灯光闪烁,男女们忘情摇曳身姿,激情四射,男人不论多么卖力,总不如女人抢眼,舞池中间有三个长发披肩的女孩确实不错,身段窈窕,凹凸有致,舞姿狂野诱人,牛仔短裤绷紧的美臀,每一次轻颤撩拨一下在场男人的心神。 七八个着装前卫的青年围着三个女孩,嬉皮笑脸扭动着身子,其中一个黄发青年类似于街舞的动作倒有点看头。二楼的vip卡座正好看清一楼舞池,司徒少一、齐白岭、宁天楠三人品着鸡尾酒,欣赏着舞池中间三个女孩的表演。 距离他们十几米远的卡座里,窝着两个男人,一个高一矮,矮个子如同大冬瓜,又矮又粗,青皮光头上交又着两道狰狞刀疤,一双小眼睛寒芒四射,满脸的横丝肉,第一眼看去绝非善类,矮个子对面的大个子四肢极度发达,深蓝t恤衫紧囊着线条粗扩的肌肉,身子微微一动,薄薄的t恤有爆裂的趋势。 矮个子眯缝着小眼睛盯着楼下舞池中三个女孩一撇着嘴角一泛起一个婬笑,朝悬后彪悍保镖摆了下手,保镖点头,扭身离去。很快,十几个黑西装汉子走向舞池,气势汹汹,舞动身躯的男女纷纷闪避,没一个有胆子挑衅这些四肢超发达的家伙。 第三百三十二章 约战(中) “我靠,难道今天要来次英维救美?” 司徒少一抿着鸡尾酒,嘟囔了一句,随后肆无忌惮的笑了,别看这厮玩世不恭的模样与英雄八竿子打不着,救美的事儿可做过几次,曾经在北京后海一家酒吧里,踩碎一个小日本的老二,打断几个韩国棒子的肋骨,起因就是一个女孩。 不过这厮比北京城那些救了美人就寻思着怎么跟人家上床的纨绔正经多了,没祸害祖国的大好花朵,俗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不把自己当作君子,但对女人绝不用下三滥的卑鄙手段。 宁天楠慢条斯理戴上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眼神中居高临下的倨傲意味被很好的掩盖,侧目瞥着一楼舞池,笑道:“估计轮不到你小子救美了有不怕死的已经站出去了。” “哦原来是这小子,看不出还有点魄力,我看他今天如何救美。”齐白峰看清站出来的人是谁时索性端着酒杯伏在了二楼玻璃护拦上,玩味十足的瞧热闹,司徒少一淡淡瞥了眼楼下,不屑的笑了。 舞池里确实有人挺着“虎躯”开始救美了,是那个跳舞不错的黄发青年,楼上看热闹的三个大纨绔认识这厮,杭州市常务副市长的外甥,昨天正是他挑衅郭凌飞,结果被吓了个半死。 “小子,让开,我们猪哥邀请三位小姐上楼喝酒,没你什么事儿,别英雄救美不成反而送了一条小命,那就不值了。”带着十几个西装猛男下楼的青年阴笑着,轻轻揉动脖子,关节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胆小的人吓得退到几米外。 有迪厅、表演厅、放映厅、豪华包房的o酒吧背景深厚,据说背后有实力雄厚的外国人支撑,很少有人闹事儿,今天的反常现象倒让酒吧里的人来了兴趣,舞池里的人马上让出一大片空地,酒桌旁的男女青年伸直脖子,饶有兴趣观望着。 “她们三个是我朋友,别不识好歹,在杭城我和我身边的朋友没怕过谁。”黄发青年扫了眼旁边六七个公子哥换样的青年,扬着脸儿,一点不畏惧十几个西装猛男,两伙人对峙。 若单论身手,几个花里胡哨的青年估计不够西装猛男塞牙缝,不过底气十足的模样使看热闹的人想到了另一层,他们的背景。为首的西装猛男拧眉,抬眼瞟向二楼,扶着玻璃护栏的青皮矮个子轻点下巴。 “啪!”有了主子的暗示西装猛男毫不犹豫,肩出一个大嘴巴子,黄发青年原地转了两圈扑倒在三个女孩白晃晃的大腿下,三个穿着紧身t恤牛仔超短裤的女孩子尖叫着闪到一边,旁边七个趾高气扬的青年顿时傻住。 “真可怜啊,就这点能耐还想救美,他舅舅别说是杭州的常务副市长就是国务院或是军委的老头子这小子如此不开眼会比别人早死几天。”齐白峰轻轻摇头,一脸不屑。 司徒少一和宁天楠相视一笑,前者笑的狂放,后者很含蓄,都流露不屑意味。这两天该黄发青年倒霉,昨天被吓了个半死,今天找朋友联系了浙大外语学院三个女生出来消遣,没想到碰上这烂事儿。 “我舅舅是杭州常务副市长他老爸是市公安局纪检委书记,他大伯是市人大委员会主任黄发青年捂着脸,指指点点报着几个狐朋狗友的背景,o里的人兴趣更浓,几个家伙那是标准的街内,衙内v黑社会,谁赢谁输? 为首的西装猛男再次抬眼,瞧向二楼玻璃护栏边的矮胖子,矮胖子冷笑,弹掉手中烟头,转身向楼下走去,这些细杖末节落入大多数旁观者眼中,唯恐天下不乱的年轻人无比兴奋,一出狗血闹剧要向**推进了。 矮胖子下楼,后边跟了十几个西装汉子,盛势逼人,舞池中的十几个西装猛男点头哈腰迎了上去,矮子揉搓着酒糟鼻,冷笑着来到黄发青年面前,张开嘴发出刺耳的声音:“兔崽子,刚才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我耳朵不好没听清楚。” “我我舅舅是杭州常务副市长,他爸是公安局纪检委书记他”黄发青年捂着脸面对矮胖子,没了刚才声色俱厉的底气,一边说,一边向后挪着步子,几个衙内仿佛是待宰的羔羊,战战兢兢聚在一起,已然把后面三个水灵灵的浙大女生让了出来。 “不上档次的废物,什么副市长公安局的书记老子不高兴了能让他们不明不白的死掉,把三个妞儿留下滚一边去。”矮个子张嘴一口浓痰唾在黄发青年脸上,径直走向三个不知所措的女学生。 “妞儿别怕,我这人很单纯,只想请你们喝酒聊天,至于条件吗你们随便开,我和我兄弟高兴了什么都能满足你们。”矮个子婬笑道,眯缝着小眼睛细细端洋着三个女孩凸凹有致的身材。 司徒少一刚喝了一口酒听下面那家伙说自己很单纯,忍不住把酒喷在桌子上,笑着咳嗽,这混蛋若是单纯,那些偷偷窥视女人脑脯和大腿的家伙岂不纯洁的堪比一张白纸了。 三个女孩能进浙大外语学院当然不是傻子,一眼看出眼前的男人属于什么类型,她们一门心思结交衙内公子哥,全是为毕业之后谋求更好的出路,比那类男人一甩钞票就投怀送抱的女人清高一些,矜持一些,何况对又丑又吓人的黑道人物没一丁点好感。 三个女孩惊慌失措,手拉着手又躲在了几个公子哥身后,矮个子肆意狂笑,继续逼近,一群公子哥低头站着,不敢动,黄发青年干瞪眼,刚摸出手机被个西装猛男一脚踹倒在地板上。 “妞是大学生吧,今天不顺着我打听到你们底细我天天带着一帮兄弟烦你们。”矮个子阴笑着威胁,混了这么多年江湖,拿捏几个女大学址的弱点易如翻掌,三个女孩面声惨淡,一旦遇上这群人,以后还怎么在浙大,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一群平日里吹牛摆酷的衙内身上,衙内们低头不去看三个女孩。 没实力保全自己,哪能再顾及别人的安慰,此时三个浙大漂亮女生在一群公子哥心里的分量真比鸿毛还轻。 第三百三十三章 战约(下) 酒吧顶层的豪华监控室里,一个穿着燕尾服长发及肩的外国青年倚靠着舒适的真皮转椅,线条分明的脸膛很有男人味道,是那种飞出一个眼神可使女人心如鹿撞的魅力型男人。 青年右手极其优雅地捏着水晶高脚杯,笑眯眯看着监视器的画面,他背后是一男一女,宛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显然是一对龙凤胎兄妹,兄妹两同样苍白的脸上没一丝情感波动,浑身散发着阴霾气息,是杀气 再后边是十名穿着笔挺西装戴着微型耳麦的异国大汉,欧美男人论身材确实比亚洲男人高大不少,这十个家伙一般高,大约一米九挂零,神情冷峻,眼神阴冷犀利,比所谓的保镖打手境界高了好几个层次。 监控室门口,o表面的大老板和负责管理的经埋哈着腰,大气不敢出,城惶城恐的样子,让人觉得可怜,两人沉默一阵子,o的老板小心翼翼说道:“克里斯汀先生公安打来电话询问是不是出事儿了。” “少爷不想任何人打扰看戏。”立于青年背后的女人扭头逼视门口两人,两个四十多岁的z国爷们流着冷汗点头退出了监控室。青年撇起嘴角,低头抿酒,蓝色眸子幽深如不见底的深渊,溢出一抹晦涩深沉。 克里斯汀,这个名字在西西里岛被几个黑手党家族呼之为“恶魔”,可巴伦家族第二顺位继承人,正因为是第二顺位继承人,那个曾经至高无上现在却趴在病床上芶延残喘的老头子断气后他将与巅峰权势失之交臂。 一个有野心的男人哪能眼睁睁看着藐视整个黑道王朝的权势擦着自己肩膀落入别人手里,哪怕那个人是他亲哥哥也不行。面色苍白如僵尸的青年弯下腰,小声问:“少爷那两人今晚真会来?” “会。”克里斯汀惜字如金,淡然笑着,这一笑没对着女人,真有点可惜,不然指不定有多少深闺怨妇要奋不倾身为这男人红杏出墙。西西里岛的“恶魔”可没想着女人,现在感兴趣的是这个微不足道的小酒吧今晚是否有一场巅峰对决? o的迪厅舞池二三十个猛男耀武扬威,七八个花里胡哨的小街内耷拉着脑袋,比霜打的茄子还蔫儿,三个女孩欲哭无泪,紧紧靠在一起,矮个子男人歪着脑袋婬笑着,一步一步逼近,像是玩老鹰抓小鸡。 大庭广众下如此从容不迫地调戏女人,不是小流氓小混混那点、胆色玩出来的,这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吓住了不少人,一些自觉得有几分姿色的女孩不敢抬头观望,深怕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我要报警”一个女孩小声嘟囔,颤抖的手艰难摸出短裤裤兜里的手机,却没勇气拨号,能被警察救得了一时,还能被救得了一世? 旁观者只冷眼旁观,楼上的司徒少一实在看不下去,不是想玩什么英雄救美,是看不过矮个子不可一世的狂妄劲儿,他拎起桌子上的酒杯,甩手砸下去,不偏不绮砸在矮个子的青皮光头上,玻璃杯爆裂,不少人惊呼出声。 “这个少一唯恐天下不乱”宁天楠放下酒杯,笑着摇头,并无责怪的意思,他的淡定在旁边不少人看来完全不把发生的事儿当回事儿,比司徒少一**裸的蔑视更令人难以接受。 矮个子抬手摸着没破皮的脑瓜顶,扭头仰脸看向二楼,脸上的横丝肉抖动,狰狞可怖,这家伙现在的模样穷凶极恶,足能吓哭小屁孩,狠狠道:“妈的老子昨晚杀了不少人,今晚再杀几个也无妨。” “有种上来把我弄死只”司徒少一伸手点着仰头发根的光头矮子,狠劲十足,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一楼的几百人齐刷刷仰头望向二楼,二楼的人则是探着身子张望司徒少一这边,齐白峰冷笑着摸出手机,只要拨出一个电话,杭州的特警会把o围个水泄不通” 距宁天楠他们十几米的vip卡座发出刺耳响声,一个四肢极度发达的家伙站起来,高高鼓起的肌肉好似要撑破衣服,一张厚玻璃茶几碎裂成了满地的玻璃渣子,周围几个卡座里哗啦站起二十多人。 “把那几个不长眼的傻逼抱到马路上往死里给我打。”肌肉男一声令下,二十多人涌向司徒少一那边。司徒少一好歹在北京军区特战大队混过一段时间,操起两个酒瓶子冲上去,北京城里真敢单枪匹马跟人动手的公子哥只他一个。 一向斯文的宁天楠迅速摘下眼镜,眉梢扬起,面目略微狰狞,看样子也准备动手,到了这份上不动手不行。齐白峰动更快点,已从另桌拎起个红酒瓶子,不过没直接上,先拨电话,直接给浙江武警总队打电话,这家伙也上了根劲儿,不叫警察,直接调武警部队防暴大队是要往死里整这群瞎了眼的家伙。 忽然,一只手按住了齐白峰拨电话的手,他吓了一跳,抡起酒瓶子细看,是龙一,冷汗顺着脊梁沟徜下,齐大少有点后怕的长出一口气,真要是没机会叫援兵,后果无法想象,再一看,司徒少一已经干倒一人。 “你们继续喝酒,这里的事儿少主会处理,我来收拾他们。”龙一留下句话,便冲着二十来个如狼似虎的汉子走过去。 发生这么大的事儿,没见酒吧的保安,也没见有警察来,相当反常,人们全忙着看热闹了,没几个注意这些细枝末节。二楼打起来,黄发青年和他朋友倒松了一口气,矮个子仰头瞧着二楼,从容自若。 伴随着凄惨叫声,一条接一条身影“飞”下来,摔落在舞池里,矮个子那张狰狞笑脸顿时僵硬,摔下来的人全是他这一边的,舞池里的黑衣汉子无比诧异。“蓬!”二楼传出沉闷碰撞声,经常干架的人清楚,这是拳头与拳头的撞击声。 一条异常魁捂的身影飞落,没像先前个几个人那样摔下来,走双脚着地蹲在了舞池中,光头矮个子心惊,怔怔看着低头咳血的肌肉男,看热闹的人不清楚肌肉男什么实力,他清楚的很。 “你们很幸运今晚我会亲手杀你们是你们这辈子的荣耀。”温和富有磁性的嗓音回荡在众人耳畔,仰头看热闹的人立时被吸引,东张西望,寻找话音来源,舞池边看热闹的人一阵骚动,闪出一条路,一袭黑衣的孤单身影擦着别人肩膀走过。 第三百三十四章 约战(续) o风暴在杭州酒吧里走佼佼者,也仅仅是酒吧中的佼佼者,杭州作为东南沿海经济发达省份浙江的省会,夜场中的消金窑海了去了,怎么排都排不上o,不过这里的俊男美女真不少。 不少有钱老爷们放弃去高档俱乐部消遣,窝在o的角落里,忍着闹哄哄的气氛品着以次充好的酒水还不是为了物色女人,玩腻了夜总会里的风尘女人,来这里找个纯一点的,无可厚非。 光头矮个子和肌肉男来o消遣同样为了物色几个雏儿解闷,昨天历经了一场杀戮,两个家伙憋着火气,想往女人身上发泄一番,世事难预料,那三个女大学生完全可以手到擒来,却不曾想惹出意想不到的事儿。 音乐告一段落的o出奇的安静,全场的焦点是一个人,步履稳健的郭凌飞,黑色衬衫开了两道扣子,袖子挽至胳膊肘,古铜色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伤疤交错纵横,挽起袖子不是他有意显摆,血雨腥风里拼杀了那么多年,早过了对着美眉扒开衣领露胸肌显摆的稚嫩年龄。 手臂上烫几个烟疤,画条龙纹个蛇,生怕别人看不到,这是标准的小混混心态,道上有点头脸的大混混没脸这么做。郭凌飞孤身一人出现在舞池边缘,冷眼看着二十多人,不愠不火,喜怒无形。 扬言杀人的家伙倒像个置身事外的看客,这份绝非小屁孩能装出来的沉稳洒脱吸引不少漂亮美眉的眼球,有钱没钱先搁一边,女人确实很容易对郭凌飞这样的稳重型男动心。 舞池中央,那三个相貌、身材、衣着无一不勾引雄性牲口欲火的浙大女生依旧紧靠一块,水汪汪的大眼睛凝住了不露一丝火气却能震慑全场的冷漠男人,眼神要多柔媚有多柔媚。一张酒桌旁的几个爷们差点被三个女孩我见犹怜的眼神勾起见义勇为的冲动,好在知道自己的斤两,硬是压下了冲动。 受伤的肌肉男和矮个子并肩站到一起,除了地板上痛苦扭动的二十多人,两人身后还有近三十个身体强壮的猛男,都走见过不少血捅过不少人的狠人,随便拎出一个吓蔫几个小混混没啥问题。 “小子你是什么人,有种亮个腕儿。”光头矮个子大声问,瞧着舞池边不动声色的家伙,他想到了自己的主子,皇甫朝歌,两人有类似的气息。郭凌飞轻轻摇头,不做声,似笑非笑,他的目的是杀人,不是来亮出姓名吓唬人。 旁观者狐疑,孤身一人面对二三十凶狠猛男,说要杀人,是装逼,还是牛逼?没胆子蹦跶出去装逼的男人当然恨不得勾引了无数异性眼球的家伙被五大三粗的猛男扁成渣子。 自己做不到的事儿,也不希望别人做到,这是刻在无数国人骨子里的劣根,黄发青年瞧着不远处的冷漠男人彻底傻了,昨天的事儿历历在目,两个手握实权的厅级干部卑躬屈膝面对这男人,真正的牛逼大少啊! 黄发青年的狐朋狗友们也见过郭凌飞,一时间有了底气,不再像先前那么怕得要死。郭凌飞根本没看这些上不了台面的街内,倒是黄发青年主动凑了过来,捂着红肿的脸,一躬到地,一群街内忙跟着点头哈腰,谄笑不止,貌似与郭凌飞很熟。 郭凌飞双手随意插着裤兜,与一群街内擦身而过,直逼一高一矮两人,如此漠视一群卑躬屈膝刻意讨好的街内是装逼吗?旁观者心里有了答案,人家即使是装逼,那也有装逼的本钱。 “兄弟们干死他!” 光头矮胖子的嗓音响彻舞池,二十多西装猛男一窝蜂涌上,高档的木制地板咚咚乱响,几米距离,眨眼即过,众人诧异的是郭凌飞那双手还在裤兜里插着,最前边三人的拳脚几子要触及他的衣服。 三个女大学生惊得圆张小嘴,差点叫出来,这一刻,郭凌飞动了,整个酒吧只有二楼上的龙一看清了他的动作,其余人看到的仅是三个疾速前冲的魁捂猛男几子不分先后飞出。 飞出的三人还未落下,又有人惨叫着飞起,健硕身躯砸落在地板上,此起彼落的闷响撩拨着所有人的神经,当人们看清郭凌飞时,二十六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家伙已然全趴地板上。 矮胖子大惊失色,肌肉男震天吼了一嗓子,跨出一步,疯狂出拳,遮掩着强健肌肉的真丝t恤爆裂,惊呼声四起。劲风扑面的刹那,郭凌飞轻巧抑步,轻巧到身子都不曾晃动分毫,肌肉男的拳头贴着他发梢滑过,飘飞的蓬松黑发下是一张邪气盎然的笑脸。 郭凌飞泛起邪笑的同时,那远不如肌肉男吓人的拳头无声无息击出,轻飘飘挨住了肌肉男坚硬堪比铁石的胸脯上,粘上去便不再动,人们瞪大了眼睛看着,肌肉男的脸颊扭曲抽搐,最后出子众人意料,向后倒去。 一腔子夹杂肉末子的血液从肌肉男张大的嘴喷出,他的肋骨一根没断,可内脏已被无匹暗劲震个稀烂,看似强硬的身躯脆弱倒下,诡异一幕吓傻了所有人。二楼上,司徒少一、宁天楠、齐白峰惊叹不已。 人们还未回过神,矮胖子的喉咙已被几根看似纤细却透着刚猛力道的手指扣死,倒霉的家伙本想逃跑,奈何郭凌飞的身法诡异的离谱,不留个他一线逃跑的机会,也没留给他再喘息的机会。 郭凌飞嘴角勾勒一抹淡笑,手指很干脆的收拢,再轻轻甩手,喉骨碎裂的矮胖子捂着喉咙,脸上的横丝肉剧烈抖动,摇摇晃晃倒退几步,软绵绵倒下,张大的嘴拼命吸气,却无济于事。 “郭凌飞我要与你一战决定你我的生死”姗姗来迟的皇甫朝歌站在舞池边,平静注视着郭凌飞,一眼没看两个即将死去的手下。 “好,时间地点任你挑”郭凌飞笑着转身,面对着皇甫朝歌摸出一张纸巾擦手,动作优雅,这时候再没人敢认为他在装逼。 “三天后西湖大堤上具体时间我会再告诉你。把这些废物抬走”皇甫朝歌没说一句多余的废话,扭身离去,几十名黑衣汉子涌进舞池清理现场。 “呵呵乐” 酒吧监控室里响起清淡笑声,克里斯汀缓缓起身,盯着监视器屏幕里的郭凌飞,自语道:“谁赢了谁就是我的合作伙伴” 那对龙凤胎兄妹对视,同时不屑地翘起嘴角,两人清楚少爷所谓的合作伙伴无非被利用的工具。 第三百三十五章 狗眼看人(上) 酒吧夜场总会与小老百姓惹不起的黑白两面有点联系,不论是哪个领域,门路人脉至关重要,譬如酒吧里有不开眼的混混闹事儿,道上有点头脸的牛人一句话便可摆平,不需要大动干戈,又得罪人又影响生意。 o酒吧是杭城相当不错的酒吧之一,除了外资背景,那位戴着小眼镜和气生财的老板与黑白两道很熟,开了这么多年,没几个在这里充牛逼发横耍性子的,常客们偶尔听说某个不入流的混混在女人杯子里下葯被打个半死扔了出去。 明目张胆殴翻一群人,再大摇大摆走出去,这类人还没在杭城几个着名酒吧出现过,今天来o泡吧的人总算见识到什么是牛逼人了,很有装逼嫌疑的青年以一人之力干翻几十人,有几个还生死不明。 这厮大摇大摆出了酒吧并未离去,蹲在马路牙子上无比惬意的吞云吐雾,悠闲的不得了,司徒少一、宁天楠、齐白峰挤出酒吧,也蹲在了马路牙子上,四个家伙一字排开。 “三天后你与皇甫朝歌一战你们都准备下死手?”司徒少一瞥着郭凌飞狐疑道,两个针锋相对的家伙有一个出事儿,各方面要遭受很大震动,皇甫朝歌的外公算不得什么厉害角色,他外公的老妈,那个一百岁挂零吃饭倍香,每天坚持看报两小时的老婆子不简单。 “我不信命三天后的一战听天由命吧最后是什么结局我料不到。”郭凌飞轻弹手指,燃尽的烟头飞射出十几米,命运多变,再强的人未必完全掌握自己的命运,郭凌飞尽最大能力把握命运,但从没把自己当成逆天的变态。 “确实,听天由命吧,我也不瞎操心了。这次来杭州没看上真刀真枪的干架场面有点失望大半个南方被你一个晚上踩下来比做梦玄乎多了。”司徒少一长吐一口烟雾,意犹未尽地摇头笑着。 旁边的齐白峰跟着点头,来之前想象着是否有机会目睹千人拼杀,血水淋漓的杀戮场景,结果喝了十几瓶啤酒,一觉醒来,凌飞这变态就踩下了大半个南方,有些怅然所失啊! “想看几千几万人在大马路上抡片刀?”郭凌飞扭头瞧着司徒少一,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少一这厮丝毫没有觉悟性的嬉笑点头,换来了一记不轻不重的板粟,二十五岁的京城大纨绔很受用的摸着脑瓜顶。 “少一啊你以为经济发达的南方走解放前的上海滩,玩命的狼人们想怎么砍就怎么砍,现在是和谐社会,有些事儿曝光了会吓死很多人。”郭凌飞笑道,二十多年前老爸带领无数铁汉明目张胆杀出一片天下,其中的惊险外人不清楚,当儿子的能不知道吗,老爸那时候不被当成出头鸟多少踩了点狗屎运。 走出华夏大地,再明目张胆的杀,不迟,郭凌飞眯眼望着马路,邪气盎然的笑脸流露几分无情冷厉。宁天楠在酒吧里喝的不尽兴,又从酒吧拎出几罐啤酒,郭凌飞结果啤酒,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他掏出手机,是许静打来的,接通电话隐约听出许静好似轻微哽咽着,不由得站起来,默默听着许静说话。 陆续从酒吧里出来的男女瞧着那一袭黑衣的雅健身影,佩服不已。在知名夜场里闹出这么大事儿能安然无恙走出去的纨绔大少,有,不多,起码杭城没哪个纨绔如此潇洒。 众所周知,浙商的名头亮的很,国内五百强民营全业,浙商占据了近一百二十家,商人多了,暴发户也就多,富二代的数量当然少不了,一掷千金的纨绔比比皆是,但真正能只手遮天的公子哥儿比凤毛麟角还稀少。 杭州大街上玩跑车的纨绔比北京城那些玩车的顽主只多不少,说话的分量差了十万八干里,皇城根下的大纨绔,譬如司徒少一宁天楠之流对着某省委书记瞪瞪眼,书记大人估计几宿睡不好,寻思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而家财几十亿的富二代对着省委书记瞪眼只能被当成不知天高地厚且没城府的傻子,这就是差距。郭凌飞在一边听电话,司徒少一他们三人对着马路饮酒高歌,一点不在意别人的异样眼神。 森严家教熏陶出来的纨绔没素质没教养吗?当然不是,生性中的洒脱与有没有素质无关,谁敢说那些把“素质”一词挂在嘴边的斯文卫道士私底下不是满肚子男盗女娼的禽兽。 杭州那群上不了台面的街内结伴走出,见四个牛逼家伙还在,聚到停车场边既不敢离去,又不敢靠近,喝光了一罐啤酒的司徒少一扭头瞪了街内们一眼,七八个家伙如蒙大赦钻进自己的车,鸟兽散去。 “可惜了三个水灵的女孩儿一好白菜被猪滚了。”齐白峰一本正经摇头,颇有卫道士风范,惹得旁边摆弄易拉罐的司徒少一白了他好几眼,若是庞大光棍队伍里用双手解决生理需要的老爷们知道这厮推倒的大学校花比寻常人见过的美女好多,十有**冲着这厮正气凛然的脸颊喷口水。 郭凌飞挂了电话,启开易拉罐,细细品味着入口苦涩的啤酒,许静是哭了,但没说原因,二十分钟后会来这里见他。时间流逝,二十分钟很快过去,一辆敞篷奥迪可跑车停在路边,开车的人是许静,戴着帽子和大墨镜。 郭凌飞不等许静下车,俯身,一手按着车门,一手摘下了许静的墨镜,勾人的桃花眸子又红又肿,显然不是哭了一时半会儿,许静忙低头,不敢与面前男人霸道的眼神碰撞。 “怎么啦?”郭凌飞问,温柔的令许静心颤,许静摇头,嘟囔着:“没什么,跟家里人生了点气,想让你陪着喝酒。” 郭凌飞努嘴,双手捧住不敢直面他的精致俏脸,许静美的令人窒息,只是那一丝憔悴扎了一下他的心头,“天塌了你男人会顶起来。” 第三百三十六章 狗眼看人(中) 郭凌飞颇有重色轻友嫌疑的打发走司徒少一他们三人,拉着许静返回o酒吧,酒吧里未散去的客人和服务生们噤若寒蝉,高谈阔论吹牛逼的立时收住声音,那些婬虫上脑眼珠了不离漂亮女人胸脯大腿的色鬼嗅着许静身上的香水味儿,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口,一幅柳下惠坐怀不乱的君了模样。 确实,一楼容纳几百人的厅了里没人直视郭凌飞,更别说不知好歹地去窥视胴休曲线极度惊艳的许静,人啊,有时候就犯贱,习惯得寸进尺欺软怕硬,中规中矩做人的越来越少。 若不是许静身边的男人是郭凌飞,一大群老爷们里肯定会蹦跶出几个借着酒劲儿揩油的家伙,这烂事儿对于常泡吧的人来说天经地义,现在的男人见缝插针,有豆腐不吃那还算爷们吗。 震慑人心的威势,小混混梦寐以求的东西,不过不是抡几天砍刀就能得来的,杭州城几个大混混凭着根劲儿摹爬了十几年,也仅仅是震住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哪像此时的郭凌飞这么拉风。 许静要喝最烈的威士忌,郭凌飞没同意,点了啤酒,倒不是怕许静喝醉,烈酒伤身,因为心烦委屈喝烈酒是对自己身体的椎残,许静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把身体视作最大本钱的郭凌飞不会视若无睹。 晚上十点以后正是酒吧最热闹的时候,o一反往常风格,平日里震耳朵根子的劲爆音乐换成了相当舒缓的曲子,搞得一些刚进门的年轻男女相当不适应,怨声载道,以为酒吧的dj脑残了。 这一切全拜郭凌飞所赐,光线略微昏暗的角落里,两人喝下六杯生啤酒,把委屈别在心里的许静绮着郭凌飞臂膀,最后竟听着音乐睡着,三个月的劳累奔波,一年心伤苦闷,她确实累了,憔悴了。 郭凌飞倒脸凝视着臂弯里睡着的美人,一双外人面前好似未远幽深冷漠的黑眸溢出无尽温柔。他是个儿时就发誓不做种马的纯爷们,别人拍着胸脯发誓是儿戏,他不是,每接纳女人需要给自己理由,心里没许静,不会让她靠着肩膀。 “我有喜欢的人了不要逼我,妈你不要逼女儿,我离不开他就是死我也要死在他怀里。”许静梦呓,一直保持坐姿不变的郭凌飞下意识眯眼,透着股阴霾,内心深处却是感动,扭过头看到许静嘴角溢出一丝口水,摇头笑了,依旧温柔,保持身子不动,抬手轻轻抹去那丝残留清香的口水。 “我不会告诉他们凌飞是什么样的男人绝不让他们把我的凌飞当成向上爬的工具。”许静继续梦呓,搭在郭凌飞大腿上的右手紧握,很用力。郭凌飞轻叹一声,用心良苦的许静承担了太多委屈,他是时候该站出去了。 许静醒来,将近午夜,发现身边的男人仍是保持着两个小时前的姿势,两个小时纹丝不动,为什么不动,许静明白,什么是爱,这就是,万众瞩目下捧着玫瑰花的真情告白比起这细微举动太过苍白无力。 许静仰脸凝视面前的男人,咬咬嘴唇,潸然泪下,郭凌飞伸手帮她抹掉泪珠,认真道:“许静明天我要见你家人。” ……… 旭日初生,动静相宜的西子湖分外妖娆,郭凌飞拉开客厅落地窗的窗帘,打开窗子,一股清新空气扑面涌入,临窗正好眺望烟波浩渺的湖面,昨晚被许静开车送回来已是凌晨两点。 许静昨晚邀郭凌飞去她的别墅,这其中暖昧意味是个男人就能明白过来,却被郭凌飞婉拒,推倒了两个美女的霸道家伙绝非是刻意在自己女人面前表现深厚定力,没那必要。 对于女人来说把第一次献给心爱男人,是非常圣神的事儿,郭凌飞自然要给许静留一个完美记忆,乘人之危推倒女人,是猴急的色鬼才干的勾当,他不屑那么做,也不需要猴急。 吃了早餐,郭凌飞换了身衣服,深蓝直筒牛仔裤,休闲的t恤,一双平底布鞋,从头到脚没一件是名牌,不过廉价的行头穿在他身上,要比那些富二代几万十几万的行头有型,人靠衣装这话未必完全正确,有时候衣服得靠人穿才能赏心悦目。 许静的奥迪可八点准时出现在别墅外,两人的别墅同在西湖边,离的不远,开车三分钟就过来了,而郭凌飞正好打完几套少林拳法,细看车里的许静,不再像昨天那么憔悴。 许静下车,绮着车门,发艺大师做出的沙宣短发本就很妖,再搭配橙色的香奈儿连衣短裙,许静妖媚到了极致境界,淡淡一笑,百媚生,如果男人见了此时的许静再没点龌龊想法,绝对是性取向有问题。 昨晚装君子的郭凌飞终究露出点真男人的本色,拥着许静上下其手一番,才坏笑着把娇羞无比却不挣扎反抗的大明星抱进昏驾驶位,他坐进驾驶位,启动车子,那些囊中仅有点小钱的跑车发烧友大多把奥迪t当成一款比较强悍的跑车。 玩惯了1350马力改装威龙的郭凌飞觉得这车太“柔”,性能还是差了一些,一分价钱一分货,这话肯定有道理。在许静建议下,两人先去西湖边的玲珑小镇吃早茶,那里的早茶很精致。 “今天怎么换了身衣服?”副驾驶位上的许静饶有兴趣打量着自己男人这身不张扬的行头,若不是见过这男人张狂跋扈的一面,十有**认为他是个刚步出大学校门的纯情男人。 “扮猪吃老虎”郭凌飞玩味笑着,估摸着许静是否了解扮猪吃老虎的意思。许静扑哧笑了,好歹在北京呆了几年,哪能没听过这话,北京纨绔们说扮猪吃老虎的频率不比骂人装逼的频率低。 许静渐渐收敛笑容,想到家人的坏毛病不禁担心道:“凌飞”你这样见我家人他们准会说些难听的话尤其我哥,要有个准备” 郭凌飞一手握方向盘,另一手轻轻掭捏许静脸蛋,笑道:“只要他们把我女人当亲人看待,我便把他们当亲人,他们想要什么我不会吝啬,但不把我女人当亲人,我也不会客气。” 许静轻轻恩了一声,低下眉目,心头暖流涌动,有身边男人在,自己就有一切。 第三百三十七章 狗眼看人(下) 纯白色的奥迪tt行驶在西湖畔的林荫路上算是比较抢眼的一迫风景,吸引路人的眼球不在话下,女人多半会第一眼看郭凌飞再盯着许静,男人先看够许静再盯着郭凌飞,男女心态的微妙差异就在于此。 女人见了拉风的男人要衡量他配了个什么级数的女人,有没有自己好,男人遇上美女总担心鲜花插在牛粪上,即使人家不是草包牛粪,也能鸡蛋里挑骨头找出点牛粪气息,草包潜质。 不到十分钟,跑车停在了西湖边的玲珑小镇,挨着西湖的饭店,地理位置那是绝佳,里边的环境不错,是郭凌飞喜欢的那类古朴风格,据说饭菜口味同样不错,吃早茶的客人自然少不了,一个西子湖养育一方人,富了一方人,不夸张。 两人挑选了临窗的僻静位置,许静点了几样糯米小点,凉果了,等笑容可掬的服务员把东西端上来,郭凌飞不禁点头,桌子上的几样东西用精致来形容不为过,有点不忍心下手了。 “玲珑小镇的早茶还不是杭州最精玫的早茶,下次带你去金玲珑吃早茶,那里的流汁奶皇包和水晶长寿桃是绝活儿,你一定会不忍心下口吃东西。”许静笑道,生在杭城,长在杭城,了解这片土地的一点一滴。 “你男人吃人不吐骨头更别说是吃早茶了。”郭凌飞说着便夹起个凉果子,一口咬下,细细咀嚼类似薄荷的清凉内陷,一个劲儿点头,哪里还有不忍心的样子,一口一个开始消灭餐盘里的东西。 许静瞧着自己男人的吃相,涂抹淡淡蓝色眼影的一双美目弯成了月牙状,妩媚风韵中显露几分小女孩的可爱,不远处一张餐桌旁的三个老爷们立时晕菜,美人的杀伤力强悍的不像话。 两人并未把太多时间浪费在吃早茶,半个小时,两人走出玲珑小镇,仍然是郭凌飞开车,奥迪百离开西了湖畔,驶上宽敞大道,在许静指引下拐过几个十字路口,用了二十分多分到了省军区大院庄严气派的门楼后是一条好似不见尽头的林荫道,门口站岗的哨兵见是许静的跑车,直接放行,即使哨兵不知道许静的背景,tt跑车的军区特种牌照依然会使哨兵心生敬畏。 林荫道的尽头是一个花坛式的转盘,左边的路通往军区办公地,右边的路通往军区高干家属区,奥迪跑车最终停在一栋三层高的小楼前,“将军楼”这是普通士兵对这栋小楼的称呼。 这栋不显丝毫华丽的朴实“将军楼”是历届省军区司令员的住所,有二十年的历史,而许静的父亲许向明正是现在的浙江省军区司令员,清理楼前的草坪勤务兵见许静回来,忙去开门。 大院里很静,偶尔有警卫员勤务兵的矫健身影,寻常老百姓走进这里绝对受不了有些压抑的安静,郭凌飞轻描淡写扫了眼军区大院,淡然自若,军委重地北京西山他来去自如,这个貌似戒备森严的省军区大院哪能震住他。 郭凌飞拉住许静的手,柔软玉手泛着丝丝凉意,他扭头看着有些紧张的许静,笑眯眯道:“有我在不要担心你男人的王霸气势这么浓郁未来的岳父大人应该能感觉到。” 进入军区大院就没作声的许静笑了,主动挽住身边男人,走向“将军楼”的门,为了这个男人她已做好了与父亲哥哥针锋相对的准备,女人一旦钻了牛角尖,令人发指的程度远胜于男人。 两人并肩走入小楼,一进门是个宽敞的大厅,摆放着几组沙发,中间的红地毯上是墨玉石茶几,客厅正面壮着一幅虎啸山岗图,很有气势,这幅画倒让郭凌飞稍稍改变了对许静父亲的一些揣测。 许家人丁不旺,客厅里自然不可能聚集几十号东拉西扯的亲戚瞧热闹,人不多,连大带小五个,许静父母坐在正面的沙发上,同父异母的哥哥坐靠着左边一组沙发,旁边一个风韵不错的女人是许静的嫂子。 一个还穿着开裆裤虎头虎脑的小家伙正趴在茶几上用铅笔在纸上胡乱画着,五人中表现最轻松的就属这小家伙了。这时候,许家人的目光全凝在郭凌飞身上,一顺不顺,似乎要看出有能耐诱骗许静钻牛角尖的男人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 郭凌飞瞟了眼许向明肩章上那颗金色将星,夏季军装肩章上的将星是用金线秀的,没那耀眼的光芒,但仍然令人心生畏惧,“将军”从古到今是老百姓仰望敬畏的对象。 郭凌飞淡然一笑,在省军区爬到司令员这个位置已算是到头了,不可能再高升了,七大军区那些老头子几乎全是野战集团军爬上去的,集团军与省军区两个同级单位,在军队中的分量差距太大。 军委里那些手握重权的将军是清一色的野战集团军出身,这大抵是许静父亲搞政治联姻的最根本原因。郭凌飞微笑,许家人有些诧异,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进了将军楼如此从容自若,是愣头青? 貌似不像,那张笑脸深沉玩味,绝非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应有的神态。许静母亲是容貌清秀的女人,秀外慧中,她露出点笑容想起身,却被旁边丈夫的严厉眼神制止。 “小妹,现在才回来,于少大清早来找了你两次,有点不像话了啊,人家可是省委书记的公子你不给人家面子,等于为难你这个哥哥啊!”三十岁出头的许超说话了,老气横秋,同家人说话似乎还有点打官腔的意味。 这番话无疑是给郭凌飞听的,郭凌飞嘴角轻挑,笑意更甚,更令人无法琢磨,拉着许静坐在客厅右边的沙发上,这个突兀的动作有喧宾夺主的意思,许静的嫂了斜眼瞟着郭凌飞,似不满,似轻蔑,两者意味皆浓。 小女人目光多短浅,许静的嫂子是杭州市一位副市长的侄女,仍是那类头发长见识短的女流之辈行列。混迹官场的许家父了不由得一怔,父了俩对视一眼,一个陌生的青年竟然流露的气息竟让他们多少感到点压抑。 “这就是我男朋友,我已经把一切都给了他这是许静进门的第一句话,没理她哥哥,而是注视着她父亲,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意味着什么,客厅里除了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其他人都清楚。 第三百三十八章 重剑无锋(上)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大抵是沉稳的最高境界,沉稳虽说是心态上的体现,但何尝不是实力的象征,小县城的老百姓见个科局级干部多半战战兢兢,那见了县长市长见了省部级高官又如何? 谁不想自已在外人面前显得沉稳如斯,有大家风范,唬得旁人搞不清底细深浅,可沉稳这玩意是需要资本做底子,不是寻常人能玩得起,现实生活中别指望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对着捅过人见过血的凶悍歹徒面不改色,不可能。 许静的话一出口,许家人脸色齐变,许向明那硬朗的国字脸立时阴沉,旁边许静她妈不自觉的挪身子,神色不安,可见老头子平时在家里是何等霸道,久居军区高位自然不缺上位者的威严气势,郭凌飞笑容依旧,一瞬不瞬瞧着处于爆发边缘的许向明。 部队里干了三十多年的许向明开大会瞪眼拍桌子是常有的事儿,此刻这位淅江省军区司令员逼视郭凌飞,抬起的手并未重重落在墨玉石茶几上,而是轻轻放了上去,从抬手的力度到落下的瞬间,显然卸去不少力道。 郭凌飞能在生死一线之间可辨清高手发劲儿力道,捕捉绝佳杀人机会,当然抓得住许向明这点细微变化,而细微举动的变化往往反应心态的变化,看出老头子心里没底了。 郭凌飞笑意更甚,轻轻揉捏许静的手,柔和目光落在了这完美柔荑上,再不看许家父子一眼。许向明反常的举动搞得许超错愕不已,他老婆也有些纳闷儿,夫妻俩互相交换眼神,摸不清老头子今天是怎么啦。 这两口子所处的位面终究太低,许超三十岁出头已是副处级千部,杭州滨江区的区委副书记,算是杭州比较年轻的副处级干部,不过他看人的眼力比他父亲差多了,是有点惊诧于面前陌生青年的沉稳,但绝不会把郭凌飞当成扮猪吃老虎的公子哥。 许静也是一怔,凝视父亲冷板的面孔,似乎他是诧异凌飞焉能如此不动声色,“王霸之气浓郁”许静脑海里马上闪过身边男人开玩笑时说过的话,侧过眉目,仔细端详一脸淡笑的家伙。 “这么多年见了我不犯怵的年青年真没几个,于家那孩子面对我也没你这沉稳劲儿,说说你的家世吧?”许向明不冷不热说着话,也不再看郭凌飞,每次与那双古井不波的眸子对视,总会莫名不安。 郭凌飞笑而不语,只是掭捏许静的手,t恤袖口皱起,正好落入小家伙眼里,趴在茶几上胡乱画圈圈的小家伙像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一脸兴奋,迈着小短腿凑近郭凌飞,好奇问:“哥哥你的胳膊怎么啦?” 三岁半的孩子天真烂漫,是一张不染世俗尘埃的白纸,不懂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会考虑明星姑姑嫁什么样的男人,老爸会得到什么好处,自己可从中戳取多大利益,日后能成为哪个层面的衙内。 郭凌飞瞧着稚气十足的小家伙,不由回想起十岁那年要拉着小狮子跟自己并肩搏熊的丫丫,嘴角牵扯起柔和弧度,美人一笑可倾城,他这一笑使人如沐春风,展露超越年龄的成熟魅力。 “受过伤结成疤就是这样子了你以后可要注意不要像哥哥这么不爱惜自己。”郭凌飞笑着松开许静的手,摸着小家伙的脑瓜顶,小家伙那两只稚嫩小手慢慢揭起t恤的袖子。 触目惊心的伤疤慢慢呈现在许家人眼里,许静抿嘴,一阵阵心痛,仿佛是钢针一点一点扎进心扉,“伤在你身,痛在我心”男人哄女孩子上床的一句话却是许静此刻最真切的感受。 “哥哥这个是怎么弄的?”小家伙的手轻轻摩挲郭凌飞小臂上几道最长的疤痕,不像其他人是震惊,而是好奇。郭凌飞撩起袖子,点着伤疤道:“这几条是三年前被几个不怕死的坏人用手指抓出来的,这个是被原始森林里的毒蚝咬的这个是九毫米子弹擦破的” 郭凌飞慢慢叙述,许静眼中泪光盈盈,许家父子目瞪口呆,不由自主欠着身子,盯着布满伤疤的手臂,神色连连变化,是道不出的惊讶骇然,三岁半的小家伙像是在听幼儿园老师讲故事,很认真。 “那么多坏人欺负哥哥哥哥一定是好人啦?”小家伙仰起头,颇有打抱不平的意思,不可否认孩子的同情心是特别的泛滥,比为了生活慢慢学会趋炎附势的大人可爱多了,单纯多了。 坏人,好人,该怎么定义?郭凌飞轻轻摇头,一个逆来顺受的老好人在这个世界中顶多博取点同情和怜悯,十恶不赦的大奸之徒赢得是尊重和敬畏,所以他的世界里没有好人坏人,只有强者与弱者。 他眯眼笑着,流露孩子根本休会不出的意味,把小家伙抱起,放在自己腿上,认真道:“这个世界没有坏人好人之分,只有强者与弱者之分,孩子记住你要做一个强者,即使那一天你成了坏人芸芸众生仍会把你当成顶礼膜拜的神。” 小家伙听得云里来雾里去,眨巴着清澈眸子,甚是可爱,惹得郭凌飞低头吻了下小家伙的额头,继续道:“哥哥不是个好人,并且是坏人里最坏的那种人,如果真有天堂和地狱之分,哥哥死后一定下十八层地狱。” “凌飞不许胡说”许静拽着身边男人的胳膊,这一声痛心责备道出了肺腑中的柔情,爱到深时方知痛,哪怕身边男人的一个眼神,一句话,有时会让许静心痛到窒息。 许家父子在郭凌飞一番话后陷入沉默,不知该说什么。许向明再次凝视郭凌飞有些沧桑痕迹的俊逸脸膛,心里反复思量着,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年轻人? 气氛最沉闷这一刻,门开了,人未走进来,话音已从门外传来,“许哥你不是说星期六要钓鱼吗带上我怎么样?” 许家人转移视线,郭凌飞搂着怀里的小家伙,纹丝不动。一个穿着时尚休闲装的黄发青年走入,手里拎着装名贵钓鱼用具的真皮长包,价值不兼。青年朝着许向明减了声“徐伯伯”,笑着走进来。 “于少今天中午要清吃饭没时间钓鱼了。”许超笑容可掬起身相迎,官大一级压死人,青年的舅舅是杭州常务副市长,而且他父亲的公司是滨江区的龙头全业,缴税大户,作为副区长的许超能不笑脸相迎吗? 黄发青年把真皮长包放下,在许超招呼下刚要落座,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孔映入他眼底,顿时呆在原地。 第三百三十九章 重剑无锋(中) 欲为诸佛龙象,先做众生牛马。 佛语箴言道出了一个处世真谛,常抬头仰望着光环炫目的大人物不如踏踏实实从牛马众生牛马做起,攀爬是徐徐上升的一道轨迹,是积累资本展现能力的一个阶段,即使父辈遗留一片天下,你又没能力又缺乏力量,只懂张扬跋扈,有什么资格握住这片天下?有谁会服你? 老人们常说玉不琢不成器,当然有它的道理,郭凌飞攀爬到现在的高度离不开那十几年的磨砺,打磨出他变态的实力不说,还磨平了生性中阻碍他攀爬的棱角,多了常人所不具有的韧性,铎芒敛去,是重剑无铎的气势。 不需要锋芒慑人的重刮本身蕴含磅礴大气,自有摧枯拉朽横扫千军的压迫感,郭凌飞抱着许静的小侄儿,笑容温和,不显露一丝纨绔大少世家子弟的跋扈气焰,是扮猪吃老虎吗? 不尽其然,眼光独到的上位者绝不会把他列入装逼小年轻中,脾气火爆月名整个省军区的许向明隐忍不发作的最大原因就在于此,看似平庸却非平庸,这便是重剑无铎的大巧不工。 黄发青年到来使许静父亲心中疑虑更浓几分,从放下真皮长包开始,黄发青年就怔怔瞧着留个他个倒脸的郭凌飞,一张油光粉嫩对花痴小女孩有很大杀伤力的俊脸扭曲再扭曲,滑稽可笑,他微弯着腰,坐不敢坐,站不敢站,尴尬到了极点。 “小庞坐啊!”许超纳闷儿,弄不明白这小子是怎么回事儿,黄发青年一个劲摇头,像孩子手里的拨浪鼓,他哪里有胆子与心目中最牛逼跋扈的变态平起平坐,异常拘谨挪步站在一边。 许超夫妇惊诧,许静和她妈同样是满头雾水,正襟危坐的许向明神色凝重几分,脾气火爆可不是莽夫愕头青的代名词,没点手段坐不稳军区司令员的位置,事出无常必为妖,这个妖无疑是面前莫测高深的郭凌飞。 “哥哥一定不是坏人。”小家伙向来不怕陌生人,一双未沾染过世俗肮脏的清澈眸子看不出温文尔雅的大哥哥哪里坏,学着大人的样子皱皱眉头,仰脸问:“哥哥是不是坏人都得下地狱。” “死后入不入地狱无所谓,只要活着的时候在天堂俯视这个世界就够了。”郭凌飞笑着回答,倒目看向身边许静,眼角余光才轻描淡写瞟了下黄发青年,把无尽恐惧植入这个人心底,这人绝对比那些拜倒在金钱利益下的家伙更忠诚。 黄发青年的腰板在郭凌飞眼角余光扫过来时弯出了一个极其卑贱的弧度,比上海漕帮大少冯晓东更有做狗的潜质,可惜他位面太低,入不了郭凌飞的法眼,无数人唾弃趋附强权的走狗,而这其中又有多少人没有做走狗的资本。 不可否认,被人利用是种悲哀,反过来想想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何尝不悲哀,哈着腰的黄发青年巴不得匍匐在郭凌飞脚下,风光的狐假虎威一时半会,那也是能带给人莫大成就感的享受。 踏入杭州三天见了这小子三面,难道也算缘分?郭凌飞勾起一抹玩味笑意,抱着小家伙靠在沙发上,比躺在自家的大床上悠哉多了,他怀里的小家伙仍在摩挲着他胳膊上一条条疤痕,小手轻轻滑动,似乎怕弄疼了大哥哥。 许静嫂子见儿子同一个全家人不待见的陌生人如此熟,板起脸要去抱孩子,被丈夫拉了一下,不禁错愕,许超微散摇头,没说什么,夫妻间的默契使许静嫂子明白了什么,重新打量起郭凌飞。 至从杭州常务副市长杨严华的外甥踏入许家的门,客厅里的气氛变得诡异,玩女人玩跑车装牛逼,无不在行的家伙低三下四面对着郭凌飞,不是瞎子傻子就能看出其中的名堂。 “小宋给客人沏茶西湖龙井”许向明唤道,立于门边的勤务兵应了一声走向里边,不自觉的多瞧了郭凌飞两眼,疑惑重重,首长那几两西湖龙井一般只招待大院里几个老将军和省委的老干部,肆意靠在沙发上年轻人难道可比肩老干部们? 一家之主发话了,成年之后的许静第一次觉得重男轻女的父亲不那么冷漠,匆忙起身去厨房,她怕勤务员的泡茶手艺糟蹋了西湖龙井,失了味道,郭凌飞不在意许家的西湖龙井味道是否纯正,她不能不在意。 “小庞坐吧”许向明招呼一声,省会城市的常务副市长对于省军区司令员来说不算什么,许静父亲有自己的打算,毕竟黄发青年的家人对许静哥哥的仕途有着不小的影响。 可怜巴巴的家伙点点头,半个屁股压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别扭的不得了,怕一个人怕到骨子里,就这模样,郭凌飞自始至终没在意他,倒让他轻松一些。很快,许静端着托盘走进客厅。 “静静沏的一手好茶可我这个当父亲的好久没口福享受了,或许是我有不对的地方。”许向明感慨道,山里走出来的男人重男轻女的思想重一点很正常,但不等于劣性思想完全能隔断父女间的亲情。 “人无完人,错就是错,没有或许,有的错是可以弥补的。”郭凌飞淡然道,放下怀里的小家伙,接过许静递来的茶杯,摇头笑了,这倔强的妞儿把第一杯茶给他就坐在沙发上不再动弹,是对家人的无言抗拒。 很多年没挨批评的许向明愣了一下,一反常态的点头笑了,流露出了自责,随即道:“我从不否认自已的错误,一个人想要走的更高更远,必须正式错误和缺点。你是我所见年轻人中最有城府的一个,于家那孩子比不了你,但这不意味我同意你跟许静的事儿,做为一个父亲,不但要给子女荣耀,还要他们后半生有好依靠。” “哥哥你是不是要取我姑姑当老婆?大院里那些哥哥说我姑姑是大美人你能保护好我姑姑吗?”小家伙大半个身子压在茶几上,侧脸望着郭凌飞,清澈眸子里满是期待意味,似乎相当愿意把自己貌美如花的姑姑推给只见过一面的陌生哥哥。 “是的,你姑姑注定是我的女人,保护你姑姑是我的责任,直到我这个大恶人入十八层地狱那天。”郭凌飞轻轻捏了一下小家伙的脸蛋,回答的干脆,侧过头瞧着许静,深邃眸子里溢出无限温柔。 第三百四十章 重剑无锋(下) 坏人,恶人,坏到什么程度,恶到什么程度,许向明十八岁高中毕业就走出山封当兵,提干,读军校,一步一个脚印爬到省军区司令员的位置上,经历的事儿不少,阅过的人海了去了,当然不乏令他心生忌惮的牛人。 有当面拍胸脯为兄弟两肋插刀背过身来插兄弟两刀的笑面虎,也有时时展露一派卫道士风范却满肚子坏水的伪君子,正因为如此许向明常对儿女们说吃过的盐巴比小年轻们吃过的米粒还多。 历经了世事沧桑确实有炫耀的资本,有阅人的独到眼力,可现在许向明有些怀疑自已这么多年是不是白混了,一个二十来岁的陌生年轻人在这栋将军楼里上演喧宾夺主,搞得自已云里来雾里去,摸不着深浅。 郭凌飞低头品着西湖龙井,龙井茶中以西湖龙井中的“女儿红”最为名贵,处子之身的女孩用嘴唇采撷下来的茶叶不名贵那就太没天理了,清香四溢的茶水顺着喉咙下去,虽不是明前龙井中的“女儿红”,但也耐人寻味。 许家人各怀心思品茶,客厅显得清净,杨严华的外甥庞小龙半个屁股压着沙发,根本不敢碰面前那杯茶,把近百元一杯的“天籁之最”当白开水的败家子也不会对茶水感兴趣。 许静不顾忌家人,大大方方依着旁边男人的臂膀,以前每次回家很少享受到现在这份安宁恬淡,她双手捧着茶杯,瞧着三岁半的侄儿在白纸上涂鸦的可爱模样,温婉一笑,膘了眼身边男人,意味深长。 “等我拥有了一片足够大的天下让你给我生好多好多孩子我妈一定会喜欢的合不拢嘴。”郭凌飞倒目笑道,仅仅一个回眸便读出了自己女人眼神中的期盼,这份期盼他满足得了。 拥有一片足够大的天下!这话在许家人听来不啻于豪言壮语,无知的狂妄还是疯子的言论,许家人腹诽,闷声不响的庞小龙却一个劲儿点头。涂鸦的小家伙用铅笔画了只老虎凑近郭凌飞,嫩声嫩气的问:“姑父你说老虎厉害还是狮子厉害?” 郭凌飞不禁笑了,小家伙改口的速度真快,一会儿的功夫哥哥就变姑父了,笑着说:“一个是傲立森林的孤单王者,一个是称霸草原沙漠的族群领袖,姑父没见过他们厮杀,还真不知道它们谁厉害一些,不过姑父希望狮子厉害一些。” “为什么希望狮子更厉害呢?”小家伙一脸好奇,郭凌飞当然是爱屋及乌,疼爱丫丫,也喜欢丫丫那头剽悍的宠物,“我妹妹的宠物就是一头狮子,很漂亮的一头雪狮。” 许超夫妇听了郭凌飞的话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面面相觑,庞小龙倒没大惊小怪,他这个标准的富二代闲暇之余定做了个特大水族箱,养着几条七八十公分长的小型鲨鱼,把狮子当宠物在他看来不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儿。 “专家们研究过并且仔细分析了狮子和老虎的各种体能数据,得出的结论是狮子厉害。”庞小龙小心翼翼插了句话。 “专家?”郭凌飞嘴角笑意更甚,颇为不屑,真正的大师在埋头苦干用成果做结论,譬如那位搞杂交水稻的老爷子解决了全世界人的吃饭问题,却从不妄自胡言,而无所事事的专家们总是用口水去哗众取宠,十足的小丑嘴脸。 庞小龙忙低头不再言语,额头上渗出细小汗珠,客厅里的人默默喝尽一壶茶,小家伙拉着郭凌飞上楼,去看他的玩具,许静收拾茶几上的茶具,压抑了许久的庞小龙终于长出一口气。 “小庞你认识静静的男朋友?”许超等妹妹进了厨房小声问了一句,庞小龙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为难道:“见过几次我不敢多说什么那人不是我能评价的,反正恭喜你们静姐找了个好男朋友。” 许超看了眼父亲,继续问:“能跟于少比吗?” 于少,省委于书记的儿子,浙江省公子哥里的典范,有些本事和手段,并且追了许静三年多,这些庞小龙清楚,浙江纨绔***里一旦有点小道消息很快传的沸沸扬扬,他盯着楼梯口,神秘兮兮的说:“静姐的男友是北京的公子哥儿这是我舅舅说的,至于是哪个层面的大少,我舅舅不清楚。” “北京的公子哥,你舅舅还说过什么了?”许超瞧着庞小龙吞吞吐吐的样子,有些焦急。庞小龙见许静从厨房走出,忙低头闭上了嘴,这小子不傻,明白言多必失这个道理。 北京的公子哥,让人浮想联翩啊! 快到中午,一个电话使许家父子陷入两难境地,那位于公子打来电话邀请许家人去维景国际大酒店,醉翁之意不在酒,于公子在意的是许静,许向明仔细思量后把中午这顿饭推到了晚上。 避免针锋相对,夹缝中求生存,是混迹官场的手段,许向明没弄清郭凌飞的底细,哪敢让两个青年在酒桌上针锋相对,一旦有点意外,许家里外讨不了好,一个是省委书记的公子,一个是莫测高深的北京公子哥,都不能得罪。 中午,许静和她妈亲自下厨,炒了几个小菜,弄了几个凉菜,香气四溢的家常菜摆满了餐桌,挺丰富。郭凌飞在许家吃了午饭后随着许静逛街,本想给他来个下马威的许家父子最终送他走出将军楼。 偏执的父亲和见缝插针的哥哥突然转变出乎许静的意料,她一双勾人犯罪的妩媚眸子凝视着开车的男人,多少有些纳闷儿,难不成这男人身上的王霸之气浓烈到了让人望而生畏的境界? 杭州的高档购物中心不多,比不了上海,连卡佛勉勉强强能激起许静的扫货**,对杭州不太熟悉的郭凌飞随着许静走入连卡佛,七千多平米的连卡佛论面积与大无缘,奢华程度倒是杭州商厦中的佼佼者。 逛的人多,真正掏腰包的少,大多数人是来瞻仰国际奢侈品牌那震撼人心的标价,许静相中了一个最新款的挎包,标价十二万,围过来的几个白领丽人对着包包一个劲儿咋舌,甚至忽略了身边的女人是鼎鼎大名的许静。 “真贵” 郭凌飞玩珠了一句,几天前他陪董芳去上海梅龙镇扫货,这个包包标价十万出头,来了杭州成了十二万,多少有店大欺客的嫌疑。 “lv的包包属于奢侈品当然贵”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后边传来。许静心头猛的颤了一下,担心什么,发生什么,这大概就是人生的无奈。 第三百四十一章 张扬跋扈为谁雄(上) 什么才算是奢侈品,处于不同层面的人有不同的定义,月入两千的底层工薪阶层常常把十几万的轿车好住宅区里百十来万的房子当成奢侈品,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一件衣服十几万,一个包包十几万,一瓶酒十几万,是不可思议的事儿。 越来越泛滥的富二代们大多承袭了父辈的暴发户习性,不求最好,最求最贵,正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而真正大宅门出生的郭凌飞对奢侈品的概念比较模糊,没觉得家里那三匹价值好几亿美金的汗血宝马有多金贵,他嫌畜生跑得慢时照样狠狠抽鞭子,不留情。 譬如丫丫那头比大熊猫还珍贵的雪狮,被小丫头欺负了十来年,隔三差五挨鞭子,完全是在皮鞭的婬威下长大。郭凌飞还真没觉得眼前这十二万的lv挎包是什么金贵的玩意儿。 许静司听那明显带有挑衅意味的言语,蹙起柳眉,把包包放在货架上,没回头,双手紧挽住了郭凌飞的胳膊,要离开lv专拒,后边走过来的男人已站在了她身侧,凝视着她。 郭凌飞皱了皱鼻子,打量着把他完全当空气的男人,二十**岁,挺帅气,一米八的身板,身材匀称,阿玛尼衬衫隐现肌肉轮廓,看来是经常锻炼,裤子笔挺,皮鞋铮亮,双手把玩着阿玛尼的太阳镜,这一身行头少说得十几万。 有公子哥的倨傲,有成功男人的魅力,有成熟男人的魅力,这种男人对女人的杀伤力惊人,有天天当新郎的资本,投怀送抱的女人不会少,郭凌飞嘴角挑起,似笑非笑,一点不介意这个男人直勾勾盯着许静。 “静静,告诉我,他是谁?”男人绷着脸,认真注视许静,只是用手中的阿玛尼太阳镜点了一下郭凌飞,对于有血性的爷们来说这个举动就是**裸的挑衅,即将君临整个华夏大地的郭凌飞却视若无睹,男人该挺虎躯挡在女人面前挥拳时要有不抱泥带水的气势,该保持风度时要有海纳百川的气量,这才是纯爷们。 “我男人。”许静裁着帽子,帽檐压的很低,为了让面前男人完全看清她美艳面颊,冒着被粉丝围堵的风险,摘下帽子和墨镜,仰着脸儿与男人对视,流露出让人心痛的决绝。 男人眼皮子跳动,似乎许美人的神情让他受不了,终于瞟了一眼郭凌飞,一身廉价的行头,玩世不恭的神态,轻描淡写的一瞥并未看出迷惑许静倾心的郭凌飞有什么惊艳之处,继续凝视许静,问道:“他值吗?” “我的眼里只有他。”许静不多言,利索地戴上帽子墨镜,紧紧靠在郭凌飞身边,倒着脸小心翼翼窥视心爱男人有没有不快,当看清旁边男人那张她觉得帅呆了的笑脸时,心里那点不安消失了。 “我叫于斌,认识一下吧。”于斌优雅伸手,一派绅士风度,郭凌飞淡然一笑,两个男人就在这lv专柜前握了一下手,专柜里漂亮导购员和几个时尚女孩的视线在两个男人身上徘徊一因,最后落在了于斌身上。 平心而论郭凌飞抛却一身廉价行头绝对是女人心目中的完美男人,无可挑别,就是衣服的差别,受了别人冷落,这社会向钱看的现象太稀松平常了,那些脑满肠肥的老板身边总有环肥燕瘦的美女陪伴,工地上搬砖的帅哥猛男为找个老婆发愁。 郭凌飞与于斌握了手,不再多言,拨着许静纤细腰肢离去,于斌追了许静三年,连个单独相处的机会,看着陌生的家伙肆无忌惮抚弄着许静盈盈一握的腰肢,心痛如刀绞,不甘心道:“静静一定会是我的,我想要的任何人抢不走。” 听到于斌的话,郭凌飞止步,嘴角扬起一个张狂弧度,缓慢扭过身,逼视着于斌,道:“在z国这片土地上你没有资格抢我的女人。” 郭凌飞瞬间的锋芒毕露震住了几个女孩,同样震住了于斌,舍我其谁的气势带给人无形的压迫感,直到他与许静走出七八米,于斌那惊涛骇浪的心绪才逐渐平静,喃喃道:“好狂妄的家伙。” 于斌来连卡佛是为许静卖礼物,晚上吃饭时正好送给许静,想来她当着父母面哥哥的面不会驳别人面子,可于斌万万没想到会在连卡佛购物时偶遇许静,碰上最不顺心的事儿。 等两人彻底消失在视线内,于斌转身指着许静相中那款lv包包说:“那个我要了。” 女人一旦坠入爱河,常以小女人之心度大男人之腹,两人出了连卡佛,慢步走进停车场,许静一直小心翼翼挽着自己男人,胡思乱想了一大堆。郭凌飞瞧着许静这小鸟依人惹人怜惜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揉捏她柔柔软软的耳垂,温柔道:“傻妞儿,不要胡思乱想,你男人可不小心眼。” “我知道呢”许静嫣然一笑,当着车来车往的大马路主动贴近郭凌飞,送上了一个香艳的吻,兴奋地拉起带给她安全感的男人手掌,小跑向t跑车,“凌飞我带你游西湖。” 杭州的夏季炎热,骄阳却挡不住游人的脚步,郁郁葱葱的西子湖畔,游人络绎不绝,兴致盎然,哪怕是晃着折肩撑着伞也要把西湖看个够。土生土长的杭城人对西湖的了解外人比不了,许静对西湖的感情如同对郭凌飞的爱,刻骨铭心。 西湖有旧十景,新十景,地带着郭凌飞依次游览,娓娓讲述关于西子湖的传奇故事,当她拉着郭凌飞顺着石梯来到净慈寺前面对重新修葺的雷峰塔讲述那段凄美神话时流露无限伤感,热泪盈眶。 雷峰塔下,郭凌飞一阵心疼,为自己女人抹去泪珠,张扬跋扈说出惊世骇俗的言语:“若这世再有个法海老秃驴我杀尽他子子孙孙。” 张扬跋扈又为谁雄,潸然泪下的美人心知肚明。 一下午的时间不知不觉过去,日头偏西,两人才走进西湖畔的一家老字号茶馆落脚休息,临窗眺望西湖,听着小曲,品着香茗,又是一番惬意享受。 第三百四十二章 张扬跋扈为谁雄(中) 杭州维景大酒店距离西湖畔一两公里,楼不高,白色略显朴实的大楼与华丽无缘,从外表看不出丝毫的奢侈气息,时常在小馆子里品味家常小炒的老百姓却把这里视作彰显身份的地方。 兵法上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三方面的巧妙运用,做生意同样是,作为浙江的省会,杭城最金贵的地理位置不是市中心的商业区,而是西子湖畔,商人们挤破了脑袋想在西子湖畔占据点地盘。郭凌飞和许静下车,大概是由于飞腾也做酒店行业的缘故,郭凌飞多打量了几眼维景,当然不如维利斯辉煌的气势,耀眼的奢华,但有独到之处,五星级的酒店有各自的风格。 一边的许静可没郭凌飞那么轻松自在,根本无心消受晚上这顿饭,一路上思考着该如何了结与于斌的事儿,又不能伤了许于两家的关系,毕竟于斌的父亲在她眼里不是大奸大恶之徒,政绩斐然,是最受老百姓尊重的一任省委书记。 “静静什么都不要想了,你男人不是那种只懂嚣张跋扈的愣头青,会拿捏准分寸火候的。”郭凌飞捏了捏许静香肩,拥着风姿绰约的许美人走入酒店,惹得不少老爷们又是吞口水,又是瞪眼睛。 怀着一颗不安的心,许静带着郭凌飞穿过摆满精致餐桌的大厅,来到一个包厢门前,她整了整衣服,平复了心绪,才推门走进。灯光柔和的包房典雅不失华丽,透过玻璃窗可眺望西子湖,位置相当不错,很有情调。 郭凌飞随着忐忑不安的许静走入,正围着圆桌喝茶聊天的几人一齐扭头看过来,许向明愣在椅子上,给女儿打电话时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带郭凌飞来,想不到女儿还是把人带来了。 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许静这还没嫁呢胳膊射就一心向外拐,搞得许向明极是尴尬,又不能说什么,一肚子的苦水,挨着他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相貌没出彩之处,很平凡,衣着扑实,有为官者的气势,却无高高在上的倨傲和刻意摆出来的官架子。 许于两家人全在场,连大带小八个人,大人们陷入沉默,许静的侄儿当然不会察言观色,三岁半的小家伙站在一张椅子上,两只小手扶着桌面,绽露孩子才有的纯真笑脸,“姑父快点要挨着我坐。” “儿子,可不能乱喊啊。”许静嫂子赶忙把儿子抱进怀里,心虚地看向于家三口人,许超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小家伙眨巴着眼睛,不敢再说话,此时于斌已站起,手中多了一个礼品盒,不看郭凌飞,对许静道:“静静这是送你的,这段时间忙,没时间离开杭州,等你过生日时我会送更具纪念意义的东西。” 许静没接,退了小半步,倚着郭凌飞,对着于家人礼貌地点点头,不冷不热,怎么说于斌的父亲于海是她比较尊重的长辈之一,一个晚辈不能太过分,太失礼,于斌挪开椅子,跨出一步,等着许静接礼物,这架势是跟郭凌飞耗上了。 于斌二十四岁从美国留学回来,是z国金融国全平安保险的高管,年薪二千万,比起平安保险那些大头头们五六千万的年薪有不小差距,但二千万的年薪在寻常人心目里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现年二十九岁的于斌身价已过亿,在香港注册有一家贸易公司,女人眼中的他从来都是成功男人中的典范,年少多金,博学多才,用花痴女人的话来说这男人完美到无可挑剔。 遗憾的是,于斌的“对手”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郭凌飞扮猪吃老虎也好,玩世不恭的装逼也罢,隐匿在一张温和笑脸后的锋芒是能吓死人的,这就是实力,不入流的货色充其量无力的呻吟几下,喷喷口水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放眼华夏大地除了一个皇甫朝歌又有谁站出来与即将君临整个z国的男人拼一拼。 对那些背地里靠嘴皮子发狠的跳梁小丑郭凌飞向来无视,完全过滤,面前的于斌倒勾起了他丁点兴趣,是个有个性的男人,比那些没啥真本事一心窝在阴暗角落里喷口水的货色强了太多。 是个男人就用实力站出来说话! 这才能赢得尊敬,偷偷摸摸的阴谋诡计面对强悍实力只有贻笑大方的份儿,郭凌飞嘴角挑了桃,很随意地拉开一把椅子,坐下,许静紧挨着他坐下,把双手献礼物的于斌晾在一边。 “我知道,我是这里最不受欢迎的人,但是我和静静的事儿迟早要说明白,遮遮掩掩最终误人误己,来了杭州三天吧于书记的口碑不错,人们都说是个好官,也是个好人,现在真正为百姓某福利的官不多,单是这一点就值得我尊重。”郭凌飞开门见山道,话说的中肯。 “小静给于伯伯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吧。”于海笑道,端详着这个陌生的不速之客。 “于伯伯,他是我男男人。”许静沉吟了一下还是坚决地把男朋友改成了男人,两者之间有着太大的差距,女人的决心到了这一步已然是外力无可撼动,于斌神色黯然,缓缓坐下。 “哦”于海看了郭凌飞一眼,平静点头,既然是一个精明的为官者当然看得出许静的心思,同时从许家人尴尬神色瞧出了一些蛛丝马迹,他扭头笑着对老脸通红的许向明说:“看来我家小子时运不济,亲家结不成饭还是要吃的。” “许静,我不会放弃你,我是你唯一值得依靠的男人,不想你的后半生托付给一个未必能给你幸福生活的男人。”于斌深情凝视许静,一个认为十二万包包太贵的男人有什么能力让女人过衣食无忧的日子。 第三百四十三章 张扬跋扈为谁雄(下) 北京城那群无所事事把踩人当职业的公子哥常骂人装逼,而不知道装逼是们学问,有些上不了台面的废柴见了牛逼人总会来一句“不装逼会死啊”,这与用双手摆弄裆部那玩意到**有什么区别? 自慰,情有可原,对着某av女星的照片自慰后再大义凛然的说人家是肮脏的婊子,比婊子下贱多了,其实现在的于斌钻了牛角尖的认为郭凌飞是个一无是处的小白脸,多少有点自慰的嫌疑。 一个**,接受过最先进的高等教育,独自打拼了四五年,有不小的事业,不可能是两眼一摸黑看不透人情世故的瞎了,他的一番话说出去,许家人哑然,于海了解儿子的脾气,不见棺材不落泪。 一帆风顺长大,缺少历练,有拼劲儿,但少了韧劲儿,性了太过刚强易天折,生活中天赋不俗才华惊艳的人才不稀少,真正出人头地的不多,大多天折,缘由不过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受不了残酷现实中的磕磕碰碰。 “有些事儿是争不来的,你小了不要钻了牛角尖。”于海扫了眼儿子,招呼服务员上菜,回过头问郭凌飞:“有本事把小静这丫头迷住的年轻人肯定非同寻常了,先介绍一下自己。” “不用介绍了,不是我这个晚辈有意卖关子,许静为我牵肠挂肚一年多,我不想我们之间的感情参杂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想因为我的出现扰乱她平静的生活,我见识了太多的利益纠结,厌恶了,只要一份纯真的感情。” 许家人不做声,多半是忌惮于“北京公了哥儿”这个貌似吓人又让摸不着深浅的名头,于海颇有感触地点头,光亮犀利的眼眸中现出一丝疲惫,走上仕途以来,处处是利益牵扯,早烦了厌了腻了,又不得不面对。 郭凌飞抿了口茶水,收敛温和笑意,环视众人继续道:“至于我有没有能力保护我的女人给她幸福,这个毋庸置疑,我能给许静的其他男人给不了,于斌你同样给不了。” “空口无凭!”于斌几乎是咬着牙说话,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有资本风流而一直收敛克制的于斌一门心思痴情于许静,而这个心高气傲的男人目睹追求三年的女人与别的男人亲密无间,哪能受得了。 刚极易折,郭凌飞浅笑,耐人寻味,懒得去针锋相对,这些年踩倒那么多人,小到街头混混,大到傅白冰之流,大半个z国踏在了脚下,撑起手来遮挡一片偌大天地,再与省委书记的公子斤斤计较毫无必要。 他起身在许静额头温柔一吻,笑对众人道:“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该说的话都说了,也该离开了,不能影响了你们两家人的饭局。” 许静没料到自己男人要离开,下意识起身却被郭凌飞按住,示意她乖乖坐着,他绕过一把椅了走近三岁半的小家伙,轻轻捏着粉嫩嫩的脸蛋儿,小家伙咧嘴笑了,瞥了他姑姑一眼,“姑父,别走了,陪姑姑吃饭,不然姑姑会寂寞的。” 可爱的小家伙逗乐了郭凌飞,使他想到了丫丫小时候的可爱模样,凝视着小家伙纯真笑脸,正色道:“好孩子,多吃点,身子长的快,等你长大了,姑父要你和丫丫一样张扬跋扈。” 张扬跋扈!于家人诧异,许家父子如吃了定心丸,郭凌飞转身离开,解决了女人的忧虑,是时候面对华夏大地上仅剩的一个对手,皇甫朝歌,关系两人生死一战,结局又如何。 “凌飞” 推开门的瞬间,温柔呼唤响自背后,郭凌飞停步,心中一叹,豪情柔情交织在一起,最后那个倒下的人是自己,她们怎么办?等自己一辈子?他慢慢回头,包房里的人从一双深邃眸子中察觉出了痛彻心扉的伤感。 “静静我晚上要离开杭州,三天后没我的音信就慢慢把我忘掉,不要为了我作践自己,那样我在地狱里也会难过的。”郭凌飞望着那张惊愕莫名的绝美面庞,轻轻一笑,流露带着伤感的温柔。 许于两家人莫名其妙,不明白莫测高深的青年为什么会说那么一句伤感话,许静怔怔望着郭凌飞离开,脑海里只有一张温柔笑脸,回味男人一笑间的伤感,心里酸酸的,有了落泪的冲动。 郭凌飞出了维景国际酒店,抹去眼角的湿迹,随后掏出手机,先给董芳发了各短信,然后拨了方茜的号码,当手机里传出总是能扣动他心弦的温柔话音时,他笑的灿烂,与三年前第一次对着初恋女人的那一笑一般无二。 “茜茜,记住,老公永远爱你,答应老公一件事儿假如有一天老公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一定,知道吗。”郭凌飞笑着说话,电话那边的方茜似乎意识到什么,沉默了好一阵子才恩了一声。 “不要胡思乱想,就是想让你知道老公有多爱你,过一段时间老公就回北京了,宝贝保重。”郭凌飞说完这句话挂断电话,不是他不想再听一听初恋女人的声音,是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三年前,在那生死一瞬间仍旧飞扬跋扈不曾低下高傲头颅的男人落泪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这两行泪全为一个女人而流。许静呆坐了一阵子,自己男人临走说了那么一句话,怎么能安下心,吃那些美味佳肴。 许静追出来,那个忧郁身影带出了刺痛她心扉的伤感,只是来不及呼唤,牵肠挝肚的男人已钻近了一辆黑色悍马越野车中,于斌不放心许静,快步随在后边,他隔着酒店的玻璃门望向那辆悍马。 副驾驶位上抽烟的张狂青年正是齐家大少,于斌震骇,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喃喃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第三百四十四章 生死之战(上) 夜色迷茫,悍马车行驶在杭城街道上,郭凌飞欣赏着车窗外的***辉煌,手机再次响起,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是董芳打来的电话,不动声色按了挂断键,二十分钟内这是第五个未接电话。 “凌飞,去哪里吃晚饭?”开车的宁天楠低声问了一句,在雅景酒店门前目睹印象中向来飞扬跋扈的男人潸然泪下,竟产生无以名状的伤感,感概这家伙为女人落泪落得如此震撼人心。 “许静那妞儿说金玲珑的饭菜比较精玫一点,去那吃吧,万一倒下的人是我以后就没品尝的机会了。”郭凌飞玩味道,摆弄手机发了几条短信,随后关掉手机,对自己的女人终究狠不心肠,怕她们太担心。 “凌飞,皇甫朝歌有多厉害?”司徒少一问出憋了很久的问题,没见识过皇甫朝歌的身手,无法想象那厮的强悍,武技功底令人发指的凌飞如此模样,想来南方太子绝非会几招花拳绣腿的渣滓。 郭凌飞闭上双眼,回想与皇甫朝歌在长江上的一战,那一战平凡人看来惊心动魄,每一招每一试凶猛无匹,但他心里有数不过是互相间的试探,两人都留有余地,淡淡道:“与我旗鼓相当。” 司徒少一刚摸出烟盒的右手不自觉抖动一下,旗鼓相当意味着最终结果的不确定性,生、死、半死不活皆有可能。年年来杭州的宁天楠熟悉地形,黑色防弹悍马车拐上庆春路很快到了深受小资们追捧的金玲珑餐厅前。 金玲珑的装修风格是食客们津津乐道的,精致唯美,小资情调浓厚,谈不上大雅,又与庸俗无缘,四人走进餐厅,见沙发位那块区域空着一张餐桌,径直走过去,一对儿情侣抢着要坐过去,司徒少一是不让人的主,一番風骚走位硬是把这对儿情侣挤在了后边。 二十多岁的青年不甘心地盯着四人,貌似很不满司徒少一刚才故意挡了他的路,女孩怕生出事端硬拉着男孩离开,男孩频频回头,眼神嚣张。四人相视而笑,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以后指不定要碰多少钉子。 “我在北京四中读高中时天天踩这样的毛头小子,现在没那闲情逸致了,要是省部级那个层面的**说不准招呼招呼他。”司徒少一靠着舒适沙发,不顾无烟区的招牌拔出根中南海,点单的服务员见这家伙气焰跋扈不敢多言。 郭凌飞撇嘴一笑,接过菜谱,开始点菜,要了六个金玲珑的特色菜,又要了两瓶剑南春,服务员端上菜,确实挺精致,只是盘子里的东西少的可怜,郭凌飞只好再点了茄子蜗牛、酒香鲥鱼。 斟满酒,举起杯,司徒少一、齐白峰、宁天楠先后敬郭凌飞,无形的凝重气息弥漫在四人之间,四人豪爽湛进几杯酒,司徒少一轻轻哼起了《征服天堂》,悲壮而又豪迈的经典曲调感人肺腑,齐白峰和宁天楠随着附和。 “我一定活着一定要活着。”郭凌飞昂头饮下料辣的剑南春,酒水化作暖流,一腔豪情升腾,踏着节拍仰头狂歌,狭路相逢勇者胜,胜者称雄,败者寇。四个老爷们高歌引来周围人诧异眼神,仅是诧异,不存在鄙夷,有良知情感的人不会把真正感人肺腑的歌声当噪音。 …… 早过了那个刀光剑影的铁血年代,男人之间的对决再也找不到气吞山河的血性威势,爷们,好汉,仿佛随着历史的车轮湮灭的无影无踪,背地里捅刀子,玩弄阴谋诡计干掉对手成了一种流行时尚。 漫步街头,仔细留心,便会察觉稍稍成熟点的男人多半刻意玩深沉,搞得自己城府好似深如海,世人皆看不穿,貌似惹了他比惹了某位中央大佳的儿孙结果还凄惨,这其中能玩弄权术诡计于掌心的男人又有几个?能在关键时刻以命搏命的又有几个? 该挺虎躯时唯唯诺诺,该玩手段时黔驴技穷,这类一无是处的废柴终究上不了台面,更别谈只手遮天呼风唤雨,古往今来小人兴许可得一时之势,但永远成就不了王侯霸业。 西湖南岸,南屏山下一栋仿古宅子前,郭凌飞手捏一偻白绫,轻轻擦拭泛起森冷青光的龙鳞,凝着冰冷铎刃的眸子静如止水,十五岁那年从父亲手中接过龙鳞,历经艰辛的五年。 杀了那么多人,玩了那么多手段,布下那么多棋子,z国这局棋已是天罗地网,落子收官最后一步由他亲自来走,迈出这一步不需再玩弄那些见不得光的阴谋诡计,两个血性男人间的生死之战,只有刀光剑影,只有生死成败。 沾染过无数人鲜血的龙鳞纤尘不染,铎芒刺眼,郭凌飞扔出白绫,身子原地疾转,龙鳞随即划出道道光弧,交织出密不透风的光幕,三尺白绫化为漫天飞絮,轻风吹过,纷纷扬扬飘落湖面。 龙鳞七式最后一式,郭凌飞望着湖面,满意点头,这两天来断绝与外界的练习,一直呆在身后的宅子里练习龙鳞七式,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能一气呵成,完美驾驭龙鳞挥洒出精妙无比的七记绝招。 已是凌晨四点半,东方地平线没现出一丝亮色,黑沉沉的天空没有星光月光,风中失杂着土腥味儿,是下雨的前兆,郭凌飞右手紧握龙鳞匕首,左手摸索着脖子上的玉符。 他低下头,吻住方茜求的平安玉符,如同吻在心爱女人的额头上,眼眸中柔情四溢,等再抬头时,舍我其谁的霸道气息瞬间掩盖了所有柔情,多情种子立时成了铁骨铮铮的冷漠男人,迈步向苏堤走去。 第三百四十五章 生死之战(中) 临晨,没有星光月光也不见东方现出曙光的天空仿佛是一层厚重的黑幕,遮住了所有光芒,浙大附近一个普通住宅小区的十二号楼有灯光溢出,单元门打开,昔日威风八面的皇甫朝歌走出来。 失去了大半个南方,一手建立的飞龙会摇摇欲坠,可从这个男人的脸上根本找不到颓丧气馁,能屈能伸的男人未必是大丈大,漠视江山得失的男人当得起大丈夫,皇甫朝歌只手遮天时飞扬跋扈,没有了南方这半壁江山依旧飞扬跋扈。 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项羽在韩信的四面楚歌十面埋伏中带着百余铁骑冲杀于百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乌江边,独自一人面对铺天盖地的骑兵以手中宝剑步战骑兵,搏杀几百人,若不自刎谁能奈何? 此时的皇甫朝歌与史书中楚霸王何其相似。住宅楼前停着三辆黑色奔驰轿车,十几个彪悍的西装猛男见太子出现,齐刷刷弯腰,这些人眼中的皇甫朝歌永远是只能仰望的神,哪怕皇甫朝歌最后战死于苏堤上,影响不了他那铁骨铮铮从不低头的形象。 “太子剑”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九的汉子跨前一步,深深弯腰,双手托着长方形木盒,高高举过头顶,黑木盒子有些年月,上面雕刻着精美花纹,不像是仿制的赝品古董。 皇甫朝歌双手揭开盒盖,一柄重剑卧于锦缎之中,古扑斑谰的宽厚剑身上刻着龙形纹路,剑身泛着蒙蒙青光,“巨阙”名剑之一,欧冶子所铸的传世神器,相传,巨阙与龙鳞是同一块神铁造就而成。 “师父我不会辱没巨阙威名。”皇甫朝歌呢喃,眼神坚毅冷厉,缓缓盖上木盒盖子,把木盒抱在了怀里,旁边的汉子躬身拉开防弹奔驰轿车的车门,小声问:“太子,用不用多带些人手。” “不用,我与郭凌飞这一战仅仅是我们两人的事儿,你们收好苏堤入口,没决出胜负你们不要走上苏堤,违者杀!”皇甫朝歌环视十几名贴身亲信,汉子们把腰弯的更低。 “朝歌”女人柔弱呼唤,嗓音略微有些沙哑颤抖,皇甫朝歌缓慢转过身,深情望着绮着单元防盗门的女孩,一脸冷峻杀气荡然无存,温柔的笑了笑道:“青青外边凉,快回去吧,我最迟中千回来,陪你吃饭。” 皇甫朝歌说完钻进车里,三辆奔驰轿车驶离。王青青无力的靠着单元防盗门,捂着脸儿伤心哭泣,在浙大三年,跟了皇甫朝歌三年,不曾问过他的家世可不等于不了解这个男人。 苏堤,得名于才华横溢的东坡居士,正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苏大学士当年任杭州父母官时,清除西湖淤泥,垒起了一道长堤,哪曾想会成为后人心目中的绝佳景致,为西湖添了一抹靓丽。 千年以来,苏堤春晓一直是西湖十景之首,长堤窝波,当得起西湖第一景,三公里长的苏堤横贯西子湖南北两岸。东方地平线隐现亮色,阴霾云层下的苏堤空无一人,死寂沉沉。 几百米外的湖面上,荡漾着一艘古朴木船,长二十多米的游船有两层阁楼,第二层阁楼正面是两扇木窗,敞开着,窗前摆放着一张红木八仙桌,桌后是一个盘膝而坐的女孩。 与生俱来的金色卷发随意披散在肩上,白皙面庞精巧五官怎是一个美字形容,双眉自然弯起,一看便知不经人工修饰,后天无法雕琢出上帝造物的自然美,长长弯弯睫毛下的一双蓝色美眸流露不可揣摩的深沉意味。 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老人静立于女孩背后,即使是对着女孩的背仍然微微弯腰,谦恭无比,一双死寂如深渊的眸子无“你说今天谁赢?”女孩抚弄着青瓷茶杯淡淡问了一声,语调清冷,黑衣老人沉吟道:“这个如果小姐愿意最后的赢家肯定是小姐。” 老人沉吟一下继续说:“狙神按照小姐的吩咐隐匿在夕照山,距离他们两人决战之处差不多是一点五公里,这个距离上狙神从未失手,但今天有变数,小姐也知道,天亮时有风雨” “你的意思是说我故意给他留一线生机了?”女孩手中与桌面轻碰,发出一声脆响,舒展手掌,青瓷茶杯裂成碎片,女孩捏碎茶杯的手完好无损。老人忙弯腰,恭敬道:“小姐永远是对的。” 女孩拿起桌上的方巾优雅擦抹着手上水渍,眺望苏堤的一双美眸溢出异样神采。 冷清的苏堤上,山雨欲来前的风吹拂着柳条,沙沙作响,郭凌飞孤身一人过了铁澜桥,比皇甫朝歌早到了约战的地点,望了一眼渐渐发亮的东方,自嘲一笑,这么多年来一直遇事沉稳,此时竟生出压抑不住的冲动。 他摸出烟盒拔出一根烟,含在嘴上点燃,对着翻起波纹的湖面,吞吐了几口烟雾,压下了心头那一丝焦躁,高手与高手之间的对决,胜负就在一念之间,不能有杂念,否则便是生与死的区别。 抽完一支烟,北面传来轻微脚步声,郭凌飞嘴角挑了挑,扭身看去,同样是一个孤寂身影,由朦胧变得清晰,正是皇甫朝歌,手中的巨阙斜指着路面,一步一步接近郭凌飞。 “看来我迟到了。”皇甫朝歌距郭凌飞十米停住,巨阙剑锋芒慑人,冷意森森。 “不是迟到了,是我来早了。”郭凌飞淡然一笑,亮出了龙鳞匕首。皇甫朝歌眯眼,点头,道:“龙鳞传世凶器” 第三百四十六章 生死之战(下) 苏堤上,两个相距十步对视的男人,两人手中都是欧冶子打造的兵器,皇甫朝歌的名剑巨阙刃长三尺有三,柄长七寸,刃宽约五寸,剑身宽而厚,剑气蒙蒙,微微一动,溜光四溢,清冷寒芒好似破剑而出。 欧冶子所铸五剑之中巨阙最为锋利,不折不扣的大剑,挥则剑气纵横无可匹敌,故有“天下之尊”的美誉。十岁上少林,师从一代高人释武健的郭凌飞对名剑不陌生,识得这柄堪称神器的兵刃。 宝剑佩英雅! 古时的宝剑配英雅比今时的豪车配帅哥“爷们”多了,开着名车的帅哥单单一个杭咐就泛滥成灾,大多数名车是流水线生产出来,旷古名剑就那么几柄,名车与名剑没可比性,帅哥与英雅更是相去太远。 神兵利器常与威风八面的豪雄演绎气吞山河的豪迈或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太阿、龙泉、鱼肠等名剑本身都有一段近乎神话的传说,神兵与神话纠结不清流传后世,不可否认无论哪个时代持有神兵利器的人莫不是一方枭雄。 “巨阙王者之列,今天有幸与巨阙一搏,我死也瞑目了。”郭凌飞坦然笑道,不张扬,不跋扈,嘴角泛起的笑意倒有几分自信,手持王者之刮的是豪雄,与豪雄死战的何尝不是豪雄。 “你的龙鳞何尝不是神兵利器,比巨阙凶名昭着多了,不过我以大搏小,有些占便宜。”皇甫朝歌盯着那比起巨阙“瘦小”了太多的龙鳞,不敢生出小觑之心,他听师父说过,龙鳞是历代皇室凌迟武将王侯的凶器,千百年来沾染了太多人的鲜血。 “不存在谁占谁的便宜,换个大家仇我未必用的顺手。今天你确定咱们两人只有一人走下苏堤?”郭凌飞正色问,这是最后一次试探皇甫朝歌的决心,因为心底仍有一丝惺惺相惜。 “确定我不会留情,手握着巨阏来我就抛却了一切,干干净净,只剩你面前的一人一剑”皇甫朝歌傲然道,两天前他把名下巨额财富以遗嘱的方式留个青青,等于隔断了心中最后的牵挂,登上苏堤那一刻,他已把亲情、爱情、权势、财富统统扔掉。 一个曾为权势不择手段攀爬的男人放得下一切世俗利益红尘情爱,已再没有任何情愫能牵扯羁绊心中那份信念,信念中与必死的决心,有必胜的自信,藐视整个南方黑道皇甫朝歌是,踩下大半个z国的郭凌飞亦是。 “好我也都安排好了,今生我们为敌,希望来世能做知己。”郭凌飞扬着下巴,风吹起蓬松黑发,渐渐涌起战意的黑眸凝视着对手,心中仅有的那点惺惺相惜湮灭,龙鳞高举而起。 天空中厚厚阴霾云层翻动,声势吓人,一阵腥风吹过苏堤,柳条纷飞,被风吹下的柳叶飞旋于空中,昔日平静的西子湖翻腾着浪花,豆大的雨滴落下,风雨肆虐,柳绿遮掩的苏堤哪里还有妩媚韵味。 两个顶天立地的霸道男人默默对视,任狂风吹起衣衫,任雨水打湿脸颊,纹丝不动,弥漫在两人间的阴郁气息逐渐浓重,皇甫朝歌手中巨阙依然斜指着地面,郭凌飞对着这个值得尊重的对手提高了嗓音说:“来吧!” 皇甫朝歌再不多说,舞动斜指地面的巨阙,灰蒙蒙的天空中土,起一道清冷剑芒,这道剑芒直逼郭凌飞,这一刻,两人都动了,速度快的惊人,超乎肉眼视物的极限,十步的距离,刹那即过。 瓢泼雨水中,皇甫朝歌狂奔同时手腕连转,名剑巨阙肆意切害着雨幕,大巧不工的一招滴水不漏,快愈奔雷闪电的两道绚丽锋芒撞击,郭凌飞施展出了龙鳞七式第一式,飞龙破刃。 同样质地的两件兵刃谁也破不了谁,他不指望用龙鳞稀里哗啦破掉巨阙,而是借助了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儿,巧妙点在了蕴含万钧力道的巨阙剑身上,清脆的金铁交鸣穿透风雨声直冲云霄。 滴落在两件兵刃上的雨水四射飞溅,精致小巧的龙鳞荡开泰山压顶的巨阙,皇甫朝歌身前滴水不漏的剑幕立时破开一个缺口,郭凌飞剑眉挑起,看似鲁莽的顺势而进,要以小巧的龙鳞搏大刮巨阙,近身搏杀才不落下乘,雅者相搏勇者胜。 师从高人的皇甫朝歌何尝不明白郭凌飞的想法,既然是生死之战,就不留给对手一线机会,以最快的速度后仰,巨阙撑地,空翻而起,身子悬空的同时,巨阙剑芒带出一个饱满弧度,削断了十几枝柳各,柳叶支离破碎,这声势惊人的一剑居高临下罩向郭凌飞。 一声极度刺耳的兵刃撞击声久久不息,郭凌飞抬起龙鳞硬生生挡下这威势无匹的一剑,因为下雨的缘故,苏堤柏油路面上异常湿滑,稳扎双腿的郭凌飞挡下一剑后,身子居然向后滑出三米,可见皇甫朝歌这一剑的威势。 皇甫朝歌借力后翻,无数次历经生死杀戮的郭凌飞不曾放掉过任何搏杀的绝佳机会,脚尖点地,前冲,绷直的身体仿佛是强弓劲弩激射出的利箭,赶在皇甫朝歌站稳之前挥洒出龙鳞第三式。 风残草尽! 二十多年前,y国皇家宴会上,郭飞宇用这招击退当时的世界排名第一的杀手,从未失手的狠角色因为这一招而销声匿迹,今时今日,郭凌飞施出同样的一招,华丽程度丝毫不逊色父亲当年,甚至更为犀利更为刁钻,更令人惊心动魄。 距苏堤几百米的木船上,神秘女孩盘膝端坐,手中多了一个望远镜,随风飘落的雨滴使望远镜中的影像模糊不清,有些朦胧,即使如此,女孩还是忍不住轻呼:“不错时机拿捏的很到位。” 龙鳞匕首幻化出的十数道青芒绞杀立足未稳的皇甫朝歌,他挥舞巨阙疾退,郭凌飞嘴角勾起自信的笑,脚下疾进,叮叮当当两件神器疯狂撞击,清脆响声几乎练成一片,这等出招的速度简直骇人听目。 两三秒的时间,皇甫朝歌退出二十多米,比起百米飞人的速度差了些,可这是生死相搏的御敌后退,比百米飞人没遮没拦跑个一百米惊险太多,哪能同日而语,他退,再退,词机反扑。 郭凌飞反复施出同一招,中间没有丝毫停滞,行云流水绵绵不绝。 第三百四十七章 惊天一剑(上) 天亮了,却是灰蒙蒙的一片,风雨飘摇水雾弥漫,豆大雨滴不疾不徐落下,不如倾盆大雨那般猛烈,也没有绵绵细雨润物细无声的意境,为西子湖蒙上一层凄美面纱,风雨声中失杂着极具穿透力的兵刃撞击声。 刀光剑影依旧在,每一次撞击,伴随着惊人力量的宣泄,无数水滴飞射出去,清脆响声的频率不像先前那么密集,惊险程度却更甚。两人足足拼了一百招,每一次出招都毫无保留。 郭凌飞凭借龙鳞第三式的巧妙占了一丝上风,得理不饶人的连攻几十招,气吞万里如虎,比名刮巨阙小巧了太多的龙鳞挥洒自如,霸道,洒脱,不拖泥带水,每一记杀招不带丁点水分。 这是关系生死成败的一战,不是请客送礼你推我让,出手留有余地是自己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牵扯到生死的搏杀,郭凌飞绝不发扬舍己为人的伟大风格,该卑鄙的时候就卑鄙,该奸诈的时候就奸诈。 至于“伟大”这玩意儿,由那些不怕被压死的英雄去背负吧,郭凌飞嘴角自始至终勾着一抹淡笑,是强大自信的表现,正如他出招一般,哪怕是无声无息诡异刁钻的一招也透着磅礴大气。 自信到骨子里的男人,仅只是自信,与狂妄自大不沾边,狂妄容易忽略别人的优势,自大不利于取长补短,他十几岁时就常暗暗告诫自己要不择手段摒弃这两个阻碍自己攀爬权势巅峰的障碍。 而一味后退的皇甫朝歌虽显得有点狼狈,但飞扬跋扈的气势不改,巨阙舞起的森冷剑芒毫无凌乱迹象,刚才郭凌飞施展龙鳞第五式“回龙飞斩”突破剑芒,长驱直入,他仍能用近身搏斗不占优势的巨阙剑仓促间化险为夷。 两人战至此刻的境地,无疑是平分秋色,正因为平分秋色才凶险无比,三公里的苏堤再无其他人,足够两人你追我赶折腾下去。西湖面上,一叶乌篷扁舟逐波而行,一位披着蓍衣戴着斗笠的老者用五六米长木杆撑船。 蓑衣斗笠!怪异的着装,多亏风雨肆虐下的西子湖畔没游客,否则见多了时尚雨衣的都市男女免不了要大惊小怪一番,老者每次把木杆点入水面,乌篷扁丹如受到巨大力量牵引,急射出十来米。 惊世骇俗的臂力,这可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啊 扁舟并未太靠近苏堤,老者手握长杆,枯瘦手指撩起斗笠,眯眼眺望苏堤上粘在一起的两条矫健身影,连鬓白须随风飘动,布满皱纹的古板面颊上是藐视众生的不可一世,当看到苏堤上的郭凌飞旋身急转,眯起的眼帘睁开,双目如炬,流露折服苍生的霸道气息。 苏堤上,郭凌飞和皇甫朝歌几乎不分先后腾身而起,青光剑芒相互交错,大剑巨阙与凶器龙鳞再次撞击,金铁交鸣七次,石破天惊的一拼告一段落,两人失去重心,落入西湖,水花飞城,水不深,淹没两人胸口。 郭凌飞站稳,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微喘着气,凝视湖面不远处比他更狼狈的皇甫朝歌,皇甫朝歌被水浸湿的衣服紧贴着身躯,左胸上一道寸长的伤口溢出鲜红血液,洒落西湖。 “痛快,还有什么绝招用出来吧我皇甫朝歌接着就是。”此时的皇甫朝歌仿佛还是曾经那个君临南方舍我其谁的太子,他高抬臂膀,“王者之尊”的巨阙大剑斜指天空,豪气纵横。 郭凌飞仰头长笑,有这样一个对手,哪少得了壮志激怀的豪迈,狂冲两步,水花溅起之时,猛踏苏堤底部的砖石,这一踏不知用了大多力道,踏碎了多少块砖石,矫健身形直射出水面两米多高。 一个巧妙的凌空翻转,郭凌飞头下脚上,沾染无数人鲜血的龙鳞匕首幻化出璀璨光华,编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罗网,居高临下罩向皇甫朝歌,杀机重重,十方俱灭,几百年未出世的龙鳞七式最后一式。 郭凌飞出招之时,皇甫朝歌仰头,坚毅眸子里充满视死如归的决绝,手中巨阙剑芒大盛,舞动起妖娆光幕,抵挡堪比疾风骤雨的一记杀招,两件兵器碰撞已不是发出清脆响声,是爆响! 叱!一连串的爆响中间夹杂了一声似有似无利器贴着骨骼戳进肌肉的声音,低微到几不可闻,却惊心动魄! 两件神兵利器的炫目光华敛尽,郭凌飞一头栽进涌起浪花的西湖中,皇甫朝歌则仰面后倒,巨阙脱手飞出,当啷啷掉落在苏堤的柏油路面上。两人同时没入湖水中,湖水中有鲜红血色翻涌扩散。 乌篷扁舟上的老者古板面庞展露些许凝重,距扁舟百多米的木船阁楼里,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高傲女人情不自禁起身,凝望着空荡荡的湖面,谁死?谁伤?亦或是两败俱伤? 湖面一阵翻腾,露出了郭凌飞的半个身子,他吐了几口湖水,靠着苏堤喘息着,历经十几年艰辛磨砺,不会因施展一记杀招导致体力严重透支,此时是那神倾尽全力宣泄后的疲惫。 湖面又是一阵翻腾,皇甫朝歌颤巍巍站起,一手扶着苏堤稳住身子,另一只胳膊无力垂下,臂膀上是一各长十几公分的伤口,鲜血淋漓,其实这个伤口仅是表面的,他的臂骨已被龙鳞划裂。 他咳嗽几声,扭头望着掉落在柏油路面上的巨阙剑,飞扬跋扈神采逐渐黯然,用一只手撑住身子,费力爬上苏堤,一步一步走向师父传给他的名剑,身后留下殷红斑斑的血迹。 郭凌飞也上了苏堤,龙鳞依旧紧握在手,倾尽全力的一击只废掉皇甫朝歌一条胳膊,是该高兴还是该沮丧,他自己不清楚,仰望阴霾天空长叹一声,寻思这一战还有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扑通!”一声闷响,郭凌飞抬起眉目,微微错愕,皇甫朝歌已然双膝跪地,跪在了巨阙列前,缓缓闭眼,两个眼角有泪珠滑落,这位南方几省纨绔心目中高高在上的太子异常平静道:“郭凌飞,今天这一战是我输了心服口服,南方是你的了,我皇甫朝歌无颜苟活于世。” 皇甫朝歌说着话没受伤的左手握住了巨阙七寸长的剑柄,郭凌飞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犹疑一下,终究没挪动分毫,选择一个什么样的结局是皇甫朝歌的自由。 “青青不要为我伤心”皇甫朝歌呢喃,手腕扭转,冷意森森的锋刃抹向喉咙,干脆利落。 第三百四十八章 惊天一剑(下) 这么多年来熟悉郭凌飞的人,不论被无情践踏过的可恰虫,还是北京城纨绔***里大大小小的公子哥儿,没人认为他是个心软的人,即使是方茜,每当目睹心爱男人面对外人不带丝毫人情味的冷漠,心里总会不自觉的发慌。 皇甫朝歌一脸坦然握着巨阙剑干脆利落抹向喉咙,郭凌飞心头却莫名痛了一下,压抑窒息的感觉很强烈,他所处的位面够资格俯视偌大个z国,但绝不是手握权势财富的孤家寡人,起码还有几个朋友。 英雄相惜的那种“暖昧”情愫只面对皇甫朝歌时才有,实在不忍心目睹这个曾经雄霸南方炙手可热的太子血城当场,皇甫朝歌挥动巨阙的一刻,他扭头望向雨雾朦胧的湖面。 “朝歌朝歌” 柔弱凄楚的女人呼唤,饱含着歇斯底里的穿透力,直透男人肺 腑最脆弱的部分,剑气森然的锋刃割破了皇甫朝歌的皮肉,闻听最 熟悉的呼唤,他握剑的手剧烈颤动,停滞下来。 郭凌飞松了口气,寻声望去,披头散发的女子跌跌撞撞跑过来,一声接一声呼唤着心爱男人的名字,由于路面湿滑,跌倒好几次,倒下了再爬起来,不管脚下的路面多么湿滑,不管擦伤的皮肉多么疼痛,只望着双膝跪地的皇甫朝歌。 “青青”皇甫朝歌扭头,刚才面对人生中最残酷的落剑败北不过是流下两滴心灰意冷的泪水,此时顶天立地的汉子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潸然泪下,再冷血刚强的男人心中仍有经不起撩拨的脆弱一面。 郭凌飞揉捏鼻了,感觉酸酸的,瞧着凄楚可怜的王青青,不由得想到了方茜、董芳、许静,如果这一战自己死了,她们会怎么样?摇头苦笑,现在想来有些后怕,不是怕死,一死倒也百了,活着的人却会更痛苦。 王青青跌跌撞撞奔跑着,距皇甫朝歌十几步又不小心滑倒,擦破的手掌在被雨水冲刷干净的黑亮柏油路面上留下血色印迹,喜欢展现身材的女孩绝不会穿在身上的宽松牛仔裤满是泥水污渍,还印着几片殷红。 “朝歌不是说好了同生共死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一个人,朝歌我是你的人啊这辈子你去哪,我跟你去哪。“王青青仰起悲戚面庞,用血水淋漓的手掌撩起贴在脸上的湿法,凝望着不远处的皇甫朝歌,失声痛哭着,泪水雨水融在一起顺着下巴滴落。 当啷!巨阙落地,皇甫朝歌不顾一切扑向王青青,这个铁骨铮铮的男人放得下生死成败,放得下名利财富,放得下江山权势,唯独放不下三年来把温柔一点一点渗入他骨髓的女人。 “青青疼吗?”皇甫朝歌颤巍巍的左手小心翼翼摩挲着青青手上的伤口,心中窒息的痛楚刺激他落下自责愧疚的泪水,曾扬言要用铁血手段踏下整个华夏黑道的男人孩子似的抽泣着。 心酸难耐的郭凌飞不忍心再看,倒头眺望雨雾朦胧的西湖,眼窝湿润,泪光盈盈,生离死别时的悲戚,不止经历一次,他最清楚此时皇甫朝歌是怎样的心情,仰起头任由雨水冲刷,一声幽幽轻叹,吐露铁血男人的柔情。 “朝歌,我没事,不疼的”王青青一个劲儿摇头哽咽,与她男人的生死比较起来,手上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用手背擦抹一下模糊双眼,对皇甫朝歌小声道:“朝歌不论去哪都要带上我,我陪你一起走。” 皇甫朝歌点头,心中痛惜,没了挥剑自刎的决心,无比温柔道:“青青我们回家,以前把权势名利生死成败放在了第一位,忽略了你,以后我一直陪在你身边,踏踏实实的过平凡日子。” 放弃江山权势! 郭凌飞一惊,一个曾经在z国南方玩弄权势呼风唤雨的男人有这个决心,比拍着胸脯说那些豪言壮语更值得人细细品味,皇甫朝歌为女人弃江山扣动了他的心弦,可惜,他这辈子注定不能这么洒脱。 皇甫朝歌扶起青青,转过身捡起名剑巨阙,手指轻轻触摸剑身,眸了里有愧疚自责,还有不舍,闭眼长叹一声,走到郭凌飞面前道:“宝剑赠英雅,我不佩这柄剑,而且以后用不上这列了,你拿着吧,算是为我们相识一场留个纪念。” 郭凌飞与皇甫朝歌对视,看出丢掉大半个南方依旧昂着高傲头颅豪情冲天的男人非常认真,名剑巨阙哪一个武者不爱?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否认喜欢这柄巨阙剑,可剑是你的,我不会要,再说宝剑佩英雄,我哪里是英雄了。”郭凌飞耸动肩膀轻松笑道,浮现几分玩味儿,皇甫朝歌不做声,握在他左手的巨阙剑尖朝下,剑柄朝上,递到郭凌飞面前。 渐小的雨滴淋着两人,百米之外的木船上,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漂亮女人举着望远镜,眯了眯美眸,眼神似乎犹豫,性感嘴唇努起,沉吟一下道:“恩吩咐狙神词机而动。” 距离木船几十米的乌蓬扁舟,须发皆白的老者面沉似水,霸道的气息越来越浓,手中的长木杆点入湖中,水花溅起,随波荡漾的扁舟仿佛劈开湖面的利刃,激射划出,速度快的惊人。 当扁舟距离苏堤二十多米,老人冷哼,抬脚踢飞船头一块船板,长宽五六十公分的木板飞出十几米,落在水面随波荡漾着,而在踢飞船板的瞬间,老人脚踏船头飞身跃起,凭借着巨大惯性,凌空虚踏数步,一叶扁舟在一踏之下倒滑出十米有余。 老人天马行空似的跨越五六米,眼看要双脚要没入湖水中,握 在手中的长木杆插入湖面,比职业撑杆运动员的动作美妙了太多, 不可同日而语,插入湖中的木杆寸寸碎裂,一撑之力刚猛霸道,手法却是是相当巧妙.借一撵之力继续虚空滑行.速度比先前更急。 大木船上的主仆俩,苏堤上的三人,十道目光不约而同望湖面 ,目睹最惊世骇俗的一幕。皇甫朝歌惊讶,一双坚毅眼眸顿时流露 慌乱眼神。 老人宛若神仙中人,银发白须飘起,虚空横跨**米,身子再次下沉,正好落向漂浮在水面上的木板,郭凌飞心惊,一顺不顺盯着木板,猛然间想到了师父释武健所说的“一苇渡江”。 正如郭凌飞所想,老人竟把漂浮的木板当作借力工具,脚尖轻盈巧妙的一点,木板没入湖水三寸,激荡出一圈圈震撼人心的波纹,老人那不算消瘦也不佝偻的身子再次飞腾,远处木船上的主仆俩目瞪口呆。 “不肖孽徒巨阙怎能轻易送人。”老人话到人到,轻巧飘落苏堤,不等皇甫朝歌有所反应,已夺过巨阙,一道撼山摧岳的炫目光华升起,透出锋刃的剑芒气贯长虹,好似要劈开厚厚云层。 惊天一剑,惊天地! 第三百四十九章 高人中的高人(上) 剑法,国术中的一种,经历千年衍化博大精深,近代百多年,真正的武学人才调零,国术失传,走江湖卖艺的不过是些花拳绣腿,武术大赛武林大会多半是些绣花枕头在显摆。 气贯长虹的惊天一剑展现了剑法的博大精深,飞腾于半空的老人须发飘飘,罡风透体而出,一袭青衫鼓荡,披在身上的羹衣顿时分崩离析,化为漫天飞草,皇甫朝歌莫名其妙向后跌出去三米有余。 “师父不要”皇甫朝歌惊呼,苏堤一战输的心服口服,不想因师父的突然出现背负一世卑鄙小人的名声。 阴霾云层下刺人眼目的青色匹练无丝毫停滞卷向郭凌飞,郭凌飞心惊,磅礴刚猛的列气急压下来,竟让他生出窒息感,滴水不漏的人剑合一,避无可避,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死相拼,背水一战,不拼则亡。 铺天盖地的炫目剑芒中有一点青光升腾,淡淡的青光很微弱,似乎要湮灭在璀璨剑芒中。西湖南岸的夕照峰上,一声沉闷枪声打破风雨中的死寂沉沉,久久回荡在山峦间。 ……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看似漫长的时光总在不经意间流逝,碌碌无为的庸人仍旧嫌日子难熬,大把大把的时间不知该浪费到何处,一寸光阴一寸金的成功男人则争分夺秒的去戳去利益财富。 机会总是青睐有准备的人,不要以为买彩票中头奖是老天抛下的一坨狗屎运,不尽其然,中了五百万的“幸运儿”有几个不是长年累月的蹲点守号,无数次的失望后才换来一夜暴富。 又是一个柳绿花红的夏季,五月的北京已有闷热感觉,清凉着装,但与裸露不沾边的方茜走出民大教学楼,乌黑发亮的马尾辫轻摆着,留给后边几个小男生堪称完美无暇的背影。 几个男生指指点点,相互间小声说些不算过火的玩笑话,但没谁敢嬉皮笑脸贴近方茜,民大学生都清楚,校花方茜有一个相当牛逼的男朋友,至于牛逼到什么程度不得而知,有人说是黑社会老大,也有人是中央某大佬的儿子,各种各样的传言都有。 方茜刚交了毕业论文,下个星期毕业答辩,四年的大学生活将要划上一个句号。对于大学生而言,走出大学这座象牙塔代表着将要承担更多东西,融入大千世界是成熟的第一步。 其实方茜比校园里那些成天把金钱时尚挂嘴边的现实女孩成熟的早,四年前,也就是高考前,那个男人的消失,使她突然明白要独自一人坚强去面对一切,这便是她成熟的开始。 “四年了,不知凌飞还要经历多少磨难。”方茜站在教学大楼的台阶上轻声自语,眺望远处的一双美眸满是伤感,心中的思念顿时化为浓重酸楚,四年了,早习惯了被这种感觉折磨。 方茜压下落泪的冲动,努力笑了笑,用微笑驱散伤感,俗话说笑口常开心情好,只是方茜笑的有些惨然。教学楼的台阶旁,一辆抢眼的黄色兰博基尼跑车与几辆廉价轿车并排停在一起。 方茜走下台阶,拉开车门,在无数小女生羡慕眼神中钻进跑车,很平静地关上车门,不施粉黛的俏脸上看不出炫耀自得之色,方茜拿起副驾驶位上的包包,摸出镜子,随意照了一下。 今天,方茜和家人要与很重要的人见面,一想起来就心如鹿撞,紧张的很,轻轻揉搓脸颊,平复心绪,放好镜子包包,一边启动跑车,一边轻声安慰自己:“丑媳妇还得见公婆我又不丑不怕。” 帝豪俱乐部,北京五大俱乐部之一,坐落在北京黄金地段的帝豪与紫禁城遥遥相望,尽显奢华本色,上午十点,俱乐部的地下停车场和露天停车场挤满了挂着各神牌照的豪车。 有军委的车,有国务院的车,有外国大使的专车,五花八门,声势惊人,作为z国最顶级的精英俱乐部,门前停几十辆豪车不算稀罕,可一时间停这么多政府车辆和世界名车,够吓人。帝豪俱乐部朱红色的大楼张灯结彩,几十名工作人员忙碌着,善于洞察先机的中外记者闻风赶来,近百黑衣特卫将他们拦阻在距大楼几十米远的马路牙子上,喜欢看热闹的路人驻足,本就繁华的马路更显热闹。 方茜的跑车和方家的宾利轿车几乎是同时驶入停车场。方茜的父亲方云海经过这几年打拼,资产快速积累,两个月前公布的福布斯中国富豪排行榜方云海以四十八亿身价位到十九名,国内对福布斯排行榜的质疑声一直没消停过,但方云海的身价不带半点水分。 方云海对帝豪俱乐部不陌生,说起来他还是帝豪的会员,去年成为帝豪俱乐部的一员象征他真正挤进了z国顶层富豪因子,人常说母凭子贵,而他是凭着女儿才有今天的社会地位。 “请方先生一家随我来” 早已等候多时的俱乐部工作人员笑脸相迎,引着一家三口走进俱乐部金碧辉煌的大厅,大厅内人满为患,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三三两两相聚一处,不少达官显贵同方云海打招呼。 不过更多人是轻描淡写瞥一眼,大厅里的三百多人在老百姓眼里哪个不是牛逼哄哄的大人物,z国富豪榜的第十九名真还入不了某些人的法眼。方茜挽着妈妈的胳膊,惴惴不安,第一次身临这种大场面,很不适应。 “这是方董事长的女儿吧,好孩子,我正好有个儿子,不如咱们做个亲家也来个强强联合”北京地产大亨王志强笑着走过来与方云海握手。 “我女儿啊名花有主了,今天来帝豪是见亲家来了。”方云海笑道,他与王志强不算熟,在帝豪见过几面,玩过两次高尔大,印象还不错,不像商界一些老狐狸,处处虚与委蛇。 “名花有主了?我得瞧瞧你未来的亲家了。”王志强半开玩笑半认真,暗自里道了声可惜。 方云海要说话,外边响起了震天礼炮声,大厅里的人纷纷挪步挤向大楼外,方云海和王志强随着人流走出,略微有些紧张的方茜挽着母亲,默默跟在后边。礼炮齐鸣,帝豪门前的一大片空地上聚满了人。 一长串的黑色轿车出现已被交警限行的大道上,车队中间是三辆黑色劳斯莱斯,其中一辆劳斯莱斯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立时吸引了所有人,聚集在马路牙子上的记者不停拍照,车队在百十多名黑衣保镖簇拥下停在了气势恢宏的帝豪俱乐部前。 第三百五十章 高人中的高人(下) 豪华车队缓缓停下,帝豪俱乐部前,政商两届的大人物看着车队中间三辆劳斯莱斯莫不流露虔诚敬畏,保镖们恭恭敬敬弯腰拉开车门,帝豪俱乐部的两位创始人,东方老爷子和黄老爷子分别从车里出来。 两位老爷子大概是因为上了年纪,看淡了“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句话,衣着很朴实,但很精干,一举一动流露出指点江山的上位者气势,如果片面的从着装去看,估计大街上“不识货”的老百姓顶多把两人当成退休的老干部。 人群沸腾了,掌声响成了一片,最受瞩目的那辆加长劳斯莱斯轿车华丽厚实的防弹车门打开,先下来一位中年男人,西装笔挺,器宇轩昂,随后两位绝色妇人下车,最后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 沸腾的人群顿时安静,无数道目光全集中在中年男人身上,令一部分人无法想象的是两个绝色美人一左一右分别挽住了男人的胳膊,在这种场合下明目张胆地左拥右抱,这男人是不是有些牛逼过头了? 人群里有不少牛逼哄哄的大人物属于二十多年前那代太子党,如今个个身居高位,手握重权,竟不敢直视风神如玉的中年男人,这是二十多年前刻进骨子里的敬畏,很难被流逝的岁月磨掉。 可爱调皮的小女孩穿着鲜艳的橘黄色裙子,蹦蹦跳跳来到东方老爷了身边,撤娇道:“真郁闷,妈妈和安妮阿姨霸占了老爸的两只胳膊,老爸有了美人忘了女儿,我只好挠着姥爷啦。” “丫丫,这不公平啊,黄爷爷怎么办?”三十年前被英国女王授予爵士封号的黄老爷子故意装出不高兴的模样,人上了年纪对小孩了更是爱怜,何况老爷子生性随和,一辈子没绷着脸面对过家人。 “我最公平了。”亭亭玉立的丫丫做个鬼脸,伸出另一只手扼住了黄老爷子的胳膊,两个呼风唤雨的老头子把丫丫失在了中间,相视而笑。 看了这一幕,不明就里的人马上明白过来,东方老爷子的外孙,在这些人心目中无异于欧洲王室的公主,一群自认能与两位老爷子说得上话的达官显贵围上来,热情寒暄。 器宇轩昂的俊朗男人微仰起脸,瞧着帝豪俱乐部朱红色的大楼,微微点头,又回过身看向几十米外车水马龙街道,马路那边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宫殿建筑群,傲然一笑,豪情顿生。 “飞宇,你可五年没回北京了。”东方嫣然那仿佛二十年未曾有丝毫变化的绝美面庞绽放一抹淡笑,小女孩时随意一笑颠倒众生,二十年过去依旧能颠倒众生,还比小女孩时多了成熟女人的妩媚风韵,在场男人的目光避开东方嫣然的笑脸,深怕自己失态。 “是啊五年没回北京了,有些变化,又有些熟悉,对这座城市有害舍不断的感情啊。“郭飞宇感慨万千,眼眸中涌现异样情愫,二十五年前正是从这里跨出人生最重要的一步。 警笛声由远渐近,郭飞宇寻声看去,远处路面上维持秩序的交警已立正站好,两辆警车开路,后边三辆挂着警备车牌的迷彩吉普车,再后边是两辆红旗轿车,北京政治***里的人扫一眼红旗轿车的车牌便知道是什么人来了。 红旗轿车径直停在郭飞宇面前,不等警卫员开门,车里人已推开车门,曾经的北京太子党太子司徒凌峰笑容灿烂,“飞宇你丫的回北京怎么不捉前打声招呼,搞突然袭击啊。” 混迹于北京政治圈里的高官们有些傻眼,可没见过面前这个最有潜力在十数年后登上z国权利之巅的男人说出如此肆无忌惮的言语,两个男人笑着对视,然后当着所有人面来个拥抱。 方云海几乎认识在场所有人,毕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时常出现在报刊杂志电视新司上,唯独不认识郭飞宇,心里却越来越紧张,陌生男人的脸型轮廓与未来的女婿有几分相像,这难道就是未来的亲家? z国最顶层的达官显贵们簇拥着几人浩浩荡荡走入帝豪俱乐部,郭飞宇自然是全场的主角和焦点。方家三口随在人群中,方茜比父母紧张多了,丑媳妇怕见公婆,她这郭氏家族未来的少奶奶也怕。 “到了人家这层面估计是一览众山小,男人活到这份儿上大概无欲无求了。”王志强对方云海小声嘟哝,他同方云海一样,不认识郭飞宇,二十多年前这位北京地产大亨只是个骑自行车推销家电的小商贩。 方云海心不在焉道:“大概吧” 王志强发觉方云海突然变得心事重重,不禁纳闷儿,以为占据z国富豪榜十九位的方云海在羡慕人家,玩味笑着。 几百人陆续进入奢华大厅,方家三口人挤进不显眼的小角落里,望着前边,昔日那代太子党们纷纷上前与郭飞宇打招呼,神态谦恭,这可都是些手握重权的牛人,其中不乏省部级一类高官和肩扛着金星的将军。东方老爷子叫过俱乐部的高管,低语几句,这位高管连连点头后开始环视大厅里的人。 “去年听小雪那丫头说你忙的焦头烂额,这次回北京是不是有事儿?”司徒凌飞笑着问郭飞宇。 “去年那些事儿没什么,全压住了,这次回北京是要见见未来的亲家。”郭飞宇笑呵呵道,话说的轻描淡写,其中的惊心动魄兴许只有司徒凌峰这个知己能察觉出来。 “怎么没见未来的嫂子啊?”丫丫努嘴,一双灵动美眸在人群中搜寻着,小丫头认识方茜,而且眼比较尖,那名高管还没找着方家人,亭亭玉立的小丫头径直走向那个不起眼的角落。 人们避让着兴高采烈的丫丫,东方嫣然瞧着顽皮的女儿,摇头笑着,郭飞宇、司徒凌峰、两位举足轻重的老爷子瞧向大厅的角落,一时间不起眼的角落成了大厅中最受瞩目的地方。 方云海夫妇尴尬笑着,在t形台上从容自若面对观众的方茜羞赧低头,小丫头走过来,不管不顾的拉着方茜的手,扭身朝家人摆手,高声道:“她就是我未来的嫂子一方茜!” 丫丫一句话惊呆了旁边的王志强,大厅里数百达官显贵看向方家三口,眼神那才叫个暖昧呀! “恩,是个好女孩儿,佩做我们郭氏家族的媳妇。”郭飞宇笑着走向方家人,顶天立地的男人此时笑的很真挚。 第三百五十一章 逆境中的升华(上) 帝豪俱乐部的大厅里,鸦雀无声,z国最顶层豪贵们瞧着方家三口人,眼神那才叫一个暖昧,二十多年前掀起血雨腥风横扫华夏大地的男人走到局促不安的方云海面前,先伸出了手。 “你家方茜没少为凌飞担心,我替那小子谢谢方茜这孩子,他能取茜茜做媳妇那是一辈子的福气。” “哪里,哪里,茜茜这丫头担心凌飞为凌飞操心是应该的。”方云海瞧着近在咫尺的英俊笑脸,很真挚,一点不做作,郭氏家族的男人可是只手遮天的人物,如此礼遇他这位面悬殊的亲家,有些感动,想起四年前冷眼相看郭凌飞,又有些自责。 两个男人的手握在一起,方云海双手握着郭飞宇的右手,郭飞宇淡淡一笑,伸出左手拍了拍方云海的肩膀,大家族的联姻观念是门当户对,政治婚姻利益婚姻比比皆是,偏偏郭氏家族是个例外。 调皮的丫丫拉着方茜,仰起脸一个劲儿盯着未来的姓子,嬉笑不止,娇羞无比的方茜羞赧低头,竟不好意思与小丫头对视,浮现在面颊的嫣红蔓延至细腻柔滑的脖颈,丫丫这妮子无所顾忌地踮起脚尖,出乎众人意料亲吻了未来嫂子的面颊,玩味十足道:“嫂子真漂亮,我要是个男孩一定跟哥哥抢嫂子。” 东方嫣然白了女儿一眼,随即摇头笑了,一时间大厅里欢笑声不绝,郭凌飞笑着扭过身,与方云海并肩面对大厅里所有人,提高了嗓门不温不火道:“方云海方先生是我未来的亲家,大家认识一下吧。” 大厅里的权贵们马上点头,哪怕是缩在人群最后边不被注意的人也跟着点头,流露虔诚敬畏,权势的魅力,权势的震慑力,古往今来芸芸众生梦寐以求的东西,二十多年前的郭飞宇就是z国上流权贵只能仰望不敢亵渎的牛逼人,现在仍旧是。 “茜茜和凌飞最初认识时我还”方云海面露愧色,欲言又止,他老婆刘静低下头,一脸羞愧,当年正是她对郭凌飞冷言恶语,把金龟婿当成了街头无赖混混,以门不当户不时为由要棒打鸳鸯。 “过去的事儿就让他过去吧”郭飞宇无所谓的笑了笑,轻松洒脱,不带半点掩饰,世上值得他计较的事儿很少了,值得他动怒的人更少。丫丫拉着方茜走向前边,郭飞宇笑着随在后边,东方嫣然安妮伴随他左右,方云海自然不能继续窝在角落里。 走到大厅最引人注目的位置,郭飞宇与几位外国大使闲聊几句,随后上楼,大厅里人多眼杂不适合交谈,司徒凌峰,宁天楠的父亲宁国豪,方家三口人,二十余人跟着上楼。 “丫丫,你哥哥这一年还好吗?”方茜握着丫丫的手走在最后压低声音问了一句,她任何时候最关心的人是那个男人,一年前,她接到他最后一个电话,说在杭州,叮嘱不要为他担心,可一年了无音无信,怎能不担心。 丫丫皱了皱鼻头,清澈眸子浓重思念意味儿,小丫头高兴起来嘻嘻哈哈,模样调皮可爱,脸色一变,看着让人心疼,小声说:“嫂子别担心哥哥了,爸爸说哥哥没事儿的,很快就回来了。” 方茜悬了一年的心终于踏实了。 …… 少室山巍峨陡峭似剑戟罗列,峰峦参差,遍布奇峰异石,夏季里山峦间郁郁葱葱,苍松翠柏之上飞鸟盘旋鸣叫,是修身养性的胜地,少林寺建于此多半因为少室山是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 少室山后山的山腰上矗立一块突兀大石,大石顶部光滑平整,大石后一株古松如天然的苍翠大伞,遮掩了一片天空,古松挺拔身姿可与黄山迎客松媲美。 大石上,一老一少盘膝而坐,面容清瘦的老人穿着灰布僧衣,手捻颌下银须,笑而不语,一脸的祥和之气,青年显露淡淡沧桑忧郁的气息,宽松运动服掩不住挺拔身躯,一个风神如玉的男人,两人中间是一张木制棋盘,棋盘上黑白棋子纵横交错。 “我太注重边角的围杀,忽略了中腹,师父落下几子我苦心布下的一条大龙就被围死了,徒弟永远是徒弟”郭凌飞摇头笑着,再没有落子的**,一局的输赢已定,再坚持只能败的更惨。 少林一代高人释武健慈祥一笑,早看穿了世俗红尘,哪在意棋局上的输赢,对郭凌飞道:“棋局上的输赢是过眼云烟,从中有所感悟才是最大的收获,一年多了轩辕龙宇那一剑带给你的阴影应该淡了许多。” “是淡了许多,却不知离开这里又该如何面对那个老头子,一百岁的老前辈了偏偏跟我这个晚辈计较头疼啊。”郭凌飞苦笑道,一年前苏堤之战皇甫朝歌的师父轩辕龙宇施出“惊天一剑”,击碎了他的自信。 “轩辕龙宇那一剑也算救你一命,不然狙击步枪的子弹会穿透你的头颅,轩辕老头年长我十一岁,他是用剑的大行家,三十五年前就在这少室峰顶我同他战了三百回合最终被他以惊天一剑划破衣角落败,所以你也不要对那一剑耿耿于怀。”释武健眺望苍翠山峦,述说着“不光彩”的往事。 回想苏堤上惊心动魄的一幕,郭凌飞嘴角勾勒出的苦涩意味更浓,剑尊轩辕龙宇的惊天一剑不但蹦飞龙鳞震裂他的手掌虎口,无匹剑气竟撕裂他全身衣服,对于他来说是一生的耻辱,可没那一剑,他早已稀里糊涂的被人射杀。 “挡不下我一剑就不要在江湖露面,否则你小子必死无疑,你的家人也得跟着你受牵连。”轩辕龙宇说过的话回荡在郭凌飞脑海,没觉得这个变态的老怪物是吓唬人,上少林其实是变相的逃避,一年来不止一次想过聚集高手围杀轩辕龙宇,仅仅是想,因为无法衡量这么做要付出多大代价。 “轩辕老头了脾气耿直,亦正亦邪,但他平生没滥杀一人,年轻时斩杀日寇过干,青衫剑侠的名头震慑北方数省,当年印尼排华屠杀华人,他一人一剑,潜入印尼首都附近的军营,一夜间诛杀七百余人,这事儿只有当年几个老家伙知道。”释武健一脸平淡,嘴角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扫地不伤蝼蚁命的高人似乎很欣赏轩辕龙宇造的杀孽。 笑着点头,师父佩服轩辕老头子,自己又何尝不佩服,瞥了眼渐渐升高的日头,起身拍打着衣服道:“师父收拾经楼的时间快到了,我先走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 逆境中的升华(下) 郭凌飞跳下巨石轻飘飘落地,落叶飘零未必有这么轻巧,在崎岖山路上如飞行走,点尘不惊,释武健望着渐渐走远的爱徒,捻着胡须微微点头,一年来学武天赋极高的凌飞又有很大进步。 “这小子经楼呆了一年来,突飞猛进啊,假以时日必定登峰造极,接下轩辕龙宇的惊天一剑又有何不可。”一代武学宗师呢喃,三十五年前少室峰顶一剑落败是他心中的遗憾。 少林寺有天下第一名刹的美誉,并非浪得虚名,这里是禅宗祖廷,又是中华武术的圣地,从山门到千佛殿共七进院落,规模宏大,郭凌飞所打扫的经楼不是寺里的藏经阁,对游人开放的藏经阁只不过呈列一些普通佛学典藉,功夫拳谱。 少林寺最有价值最珍贵的经书全部收藏于经楼,经楼位于少林寺西面的塔林附近一座青砖小院内,高三层,是一栋木制结构的古典建筑,院落里两个僧人清扫经楼前的青砖地面。 郭凌飞进了院落,两个与他年龄相仿的扫地僧单掌立于胸前,恭恭敬敬喊了声“师叔”,他点头笑着走入了经楼,一年多了习惯被小和尚们这么称呼,师父释武健是寺里硕果仅存的元老,比少林寺现在的主持高出一辈,他这个关门弟子辈分当然低不了。 正因为郭凌飞是释武健的爱徒才有打扫经楼的资格,他也是第一个进入经楼的俗家弟子,经楼的底层是个佛堂,每天早晚打扫两次,纤尘不染,山清水秀的少室山没那么多尘土。 郭凌飞上了一炷香,踩着木梯上了二楼,其实二楼的空间没一楼大,由于年代久远,以前负责打扫的僧人常常把厚木楼板踩得吱吱作响,郭凌飞拿起立在楼梯转角的鸡毛掸子,随意迈步走动,楼板悄无声息。 一年前他第一次走入经楼,木制楼板被他双脚蹂躏地响个不停,三个月前就再无刺耳声音发出,这便是不知不觉中的进步。 二楼三楼是存放经书典籍的地方,檀木书架一排一排经书整齐排列,少林寺最珍贵的佛学典籍和武学典籍全部存放在书架上,郭凌飞轻车熟路很快清理了二楼,上了三楼。 花费半个多钟头清理了整个三楼,郭凌飞来到最后一排书架的左边,从中间一层拿起一本线装古书,《增益易筋洗髓内功图说》,这本手抄书是少林现存极其珍贵的宝典之一,书的第一页上记录着清光绪年间少林奇僧静一空悟的话“此祖师真谛,非十八家流派可比,学成后,有心得处,可增演妙谛,以广慈航。” 郭凌飞习惯性倚着旁边的立柱,翻到最后几十页,影视剧里被披上神秘外衣的《易筋经》和《洗髓经》比起这本书又差了些,这是少林历代武学奇才对两本武学典籍完善后编辑的内功理法宝典。 当代高人释武健是少林百年来的武学奇才,三十多年来始终不能全悟此书的妙谛,大致参透了七层有余。郭凌飞当然明白师父让自已扫经楼的目的,一年多大部分空闲时间用在了这本武学典籍上,厚厚一本线装书只到下几十页未被他参透。 释武健任由爱徒自己参悟,从不询问,郭凌飞也没在师父面前显摆过,否则一代高人定会欣慰无比。他默念着书上语句,细细品味字里行间的意境,参照图谱摆出各种运气姿势,吐纳运气。 时间慢慢流逝,直到落日余晖从窗口射进,映红了半个阁楼,郭凌飞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集聚于胸腹内的烦闷气息一吐而光顿时神清气爽,感觉体内气息比之先前更为流畅,身子好似又轻盈了许多。 他望着一轮落日很有成就感的笑了,随于翻书,却发现已是最后一页,不禁呆了一下,难道这就算参透了? “师叔师叔” 郭凌飞正拍着脑门疑惑时经楼外有人高减,顺手放下经书,看向阁楼的窗口,心头一动,脚尖点着楼板从窗口射出,姿态潇洒,无形中收敛了昔日霸道刚猛的气势,多了飘然出尘的气息,武学境界的升华就体现在细枝末节的变化中。 他轻飘飘落在青砖地面上,整个过程没发出响动,穿着灰布僧衣的小和尚瞧着师叔从天而降,无声落地,难以置信地眨巴着双眼,做了八年少林弟子还没见过哪个师叔伯显露如此美妙的轻身功夫。 “什么事儿?”郭凌飞笑着拍了下发呆的小和尚,少林的武学高手多不胜数,倒是不曾想见识过不少高深功夫的小和尚会这么吃惊,小和尚忙合十双掌,道:“师叔,有日本人在山门前挑战,主持清师叔前去应付。” “哦”郭凌飞点头,快步走出院落,清楚记得十五岁那年离开少林前一天便有个独臂日本人挑战少林高手,独臂刀法刚猛犀利,诡异刁钻,若不是师父出手,恐怕少林威名就毁于一旦了。 郭凌飞穿过塔林从偏门进入寺院,熙熙攘攘的游人并未因日头西沉而散去,一些游客大概是听说了山门外要比武,急匆匆穿行,过了几进院落便是山门,此时山门外的空地上围满了人,几十名武僧维持着秩序。 空地中央两棵参天古封之间,一个黑衣汉子盘膝坐地,低着头,散乱长发遮住整张脸,围观人看不清他的脸,但能从男人身上感受到很压抑的阴霾气息,他身前一米,一柄未出鞘的古扑长刀戳破青砖立于地面。 刀名长船,甲贺派的震派宝刀,盘膝坐地的男人正是甲贺魅影,凭一人一刀要挑战少林,只有这位一直不甘心屈于日国武道第二的疯子才这么狂妄,继承了武士道精神的魅影,一心想践踏的是z国武学。 郭凌飞在山门台阶上盯着男人那只空荡荡的袖子,撇嘴冷笑,七年前被这人逼的连连后退,无还手之力,今天又如何呢?修身养性整整一年,该试一试身手了,他顺着台阶大步走下山门。 “师叔!” 几十名维持秩序的武僧对郭凌飞行礼,围观的人错愕不已,郭凌飞的形象与他们心目中的高人形象差了太多,天天看影视剧的老百姓对少林顶尖高手的印象大致是白眉飘飘,宗师气息泛滥的不可收拾。 郭凌飞挤进人圈,一步一步逼近魅影,小声议论的游人立时收声,屏气凝神看着,一直不抬头的魅影缓缓抬头,及肩的蓬松头发无风自动,杀气瞬时弥漫,魅影身后的围观者不由自主的向后挪步,这是常人受到惊吓后下意识的反应。 第三百五十三章 不只欠了我爱的(上) 功夫,源远流长的国术,华夏文化的一种体现,泛滥成灾的功大电影为国术披上了更神秘的外衣,享誉全球的同时自然要遭来有心人的嫉恨。 正如人爬得高了,必定有高处不胜寒的压力,卑鄙的阴谋和无耻的阳谋接踵而至,压得你喘不过气来,这时候不要指望别人的同情或是怜悯,少几个落井下石的人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实力是赢得尊严的根本。 貌似二十五岁左右的青年能为国术赢得尊严吗?能让狂妄的日本剑道高手铭记z国功夫的博大精深吗?少林寺山门外的游客狐疑不定,第一眼看上去,战意汹涌的魅影绝对符合人们心中顶尖高手的形象。 郭凌飞距魅影五步驻足,人畜无害的一张笑脸怎么看怎么像深受佛学心l的儒雅青年,与少林高手沾不上边,“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世俗人习惯用这话为自己辩解,却很少用这种超然目光去欣赏别人。 八风不动的魅影抬起头,死寂沉沉的眸子射出凌厉寒芒,逼人肺腑,人们终于看清他冰冷僵硬的脸孔,看一眼便铭记在心,很难忘却,人就是如此,善于牢记狠人的嘴脸,容易忽略老好人的形象。 郭凌飞你怎么在少林寺?”人群中传出柔媚呼声,郭凌飞侧头,一个靓丽身影挤出人群跑向过来,宽松休闲装无法掩住诱惑力的玲珑身段剌激着雄性牲口们的荷尔蒙分泌。 孙菲菲,时尚妩媚的美人,比一年前又多了几分职场女性的知性气质,这种成熟女人的魅力老爷们很难抵挡,郭凌飞有些意外的撇嘴浅笑,归隐山林一年,想不到先遇上她。 “一年多没你的消息很多人在为你担心。”激动过头的别,菲菲不顾旁人在场,抓住郭凌飞的胳膊,幽怨说着话,完全情不自禁,这是真情的流露,她从高三到出国留学再到回国办公司,一直牵挂着面前的男人,其实这也是她一直单身的原因。 郭凌飞淡然笑,瞧向旁边古树,不与那双深情款款的勾人美眸对视,道:“这一年说来话长,有些事儿以后再告诉你们吧,不要为我担心,时常担心我的人都很痛苦,亏欠她们太多,你先在一边等我,解决了眼前的事儿再聊。” “恩”孙菲菲乖乖点头,一步一回眸恋不合退了回去,心里庆幸不已,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慕小冉动用了很多关系找不到他,自己带公司的人来少林旅游居然偶遇他。 有缘千里可相逢,这算是有缘吗? 孙菲菲站在人群最前边,凝视着总能撩拨她脆弱心弦的男人,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转念想到方茜,眸子里溢出的神采渐渐暗淡。 “是你要挑战少林?”郭凌飞瞥了眼插入砖地的长船宝刀,眯眼笑着,玩味十足,伴着青灯古佛钻研武学典籍整整一年,滔天杀机、张狂做气、雄心壮志都深藏在了世人看不穿的笑脸后。 “你是七年前在我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那个小孩儿吧?少林寺派一个孩子出战难道少林寺撑门面的高手都圆寂了?”魅影厚厚的嘴唇翻动,嘴角牵扯起极度不屑的冷笑,哪里把郭凌飞放在心上。 “蔑视少林出言不逊,我看你有多大的本事。”罗汉堂一名武僧按耐不住心头怒火,箭步蹿出,点地腾空,手中木棒带起劲风,狠狠砸向魅影头颅。日国武道第二高手魅影无视来人,闭上眼冷笑不止。 武僧将全身力量集于木棒,铁了心要收拾魅影,一时的决心弥补不了太过悬殊的实力差距,魅影盘膝坐地,只靠听声辨位,随意出手就操住了当头落下的木棒,随即胳膊轻巧一抖,腾空出招的武僧双脚未沾地便被抛向山门左边那颗参天古树。 武僧与树干来了个触目惊心的亲密接触,狂喷一口热血,扑跌在青砖地面上,惊人的撞击力震下枝头绿叶,几十片叶子飞舞飘落,围观的游人们没看清魅影出招,耳朵里仍旧充斥着沉闷撞击声和骨头断裂声,大多愣在了原地。 几名武僧忙跑过去查看受伤僧人的伤势,其余几十名武僧抡起木棒要蜂拥而上,群殴魅影,郭凌飞挥手制止,这不是街头混混们火拼,人多未必力量大,人群中唯恐天下不乱的愤青高呼:“干死小日本!干死小日本!” 零星的呼声逐渐蔓延成一片,震天响亮,有人不顾一切扔出饮料瓶,有人甚至要冲向狂妄的魅影,维持秩序的僧人制止了愤青们的疯狂举动。魅影眯缝起双眼环视周围游人,不屑笑道:“这就是你们z国人的丑恶嘴脸,小子你不佩与我动手叫你师父出来吧。 “佩还是不佩你马上会知道。”郭凌飞柔和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慑人,说着话一步踏出,不温不火不见使力就踏碎一块方砖,无匹暗劲竟将碎裂的砖块震离地面几十公分。 这一跺脚糅合了少林气功,暗含了八极拳跺子的法门,声势骇人,魅影有些错愕,容不得他多想,郭凌飞双脚连环踢向砖块,落地的绿叶再次飘飞而起,碎裂的砖块劈头盖脸激射向魅影。 “好小子”魅影凝眉低喝一声,不知是惊讶,还是贽叹,仅剖的一只手幻化出密不透风的掌影,击碎射来的砖石,碎裂的石屑漫天飞杨,众人目不暇接,短暂的几秒,碎裂成十几块砖石化为飞灰。 “名帅出高徒看来你们z国人的话有点道理,那我就先收拾了徒弟,再收拾师父。”魅影终究放弃了继续坐在地上装逼的念头,慢吞吞起身面对不温不火的郭凌飞,左手按住了长船刀的刀柄,阴冷眸子杀机四溢,黑色劲装无风自动。 郭凌飞撇嘴,泛起**裸的轻蔑意味儿,二十五年前幻月阿姨只废掉魅影一条胳膊有点仁慈了,对付这种狂妄狠辣纠缠不清的家伙理应轰杀成渣滓,不留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有些人可以网开一面,有些人必须斩草除根。 “凌飞小心一点”孙菲菲大声喊话,关切意味溢于言表。郭凌飞轻轻点头,只要孙菲菲不投怀送抱,她的好意关切,他还是愿意接受的,冷着脸面对肮脏的世界,不等于冷着脸面对每一个人。 第三百五十四章 不只欠了我爱的(中) 魅影闭眼按着刀柄,头发衣服轻微抖动,二十五年前富士山一战,他痛失右臂,可这家伙凭着偏执的决心钻研了二十多年左臂刀法,发誓要称雄武道,以至于左手刀法比之当年右手刀法更为狠辣。 七年前狠狈离开少林回到日本呆了四年又再入华夏大地,用了整整三年时间走遍大江南北,挑战了两百多武术高手,除了闭门不接战的陈杨两家,其余人尽皆败在他刀下,再挑翻少林,他便可以风风光光回到盛产av片的国度与伊贺幻月决一死战。 “小子亮出你的兵刃,不然你会死的很惨,我从不放过侮辱我的人。”魅影双眼睁开一条缝儿,溢出浓重杀机,赤手空拳面与他一战,是**裸的侮辱,心高气傲的他接受不了。 郭凌飞摸着鼻子,淡笑道:“我对残疾人很有爱心,你少了一条胳膊,我空手与你一战才算公平,最后你输了也不至于找借口说三道四,总之不要替我的小命着想,尽管出刀吧。”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要你好看!”魅影怒极,手腕一转握住刀柄,清亮绵长的金属摩擦声打破少林寺前的宁静祥和,凶器长船出鞘,在落日余晖映衬下分外妖异,插入地面的刀鞘纹丝不动。 周围屏气凝神的看客们只觉得眼前一花,炫目刀光已卷向郭凌飞,天下功夫唯快不破,这话不是意婬出来的,有一定的道理,魅影追求的便是一个快字儿,这一刀确实快到了极致。 郭凌飞姿势不变,好似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心不在焉地斜起眼瞧着璀璨刀光临头,其他人看来模糊成一片的朦胧光影,在他眼中却是真真切切,一点一点落下。 生死关头,郭凌飞嘴角竟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淡笑,这一刻终于知道自己这一年进步到怎样变态的程度,不禁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击败皇甫朝歌时未曾有这种畅快感。 刀光临头的瞬间他悠然侧身,点尘不惊,冰冷寒芒贴着郭凌飞发梢劈落,魅影倾尽全力的一招落空,扭转锋刃,刀随人走,蕴含着刚猛力道的一条银色匹练横扫郭凌飞的腰肢,变招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杀招后藏着更凌厉的杀招。 一切变化尽在郭凌飞意料之中,微微后仰轻巧跃起,时机拿捏的恰到妙处,杀气四溢的长船宝刀堪堪贴着他鞋底,还被他借力点了一下,魅影立时察觉一股汹涌力道顺着刀身传来,刀柄有脱手的趋势,不禁骇然。 这是个变态!魅影脑海里莫名其妙闪过一个念头,曾经稚嫩的毛头小子轻描淡写破掉连环杀招,七年的进步是不是有点太吓人了?魅影扭曲着脸冷哼,扭身挥刀卷向落于身后的郭凌飞,这一招更急更快。 落日最后一丝余晖映亮了几百年来沾染无数人鲜血的凶器,刀光依旧璀璨慑人,而绚丽光华就在郭凌飞落地的刹那消散,目瞪。呆的围观者们终于看清了冷气森森的宝刀。 “凌”人群最前边的孙菲菲下意识低呼出声,以为郭凌飞受伤了,仔细一看,不可一世的男人用五根手指捏住了刀身,她赶忙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再发出声音影响了他。 郭凌飞不给魅影抽刀的机会,挥拳砸向刀身,魅影并未抽刀,握紧刀柄,轻蔑冷笑,若被拳头砸断的宝刀哪能算宝刀。郭凌飞比魅影笑的灿烂,不怎么威猛的拳头砸在冰冷刀身上。 嘣!这是金属断裂的脆响,惊飞古树上十几只鸟雀,胆子小的人不由自主哆嗦,长船宝刀断为两截,一截捏在郭凌飞手中,一截握在魅影左手,魅影目光呆滞,手颤抖不已,虎口处淌下滴滴鲜血。 “名刀徒有虚名。”郭凌飞撇嘴,含笑的眼眸中满是不屑意味,与z国古代名刀名剑比起来,长船是不折不扣的次品,他随手射出半截长船,三十多公分的断刃大半没入青砖地面,那块砖却没碎裂。 “以后不要再踏入华夏大地,否则杀你无赦,若是不服就来找我。”郭凌飞笑着说话,没带出多少不可一世的王霸之气,却令周围人心悸,比狰狞着面目吼叫着狠话的杀人犯可怕多了。 魅影只看着断为两截的宝刀,不作声,人们跟着沉默,极度沉闷过后是亢奋的宣泄,掌声叫好声回荡在山峦间,少林武僧们全为郭凌飞的精妙功夫所折服,这一刻人们把一个不屑做英雄的男人当成了心目中的英雄。 郭凌飞后退几步,朝着众人点头示意,孙菲菲率先跑向郭凌飞,其实这几年她一直为这个男人忧愁,为这个男人欢喜,只不过经历高三那年的打击后,她将感情深藏心底,不轻易表露。 “去死吧!”魅影疯狂吼叫,甲贺祖训”刀在人在,刀亡人亡,他不甘心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剖腹,就是死也要拉个人垫背,奋力甩手射出半截长船,寒芒电闪一般直逼郭凌飞前胸。 郭凌飞侧身闪避,正好看到孙菲菲跑过来,一个不详的念头闪现,想喊已经迟了,插入地面那半截长船被魅影一脚踢飞,激射向根本不知危险降临的孙菲菲,而她的眼里只有他,忽略了一切。 噗哧!利器没入人体的剌耳声响,不明就里的人东张西望,躲开致命一击的郭凌飞目睹了一切,呆住了,心头剧烈抽搐着,孙菲菲纯白t恤衫映出一片剌眼猩红,慢慢扩散。 三十多公分的锋利刀身贯穿了她的身体,高耸的胸脯前仅留有几公分刀刃,血水顺着伤口涌出,她低头,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更努力的向郭凌飞跑去,欧洲留学孤苦烦闷时常想自己若是死了,面前的男人会不会心痛。 看着男人的双眼蒙上一层雾气,她嘴角浮现出很满足的笑意,忘记了伤痛。 第三百五十五章 不只欠了我爱的(下) “啊!”饱会悲情的高亢啸声震彻云霄,绵绵不绝,人们从这悠长气息中体会到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山门前两棵参天古树枝头的绿叶哗啦啦响个不停,郭凌飞踩了这么多年人,心硬如铁,可见不得现在这一幕。 孙菲菲距离郭凌飞两三米已没了力气,身后地面上是一道长十余米的血迹,猩红剌眼,她摇摇晃晃张开双臂,虽然在笑,脸色苍白的吓人,“凌飞我知道你不会爱我,你能抱我一下吗?” 郭凌飞点头,一步蹿出揽住了孙菲菲纤细腰肢,胸腹间蔓延着浓重的窒息感,心头一个劲儿抽搐,无以名状的痛,不是因为他爱这个女人,是不忍心看着这个女人死在自己怀里。 围观的人大呼小叫乱成一团,魅影没趁乱离去,而是仰天大笑,面目狰狞扭曲,神态癫狂,苦练一辈子刀法却败给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重于性命的祖传宝刀被毁,他死也不甘心。 十几个少林武僧手持棍棒围住发狂的魅影,随着孙菲菲旅游的公司职员围拢过来,几个女孩子手足无措,只知道哽咽着抹眼泪,郭凌飞单膝跪地,把孙菲菲平放在另一条腿上,冲着只会哭的女孩子吼道:“哭什么叫救护车啊!” 孙菲菲艰难抬手轻轻拽郭凌飞的胳膊,笑着摇头,晶莹泪珠却从眼角滑落,平日里诱人双唇失去了血色,她凝视触手可及的俊逸脸膛,清澈眸子溢出带着伤感的留恋,费力喘息着,小声道:郭凌飞我知道我不行了,让他们离得远点,我只想跟你一个人说话。” “少林武僧听着,让围观人站的远一些,不要就响我们说话。”一年来心如止水的郭凌飞有些控制不住情绪,说话口吻冷厉,武僧们见惯了小师叔平易近人一面,突然目睹他狠厉一面,一下适应不过来。 “别发呆,照我说的做啊!”郭凌飞又吼了一声,武僧慌忙去维持秩序,少林寺职位较高的僧人走出山门,其中少林主持见师伯的爱徒按着一个血染衣衫的女孩,愣在了当地。 少林寺除了释武健之外只有他清楚郭凌飞的家世,这位只手遮天的小师弟发了狠,挥手间就能掀起无边杀孽,历史上从来不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奸雄枭雄。 “你不会有事儿”郭凌飞无暇他顾,撕裂上衣,为孙菲菲压着伤口止血,出生入死那么多次,即使身临绝境也从未放弃活下去的信念,他要为她争取活着的机会,哪怕是一点点。 可深邃黑眸中的彻骨哀伤背叛了他不曾放弃过的信念,其实孙菲菲伤势有多重,他比在场任何人都清楚,屠戮了无数生灵的男人怎能不知道什么是致命伤,有些事儿是他不想面对。 孙菲菲笑着落泪,不关心下一刻是否还活着,道:郭凌飞从高三那年我就喜欢上了你,不要以为我是和茜茜怄气才追你的,真的是喜欢上了你,你知道吗那可我第一次喜欢男孩子。” 孙菲菲回忆往事,多半令她心酸,很后悔当初的自己为什么是那个样子,让搂着自己的男人讨厌,那时不懂如何爱一个男人,怎么珍惜一个男人,现在懂了却迟了,一辈子的遗憾啊! 人们远远观望,默默感受着两个人的伤感,有几对情侣陪着落泪,还有些早不为山盟海誓动情的大龄男女黯然神伤,郭凌飞仰头长出一口闷气,不忍心再看怀里女人那凄美容颜。 孙菲菲咬着牙,忍着剧痛,艰难抬起染着鲜血的手,触摸着无数次出现在梦境中的坚毅脸颊,她见多了帅得一塌糊涂的小白脸,只有对他牵肠挂肚,纤细指尖颤抖滑过郭凌飞的脸,留下几道清晰血痕。 孙菲菲觉得留在男人脸上血痕破坏了他的完美,想用衣袖去擦抹,一用力不由得咳嗽几声,口鼻溢出了鲜血,呼吸愈发急促,抬起的手始终仍舍不得放下,惨淡笑道:“凌飞我知道我不行了,能不能说声爱我,让我笑着离开这个世界,哪怕是骗骗我也好 郭凌飞点头,千言万语被一腔愤懑卡在喉间,张开的嘴吐不出只言片语,他曾经说过只为心爱的女人落泪,这一次破例了,泪珠从眼角滚落,孙菲菲颤抖的指尖轻抚着泪痕,努嘴摇头,示意顶天立地的男人不要哭。 郭凌飞清楚,这个他曾讨厌过的女人每做一个动作要忍耐多大的痛楚,“菲菲我讨厌过你,可我不否认这一刻我爱上了你,真的没骗你,我对天地发誓从这一刻起你是我的女人,不论生死。” 孙菲菲失去血色的精致容颜绽露灿烂笑意,凄美动人,仿佛是昙花盛开最后那一刻的绚烂,有郭凌飞这句话,她再无遗憾,慢慢闭上双眼,“凌飞我走了照顾我爸妈” 纤纤玉手无力垂下,弯弯睫毛遮挡了秋水美眸的光彩,沾染着泪痕血迹的容颜依旧残留着浓浓笑意,好似在回味人生最美妙的时刻,听了男人一句誓言便笑着离开这个世界,郭凌飞瞪着双眼,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颤抖不已的双手轻轻放下怀里的孙菲菲,颤巍巍起身,胸腹间那种压抑感积蓄到极限时,他仰天长啸,纯粹为了发泄的举动运用了少林气功绝学的之高法门。 张开的嘴喷涌出一股有质无形的内劲,凝聚的气劲儿如激射的利箭直冲而上,距离郭凌飞头部三米多的古树枝条摆动不坏,绿叶一阵乱颤,痛彻心扉的哀伤竟使他突破瓶颈,达到更高深的武学境界。 野史上记载几百年来可吐气伤人于无形的仅有那位创造太极拳的邋遢道人,那也张真人参研少林气功绝学后悟出的妙谛,俗称“大气功”。 “我不只欠了我爱的人,还欠了爱我的人,活着的人我还有机会用一生时间去补偿,可我怎么补偿她?”郭凌飞仰着脸悲戚问天。 第三百五十六章 重出江湖(上) 高亢啸声久久回荡,为苍翠山峦蒙上了淡淡忧伤色调,痛彻心扉的悲伤感染了无数游人,傍晚天色暗了许多,少林寺山门前的游人并未散去,驻足看着,在为逝去的生命默哀。 市区医院的急救车赶来,警察同时赶到,几名医护人员蹲在别,菲菲身旁,瞧着那张没有了呼吸的凄美容颜,有落泪的冲动,香消玉损,一个年轻靓丽的生命消逝,留给人无尽的惋惜。 参天古树下,郭凌飞呆望着嘴角还残留笑意的女人,如果不是亲眼看着她离去,亲耳听着她的表白,或许这一生不会为她落一滴泪,都市男女之间多的是一见上床,没几个去玩一见钟情,爱与**有时候完全是两码事儿,而在刹那间爱上一个人,确实是不可思议的事儿。 郭凌飞不清楚对孙菲菲是爱还是参合着自责的痛惜,到底有多少是爱?他闭眼轻轻摇头,晚风吹干了眼角的泪迹,既然为她落泪,心里就有她一个位置,经历了太多次的生离死别,已经麻木了,是痛的麻木,并非麻木不仁。 “师弟,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少林寺主持低吟了声佛号,三岁时就成为少林弟子的老和尚不知该怎么安慰小师弟,红尘中的恩怨情仇他不懂,这时候说些空洞洞的佛学道理那是纯粹的扯淡。 郭凌飞点头,生性懦弱的男人才无休止沉浸于哀伤中,他骨子里没有懦弱,接过一名僧人递来的毛巾,慢慢擦着手上血迹,每擦抹一下,心就跟着痛一下,以前这双手只沾染着敌人的血。 美人留泪对多情男人来说是种摧残,流血呢?近代一位大文豪曾说悲剧就是把美好的有价值的东西撕碎了给你看,郭凌飞亲身经历了一出悲剧,并且还是悲剧中的男主角,免不了心痛,铁血男人不等于冷血绝情。 魅影无视怒火中烧的游客和逼近的警察,一直瞧着郭凌飞,欣赏别人的痛苦是他此时最大的享受,一张凄厉笑脸狰狞可怖,郭凌飞抬起眉目,扔掉手中血迹斑斑的毛巾,一步一步逼近他。 “干死他!”人们异口同声高呼,魅影充耳不用,岿然不动直视逼近的郭凌飞,几名警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闪身要阻拦郭凌飞,他们的反应速度怎么比得上郭凌飞,一块方砖碎裂,郭凌飞疾速前冲撞向魅影。 “来吧…魅影狰狞面目,疯狂吼叫,裹着雄健身躯的黑衣骤然鼓荡,迎着郭凌飞而去,每迈一步踏碎一块方砖,两条人影以惊世骇俗的速度接近,紧接着是一声沉闷撞击声,两只拳头碰撞。 只有攻没有守,只有进没有退,这是不计生死的一拼! 魅影仅剩的左手化为触目惊心的砗骨肉块,模糊血肉散落一地,人们惊呆,玩嘴皮子发狠时人人觉得自己很牛逼,真正残忍血腥的一幕出现,有几人看得下去,又有几人不害怕。 郭凌飞轰碎魅影的拳头,拳势不停,十分之一秒后又轰击在了魅影头颅上,坚硬头骨寸寸断裂,发出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一颗头颅塌下半边,魅影健硕身躯斜着飞出五六米,又贴着地面滚了两米,最终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下一滩血水迅速蔓延。 “这么杀你便宜了你。”郭凌飞嘴角连连抽搐,倾尽全力的宣泄后多少有些疲惫,不是身体累了,是心累了,他用t恤衫的袖子擦抹着发麻的拳头,五指关节外的表皮破裂,参出血液,这粗犷一拳用尽了全身力量。 少林寺的僧人低头默念佛号,不忍再看,郭凌飞转回身抱起没有了体温的孙菲菲,向山下走去,警察鸣枪示警,想追上去,几十名黑衣汉子挡住了去路,远处的孤寂身影继续前行,逐渐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 初秋之际,少室山的苍翠本色不减,比酷热夏天多了份清凉,立于峰顶俯视郁郁葱葱的陡峭山峰,可体会到什么是超然物外的享受,世人常说小隐隐于野,实际上隐于野最适合修身养性。 郭凌飞立于少室山峰顶,三面是陡峭崖壁,眺望秀丽山川,想起菲菲葬礼上,孙波两口子哭的死去活来,痛不欲生,两度昏厥,他心底一阵酸楚涌动,人死了,一了百了,可活着人要受尽痛苦折磨,茜茜曾说过要比心爱的男人晚一秒钟离开这个世界,他终于明白这句话里催人泪下的深意,动情自语道:“我会看着每一个爱我的人离去,再入那地狱。” 孙菲菲离开这个世界整整一百天,一百天里,他很多次回忆一些事儿,也淡忘一些事儿,三个多月了,那份哀伤已尘封在心底,走不出心里阴影的男人与那些只会用嘴意婬的男人一样,这辈子注定爬不高,一个热血的江湖还等着他。 “凌飞明天要走了吧?”苍老祥和的声音从后边传来,这是郭凌飞最熟悉的声音之一,他转过身,淡淡一笑,点头道:“师父我明天下山,有太多人等着我,有太多的事需要我办。” 释武健与爱徒并肩站在一起,可以说是看着这孩子长大,这一年零三个月又看着这孩子成熟,作为师父他很欣慰,“这一年你进步不少,是该离开的时候,你和你父亲一样要去征服一个天下。 郭凌飞瞧着师父道:“我和父亲是抛不开红尘的俗人,师父这样活着才叫轻松呢。” “三个月前山门前发生的事为师都看到了,那本气功宝典你已领悟,悟性天赋比为师强多了欠缺的是火候,为师参研那本书十年方能凝聚气息,你一年多就做到了,那女孩离开帮了你骤然集聚的悲愤助你体内气息打通了经脉,算是因祸得福吧。”释武健感慨,有人穷其一生追寻不到的东西,有人可在无意间得到,这就是命运弄人。 第三百五十七章 重出江湖(中) “这个天下是我的天下!” 郭凌飞走出机场面对车流不息的街头呢喃着,飘逸黑发下,幽深眼眸眺望着天际,深邃坚毅,透出折服人心的压迫感,一身轻便着装难掩出尘脱俗的气质,一年前的他是暗藏锋芒的世家子弟,现在的他是君临天下的王者这一年多发生了不少事儿,皇甫朝歌隐退江湖,南方飞龙会解散,麒麟会一家独大藐视整个华夏黑道,据说夏羽那变态从国际金融市场戳取的财富可影响世界几大金融交易所的投资走向。 十几年前,美国那位股神一句话可以影响上海证券交易所的指数变化,现在夏羽一句话能使道琼斯指数暗流涌动。 国内仅剩下时常与飞腾集团发生小摩擦的新兴五大家族联盟,郭凌飞一想到这个五大家族联盟,泛起轻蔑微笑,貌似铁板一块,实则是一盘散沙,那柄双刃剑一动,因利益勾结的五大家族就该分崩离析了。 这个天下是我的天下,偌大个z国只有笑到最后的郭凌飞佩说出这句话。 北京的初秋气温不低,午后的太阳很毒,不少行人顶着遮阳伞,尤其是女孩子深怕昂贵护肤品滋养过的脸颊暴露在阳光下,郭凌飞没心思欣赏环肥燕瘦的靓丽女孩,站进一片阴凉地,掏出手机拨了少一的号码,这次回北京又是突然袭击,事先没告诉任何人。 北京,久违了的城市,这里有太多的牵挂,放不下的事儿,放不下的人,离开了一年半,除了一腔思念还有淡淡欣慰,郭凌飞撇嘴笑了,泛起若有若无的苦涩意味,摸出从机场里买的中南海,拔出一根,含在嘴里点燃。 再熟悉的事儿放下的时间长了总有陌生感,骑自行车是,开车是,抽烟同样是,郭凌飞在少室山上戒烟一年零三个月,现在一口猛吸下去,呛得咳嗽不止,显得有点狼狈。 讲出机场大厅的几个小屁孩向他投以极度鄙夷的眼神,其中有一个是非主流女孩,她手上还卡着细长女式香烟,阴阳怪气笑个不停,小屁孩们当然不是鄙夷他抽烟制造二手烟影响了别人的健康。 “不抽也罢”郭凌飞无所谓的耸着肩,随手将烟弹进了路边的垃圾捅,五米的距离,垃圾捅的口不大,一支烟准确无误飞进去,这一手算不得惊世骇俗,折服一群小屁孩们绰绰有余。 机场大道上,一辆黑色奥迪a8在车流缝隙间快速穿梭,分外嚣张,临近机场时玩了个惊艳的急转,搞得后面几辆车慌乱刹车,差点追尾,马路牙子上的郭凌飞摇头笑了,在北京城如此明目张胆违章驾驶,只有少一干得出来。 没人敢对a8不满,几辆差点撞在一起的私家车闷声不响地离开,北京街头不缺好车,百十来万的奥迪a8好松平常,车不拉风,可车牌拉风,是吓死人的特权牌照。 a8停在郭凌飞面前,车门打开,开车的正是司徒少一,这厮叼着烟含糊不清的说:“凌飞怎么下飞机才给我打电话,一年多没音信急死我了,快上车,我安排好了,晚上维利斯给你接风洗尘。” “我是打不死的小强,不用替我瞎操心。”郭凌飞玩味笑着,看得出来少一是真担心自己,把旅行包扔在后座,坐在了副驾驶位上,司徒少一弹掉烟头,乐呵呵启动车子,挂着特权牌照的好汇入车流中。 郭氏家族崛起于h市,郭凌飞的故土应该是h市,北京充其量是第二故乡,但对这座历史底蕴与政治底蕴同样深厚的城市有着特殊的情感,他瞧着熟悉的街道,心头涌起一股暖意。 司徒少一神秘兮兮的问:郭凌飞,你知道皇甫朝歌现在干什么?” “不管他干什么不可能再是我的敌人了。”郭凌飞眯眼笑着,嘴角泛起笑意很耐人寻味,皇甫朝歌是一诺千金的男人,答应他女人要平平凡凡度过后半生就一定做得到。 “那厮挂了个副教授的名,去浙大教书了,教的是什么z国古典文学鉴赏,难以置信吧?”司徒少一唏嘘不已,他实在理解不了皇甫朝歌要走这一步,即使失去半壁天下仍然是背景深厚的公子哥,仍然有资本嚣张跋扈风风光光活着。 郭凌飞一愣,有点意外,不过马上释然,非常之人自有不同寻常的想法,皇甫朝歌选择去淅大过悠哉的教书生活何尝不是解脱,靠着座椅淡然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活方式,我倒是挺羡慕皇甫朝歌,这两天抽时间去杭州看望他。” 司徒少一摇头撇嘴,习惯了嚣张跋扈的公子哥大多像他一样,适应不了平淡的生活,沉默片刻问道:郭凌飞,我们都听说苏堤那一战皇甫朝歌败的很惨,是被人搀扶着走下苏堤,他退隐江湖合情合理你为什么要隐居一年?” “因为他师父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用剑的宗师,我被老怪物羞辱一番迫不得已再上少林学艺。”郭凌飞嘴角挑起,少一的话剌中了他的痛处,无疑轩辕龙宇那一剑是对他的侮辱。 郭凌飞不怕死,却受不了别人的侮辱,他一点不感激轩辕老头子手下留情,用家人的安危逼他退隐,不只是对他侮辱,是对整个家族的蔑视。 “玩剑的行家?”司徒少一诧异,北京军区玩枪的牛逼人见过不少,也见过玩砍刀的行家,唯独没见过玩剑的行家。 剑,百兵之君,其实生活中的平凡人对剑陌生的很,几乎所有人握过菜刀,摸过剑的少之又少,拎砍刀干架的混混多不胜数,可谁见过哪个傻x混混挥舞着宝剑砍人,热衷于枪战科幻电影的年轻人揣摩不出一剑的威力有多大,轩辕龙宇的惊天一剑已然超越了普通人对剑道的认识范畴。 第三百五十八章 重出江湖(下) 北京西郊的披着一层翠绿的连绵山丘之间隐着一大片墓地,大概是离八宝山公墓不远沾了点光,名气很大,寸土寸金,比三环以内的房价还贵出不少,死人的埋骨地贵过活人的居所,这在入土为安传统思想根深蒂固的z国不稀奇。 幽静墓地内,苍松青柏环绕一座墓,一袭黑衣的身影默立于汉白玉墓碑前,久久不动,零星扫墓的人第一眼看向这个忧郁背影便会感受到透彻心扉的哀伤,很压抑,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有必要这么哀伤吗?人们不知道刻在墓碑上的名字永远剌痛这个男人的,心。 一片树荫下,司徒少一坐在供扫墓人休息的石墩上,一根接一根抽烟,还好面对活人嚣张跋扈的家伙没亵渎亡魂的兴趣,很规矩的把烟头弹进不远处的垃圾捅,他看着用血腥手段戳取滔天权势的男人黯然神伤,想过去安慰,可又不知说些什么,有人说这男人多情,他倒觉得这男人付出的每一份感情都最真挚。 “菲菲欠你的没法弥补了,这是一辈子的遗憾,如果有来生我愿意做你的牛马。”郭凌飞轻声自语,一双空洞洞的眼眸失去了飞扬跋扈的神采,弯下腰,轻吻了墓碑上的相片。 旁边的司徒少一看着郭凌飞,鼻头发酸,撇头看向另一边,再看下去不晓得自己会不会稀里哗啦地落泪。秋蝉鸣,雀鸟叫,这一片郁郁葱葱仿佛世外挑源的墓地处处流露凝重伤感。 郭凌飞为自己女人默哀了整整一个小时才与司徒少一走出墓地,他凝望着苍松遮掩蜿蜒曲折的山路,充斥哀伤的黑眸溢出浓重杀机,掏出手机,“幻月阿姨魅影已死,伊贺和甲贺的恩怨该了结了。” 下午五点多,挂着牛逼牌照的奥迪a8停在一座商厦前,郭凌飞打开车窗,望着八层高的大楼,新世纪商厦是方云海的产业之一,全国共有三十家,这位岳父颇有商业头脑,不论是干房地产还是搞零售业,牢牢把握当今社会最庞大的消费群体,那便是工薪阶层的老百姓。 新世纪商厦沿袭了方云海的经商风格,是北京最大的平价商场,工薪阶层消费讲究物美价廉,方云海拿捏的就是这一点,在商厦林立的北京城,新世纪一枝独秀,北京华联逐渐落了下风。 方云海这种经商风格在郭凌飞眼中毫无惊艳之处,但绝对是最踏实的经商手段,中规中矩很多时候胜过剑走偏锋,不容易翻船,剑走偏锋需要天赋和技巧,适合夏羽那类怪才。 司徒少一开了音乐,很有节奏感的英文摇滚曲子,其实他英文差的一塌糊涂,北大政管学院混了四年愣是没拿上英语四级证书,为政管理学院打破了零的记录,估计那一届北大毕业生就这么一个活宝。 “抽烟”司徒少一揉捏着烟盒,拔出里边仅剩的两根中南海,郭凌飞一反常态笑着摇头,不抽烟一年多,对这伤身的玩意兴趣淡了,不像一年前每天不抽几根浑身不舒服。 听着音乐,郭凌飞心头涌动的伤感淡了下去,想想一年多没见方茜那妞儿,心里愧疚,同皇甫朝歌一战的前夕给茜茜打电话说几天后回北京,几天变成了几百天,不管怎么说是失信于自己的女人了。 可负天下人,不能负心爱的女人,郭凌飞苦涩一笑,道出一个承诺背负一个枷锁,而对女人的承诺是要背负一辈子的枷锁,他胳膊搭在车窗外,望着进出新世纪商厦的人流,多是衣着朴实的老百姓,追求时尚讲究奢侈的男女不会光顾这里,平凡人群中偶尔有靓丽身影,分外引人注目。 并非所有漂亮女孩出卖色相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倚着老男人撒娇装嫩进出高档消费场所的女孩只是一个小群体,正如这世上坏人不少,好人更多,不能一竿子打死所有人。 郭凌飞搭在外边的手随着音乐节奏轻拍着车门,一个窈窕惊艳的身影从商厦中走出,进入了人们的视线,他那刻着沧桑印痕的俊脸终于绽露灿烂笑意,溢出不该属于一个铁血男人的柔情。 方茜毕业了两个多月了,四年大学生活结束,充实的四年也是坎坷的四年,曾经的小女孩在这四年中有了质的蜕变,大学这片还渐向“鸡肋”发展的净土很难让涉世未深的“天之骄子”真正走向成熟。 方茜是为数不多的例外,因为她的男人与众不同,两个人风风雨雨的四年体会了太多人情世故,尝尽了悲欢离合,一份相濡以沫的感情令她成熟,毕业后她帮父亲打理家族产业。 方茜身后跟着一个身材火辣的混血美人,白领的职业装,长发飘飘,美眸冰冷,妙曼身姿每一次摇曳莫不锤击着雄性牲口们仅剩的一点理智,是妖媚的小七。 美丽女人一般不畏惧男人带着**的眼神,方茜不在意,这么多年来习惯了,从一开始的厌恶到现在的麻木,她从容穿梭于人群间向停车场走去,柔和美眸下意识过滤了几个搔首弄姿的小白脸。 “小姐可不可以陪我共进晚餐?” 阴阳怪气痞子气浓重的话音从后边传来,方茜皱眉,总觉得这个声音有一点点熟悉,没有回头,见多了男人虚伪嘴脸,最讨厌痞子气泛滥的渣滓,小七同样不屑回头一顾,两个美女一前一后继续朝停车场走去。 “妞儿不答应陪我共进晚餐你会后悔。” 方茜听这话不由气愤,蹙起黛眉猛然回头,小七同时回头,保护方茜是她的责任,很乐意光天化日废掉一个精虫上脑的老爷们,这种事儿她干了不止一两次了,两人看清楚后边的男人,愣住了。 方茜眸子里的愠怒瞬间消退,柔情思念一并溢出,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凄楚可怜,井前那三个对着方茜搔首弄篓的小白脸幼稚的认为找到了“英雄”救美的机会,挺着腰极挡住了嬉皮笑脸的男人。 第三百五十九章 不择手段的狠人(上) 狗改不了吃屎,男人改不了自作多情,漂亮女人很随意很纯洁地一瞥,自认风流的男人们能浮想出一大堆不堪入目的东西,这类人眼里没有纯洁的女人,只有風骚的荡妇,三个花里胡哨的多情门,白脸摆出标准的“叉腰肌”姿势,耀武扬威。 英雄救美不耀武扬威点当然吸引不了人们的眼球,显不出自己的王霸气势,三人算是“采花”的老手,明白征服方茜这类美女光靠脸蛋儿不行,还得有点男人气概,郭凌飞瞧着这三个叠在一块经不起他一拳头的男人,低头笑了,玩味道:“赶紧离开,不然你们要倒霉了。” “想吓唬人没门,告诉你”居中的小白脸只说了半句话浓郁香风从后边飘来,一只白嫩冰冷好似没有温度的手掌掐住了他脖颈,顿时呼吸困难脊梁勾发麻,丝丝痛楚剌入肺腑。 “杀了还是放了?”小七杀机盎然,紫色指甲一点一点陷进青年的肌肤,鲜红的血液顺着纤细柔美的指尖淌下,她望着笑意浓重的男人,只要他说一个杀字,她相当愿意再背负几条人命。 小七的话吓住了擦身而过的路人,郭凌飞轻轻摇头,整个z国佩他说出一个杀宇的青年已经没了,这等小丑似的人物就更不配了,小七甩手将青年扔出三米有余,狗吃屎一般匍匐在地面上,另两人一时闷了。 “凌飞”方茜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儿,幽怨呼唤一声后已然泪流满面,不顾一切扑向日夜思念的男人,情人之间的小别胜过新婚,两人分离了一年半,无数次的期盼化为一腔柔情。 三个自作多情的家伙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狼狈离去,郭凌飞笑着张开双臂,温柔拥住扑进怀里的女人,温柔笑脸掩不住浓重愧疚,轻声道:“我不对,我的错,让我的宝贝等了太久了。” “你个坏蛋骗我让我等的好苦凌飞我想你想的好苦。”方茜泣不成声,两只粉拳捶打着男人结实的胸膛,那么的柔弱,那么的无力,让人心疼,让人怜惜,郭凌飞一个劲儿点头,“宝贝我错了,我错了。” 小七低头不看两人,冰冷眸子里现出面对其他男人所没有的情愫,一闪即逝。郭凌飞使了个眼色,小七很识趣,以最快的速度自动消失,司徒少一也被重色轻友的家伙打发走。 郭凌飞笑着抱起方茜走向停车场,方茜意乱情迷,亲吻着心爱男人脸颊脖颈,到了车位边,才依依不舍离开男人的怀抱,这段时间没开那辆拉风显眼的黄色兰博基尼,换了辆低调的红色宝马。 “傻妞儿别哭了,老公晚上补偿你口”郭凌飞坏笑着抹去方茜脸上的泪迹,摩挲着细腻肌肤,女人楚楚可怜时最撩拨男人的欲火,方茜白了他一眼,可身子一阵酥麻,不由自主又瘫软在他怀里。 …… 夜幕降临华灯初亮,坐落在北京东三环的央视新大楼以独特造型成为千年古都地标性建筑物之一,有人说它很唯美,有人则说它难看,像立起来的“大裤衩,”人与人的审美观不同,看法自然不同。 红色宝马停在了央视大楼前,郭凌飞和方茜下车,两人来这里不是为了欣赏央视大楼的奇异造型,是为了找董芳,这一年多董芳没少照顾方茜,世人眼里本该势如水火的两个女人,关系却异常亲密。 央视彩排大厅里,董芳正素颜彩排国庆晚会,晚饭时间休息半个钟头,她和一些名演员以及晚会总导演聚在一起吃着简单盒饭,聊着晚会的细节,忘我工作不全是因为敬业,忘记自己也是为了减轻因过度思念产生的煎熬。 现在的她是家喻户晓的美女主持人,去年春节联欢晚会上迷倒了电视机前无数男人,人气暴涨,风头盖过了几个当红影视巨星,由于是彩排,演艺大厅里的观众大多是央视的工作人员。 郭凌飞拉着方茜走进演艺大厅,他要在央视大楼内畅通无阻易如翻掌,演员和工作人员没人注意到现场多了不速之客,演艺厅的大舞台下,围在一起吃工作餐的十几人谈笑风生,氛围到挺融洽,其中的勾心斗角只有局中人清楚。 晚会总导演沈浪是个三十五六的男人,才华横溢,很剽悍的大光头配上一副金丝边眼镜,精干不失儒雅,他对董芳没多少好感,去年春晚极力反对董芳主持,这段时间筹办国庆晚会暗中又使了不少小动作,想换掉董芳。 原因很简单,很狗血,很令人不齿,才华横溢的沈浪对“潜规则”情有独钟,不少女人一丝不挂的巴结过他,而董芳进入央视几年一直对他不假辞色,心有不甘,又没胆子明目张胆针对董芳,央视里的人几乎都知道董芳有点太子党的背景。 “董芳你这段时间状态不佳,照这样下去我真有点担心,怕晚会搞砸了。”沈浪笑容可掬,一点不像个善于背地里捅刀子的小人。 “我没什么呀,这几天挺好的,不觉得自己状态差。”董芳笑了一下,清浅恬淡,笑的克制,她从没在男同事面前展露过妩媚笑容,放下餐盒,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盖的瞬间呆住了。 “我的芳芳确实憔悴了,该休息几天。”郭凌飞站在演艺厅的过道边笑眯眯望着董芳,旁边的方茜同样笑容如花。 董芳难以置信地捂着脸,由惊讶转变为极度的兴奋,最后失去理智地推开身边几人,扑向郭凌飞,高跟鞋踏地的急促响声扣人心弦,笑着落泪道:“我的凌飞回来了我的凌飞回来了” 演艺大厅里少说有二百人,无不惊讶错愕,董芳为男人疯癫的模样吓坏了他们。 第三百六十章 不择手段的狠人(中) 女人真要疯起来,男人真还比不了,尤其是大庭广众下,男人碍于面子不会疯过头,无论多兴奋也要装正经玩深沉,董芳这类女人则不然,演艺大厅里这么多人,她眼中只剩下一个身影。 董芳不顾央视第一美女主持的形象,临近郭凌飞时兴奋地跳起来,及膝的牛仔裙裙摆飘舞,差点春光外泄,郭凌飞忙跨前一步,伸手揽住这个无比痴情的女人,原地转了两圈。 方茜瞧着两人浪漫相拥,笑容不变郭凌飞为她纵身一跳共生死,的那一刻,她已有了一颗包容的心,他心甘情愿陪着她死,她也心甘情愿包容他的一切,哪怕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哪怕是四处留情的花花公子。 董芳这花痴完全忽略了参演晚会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像个八爪章鱼粘糊着郭凌飞,不想离开那温暖厚实的胸膛,仰着泛起酡红的娇美面庞,痴痴道:“想我郭凌飞,好想好想。” 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道出了痴情女人的无尽思念,郭凌飞低头,吻了下去,这时候言语已苍白无力,表达不出他的一腔柔情,唯有深深一吻,宣泄坚强背后的温柔,董芳柔韧娇躯瘫软在他怀里。 “对不起,打扰两位亲热了,这里是晚会彩排现场,这么做大家都很尴尬,请你们换个地方吧,不要影响了别人。”晚会总导演沈浪不合时宜的出现在旁边,一本正经,神情严肃。 一年多了,董芳好不容易有机会花痴一回,被沈浪一说不禁有些尴尬,扭动身子想挣脱男人的臂膀,却察觉霸道的家伙楼的更紧,索性继续瘫软在男人怀里,把沈浪晒在了一边。 郭凌飞看着貌似很正经的中年男人,捕捉到了他眼眸中的一丝异样,邪笑着道:“麻烦你告诉央视的头头我女人请几天假。” 不算响亮的一句话透出不可一世的做气,沈浪与郭凌飞对视,目相交的时间相当短暂,就这么一刹那,大导演心里产生了无以名状的不安,故作从容低头摘下金丝边眼镜,捏着纸巾擦抹镜片。 “这几天彩排国庆晚会,按上级领导规定任何人不准请假,不过倒可以变通董芳请假行但是国庆晚会董芳就不能上了,因为有几位国家领导人要出席晚会,到时候出了差错我担不起责任。”沈浪戴上眼镜,勉强笑着,掩饰莫名不安。 “我的女人不会出差错,即使出了差错几个老头子也不至于鼠肚鸡肠去计较,假是请定了,人不许换,谁扬言换人就是不给我面子,我这人睚眦必报,不会对他客气。”郭凌飞笑的人畜无害。 “这”沈浪还想说,郭凌飞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小人物身上,在这么多人面前,左拥右抱,搂着方茜和董芳离开演艺厅。 …… 作为北京最顶级酒店,维利斯永远把最光鲜一面展现给世人,奢华大气,酒店大楼前的音乐喷泉焕发出梦幻般迷离的色彩,露天停车场名车聚集,衣着光鲜的权贵富豪络绎不绝。 郭凌飞带着方茜和董芳来到维利斯已是晚上七点多,正是大酒店最热闹的时候,推门走进三楼最豪华的宴会厅,里边的喧嚣声立时消失,音乐声戛然而止,几百双眼睛望了过来,司徒少一、宁天楠、齐白峰都在。 齐白峰下午才听说郭凌飞回了北京,包了一架专机带着一帮南方公子哥匆匆赶到北京为郭凌飞接风洗尘,郭凌飞出现在大厅门口,抽烟的家伙忙掐灭烟头,吊儿郎当的纨绔挺直了腰板,几百号公子哥肃然站立。 大厅里聚集了南方北方一流公子哥,北京太子党们以宁天楠司徒少一马首是瞻,南方纨绔们在皇甫朝歌隐退江湖后则以齐白峰唯命是从,而这三人仰望膜拜的是同一个人,郭凌飞。 掌握这些桀骜不驯的公子哥无异于掌握华夏这片天下,郭凌飞缓缓走进大厅,环视黑压压几百人,笑着点头,不张扬跋扈,可旁人眼里的他却是君临天下的王者,他心中感慨万千,艰难走过四年,终于握有了这片天下。 他不否认自己是个俗人,留恋巅峰的权势和无尽的财富,不可能学某些人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戴上虚伪的面具彰显与众不同的清高,他明白自己的使命,从出生那天就背负了一个责任。 方茜和董芳随着郭凌飞,几百公子哥儿看向她俩的目光不参杂丁点亵渎的意味,她们跟了郭凌飞有些年,自然明白这是对强者的敬畏,很欣慰,不是每个女人都要找白马王子,但所有女人都希望自己男人站的高点。 “太子!”除了齐白峰、宁天楠、司徒少一大厅里的公子哥们莫不弯腰低头齐声高呼,郭凌飞愣了一下,不至于受宠若惊,但多少有些意外,“太子”这个称呼北京的傅白冰用过,南方的皇甫朝歌用过,现在轮到自己头上,是有些不自在。 宁天楠迎上来,笑道:郭凌飞,你重出江湖,就是我们北京这个***的太子,没人不服你。” “天楠你这话就说错了。”齐白峰拎着瓶大香槟笑嘻嘻走过来,还是玩世不恭的样子。 司徒少一和宁天楠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问道:“怎么就说错了?” “本来就错了吗,郭凌飞不止是你们北京***的太子也是南方的太子,是若大个z国的太子,这话说的真变扭,总觉得自己在郭凌飞的马屁。”齐白峰玩味笑道,用力晃动香槟。 z国的太子! 傅白冰不过是北京的太子,飞扬跋扈的皇甫朝歌不过是南方的太子,这么多年来谁敢称自己是z国的太子,郭凌飞摸着鼻子摇头笑了,当然没把齐白峰看做趋炎附势的马屁精。 蓬! 吝白峰拔开香槟的瓶塞,喷出的香槟酒淋洒在郭凌飞身上,笑容玩味的家伙顿时成了落汤鸡,笑的更灿烂。 第三百六十一章 不折手段的狠人(下) “我不否认你们给了我一片天下,同样我也会给你们一个美好的未来,未来是我们的未来,大家干杯。” 郭凌飞意气风发,举起一杯昂贵红酒,环视大厅黑压压的人群,三百多人同时举杯,凝望着他,死人堆里杀出来男人自有一番冲天豪情,不但能压得住这群桀骜不驯的纨绔,还能令他们折服。 郭凌飞仰头喝酒,准确的说应该是灌酒,高脚水晶杯中的红酒直接灌进了喉咙,这时候不需要细细品尝证明自己是懂得如何品酒的豪门公子,红酒不够尽兴,喝北京红星二锅头更有激情。 宴会厅里音乐回荡,觥筹交错,一群老爷们中只有方茜和董芳是女人,夹在一群男人中间很不自在,郭凌飞在她们耳边低语几句,两人羞红着脸离开了宴会厅,司徒少一不明就里,问:“怎么走了?” “这里不适合她们。”郭凌飞靠着座椅淡然笑着,了解自己的女人,她们最在乎的不是自己如何意气风发如何飞扬跋扈,只想静静分享男人成功后的喜悦。司徒少一吩咐人搬来几箱白酒,看来是要不醉不坏。 凌晨时分酒席散了,维利斯酒店帝王套房的卧室内春光乍泄,郭凌飞这家伙第一次把两个大美女弄到了一张床上,食色性也,爱到深处之后的**结合美其名曰**,第一次见面就去开房叫发生关系,有着本质区别。 少林寺里陪着一群出家人吃斋念佛一年多,没定力的男人熬不下去,郭凌飞定力变态,可也是个正常人,一年多不碰女人,欲火能不旺盛,某些方面的能力比av片中的猛男强悍多了,整整一晚,卧室里那张结实华丽的大床吱呀响个不停。 第二天一早,郭凌飞本想再与两个女人缠绵一番,奈何有不速之客到来,其实算不上什么不速之客,北京城黑道上说一不二的刘三,上海滩只手遮天的万建忠,两个威震一方的江湖大佬立于会客厅的沙发旁恭恭敬敬等着主子。 兢兢业业是郭凌飞对两人的评价,年轻时就被郭飞宇器重的万建忠比草根出生的刘三更有忍耐力,刘三可以说是从小混混攀爬起来的江湖大佬,有股子不怕死的拼劲儿,两人各有所长。 郭家的人自然不会重用酒囊饭袋的废物,郭凌飞洗漱完毕换了身衣服走进会客厅,两人微微弯腰,他们在酒席上常与上海市长北京市长这类省部级干部称兄道弟把酒言欢,在主子面前不敢流露一丝不敬,这不是纯粹的畏惧,是近乎偏执的膜拜。 郭凌飞笑着坐在沙发上,示意两人坐下,对忠心耿耿的手下没必要不苟言笑摆出副城府深似海的吓人脸孔,刘三和万建忠也不拘束,坐在主子对面,万建忠摘下过时多年的大黑框眼镜。 “少主一年前交代的事儿基本办妥,一年来我们的人花费了三十亿美金贿赂台湾黑白两道,拉拢了不少人,立法院参议院总统府都有人被我们的金钱攻势拉下水,其中几个在政界很有分量。”万建忠说着话掏出一份名单递给郭凌飞。 台湾的政坛同台湾黑道一样乌烟瘴气,前任总统贪污出名,快要遗臭万年,下面又有几个清白的官,立法院里的委员们一吵架,外边就火拼,黑道大佬甩出大把钞票摇身一变成了立法委员,代表民意去制定法规,黑金政治就是如此荒唐。 台湾曾经是父亲心中的痛处和遗憾,郭凌飞隐入少林之前就开始布台湾这盘棋,这一年多要的是厚积薄发,最后再一鸣惊人,想想父亲当年强势进入与本地帮会硬碰硬厮杀是有些落了下乘。 他翘着二郎腿,仔细看着名单,嘴角习惯性勾起了玩味笑意,名单上有几个家伙在台湾政坛确实混的风生水起,而且胃口还不小,真不怕噎死,在黑金政治氛围渲染下不贪污那是对不起头上的乌纱帽。 “魁首二十多年前将一批人参入到了台湾黑道各大帮派,现在这些人大多爬到了不低的位面,我们又用钱拉拢了不少人并且许诺给他们一个更美好的未来更多的金钱,鸟为食亡,人为财死,那些常为了钱挺而走险刀头舔血的货色很难抵住美金的诱惑。”万建忠笑道,不屑意味浓重,他一直看不起台湾黑道。 “人尽其才为我所用,吩咐下边办事儿的人能用钱砸倒的一律砸倒,不能砸倒的暗中做掉,谁死心塌地跟着雷荣谁就死,让金钱的诱惑力和死亡的阴影笼罩乌烟瘴气的台湾黑道。“郭凌飞瞥了眼万建忠,忽然想到了老罗斯柴尔德说过的一句话,“金钱一旦作响,坏话随之戛然而止。” 控制这个星球近两个世纪经济命脉的强大家族历经风雨坎坷依然辉煌无限不正是对这句话的完美运用吗,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奠基人梅耶?罗斯柴尔德说过“只要我控制一个国家的货币,不在乎谁去制定法律。” 谁敢说这位世界最强悍家族的创始人是在装逼,把金钱的威力发挥的淋漓尽致是征服这个世界的手段,郭凌飞挺佩服罗斯柴尔德家族历代家主,百多年来死死压住龙门,是一个貌似无法超越的对手。 万建忠见郭凌飞皱眉沉思,便不再说话,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沉默,他拿捏的很准,郭凌飞欠身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把玩,道:“听说下个月台湾要召开黑帮大会重新划分势力范围。” “是的少主。”万建忠干脆点头。 郭凌飞撇嘴一笑,自信道:“一个多月足够了,从今年开始台湾帮会的势力划分由咱们麒麟会说了算。” 第三百六十二章 给你的还能拿回来(上) 征服人心笼络人才,要有一番不俗的手段,老祖宗们总结过不少经验,什么丹柔并济,什么恩威并施,直白的说无非是胡萝卜加大棒的手段,要想众生匍匐在脚下做牛做马,光在挥大棒时变着法的施巧劲儿不行,萝卜合不得扔,扔点萝卜丝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兔子急了还咬人,菩萨尚且有三分火气,何况是有血有肉有想法的大活人,郭凌飞深谙世俗人性,摧枯拉朽压垮对手固然爽快,付出的代价有时候着实不小,所以该扔萝卜时从不吝啬。 对于台湾黑道,郭凌飞与他老爸完全运用两种截然不同的手段去征服,这也是总结了教元,让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多半要落人笑柄,他丢不起这个人,更不想为家族抹黑。 夏李的炎热在进入初秋淡去不少,起码初升的日头不再那么火辣辣,东方贵族学校的标准足球场上,穿着红蓝两色运动服的二十二个孩子奔跑传球,场边围满了兴奋呼喊的小屁孩儿。 穿着红色运动服的丫丫是二十二人里边唯一的女孩,小丫头带球动作轻盈,用粉色蝴蝶结斜扎柔顺马尾辫飘飘摆摆,迷晕了一群小男生,可没有哪个不识好歹的傻小子有胆量扯开嗓子嚎春。 丫丫带球速度快得惊人,步法美妙,似仙子凌波微步,五六个身板壮实的男生被小丫头玩弄的东倒西歪,飘然而至对方禁区,最后玩了以假乱真的假动作忽悠过了守门员,把球带进了球门。 小丫头扭过身,竖起小拇指鄙视了守门员,然后朝着球场边围观的小屁孩们挥动手臂,展露巾帼不让须眉的豪迈,球场边又是一阵沸腾,东方贵族学校的足球联赛俨然是丫丫一个人的表演。 现在的丫丫是东方贵族学校几千小少爷小千金小纨绔的大姐大,若千年后又是什么样子,球场边角,郭凌飞嘴里叼着根烟,没点燃,望着球场人最引人注目的妹妹,流露出深沉笑意。 “用不了几年皇城根这帮纨绔们会有一个新的太子,当哥哥厌倦江湖不再留恋权势时希望那个时候你已能只手遮天”郭凌飞低头呢喃一句,摸出打火机点燃不可能出现在商场货架上的特制中南海。 郭家的男人飞扬跋扈,女人同样要只手遮天,郭凌飞吐出一口烟雾,世人看不穿的坚毅脸颊喻发的迷离,体型庞大的雪狮爬在他脚边舔弄着爪子,看起来比小猫小狗还温顺。 一袭黑衣君临天下的王者,一只毛色如雪的兽类至尊,带给人视觉感官上的诡异冲击,一帮小屁孩远远观望,咋舌不已,他们这个年龄大致明白什么是牛逼,什么是装逼。 “你这宠物卖给我吧,随便开价,我不差钱儿?”一个油头粉面的小屁孩凑近一点,发亮的眸子直勾勾盯着雪狮,郭凌飞叼着烟,瞥眼看去,十五六岁的小家伙十足的小少爷派头。 “开价吧一千万两千万随便,”小屁孩豪爽的很,绝对是个常用钱砸人的主儿,一掷千金,草根们梦寐以求的显摆方式,郭凌飞皱着鼻子古怪笑着,轻弹着烟灰,老烟枪的动作不显露一丝火气,温顺的雪狮似乎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猛地站起,庞大健硕的身躯抖动,温和脸孔变得狰狞,朝着小屁孩露出锋利的牙齿。 “我的妈呀…” 想用钱砸晕郭凌飞的小屁孩一屁股坐倒,浑身筛糠般颤抖着,面对一头露出獠牙的畜生,害怕狠正常,丫丫已跑了过来,小脚丫直接踏在这小子的胸口上,叉着腰,蛮横道:“在我哥哥面前装牛逼,欠揍吧。” 丫丫的哥哥!围拢过来的孩子们噤若寒蝉,有些发育未成熟的小丫头竟用暖昧崇拜的眼神瞅着郭凌飞,丫丫的哥哥是z国顶端权贵们的太子,这消息早已在东方贵族学校里沸沸杨杨。 太子,追远神秘的称谓,貌似早已不属于这个时代,这些小家伙心目中的太子形象大多是古装电视剧中的小白脸模样,但都明白这个比省长部长彪悍太多的称谓代表着巅峰的权势。 “丫丫” 郭凌飞唤了一声,向不远处的花坛走去,雪狮摇头摆尾跟在后边,丫丫瞪了脚下小男生一眼,转身跑向她最崇拜的哥哥,“哥哥,香山的枫叶快要红了,今年一定要陪我看枫叶。” 老北京知道十月底是游香山赏枫叶的最佳时间,漫山遍野一片红,赏心悦目,郭凌飞笑着坐在花坛边的木椅子上,露了一下锋利獠牙的畜生乖乖匍匐在主人脚下,这畜生更喜欢粘着不对它拳脚相加的郭凌飞。 今年的十月,多事之秋,郭凌飞没轻易开口答应小丫头的要求,他不怕失信于整个天下,千百年来所谓的枭雄莫不是用负尽天下人的手段戳去巅峰权势,但不能失信于至亲之人。 丫丫见哥哥不言语,嘟起小嘴,不乐意了,凑上去,强行夺过哥哥嘴边燃了一半的中南海,委屈道:“抽烟对身体不好,不许哥哥再抽。” 郭凌飞哑然失笑,真是个刁蛮的小丫头,这么大个z国兴许只有这妮子令他束手无策啊!他伸手揉着丫丫的脑瓜顶,道:“明天哥哥要去杭州这段时间要办很多事儿,如果香山枫叶凋零前哥哥能赶回来就一定陪你去看枫叶。” “拉勾”亭亭玉立的丫丫伸出葱管纤细柔嫩的小拇指,一本正经,其实小丫头是担心哥哥再来个一去不复返,一年两年没有音信。 郭凌飞摸着鼻头笑了,小丫头那点心思他知道,点头道:“好,拉勾就拉勾,哥哥这么大个人还怕你不成。” 小丫头同哥哥拉了勾安安心心回到足球场,郭凌飞眯眼望着蹦蹦跳跳的丫丫,笑容柔和,低下头,摩挲着雪狮光滑如锦缎的银色毛片,轻声道:“丫丫长大了,顾不上你了,这次跟着我南下吧。” 第三百六十三章 给你的还能拿回来(中) 饮不尽杯中酒,唱不完离别歌,放不下手中刀,杀不尽敌人头,踩踏着累累尸骨一路攀爬的郭凌飞走出杭州萧山机场望着有过一面之缘的城市,回味着与两个女人离别时的那份伤感。 还有太多要杀的人滋润的活着,离那个权势的巅峰还有太遥远的路程,知我者为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郭凌飞心中感慨不尽,儿女情长暂且搁在脑后,不否认自己没皇甫朝歌洒脱,这次再来杭外无非是看望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曾经的南方太子现在浙大最年轻的副教授。 悍然横扫大半个南方,双手沾染血腥,能踏上讲台当副教授?郭凌飞不自觉要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猫腻,忽悠名牌大学那些不知社会艰险的骄傲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忽悠人比吓唬人费劲儿多了。 十二龙,阮破虎,狼王,十四个人青一色的黑衣皮鞋,眼神冷厉,彪悍气势慑人,再没见过世面的老百姓也看出来这是道上混的人,并且是层面不低的那类黑社会,尤其是阮破虎和狼王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 阮破虎从越南戒备森严的军事监狱杀出条血路,走一路杀一路,踏入z国腹地北京,当然不是好人,狼王曾是东北黑道的杀神,更与好人无缘,其实最初都是生活所迫,为了活的好一点。 这样一群人簇拥着郭凌飞,想不引人注目那是不可能,杭州是旅游城市,萧山机场的客流量比较大,一群标准黑社会份子出现立时引起人们注意,人们惊诧之时,几十辆黑色轿车排成一线,顺着高架桥驶下,风风火火飞驰向机场大厅前人头攒动的广场。 车队停在机场大厅前,下来两百多黑衣汉子,浙江话事人唐德匆忙来到主子面前,一声不响弯下腰,黑压压一片如狼似虎的大汉随着弯腰,动作整齐一致,声势惊人,唐德低头道:“让少主久等,我该死。” “久等谈不上,这一年南方还平静吧?”郭凌飞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很重视南方黑道的稳定,有人趋炎附势,就有人自以为是,一年多过去了南方若仍是暗流涌动,坐镇南方的几个话事人就该换了。 “很平静,不服气的全部”唐德稍微抬头,嘴角泛起一抹阴狠,竖起手掌做出了道上人都明白的手势。 斩草除根!郭凌飞满意点头,轻轻挥手示意众人直起腰,随后很不客气地走向了唐德那辆顶级配置的奔驰轿车,直到震慑全场的男人坐进车里,两百多黑衣汉子才完全直起腰。 机场外几个执勤的民警石化了,上边某位高官级别的专家不止一次说z国没有黑社会,这又是什么? 浙大的校园风景很有特色,比之清华北大多了南方水乡的柔美,有古典的韵味,有现代的气息,花草水色的秀美胜过北大,不过文化底蕴终究差了些,郭凌飞只身一人穿行于浙大校园中,品味喧嚣中的宁静。 不让那群凶神恶煞跟着是不想太过惊世骇俗,不管怎么说这里是一片净土,起码比外边那个世界干净了太多,郭凌飞走过一条竹林小道,前方是个面积不小的人工湖,绕过人工湖应该是浙大历史悠久的图书馆。 初秋的北方延续着夏季的炎热,杭州自然暖风阵阵,一洼碧水荷叶盛开,八角的凉亭立于湖边,郭凌飞本想进去奈何一对学生情侣霸占了赏景佳地上下其手,进去那是自找难受。 皇甫朝歌选择窝在浙大,大概原由是对南方这片山山水水的眷恋吧!郭凌飞矗立湖边许久摸出一支烟,外含在嘴里,要去摸打火机,“啪!”一个很普通的打火机伸过来,火苗闪动,郭凌飞笑着低头凑近火苗,不用看便知道身边的人谁,“真没想到你会教书。 “这样活着踏实,你想过没你走的路有没有尽头?”皇甫朝歌鼻梁上驾了副眼镜,掩住了与生俱来傲气,有文质彬彬的教授味道,在浙大呆了一年多磨去了昔日不可一世的跋扈气焰。 郭凌飞吐出口烟雾,扭头端详着曾经的生死之敌,笑而不语,摸出烟盒递到皇甫朝歌面前,十几岁开始抽烟的老烟枪一本正经摇头拒绝,他已不是从前那个豪迈不羁的南方太子。 “你不抽,我也算了,脚下这条路是没有尽头,不过我的目标很明确,让父母欣慰给子女荣耀,就这么简单。”郭凌飞轻笑着,索性掐灭烟头,把抽了两口的烟又插进烟盒。 皇甫朝歌从他浅淡笑容中读出了一个男人的决心,勾起了以往回忆,若有所思地点头道:“你说的不错,顶天立地的男人本该如此。” 郭凌飞对皇甫朝歌灿烂笑道:“你何尝不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只不过选择了另一种生活方式,说实话我还真有点羡慕你,有一天我厌倦江湖会像你一样抛下权势清清闲闲活着。” 皇甫朝歌放声笑了,如释重负的轻松笑容说明他一点不留恋昔日的辉煌,低头看表,皱起眉头道:“不跟你扯淡了再有十分钟上课了… “皇甫教授讲课我得听听”郭凌飞玩味一笑,紧随着皇甫朝歌而去。 容纳二百人的阶梯教室内座无虚席,一年来,浙大人文学院上座率最高的选修课是皇甫朝歌的中国古典文学鉴赏,郭凌飞从后门走进教室,嗅着浓重的香水味,仔细一瞧,一大半是女生,莺莺燕燕,养眼啊! 郭凌飞在最后一排仅剩的一个位置坐下,环视众人之后不禁笑了,一些女生们瞟向讲台的眼神很暖昧,估计不少漂亮女生是冲着男人味十足的皇甫朝歌才选修这门课,有几个衣服花里胡哨从头到脚都是名牌的男生神色不善。 “看来男人太有魅力了也是烦恼啊。”郭凌飞邪笑着嘟哝,那几个男生明摆着是对皇甫朝歌不满。 第三百六十四章 给你的还能拿回来(下) 女人是男人冲动的催化剂,这话不假,阶梯教室里几个漂亮女生不时冲着一本正经的皇甫朝歌浅笑,笑容含蓄,意味深长啊,那几个花里胡哨富家子哪受得了,即使讲台上一本正经的家伙是坐怀不乱的君子,他们往他身上撒气。 郭凌飞不止一次听过某大学某男生为了某女生刀劈某教授,这不稀奇,有放荡的女生,有满肚子男盗女娼的教授,自然得有冲冠一怒的猛男,至于教室里这几位不像是冲冠一怒的傻x,也绝非忍气吞声的乖乖学生。 再名牌的大学免不了藏污纳垢,水至清则无鱼,不发生一块臭肉坏了一锅好烫的烂事,明白人大多睁只眼闭只眼视而不见,其中一个发型前卫穿着花花公子t恤的富家子一连问了皇甫朝歌五个问题。 皇甫朝歌很有耐心,关于z国古典文学鉴赏方面的知识够渊博,没在学生面前丢了面子,回答的很有水准,对得起副教授的称谓。整整两个小时的一节大课,郭凌飞靠着椅背认真听讲,对于他来说这是破天荒的一次,是对昔日生死之敌的尊重。 清脆铃声响起,他才意犹未尽地笑了笑,朝着讲台上曾经风光无限的男人竖起了大拇指,皇甫朝歌不谦虚,推了下镜框,点头笑了,莫名其妙的学生们纷纷回头,最后一排仅剩下空空如也的一个座位。 学生们回头的刹那郭凌飞从阶梯教室后门走出,来到教室前门,等皇甫朝歌走出教室,玩味道:“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认认真真听完一节课,感触良多啊,那几个小男生大抵是因为你太有女人缘,对你不怎么满意。” “他们都是我的学生。”皇甫朝歌凝视玩世不恭的郭凌飞正色道,简单言语中包含的意味足令那些絮凝讲师教授汗颜,郭凌飞再次对皇甫朝歌竖起大拇指,是发自肺腑的赞赏,两人并肩走出教学楼。 树木环绕的灰色教学楼有些岁月,比远处几栋华丽大楼多了沧桑印痕,它同浙大的图书馆一样,是校园内为数不多展现浙大底蕴的建筑物,楼前空地上停了几辆与大楼古朴风格不搭调的时尚跑车,郭凌飞轻描淡写瞥过去,觉得碍眼,档次一般的几辆跑车破坏了这里的典雅意境。 皇甫朝歌与一群擦身而过的学生笑着打了招呼,沉吟一下问:“这次来杭州不单单是为了看望我吧?” “当然不是看我女人顺便看看你,杭州这座城市最让我牵肠挂肚的还是她。”郭凌飞笑了,不掩饰自己的愧疚。 “皇甫老师!” 郭凌飞缓慢扭身,寻声看去,教室里那几个富家子靠着各自的跑车,注视着皇甫朝歌,神色不善,很有装逼嫌疑,装逼只是相对于郭凌飞和皇甫朝歌,在那些只有背影没有背景的学生眼里他们真的很牛逼很拉风。 “什么事儿?”皇甫朝歌的笑容同话音一样柔和,哪里有半点当年的意气风发嚣张跋扈,说话的男生甩动头发,发质不错,柔顺飘逸,他抱着膀子坐在银灰色宝马弘的前盖上,宝马z4杭城泛滥成灾的车型,这类富家子何尝不泛滥成灾,郭凌飞冷笑,不言语,看皇甫朝歌怎么解决。 “我喜欢的女生居然喜欢上了皇甫老师不爽,真不爽,皇甫老师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这幼小的心灵经受不起打击的。”男生阴阳怪气,算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没一点尊师重教的素质。 十足的渣滓,郭凌飞眼神开始变冷,嘴角始终噙着刻薄冷笑,看的那哥们很不自在的换了个姿势,皇甫朝歌笑容不改,“这位同学放心吧,我是个老师,只会把你们当学生。” “听了皇甫老师的话我心里更别扭”男生不依不饶,见周围聚集了不少学生,说话的声音更大,皇甫朝歌对学生们笑着点头,郭凌飞轻叹,那个藐视苍生的皇甫朝歌已一去不复返了,心底涌起淡淡失落。 “凌飞去我家,尝一尝青青泡的茶。”皇甫朝歌神色平静,郭凌飞点头,没等两人转身离去,急促的刹车声响自他们身后,三辆崭新的奔驰轿车停在树荫下,十几个穿黑衣戴墨镜的猛男气势汹汹下车。 学生们远远避开绝非善类的狠人,不少学生以为这些人是几个富家子的帮手,那几个富家子同样纳闷儿,面面相觑,屁股压着跑车前盖的男生愣了一两秒,诧异的同时挤出点沉稳笑意,倒像是个见过世面的主儿。 “太子!”十几个职业化着装的猛男对着皇甫朝歌弯腰,恭敬无比,而瞥向郭凌飞的眼神阴狠毒辣,教学楼前的学生全傻眼了,几个装逼的富家子目瞪口呆,屁股压着跑车前盖的家伙神色连变,比小女生看惊秫恐怖片时的表情还丰富。 “太子是不是这小子找茬?”十几人里为首的板寸汉子指着郭凌飞问皇甫朝歌,他们正是得知郭凌飞来了浙大,怕对主子不利才匆匆赶来,这就是死忠,每一个上位者莫不希望自己的手下如此忠诚。 面对一道道狠厉目光,郭凌飞淡然发笑,并不奇怪皇甫朝歌有这样一批人,自己看得起的男人少不了甘愿赴死的手下,皇甫朝歌慢慢摘下眼镜,柔和目光渐渐犀利冰冷,柔和的笑容随之消失,十几个汉子把腰弯的更低。 “黄飞再告诫你一次,我不再是曾经那个太子,只是一个普通人,不会再踏入江湖半步,记住我今天的话,否则我会生气。”皇甫朝歌阴沉道,终于与昔日嚣张跋扈南方太子有了神似之处。 “我们心里永远只有一个太子南方只有”板寸汉子虎目含泪,皇甫朝歌不等他说完,一腿踹出,不带半点水分,忠心耿耿的热血汉子滚出三米多,爬起来继续恭敬无比弯着腰。 刚才装逼的几个家伙目睹皇甫老师矫健身手,幼小的心灵仿佛被狠狠揉搓,那个冷汗直流啊! 郭凌飞不禁动容,轻轻拍了皇甫朝歌的肩膀,先行离开,顺着林荫道走了几步,一个长发及肩气质不俗的外国男人迎着他走来,后边还跟着一对儿杀气浓重的龙凤胎兄妹。 “我想同你合作。”陌生男人笑意盎然。 郭凌飞眯眼注视着逼近的男人,无所谓地撇嘴道:“好啊。” “答应的这么痛快不担心什么?”男人的蓝色眸子里溢出深沉玩味。 郭凌飞浅笑,轻松道:“我不高兴了给你的还能拿回来,有必要担心吗?” 第三百六十五章 谁是谁的玩偶?(上) 男人要立于万人之上,戳取最大利益,掌握滔天权势,就要有一颗冷血狠辣的心,对付任何人要不择手段,哪怕挡在前面的是父兄姐妹,绝不手软,克巴伦家族的第二继承人如此诠释何谓成功的男人。 不甘与至高权势失之交臂的男人寥寥数语之后给郭凌飞留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地点欣然离去,人来人往的浙大校园不适合谈论弑父杀凶的阴谋诡计,克巴伦家族的长子绝非头脑简单的草包,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郭凌飞立于林荫路边,望着渐渐走远的三条身影,嘴角牵扯起晦涩笑意,阅过不少人,看得出这位不速之客生性中的狠辣,想到所谓的合作,脸上不屑意味更浓,轻声自语:“比起他来我善良多了。” 皮特?克巴伦,西西里岛上凶名昭著的男人,比他那个即将成为黑手党教父的哥哥更为凶残,据说意大利前任最高**官一家四口身中三百多颗子弹,是他一手所为,五年来策划数十起暗杀政要的阴谋,谁威胁到黑手党这男人的枪口就指向谁。 “这是个不择手段的家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可不想看着唯一佩服的过的男人被人算计了。”皇甫朝歌不知何时出现在郭凌飞身边,说完话重新戴上眼镜,掩住了所有锋芒,十几个忠心耿耿的手下开车离去。 郭凌飞浅笑着点头,世上不缺这类人,尊崇儒家文化数千年的华夏大地这类人比比皆是,历史上最圣明的帝王之一还玩出玄武门之变,后人从史书上的委婉言辞看不出其中猫腻,但他明白史书不过是当权者美化形象的工具。 “西西里岛克巴伦家族的老头子苟延残喘了一年多,这次真离死不远了,有这样的儿子不死不行啊。”郭凌飞玩味撇起嘴角,凶狠、贪婪、狡诈、阴险、不择手段是克巴伦家族的传统,这也是遍布欧美各地的黑手党家族仰望膜拜克巴伦这个姓氏的根本原因。 “男人要成功是要不择手段去超越,可不择手段到令人发指未必有好结果。”皇甫朝歌淡淡道,神情平淡,仅有一丝不屑意味,离开了江湖对那些尔虞我诈感到厌倦,郭凌飞揉着鼻赞同这话,把所有人当狗的人总有一天会被狗咬死。 两个男人并肩穿过林荫道,走上一条沿着人工河的柏油路,体味着这片净土的安宁,现在大街上看不到太多自行车,校园里却不少,柏油路上,男生们卖力蹬车享受着身后女孩环腰时的惬意,几个很牛逼的富家子没了踪影,想来是震骇于皇甫老师不可一世的一面。 “时间不早了,去我家品几杯茶,顺便吃顿晚饭,算是为我师父向你赔礼道歉了。”皇甫朝歌点头看表,一年多来下班后准时回家陪老婆做饭看电视,星期天要跟老婆逛一次商场进一次电影院吃一次西餐。 皇甫朝歌提起他师父,郭凌飞无奈笑了,自己重出江湖轩辕老头子不会善罢甘坏,接不接得下惊天一剑真还是个未知数,笑道:“我去你家吃饭还得麻烦你女人,不忍心让你心疼。” “那我跟青青请个假,咱们去夜市喝两杯,酒逢知己千杯少吗,一年多了没痛痛快快的喝过酒。”皇甫朝歌笑着掏出手机给他女人打电话,从他脸上找不到丝毫的不自在。 郭凌飞摇头唏嘘,浓重玩味中流露几分赞赏,按住皇甫朝歌拨号的手,道:“你女人在家等着你呢,乖乖回家陪女人去吧,同样我女人也在等我,明天晚上咱们带她们下馆子。” 曾经的生死之敌挥手分别,各自朝着不同方向走去。 …… 建在西湖畔的大平米豪华别墅杭州一般富人承受不起,当之无愧的“天价”住宅,北京三环以内寸土寸金,上海世纪公园附近寸土寸金,而杭州的西湖畔是寸士寸金,有过之无不及。 一栋高三层的法式别墅背对着南屏山,面朝着西湖,紧临湖畔,非常不错的地理位置,许静花费三千多万购置的豪宅当然不会差,娱乐***里的大腕吃住穿决不寒酸,许静同样是。 对自己吝啬就是作践自己,别墅前的水湾内荡漾着一艘小木船,木船上是一个孤零零的柔美身影,黑发披肩,白色纱裙随着轻风摆动,一支昂贵鱼竿架在船头,许静双手托着下巴眺望着快要沉入地平线的红日。 这一年多她推掉了所有活动,淡出了娱乐圈,一心一意等着那个男人,钓鱼,无聊时解闷的手段,把钓钩抛进湖面,静静等持,至于最终会不会有鱼上钩,她不怎么关心。 鱼竿末梢的小铃铛叮铃铃响着,是鱼上钩的征兆,许静充耳不闻,仍旧出神望着远处,一声轻叹响自她身后,她那柔美身段猛地震颤,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饱含着沧桑忧郁的味道。 是凌飞! 许静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条件反射一般扭身,三千青丝飘飞,由于她是坐在船板上纤细腰身和圆润臀部勾勒出惊艳**的惹火曲线,精致妖冶的鹅蛋脸展露凄美笑意,惹人怜惜却又颠倒众生,遇上这样的美人男人再没点犯罪的冲动那就不是个正常男人了。 “傻妞儿这样钓鱼一辈子钓不到鱼啊。”郭凌飞怜惜道,暗中感叹上帝造物的神奇,使自己的女人完美无限,跳上木船,水面荡漾起美妙波纹,伸手要去拿鱼竿,许静不顾一切扑进他怀里,强忍不落泪撒娇道:“我就是等它主动上钩,等它心甘情愿被我吃。” 软玉温香在怀,再听着极具挑逗性的言语,郭凌飞这头向来沉稳的牲口冲动了,这要是再不冲动还算是男人吗?他瞟了眼许静领口里嫩白诱人的一抹沟壑.坏笑道:“现在你男人就吃你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 谁是谁的玩偶(中) 许静这类女人一旦对某事有了兴致比男人容易钻牛角尖,献出自己处子之身粘着郭凌飞撒娇时忽然想逛夜市,忍着下身微微火辣的痛楚,随便换了身衣服要去吴山夜市溜达一圈。 郭凌飞体力强悍,再说人家许静是第一次,暴风骤雨发泄与辣手摧花无异,他可合不得那样做,女人是用来爱的,不是用来摧残的,极尽温柔也极不尽兴的夺了许静贞操,当然不会有丝毫疲惫的感觉。 两人开车去西湖畔的玲珑小镇吃晚饭,对于吃穿,许静比郭凌飞还要讲究,这个讲究与奢华贵贱无关,绝非傍上老板那种庸俗女人令人生厌的显摆,是对吃穿品味的讲究,她点“城厢”流派的几道菜,作为杭外菜的两大流派之一,“城厢”以轻油轻浆清淡为主,晚餐吃清淡的菜胃里舒服,不易积蓄脂肪。 身材容貌是女人的第二生命,许静在意的很啊,不要简单认为娱乐圈里的女人就这毛病,她有自己的小心思,对面眯缝着眼抽烟的坏家伙不止她一个女人,而且都是娇滴滴的大美人,身材走样了,“竞争力”不就下降了吗? 郭凌飞没想到许静胡思乱想那么多,自己摸出钱包翻了翻,有千多块钱的现金,估计逛夜市够了,夜市地摊上没法刷卡,万一钱不够让自己女人跟着难堪,是男人最没面子的事儿。 饭菜上来,郭凌飞掐灭烟头摆出狠吞虎咽的架势,风卷残云扫净了几个菜,两人吃了晚饭,直接杀向吴山夜市,吴山夜市是杭城最老最热闹的夜市,口袋里没多少钞票的男女喜欢去吴山夜市掏东西。 许静六七年没逛过那里了,小时候逛了那里是图个热闹,成年后不再喜欢那份喧嚣吵闹,今晚突然来了兴致,多半是因为郭凌飞,有心爱的男人陪着回味一下儿时的乐趣,感觉一定很美妙。 郭凌飞窝在副驾驶位上瞧着许静开车的兴奋样儿,轻笑着,女人一旦坠入爱河,很容易满足,一句关心的话、一个眼神、一件用不着多昂贵的礼物就能让她感动地哗啦啦落泪。 算不上夺目但够显眼的奥迪tt停在距吴山夜市不远的收费停车场,“快跟我来”许静不容分说拉着郭凌飞朝夜市方向跑去,这妞儿为了逛街没穿高跟鞋,不然这一路小跑高跟鞋**的声音能剌激死街上的老爷们。 郭凌飞跟着许静一直跑到夜市入口处才停下,一条宽十几米的街道人潮汹涌,抬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攒动的人头,两边店铺一家挨着一家,再往远看还有露天的地摊,许静压低帽檐腻着郭凌飞,做个鬼脸道:“今天要痛宰你一回,作为对我这一年多的补偿,哼!” 补偿! 郭凌飞摇头笑了,眸子里溢出痛惜,这么简单的补偿方法,他的女人让她心疼啊,摩挲着许静精致妖冶的面庞,温柔道:“尽情的宰吧,你男人心甘情愿被你宰,哪怕是倾家荡产。” “不许这么说,人家又不是败家的婆娘”许静绷着脸嘟哝一句拉着郭凌飞走进夜市,乘他不注意抹了一下眼角,每次面对这男人总是被感动的一塌糊涂,这兴许叫无可救葯。 北京王府井那一片夜市红火程度是全国有名的,吴山夜市虽没老北京底蕴,但热闹程度不比北京那几条街差,人挨着人,人挤着人,真是接踵摩肩,郭凌飞随着许静,许静不时扭头看他,紧握着他手的柔软小手参出汗水,就是不放松一点点。 难不成怕握在手里的男人突然不见了?郭凌飞笑着,心底涌起暖流,是一阵阵戚然感动。许静拉着郭凌飞走进一家银器店,店铺顶棚挂着一盏盏红色宫灯,光线暗了点,玻璃柜台前围满了人,多数是年轻情侣。 许静好不容易挤到柜台前,扶着柜台缓慢前行,仔细看着里边每一件银制的饰品,绕着店铺里的柜台走了三圈,挑选了一条手链,做工精美,比一般的地摊货精致多了,仔细端详一阵子戴在手腕上,郭凌飞好看吗?” “好看。”郭凌飞干脆道,夸奖自己的女人不用犹豫,许静灿烂一笑,询问价钱,售货员要价二百八郭凌飞摸出钱包,购买百十多万首饰不眨巴眼的大明星拽住自己男人,开始杀价。 许静喋喋不休,杀到售货员的忍耐底线,才拿郭凌飞的钱包,摸出两张百元钞票给了售货员,回头对她男人心满意足地笑道:“这里的东西开价都高,不杀价不行,这不省了八十。” 郭凌飞笑着点头道:“这里的小玩意很不错,再买几件。” “不买了,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一件就够,对了前几天我在连卡佛赛菲尔专柜看到一个钻石胸针,绝对适合你,就买上了,晚上回家让你看。”许静腻着郭凌飞往外走,一脸得意娇笑。 郭凌飞一愣,赛菲尔的钻石胸针少说也得十几万,一条银制手链与一根钻石胸针在价值上悬殊到没有任何可比性,东西值不值钱无所谓,包含的意义他心里清楚,任由许静晃着胳膊,默默走出银器店,心里那个感动。 他凝望着欣赏手链的痴情女人,轻声道:“许静,假如有一天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权势,没有了财富,没有了万人之上的地位,就是个一无是处的穷光蛋,你还会死心塌地爱我吗?” 许静抬头,柔媚笑意渐渐消失,最后咬着嘴唇用力抬脚踢了一下郭凌飞,头也不回地走了,郭凌飞苦笑,照着自己的嘴来了一巴掌,“怎么冒出这么一句话。” 许静低着头不管不顾融入人群,走了十几步又停住,再回头已看不到那个用言语剌痛她心扉的男人,不由自主就慌了,急匆匆返回到银器店前,没郭凌飞的踪影,呆呆望着密集人流,不争气的眼泪开始打转,仿佛是个迷了路的孩子,喃喃道:“凌飞凌飞你别吓我,别让我找不到好不好。” “放心吧,你男人丢不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 谁是谁的玩偶(下) 是个男人就幻想过在梦中情人面前如何耀武扬威一回,王霸之气一发牛鬼蛇神作鸟兽散,痞子流氓望风而逃,无数美女哭死哭活犯花痴,不过绝大多数男人只有意婬的资本,这种事儿是公子哥们的特权。 郭凌飞这个地地道道的豪门公子第二次来杭州免不了要见许家的人,这次没准备再穿着一身廉价的行头去“吓唬”人,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他不习惯把自己弄的神秘兮兮,该直白的时再绕弯子就多余了。 浙江话事人唐德为主子准备了一辆银灰色劳斯莱斯当座驾,将近六百万的银灰色幻影算是不错了,绝对是杭城最顶级的车,别想着在杭州街头看到黑色劳斯莱斯这种稀罕玩意。 早上九点劳斯莱斯幻影准时停在西湖畔许静的别墅外,劳斯莱斯前后各有八辆黑色大奔,车队够气派,最有震撼力的不是这几辆车,是车队周围一大群西装墨镜的汉子,标准的黑社会装扮,个个剽悍凶猛。 许静这栋别墅所在区域是杭城最顶级的私人豪宅区,在这里居住的人非富即贵,十几辆豪车排成一线,七八十彪悍猛男威风凛凛,震慑了这里的有钱人,郭凌飞和许静走出别墅,汉子们弯腰行礼。 “哎呀郭凌飞怎么弄了这么多人?”见惯了大场面的许静都有些不适应了,小声嘟囔一句,羞红着脸望着身边男人,难免生出点灰姑娘坐上王子马车的那种雀跃,感动兴奋欲语还羞。 “准得让我女人知道她找了个王子而不是草包。”郭凌飞半开玩笑半认真道,然后拉着娇艳欲滴的许静钻进劳斯莱斯,龙一躬着腰身关上车门,众人上车,车队离开了西湖畔的豪宅区。 杭州没有真正意义的私人会所,不论是雷迪森国际会所还是杭,州大厦西湖会莫不依附于本身的酒店,挂着私人会所的名实则是酒店的一个组成部分,有挂羊头卖狗肉之嫌。 许家人选择能欣赏湖光山色的西湖会所接待郭凌飞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杭外这座城市最值得称道的地方是西湖,雷迪森和杭州大厦那种地方在北京公子哥儿眼里真还没啥特色。西湖会所里,一座倚山面水的华丽建筑物前聚集不少人。 看情形倒像是露天的酒会,绿树环绕的草坪上摆放着六张白漆圆桌,许超抱着儿子指挥着几个服务生摆放餐具,难掩脸上喜色,这一年多里许家人属他风光,从常务副区长高升成区长,明年有望跨入市政府。 许超仕途这么顺利拜谁所赐,许家人心知肚明,市委省委几个头头都来了,新任的省委书记张国兴接到许家邀请带着儿子张涛一并前来,曾经追求过许静的于斌也出现了,他是代表父亲于海,于海去年迈入了北京那个政治***,引起浙江官场不小的震动。 郭凌飞再次来杭州确实惊动了不少了有心人,于斌因为父亲的关系极力结交北京太子党们,与北京一些二三流公子哥有了交情后才还渐摸清郭凌飞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许向明今天没穿军装,换了身休闲装与省委几个忙里偷闲的老头子坐在一起品茶闲谈。 “听说于公子这一年铆劲儿往北京那个***里挤不知收获如何啊?”张涛笑着走到于斌面前,杭州有一部分跟着于斌厮混的公子哥不怎么搭理他,搞得他挺不舒服,因为是齐白峰那一派的人,这厮不怵于斌。 于斌当然看得出张涛对他不满,以牙还牙道:“跟北京那个***里的人厮混肯定比对着杭外这群上不了台面的家伙耀武扬威有收获,这一点张少应该明白,说对不对啊?” 张涛皱眉要反驳,看到豪华车队停在草坪边,马上闭嘴,于斌脸色也显得凝重,许家人和掌握浙江官场话语权的几个老头子起身看向灰色劳斯莱斯挤车,龙一拉开车门,郭凌飞和许静出现在所有人视线中。 郭凌飞环视聚在草坪上人,淡然一笑,迎接自己的场面不小啊,于斌和张涛抢先走过来,两人刚才还在斗嘴,现在恭恭敬敬立于笑容浅淡的男人面前,不顾忌有别人在场,微微弯腰,不约而同道:“太子!” 两人唤出这么一个彪悍的称谓使在场众人错愕了几秒钟,不过很快释然,这个称呼意味着什么,混迹官场的老人们心里明白。 “恩”郭凌飞稍稍点了下领,瞧了眼曾扬言不娶许静誓不罢坏的于斌,泛起玩味笑意,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于斌是个识时务的人,否则他不介意多废掉一个公子哥。 “郭少!郭少!” 浙江官面上几个有相当话语权的上位者放下平日里的官架子主动迎上来,许家人也笑着围了过来,许静腻着郭凌飞,笑容灿烂如花,此刻她心中涌起浓郁甜蜜感,这大抵就是幸福。 郭凌飞陪着众人享受了露天午餐,下午两点准时离开西湖会所,他要去赴约见一个人,皮特克巴伦,豪华车队直接驶向黄龙体育场,二十分钟后到达约定地点,郭凌飞只带着十二龙走进了空荡荡的体育场。 走进体育场,郭凌飞一眼看到西看台上那个魁梧的身形,展露邪气盎然的笑意,要使狂妄男人变得虔诚一点,最好的方法是找一个恰当时机把极度恐惧深深植入这人心底。 “你们说他会不会成为我手中的玩偶?”皮特双手扶着看台的栏杆眯着溢出冷芒的双眼,望向渐渐走进的人,嘴角诡异抽动,牵扯起刻薄阴冷的笑意,后边一米处,龙凤胎兄妹同时点头,“他只佩做少爷的玩偶。” 皮特听了手下的话摇头冷笑,克巴伦家族的第二继承人终究不是自大到无知的疯子,冷声道:“这人不简单用z国人的话说要玩弄他需要高深的道行,实际上他也想着怎样来玩弄我。” 第三百六十八章 不怕黑吃黑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生意场上如此炎凉,官场上更触目惊心,利益纠结下不存在谁背叛谁,谁对不起谁,谁笑道最后谁就是最大的赢家,悠闲立于看台上的克巴伦家族第二继承人没把迈着稳健步伐走上看台的郭凌飞当成是一个利益伙伴,是一救棋子,一个工具。 “很准时啊,看来你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我喜欢与守时的人打交道。”皮特?克巴伦很绅士地笑着,线条柔和的迷人笑脸很有男人味道,颇具引诱空闺怨妇红杏出墙的杀伤力。 有做“鸭子”的潜力啊!郭凌飞邪恶的笑了一下,嘴角挑起的弧度意味深长,人在江湖这么多年,哪里揣摩不出皮特笑脸后的阴险毒辣,政界商界里那些笑面虎比起这厮差远了,这才真正吃人不吐骨头的狠人,笑着对你说话时指不定刀子已捅进你最致命的地方。 “‘我们开出的条件是你无法拒绝的,要么在上面签宇,要么把你的脑浆留在合同上’这是教父里的经典台词,不知你今天会不会对着我重复一遍。“郭凌飞俯身坐在了看台的椅子上,一脸玩味笑意,而龙一站立旁边,冷着脸死寂不动。 一主一仆同样是八风不动,龙一肃杀气息浓了些,皮特克巴伦身边那对龙凤胎兄妹像吃了春葯急需发泄的禽兽,面对龙一亢奋的不得了,强压着已到爆发边缘的汹涌战意。 皮特低头笑了,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不屑,他不否认总教父当是部非常经典的黑帮电影,里边教父的原型是几十年前美国黑手党头目甘比诺家族的老头子,那个老头子在他看来不过是曾经匍匐在克巴伦家族脚下的一条狗。 “我绝不会对我的合作伙伴说这样的话,你我都为了各自的利益,最终各取所需我们的合作就是圆满的。”皮特转过身靠住栏杆笑眯眯瞧着郭凌飞,笑容眼神还是那般柔和,犀利锋芒隐藏在最深处。 “那说一说怎么合作吧?”郭凌飞不再绕弯子,想知道这位不剑走偏锋就要与之高权势失之交臂的男人用多大的利益引诱他。 皮特抱着膀子抿嘴一笑,似乎早意料到郭凌飞会有这么问,慢条斯理道:“我们之间的合作目的就是双赢,你帮我得到想要的东西我自然会分一部分利益给你,你是聪明人既然知道我是谁,就知道我想得到什么。” “借助我的力量帮你登上黑手党最高的位置,算是你找对人了,别人没胆子插手你们克巴伦家族内部争斗,我这几年没少杀人,不在乎多杀几个,但你能给我什么?我会得到什么?”郭凌飞翘起二郎腿,仰着人畜无害的笑脸,怎么看怎么像见缝插针的奸商。 在精明老辣的家伙面前掩饰是种最拙劣的表演,会过不少猛人的郭凌飞根本不会犯这种幼稚错误,让对方顺理成章产生错觉才是伪装自己的最高境界,他何时把空头支票式的利益放在心上? “永远不要让你的对手知道你在想什么。”郭凌飞回味着教父中的经典对白,七岁时第一次看到这句话,距现在十六年了,他向对白中的境界摸索了十六年,道行深的吓人。 皮特?克巴伦的目标是黑手党至高无上的位置,他的目标是如何让对面的男人握有权势后对他心存敬畏或是虔诚。 皮特点头淡笑,比刚才多了一丝轻松意味,只要一个人为利所动,他自信有把握玩弄这人于股掌之间,抬眼望着遮雨顶棚道:“你的麒麟会肯定要走出亚洲…我上位后将分出欧美百分之十五的地下利益,这意味着你可以在欧美开拓一片市场,为了表示我的诚信会先给你五亿美金的好处费。” “黑手党每年在欧美的毒品军火交易盈利恐怕远远不止一千亿美金,五亿是不是有点少了?”郭凌飞低下眉目漫不经心地摸出烟盒只是揉捏着,而嘴边泛起了一抹不屑笑意。 “十亿”皮特耸动肩膀不动声我道,旁边那时龙凤胎兄妹冰冷眼神凝在郭凌飞脸上,显然受不了他溢于言表的浓重不屑,这些年跟他们主子讨价还价的人全入了地狱。 “十亿?”郭凌飞摇头笑了,好似故意剌激那对亢奋兄妹,兄妹俩冷着脸跨出一步,杀气沛然,一直纹丝不动的龙一鬼魅闪身与两人对峙,弥漫在三人之间的阴霾气息逼向爆发的极限。 郭凌飞与皮特相视一笑,都无出言制止的意思,头发蓬松的肌肉猛男一声吼叫,发丝飘起,骨骼关节发出的爆响不绝于耳,扫出一腿,刚猛迅捷的一腿不繁琐花哨,但在行家眼里绝对是杀人的招数。 篷!沉闷响声剌耳,龙一用胳膊硬碰硬挡下刚猛一击,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转身,悍然靠向对方,把后背留给敌人是**裸的蔑视,而这一记贴山靠几乎接近人体速度的极限实实在在靠住了微微有些惊讶的猛男。 失去重心的魁梧身躯与看台的钢架栏杆来了个亲密接触,能承受巨大压力的栏杆立时扭曲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钢架栏杆兀自颤动不坏,嗡嗡响声回荡不绝,声势极其骇人。 西西里岛的屠人恶魔又是一声吼叫,笔挺黑西装爆裂成褴褛布条,飘落一地,硬生生稳住身子,抹去嘴角一丝血迹,又站在了龙一面前,他妹妹要出手却被主子的眼神制止,互相试探不需要以命相搏。 郭凌飞瞥了眼龙一,点头轻笑,龙一明白少主的意思,恭敬退在一边,皮特克巴伦的手下并非草包,龙一这记贴山靠威力如何,郭凌飞再清楚不过,靠断碗口粗细的杨树不成问题。 “十五亿是我承受的底线,如果你觉得满意三天内我把钱打到你的银行账户上。”皮特多看眼龙一几眼,人才谁都喜欢。 “不怕我拿了钱不办事儿?”郭凌飞玩味笑着,拔出一支烟,叼在嘴边,龙一迅速摸出打火机弯下腰为少主点燃,动作一丝不苟。 皮特轻笑几声,显露了不可一世的本性,眯眼凝视郭凌飞,自信满满道:“我从不怕黑吃黑,世界上有哪个帮会黑过黑手党。”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郭凌飞吐出口烟雾,克巴伦家族第二继承人等到满意答复后带着手下离开看台。 郭凌飞望着远去的身影,泛起冷笑,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个帮会黑过黑手党。 第三百六十九章 这也叫装逼?(上) 扔出十五亿美金表示自己的诚意,皮特克巴伦有背水一战的意思,郭凌飞倒不担心他用一句空话骗人,诱惑别人入圈套最起码先抛出点甜头,天花乱坠的言语哪能比得上真金白银的实在,大骗子大阴谋家多是以小利套得大利。 “龙一你觉得那对男女的实力如何?”郭凌飞起身爬在扭曲的栏杆上抽着烟,悠哉散漫,看似一句无心之言,实则另有用意,时时陪在主子身边的下人不会没点真本事。 “单打独斗他们不是我的对手,两人联手我自信能接的下来。”龙一这样说可不是自大,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自谦,跟着少主有些年数了,一贯作风是说实在话做实在事儿。 郭凌飞笑着点头,至于那对龙凤胎兄妹实力如何,当然瞒不过他的火眼金晴,眺望着空荡荡的体育场,道:“作为世界最强大的黑势力黑手党有它的过人之处,不过绝大部分实力掌握在第一继承人的手里,皮特这个第二继承人手上可用的棋子少的可怜,帮助他上位不是件轻松的事儿。” 龙一默默听着不作声,郭凌飞弹掉烟头,转过身面对忠心耿耿的龙一,皱着鼻头古怪一笑,意味深长道:“咱们z国有句古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投资场上风险越大的买卖收益越高,有人不怕黑吃黑…我更不怕冒风险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龙一明白这话的意思,轻轻点头,坚毅冷眸中涌起浓重阴霾,杀机盎然,郭凌飞掏出手机给皇甫朝歌发了条短信,说晚上在黄龙广场的大排档请客吃饭。 一行人离开了黄龙体育场。 晚上八点,郭凌飞带着许静与皇甫朝歌在约定地点相遇,当然少不了王青青,入夜后的黄龙大排档逐渐火爆,同时容纳三千人就餐,哪能不红火热闹,四人选了一家露天大排档,围着一张桌子坐下,郭凌飞把菜谱递给许静,在杭州吃什么听她的没错。 许静点了几样杭州风味的小炒,要了几瓶啤酒,两杯现榨的橙汁,郭凌飞扔给皇甫朝歌一根烟,皇甫朝歌朝他女人撇撇嘴,又扔了回来,郭凌飞摇头一笑“好男人呀好男人。” “青青说吸烟有害健康不戒不行啊。”皇甫朝歌抿了口茶水笑意盎然,显得轻松自在,当年威风八面的南方太子甘当“妻管严,”其中的执着令无数男人汗颜呀,郭凌飞自觉甘拜下风。 “许静姐,我很喜欢听你的歌看你的电视剧,为什么这一年多没露面,我这个粉丝差点急死。”王青青清浅笑道,成为一名出色艺人是她的梦想,上大学以来就一直朝这个目标努力。 皇甫朝歌怜惜地看了自己女人一眼,他有实力让她平步青云,可这个对他温柔如水的女孩始终靠自己努力去接近目标,他心疼啊!郭凌飞望着两人,有帮忙的心思,但清楚他们不会接受。 许静深情款款瞥了眼旁边笑意从容的男人,双手捧着茶杯,幽幽道:“还不是为了一个没良心的家伙,总是扔下我不管,苦苦等了他好几年,女人最好的青春时光就这么浪费了。” “呵呵呵!” 四人全笑了,服务员上菜,郭凌飞开了啤酒,在露天大排档吃饭很有气氛,很实在,这才是最真实的生活,高高在上的人也需要实实在在的活着,两个叱咤风云的男人握着瓶子碰了一下,仰头灌进几口酒。 “凌飞那个姓苏的女人是你的人没错吧?”皇甫朝歌夹起一片莴笋放进嘴里,很玩味地瞟郭凌飞一眼,虽然退出江湖,有些事儿仍然心知肚明,他是个孝心很重的孩子不忍心看着父母打拼出来的基业毁于一旦。 “又一个女人什么女人啊?”许静佯怒撅嘴瞧郭凌飞,撒娇的意味浓了些。 郭凌飞笑了,徐徐道:“一个很可怕很有手段很有天赋的女人,定力不够深的男人遇上她肯定要倒霉,不过我对这种女人不感兴趣,只把她当成瓦解五大新兴家族联盟的工具。” “蔡家父子俩,蓝家大公子,在她的玩弄下全晕头转向了,她现在握有蔡氏财团百分之三十的干股,蓝家那草包为了以示真心,暗中把名下百分之三十五的蓝氏集团股权转让给了那女人,不简单啊不简单口”皇甫朝歌淡笑着流露出哀其不争的意味。 “色字头上一把刀他们活该要倒霉。”郭凌飞晃着手中啤酒瓶,幸灾乐祸地笑着,喝了口啤酒继续道:“朝歌你已退出江湖我自然不会再对你父亲下手,五大家族结成的联盟瓦解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皇甫朝歌微微领首,难免生出点感激,又与郭凌飞碰了瓶子,这回两个男人仰头灌下了整瓶啤酒,许静和王青青看的直摇头,可心里都不否认自己男人这般喝酒贼帅贼有男人魅力。 一阵吵闹声伴随着盘碗碎裂声惊动了露天大排档里的食客,距郭凌飞所在位置不远处,两伙人气势汹汹对峙,为首两个气焰嚣张的家伙较劲互骂,醉酒闹事最狗血的一幕常出现在大排档里。 大排档比酒吧更鱼龙混杂,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儿,郭凌飞看着十几个人互相推操,泛起一丝不屑笑意,道:“烟伤身酒害人,把持不住自己少喝酒的好,省的惹是生非口” “妈了个逼的知道老子是谁吗?杭城道上几个有头脸的人物见了老子得笑脸相对,你他妈敢跟老子较劲儿,今天扁死你个王八蛋。” 听着脏话连篇的叫骂声,许静和王青青直皱眉头,郭凌飞和皇甫朝歌似笑非笑,索性放下筷子看起了热闹,两伙人已扭打在一起,桌子翻到,椅子乱飞,近处的人失声惊呼,一派天下大乱的景象。 第三百七十章 这也叫装逼?(下) 酒是穿肠毒葯,色是舌骨钢刀,财是下山猛虎,气是惹祸根苗,酒色财气牵连着因果报应,喝点酒就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把一把多的是,有背影没背景的小角色受了酒精剌激都觉着自己是个惊天动地的人物,何况有点背景的货色。 先前对峙的两个男人抡酒瓶子砸人干净利落,显然平日里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为首那一高一矮两人厮打着,血水顺着脸颊淌下,狰狞可怖,倒显露点真爷们的剽悍作风,二十多人的混战吸引了无数人,那家大排档桌子翻倒一片,几名治安管理员跑过来瞧着这些酒后玩命的家伙驻足不前。 “快阻止他们啊!”大排档的老板哭丧着脸喊道,看着家当被砸烂没付钱的客人混进围观人群,那个心疼呀,这一晚上亏大了,几个治安员摇头苦笑,爱莫能助,什么人他们惹得起,什么人他们惹不起,拿捏的很准,有点道行?郭凌飞吃了口菜,绕有兴趣看着一群人,这种头破血流的场面太小儿科,他和皇甫朝歌从中体会不到剌激,只觉得好笑,一群老爷们女人发泼式的干架令他俩忍俊不禁。 “换做以前这类草包打扰了我和青青的雅兴我会毫不留情废掉他们再扔进西湖,现在没那兴致了,人没老,心老了,懒得计较杂七杂八的琐碎事儿。”皇甫朝歌灌了口青岛啤酒,放下瓶子随意擦抹嘴角,一连串的细微动作带出昔日的豪迈,好似回味着自己当年如何飞扬跋扈。 青青朝着她男人努努嘴,轻声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哦朝歌不许再说你以前的丰功伟绩了,你知不知道那次在苏堤看你抹脖子我差点吓死,我不求你飞扬跋扈,只求你平平安安。” “青青说得对。”许静很赞同地附和道,郭凌飞看着对老婆乖乖点头的皇甫朝歌,玩味笑着,其实他已被面前两个女人所感动,回忆着昨天晚上逛吴山夜市时许静扑进他怀里哭成泪人的样子。 “这世道装逼的人越来越多,说人家草包,以为自己是浙江老大唐德啊,”邻桌传出很剌耳的说话声,郭凌飞漫不经心瞥了过去,是五个吊儿郎当的青年,本来没见过啥大世面非要摆出牛逼哄哄的嘴脸,令人生厌。 皇甫朝歌辉煌过荣耀过说那么一句话是装逼?这也叫装逼? 郭凌飞实在有点纳闷儿这些小废柴们怎么理解装逼的含义,真不知道是谁在装逼,装逼一词的泛滥多半有他们一份儿功劳,不动声色扫了五人一眼,再看皇甫朝歌,一脸坦然。 做枭雄有只手遮天的威势,当老师有为人师表的内涵,质的蜕变,郭凌飞感慨之余又打开两瓶啤酒,就在这时有人呼喊,一个啤酒瓶莫名其妙飞向郭凌飞,旁边的人以为又一人要被无辜殃及。 众人的惊呼声未落,酒瓶子已被郭凌飞用两根手指捏住,放在了餐桌下,旁边几桌的人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接住酒瓶,那五个吊儿郎当的青年不由得傻眼,厮打在一起的二十多人逐渐分开,几乎全部挂彩。 “有时候垃圾不清理不行。”郭凌飞故作无奈地笑着,摸出手机,拨了唐德的号,干架双方的“援兵”第一时间赶到,一边是五辆金杯面包车,来了五十多个手持钢管的汉子,另一边是两辆卡车,跳下几十个拎着木棒砍刀的猛男。 双方在人数上势均力敌,百余人挥舞着棍棒砍刀对峙,光膀子露出纹身的猛人不在少数,黄龙广场这一片大排档乌烟瘴气,人们再无心吃饭喝酒,远远避开瞧热闹,附近十几家露天大排档只剩郭凌飞选的这家还剩几桌客人。 “算是有了点看头。”皇甫朝歌轻笑着。 郭凌飞点头,百人火拼确实比先前热闹了,刚才女人发泼式的扭打比擂台上的花拳绣腿还乏味,双方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刻警笛声传来,不少人唉声叹气,一场好戏貌似要曲终人散了。 哪曾想附近派出所只来了两辆警车,七八个警察,这点人手怎么能震慑场面,小混混兴许会屁滚尿流吓得跑路,但对峙双方绝非寻常小混混可比,是杭州地头儿上有点道行的大混混,根本没人尿几个片警。 “当警察也挺难的。”郭凌飞望着七八个可怜兮兮的警察,肆意发笑,这年头是和谐社会,袭警事件屡屡发生,总让人觉得有多行不义必自毙的意味,若说人家多行不义必自毙,那自己又如何? 许静见自己男人泛起一抹苦笑,不禁问道:郭凌飞想什么呢?” “想我最终怎么离开这个世界。”郭凌飞正色道,许静可不乐意了,她最怕这男人说晦气话,粉拳捶了一下心爱男人的胸脯,扭头看向一边,旁边一本正经的家伙绽露温柔笑意,揽住了她腰肢。 “以后不许你胡说。”许静回过头展露小女孩那蛮横脸孔,媚劲儿十足愈发撩拨男人犯罪的欲念,郭凌飞心头一动,不顾含笑不语的皇甫朝歌两口子,低头就是一吻,霸道却又极尽温柔。 “谁他妈扰了少主的兴致我唐德要他全家不得好死。”嚣张刺耳的声音震慑全场,剑拔弩张的两伙人闻听“唐德”这名号齐刷刷扭头向一人行注目礼,然后乖乖让开一片空地。 唐德人到中年,着装紧跟潮流,时尚的休闲西装穿出了很稳重的味道,阴沉着脸一步一步缓慢前行,后边跟着二十个黑西装猛男,神情冷厉杀气腾腾,在他们逼视下,百十多个乌烟瘴气的大混混战战兢兢。 两个头破血流的男人想凑上去说话又没胆子,唐德根本不看他们,大步走到郭凌飞身边,恭敬道:“少主怎么收拾他们?” 郭凌飞淡然笑道:“一群小虾米不值得计较。” 唐德点头后直起腰,阴冷眼神扫过百十多拎着棍棒砍刀的汉子,喝斥道:“发什么呆,三十秒后谁还杵在这里我就把他全家扔进西湖喂王八!” 第三百七十一章 一个不留(上)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话在无可撼动的权势面前就是扯淡,百十来号人有不怕死的,也有不要命的,别说三十秒,十几秒内一群张牙舞爪的狠人走了个干干净净,留下满地血迹。 蹦跶出去对着浙江黑道一哥唐德装逼只能很没价值地被扔进西湖,这一年多来杭城黑道上大大小小的牛鬼蛇神都清楚了唐老大的为人,说杀你全家绝不留个植物人,有通天的背景,有撼不动的实力,有一帮如狼似虎的凶神恶煞,面对这样的人再视死加归又有个鸟用。 “平时多整治一下这些傻x,别有事儿没事儿就拉百十来号人搞街头火拼,省的落人话柄,说你唐德镇不住他们。”郭凌飞淡淡说了一句,不冷不热,唐德弯下腰,一脸愧色。 浙江是沿海发达省份,稳定和谐是主旋律,黑道上常出乱子,上边难免会有人唠叨,虽然郭凌飞不畏惧某些上位者喷口水,但听多了难免心烦,他轻轻摆手,唐德躬着腰身倒退两步,转身离去,举止间显露无比虔诚的敬畏。 大排档里静悄悄,过了好一阵子才有了低微说话声,那几个骂皇甫朝歌装逼的青年叫过服务员,鬼鬼祟祟结账,要开溜,郭凌飞夹了口菜,扭头看过去,几个先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马上点头哈腰,陪着笑脸,挪动脚步离去,由于太过紧张还碰翻了两张桌子。 “涉世未深的孩子啊,多被雷劈几次就知道什么是装逼什么是牛逼了。”郭凌飞撇起嘴角,似笑非笑,不分青红皂白先给别人扣个装逼的帽子,何尝不是装逼,没被雷劈死算是幸运。 “喝酒!喝酒!”皇甫朝歌端起酒瓶,只要那些牛鬼蛇神不在他面前装逼过头,他懒得计较,郭凌飞更没兴趣搭理,两人瓶口对瓶口,又干下一瓶啤酒,几个小菜凉了,许静又点了几个菜。 四人一直喝酒聊天到晚上十一点,郭凌飞埋单结账,二百出头,一顿便宜的晚饭吃的很尽兴,皇甫朝歌带着青青打车离开,黄龙大排档距西湖畔不远,许静郭凌飞陪她步走回去。 自己女人这点要求,郭凌飞怎能拒绝,买了两瓶最大众型的饮料,可口可乐,两人依偎着离开黄龙广场,夜幕笼罩灯光朦胧,许静一手晃郭凌飞的胳膊,一手晃着可乐瓶,像初恋小女生那般雀跃欣喜。 这妞特意找了一条比较熟的僻静小路,夜深人静浪漫情调浓郁,郭凌飞喝光一瓶可乐,扔起瓶子当足球一样踢出,塑料瓶飞出几十米滚进小路的黑角,模糊一片的暗角竟发出女子轻呼声。 许静错愕,紧紧贴着她男人,郭凌飞皱眉,仔细瞧向暗角,忽然失声笑了起来,一对儿光腚打野战的男女蜷缩在角落里,真不知是囊中羞涩到没钱开房,还是纯粹的为了寻求剌激。 许静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那个不好意思呀,慌忙低下头,拽着郭凌飞快走几步,比自己打野战还别扭,小声嘟囔着:“现在的男女真是不可思议怎么能在这种地方真是羞死了。” “静静要不要体验一下?感觉应该很不错哦。”郭凌飞轻咬着许静耳垂,不老实的手攀上许静挺翘的胸脯,许静仿佛是入了狼口的小绵羊很无力地挣扎,其实也没用多大劲儿。 许静先是摇头,接着是令人遐想的沉默,随后闭上双眼,瘫软在郭凌飞怀里,气若游丝轻声呢喃:“凌飞想要了在哪里都可以我没什么的。” 郭凌飞摇头笑了,这厮绝非纯情腼腆的小处男,但还不至于为了追求剌激打野战,不分场合纯粹的发泄生理**是对女人的亵渎,不容许别人亵渎自己女人,自己又怎么合得亵渎。 “你男人虽不是坐怀不乱的现代版柳下惠,但真不好那一口。”郭凌飞拉着许静继续顺着僻静小路往前走,没察觉到她眼眸中闪过的一抹淡淡失落,女人的心思海底的针啊。 “凌飞,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个明星,成为别人的偶像,梦想成真了却有些厌倦娱乐圈的生活,越来越想想离开了口”许静轻叹一声,微有伤感,打拼了五六年正到了如日中天的阶段,再坚持就更进一步,轻言放弃为了什么? 郭凌飞皱皱眉头,温柔道:“既然喜欢就不要轻言放弃,真要是厌倦了那个表面光鲜的***退出来也没什么,反正有你男人养活你,不过我的静静为什么突然想放弃了。” “我想一心一意做你背后的女人,你不在身边时可以专心致志的想你,在的时候我能时时刻刻陪着你,不用为别的事儿分心,再说”许静沉吟,抬眉目凝望郭凌飞郭凌飞从她这双朦胧美眸中察觉出一丝遗憾,她笑着掩饰那点遗憾,继续说:“再说我不是凌飞唯一的女人娱乐圈里那些人肯定要说三道四,我最烦流言蜚语,也怕影响郭凌飞的形象。” 郭凌飞停步,揽住许静,认真道:“你男人保证没人敢对你说三道四,宝贝你是我的逆鳞,谁触碰了谁就得死” “不准动不动就说死。”许静拖郭凌飞棱角分明的嘴唇,略微蛮横的语调中含着无尽的幽怨爱恋。 郭凌飞答应许静不再说那个不吉利的字儿,笑着蹲下身子,示意许静骑在肩膀上,等她坐稳,他双手按着牛仔裤勾勒下弹性惊人的圆润大腿,慢慢站起来,道:“你男人一定陪着你慢慢变老,不知道八十岁时有没有力气像现在这样架着你。” “我不管你八十岁时一定要这么架着我绕西湖走一圈口”许静撒娇,说到最后不由自主哽咽,强忍着不让打转的泪水落下,即郭凌飞八十岁时还有力气架着她,她也舍不得再压着他。 第三百七十二章 一个不留(下) “在这夜深深时,在这路静静时,是谁的手指,是谁的悲思,和着这深夜荒街,扣动我心弦口挑动着紧促的弦索,乱弹着宫商角微,心会慢慢老去,爱人的容颜永不褪色。” 僻静小路上,郭凌飞嘴里哼哼着,似歌非歌,似吟非吟,幽深眸子里淌动着本不属于他这类铁血男人应有的绵绵柔情,打拼了这么多年,最大的收获是几个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痴情女人。 逐鹿黑道江湖,攀爬权势巅峰,一次又一次不计生死超越自我,就为了让父母欣慰吗?当然不是,他要打一片大大的天下,将极致尊崇的荣耀赋予他身边痴情无比的女人们。 起码要让那些对他女人有所非议的人不得不承认,她们没有爱错人,不是盲目为了副好皮囊花痴,不是屈服在金钱权势下的花瓶,是因为她们的存在,他才握有一片天下。 许静一手搂郭凌飞脖颈,一手擦抹着滑落眼角的泪水,无声哽咽,没出声是怕扰了他的思绪,破坏了这份浪漫情怀,有种爱叫刻骨铭心,与他每一次相逢都是同样的刻骨铭心。 无法否认郭凌飞才情出众,沧桑岁月不但磨砺出他变态的身手,使他还渐成熟,也磨砺出常人难以企及的才情,偶尔有感而发,无不真情洋溢,剌激他女人潸然泪下容易的很,实际上这与他儿时开始博览群书密不可分。 厚积方能薄发,用不着学作协那些老头子们咬着笔杆子整出为人称道的经典名句,只需寥寥数语让他女人永远铭记心底就可以,一条小路上,只回荡着两个人欢声笑语。 郭凌飞累不累?要是累了就把我放下来吧。”许静柔声道,明知道身下的男人啥体质,仍然要胡乱担心,郭凌飞笑着摇头,忽然眸子里闪现出冷芒,他听到了极其轻微的响动,是刀锋与刀鞘的摩擦声。 “静静,记住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要躲在你男人背后。”郭凌飞轻声道,脸上的温柔汛速消失,现在的模样正儿八经是铁血男人的本色。清冷月光下,数十点寒星从四面八方激射而来。 许静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已被抛向空中,郭凌飞手中多了龙鳞匕首,饮血无数的杀人凶器,几十点寒星破空飞近,郭凌飞泛起狰狞冷笑,催动匕首,一道道森冷寒芒交织成密不透风的光幕。 叮叮当当! 金属与金属的撞击声回荡在僻静小路上,清脆悦耳,却惊心动魄,被龙鳞崩飞的暗器四处激射,摩擦出点点火星,几十点寒星寂灭,许静正好落回郭凌飞怀中,他跃进一个死角,将许静掩在身后。 小路两边的建筑物发出阵阵轻微响动,几十条黑影从不同方位飘落,这些人全身包裹在黑衣中,仅露出小半张脸,锋利长刀冷气森森,忍者,一个貌似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群体。 “看来是报仇的,很好,我没去找你们你们自己倒送上门了,想死我成全你们。”郭凌飞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些突然杀出来的家伙是何方圣神,日国两大忍者流派之一,甲贺派的忍者。 一名忍者挥手,五十多个忍者二话不说直接冲上来,郭凌飞撕裂黑衬衫,竟然不顾蜂拥而至的忍者们,转过身用撕下的布条为许静蒙上双眼,温柔道:“静静捂上耳朵,默默数数数到一百再取下布条,听话。” 当先五名忍者长高举过头顶的长刀奋力劈下,动作整齐一致,郭凌飞依旧背对着他们,为他女人系着蒙眼的黑布条,神情专注,一丝不苟,五双嗜血眼眸涌现无比兴奋,用肩背抵挡刀锋,想不死都难啊! “送你们下地狱。”五道凌厉刀光劈下的瞬间飘起冷漠话音,一条青色冷芒办出异常饱满的弧线,为朦胧夜色增添了几分妖冶冷色,一闪即逝的璀璨光华完全掩盖了刀锋的犀利。 叱!不拖泥带水的声音,似金属被削断,又似肌肤被利器划开,这个声音仅在众人耳中停留不到一秒,极其短暂,却似剌中了所有忍者最脆弱那根心弦,几十人同时止步,五名举着长刀的忍者呆立不动。 郭凌飞已转过身,五柄长刀上半截掉落在地面上,一阵叮当乱响,五名忍者仰面后倒,粘稠血液从他们喉咙处喷射而出,剌鼻的血腥味弥漫,请冷月光将血淋淋一幕渲染的更加凄惨,触目惊心。 “八嘎!” 驻足不前的忍者再次冲上,郭凌飞双脚纹丝不动,身子也不闪不避,因为身后是一个需要他保护的女人,现在他是她唯一的依靠,龙鳞发出的冷芒如灵蛇旋飞,重重刀光掩不住它的华丽夺目。 许静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她咬着嘴唇,双手使劲儿塞住耳朵,压制着取下布条的冲动,默默数数,以前无法入睡转辗反侧牵挂身前男人总会这么做,可从未体会过此时此刻这种煎熬。 忍者一个接一个倒在郭凌飞脚下,死法不外乎两种,喉咙被害破或者心脏被戳穿,没一个有机会发出凄惨叫声,最多低微哼几声便归于寂静。许静数到六十九的时候,听到饱含惊恐话音:“我们甲贺派绝不放过你。” 接着她听到最熟悉的声音:“我同样绝不放过甲贺派任何人,发誓斩草除根,一个不留,为我死去的女人报仇。” 数到八十,她被抱起来,两耳生风,知郭凌飞正快速奔跑,终于熬过了一百,迫不及待摘下布条,才发现离出事地点已有了很长一段距离,敏感的鼻子闻到了血腥味,下意识问:“凌飞他们全死了?” “四十六个人一个不留。”郭凌飞温柔一笑,抱着许静继续向前狂奔。 第三百七十三章 给你,全给你(上) 最偏远的乡村死个把人那也是惊天大事件,各种流言蜚语满天飞,小道消息骇人听闻,杭州是浙江的省会,人口密集的发达城市,知名的旅游胜地,僻静小路上四十六名忍者被杀足以掀起惊天波澜。 迫使政府压下这桩命案对郭凌飞来说易如翻掌,但他不想太惊世骇俗,前脚离开僻静小路,上百名黑衣汉子封锁了小路,迅速清理现场,十分钟后小路恢复平静,只残留淡淡的血腥味儿,再无法找到惨烈杀戮留下的蛛丝马迹。 杭城,山水秀丽,绿色映衬下的西子湖如绝世美人半掩珠帘遮面,欲语还羞的意境惹得游人流连忘返,外乡人在这里呆久了容易生出眷恋之情,老百姓心目中的人间天堂自有独特韵味。 郭凌飞陪着许静在西湖畔度过了悠哉无比的半月时光,其实并非真悠哉到无所事事,大把大把挥霍时间的人多半是碌碌无为的庸人,这段时间黑白两道的消息汇聚他手中,台湾那边各种计办有条不紊进行着。 日国伊贺甲贺之间的血腥倾轧正式开始,缘由便是孙菲菲的死,其实伊贺与甲贺之间的仇恨延续了数百年,美人香消玉损无疑是导火索。 郭凌飞杨言杀光甲贺,一个不留,绝不是街头小混混碰上狠人色厉内荏那般吓唬人,皮特克巴伦表示诚意的十五亿美金在十几天前打到了他账户上,这是一桩可改变世界黑道格局的交易,最终谁会是谁的玩偶? “实力决定一切”郭凌飞端着一杯红酒面对西湖,笑容浅淡,洋溢着一股子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强大自信,这牲口遭遇那么多次近乎致命性的打击,从未被磨掉骨子里的自信。 四年前z国权势格局是他心中一盘棋局,现在他把一双黑手伸向整个世界,低头抿着红酒,嘴角牵扯去贵族式的优雅弧度,自语:“皇甫朝歌说攀爬权势巅峰是条无止尽的路,我的目标又是什么?” “男人的目标应该是让自己女人幸福郭凌飞的目标当然是让我和她们幸福”许静这妞儿起床后没换衣服,穿着粉色真丝睡衣走出别墅,窈窕曲线若隐若现,娇笑着腻在郭凌飞怀里。 这女人撒娇真要命,亏得郭凌飞定力深厚,不至于欲火焚身,他轻轻晃着酒杯,许静看似撒娇的玩笑话道出了女人最大的期盼,笑道:“静静下午我要离开杭州了,很多事儿等着你男人去办。 “又不管人家了?”许静嘟嘴不高兴道,眼眸中充满无限留恋,她早料郭凌飞迟早会离开杭州,她的男人有自己要追求的目标,不可能学皇甫朝歌为女人放弃权势利益财富荣耀。 “你男人也想轻轻松松活着,但是不行因为我是郭氏家族的男人,要担负家族赋予的责任,让你们幸福还要让父母欣慰。宝贝耐心等我,这次绝不会再扔下你不管。”郭凌飞摩挲许静娇嫩面庞,愧疚无限。 许静干脆点头,笑意盎然。 …… 澳门,百年前是一个荒凉萧条的小渔村,现在已是世界最着名的博彩之都,赌业发达,郭凌飞走出机场,踏上这片陌生土地,绽露一个森冷笑意,钻进了早已等在机场外的劳斯莱斯轿车,懒得多看一眼。 一百五十辆黑色轿车组成的车队飞驰向当地最着名的赌场,葡京赌场,港澳四大家族之一何家的产业,何家暗中帮助新兴五大家族联盟,这点令郭凌飞很不满,他最痛恨背地里捅刀子的货色。 葡京赌场是澳门最气派最恢宏的建筑物,酒店赌场顶级娱乐会集于,身,名副其实的消金窑,葡京代表澳门赌博业的龙头老大,有着无可撼动的“江湖”地位,郭凌飞却对这个“龙头老大”嗤之以鼻。 庞大豪华车队很嚣张的横在葡京赌场前,七八百黑衣汉子下车,气势汹汹,震慑全场,郭凌飞从劳斯莱斯轿车中走出,斜起双眼瞧着葡京赌场的招牌,不屑意味浓重,二十年前父亲和黄爷爷横扫世界赌业,唯独放过了何家。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当年郭飞宇和黄老爷子念何家是炎黄子孙,而且为这个国家出过点力,仁慈了一回,未曾席卷澳门赌博业,不求何家感恩戴德,只希望何家老老实实偏安一隅。 郭凌飞这次来没什么仁慈想法,何家二公子侮辱殴打茜茜的事儿依旧铭记在心,虽然那厮被他踩碎裤裆里的玩意,这辈子算是彻底完蛋了,说难听点就是太监一个,可难消心头之恨。 郭凌飞仍穿着彰显冷酷本色的黑衣,斜眼瞥着赌场招牌,慢条斯理点燃一支香烟,轻轻摆手,一百多黑衣汉子当先冲进赌场,先行开路,他冷笑迈步,十二龙随在他身后,每人手里拎着一个大皮箱,看似分量不轻。 葡京赌场里达官贵人云集,安保措施一流,一群如狼似虎的汉子浩浩荡荡闯进来着实惊吓了不少人,奢华大厅中,人们惊慌失措,这么多年没听说有哪个不开眼的傻x蹦跶进葡京赌场装牛逼。 “这是葡京赌场你们”前厅经理硬着头皮站出来。 “滚开”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一个肌肉结实的黑衣汉子抬脚把挡路的人踹飞三米多远。 十几个制服笔挺的保安上去拦阻,他们虽然接受过擒拿格斗的专业培元,有单挑三五个混混的能耐,但哪能挡得住真刀真枪历练出的一群狠人,一个照面,十几个保安蜷缩在地板上不再动弹。 大批保安涌向赌场一楼大厅,郭凌飞叼着烟,径直上楼,向贵宾厅走去,血雨腥风洗礼出的浓重杀气压迫着保安们连连后退,十二龙簇拥左右,一百多麒麟会精锐随在后边。 第三百七十四章 给你,全给你(中) 一条走廊宽四米有余,笔直延伸,金黄色壁面奢华不失大气,每隔十米便吊着一盏水晶吊灯,精致昂贵,妆点整条走廊,平添了几分贵气,小灯具城里的山寨货没这华丽韵味,带着花纹的地毯覆盖地面,很难找出裸露地板砖的缝隙。 这一层是葡京赌场贵宾厅所在位置,走廊两侧共有八个贵宾厅,类似贵宾厅赌场共有二十六个,而这一层八个贵宾厅内云集了最顶级的名流显贵,此刻走廊内的氛围与昔日不同。 几十名保安如临大敌,挪着步子后退,一些站在走廊里闹聊的男女紧贴着墙壁,略微惊诧的眼神凝着一个男人,他们总感觉眼中那张泛起邪笑的俊逸脸孔透着丝丝妖异森冷的气息。 郭凌飞双手自然插进裤兜,缓慢前行,眯眼吸着特制中南海,习惯抽着烟杀人的老烟枪细微动作中包含了坎坷沧桑,再随意也比小屁孩装出来的深沉要深沉太多,旁人根本找不出刻意做作的痕迹。 葡京赌场有三十工作人员,保安不计其数,就这么点人出来迎接不速之客,未免太小看人了,郭凌飞微扬下巴吞云吐雾,嘴角那抹深沉笑意浓了些,何家人真不是一般倨傲自尊。 八号贵宾厅门口,一个堪称尤物的绝色女人倚着厅门,纤纤玉,手优雅交叉于小腹,大红剌绣旗袍裹着没一丝赘肉的身躯,妖冶脸蛋溢出媚笑,女人笑盈盈凝视并未注意到她的郭凌飞。 郭凌飞曾用“红颜祸水”来形容这女人,可以想象女人对男人的杀伤力有多大,如果雄性挂口们**裸的眼神能起到实质性的强奸作用,倚着厅门而立的女人恐怕早被蹂躏地不成样子。 “妍妍,你认识他?”温和话音中充满嫉妒,女人身边多了位青年,从头到脚都是世界顶级名牌,十足公子哥派头,女人淡然一笑,清浅如出水芙蓉,不沾染世俗尘埃,她没回答,扭身走进八号贵宾厅。 “妍妍等我”青年不放心地瞥了眼楼道里那个飞扬跋扈的陌生男人,然后丢魂儿似的快步跟进去,女人为男人花痴无葯可救,反过来男人一旦为女人着迷不也是无法自拔。 “年轻人,来葡京消遣我们欢迎,想找茬那请离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葡京自有葡京的规则,我们和气生财,但从不忍让。”宏厚话音传出,几十名保安分开,一个中年人出现在郭凌飞视线中,平头圆脸,穿着一身精干得体的中山装,手握着登喜路复古烟斗,有那么点莫测高深的味道。 “六爷!”保安们恭敬呼喊道,常来葡京赌场的本地人知道这个六爷负责赌场闲杂琐事,是重要负责人之一,也是何家的亲信,年轻那会儿是港澳黑道上有名的狠人,手底下有真功夫。 郭凌飞闻言冷笑,只漫不经心看了男人手中的烟斗,货真价实的玩意,买这么一个烟斗的钱可以购买一辆老百姓眼里中档偏下的轿车,有资本玩奢侈品,身份地位自然不低,不过仍是一条狗。 “叫你主子来见我”郭凌飞很直白道,一点不给对方面子,所谓的面子是靠实力拼来的,不是别人施合的,随手弹出的烟头击碎了一盏水晶吊灯,玻璃渣子飞溅,贴着墙壁的男女不由得惊呼出声。 谁把郭凌飞这一手当成显摆,谁就是涉世未深的傻子,这是挑衅,挑衅在港澳如日中天的何家,他大步向前,中年男人眯眼不动,后边的保安硬着头皮不动,人们屏气凝神猜不出下一刻要发生什么。 “年轻人适可而止口”中年人握着烟斗的手青筋暴起,面对步步紧逼的张狂家伙,失去了八风不动的沉稳,心里莫名慌乱,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渐缩小,八个大厅门口聚集不少伸长脖子张望的人,是郭凌飞止步,还是中年人让步? 两人在众人注视下贴近,受不了阴霾气息压抑的中年人先发出厉吼,郭凌飞冷笑,从容迈步,而这一步跨出的距离骇人听闻,速度更是超乎想象,后发先至撞飞了外丹伸出拳头的中年人。 蓬!中年人与走廊右侧墙壁来了个亲密接触,在惊人撞击力作用下又以一个惨绝人寰的姿势爬在了地毯上,口鼻溢血,不停抽动,他练了半辈子洪拳竟挡不住轻描淡写一撞,多吃十几年盐巴弥补不了天赋上的差距,“铁杵磨成针”的典故成就了不少人,也忽悠了不少人。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几个眼睁睁目睹中年人飞出去的保安完全没看清郭凌飞是怎么走过来,只觉得诡异,不可思议,他们看来趴在脚下的中年人已是高手中的高手。 “挡我路的人很少有不死的,你该庆幸了。”郭凌飞冷笑着走进八号贵宾厅,无人阻拦,受了惊吓的保安比见了主子的狗还乖,贵宾厅里是一张张围满赌客的赌桌,手上拿几个百元筹码别想进这里赌。 赌场就是一个小社会,汇聚了形形色色的人,有一掷十金纯料为了消遣的名流,有倾尽所有投机取巧的赌徒,真正以小博大一夜暴富的人稀少,如果你不是前者进了赌场不赌才是赢,郭氏家族涉及赌业二十多年,这其中的道理郭凌飞有更深体会。 不速之客走进,在场所有人不适应,但不至于惊慌失措,大呼小叫,都是有身份见过世面的人,自信自己的分量镇得住牛鬼蛇神,而这么多人里最从容淡然的是个女人,她安静坐在赌桌前,专心摆弄着手中筹码,不因有人走进而分神,一只手托着下巴,难掩半边脸颊的惊艳。 郭凌飞走到一张赌桌边,拉开一把椅子,笑眯眯着坐下,对赌桌后惊诧莫名的工作人员道:“我只赌一局赢了葡京赌场是我的,输了我带来的钱就当施合给何家了。” 十二龙将手中皮箱放在另一张赌桌上,打开皮箱,是一叠叠花花绿绿的美金,周围人看的眼花缭乱,实际上这点钱与葡京赌场的价值不成比例,郭凌飞这厮也要玩以小搏大。 第三百七十五章 给你,全给你(下) 好勇斗狠或是装逼耍酷要有经得起挥霍的本钱,不然没被雷劈死得先让板砖拍死,葡京赌场是什么地方,进去过的人都清楚,是消金窑没错,是醉生梦死的乐园也没错,可绝非是任人装逼的地方,从进门接受仪器安检开包查验,能嗅到一股江湖人所谓的血腥味儿。 回归前的澳门,本地黑帮不比香港黑帮逊色多少,甚至犹有过之,拎着ak47的猛男在街上与警察比是常有的事儿,葡京赌场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一直如日中天这不是踩了一次狗屎运的侥幸。 何家的实力本地人体会的最真切,港澳黑道上几个七八十岁的老家伙见了何家掌舵人得恭恭敬敬低下头喊一声“大哥”,黑白两道通吃,掌握着澳门赌博、银行、娱乐、航空业。 即使有点实力有点背景的牛逼人蹦跶进葡京装逼被轰杀成渣滓的概率很大,郭凌飞的出场很惊艳,有几百手下跟随,一出手就是一亿美金赌资,傻子都能看出来这牲口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纯粹来找茬。 到底有多大能耐,多大背景,人们狐疑,八号贵宾厅的负责人是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一直赔着笑脸,一群工作人员和保安不知所措傻站着,很多年没人来葡京闹事,突然出现一个,他们一时间适应不了。 “你们做不了主,那告诉你们主子让他来跟我赌,如果觉得我钱不够可以再翻十倍。龙一把那张十亿美金的支票拿出来,让他们验一验。”郭凌飞冷眼扫过几个赌场负责人,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龙一从皮箱失层摸出一张十亿美元瑞士银行支票,扔在工作人员面前。 如果那些花花绿绿的现金稍微剌激了在场的人,那么这一次彻底震撼了他们,郭凌飞成了葡京赌场有史以来出手最惊人的赌客,这厮无所谓的笑着,多这点钱不多,少这点钱不少,根本不在乎。 郭凌飞更不在乎周围这些衣着光鲜的权贵富豪把自只看成暴发户,不咄咄逼人很难见到“真神,”与何家一群小虾米纠缠哪有乐趣,听说何家老头子当年以十元港币拼搏出今天的基业,白想见识一下这位手段不俗的“赌王”。 贵宾厅的赌客围成一圈,瞧着现金支票发呆,一阵幽香飘散,被郭凌飞称为“红颜祸水”的女人摇曳身姿,款款走来,为紧张气氛增添了些许靓丽暖昧,郭凌飞嗅着香水味儿,淡淡一笑,泛起耐人寻味的深沉。 苏妍,极致完美的女人,若在千百年前,愿意为她放弃江山或是冲冠一怒的奸雄枭雄估计大有人在,蔡家父子,蓝家的蓝少宇蓝少强,都为她晕头转向,演绎着父子之争,兄弟之争,不过是为博美人一笑,想起来不可思议,却又在情理之中。 苏美人在众目睽睽下从容自若拉把椅子坐到了郭凌飞身旁,盈盈笑道:“你出手往往震撼人心,我有些佩服你了口” “妞儿你是在勾引我吗?”郭凌飞侧头邪笑道,一副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嘴脸,眼眸却清澈,没一丝杂念,对苏妍这女人总是不知不觉生出提防之心,或许是因为被李雪折腾一次,心有余悸了。 贵宾厅的气氛因郭凌飞嬉皮笑脸一句话缓和不少,男人们的视线从花花绿绿的钞票移到了大红剌绣旗袍勾勒出的完美躯体上,苏妍早习惯了雄性牲口**裸的眼神,她右手托着香腮,饶有兴趣端详近在咫尺的男人。 “哎,你这种另人兴许会被女人感动,但绝不会被女人勾引,十足的危险人物,一旦翻脸后果不堪设想,我要想做你女人肯定想着怎么把你感动的一塌糊涂,而不是靠色相勾引你。“苏妍看人够准,尤其是看人更准,浅淡笑容不温不火,但内心深处仍不免生出挫败感,女为悦己者容,她是个正常女人啊! “感动我不容易啊有时候付出生命却得不到任何回报。”郭凌飞轻叹,想起了孙菲菲,笑容中多了苦涩意味,是那种女人看了会莫名心痛的哀伤,菲菲感动了他,可得到了什么? 苏妍的跟屁虫在她柔媚话音刚落已出现,虎视眈眈盯着郭凌飞,火葯味浓烈,男人为女人着迷后智商通常要下降,只会争风吃醋,郭凌飞斜起眼瞅了蓝家大少,似笑非笑,替他感到悲哀,一个很有雄心壮志的年轻人彻底沦为女人的玩物,可惜了。 “妍妍告诉我,他是谁?”蓝少强狠狠瞪着郭凌飞,女人善妒,这方面男人未必逊色于女人,苏妍仍旧笑而不语,郭凌飞也不说话,蓝家快要完蛋,而且已经够倒霉,自然没必要再踩一个即将没落的公子哥,算是小小仁慈了一回。 蓝少强侧身插进两把椅子间的缝隙,而此时一群人走进贵宾厅,一个面容清瘦西装革履的老人走在最前面,七八十岁的老人精神头挺足,气质不凡,沧桑岁月刻在他脸上的印痕掩不住年轻时的雄姿英发。 贵宾厅的人纷纷向老人点头问好,老人淡笑着点头,目光早落在郭凌飞身上,后边跟着何家几个何家子孙,赌场负责人,以及一大帮保镖,郭凌飞挪动椅子,侧身看向何家人。 “名动华夏的公子哥果然不俗,老朽佩服不已。”老人面对郭凌飞赞叹道,言语恳切,他身后那群何家子孙和在场的人惊诧不已,正准备上前跟老头子打招呼的蓝家公子呆若木鸡。 名动华夏的公子哥! 众人品味着这层含义,蓝少强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心头狂颤了一下,失声道:“你是郭凌飞。” 全场肃然,老人走进赌场前就知道是谁来找茬,苦苦一笑,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后悔已没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希望能给何家留一条退路。 苏妍环视众人抿嘴淡笑,似乎早料到会出现这么一暮,郭凌飞扭头问她:“你手上那些东西呢?” “给你,全给你,我拿着没用,那个古灵精怪的夏羽暗中收购蓝氏蔡氏不少股权,加上我掌握的股权,蓝家蔡家算是完蛋了。”苏妍妩媚娇笑,对几个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毫无半点同情。 第三百七十六章 宝剑赠枭雄(上) 郭凌飞在少林寺修身养性一年多夏羽那变态忙里偷闲又悄悄收购了蓝氏蔡氏两大上市企业的股份,与苏妍完美配合了一次,蓝家蔡家就这样不明不白倒下去,眼睁睁看着一手打拼起来的基业做了他人嫁衣,是何感想? “内地新兴五大家族联盟很快要分崩离析,何老你准备怎么办?如果还一心想着为大孙子报仇,那没什么,我这个晚辈奉陪到底。”郭凌飞翘起二郎腿,笑眯眯仰起脸,玩味中透着嗜血冷厉。 不管怎么说何家这位老人与黄爷爷有些交情,二话不说痛下杀手有驳长辈面子,而且老人用十块钱打拼出一片天下还是值得尊敬,是一笑泯恩仇还是背水死拼,何家人自己选择了。 呆立在旁边的蓝少强懵了,不太明白苏妍话里的意思,更看不透郭凌飞,反复思量许久,放下先前趾高气扬的架子,压着心头不甘不满,问道:“凭什么说我们五家要分崩离析?” “不要问他,你应该问我。”苏妍起身,身材本就高挑,再穿着高跟鞋乍一看比一米七五的蓝少强还高了点,她优雅靠住赌桌,酥胸细腰丰臀长腿勾画出的曲线完美呈现,惹得几个雄性牲口止不住地往肚子里咽口水。 苏妍平静看着蓝家少爷,眸子里仅有那么一点带着玩味的同情,是那种让人心寒无比的同情。 “问你?”蓝少强瞪眼瞧着苏妍,苏妍双手抱胸微笑点头,痴情的蓝家少爷似乎明白了什么,称得上俊美的脸蛋还渐扭曲,双手握拳微微抖动,他玩过不少漂亮女人,第一次为女人死心塌地却得到这样的结果,气得脸色铁青,又强忍着不敢发作,差点憋屈死。 遇上漂亮娘们就晕头转向,活该失去一切,郭凌飞冷笑,不言语,依旧八风不动端坐椅子上,他只等面前老人一句话,何家屈服,便网开一面,不屈服,以摧枯拉朽之势直接压垮名震港澳的何氏家族。 “郭少我们何家只想平平稳稳做生意,对于曾经做过的事儿我这个老头子代表全家老小深感歉意。”叱咤风云的老头子终于低下高傲了一辈子的头颅,艰难选择了屈服,全场哗然。 老人的棱角早被岁月磨平,艰辛坎坷走过一辈子,深知关键时刻退一步海阔天空是多么重要,何家没那个资本与面前飞扬跋扈的青年硬碰硬,何家其他人有怨气,老头子发话了也就没人再多言。 郭凌飞满意点头道:“既然您老这么说,我网开一面,既往不咎,澳门仍然属于何家。” “有郭少的承诺我放心了口”老人布满皱纹的脸终于有了点轻松笑意,何家子孙搬过椅子,他坐下去略显疲惫地揉着脑门,险些因一个不肖子孙毁了几十年打拼出的产业,后怕不已。 而郭凌飞已起身向贵宾厅出口走去,事情顺利了结该离开了,何况他对赌场无爱,往这里扔钱还不如扔给街头乞讨要饭的老弱妇孺,积点德换个好名声。苏妍随着离去,与蓝少强擦身而过,完全忽略他的存在。 “父亲真放过他?”何家长子愤然道。 “你想让何家彻底毁掉吗?”老人不怒自威,何家子孙慌忙低头。 …… 葡京赌场鸟笼状配楼侧对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夜色降临,霓虹灯闪烁,水面上喷出的几道水柱在灯光映衬下分外炫目,郭凌飞走出赌场并未直接离开,面对几道蹿向空中几十米的水柱,欣赏弹丸之地的繁华。 “赌场大楼像个鸟笼,大门分明是个虎口,估计是风水大师的杰作,处处透着玄机,可惜圈不住一个人啊。”苏妍抱着胸笑意灿烂,望着恢宏气派的葡京赌场,颇有调侃意味,一阵海风吹过,秀发飘飞,愈发妩媚诱人。 “我是个逆天的变态,风水大师算个鸟。”郭凌飞扭过身邪笑道,仔细一看确如苏妍说所,很多地方有玄机,也不奇怪,风水堪舆学说能流传至今,并成为名牌大学建筑专业的选修课程,当然有它的道理。 苏妍抬手撩了一缕散乱飘飞的秀发卡到耳后,盯着郭凌飞一个劲看,直到郭凌飞显出莫名其妙的表情时才转移视线,她眼珠一转想问一问旁边男人怎么报答她,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老人从马路对面走来。 老人那一袭灰布长衫比街头辣妹的超短裙剌眼多了,背后背着长方形木盒,在密集车流间穿梭,走过二三十米宽的繁华街道,直逼郭凌飞而来,几名黑衣汉子上前阻拦,眼前一花,没了老人的身影,几人慌忙回头骇然失色,老人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们背后,不紧不慢逼向郭凌飞。 “好快的速度”龙一皱眉道,冰冷眼眸中溢出汹涌战意,逼视着老人,外行摸不着头脑,他这个内行可看出了门道,老人是当世少有的武学高手,十二龙排成一线挡在少主身前,几十名黑衣猛男第一时间封住老人退路,等在路边的几百麒麟会精锐发现有状况,蜂拥而至。 老人无视所有人,取下背上长方形木盒,轻轻摩挲着,仿佛这木盒是他最爱惜的珍宝,郭凌飞习惯性眯缝起双眼,苏堤上无可匹敌的剑招又浮现在脑海中,心头涌起压抑痛楚。 “今天接不下我的惊天一剑”后果是什么你应该清楚。“老人抚着剑盒平静道,气势迫人。 “生死有命!您出手吧,我接着就是。”郭凌飞傲然一笑,手中多了龙鳞已首,龙一他们退在一边,这此经历过无数次杀戮的血性男儿不由得紧张起来。 苏妍错愕,心目中永远张扬跋扈的男人面对老人竟显露视死加归的决绝,难道其貌不扬的老头子是比他更变态的怪物? 第三百七十七章 宝剑赠枭雄(下) 三十五年前,少室峰顶,轩辕龙宇与释武健激战三百回合,取终凭着惊天一剑的霸道划破释武健衣角,赢了芊招,这段鲜为人知的秘闻早湮灭在了沧桑岁月里,而郭凌飞清楚师父身手如何,亲身体验过惊天一剑的威力,多少能体味到当代两大高手对决时的惊心动魄。 老人揭开木盒,拿出横放在里边的巨阙剑,冷森森锋刃透着刺骨寒意,古朴斑娴的至尊之剑带给人无法抗拒的压抑感,老人右手握剑,空洞洞的深邃眸子凝视剑锋,不见一丝杂念,剑道亦是心道,人剑合一才能将剑招威力发挥到玄妙境界,绝世高手才有的气势震慑着所有人。 龙一不禁动容,额头渗出细汗,巨阙锋刃发散出的寒气仿佛逼进了肺腑,浑身上下不自在,陪着少主有几年了,可从未像现在这么紧张过,高手见过不少,杀过不少,高人头一回见。 老人仰脸银白须发飘飘,张嘴对和剑锋吹了一口气,是出招前的习惯,七十多年了依旧没改,淡淡斜了郭凌飞一眼,平静道:“年轻人今天我不再留情,你可要准备好了。” 十步外,郭凌飞把龙鳞匕首横在胸前,坦然点头应了一声,一年多了再次面对巨阙剑,心中仍有莫名压力,接不下这一剑的后果就是死,以前他真不怕死,甚至对死亡没有慨念,杀人多了麻木了,就是这样。 现在却有点怕,怕死在名剑巨阙的锋刃下,并非抛不下权势财富,是害舍不下那几个为他犯花痴的女人,他若是死了几个女人怎么办?是伤心欲绝一辈子或是殉情?亏欠她们太多,绝对不能丢下她们不管,再伤她们的心,今天无论如何要活着接下惊天一剑。 “轩辕前辈出招吧,今天我一定接得住您那惊天一剑”郭凌飞紧握龙鳞,双眼凝视巨阙冷森森的锋刃,显露一丝凝重,面对绝世大高手再玩世不恭或者漫不经心无疑是自找死路。 “老大看你如何接。” 老人手腕一抖,剑身溢出的冷芒颤动不休,半底布鞋踏地无声,灰色身影激射向空中,双脚凌空虚点数次,好似踩着无形阶梯升腾,跃起的高度超乎常人想象,老人手中至尊之剑直指夜空,锋芒大盛,世间一切仿佛在瞬间凝固,死寂无声。 朦胧夜幕下,一道华丽可媲美闪电的冷芒撕裂厚重黑幕,以超越人类感官极限的速度划落,这就是世间最绚丽最霸道剑招,惊天一剑,剧烈激荡涌动的气息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郭凌飞昂头纹丝不动,深邃眸子充斥着失杂一丝凝重的坚毅,一袭黑衣无风鼓荡,与剧烈激荡的气流触碰,发出一连串轻微闷响,在一个最佳时刻挥舞龙鳞匕首迎着落下的剑芒。 叮! 金属与金属碰撞出的刺耳脆响,压抑到极限的气息随着这声脆响轰然爆发,围观众人心神震颤,龙一也惊呆了,哪曾想到天底下有如此剑招。 郭凌飞咬着牙用龙鳞匕首架住了巨阙,可还是承受不住剑锋涌出的无匹劲道,双腿一软,不由自主跪倒在地面,还好是单膝跪地,不算太过狼狈,他右手虎口渗出丝丝血迹,膝盖下那块水泥方砖寸寸龟裂。 由郭凌飞的狼狈姿势可以想象到轩辕老头子一剑之威是何等霸道,轩辕龙宇就立于郭凌飞面前,剑芒敛尽的巨阙剑压着龙鳞匕首,无法再进分毫,而这位绝代高人眼神复杂,似乎难以相信郭凌飞可以接下无可匹敌的惊天一剑,沉默了很久叹息一声,收回了巨阙剑。 没有了巨阙带来的如山压力,郭凌飞倍感轻松,惨然一笑,缓缓站起,握着龙鳞的手轻颤不止,过度宣泄力量导致体力透支便是这样,不管怎么狼狈算是勉强接下了惊天一剑,多少感到点欣慰。 “释武健有个好徒弟啊,罢了罢了”轩辕龙宇摇头苦笑,性情刚烈的老怪物心中感慨不已,转身走到紧临水边的木椅旁,老古董似的的木盒摆在木椅上,老人手指轻轻抚摸剑身。 “真没想到你这样的男人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刚才被吓呆了,不然一定给你来个特写留作纪念。”苏妍倒底非寻常女人可比,回过神后不忘凑上来笑着调侃衣衫凌乱的郭凌飞。 “只要还活着,狼狈点无所谓。”郭凌飞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用纸巾擦抹右手虎口渗出的丝丝血迹,接下轩辕老头子一剑,也了却一桩心事,不然天天被一位绝代高人惦记,心里不踏实。 苏妍诧异道:“你可不像是一个怕死的人。” “我真的不怕死,可我怕自己的女人伤心,所以我得努力活着。”郭凌飞平静道,他女人不在场,要不然又得被这厮感动的一塌糊涂,很自然很平常一句话令苏妍回味良久。 轩辕龙宇沉默一阵子,把巨阙放进剑盒,双手捧起古香古色的木盒,走到郭凌飞身边,豪迈笑道:“小子,巨阙剑我留着没用,朝歌那孩子铁了心要过平凡人的生活,也用不上这柄剑,正好送给你,古人说宝剑赠英雄,你和朝歌那孩子一样,不是当英雄的料,算是宝剑赠枭雄了。” 轩辕老头子赠剑完全出乎郭凌飞的意料,他为难道:“轩辕前辈” “小子,你要是拒绝接受巨阙剑,就是看不起我轩辕龙宇。”轩辕龙宇打断郭凌飞的话,硬是把木盒塞给他。 “您老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巨阙剑我是要定了。”郭凌飞看得出轩辕老头子是真心实意赠剑,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 “我也该学你师父找片风水宝地,了却残生了。”轩辕龙宇豪爽笑着,翩然离去,郭凌飞望着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老头子无疑是性情中人,打开盒子,低头望着盒内至尊之剑,喃喃道:“正好用这剑为菲菲报仇。” 第三百七十八章 蛛丝马迹(上) 秋意渐浓的十月,江湖平静,商界暗流涌动。 蔡家,蓝家,十几年内崛起于商界的新兴家族在夏羽和苏妍完美绞杀下灰飞烟灭,皇甫青云明哲保身,退出纷争,新兴五大家族里联盟剩下两个温商家族远离是非,世态炎凉就是这样。 人常说天下最毒妇人心,这话流传十百年,有时候真不错,一针见血,苏妍施展手段的“毒辣”比郭凌飞手下那些嗜血猛男的杀人手段还毒,通过手中掌握的股权控制了蔡氏蓝氏辛苦打拼起来的上市集团,又以各种手段把两个家族仅剩一点股权一层一层过来。 打蛇打七寸,不留后患,一旦下手就彻底绝了敌人东山再起的念头,媚到骨子里的苏妍一颦一笑能撩拨男人发狂,雷厉风行的手段倒使不少发过狂的商界风云人物心底生寒。 蔡氏蓝氏被收购,五大新兴家族联盟轰然倒塌,引起商界不小震动,众说纷纭,媒体报纸连篇报道,而仅过五天两大集团开始整合,正式更名为飞凤集团,名不见经传的苏妍一夜之间摇身变为掌握三百亿资产的飞凤集团掌门人,是财经界继慕小冉之后又一女强人。 麒麟会白道资产顶上了“风云集团”的帽子,南飞凤北风云,不知底细的人猜测不休,国内商界暗流涌动之后总部设在香港的“羽基金”如一颗耀眼新星冉冉升起于金融界,风头直追当年震颤世界的“量子基金”。 飞凤集团、风云集团、羽基金无疑是金秋十月商界名流茶前饭后必不可少的谈资,不过很少有人把它们联想到一块,更不会想到这背后隐藏着一个人,名动华夏的铁血男人。 香港芊山豪宅区依山面海,山腰绿荫丛中一座庄园式豪宅,郭凌飞穿了条休闲味十足的大裤衩,躺在一张躺椅上,后边是三层高的豪宅,法式别墅奢华大气,前边是椭圆形泳池,轻风一吹蓝色水纹涌动。 别墅和泳池建在三米多高的基台上,居高临下可眺望远处海面,基台下是精致花园,几名园丁正修剪花枝,还有几名西装墨镜猛男来回走动,郭凌飞手中拿着羽基金的投资报告,仔细看着,后边两男一女默不作声。 “你小子比我还会沁心跳,羽基金这根杠杆用好了可撬动亚洲金融界,当年索罗斯凭着量子基剑高出东南亚金融危机,席卷亚洲戳取无数财富,现在你同样有这个实力了,看这份计划最近就要玩大手笔了吧?” 郭凌飞比任何人了解夏羽,次次剑走偏锋,羽基金可以使夏羽把魔爪伸向全世界,靠融资吸纳无数资金,为他源源不断提供撬动金融世界的能量,这难道不是一个金融帝国的雏形吗? “我准备调动部分资金狙击日元。”夏羽话音有些生硬,有些紧张,郭凌飞听着不对劲儿,笑着回头看夏羽,发现这厮杵在苏妍身边,一脸的不自在,刻意保持一段距离,苏妍这妞儿偏偏逗弄他,乌溜溜的眸子扫来扫去,嘴角挂着一丝媚笑,”调戏“纯情小处男成了她此时最大乐趣。 对于女人这方面,夏羽一直停留在纯瓣的理论方面,高中那会充其量看点刨片或者限制级的漫画,平时喝高了偶遇美女兴许有兴致品头论足一番,真要是活生生的大美人站在身边,这小子比霜打的茄子蔫儿多了,二十三岁了没女朋友,双手还保持纯洁,当之无愧的绝世好男人。 苏妍见郭凌飞看过来,嘴角勾起一抹撩拨全天下牲口的诱人弧度,夏奈尔秋季经典套裙风格妩媚,穿在她身上愈发妩媚,笑意嫣然,如画卷中走出的丽人,美艳不可方物。 郭凌飞与苏妍目光相碰,心弦莫名跳动,轻轻一笑看向夏羽,暗道了声“好厉害的眼神,勾魂夺魄啊!”自己身边几个女人都是万里挑一的绝色,算是久经美色考验,有时仍招架不住。 苏妍见只手遮天的男人躲避她的目光,笑意愈发才灿烂,意味深长地瞟了郭凌飞一眼,鸟溜溜的桃花眸子溢出参杂着玩味的情愫,这些年窝在复旦大学,不显山不露水,是图个低调清闲吗? 绝不是,自己有天赋有才华有美貌,有太多平凡女人没有的优势,哪能窝在大学里教书,低调度过一生,等一个值得付出的男人好难,现在终于有了,耐着性子慢慢地来,慢慢帮他,不急不急。 “风云集团飞凤集团羽基金,任你们两个随便折腾,我向来喜欢做甩手掌柜,相信你们不会搞砸了。”郭凌飞没注意苏妍那异样眼神,眺望着平静海面,夏羽苏妍的能力毋庸置疑,作为一个上位者不必事事操心… 夏羽嘿嘿笑着点头,正因为郭凌飞从不干涉,他做事儿没有顾忌,大开大合才有今天的辉煌成就。 苏妍肆意欣赏着郭凌飞半边脸颊,流露一丝妩媚,一丝俏皮,玩味道:“帮你也是在帮我,为了你也是为了我,小女子是死心塌地跟着你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穿好的。” 郭凌飞微微皱眉,听了苏妍的玩笑话总觉得有点变扭,一时间又说不准哪里别扭,她有时深沉的令人无法琢磨,有时俏皮的像个小女孩,善变让你看不清道不明,点头笑道:“有你们跟着是便宜了我。” “确实便宜了你。”苏妍心双手抱肩狡黠一笑,海风吹拂夏奈尔套裙,婀婶体态妙曼无比,很有韵味。 郭凌飞不以为然点头笑着,转过来望着白色别墅,柔和面颊淅淅泛起沉重意味,触景生情,心不由得痛了一下,痛彻心扉,龙老没去世时每年夏天会来这里住一两个月,那张熟悉亲切的面孔又在脑海中闪现,三年过去了,该报的仇还没报,悲哀!惭愧! “哎明天我也该去日国了,先为菲菲屠灭了甲贺再说。”郭凌飞幽幽道,眸子里溢出冷厉慑人的寒芒,还有彻骨哀伤。 樱花,日本国花,大慨是由于地理气候等原因,十月份日本樱花仍然盛开灿烂,星光月色下漫山遍野的樱花丛包围着谷地,山谷中***点点,是一大片日式古典风格木制建筑,全部不超过三层。 甲贺派世代居住于此山谷,山谷东面一座小山的岩石上,两条身影居高临下俯视整个山谷。 第三百七十九章 蛛丝马迹(中) 杀多少人可以抹去心中伤痛,染多少血可以冲掉满腔怨恨。 岩石上,郭凌飞俯视着夜色笼罩的谷地,眸子里充斥着嗜血杀机,菲菲离开前那痛彻肺腑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有如钢针一分一分戳进心房,痛的压抑无比,甚至有要窒息的感觉。 回忆那个高中时刁蛮任性还很自私的女孩,一群小男生为她晕头转向,乐此不疲,郭凌飞嘴角牵扯痛心笑意,如果高中结寒后再没有交集,如果那日少林山门前自己不现身,如果她不是死在自己怀里,还会这么痛心吗? 不论曾经喜欢与否,不论那一切是因果报应或者是机缘巧合,她含笑离开这个世界的一瞬间,真的心痛,是纯瓣的感动吗?郭凌飞轻轻摇头,笑的苦涩,嘴角溢出血迹的美丽容颜越来越清晰,肺腑中的压抑感越来越浓重。 “菲菲你是我的女人你是我的女人。”低沉语调中有自责、有悔恨、有悲愤,名动华夏的男人发自内心最深处的恨意,孙。菲菲听了“你是我的女人”笑着闭眼那一刻,他心有多痛谁能体会到。 “哎”幽幽一声轻叹,旁边绝色妇人白衣飘飘,如古画中走出的丽人,气质出尘脱俗,好似未曾沾染半点世俗气息,她凝视凌飞,眼神柔和,像慈母看着亲生儿子一般,轻声道:“孩子记住,你是郭氏家族的儿郎,你是飞宇的儿子。” “巨阙,巨阙,今夜要用你为我女人报仇,屠灭甲贺,一个不留。”郭凌飞缓慢低头凝望手中剑,抚摸着剑身,淡淡寒意透过指尖渗入心扉,一颗伤痛的心渐渐变冷,抛掉所有杂念,只想痛痛快快杀人。 “留下无辜的孩子和女人。”日国武道第一高手伊贺幻月看着郭凌飞,甚是心疼,不禁显露一丝内疚,飞宇的儿子,何尝不是自己的儿子,但必须留下甲贺一脉,一个人想进步必须树立一个敌人或者对手,伊贺同样需要一个时时鞭笞自己的对手,才不至于没落。 伊贺甲贺仇怨延续数百年,厮杀了数百年,双方无数族人丧生,为什么没有没落,一直兴盛,就因为两族都拼了命不择手段地鞭笞对方,仇恨历来是催人向上最有效的兴奋剂。 郭凌飞轻轻点头,明白幻月阿姨的意思,这次来也没打算杀甲贺族人中的女人和孩子,这是玷污了巨阙的行径,不屑这么做,他的手腕轻颤,巨阙幻化朦胧光晕,跃下山石,黑色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 淡淡黑影在怪石散步杂草丛生的山路上飞驰,速度惊人,几乎不发出响声,普通人目睹这一幕多半要联想到鬼魉,一条白色身影也飘然而下,逼近谷地中那一片溢出灯光的建筑物。 “呜呜!”刺耳哨声打破谷地寂静,溢出灯光的房屋瞬间变得黑沉沉,再无一丝***光亮,郭凌飞冷笑着疾速飞奔,甲贺有准备更好,省的落人话柄,背负偷鸡摸狗的名声。 十几条身影从一片樱花丛中闪出,甲贺一名中忍带着十二名忍者直扑不速之客郭凌飞,十三柄长刀反射清冷月光,锋芒炫目。幻月飘然下山,手中日国第一神兵幻月刃未出鞘,她没有出手的意思,今晚杀人的主角不是她。 沙沙沙!急促脚步声整齐一致,甲贺派那名中忍距离郭凌飞十几步已双手紧握刀柄,词机出招,后边十二名忍者同样双手持刀,经过严格剖,练的忍者双手持刀劈砍可以将速度力度完全发挥,一刀下去把大活人劈成两半不成问题。 郭凌飞距一群忍者五六米时点地腾身,激射过去,手中巨阙斜指大地,虎狼猎貂扑食也没他这般凶猛,双方相向狂奔,五六米距离眨眼便过,当先跑过来的中忍来不及出招,至尊之剑巨阙带起一条弧光,力劈华山。 可怜家伙用手中钢刀去格挡巨阙,皎洁月光下一道光华劈断武士刀,从他头顶贯入,一双惊恐眼眸中残留着模糊剑影,郭凌飞嘴角泛起狰狞笑意,抽剑错步,一具完整躯体分为两片,血液飞溅。 而郭凌飞已扑向后边十二名忍者,剑锋滴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人,巨阙在手如虎添翼,十二名不惧生死的忍者吼叫着舞动长刀,却无济于事,郭凌飞反手一记霸道剑招削断三颗头颅,血雨飘洒,腥味扑鼻,用的是剑,剑招完全衍化至龙鳞匕首的招式。 犀利狠辣! 郭凌飞用龙鳞屠戮了十多人,悟出的招式自然狠厉无匹,配合巨阙剑,甲贺派谁可匹敌?此时,他是从地狱中走出的魔鬼,嘴边那抹邪异冷笑只让人觉得狰狞,再出剑,剑芒闪烁划开了两名忍者腰身,两个人立时变成四截,手臂腿脚居然蜷缩扭动,凄惨嚎叫震荡山谷,回音不绝。 腰斩是古代一种极刑,技术好的含子手行刑后还能让犯人再活一两个小时,受尽剧痛折磨,惨绝人寰,郭凌飞这一剑犹有过之,璀璨剑芒飞舞,忍者一个接一个倒下,残肢断臂散落,淡淡花香中混着浓重血腥味。 比所谓秒杀还快的剑招,吓傻了蜂拥而来的忍者,两百多黑压压的忍者倒吸着冷气,面罩掩着他们的脸,可郭凌飞从他们眼神中看出了茫然、惊诧、恐惧,深受武士道精神摧残的畜生们也会怕? 郭凌飞冷笑,手中巨阙依旧斜指地面,剑锋倘下一滴一滴血液,他步履稳健,向前逼近,几百忍者双手握刀,感受着很压抑的阴霾气息,止步不前,一秒两秒”三秒时间流逝,压抑到极限的人群终于爆发出吼叫声,吼声震天,类似人受到极度惊惧恐吓发狂的表现,“哈哈哈” 郭凌飞仰面狂笑,笑声中带着一丝悲戚,舞动着巨阙冲进黑压压一片人群,舍我其谁的霸气震慑所有人。 杀尽十万人方为雄中雄,而人群中把血腥招式升华为艺术的男人只为伊人发狂,绝妙剑招中宣泄着绵绵恨意。 第三百八十章 蛛丝马迹(下) 暗淡月光洒落谷地,一袭白衣胜雪,随风飘摆,伊贺幻月纤纤玉指捏着幻月刃,美目如一泓秋水,不起一丝微澜,平静面对血腥杀戮,每到精彩之处会情不自禁含笑点头,似在欣赏一场唯美的表演。 “这孩子胜过飞宇啊。”幻月轻笑,冰清玉洁的面庞顿时妩媚无限,她追忆二十五年前富士山顶峰一战,飞宇力敌十人,那种豪迈那种气魄有谁企及,二十五年了每次回想起来,心如鹿撞,爱上一个人也许就在他飞扬跋扈的一瞬间。 把血腥杀戮升华为艺术的享受,让旁观者赏心悦目,是从实践中历练出的大学问,杀一两个人没这能耐,老人们常说熟能生巧,杀鸡杀猪如此,杀人多了也同样生巧,可有机会生巧的人寥寥无几。 家禽畜生当然不能与活生生的人相提并论,佛家箴言众生皆平等,完全是句扯淡话,人与人永远不会平等,人与畜生禽兽就更没可比性了,起码现在郭凌飞就没把两百多忍者当人看待。 两百多忍者团团围住郭凌飞,堵了七八道严实的人墙,人影憧憧刀光霍霍,杀气腾腾,脚步声却是杂乱的很,沉重呼吸声与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交织,使忍者们越来越压抑,越来越紧张。 樱花丛前,只有刀光剑影,时光仿佛倒流十百年,回到了金戈铁马的冷兵器年代,天州日震荡,长剑横九野,剑锋所向处,累累尸骨寒,今人多敬佩赞叹古代豪雄侠客的豪迈。 郭凌飞仗剑杀人,横冲直撞,演绎着古时侠客的那冲天豪气,清冷剑光闪动,几人喉咙血水喷溅,手握着未沾染血迹的钢刀,软软瘫倒,有人倒下便有人补上,血染的地面,横七竖八的尸体,刺激着所有人,一双双充满惊骇的眼睛逐淅变得赤红,逐渐失去理智。 甲贺忍者发了狂,不计生死,极度恐惧是催人舍生忘死的兴奋剂,十几个忍者发出歇斯底里的怪叫,奋勇前冲,裹住郭凌飞的包围圈骤然缩小,十几把钢刀从四面八方劈下。 郭凌飞从容不迫,旋身而起,姿势优雅轻盈,手中巨阙划出标准圆弧,瞬间绞碎十几柄钢刀,又有人头落地,四名忍者依旧矗立的尸身喷出一腔子血水,飞起的人头落到人群中,遭受百人踩踏,发狂的人哪里顾得上是谁的头谁的胳膊,踩过去千掉杀人如麻的变态是他们唯一信念。 郭凌飞面无表情,一袭黑衣不染一滴血腥,挥剑杀向人最多那个方向,以前为了杀人而杀人,如今为了报仇而杀人,他心中只有仇恨,脑子里只有菲菲临死前的凄美笑脸,杀杀杀,心里狂喊着一个究 一剑在手如虎添翼,刺砍挑削,每一招极尽完美,极尽狠辣,日本武士刀哪挡得住神兵利器,冲上去的忍者别想着退下来,郭凌飞杀向哪里,哪里就尸体交叠,惨叫连连。 依山而建的木楼里,五名老者盘膝而坐,每人身侧放着一柄武士刀,个个神情凝重,显得忧心忡忡,他们是甲贺一派的长老,从佩刀标记可看出五名老者是货真价实的上忍,日本人的观念上忍毫无疑问是一等一的高手,在忍着这个特殊群体中有着相当尊贵的地位。 “今夜是我们甲贺派生死存亡的关头,坐以待毙是懦大的表现,这时候聚在这里讨论些没用的东西一不如出去死拼一回。”甲贺五大长老之一小次郎翻动满是戾气的死鱼眼,很不满其他四人摩嘴皮子。 “外边有二百三十五名下忍,十一名中忍,三名上忍,如果这些人挡不住那人你我出去又有什么用,白白送死罢了,我们的责任是怎么保全甲贺一族,日后怎么复仇。“长老左卫门拧着灰白眉毛,一张马脸阴沉沉,甲贺宗主魉影毙命,他威望最高,最有话语权。 小次郎冷哼一声,颇为不满,握住武士刀站起来,环视其他长老,冷笑道:“光议论有屁用啊,拿出点实际方法,总比坐以待毙强,照这么下去一有结果吗?我愿意为甲贺流尽最后一滴血你们是懦大。” “那小子杀进来这里肯定会有结果,他必死无疑,你愿意为甲贺流尽最后一滴血我们四个也愿意,但甲贺族人的血不能白流。”左卫门仰脸瞧着性情火爆的小次郎,暗骂几声莽大,若是两三百甲贺忍者挡不住那小子,加你一个无非多个怨魂,有个鸟用。 “懦大!“小次郎冷哼,转身拉开屏风式木门,大步走出去,用力甩门,木门兀自震颤,左卫门与其他三位长老对视,摇头轻叹,有勇无谋的莽大总要选着最没价值的死法。 “啊!你你是魔鬼!”凄惨嚎叫响自门外,一道鲜红血液映在木门上,四位长老大惊失色,他们听的真切这是小次郎在说话,木门缓慢打开,小次郎蜷缩门边,微微抽搐着,离死不远。 一个穿着黑衣的青年拎着柄古朴重剑迈步走进屋子,剑锋犹在滴血,一张俊脸平静的可怕,浓重杀机使人莫名压抑,郭凌飞看了四人一眼,嘴角终于牵扯起狰狞笑意,杀了二百多人,恨意不减分竞。 “停止屠杀甲贺族人我会告诉你一个秘密,是你们郭氏家族最想知道的秘密,我们死了这个秘密永远解不开。”左卫门不动声色道,他还算沉得住气,其他三位长老悄悄握住自己的武士刀,如临大敌。 “你是求我”还是要挟我?”郭凌飞冷笑,悍然挥剑,剑锋直指门边一人,迅雷不及掩耳,那位甲贺长来不及抽刀,双手紧握刀鞘架在头顶。 叱。 武士刀的刀鞘刀身断裂,巨阙毫无阻滞贯入老家伙头顶。 第三百八十一章 噩耗!噩耗!(上) 滴血的剑锋,倘着血的尸体,日式古典风格的雅致木屋内充~着血腥味,光亮木地板上,一滩血水蔓延,很血腥很凄惨的景象,屋里几人都是沾染过血腥的狠人,不至于胃里作呕。 甲贺派三个年长的老头子已经站起,人老不以筋骨为能,而老汉们的动作够麻利,有气势,怒火燃烧的眼眸齐刷刷逼视立在门口的“杀神,”他们那布满皱褶青筋暴起的右手按着刀柄,身子没挪动,为了他们心中的大局强压着火气,冲上去一拼,固然死的痛快,可有什么用? 人老成精,三个在甲贺派地位特殊的老头互相交换眼神,他们要考虑甲贺一脉的存亡,怎么熬过今晚才是最重要的问题,想寻死什么时候都可以,不急在一时半会,左卫门面沉似水,见郭凌飞拎着剑向前跨了两步,眉梢挑了挑,阴沉沉问道:“你出手杀人,看来是不想知道我掌握的秘密。” “秘密你的秘密值得我知道吗?”郭凌飞冷笑,甚是不屑,甲贺有什么秘密,与这个忍者流派除了仇恨还有什么,无半点利益上的牵扯,秘密不过是抱延时间的借口,他是纯瓣为了报仇而杀人,一个莫须有的秘密怎能打动铁石心肠。 “哈哈哈哈!”左卫门仰面大笑几声,老家伙颇有一方霸主的豪迈,高声道:“三年了你们郭氏家族查不出是谁杀了龙沧海 失败悲哀,好了,我们三个老头子自认技不如人,给我们个痛快吧。” 左卫门说完话大义凛然地挺起胸脯,支楞着脖子等死,比赴死的英雄慷慨激昂,旁边两个老头与他一个模样,等死。 龙沧海的死一直是郭凌飞解不开的心结,曾怀疑过神秘组织,三年过去了没查出任何蛛丝马迹,仅有的线索来自小七,顺藤摸瓜找到了神秘组织的分基地,那里已成为一片无人的废墟。 龙门不只有一个敌人,想杀龙老的人也不会是一两个,面前的老头子真了解龙老被杀的事儿?郭凌飞心中犹疑,神色不变,抚摸百。阙剑锋,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了屋子中央,冷漠道:“当年贪加龙老葬礼的人不少,人多嘴杂,你们甲贺派知道这事儿不足为奇。 “年轻人你无所谓,我们甲贺更无所谓,动手吧。”左卫门从容道,嘴角噙着淡淡冷笑,为龙沧海报仇是郭氏家族两代人最期望的事儿,最放不下的事儿,他拿捏的就是这点。 郭凌飞凝视左卫门,眼神更冷,强者最讨厌受制于人,想得到一样东西,要学会不择手段,他手中巨阙再次扬起,一道无情剑芒卷向左卫门旁边那人,武士刀出鞘,森冷剑光敛去。 一条右臂掉落脚下,武士刀还在手中,实力不俗的上忍左手握着刀鞘,呆望着郭凌飞,他震惊于郭凌飞出剑的速度,忽略了钻心剧痛,忘了给自己止血,天下武功未必唯快不破,可这速度已能掩盖剑招中所有缺点。 “你”左卫门大惊,一时说不出话来,郭氏家族这位继承人的行事风格出乎老头子意料,狠辣胜过了昔日甲贺之主魉影。 “说出你所知道的一切,我放过女人和孩子,否则我绝不留情,以后日国不会再有甲贺,你自己考虑,哪个轻哪个重。”郭凌飞冷笑道,动手前就答应幻月阿姨不杀女人孩子,正好用来吓一吓将死的老家伙。 “好卑鄙的z国人,你是我所见过的最卑鄙毒辣的年轻人,我很佩服,到如今这个地步有些事儿告诉你无妨,龙沧海是我们甲贺派杀的,幕后指使者是法国威廉古堡的老管家你别指望报仇。 左卫门抛开所有顾虑,一吐为快,三年前甲贺最隐秘的忍者伏击郭飞宇,暗杀龙沧海,甲贺派内部只有他和魉影知道,而且是两人一手制定刺杀计划,这是甲贺的秘密,屋子里另两位一心赴死的长老目瞪口呆。 两个发呆的甲贺派长老只知道法国威廉古堡的老管家四十年前曾在甲贺学过忍术与甲贺有渊源,算起辈分还是左卫门的师兄。 “为什么杀龙老?”郭凌飞嗓音发颤,眼眸通红,巨阙剑不停地抖,压住杀人的冲动,想起小时候龙老常把自己抱在怀里述说叱咤风云的往事,慈祥和蔼,把自己当成至亲孙儿,家族两代人同老人家有割舍不断的亲情。 郭凌飞痛恨别人对亲人爱人使用那些卑鄙手段,圆睁的双眼中泪光盈盈,要知道对方为什么杀一个不问世事很多年的老人,要一个杀尽所有仇人的理由,名剑巨阙嗡嗡作响。 左卫门对着郭凌飞阴阴发笑:今晚生性无情冷酷手段毒辣的小畜生必定不放过甲贺所有族人,他得死,必须死,哪怕用出最后的手段,同归于尽。 “用你们z国人的话说芸芸众生皆为利往,我们甲贺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人杀了你永远报不了龙沧海的仇,因为你没有机会再活着走出屋子。”左卫门说话间退后了三步,贴住屋子后墙,双脚踏地,地板裂开,瘦小身躯猛地下沉。 “想走,没门!” 郭凌飞挥剑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上去。 轰! 一声巨响震颞大地,院落中,幻月惊讨张望,不远处连在一起的七八栋房屋顷刻间被冲天火光吞没,断裂的房梁飞起十几米高,砖瓦呼啸飞射,尘土飞扬遮住了朦胧月光,灰蒙蒙一片。 一股强烈热浪扑面涌来,幻月飞身后退,用幻月刃格挡激射而来的砖瓦,歇斯底里地呼唤:“凌飞!” 坍塌的房屋火光冲天,噼里啪啦燃烧着,方圆二十米已是一片废墟焦土,日国武道第一高手幻月呆望着这片废墟,脸色苍白,泪殊滚落,喃喃道:“孩子孩子一你不能事儿你不要吓幻月阿姨。” 遭遇如此剧烈的爆炸,纵然有一身钢筋铁骨也承受不起,何况郭凌飞的血肉之躯,幻月不顾熊熊大火,发了疯似的冲向废墟,喊着:“凌飞凌飞!” 凌飞死了将是惊天噩耗。 第三百八十二章 噩耗!噩耗!(下) 红艳艳的日头破开东方地平线,隐在了朦朦胧胧的薄雾后,透过晨雾的光线柔和,远没有烈日当空那么刺眼,带给人绵绵暖意,又让神清气爽,一片焦土前,白衣胜雪的身影犹如完美的冰刻雕塑,纹丝不动,周身散发着嗜人寒意。 几十名工人清理烧成焦土的废墟,小心翼翼搜寻着,不敢有丝毫大意,昨晚剧烈的爆炸将七栋房屋夷为平地,方石混凝土构造的地基翻起,烧焦的石砖头还有余温,高温碳化的木梁冒起屡屡轻烟,呛人口鼻。 这一切记录了昨晚大爆炸时的惊心动魄,幻月凝望废墟,眼神冷到了冰点,美眸赤红杀机盎然,凌飞是郭氏家族的继承人,是龙门下一代门主,一旦出事儿,怎么向飞宇交代,怎么面对张雅。 幻月闭眼轻叹一声,心如刀绞,现在还没把凌飞出事儿的消息传出去,她要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忍着悲伤默默等待,等待奇迹出现,心中呼喊:“孩子你不能出事儿,你要活着,你爸还等着你只手遮天,你妈常跟阿姨叨念想要个孙子,你要给阿姨活着呀。 甲贺同伊贺相距几十公里,世代眦邻,两家祖先都选择位于重山险阻围绕的小盆地作为栖息地,通往外界的山间公路狭窄,大型机械开不进来,工人们戴着口罩和手套一点一点清理,费时费力。 三个小时过去了,工人们找到两条焦糊糊的断臂,一柄折断的武士刀,十几块散落的骨头,现代高科技炸葯可摧山裂地,能撕裂钢铁,夷平最坚固的建筑物,血肉之躯怎么抵挡?没人认为废墟里有幸存者。 二十名换了便装的伊贺武士散布周围警戒,再没有多余围观的人,幻月下令甲贺族人未经允许擅自走动者杀无赦,经昨夜一战甲贺死伤三百多人,要恢复元气至少需十五年,剩下些妇孺老幼,几个辈分高的族人安抚众人,要报仇就得忍。 “这里有柄剑是中国的古剑!”一名工人大喊,旁边几名工人围过去仔细一瞧,低呼几声,摘掉口罩,弯着腰呕吐不止,幻月闻声心头狂颤,两个起落跃上废墟,顺着工人手指的位置看去。 灰黑的瓦砾残壁边,两具烧焦的人体躯千粘在一起,皱已已黑乎乎,弥漫着一股皮肉烧焦的刺鼻味道,令人作呕,粘合的两具残缺躯干没有手脚头颅,估计已化为了灰烬。 “孩子这怎么可能不可能“幻月一双冰冷眼眸失去了所有神采,呆望着废墟连着倒退两步,差点被瓦砾绊倒,她看的很真切,左边那躯干上插着一柄古剑,正是至尊之剑巨阙。 青岛,黄海之滨最繁华的一座都市,若说苏州杭咐是风姿万十惹人留恋不舍的美人,那么青岛就是淡妆点缀的小家碧玉,第一眼看去没太惊艳的地方,却能让人不知不觉着迷沉醉。 海滨公路顺着海边延伸,一侧是大海,另一侧是绿树覆盖的让,包,山腰绿荫中零星散布几十栋红顶白墙的别墅,张家大宅坐落在稍微靠上的位置,可居高临下俯瞰山腰间整个豪华别墅群。 大宅门前,绿荫遮挡着一条私家柏油路,一直延伸到山下与海滨公路相接,豪宅大门外,停着一串黑色轿车,六名黑西装汉子守在大门外,神色悲愤肃然,带给人无形沉重感。 小花园里,十分钟前还在谈天说地的张家人痛哭落泪,唯独一人没哭,她呆坐在木椅上,一动不动,仿佛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目光呆滞,跟了她多年的女佣发现女主人不对劲儿”慌忙抹掉眼泪摇晃她的胳膊。 “闺女闺女“旁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人顾不上自己如何心痛,焦急喊着他女儿,嗓音沙哑无力,失去了外孙,女儿再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啊!六十多岁的人了经不起心灵上最沉痛的打击。 “我儿子没事儿我现在要看儿子去”我儿子没事儿”绝色妇人用力摇头念念叨叨,扶着身边石桌站起,深一脚浅一脚向前迈步,儿子的噩耗让这个善良美丽的母亲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 女佣哭喊着抱紧她,几个佣人乱作一团,哭哭啼啼,悲愤不已的老人一拳头砸在石桌上,哀叹:“我张军活了大半辈子一享了几十年福死就死了,没什么牵挂,为什么要作践我的孙儿” 张军发泄完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老泪纵横,张家大宅哭声阵阵,一辆奔驰轿车驶进大宅,方茜、董芳、许静三人拎着大包小包从车里出来,扫货归来,收获颇丰,给未来的公婆买了一大堆礼物,三人很“巧合”的凑到一起完全是未来婆婆的意思。 几个月前张雅随丈大回国,得知母亲生病住院,直接来了青岛,母亲倒没什么大碍,而且有一大群专家医师会诊,病情很快好转,闲暇之余想见见未来的媳妇们,一句话吩咐下去,三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进了张家的门。 张雅当年因为郭飞宇多情风流苦恼了一段时间,付出真情的男女对待感情谁不自私?不在乎爱人如何,绝对没付出真感情,她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免不了有私心,一番挣扎后选择了包容。 可见了方茜、董芳、许静,张雅高兴坏了,儿子多情那就多情吧,多几个儿媳妇又不是坏事儿,没本事的男人哪有三妻四妾的福气 三人拎着大包小包听着哭声,面面相觑,不知张家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匆忙走进花园,几个佣人哭哭啼啼扶着念念叨叨的张雅,张军老泪纵横,悲不自胜,董芳莫名其妙看着众人,她心软,平日里同事受委屈哭了她就想跟着哭,紧走几步红着眼问:“阿姨张爷爷这是怎么啦?” “我儿子不会死我儿子没事儿——“张雅失神叨念着。 方茜心头一沉:凌飞怎么了?难道凌飞出事儿了? 第三百八十三章 大悲大喜(上) “凌飞…” 一声悲呼,然后是痛彻心扉的哭声,饱含慈母对儿子无法害舍的爱,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母爱是人世间最纯真、最无私、最伟大的情感,海枯石烂的爱情与两肋插刀的兄弟情在母爱面前显得那么渺小。 当缆车从百米高空坠落的剂那,母亲把孩子高高举起,纤瘦肩背朝向大地,当山摇地动华丽的建筑轰然坍塌的瞬间,母亲搂着孩子,用柔弱身躯遮挡砖石瓦砾,这就是母爱的伟大。 张雅是郭飞宇心目中的好妻子,也是好母亲,十月怀胎,二十多年的养育,儿子是她最大的骄傲,最大的安慰,不求儿子只手遮天爬上权势巅峰俯瞰大十世界,像普通人一样,平平安安活着,幸幸福福过日子,她就很欣慰很满足了。 儿子不在了,未来的希望又在哪里,张雅伤心过度晕厥,佣人掐了人中穴,她醒过来继续哭,董芳表面坚强心里软,落泪,早跟着众人抹眼泪,许静意识到凌飞出事儿了,人们哭的一塌糊涂,她傻站着,泪眼婆娑,不知道该去问谁,不知该怎么办。 张雅哭了出来,老泪纵横的张军松了一口气,看着凄凄惨惨的女儿,一拳接一拳捶着石桌,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哭成了泪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最大的打击,要真有神话里折自己阳寿给别人续命的法门,老头子绝对二话不说,现在闭眼离开这世界,不带芊点留恋。 人死不能复生!张军用力呼出压着心口的闷气,该埋怨谁,该去恨谁,这些都没用,狗娘养的老天坏了自己的天伦之乐,留了一辈子的遗憾。 张军长吁短叹抹着眼泪,张家大宅的保镖聚在花园里低头默哀,女佣陪着张家人抹眼泪,许静搀扶未来婆婆坐在椅子上,默默垂泪,就像一枝带着春雨的梨花,到这份儿上了一切都明白了。 张雅缓过来,方茜却呆住了,小脸煞白,拎在手里的袋子掉落,陪着凌飞风风雨雨走过这么多年,凌飞在心里的分量远超过父母,几年前母亲看不起凌飞那会儿,就生出一个坚定不移的念头,无论如何这辈子要跟着凌飞。 “凌飞怎么会有事,他说要娶我当媳妇的,他答应过我的“方茜想着从前点点滴滴,她男人没少磕磕碰碰,次次化险为夷有惊无险,从七十米高空坠落照样生龙活虎,凌飞出事,不可能。 方茜用力摇头,或许是在骗自己,逃避残酷现实,可有一点毋庸置疑,她心目中的凌飞比超人玄乎,即使遇险也一定会出现奇迹,望向痛哭的人们,心尖没来由地狂颤,不禁生出了疑问,强烈冲击她对他的信心。 她抱着沉重步伐走到张雅身边,一脸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一泓秋水平静的眸子凝视早认定的婆婆,“阿姨凌飞到底怎么了?又受伤了吧”总是不懂得爱惜自己,这次我要去看看他。” 张雅抬眉目,心中又是一痛,接过女佣递来的手帕,边哽咽边擦抹泪水,断断续续道:“茜茜”凌飞喜欢你阿姨也喜欢你,这几天阿姨一直想你们的婚礼是什么样的想听你亲口叫妈妈现在凌飞走了,全都是空想阿姨痛心啊。” “凌飞走了?走了去哪了?他不管我了?“方茜吃吃问道,似在问自己,近乎偏执的自信在这一刻动摇了,一股巨大悲痛涌上心头,脑子轰的一声,天旋地转,眼前景物由模糊变成了漆黑一片。 方茜晕倒,佣人们手忙脚乱去搀扶,董芳蹭下来捂着脸放声痛哭,许静泣不成声,两个女人的柔弱背影颤抖着,张家豪宅完全沉浸在悲伤氛围中。 青岛大街上庞大的出租车队伍里偶尔有银灰色的奔驰闪过,留给路人一抹稍纵即逝的惊艳,有鹤立鸡群的意味,最初的出租车不外乎夏利大众这样价钱低廉的车型,老百姓生活水品提高了,出租车档次也提高了。 花点钱感受坐奔驰的拉风惬意,值得,只需忖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年代一去不返了,适当拉风一次无可厚非,还能满足小小的虚荣心,一举两得的美事,何乐而不为呢。 机场路出租车站牌前,有七八个人在等车,一个模样,伸直了膊子顺路张望,接连几辆空车驶过,这些人视若无睹,想拉客的出租车同机狂按喇叭,挥手致意,奈何人家就是不挪地方。 “嗨等车就上来吧。”一辆雪铁龙出租车停下,同机探出头瞧着等车的人,搞不懂这些人等什么。 “你的车不好,俺等奔驰。”路边土里土气的大妈对出租车同机温柔一笑,差点没把同机鼻子气歪了,同机无话可说开车走人,几人耐着性子左等右等终于盼到了一辆奔驰,有一人不急不慢正好赶在众人前边钻进车里。 等车人怨声载道,又无可奈何,赶的早不如赶的巧,胡子拉磕的年轻人扭头看了一眼,顺手关上车门,撇嘴轻笑。 “去海滨路豪宅区。”青年吩咐同机后懒洋洋靠着舒适座椅,用手摸着微微扎手的胡须,三天没刮胡子,手感真不错,或许蓄点、胡子更像个爷们,着急赶回来也没打电话,这次算是给她们一个惊喜吧。 青年望着路边高楼大厦苦笑,意味沧桑,心中感触良多:“三天时光恍若隔世,又去鬼门关走了一回,老天爷真看得起我,三番五次折腾人,没那条密道估计就死翘翘了,这回几个丫头又得哭鼻子,不知她们现在什么模样。” 而他在生死一瞬间最放不下一个女人。 第三百八十四章 大悲大喜(下) 人的一生跌宕起伏,伴随着悲欢离合直到老去,直到闭上双眼离开这个世界,品味了生活中的苦辣,才更珍惜平淡中的甜美滋味儿,辛酸过后的幸福令人感慨沧桑世事无常变迁,悲伤过后的欣慰总令人回味无穷。 “屠尽甲贺又有什么用,安慰自己罢了,失去的人还能再回来?我这一生不能再有一点遗憾了,几个丫头为**心太多,大概是上辈子欠了我,这辈子我不能负了她们。”郭凌飞打开车窗点了根烟,思绪烦乱。 巨大爆炸声仿佛犹在耳边,奔驰出租车轻微的颠簸会使郭凌飞产生山摇地动的错觉,有些事过后想起来才后怕,他有心爱的女人,有亲人,有一个未达到的目标,背负着家族的使命。 郭凌飞十五岁开始杀人,见多了死相惨不忍睹的死人,早麻木了,每次面对死亡根本没半点恐惧感,不知怕死是什么滋味,现在有人问他怕死不,他一定会说怕,怕的不得了。 若是孤家寡人,穷则独善其身,富则一人滋润,自己死活与别人无关,死就死了,一了百了,没什么大不了,说的俗点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一旦有了那么多牵挂,就得努力蹦跶,自己的命运关系着无数人的命运。 这便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原因。 青岛的街道车流量比起北京差远了,虽是下班车流高峰时段,没出现十百车辆你抢道我堵路的壮观景象,奔驰车一路畅通无阻,很快驶上了海滨路,同机在郭凌飞引诱下也点了根烟,打开车窗畅快地吞云吐雾,一看就知是老烟枪。 失着凉意的海风吹进车里,郭凌飞扭头眺望波涛涌动的海面,慢慢眯眼吸烟,想着三天前惊心动魄的一刻。 那天,左卫门动身踩踏机关,地板裂开,露出一个地洞口,郭凌飞错以为老东西要逃跑,竭尽全力出剑,巨阙剑贯穿左卫门胸膛刺入坚硬砖墙,把甲贺辈分最高的长老钉死在墙上,来不及拔剑爆炸声响起,整座房子剧烈摇动,只好顺势钻入洞口,这是唯一的活路。 从出剑到钻入地洞,一两秒内完成,换个动作慢的废柴必死无疑,郭凌飞顺着倾斜地洞下滑十几米,这时候爆炸声接连响起,大地震颤,地洞上端被炸毁,砖石滚落洞中,彻底堵死地道入口。 黑乎乎的地洞里,尘土簌簌而落,声势吓人,郭凌飞怕地道坍塌,摸着石壁向前盲目狂奔,一口气跑出三百多米,到了地道尽头,一面冰冷石壁挡住了去路,石壁边沿的细小缝隙有微弱月光透进地道。 地道不是条死“胡同…”郭凌飞终于松了口气,用力推了推石壁纹丝不动,又敲打石壁,从“咚咚”响声可判断挡在面前的是块厚重的石板,他没有再浪费力气推石板,靠着石壁坐下,闭目养神。 平原庄稼地里挖一条三百多米的地道容易,但甲贺派这条地道很宽敞,壁面顶部包括地面全部由大青石砌成,年代久远,甲贺族人历经几代修建的逃生通道,工程可谓浩大。 郭凌飞休息一阵子,摸出打火机照亮地道,也是赞叹不已,随后用龙鳞匕首刺入透进月光的缝隙中,刮着石壁,好在石壁质地疏松,容易刮刻,龙鳞又锋利无比削铁如泥,锋刃轻轻一刮,石屑纷飞,即使如此郭凌飞花费了十几个小时才弄开一条容身体钻过的缝隙,离开地道。 又一次绝处逢生。 “海滨路豪宅区到了,你要去哪家?”出租车同机问了一句,打断了郭凌飞的回忆,他卡在两根手指间的烟已燃尽,剩下烟嘴,弹掉烟头,抬眼望着山腰间最华丽的豪宅,轻声道:“张家大宅。 原来是张家的人,同机肃然起敬,张家搬来青岛二十多年,逢年过节市委里几个头头莫不登门拜访,这规规矩青岛本地人都知道,前段日子听说省委书记来青岛视察亲自去见张家老头子,张家深不可测啊! 同机立时掐灭烟头,小心翼翼开车,非常认真,似乎在给某领导开车,郭凌飞瞧了他的表情,似笑非笑地撇起嘴角,已然想到原因,俗话说相府门前七品官,主子牛逼,奴才都能跟着拉风,同机明显敬畏外公一家,自己沾了一光。 芸芸众生皆为利往,习惯倒向握有权势一方,敬畏总是留给握有权势财富的强者,郭凌飞笑意淡然,犯不上鄙夷同机,仅有些玩味而已,这世上老百姓为了生活有时不趋炎附势不行。 奔驰车驶上私家道路,上了山,最后平平稳稳停在了豪宅大门前,此时道路一边停着二十多辆黑色奔驰轿车,大门外十几个西装墨镜猛男来回巡视,步伐沉稳,气势慑人。 三个汉子见出租车停在路边,一齐围过来,郭凌飞扔出一张百元钞票,推开车门,当先走过来的汉子呆住,一瞬不顺盯着从车里钻出来的郭凌飞,神情急剧变化,这不是少主吗,谁说少主死了,该杀! “哈哈哈少主没死少主没死我看到少主了”汉子大呼小叫扭过身冲进大门,急切喜悦的豪迈呼喊声久久回荡,其余人傻眼了,还以为那哥们发疯了,有几人甚至跟了回去,怕发疯的家伙搞出祸事。 郭凌飞摇头笑着,估摸着家里人当自己死翘翘了,以后一定得珍惜自己的小命,省的家里人跟着担心。他没动,等人出来迎接,看是哪个女人先出来,谁先出来赏谁一个长吻,老妈也不例外。 “呜呜呜呜凌飞,你个大混蛋。” 人未到,声先到,郭凌飞闻声知人,笑容灿烂,宝贝老婆的动作真是快呀,这妮子指不定多伤心呢,哭成这样子。 方茜脸蛋上挂着泪殊,不顾一切跑出来,一眼看到笑嘻嘻的大混蛋活生生站在那,激动兴奋之余又气又恨又爱,想绷着脸儿给他个下马威,却忍不住笑着落泪,三天比那三年的面熬更痛不欲生。 第三百八十五章 大婚(上) “你个混蛋,你个混蛋,人家以为呜呜呜呜!” 方茜泣不成声,扑到郭凌飞身前拳打脚踢,这次再不留情手软,一双粉拳锤着她男人胸脯,砰砰作响,价值不菲的休闲平板鞋狠狠踢着、踹着、蹬着,一下又一下,发泄着心中悲苦。 温柔如水的女人发了脾气,她极爱面前的男人,三天来除了想他,就是想陪他一起走,去哪无所谓,甚至怎么死都想好了,如今最痛不欲生时见这混蛋家伙笑容灿烂,像个没事儿人,气不打一处来,气他总让人伤心,恨他不懂得爱惜自己。 郭凌飞不动,任由茜茜虐待,深情凝望着挂着泪水的憔悴面庞,眼窝里湿湿的,心里暖暖的,女人爱的极深就是这样子,打是亲骂是爱说的有道理,花言巧语哪比得上一拳一脚的实在。 自己真要完蛋了,茜茜会怎么样,轻轻松松忘记这份感情,再去寻寻觅觅,这妮子表面温婉,骨子里倔强,有这么容易喜新忘旧吗?敢作敢为的郭凌飞不敢想了,伸手要去抹掉方茜挂在脸颊上的泪殊。 “不用你管一”方茜倔强地侧过脸避开凌飞的手,捂着脸抽泣着,收了拳脚,逐淅平静下来,董芳、许静先后跑出来,两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哭的一塌糊涂,那悲痛惹人怜惜的模样感染了所有人。 大悲之后又大喜,悲喜交加,让所有人无所适从,唯有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大门前,张雅伏在丈大怀里抹眼泪,郭飞宇瞧着儿子,本想责备几句,摇摇头还是算了,三个丫头够臭小子招架了。 其实郭飞宇接到儿子出事儿的消息,独自坐在房间里一宿未眠,悄悄哭过,咒骂过自己,想想儿子那么多年尝尽艰辛,悲不自胜,如果不是担心张雅,匆忙赶到青岛,早带人把甲贺族人杀个干千净净,鸡大不留。 二十多年前横冲直撞的张狂男人再操屠刀定是一片血雨腥风,郭凌飞安然无恙是甲贺派的造化。 凌飞外婆没出院,众人怕老人受不了悲痛打击,一直瞒着凌飞的事,而张军眨巴着眼一滴一滴掉眼泪,身为长辈当着众人面哭的一塌糊涂有失体统,只有强忍着,张家豪宅大门口,人越聚越多。 许静和董芳哭了一阵子渐渐露出点笑意,心爱的男人活生生站在面前还哭个什么劲儿,该高兴才对,因为方茜挡在郭凌飞身前,两人压下了投怀送抱的念头,红巴已水灵灵的眼眸凝视郭凌飞。 三个柔情似水风韵不同的美艳尤物杵在面前,郭凌飞柔肠百转,尝到了英雄难过美人关的滋味,方茜仍旧不依不饶,不理他,默默垂泪,揪扯着他的心,厚着脸皮凑上去安慰道:“宝贝老婆,开心一点,再哭鼻子你男人会心疼的。” “心疼我?心疼我就该多心疼你自己,这三天人家的心好痛的,如果你真出事儿了我怎么活下去,凌飞再见不着你真的会死,真的,我想你想你啊!“方茜扑进了郭凌飞怀里。 郭凌飞讪讪笑着,双眼被泪水模糊,紧紧搂着方茜,他真想告诉怀里的女人,自己在父亲面前忍着不哭,是最动情的时候。旁边许静心里发酸,多么希望凌飞像搂茜茜一样搂着她,只是一个希望,茜茜在凌飞心里的地位任何人无法取代。 方茜仰起脸,幽幽道:“我们结婚吧。” 郭凌飞重重点头,欣然同意。许静和董芳自然羡慕方茜,又替她高兴,两个风光无限的名女人要求很低,一辈子陪着凌飞老去,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名份无关紧要。 “结婚好,结婚好。“为儿子担惊受怕的张雅眉开眼笑,看上去比两个当事人兴奋多了,刚才还凄凄惨惨咸咸的人们兴高采烈地鼓掌。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古时候是人生两大美事儿,时至今日,金榜题名过时了,想榜上有名混进所大学容易的很,至于洞房花烛夜吗,貌似别太窝囊的爷们一辈子来回洞房花烛夜没啥难度。 但这两件事儿仍然值得庆祝,尤其后者,郭凌飞当初想要在梵蒂冈大教堂举行婚礼,让教皇聆听他对茜茜一生相守的誓言,而茜茜要一场地地道道的汉族婚礼,先前的想法只好作罢。 正儿八经的汉族传统婚礼讲究的门道更多,过程尤为繁琐,要提前半年订婚,查日子,找先生看生辰八字,翻老黄历挑黄道吉日,复杂程度远胜于西式婚礼,准备一场婚礼费时费力。 方茜一心想着嫁人,郭凌飞一心想着取媳妇,十月初决定结婚,好日子定在了月底,时间确实仓促,订婚的套路免了,郭氏家族家大业大,钞票撒出去,自有人紧锣密鼓张罗着婚礼。 由于各种原因郭凌飞和方茜的婚礼在北京举行,北京前门大街一套价值三亿多的青砖四合院作为婚房,这套院子是东方老爷子送的贺礼,暂时当作婚房,未来郭氏家族的继承人,龙门下一代门主,三亿多的婚房其实有那么点寒酸。 方茜与那些浅薄庸俗的女人不同,婚房是否豪华,车队是否炫目,这些无所谓,能嫁给凌飞,住哪都成,就是凌飞骑自行车娶她过门,她也觉得幸福。 大红的请帖成了上流社会权贵们炫耀的资本,有资格收到婚礼请帖的人身份背景都不一般,有商界名流,有外国政要,还有欧洲几个王室的成员。 第三百八十六章 大婚(下) 结婚是人生一辈子的大事儿,有人谓之虎狼,敬而远之,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符合了个别人的思想观念,岂不知步入婚姻殿堂是一个人真正成熟的开始,能维持一份爱情,却不能维持婚姻,是男人的悲哀,抛开女人的问题,作为男人你无法带着心爱的女人走进婚姻的殿堂就是一种失败。 郭凌飞今年二十三岁,男人在这个年龄结婚算“早婚”了,有资本花天酒地声色大马的男人很少在三十岁前选择了一棵树,丢掉一片大森林,弱水三十只守一瓢的男人几乎绝迹了。 皇甫朝歌那厮是众多纨绔子弟中的特例,女人十万别幻想男人都是皇甫朝歌,有机会左拥右抱,谁去单恋一枝花?郭凌飞这牲口佩服皇甫朝歌之余倒不觉得自己有多坏,是多情了,但没滥情过。 婚礼前几天,他忙的焦头烂额,传统汉族婚礼过程繁琐,讲究多,年轻人对这方面礼数知之甚少,得跟着几个老人学习请教,省的临场丢人,凌飞脸皮子再厚,让国内外名流绅士们看笑话,面子上过不去,毕竟参加婚礼的宾客都是国内外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方茜的婚服是苏州刺绣大师花费半个月时间赶制出来的刺绣精品,如果多给他们点时间,大师们的巧手完全可以使几件汉族传统婚服成为值得收藏的艺术珍品,令人叹为观止。 根据传统习俗,结婚前一天男女双方忌讳见面,郭凌飞亲自布置新房,三重院落五十二间房屋带个精致花园的四合院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喜字还没贴出来,按照北方习俗要等婚礼那天日头未出时再贴喜字。 北京城一众大纨绔们进进出出忙的不亦乐乎,平时游手好闲的公子们抢着干活,宅子里欢声笑语,佣人们根本插不上手,干脆窝在一边,瞪大了眼殊,东瞅瞅西看看,仿佛目睹了百年未现的怪事情。 “听说那位的爷爷是军委二把手。” “那个戴眼镜的是人大委员长的孙子还有那个高个子是北京军区司令员的小儿子,随便拉出一个就是手眼通天的主儿。 佣人们小声议论,感叹郭氏家族怎么就如此牛逼,皇城根下成长起来的一流大少们甘愿给人家当“小工“。 第三重院落里,同徒少一蹲在窗沿下,额头汗津津,忙乎了一天够累人,他叼着根烟指指点点,一副婚礼大总管的架势。郭凌飞亲自布置好洞房,走出屋子蹭在了同徒少一身边,宁天楠和几个公子哥围了过来,一群世家子弟聊天打屁,有几个胆大的家伙出言调侃郭凌飞,甚至商量明天晚上怎么闹洞房。 “对了,凌飞谁是伴娘?”宁天楠无意问了一句,同徒少一忽然朝着凌飞嘿嘿笑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揉着鼻子道:“伴娘吗这个伴娘是鼎鼎大名的人物,我想大家肯定猜不出是谁,凌飞知道伴娘是谁不?” 郭凌飞忙乎了几天没问过方茜谁给她做伴娘,笑着摇头,寻思少一笑的这么奸诈,难道伴娘有问题?那伴娘会是谁呢?许静有可能,董芳也有可能,除了她们俩,实在猜不到第三人是谁。 “我毛遂自荐做伴郎,有人也毛遂自荐做伴娘啊,我这个伴郎心思单纯的很,可那个伴娘吗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凌飞你要有个准备啊。”同徒少一摇头幌脑分明是吊众人的胃口。 “醉翁之意不在酒,难不成伴娘还想当新娘?”宁天楠搂着同徒少一的膀子肆意笑道,本是一句玩笑话,少一听了赶紧点头,瞥眼瞧着郭凌飞,幸灾乐祸的笑意更盛,郭凌飞皱眉,“别卖关子了,快说出来。” “是咱们的女首富慕小冉啊——出乎意料吧。”同徒少一嘿嘿笑个不停,要多奸诈有多奸诈,他在北京城混了这么多年,眼里可不揉沙子,凌飞隐匿在少林一年芊,慕小冉来北京十几次,费尽心思打听凌飞下落,这次自告奋勇当伴娘,令人浮想联翩啊,肯定跟凌飞有一腿。 “哦哈哈哈!“宁天楠放声笑了,若有所悟地点头,以前听过慕小冉跟凌飞的事儿,原以为是捅风捉影,哪曾想两人居然真有一腿,心里“慕小冉?这丫头要搞什么?“郭凌飞皱眉,然后嘴角牵扯一抹无奈笑意,事出异常必为妖,慕小冉难道女强人肯低下高贵头颅做别人的情人了? 第二天上午,十里长安街上出现一支庞大的婚礼队伍,三辆警车开道,警车后跟着摄像车辆,有一架直升机负责高空航拍,三百二十八人组成的威风腰鼓队方阵,大红衣裤,大红的腰鼓,鼓捧末端的红调合着敲击的节奏飞舞。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锣鼓方阵后是婚礼仪仗,仪仗规模完全按照古代帝王婚庆规格,放眼望去宛如一条红色长龙沿着长安街缓缓前行,路边站满了看热闹的人,比逢年过节还红火。 市公安局调派大批警力维持秩序,长安街临时限行,这就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特权,老百姓们咋舌不已。 郭凌飞穿着大红婚服,胸前戴着红花,胯下是价值连城的汗血宝马,骑马游街被万人瞻仰,饶是他这大风大浪闯过来的狠人也觉得别扭,大喜的日子又得面带笑容,那个难受呀。 后边是六十四抬大花轿,坐轿子的人自然是新娘方茜,在古代只是帝王有资格坐六十四抬大轿,臣子百姓搞这么大排场是僭越之罪,跟造反一样,要灭九族的,封建王朝等级森严,如今没那么多讲究。 伴娘慕小冉坐在第二顶十六人抬的轿子里,她捏住布帘,撩起一条缝隙,偷偷窥视最前边高头大马上那个令她怦然心动的背影,幽幽美眸亮晶晶水盈盈,溢出无限幽怨,呢喃:“郭凌飞难道是我慕小冉上辈子欠了你?” 庞大的婚礼队伍用了一个多小时达到国宾馆,婚礼正式开始。 第三百八十七章 今后我说了算(上) 婚礼上免不了敬酒喝酒寒暄客套,表面化的虚伪脸孔太多,郭凌飞看的眼晕,好在中午场面大,有那么多顶着国家领导人名头的老爷子压阵,太子党的纨绔们没出阴招损招为难他,耐着性子熬到晚上。 晚上的宴会青年人和老一辈儿分开了,郭家老爷子在维利斯开了一百桌招待老一辈儿和本家亲咸,年轻一辈儿全聚到了前门大街那座四合院,几百米长的胡同塞满了名车,爆竹声连连,热闹非凡。 四合院门前蹲着两只石狮,膊子上系着大红花,两盏大红灯笼高挂,喜气洋洋,贴着喜字的院门洞开,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三重院落张灯结彩,鲜艳的灯笼照亮了这座北京人眼里的天价豪宅。 第二重院落天井宽阔,空地上摆了二十桌酒席,聚集了南北太子党有头有脸的公子哥,正儿八经的一流纨绔,肆无忌惮地拼酒划拳,喧闹声没个消停,遮遮掩掩假正经的装逼行为上不了这场合,大喜的日子要有大喜的氛围。 郭凌飞与众人干了几杯,原以为到了晚上太子党这些善于整人的牲口们要搞出点“项目…”结果都挺老实,同徒少一开了几个玩笑,齐白峰灌了他几杯酒,宁天楠更“乖巧,”他酒量差点,中午被同徒少一和齐白峰灌了一肚子酒,吐了两次,早蔫了,哪有心思再为难郭凌飞,今晚旁边这些拼酒不要命的家伙不为难他就阿弥陀佛了。 其他人虽有得意忘形的迹象,却懂得拿捏分寸,同徒少一他们三人若是为难郭凌飞,这些纨绔大少多半要帮腔凑热闹,拱托一下气氛,三个领头人不动声色,谁还有胆子胡来,傻呵呵为难太子党的灵魂人物,别把公子哥们想成酒囊饭袋的废柴,这些家伙没点城府早被当成出头鸟拍灭了。 “大家千杯。”郭凌飞举了举酒杯,一饮而尽。 这时龙一悄无声息出现在主子背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少主,有人在门口等着,是少主的老朋友。” “老朋友”郭凌飞扭头瞥了眼龙一,马上明白过来,离开酒席,出了院门正是心中所想的人,曾经的南方太子皇甫朝歌,皇甫老师避开一众公子哥自有他的心思,郭凌飞了解他。 皇甫朝歌靠着石狮擦抹那副稍显过时的眼镜,闻听脚步声习惯性戴好眼镜,转过身笑呵呵面对郭凌飞,为人师表的儒雅味道掩住了昔日所有锋芒,叱咤风云的南方太子早已是过眼云烟,被所有人淡忘,包括他自己。 郭凌飞与皇甫朝歌相视一笑,心里惋惜,所谓时势造英雄,皇甫朝歌若生缸匕世绝对是逐鹿江山的枭雄,可惜这个时代只属于一个人,郭凌飞走下台阶,搭着皇甫朝歌肩膀,道:“你不想见他们,难道不想进去喝几杯喜酒?” 皇甫朝歌神色平静摇摇头,洒脱笑道:“现在的我是个平凡百姓,与那个***没任何交集,今天来北京,为的是当面恭喜你,进去喝喜酒还是免了,有时间带你老婆来杭州玩,咱们喝个痛快,这几天青青有病,我得坐晚上的飞机赶回去。” 郭凌飞耸动肩膀,一脸无奈笑意,皇甫朝歌性情如此,他叹息道:“我一辈子结一次婚,你小子偏偏这么急,好吧,知道你担心青青,我就不留你了,等你结婚时看我怎么收拾你。” “哈哈哈哈我等你,郭凌飞,你永远是我皇甫朝歌的朋友,最好的那种。”皇甫朝歌豪迈笑道,用力握了一下郭凌飞肩膀,告别离开。 “朋友?应该是知己才对。”郭凌飞有些感动,望着远去的身影笑意淡然,自己确实需要像皇甫朝歌这样的朋友,即使有一天爬上了权势巅峰,也用不着担心成为孤家寡人。 “哥哥,你过来,快过来,我有急事儿。”大门里边,顽皮的丫丫朝郭凌飞摆手,小丫头没跟着家人去维利斯,而是缠着新娘子方茜来了这里。 “小妹什么事儿?”郭凌飞进门搂住神秘兮兮的小丫头,寻思小家伙要搞什么手段坑她老哥。 “哥哥,你跟我来。“丫丫不容分说拉着她哥直奔后院,后院是第三进院落,比前边清净多了,隐约能听着前边拼酒吆喝,洞房就布置在这进院落的西跨院,至于同徒少一他们扬言要闹洞房,也就说说罢了。 郭凌飞以为是茜茜有事让丫丫找他,等丫丫把他拉进东跨院才知道自己想错了,进了东跨院看到心不在焉的慕小冉彻底明白了,原来调皮的小丫头是要看她哥哥的好戏呀。 “慕姐姐,我可背着嫂子把我哥出卖给你了,怎么摆平我哥那就得你自己想办法了,我先闪了,咯咯咯咯”丫丫朝着两人做个鬼脸,笑着跑出跨院,这妮子鬼心眼多,肥水不流外人田,生怕慕小冉这朵带刺的玫瑰花插在别人家的牛粪上。 慕小冉本就脸红膊子粗,听了丫丫的话,只感觉心跳加剧,脸蛋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时间心慌意乱,财经界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扭扭捏捏,欲语还羞,大红礼服裹着窈窕身段,极是妩媚,郭凌飞心神一荡,忙看向别处。 “咳咳,慕小姐你,这个”是找我有事儿吗?“郭凌飞尴尬笑着很没底气的问道,分明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女强人终究是女强人,转眼功大平复了心绪,狠狠白了郭凌飞一眼:“当然有事儿,你说你准备怎么交代我?” 郭凌飞故作茫然,瞪大了两眼装傻道:“什么?什么?什么怎么交代?” “你你我喜欢你,我离不开你,你说,你怎么交代我。“慕小冉绷着脸,豁出去了,反正是上辈子欠了这混蛋,与其遮遮掩掩被他取笑,还不如直接点,看他怎么办。 丫丫藏在跨院门后,偷偷窥视,紧攥着两只小拳头心里为她哥哥使劲儿:“哥哥呀,别婆婆妈妈了,该收的时候就收了,我替你着急啊。” 第三百八十八章 今后我说了算(中) 老哥泡妞,小妹跟着着急,正应了那句话:皇帝不急太监急。 “太监”并非一个,小丫头藏在跨院门后捏着拳头替哥哥着急,另两位藏在跨院厢房里着急,正房亮着灯,贴在玻璃窗上的大红喜字很显眼,而厢房黑漆漆一片,许静董芳两位大美人藏身于厢房中,挤在门边顺着门缝往外看,焦急又有些兴奋。 “凌飞怎么没点行动,万一惹恼了咱们的女强人就可惜了,肥水绝不能流到别人家。”许静压低了声音,生怕惊动了院落里的人。 董芳干脆利落地摇头,信心十足道:“许姐别瞎操心了,咱们的凌飞是万人迷,看得出来慕小冉铁了心,否则她不会豁出去说那么直白的话,凌飞有了她倒是一件好事儿。” 董芳说完,努努嘴,牵扯一个带着苦味的复杂笑意,神情古怪,这个表情与嫉妒无关,她真心希望资本雄厚商业天赋惊人的慕小冉成为凌飞的女人,只是想到自己好似个废人,处处需要凌飞照顾,心里不禁难受。 情人眼里出西施,许静眼里她男人完美无暇,什么潘安啦范蠡啦,差了十万八十里,她听了董芳的话点头赞同,慕小冉爱上凌飞,是最正确的选择,若是受点气直接走人,那才叫瞎了眼。 两个女人屏气凝神继续瞧着外边的动静,期盼郭凌飞和慕小冉有更近一步的动作。物欲横流的现实生活中,二奶们绞尽脑汁想着逼宫上位,大奶们不择手段捍卫“主权”和“领土”的完整,如此狗血的事层出不穷,两个名女人倒好,怕自己男人搞不定漂亮情人,这是哪门子道理? 其实,三天前几个女人就心照不宣了,方茜经历过一次生死看透了很多事儿,对凌飞的爱从开始那种很自私的爱升华到了能包容一切的大爱,为了凌飞她愿意付出一切,放弃一切。 方茜容得下许静董芳,当然容得下慕小冉,何况慕小冉的身份非同一般,日后对凌飞会有很大帮助,董芳和许静也是这么想,三个女人心照不宣,再加上人小鬼大的丫丫,慕小冉想跑都没门。 郭凌飞尴尬面对慕小冉,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扔下老婆朋友跟别的女人偷偷摸摸,难为情啊。 “怎么交代我说句话,婆婆妈妈哪像个男人,要要我一就直说,不要我我就,我就死在你面前,我慕小冉说话算话。“慕小冉结结已?*党隽司淖急傅奶u剩卑椎搅司斓仄砩竦牡夭剑盐獯蠹夜胄懔耍嗣媲暗哪腥顺沟追牌伺擞t械鸟娉帧?br> “呃”郭凌飞愣神,这还有的选吗? 慕小冉横眉冷目,表面摆出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心里紧张到了极点:“郭凌飞,我真的爱你呀,你犹豫什么?难道对我没感觉?难道非要看我在你面前自杀?大骗子你要怀疑我的决心我今晚真死给你看。” 郭凌飞错愕片刻,随即苦笑道:“你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我有的选吗?” “别绕弯子,说直接点。”慕小冉依旧是女强人的强势姿态,她多么想伏在他怀里展露温柔一面,可现在不行,也不是时候。 “只要你不嫌弃我女人多,能跟茜茜她们和睦共处,我当然乐意再多一个暖被窝的女人,男人吗,都这德性,我也是个俗人,何况你又有钱,又是个大美人,我拒绝你那是不识好歹,**裸的装逼。”郭凌飞肆意笑道,笑容玩味,眼眸中隐着浓重哀伤,一个女人逝去,使他明白了该如何去珍惜。 珍惜每一个人,每一份感情。 “下流,男人没个好东西。”慕小冉唬着脸扭过身,给了郭凌飞一个背影,她的肩背微微颤抖,既而双手捂住了面颊哽咽着,她是慕小冉,是福布斯z国富豪榜的第一,是从不在外人面前落泪的女强人,此刻,泪水就在她眼窝里打转。 当初在国宾馆会心甘情愿被他骗,过后会莫名其妙想他,每次见了他总会产生压抑不住的冲动兴奋,而这一年半,自己偷偷哭过多少次,背后的男人知道吗?听了他的死讯,万念俱灰那种心酸痛楚他感受过吗? 慕小冉咬着嘴唇捂着脸,慢慢鸭下身子,她觉得自己很委屈,就是忍着不哭出来,柔弱肩头抖动的更厉害,一双厚实带着体温的手掌轻轻握住她肩头,她身子顿时发僵,心尖却是狂颤了一下,酥酥的,麻麻的,仿佛微弱电流传遍了全身。 “怎么?哭了?” 一个蕴含沧桑味道的温柔嗓音化掉了慕小冉心中所有的委屈,可她还是那么倔强,不服输地昂起头,哽咽道:“胡说,人家才不哭呢。” 郭凌飞浅笑,忧郁而又感伤,分明看到了女人夺眶而出的泪水,伸手要为她擦去泪痕,一向要强的慕小冉慌忙起身躲到旁边,自己胡乱抹着脸蛋儿,道:“就是没哭人家就是没哭。” “好,好,没哭,确实没哭,耽误这么长时间该去入洞房了。”郭凌飞见拍着脑门,苦笑着离开,最见不得女人忍着不哭的凄楚模样。 慕小冉凝望梦境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背影,晶莹泪殊一颗一颗滚落,默默哭泣正如当年默默爱上他,一点一滴平平淡淡,其中苦涩味道令人回味,无法自拔。东跨院黑漆漆的厢房内,董芳哭成了泪人,许静也悄悄抹眼泪,她们想到了自己,爱拼才会赢,拼的过程是那么心酸悲苦。 郭家的婚礼热闹了三天,伴娘慕小冉大大方方住进前门大街的四合院,董芳和许静也住在这里,三人显然没把自己当外人,婚礼的事完全结寒已是十月底,十月二十八号对于台湾黑道来说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 首都国际机场,一架喷涂着巨龙的豪华私人专机飞离跑道,直冲云霄,它的目标台湾台北市。 第三百八十九章 今后我说了算(下) 整个十月,台湾黑道暗流涌动,三联帮和四海帮像吃了春葯的公牛,亢奋的不得了,接二连三发生火拼,双方各死伤几十人,虽然局面没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但影响很大,有一触即发的趋势,其它帮会一致保持沉默。 黑帮大会临近,台湾黑道风云渐起,郭凌飞就在这节骨眼到了台湾,下榻台北市维利斯国际大酒店,他带了一帮杀人不眨眼的凶神恶煞,也带了一个女人,飞凤集团掌门人苏妍。 苏妍来台湾有她的事情,飞凤集团与台湾最大企业台塑集团的业务合作人尽皆知,被官方誉为两岸通商的典范,而谁又能想到,台北维利斯酒店帝王套房内美艳绝伦的飞凤掌门人正在为主子郭凌飞出谋划策,如何一统台湾黑道。 帝王套房会客厅内,叶飞、阮破虎、狼王、龙一四人恭恭敬敬立于郭凌飞身边,东北黑道趋于稳定,周冰经过两年磨练,独自一人震住东北的牛鬼蛇神们绰绰有余,叶飞又回到了郭凌飞身边。 二十多年前郭飞宇强势进入台湾,结果铩羽而归,几百兄弟埋骨异乡,遗恨二十多年,叶飞担心郭凌飞重蹈覆辙,索性跟到了台湾。 “台湾各大帮会向来排外,撒出去的钞票确实能起到一定作用,但你有多大把握让那些墙头草在关键时刻站在你这边?”苏妍穿着标准女性职业装懒洋洋靠着沙发,曲线毕露,裹着黑丝袜的美腿交叠,摆出最诱人的姿势,又长又媚的眸子凝着郭凌飞。 她以前讨厌黑道上四肢发达的雄性牲口们打打杀杀,似乎道上的猛男除了脏话连篇动手砍人再没啥有技术含量的手艺,直到接触了对面名动华夏的男人,认识了什么是黑金帝国,她才明白,黑道上的尔虞我诈远比商界无硝烟的倾轧要残酷,每一次倾轧意味着很多人要丢掉小命。 郭凌飞瞥了眼苏妍,撩人的姿态,妖冶的脸蛋,尽收眼底,他淡淡一笑,此时对这女人倒没什么生理上的**,只想知道她脑子里想些什么,问道:“我想听听你有什么好主意?” “恩那要看郭大少爷在台湾布下多少枚棋子了,如果有分量极重的棋子搞定台湾这帮人容易的很。”苏妍娇笑道,笑声清脆动听,一颦一笑洋溢出无限魉惑力,旁边老于世故的叶飞都刻意躲避她的眼神,“红颜祸水“的杀伤力由此可见一斑。 郭凌飞低头笑道:“二十年前我父亲在台湾布下了很多棋子,当然不缺少分量极重的棋子,有什么想法你直说吧,再绕弯子我就没耐性了。” “台湾黑道大乱才是浑水摸鱼的好时机,我猜吧一台湾黑道最近鸟烟瘦气一定是你在搞鬼,四海帮新任帮主十有**是你的人,他就是你手中分量最重的棋子,既然要孤立三联帮,动作还应该再大点。”苏妍收敛笑意道,撩拨男人犯罪**的妩媚风韵随之消失,她一本正经起来俨然是冰清玉洁的圣女形象。 正如苏妍所想四海帮现在的帮主钟杰是郭凌飞的人,钟杰是二十年前被安插进四海帮,从看场子的马仔小心翼翼混到堂主的位置,去年赵四海死于脑溢血,空出了帮主宝座,隐在少林寺的郭凌飞立即派人上下打点,最终把钟杰推上帮主的位置,把握所有机会,这是郭凌飞一贯的作风。 叶飞微微摇头,皱眉道:“如果动作大了钟杰可能被四海帮那几个成了精的老头子怀疑,甚至影响到他帮主的位置。” 郭凌飞欣赏苏妍的洞察力和判断力,听了叶飞的话笑而不语,看向苏妍,他见识过这女人的手段,五大家族联盟在她手里分崩离析,玩弄台湾黑道又有什么不可能?苏妍轻笑,展露的自信确有运筹帷幄的意味,会客厅里,几个大男人都看着她。 “兵道诡也,请郭大少爷坐过来附耳倾听,山人自有妙计。”苏妍嘿嘿笑着,媚眼如丝,似在撒娇,又似在戏弄郭凌飞。 这女人真要命啊!郭凌飞无奈地撇撇嘴,大大方方坐到苏妍旁边,美艳尤物把柔软身子贴近,吐气如兰小声耳语,其余四个老爷们低头的低头,看风景的风景,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 “有句话说的太对了,天下最毒妇人心。”郭凌飞听了苏妍的计策情不自禁感慨了一句。苏妍努嘴,抛出一记大大的白眼,其中意味令人浮想联翩,郭凌飞心头一荡,摇头笑着坐回原来的位置,“红颜祸水”的威力他是领教够了。 苏妍瞧郭凌飞躲着自己心里不乐意:“又躲我?哼哼,看我以后怎么粘着你,说我心狠,如果不是为了你,我能这么狠?” 郭凌飞摸出手机拨着号码,完全忽略对面女人那幽怨眼神,颇有装傻充愣的嫌疑。苏妍鸟溜溜的美眸凝着比自己小了几岁的男人,他完全符合她心中完美男人的形象,女人为男人心甘情愿背负罪名,不择手段对付他的敌人,这说明了什么,脑子够用的人应该明白。 “我要做他最坚强的后盾。” 这话在苏妍脑海中徘徊,一个成功男人背后总有一个智慧型的女人默默为他付出,她甘愿为凌飞默默付出一切,背负心如蛇蝎的恶名又算得了什么。 入夜后,台北市到处是灯红酒绿靡丽梦幻的色彩,餐馆、酒吧、夜总会门庭若市,望月楼是当地最有名气的老字号餐馆,八方食客觥筹交错之时,几声枪响吓傻了所有人。 楼上两帮顾客因为莫名其妙的口角争执大打出手,或许是喝高了或许是太冲动了,竟有人动了家伙,四海帮重量级元老吕雄身中四枪毙命,开枪的人是三联帮青竹堂的小头目。 望月楼的枪声掀起了惊天波澜。 维利斯酒店楼顶花园,郭凌飞身着黑衣,刚收到了望月楼出事的消息,一切都在计划中,他把玩着手机,俯视夜色下灯光迷离的台北市,喃喃道:“台湾黑道今后我说了算。” “是少主。” 四海帮帮主钟杰对着五步外修长霸道的身影无比恭敬地弯下腰。 第三百九十章 大结局(1) 台湾黑帮大会举行的前一晚是火葯味浓郁的一晚,四海帮元老级人物吕雄惨死无疑是火葯桶的导火索,几声枪响掀翻了台湾黑道,四海帮与三联帮在台北市区共发生三十次大小火拼,警笛声彻夜不绝。 二十八日上午,黑帮大会正常举行,举行地点在台北市郊的高尔大会所,政府默许黑帮大会举行是希望黑道各方面尽快协调,通过这次黑道最高会议解决各帮派之间的积怨仇恨,重新划分势力范围。 黑金势力无孔不入的政府就是如此无能,黑帮老大可以明目张胆在立法院中混的风生水起,这滩水有多深,绝非局外人能够揣摩透彻。 凯迪拉克防弹轿车飞驰在台北市区宽阔的马路上,郭凌飞摩挲着真皮座椅,望着车窗外,路面上残留昨夜拼杀的痕迹,一滩滩血迹,猩红刺眼,清洁工们倒也镇定,从容清理路面,台湾黑帮泛滥,一年总有几次真刀真枪的火拼,见的多了,自然而然习惯了。 “少主,一会儿到了地方还是让我动手吧,一群跳梁小丑不值得少主出手。”叶飞坐在郭凌飞对面,表情认真,少了年轻时不可一世的轻狂,多了几分瞻前顾后的稳健,岁月不饶人,跟随郭飞宇纵横欧洲的杀神老了。 郭凌飞的视线落在叶飞身上,摇头笑道:“叶叔叔,该我出手的事儿必须由我出手,当年我老爸在这里丢了面子,今天我要拿回来,拿回二十五年前就应该属于家族的荣耀和威信。” 叶飞肃然点头,不再言语,沉寂许多年的豪气再次升腾。 “布局这么多年,台湾这点事儿好解决,打倒三联帮,拉起四海帮,剩下一群势利的小角色很容易对付,法国威廉古堡这才是不共戴天的仇人。”郭凌飞望向车窗外泛起森冷笑意。 叶飞笑道:“魁首三天前去了法国,开始派人查威廉古堡到底有什么背景,王涛和他老婆也重出江湖了,几个老哥们聚在一起摩拳擦掌热闹啊,如果不是少主这边有事儿,我还真想去凑凑热闹,杀几个人祭奠龙老爷子在天之灵。” 郭凌飞眼眸中溢出洞穿金石的冷芒,两只手不知不觉握成拳状,他发誓一定要亲手为龙老报仇。 市郊,高尔大会所外黑衣猛男来回巡视,两个足球场大小的停车场塞满轿车,各大黑帮头目带来的马仔三五成群,偌大个停车场黑压压一片,到处是攒动的人头,大慨因为昨晚发生了火拼,气氛诡异。 停车场前面是一大片空地,两伙人对峙,左边几百人西装苹履,气焰嚣张,这是三联帮帮主雷荣带来的手下,右边四海帮三百多彪悍猛男也是清一色黑衣,上身黑色紧身t恤,下身黑色牛仔裤,军用皮靴油光铮亮。 吕雄被杀,直接导致台湾两大黑帮势如水火,会所外气氛诡异,会所内露天草坪上两百把红木椅子分为东西两片,早已坐满了人,台湾黑道有头有脸的人物聚集一堂,这帮猛人平日里见了面总要称兄道弟肆无忌惮谈论女人屁股胸脯,时常吹嘘又推到了哪个刚出道的明星或是模特,如今出奇安静,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如老僧入定。 正面居中还摆放着五把椅子,台湾黑道三位一言九鼎的老头子占据其中三个位置,所谓一言九鼎,无非是凭着一张老脸混个体面,换取晚辈的尊敬,别看台湾黑道这些狠人隔三岔五动刀子动枪,“敬老“传统真不含糊。 而剩下两个位置留给三联帮帮主雷荣和四海帮帮主钟杰,椅子空着,两人还没现身,会场里气氛更诡异,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沉沉使所有人产生喘不过气的错觉,今天结局会是如何? 当雷荣和钟杰出现在人们眼前时,人们纷纷起身打招呼,两位老大一前一后,步履沉稳,神色如常,平静近乎滴水不漏,要从他们脸上看出喜怒哀乐很难,这便是城府。 “让大家久等了,雷某先赔个礼。”雷荣大马金刀往正面居中的位置一站,面对众人抱拳作揖,六十多岁了豪气依旧在,少了一只眼一只耳朵,反而衬托了他天性中的狠厉。 左右两边数百人起身回礼,雷荣眯眼点头,流露几分得意神采,台湾黑道这些牛鬼蛇神还不是为自己马首是瞻吗?他瞥了眼钟杰,轻蔑意味不言而喻,这小子刚爬上四海帮帮主宝座,居然有胆子针对三联帮,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钟帮主这几天你火气大了啊,该消消火,免得伤了和气。”雷荣坐在居中的太师椅上,老气横秋。左右两边坐满了有头有脸的黑道人物,却出奇的安静,这些人最善于坐山观虎斗,乐得清讯 钟杰笑着坐下,淡然道:“我火气大?雷帮主说错了,公道自在人心,道上这么多朋友是有心的人,分得清谁是谁非。”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后辈,今天是道上重要的日子,咱俩的事儿先搁在一边。”雷荣翘起二郎腿,“啪”手中折扇展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跃然纸上,静坐观虎斗的爷们同时打了个冷战。 钟杰轻松笑道:“雷帮主别急,有重要人物还没到呢。” “谁?”雷荣瞪大一只眼冷声问,钟杰笑而不语,安然端坐八风不动。 高尔大会所外,多了几十辆轿车,郭凌飞钻出凯迪拉克轿车环视黑压压人群,撇嘴冷笑,大步走过去,后边是几百杀气腾腾的血性汉子,各大帮会数以十计的马仔自觉让路。 三联帮一个头目不知死活地蹦跶出来,结果被阮破虎一拳轰飞五米开外,七窍流血而亡,四海帮的人鼓掌叫好,其他帮派的人战战兢兢,哪有胆子蹦跶出去装牛逼。 第三百九十一章 大结局(2) 道上闯荡过的混混,尤其是经常见血那类狠人,对于嗜血气必异常敏感,停车场这帮马仔是台湾黑道上的“精英”,谁手上没沾过血,谁没捅过人,他们嗅觉灵敏的很,郭凌飞带着几百凶神恶煞走来,带出势不可挡的剽悍气势,大家伙哗啦啦闪开一条路。 嗜血的气息,浓重的杀机,压迫着十余人,三联帮死了一人,没资本要在牛逼人面前装逼铁定被雷劈,其他人敢怒不敢言,四海帮的人幸灾乐祸,这些家伙认死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外边出了状况,早有人屁颠屁颠跑进会所里反应情况,各位老大的贴身保镖跟着涌进会场里,生怕出现意外,黑道大会还未开始就成了一团乱麻,乌烟痿气,雷荣甩手合起折扇,斜眼瞥着钟杰,心里起疑,今天的事情有些蹊跷,莫非这小子暗中搞鬼,要玩阴的? 钟杰始终笑脸示人,沉稳如斯,坐上四海帮第一把交椅不单单凭借郭氏家族的扶持,自己没点过人手段哪行呢,四海帮那么多马仔有几人从看场子的小角色爬上堂主的位置,一已掌数得过来。 “今天真热闹,我雷荣倒要瞧瞧什么人物这么不懂规矩,在我面前玩阴的”我让他后悔来到世上做人。”雷荣阴笑道,独眼中冷芒逼人,混了大芊辈子江湖,把持台湾黑道三十多年,牛逼人见多了,饭桌上常和民进党几个大佬称兄道弟,除了二十五年前那个割了他耳朵挖了他眼睛的牛人,他怕过谁。 钟杰慢条斯理抿了一口香茶,手中磨精美砂茶杯轻轻放在隔着他与雷荣的檀香木茶几上,似乎把雷老大威胁意味十足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远处传来嘈杂声,他抬眼看去,几百人簇拥着一人走过来。 钟杰撇嘴淡笑,扭过头看着雷荣,意味深长道:“雷帮主,你好自为之吧。 “好自为之?”雷荣冷笑,眉宇间闪过一抹阴狠,不经意间动,不机,四海帮有钟杰这样的帮主迟早是心腹大患,他翘起二郎加,手中折扇轻敲着檀木茶几,摆出居高临下的姿态。 “保护我义父“雷荣的义子张凯波带着十几个保镖跑过来,这小子贼眉鼠眼偏偏要装出忠心护主大义凛然的样子,令人作呕,雷荣老奸巨猾,没用睁眼看这个惺惺作态的义子,谁是值得打磨的良玉,谁是用来咬人的狗,他心里有数。 另一边钟杰的贴身保镖也跑过来,钟杰整整袖口领口起身挥退保镖,而旁边的雷荣已经傻了,描金折扇莫名其妙掉落在地,这位台湾黑道地下皇帝目不转睛看着一个人,忽然想到二十五年前那个张狂跋扈出手毒辣的男人。 郭凌飞走进会场,周围空地站已满了人,牛逼拉风的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这次仍然是,他忽略旁人诧异茫然的眼神,与雷荣对视,老东西风光了几十年,今天算是到头了。 “你是什么人?“雷荣拍茶几站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郭家父子相像之处吓坏了他。 其他人纳闷了,很少见雷荣大惊失色,郭凌飞笑容玩味,仔细端详了其貌不扬的雷帮主,然后环视周围人,指着雷荣高声道:“这位雷帮主在二十多年前就挡住了台湾黑道的财路,你们知不知道?” 人们沉默,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关键时候乱说话会死人的,这些在黑道上扑腾有些年数的家伙懂这个理,郭凌飞点头一笑,继续道:“捞偏门里最赚钱的无非是毒品生意和走私生意,二十多年来你们的毒品生意因为缺少货源彻底萋缩,海上走私路线被海盗封死,好好想想是为什么。” 一群黑道大佬你瞅我,我瞅你,有人动容,有人皱眉沉思,雷荣咬牙切齿道:“年轻人那你说是为什么。” 郭凌飞转过身面对雷荣冷笑道:“好,我就告诉你,金山角百”之九十的货源在我的控制中,封锁你们台湾黑帮走私路线的海血也在我的控制中,你们台湾黑道赚钱的路子全卡在我手中。” 议论声迅速蔓延,郭凌飞的话无异于惊天霹雳,搞得众位大佬心潮澎湃,钟杰趁热打铁,道:“郭少是大陆郭氏家族的继承人,没必要骗大家,所说的都是事实,我们四海帮已经同郭少合作,诸位在道上混不就是图钱,站到郭少这边有的是大把大把的钞票,谁挡我们的财路,谁就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钟杰往出一站正好起到推波助澜的效果,何况参加黑道大会这些江湖大佬十有**收了郭凌飞的钱,一听说面前的年轻人正是出手阔绰的郭家大少爷,眼殊子放光了,现出贪婪之色。 雷荣瘫软在太师椅上,想喝口茶水掩饰尴尬,招瘦双手一个劲儿抖动,最终摔碎茶杯,扶着茶几站起来歇斯底里道:“只要我有一口气,只要三联帮不倒,你你小子休想染指台湾黑道。” 雷荣的模样逗乐了郭凌飞,袅雄末路总会展露这副色厉内荏的嘴脸,非洲s国前任总统,京城傅家大少,东北帮乔老大,歇斯底里起来都是一个味儿,郭凌飞笑的很轻蔑,轻轻拍手。 一百名黑衣汉子将拎在手中的皮箱放在草坪上,他们打开皮箱,各大帮会那些马仔顿时发出惊呼声,痴痴望着皮箱里花花绿绿的美金,这么一皮箱美金少说百十来万,折合新台币又是多少。 “这是一点见面礼,哪位朋友同我合作我就先送他一皮箱美金,够意思吧,如果我让金三角的货流入台湾如果我放开你们走私生意的路线其中利益有多大,你们心里清楚,不但是你们你们手下的兄弟都跟着沾光,走哪条路自己选择吧。“郭凌飞将金钱攻势运用的淋漓尽致。 百分之百的利益可以使老实人铤而走险,百分之三百的暴利可以使人忽视一切,甘愿赴死,贪婪,人性中无法抹掉的劣根,混黑道捞偏门,图的就是利,纯瓣为了混而混,是小屁孩们才千的傻事,对于台湾黑道这些牛鬼蛇神混不上钞票,还混个什么劲儿,他们怅扒挡不住郭凌飞抛出的金钱诱惑。 “我合作”有人站出来,其实这位仁兄半年前就被郭凌飞用美金砸倒了,黑衣汉子将装满钞票的皮箱塞到这人手里,接二连三有人站出来,雷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情况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谁***挡我们的财路谁就是我们的死对头,老子绝不放过他。“有人高呼,一个人的呼喊逐淅成了震天呼声,三联帮的人听着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声寒手无策,雷荣狠狠拍着茶几,怒道:“谁跟这小子合作我灭了谁!” 叱! 刀锋刺入肌肤的声音,低微,几不可闻,却震住了所有人,乱糟糟的会场瞬间安静,雷荣再次瘫软在太师椅上,脸颊一点一点扭曲,瞪大了一只眼,恐惧、不甘、愤恨涌上心头。 “义父别怪我心狠,你惹众怒了,迟早得死。”雷荣的义子张凯波狞笑着,他双手紧握着牛耳尖刀的刀柄,刀身全部没入雷荣前胸,雷荣长大了嘴,发不出一点声音,十几个保镖只是看着他,他终于明白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事先策划好的阴谋。 郭凌飞微微摇头,利欲熏心的小人一旦发狠,常把只手遮天的大人物拉下马,历史上栽在卑鄙小人手里的牛逼人比比皆是。 “老东西,你让远在英国的侄儿回来帮你打理三联帮我不甘心,三联帮是我的。”张凯波贴近雷荣耳语道,握刀的双手猛然扭动,一股血水飞溅,雷荣的心脏支离破碎。 叱咤风云的黑道枭雄瞪着眼断气,死不瞑目。 第三百九十二章 大结局(3) 历史上有数几位绝世大美女要么是媚惑君王亡国的花瓶,要么是心如蛇蝎的野心家,导致红颜常与祸水扯上关系,红颜祸水有以偏概全的嫌疑,可有点姿色有点心机有点能力的女人大多欠缺了恬淡心性,安分守己的概率低微。 苏妍这样一个才色双绝又比寻常花瓶狠辣好几个级数的女人,是红颜祸水的典型翻版,新兴五大家族联盟散伙,四海帮吕雄的死,雷荣义子张凯波的惊天壮举,都有这女人的影子。 郭凌飞望着死不瞑目的雷荣,努嘴摸了下鼻子,想到了苏妍借刀杀人和一石三鸟的毒计,这些也是他早有的想法,只是从女人嘴里说出来,觉得别扭,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苏妍是真心实意帮他,这是直觉上的判断,多年来他的直觉没错过,否则早去了他常挂在嘴边的十八层地狱。 雷荣一死,会场彻底乱套了,部分三联帮马仔忠于雷家,呆滞片刻发了疯似的冲上去,与张凯波的死党揪扯在一起,四五百人厮打,正面位置上那三个当摆设的老头子连滚带爬挤进人群,那个狼呗呦,老前辈的脸面都丢光了。 郭凌飞肆意发笑,龙一搬过把太师椅,他安然落座,若再来包瓜子,一杯热茶,想必这厮会更惬意。四海帮的人为帮主搬了把椅子,钟杰没坐,而是选择站在郭凌飞侧后方,台湾黑道大佬们很自觉,全聚在后边。 会场中间留出一大片空地供三联帮的人厮打,有人操起椅子不分敌我一顿狂砸,有人血流满面倒地又被无数只脚掌践踏,总之乌烟瘴气乱成了一锅粥,一声突兀枪响震住许多人。 “住手!谁再打我毙了谁,雷荣犯了众怒,死有应得,现在三联帮我说了算。“张凯波面目狰狞,高举手枪,旁边十几人也亮出家伙,显然有备而来,厮打在一处的人逐渐分开。 龙一弯腰问郭凌飞,“少主,怎么处理?” “没事,看他演戏。”郭凌飞嘴角勾起饱满弧度,借刀杀人的事儿都做了,还在乎浪费点时间隔岸观火吗? “郭少,郭少,我愿意合作,只要我做了三联帮帮主永远是郭少最忠实的合作伙伴。”张凯波朝着郭凌飞谄笑道,貌似在抛橄榄枝,实则是暗示郭家大少爷赶紧帮忙,扶他坐上帮主宝座。 张凯波一直盯着帮主宝座,表面为他义父做牛做马,暗地里恨不得老家伙早死几天,结果雷荣有意让远在英国的小侄儿打理帮会事务,张凯波哪里甘心,却又无可奈何,郭凌飞就在最恰大的时候抛最有诱惑力的筹码,把他扶上帮主宝座。 郭凌飞冷笑道:“我是个外人,你们三联帮的事儿与我无关,想当帮主就靠自己的实力去拼吧。” “郭少”你”张凯波呆望着郭凌飞,想不到堂堂郭家大少爷玩过河拆桥的把戏,刚想说点什么,一名黑衣汉子突然跳出来,接着是三声异常刺耳的枪响,张凯波胸前血水飞溅,野心勃勃的小人物倒地,不甘心地**几下,咽下最后一口气,他与雷荣一样,死不瞑目。 “王八蛋,你想做帮主没门,兄弟们为帮主报仇!”开枪人的壮汉厉声道,他是三联帮毒蛇堂副堂主崔剑,同钟杰一样,玩的是无间道,包括那个杀掉吕雄的三联帮小头目,他们都是郭凌飞的人。 张凯波那十几个死党要开枪,发现周围更多枪口指着他们,犹豫一阵子选择缴械投降,闹剧接近尾声,郭凌飞绽露出与他本身冷酷气质格格不入的灿烂笑容,扭头对钟杰道:“接下来的事儿由你操心了。” “恩,没问题。”钟杰点头笑了笑,明白少主的意思,雷荣死了,三联帮各大堂主必定要争个你死我活,正是打落水狗的好时机,道上这些牛鬼蛇神绝没雪中送炭的古道热肠,干落井下石的勾当可不含糊,三联帮这条落水狗是离死不远喽。 郭凌飞起身拍了拍钟杰肩膀,又向众人抱拳,留下几句客套话,在十余人簇拥下浩浩荡荡离开高尔大会所,台湾黑道大佬们点头哈腰送这尊大神上车,没人再关心三联帮。 “台湾踩在了脚下一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属于我。” 郭凌飞望向车窗外林立的高楼大厦,深邃眸子里倘动着征服的**,他攀爬的目标只有一个。 西西里岛四季分明,十一月凉风袭人,可巴伦家族的奢华庄园面朝大海,背靠着树木茂盛的山包,山顶屹立一座哥特式建筑物,金色圆顶发出璀璨光芒,从正面看去又像古希腊的神庙,气势恢宏。 伊斯兰教徒心中的圣地是麦加,基督徒心中的圣地是梵蒂冈,而这座建筑物是黑手党“信徒”心中的圣地,也是可已伦家族的议事厅,而今天这里充斥着浓重血腥味儿,议事厅传出阵阵枪声。 “哈哈哈哈””皮特可巴伦张狂大笑,双手各持一支微型冲锋枪,肆意扫射,子弹没入**的旋律撩拨人们最脆弱那根心弦,二十多人随着枪声倒地,大理石地板上到处是粘调血液。 黑手党家族的魔鬼人物吹了吹枪口,意犹未尽,道:“你们谁还认为我没资格成为教父?请站出来我会像绅士一样对待他。 近百人平静看着血水横流的惨象,他们都是黑手党重要成员,部分人偷偷看向议事厅正面,象征黑手党最高权力的座椅上,皮特的哥哥面色惨白,屁股下的椅子还没坐热乎,他看着议事厅门口,十二个雄健身躯纹丝不动。 正是这十二个人改变了黑手党家族的命运。 第三百九十三章 大结局(4) 可巴伦庄园北边是一片广袤平原,偶有丘壑树林,萧瑟秋天褪去这片土地鲜艳的颜色,赋予它另一种气质,宛如蒙古人的草原那般心旷神怡,却没有蒙古草原的苍凉,多了欧洲乡村农场柔和妩媚的格调。 可巴伦庄园大门前的乡间公路一直延伸向远方,蜿蜒曲折,好似一条没有尽头的飘带,远方扬起淡淡尘土,一长串各类型车辆组成的车队飞驰向可巴伦庄园,一路带出霸道气息。 距离可巴伦庄园五百米,一辆半新不旧的牧马人敞篷吉普车横在路面。郭凌飞悠然坐在前盖上,风吹散蓬松黑发,他那流露几许沧桑味道的脸颊泛起笑意,阴晦而又深沉。 蹲在路边抽烟的叶飞能从少主这一笑察觉冷冽杀机,虽然嗜血的味道很淡,但阴霾晦涩的气息使人打心眼里发怵,叶飞经历无数次杀戮,是震慑欧洲各大黑帮的杀神,此时面对少主,他生出一点压抑感,暗自感慨:“这才是称霸江湖的王者气势,少主是成熟了,我也老了,岁月不饶人啊。” 郭凌飞凝望手中巨阙剑,宽厚剑身有朦朦青光倘动,这柄剑在剧烈爆炸中未损分毫,锋刃依旧犀利,削铁如泥,当世剑道高人轩辕老头子说此剑杀生破万。绝非夸张,今天又要沾染鲜血,收割人命。 他抬头望向驶来的车队,嘴角牵扯起森冷弧度。 车队最前方是一辆美**用悍马越野车,军用悍马比有钱人炫富用的普通悍马更为剽悍,装甲护板的线条粗犷,钢铁构架的车身棱角分明,带给人无形压迫感,休想用小口径子弹击穿装甲护板。 牧马人吉普挡路,车队被迫停下,两百多壮汉下车,欧洲猛男们单论块头确实彪悍,比起东北爷们尤胜几分,黑手党这些根茬子手里都有家伙,有二三十人公然高举闻名天下的a四突击步枪,叽里哇啦叫嚷。 悍马车副驾驶位上,一个大胡子男人叼着雪茄,鹰钩鼻,大三角眼,拼凑出一张凶狠面孔,他叫埃蒙斯,黑手党第一悍将,是老可巴伦的心腹,也是皮特哥哥最衷心的拥护者。 埃蒙斯瞪起三角眼,凶光毕露,他望着五六米远那辆牧马人吉普车,嘴角抽了抽,朝车窗外轻轻摆手,这是他命令手下杀人的习惯性手势,几十名杀人不眨眼的汉子拉动枪栓。 埃蒙斯眯眼吐出一口烟雾,悠然自得,他想来接下来应该可以欣赏到某装逼男被无数颗子弹射成蜂窝的惨象,而在千钧一发的节骨眼,郭凌飞瞥了眼埃蒙斯,腾身飞跃,虚空踏步,电光火石间跨过将近六米距离,稳稳落在悍马车车顶上,手中巨阙剑顺势插入车顶,厚重剑身毫无阻滞完全刺入车内。 副驾驶位上,埃蒙斯身子轻颤,三角眼中的精光逐渐涣散,他真切感觉到一股冷气从头顶贯入,向全身蔓延,想挪动身子却无丝毫力气,缓缓闭上眼,黑手党第一悍将从未想过自己会死的如此窝囊。 郭凌飞单膝跪在车顶上,右手紧握剑柄,飞扬跋扈的姿势惊呆了所有人,由于事发突然,拎着枪的猛男们大脑一片空白,无法用言语去形容面前这个东方男人是何等威猛,叱! 郭凌飞抬手拔剑,枪声响起时他已挥剑杀入人样,挥洒出瑰丽剑光,一气呵成十三剑,割开了十三个人的咽喉,剑剑封喉。 夕阳如血,剑气森森,璀璨剑光包裹霸道身影,如鬼魅闪动,黑手党成员来不及散开,一片一片倒下,枪支散落一地,倒下的人很快断气,没有倒下的人毫无反抗机会,这是没有悬念的屠杀。 “杀人的艺术…”叶飞望着少主呢喃,忘了去抽手上那支烟。可巴伦家族议事厅大门外,皮特用望远镜居高临下观察公路上的动静,一开始脸上还有点笑意,到了最后神色凝重,呼吸都显得急促。 他是魔魁 皮特心里闪过一个荒谬念头,黑手党家族的魔鬼把别人当魔鬼,多么不可思议,他真的害怕,是对强悍实力的忌惮,先前十二龙悄无声息杀入戒备森严的可巴伦庄园,如入无人之境,五分钟干掉了一百八十六人,已使他心生畏惧。 夕阳最后一抹余晖还未敛尽,郭凌飞出现在庄园内,穿过可巴伦家的后花园,来到了通往山顶议事厅的石阶前,一路到处是死尸,肮脏血液玷污了美丽庄园,兄弟相残惨烈到了极点。 为了金钱权势甚至是鸡毛蒜皮一点小事小利就反目成仇的亲兄弟多得是,算不得稀罕,何况一百多年来黑手党家族成员们逐渐淡忘了亲情,你不杀人,人就杀你,在这个冷血家族中生存要不择手段。 失去了亲情的家族怎么会有凝瑕力?照这么发展下去,根深帝固的黑手党总有分崩离析的一天,郭凌飞努嘴笑了,有嘲讽意味,一个没有凝聚力的民族是一盘散沙,何况一个家族。 “我的朋友…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皮特带着家族成员下山,他一见郭凌飞,便热情张开双臂,笑的灿烂无比,完美的虚伪笑脸掩住了心中恐惧。 郭凌飞淡然一笑,不冷不热道:“我不喜欢和男人拥抱,只想问你今天的事儿怎么谢我。” “我说话算数,黑手党给你的麒麟会让出欧美部分利益。”皮特爽快道,所谓的部分利益可大可小,还不是他说了算,狡猾、奸诈、凶根、暴戾是黑手党家族成员的习性,早刻在了皮特骨子里。 郭凌飞摸着鼻子冷笑,道:“皮特,我有实力帮你,也有实力为难你,既然与我合作,就多拿出点诚意吧,你是聪明人,该怎么做心里明白。” “你是威胁我?”皮特脸色骤然阴沉。 “威胁你又如何?”郭凌飞说话时手中巨阙剑已架在皮特脖子上,笑眯眯逼视未来的黑手党教父,失去了生命怎么体验之高权势带来的快感?翕婪权势金钱的人其实最爱惜自己的命。 可巴伦家族成员大惊。很多人亮出了家伙,皮特眯缝双眼,沉默不语,那对儿龙凤胎兄妹带着几十人困住郭凌飞,叶飞和十二龙冷眼看向他们。 “好,我发誓,我会拿出最大的诚意与你合作,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吧。“皮特很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哈哈哈,希望你说到做到。”郭凌飞笑着转身,收剑之时剑尖微微一颤,皮特只觉得脖颈发凉,头发根发麻,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他脖颈上多了一抹鲜红,怔在原地。 第三百九十四章 大结局(5) 野心越大的奸猾狡诈之徒越爱惜自己的命,小命完蛋了什么都没了,一心想着把世界黑道控制于股掌的皮特可巴伦偏偏碰上了郭凌飞这剑走偏铎的牲口,狭路相逢勇者胜,皮特太爱惜自己的命,也就失了拼的勇气 没有过半的把握,皮特绝对不会用自己的命去赌一场输赢,他面无表情,一双满是阴毒狠厉的眸子凝望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发誓总有一天会用最毒辣的手段洗刷今天的耻辱。 可惜,他的誓言直到老死在床上未能实现,六十年后,黑手党历史上最杰出的教父皮特行将就木时,用颤巍巍的手给自己撰写了碑文:我的一生活在他的阴影中,极度痛恨过后是无尽的畏惧,离开这个世界是解脱。 郭凌飞离开西西里半岛,马不停蹄直奔法国而去,摆平了台湾黑道各方势力,接着震慑了黑手党未来新教父皮特,一切非常顺利,眼下唯一揪心的事儿便是亲手为龙老报仇。 法国第二大河流寨纳河穿过广袤寂静的平原流向远方,它分出一条支流,向另一个方向延伸,正好绕过一座古堡。 清澈支流边,郭飞宇举着军用望远镜,一座巍峨古堡映入眼底,从城堡围墙那斑驳青苔可看出,城堡有几百年历史,占地几百亩,高十几米的困墙蜿蜒曲折,因住了塞纳河滋润过的肥沃土地。 城堡背靠崖壁陡峭的大山,地势险恶,其余三面塔楼林立,郭飞宇细数一下,共有十七座塔楼,高低不等,错落有致,正门两侧各有一座凸出困墙的圆柱形塔楼,居高临下拱卫大门,若在冷兵器时代,确实是易守难攻。 威廉古堡建于十八世纪,法国大革命前有三位公爵住在这里,曾经辉煌一时。此时,城堡大门洞开,依稀看得清里边有几个园丁正修剪花杖,似乎有欢声笑语随风飘散,宁静祥和,仿佛是幻境中的世外桃源。 古堡上空盘旋着一架直升飞机,将城堡里边各种情况传给龙门的人,几分钟后飞机离开,一名黑衣汉子走到郭飞宇近前,弯腰道:“里边没任何异常状况,我们的人只看到了一些佣人和园丁。” “恩”郭凌飞轻轻点头,继续观察。 三百四十二人默默立于郭飞宇身后,龙瑰、张强、汪涛、肖磊、铁鹰、赵菲、龙门十二金龙、二十四铁卫,以及龙门三百精锐,这些人都曾跟着张扬跋扈的郭家男人打天下。 “肖磊留下,其余人跟我进去。”郭飞宇放下望远镜,冷峻脸膛泛起一丝阴霾,完全是因仇恨激起的杀机,其实为龙老报仇他犯不着亲临险境,只需挥挥手自有无数人甘愿为他抛头颅洒热血,不惜一切踏平威廉古堡。 可他是重情重义的男人,再轻狂跋扈再只手遮天也未曾背信弃义过,受人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是他的个性,龙老把整个龙门给了他,成就了他,成就了郭氏家族的辉煌,若不亲手为老人报仇,这辈子心难安。 “你们跟我来”昔年飞宇帮龙堂堂主张强带着五十人冲在了最前边,二十多年过去了,张强的性子没变,仍旧喜欢冲锋陷阵,这个骨子里透着冷做的男人展现了血性汉子最刚强一面,近三百人分成前后两批涌向城堡,肖磊和五十名龙门精锐留下守护几十辆越野车。 张强带人冲入大门,正面有两重围墙,两重困墙之间是一片等同于两个足球场大小的空地,先前看到的人影消失不见,偌大的城堡空荡荡,围墙上也没人,张强吩咐几人占据制高点,继续冲向第二道大门。 “蓬!蓬!” 张强冲到大门前,一道千斤铁闸落下,挡住了去路,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久经杀戮的老将生出了些许不安,几乎同一时间,后边也传来了沉重铁闸疾速下路与地面碰撞的刺耳响声。 第一道千斤铁闸砸中三名龙门精锐,一人双腿齐膝断开,血水喷涌而出,凄惨血腥的画面令人作呕,另两人躯干被截开,前半截在城堡里,后半截在城堡外,血肉模糊,眼看活不成了,两个热血男儿手指扣着地面,紧咬牙关死也不吭一声。 “保护门主!”龙瑰高喝,十二金龙迅速围拢在郭飞宇周围,二十四铁卫亮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搜寻爆头目标,所有人意识到危险临近,汪涛仰面狂笑几声亮出了明晃晃的弯刀,这刀陪伴他走南闯北,杀人无数。 “兔崽子们快点滚出来,王爷爷今天全阉了你们。”汪涛吼道,气焰嚣张,虎目中杀机嗜人,阉人可是这厮的拿手好戏,当年随郭飞宇在富士山顶与三口组一战,为盛产a妆郎的岛国阉出了几百个太监,名噪一时。 “嗖嗖嗖!” 城堡困墙的垛口和塔楼里传出几不可闻的利箭破空声,牟用狙击枪弩射出的纯钢箭头从四面八方罩向众人,五十米的距离,一百五十砖复合弩射出的实心箭头轻而易举洞穿人的躯体,杀伤力超过小口径手枪,吏可怕的是枪弩几乎是无声无息取人性命。 后路堵死,前路不通,近三百人完全暴露在密集箭雨下,避无可避,只有用身体去挡,近距离射过来的钢箭头洞穿一人还能再伤一人,威力之大触目惊心。十几个汉子猝不及防被钉死在地上,每人身中是十数箭。 利箭没入**的声音不绝于耳,郭飞宇眼睁睁瞧着龙门的人接连倒下,又无可奈何,心痛如刀割,双手接连伸出,快愈电闪,一口气接下十一枚箭头,二十四铁卫一边挥舞军刺格挡激射而来的箭头,一边开枪压制,尽量减小人员伤亡。 “老婆站我后边”汪涛挥舞弯刀挡在他老婆身前,似乎忘了赵菲的身手比他强,危险时刻爷们要挡在女人前边,直心眼的汪涛就这么认为。 古堡里边最高的尖顶塔楼里,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女人站在窗口,妖冶脸蛋恬淡如止水,并不因亲手布置的猎杀游戏成功开始而沾沾自喜。她那双极具魅惑力的眸子隐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愫。 “这一次如果我赢了…该怎么面对他?” 女人低下眉目轻声呢喃,想到三年前在南美洲死亡丛林边缘第一次面对他的情景,嘴角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耐人寻味。 第三百九十五章 大结局(六) 男人的梦想很简单,活的滋润点,爬的高点,尽量让身边人仰视自己,而不是带着嘲讽意味的轻视,女人的想法很现实,把有出人头地资本的男人紧紧攥住,一辈子也就衣食无忧了,有些牛逼男女则不然,不知是标榜自己的个性,还是彰显自己的能力,他们要走的路总与普通老百姓的想法背道而驰。 如今女权激进分子们卯足劲儿搞那些乱七八糟的女权言论。可一门心思想着把所有男人踩在脚下的女人仍是为数不多的异类,譬如林家丫头便是个异类,十几岁时曾拍着含苞待放的稚嫩胸脯,扬言要黑道混日子的老爷们全匍匐在她脚下像哈巴狗一样芶延残喘,但林丫头与红盾家族的女人一比。绝对是小巫见大巫,相形见绌。 几百年来,红盾家族禁止女人干涉家族事务,艾丽抑罗斯柴尔德是唯一的例外,她说话的分量甚至超过了所有叔伯。能拍板决定家族重要事务,年近八十的老罗斯柴尔德几年前下决心打破祖刮,将世界阴暗面最强大的力量交给孙女。 一个具有强悍本色的天才型大美女并非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有七情六欲,有喜怒哀乐。塔楼窗口前,艾丽斯眺望远方,陷入沉思,在古老的东方国度呆了三年为了谁? “小姐,狙神在等命令。”威廉古堡的老管家抖了抖黑袍,肩背弯出一个无比虔诚的弧度,自然随意,毫无惺惺作态的意味,算上艾丽斯,老管家斥候了红盾家族三代人,戴着虚伪面具惺惺作态哪能混这么久,要知道罗斯柴尔德家族成员个个都是八面玲珑的精明人。阅人看事透彻的很。 片刻的沉默。艾丽斯眯眼轻轻长出一口气。尽量千复习不断理不清的思绪,做出了最终决定,道:“我不想他恨我入骨,把我看成生死之敌,该怎么吩咐狙神办事你清楚。” 老管家暗自叹息,点了点头转身走下塔楼,看着小姐长大,自然了解她的性格脾气,能使小姐优柔寡断的男人,只有郭氏家族那个混小子喽。 龙门精锐在十几分钟内死伤七十多人,空地上,到处是粘稠血液,到处是被纯钢箭头洞穿的躯体,围墙上、塔楼里冷箭频发。防不胜防,这是一片充满血腥味的“死地”死亡阴影笼草了每一个人,前行无路,后退无门。手机访问:wap.ㄧ6k. 倒下仍旧还活着的汉子咬紧牙关,忍受伤痛折磨,他们是龙门的人,可以默默死去,但别想看到他们摆出副凄惨脸孔嚎啕,站着的人则以郭飞宇为圆心,围成一困圈人墙,用躯体抵挡射来的利箭,即使身中十几箭也要颤巍巍挺直。 有些汉子本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的原则,中箭倒地的瞬间还用手中枪捕捉稍纵即逝的杀人机会,一时间困墙上砖屑纷飞,弹痕累累,杀手们被铺天盖地的子弹压得无法抬头。 “我呼叫了直升飞机,一会儿魁首先离开这儿吧。”张强说话间抬手放了两枪,对面困墙上爆起一蓬血雾,一名准备用枪弩放冷箭的杀手从十几米高的墙头栽下来,魁梧身躯砸落在地,震得尘土飞扬。 郭飞宇手持双枪,连连点射,听了张强的话,这个从不知害怕是什么玩意的男人眉梢挑起,冷声道:“要志我郭飞宇也是最后一个走。” 张强一愣,随即热血沸腾,沉寂多年的血性豪情涌上心头。他喊了声“是”,继续射击,浑身上下透出亢各战意。 砰! 尤为刺耳的枪声来自古堡后的陡峭山崖上,是狙击步枪,众人心头大惊,龙门一名精壮汉子的头颅骤然爆裂,红白相间的粘稠液体洒落尘埃,汉子矗立许久才缓缓倒下,一腔子热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花岗岩地面。 张强不顾一切压在郭飞宇身上,龙门十二金龙疯了似的围向主子,人群中,龙魂无所畏惧地挺起胸膛,高吼:“你们是龙门的热血汉子,是爷们,是最棒的,都给我挺起胸脯,为门主挡子弹。” “是!“压抑凝重的呼声震天,两百多人迅速靠拢,结成一道道密集人墙,这些龙门的汉子们神情坚毅肃然,眼神异常平静。一个个很倔强地扬起下巴。此刻从他们身上能体味到什么是威武不能屈。 见义勇为的古道热肠几乎被所有人摒弃的年代里,用自己身躯为别人挡子弹,疯狂近乎荒谬的举动,并非热血让两百多人愚昧,也非亢各刺激他们变得荒唐,这是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坚定信念,是大把钞票换不来的忠诚。 张强和十二金龙各力按住誓不低头弯腰的郭飞宇,挨骂无所谓,死无所谓,他们唯一要做的是让身下的男人安然无恙,活着脱离绝境,郭飞宇被十几人压得直不起腰板,他心痛,英俊脸膛竟微微扭曲。 “砰!砰!砰!手机访问:wap.ㄧ6k.” 沉闷枪声震颤人心,古堡困墙和塔楼里的杀手停止放冷箭,时间仿佛凝固,四个昂头挺胸的汉子被爆头。其中一颗7.62毫米弹头射穿两个人,他们倒下,又有人补上来,周围人无视溅在脸上衣服上的血液,仍旧昂头挺胸,视死如归的气势倒是吓住了隐藏在暗处的杀手。 “嘿嘿!有个性!” 三百多米高的陡峭山崖有一片略微平坦的丛林,从这里居高临下能俯视整个城堡,狙神匍匐在草丛中阴笑两声,将手中7.62毫米口径狙击步枪放在身边,双手又握住了身前的“大家伙”。 由三脚架支撑的,15.4毫米重型聚集步枪,枪膛里的弹葯是最具杀伤力的高爆弹。在1000米的距离。一枪能把人的胸膛轰开大窟窿,狙神盯着瞄准镜,嘴角泛起了狞笑,粗壮手指扣紧扳机,用力一搂。 十九公斤重的枪身颤动,黑洞洞的枪口爆出一团火焰,枪口导气孔喷出的灼热气流吹起了杂草沙石,古堡空地上,血雨肉沫飞溅几米外,人墙破开了一道口子。聚拢在一起的六人同时倒地。 15.4毫米高爆弹的威力无与伦比。 威廉古堡内一片血腥。塞纳河支流边枪声阵阵。两三百手持微型冲锋枪的枪手疯狂扫射。时不时有手雷飞向肖磊他们那边,剧烈爆炸声震颤大地,有人把手雷扔进河水里,军用手雷的爆炸力使平静水面升腾起三米多高的白色水柱。 五十名龙门精锐死伤二十余人。肖磊带着剩下的人以一线排开的越野车为掩护屏障,各力还击。这时。两架直升飞机从空中逼近古堡,准备强行降落,埋伏在山崖上的狙神哪会放过它们。 重型狙击步连着两枪,15.4毫米的高爆弹轰击阿帕奇武装直升机绰绰有余,更别说两架毫无装甲防护的民用直升飞机,空中爆出两团火焰,飞机残骸散落在古堡围墙外。 郭飞宇无疑陷入一个精心布置的绝境。 塞纳河边。二十多个剽悍猛男簇拥着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男人低头擦拭戴了二十几年的金丝边眼镜,对隐约传来的枪声和爆炸声置若罔闻,眼眸深处隐隐流露一丝焦虑。 “家主别担心小姐,那人说过,只要我们截死郭飞宇的后路,一定会放了小姐。“一位灰衣老人出现在儒雅男人近前。 “希望吧,一年多没见到诗雅,我这当父亲的难受啊!”中年男人戴上眼镜,呼出了一口闷气,他正是林诗雅的父亲,林海。 第三百九十六章 大结局(七) 塞纳河平原北部,距威廉古堡三公里就是茂密丛林,遮天蔽日,偶尔有鸟雀鸣叫着飞起,三百条幽灵似的矫健身影快速穿梭于灌木杂草间,在快速行进过程中时刻警惕,气势凶猛。 这些人穿着灰黑色的陆战队作战服,行头像极了香港警界最耀眼的飞虎队,配备的家伙要比飞虎队牛逼不止一个级数,简直是武装到了牙齿,纤维防弹衣,防弹护目镜,放穿刺手套,样样齐全。 他们左腿黑牛皮枪套里插着折叠式微型冲锋枪,右腿皮套里是特种钢材打造的军刀,束腰的皮带上挂着装手雷的帆布包和填满子弹的弹夹,以及一支九毫米口径的沙漠之鹰,背上背着冷兵器时代令人望而生畏的武器,弩。 两百磅的狙击枪弩,一百米内,威力超过九毫米手枪弹,穿透力异常强悍,要驾驭这类重弩比驾驭沙漠之鹰难多了,普通人的细胳膊小手休想拉开两百砖的重弩,更别说用这玩意杀人。 最先进的单兵作战器材,最先进的单兵通讯工具,正现特战部队未必有这三百人彪悍,也未必有这三百人如狼似虎的杀气,上过战场爬过死人堆的军人与只在刮练场显威风的军人有质的区别。 无疑,非洲s国硝烟弹雨的恶劣环境造就了一支奇兵,而他们只为一个战斗、只为一个人流血卖命、只为一个人视死如归,这个人每年花费三千万美金养活他们,提供先进的装备,派出最优秀的教官,那就是郭氏家族未来继承人,龙门下一任门主,郭凌飞。 “停下!” 巴桑在林子边缘止步,对着无线电步话机发出命令,后面三百人同时止步,整齐如一,没人再发出多余杂音,为了刺杀s国前任总统隐忍十三年的军中猛男举起望远镜,厚厚嘴唇挑起阴冷刻薄的弧度,透出铁血军人应有的嗜血味道。,裁下围墙,古老的攻城战术很诡异的出现在核弹泛滥的科技时代,顺绳索攀上围墙的黑人大汉吓坏了城堡上的人。 草窝子里,狙神熟练更换狙击步枪弹夹,用,弘毫米重型聚集枪轰杀几十人,那才叫个爽,他杀过政要富豪,杀过名声昭著的贵族绅士,没有哪次像今天这么酣畅淋漓地杀人。 他从硷毫米狙击步枪的瞄准镜中搜寻爆头目标,心理盘算今天能杀多少人,正要扣动扳机,忽然感到一股阴冷气息逼过来,脊梁沟凉飕飕的,心头狂跳。不好,背后有人! 狙神背后确实多了个人——郭凌飞。 “我送你下地狱。”郭凌飞不等狙神反应,也根本不可能让这王八蛋反应,一脚踏出,正好踏住狙神的脊椎骨,枪法出神入化的牛人可没练过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硬功大,汹涌内劲透体贯入,震碎了狙神整条脊椎骨。 狙神张嘴喷出一口浓血,脑袋一歪,死了,郭凌飞狠狠一脚把这个差点要了他小命的王八蛋踢出十几米,松了一口气,多亏来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次老爸太冲动了,珠不知冲动是魔鬼。 巴桑一双鹰眼搜寻方圆几公里内的可疑位置,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的地方,战场上再微小的疏忽大意也是血的代价,他沉默将近一分钟,发出命令:“一小队,二小队,解决河边树林里的敌人,其他小队跟我上。” 三百人闻令而动冲出林子,六十人以战斗队形逼近塞纳河支流,二百四十人随巴桑杀向威廉古堡。 河边,肖磊和二十多人拼死还击,阻止洪门的人靠近,密集枪声和手雷爆炸声交织,在平原上久久回荡,洪门两百多人杀红了眼,凭借冲锋枪和手雷的强大火力步步逼近,看样子要不顾一切吃掉肖磊。 林海在远离战场的一片树林边,二十多个贴身保镖散布周围,灰衣老人微迷双眼,神态安详,实际上他比任何人的警觉性要高,略微佝偻的身子可以在瞬间宣泄出惊人爆发力,致人死命,咬人的狗从不轻易露出牙齿。 “小心,有人逼过来。”老人睁大眼,比刀锋犀利的精芒扫向树林后边,二十多名保镖下意识拔枪,此时六十名全副武装的“幽灵”已经展开了疯狂攻击。两百砖枪弩射编织出避无可避的罗冈。 一拨箭雨过后,十几个错愕愣神的保镖被活生生钉死,灰衣老人顾不了他们,抱着林海滚倒,隔了短暂两秒,又是一波箭雨,二十多名保镖只漫无目的开了几枪就全部报销。 灰衣老人拖着林海想逃离险地,有人挡住了后路,龙一居中,龙五、龙九分到左右,三个家伙好似那勾人小命的魔鬼,面无表情,冷眼看着林家主仆,老人挡在主子身前,一双阴沉沉老眼闪过一抹复杂意味,这种境况退无可退,战又不能,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啊,今天算是载到家了。 “哎,郭飞宇…我又输给你了。”林海轻叹道,拍了拍老人肩膀,暗示他没必要动手了,二十年多年,太多次失意使心高气傲的林家男人心灰意冷,不禁有了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林海眺望远处巍峨古堡,心头绞痛,得不到心爱女人的爱是一个失败的男人,无力救出女儿是一个失败的父亲,背着妻子无法自拔深爱别的女人是一个失败的丈大,他低头苦苦一笑,两滴枭雄泪滚落,这辈子真***失败! 他摘下眼镜,抹掉泪水,对龙一说:“我林海这辈子没求过人,今天我求你家少爷一次…无论如何救出我女儿,只要诗雅安然无恙我后半辈子给郭家人做牛做马都没怨言。” “我会告诉少主。”龙一冷漠道,言谈举止颇有郭凌飞那厮的处世风格,仁慈啊怜悯啊都喂狗了,比冷血动物还无情,叫人心寒。 洪门两百多人光顾着前边,忘了后边,巴桑带人突然袭击,弩箭似飞蝗,铺天盖地笼罩洪门的人,一时间惨叫声四起,钢铁利箭洞穿近百人身躯,猩红血液飑射,十几个中箭的汉子掉进河里,清澈河水染上了淡淡血色。 有个正准备扔手雷的家伙被弩箭洞穿心脏,已拉开拉环的手雷滚落,一声巨响,泥土杂草飞扬,炸飞三人,当即毙命,四处攒射的灼热单片又撂倒了十几人,哀号响成一片。 洪门的人腹背受敌,惊慌失措中死伤过半,剩下几十人四散奔逃,本已绝望的肖磊瞪大两眼,还以为法国的特战部队来了,巴桑的人直逼威廉古堡围墙下,两个三十人的小队站成两排,以枪弩瞄准墙头。 另有三十人将系着钩爪的绳子用力抛向困墙垛口,然后拉扯绳子,绳索绷直,钢钩爪紧墙体,巴桑一声令下,这些来自非洲的优秀军人开始攀爬十几米高的围墙,动作利索,速度奇快。 墙头上有杀手探头张望,这些可怜虫来不及反应就被利箭爆头。 第三百九十七章 大结局(八) 人这一辈子坎坎坷坷,权势彪炳的大人物也好,只为吃穿奋斗的小人物也罢,免不了要被狗娘养的生活偶尔戏弄一番,上点年纪的老人常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其实应该是人人有本难念的经,活在世上的人,没尝过祸不单行的痛苦,没经历过柳暗花明那迷茫之后的欣慰,算不得成熟,更没能力去漠视生活中的残酷现实。 在权势巅峰翻云覆雨二十多年,郭飞宇又尝试了一次柳暗花明的滋味,颇有戏剧性,生活本是一出戏,这辈子绝处逢生几十次,习惯了幸运女神在关键时刻给他抛媚眼,面对大起大落的境况,心态平和的如一潭死水。 他环视身边人,只说了一句话:“为死去的人报仇,血债血偿,” “是!”吼声震天,曾随郭飞宇拼杀半辈子的爷们热血沸腾,龙门三百精锐只剩下一百多人,仍然杀气冲天。 三百突击队全部爬上围墙,杀声四起,第一道铁闸被开启,十二龙和叶飞,以及麒麟会几个猛人冲进城堡,一股势不可挡的锐气如狂风暴雨卷向守卫威廉古堡的杀手,非洲铁汉们践踏一具具冰冷尸体,横冲直撞,沙漠之鹰怒吼,特种钢材打造的军刀被血液染红,不断有人从困墙上飞落。 郭凌飞杀了狙神并未直接进入城堡,而是用两支狙击步枪肆无忌惮杀人,这厮五岁就开始玩枪,而且有张强那样的好教练,枪法堪称一流,玩狙击步的手艺真不比狙神差多少。 “就你了,送你一颗枪子儿。“郭凌飞搜寻到一个恨之入骨的目标,嘴角微微翘起,一张邪气盎然的俊脸充满杀机,他毫不犹豫扣动扳机,古堡围墙上连续格杀三名非洲大汉的猛男被一枪爆头。 这倒霉蛋正是三番五次带人去中国刺杀郭凌飞的冷血男人,一头荷尔蒙过度旺盛的雄性牲口,郭凌飞赏他一颗枪子算是便宜他了。山崖上,沉闷枪声连连响起,演绎一次又一次极度华丽的爆头。 一百零一发子弹,郭凌飞杀死一百一十人,威廉古堡内的杀手成了一样惊弓之鸟,谁都怕自己被冷不丁爆头,看不见摸不着的恐惧最令人犯怵,莫不战战魏觑,该拼命时反而束手束脚,结果可想而知。 城堡里的血腥厮杀延续了足足半个钟头,发了狂的血性爷们挥舞沾染血腥的杀人利器,疯狂冲进第二道大门才发现里边已空无一人。 陡峭山崖顶端,凉风习习,郭凌飞手握巨阙剑,与红盾家族的女人默默对视,前者摆出北京公子哥那玩世不恭的架势,莫测高深,后者清冷脱俗,十足的美人胚子,说她有圣女气质吧,偏偏还流露出一点妖冶的妩媚女人味,欧洲女人那独特风情韵味与冷艳中的妩媚糅合,要命的很。 他能从她的眼神中察觉到暖昧情愫,她能从他的眼神中察觉到绵绵杀机,两人之间的气氛相当诡异。 “我们以前好像见过。” “对,见过,不止一次,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三年前,南美洲死亡森林的边缘…” “哦,看来我们挺有缘,今天你是想杀我,还是想投怀送抱? 艾丽斯听了郭凌飞的问话,清冷容颜绽露一抹笑意,不倾国倾城,却风情万种,道:“我投怀送抱…你接受吗?” 郭凌飞邪笑道:“当然接受,我会把你紧紧抱在怀里,然后用最温柔的手段割下你的头颅,去祭奠我龙爷爷。” “郭凌飞你一直误会我,当年,我根本没有杀你龙爷爷的意思,曾告诫过甲贺派要用合适的方法请老人来我的威廉古堡,为的是引出你父亲,只是甲贺魅影与你们家族有仇,他擅作主张,暗下杀手,最后还让我替他们背一个杀人的罪名。”艾丽斯苦笑道。 “谁信?难道不是你一次又一次为难龙门,为难我们家,一次又一次派人杀我,想方设法置我于死地?难不成以前一切都是误会?”郭凌飞笑意狰狞,在他听来艾丽斯的话跟马路边算命神棍胡诌没啥两样。 艾丽斯道:“你们中国有句话冤家以解不宜结,咱们两家没必要把仇恨延续下去,拼个你死我活,我爷爷曾经有过决策上的失误,现在爷爷很后悔,郭凌飞你再想想,真要杀你,狙神一个人就够了,他可以在一千米外取你的命,我让狙神在雨天狙杀你为了什么?” 其实,留在中国的三年里艾丽斯用她自己的方法考验郭凌飞,她要知道这个男人值不值得自己付出,一番苦心又有谁知。 “我不想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你现在是我的敌人。”郭凌飞的剑指向艾丽斯,杀机毕露。 “郭凌飞我发誓我们红盾家族不会杀一个放弃权势的老人,你要杀我…我没怨言,死在你郭凌飞剑下”我愿意。”艾丽斯深情凝视郭凌飞,向前迈步,锋利剑尖抵住她胸口,她仍不停步。 巨阙剑一点一点刺入艾丽斯身体,白色纱裙印出刺眼猩红,她嘴角浮现一丝微笑,清浅柔和,在中国三年,一直关心着面前男人,无数次远远注视他,他曾经的一举一动都深深刻在脑海里,清楚记得那次在街头给他点烟时,自己心如鹿撞,莫名紧张,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妙。 “我死在你剑下,你会不会心疼我?”艾丽斯缓慢挪步,白纱裙上的刺目猩红蔓延,她距他越来越近,第一眼就令她心动的脸颊越来越越清晰,胸口处的疼痛越来越剧烈。 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女人也是花痴? 郭凌飞冷笑,有辣手摧花的意思,即使是花痴,他也不会手软,持剑的右手纹丝不动,鲜红血液顺着剑锋滴下。 古老的北京城迎来了入冬后第一场大雪,雪花纷纷扬扬,很快为这座喧嚣古都披上了圣洁银装,前门大街人来人往,雪中赏景自有一番乐趣,三辆轿车慢慢行驶,其中一辆黑色劳斯莱斯惹得路人频频侧目。 别以为前门大街这些游人全是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土包子,象征尊贵身份的黑色劳斯莱斯轿车放在中国任意一座城市都是稀罕玩意,三辆车过了一个路口,又拐进一条胡同。 这条东西贯穿,大约五百米长的胡同只有三户人家,劳斯莱斯轿车停在了最东边那座四合院门前,两辆奔驰轿车里的黑衣保镖迅速下车,在这条鬼影没有的胡同里东张西望,如临大敌。 劳斯莱斯轿车副驾驶位里钻出个黑衣老人,他四下打量片刻,拉开车门,恭恭敬敬弯下腰,道:“小姐,就是这家了。” “嗯…”! 第三百九十八章 大结局(全书完) 青砖青瓦的四合院,老北京的一大特色,现如今前门大街的四合院金贵的不得了,豪宅别墅在这老古董面前黯然失色,东方老爷子送给郭凌飞的四合院是北京城首屈一指的天价住宅。 雪中的四合院更有古典韵味,宛如一副笔墨清淡的水墨丹青,意境极佳,处处显露深厚的文化底蕴,后花园里,两亩大小的一洼水封上了厚厚冰棱,北方的腊月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几个女佣人全副武装,手套,耳套,口罩,一样不落,她们清扫花园里的积雪,有说有笑。 小湖边是两层高的阁楼,又叫暖阁,上边是郭凌飞的书房,下边是古朴雅致的厅子,厅子里大红的波斯地毯铺地,左右两侧摆着八张红木椅,迎门的墙壁上挂了一幅春意山河图,画前也摆了两张木椅。 郭凌飞翘起二郎腿,靠着椅子慢条斯理品茶,一脸悠哉笑意,杯中虽非**们用嘴唇含下来的“女儿红”,却也是西湖边茶园子里地地道道的明前龙井,意味悠长,元旦时皇甫朝歌结婚,郭凌飞参加了婚礼,不但在酒桌上放倒了新郎官,临走还“抢,了一包茶。 一想起皇甫朝歌的婚礼,郭凌飞情不自禁乐了,摇头幌脑哼着小曲,似乎在酒桌上干倒昔日的南方太子非常有成就感,他笑着抿了口茶,心里盘算日子,再有半个月就是农历春节,今年的春节怎么过? 郭凌飞想罢摇头笑了笑,家里那么多女人,还是女人们去操心吧,自己清清闲闲地左拥右抱就行了,转念又想罗斯柴尔德家那妮子会不会来?威廉古堡那场厮杀已过去了两个半月,她的伤应该好了。 原来,两个半月前威廉古堡一战,郭凌飞开未辣手摧花,不是这厮舍不得,而是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他老爸郭飞宇蹦跶出来吼了声“剑下留人”,比古装片里某大人物去法场救死囚还来得及时。 而那一刻,巨阙剑的剑尖距离艾丽斯心脏不足一公分,也就是说艾丽斯再稍稍挪动身子,必定香消玉损,郭飞宇喝止儿子完全因为老罗斯柴尔德的一个电话,一个电话使龙门与红盾家族参杂误会的仇恨烟消云散。 老罗斯柴尔德哪能不清楚孙女在中国长住三年为了什么,已经打破祖训让孙女掌舵家族,为什么不再进一步,这样可以使两家人抛去仇恨,避免两败俱伤,孙女也有了好依靠,红盾家族又多了强有力的合作伙伴,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老头子拿定主意,郭飞宇又怎会拒绝,别看他二十多年来张狂跋扈,但精于权衡利弊,是利益场上不折不扣的“大奸商…”这买卖老郭家是有赚没赔,便对儿子大义凛然道:“凌飞啊,艾丽斯这姑娘挺好的,你千万不能再像老爸当年,愧对你王阿姨,该收。就收了吧。” 郭凌飞每每想起老爸的话,总是忍俊不禁,上梁不正,下梁不歪都不行啊,儿时梦想做个专情的种子,一心一意爱一个女人,现在越来越来有“种马”趋势,人生如棋局,变数太多,一切顺其自然吧。 一杯茶饮尽,郭凌飞椽着鼻头,笑的耐人寻味。 “呦,茜茜,小家伙在踢你肚子啊!” “真的假的?我听听——” 花园的平静被几个女人一惊一乍的呼喊声打破,郭凌飞放下茶杯,向玻璃窗外望去,方茜双手卡腰,挺着肚子,董芳、许静、慕小冉蹲在雪地里,把耳朵贴在方茜隆起的肚子上,静静听着。 林家丫头和齐白峰的姐姐齐晓曼扶着怀孕四个多月的方茜,怕她有个闪失,林丫头进郭家的门理由很简单,听从她父亲安排为郭家人做牛做马,齐晓曼吏牛,没啥理由,就是住着不走,方茜冰雪聪明,自然明白两人的心思,便视她们为亲姐妹,后院几个大美女朝夕相处,关系融洽。 郭凌飞经历那么多事儿,比以前洒脱多了,懒得多问,该推倒时推倒就是,反正“种马”的名头在太子党那样纨绔嘴里传的沸沸扬扬,不在乎多滚倒几颗水灵白菜,丫丫常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这话有道理。 “大雪天跑出来。真不像话。”郭凌飞起身走出屋子,绷着脸来到方茜身边,几个女人见一家之主出来了,都笑盈盈望向他。 “老婆一这么冷的天怎么出来了,快回去,小心着凉。”郭凌飞握住方茜的手,眼眸中满是爱怜,旁边几位大美女瞧见一家之主这温柔模样,那个羡慕呀,都迫不及待想怀上他的孩子。 方茜心里暖洋洋的,有凌飞这样老公,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笑道:“老公,没事儿的,出来走走,呼吸新鲜空气对胎儿有好处。” 郭凌飞轻轻刮了方茜精致鼻头,慢慢蹲下来像刚才董芳和许静那样听方茜肚子里的动静,笑容灿烂的一塌糊涂,肚子里是他的孩子,他能不兴奋吗?董芳心里藏不住事儿,忸怩一阵子,羞赧道:“凌飞,人家。人家也想要。”” 郭凌飞嗯了一声扬起脸,发现周围几个女人都直勾勾看向他,眼神灼热火辣,流露浓重期盼意味,欲语还羞,真叫人受不了。 “这~恩…我…” 郭凌飞一时语塞,让这些女人都怀上孩子可是艰巨的任务。 “少主,艾丽斯小姐到了。” 郭凌飞最尴尬的时候龙一出现了,他把上衣给方茜披上,慌忙逃离花园,出去见艾丽斯,艾丽斯一直等在大门外,见郭凌飞衣衫不整,急匆匆跑出来,感动坏了,哪知道这家伙是刚刚脱离苦海。 “怎么来了?”郭凌飞笑道。 艾丽斯顿时收敛笑意,摘了他一眼,唬着脸道:“你不希望我来?” “后后花园里莺莺燕燕多你一个不多。”郭凌飞苦笑道,差点把后花园说成后宫,亏他改口及时。 艾丽斯外冷内热,一旦褪去冰冷外衣,欧洲女人特有的热情能融化任何男人,她扑进凌飞怀里,在他那张俊脸上留下五个口红印,才说:“我想你,这次要住好长时间,我要给你生个孩子,不过我爷爷说了咱们的孩子必须姓罗斯柴尔德接受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培养方式。” “听你爷爷的…”,郭凌飞笑了,十足的奸商嘴脸,他坚信,他与艾丽斯的孩子几十年后一定能成为了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掌舱人。 热情相拥后,郭凌飞请艾丽斯进门,一瞬不瞬盯着人家背影,艾丽斯穿着束腰的皮草大衣,腰身纤细,臀部曲线相当夸张,火辣诱人,随着身躯摇曳,丰臀一扭一扭,撩拨男人犯罪的**。 “奶奶说女人臀部饱满生儿子的几率就大”郭凌飞偷偷笑了,一脸猥琐意味,旁边,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老管家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做下人就得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道行。 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女人幸福的像花一样,迈进了郭家的门。 半年后方茜生下一个男孩,取名郭念菲,名字的含义不言而喻,表达了郭凌飞对孙菲菲的怀念,她是他一生唯一的遗憾,又过了半年艾丽斯也生下一个男孩,老罗斯柴尔德亲自为孩子取名福克。罗斯柴尔德。 这兄弟俩不辜郭凌飞所望,成年后分别掌握龙门和罗斯柴尔德家族,使郭氏家族走向最辉煌的巅峰。 三十年后世人把郭氏家族称为“隐形的帝国,”它的一举一动牵动整个世界,神秘又无处不在,直到共和国第一位女总理撰写《我的父亲和哥哥》一书后,才揭开了老郭家的冰山一角。 (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