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眠》 第1章 《残眠》 作者:装束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一章晴天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让人好不快活,又或……兴许这些天热够了,偶尔下场雨调和一下。(好像很久没有下雨了,已记不得了,总之下雨好啊!) 一个近乎与世隔绝的地方,一个孤单的茅庐,不远处还有一凉亭。凉亭内站着一个人,青衣儒衫,双手向背,神色泰然,他容入了这风雨之中,感受那风那雨所赋予的情怀。 忽然一个转念,他想起前些日子举族迁徙到这里的人们,不知他们现在安否?习惯了孤寂的生活,就忘了怎么跟人相处,他原是个侠士,却不明不白地换来了清闲的下半生。 想不得太多,人年纪大了缺少青春的元素。越是要想出来就越是忘的快,“不想了,还是看这雨景来得好,美呀,好美!咦怎么那好像有人?”果不出所料,大雨中真有个人在行走,他要去的正是灯火所在的地方,怀中女婴哭的已越来越小声,怕要不行了,可路却又泥泞不堪行走变得更为困难,不禁有些迷茫。 已至于远处飘来人影也未察觉,来人正是那凉亭的主人,也让他一察觉到就大呼:“方大哥,鸿图大哥,太好了,见到你太好了。”见那人认识自己,方鸿图急忙仔细地打量了对方,也叫道“:你是闻鱼,景镇味苑楼的小厨师,没想到在这都能遇到你。” 随即听到轻轻地哭声,看到闻鱼怀里抱的女婴,“贤弟,这女婴似是饿了?”给一提醒,闻鱼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大哥,前面灯火处可是大哥的高宅,小弟想避一避雨。” “什么高宅不高宅,一个,我这就带你们过去。”说完带着二人往回走,不愧是个侠士轻功卓绝,只几个起落便已回到住所。 一进屋就大呼妻子柳氏出来接应,柳氏一见来人并不认识于问夫君。却被夫君早些道出:“这是闻鱼贤弟,我以前常跟你说的小厨师,你记得吗?”怕闻鱼尴尬也介绍起了柳氏:“吾妻柳氏,在离开景镇后讨的,叫嫂子呀?”(这方鸿图很是好运讨了一个好妻子,每每想起我就烦,为什么我就没这好运呢!) “嫂子……”却不待闻鱼叫完,女婴已经急了,仿佛在说怎么还不给吃的呀。“怎么忘了这茬,夫人你先帮女婴换一身衣裳。”柳氏抱起女婴就往里屋走,显是很喜欢这孩子。 “兄弟,你先去厨房,我也去给你捎件衣裳。”方鸿图转身要走,却被闻鱼拉住,询问道:“大哥,大嫂好像很喜欢小孩子?”“是的,她很喜欢却没能拥有自己的孩子。”脸色变的有些不好看。 “对不住大哥,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不这没什么,现在有还不是一样,是吧!我看你现在好像也没地方住,不嫌弃的话就住下,照顾孩子要紧。”真是厉害还没见到一会儿,方鸿图就看出闻鱼现在的难处。“……”闻鱼无语。“总之先住下再说,好了你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吧,我想你也饿了!” 闻鱼只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离开原地向厨房走去,这里的厨房并没有味苑楼的大和宽敞,但它作为一个厨房已足够的。 空气中弥漫着姜汤的味道,想是为雨中的客人准备的,闻鱼喝了两口,就去查看灶炉里是否还有火,炉里的火刚灭不久,于是我们的小厨师开始准备这一顿晚餐,看似平常的一顿饭在他手里却不一样了,似天神在造物一般。(精湛的厨艺呀,他是个不一样的人!) “好香啊……”这是方鸿图进到厨房的第一反应,过着隐居的生活,本以为没有机会再吃到香甜可口的食物,不想今天遇上了闻鱼,就想到了大吃一顿。 “这粥好香啊,闻鱼你是怎么做的?真的好香呀,不知道会不会……那大餐岂不是做的会更好?想不到六年过去了,手艺也见长许多。”“大哥过奖了,我不过是爱买弄,做的小花样。” 见到大哥手中捧着一套衣物,就问道:“大哥我去哪里换衣物?”“哦,那左拐第二间就好,那是材房你先将就一下。” 闻鱼自己去了材房,留下一头如饥似渴的豺狼盯着锅里的粥,没注意到闻鱼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大哥,你要是饿的话也吃些吧,我煮了很多。”“好,好你忙去吧……”终于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那就不客气啦。(既然兄弟都说可以了,不动手岂不是看不起兄弟!) “瞧,这孩子吃的多香,闻鱼兄弟真是了得,我这才相信老方说的是真的,乖乖再吃些。”正在喂女婴喝粥的柳氏说道。而刚才说还多出来的粥已大半进了老方的肚子,吃完后摸了摸嘴巴,一股意犹未尽的样子。 还不忘了卖乖,“贤弟不是我说这粥真不赖,有你在我以后就有口福了,哈哈…”听得柳氏直瞪眼,还不忘吓唬道:“我就不中用了是吧。”还生起了闷气,急的方鸿图赶紧哄道:“没没,我怎么会嫌弃夫人的手艺呢,你说是吧贤弟?” 闻鱼明显感觉到二人已不当自己是外人,心中欣喜却又怕自己扰了二人的生活,脸上不自觉地显露出困惑的表情,柳氏注意到后赶忙示意夫君。“怎么了贤弟,你不会是生病了吧?”觉察到自己走神了,闻鱼感到很抱歉,“不我没事,只是不禁想起些伤心事,不碍事的我去刷碗。”趁这空档收拾了碗筷就往厨房钻。 很快方鸿图就来到闻鱼的身后,手轻轻地搭上闻鱼的肩膀,“别想太多,日子总是要过的,你就放心在这住下来,以后这也是你的家,有什么事就跟我们说,别太见外。”(有时候我想我若有这样一个兄弟,那该有多好!)“大哥我没事了,你放心吧。”“这样就好,你也早点睡,明天就是新的一天。” 那一晚闻鱼做了个梦,梦见他忘却了伤心的过往,和方鸿图一家过着美满的生活,这是一个好梦,可它实现的路程却要坎坷的多,完全不是他可以预见的。 第二章遗失的美好 清晨本该安静才是,一阵阵啼哭却打破了原有的宁静,过了许久仍未好转。“真是的,人都上哪去了?”柳氏披着衣服出来,早上的空气中的温度低极了,她可受不了低温。屋里就只见到女婴,正哭得兴起,柳氏忙抱起来哄,可自己一点经验都没有,怎么哄得住女婴。 哭的人仍在哭,完全不理会你,哄的人却不再哄了,忍不住要抱怨上几句。柳氏一边埋怨两个大男人,一边庆幸自己并不是孩子的什么直接当事人。孩子固然好,可不懂事的孩子,只会任凭自己的性子,不能理会的人还是早早走开,要不然烦都给烦死掉。 “乖乖的别哭,真是的这么不听话!”柳氏一边埋怨着两个大男人搞什么失踪,一边庆幸自己生不出孩子,不然很可能会活活烦死,只是真的生不出,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把每个房间找了个遍,都不见踪影,就只有在附近的树林了吧! 果然在附近的树林里找到了二人,远远就听见二人在说些什么,听不清就没去注意。“找到你真好,闻鱼兄弟,这女婴哭个没完,你赶紧哄哄我可实在没法子!”说也奇怪,女婴一到闻鱼的手上就不哭了,那张脸上洋溢着笑容。 “真是奇怪,难道女婴附上了贤弟,这可不好。”方鸿图也试图抱抱女婴,却引来哭闹声。附身在方鸿图的认知里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出于对闻鱼的关心就有什么说什么。“大哥你可不能乱说,女婴她不会是不吉祥的,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闻鱼的回答很坚定,方鸿图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早饭过后,闻鱼习惯性地去洗碗,不用他人多说,自觉屡行义务一样,哪像某人,是被强迫着习惯的。 “闻鱼兄弟,老方叫你一有空就去树林,他说有事找你。故做神秘的,也不知在做些什么。”闻鱼一出厨房便瞧见柳氏,但没料到柳氏会冒出这么一句,只是后半句话却是说给自己听。“知道了嫂子,我去看……看看女婴。”闻鱼一时语顿,想起还未给女婴以名姓,老是叫女婴总也不好,看来得跟大哥说一下。 对着熟睡的女婴嘱咐了几句,全然不理她懂不懂,睡梦中的她似懂非懂,只见那小嘴勾勒出无邪的笑,胖嘟嘟的模样也很可爱,说不定长大以后可是个美人。 去到树林的路上,闻鱼发现这里的土地大都处于无用功的状态,心想也得跟大哥说说这情况。树林的入口就可以看到方鸿图的身影,他在打拳,偶尔一个人无聊的时候他就会不自觉地打起拳来,只有这样才会让他感到欢愉,闻鱼慢慢地习惯后也就见怪不怪。 “贤弟你来的好慢,是不是女婴又烦着你啦!不过这么慢才来,她不会发生了什么事吧?”还没到身前就听到方鸿图说这话,很明显地大哥对女婴也很欢喜,也难怪他是没能拥有孩子的男人。“女……她没事,可……我们老是女婴女婴的叫总是不好,你说是吧,所以我们要帮她取个名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名字,我们总不能去剥夺它是吧!” 觉得闻鱼说的也在理,方鸿图就为取名字陷入苦思,“取什么名字好呢……我不是很在行呀,叫……叫他小婉算了,哎贤弟你可晓得她父母的姓氏?”“好像是……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姓什么?”闻鱼稍有难色,当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面上有难色,只是方鸿图没注意到。 第2章 “落叶缤纷,不如就姓叶好了,那名字就叫……叶小婉好了,贤弟也是有心之人哪。”方鸿图料想不到,闻鱼竟跟他想的一般模样,接着又说道:“事情先搁一边去,我今天先教你倒挂,双手按在地上,我来扶你的身子。”早上的密谈说的就是闻鱼要练武,一技在身走在人生的大道上,也好过得多。 说完就让闻鱼的身子倒立靠在大树上,自己也翻个身靠着大树给闻鱼做示范。“你如果认为你撑不了一刻钟,那你就大错特错了,首先你要相信的是你能行明白吗?”说话的语气坚毅而有力度,丝毫没有因为在倒立而感到不适。“你要分开杂念,全身心地去感悟你现在的痛苦,你会慢慢发现它不再对你造成伤害,而它也会慢慢地让你提高,属于你的……”停了,方鸿图不再言语,只因他知道现在的闻鱼已听不进半分东西,静心地等待闻鱼不支倒地的那一刻。 此时闻鱼的脸红通通的,活像关公那张脸,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已由不得他控制。倒下是迟早的事,只是那个叫他不要倒下去的思想告诉他,他不能倒,倒了,方鸿图忙扶正闻鱼,立即运功为其疏通血液,免得不小心搞出人命。好像有点夸大,不过也是有可能搞出人命的,就像吃东西会噎死,喝水会呛死。 过了好一会儿,闻鱼恢复了神志,发觉自己的背后转来阵阵暖意。“大哥,我好多了,你可以休息停会儿!”方鸿图缓缓回手撤了内劲,深深吐了口气。“你没事就好,这可是门累人的活,你可还要坚持?” 闻鱼稍作思考,还是坚持要练下去,适才方鸿图为其输送内劲时,他发现这感觉很不错,有中说不出的舒服。见闻鱼坚持,方鸿图也不好多说什么,就再为他守侯几天,等他自己学会运功调理,不再让血液集聚于大脑之内。 “这内功无非就是一种呼吸吐纳,你掌握了它的规律,就能让自己拥有内力,习成并使用高深的功夫,就好像这样……(不好意思,鄙人不懂得那些个高深的东西,留给你们自己思考吧!如果你们有可能想通,那就恭喜你们了,即将成为一个高手,绝世高手。)须要些时间去思考,你也不要太急,慢工出细活吗,有哪些地方不懂可以问我。” 时间过得飞快已经到了晌午,再不回去恐怕会挨骂,还有就是这不争气的肚子打起鼓来了,毕竟练功也是要消耗体力的。 回去的路上,方鸿图又对闻鱼说了好多,无非就是那练功的几样要求,怕是只有闻鱼才听得那么认真,总之也是受益非浅啦。 小屋的门口,柳氏抱着女婴,不现在应该是小婉了,等着两个姗姗来迟的人,眼界里出现了二人,喊道“你们也记得回来呀,在不回来就等着去喝西北风吧?”说的二人连忙道歉,怕这位夫人一个不高兴,就真的只能喝西北风了。 第三章翅膀 “大哥,那个女婴……”闻鱼提醒道,“哦没错,我都差点忘了,我们商量好了女婴的名字。”然后将在树林里商定的事跟柳氏说了一遍,对此柳氏没有丝毫的不满。“叶小婉,很不错呀,老方什么时候这么有文采了?你说是不是小婉?”柳氏赞扬的同时还不忘了嘲讽一下,让老方也哭笑不得。 奴着嘴巴逗着小婉玩,小婉也乐意展示她可爱的笑容,“你们看她在笑耶,不在怕生了!”为这一发现柳氏感到惊奇,“是吗?让我也抱抱。”正吃着饭的方鸿图也放下碗过来抱,而小婉不再嚷着要哭要闹,乖巧了许多。 这反而让闻鱼纳闷起来,不会是早上自己跟小婉说的她明白吧,可这不现实呀,也就不是很在意。乖巧总也是一件好事,起码以后照顾小婉的人会多起来,自己也不会太累。 饭后闻鱼跟大哥大嫂说周遭田地无用功的事,说如果把田地开垦出来,势必会有所收获。二人觉得也在理,只是不愿意干如此吃力的活,年年如此你说怎么会不反感呢!闻鱼站出来说他愿意代劳,而农作的工具则由方鸿图提供,于是二人就开始分工合作。 “大哥,我想要一把锄头和一些麦子、花籽…”方鸿图不明白为什么要花籽,于是马上问闻鱼,“贤弟,这花籽有何用处?” “我看到去树林的路上空荡荡的,很不是滋味,总觉得少了什么,后来我发现是少了美感,就决定种些花或许会好看很多。”方鸿图笑了,拍着闻鱼的肩膀说“:好呀你个闻鱼,我早就觉得你少了些什么,如今给你道了出来,我还真觉得少了这样东西!还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 “没有了,先要这么多,日后需要的时候我自会跟大哥说的。”“那行我明天就去城里看看,你要不要也去。”“不小弟还有活要做,下次吧。” 当天下午,闻鱼从柴房里找出锄头,那是早先方鸿图用的,你说一个侠客他怎么能干得了粗活。日头下,闻鱼翻弄着土地,不要求干得多只要求干得好,而昨晚的大雨也让闻鱼干起活来轻松不少。 后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去了趟树林独自一人玩着倒立,起先支撑不了多久,人摔倒下来的样子也很可笑,可还是接二连三的上去下来,搞得好狼狈。到那夕阳西下,才停止了动作,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毕竟辛苦总会有收获,一个时辰折腾下来,或多或少掌握了些小窍门。 根据方鸿图的要求,每过二十天都会测验一下闻鱼的成果,好让闻鱼有种压力,才会去努力练功。二十天后看看情况,再适当传授一些修身练功的技巧,而在这段期限内,闻鱼可以自行掌握时间,选择练功或者干活。 重要的是二十天后的测验,于是闻鱼除了每天早上清爽的时候去干活,余下的时间都花在练功上,这些时日已足以闻鱼学会基本的内功,但那只是基本的。 日后方鸿图对闻鱼的内功感到奇怪时,见到的是闻鱼的内功只停留在初级的阶段,让闻鱼运功给他看,没错呀却仍没有进步的迹象,虽有心却苦于无力帮忙。 今日的闻鱼已非昔时的吴下阿蒙,倒立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吃饭一样简单,个把时辰还是可以的。而这二十天内,闻鱼也没有丝毫的浪费,把所有要用到的土地都翻垦了一遍,只差播种下种子,好生看管到来年有所收获,这是后话也不多说。 却说方鸿图见闻鱼已很轻松地做倒立,很是满意但他不会就这么放过闻鱼的,从身后拿出一本书,书名闻鱼看不清楚,想是一本武功秘籍吧。可当他听到方鸿图说的话时,顿时呆住,差点就摔下来,那是一本《宋词选辑》,收录的都是当时一些有名的诗歌,很富意境很有诗意,是方鸿图最喜欢看的书。“今天我要你跟着我念诗,念诗很有好处的,我也不多说,总之你跟着我念岳武穆的《满江红》;它激烈壮志,却又悲情感慨,必定会流芳百世。”然后对这闻鱼喝道:“你日后武功有成,断不可做恶为祸世间,若是为恶我第一个不放过你!”“大哥的话小弟自当谨记,断不会辜负大哥的一片心意。” “好你跟着我念,最好能背下来,一首好词不会让你损失什么。”“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纳兰山阙;壮志饥食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又是一个二十天后,树林的练武场。“首先要将内力集于双脚,一蹬一蹦便可飞身上树,再则走树窜林、飞檐走壁无处不能去,像我这样子你来试试看。”看清方鸿图的行路过程,闻鱼就照着他的路线去实行,好不容易跳了起来,却不及树干掉下来险些成了伤号。没有怪闻鱼,是自己教的方式不对,又重新讲了一遍。“你要用眼睛去观察,看看自己所拥有的劲力会让自己跳出多远,再做出适当的调整,再起再跳。”说完又按闻鱼的能力示范跳的动作,依葫芦画瓢如果还不会,那就真是太没用了。 不一会儿,闻鱼已有模有样的,上得树却逾越不了树与树间的距离。“大哥,怎么办才好,是不是要想刚才那样?”“没什么难的,你又不是奇才,一下子是无法办到的,想我当年也用了二十几天时间才好的,重要的是自己去摸索。”坐在树上很是快活,闻鱼还期望着方鸿图能再说些什么,可他竟然走了。“贤弟你自己慢慢练,勤劳的人才有收成,师父领进门,修行吗就在个人了,你自己加油,我走了。”说走就走一个转身,使着轻功飞纵而走,片刻工夫已不见人的踪影,之所以这样,全是为了让闻鱼产生一种想法,轻功很好用。 全力的一招害得方鸿图大耗内力,累得他都吃不消,看来以后要锻炼一下了,不然这把老骨头会散架的。“真不敢了,希望闻鱼好好练,莫要辜负我的一番好意。”自言自语地走开了,留下闻鱼一人在苦练,很辛苦却感到很甜蜜。之后的二十天内,闻鱼可以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然后再去另一棵,准确且无误地行进,让他高兴好了一阵子。可他没告诉方鸿图,怕他伤心,被自己的徒弟给盖过去。然而闻鱼却修错了法门,误打误撞学会的根本不是什么轻功,至少不是纯正的轻功;而是一种提纵术,怕也只有闻鱼用这种逊的‘轻功’了。 当时已近七月中旬,有一段时间内闻鱼为了农作物而不断奔波,往往只能在田地里见到他。种三亩田也收获了两亩,却也算不错。 第3章 每天都有事忙,都快忘了小婉,没有抽空去陪她,不知她有没有哭,乖不乖!如今该忙的也忙完,该干的也干完,道该到小婉的床前默默陪她,看着她熟睡时的美好。睡得好甜呀,没有任何烦心事压着就是爽,就是好。 只要小婉好,他也就好,他觉得他就是为了她而活着。每每见到闻鱼大小婉都会笑,甜甜而温馨的笑容让闻鱼忘了烦恼,心中落下一块大石,杀人屠村的往事虽无法淡忘,却也因此少了些许罪恶感。他来到这个家庭之后,想得就是抚养大女婴,再告诉她真相,若她将来要杀要剐,闻鱼也息听尊便;直望她早早长大,径早了却自己一生的罪孽。许多年后,当一枯朽老者对子女遗嘱时,说过一句话:“我对你们好,是因为我欠你们的,却也不是非要还,而只是替自己赎罪。”闻鱼当时心中感慨万千,有种说不出的痛,他不也是这样的吗! 第四章练习 晃晃岁月悠悠时光,春去秋来夏末冬至,年年岁岁皆是如此,让人不易察觉时间过得飞快,它就像孔夫子所云:“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间过得快,年青人要好好珍惜,不要为了贪图享受,而放任光阴流逝;岁月不饶人呀,等你后悔时就晚矣。 凉亭之内,两人难得聚在一起,方鸿图已记不得过去多久,“贤弟,你还记得你来多久了吗?”坐在一旁看着花鸟的闻鱼没有回头,应声道:“已有两年多了吧,我记得收获五次小麦过,不知大哥今日为何问起这些?”方鸿图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闻鱼也不去插话。过了良久,他听到茶水的声音,是柳氏送糕点来了,“娘子劳累了。”在一起有六年了,两人却还相敬如宾,这份感情真乃不易之极。 “哪有什么劳苦的,这些个都是闻鱼兄弟做的,我只是代劳而已。”说着信手拿走一块绿豆糕,转身回屋去了,久久不语的老方开口了。“贤弟,有你在的时候真好,你看这些花花草草,蔬菜小麦哪一样不是你出自你手;就连这小小的糕点,我真怕有一天你若是离开,我该怎么办呢……”见大哥今天有些反常,闻鱼忙打住老方的话匣,望着方鸿图说道:“大哥我不会走的,这里很安稳,也只有这里才最适合小婉的成长。”方鸿图信手拿起一块桂花糕塞如嘴巴,说道:“那你在世的父母何人照顾,你不想回故乡吗?你知道吗,在你没来的时候,我盼望着多年后回去时,会尝到第一名厨闻鱼的手艺,那是……”不知闻鱼何时站起来的,他的手搭上方鸿图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轻声说道:“我又何曾不想回家,可我回家反而会连累亲人,现在她才是我最大的牵挂。” 门口小婉她站在那儿,对着二人笑。“叔叔,伯伯我还要吃!”说的话还不是很清楚,但她的目的他们很清楚,闻鱼过去抱起小婉,“小婉乖吗,是不是还要吃糕点,走我们去拿。”方鸿图的脸色变的平和,“我要去城里一趟,你陪我去。”短短的几个字,已让闻鱼知道大哥现在的心情是欢愉的。 “我们比试下轻功如何,看看谁先到城门口。”“那不行,小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断不会赢过大哥,如何比得……”方鸿图笑呵呵地摆了摆手,“你以为我的轻功真得很了不得,那不过是假象,门面功夫而已,若与高手相比我还只是不入流的。”“是骗我的,不会呀我觉得……大哥等等我…”在闻鱼自言自语的时候,方鸿图已运起轻功,如离弦的箭飞驰而出。怎么能落后呢,闻鱼急忙运起提纵术,在地上飞奔着,偶尔上上树跑跑路,也能够不紧不慢地跟在方鸿图的后面。 “小婉乖,我们回屋去吧。”柳氏从屋里走出来,抱起小婉转身回屋。“叔叔,叔叔去哪里?”柳氏捏了捏小婉的鼻子,笑道:“他们去玩了,很快就会回来了。”说完看了一眼他们去的方向,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只是不知那到底是什么?“婶婶,婶婶我要吃饼!”柳氏端起糕点回屋去了。 从住所到城里要有好远的路,也正因为这样,这里才安静才适合隐居,后来才有很多人来这里,把这里建设的更美,此是后话就不多说了。却说去城里的路,用轻功也要用上个把时辰,心想若这个把时辰都这么无趣,岂不闷死;于是方鸿图选择试探性攻击,随手摘下树上的叶子就朝着闻鱼扔去,以劲御物的手法很是高明,但自己还练不到火候,就以此为攻击方式。有时候暗器攻击也是一种手段,所以如果有可能还是劝大家练些暗器。 话说闻鱼听到前方有风声呼啸而至,心下警惕看时只见是些树叶,急忙躲开并找准时机折断一根树枝,看那手法似曾相识,只因闻鱼也学过此招,故而在叶子到跟前时已有所防范。正面攻击吧,好让方鸿图知道自己已不是泛泛之辈,两年时间里,方鸿图不仅传授武艺给闻鱼,还在间接锻炼他的体魄、意志、反应力,诸如此类的一些物事,也为其日后行走江湖奠定了基础。 刀是方鸿图教的唯一进攻路数,刀法中以……为主要路线,走的都是刚直强横的路线,也有大好的前程,美中不足的是闻鱼那不长进的内力;但凡武功大都离不开内力的辅助,谁叫闻鱼没天分,只好靠肢体上的强劲去运刀,先是看好力刀,也就渐渐忘却了内力的好。虽然没有惊涛骇浪的攻势,却也不容小觑,让你挨一刀还不玩完。 相应的方鸿图教了闻鱼一些剑的技巧路数,刀剑往往是习武者首选的兵器,故而对于剑也相应介绍了些攻击的样式,每说到精彩的地方,方鸿图都会眉飞色舞,叫闻鱼搞不清楚,他到底是用什么兵器的!闻鱼能记且记,用方鸿图的话说是迟早会有用上的一天。却说日后闻鱼失去亲人,独自一人竟舞出了一套养眼的剑法,这里暂且不表。 一跟树枝在飞袭而来的树叶中刺来挑去,而树叶袭来的力道也刚刚好,碰到树枝就落了下来,源自这只是试探的伎俩。闻鱼动了他要改变被动的局势,让身体随时随刻保持好动的准备;在未知敌人去处的时候,且自己没有远攻的优势时,只有近身才是上策,而这也是闻鱼的一贯作风。 闻鱼的行动引起方鸿图的注意,攻击也变得有规律,往往都在计算闻鱼的走动路线,然后出招,又让闻鱼处于下风,让他只好从地面行进。闻鱼被压得只有臣服的份,但他不是那种会退缩的人,所经之处的树枝被他抓在手里,随时准备着开打。 头顶正上方站着方鸿图,他悠闲地等着敌先动,他不动只因敌未动,比耐力他可比谁都强;七年,整整七年了,他窝在这个鬼地方,他受够了,可不忍着又能干什么。静,静得能听见鸟鸣、虫声,树林又回到寂静当中,僵持却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只有行动才能有收获,这也是闻鱼沉不住气的借口。 很可惜的是闻鱼错了,错在估低了对方错在太轻敌,当他全力提纵到顶上时,方鸿图已不在原地,不待闻鱼细想,好些树枝从左边散射而来,中了吗?毫无疑问的中了,但方鸿图的嘴角却露出不悦,他要的闻鱼不该只有这么点手段。 一个人影从树杈上跌落,此人无疑就是闻鱼,他落在树干处,再借助蹬树干所产生的反作用力,再次腾空而起,所谓的伤不算什么。看准方鸿图的身影就是攻击,那种力道给方鸿图一推给躲掉了,“这种也能叫攻击吗?”闻鱼一笑又出手,“那这个又算什么呢!”在闻鱼手中苦候多时的树枝派上用场,估计也有二十来根就那么全力杀去,方鸿图叫道:“好,这才像个样子。”手中树枝急忙动起来,誓要打落来的树枝。 第五章坏感觉 闻鱼来个直刺,趁其无法专心御敌的时候,这才是他所想的。方鸿图一急,内力充斥着在场的树枝们,“啊…”树枝无一不落下,精神一抖擞打得也有力度,“来吧贤弟,我到要看看你有什么手段。”多说无意两根树枝接触,犹如枪响那声音大得可以,二人皆是退步,“刚才那一下,震的我虎口发痛,看来我要动真格的了,不能让大哥小觑。”心里打算好了,手上自也不能不动,他的动作是…… 随着两人不停的过招,日头已在二人的顶上,快到了晌午。闻鱼停了招,在树上他不能尽情的发挥,抬头一看圆日已到中间,转身跳到地上这时他才发现,这附近也只有这一棵树是这么大的,余下的不过只是陪衬。“大哥,别打了,你瞧瞧日已至中,晌午到了,这城还去不去得。”“哎呀,你瞧瞧我都忘了时辰,好你等我会儿。” 也不知方鸿图干什么,只好等着,忽然一根不,是两根树枝朝闻鱼射来,不偏不歪的正是冲着闻鱼,“这大哥,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欲躲避听到方鸿图的话,也不躲了,正面接就正面接,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但用什么挡呢,四顾间他看到地上的石子,“好的就是你了,来吧,让我看看你们有多少的斤两。” 石子有三颗,他只要了三颗,因为三颗已经够了。“给我中吧。”闻鱼是从底下击打树枝的,出了两颗已把它们打飞起来,正欲再掷出第三颗,方鸿图就现身在空中把两根树枝在送回来。树枝倒插于地,翩翩而落的他有些仙风道骨,让人为他的风采折服,喝彩。 “时间确实不早了,但你我的比斗却还没有完,你就想走,不会是看不起大哥吧?”转眼间已来到眼前,说的话更是让闻鱼惊慌失措。“没没没,我怎么敢瞧不起大哥。”“怎么说,你我的比斗还是要来的是吧,那好接着…我要你出全力来攻我,你来吧。” 第4章 退到一边去了,想想这一场比斗是在所难免的,不这是快乐的练习,我不应该有坏感觉的,要高兴要对此感到庆幸,我有跟大哥比斗的机会;那么勇往直前吧,用一句话说应该是: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僵持了许久,估有一刻钟吧,方鸿图一改作风竟先动手,是一招很平常的直刺,很简单的招式没有丝毫的花哨,只因花哨在他的眼中是不切实际的。躲是无用多说的,只是怎么躲,怎么去反击才最重要,待到攻势进时,闻鱼出招了,侧身躲开后就是他用树枝反击的时候。用的也是一招直刺,可你不能小觑它,因为使这招的人是——闻鱼,它就不再是弱招。 方鸿图马上回招抵住攻势,人也不停歇脚步一稳定,横扫、直刺、重劈一气呵成,简洁得容不下假动作,仅是如此亦让闻鱼感到惊慌失措。好不容易退开,仔细一看仿佛用的都是剑的招式,使的如此出色,不能不让人怀疑方鸿图,到底是刀还是剑的高手?先退吧避其锋芒找机会再下手,谁料方鸿图用了剑招之后,越来越上手一发不可收拾,连环刺击‘锋芒毕露’呼之欲出,那树枝就像真的一把剑,每一下都让闻鱼不安。 在还有后路的时候就退吧,要不然就无路可退了,可闻鱼他偏偏不退,每一下的刺击都在他的格挡范围内,但他格挡得有些吃力。“不错吗?我看你能挡多久?”方鸿图的话只会激起闻鱼的斗志,你来几下我就挡几下,二人渐渐打杀的兴起,什么都不顾了,你来我往间似乎找到了自我。 终曲的时刻到了,只见二人都朝对方刺去,胜负在这一刻间决定,赢的人是方鸿图。只因闻鱼的树枝在离敌喉咙二寸有余的地方停住了,而他若要再往前刺去,怕自己的喉咙就不保了。双双放下树枝准备离去,眼尖的方鸿图发现闻鱼用的树枝握处竟断了二寸有余,若不是如此,他又怎会放心闻鱼的功底,身心释然办起事来也有精神的多。“走,我们该去城里了。”随后树林里你会看到两条人影在飞奔着。 却说城里有一户姓周的人家,其靠贩卖私盐、开赌厂妓院,放高利贷等等营生,豪宅良田无数,势力更是庞大;已历四世到家主周锋时期,已和本城之主西门昂平起平坐,这让西门城主很是不爽,却也耐他不何。两人的势力半斤八两,于是二人兄弟相称,说实了不过是互相利用,平时并无往来,只有像今天城主生辰之时,二人才接触频繁;不明就理的人还以为二人真的兄弟情深,可认识他们的人无不在暗地里痛骂二人,狼狈为奸搞得百姓苦不堪言,每有事就找老百姓出气、比斗,若不念及祖业在此,早都走了。 大街上,周家少爷周大贵领着三五七人,收刮着老百姓的劳动成果来了。但周家也很奇怪,比如说张三家的果子好吃,熟了却没有拿到街上贩卖,那么他惨了,隔天他们家的果子就没的没,收的收,砸的砸;所以街上依旧叫买不断,好的货物永远在摊前,人们过着异样的生活,只好忍着可不敢弄巧成拙,引来更大的麻烦。 走到一个水果摊前,周大贵停下脚步,问摊主这水果怎么卖。摊主是个四十有余的中年男人,一生经历了大风大浪,随着年纪的增大,只好靠这营生,回道:“随便卖,仅为家里增加收益。”话声虽低却显得不卑不亢,让人不由地尊重起他,幸得这周大贵不是无理取闹的人,随手拿起水果就往嘴里塞。然后招来手下低声说了几句,好像是要买水果的话,就继续往前走。 一个小偷不知好歹地窜了出来,身后追他的是一个餐馆的老板,小偷撞上周大贵,两人佯躺在地上。正要开口骂时小偷才发现他撞倒了谁,周家大少爷!整个人吓得发起抖来,老板也看到了周大贵,脚步轻了不少。 那名小偷已被打手们架起来,“说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这么重去撞我家少爷?”一个管财奴模样的人神情傲慢地对着小偷训道,小偷嘴里哆嗦说不出话来,而老板就抢先回答:“大少爷,是他偷了我的钱两,想逃却没想到会撞到少爷您……”说的口水乱溅甚是可恶,他想不到迎接他的是一巴掌,打得老板摸着脸咧着嘴直喊疼,“谁让你多嘴,给我再摔他两巴掌。”老板忙跪地求饶,也不看看惹毛了谁,再不讨饶就不知道自己将去哪混了。 此时,小偷给这一巴掌声叫醒,他的脑子里有了一个想法,只要实现开来,那么…“大少爷,你也不要难为他,他也只是为了多赚些,才说我偷了他的钱,而我若不逃怕身上已没钱了。”“哼你个混帐,竟然硬说人家偷你的钱,你说是不是该罚,那罚什么好呢?”现在人家对自己有好感,就放开手去干,做起这间的主人,“大少爷,他是老板就罚他请您吃东西,有最好的菜最好的酒……”不待细说,周大贵已令手下走向老板的餐馆,岂料到一盆洗脚水从天而降。 第六章寂寞不了 几乎一滴不剩,一整盆的脏水倒在周大贵的身上,由头至脚,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干的,就想是一只落汤鸡,“谁谁谁,谁干的,可恶呀到底是哪个混蛋,竟然当街泼洗脚水,好臭喔!”此时罪魁祸首的他正躲在阁楼上窃笑不已,那人却是闻鱼,他竟然干出这么没品的事。不过我做的也真是太好了! 怎么他会再这,原来二人到城里后径直去了步店,选了几匹步,好准备做些新衣裳,后来又到铁铺想打造一刀一剑,惊奇的是方鸿图竟拿出一块巴掌大的玄铁。让铁铺的人都吃惊不小,玄铁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找得到的,且是巴掌大的一块,铁铺的主人很是高兴,问道:“客官,能不能问您这玄铁是哪里出产的?”“在下也是一位友人送的,出产地就不知道了,恕我不能帮上什么忙。”“没有没有,您客气了。”付了定金后,铁铺老板说估计过一阵子就可以拿,然后闲逛的二人瞧见了周大贵做的‘好事’,闻鱼就说要离开一会,原来是躲到阁楼上做大事。而方鸿图则到餐馆叫了些菜等着闻鱼,于是就发生了天降洗脚水的事。 骂了好一阵,周大贵环顾了四周,见手下仍在左右,不禁又大骂起来:“你们还愣着干吗,还不赶紧给我上去抓人,快快去,真是一群饭桶、废物。”见手下匆匆上楼去,又是气恼啐了口痰在地上,或许他的手下真是废物,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七个打手从楼梯上又摔又滚的下来。闻鱼在阁楼上扬言:“你们若是还敢上来,本大爷自当奉陪,只怕你们没有那本事。”充满挑衅地语气让下面的人不敢在往前走半步,说完大笑起来,可把周大贵吓坏了,只是人却装着镇定。“那小子有什么好害怕的,你们给我上,打趴他的人本大爷有赏,你们快去呀!”只是地上躺的人都不愿再起来挨打。 “你给我等着,本大爷回去叫人来,你小子别跑,跑的就是龟蛋。”说着这话的时候,人已不知所踪,逃命也不用这么快吧。“溜得还真快,你们的雇主走了,你们也走吧。”七个打手忙互相搀扶着走出阁楼,没想到他们这么友好的,却不想他们为虎作伥,一句劝告的声音响起:“你们别在为周家做走狗了,那是得不到好处的。” 七个人停了一下,然后再缓缓地离去,“你要小心,周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还是快走远些。”没有多去想他们留下的话,闻鱼走出阁楼往餐馆去了,找到方鸿图坐的桌子做下,就听到方鸿图说道:“贤弟你来得好慢?”闻鱼一脸的无奈,“若不是周大贵那厮挑衅,我何用慢慢走,早飞奔而来。”脸上有些不愉快。 “你这次可闯祸了,那周家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如今开罪了他家的少爷,定要事事小心,且不要再闯祸了。”闻鱼夹起红烧鱼的肉,慢慢吃了起来,显现出一个厨师的认真,“这种鱼的做法很特别,需要先把它……”(不好意思,写的不好,就不写出来了。)说的头头是道,让方鸿图也忍不住动起了筷子,品味这道红烧鱼的美味。 “贤弟真是厉害,对于美食的研究愚兄实乃不及,不及呀!”“大哥言重了,这道是河北的名菜,自幼也耳濡目染过,稍稍学了点,却不敢卖弄。”“就只是如此也甚好不是?”说这话的时候,门口已来了十几个摩拳擦掌的汉子,“大哥,我们的麻烦来了,你看怎么办呢?是不是…”“哈,看他们怎么回事,随机应变吧!”打手们已团团围住店的出口,等着… “给我让开,对就是这小子,你们给我狠狠地打。”周大贵去而复返,正指着闻鱼大叫,周大贵的身旁站着一个大汉,与他自己的身材一比较,任谁都不知道,他身旁的大汉竟是他的胞弟周大富。如牛般的大汉到很懂事,说道:“闲杂人等都给我滚,你们两个给我留下,说的就是你们了,还给我装傻。”“我们吗?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说是吧?”闻鱼对着方鸿图问道,“哈哈,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这两个人还在装傻呢!二人对看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奸笑。 店里的客人也在这时一溜烟地跑了,哪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怕也只有他们两个吧。老板在旁边苦苦地求,希望能在自己的几句好话下,看到一丝的生机,那店可是他的心血呀,只是他的请求是不会有人理的。 “好小子,有胆做就没胆承认,真是孬种!”周大富的脑子还是比较好使的,但他的话让闻鱼很是不爽,拍着胸脯走了出来,“我干的又怎么样,你能耐我何?” 第5章 周大富往前走了几步,拳头纂得紧紧的,生怕等一下给闻鱼的那一拳不够狠,“小子来呀,你试着来打倒我看看。”说着又走前一步,方鸿图看着不爽,手里的筷子应声而出,忍不防对方有此一招,慌忙中闪过去,但身后的那人就没那么好运,筷子打到嘴巴,流出血来。 周大富一咬牙,举着拳头打来,但这次方鸿图没有再出手,没防范的闻鱼给打中了脸,整个人向着反方向踉跄,嘴里顿时流出血来。扶住椅子站了起来,马上反击每一拳都不留情,“你这个王八蛋,打得我好痛,你知道吗?”“是你痛又不是我痛,我当然不知道了……”不小心间,他给闻鱼打中了下巴,两人的仇是结定了,你来我往的互打着,直到其中一人倒下为止。好好打,打好看点,别给自家人丢脸了。 “好菜好菜,恩不错。”他们打得热闹,方鸿图也吃的快乐,可这一声评价把众人的眼光引了过来,“还有一个,你们上!”打手们动了,也怪他们有眼无珠,挑人都不会挑,结果一动手就不知倒了几个。“哼哼,姜太公垂钓,来的好他们就交给我,你打你的,慢慢来别急。”什么是姜太公垂钓,那就是愿者上钩咯! 方鸿图的拳路往往让挨到它的人不想起来,想起来也起不来,边挥拳还边教闻鱼拳法:贤弟,要往对方身上的要害打,如脸、脑、脖、腰、腿等等,记住打要害的杀伤力会大很多。闻鱼没有闲功夫去回答,现在可是比斗的关键,稍有差池便要挨拳头的;但他的拳路有了规律,打得也凶猛许多,让周大富防不胜防,没有几招就处于下风,被打倒在地。 打人打到店外面,然后回头一看,该倒下的都倒下了,不还有一个人,他一直躲在门的后面。“大哥还有一个,怎么办?”门后的周大贵哪还管什么尊严,吓得拔腿就跑,“那小子又要开溜,我倒要看看你往你跑!”闻鱼掂量着手里的果子,然后瞄准周大贵那颗木头脑袋,‘噗’的一声,周大贵的身子往前一倾,摔倒在地,可惜当时地上没有狗屎不然就来个狗扑屎。可惜,真的有点可惜,不过也没事。 第七章静不下来 “吃也吃饱了,打也打过了,我们去那边的澡堂洗个澡轻松一下。”方鸿图既然提议去哪玩,闻鱼自然奉陪,毕竟自己很少有进城的时候。十九岁的人若太老成,那他的人生岂不是太无趣了。趁着年青就疯狂地玩转,别到老的时候后悔莫及,但是不能闯祸,那毕竟是不好的! 热乎乎的水让人忘了身处何方,忘了身上的烦恼,忘了一切的不愉快,所以方鸿图他很喜欢泡在热水里洗澡。此时他想的是,如果能再喝上几口女儿红,那不是…想着想着,不禁使唤起闻鱼来,“贤弟,麻烦你去向掌柜的买几瓶酒来,不然就这么泡着太无趣了,你说是吧!”拍着闻鱼的肩膀,示意他上去弄酒,“好好好,我去弄酒,你等着。” 上到旁边的更衣室,穿好衣物就走了。周边的汉子两眼放着冷光,紧紧的盯着自我陶醉中的方鸿图,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可惜动手的暗号还没出现,不敢贸然出手,不然说不定鹿死谁手都不知道。 片刻之后,闻鱼端着酒回来,他的身上并没有穿衣服,把盆子放到水面上,自己也下到水中。给方鸿图和自己各斟了一杯,与杯中的美酒来个亲密接触,方鸿图那家伙又发出感慨:“好酒,此情此景真不失为一番享受,你说是吧!我的好兄弟。”闻鱼的嘴角咧出一丝冷笑,游至池中央,站起来揭开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容貌,比之方鸿图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张脸对于方鸿图来说,一点都不陌生,反而还很熟悉,他就是笑脸画师徐成,昔日的好友如今的仇敌。“你还记得我,那就好办多了,我也不多说,七年前你杀了我的兄弟妻子,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说这话的时候,徐成已从身后汉子的手里接过刀。 方鸿图缓缓地站起身,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只是有的太早了,既然躲不掉,就坦然面对吧。适才喝下的酒中掺了毒进去,此时已开始发作,按捺不住胸中之气放声大笑,笑自己也在笑别人。笑声来得突然也停得突然,“你说我害你的兄弟妻子,但你可知道这背后的事,你又何曾给过我机会说!”徐成走进他,决定给他一个机会,“你还有什么能说的,就说吧,不然你就死不瞑目。”看着方鸿图气喘吁吁,想他快不行了,总不会在耍花样! “你走进一点,我只跟你说!”方鸿图的声音很小,小的只有他二人能听得到,“你到底想干吗?”怒火中烧的徐成举刀砍向方鸿图的肩膀,只听‘噗’的一声,方鸿图给砍中了,鲜血从伤口处缓缓流出,显然是因为毒的原因,让血的颜色变得黑了。“你变了,你的脾气变得暴躁,时间真得能改变一个人呀!”“你他妈的有话就说,别老是这样,以前这样现在也这样,你倒是没有变。”徐成收回了刀,看着那个昔日的好友,嘴里是种难受的感觉。 方鸿图的嘴角露出久违的笑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你或许不信,但事实就是如此,他二人狼狈为奸,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却听信他们所谓的临终言语,忘了我的交情。”徐成显得愕然,他从没想过他所信任的兄弟,会做对不起他的事。他急切地想求证,“那你为何现在才解释,不早点为自己辩解。” 引来的只是一声惨笑,“我们是兄弟,我宁愿背上不义之名,也不希望看到你羞愧的一面,如果不是我的徒弟要回来,我也……”方鸿图咳得出血,人也要昏倒,徐成上前托住才没到水里,朝身后的人叫道:“快拿解药来,快点…”“徐老大,我们并没有带解药的习惯…”刚要狡辩,立马被徐成喝止,把方鸿图抬到池边,欲要施救时,门外已冲进十来个大汉,他们持刀要杀的是方鸿图。 闻鱼去邻街买酒回来时,见到的是百来人围在澡堂的门口,里面不时传出打斗声,也不顾自己有多少斤两,硬是往里冲。“大哥大哥,你快回答我,你有没有受伤,我是闻鱼呀!”他的声音不是很大,却传到澡堂内,方鸿图忙用力起身,却被徐成制止,“切莫动气,不然你身上的毒会发作的更快,我来替你回复。”说完拟了方鸿图的音色大声叫道:“贤弟,我这里好热闹呀,他们是来一个没一个,来一双没……”突然方鸿图拉了拉徐成,尽力说道:“让他回去,别担心我。”说完又咳起来,他现在就是说话,也是十分的困难。 听到大哥龙精虎猛的,闻鱼自也不能败阵,吼道:“大哥我来助你退敌。”打杀起来也利索不少,这些个街上的小混混,也不足挂齿。澡堂内,徐成低声说道:“七年不见,你的运气还是那么好,收了个好小弟,真是羡煞旁人。”只换来惨笑,“贤弟,你先回去,我怕他们会对你嫂子不利,这里我应付的来,你先走吧。”这句话对闻鱼果然有用,亲人对于行走江湖的人来说,有时它更像是一个累赘。 闻鱼一走,方鸿图就感觉轻松不少,至少亲人安然无恙,他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黑白无常的到来,“徐老大,已经撑不住了,快走吧!”“好,走!”抱紧方鸿图就从打开的洞门逃走,只觉得风‘呼呼’地吹进他的耳朵,大家在逃命呢,然后的然后他已记不起来了。 离小屋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闻鱼听到了柳氏的惨叫声,临近时见柳氏身上已血肉模糊,看不清完整的皮肤,死守着怀中的小婉。而小婉怕是睡着了,并为发出声响,闻鱼大喝一声,把四名打手给吸引过来,“你们这群人渣,竟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下手,还是如此的凶残,你们还是人吗?”“你小子哪来的,找死是吧,大爷我成全你。”多说无益,四人迅速的将闻鱼围在中心,打算以此把闻鱼打垮。 手里的刀散发着狠劲,并徐徐地围着闻鱼打转,想找个好的位置好的时机下手。对手不动是在找好的时机,而闻鱼动则是在于破坏,管他是不是常规,能杀退敌人的就是好方针。他的拳头直捣一人面门,而另三人也趁着这个空档,三把刀齐齐砍来;只有比对手快才有胜算,闻鱼做到了,趁起先那人不备,又顺势夺下他的刀,再一脚把他踢开,又来一脚让他见佛祖去了。这招算是狠的,一脚踢中他的脑门,让他该去哪凉快就去哪。 刀是他的武器,亦是他的朋友,从练刀刀法的那一天起,他就被告知刀只是朋友,而非用来杀人,只有信任朋友,朋友才会助你发挥它的威力。东西南三面三把刀的攻势来了,只见闻鱼双手握刀,从左边出刀横挡,‘横扫千军’四字喊出,四把刀也碰到了一块。人还活着,刀也没有断,既然刀还没有断,那么就还有打下去的希望,他要杀人杀该杀之人。 适才的交锋四人都用上全力,那四股劲交集在一起,产生的力度,让四人的虎口都生痛起来。而就在此时,闻鱼的机会来了,若他把握好,那么他就可以杀了眼前三人,但机会只在一瞬间,他把握好了,还是刚才的‘横扫千军’。一刀挥洒出去,刀在三人的腹间走了一遭,留下的是三具呆立的尸体,他们的伤是致命的呀! 第八章我不要 “嫂子,嫂子…你别死,不要有事,不要呀我答应大哥会照顾好你的,我答应了……”眼眶已挽留不了泪水的离去,哗啦哗啦地流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为到伤心处。 第6章 上天给他两年的时间,让他学会和珍惜亲人的关怀,享受那份亲情给他的快乐,可此次……原以为可以安身下来,却又遭此大祸,都怪自己都是自己惹的,闻鱼不停地敲打着自己。 无尽的哀怨也惹得老天动容,雨水哗啦啦地洒落,就像当年当时的他。电光中,他手持一把柴刀,站在风雨之中,任凭雨水侵袭他冷漠无助的心,他的前途是渺茫的,静静地就想这么死去,反正他的人生是如此的失败。一声啼哭,又是一声啼哭,记得两年前的那个时候,也是一声啼哭把他唤醒,救他出困境无疑就是她了——小婉。 年幼的小婉也懂得很多事,但看不清她的脸上流下的是泪还是雨水,“叔叔…抱抱!”干涩的声音刺痛了他的心,,好痛好痛,他的泪无声的掉落。“小婉对不起,叔叔没用,叔叔是个废物,叔叔没用。”说完抱着小婉痛哭不已。 夜已深了,天空依稀下着小雨,雨虽小了风虽止了,但是人依旧悲伤,独自一个人的气氛让他又一次陷入悲境,呆呆地跪在柳氏身子的一侧,目光呆滞是在忏悔是在发呆,恐怕连他自己也已分不清。小婉摇摇晃晃走的不是很稳,来到闻鱼的面前,拉着柳氏的衣袖,“婶婶,我饿…我饿了!”一只小手指着自己的嘴巴,示意她已饿了很久,可反复几次后,仍不见柳氏有什么动静,就转向闻鱼,“叔叔,我饿了…”小孩子就是好,凡事只要动动嘴皮子。 闻鱼给叫了几声,方才起身,从膝盖处传来的酸麻让他站的有些不稳,抬起头才发现现在已是亥时(晚九时到十一时)。平常这时候,小婉不都睡的正香,“小婉乖,再等一会儿,叔叔就给你弄吃的。”低沉,除了失落就再没别的什么了,他对一切似乎已经麻痹。相反的,小婉并不知晓她的婶婶已经不在,听到有吃的就十分的高兴,完全没有闻鱼的那种失落。 抱起柳氏进到里屋,放到炕上,只是炕上也已失去温度,任闻鱼怎么做,也无法唤醒她流失已久的体温,因为人已死了,唤是唤不回的,就是大罗金仙也……出了房间,他要弄点吃的,屋子的旁边有一块菜园,里面有种黄瓜,是不用煮的就能生吃,闻鱼将它洗净去皮,切成片状再捣以蒜、白糖,均匀地散布后,让他们互相结合,出来的滋味…你们有空就自己试试吧,小婉吃得很是欢快,她对此可是很感兴趣的。 孤单的房子孤单的人,他们在等,等待着…等着什么的出现? 随后的五天内,闻鱼将屋里屋外收拾了一遍,但是有的东西就不是能收就收的,丢失后就别想找回来。清晨的风吹得人很舒坦,但是吹来的也有那血腥味,闻着很倒人胃口,况且人死后就归于虚无,也就没有那些爱恨。就起了个大坑把四人给埋了,还挖了一个坑,就在屋子的后面,是给柳氏准备的,虽然现在还用不上,但总不能不入土吧,只望大哥快些回来。可是两天过去了,人却没回来,闻鱼只好先把柳氏给埋了,那一刻他又哭了。 总会回来的,就在等几天吧!大哥也许还有什么事没有办呢?空旷的屋子,坐着一个人,他在等,等着他的亲人归来,可是今天是第五天,马上一天又要过去了;时间并不会为谁停留,只因它是时间,它是绝对公平的,对每一个人——公平! 闻鱼坐到凉亭内,看着今夜十六的月亮,感到特别的寒心,不由想起苏东坡《水调歌头》中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他伸手拿起地上的酒,迎头喝下,酒就咕噜咕噜地进了他的嘴巴,他喝得很是辛苦,一瓶酒硬是给灌了下去。‘哇哇…’酒又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不会喝就别喝吗!”“大哥,我能喝,不信你再看,我会喝还能喝好多。”往日的事历历在目,就如刚刚发生的一样,闻鱼又拿起酒瓶,如那一日他逞强,喝! 忽然他站起来,口中念叨的是‘古难全,古难全…为何是古难全,为何!’暴喝一声,运起提纵术往树林的方向去了,他的怀里揣着一柄剑,当年江湖中有名的‘一剑无影’方鸿图的‘月痕’,‘感月而生,因月而缺,月定离合,剑名月痕。’当年知此剑的方鸿图得剑后,为其定名,借了这么一句。 夜晚的气温有些低,尤其是在这户外,随时吹来的一阵风,都有可能让你感觉寒冷。风再冷也冷不过眼前的男子,他就是闻鱼,褪去身上厚厚的棉袄,任凭风去吹,冷在他的眼中不算什么,因为此时他的心是死的,冷对于一个死人又能有什么作用。风吹动他身上单薄的衣服,衣袖在风中摇摆,剑以出鞘,白光闪动给人以月的静。月很华美但此时却给云给遮掩,似乎不想跟他争光,感叹的时间该结束了吧,因为他动了。 剑轻轻地划动着,那道白光也随着它动,旋转再旋转,闻鱼的步法有些踉跄,酒劲上来了吧,看他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似的,却又给下一个步子救了回来。手腕处用力了,舞动的剑也开始用了力度,剑招咄咄逼人,直线而去毫无防范,又一转剑招变得缓慢,在自己的身边绕动,是一招守的;再变又换了,剑鸣声忽大忽小,忽短转即逝,忽长远久绝,剑影也随着剑招的变化,而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使得快时竟像轮明月,光彩照人鲜艳无比,光辉的背后,又有几人知道闻鱼他在哭,他的泪似让剑找回了自己,二者的哀鸣会让人停止呼吸,只因它真的……想就这么随着它走好了。 迷梦也总有醒来的那一刻,剑停止了挥舞,它就那么静静地立于天地间,任凭冷风吹打。遮住月亮的乌云散开了,月光洒满整片树林,‘月痕’的光芒更盛之前,某个人的泪也越落越多,那一夜他哭的累了,就那么睡在树林之中,对自己说好了不在掉泪,像个男人…… 次日清晨,清脆的鸟鸣声叫醒了他,这才晓得自己昨晚睡在了树林,有点冷的感觉,今天之后,他做会他自己。“该回去了,想必小婉开始囔囔了把!”回去的路,闻鱼是用走的,他心里做了一个打算,那个打算最好是完美的,不然他要受的代价是昂贵的;可如果非要他去实施,那么再大的代价他也不怕,因为他的心里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打算。 失望再次涌上心头,因为他等的人还没来。五天了,五天过去了,他答应说自己会回来的,他答应会回来的,可他…五天了,我等了他整整五天,我只能失望吗,不我不应该失望,我已做回了自己,我是闻鱼呀!双眼里包含的是仇恨怒火,只因真相是他回不来了,周大贵,那杀千刀的人,那畜生,我非把他们杀了不可。 卯时(早晨五时到七时),闻鱼理完事物,把小婉也带在身边,须寻户人家把小婉交代一下,不然自己的事也不好办。他寻到一户位于门的民宅,主人家是一位中年的妇人,她对小婉很是欢喜,很愿意收留小婉住下,收作干女儿,闻鱼自也不用担心什么了。“大妈,这里有一些银两,你暂且收下,用来……”赵大妈急忙挡住闻鱼的手势,“你这是在干吗,是不是以为我收留小婉是贪你的钱,那你就错了。”“可是大妈,你就收下吧,我对你放心的很。” 第九章为爱而生 处理完小婉的事,才到辰时(上午七时到九时),思来想去唯有去一趟铁铺,现在自己手上没有一件趁手的兵器,还不赶紧去弄一件。今天是城主寿宴的第二天,晚上在城主府还有摆寿宴,而周府的人定然会去,此时周府可以说是低防守,也为他闯入周府提供了好时机。 今天铁铺里竟只剩下一名老师傅,在苦苦研究着什么,见到闻鱼进来,同时也感到一股力量正涌动着,目光随着人动而动。是那柄剑,用粗布包裹着的剑,看上去很普通,但只要是行家就知道它的不平凡。 “年青人,你是否要打造兵刃,或者护身防具什么的,老朽可以为你代劳。”说着话的时候,闻鱼开始打量眼前的老者,估约六十来岁,满头的白发和皱纹,但是目光让然炯炯有神,看来还能打造起兵刃,干得了粗活。废话也不多说,闻鱼直接道明来意,他是要来取所要求做的刀剑。老师傅听了直叹气,想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闻鱼走进老师傅,在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块巴掌大的石头,正是当天方鸿图带来的玄铁,至今却让未破开。 明白老师傅的难处,就自告奋勇,“老师傅,我有绝世神兵‘月痕’,让我助您破开它,您让开些我要动手了。”见来人有意帮忙,老师傅正求之不得呢,哪还会嫌弃,“好好好!”就退到一边去,老师傅的眼睛溜到了闻鱼手中的‘月痕’,打自内心的呼唤:好一把绝世神兵呀,若我也能在有生之年,也能打造出这么一把,我死了也值得。 剑鸣声响起,对着玄铁就是一剑,可是就飞出那么一小点的屑,怎么要我动粗是吧。心念下,闻鱼又一次攻击,这次力道有了,玄铁顿时成了两半,再几下,玄铁已成散石子大小,剑收回鞘。闻鱼示意老师傅可以开始了,老师傅的惊喜之色显露于表,拾起众玄铁就往火炉中抛,然后去拉风箱。“老师傅,我来帮忙,助您一臂之力。” 老师傅很是欢喜,若此人是他的徒弟,那该有多好呀!想归想,那边的事也一点都不马虎,把能跟玄铁和用的材料抛入火炉,等待火将他们练化。五个时辰过去了,途中也有换过几次班,玄铁是化开了,却和老师傅抛入火炉的其他材料,结合成一个块头,让老师傅又困扰起来。默默地垂下了头,嘴里嘟囔道:“年青人,我对……”说话时,两个黑影入了火炉,“你把什么东西仍了进去?” 第7章 老师傅可急了,这可是难得的一次打造。 那是一对离魂钩,是在方鸿图的储物箱里找到的,老师傅看了看火炉里,“不够不够,这点材料全然不够,而铁也已到打造的时候……”说着这话的时候,他望向闻鱼,他知道这个人能行的,毕竟拉风箱的事,不是每个人都有耐性去做的。闻鱼也是汗流浃背,他看到那个铁呀,也知道该到了紧要关头,辛苦了大半天,不能让它功亏一篑,毅然而然地做出了决定。“老师傅您能答应我,再造出一把绝世神兵吗?”老师傅不再细想,因为他知道…… “我以我的命及这家铁铺保证,誓要造出绝世神兵!”他的话充满了信心,让闻鱼信服,点头道声好,忙拔出剑来,却在此时竟误伤了自己,鲜血留在了剑上;顾不得疼痛赶忙把剑抛入火炉,很快,所有的材料凝在一起,然后整个火炉红光大盛,让人看不清。只见那滴红色血液牵引着,把所有的材料汇集,自动结合形成一把刀的初体,刀就要出世了。 顾不得热浪一股接一股地袭来,老师傅将其拿出来,火红的刀身,举起大锤就是敲打,‘当当当,叮叮叮’声不绝于耳,闻鱼则离开风箱,好热呀,整个人都快干涸而死,端起水瓢连连喝下三大瓢,疲惫之态呼之欲出,瘫在那边凉快。“刀身成了,我在打造会儿。”随着刀入水的那一会,整桶水竟开始减少蒸发,不够,再来一桶,又一桶,可是水都给吸干了。刀也在此时似婴儿吃饱奶,停止了叫嚣,“真奇怪,竟有如此怪异的刀,天底下也罕见几把是这样的!”老师傅在那抚摸着刀,为自己的杰作为自豪着。 闻鱼转醒过来,见刀已经打成,踉跄着走到老师傅跟前,“年青人,真是多亏你了,若不是你,我也造不出这么棒的刀,只是这刀不是很好看。”老师傅说的没错,这刀的确是好刀,从刀身上传来的淡淡冷意,已让人知道它并非凡品;而那漆黑无光的刀身,则让人不感恭维,只因它着实不好看,也难怪老师傅会那样说。 还有的就是这刀似乎有灵性,在选择刀柄及刀壳的时候,它还发火说不喜欢呢,经过最好的物品加身,它也只好认了。闻鱼握起刀,那刀身上有一股暗红的力量在涌动,只是它的动作太不引人注意,名号吗,暂且不提,不然…… 时间过得很快,黑暗降临下来,冬天的夜晚来的比较早,独自一人走在热闹非凡的大街上,却仍然感觉寒冷,再往前走就到周府了,先到前面的面摊吃碗面吧。 坐到客桌上,叫了碗阳春面,它的香味让闻鱼陶醉,美食是中国的特产,它又是多元多化的。此时的他就像一个落魄的江湖人士,装得蛮像的吗,源自于他现在真的很落魄,吃完一碗,又接着叫。“面很有嚼劲,汤也很浓厚,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不可多得的美食,对是美食。”“客官,你很识货吗,我这阳春面可是特产,它这面是城里最名的面坊买的;这葱是城里最好的菜园里买的;这煮面的水是……”被闻鱼一夸,摊主就没完没了的说起来,说的有些离谱,“城里最好的水是吧,老板你怎么不把这面摊弄大一点,好让更多的人吃这好东西?”说着说着,老板就低下了头,闻鱼偷偷地看向他,脸上露出的是难色。 “到底不是周府插放在外的喽罗,我就姑且帮帮他,成人之美,也不知道我今次进去可还有命回来。”心里暗想道,“老板,你的面真的是正宗的,我怎么越看越不像呢?”这话可说不得,摊主火了,吼了起来:“胡说,我的面绝对是正宗的,正宗的……”没有实在的证据,他也吼不了多久。 面吃完了,人也该走了,叫了声老板结帐,丢下银两走人,剩下老板看着发呆,怎么这人有毛病,吃两碗阳春面给怎么多钱。 第十章夜曲 宴席并不只城主府那有,周府之内也是大宴小宴,宴会的主人正只昔时的周大贵,左右搂着红月楼的女子,表情很是沮丧。显然是周当家的的没带他去城主府,让他很是不爽,左右忙劝道:“大少爷您别生气,家主是觉得二少爷、三少爷没见过世面,所以……”“对啊对啊,反正这周府迟早是少爷您的不是!”有人举起酒杯,“来来,我们敬少爷一杯,祝少爷早日登上家主之位。”“少爷,来吗!喝一杯!”女子举起酒迎了上来。 说这些话实属大逆不道,可周锋却一再地容忍他那个傻儿子,家主之位要传的最佳人选是三子周瑜,可偏偏这周瑜是螟蛉之子,其人对武术深有研究,是个肯为武术放弃权势的人,周府托付给他也是极大的风险,可怜他周府几代英明,到他这就要葬送。 见府中人大都引酒作乐,防范一事无从说起,闻鱼施展他的提纵术,落到中央最高的房顶上。在这个地方四处张望,可以看到周府的一切事宜,尤其是灯火明亮处,底下的周大贵就不想去动他,一个无用之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很快的,他发现在西北位置的小屋外,有两名持刀的看守,单单看样子就知道是高手。“且让你们喂我这刀。”心念及此便站起身来,高处总让人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目光漠然地看着一切,从方鸿图那他学会了忘情;把自己融入有风的世界,方鸿图认为风是造物神送给人们的祝福,而他告诉闻鱼,每当风起之时,就是他感到快乐的时候;就入现在一样,深深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他也会感到轻松,异样的轻松。 他轻轻地落地,“有人来了。”他的感觉告诉他有情况,忙隐藏了身影。来人仆役打扮,手中抱着两坛酒,醉眼醺星地走在过栏上,嘴里不时哼着小曲,发现有人影晃动,不由酒醒了几分,然后他的身子就给人点住了。两坛酒也给人拿了放在地上,还以为是三少爷在捉弄他,等他看清来人时,他想叫可是他叫不了,穴道给点住了呀。 “你别喊,你敢喊的话,那么这把刀是不长眼的。”闻鱼的刀已抵上了他的喉咙,“你若是想死,趁早给我点头了,不然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懂吗?”面对性命的威胁,他不得不选择妥协,身上的哑穴给解开了,“说,你们五日前有带人回来吗,isuu書网里面可有一个中年汉子?”那仆人岂能晓得许多些事,胡乱掐了句有,就在前面看守那儿,以蒙骗闻鱼这个傻小子,闻鱼也信以为真,打晕他,扒去衣物给自己换上。 现在的闻鱼变成周府的一个小仆役,手里托着那两坛酒,到地牢的入口处去。一间小木屋,那是靠在假山的旁边,它的周围也都是假山,当初的设计也可以说是独具匠心。“哥们,来喝点酒,提提神。”说完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子,看守的二人见到来人是个陌生面孔,就问道:“小二哥呢?他不是说亲自送酒来吗?”闻鱼把酒放到地上,“小二哥说他闹肚子,临时叫我送来的。”二人又问道:“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是在哪里干事的?” 总不能告诉二人实情吧,闻鱼就胡掐了,随口报了个厨房,(他对这个地方最是熟悉,不报这报哪?除非这里没有厨房,否则他的事就不会败露。)“小的是新来的仆役,在厨房做杂工的。”看守的人抱起酒就要喝,看了看闻鱼,说道:“你过来,喝几口。”(应该庆幸自己没放什么蒙汗药,不然……自己先遭殃了。)抱起酒往嘴巴靠,咕噜咕噜地喝了好些,脸上开始泛红,胸腹有翻江倒海的倾向,惹来看守的二人嘲笑。“哈哈哈,来喝,没事的。你你会做什么菜吗?说一两样给大爷听听。”问闻鱼会不会做菜,这不是问关公会耍刀,李白会写诗吗,真是多余,闻鱼就把自己胸腹中的那些菜式,一一道出,且说到自己得意的,更是夸大许多。让看守的二人都不自觉地流下口水,着实饱了回耳福,让他们心中大感自己倒霉,只能做这看门的,咳…… 机会来的时候总是难以预见的,如果我能预见,那我现在也不至于写这个。闻鱼趁二人流连忘返,伸手点了二人的穴道,二人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取了钥匙,再把二人移到门外,挡住视线好让自己的动作无人得知,房门刚打开,数支飞箭就冲出来,闻鱼忙往边上靠,这倒把背向的看守给插成刺球。不及多想,马上到房间里面查看,看看是否还有陷阱,可惜再没发现什么了。打开找到的通往地下室的木门,‘嗖’地一声入了地下,原来这个地下室建于假山之下,如果从假山着手亦可进入,但只怕要多花时间罢了。 楼梯的尽头传来犯人的哀叫声,或多或少的也有百来人吧,想必也受了不少的苦,令闻鱼加快了脚步。这个监牢面积像个半圆,地方很大但尽管如此,没有自由是最惨的,顶上还有不大不小的孔用来通风,也还算不错的了。轻易地打晕两个看守,倒让监牢里的人看到了希望,只是这来人并不打算救他们,闻鱼绕着这个监牢走了一圈,却没有见到方鸿图的身影,失望的同时,他对着在场的狱友叫嚣道:“你们不想一辈子都呆在这里吧,我若把你们放出来,要生要死就是你们的事,想跟我走的人站出来。”监牢里少说也有百来号人,一听说可以出去,无不兴高采烈,谁不想要自由呀。 心里不晓得大哥的下落,愁得闻鱼在监牢里来回走动,犯人出去好多一会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于是,他也出来走走,没走几步,一把寒光熠熠的剑阻挡了他的去路。被人迫开很是不爽,闻鱼正要发作,那剑的主人似乎也不想让对手等太久,从对面的屋顶上飘然而落,反而让闻鱼有些惊讶;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身白衣,风度翩翩,举手抬足间尽显大家的风范,假以时日不难成为一代大侠。 第8章 近时估摸出有二十出头的人吧,长得极俊也极其好看,给人以清秀俊朗的感觉,却要带着一丝地警惕,因为他的外表会杀人,杀人于无形。他那带有凛然正气的声音,让人不由敬重三分,闻鱼自己对正气的人也格外客气,周围来了许多周府的家奴。“这位兄弟,你可知你此时是在周府,没有家主的同意,你擅自进入地牢,是要受惩罚的;况且私自放了许多的犯人,此是大罪,你可要束手就擒?”闻鱼大笑,笑得很不客气,“敢情是来擒我之人,我若不反抗,岂不白学了多年的功夫,你要擒我手底下见真章。” 第十一章你很好 闻鱼说的有些大气,引来那白衣男子的笑声,“就怕你死得不明白,告诉你我是周府的三少爷,周瑜,等会儿下了阴曹地府,只管报我的名字。”那白衣人竟叫做周瑜,既然他说了,自己自然也不能示弱,一时间豪情万丈,“在下闻鱼,今日怕是不能全身而退,斗胆请教一个问题,不知可否为在下解答?”周瑜取去自己的剑,这柄也算是名剑,简单地回答道:“只管说。”“好,府中近日可有处死犯人,我只想问这个。” 周瑜唤来左右,低声询问道,左右付耳说了几句,周瑜脸有难色,但还是洒脱的手道:“闻鱼,万分抱歉,近日府中确有杀了人……”闻鱼摆摆手示意他无用再说下去了,“我们还是快点吧,我还想活着为他报仇。”粗布包裹的刀露出了那身灰色的刀鞘,然后拔出的是一把浑身漆黑的刀,在月夜下更显得诡异。 周瑜不由得叫道:“好刀,真是把好刀,闻兄,你这刀好厉害,叫什么名字呢?”闻鱼就那么舞了几下,“并不曾取过名字,为此感到困扰,若是周兄会取个什么样的名字?”当自己没办法解决问题时,交给别人往往是最好的方法。周瑜看了一眼手中的月芒剑,想到了一个名字说道:“我会取与我手中月芒剑匹配的名字,就叫噬日刀,皆有盖过星辰的意思,而系于你我身上!”见周瑜如此抬高自己,也没做任何的表示,噬日这名字倒让闻鱼想起一个人来,他的名字跟这很像,那个死于自己手中——小婉的父亲,名字配得上含义,记忆犹新呀,冷冷道出:“如果我死在你的剑下,请收下这把刀。”对于这一战他并没有太大的胜算,源于他现在很迷惘,刀在鼓噪心在狂跳,思绪则飞去千里之外,去它要去的地方。 周瑜起剑,使出一招‘林间望月’,招是出了就看那人怎么挡,双手持刀左右格挡,先是破开敌人的锐气,然后凌空起了招‘力辟华山’,没有内力的招只有单纯的劲,可闻鱼的不是那么简单,明知这招不好挡,但同样倔强的周瑜偏要硬拼。灌注了内力的‘雨后春笋’直刺向闻鱼的刀身,很轻易的破了,刀一歪又折向周瑜的肩膀,周瑜紧急回避,‘呀’的一声退了回来,但左肩依然给划到,流了点血。所幸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到筋骨,惨笑道:“高明,只是我执意去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忘了你可能还有后招,不然的话,你是断然不会击中我的。”“错,我仍会击中你……”趁热打铁是很容易的事,同样的道理,趁你病要你命;“没错,我怎么可以认输呢,闻兄不愧是习刀多年。”躲开闻鱼的胡乱刀劈,‘君子说客’咄咄逼人使得闻鱼只有退回防守。 一连拆了多招,二人俱无败阵之意,反而越打越欢,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闻鱼使招‘横扫千军’,那是近距离的杀招,现在就在这么近的距离,闻鱼用了出来,谁料周瑜那小子脚下一滑,身体后倾再一转,退出一丈远。又是那痞极了的‘君子说客’,想到刚才自己挡这招时的窘像,不由心中一怒,‘四面八方’应运而生,每一下都用出全力,打到周瑜停下了攻势。趁着这空档,闻鱼吼道:“一招定输赢吧,别磨蹭时间。” 此时的他面上挂着愤怒,对方的攻击让他吃尽了苦头,在招式和灵活运用上,丝毫占不到便宜,只好拼必杀技了,怕也只有这一跳路可走了。周瑜舞了舞手中的剑,别到身后,“闻兄,废话就别说了,我想看看你所谓夜闯周府的本事。”什么,刚才的打斗闻鱼用的都是菜鸟的招,这让闻鱼有够晕的。 二人同时动作起来,先是那边光华万千的月芒剑,围着周瑜的身体舞动着,那样子甚是好看,他意在催剑,好把剑意升至最高,然后起招以求一击致敌;相对的闻鱼那边就显得安静许多,他抚摩着刀——噬日刀,将带给他的不会是失望吧,这把刚塑造不久的刀,会为了主人而战吗?没时间想那么多了,但他的答案肯定是力战。 又是同时二人动了,周瑜急步近逼,手中剑光暴涨,带着强大的破坏力攻向闻鱼,绝不花招的一击;握紧的刀柄是绝对不会放开的,移至身侧反向出刀,带着‘呼呼’的风声对抗前面的对手。剑技‘直指天涯’vs刀诀‘无力回天’,胜负其实就在一瞬之间,稍纵即逝的感觉让人们有些落寞,只听‘乒’的一声,输的那位应声倒地,可当他倒地时,人就忽的不见了,只剩下一个他还站在那,手里拿着月芒剑,“厉害,刀的威力果然不能小觑,还有那满怀着求生的意志,只是他终究留不得多久,走了也好,我好期待能跟你再见一面呀!闻鱼。” “没戏了,好强劲的剑招,让我受了伤,好痛,这好像是第一次吧,真不应该,早知道多多留意那小子的招数,周瑜是吧!好样的。”闻鱼潜伏在角落里暗暗叫苦,“现在怎么办,这里倒是挺安静的很,不知是哪里?不凡走走看,反正也没地方走了。”适才闻鱼放出的人十有八九,又给逮回去了,落得现在周府更加安静,想马上出去,可是要有一定的难度,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潜伏到一面墙下,看着敞开的窗户,心中有种如室抢劫的想法,静静地听了许久,没有任何的异样,兴许这个房间没人住也说不定。翻个窗户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自然不算什么难事,但是不撞翻东西就难了,‘宽当’一声洗脸盆翻倒在地,也惊醒了这屋子里的主人,“谁,是谁在那?”是一个很柔美的声色,估计是个十七八岁的人吧。闻鱼心想糟了,原来这屋子有主人,情急之下唯有混过去了,还别说,学起猫叫还蛮像的!谁料那声音的主人竟当真了,“是小贝吗?你真不乖,大半夜的还到处乱跑。”似乎还有起床的样子,看来只有先下手为强,等目标出现,立马点住,不然后果有他受的了。 他曾经答应过大哥,不会杀害手无寸铁的女子,也绝对不会烂杀无辜,和大哥大嫂生活的这两年里;大哥无时不刻地叫他要走正道,伤天害理的事,是万万不能做的,更不要随随便便地取人性命,闻鱼很爽郎的答应了大哥,只是以后的路还长,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更何况只是一个誓言。 女子似有起身的响动,虽然今夜的月很满,但却照不到这里。她伸手在摸索着什么,‘叩叩叩’是木棒敲地的声音,“这种行走方式,不会是盲人吧!也怪可怜的,正值青春年少的就遭此厄运。”闻鱼说的很轻,但在这个屋子里,似乎还有她能听得到,更何况女儿家的心思本就敏锐,“谁,是谁在那里,说话吧,你刚才的声音是瞒不过我的!”被人家看穿真是糗,不管了先下手为强,为此闻鱼欺身向前,就那么的给她一下,希望她莫叫出声,那女子侧头听了会儿,好像明白闻鱼下一步要干吗似的,抢先一步说道:“你为何连一个弱质女流都不放过,你不觉得可耻吗?”女子说这话其实也在冒险,谁知道入室的是不是一个坏人? 第十二章永夜 ‘对呀,对方只是一个弱质女流,我适才居然要做那样的事。’“对不住。”女子吐了口气,她为自己暗暗捏了把汗,“没什么,我才要…谢谢你没有对我下毒手,不然我现在怎么还能跟你说话呢!”闻鱼又瘫回地上,很懈气的不去答话,过了会儿冒出一句:我不会伤害女人的,你放心吧。“你不知道这里是周府吗,乱闯是很危险的,你很是快走吧,免得受那无妄之灾。”女子慢慢地走向闻鱼,见女子对自己不是那么的讨厌,且而很关心自己似的,有了和她说话的冲动,“我也是情非得已,我大哥于日前被周府的人擒获,如今可能成了人家的刀下亡魂,我怎么能不来。”说完热泪盈眶而出,哭出声来哭的忘情。 女子没想到眼前的男子竟然会哭,而且哭得这么伤心,随即也跟着哭了起来,人就是这么的奇怪,这么的不可理寓。 好一会儿过去了,二人也发泄的差不多,没有刚开始的那种冲劲。闻鱼哽咽道:“你为何而哭,是否也有什么伤心事?”女子并没有马上答话,试探性的前进,直到她手中的木棒触摸到闻鱼的大腿,然后支撑着慢慢地坐了下来;“你又是为何而哭得如此伤心,是因为你的大哥他回不来了吗?”闻鱼感到好笑,是他先问对方的呀,怎么对方现在反问起自己来了,但他笑不出来,低头回了声‘是’,二人又陷回了沉默。 好久都不见对方说话,闻鱼动了动身子,欲要起身,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袖,想要挽留他不要他走。小声问道:“你不怕我非礼你吗?呃!”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压根没经过大脑的思考,一说出来就感到不好,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是…原话应该是这样的,‘你不怕我把你杀了吗?’对就应该是这么说的,刚才…那不是…你不要误会……”那女子先前听到那一句的时候,脸上已红得像番茄似的,所幸是在黑暗之中,并没有给闻鱼看到自己的窘像,也同样掩饰了自己内心的不安。 第9章 “你不用多解释,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好人,要不然早就对我下毒手了。” 闻鱼站起身,轻轻地说道:“我也该走了,你就当做没见过我还了,啊对不住,忘了你看不见,谢谢你能陪我一起哭,我真的很……”他的衣袖再一次的被女子拉住,“你叫什么名字,我想记得你,可以告诉我吗?”没有回头,因为就算回头也看不到她的样子,也怕回一下头,就又有种不想走的念头,“古全,我叫古全,你可以不用记住我,我只是一个不祥之人。”轻轻扯走女子的小手,他要离去,她没有留,只因为她知道她留不下他。 走了呀,她的生命里,除了有空来看望几次的哥哥,还有那个不是很熟的爹,几个奴婢,就一无所有,他是第一个……怎么说呢,给她不一样感觉的人,让她在百无聊赖的日子里可以想象,他是俊是丑、是高矮是胖瘦,又是个怎么样的人,但只怕有生之年也无从再见。 闻鱼是在二更天走的,街上除了他已见不着半个人影,空荡荡的比起来的时候更加冷清,但对于他自己来说,也就那么一回事吧。今后该何去何从,让他很是苦恼,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城主府,抬眼望去里面摆了好几桌,众人也大多喝得烂醉如泥,没什么好看的走吧。行了二丈远,听的头顶有人飞过,是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男子,心下一动,也就催动脚步跟上去看看,远远望去,已晓得那人要去城主府,更引起了闻鱼的兴趣! 他的动作干净利索,且轻车熟路的,看来对于城主府的布置是了如指掌,跟着就到了书房的门口;闻鱼自己不便进去,不然给人家逮个正着,你总不会说羡慕人家的功夫吧,所以在门外的假山后面歇息。少时便从房中传出翻箱倒柜的声音,像是在找寻什么物事,闻鱼哪管得了那么多,就在假山那打起坐来,反正那人一时半会是出不来的。 里面的声响骤然止了,黑衣人瘫倒在正中的那把大交椅上,垂头丧气的还叹气呢,单从他那呆滞的眼睛里就看得出。“哈哈,那偷儿真个不继,若人家有个宝贝,还会放在明眼的地方让你偷!”闻鱼心中暗笑偷儿蠢笨,不料此时,又有一名黑衣人前来,轻肢柳腰端的好看,再有暗香飘来,更确定是一女子,落地无声的本事让闻鱼惊奇,不期意间又想起方鸿图那时教自己轻功的事,思绪万千,也就任由她动作。 本以为可以看一出好戏,却不想那二人原是相识,见女子进来,男子仍是做着,没有多说什么,反而让运功去细听的闻鱼有些沮丧。女子走至身侧,男子方才呼道:“师妹,我找了大半个房间,都没有发现,那东西真的有在这里吗?”终于讲话了,闻鱼就更用心的去听,但过于大的动作是不能有的,不然被发现了,可是不得了的。 “怎么会不在,自我们昨晚盯着的时候,就没在看到它的离开,况且这一天我都时时刻刻的盯着呢,还是再找找吧!”男子低头埋怨:“也只好再找找了,希望能找得到。”女子已开始动手在找了,这里敲敲那里碰碰,总想有什么线索出现,好让自己不要再吃苦,做什么丫鬟的活。他们可能想不到,有数十人往这边来了,看来有得他们忙了,闻鱼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躲着轻松,把一切的事情看得很开,反正自己没做什么坏事不是吗?可谁想到了最后,自己也搭进去了。 数十人各持刀具,静静地守在门外,只要他们一露面,就给他们好看的。想是女子心本就细,找个物件总比男的快,是一个暗门的开关,她不小心触及到了,“师哥,你快过来看看,这里有个暗门,东西可能就在里面。”其实也不用她叫,就那动静谁人不知,男子喝住她,走到跟前说道:“慢着,里面可能有危险,你等着我,容我先进去看个明白。”说完身子一躬就钻了进去,这暗门是挺小的,走了几步有个火把,抓在手里慢慢的往里走,再往前走;有一道木门,轻轻地推开,如目的是金光光亮闪闪的金条,还有几口箱子,欢喜地打开,看到的是各种各样的珠宝,真是不计其数,这一切的一切,让男子不自觉的发起呆来。 他欢喜的大叫,‘啊啊’手里捧着金银珠宝,任凭它们溢出,再抓起来又是一堆,负责是要多少有多少。“师哥师哥,你怎么了,师哥师哥。”门外本就着急的人儿,听到师哥大叫,本能的以为出了什么事,忙叫唤道。给她怎么一叫,师哥也才想到还有一个师妹在外头呢,“师妹师妹,你也进来呀,来呀,师哥给你看好东西。”入目的是金银珠宝,看得她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师……哥,这些……是……"惊喜的样子显露于表,想是一辈子也难得见它几次,真应该好好高兴一番. 老子曾经说过:“福兮祸所,祸兮福所”正当他们沉浸于金钱的满足时,一条毒蛇从珠宝里探出头,打算教训一下这个打扰它清净的人,男子毫无察觉的探出手臂,去抓箱中的珠宝,毒蛇也就趁这时候,在他的手臂谁狠狠地咬了一口,“啊……快……”这突如其来的事让他的痛更加猛烈,女子反应的还快点,忙拔剑给了那蛇一剑,立马血溅当场,男子扬起左手,点了手臂处的穴道,暂时止住了毒液的蔓延,但那也只是饮鸠止渴,男子带着哭楚地说道:“师妹,快…斩断我…的手,不然…毒势会蔓延全身的,人就废了。”女子脸上梨花带雨,已哭成一泪人,“别哭,快…嗯快砍有,你不会想我死吧!”看着师哥坚毅地眼神,女子强忍了悲痛,“师哥,你忍着点,我砍了。”“别废话,来吧。” 第十三章包袱 剑光一闪,一条手臂就无力的掉在地上,暗黑色的血液洒在地上,散发着刺鼻的腥味;好一会儿,男子才从断臂中醒觉,“啊!师妹,此地不宜旧留,拿了那东西就快走。”男子已从暗门离去,找寻步匹包扎自己的伤口。 在暗室里的正中间,有一个台阶,上面就放着一个宝盒,里面放有他们要找的东西——一块制作特别的羊脂翠玉,来不及细看,就揣入怀中,跟着就出了暗门。“师哥,我来替你包扎一下,你…受苦了。”女子对于细巧的事总是熟悉,把伤口包的严严实实的,“师妹,要你为我担心,真对不住…不过等我们出去后,就能出人头地,不在给人看不起了,你要好好保管那东西,知道吗?”“师哥,我不要出人头地,只要你平安我就满足了。”男子唯一的右手摸着女子的头,哭笑道:“我们不能放弃,你看我都为此付出了代价,怎么能说退就退呢!”女子还要说什么,只是男子不让她说,“我们走吧,尽早离开才是最好的。” 门外的每个人,他们的表情都有了些许的变化,房门开的那一刻,周边的伏手立刻出动,二人赶忙拿起兵刃反攻。可是不解的是,为何事情败露的如此快速,他们应该做的很好呀,又有一群人包围上来,这如何是好,男子陷入了苦战。起先打杀还能很干脆,但到后来,那些人只是围斗,并不做主攻,让他二人很是苦恼。 体力渐渐不支,招式也慢了不少,再这样恐怕……男子不及与他的师妹多说,提着师妹就往外抛,能有多远就多远吧,自己怕是不能活着出去了,能让小师妹活着,就算自己死了也没什么不行。“走,你快走,离开这里,学好功夫替我报仇。”他能说的只此一句,周围的人趁他不备,往他身上招呼。 往哪抛不好,偏偏是往闻鱼所处的角落,这下可好了,原本是来看戏的,谁知……咳,只好出手接下来;好端端的一个丽人,却要受到这么多的刀斧撕砍,不忍心呀,顺手救下来吧,也要送她安全离去,不然跟没救一样。放女子在身侧,提刀走了出来让大伙看个清楚,马上就有几个伏手过来,不会吧,又想用纠缠的法子,那对于闻鱼是行不通的;挥刀卸去七八人的夹击,哪敢多留,拉起女子就往高墙上攀,女子望向独自奋战的师哥,哭喊声又起,闻鱼回头一看,他已淹没在人群里,是断然救不出的。 “师哥……”哭声渐大,震的闻鱼耳膜生痛,刚才的那一下子又耗去他不少的劲力,岂能再胡搅蛮缠下去,提起女子飞身离去。只要离开了这里,管那女子生死如何,都与自己无关,几个起落便出了城主府,心中却感觉奇怪,怎的无人拦截。 大街上找个安静无人的地方,放下女子,洛大的街却不知该何去何从,耳边依旧传来女子的哭啼声,闻鱼心下一恼,很不好气地问道:“你有去处否,你别哭呀,快点答我的话。”女子仍是哭啼,埋怨道:“你为何要救我,不如让我与师哥一同去了为好……”闻鱼摇晃着她的肩膀,恶狠狠地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师哥是为了你能活下去,才拼命地去阻拦那些人,你现在倒好还埋怨我,如果不是我,你师哥的希望就落空了,知道吗?”“来福客栈……在城南的。”怕闻鱼不知道,就加了几个字,闻鱼想了想城南的位置,好像小婉也是在城南的,“走吧,你还等什么?”“你再背我去,我现在没什么力气。”以为自己还小呢,居然还要麻烦我,这女子真是的。 女子指了指敞开的窗户,“那里,就是那里了。”闻鱼放下女子就准备着走,这个麻烦鬼他可惹不起,刚才在路上……哎烦哪?忽然女子身子不支的倒在地上,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了,别吓我,怎么了你告诉我,哪里不舒服?”女子鬼灵精的吐了吐舌头,冲闻鱼笑着,“你个呆子,还不是因为你,害我临走的时候脚上还给挨了一刀,这不……”扶起女子,闻鱼以极细微的声音说道:“真是自讨苦吃,染上个麻烦鬼。” 第10章 忽然脑门给敲了一下,自然恼怒,回道:“你干吗敲我?”说完脑门处又给敲了一下,“我有敲你吗?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你你…别以为你是个女的,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再惹恼我,看我不收拾你。”“哼,谁叫你说我是麻烦鬼,你若不说我也不会打你。”好像人家说的是道理,闻鱼只好把不甘放在心里,免得又给人家抓到把柄,“你要是乱动,我可不管你的安全了。”只一个纵身便到了窗户边上,再往里一钻,就进了房间。 先把人放在床边,忙去找灯烛,好看清楚这里的一切;见闻鱼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找,就从身上掏出火折子,对着闻鱼叫道:“喏,呆子,我这有火折子,你拿去用……”闻鱼走到女子跟前,满脸的不快,瞪着女子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别叫我呆子,我才不是什么呆子呢,况且那呆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闻鱼的言外之意说的就是,大师吴承恩笔下《西游记》中的猪悟能,常常被孙悟空叫做呆子。)“说你是你就是,怎么也改不了的。” 一把拿过火折子,点燃桌上的蜡烛,登时房间大亮,可以把周围的事物看得真切。“你的腿没什么事吧,要不找个大夫看看。”“不行,夜深人静的去找大夫,反而会引来官兵;这些小事,行走在江湖上的儿女都要会的,你不会告诉我你不会吧!”怎么好夜深让她看不起,“会,当然会,只是我根本就不会受伤,哪像你这么弱不禁风!”女子赌气道:“不用你管,你给走开,我自己可以,你给我转过去,别偷看。” 可刚拉动裤管,疼痛就随之而来,但坚强的她只是哼哼两下,又开始下手;可闻鱼忍不了,坐在椅子上,无事就斟了杯茶,举举停停却少有下口的。低声问道:“真不用我帮忙吗?我看你……”“啊…好痛。”身后又传来女子的苦楚声,不管那么多了,径直走到女子的身边,点住女子腿上的穴道,全然不顾女子的反对,缓缓地为其拉动裤管,只见那道伤在小腿处,伤口上还泛着黑血,明显的是中毒了。“你的脚给毒侵蚀,需要尽早地将毒吸出,我就试着帮你吸出,有什么苦楚,你先忍忍,慢慢就会好的。”说完低头为女子吮起毒来,女子一愣,随便点了一个头,就放任闻鱼为其专心吮毒,心中想到了什么不由得一震。 “这是真的吗?我竟然会让他碰我的脚,为我吸去毒血,我到底怎么了,师哥我到底怎么了;这样是不是就很淫荡,可…我自己也不晓得,谁能告诉我,我怎么了呀!”女子内心里反复的思量,或许她的想象空间太大了吧,闻鱼自然是比不上的,看他此时只是认真的为女子吮血,没有想到女子会为了男女授受不亲一事,而困扰着,自然也看不到女子此时的脸色。“好了,我再给你敷上药,就差不多了,这次可能会很痛,你千万要忍着。”闻鱼吐完最后一口血,就去对面的橱柜上找药,只有不多的金创药,但这已足够了。 拿完这些,却觉得还不够,稍稍想了一下,走到旁边拿了条洗脸布,折叠成棍状递给女子,“干吗用呀!”“就是你痛得不行,就狠狠地咬着它……”“知道了,你好婆妈,跟个娘们似的。”女子给闻鱼来了这么一句,让他很是不爽,直瞪着女子,他也只有这样的反抗方式。“你就痛着吧,我不管你了。”“啊,别,你这人真小气,人家只是个你开开玩笑的。”女子赶紧拉住闻鱼,不住的摇晃着,闻鱼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哪会真的不去理睬。‘哼’的一声,又埋头为女子包扎,撒完金创药的时候,女子已痛得不行整个人瘫倒在床上,嘴巴里紧咬着那块脸布,面上多是汗水。 “忍着点,很快就好,这瓶金创药大概不好用了,呃……”抬起头一看,却见该女子生得好貌美,月牙眉,流水目,俏小的瓜子脸,每一处都配合的刚刚好,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还有那因为痛楚而起伏不定的胸脯,给人的是一种异样,有种想上前抚摸的感觉,女子见到闻鱼直盯着自己,脸登时红了起来,怒斥道:“呆子,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小心害瞎了眼睛!”“喔!我不是……我……”“你包扎好了没?还在那呆着,轻点,别太用力。” 闻鱼也就尽可能的小心包扎,但牵动的伤口还是让女子叫疼,不由得又咬紧了手边的脸布,可人却在坚持,断然不能晕过去,免得给眼前这不明白的人给摆了一道。收拾完东西,闻鱼就坐回到椅子上,端起桌上那杯凉了的茶,尽数饮完人也长出了口气,给这个小妮子包扎也真是够累的;放下杯子夸了女子两句:“你真是坚强,竟能忍耐这么久,好生了得!”谁知原本夸奖的话,在女子的耳朵里听来竟成了另一番感觉,“想要我晕过去,好给你一个上下其手的机会,哼我才不会给你这机会!” 第十四章带我去寻找 回头看了看窗外,东方的天空已经很亮了,闻鱼站起身走到窗户边上,一个晚上的折腾让他感到疲惫不堪,现在好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暂且忘却所有的不如意。 折回床头取了噬日刀,“你要走了吗?”来人并没有做过对不住她的事,现在要走了,情知是自己小心眼了,“你要去哪里?”“你现在没事了,我也该走了,别以为我还欠你什么!”女子一急脱口说道:“谁说你没欠我,欠了我好多呢,比如……”女子顿时无语,“既然你也说不出来,就是没有了,那我在这里告辞了。”女子挣扎着起来,冲闻鱼叫道:“你别走成不,师哥死了,我只能依靠你,你别丢下我,我怕……”不争气的眼泪又夺眶而出。“我会回来的,你先安心的养伤,我真的会回来,你相信我!”说完又转身离去,(搞什么搞,每每走人的时候都装得那么拽,怎么能不拽,难道你不用转身就能朝后走。) 东方的光亮渐渐的传染到整个天空,宣告着天已大亮,街上依稀开了几家店,都是些早起的人,不是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吗!要了碗阳春面吃,只能作充饥之用,没了昨晚那家面摊的好吃,心中好想再吃一次那口味。此时街上有官兵巡街,想必是昨晚的事让城主大发雷霆,堂堂的一个城主府,竟让三四个小毛贼在此间自由穿梭,岂不大失他城主的颜面。 自己已换了身衣裳,不会在像贼了吧,趁官兵走过之后,从怀里摸出那块羊脂翠玉,这玉可是好东西,却不晓得是什么玉,总之是好玉就对了,不是吗?上边刻着一条龙,委婉曲折盘距于白玉之中,且刻工极好,把那一条龙刻画的栩栩如生,让人爱不释手。揣入怀中妥善保管,这可是从那个小妮子那摸出来的,弄丢了岂不跟我翻脸;到街边小摊上买了几块油饼,这种小吃也能考验一个厨师的技术,把那人人都吃过的东西,再做出新花样赢取客人的喜欢,这样才不失一个厨师的价值。 不知道小妮子是不是爱吃,但还是给她留了几块,那会儿她睡得正欢,也不想吵醒她,放在桌子上就是了;小婉她一定喜欢吃,这女娃才不会怕这油食。小婉的住所离客栈其实并不远,不消一会儿就到了,只见大门已早早敞开,角落里见到小婉那瘦小的身影,她正逗着一只小狗玩呢!走进院中,忙招呼小婉过来:“小婉,你看看谁来了?”闻声回头望去,对于闻鱼她怎么可能会陌生,那个陪伴了她两年的叔叔,“叔叔,你来了。” 闻鱼蹲下身子,摸着小婉的头问道:“小婉昨天乖不乖呀,有没有听大婶的话?”“有,小婉很听话的!”小婉很爱笑,那张永远开朗爱笑的脸是她的招牌,她能高兴,那自然是最好的,闻鱼并不希望一个小孩子,背负上一代过重的期望而活着,把装有油饼的纸袋拿出来递给小婉,“小婉,你看看叔叔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东西,喜欢吗?”小婉抱着油饼,对着那嗅了一下,惊喜地叫道:“是油饼,小婉爱吃的。” 安静了好久的屋子,终于传出一声:“小婉,你是在跟谁说话呢?”是大婶的声音,闻鱼站起身叫唤道:“大婶,是我呀,我来看小婉。”大婶见是闻鱼也很高兴,问过小婉的情况,没什么问题,跟二人道过别,就离开了。 每个人的心中总有一个家,家或许并不完美,却总能在你受到心伤时,让你想到它,家里有年迈的双亲,常苛斥你的父亲,爱唠叨的母亲,外出远游的游子们,想家的时候就回去吧,家总是最好的。 闻鱼是往城外走的,要回家去,可偏偏快到的时候,却有些胆怯,或许这就叫做近乡情怯吧,远远看到了小屋,慢慢地走在路上,有美好的眼光看待这一切,每一株草,每一朵花,每一个他触摸过的生灵,要牢牢记住它们,生怕会遗失这段美好的记忆。 屋子的门是敞开的,想必有人来过,会是谁呢?会不会……急忙踏进房门,口中呼道:“大哥,可是你回来了……”原本洪亮的声音立马转了个调,“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屋里坐着一个男人,背对着闻鱼,对方鸿图熟得不能再熟的闻鱼,确定眼前此人并非他要找的。男人转过身,他的长相实在不敢恭维,打量了闻鱼几眼,就说道:“你是闻鱼?”“在下是闻鱼,敢问足下前来所谓何事?”男人犹自端起杯子,喝着茶水淡淡地说道:“方鸿图是你大哥?他现在回不来,有些重要的事要做,叫你不用为他多担心,等事情办完了,他自然会回来。”听男人说到大哥的事,就听得格外认真,“他几时能回来,足下可否告知?” 第11章 男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又说出一句:“你再等些时日便是,他自然会回来。”说完也不招呼闻鱼,径直离了小屋。好不容易有了大哥的线索,怎么能让它就这么断了,忙运起提纵术,不紧不慢地跟在男人后面,瞧瞧他要去哪儿,也好摸索些蛛丝马迹。男人浑然不觉有人跟在他的后面,也许是大意了,不过总算没有让闻鱼跟丢了,他是往北方去的,约行了百十来里的路,到一个山头前停住,前方隐隐约约有人看守,不好再往前走,就委身于树林间躲上一段时间,待到好时机…… 男人跟看守嘀咕了几句,就进到里边,看来这里就是他们的大本营;山头极高且陡,显然山寨不在山上,而是在山腹之中,不能到里边一看究竟,真是憋死人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周边看看是否有线索,绕着山头勘察了一圈,但都只能是远远望去,山头上有人放哨呢,此山头有两个出口,一个是最初见到的,一个则在山的另一头,左右无法只好放弃,到林子里捕捉小动物用来充饥。 估摸一刻钟后,山寨里冲出一人,朝着这边过来了,长啸一声震的林间鸟兽惊慌,而来人也趁着这个空档,如入无人之境的擒捕猎物,其练就的小擒拿手十拿九稳。转眼间地上已有不少的禽兽,回头一声响哨,叫唤喽罗出来收拾,却是要走之际,闻鱼手中的兔子挣扎开了,闻鱼身子前倾把自己给暴露了,来人猝然出手,刚要逃脱的兔子已在掌握中。 “谁,别给我鬼鬼祟祟的,有胆的就给我出来,莫要等到我动手。”朝着闻鱼躲藏的地方叫道,既然给人发现了,也不好再躲下去,从容的走到那人面前,那人最着眼的地方就是他饱经沧桑的脸,天生一副闯荡江湖的脸。“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里?”真是奇怪,这里又不是你们的地方,干吗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兄台海涵,在下只因肚中空乏,囊中羞涩只好到这荒郊野外,打些食物,碰巧看到兄台那高超的捕猎技术,不由的多看了几眼!”‘前穿万穿,马屁不穿。’虽然闻鱼并不是很会拍马屁,但拍马屁的重点就是多夸对方,有的夸最好,就算没的夸也要找出来夸,夸到他没的再怪你。 “小兄弟,我看你吃饱后,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此地不宜久留的。”把手中的兔子抛还闻鱼,就准备离开,闻鱼抢先一步,挡在那人的面前,“兄台,在下可否借兄台的地方烤熟这兔子。”说这话的时候,远处山头那尘土飞扬,明显是往这边来的,男人哈哈一笑,“你就不怕我,把你引入贼窟,将你杀了?”手里作着抹脖子的动作,闻鱼一愣说道:“我古全一条贱命,若能交搁在兄台这样的人物手中,也是值了。”“好好好,你既不惧我,我又怎能做个不通情理的人,走让你见识一下我家兄弟。”领先而去,闻鱼向来不愿服输,忙运提纵术追上,男人回头看到闻鱼那奇怪的轻功,脑袋里似乎想到了闻鱼的身份,却也不道破,到马前的时候,停住了身影,闻鱼也能不紧不慢的刚好到达。 “小兄弟,不错吗?也能这么快的赶上来。”“兄台夸大了,在下只觉轻功有用,平时用功而已。”马上的众人很纳闷,老大出去一趟,不仅打了猎,还带了个人回来,可惜却不是女的,他们现在这么想,可以后想的却是幸好带回了个男的。 第十五章神奇 “徐老大,这位兄弟是谁呀?”为首一长髯汉子问到,徐老大哈哈又是一笑,“你不是说了吗?自家兄弟呀!古全,要到我们寨中做客,大家可要好好的招待人家。”拍着闻鱼的后背,也略带些试探的力度,发现闻鱼的内力竟少的出奇,心中更添了一丝诡异。 手下的人牵了两匹马过来,这马闻鱼可是第一次接触,上马的动作实在是逊,引来众多汉子的欢笑,上了马却又不懂得控制,连连摔下马来,弄得满脸土灰。“见笑了,小子生平第一次骑这马匹,见谅见谅。”说话极是诚恳,引来众人的好感,徐老大招来一年轻小伙,让闻鱼与之共骑一匹,早些回山寨。 “徐大哥真是厉害,山寨做的别具风味。”闻鱼对这个山腹打量了一番:二丈的高,三丈多的宽,面积很大,还有许许多多的住房建在这山腹之中,其中一座高层的楼阁在众多的小房中很是显眼,想过去也该是这里老大的住所吧。“山寨中不但有我的兄弟,更多的则是被那些狗官逼的走投无路的人们,所以这里的人丁越旺盛,表明受苦的百姓越多。”“大哥原是如此好人,真叫小弟开眼。”随着众人走了几步,徐老大回头吩咐道:“小刘,你与这位古全兄弟到厨房那,让他自便莫要客气。” 出来的小刘就是适才载闻鱼回来的小伙,道声请便走在前头为闻鱼带路,颇有东道主的意味,揣了只兔子在怀中,就跟着小刘走马观花,一双眼睛四处打量,寻找些对自己有用的东西。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厨房门口,“古全是吧,厨房在里边,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里间的厨子说,我就先走了。”打了个手势走人了,“不送,刘兄。”勉强做了回敬,看这厨房,有三五个主厨,七八个帮厨,大都忙活着中午的伙食,要是稍有耽搁这可是大匹大匹的兄弟呀! 本就在行的闻鱼自是轻车熟路,在每一个师傅间穿梭着,“师傅,这爆炒栗子须二一添置,加多则味怪,加少则无差别,最主要就是……”师傅听见有人数落自己的不是,这可是头一回呀,他自己煮的也是一好手艺,怎么今天…回头一看很是陌生不由分说,骂将开来:“你懂什么,我炒这栗子十余年了,从没人说过我的不是,你又是什么人,到这厨房来干吗?”“师傅师傅,这绝对是个误会,我呢,是来烤这只兔子的,你看!”说完拿起兔子对着那名胖师傅傻笑,“去去去,别打扰我烧菜,给我哪边凉快哪边去。”挥手就赶闻鱼走开。 自知讨了没趣,到一旁问了帮厨,要了一些事物。引刀抹了兔子的脖子放血、拔去皮毛、刨腹取物,动手时神定其中,游刃有余,不为他人所惊扰,可他人却给他的动作所吸引,欣赏的就是那种轻松简洁,灵活的技巧。丝毫没有外行人的迹象,这也让几位师傅回头看着他,“有什么好惊讶的,不就是处理的还快吗?乡下人多杀几只鸡鸭也能学会的,你们有什么好看的,赶紧把菜拿来呀!”是刚才的那个胖师傅,此语一出,余下的几位师傅也大表赞成,“你们看哪?那小子目中无人,也太看不起我们了吧?”“少管他,一个外人吗!”见闻鱼对于他们的讨论不闻不问,心下有些气愤,幸好没有恶意相向,不然闻鱼就会说,贼窝里养出了贼厨子。 捣干净了兔子,再接着下一步,洗净手把放在盆里的兔子有节奏的揉捏,力求使兔子肉保持有柔韧性,这样才别有一番风味;拿刀在兔子的表面划出一道道,并把枸杞山楂等几味甜性药物置于兔子体内,用针线缝好,时旁边火也烧旺起来,拿叉棍将兔前后串起,涂上香油放在火边慢慢烘烤,最后在适当的时候撒些调料。烤了一会儿,别样的香气蔓延开来,似有盖过厨房里任何一道菜的样子,有好几只鼻子都在寻找这香味的出处,既然已烤好了,那当然就要拿来吃,切下一块兔大腿上的肉,放入口中,先感受到的是那诱人的香味,然后是味浓多汁的肉,好吃,我也只能有这么肤浅的字眼来表达,只因真的很好吃。 跟闻鱼有交际的厨子走了过来,双眼盯着那只烤兔,闻鱼看出他心中所想,正好靠他们来做宣传,“你要不也来一点,很好吃的,没关系你拿去吧,剩一点给我就好。”来人忙接过兔肉,找个清净的地方撕咬,只是有好处的事,怎么可能只有他一人想得到,马上群起分食,很快一只兔子就没了,还不忘了舔一下手指。“对不住,这东西太好吃了,一下子就吃光了。”“没事,我也该走了,后会有期。”“不行,你不能走。”身后传来一声吼。 此时,徐老大回到他的住所,也就那所最高的楼房,老大嘛就要有老大的待遇,不然怎么叫老大。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他双眼紧闭浸在药水之中,正是闻鱼苦苦要寻的方鸿图,现在的他只能停留在五天前中毒的状态,徐老大自然就是笑脸画师徐成,点了他的大穴使之暂时失去意识,等待有一天有能力救他为止。“老方,想你泡了许久的药水,却终不见好转,现在你的徒弟找来了,你不愿意他难过,所以你骗他,为了你我也要骗他,让他死心地离开。”方鸿图双目微张,兴许是听到了,却不能做出回答,“老方,真是苦了你了,要在药缸子里过日子。”握着对方的手,久久不能放开,门外一喽罗叫唤说厨房里发生了问题。 “到底怎么了,你给我说清楚!”“说是由刚来的古全引起的,具体的还是等您过去看个明白。”“好了,我知道了,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然后回到屋里,低着声音对方鸿图说道:“老方,看来你这徒弟可是压大了,一来就给我捅这么大的篓子,我这就过去见识他的功底如何?” 厨房里闹开了锅,闻鱼的一只兔子,竟让人们忘不了,还要闻鱼再做,闻鱼很是为难只好再做。可这一耽搁,数百的兄弟都没了饭吃,弟子们来催,却被告知等他们吃了兔肉,才有那闲工夫给煮菜,众弟子恼了,把闻鱼的兔子一把抓过,撕下部分来吃,没想到味道真的不错,也就加入了候等的行列。这样可好,数十个兄弟往厨房里挤,这什么跟什么嘛! 第12章 搞得闻鱼连连烤了数十只兔子,大都是一起开工的,再有的就是,那一双双色咪咪的眼睛,真是 受不了,(你就将就一下好了,事情总会有好转的余地。) 徐成到厨房时大是恼火,见到众家兄弟围在一起,就为口中的食物,真的有些不该。“都给我退出去,没吃过东西是吧,你们是饿死鬼投胎的,滚,通通给我滚。”声音太小是没有威吓力,给那么一吼,该滚的都滚了。徐成示意众人无须多礼,径直走到闻鱼的背后,焦头烂额的闻鱼丝毫没有注意到场中的状况,“古兄弟,你怎么干起了这个?”见着徐成就吆喝开来,“徐老大,众师傅考验我的手艺呢!作为一名厨子为的啥?不就想让客人吃的满意……”对于胖师傅的暗示,他怎么能看不见,可徐成的话很不客气的打断了他。“你好像不是这里的厨子,谁叫你上厨的。”听到这话,那胖头大耳的师傅上前认错,“徐老大,你不妨吃一口试试,你会发现你不留下他,是你的损失。”徐成一把抓着胖厨子,“你先炒完这顿饭要的菜,否则你就惨了。”“好好好,还不工作,别惹恼了徐老大。”说着还指挥起别人,“说你呢,你还不快给我做菜去。”胖师傅灰溜溜的走到一边。 午间时分,所有帮派里的人都吃过午饭,凡尝过闻鱼炒的那几道菜的人,没有说不好,而且做的菜花样不少,让人耳目一新的同时,也吃到欢喜。后来声音太大,吵到邻近的居民,偷偷的尝上几口,也就欲罢不能的坐下来,跟大家一起吃大锅饭;回去后纷纷指责妻子的手艺不好,连平日里那群怕老婆出名的也大胆叫唤:“吃了这么多年,原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味道。”“真不是味,这也能叫菜,是人吃的嘛!”“你饶了我吧,难吃死了,我宁愿去死也不吃。”林林种种,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尽管大伙儿说的很夸张,但无非要说的就是好吃。 山腹里可是闹开了锅,也就不到半日的时光,徐成就收到弟兄们不满的投诉,好男儿全给糖衣弹炮轰晕了。连夜派人请来闻鱼商量,(要不请,还不知何时能出得来。)次日早上,空旷多时的会场上挤满了人,他们等着徐老大答应他们的好处,大伙说的最多的就是闻鱼如何如何。 忽然楼上的门开了,首先出来的还是刚才的喽罗,吆喝道:“大家静一静,有请我们铁尺派老大——徐老大!老大有话讲,大家欢迎!”叫唤过后徐成出现在眼前,“众家兄弟,我知道你们想的是什么,也不怕告诉你们了,古全兄弟要收徒弟,你们谁要报名的尽快。”底下如山洪爆发,个个兴致高涨,纷纷挤到报名处,要求做闻鱼的徒弟,搞得闻鱼很是郁闷,自己不就学了几年的厨艺,不算最好的,如今却在异乡闯出了名堂。 第十六章女儿家 “大家静一静,古全兄弟就在这里,他要为此次收徒做要求,大伙听听人家怎么讲的,别马虎的很。”底下立刻静了,适才人声鼎沸的局面,得到了很好的控制,闻鱼站了出来,只见人长得不是很俊美,穿的也很随意,但人只要有一技傍身,就算人长的不行,也是可以弥补的,一美遮百丑总听过吧?不知底下有多少女同胞商量着‘大事’。 “我是古全,河北人氏,昨天幸得徐老大赏识,才来到这里生活,既然大家欢喜,在下也愿意把自己的厨艺传授给诸位,只是这规矩……”如是如是,个把时辰后,选出了四十来个也算是精英的人,其中女子占了六成。“不错不错,还是有能人的吗?”忽然有人作出反对,守卫不让他上来生事,“没事,把他带上来,我到要看看他为何要反对?” 来人年纪与自己相仿,身子骨弱小,最重要的是他会为了自己的幸福去拼、去争取,闻鱼看得出他的执着,应该会成为一个好厨师的,但是这个人却是一把无锋的枪,还需要好好磨练。“小人叫仉和,湖南人氏,想学成你的厨艺,仅此而已。”“你是个汉子,我可以给你机会,但是你也要证明自己,适合干这一行,我给你十天的时间,你尽管做好了我看。”话已说完,仉和无言的退下去,接下来的时间,他可有的忙了。 五日过去了,除了在厨房里烧菜,传授厨艺,他是一日也没有远游,再这样下去,他怕就只能在这里孤独终老。(什么,有好多的女子,但那不是真心喜欢自己的。)他要开溜,反正来的时候只带了一把刀,走的时候就有些困难,还得要申请才能出得去,徐成也没说什么,只是要把小刘带上,骑了马就往鸿阳城出发。(不是说都没出来吗?但是骑马可是大事,行走江湖必备的技能,无论如何也都要学会的?) 有钱的时候就是不一样,想当时闻鱼没钱的时候,靠的啥?饮风食雨,露宿街头,现在可好了,也有上客栈住房的一天,吃喝更不是什么问题。“古大哥,你找我有事?”小刘来到闻鱼的旁边,正在打坐的闻鱼缓缓散了功力,望着小刘说道:“先给我倒杯茶,我口渴。”小刘转过身拿起桌上的茶水,冷不防闻鱼从背后把他点住,“古大哥,你这是……”蒙上了小刘的嘴,闻鱼轻声的告诉他,“我要去找人,你跟着我自然是不方便,等会儿穴道解开了,你就给我回山寨去,等事完了,我也会回去的。”放小刘到床上,掩上门这才放心的离去,先去看看小婉吧,不知道她有没有想我。 城南的牛大嫂门外,站着一会,并没有进去打招呼,只是看了一眼,小婉长胖了不少,也还是那么可爱,不做声响的走了,能见到亲人还真是好。 “也不知五日过去了,她还有没有在等我呢!算了,还是去看看她吧。”这样想,也就这样进了客栈,来福这个名好,只是不见得真有福会有,名字是为了吉祥而取的,实则也盼望能有好运气。挨到柜台向掌柜的打探起来,“楼上靠右的那个房间,是不是还住着一个女子。”怕自己说的掌柜不明白,边说边用手比划着,“客官,你说的女子还有住呢,只是很少有见到她出门,好像在等什么人似的,你……”闻鱼放下银子就往楼上走,径直走到那间房门口,变换着语气对着房内喊道:“小姐小姐,开开门,开开门。”从房中传来吼叫:“你什么人呀,我不是说过没什么事不要来吵我吗?怎么还来?” 闻鱼倚在门柱上,轻慢的说:“你腿上的伤不用我负责了吗?那也好,我就走了,就当我没来过好了。”“呀是你,别走别走,你进来吧!”女子开了房门,等闻鱼关好房门,女子好说特说,似乎五天下来把她给闷坏了,“你都上哪去了,也不来找我,我真的很怕自己以后一个人生活……”说了好多,无非就是自己会怎样怎样,全然没有当初的精明干练,夜闯城主府的气质。(还不断有唾沫星子飞出,真不雅观。) 绕过女子坐到椅子上,沏了杯茶慢慢喝着,女子抢到身前,一改刚才的悲愁,满脸的怒火,说道:“你这人也真是的,到底有没有再听我的话……”女子已言语不得,只因闻鱼的刀抵上了她的喉咙,想要活命就只能闭嘴。“你知道吗?一个女孩家太多话很不像个样子,不就是只剩下一个人吗?我也是一个人耶,你不是还有师门不是!”给闻鱼这么一说,她似有所悟,颈间的要害已解脱了。“我回来看看你的伤好了没,这以后我可能不会再回来了,跟你说声再见。”“什么,你又要走,你才刚刚来啊!” 闻鱼从怀里掏出那块刻有青龙的翠玉,送到女子的手中,“那天见你伤重,可能保不住这东西,现如今你已可以正常行动,也该归还与你。”可这翠玉在女子的手中并没逗留多久,又回到闻鱼的手里,“你干吗不要,你们不是拼了命去偷这东西……”“我在师门中能依赖的只有师哥一人,现如今他去了,留着它又有何用,不如与你做个饰物。”闻鱼还能说些什么,只有收下这东西,“好呀,你既然已经收下了,那就受我一拜。”女子拜倒在地上,口呼师哥,哪管闻鱼的心情。 “你总不能让我一个弱女子留在这吧,我只想累的时候,身边有个人依靠!”“可以吗!你这是威胁我,但是你要知道我的路途可是渺茫的,你想好了?”女子做到一旁,很郑重的对闻鱼说她做的到,“我叫许可心,仙云门第二十三代弟子,从今以后我叫你师哥,师哥!”这小妮子真是胡闹,迟早给人诓了,“我叫闻鱼,但等会儿到山寨的时候,要叫古全,别问太多,记得叫什么了没?”这师哥做的真不称职,刚一上任就欺负师妹。 屋顶上,一名男子正看着整个认亲过程,从闻鱼拿出翠玉的时候,他已想要下手,却不知自己能否抵住二人,一时不敢妄动;等闻鱼说欲要去铁尺派的时候,心中一动好机会来了,只因到那只有一条路可以去,就离开去路上埋伏着,等鱼儿落网。不晓得隔墙有耳的闻鱼可能有麻烦了,但若要他晓得有人偷听,就得多积累些江湖经验。 午饭过去,二人才动身去铁尺派,根据可心的强烈要求,只好步行着去,说什么这样才有情调,也难为了闻鱼,有钱人的享受没了。闻鱼忽然说什么东西落下了,可再三的去想,也想不起来,“到底我忘了什么呢,这个…不是,那个…也不是。”许可心负剑在后劝慰道:“师哥,既然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怪伤脑子的。”“也对,那我们就尽快赶路吧,免得日落了还没到。”殊不客栈里跟班的小刘正叫苦着呢,“救命呀,你们谁救救我,不是说一会就解开了吗? 第13章 怎么到现在还没呢!” 漫天的牛毛针来的很突然,闻鱼忙拔刀格挡,不忘了替师妹担忧,“小心点,别中招了。”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忙出剑相助。牛毛针的出处,一柄攻势凶猛的剑直袭而来,持剑的正是那名男子,“好家伙,看我如何破你。”人在江湖走,哪有不挨刀;一个箭步到男子下方,纵身而起来了招‘力劈华山’,男子冷不防闻鱼会如此迅捷,情急之下使招鹞子翻身闪到一边,立刻使招‘君临天下’来回敬闻鱼给他的窘况,不一会儿‘直捣黄龙’拼将而来,刀剑的威力震得尘土飞扬,二人也溢血退到一旁,男子吐了口血又是‘君临天下’,看得闻鱼大笑,现在还有心思笑,“你只会这招吗?我可是多才多艺的,‘四面八方’!” 招式很怪异,噬日刀刮出的刀风让男子不得靠近半分,男子急忙变招欲来玉石俱焚,怎么能用性命相搏,闻鱼急忙撤招,哪能就让你逃脱,从剑尾拔出匕首捅向闻鱼腹部,一直不动的许可心动手了,长剑击向男子手臂,匕首应声倒地,而同一时刻,闻鱼的刀抵上了他的脖颈。“你是谁,为何要置我于死地。”男子露出奸险的笑容,“不怕告诉你们,是城主要我来的,呆了两天,虽没见到翠玉,却见到比玉还美的女人身体,哈哈哈!”此语一出,许可心的脸‘嗖’的红了,直到耳根处,不禁又大笑起来,闻鱼的刀又向前倾了些,脸上满上愤怒,“你认为这很好笑是吗?想死了是吧!”声调沿直线上升。 “要杀就杀,我不会对你多说什么的?”闻鱼撤了刀,挥手示意他走,男子奇道:“你为何要放了我,你不怨恨我?”冷冷的回道:“对于视死如归的人,你就算杀了他,你也不会有快感,走吧。”男子又是大笑,“就凭你这句话,我也不瞒你,这位姑娘的身子我并没看到,只是编了骗你们的,我欠你们一个人情,若有事尽管吩咐。”想都不想与许可心就要走,可心却是不急,付耳对闻鱼说了心中想法。 第十七章蓝色雨 “这真的要吗?”得到可心肯定的眼神,硬着头皮也得上,“兄台,可否劳烦书信一封,告诉你家雇主,说翠玉已然到手,等时机一到,便送回府上,而兄台则远走高飞,不再回来。”男子沉思片刻,拿出纸笔写了封信,把闻鱼要求的尽数写上,随信鸽去了。 “就此别过,后会有期。”望着那人离去的方向,心中似有感怀,“想我初出茅庐便能结交到朋友,看来江湖人蛮好相识的,并不像传闻中那样险恶。” 没有马匹代步,又加上可心的磨蹭,直到夕阳下落的时候才赶回山寨。到了山寨门口,依旧还是最初见到的两个看守,二人见是闻鱼,堆着满脸的笑容问候着:“古师傅,回来了啊!古师傅……”“都怪你,为什么不让我先说?”闻鱼趁着空档逃了进去,现在的闻鱼可是名人,谁不想吃到他亲手烧的菜,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是那么好巴结的。徐成的贴身护卫走了过来,“古兄弟,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徐老大吩咐了,说你要是回来,就去找他,现在他人在厨房,你还是快去。”“知道了,我这就去。”“哎古兄弟,这位是……”早想到会有人问起可心是谁,这不介绍二人认识,“许可心,我的师妹,我此去就是去接她过来,林头领,见到林头领。”二人互相道了声好。 厨房里,徐成干坐在那等,如今的他越来越喜欢吃菜,尤其是些美味,口味也越来越刁,做个品评菜肴的专家一点也不夸大。又有一道菜上来了,吃得正欢的时候,闻鱼进来了,身后还带了个女的,江湖儿女的打扮,“闻…闻得兄弟回来,好生高兴,高兴!”一时口快差点叫出闻鱼的真名,幸好自己变通灵活,不然就糟糕了,闻鱼也没细听,自不晓得徐成心中所想,“徐老大夸奖了,早些回来叫大哥莫为我担心,是吧大哥!”“哈哈哈,好说好说,兄弟快过来看一下你徒弟们的手艺如何,可有进步!”“大哥说笑了,有大哥在还怕他们的菜会差到哪里去。”闻鱼一一品尝过去,并给了每道菜相应的评价,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 又过去一个五日,时间过得总那么快;闻鱼的住所,日上三竿了他还没有转醒,睡得早但起的并不早,反正还有十来个徒弟撑着,天塌下来还轮不到他扛。睡到自然醒,眼睛先是眯开,看看那个…啊已经来了,“师哥师哥,日上三竿了,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边说还边摇晃着人,时已入冬,人人都穿上厚实的衣物,抵御寒冬的侵袭,这许可心穿起这身衣物来更显得好看,“师妹,你真早呀,不是天还没亮吗?”这什么话呀,可心走到窗边散去帘布,刹那间光亮充满整个房间,“哈,哈,天已这么亮了,还真快。”闻鱼打着哈哈。 “你快给我起来,我们不是还要去打猎吗?”这两个人可特别了,每天都可以轻松的去玩,“好了知道了,你先出去,你也得容我穿身衣裳。”小妮子乖乖的退了出去,她知道闻鱼换身衣裳总爱磨蹭,非有半个时辰不可,“师哥,好好穿,别弄得像个耍猴的出来。”闻鱼亦配合到位,洋装发火吼道:“小妮子,竟骂我是耍猴的,活得不耐烦了是吧,别让我逮着了。”可心不待他说完,早已逃之夭夭,留下一句:耍猴的,等一会来叫你。 忘了报仇忘了雪恨,不,那一天他从练武场经过,他发现这个帮派里使刀的人居多,而他们的刀法与当日杀害柳氏的四人很像,同出于一个门派——铁尺派,而当日告知方鸿图仍活着的人,却再也没出现过。细细想来,五日前徐老大叫自己的时候,种种都证明了,这里很有问题,可是为何不对我下手,因为我有一手好厨艺,还是别的什么,手摸到了那块翠玉,如今它已在自己的脖颈处安身;忽然又想起什么,却马上被否定了,这是不现实的,算了别想那么多,因为这些是烦心事,既然如此又何必苦苦的烦心伤神。 门外有人敲门,估计是小妮子去而复返,开了门却发现并不认得眼前之人,“你是……”来人的样子动作都很猥琐,像极了一条狗,“古老大,我是鲁子,你不认得我了。”闻鱼心中骂道:“去,我哪里认得你这种小人。”“你找我有事?我现在很忙。”“古老大,你且听我说,你胸前的翠玉,城主大人有令,命你即刻送去城主府。”闻鱼一下子明白了,原来两日前,他不禁意间露出这东西,引来了眼前的傻子,“这事暂且搁下,城主可还有别的吩咐?”鲁子绕到闻鱼身后,打量了几眼这屋子,“也不瞒古老大,城主大人已命城中军队开来,此次誓要灭了铁尺派。”鲁子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流露出的是无尽的怨恨,报复的快感。 忽然听到鲁子这么说,真的吓了一跳,但所幸人家要对付的不是自己。虽然这里跟自己扯不上多大的关系,但毕竟是百来条人命,不是说杀就能杀的,细想了会,就将计就计吧,暂且稳住来人。“大人要古老大回去,莫要再逗留了。”“师哥,我送早点来了……”可心撞了进来,鲁子见势不妙先告退了,“可心,我们准备一下逃吧。” 唤了些人一同去打猎,逃开了鲁子的视线,闻鱼马上唤来心腹仉和,那小子读了几天书,人变得斯文很多,但骨子里却没变。“仉和,你去找徐老大如此如此说,懂吗?叫他暗中调度,防着那鲁子通风报信。”“那老大我去了。”“一切小心,等时机一到,我也会杀回去的。”仉和很快的找到徐成,告知一切,徐成亦在暗中调度,力求做到不动声色,可鲁子是什么人,久了就晓得发生了什么事,立刻修书一封寄给信鸽,让它给大军送去。 城主此次派出两千人马,由次子西门昱统领,副将则是周家的三少爷周瑜,人马齐整可见平时的操练很严格,大军已来到山寨百米之外,便停住脚步。忽然有一只信鸽飞到大军的面前,底下人取了过来,为周瑜接过看了一下,“说铁尺派已有所察觉,昱兄是否仍前进呢?”毕竟人家是主帅,就算再看不惯也得给几分薄面,西门昱冷道:“既然来了,总不能无功而返吧,周兄你道可好?”周瑜默然,只因他刚要开口,就给西门昱给逼了回去,“那么大军按原计划进行,今次要彻底灭了铁尺派。” 大军人数一千开到铁尺派正门,数百名弓弩手放出火箭,逼退收在门口的重兵,然后百余名将士抱着干柴丢到大门口,先烧他们一阵,等他们焦头烂额的时候,就是千余人冲锋的时候。按鲁子的说法,山腹中只有铁尺派门人三百,余下有一千多的平民百姓,这种差距非让铁尺派在江湖上消失不可。 山腹之内,徐成领着众人往外撤,他知道鲁子这人计算得很详细,但山腹之内有一条通往外面的地道,他是万万不知道的,这地除了帮主之外无人晓得,故而在危急之时还是管用的。也该说是开山祖师有先见之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地道的出口是方鸿图居所的后山,只是这洞也十分隐蔽,找是很难找到的。说到鲁子,那家伙刚发完密函,身上就多了一个窟窿,对于他这种干活,死是时时刻刻的事,要早做心理准备才是。 铁尺派后山的一千官兵已经抢杀进来,尽管先前有特别加强防范,但人潮汹涌区区防线怎能挡得了,防线一破,山腹之中就岌岌可危,人们都四散开来各逃各的,大难当前自己的小命可就不值钱了,谁还会为了救自己而冒险呢。 铁尺门人首当其冲,一时间多是杀喊声,“你们先走我们殿着,快走呀!” 第14章 徐成推开一年迈老者,要他先走,生死存亡的关头,他这个帮主怎么能临阵退缩,要是这样他也就没有资格当这个帮主,况且铁尺派列代帮主的心血,不能毁在自己的手里。越想越急不由得萌发出一个想法,就是随这个虚名沉浮,心中没了烦琐,杀意也就越加浓厚,起手间数十枚书笔钉撒出,笑脸画师并非浪得虚名,书生剑更是使得精彩。 阵前多了徐成的加入,局势有向徐成这边倒的倾向,回顾四周大都是铁尺派的好手,“好家伙们,能陪你们出生入死是我徐成的荣幸。”“徐老大,能陪你出生入死也是我们的荣幸。”“呸,说什么呢,我们才不会死,我们还要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呢,哈哈哈。”到后来竟成了干笑,“好兄弟,让我们为了自己奋斗吧。”求生的意志一浪高过一浪,纵使对方是精锐也不济事,看到这点好处,众家兄弟更是卖力的撕杀。 山腹外,大军前,二人伫立着,冷冷的观望着这一切,为了达到目的,西门昱是不择手段的。“昱兄,该出动了吧?”然而周瑜则有点沉不住气,后山那一千精锐中,少说也有八成的是他的子弟兵,现在折损的可是他的心头肉,叫他怎能不着急。“周兄少安毋躁,以小小的损失就能大败敌寇,怎么想怎么划算,你说呢?”周瑜打心眼里鄙视西门昱,不就读了几年书,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当然不急,去打仗的又不是你,“西门主帅,待我去取贼寇首级。”一人一骑出了阵营,往山腹冲杀;西门昱的脸上浮现出冷笑,“周瑜,你最好有功而返,不然有你的好看。” 第十八章梦醒时分 却说闻鱼去而复返,躲在草丛之中,冷眼旁观着山腹的一切,心中盘算着该到时候了,拍马直冲进山腹。眼界中见到不是打杀就是有人倒下,还有些无处可逃的百姓,被赶上的官兵一刀剐了,闻鱼看得眼红,竟然对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手,这还是人的行为吗?噬日刀说出就出,杀起那无道的官兵来个以暴制暴,凡是人在血的面前都会迷失自我,更何况一向恼火后不顾一切的闻鱼,当初的那个誓言不算什么,人们总会找借口来美化自己的不是。 一千人可不是小数目,虽然在那个年代不算很多,但要是这么多人站在你的面前,你的感觉又是怎样的,闻鱼的刀放慢了速度,这哪是人干的活,杀人都杀到手软。但场中的局面开始变成对立,双方人马各守一方,虽然还有撕杀,但真的倒下去的就没几个了,似乎也要有个停止的时候。忽然一匹红马冲了进来,直往官兵的方向靠,但并非是去帮助铁尺门人,说到这人闻鱼可不陌生,周家三少爷,那夜闯周府的事还历历在目,如今又各事其主,怕又要短兵相见了吧,不过闻鱼也说不明白,自己对周瑜竟有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拍马来到跟前,大声叫道:“周兄,久别多日,别来无恙吧!”周瑜听得声音熟悉,抬头望去正是闻鱼。 放开手边的人,与闻鱼一同来到角落,适才的愁云弥漫也都烟消云散,待要叫唤闻鱼,却给那家伙抢着先机,“在下古全,还望周兄记得。”周瑜心下纳闷,好好的怎么改了名姓,来不及计较许多,“古兄别来无恙,身上的伤好了没?”“好说好说,全托周兄留情,不然哪有那么容易好呀!”二人相谈甚欢,一点都不像会短兵相见的人,“周兄此来可是慎重,脸色不大好看哪?”原本无处叫苦的周瑜,给闻鱼叫开了话匣子,“说来气愤,都怪那西门老儿好端端的要我去灭了铁尺派,这倒也罢,却还叫上他的儿子来,让我施展不开。”“那你为何一人突冲进来?该不会是这里有你的子弟兵吧。” 周瑜看了一会,说道:“该只剩我的子弟兵了,那西门的全是废物,别看他装备很好,可是手底下的功夫却不知差了多少……”闻鱼急忙打断他的话,“那我们叫他们住手吧,本就是吃力不讨好的活。”“住手,通通给我住手,周家子弟(铁尺门人)别打自家人。”叫喊声响在众人耳中,吃痛之下停止了兵刃声,百来对眼睛盯着角落里的二人,由于二人骑着马,又是那么显眼格外分明。周瑜又叫唤道:“周家子弟兵集结起来,整军列队。”话语完毕,周家子弟立马站成一排排一列列,若不是有伤亡,可能此刻的队列会更完整。 闻鱼也在一旁接应,“徐老大让大家集合起来,都是自己人,不要再打了。”回头使个眼神给徐成,晓得道理就往高处站,呼吁大伙别再私斗。正当大伙和解之时,前方洞口给封锁住了,是柴草更多的柴草往山腹里塞,又打算用火攻吗?但这次使的是用烟熏,气味里还夹杂有迷烟的感觉,“不好,大家快捂住口鼻,这青烟它有毒。”后方则响起了打斗声,而一人一骑也冲了进来,没人拦着任由她跑到闻鱼跟前,霎那间周瑜看呆了,连属下的叫唤也不搭理,“师哥,官兵杀到后山了,快想想办法呀。”说时竟委屈的流下了泪,害得闻鱼还要好言相劝:“别哭,没事的,你总该相信我吧!”回头给周瑜使个眼神,半天不见他反应,又叫了声,“啊,什么,古兄何事?”闻鱼勒住马,把自己要突围的想法说了一遍,周瑜立马同意,回到自家的阵营中去;徐成也上前来凑凑热闹,低声与闻鱼说了几句,闻鱼拍着胸膛保证会做到的。 “大家听我说,外面的畜生对我们不义,我们也不用对他们仁慈,是好男儿的跟我一起出去宰了他们。”话语中尽显男子气概,(要我说,是在美女面前吆喝展示自己呢!)手中提杆长枪,领着情绪汹涌的人们往前门冲,可剩下的七八百人,都挤在一处也不是办法,徐成领着五百人从后山杀出,力求前后夹击大挫敌军。要知道闻鱼视周瑜是友非敌,能与之肝胆相照是求之不得的,也抓跟长枪跟在后面,柴草大都只有零星火点,给周瑜那么挑到边上,动作干脆利索,闻鱼看得好玩把弄起手中长枪,舞到处众人无不闪躲的,两军还没交战就要把命搁这了,身后的大胡子叫骂道:“古全小子,不想活了,没事别学人家耍,很要命的知道吗?”吓得闻鱼撤下枪,看周瑜如何修整这些东西。 枪法周瑜并没学过,但在周家耳濡目染,会那一两招自也不是什么难事,首先一人出了山腹,入目的人便是西门昱,看来他很惊讶,但很快又转成冷笑:“周副帅,不,你这个反贼,竟带头来反对我,反对鸿阳城的所有子民,看来我也不用对你客气。”讨人厌恶的表情及声音,恨不能立马上前撕烂那张脸,但身前身后的兵力对比,令他无用武之力。“西门昱,别以为你的话能服众,你现在看到我这样,如愿了是吧,你巴不得这样不是吗?有种就出来与我较量一番,别躲躲藏藏的。”“周瑜呀周瑜,我还没傻到出去跟你斗,就看你有没本事来到本少爷的面前。”话语间更加的咄咄逼人,“好,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当先率马杀了出来,西门昱手一挥,手下人马扑将而来,人数实非一人之力可挡。 周瑜的怒火烧到顶点,枪到处无不人仰马翻;闻鱼哪甘示弱,用枪杀人实乃兵行险招,每回都要及时抢救方才没事,嫌它无用扔向人群,改用自己擅长的刀,闻鱼单刀使得灵活有力,一下砍翻一个丝毫不见手软。“不错,能和这么多的狗崽子拼斗,就是死在这里也值得,你二人去取些酒来,让我尽兴。”大胡子的想法就是不一样,但也有很多人感到新奇,不少人作鸟兽散离了战场。片刻之后,洞口附近的大都饮酒叫爽,庆幸这等人生大事,惟有领先去的二人誓死苦战。 西门昱又叫兵上,人海战术总有效吧,围得四周水泄不通,而他的周围也只剩下几员偏将。想不到徐成此时率着五百人来救,山后的那些敌兵怎够五百人收拾,西门大军遭前后夹击,人一慌失了战斗的念头,很快就失去了优势,西门昱又见周瑜掩杀过来,顿时手忙脚乱,呼左右定要阻拦周瑜过来,若是死在周瑜手里,定是难看至极。也该周瑜倒霉,其中一偏将算得聪明,呼众人取了周瑜跨下红马,红马一失,周瑜落地看他到时孤军奋战,能撑到什么时候。“大胡子,掩护我,我要去救周瑜。”见到周瑜落马闻鱼心急如焚,这周瑜可死不得,‘千金易得,知己难求。’但大胡子自己却走不开,眼见救人无望,只好自己上了,靠周瑜较近的徐成则叫道:“古全,你过来助我杀退他们,我去救人。” 闻鱼抢过敌兵长枪,一阵乱舞只管轰退周边的人,“徐老大,且随我走救人要紧。”也不多说,夺过敌兵长枪,也杀将过去。周瑜那哪还需要什么人救,身上溢出杀气,那蛮横的功夫,叫周边的士兵只有防守的份。“你们见识了我的剑,不想枉做剑下亡魂的,放下武器停止无谓的攻击,我们也不是无礼的人。”随着声调的提升,西门大军竟真有放下武器的,此时徐成的套马索扣到周瑜身上,回头一看并不言语什么,回到有利的阵营,想到了什么,立刻叫喊出来:“莫走了西门狗贼。”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拍拍座下马匹,一溜烟的就往后跑,哪能容他就这么走失,闻鱼全力掷出长枪,长枪如电闪射直取西门昱,自己则因为后坐力而翻下马背,可距离太远杀不到那狗贼,忽然有人叫道:“让我来…”众人回头望去,见到仉和手里握把弓,搭弓射箭也学得有模有样,拉满弦放开手,箭风驰电掣般飞射而出,透过长枪顶着枪头射向西门昱心窝,出入有声,西门昱胸口登时出现血洞,翻倒在地一命呜呼。 第15章 第十九章明天过后 闻鱼登高一呼:“你们的主帅已经没了,放下武器别再做不必要的伤亡,我们也不想见到死伤,大家就此罢手,你们要走我们绝不阻拦。”那些个官兵自顾自的逃跑,余下些死了亲友、兄弟的人在收尸,此一战死了近二千人,在场的诸位无一不累得倒地,想刚才命悬一线,怎能不卖力,现在倒好人一放松,乏力的只能或坐或躺。 “好累,这种事下次别再有了,累得够呛。”发话的仉和,那家伙刚才可勇猛了,“仉和,看不出你小子还有一手,挺能干的吗!”凡是在铁尺派的人都知道,徐成从不轻易夸赞别人,仉和他当然也觉得脸上有光,“谢谢徐老大的夸奖,小人一定不辜负您的厚望……”给徐成打住了,“谁说我给予你厚望了,年轻人呀,哈哈哈……”看到仉和左右为难的脸,不禁放声大笑,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有闻鱼还记得安慰他,“仉和,下次好好说话,别再出笑话。”仉和低头‘哦’了声以示明白。 冬天夜晚来的挺早,北方地区的夜很清凉,透着忧伤。大战过后,周瑜遣去手下,独自留了下来参加闻鱼他们的庆功会,宽大的广场坐满了人,几位有功之臣坐成一个大圈,中间篝火明亮,照映出每个人脸上的笑容,但除了佯装欢笑的他。“大家尽情吃喝,日间辛苦了诸位,替徐某保住了铁尺派上上下下千余人的命,在此徐某先干为敬。”端起酒杯大口饮尽,喝得一滴不剩,席间周瑜那家伙频频向许可心敬酒,找话套近她,有哪个明眼人不知道他的‘野心’。后来,闻、周二人早早离席去休息,日间最辛苦的莫过于二人,怎好阻拦。 “我有一事不明,为何要改个名姓,这名姓有何用意?”闻鱼打开房门时,周瑜冒出了这么一句,闻鱼回头笑了笑,“早知道你会问我这件事,我本是出来找寻亲人的,愁苦时想到了苏东坡《水调歌头》中的名句,取它团圆的意味。”“那你找到了吗?”闻鱼摇摇头,周瑜也很明白,随即又问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能否告诉我?”斟了杯茶递给周瑜,“以后的事还没打算,走一步算一步,你呢?怕是你有苦日子要过了。” 西门昱的死八九不离十的会找上周瑜,谁叫他放任着西门昱被杀,还满心欢喜的。“反正我是要回去的,好歹父亲对我视如己出,多年的养育之恩,血性男儿是不能说忘就忘的。”“好样的,算我没白交你这个朋友……”闻鱼说这话奇qisuu.书,倒让周瑜有些受宠若惊,“你当我是你的朋友,好朋友,不知今日过后,我们何时还能再见,保重。”二人双手紧握,久久不能放开,目光隐约有泪水闪动,是夜无语。 次日清晨,当闻鱼起来时被可心告知人已离去,只觉意兴阑珊又赖在床上,可心拿过白色的布带,说道:“今天是为死去的乡亲送行的日子,还是早点起来的好。”闻鱼慢慢地说:“既然这样,你去帮我拿些纸笔来,我想写些东西。”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小心的退出房间,望了望屋内的摆设,和来的时候没啥两样,过了今日便不再是属于他的,抓起噬日刀轻轻的放在桌上。门外响起可心的声音,“进来吧,把纸笔放在桌上,可心你也坐下来,我说什么你就写什么……” 笔攥在手里,写下闻鱼当面说不出的话,“师哥,你真的打算走啊!要去哪呢?”语调平和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还是……”可心接的突然,“师哥你若是这样说,就太见外了,可心可是要永远陪在师哥身边。”闻鱼微微一笑,绑上白布带,“写完了,我们就去看看他们,送他们一程,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去后山的路上,应可心的要求,解下两匹马随行,以备不时之需。墓坑挖得多且深,埋葬着亲友的身体,哭声铺天盖地而来,人山人海的架势,二人只在后面鞠了个躬,以示对死者的惋惜,默默的离开人群。谁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慌乱的江湖,有什么地方才是自己的归宿,不知觉间向南行走了一天,到了河北省边界。 “可心,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不会总在江湖上漂泊吧,你说呢?”闻鱼勒住马,看着眼前的夕阳,发出淡淡的微黄的光芒,“我都听师哥你的,师哥的决定是不会错的。”闻鱼找了一棵树栓住马匹,“你老是这样没主见,如何能够长大。”许可心跟上来学着照做,不怀好意的回道:“有师哥在,我又何需长大。”叹了口气靠到树旁,许可心从马背上取下干粮,坐到闻鱼的身边,把干粮递给他,“师哥吃一些吧,待会儿我们还要赶路,哎对了师哥,你亲人可有健在?”“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有,他们住在景镇外的小村庄,你的亲人呢?”许是再思考,想了半想才说道:“除了你,这世上已没有我的亲人,我打小就和师哥在一起,从没见过我的父母。”怕闻鱼不解,又说了几句解释清楚。 “师哥,你干吗老看着我,还看别看了,怪难为情的。”“还不是怕你伤心,只可惜都不见落泪。”“少来啦,我不理你了。”说完就跑开了,生怕闻鱼追上来,还跑出好远。回头望了望并没有追来,才放慢了脚步,一个人走着,想想心事发发呆,心里真的很欣慰,有一个关心自己的人,不知觉间竟来到崖边。那里竖立着一块石碑,给蔓藤遮掩了“恶人岭”三字,眼前的景色真是迷人,“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古人的惆怅,却也带动了美好的事物,仿佛用双眼观望还不够,要用心眼去体会才好,好美! 不远处传来粗的声音,“找了这么久,都不见那老儿的影子,会不会不在这里?”另一个声音响起,“管他那么多干吗,过了今天嘿嘿,拍拍屁股走人喽。”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是朝这边来的,许可心心里有些不安,转身往另一条道跑去,却发现自己是往狼窝里送,前面的那所小木屋,怕就是两名汉子的居所,只好又往回跑。这一跑真的暴露了自己,眼尖的那人叫声快追,便迈开步子直追,也怪许可心倒霉,又跑回先前的崖边,等到发现时已来不及了,两名汉子一左一右堵住出口,任小女子再厉害也逃脱不得。 清一色的花和尚模样,左边那个鄂下有须,人送恶僧一名,右边的怪僧手臂上两尺长的刀疤,是最好的见证,二人皆是少林弟子,却因触犯寺规,怕被责罚潜逃下山,从而恢复本来面目,烧杀抢掠倒是为害一方。 第二十章爱情悬崖 “小姑娘别害怕,大爷,不,和尚我陪你、帮你。”恶僧说着淫笑起来,那样子只会让人联想到坏人,许可心不由后退了几步,怪僧脸上麻木并无言语,就走向许可心,拔出剑就往他那指,“别过来,我会武功的会杀人的,走,走开。”说她会杀人怕谁都不会信的,怪僧的脚步没有停过。“哈哈哈,小姑娘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能救得了你,那贼人可是会吃人的,你要小心了。”恶僧做个吃人的样子,急的可心放开喉咙大叫:“师哥,师哥救救我。”声音大得让人不得不佩服她,小小的身子骨竟有如此的魄力。 可她自己叫完却后悔了,这不是叫师哥来送死吗?马上又叫道:“师哥,别来我没事,别来师哥。”那份心切只怕旁人也晓得,怪僧双爪扑至,可心忙往边上躲,决计不做待宰的羔羊。恶僧把臂一横挡住出口,“想走,大爷还没答应呢,嘿嘿。”双手成爪朝可心的胸部上抓,只见她逃窜时,胸前物事上下跳动甚是精彩,“小姑娘,大爷对你可是越来越感兴趣了,跑啊,跑啊。”正欢喜间怪僧参合进来,搞得他的好心情都没了。 “你个贼子,不要妨碍本大爷的好事。”欺身到怪僧面前,哪料怪僧从后背给他来了一拳,“你他妈的给我滚,她是我的,你和我争下辈子吧。”“休走,惹火了本大爷,要你好好看看你算个啥……”话没说两句就打了起来,现在再不逃还什么时候逃,可心拔腿就往下山路跑,冷不防回头观望时撞了人,别人倒没事,只是她自己则摔倒在地。 来人看不清面目,一个面具遮住大半张脸,只知来人眼露凶光,听口音还未三十,“恶僧,怪僧,你二人却是快活,在这里为一个女子争风吃醋,成何体统。”二人问风而止,脸上皆有些挂不住,恶僧忙低头打楫道:“不知月使到此,有失远迎实在罪过。”月使手指一动,即让可心动弹不得,想是什么物事打中她的穴道,“废话少说,你二人可有找到?”说这话的时候人已来到二人身后,一手制住一人,手下稍一用力,连苦撑的怪僧也不禁哼哼出声,“找不到人,你们可想好了,说,什么时候找到。”怪僧叫道:“我二人立马去找,就算掀开整座恶人岭,也要找到那老儿。”月使手一松又站到他们的对面,“我等你们的好消息。”说完扶起许可心,即要飞身而去,冷不防一把漆黑的刀迎面而来,看得可心花容失色,来人不是闻鱼又是何人,不想他还是来了,只是这刀能有效吗,尚未可知。 话说恶人岭是方圆百里内唯一的地势平坦,它的主峰在悬崖边上,崖的另一边则是深渊,深不见底的任谁都不会想下去探究,只要稍不小心,你就别想回来了。此地的神话人物曾是一个号称杀狂的裴世杰,方圆百里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因几年前来了个道士,约赌比斗,照了二日有余,裴世杰以一招之差输了;从此离了山岭隐姓埋名起来,而道士则在不久之后,重伤不治撒手西归,这一事也就因此告一段落。 第16章 在树林中的某一处,“师父,我听到有女子呼救,像是从崖边的方向来的……”一名道姑双目紧闭盘坐于地,身旁一个小道姑,年纪约有一十六,“师父……”小道姑又是叫喊,给道姑喝住,缓缓睁开双眼,这不看不打紧,看了则要吓一跳,道姑的眼睛是蓝色的,这种并非东方人特有;就像你我一样,小道姑第一次见到的时也问过,只是没有得到答复。“清心,恶人岭始终不是善地,你随我去救人,救得人便要离去。”“师父,那我们走吧。”忙扶起师父,使着正宗的轻功朝山崖的方向去了。 “刀很狠,却只有形势,这样是伤不了我的,不如别练刀了,去死吧。”月使抓着刀背,连带闻鱼一起往后掷,摔得有些透不过气,“你们宰了他……”“别…走,我还未败,我们接着打。”忍不住咳出血来,但人还是站稳了,恶僧怪僧一左一右围着他,月使就那么背对着他,“你蛮有骨气的吗,好你二人退后,小子你试试让我转神对付你。”“若我让你转神,你要放了她。”闻鱼持刀而立脸色难看,适才那一下已够他受的了,“哈,原来是对痴男怨女,我会成全你的,就怕你没这个福份。”许可心在心中暗暗祈求师哥无恙,刀既已在手只等出手的人,只有三招,三招定输赢。 刀的破空声,人的倒地声,闻鱼的招落空了,“不可能,我明明砍中他的,怎么……”“第一招。”毫不客气的三个字让闻鱼倍感压力,站稳后使出‘回旋刀破’,月使文风不动,不过他若动了闻鱼也看不到,趁刀势未尽时又使招‘横扫千军’,无情的差距让他再一次无功而返,脚步踉跄已站不稳当。“三招已过,你准备受死吧。”恍惚间,闻鱼小腹受了一掌,掌力将闻鱼带离地面,飞出安全地带直往下坠,命运就此划上句点了吗? “走吧,该死,那蠢货竟把血喷到本座的身上,真是岂有斯理。”走了不出十步,三人停住了,只因前面站着两名道姑,面具后面的月使有些惊慌,只有呆站在原地,把可心往怪僧身上推,不明就理的恶僧上前叫嚣:“生得好美的娃,别跟着你的师傅,跟着大爷才有出息,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如何?”“贼秃,亏你还是出家人,竟在这里大言不惭,小心我为佛门清理门户。”清心牙尖嘴利说得恶僧火大,“好你个娘们,让你瞧瞧大爷的厉害。”拳头运起一阵风朝二人打去,这一拳他使得七成火候,只因他察觉到眼前二人决不简单,只一闪念恶僧已飞出好远,没有见到谁出招,但出招的人也只有道姑一人。 月使脸色一沉,运起掌力等道姑的破绽,啊,不见了,人呢,许可心也不见了踪影,明明……脸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嘴角有血溢出。“你们走吧,告诉你主人,别忘了两年后的约定。”道姑回到原来的位置,只是身边多了许可心,“还不快走,小心我师父要了你们的狗命。”清心在那儿得意的笑,场上三人哪还敢多呆,一闪眼间失了踪影。 “多谢师傅就命之恩,若不是师傅……呀,师哥师哥他,师哥!”人忙跑到崖边,场内只留有适才打斗的痕迹,心中挂念的人已然不在,能用来发泄的只有哭泣而已,哭得伤心欲绝,几欲无声。清心想要安慰她,却给师父拦住,轻声说道:“让她哭,哭够了就好。”“可是师父她……”目光转移到许可心的身上,许可心抹去眼角的泪站起来,没有多说什么,双眼一闭用力一蹬,身子飞出悬崖。“真是情痴,却也难能可贵。”话语间已飞身出去,接住可心,再那么一纵身便回到地面,清心来到身旁,“师父她……”许可心正昏迷在道姑的怀里,“走吧,我们该走了,清心……”“师父我去牵驴,你等我。” 第二十一章想起 风呼呼的灌进他的耳朵,吹动他的衣裳,“好痛,肋骨断了三四根吧,身体都不能动了,想不到我又能见到大哥大嫂,能和你们生活在一起,死又有何惧。”随着人之将死,都会有类似回光返照的现象,闻鱼也是凡人,他也想起了生活过的事,虽是零散的片段: “哈哈……哈哈!”怎么会有孩童的笑声,啊?那不是我吗?年幼时的他很快乐,亲朋好友在身边打转,他的快乐源于他们。“鱼儿,你要好好听师傅的话,别给师傅添麻烦,知道吗?”小闻鱼调皮的做个鬼脸,“娘,你已经说过七八遍了,孩儿记得便是。”娘亲抚摸着小闻鱼的头,推着他走,“第一天学艺要认真,没什么事不要乱跑。”小闻鱼边走边回头,那时的他还为此摔了一跤,但马上爬起来,“嘿嘿,娘,孩儿走了。”人已跑出好远,只留下声音还在回荡着。 小闻鱼的衣兜里冒出个脑袋,然后一蹦一跳窜到小闻鱼的肩头,是一只小巧的黑貂,爪子在嘴里边拨弄着。“小貂,你也跟来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说着从另一个衣兜里掏出核桃仁,“娘做的可好吃了,你慢点吃,都给你吃光了,你说你给怎么赔偿我。”小黑貂有桃核仁吃哪还管许多,“我要去镇里学艺,以后你跟我做伴好了。”小黑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表示它同意了。“那只小黑貂,我的小黑貂。”闻鱼的意识有些模糊。 一闪跳到另一个画面,学艺已有三年,那时方鸿图与年仅十二的闻鱼成了莫逆之交,对闻鱼的厨艺赞不绝口,虽然方鸿图只是在骗吃。就在那一天,他又来找闻鱼做最后的告别,脸色颇为凝重,坐了好久也不言语,闻鱼就打破这个僵局,“方大哥,你怎么了?为何你今日的神情比之往日颓废。”“贤弟,我要走了,这里也不容我再呆下去,这次来是跟你道个别,多谢你连日来的照顾。”来了许久,就为了说出这样的话,“大哥,不烦再吃一次我烧的菜,就当为大哥饯行。”方鸿图点了点头,闻鱼进了厨房,为知己而劳。可是当他端出最后一道菜的时,桌上色香味俱全,可欣赏的人却在哪,那时候他知道了什么是离别。 五年转眼即逝,小闻鱼摇身一变,已不再是那个只能打杂的角色,他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那技术也算一流。本以为日子风平浪静,人生从此光明,却料不到来了个李胖子;李胖子是景镇最最有名的恶霸,他所到之处前拥后簇,且人吃得多长得壮,靠得家里有钱,哪个敢不给他好脸色看,稍有姿色的女子都会遭殃,只要你给他看中,家家户户掩自家闺女真的像在掩宝贝,后来为了丑化他,还专门有一个戏呢。 那会儿厨房来了个少女,据老板说是外地的流民,看她可怜收留下来,给厨房帮个工,与闻鱼年纪相仿,也就没花多少时间混熟了。每当有好吃的都会为她留着,她也关心着闻鱼的一切,二人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少女本就有天生丽质的模样,又在闻鱼的食疗下更为美丽,偏偏……哪个该死的蠢货与李胖子通风报信。想起这段往事,闻鱼直皱眉头,脸色很不好看,该来的总要来躲避不掉。 “李爷,里间请。”一个只懂低头哈腰的小人,而他要请的正是李胖子,找上门来了。“哈哈,小狗儿,你总能让爷开心,等回去后到爷那领赏。”“爷你小心,慢点。”说完伸手帮了把,小狗儿做的走狗模样,让人引以为耻,“你们别走给爷留下,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别客气。”店内众人莫敢不从,“爷,你坐哪?”李胖子随手指张空桌,“爷吃些什么,你还不快过来。”叫得小二好生狼狈,小狗儿甚是傲慢,真的是狗仗人势。“给爷上好酒好菜,再给爷找那个……那个什么来着。”小狗儿马上凑到李胖子的耳边,耳语几句。“对,就是打杂的女子给爷叫来,你们两个跟着去,莫让人给跑了。”李胖子身后的汉子跟着小二进了后院,拉了女子往外拽,“鱼哥,鱼哥救我,救我。”女子的叫喊声传到闻鱼的耳朵里,是那么的刺耳,他却走不开身,众人拉住他不想他受苦,可闻鱼的脑袋里想的全是她的安危。 “小姑娘,抬起你的头让大爷看看。”李胖子捏着女子的下巴,女子梨花带雨哭得很是委屈,却没有哭出声,只因她知道哭闹无用,反而会让眼前的男人感到满足。“小妮子,爷对你不坏吧,你还这般哭啼……”“客官,你的菜好了。”上来三人手中个端一道菜,“这么快,爷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快的,还这么香不知味道如何?”尝了几口见来人还未退下,问道:“这些个菜是谁烧的,不错吗!”闻鱼早使个眼神给女子,要她放心不会有事的,站了出来,“小人不才,愿大爷还欢喜着。”李胖子呼左右掏出银钱,要打赏给他,闻鱼犹豫那会儿,想着这样的人会祸害乡里,杀了也算为民除害。毅然上前接过银钱,左手伸出接钱,右手则持刀在手,这一刻不容多想,往那胸口扎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还嫌不致命又给补上几刀,这一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有小狗儿还记得救主,只是闻鱼杀红了眼。 李胖子失血过多死了,旁边的人无不欢喜着,但只能在心里欢喜,可惜葬送了一十七岁的好光阴,送官时已遍体鳞伤,住了几天牢房。判的刑罚是发配边疆,隔天就往北地送,李家人暗中贿赂了衙役,叫人在路上结果了闻鱼,也亏闻鱼命好,一路上衙役恋他美食不曾动手,一日行走在树林间,竟撞见了一个小村庄,那里人都很热情,但在两名衙役的眼中却是好骗。是日在众人饮用的井水中投毒,十之有七中毒身亡,两名衙役的阴谋败露,给村民砍杀,同来的还有闻鱼,他成了众矢之的,求生的心在起作用,不知哪冒出来的气力,让他杀了余下的村民,杀人无数罪孽深重啊,无论怎么清洗也抹不去他心中的阴影,抱了仅存的女婴逃离这是非之地,他记得那夜雨下好大。 第17章 第二十二章真爱冒险 女子,一想到她,闻鱼的眼中莫名的流出泪,为什么流泪,呀好痛,闻鱼急忙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可以说是暗无天日,周围都是草,干的湿的各种各样的植物,捧着胸口缓缓而立,心中寻思道:“这该是悬崖底吧,我竟没死,多亏这些草堆积于此,只是我命不久矣。”踉跄的走下草堆,忽然听到地上传来细微的声音。 闻鱼马上警觉起来,紧握着刀柄应付突如其来的凶兽。又是细微的声音,还在逐渐靠近着,应该有两个,从左边来了,闻鱼的刀应声而至,断了很容易的断了,但真的只是这样?当然不仅这样,另一个则从右边,啊改变了方向,闻鱼急忙向后转,快动作让他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浑身疼痛使不上力,那物事到他跟前,并没有想象中张开血盆大口扑上来,而是慢慢触摸着全身骨骼,“你这怪物杀了我吧,我宁愿死也不愿被你侮辱。” 黑暗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有骨气是件好事,可你怎么辱骂前辈呢!”“你是人是鬼,你在哪里?”闻鱼举头四望,试图找到声音的主人,“别看了,我刚才看了一下你的骨骼,你不像是能夜视的人,你身受重伤肋骨断了至少三根,你说是也不是,如若不救治命不久了。”“那又如何,我活着的时候也没做过有益的事,死了也没人怜惜……”空洞的地底传来一阵阵笑声,闻鱼也苦笑起来,笑了一会儿竟咳出声来,地上的物事又活动开来,缠紧闻鱼的身子直往里洞去,他渐渐看到光亮,它来自一个人的身边,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老前辈,你的双脚……”满脸苍白发须的老者,他的脸上始终挂着笑。 尽管身体上存在缺陷,可这并不影响他要笑,“人生总有不如意的事,你若常常挂在嘴边,不如意的事只会令你更不如意,这是我自个喝醉酒所致……”“什么,竟有如此的事?”盯着眼前怪异的老者,“有什么好惊讶的,酒会害人自古便有,又何必为它计较许多。”“前辈的度量晚辈是望尘莫及,却也实在为前辈惋惜。”老者的样子变的端庄,正气道:“你现在伤得不轻,但也绝不见得没救,试问你可还愿意活下去。”闻鱼低首有所思,生死往往就在那一念之间。 不知睡了多久,睁开朦胧的双眼,入目的只有漆黑,老者告诉闻鱼,只有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才能学会他的武功,出去为心爱的人报仇;而他却没言明是哪种武功,只叫闻鱼每天不停的挥刀,累了就睡,睡醒了再练,果腹则由他负责。奇怪的是闻鱼竟真的每天练刀,苦闷的日子里一想到仇恨就起了干劲,他决不会闲的慌,刀却越练越慢,慢得比初学者还逊色;练刀的树枝抛到空中,一根三尺来长的树枝被切成七段,这简单的一刀看似缓慢,实则已劈出七刀,老者教的还蛮管用的。 “闻鱼,你在吗?没事的话过来一下。”“老人家,我马上过去,你找我有什么事?”话语间到了老者面前,这段时间轻功也提升不少,“你今天刀练的怎样,可有进步?”“不才只练到七刀,辜负老人家对我的厚望。”老者手长白的胡须笑道:“有进步就好,一个多月了你也该看得清明,你瞧瞧看。”老者收敛起夜明珠的光,闻鱼却还能看得明白,“老人家,在下能……”老者摆摆手示意他已晓得,闻鱼也不再多说,那一根时常伴随着老者的树藤,从暗处带来一本书和一个小瓶子,东西放到闻鱼的跟前,“这一本是我家传之宝,记载着打造兵器一事,以及武功火阳心法,你与我有缘,又是忠义之辈,把它托付于你老朽亦放心的下。”看闻鱼还能怎么反应,推脱不开只好收下,“你且好生保管,这瓶药你拿去吃,对你练刀很有帮助,也没有别的事了,有事我会再叫你。”听口吻老者曾经也该是使唤人的。 药瓶上的字条已残破不堪,瞧不出什么名堂,既然老者说吃了是有益自己的,那干吗还不信,要害命也不必等到现在。轻轻刀了几颗出来,多是些小药丸,估计服多了无益,五颗下肚后但觉神清气爽、百骸俱通,浑身充满了劲,那感觉就想挥刀,噬日刀已出得鞘,想怎样舞法就怎样舞法,不去理睬章法,往往刀法中该轻的全改用重势,脸上却满是得意,心中暗道老者的药果然好,只是这劲太冲,自己所学的伎俩根本不够驾驭,闻鱼尝试了各种可能性,最突出的就数连招,从‘横扫千军’到‘无力回天’,‘回旋刀破’到‘力劈华山’。再后来干脆把每一招都连起来,但只是徒具杀伤力,再以后若没有药丸……一想到这闻鱼手里的动作放慢了下来,躺在地上苦思冥想,想着想着入了梦乡,他的梦该会很甜的吧! 与此同时,江湖上可是风起云涌,几大门派为了争夺奇天宝鉴派出门人,江湖厮杀是在所难免的,但魔门天魔教则一直按兵不动,并没有参与到夺宝的行列。正道人士哪管那么多,直到少林、武当两门英杰出动,方才安定下来,但宝鉴却下落不明,江湖上纷纷散出谣言,说是少林、武当两大门派私吞,只是又有什么人敢上少林、武当夺宝,便不了了之。 再过几天就大年三十了,各地也都纷纷筹备事物,辞旧迎新过个好年,新的一年对于人们非常重要,信念这东西很奇怪,人们往往会为了它而盲目,如供奉神仙,祈求在新年之际会有好运到来,可就算是神仙又怎能顾及到每一个人呢?也不是说信仰是件坏事,只求不盲目跟随,其实身体健康时刻开心才最重要。贫穷的农家人则会在那一天吃上一年间最丰盛的饭菜,童年时的闻鱼可是盼望天天都过年,天天都有丰盛的饭菜。 悬崖下的山洞依旧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隐约可见的是闻鱼在练刀,如今刀法愈加的精湛,出刀已越来越快,仿佛你要不认真看,有会随时被砍中的可能。闻鱼的创造力不可小觑,一个叫做四系刀招的东西,往往在出刀后会让你感觉到它的本质:刀势一转,身体化做龙卷风飞袭而出,取自于风系名唤‘龙卷归来风咆哮’,另外风的招式还有二,‘风急欲破九重天’‘擎天风柱纳百川’;人站定后横刀向前,纵切横砍时很慢,却给人以大水盖顶的感觉,名唤‘佛寺忽遭大水至’,也还有两招:‘天雷动水波不兴’‘怒海狂涛水灭生’;火招有二,‘急火攻心难自控’‘烈火护身金刚甲’;地招却只有一式‘金刚顽石犹可破’。 四系九招使完,果然不同反响,若是全力驱使一招,只怕无人能敌,这些日子药丸吃的尤其快,见底的空瓶给丢到一边,世上绝无仅有的药丸如若糖果,闻鱼也忒不珍惜,害得老者天天提心吊胆,别在哪一天,这地方给闻鱼毁个干净。 “老人家,你可安好,在下适才多有得罪,还请原谅。”“好好,你小子刀法怪异,老夫输得心服口服,掐指一算明天是大年三十,你来了二月有余,是时候走了。”老者惨淡的坐定身子,娓娓道出身世来:“我本是云鹤山庄主人,三年前与人约斗于此,虽败下阵来,却被昔日的好友重识,那个……酒到酣时,隐约听到死去的妻子呼唤,踉跄来到崖边,好友急忙唤我,而我还是一不小心跌落山崖,没了双脚只好在这里苦撑,但下来的无一不是死人,也有几个奄奄一息的,老夫将杂草堆积于此,仍希望见到有缘人,没想到就遇见了你……”“那么老人家,你是……”“老夫乃是人称‘天巧匠’的萧离。” “萧前辈,在下冒昧问一句,前辈如何得此称号?”萧离捋须大笑,仿佛又回到了意气风发的过去,“称号是云鹤山庄历代传下,前提是得造出神兵利器,我出了两柄剑,但其实是有三柄剑来着,分别是‘月痕’‘月芒’‘月缺’,但老夫出得前两把便得到称号,想起来也觉惭愧。”闻鱼捧着手中的刀给萧离,萧离摸着刀身,那感觉是那样的熟悉,随后垂头苦思,口中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我的‘月痕’怎可能会被炼化,绝对不是真的,闻鱼你告诉我炼制此刀时,是否有什么怪事发生?”闻鱼稍加思考,把自己受伤一事说了,“原来如此,想法有些出乎意料,切记莫让此刀沾染太多的血迹,它若成魔了可对你大大的不利。”“前辈的教诲,在下自当铭记在心。” 第二十三章回家的我 树藤接二连三的串联在一起,形成一条数丈的长绳。“闻鱼,记得我对你说的,可要记牢了。”“前辈,可以开始了。”长绳为萧离内力所驱动,带着闻鱼缓缓上升,升的好慢只是这崖太高的缘故,从下面上来天仍是黑的,想来是入夜了。 绳不再上升,闻鱼从中挣脱踏离树藤,在两壁之间往返,幸好剩下的路程并不是太多,一会儿便上得岸来。今夜星光散布显得格外的美,二三个月的封闭生活可憋坏他了,举手投足间发现身上衣物多处污秽、残破,心中寻思找个人家借身衣裳,女装就免了。走了几步却不知该往哪去,攀到树顶见到左边有一间木屋,灯火通明,管他是嘛地方,只要有人烟就不用愁没有衣裳。 木屋的主人每天都在换,因为它并不是谁的财产,但又有人把钱花到这里,任何人都有入住的资格,可它只限居住两人;门外的木牌写得清楚:唯有能者入住。如果你有能力让他人离去你就去试试,没能力的话又想要入住的,为了你的小命走远点吧|qi|shu|wang|,此时住着两个人,他是一个侠客,手里经常拿把刀,刀是他的朋友,对朋友尊重句别让它沾染杂质,爱抚的擦拭着,连一旁的大汉都看不过眼,他的动作只会引起侠客的杀意,告诫他不想死就给我滚。 第18章 闻鱼站到门口,一开始就偷偷摸摸是他所不屑的,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的男子站到门口,身上的衣服没有一处完整的,看似难民的人正是闻鱼,手里的刀格外吸引人。“在下只想讨身衣裳,没别的事。”侠客站起身来,刀垂于地缓缓走向闻鱼,“可以,只是你能接我三招,衣裳有的是。”闻鱼表现的很恭敬,来到屋外的空地站好,到目前为止,只有萧离与他动过手,闻鱼可不满足一个老者带给自己的成就,他想知道自己的功夫是否还算厉害。 侠客来到空地,刀指向对方,“你叫什么名字,我可不跟无名姓之人过招!”说话极是傲慢,抛开过往的束缚,现在的他叫闻鱼,“在下河南人氏闻鱼,敢问兄台贵姓?”“也不怕告诉你,他就是人称‘刀剑公子’的邬羽,你呢是输定了,还是趁早走吧。”不知何时那名汉子抱着他的棍棒出现在护栏边,邬羽也不搭理他,还是看向闻鱼,冷冷道:“接下我三招就算你赢,我出招了。”话刚说完招已打出。 邬羽武功出于云鹤、吹风两大世家,江湖人对此不解,这两大世家向来敌对,为何能有人兼得两家之长,不过两大世家并未对此事做出表态。邬羽待人虽冷淡,却不失他正道义士称号,每有恶人恶事都是除之而后快,今次来恶人岭亦是为这档子事,对手可是大头目,天魔教麾下十大阎君卞城王,其人杀戮成性,邬羽大闹其分舵,卞城王大败之下逃之夭夭,于百日前下得战书:大年三十约斗恶人岭,与邬羽决一死战。料想对方会耍花样,提前几日便来了,倒不想卞城王竟不设防,让原本来搞破坏的邬羽大呼不爽,现在解闷的不是来了。 这一刀很快,乃是吹风山庄奔雷刀法中‘迅雷不敌’,刀快人也快,电光一闪间已在闻鱼跟前,不好躲避惟有还击,噬日刀出鞘无声,有声的是两把刀交锋擦出的音色。邬羽新下一惊,眼前这人虽衣着邋遢,却藏有非凡本事,考虑间又运起‘雷动九州’,闻鱼的‘烈火护身金刚甲’早早备好,任他邬羽如何厉害也奈何不了。“你招快完了,趁着势头未尽再来吧。”本是关心邬羽的话,在邬羽看来却是奇耻大辱,不由手上用力凌空一刀,这一刀劲力很大,若再防守只会两败俱伤,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招式:‘天雷动水波不兴’任他雷的威力再猛在烈,也可以拒之千里,闻鱼以决定的优势逼退劲敌,“哈哈哈……”邬羽大笑不止,但笑声中包涵更多的是颓废,他忽然离去,笑声在林中飘散,就这样结束了? 呆站了片刻,闻鱼收刀入鞘往木屋去了,只见那汉子已躺到竹板上,哼着小曲不理会有谁进来。木屋的仆役领着闻鱼到后边,痛痛快快地洗去一身的污秽、疲劳,整个人都精神许多,饱餐一顿后走在山岭间;明天就是大年三十,要是能回去一趟,但此去景镇少说也有常人三四日的行程,若是现在动身,明天应该会到达的,走便走吧。闻鱼迈开脚步往南方向而去,也幸好他没留下来,若是看到众魔围剿邬羽,以他的个性决不会袖手旁观,到时与邬羽的隔膜回愈发的大,凡是都有可能的。 纵使家在天涯海角,归家的心总如离弦的箭,叫人不敢忽略那种力量。闻鱼那如发狂的动作,一路上只管全力冲刺,还好不是他黑就是没有人停留,否则看到的人不感到怪异才怪呢!就在快到景镇的时候,一个人从景镇的方向来,他很平凡但令他不平凡的是他背上的一柄大剑,剑有多长?与他身高一般无二,他的身高是五尺五寸;剑有多重?压得他只能缓缓前进,剑上还有铁索缠绕,能不重才怪呢?闻鱼停在树上看着那人,扛剑的男子也看到他了,走过去后不见树上的人有所动作,竟感到奇怪的回头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躲到树上观看?”见那人话说得不好,但语气和善瞧出对自己并无恶意,闻鱼跳下树友善的作揖,“在下闻鱼此去景镇,见兄台扛着巨剑,甚是稀罕,欲问兄台此是为何?”闻鱼走得进了,才看清头发遮掩的他也英俊不凡。 那人调过头看了一下来时的路,那种表情很特别,“兄台你也要去景镇,我能和你一起去吗?我也想去。”他看着闻鱼似乎在想些什么,话语也变得僵硬,与先前的孑然不同,“我啊,一起去好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觉得跟你很合得来。”“我叫冉皑,现在四处为家,能和你做朋友,我也很高兴。”“不嫌弃的话,到我家去吃顿年夜饭。”冉皑点了点头,随着闻鱼走动,“冉兄,你这柄剑是为何?”走着走着闻鱼又想到了这个,冉皑转过头看了下,“我也不知道,只是师父临死前,叫我扛着它去游历,大江南北走个遍。”“哦……” 晌午时分来到景镇,街上有的是小孩的嬉闹声,闻鱼往里走却没见冉皑跟上来,回头看到冉皑正在发呆,走过去问道:“怎么了,为什么停下?”“我不适合到镇里去,你自己进去吧,我等你。”“好,你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一颗球滚到他的脚边,闻鱼弯下腰捡了起来,就听到孩童们叫唤,说归还他们的球,闻鱼颠着那球甚是好看,不由引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眼前的大哥哥。“你的球技很好,让我想起一个人?”“哈哈,那人是谁呢?”闻鱼抓球在手,少年很爽快的道出闻鱼的名字,闻鱼听后大喜说道:“想不到记得我的人是你呀,你小子是小风,没错吧!”眼前少年亦是大喜,然后满大街的奔走,嘴里道着好消息。 杀人则要偿命,古时留下的铁则,亦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倘若你杀了人却没有偿命,那该是你命里大贵,但你死时会有所不安,冥冥之中早有定数。闻鱼杀了李胖子让李家收敛不少,这才叫做好事;如果李家为此而变本加厉,因而祸害到镇里的百姓就成了坏事,世事本就无常,又怎能用常理去推断。人人感怀闻鱼大恩,听说他回来了,大都放下手中的活,赶到镇门口,倒像是在看杂耍班子。 每个人都嘘寒问暖的说了几句,故乡的人就好似亲切,闻鱼也变回小孩的心态,与众人聊开了。“不了,我还要回去看望我的爹娘……”一个妇人说道:“你的父母已经搬到镇尾住了,恩人的父母我们怎能不善待,你要看去那吧!”闻鱼恍然大悟的样子,道了声谢欲往镇尾跑,忽然又折回来到镇门口去了。“闻鱼习了武艺,越来越有大侠的风范,我想我们有福了。”“也不一定,等他知道李家那么对待他的父母,他还不找上门,到时……”“你们全在这里干吗,还不快回家干活。”李家的护院倒成了街上巡视的差役。 “然兄,你在哪里,我是闻鱼呀,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呼声刚止,树丛里就传来响动,来者正是冉皑,身上依旧背着那柄巨剑。“闻兄,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吃的了,是糯米糕子,来尝尝,我们边吃边去我家。”冉皑有些犹豫,“你家?我还是不去了。”略一思考就明白冉皑的难处,“我家是在镇尾的,你不会还不想去吧!”二人靠着矮墙到了睁尾,亲人就在眼前,心里有些害怕,兴许这就是近乡情怯,“冉兄,你的故乡美吗?可有……”他的声音有些激动,任谁都看得出来,“我打小就是孤儿,是师父把我抚养长大的,我没有亲人,但师父胜似我的亲人。”“啊!什么都不要想了,开开心心过大年,你把我这当成你家,我是你的亲人。爹娘,我回来了。” 门并没有关,屋里传来轻微的咳嗽声,闻鱼大叫道:“爹娘,鱼儿回来了,爹娘。”里屋有人出来,闻鱼见了大喜,爹字还未叫出口,一个巴掌摔到脸上,“你小子也知道回来,你就这么把人杀了,然后一去两三年没有音信,我当你死了,现在你娘重病在床,你快去看看他。”话说到后来竟哽咽哭泣,转过头不忍心让儿子看到自己颓废的窘像。 第二十四章家的名字 “娘,娘,鱼儿回来看你了。”闻鱼双膝弯曲跪于母亲榻前,“娘,娘,孩儿不孝,让你受苦了。”说着话时,眼泪忍不住流出了眼眶,闻鱼母亲何氏转过脸来,见是自家孩子,那张受苦多时的老脸有了喜气。“鱼儿,真的是你吗?让为娘的摸摸。”闻鱼凑上他的脸,“娘你摸摸,是孩儿回来了。”说话的声音变得沙哑,何氏的手在闻鱼脸上移动,它颤抖的告诉闻鱼,母亲病的厉害,脸上的那双手在抖,不知是不是因为太高兴了。“娘,你的手抖的好厉害,你怎么不去看大夫?”“看了,但没用。” 闻山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后,老脸上满是皱纹,“爹,娘怎么不见好,是不是大夫的问题,你说话呀。”闻山站着不动,他内心的苦楚又有谁知道呢?“鱼儿,你也别难为你爹了,我们家穷看不起大夫是常有的事……”“可是娘……”何氏捂住他的嘴,眼睛里隐约见到泪光,“娘只求看看你,也就心满意足了,鱼儿,你去帮你爹忙,把年三十过的风火,你想想……”“娘,孩儿知道了。”说完走了出去,想不到今次回来物事人非。“山哥,为难这孩子了。”“不,没什么,你要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的事。” 家里所需的闻鱼亲自去买,叫冉皑呆在院子里顺手帮些忙,他要做的不单买菜那么简单,他还想知道,爹娘到底怎么了,看先前的乡亲很热情,却没可能对自己家一无所知,这其中定有蹊跷。转眼间就来到菜市口,先去买几斤猪肉,“大叔,给十斤猪肉,麻烦你了。” 第19章 卖肉的大叔忙活开来,“大叔,这李家……”“我不知道,你别问我,买完肉就走吧。”李家的霸主地位打从一开始就未曾变过,买完所需品,也问了多次同样的问题,但得到的结果只是不知道。心灰意冷下只好先回去了,刚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叫自己,闻鱼决定找他下手。 “小风,你怎么来了,身后藏着什么呢?”小风从身后拿出两只鹞子,“闻大哥,真瞒不过你,记得你挺喜欢吃野味的,这不给你捎了两只。”“小风走,就你小子了解我,喂,小风,问你个事,你可得老实回答我。”“嘿说吧,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李家还那么横吗?”闻鱼可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呀,小风用食指抵住嘴唇,道声嘘,然后在角落里小声地说:“闻大哥,你别太大声,这李家现在比以前更横了,还明目张胆的当起里差役,但还好没有出现强抢的勾当。”闻鱼又追问道:“那我娘病了几个月了,你知道吗?镇里人知道吗?”“怎么不知道,事后李家硬是不让你娘治病,谁要去治病就要小心他的小命,哎,闻大哥,你去哪?呀,都怪我说漏了嘴。”趁着没人注意自己,先溜了吧。 闻鱼则是气不打一处来,匆忙地赶回家,院子里只有冉皑在劈柴,“冉兄,我爹人呢?”冉皑指了指里屋。闻鱼冲将进去,只见闻山正喂着何氏喝药,“爹,那个……”“你还觉得不够乱是吧,别在那呆着,还有很多事要忙呢?”父亲虽然老了,但作为父亲的威严却没有散失,喝令让闻鱼冷静了些许,“爹,我在外面等你。”闻鱼静下心来为年夜饭增添一道光彩,这一等就是三天,每每闻鱼想提起,都给闻山退了回去,三天之后却不知还能不能说上话。 正月初三那天,李家终于找上门来,几个喽罗模样的冲近闻鱼的家,扬言要杀了闻鱼,可一看到冉皑手里的巨剑,胆已吓破三分,给冉皑那么一喝,跑得一个不剩,别提要杀人的事。闻鱼来到院中问冉皑发生了什么事,“几个小喽罗找上门,已经被我打发走了。”忽然一个微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小风满身血污的倒在那,“小风,你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我找他算帐去。那种愤怒不已的心情,随着声音发泄出来。”“别,你不用太在意,我没事……”“你这样怎么会没事呢,走,我带你去看大夫。”说完也不管小风是否同意,背起他就跑。 大夫的住所离这两条街的距离,街上的人都看到这一幕,闻鱼背着满身血污的小风在街上跑。“大夫,大夫,你快给看看小风的伤势。”大夫年约五十,为人不错能开到现在的地位,也属不容易呀,“小风,你怎么伤的这么重,我去拿东西,你们等会儿。”大夫转入内室取了东西,匆匆回到工作的岗位上,正欲施手救治,门外有话传来:“李老爷的话你给当成耳边风了,是吧,你要救的话,你这间药铺,哈哈哈…”大夫愣是住了手,脸上挂着无奈,闻鱼扯着大夫的衣领吼道:“你快给他包扎伤口,有啥后果我一并承当,你若救不好小风你就惨了。”然后转身走出药铺,对着李家的走狗叫道:“别在那狗叫,有本事先把我撂倒。” 一个人斗十来个人,但毕竟是学过武的人,打几个人完全不成问题,片刻的时间已将众人打倒在地;而里屋内,大夫也已将小风尽数包扎,浑身上下缠满了白布,显然伤得不轻。“闻大哥……”闻鱼接过话匣,“我先送你回家休息,你再忍耐会儿。”给了大夫诊金,闻鱼又背起小风到他家,他的家是一座破庙,过的也算清苦。 放置好小风,而这小风总想跟闻鱼说话,但他自己总是慢了一拍,“小风,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你一定要跟我说。”“闻大哥,是,今早到你家的那伙人,他们他们……”说得很吃力,“是他们,早知道我就打个他们狗吃屎。”“他们要杀你的父母,让你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小风总是说些骇俗的话,可闻鱼信了,走之前还不忘向菩萨祷告,愿家中平安无灾。然后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这条街。墙壁后面露出一个人影,手中的风筝飞了起来,当闻鱼经过一段距离,该处就有风筝升空,直到他回到家。 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大火,无情的大火焚烧着他的一切,他的家他的双亲,一切的一切就要消失在眼前。他冲向火海却给热浪逼退,口中不住地念叨着爹娘,倍感苦楚凄凉的声音;不知是谁喊的救火,左右邻里争相提着水桶出来,你一桶我一桶地往火里浇,火势这才渐渐小了,但从始至终闻鱼都没能进到屋里,救出正在受苦的双亲。 他跪在残破的大门前,眼睛哭得通红,摆在他面前的是两具烧得焦黑的骨骸,容貌上虽分不清谁是谁,但单看形体也知道哪个是男哪个是女。邻里都劝闻鱼节哀顺便,忍一时风平浪静,到最后连官府的人都过来,问明事由后就遣散众人,周边只剩下他一人,和两具骨骸。有脚步接近的声音,他不需要回头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对不住,我没能保住你的家人。”闻鱼站起身,揪着冉皑的衣领,一字一顿的说:“你没保护好他们,你到底去哪里了。”冉皑没的解释,只因他的脸给一拳头打中,头歪向一边,“冷静下来,你还有很多事要做,包括,报仇。”“报仇,你知道是谁干的是不是?快告诉我。”冉皑拍开他的手,大声地说:“你现在要做的是冷静,卤莽的人是办不成事的,还有,及早入土为安。” 将双亲的骨骸从殓入棺,合在一起埋在废墟之这,刻上双亲的名字,焚香献祭三拜九叩。“爹娘,孩儿定然手刃凶手,为二老报仇,你们就放心去吧。”向身后的冉皑问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两个字刻到了报仇的边上,同时边上还有血债血偿。知道闻鱼就要走,“慢着,我要与你同去,以弥补我的过失。”得到的只是冷冷的答复,“你要去便去,莫要阻碍我便是。”接着又各走各的路,眼中只有仇恨,完全陷入了某人安排的圈套。 第二十五章朋友 李府大门口,一个手里拿着刀的人,凌厉的目光让人心生怯意,管家紧闭了大门,他吩咐左右看好门,自己到后厅向老爷禀报。“老爷老爷,不好了,那个闻鱼找上门来了。”“慌什么慌,你做事怎么老是如此,都四十来岁的人了,找几个护院打发他。”“老爷,怕是不好打发,闻鱼是来抱杀他父母之仇。”李老爷一惊,站起来又跌坐回椅子上,“什么,我不过叫他们吓唬而已,怎么杀了人?”一奴才慌张的走到跟前,“老爷,闻鱼打破大门杀了进来,你看是不是要躲避一下。”“管家,快准备一下,让全部的护院都去拦截,谁能拿下谁就重赏。”李府上下一阵动乱,全因为闻鱼杀进来了。 大门轻易的破了,顺手打翻二名拦阻的人,“李老狗,你快出来受死,别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快滚出来。”在场的人无不为闻鱼的火气感到害怕。“快上呀,你们把他团团围住,谁要能拿下他,家主重重有赏。”发话的是刚才向李老爷禀报的人,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里一层外一层的把闻鱼围住,胡院们纷纷举刀劈砍,但如果真有那么容易对付,他就不是闻鱼了,风系刀招‘擎天风柱纳百川’运得巧妙,闻鱼化身风柱在中央打转,周边的兵刃无一不为其折断。人们退了好远,再就势使出‘怒海狂涛水灭生’,如同洪水冲击蚁穴,不断的有人倒下,血液飞到半空中,溅的到处都是。门外又来了一人,乃是冉皑来了,他一来闻鱼就跳到屋顶,对付护院的事交给他好了,一柄重剑运用起来,威力更是不同凡响。 揪着一名家奴,问出李老爷先前还在书房,“还不快带我去,若敢耍花招,小心你的小命不保。”“就是那了,你可别说是我带的路。”闻鱼手一松,放开了家奴的要害。书房门口看进去,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似乎主人并不在这间屋里,但闻鱼还是本能地迈开脚步走了进来,交椅上还有余温,杯中的茶仍热着,想必不会离开太久,是否要追呢?闻鱼出了房门,运起提纵术一跃而去。书房里,一个书架缓缓敞开,从中走出李老爷及管家二人,只听管家轻声询问:“老爷,闻鱼似乎已走远,我们要不也走。”“走吧,走吧,从屋后的小门逃走,这里恐怕不会再有,我李某人容身之地……”“说的一点也不错。” 来者正是闻鱼,他的离去只是一个假象,然后躲在暗处伺机而动,“你怎么没走,老爷你小心。”管家衷心的护在老爷面前,对于老爷他亦只有肝脑涂地,方能报答他对自己的知遇之恩。(对主人愚忠是属不智的,但人各有志,他的亦得到老爷的厚待,你又能说他做错了。)“管家,你给我让开,你给我让开。”尽管老爷怒不可遏,管家人不离老爷身前半步,“你们别争了,一样都要死的,只是谁早谁慢罢了。”闻鱼拔刀相向,只听见李老爷感慨道:“谁早谁慢罢了,好,你说的对。”说时一掌打向管家,将他打晕在地。 “他跟了我二十年有余,希望你杀了我之后,放过他,他只是一个管家,并没有参与我的阴谋。”“这算是你临死前的遗言吗?”李老爷一改不安的神情,缓缓走到书桌坐到交椅上,目光激昂地看向闻鱼,“你很有练刀的资质,两年而刀成,但你的内力却不及常人的五成,我这里有一颗丹药,可以助你提升功力,你若答应不杀他,我就给你。”“你不怕我抢吗?这里可没人帮得了你。”李老爷放下丹药,笑道:“你不是那种人,还有一件事我知道你也会答应我的。” 第20章 “什么事?”李老爷刀进刀出,心口流出血来,“护院,个个该杀。”头一歪死了。 站到他的旁边,伸手取了丹药,凭感觉他知道这丹药没有问题,服下后只觉丹田处不断的有气在转动,很乱很快,闻鱼急忙打坐先将真气抑住,再运功引领丹田之气于周身运转,待到一柱香后,精神略显颓废,但是内力却涨了不少。朦胧之间听到管家的哭喊声:“老爷,老爷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你不会等太久的,去死吧,你这杀人凶手。”语气坚定强烈,这样的人最容易做傻事,手里依稀是李老爷自杀用的刀,哪料管家当真没用,竟被闻鱼抓住手腕,再往后一推,顺势跌坐到了地上,如同斗败的公鸡,口中念叨几句后引刀自刎。 闻鱼又一次阻止不及,“我已不想杀你们了,可你们却仍因我而死,也算是报应吧。”运起提纵术‘忽’地飞到屋顶上,大声喝道:“你们谁要杀我,尽管放马过来。”底下的护院仍有四十来人,正如李老爷所说的,他们像极了恶人,杀吧,为民除害的大好事怎能放着不做。适才冉皑只为拖延时间,如今真个杀起来,丝毫不比闻鱼差。 夜幕降临,官府的人接到报案后姗姗来迟,“大胆刁民,竟敢杀害李府护院,还不快束手就擒。”闻鱼正要答话,只听冉皑小声说道:“官兵不宜缠斗,护院皆已杀了,我们尽快脱身吧。”也没想太多就跟着冉皑,从他打出的洞口逃命去了。“你们假装去追,做个样子就行了,天亮以后到衙门报到。”捕头遣散众人,径直到了李家后院,在书房里看到死去多时的主仆二人,叹了口气,拿走管家身上的刀,回去复命。 行出数十里,闻鱼缓下脚步,朝景镇方向拜了一拜,“恕孩儿不孝,不能回起看你们了。”“你因为莫要担忧,总有一天能名正言顺的回来。”“是吗?冉兄,先前多有得罪,你不会对我怀恨在心吧,那么请原谅。”“闻兄成熟不少呀,别说那种话,说那多见外。”二人约好去南方,新春时节去南方是再好不过的了。 二人走后,躲藏于草丛中的人也走了,来到衙门的内堂,向县官回报道:“闻大人,他二人已然走远,好像是去南方,敢问大人还有何吩咐?”闻姓县官有着和闻鱼近似的脸庞,只是他有种历经沧桑的感觉,而且年龄约在三十岁左右,仪表堂堂是闻鱼素不及也。“没事,你先下去吧。”来人退下,闻姓县官推开卧室的门,里面坐着一个男人,正是闻鱼的父亲闻山,县官走到闻山的旁边,只见何氏正熟睡在床上,他二人不是死于火海之中,怎么在这。 却说那日闻鱼背了小风去看大夫,县官就以平民打扮来到闻家,那时闻父见到来人大惊,直到他道出姓名:闻江。闻父的眼眶不住地打转着泪,二十多年前,他十岁的儿子闻江意外走失,至此之后音信全无,闻父也渐渐忘了有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就站在自己面前,怎么不叫自己激动。父子相见互诉衷肠,等情绪平和后,闻江说出一个大计划,而他的家人则会在他的计划中充当角色,之后的死亡完全是一个假象,他的目的是闻鱼除掉李家这个祸害,也只有他才能胜任。闻父起初还担心会有危险,直到一旁的冉皑提出帮忙,一切皆很完美。 次日清晨,露宿的二人转醒过来,“嘿,冉兄,有些冷,给我火折子。”“我去打鱼,你烤好火等着。”看冉皑木讷的说话,别以为他真的很木讷,其实他是不懂表达自己的心迹,这种人有一种好处,就是可以为你保守秘密,只因他不懂得表达。 第二十六章遇见 初春的水还是有点冰冷的感觉,但这丝毫不烦碍冉皑打鱼,溪中的鱼个还上蛮大的,正好…嘿,看冉皑双手一动,两尾鱼已在他的好艘里,随手往闻鱼处丢去,“还不够,早上不会就吃这么点吧。”冉皑重新站定,运转起龟息大法,使自己周身失去动静,浑然与大自然一体,然后手急眼快,又有两尾鱼上岸了。 一旁的闻鱼给鱼刮鳞刨腹,一只接一只熟练的很,共杀了十尾鱼,到溪边一次性洗净。“冉形,麻烦你再去取些树枝来,要直的树枝,多拿一些来。”冉皑没有多说什么,身子消失在树木间,“直的树枝,哪有?”却左手一下右手一下,十余根树枝已然到手,“该回去了,别让他久等。”一阵细微的声音在靠近,冉皑反手扯下一根粗的,直打向那物事,一条寸许粗的花蛇,被打中了脑袋,二尺多的身躯扫了过来。“好样的,只怕还是难逃一死。”心里正想着一条香喷喷的蛇,那味鲜美异常,只见冉皑招招不离蛇头,恼火的蛇猛扑过来,“等的就是你。”冉皑挺直树枝,自蛇头至蛇尾,一条蛇就这么窜着。 闻鱼又点了一堆火,把等会儿要用的先放到边上,只等冉皑回来,“闻兄,你猜猜我带什么回来了?”原以为会让大吃一惊,哪知道自己藏的不太牢,一下子就给揭了底。“冉兄,快一点,你难道不想吃了,哪弄的蛇?”冉皑用生硬的话语叙述了一遍,“好精彩,那该吃鱼了,给。”闻鱼那会工夫已弄好了鱼,并且还有几尾可以吃了,鱼肉的香气随着风吹出好远,生怕没有人知道它的香味。 “好吃,真好吃。”说完又去抓鱼,“熟能生巧而已,也没什么本事,好吃就尽管吃。”“那吃完了再弄行吗?”闻鱼吐出鱼骨头,缓缓说道:“就这么多了,不会再弄的,你就死心吧。”冉皑只好在心里念叨,还说尽管吃。正当二人吃得津津有味时,隐约听到马匹的声音,好像是朝这边来的,“有人来了,你着急不?”冉皑第一时间作出反应,可闻鱼似乎并不在乎,“大清早的我们又没犯事,怕他什么。”说完,一男一女骑马出现在眼界内,看他们的衣装打扮,显然也是江湖儿女,说不定还是名门正派,男的下得马来到二人跟前,甚是礼貌显出他待人诚恳。“在下想讨一些鱼,不知二位可否转让?”“我们用钱买总可以了,你们卖不卖?”闻鱼抬头看了一眼,就挪不开眼睛,女子是他见过最美的,或许世上美貌的热不少,但他只觉得眼前站着个美人。 “钱就不用了,萍水相逢就能帮到二位,也算是一种缘分,二位是……”闻鱼站着说起客套话,初次见面留个好印象。“在下王羽龙,这是舍妹王璐,路经此地,舍妹说闻到鱼的香味,真想不到……”“哥,我想吃鱼,如果钱不行,我们还有干粮、水果,交换一下如何?”说完已经从马背上拿了出来,“怎样,换还是不换,你也该说句话?”见闻鱼不回答,又去问冉皑,冉皑从小都没接触过女孩,第一次难免会有些紧张,这样一来他也说不出话,忙去推发呆的闻鱼,“闻兄,闻兄你怎么了。”“啊,什么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这二人也不知在搞什么,冉皑简单的说了一遍,闻鱼才叫道:“好,那你们过来一起吃吧。” “妹妹,我们过去。”“不用客气,吃不够我们可以再弄,你说是吧?”闻鱼用胳膊肘捅向冉皑,轻声说道:“你小子想浑水摸鱼,那还不快去弄鱼。”“王某一同去吧。”王羽龙二人来到溪边,以各自的方式捕鱼,“还没请教阁下姓名,失了礼节。”“我叫冉皑,四处为家的人。”“我与舍妹则是要去少林寺,参加屠魔大会。”得到的只是喔的一声,看到冉皑专心的抓鱼,自己就到下游放开手脚,王羽龙的‘柳叶剑法’实属飘逸,加上独门的轻功法门,让整体的剑招显得变化莫测。 岸上的二人却只能低头不语,其实闻鱼很想与之对话,只是找不到要说的话,实在苦恼,然而……“王姑娘,递个果子给我,恩很甜的,是吧。”闻鱼吃着果子在那边自我陶醉,“大概吧,我们路上买的,你还要吗?”闻鱼兴高采烈的点着头,手上也没忙着接了过来,“你很喜欢吃果子吗?”“有的时候喜欢吃,但最好有人一起吃,那才有味道。”“你还是自己吃吧,我喜欢的是岭南的荔枝,那才叫好吃。”闻鱼往她身边靠,从她身上传来淡淡香气,感觉真的很好,“能跟我说说吗,我对吃的蛮有见解的。”刚要有所回复,却给飞来的几尾鱼搅了局,“我先去做事。”闻鱼依依不舍的样子。 而王璐也觉得无聊,倒是闻鱼宰起鱼来有趣的多,闻鱼又是一阵高兴,把烤鱼的弄法说得头头是道,并辅以行动,更能说明道理。“你对厨艺也很了解对不对,你会烧菜,真厉害。”“你也很厉害,一猜就猜出来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快活,把另外的两个人忘的一干二净,害得二人坐在溪边发呆。“我去把鱼洗干净,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来。”“我跟你过去吧,我也来帮忙。”她捋起衣袖,露出白皙的皮肤,大概是个富家千金,闻鱼心里难免有些落寞。“你小心别弄脏了衣裳。” 二人走到溪边,才看见两个大男人正坐着发呆,“你们干吗发呆……你们不过去坐。”闻鱼与王璐竟同时说出一模一样的话,呆了一下,二人的脸都红了起来,冉皑接过闻鱼手里的鱼,“我来帮忙,刚才那几尾鱼根本不够吃,现在又饿的厉害。”王羽龙也吆喝起来:“帮忙快一点弄好,说到这鱼好吃,我都等不了了。”二人也不再尴尬,鱼马上就处理好了。 “香,真的好香,味道也不错,闻兄好手艺。”吃完鱼肉又有蛇肉接着吃,这顿早饭让王羽龙兄妹想到了美味一词。“好了,我们也该告辞了。”王氏兄妹回头牵马去了,王璐又拿出几颗果子扔给闻鱼,“你喜欢就多吃一点。” 第21章 “能否告知二位去向,日后也好找到。”二人上得马,(奇*书*网^.^整*理*提*供)见闻鱼问道也就回答:“此去嵩山少林寺,参加屠魔大会,二位若有兴趣,也可一起前来,到时在下请客,告辞。”两匹马又如来时一样走了,闻鱼还期望会回头看自己一眼,可……“想什么呢,从刚开始就怪怪的。” 闻鱼收回眼神,回头拾起刀迈开脚步就走,“哎,你要去哪里,好歹等我一下。”冉皑拾了巨剑跟了上来,“我们也去少林寺看那屠魔大会。”早上的太阳绽放出和煦的光芒,照得人身上暖暖的好舒服。 嵩山少林寺古来闻名天下,其堪称武林的泰山北斗,在众人眼中是居高不下,少林以镇寺的武学更是枚不胜举,若学得一二便足以威震武林;也有人在其武学基础上创出另一门武学,并从此建帮立派,在江湖上占一席之地,故而有人说天下武功出少林。只是少林也并非唯一的大派,时代在变化,不变的是门派的林立江湖的比拼,以道为首的武当派,南北两地的丐帮,福建武夷山上的仙云门,云南境内天魔教,山东书生剑儒门,还有西北方向的隐龙门,该门派传人极少在江湖上走动,所以也极少有人记挂。 “来了好多人,这个屠魔大会很有号召力吗?”说话的人正是王璐,“我们还是尽快找到爹,莫让他担心我们。”身边的自然是王羽龙,“哥,你说他会来吗?我好久没见到他了。”王羽龙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说道:“这个问题,你从出门就开始提及,你说你自己说了多少次了。”“哪有,我只是想确定而已。”王羽龙几句话敷衍了事,“该上山了,不然爹怪罪下来,说我又放纵你去玩耍。” 二人来到佛门清净地,“两位施主好,请问何事上山?”“大师,我二人乃是仙云门弟子,只是来得慢了些时日,还望大师……”那看守僧人说道:“原来是仙云门常风的高徒,请这边走。”僧人领着二人往西厢房去了。 第二十七章夜的第七章 此时闻鱼冉皑二人到了一处茶摊,里边坐满了各种各样的人,他们交头接耳说的无非就是屠魔大会,但见到二人来到茶摊外,不禁都看向冉皑身后的巨剑。“冉兄,我怕这里没有我二人的座位,你且等我一会,我去讨些干粮和水。”说完闻鱼走进茶摊,问那当事的:“给我些馒头……”“没有了。”见到闻鱼穿的寒碜样,小二便不给他好脸色,“那来碗水……”“都说没有了,你不明白吗?”说着去推闻鱼,却怎么也推他不得。 “你好样的,好咧,客官稍等。”正欲发作,听见有人叫看茶,提着茶壶要走,给闻鱼一把抓住,“你还说没有,这些是什么?”小二给抓得生疼,举起拳头打过来,闻鱼拿刀鞘格挡,反而受苦的是他自己。“这位兄台,小二那的钱,在下为你付了如何,你只管拿,莫再戏耍小二。”说话的是一位灰衣公子,他手持折扇,头戴纶巾,长得英俊了得。“多谢公子的好意,只是在下不愿就此罢休,受这小人的气。”此时,另一张桌上,方才叫茶的黑汉拍桌而起,指着闻鱼就骂:“你小子是不是存心不让爷喝茶,想找死上爷这来。”闻鱼抢过小二手中茶壶,甩向那黑汉,黑汉举刀格挡,却仍有茶水溅出烫到黑汉。 “你把爷惹恼了,你就得死。”举刀劈砍而来,但几步后他便不能再向前,只因有两个人,一折扇一刀鞘抵住了他的喉咙,闻鱼轻轻一掌打退黑汉,对着那名灰衣男子道谢:“多谢阁下多番相住,在下感激不尽。”灰衣公子还之以礼,“不用多谢,在下亦看不过那人所为,若兄台要吃喝,在下请客。”“我有一事不明,此次的屠魔大会是怎么一回事?”灰衣男子挥舞手中的折扇,“你可知道七大恶人中的北魔韦人王,他可是个大恶人,今次却给少林寺擒拿,为了给死者的遗孤有个交代,大发英雄帖请来众多英雄参加,让这恶人罪有应得。”“原来如此,兄台就此别过。”取了所需离开了茶摊。 “冉兄,你可知道北魔的事,他的武功如何?”闻鱼对于江湖上的事开始上心,相信过不久,他的人生会变得有意义,不再为父母的死耿耿于怀。“北魔,好像是居住在偏北之地的恶人,喜与毒物为伍,练就雪蟾功,没人见过他杀人的样子,只因见过的人都死了。”“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就给逮着了。”闻鱼故作思考状,“大概…你去他本人好了,他自己最清楚。”闻鱼不禁大笑起来,冉皑给笑得莫名奇妙,“有什么好笑的。”“冉兄,你想的够绝,竟会想到去问他,你找死呀。”冉皑停下脚步,脸上变得严肃,闻鱼也停止了笑,上前欲问为何,这时冉皑以极郑重的语气说:“我会打得赢他,你信不信?”闻鱼也以极认真的态度,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你能,我相信你,就这一柄剑砸也砸死他。”说完二人同时大笑,又爽快的赶起路来。 却说二日后,二人到了少林寺的山脚下,就急忙奔向客栈,可镇上的客栈都住满了人,可想人们对于屠魔大会多么热衷,也因为名门大派发生大事件,山脚下的百姓才有所收获。“没地方住了,我们又只能到郊外睡一晚,真受不了。”“那倒也是,这种大事件哪有不满人的。”身旁两个持剑男子路过,说着他们此刻的处境,而闻鱼二人的处境也正是如此,“懒小子,我们也去郊外吧,想必此刻也已经有很多人了。”“是啊,明天就是屠魔大会,只要…”闻鱼拉着冉皑往旁边的面摊走去,“我饿了,先叫碗面来吃。”说完就对着老板叫道:“老板,来两碗阳春面,多加点葱。” “我刚才吃的好饱,你呢。”“我也是,你把我都吃穷了,你还说。”闻鱼大声呵斥,方才的面摊上,就闻鱼那一桌,十来块的碗放满了桌子,真是好胃口。“你今天怎么有这么好的胃口,是不……”“明天就开大会,而各路的人也来了不少,我们该有所提防,倒不如现在吃饱了,晚上有干劲。”闻鱼开始觉得冉皑并不笨哪,镇外的空地上,果然有很多人,更多的则是露宿用的帐篷,“那种东西真不赖,在野外用很好,有空去买一个。”冉皑在旁问道:“你还有钱买吗?那东西可是很贵的。” 二人走到武林人中间,“你们俩哪来的,知道吗,这是我的地盘,让开让开点。”那人说着说着就去推他们,然后捡起地上的落叶,在二人眼前晃动。“看到没,我留的记号。”“那,那些个算什么。”只见旁边都是落叶,而且都是一模一样的,“你们要去那边我没话说,好了,快走吧。”又挑了几个问了一下,发现这里大都不欢迎他俩,只好有多远走多远。 今晚的天空挂着星星,月不是很亮,弯弯的却也很美,闻鱼一动不动的看着星空,很美,他的心里只有这种感觉。“嘿懒小子,你睡了吗?”叫了一声见没反应,也不再叫,静静的好美,怎么眼皮很重,觉得好累好想睡,不,有问题,猛得睁开双眼,四周还是那么回事。“有问题,懒小子懒小子,算了我一人去看看。”顾不得许多,提纵术一使飞身出去,依稀见到人影晃动,闻鱼立刻止住身形,趴在地上看着那人的一举一动,怎么形容呢,只有用非常快形容了。他在那人的面前一晃,那人的物件就给洗劫一空。 “原来是个偷儿,他的速度只怕我也伤他不得,先跟着他再说。”那神秘人往镇的方向去了,好大胆呀,镇上虽然有钱的人多,但功夫好的也不少,闻鱼使劲全力才能让自己不紧不慢的跟着他。可就他那点功底,又怎能不被发现,神秘人一拐角就不见了,“该死,就这么给跟丢了,别给我再碰到,不然……”闻鱼给一个阴深恐怖的笑震住,那人说道:“不然,不然怎样。”闻鱼只觉后背冷汗直流,因为他察觉身后有利刃抵着自己的喉咙,“你担心,我是不会乱杀人的,只想唬唬你而已。”暗处走出一年轻人,但无论他怎么隐藏,也隐藏不了他骨子里的那份豪放。 “你怎么不动手,让我来陪你玩玩。”他出招巧妙,闻鱼躲闪不及挂了彩,但并未伤到筋骨,就如同他说的只是玩;已然出刀,那道弧线划向四周,“好刀,只不知你如何用它。”神秘人又出手了,此刻他不敢大意,使上他的看家本领,直为他的名号。 七大恶人是为江湖人所不耻,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不是浪得虚名,因为做恶人也不容易。有一个人自小为了糊口,毅然走上了偷盗这条路,小偷小摸成了行家,机缘巧合下偷到了贼祖宗身上,念他是个人才,传授了平生技艺,让他把偷盗一行发扬光大,他就是鬼盗李香飞。 闻鱼的第一招是‘四面八方’,一把刀使得密不透风,让神秘人有些棘手,但他改从下盘攻向上盘,欲要扣住闻鱼的手腕,闻鱼哪能让他得逞,举起拳头轰了过去,神秘人变以剑指直取对方心门,再缓慢一会恐怕就有性命危险,持刀的手砸了过来,大叫:“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这一句可不了得,吓得神秘人跳到房顶,“你也真是的,不陪你玩了,今晚就到此为止。”闻鱼伸手留住他,“那郊外的人咋办,你不会毒害他们吧。”“哈哈,我才不是那样的人,他们会睡到自然醒,吃完这个再跟我斗,吃不吃由你。” 丢下一瓶子就走了,“算了,既然都这样了,我也回去好了。”现在还是二更天,不少人给闻鱼吵醒,弄得怨声连连。刚躺下身子,就给东西各到,忙找出那物件,正是那神秘人留下的药瓶,“什么东西,我跟药丸还蛮投缘的。” 第22章 倒出一颗来,却见药丸生的奇怪,是一红一白两颗结合在一起,“吃下便是,有何好惧怕的。”张口就往里仍,“感觉吗?不错……呃,头有点晕,就是……”昏倒在地不醒人事。 第二十八章大风吹 次日,刺眼的太阳已升到半空,冉皑缓缓睁开双眼,看着那天已不早了,忙去推闻鱼,“闻兄闻兄,你醒醒,昨晚干什么去了。”摇了半天仍不见醒来,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没有大碍啊,可怎么就是不见醒,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背起闻鱼就往山上跑。 这山路还算好走,不然有闻鱼好受的了,少林寺的匾额就在前面,门口的两个僧人却不是王羽龙他们来时见到的,绕过二人直往寺中的演武场走,那里人多,冉皑只得在外围观望。将闻鱼靠在大树旁,就开始打量起高台那的知名人物:中央身披袈裟年约七旬的老者,便是当今少林方丈千劫大师,双目微张气定神闲;身边坐着二人,左首是达摩院首座万行大师,年约五旬,试想他的修为定也差不了多少;右首一名长得壮实粗犷,相信说他也已五旬是没人信的,他就是戒律院首座万空大师。 然后位于少林派左首的依次是仙云门、剑儒门,右首是武当派、丐帮,均派来了举足轻重的人物;仙云门一代剑手常风,身后站着王羽龙兄妹,剑儒门浮云手百里燊,武当派道因道长,丐帮副帮主冼佶,哪一个不是能独挡一面的人物,只是眼前的比斗过于无趣,他们都显得无精打采。战台的旁边有一个囚笼,里面关着的正是北魔韦人王,也没看出有什么特殊之处,看那人倒像是个疯子,对台上的打斗看得甚欢;不过人不可貌相,说不定他凶残起来,你是有的躲也躲不掉。 只见台上那些个也能叫比斗,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正当众人无趣之时,一个人影跃到台上,三两拳打倒一个,“贫僧法号无为,还望有能人上台挑战,莫让小丑角污了大家慧眼。”无为的话刚说完,台下立刻喧哗声起,好几个人上了台,无为立身站定,双手合十道:“你们一块上好了,贫僧绝不皱一下眉。”“那小子看不起我们,大伙一块上,砍了他。”有人带头事就好办了,余下众人皆冲向场中的无为,动手只在一瞬间,一个个飞出擂台,不是人家太强而是自己太弱,然而事情却没完。 底下被砸到的人,哪一个会服气,全都冲向无为。一时间武林人士情绪汹涌,江湖本就如此,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能者,场面一度陷入混乱,那些门面人仍坐着不管,任由无为在台上挥洒,这无为可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只是人数上占不到优势。“落败者皆驱赶下山,绝不留无用之辈。”无为又是一声呐喊,看见一个又一个往台下掉,冉皑不由得皱起眉头,似有不忍却也无可奈何。“哎呀,谁,是谁踩到我了,快给我过来。”冉皑闻声望去,只见一个人灰溜溜的跑了,“你没事吧,睡到现在才醒……”“哇,怎么多人,还有那些躺在地上的怎么了?”冉皑简单说了一遍,“那无为和尚好了得,我且去会他一会。” 运起提纵术直奔场心,“等等,你别趟这浑水呀。”可惜没听到他苦口婆心的劝告,毅然加入了战团,打人的速度也快得惊人,只是他打的拳头可以看见,而无为的却看不清。对于这忽然到来的‘帮手’,无为感到好奇,怎么有人能与自己相差无多,呆会儿与他切磋一下也好,高台上的众人也感到奇怪,只有浮云手百里燊看得清楚,心下甚是愤怒,不由的攥紧了拳头,却不好在众人面前发作。 原来百里燊炼有独门密药——‘化龙丹’,意为服食后武艺猛进,如若龙般勇猛,只是心性不定者会为之所累,迷失本性变得只懂打杀,仅剩四颗的奇药,后被鬼盗偷去转送给闻鱼,百里燊亦是看出闻鱼服用后的脸色,从而猜出来的,不然哪来的勇猛青年。 无为发出一声暴喝,乃是佛门绝技狮子吼,别看人长的斯斯文文,动起嘴皮子也丝毫不逊人一筹。把在场的武林人士喝退,“你们还想闹吗?够了就给我停。”四周顿时静了下来,但有一人却不肯罢休,依然对着众人出手,“施主,你也该停了吧。”说完一手搭向闻鱼的脉门,身体本能的做出反应,闻鱼欲要反抗,可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无为给他的答复是不,闻鱼退了几步却不肯罢休。手中虽无刀,却硬要使出风系刀招‘龙卷归来风咆哮’,这招看似全无威力,却让无为不得不防,战斗力已增加不少,行动间又加强了攻势;无为法身站定,双足入地,双手集力势必要破去这一招,但使将出来的竟是罗汉拳。 初次碰撞二人均是后退,而后又同时欺身向前,各使出看家功夫,可闻鱼行的刀法处于弱势,给无为打中胸膛迫到场外,闻鱼的身子如断线的风筝直飞出场,在一旁观看多时的冉皑自不能看他受创,飞身将其接下,同时那柄巨剑也直落到擂台边,剩下的是众人目瞪口呆,那是一柄怎么样的剑?它的出现引来的有惊叹、恐惧、佩服、怀疑。 无为态度有佳的向冉皑问道:“施主可是这位施主的好友?”冉皑点头示意,无为从衣带中拿出一颗药丸,递给冉皑,“给他服下,少时即可苏醒,施主若是来替好友出气的,那么动手吧。”给闻鱼服下药后,又度了些真气过去,让药丸更快起效。无为的药果真有效,闻鱼睁开双眼却问出奇怪的问题:“我怎么会在这里,咦这么多人是,我什么都记不得,懒小子,我怎么到这的?”趁着冉皑整理头绪时,无为已抢先说道:“施主可记得方才打落武林人士,和贫僧打斗一事。”闻鱼望向冉皑,只见冉皑稍稍点头,又望向台下众人,也是这样的回应。 “啊,那在下对不住了,在下实非有意伤人,只是真的一无所知……”闻鱼爬将起来向众人谢罪,只听高台上一人首先发难,此人虽也坐着,却无人认识他,而扭送北魔上山的正是此人。“你认为就这么算了吗?那武林友人的脸面往哪放,给你打了一顿,却仍给你好脸色,你这人可够绝的。”那人的话引来台下群众的强烈反应,也不管是不是在闻鱼身上栽的跟头,都起哄要在闻鱼身上讨回来。 “在下实是无心之失。”“我可以为他佐证。”冉皑总会在恰当的时候帮闻鱼一把,那人由远及近,因他身穿紫衣,且唤他紫衣男子。“要证明的话,你便要胜过这位无为大师,胜了我们自然也说不得什么。”“好,我答应你,大师,你可以应战吗?”无为举手行礼,“莫要叫大师,叫无为和尚最好,贫僧就献丑了。”回头得到师父万清大师的肯定,他放心的接过齐眉棍,“无为大……和尚用棍,你用刀吧。”冉皑解下噬日刀递给闻鱼。 场上只剩下两个人,站在这的都会扬名立万,成名之路就在脚下。无为负棍在后行了一礼,说道:“忘了请教施主姓名,实在唐突。”闻鱼笑道:“只怕说出来污了和尚耳朵,在下叫做闻鱼。”名姓虽不怎样,却已在无为心中有了地位,“好小子,看和尚挫你的锐气。”齐眉棍使出的招,犹如一头发狂的龙,威猛之势不下于刚才的拳,既来之则安之,闻鱼的刀已然出鞘,还是刚才的‘龙卷归来风咆哮’,两条龙在场中心碰撞,发出巨响,却不能停止打斗的进行。 无为的齐眉棍始终不离闻鱼左右,迫得他只有招架的余地,直棍突袭,闻鱼扭头避开,无为又怎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手上使力棍子猛砸向闻鱼脑袋,闻鱼亦在一瞬间攻向他的脑袋,无为及时抬高手臂,让齐眉棍挡住刀锋,再出拳打中闻鱼面门。闻鱼受拳无奈后退,将口中的血啐到地上,叫道:“好痛,不过下手还不够重,我暂时死不了。”无为却知道闻鱼是在为自己辩解,“方才贫僧出于自保,若伤得施主,请施主勿怪。”“你太客气了,只是你放不开手脚,故而今次你要败在我的手里。” 闻鱼横刀而立,忽脚下用力朝无为冲去,无为似乎在那一刻看到大水扑天而来,那种奇妙的感觉,让他呆站着并不躲闪。“无为,你又为世俗迷惘,连命都不要了吗?”说完话,万行大师打出佛珠,刀的线路偏了,在无为的边上打出一个大坑。“好好,年轻人就是了得,老夫很赏识你,跟老夫切磋一下如何?”说话时是在高台,话到后来已到了二人跟前,“你师父唤你回去,这里就留给我了,你叫什么鱼来着。”无为已纵身离去,让闻鱼觉得可惜,见老者问及自己忙道:“在下闻鱼,不知老人家如何称呼?”看他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却一点也不见臭,甚是奇怪,人有一把年纪,但不可否认他有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第二十九章换季 “老夫乃丐帮冼佶,见你一身武艺,手里痒痒特来请教。”“晚辈不才,怎敢让前辈请教呢?这位子就交给前辈,在下失陪。”闻鱼却是走脱不得,右臂给冼佶拿住,越是挣扎越是动弹不得。“前辈这是为何?不会失了你大人物的威名。”动武是没用的,只好讲出厉害关系让老者放路,冉皑亦在旁边为闻鱼求情:“前辈,小辈们不懂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想必这句酝酿了许久,冼佶放声大笑,笑声中说道:“我又没有要伤害他,只是他若走了,我会后悔的,他若是把刀法演练一两招,我便传他十年功力,如何?”这句话引来全场震惊,这丐帮副帮主为了看刀法而损失十年功力,还是对一个小辈。 “不行,我不答应。”“给我一个理由?”“那你给我你要看的理由?” 第23章 “年轻人的刀法刚猛异常,老夫想看看‘降龙十八掌’是否遇到劲敌,不够筹码的话,再加上那个人。”冼佶的手指向囚笼中的韦人王,整个会场又起了轩然大波,怎能把一个恶人当成赌注,这也太儿戏了吧,况且此次开的是屠魔大会,却被搅得变了模样,少林的万空大师站出来反对:“冼帮主,你这么做未免太过分了吧,你这么做……”“老夫何许人,说出的话岂有悔改之理,再说老夫焉有落败之理。”万空哪还客气,欲要出手教训,“万空师弟,你且莫生气,坐下观看好了。”万空惟有在那吹胡子瞪眼。 “小子,你现在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老夫可是允下重诺,接招吧。”冼佶一拳一掌有板有眼,正是丐帮‘降龙十八掌’。‘青龙出洞’迎向闻鱼,来的巧不如来的好,闻鱼借力退后十余步,以气驭刀,“前辈,你可要小心,我的刀不吃素的。”‘急火攻心难自控’尽显烈火的魄力,只因第一次对敌失了准头,冼佶使出‘双龙出海’雄厚的掌力直抵闻鱼面门似的,好沉重的压迫感,若给我轰中,自己岂不……他的眼睛在搜索着什么,高台的一个角落,她今天真的好美,不由想到了做英雄。刀下劲力全开,跟冼佶的掌力来个碰撞,听到‘咚’的一声,闻鱼中招飞了出去,仰躺在擂台边。 跌跌撞撞的人怎会没事,头破血流的人怎会没事,但他干笑几声,“前辈,我才使出一招而已。”他的眼睛盯着冼佶,只是他注意的另有其人,眼角看到她惊讶的脸,却没有为他着急的神色,反而……“她笑的时候就是好看,我和她只是萍水相逢,又怎会去记挂自己。”心中莫名的惆怅化成愤怒,“我要杀了你,你认为你挡得住吗?”闻鱼说着狠话,就连刀也泛起红光响应他。冼佶却不着急,傻小子的心思他又怎会不知,可是却把他当成了出气筒,使‘潜龙勿用’打向闻鱼,不料闻鱼不阻挡,手里自然减小了力度。 一声暴喝从他的口中吼出,风系刀招‘风急欲破九重天’硬是使了出来,一股强风拔地而起,硬是将冼佶逼退,化成风的闻鱼又在半空使‘龙卷归来风咆哮’,来势更是凶猛,“哈哈,老夫认输了。”话虽这么说,但招还是要接,半空中两条龙碰面,绽放出的威力更盛之前,产生的波动让场上竟是烟灰,只听有人运功,把烟灰吹得一干二净,场上二人似在疗伤,实在传功,冉皑就在身侧,保护闻鱼的周全。功力源源不断地输入他的体内,要将它吸为己用可要花一段时间,已有五年功力入账,闻鱼就紧闭穴道,防止内力将自己撑爆,冼佶收回动作,只见闻鱼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谢前辈赠晚辈十年功力,晚辈定当紧记前辈的大恩。”“老夫输的心服口服,你就不用多谢,韦人王也交由你处置。” “桀桀桀,老头儿说得大话,怎么我就要给小娃儿处置。”不知何时韦人王已挣开牢笼,坐到那上面,身边则是紫衣男子,见正派人士有对自己出手的倾向,不由皱眉道:“魏老狂,你现了面目吧,莫让我一人承当。”紫衣男子撕去脸上的面皮,露出一张落地书生的脸,西狂魏魁对着千劫大师说道:“大师,我也不多说了,你若不要那佛骨舍利,就动手吧。”千劫大师适才已晓得这事。“诸位同仁,看在老衲的面子上,莫让老衲难做。”声音传到在场的每一个人耳边,不失了大家风范。 “大师就是好说话,三日后定当归还,那鬼家伙可守信诺了。”说完就要走,“等等,北魔是吧,我有一事不明?”韦人王望向台上的闻鱼,却没有要打人的意思。“想说什么说吧?”“你是如何被擒上山的?”“还不是鬼家伙要偷舍利,顺便叫我们俩来看你们难堪,亏我扮了十来天的疯子,不过总算看到你们的老脸,哈哈哈。” 都走了,一个都不曾留下,没有谁为了他们留下。回头望着空旷的场地,对着冉皑说:“只剩我们两个了,走吧,这里并不适合我们。”“也好,你的伤要不要紧,先包扎一下?”闻鱼推来冉皑的好意,“没甚大碍,好好休息就好了,所以我们下去后吃顿好的。”“你付帐,你身上还有钱吗。”冉皑对此甚是郁闷,“我没钱,怎么办,学人家鬼盗……不,我没那个喜好。”“对啊,你现在可是出名了,做那种勾当甚是不雅。”二人又是走一步算一步的过话。 少林寺禅院内,剑儒门人的房中,浮云手百里燊唤过自己的得力弟子,附耳说了几句,三大弟子低头允诺,走出房门便飞身离去。“小朋友,你定有好果子吃的。”说话的语气阴毒万分,毕竟能偷他百里燊东西的人不多,若只是平常小毛贼,传出去定然辱没了他的威名,他要把那人擒来,让他受尽折磨,惟有这样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等等,前面的朋友,还记得茶摊的友人吗?”听到茶摊二字,闻鱼就转过头去看,果然是当日在茶摊见到的灰衣男子。“阁下还记得我,真是难得。”灰衣男子摆动扇子,纵然有异样也察觉不到,“怎么会不认得呢,屠魔大会上就属你最威风,现在有哪个不认识你的,如今能再见到你真是荣幸。”说完拍了拍脑门,“在下凌虚,师兄齐松,师弟佟柏,剑儒门下弟子。”敢情是在推心置腹,“三位可是下山办事,不知在下可帮得上忙。”闻鱼全无戒备,那凌虚又挥动他的扇子,笑道:“我们三人的事,实在很需要二位的帮忙。” 药效开始发作,“懒小子……呀,你们,是你们下毒。”二人均站立不稳几欲倒下,“二位对不住了,家师有请,只恐二位不肯前往,故使些小手段,二位还有什么说的。”“好你们的,你们那里可有饭吃,我二人饿了好久,只要有吃的我们都去。”凌虚出手点了二人穴道,让二人昏迷过去,“只要带闻鱼,他的身上有化龙丹。”一时间消失在山道上。次日冉皑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内力又只剩一半,这种病症时常困扰着他,不敢贸然去找闻鱼,倒是极尽力去找寻回复功力的办法,此是后话不再多说。 却说屠魔大会开后的第二天,周瑜出现在少林寺山下的城镇,同时他的身边跟着一个女子,她的双眼仍看不见东西,她在周家跟闻鱼见过一面,还交谈了好久,可惜了一个好女子。“妹妹,我们到了,你且小心下马。”这女子竟是周瑜的妹妹,想当日……只是名叫周雨欣的女子也是周锋的养女,“哥,你认为这样做真的好吗?”他们去找的是一个很鬼才的郎中,相信以他的能力定能医治好雨欣的病,“别担心,爹说的绝不会错,我们很快就能问出我们想要的。” 第三十章燕尾蝶 一个极不显眼的角落,有一扇简陋的门,上面贴着发黄的财神像,还有残破的春联。在这里你看不到生机,或许没人住也说不定。“哥,我觉得这里好可怕,我们走吧。”“不行,既然来了,怎么也要看个究竟,你等我一会。” 周瑜上前敲打房门,门‘呀’的一声开了,他大胆的往里走,里面漆黑一片,完全看不清楚,“有人吗?有人吗,有……”“别吵,有人在呢你他什么事说吧?”一个如同地府传来的魔音,使得周瑜身冒冷汗。“老身有个习惯,凡是要先付银两才能看病,但你似乎没有大碍……”周瑜打开包袱,露出一百两雪花银,“婆婆,我的妹妹自幼双目失明,能否救治。”“先让她进来看看,我想可能会有救的。” 老妇人看了半响,她也感觉奇怪,收人钱财自然要与人消灾,“她的眼疾很怪,并不是平常药物能治的,需要常人的眼睛来替换。”周瑜不敢支声,示意老妇人继续说下去,“可常人的眼睛可能也不适合,要近亲的,或者与她有心灵感应的……”“那我可以吗?婆婆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愿意。”“很可惜,你也不具备这两个条件,我的占卜找到的一个还算可以的人,他现在还在河南地界,但你没可能找到他,先在老身这住下,等待他的出现。”于是周瑜每天能做的,就是上街去找寻有缘人。 再说说另一个年少侠士,人称‘刀剑公子’的邬羽,给闻鱼挫败后便遭到埋伏,卞城王与之大战,可是斗个两败俱伤,卞城王更是从此一蹶不振。所幸邬羽功底深厚,并未伤及性命,但只有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回到师门云鹤山庄休养生息。历经艰辛赚得为民除害的好名,却不及闻鱼在少林大展雄风来的有名,他得知此事后,愤恨地到后山洞静思,希望能悟到更强势的武艺,因为在他心中,像闻鱼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名扬四海。 言归正传,被点了周身要穴的闻鱼,醒来时发现自己给缚在交椅上,他试图动弹,可椅子怎么也不摇晃,越是用力冲穴,身上的苦楚就越重,痛的他额头直冒冷汗。“怎么,你还想动,你若是动弹得了,我浮云手的绝技岂不成了儿戏。”说话的正是剑儒门百里燊,闻鱼从心底骂他全家,(抱歉他是单身,那祖宗十八代总行了。)一个名门大家居然会怎么折磨自己,若是传扬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你想说话,想骂我是吧,也好,让你骂个够。”百里燊以不可能的手法解去闻鱼的哑穴,“你这个……”刚要开口,一个巴掌甩了过来,‘啪’的一声,打得闻鱼气血翻腾,忍不住把血喷了出来。此刻的他就是案板上的肉,只配任人宰割,“我不会认输的,你这个……”又是一巴掌,闻鱼的左脸也红了起来,“不错,这才像个样子,你脸红的时候还好看些。”“你这头畜生,你个混蛋。” 第24章 换来的是肉体上的折磨,但无所防范的身子怎能是百里燊的对手。 门外有敲门声,随后听到一个熟人的声音,“师傅,药丸准备好了,要不要……”百里燊停止动作,用闻鱼的衣服擦拭手上的血。“进来吧,把药丸一起带进来。”凌虚推开门走了进来,“师傅,这是照你吩咐做好的药。”打开手中的锦盒,一颗化龙丹而已,只是这颗定然不简单,打成胖子的闻鱼已发不出什么求救声,哆嗦、哼哼尽可能把身上的痛楚发泄出来。“小子,你吃过化龙丹,应该知道它的好处,但老夫手中的这颗大是不同,它的药性会让你痛不欲生,怕你死不了,我还特地加强了药力,你就去死吧。” 拽起闻鱼的头发,硬是往里塞,闻鱼也硬是不张开嘴,“你怕死吗?老夫就是要你死,就是因为你,凌虚,他现在还只是剑儒门的小弟子,都是因为你,你给我吃下去。”说完又向闻鱼胸口抡拳头。看向一旁的凌虚,他的眼光似喜似忧,或者不存在感觉,只是一旁呆站着;收回目光,张开嘴巴吞下那毒药,好了,至少不要再挨拳头,颓废的靠在椅背上,望着上空兀自发呆。“师傅,他这样真的会死的。”百里燊理了理衣服,刚才竟有失大家风范,“没事,他死有余辜,谁叫他抢了你的风头。”“可是……”“你无须多言,待师傅打出个坑来,你将他埋了。”哪还管闻鱼的痛苦不堪,手一动就往地上招呼,几招过后一个坑出来了。“放他下去,我们即刻起程,你留下书信一封,说我门弟子遭人杀害,前往追赶,不及告辞。” 颤抖、不安、恐惧,现在的闻鱼只有不停的呻吟,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反正又不是第一次面临死亡,有什么好害怕的。不及多想,松绑后就给抛入坑中,他的双眼睁的老大,看清了人做鬼也好回来报仇,一阵剧痛让他晕死过去。“他都死了,你还不快堆,为师还有事,你快点。”怕闻鱼没死透,又给了他几拳。 将刀放在他的身边,掩好土,对着小坟来了三拜,“闻兄,对不住,若有来生凌虚仍愿与你为友,只求你不要嫌弃。”推开门走了出来,今晚的离开,不知何年何月还能再来,回身道个歉,飞身离去。 是夜,剑儒门一干人等趁着天黑,离了少林寺,哪怕是一刻钟也不愿意多留。但主人翁多就这么死了,岂不没调唱!百里燊千算万算,却遗漏了一件事,他的药丸是凌虚拿来的,凌虚自然知道师傅的用意,于是他在药中心加入了缓解药性之物,但只怕闻鱼撑不到化来解药的那一会。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这个厢房的时候,一个俏丽的身影来到这,期望见到她要见的人。可是时候不早了,为何仍不见一人出来,那女子叫唤道:“凌师兄,你在不在里面,我是王璐,我来找你。”话出口多时却不见回应,敲开房门见到里面一干二净,而且行李似已不在,王璐一纳闷,往百里燊的住所跑去,“师叔师叔,我是王璐特来拜会。”几年前,凌虚曾到仙云门游历,与年纪相仿的王羽龙兄妹结为相知,在王璐也欣赏凌虚的为人相貌,不由对他多了几分好感,家主也不曾阻拦,他们就走得近了。 见仍旧无人应答,王璐推门而入,门一下就开了,入目的是一个小土坟,“难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怎么了?”王璐夺门而入,见桌上有一封信,急忙拆开浏览,正是凌虚的笔迹,王璐歇了口气,“只要凌虚师兄没事就好,其他人……”对着小坟望了几眼,也算是凌虚的师兄弟,揖首拜了拜道声可惜,土坟在抖动,底下似乎有什么要出来,难不成是诈尸,王璐退后几步,心道大白天的总不至于见鬼吧。土坟的动静越来越大,土块也不断落于别处,底下所埋的马上要显现出真面目,王璐手里的剑也愈加的紧,差不多的时候她会拼尽全力。 第三十一章两败俱伤 一个浑身是土的人站了起来,紧张着紧张着就出剑刺去,没有任何的防范一剑直抵心窝。“啊,是你。”被土块掩盖的双眼看清了,刺他的正是令他魂不守舍的人,王璐也看清了,正是在溪边请她吃鱼,擂台上大有作为的闻鱼,不知怎么的,竟丢下剑夺门而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逃什么,只是无法面对眼前的人。“哈哈哈,我竟没有死在混蛋的手里,而死在…她的手里,兴许值了,不,我不能死在这里,我有些迷糊刀还在…快看不见了。”踉跄地走出房间,视线模糊的他根本不知道前面是悬崖,脚下落空跌了出去。 ‘啊’到一半就给一根粗树干拦住,不死的代价是剧痛,即便是一个小痛也得让他大叫,头一歪又晕厥过去,一个好好的人,好像是快死的人,给挂在高处的树干上,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空中的捕食者看到了他,却像是看到了希望,爪子提起他就走,带回老巢生吞活剥了,它的巢穴在山的另一面,那里有个山洞,还有一根粗大的树从岩缝中生长出来;上面就有它的巢穴,有几头小鹫正伸着头叫唤着,声音凄凉,似乎有什么正威胁着它们的性命。 正如小鹫们所预见,一条大蟒蛇从巢穴里探出头,长长的蛇信子触摸着小鹫们,吓得小鹫们有凄声不断。归来的母鹫把闻鱼甩到旁边的山台,长宽的平台让闻鱼有惊无险,疼痛让他清醒过来,看着胸前的剑,幸好没有刺到要害,不然就一命呜呼了,缓缓地拔出剑来,在他的身上迟早会伤及性命。空中的母鹫已全力施展它的攻势,势要把那该死的邻居撵走,双爪忽近忽远,拨弄着大蛇的神经,但它的对手也不傻,把身子盘到巢穴内;不堪挤压的小鹫们纷纷掉出巢穴,哪有父母见到子女受难见死不救的,扑动翅膀要去营救,大蛇趁机甩动尾巴,母鹫中招后失去平衡自身都难保。 闻鱼的眼都热了,自己曾经有过遗憾,见到这种场面,毅然飞身出去,左右手全部出动,尽可能多救几只。最后几只掉太低的虽救得,却葬送了自己,眼看没路走了,是母鹫,它用自己的身躯作为闻鱼的着力点,也许存在共同语言,闻鱼就借着这个支力点跃回山洞,脚下一软跌坐在地。怀中的小鹫们扑到边上,叫唤着失去的亲人,少了对头的大蛇回来吃食了。 怎能再让你得逞,抓起地上的石头朝那蛇头砸去,大蛇吃痛稍加后退,闻鱼左抓右抓,却少了好些石子,回头望了一下,仅有一颗了。“给你点狠的,也希望能重伤它,莫要让我失望。”全力掷出石子,不偏不倚打中了蛇目,此时的创伤尤其难耐,咆哮着扑向闻鱼而来,闻鱼无力的仰躺着,心中默念道:“罢了,反正都是被杀,谁杀还不都一样,等等,它不会看不见了吧。”一个大胆的想法在闻鱼心中产生,他自己可以隐蔽气息,可它们不能,惟有舍生取义,抓起地上的刀剑朝山洞跑去;这么大的动静自然能吸引大蛇的注意,也随着闻鱼的脚步进了山洞,洞中一片漆黑,对于二者都或多或少有些好处。 “怎么办,我会死在这里的。”抽出刀静静的等着,贸然出动只会让情况更糟糕,大蛇可沉的住气,漆黑中只见它左瞧右望的甚是恼火,却找不到出气筒。身子慢慢的囤积进山洞,抬高身子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只是它想不到该如何动手,该什么时候动手。闻鱼靠着墙壁缓惯坐下来,等待大蛇按耐不住的时候,一柱香过后,大蛇终于还是动尾了。一条碗口粗的尾巴在一定的区域内扫荡,然后没听到反应,又在下一个区域下手,辗转几次都给闻鱼逃开了,反正它看不见自己,让它兀自消耗体力。每当大蛇放弃的时候,闻鱼适当出来挑衅一下,大蛇就又有活干了,就这么不知白天黑夜的干,恍惚间已过了一日。 大蛇也变得聪明,以它所在的位置做中心,不停地转动着身体,起初闻鱼还能跟着它跑跑,可这次的攻势也消耗着他的体力。闻鱼不愿再跟它纠缠,等着大蛇的尾巴靠近,一招‘金刚顽石犹可破’从蛇尾打向蛇身,每一下都力求让大蛇痛楚,‘咚咚’疼的大蛇不断的敲打山洞。蛇头对准闻鱼的败露点直咬过来,张大的血盆大口近在眼前,闻鱼冲到蛇头边上,噬日刀顺势切入大蛇唇角,唇角登时流出血来。大蛇也不至于蠢到让人切开自己的嘴巴,紧紧咬住刀不让再进分毫,然后抬高自己的脑袋,借以甩掉闻鱼的攻击。 闻鱼本就没什么大能耐,一没力气就跌坐到地上,大蛇始终不离闻鱼左右,闻鱼也在情急之下摸到了一柄剑,一柄救命的宝剑。就在大蛇的脑袋再一次顶过来,闻鱼窜到它的下颚位置,一剑刺入大蛇的下颚,力道用的极佳,一剑顶到了上颚,然后片刻之间又是几剑,如此反复,方才杀了这头大蛇。虽然确实是死了,身体却不断地颤动,提心吊胆观察了好一会,见不再有所动静,人一放松就躺下昏昏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缓缓坐起来运功调理,发现运转的真气充足,且运转的越快,他的感觉就越好,但储存在体内的内力则是用一点少一点,运完功倍感疲劳。又是躺了下来,“现在已经是大白天了,好饿呀,有没有可以吃的,若不吃东西,伤就没那么快好,人倒霉的时候就是倒霉,给畜生追着跑,呵对了,有蛇肉可以吃。”人爬将起来找到刀剑,从蛇尾开始吃起,一块肉下来,摸摸火折子还在,打亮它点着木柴,山洞登时亮了许多,倒映着他憔悴的脸,叫人心寒。 忽忽过了几日,感到伤口已然愈合,没有先前的巨痛,蛇肉哪够他闻鱼的肚子,蛇胆也给吞个干净,睡了吃吃了睡的日子,反正要多无趣就有多无趣,再也睡不下去,倒不如去看看那些小鹫们怎么样了。 第25章 这几日老是重复那两件事,倒把它们忘的一干二净,趁着天大亮走到山台上,抬头望去,那处的巢穴又增大不少,且还有那天为幼鹫拼命的母鹫,正给孩子们喂食;对了,空中还盘旋着一只更大的鹫,它是这个家庭的支柱,也幸好那天它及时赶回来,否则母鹫就香消玉殒。见到闻鱼活生生地站在那里,母鹫欢呼不已,同时它的孩子们也很是高兴,眼前的人毕竟救过它们,在某中意义上还是救命恩人呢! 闻鱼抬抬手对着它们表示友好,一直在空中,不离妻儿身侧的公鹫也飞下来,叫唤着以表示友好,生活的日子久了,也就有了灵性。“不愧是身在嵩山的鸟禽,长得这么大,不知会不会听我的话,不然四处陡峭,我如何能脱困。”心中略有些惆怅,“鹫大哥,你能不能带我飞,飞,懂吗?”闻鱼一字一句的说,怕公鹫不懂,还做了个飞的姿势,公鹫起先不懂,随着闻鱼不断解释、肢体表演,渐渐明白了他也要学飞。 抓起闻鱼的臂膀飞向空中,“啊,对这就是,飞翔的感觉真好,原来天这么美,若是我自己也能飞那多好。”刚发完感慨,公鹫就松开爪子,让闻鱼自己尝尝飞的感觉,怎么会变成这样,风从下直涌上来,吹得闻鱼的衣袖都鼓动起来,虽然能飞确实不错,可是人却要死了,刚想到死,公鹫又飞扑过来抓住闻鱼,把他仍到空中的巢穴,然后叫了两声飞回空中。小鹫们扑到闻鱼身上乱叫一通,却不知叫些什么,但它们对自己无害也就放下心,只是这里并不好,若有个风吹雨打家都难保,倒不如……飞身条回山洞,把那个蛇头给拉出来,乖乖,日光下那个蛇头鲜血淋漓的,倒是第一时间把公鹫吸引了过来。 平日里最恨的就是这家伙,如今对着死物怎能不发泄一下,又是抓又是啄,若是这条蛇还活着,怕你也威风不起来。顷刻间,一个蛇头面目全非,来到洞内看到一团火,这里的生活环境很好,展开双翅兴奋地鸣叫,绕着山洞过了一下场,就把妻儿召到山洞来住,若不是大蛇抢占这里,它也不会甘心居于外面,忙碌了一个早上,可这里毕竟不属于自己,倒是希望它们哪天高兴了,把自己送下山。 第三十二章归来去 民以食为天,它们吃什么自己就跟着吃什么,可总不能老吃他们的残渣,真是的,好几天了,闻鱼都瘫在那里一动不动。“今天要是再不进食,我就死定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心里想着眼睛盼着,刀已握在手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噗’闻鱼知道它回来了,今次的猎物似乎有所不同,看看公鹫带什么回来了,闻鱼凑过去看个热闹,一看到地上的麋鹿,他的两眼就放光,好样的,公鹫放开嘴巴撕扯下一条鹿腿,来到妻儿身边,这半头的麋鹿全归他了,闻鱼万分高兴。 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力打造今天的伙食,喂饱一下饥肠辘辘的自己,没有调料的加持,也不代表做不出好菜,依靠纯熟的技巧,一只烤鹿成事了,再烫也没关系,如狼似虎的猛吞起来,香味是食物的宣传方式,它能让人产生食欲,也能引来小鹫的喜欢,见它可爱撕了一小片放到它的嘴里,没想到一下就进了肚子,还闹着还要,它的家人们也不懂什么叫客气,本来还是他的肉,现在…… 此后的倒霉男人,竟为了这些人,不,是鸟禽服务了个把月,每天也有大把的肉可吃,也算是补偿。小鹫们渐渐学会了飞翔,只有他一人还无法离开这鬼地方,终日面对着这些鸟禽,怎能不叫人心烦,就是说话也没有诉说的对象,敢情情趣在丰富的人也无能为力。“鹫大哥,我已经呆不下去了,你就放过我,带我走吧,无论如何都不想留下来,我会死的。”歇斯底里地说出他的心事,公鹫来到母鹫的身边,不知道呱呱地叫些什么,二兽互相回应,然后双双走出山洞。 “怎么了,有敌人吗?”闻鱼带好刀剑来到门口,公鹫看着他然后挥动翅膀飞起来,过来要抓闻鱼的双臂,就如当初一样。“有希望,我能离开了,或者…听天由命吧。”随着两头大鹫的叫喊,他又一次这样的看天空,不过好像是往下降,难道是要杀人,“听天由命,听天由命……”忽然又折回天空,本就是天空的霸主,在那是他的天堂,往山下飞去。今天他要离开这里,任谁也阻止不了,母鹫在旁护航,一切都那么顺利。 山脚下,闻鱼对着两头大鹫揖首道谢,“这份大恩,若有机会报答,闻鱼自然不忘,谢了,后会有期。”望着大鹫远去的身影,心中有些黯然,竟与鸟禽处了个把月,彼此应该也有感情了吧。山下的镇子依旧如故,屠魔大会已经过了两个月,大展雄风的闻鱼,却在此之后销声匿迹,说来也没人信,闻鱼曾经死过。 摸摸下巴的胡子,倒是长长了不少,邋遢的他现在就像个乞丐,也学着大摇大摆的走街过市,走到一个墙角边,忽然一个新奇的念头在他的心里产生,就是当一回乞丐玩玩。闻鱼就势往那角落蹲去,将刀剑往身后边藏,然后把自己弄的更邋遢,坐在那里乞讨,大声叫唤道:“大爷行行好,大爷行行好,给点吃的吧。”说完也学着那些个,爬了出去,跪在路人的面前乞求,“行行好,给点吃的吧,随便给点,我已经有两天没吃了。”行人一脚踢开闻鱼,骂声滚蛋,闻鱼只好爬回角落边,手底下却像按到了什么。 随后听到茅草之下发出哀怨,“谁那么不小心,把老子给压着,别走让老子打烂你的屁股。”底下的人一翻出来,就给闻鱼来了句,“哇,你好臭,我看你不是两天没的吃,而是二十来天没洗的,离我远点,都懒的动手打你。”闻鱼往墙壁上靠,打量着对方,一个只能在乞丐窝里待一辈子的人。“嘿,小子,你是哪来的,不会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吧,待会儿就有人来接收这地,你还是尽快走吧,不然会有麻烦的。”“什么麻烦,能不能跟我说,我挺喜欢找麻烦的。”“跟你说也可以,我们去那边说,别给他们看到了,不然打残你的腿,大强哥。” “嘿嘿,瘦子,你说的不错,你是哪来的,我怎么没见过。”“新来的不懂规矩,大强哥,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很快带他走。”来了二十几个衣裳褴褛人,为首的大强哥带动着,“小子,你很臭耶,我最恨这样的懒乞丐,教训一下就学得会了,你们说是不是?”清早的打个小子真是爽,没准还能带来好运呢!“你还想说什么,想先挨揍是吧。”边上一人出来揪着瘦子,想弄来个鼻青脸肿,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说啊,动手啊,你怎么不做了,教训是应该的,可是欺负人我却看不惯。”局面陷入僵持的状态,“小子,你以为你很了不起,我……你走吧,别让我再看到你。”闻鱼适才手一挥,一道三米长的刻痕到了墙上。 凡是见到闻鱼的人都靠边站,不是认识他的人,而是躲他的晦气。“哈哈,是该找个地方洗洗,自己也有两个月没洗了,不脏才怪。”目光四处扫描着,真给他瞧见熟人,“那家伙不正是周瑜,找他借身衣裳,总不会抠门不借吧。”闻鱼大步地走向周瑜,众人无不让道的,怎么也得给晦气让路,“周兄,还认识在下吗?”面容可以糊,声音可以假,但那双眼睛却绝对不假,略带怀疑的语气问道:“闻,不,不,你是古全?”身后的周雨欣娇躯一震,这名字对她来说并不陌生,他二人曾经说过知心话,想到这,不由地脸红起来,她自己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不安的躲到周瑜的身后。 “周兄,我现在不叫古全,叫回我闻鱼好了,父母给的名字还是乱变动。”“得得得,闻鱼是吧,你这身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臭,还跑到这儿来。”闻鱼有点不还意思,挠着头说道:“呵呵,还不是为了向你借盘缠,我可是满地方找你。”“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们无家可归了,你来不是看我的笑话吧。”说这话的时候,周瑜的神情语气都低落了许多,看来他对于这个家还是很上心的。“对不住,提起你的伤心事,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周瑜回头把周雨欣拉出来,跟闻鱼见个面,虽然她是看不见的,“闻兄,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妹妹周雨欣,人长得不错吧,只是自幼双目失明,妹妹,他就是闻鱼,他小子……” 周雨欣的感觉却不是很高兴,“怎么了,雨欣,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等等,她……”周雨欣忙打住闻鱼的话,“闻大哥,你不是还要忙吗,你是不是忘了,你身上好香呀!”闻鱼拍拍脑袋,才涣然醒悟,“对了,我还是得先去洗个澡,这身上痒的不得了。”闻鱼虽然一眼就看出她是谁,却也看出她不想周瑜知道这件事,既然不想我说就不说了。 附近的小溪,闻鱼脱去衣物,尽情地清洗身上的污垢,天底下没有一个丑男人,有的只是懒男人,勤劳是一种传统美德,管他是男是女,只要具备了这种美德,在我的眼里他都会很不错的,值得我去尊敬他。此时此刻,他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不需要去区分,焕然一新的他露出欣喜的笑容,古时生活质量很差,人能活到四十就很了不起,所以有人称七十岁为古来稀,但现在生活质量好了,平均每个人都活的过七十。七十年的光阴里,你若不懂得乐观的生活心态,那你这七十年算是白活了,笑容该常常挂在脸上。 算是一方霸主的周锋陨落了,他的败是由他的子女造成的:三子周瑜挑唆他人杀了城主之子,虽然不是亲手所为,却给了城主发飙的理由;长子周大贵轻信小人谗言,与城主结盟逼退周锋的家主之位;次子周大富被设计酒后失常,杀了关押在大牢中的父亲,然后自己也没得到什么好下场;周府虽然还在周大贵的掌控之下,却没有与城主一拼的实力,已经是名存实亡,周瑜则领着妹妹潜逃,从此流落江湖。 第26章 第三十三章东风破 江湖总是不肯安定的,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纠纷,有死伤,这倒成了不可更替的事实。 如今平静已久的江湖又有一桩血案发生,贵州的一门镖局上下七十多口人,一夜之间尽皆惨死,杀人者极其残忍,把每个死人的脑袋割下来,有序的堆积在大门口,任谁见了都要心惊肉跳。此事惊动甚大,朝廷派出九门捕得力干将薛德宣,全力调查此事,务必在短时间内查名真相。 薛德宣是九门捕的一把交椅,但只他一人势单力薄,对手又是能在一夜间灭了人家镖局,想必是一个蛮大的杀手组织。说起来也定不好对付,所以他邀请同是九门捕的刀虎、乐胜。二人都愿意出手帮助,另外,他还想到了一个地方,一个正道的青天,但它却只是一个山庄,一个住着四位才情、武艺超绝的山庄——正艺山庄,若能请动山庄的能手,这件事或许会好办的多。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正艺山庄在湖南省境内,闻名的四位庄主琴棋书画各有所长,又有除暴安良,惩奸除恶的心,使得人们遭遇不测,便想到了它。整个山庄上下可以说是一个正义的团体,比那些自称正道人士的人,却为非作歹的强太多。薛德宣的枣红马行速了得,到达山庄花了三天时间,他们从来不相信书信里的求救,只要你有事就来山庄求见,若真有此事,山庄定当为你伸张正义。 “劳烦通报一声,说九门捕的薛德宣拜访。”“原来是薛捕头,容我向庄主通禀。”说完左右的看门人退入门内,把大门一关,机警的捕头自然也发现这事,马上按紧腰间的刀,脸上一片肃杀,“出来吧,朋友们,明人不做暗事。”薛德宣今次怕是遇到麻烦了,因为出来的个个手持利器,想要取他的首级,为首的青年发话问道:“薛德宣,你还是乖乖下马投降,不然我这些兄弟可问候你了。”薛德宣勒了一下马绳,却不感到紧张。“不要多说废话,是谁派你们来的,有什么目的?”仗着自己的功底,薛德宣还是挺自信的,但手中的金龙鞭可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反而握的更紧。 为首那人抬手一放,周边冲出四名持剑的,各使一招攻去,金龙鞭有了用武之地,轻松的将攻势打落。那四名剑手一击不中即刻后退,动作很是干脆,叫薛德宣心里一惊的是,又有四人上前,斗不到两招又退了,好像是在耍弄对方。如此方法怎么不叫他愤怒,大声叫唤:“要打便打,这是为何?”一头发怒的狮子在眼前,为首青年却不当回事,反而调过马头迈出一步,在场的四十八名狙杀手尽数出动。 四十八般招式从天而降,这般架势并没有让薛德宣不妥,相反的他更高兴,这才能显示他的实力。借助马背做阵营,手中金龙鞭幻出‘巨海漩涡’,大圈大圈地鞭影向外扩散,只这一招便足以应付四十八个招式,破开众人站在马背上,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金龙鞭直指向背的那人,青年手里提杆枪转过马身,枪头也直指着对方,“好鞭法,不愧是…我们较量一下。”枪如龙如虎,他的目的不是人而是马匹,其驭马冲撞的本事也是一绝。 薛德宣晓得他的目的,坐回马背上也冲将上前,以鞭临敌,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些许的不协调。持枪青年临时变招,看似飘忽不定的招却时刻瞄准对方要害,丝毫不给那使鞭的机会,这就是短兵器的缺陷,人家不给你活路,你总不会再去求他吧,可以做的只有自谋多福,几番接触下,薛德宣发现枪法虽好,可那杆枪的质地不怎样,只要这样……调转马头直往枪口上冲,青年始料不及失了方寸,趁着大好的空挡,薛德宣扫过一鞭打断那杆枪,再回身一脚踢中马头,顿时人仰马翻,再要爬起来还得先问过虎视眈眈的金龙鞭。 大门在此时敞开,管家直呼留情莫伤了和气,薛德宣撤下金龙鞭,向管家求证道:“敢问管家此是何人?”管家扶起那青年回道:“此是犬儿黄升,刚才多有得罪,在此给捕头赔罪了,薛捕头里边请,主人已久候多时。”“管家,到底何事要动用护院来防范,还有经过的那些个房屋……”四周的房屋都在重新修葺,显然是遭到过破坏,管家面有难色,“说起来也怪捕头呢,前几天常有人扮做捕头模样,来庄内生事,可是防不胜防,最后庄主下了规定,先在庄外挑他的霉气,看他如何再装,也就把这风给止了,不想捕头今日真的来了,以后就不用提防。”说着已到了庄院的书房,“这是书庄主的房间,捕头进去吧,小人告退。” 此处便是书房,堂内挂有‘书中乾坤’的匾额,底下挂着孔夫子的画像,还有诸子百家排的上号的,无一不齐聚一堂,倒也有一番风味,还有满屋的书籍,这里可以说是读书人的天堂。书桌上满是书,而在书中买埋着一个人,一个人称书侠的,“书侠,近日过的可好?”大家虽然心中交往,却极少有机会见面,且山庄并不为朝廷卖命。只因此事影响过大,薛德宣才不得不来请帮手,问候过后仍不见有回应,又试着叫唤了几声,这才有了回应,醉心文笔,适才练了几帖王羲之的字,就趴在桌上睡了。 “薛捕头,你来的真是时候,看看我这几帖写得如何?”手里已捧起那些字,薛德宣看了几眼,虽然胸中并无多少墨水,却也不能败了人家兴致。“不错,只是有些字不妥,如果改一改会好一些……”“那是哪几个字呢,捕头给指点一二。”哪壶不开提哪壶,人家薛埠头也只是随便说说,怎么可能会真的懂呢。薛德宣硬着头皮随便指了个字,“啊,是‘多’字,捕头有何见教?”“字……写得不错,但没有‘多’的样式,我觉得简单就好。”仿佛也觉得有道理,“简单,可是好像不那么容易,捕头……”薛德宣忙打住他的话,再说下去就没完没了,“别,别了,我只是个粗人,不晓得许多道理,我们还是谈点别的。” 薛德宣的好友刀虎来了,只因他喜欢先声夺人,“没错,我们该谈点重要的事。”长得粗犷却不代表人也粗,心思灵敏并不是看似心细的人才有,“刀虎,你怎么来了?”“你二人近来无恙吧,前几日我去了趟贵州,那里的情况我也有所了解,杀他们的其实只有一人,那人的武功甚是了得,估计不同的伤口是他信手捏来的兵器造成,往往都是一招致命;总之是一个高手干的,估计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二人俱都惊愕不已,一夜间能做到杀人却不引人察觉,那得要多快的手法。 “刀虎,那这案子还能具体查到凶手吗?”刀虎喝了几杯茶,不由思索的说道:“不能,根本没法查。”“那我们怎么向朝廷交代,孙仝兄,劳烦你修书一封,写明此事前因后果。”书信在片刻之后搞定,薛德宣谨慎地将它贴身保管,因为刀虎又说了一件事,前去探察的差役十有八九枉做刀下亡魂。这封信能提供的一些消息,势必对朝廷日后寻凶有用,但不到万不得已,他决不寄出这封信。“庄主,两位客人,午饭时间到了,请随我到大厅。”管家提醒时间到了,“我们走吧,先吃完午饭,我随后陪同二位去贵州一看。” 四人刚走到门口,一柄极其锋利的剑迎面而来,只听见鲜血飞溅,管家的喉咙给刺穿了,“快走,他的目标是我们,走啊。”刀虎忙推开二人,拔出刀与黑衣人周旋。二人亦晓得不是对手,但更多的是不想伤及无辜,毕竟这里也住着上百号人,跳出围墙往逃命去了。黑衣人稍后尾随而来,且忽远忽近的,倒是不怕二人逃出他的手掌心,似在戏耍二人,但二人也知道若再慢一点,随时都会给追上。 停住脚步,假装脚腕受伤,停留在原地。不理会薛德宣的好意,执意要薛德宣一个人走,他坚决留下来拖延时间。薛德宣也答应他,马上去找帮手,只是孙仝一定要活下去。“你怎么还在这,你难道是来送死的?我可不喜欢送死的人。”黑衣人如愿的给截住,嘲讽的话语倒令孙仝大笑不止,笑的斯文、哀愁,“听说正艺山庄每个庄主都有绝艺,不知老三的书侠有何见教,只是,”忽然提高了语调,“匆忙时忘了带判官笔,不,这是你的独门兵器,来与我切磋一下。”说完抛出两支判官笔。 自家混吃饭的东西,拿在手里就是顺,许是好久没活动活动,就近找了棵树当靶,只几下便把一棵树毁了。又回到刚才的位置上,问那黑衣人:“你回答我几个问题,不然我不会死心的。”“能回答书侠的问题,我深感荣幸,你是否要问灭门惨案,没错是我干的,杀他们跟捏蚂蚁似的,却叫我先前高估了他们;你若要问我为何要杀你们,现在还不能说。”听完黑衣人的自问自答,孙仝竟然还拍手叫好,“你知道那里还有老人小孩吗?真的是人干出来的?你想杀我,我没话说,但你想杀他,你却没可能做到,只要我拖住你一时半会,你便追不到他……”“天真,你可别这么想当然,如果我估计不错,他现在正在往少林寺的方向去,薛德宣最厉害的是借,信不信你也得活着看到。” 透露出的杀气叫孙仝不由自主地抓紧兵刃,可黑衣人没有使出杀招,而是面带笑容的走向,虽然看不到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在笑,一种夸赞他人才会用到的笑。“你不打算杀我?”“我改变了主意,要你看到我追上他,然后让你们叙叙旧,走把。”并不说话,他没什么好说的,但眼神里却藏着不信任。 第三十四章借口 黑衣人回头望了眼孙仝,“如果我是你,我就绝对不会怀疑,假如见不到人,保你平安无事如何?” 第27章 倒像是一笔不错的交易,不过这个美梦并没有持续太久。在途中果然叫着人了,且黑衣人抢在书侠动嘴前,截住了薛德宣的去路。“别走的那么急,我找了个人跟你叙旧,他来了。”薛德宣看了身后走来的孙仝,一脸的失落感。 “看来你我都逃不出他的手心,孙仝兄,你还活着就好。”孙仝苦笑道:“呵呵,薛捕头,我是来看他怎么杀你我的,谁叫他厉害呢!”“呵呵,你我果然像是患难兄弟,我想我值了。”“别,其实就算我想不死也难,一定会是这样的后果。”二人聊的苦闷至极,倒是旁边的小溪传来泉水丁冬声,那里幽静的很,只是这份宁静只有闻鱼一人享受。 现在的他在小溪边上建了个小木屋,住得倒是安心,生活有周瑜的接济,还过得去。但周瑜的那住所,他是万万不敢多走动的,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倒不如在这逍遥自在,不巧的是,他听到了细微的声音,是从附近传来的,深夜的交谈无非是不可告人的秘密,闻鱼喜欢听秘密,它能带给自己惊喜。轻声慢步地来到那,见到二对一的形势,但双方却不搭话,此时,黑衣人从包袱里掏出文房四宝,叫他人有些糊涂。 “你们有什么遗言,或者想问的问题,你们可以留下书信为证,免得你们的死白费了。”黑衣人的行为实属怪异,书信已然写好,薛德宣再一次把它们收好,只有一个问题他留到了最后,“你的真面目是谁?”“我吗?你们看好了,最好能记得这张脸,免得死在谁的手上都不知道。”黑衣人如约地取下面罩,张普通人有不了的脸,他的身份绝不简单,“你杀人似乎不合情理,就算要杀人,你也犯不着亲自动手,你到底……”“哈哈哈,你们知道的太多了,死是你们惟一的出路。” 神秘人一说完,剑就出鞘了,剑光洒落在他的脸上,让在旁的闻鱼也看得真切,他的样子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他了不得,生来就有大师风范。剑很快,直接结果了二人的性命,二人自知不是对手,连动手的力都不愿意使,那可是螳臂挡车的行为。“说实话,你俩也算条汉子,可惜你们太敬重我的威名,若出手还招,还可争个鱼死网破,可惜了。”神秘人戴上面罩便转身远去,那些书信他可不想销毁,将来有人找他寻仇就靠他了,现在的他要回家,已经好久没回去了,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闻鱼待到人走远,来到两具尸体面前,查看二人身上的伤口,都是一剑致命的伤,看来是救不活的,自己若是学剑的,一定会妒忌死的,这么高超的剑法。搜摸出来的无非是一快牌子,几张刚才写好的书信,“居然是官府的人,连官府的人都杀,这人还真是大胆,书侠,看来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只怕算上自己,也不够那人当靶。”闻鱼起身忙要离去,可刚走几步便停了下来,思索着刚才的事,“不对呀,那人若真是高手,不会察觉不到自己,那么他……是故意让我也看到他的脸,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想了一个晚上,却苦无头绪,可又想知道那件事,反复看了那些书信,力求能记下来。 次日一大早,闻鱼就来到街上,又是那个角落,只是他现在不扮乞丐,看了看还在原处的茅草,轻声唤道:“瘦子,瘦子,你闻闻看什么来看你了。”是烧肉散发的味道,瘦子迫不及待地掀开茅草,露出他的脑袋,随后伸手去夺烧肉,闻鱼往后一退,嘻嘻笑道:“你也不看看是谁,就来拿烧肉,想挨揍是吧。”瘦子依旧伸手抢夺,无论闻鱼穿成什么样字,在他的眼里都是小乞丐。 “我们那边去,给我点,嘿,我还没吃饭呢。”肉吃得飞快,瘦子擦拭着嘴边的肉油,靠到边上又要入睡,闻鱼忙去摇曳他。“瘦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给闻鱼一叫唤,瘦子大叫起来:“你现在不一样了,身上还有钱吗?拿出来分我点,这年头讨饭很少有人捧场。”翻出衣袖证实自己也是一清二白,瘦子扫兴地躺回地上,“唉,瘦子,起来,我有事要问你……”“哈哈,你小子还是自己招了,大清早的来献殷勤,说说有什么事?” 闻鱼挑重点的事说了一遍,还要人家帮忙看尸体呢,能不老实说吗。“正艺山庄朝走,也要好长的路程,你呢要去就早些去,这死人也不能呆太久。”“正艺山庄真的很厉害吗?为什么大家有了麻烦就往那去?”“我说你呀,连山庄的概念都不懂,还要去山庄,你听我说,还有吃的吗……”道听途说讲了好些闻鱼不知道的事,也难怪为何好帮手要去那找。 “小子看到那没,你那天留下的杰作,要不把它弄完,整个‘王’字出来,好让爷们在这也唬唬人。”“好,就当回个人情给你。”说完便在那道刻痕边上添枝散叶,整个王字出来,过程中没有一丝的不协调,心中想到那个人,自然刻的极其认真。 来到鬼才婆婆的住所,闻鱼想找周瑜借点盘缠,他可不想徒步走去山庄。门开了,没有阳光滋润的房子,只有火光闪烁,“请问周瑜在这里吗?”他说话极小心,生怕把婆婆恼火了,给他来那么几针,可够他受的了;有人出来了,却不是鬼才婆婆、周瑜,而是这里的另一个住客周雨欣。“闻大哥到这边来。”“周姑娘,你哥呢,他人在不在?”周雨欣拿捏着闻鱼的胳膊,显得极小心,“我哥他一大早就出去了,你找他有事?” “小声点,别让婆婆听见,不然又拿针来扎我。”“婆婆刚睡下,你也别吵她,否则……”“别别,我知道了,一想起来就感觉难受,既然你哥他不在,我就先走了。”还是那个人,他要去做的事,上回听哥哥说起他,为了救亲人而夜闯周府,今日莫非也要如此,忙拉紧闻鱼的胳膊不让他走。“闻大哥,你是不是又要去做冒险的事,我求你别去,那很危险的。” 见周雨欣拉紧自己,断不会轻易放手,就编个借口骗她,“周姑娘,你想哪去了,我怎么会去做冒险的事,只不过要找他去喝酒,他不在,我只好先到酒楼,他回来后,你叫他去找我。”可手还是拉得紧紧的,“相信我,不然你跟去看看,这样总可以了吧。”“可是我看不见,没法子出远门。”闻鱼也就是冲着这点,才故意提出的意见,这样周雨欣便会知难而退,自己也能走脱,谁想雨欣便不领情。“那这样吧,你帮我留下字条,跟哥哥说明我和你出去了。”闻鱼有些为难,麻烦又找了上来,“不行,大男人喝酒的,你一个女子去不大好,席间有些你们听不得的话,不要去的好。” “怎么了,你刚才说好要带我出去的,为什么又不让去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不如老实说吧。”“没,没有。”闻鱼忙拽开雨欣的手要走,周雨欣一个踉跄就要跌倒,赶忙伸出援救之手,可他自己也急得没站稳,即使要跌倒,也不能让弱女子受伤,周雨欣只觉一只大手托住自己,然后自己就跌在肉垫上,感觉面上有热气传来。花容失色的她也是那么的美,好近的距离,闻鱼甚至可以亲到她的樱桃小嘴,可他没有,他要是真这么做了,便不像是他。“小姑娘,怎么回事,是谁来了,怎么都不出声。” 突然传来婆婆的声音,二人忙起身站好,却见婆婆已近在咫尺,“婆婆,没打扰你休息吧,我这就走,不给你添麻烦。”“等等,我看你也不像是去喝酒,如果你的事没多大风险,就把雨欣也带上,她来了两个多月,却从来没了解这里,你有空带她出去见识一下。”“可是……”刚想反对婆婆的决定,婆婆就开始摆弄手里的针,“你不会又想挨针吧,盘缠的事老身解决,你们即刻出发早去早回,周瑜那我来解释。” 第三十五章一了百了 雨欣双目失明,不可能一个人骑一匹马,只好由闻鱼贴身带着,“你可坐好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说出来,知道吗?”雨欣此时只觉身后的人紧紧抱着自己,或许这只是她自个的感觉,脸上红通通的,也挺好看的。 闻鱼却丝毫没有那种意识,半路上总得休息的,这才注意到她脸上的红晕,满怀关心的问道:“周姑娘,你哪里不舒服,你的脸好红的。”雨欣遮遮掩掩的,更让闻鱼觉得不妥,很让人着急的,“闻大哥,我没事的,只是天很热,以后可以叫我雨欣好吗?这样……”“怎样呢?”“这样,这样显得亲切,你与我哥是朋友,那我们也该是朋友对吧,叫我雨欣才像是在叫朋友。”“好呀雨欣,只是你真的没事吗?要不我送你回去。” “没事,你看我还能走。”“好好,我知道了,你小心点别摔着。”闻鱼忙去搀扶这个冒失鬼,“闻大哥,我们走吧,你不是还要办正事。”他表现出少有的专注,“谢谢你,能认识你真好,跟你说话也是一件快乐的事,对你说心事你也会专注的听,不会为我的怪想法为鄙夷,真的谢谢。”已将雨欣扶上了马背,随时都可以出发。 雨欣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却闹开了花,如果闻鱼能和自己多说说他的心事,反而会更高兴呢。可心里的想法藏在心里,又有谁会在第一时间发觉到,若想别人了解你,首先要做的就是信任对方,然后将自己的琐事于之分享,好的事情一分为二,快乐便会蔓延开来;若是坏的事情,也会因为变成两份,而减轻你的苦恼。 正艺山庄死了两个人,他们的身份都不一般,所以一经发现,便立马处理妥当,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而这时候,闻鱼出现在了正义的地方,大门敞开欢迎一切受苦的人们,拦住一个匆匆出来的下人,“能否通传一下你们的管事,说有人找……”“你们自己进去吧,管事的在书房呢,我很忙先走了。” 第28章 他说完话便匆匆离去,想必在忙些重要的事。 拉着雨欣就往里走,府里的人各忙各的,没去招待他们,也没问他们到底是谁,只知道他们的来庄主就有的忙了。来到书房门口,见到一切如往日一般,连想象中该有的血腥场面都没有。“会去哪呢,能否问一下,你们的管事去哪里了?”一个下人抱着砖瓦经过,正好解决一下闻鱼的困惑,“你是庄主的客人吧,他可能在后院,从边上的道向里走就对了。” 过道的尽头是个宽敞的花园,院内只有一名男子跪着,他的面前是两具尸体,想必就是遇害的管家和刀虎。“谁,谁叫你们进来的,你们不是庄内的人,来此所谓何事?”青年满怀疑问的看向前来的闻鱼,既然人家问到点上了,自然报上自己的大名,“在下闻鱼,我也不罗嗦,请问你可是此处管事?”那青年愣了一下,随后说道:“我暂时代替管事一职……”“既然是管事的,那这个东西交给你,是书侠的遗言。” “什么,你说书庄主遇害了,那怎么可能,你们不要在此造谣。”青年的反应很强烈,他万万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接过书信确定是书侠的字迹,也知道事情是真的,那尸首呢?“尸首呢?”“在我的小木屋里,由我的朋友照看,他说你们是好人,我才会来送信的,希望你们早日来领回他们的尸首。”“在下黄升,能否劳烦兄台引路,我这就去接回尸首?等等,你说还有一具,难道薛捕头也遇害了。” 黄升要求马上走,闻鱼自然求之不得,他也不想在这地方多呆,但还是戏谑的说了句:“你真的相信我说的,不怕我是故意骗你的。”“你骗不了我,书庄主的字迹是无人模仿的来,就算是骗,你又能骗我什么。”走出门口没几步,看到一长一幼走来,奇的是长的手里拿捏着一颗棋子,黄升赶忙上前叩首,以近似乎哭的说道:“棋庄主,不好了,书庄主他,他仙去了。”“谁干的,什么时候的事,你爹呢,怎么没看到他。”黄升像个小孩一样无助的痛哭,他的样子告诉钱荣,事情便不简单。 “难道,到底是谁干的,你们又是谁?”终于注意到闻鱼二人,“棋庄主,他叫闻鱼,此来并无恶意的。”正当黄升要为闻鱼解脱时,边上小童叫道:“叔叔,我要玩,带我去玩好吗?”说完还扯着棋侠的衣袖,棋侠的脸色立马变得温和,“青儿,到叔叔的棋房去,叔叔呆会儿过去,乖,你自己先去玩。”支走身边的小童,黄升便呈上书侠的遗言,“棋庄主,这是他们带来的,现下小人要去闻鱼家把庄主接回来。”棋侠钱荣粗略的看了一遍,确定是其三弟的手笔,竟然也要同去,随行的还有他带回来的二十四骑。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一群躲藏已久的黑衣人跃跃欲试,他们等候了一夜的时间,等的就是山庄好手尽出,等来这一刻,他等了十年之久,就是为了这一刻的一雪前耻。十年前天魔教仵官王给画侠擒住,之后在他身上留下烙印,原以为这样可以令他弃恶从善,却没想到会适得其反,他的怨恨更加深了。但是一直没有办法,也就在一月前,一个黑衣人找到了他,说要跟他做笔交易,由黑衣人调开山庄好手,然后由他仵官王血洗山庄,可他的要求是什么,却没有说清,仵官王也不便多问,能调走山庄好手的人,是不怕自己违约的。 “头儿,我们是不是该出手了,兄弟们等的不耐烦,杀吧。”一身黑衣的人散布在山庄的四周,就连适才说话的也是从山庄进出的,一切都准备妥当,只差头儿发号司令。“你,也等很久了吧,等会我一下令,弟兄们就要以最快的步伐冲进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头儿,早就按你说的做好了,动手吧。”仵官王腰间的到出手了,没有多余的犹豫,杀人者果然做到迅雷之速,撕杀并没有持续太久,杀些手无寸铁的人是毫不废力的。 仵官王站到院中央,地上横七竖八的都是尸首,他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但是这些还不够,唤左右取来火种烧了这里,大仇这才算报到。转眼间,山庄四处火起,火势蔓延的很快,不阻止的话一瞬间就烧尽了。仵官王带着他的人马望西南而去,回去开个庆功会,再设多些陷阱,等着那些正道人士前来报仇。 “黄升,你先去置办棺木,随后我们再聚头。”“等等,是两具棺木,九门捕薛德宣,他可是去找你们帮忙的,总不会把他撂在我那,等九门捕的人想起他来。”棋侠叫声停,众人皆原地待命,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闻鱼,“你怎么知道这些事,你到底要干什么?”“好说,我不过是个趁火打劫的,你兄弟死了,我来送信,顺便讨些银钱花花。” 棋侠不相信闻鱼的要求就怎么简单,“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还要什么,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说这话时显然没底气,引来闻鱼的笑声,“我要做武林盟主,你给的起吗?”“给的起,就怕你坐不起,可你也得老实讲出始末,以你的修为定是逃不出我的手心。”以为加以威吓便能让闻鱼实话实说,却没想到眼前的年青人便不买帐。 闻鱼把剩下的书信一股脑地掏出来,丢到钱荣手里,“你看完了也就明白,我也不求你们给我什么好处,只求尽快把烦恼带走,我还想过安稳日子。”“我也不想扰你俩口子过活,若还知道什么便说出来,免得我多废口舌。”钱荣似乎也妥协了,他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没有了,还是赶紧赶路吧。”闻鱼并没有说到见到黑衣人面目一事,反正说出他的样子是不可能的,把此事也抖出来,那不是自找烦恼是什么。 第三十六章落叶归根 “棋庄主,小人已准备好了,闻鱼兄弟,麻烦你带我们过去。”“跟我来,就快要到了。”郊外不远处有间小木屋,边上又有清澈的小溪,日子倒挺会过的,见到归来的二人,瘦子可就不高兴了,“你们去幽会了吧,不然怎么去了这么久,叫我等的好苦。”雨欣的练市说红就红起来,羞的无话可说,“你干吗说这个,找死呀,整只鸡都给你吃光了,你好能吃呀!” 瘦子贴到闻鱼的耳边说道:“你小子艳福不浅,哈哈,是个大美人,只是眼睛瞎了……”闻鱼忙打住他的话,“说什么呢,雨欣你千万别往心里去,瘦子他是无意的,你就原谅他。”推开瘦子后就要办正事了,“你们自己看看,我并没有骗你们吧,他们身上的伤口,以我的能力是完全弄不出来的。”屋外的进来了,看到的果然是他的三弟和薛德宣,二人的伤口是极快极锋利的剑所为,闻鱼是不具备这个条件的,当初学刀还是没错的。 “三弟你醒醒,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二哥一定要为你报仇,一定要。”是一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叫喊,悲伤的音色充斥着整个叫喊,“棋庄主,还是尽早送回故里,入土为安的好,你总不希望他死不瞑目吧。”转过头去,轻轻擦拭眼角流出的泪水,仇一定要报,但尊敬死去的人要先让他安心,不必再为活着的人烦恼。“黄升,轻点抬二人出去,莫让他们死后还不得安宁。”对三弟的关怀不逊于亲生兄弟。 送走正艺山庄的一应人马,自己又回到从前的小日子,只是没有意料中的高兴。腹中空虚的直打滚,不如约上二人去吃顿好的,“忙完了事情,今天我请客,请你们去大吃一顿,怎么样?”瘦子的反应最大,立马往门口走去,“瘦子,不用那么急吧,等我们一起去好了。”“是啊,我急的慌,可我却不能上那吃大餐,让其他丐帮弟子看到,我可就惨了。” “敢情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明早我去犒劳你,先走吧。”少了瘦子也不打紧,雨欣还在呢!“雨欣,只有我们俩去了,你不会也跟我说,你也去不了,那可怎么行。”看到雨欣伸手乱抓,就走到她旁边,把手臂交给她。“闻大哥,我不想去酒楼,能不能吃你做的饭菜,我想一定是很美味可口的。” “吃个我弄的香菇炒蛋,小心别给鼻子抢去,来我喂你好了,啊,张大嘴巴,对了,饭也得吃点,这样才不至于……反正都要吃就对了。”他表现的体贴。多数是同情心作祟,他觉得照顾残疾人是理所当然,雨欣也不好打破这局面,脸上始终挂着笑,十多年的孤寂让她学会了照顾自己,“如果能一直这样多好,真的就想这样,没有烦恼没有哀愁。”“想什么呢,刚才一路上都不曾听到你说话,不会触景生情,为自己的身世而感慨吧。”闻鱼不喜欢看到自己的朋友难受,倒宁愿自己难受呢。 “对了,婆婆有没有对你说过医治眼睛的事,她是个郎中,况且你在她家住了那么久,不会一无所知吧?”想到什么就问什么,知心的人是不会怪罪的,“说是有说,但要换眼睛才能治得好,只是能用的眼睛却很难找寻。”“能不能说多一些,好像挺不容易的。”雨欣想了想,试图把婆婆的原话照帮出来,“婆婆说要一种人的眼睛,但这种人很少,也很难找到。”虽然是那么回事,却不能把话说的全,也含糊不清的,根本找不到帮忙的点,这让一心想让雨欣恢复的闻鱼苦恼不已。 “如果我帮的上忙,一定要告诉我,我会为你出一份力。”不知闻鱼此刻的话是真是假,但他是真的期望这位女孩早日康复,那样才不至于说上天无眼,不懂得珍惜好人。同时雨欣也大胆地问道:“如果闻大哥的眼睛能给我用,会给我吗?”看着雨欣那认真的样子,竟不自觉的答应,“给!你要是能用,我当然愿意给,怎么会想到问这个问题?” 第29章 “闻大哥对我是出于真心的,我之前还当闻大哥是坏人,真不好意思。” 其实这不是雨欣要说的,她现在倍感欣慰,有人能为她做出牺牲,换作是别人,有这样的度量吗?“雨欣,不要说这些了,吃完后有没有想去哪,我带你去。”“我想早点回去,免得哥哥为我担心。”“那也好,我把你带出来好久了,是该回去了。” 却说棋侠钱荣带着一众人,领着两口棺材回到山庄,远远看到火势,正恼怒又是何人纵火生事,着黄升去主持局面,可半天不见回报的人,立马令众人加快脚程。大门口尽给尸体堆积,整个山庄笼罩在火光中,“快,快去看看还有活人没,快去。”钱荣快速跑进山庄,救火是不可能的,只是有个人令他不得不拼命,青儿,在人前看是叔侄相称,实则是父子关系,只因江湖凶险万分,做为他的子女势必有危险,他宁愿自己的子女做个平凡人,安稳的度过一生,“青儿,青儿……”叫喊着往棋房跑。 黄升背着父亲的尸体来到庄外,只见到两口棺材,却不见一两个弟兄,同钱荣一样,黄升在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亲人,尽管亲人已不在了。庄内陆续有人出来,脸上焦黑带有沮丧的神情,“棋庄主呢?他还没出来吗?你们谁见到他了?”众人皆摇头晃脑,显然是大受打击,并没有注意到什么细节,“我先去找寻,你们随后也找找,定要在庄外会合。”黄升是护院教头,他发完话就冲了进去。 “青儿,青儿,快出来,这里很危险,我们快走,青儿听到叔叔的声音就出来,青儿……”钱荣可是一路叫下来,这棋房也大的很,叫不来青儿,倒把黄升叫来了,二人都是焦头烂额的样子。“棋庄主,快走吧,这里快坍塌了……”“黄升,你帮我找我的青儿,我的青儿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怎么这里有个洞,黄升你且随我来。” 顾不得再找青儿,倒是这奇怪的洞,叫他放心不下,出墙后有一片树林,在那里有人影晃动,待到近时,才发现躺在地上的正是青儿,及刚才黄升没见到的刀虎。在旁边有两个男人,不知是什么来头,钱荣收起惊讶关切的神情,他还搞不清楚对方的目的,不想让对方抓住他的把柄。 “你们是何人,山庄起火可是你们所为?”钱荣的气势咄咄逼人,那壮汉竟哈哈大笑道:“棋侠永远是那么急性子,那么容不得敌人,只可惜我是你的朋友。”他掏出了九门捕的牌子,上面刻有他的名字:乐胜。拿出凭证表明了身份,说话自然也不用那么累,“这山庄的火我是不知,我也正怀疑是何人如此大胆,此人乃是周瑜,救出小友的正是他,棋庄主想必熟的很。” 钱荣过去扶起青儿,见他只是一时昏厥并无大碍,这才放心道:“那我还得谢谢你们,只是二位当真没见到纵火者?”“我二人也是看到火起才赶来的,不知贵庄得罪了谁,竟被捣毁成这样,庄内连个能人都没有。”乐胜在埋怨事态的严重性,倒把钱荣给吓住了,九门捕在这损了二人,所幸有人出来解围。 “在下黄升,是山庄的护院教头,我们山庄并非没有能人,只是恰好都不在庄内,不如随我们过去,人多一点也就能想到好办法。”“那我们一起去吧,或许能帮上什么忙,总比在这干呆的好。”周瑜的说话,总能让乐胜满意的点头,对这个萍水相逢的朋友,他是十分欢喜的,其实又有多少人,能对自己身边的人满意呢,遇见了就叫好运。 山庄已是火海一片,二十九人望着它发愣,看着消逝的家园,大有泪流之势。“庄主,我们心有不甘,一定要找出主谋将他碎尸万段。”话说的容易,一点头绪都没有怎么查得出来,“你们快传书给大庄主和四庄主,言明此间之事,若记起有什么大仇家,便前去求证。”正道的神话竟被陌名的人给毁了,还接连四了几位有名之士,从此邪魔歪道有机会为非作歹,连自己的事都管不过来,还怎么管他们的事。 “棋庄主,我有一事不明,还望你能解答一二?”出口问话的是乐胜,捕头最擅长的该是破案,有案件不去破,那要他们还有何用。“如果我没猜错,那帮人可是处心积虑已久。”“此话怎么说?”“杀人放火是计划好的,等着四位庄主各奔东西,然后带人围攻弱势的山庄,而正因为这样,他们一定在附近待过,派人去查看附近是否有人出入,查到了自然就知道是谁干的。”钱荣似懂非懂的,但也试着分析目前的局势,“也就是说,他们预见了一切,只等庄内能手尽出,然后不废吹灰之力……” “等等,能手尽出,你们为何知道去接二人的尸体,既然知道了,为何又不派人手增援,等到他们死了才去?”乐胜的分析显露着果断,他的能力并不像他的外表。钱荣将怀中的书信尽数递给乐胜,人家的心思比自己的细腻,或许能替他看出个中线索。“信中说到灭镖局一事乃一人所为,凶手的武功能在十招之内杀了他们两个,但二人却不打算还手;对方是个武林高手,还是少见的武林高手,恐怕在场的人加起来,也只能中伤他。” 说是这么说,其实真较量起来,还说不定谁胜谁负。“是合作是单干,总之这中间还不太明确,可书侠怎有时间在临死前写下书信,这事也就怪了?”黄升出来说道:“是一个叫闻鱼的年青人,他领我们去的小屋,还给我们书信,只是当时并没有问太多,身边还跟着一个瞎眼姑娘,要不我去寻那闻鱼问个明白……”“不劳烦庄主的人,周瑜愿代庄主前去,为山庄尽一份力。”周瑜站出来毛遂自荐,他的心里可不怎么舒服。 第三十七章简简单单 周瑜的主动让乐胜高兴,拍拍周瑜的肩膀,嘱咐他路上小心,周瑜借了匹快马,提速驰骋在道路上,心里怪闻鱼怎么惹上个大麻烦,还私自带着她的妹妹出来。钱荣派遣几名人手出去查看,剩下的则清理现场的残骸。 郊外的小道上,闻鱼牵着雨欣的手,小心地走着,嘴里埋怨着:“你要去能看见多好,这花花的大千世界,却偏心地不让你见到分毫,老天爷还真是不公,回去后我亲自去问婆婆,找到治你眼睛的方子。”闻鱼的心飞出好远,脚下不禁走的快了,奈何雨欣的情况不允许,急的她大叫:“闻大哥,慢点走,我看不见,慢点走行不行?” “啊,我忘了你行走不方便,来让我背着你,这样会走的快一点,不用担心不会有人看到的。”“那好吧,你别太勉强,我很重的。”闻鱼不已为然,就这斤两能跟以前背过的大麻袋比,别小看了闻鱼呀,前方的路格外好走,雨欣的梦也格外的美,不知觉间到了城镇外。 “闻大哥,是不是到了,你还是放下我让我自己走,给人瞧见了可不好。”但闻鱼丝毫没有要放的意思,“闻大哥,到了到了,放下来我自己能走,给人看见真的不好。”“雨欣,如果你再乱动,就真的不好看了,假装没事不就好了,你别吵我们这就回去。”漫长的陪伴兴许也是种煎熬,闻鱼没想过要她怎么回报,也不会想要她的回报。 家真的很特别,它给你关怀,是爱的天堂受伤的避风港,给你的却不奢望你回报什么,一种金钱买不到的感觉,温馨的香气人心肺,久久不能淡忘。 “婆婆,我带雨欣回来了,婆婆……”每一声都要带着试探,稍不小心得罪婆婆,那后果可严重着,“别叫了,就你那声音,我能听见很算我厉害,先送雨欣回屋,再过来找我,我知道你有话要说。”“那好雨欣,你慢点。”那边事一完,闻鱼就跑到另一扇门外,才想到要不要敲门,婆婆就先唤他进来。“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老身听着呢。” 既然要求开门见山的说,也正合闻鱼的意思,“婆婆,你是号称鬼才的郎中,能否具体告诉我怎么医治雨欣的眼睛,我非常想治好她。”婆婆看了闻鱼半晌,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真诚,才满意的点头,“如果我告诉你,雨欣那丫头要用你的眼睛才能治的好,你愿意给吗?你现在犹豫不决,可以出去想清楚了告诉我,老身候着呢。” 出了门便看到倚在门柱的雨欣,“闻大哥怎么了,婆婆跟你说了什么?”面对她的提问,只是编了个谎言,差劲的谎言:“你可别兴奋到得意忘形,要镇定做的到吗?不然我不会说的!”“可以,我做得到,闻大哥你说吧,是怎样的事。”闻鱼抹了抹额头的汗水,不知怎么的竟会流汗,“婆婆说你的眼睛不日就能医治,到时候你就可以看得到东西。”“真的吗?不行,要镇定,要镇定。” 找个借口离开,“阿,我去跟婆婆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动手,兴许我还能帮得上忙。”其实闻鱼佯装出的喜悦,并没瞒过她的耳朵,从他的语气中感到了失落,不可名状的惆怅。在闻鱼进到婆婆屋里后,她就附耳贴到木门上,偷听里面的对话。 “我想好了,用我的眼睛能治好雨欣,我很满足,你什么时候可以动手医治?”或许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出,鬼才的准备工作早已妥当,“你既然想好了,我下午就可以动手,可你之后就再也看不到,你真的愿意?”闻鱼心意已决,便不会轻易动摇,只是还有些私事未了,向婆婆拜别后出了门。 一个身子栽了上来,让他有些惊讶,随即又坦然道:“雨欣,刚才的话你全听到了是不是?反正你也要知道的……”雨欣抱紧闻鱼的身子,只是再哭并不言语,“没事的,你看见等于我也看见,好了不要再哭,哭的样子很难看的,你去婆婆那儿,我回小屋一趟。” 第30章 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安抚受伤的小女孩。 小屋内见到了归来的周瑜,迎面就是指责的话,“正艺山庄人被杀、庄被毁你可知道,他们怀疑是你干的,当时若不是我在场,只怕你现在也没个安稳。”“我又没做错什么,他们为何让我不安稳。”如往常一样,闻鱼拿起桌上的茶水,放在嘴边慢慢的品味,喝茶的乐趣在于品,心静的人才能喝出茶的美味,他的心很静很适合品茶。 “周兄,坐下来喝口茶,有话慢慢讲不用急。”“是你把棋侠等人叫来收尸的……”“就在你坐的那个位子。”周瑜听罢立马跳开,找了张椅子坐着,继续他的话:“他们还怀疑是你故意引开庄内能手,然后让贼人有机可趁,告诉我,你是否做了帮凶?”“你这样问我,是信不过我罗,那我也就没必要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了。”闻鱼信得过周瑜,只怕只周瑜信不过他,言语上虽不完美,却也把他知道的全盘说出。“你若能跟我走一趟,我会叫他们相信你的……”闻鱼摇了摇头,他是不会去的。 “为什么?你真的想当嫌疑人,不想给自己讨回公道。”“不行,我下午有事,因为雨欣的眼睛将要进行医治,而我的眼睛正好能治好她。要不要回去看看,你总不会忙的回不去了吧。”周瑜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闻鱼,“闻兄,你真的舍得这么做,那你以后的生活……”“我怎能忍心让她看不见,有时候我觉得自己还是挺伟大的,虽然像是在做傻事。”周瑜似乎想起了婆婆曾经说的话,雨欣找到了一个能为她好的人,做大哥的也放心多了。 婆婆给雨欣喝下麻沸散汤剂,让她的神经暂时麻痹,方便等会的医治,药是婆婆改良过的,药力不会影响日后的生活。闻鱼端起碗要喝,“且慢,你当真想好了,不会后悔?”说话的是周瑜,他实在不相信这是真的,“后悔?我怎么能后悔,我应允她的,要为她尽一份力,能医治好她的眼睛,我笑都来不及,怎么会想到后悔。婆婆,一切都看你的了。” 喝完药就躺到床铺上,睁着眼睛以求多看一点,待会儿进入梦乡,他就一切随缘,梦醒后……还是多看一会吧,再过一会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给自己留点美好的回忆…… 手术顺利的很,二人都平安无事,眼的部位蒙着白纱,里面尽是些有利于眼睛的草药,至于有什么功效,婆婆并没多说。静静地躺了半天,他实在不愿意起来,就算起来又能做些什么,还不如躺着来的好。 周瑜捧着碗药汤过来,戏谑的说道:“闻兄,这一整天还好过吧,喝下这碗药,你就还有复原的机会。”闻鱼接过药汤轻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蔓延到了整根舌头,随后叫骂道:“哇,什么东西呀这么苦,周瑜你小子是不是耍弄我,看我……”想要打人却先伤了自己,跌倒的样子很糗,扶起这个倒霉鬼,“好喝吗?那可是婆婆她老人家费大劲找来的,幸好你小子识相,没把它倒了,不喝光它太可惜了。” 闻鱼惟有乖乖喝下这‘毒药’,嘴里还叫骂道:“先给你欺负着,总有一天也让你尝尝苦头。”“好了,拿个果子啃着,告诉我正艺山庄那边该怎么办?”“要么说我死了,要么说我失踪了,总之别让他们再来找我,我还想过清净日子。”周瑜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是不用讲的,他当然明白该怎么做。 周瑜要走,说是去帮助正艺山庄的忙,他认为他应该这么做,一个人总要有自己的抱负,闻鱼也应该有,只是他现在还没找到。“我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回来,雨欣就麻烦给你,不要欺负她。”“打住,我还指望她别欺负我……祝贺你找到属于自己的路,好好走下去不要气馁。”“我会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不想就这么失去一个对手。”周瑜一去数月,直到他走的那一天,也没回来。 十天后,雨欣的双眼有了知觉,能看见东西了,往日里熟悉的事物,此刻显得那么陌生。双眼贪婪地吸取周围的景致,除却黑暗之外还有那么多的颜色,丰富了她的视觉感受,“我可以看见了,婆婆、闻大哥……”她的兴奋只会让某个人痛苦,婆婆就以闻鱼熟睡为借口理由,让雨欣不至于大吵大闹,闻鱼自己也不好打破僵局,只得继续蒙头装睡。 “婆婆,我可以出去看看吗?外面应该有更多的事物。”“来,雨欣,先蒙上块黑布,不然直接给日头晒到,刚好的眼睛又会坏的。”说完二人一起来到后院,明媚的阳光洒落于大地上,“婆婆,拿开好吗?我都蒙着好久了……”“拿开吧,感到刺眼的话要赶紧把眼睛眯起来。”黑布拿走后,才知道天空的蓝是怎样,小草的绿又是怎样,绚丽多彩是那么美好,就像闻鱼想让她看到的,“婆婆这景色好美,你知道吗?我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能看见真好。” “你别高兴的太早,从明天起你要学做很多事,做个女子该做的事,还有就是照顾那个人。”雨欣回头望了一眼,只这一眼就有了答案,“婆婆我会多学一点,做到令你老人家满意。”她的恳切决不是装出来的,闻鱼也该满足了,他真心的付出,也得到了真心的回报。 第三十八章泛泛之辈 轻轻地来到闻鱼的房门外,轻敲着虚掩的门扉,小声地叫道:“闻大哥,该是吃饭的时候了,闻大哥你在听吗?”闻鱼盘腿坐在床上,试着将体内储存的功力化为己用,只是许多时日过后,仍不见显著的成效,依旧每日如此打发无趣的时光。 “在呢,雨欣进来吧,吃饭总要出去吃。”两个月来,雨欣对闻鱼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却没能做到日久生情,这也是婆婆想不通的事。“雨欣我……你复明有多久了,我想知道又过了几天。”昔时的闻鱼已经不在,他的话语中多了一种成熟持重,“好像有两月了吧,日子过得还挺快的,大哥他也没回来看看。”抬头数着几时能见着哥哥的样子。 “他现在怕是过得很艰难,只是他自己选的路,也怨不得别人,不说了我们出去吧。”闻鱼说的不假,周瑜现在可苦着,找到仵官王之后,双方展开了强力火拼,周瑜虽然保住了性命,却给人群冲散,还不知道重伤何时能够痊愈。雨欣搀扶着闻鱼,那光景若延后五十年,没准还是标准的老夫老妻像。 饭桌上,婆婆总是不肯放过攻击闻鱼的机会,“小子,你今天又干了些什么,不会坐在那干呆了一天?”“婆婆!你别这样说闻大哥,他一个人又不能……”闻鱼止筷的声音阻止了接下来的话,“雨欣,婆婆说的没错,我不能再呆下去,明天…等会儿我就离开这里,毕竟我还有自己的路要走。”“可是你亲口说的,莫要怪老身不留你,既然你要走了,还是吃顿好的再走,免得说我待客不周。” 最急的人莫过于雨欣,马上开口去求:“婆婆,难道不能留下闻大哥,他一定不能自己做主,总不能……”“雨欣不用再多说,是我执意要走,麻烦你两个月来的照顾,日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尽管说就是。”完整的话刚说出口,大门却突然传来声音,门开得很急凑,证明来人的心情并不好,但他的动作在开门后却没了。“谁,是谁在那。”闻鱼说完这句话,便起身朝着门口走去,“闻大哥,我跟你去。”手心里抓着婆婆递过来的针包,将它小心藏好,扶着闻鱼到门口。 一个人趴在门槛上,身上都是伤,还不断的有血流出来,“闻鱼…小子,活着见到你真好,还以为…见不到你了…”“瘦子,你是不是流血了,不然怎么会有血腥味?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又是那些乞丐?”“扶我起来,难受死了…你要小心,有人找你晦气。”说一句停一句,显然是伤的不轻。“你慢慢说,我听着呢。谁,是谁站在那里?”闻鱼察觉到门外还有一个人,从他的身上散发出阵阵杀气,他出现在门口,一个深恨着闻鱼的男人,看到闻鱼双目失明反而没有高兴的样子。 “你的眼睛怎么瞎了?是谁把你打败的?你不该败给我之外的人,你的命应该是我的!”门外的人很恼火,可闻鱼却已晓得正是此人伤了瘦子。“你是谁,为什么要打伤他,如果只是找我报仇也用不着伤害别人!”他的衣袖被瘦子拉住,显然不想让闻鱼的话惹恼对方。 “既然你看不见东西,也就没有被打败的价值,一剑解决你好了。”闻鱼终于想起来面前的人正是邬羽,在恶人岭上自负的家伙,三招败不下自己就自怜自哀。“对,一剑杀了我好了,不然总有一天我会叫你好看的!”“闻大哥,你别义气用事,且入屋躲藏……”雨欣的想法因然对,可他闻鱼却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不用了,我不过是一死而已,总比那些在世上苟延残喘的人好,瘦子,黄泉路上我来陪你如何?” 邬羽拔出剑往瘦子身上刺去。“啊!”“你干吗?”雨欣说话时伸手甩出包里的银针,邬羽见势不妙忙向后退,挥开射来的银针,得意的笑道:“鬼才的徒弟也不过如此!”“你好毒,竟然对重伤的人下手,你还是人吗?”邬羽不以为然,“他是我打伤的,不怕再多一点伤口。”“你最好别这么做,要报仇可以!他的眼睛还有恢复的一天,不凡等到他好的一天,堂堂正正的挫败他,一雪前耻。”身后传来婆婆一贯冰冷的声音。 邬羽想了一下,也觉得在理,看着躺在地上的瘦子,“你反正要死了,不如把眼珠子让给闻鱼,好歹你们也相识一场。”瘦子动着他鲜红的嘴唇,“小子,算你好运遇上我,好好待我的眼睛,我要看到他败北的样子。” 第31章 一切都那么突然,也都那么自然。 “要多久才能好,我没太多时间耽搁。”邬羽确实很忙,他的敌人是武林败类,多的到处都是,等着他去惩奸除恶。“多则二月少则一月,你能等得了吗?”“等不了那么久,若他好了就来杭州找我,我是看在你老的面子上,别想太多。”人转身就走,在场的人谁都留不住他,谁都不行。 婆婆取出银针封住瘦子几处穴道,暂时可保他不死,“下午我就要为你医治,可别到处走动。”“婆婆,你能不能救救瘦子,他也不想就此丧命。”婆婆仍旧往里屋走,留下‘救他没价值’五字,“雨欣扶我坐下,我想跟他聊聊,要不然以后没机会了,你去忙吧,我不会有事。”闻鱼说的很淡然,一种离别的感觉,她的泪不禁滑落,是在为谁哭呢? 瘦子握着闻鱼的手,他的动作明显的牵强,“瘦子,来世你我还是兄弟。”“做兄弟,让我再救你的命,只是那个时候我不要丧命才好。”“不会的,到那时我们平安稳定的,怎么也不会有危险。”闻鱼握的很用力,生怕瘦子会突然离开,瘦子听了他的话可不高兴,“那可不行,你不知道患难见真情吗?呵……”二人一唱一喝,倒也像是那么回事,明天过后又是怎样的呢,没有人知道,但日子还是要过,还是要过!! “你们喝下麻沸散,不然老身不好医治。”二人各端起一碗尽数饮下,口中还道着未了的心愿,“兄弟,记得为我报仇,我只求你这一事,定要完成它。”“我会记得,牢牢记在心里不敢忘却。”瘦子不再言语,静静地躺着,他的心已经得到了满足,尽管日后闻鱼虽败下邬羽,却没能为他杀了邬羽。 移植了眼睛的闻鱼变得格外勤劳,天没亮就到院中舞动拳脚,舞的有根有据,每天定期的十个时辰,另外还有些粗重的家事,也是他一并承担,对于这个小屋十分熟悉的他,只要不在走道上乱放桌椅,他是不会出茬子的。 雨欣则多花时间去学习鬼才婆婆的医术,幸好她天资聪慧,对学医也有浓厚的兴趣,学起来也事半功倍。据婆婆保守估计已有自己四成的火候,扎针手法则在闻鱼身上练习,这样做能提高雨欣的手法,也算雨欣的基础好,没给闻鱼捅出大篓子。致命的死穴则只在人体模型上练,闻鱼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晃眼间一个月过去了,今天理应由婆婆为他解去绷带,重新上药包扎,其实也很怪,本来一个月就能康复,可到现在还不见好。闻鱼坐得久了,却丝毫不见有人过来,周围的寂静让他不安,只要自己不出声,屋内便听不到动静。 风,居然会有风吹进来,难道大门敞开着,婆婆是不喜欢门敞开的,她喜欢微暗的地方,这让闻鱼的脑袋里隐约有着不祥的感觉。“婆婆、雨欣,你们回答我,告诉我你们平安无事,告诉我!”他吼的声音有着颤抖,莫名的恐慌让他心跳加速、不知所措。逃,他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门该在那里不远处,路上不会有乱放东西吧,他来不及想那么多。 快,再快一点就能到外面,差一点,逃跑的欲望充满了他的脑袋,使他注意不到地上的障碍物,一个人横躺在路中央。闻鱼冷不防向前倾倒,狼狈地向后退,泪流到了脸上,触摸到一张嫩滑的脸,属于屋里一个少女的脸。“雨欣不会是你吧,起来告诉我,我知道你是跟我闹着玩的,不要玩了我已经知道害怕。”触手间是新鲜的血,那种粘稠的液体。 第三十九章放开 闻鱼深深吸了口气,他的情绪很快就稳定下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依稀有泪哗哗流落,哽咽着不说话,怕一说出口,就会忍不住放声哭泣,低沉的心情失落的眼神。 “谁,快给我出来,别走。”一人夺门而出时带动的风声,暴露了他的行踪,机警的闻鱼放好雨欣追了出去,暖和的阳光洒落下来,让他感到塌实,那人并没走远,“你不用逃的,既然有能力杀人,又何必怕我一个瞎子,对付我不会花你多少时间。”见到对方并无太大的动作,只是淡然地说道:“我何必跟一个瞎子过不去,你根本拦不住我,如何让我花时间对付。”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如果我告诉你,我很快就能复明,而你的身份特征全在我脑海里,你没见过我的刀,它会让你死的难看。”闻鱼的挑衅起了作用,只是对方又何尝是软脚虾。 不知使的什么兵器,攻势特别猛烈,纵然闻鱼使劲的退,也逃不出他布的牢笼,利刃抵上他的咽喉,他已经无路可退。“怎样,你做不得反抗了。”嘲笑着闻鱼的无用,“别让我逮到你,那时将你撕成七八瓣。”“你想为刚才的女子报仇?年青人别冲动,不就一个女子,人花在世该早日行乐才对,另寻新欢好好度日。”‘中年男人’试图缓解闻鱼那不知所谓的仇恨,“她……”想说又说不得什么,咽喉处的利刃已不在了,“放你走,那女子苦苦求我莫要伤你性命,不要辜负她对你的一番好意。” 闻鱼呆站着不做任何反应,“她说在奈何桥上等我,你就送我一程,我不想领她太多的情,我还不了的。”那一张嘴念叨着什么,只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身上遭到针刺般的冲击,似乎离死不远了。 苦楚的感觉也并不是那么坏,体内似乎有什么在动。“你去解开他的绷带,我倒想看看快复原的瞎子是个啥样,别乱动,再动就让你好看。”闻鱼只得任她解去绷带,同时也嗅到身后飘来的香味,独特的味道,让他忍不住回身抱住那人的胳膊。“是雨欣,雨欣你没死,快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你能看得见东西了。”“我是从你身上的香水味知道的,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死的。”雨欣脸上显现出失落,“所以你没有为我痛哭?”闻鱼放开他的手,比划着试图让她知道他的意思,“我当时真的以为你死了,只是我越哭闹,越让你走的不安心。”雨欣看向那边的婆婆,轻轻摇了摇头,闻鱼复明的时间又要延后。 谁知闻鱼忽然张开臂膀,将雨欣护在身后,“雨欣往后退,我拖住他你就快跑,找到你哥后让他为我报仇。”雨欣含着泪从身后抱住闻鱼,生怕他说的像个梦境,“怕走不成是吧,那我们死在一起,你不是孤单一个人。”“哈哈……”笑声从‘中年男人’口中发出,下一刻就成了婆婆一贯冰冷的语调,“闻鱼,真不知该怎么说你小子,缓缓睁开眼皮,试着能不能看到我们,你可别让我的辛苦白费了。” 眼皮一分一毫地睁开,一道道光争先恐后地窜进来,闻鱼吃痛又眯回一条缝,还打算用手擦拭,一旁的雨欣已拿出手绢,关切地说:“闻鱼哥你别动,让我来帮你,还有机会的,到时又可以仗剑江湖。”轻轻的抓住雨欣伸出的手,“我用的可是刀,谢谢你的照顾,不然也不会好的这么快,虽然现在看不到,却觉得离那天不远了。”“扶他进屋休息,估计要慢慢适应一段时间。”婆婆吩咐完就自己走进去了,又是一天过去。 小溪旁的小木屋,迎来了久去未归的主人,主人抚摸着它,想要记下这个曾经住的地方,它是个不错的回忆。木屋旁有个土坟,是瘦子的坟墓,一生流离失所,到死的那一天才有了归宿,也算是种福分。 墓名是空缺的,旁边则刻着几行小字:深交好友,虽不知好友姓氏,但好友的帮助铭记在心,留下字句愿自己勿忘,好友闻鱼字。雨欣看着新生的小草,便上前清理,“不需你动手,这种事该由我亲自来,假如没有遇到他,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悔意,“闻鱼哥,瘦子也是我的好朋友,我也该为他尽一份力的,你让我帮忙吧。”闻鱼拗不过她,只好让她帮手。 祭拜的活按部就班的进行,然后他就得离开这片土地,江南是他一直想去的,现如今真的要去,还真有些舍不得,并非怕邬羽的挑战,而是若要牺牲这么多,他是决不想遇见的。背起行囊想说的离别太多太多,却不知该如何启口,“保重,闻鱼哥。”“你…也要保重,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等着你哥回来。我…没什么好送的,不嫌弃的话,这块羊脂翠玉给你,希望你能为它找到新的意义。”挂很久的翠玉转交给雨欣,他马上就走。 小镇的事说忘记就忘记,那是多么绝情的呀。夕阳下的他做回了匆匆过客,“闻鱼哥,闻鱼哥,等等我……”叫喊声是那么的不真实,可随后出现在他眼界里的人,让他相信那是真的,往回跑迎向雨欣,“你怎么来了,还带着行李,不会想跟我浪迹天涯……”“你搞错了,我是怕你一路上风餐露宿,瘦的不成样子,到时怕认不出你来,只好委屈我自己来照顾你。”从她的话中他得到满足,真的很满足。 瘟疫是从一个小村庄开始的,,它的魄力让周边的居民闻风而逃,仅说名字便足以吓倒一群人。那是一个宁静的夜晚,一颗流星划过天际砸到了小村庄,一时间青烟四散,吸入者无不全身溃烂,七孔流血而死,死像极其惨不忍睹。 那之后的第五天,一个身影来到了这里,路上曾有好心人劝他不要再前行,说是有人类无法抗衡的瘟疫,只可惜他并不领情,他手中的巨剑将会斩断一切的阻碍者,他倒是只相信自己。隐约听到哭声,是从前面的一所小房传来,哭声虽小却可以传的很远,他忍不住过去看她一眼,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是个住在农家的村姑,只见她双膝曲地泪流满面,哭她双亲不幸丧命惨死。 第32章 他的脚步没有停止,女子也没有注意他的路过,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她仍旧哭她的。忽然起火的房子是她料想不到的,慌乱的只能往后退,越退越感到恐怖,如象一般大小的红老鼠,正睁大双目盯着眼前的活物。 冲破房子的阻隔,一所房子就这么毁了,所幸的是她还会逃跑,不然早成了火鼠的口粮,塞它的牙缝。女子料想不到的事多了,这不,连自己是这么摔倒在地,也不知道,可是人还是本能的往后退,保住自己的小命。 第四十章缺氧 火鼠寻觅了几天,吞尽了此间的毒气,但还是在挨饿,今日见了活物怎好轻易放过。张大的嘴巴向女子杀去,眼见一个花样女子即将逝去,一柄剑一个人,挡住了它的欲望,损失一半功力的他是靠天生神力在支撑,身后的女子在此时才注意到他,看他的神勇看得出神。 他猛力推开火鼠后就接着给它一剑,火鼠则晃动它硕大的身躯,仗着自己皮坚肉厚竟朝剑撞去,登时把他撞出好远,巨剑也脱手飞出,剑上的锁链开始松动。看着火鼠摇头晃脑高兴的样子,他心里就来火,快速捡起巨剑来个横切,火鼠不知道他的计策,跳到空中想压住剑身,怎奈他临时变招,剑刃朝上刺入火鼠皮层。 鲜血的溢出让它‘吱吱’叫个不停,但不肯退却,放弃到口的食物。他也忌惮它的存在,定要在这里将它击杀,否则会危害到乡里。“来吧畜生,有种把我打倒,否则你休想吃掉我们。”只是他说这话时的底气不足,毕竟对方是畜生,力气大的可以。 气急败坏的火鼠吐出火来,足足有五米的有效距离,高温让他无法近得身,只得左闪右躲,还要不断地舞动巨剑,找准机会给予致命伤害;火鼠亦不敢大意,刚才的一剑让它苦痛难当,尝到血的教训,看到自己吐的火让人类近身不得,高兴的直放火焰。 二者的目的都只是单纯的防御,故而将时间拖了再拖,就这么拖了个把时辰,疲态都是呼之欲出,然而火鼠的动作也快的离谱,想让巨剑打中它是不可能的,除非能捕捉到它,那么下手就容易多了。剑上的锁链不就是最好的工具,他舞动那条锁链,巧妙的避过火焰抽中那家伙,十下有八下抽中,火鼠只得放弃吐火,紧紧咬住再次袭来的锁链,也就是这个空挡,在火鼠的脖颈间走了一遭,给它套上一个链圈。 迅速的跑离火鼠,对于来自人类的拉扯,它是不会服输的,想它这块头也是靠蛮力过活的,怎么也得掰过小小的人类。他的苦是无法当面向你讲述的,额头的汗一直往下流,目光始终保持在最精神的时候,只是全身的劲力一分一毫的流失,让他更加苦不堪言。岂料他突然放手,僵持许久不见胜负的拔河,在他松手的那一瞬间,注定今天的胜者将是他。 正全力比拼的火鼠,一时间失去抗衡力,它重重的摔倒在地,给了他的是机会,拔动地上的巨剑,来到火鼠跟前,一剑接一剑地朝火鼠挥动。它的眼里透着失望,想不到自己会有死的一天,不过死了也好,不用在遭到体内那股强大力量的摧残。此时此刻的剑是那么轻便,愈加使力的攻势让它痛苦,嘴里紧紧咬着锁链,直到死的那一刻,它没有生物反应了! 抬脚题中火鼠下巴,将其踢飞出去,卸下满身的杀气,才醒觉到自己做错了什么,火鼠下落的地方有个女子,不知何时她又回到了父母的身边,完全没意识到危险的来临。能够挽回的错误就不是错误,况且他不会让低级的错误发生,动作飘逸,并没有引起女子过多的注意,反而是他挥剑时的影子让她警惕起来。 他的杀招‘四道灭杀破’划出,在火鼠的身上出现‘米’字的缝隙,此招一打出,火鼠立刻全身爆裂,血腥的肢体向四周散去,留下一只小老鼠。“你没什么事?”“没事,是你再一次救了我?”本来无话的二人有了话题,感情线也因此而浮现。 “是我一时的错误,不过没事了。”他撇下巨剑坐下来,开始不停的喘气,女子偷偷看向他,见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出于好心说了句,“你不能在这里久呆,会沾染上瘟疫的,那是个致命的毒。”“那你怎么不走,你难道不怕被染上?”他回了一句,然后缓缓站起身走开,走出几步后又折回来,“走吧,不要在这里呆,走吧。”“我想守着我的父母。”见男子没反应,又说道:“真的不用了,你走就可以,不用为我担心。” 想说的话不能用言语表达,又想要表达,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好拉了女子手腕就走,真是直截了当。女子当然会反抗,她搞不懂眼前的人到底要干什么,“放手,放手,你要干什么?”“放手可以,但是你要离开这里,好好活着,你的父母也不会想让你死。”女子似乎有所感触,不再挣扎之后说道:“我的父母,我想带他们走,找块干净的地方埋葬他们。” 他用草席将两具尸体包裹起来,扛着就走。女子尾随其后,谁知小老鼠此时来个突袭,一口咬中男人的脖颈处,虽然事后并没留下伤疤,但一颗泛着黄光的球钻到了他的体内。轻易地摘下小老鼠,看着并未留下伤痕也就不当回事,离开这片受污染的地方。 一个临水的位置,清澈的水是那么的迷人,女子决定把父母葬在这里。“你先做个尺度,剩下的由我来动手。”“为什么你总在帮我,你是什么人?”二人互报了各自的姓名,等关秀英划出坟坑的尺度,冉皑示意她走远,以巨剑划出范围,然后将土壤震出地面,没花多少时间边弄出一个坑,完工后竟不支的倒地,吓得关秀英对他嘘寒问暖。“没事,我只是过于疲劳,休息一下能好的,你先将双亲入土为安。” 遣开女子,冉皑就地打坐,期望功力尽快回复,哪料到功力竟回到十成的时候,甚至有超过之前的迹象,但事情并没冉皑想的那么简单,周身始终泛着轻微的黄光,且体内真气不断壮大,身躯也有粗大的倾向,怕也会变异成火鼠那副模样。“你坐着好久了,不知道好多了没有?”女子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深入,把他从黄光中救了出来,身子不再膨胀也有那十成的功力。“好多了,呀!天已经黑了,你怎么也不叫我?” 冉皑的话语中有些愠怒,关秀英也觉纳闷,自己可是叫了十来声,怎么会没叫,也不好去怪他。“你既然醒了,不如过来吃点东西,看你一整个下午都不曾进食。”关秀英转身走开了,冉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夕阳显得疲惫不堪,躲到山下休息去了,夜晚星光灿烂,躺着想些心事,就在不知觉间睡着了,想想今天的事也够他累的,早早休息恢复体力,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 第四十一章你也喜欢我 二人在溪边相安无事到半夜,本以为孤男寡女相处会发生些什么,可是冉皑那榆木脑袋,就只知道蒙头大睡,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到了后半夜,冉皑忽然觉得身上痛痒难当,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安宁,如同万蚁噬咬一般,“啊,啊……”冉皑发疯般地在地上打滚,以此来缓解身上的苦楚,睡在不远处的关秀英早已察觉,但只是静静地观看,难保对方耍出什么花样,她可是万万抵御不住的。 痛痒就如来时一样,走的也很突然,冉皑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停在那里直喘气,忙坐下来调息。关秀英见他又平静下来,更加觉得他可疑,不由提高了几分警惕。又来了,今次是热气蔓延,热呀,从丹田处涌向四肢,又从四肢再涌回丹田,燥热之气愈加深重,他马上站起身,忽然脚下不稳又想坐下,耳边响起流水声,顺势跳进水里解那燃眉之火。 清凉的山泉从他的身上流过,流向每一寸肌肤,平息每一寸肌肤上的热气。“啊……”冉皑长长地松了口气,似乎要把自己交给这条小溪,伸手捞了把水洗脸,舒适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但他马上爬离水面,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只因他感觉到下一种考验来了,人刚离开水面,突如其来的寒意冰封住了他,一个冰人站在那里,他的脸上写满惊愕、恐惧。 关秀英再也呆不住,一个活人瞬间冻成冰柱,她怎么也不相信,可她想拉他的手,换来的是冷的直哆嗦,冉皑若不是被冰封,救人的事绝对轮不到弱女子。关秀英发疯似的,拼尽全力把他拖离原地,点燃了柴火堆,拿一根烧得通红的木柴在他面上晃动奇+shu$网收集整理,化开的冰水顺流而下,可一但失去了火的威胁,又依附着成为冰块。 她知道这点火是救不了他的,于是他的四周亮起火光,她也另外点燃两根在表面烘烤,功夫不负有心人,冰总算化完了,只是他仍在发抖、打颤。“你还很冷是吗?我去给你添柴火,要等着。”柴草经过刚才的烘烤已所剩无己,如果不尽快补充,仍救不了他。 湖边并没太多可利用的资源,她又不能离他太远,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些,悻悻地回到他那,只见他席地而坐,身边的火紧挨着他,想来是在做调息,能恢复一点是一点。添完柴火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好多了吗?附近就只有这么多了,你得尽快好起来呀。”换来的是一双恶狠狠地眼睛,他的眼里藏着狡诈、血腥。 谁想到关秀英的关怀对冉皑成了致命伤,冉皑伸手一把扯她过来,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惊慌失措的她无从反抗,他的大力更让自己无处可躲。贪婪的吮吸着她的香唇,刻骨铭心的舒畅让他们沉醉,便开始主动迎合。 第33章 一时间忘了拒绝,如果说正直木讷的是他,那现在向关秀英索要亲吻的一定不是他,冉皑是不会这样做的,尤其是对一个陌生女子。 渐渐的,他的手往她身上摸索,她忽然醒觉的睁开眼眸,试图能逃脱魔掌,但是很可惜她已经无路可退。眼前的男人一步步地侵吞着自己,最后夺走了她的身子,尽管她万分的不愿承认,可事情都发生了,草地的落红便是见证,铁一般的事实,她哭着想了一夜。 冉皑醒得早,发现衣物并非穿在身上,而是盖着,身上则一丝不挂,忙掩捂起来生怕给女子见着,说来也没见到关秀英的身影。穿戴完整后去湖边洗了把脸,从水的倒影里看到她站在自己身后,“你没走,我以为你不告而别了呢,你起的好早,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她转过脸不去看冉皑,把果子放到边上陪着他坐下来。 冉皑擦干净果子递给她,“你也吃。”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她,她比昨天见到的时候更美了,只是人显得很憔悴,好像眼角还有泪痕。关秀英接过他手中的果子,边吃边转过头麻木地看着他,冉皑一迎向她的目光,脸不由的红了,立马把头扭向别处。“你……别老这么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关秀英感到奇怪,这真的是他吗?与昨晚简直是盼若两人,目光移向小溪显出困惑,小溪欢快地流向远方,不用担心前途的迷惘。“你什么时候走,能带我一起走吗?现在的我无依无靠,想来也只有你能帮我。”停止了对果子的侵犯,“江湖凶险,你跟着我会有危险的,若你相信我,好!今后由我来保护你。”她微微勾起笑容,仍没有过多的答复,倒是冉皑朝她身边靠,很小心地问道:“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哭,而且很不高兴的样子?”“因为你使坏欺负我,我自然会不高兴。”冉皑的脸上写满了无辜。 巨剑的边上有一滩血迹,忽然看到觉得很是奇怪,“关姑娘,这滩血不会是我吐的吧,难道我走火入魔过?”血的范围及数量都跟他分不开关系,昨晚冉皑干完那事儿,便接连吐了三大口,鲜血硬是污了他的身子,当时关秀英还因为他死定了,其实不然,冉皑这么做反而化了那黄丹之力,也治好了功力时常减半之症。“是你吐的,可你现在不是好好的!”那底下也有她的处女落红,就随它去吧。 “我们这是去那里?”“我要去杭州等我的朋友,若他好活着,也一定会去的。”关秀英赶上他的脚步,“你的朋友若是几年后才去,那你不是白等了。”“不会的,我相信他。”闻鱼若是听到他这么说,不去的念头也会打消的。“那你的朋友厉害吗?他也能杀死巨鼠?”冉皑神秘的一笑,迈开的脚步更有力度,等见到了他你自会明白的。 “西子比西湖” 杭州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美称的地方,它的景致自然非比寻常,我个人觉得最棒的是西湖、雷峰塔。享誉多年的西湖当然得去,古今多少文人墨客赞美歌颂,只是今次我们要去的是雷峰塔,它的身上有着传奇色彩,当年白娘子与许仙相恋缘定三生,就是在这片土地上,而后雷峰塔镇压了白娘子,如今游人见不到真实的人物,惟有感怀这屹立的雷峰塔。 古时候的女子直到嫁出去的那一天,才知道夫君长的什么样子,希望有美满爱情的人到处都是,可惜她们自己也没的选择。据说来这里可以见证爱情的长远,所以关秀英一到杭州城,就指名要去雷峰塔,几个月来的二人渐生默契。人是有情的动物,在一起久了难免会产生感情,更何况是日后要相守一生的两个人。 “我想先去雷峰塔,你陪我去去看一看,反正现在天还早,去看一下也还来得及找客栈。”关秀英一说他就要动摇原本的意愿,看着天色还早,“那我们走吧。”雷峰塔远远屹立在山上,用不着指引他们也能去得,与此同时,也有一对男女朝着雷峰塔前进。 高塔就在眼前,望着它竟然会发呆,呆立了半晌才想起此行的目的。“走,我们到上面看看,从高处看景色会更美,你,不打算上去?”关秀英见冉皑倚着剑一动不动,认为他是个没情趣的人,冉皑自然也注意到了,“你上去玩,我在下面等你。”“那你要等着,我会告诉你上面的看到的美景。”说完就跑开了,片刻间消失在人群里,然后在一楼的护栏那,朝着冉皑招手,冉皑也摇晃着手,让她知道自己注意到了,同时几个地痞也看到这个貌美女子,不轨之心作祟,也相继上到雷峰塔。 很快便抓住关秀英,无论她多么奋力嘶喊,边上的游人一听到,都纷纷离开这是非之地。边上的人不会武功救不了她,她认了;可一个替她出头的人都没有,亏这还是杭州境内,治安怎么反而更差。“你们在干吗?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又是一个要她好看的,她的心凉了一大半,只是地痞们可不把他当朋友,施展拳脚要招待来人,却给来人一拳撂倒。 “怎么,就这么欢迎好心人,我可是真心要帮你们的!”来不及让地痞们还口,来人几下拳脚便把他们击倒,真是不堪一击,在这样的通道上,群殴是行不通的。“这些坏人真不道德,哦!我都忘记了,坏人是不会有道德的,不如送交官府好了,你们没意见吧。”地痞们听他这么说,忙爬起来各自逃窜,来人忙拔刀,一把刀架在了小头目的脖子上。“也好,跑就跑吧,省得我麻烦,有你一个也就够了。”他的刀漆黑无光,却透着阵阵寒意。 第四十二章缘分 “你可有亲人在附近?我送你下去。”“有,他就在下面,从这儿能看到他。”关秀英跑到胡栏那向冉皑招手,冉皑则机械式的回应,相距甚远的两个男人眼睛都为之一亮,轻揉着眼睛,生怕自己看走眼了。来人问道:“可是那个手持巨剑,傻傻地站在那挥手,叫冉皑的家伙?”关秀英奇怪他为何会对冉皑熟悉,莫非是仇家,不待她仔细想,来人已带着她往下飞,四层的高度哪!冉皑也急速地向塔移动,那个一见如故的人,除了闻鱼还有谁?“闻鱼,好久不见,你过得可好?”粗壮而激动的声音,令在场的游人全部听到。 短暂的距离有时会很美,我深信着这句话,就像他们现在这样,相互问候对方的状态。“懒小子,你近来过得可不好,你看人都瘦了。”“闻鱼,你也没比我好多少,几个月不见还以为你死了。”“我恐怕是死不了的,当个野人、乞丐什么的,倒也过得开心快乐……”关秀英介入到他们中间,“你们是认识的,我还以为是仇人见面,让我担心了半天。”“这位是……”闻鱼略带试问的语气,立刻让关秀英以肯定的回答:“我是冉皑的女伴,我们在一起很久了,他很喜欢我不舍得让我离开。”冉皑忙挥手想要解释,只是闻鱼并不想照他的意思做。 “我看出来了,你们真是天生的一对,懒小子有福了。”“不是,我是说……对,是的。”冉皑想解释的话给二人的眼神硬生生改了,闻鱼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轻轻地说道:“别辜负人家的心意,她是真心喜欢你,你可得好好珍惜。”尽管闻鱼说的没错,但是他不想承认有人喜欢他,那种感觉他摸不着南北。 “闻鱼哥!”“师哥!”两个不同的方向、声音,但叫的人都是闻鱼,正不知该回应哪个时,两个女孩子已来到他跟前,一个周雨欣一个许可心,他的六神没了主。所幸雨欣懂事的靠边站,没有让闻鱼难做,可心公然上前抱着闻鱼,眼角留着喜悦的泪水,他只好温柔地安抚着师妹。“怎么了可心,不要哭不要哭,有话好好说。”可心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埋回胸膛流泪。“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当时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雨欣在那独自伤神,醋坛子可能倒了,只是没有人嗅到那股醋味。 “等等,让我看看,你没受什么委屈吧。”可心眉宇间并没有苦楚,叫闻鱼心里好奇。“师哥,有没有瞧出我武功精进?”她的脸上洋溢着骄傲,“有啊!比那时强多了,难道你有什么奇特的际遇?”“师哥所言不差,当日幸得神尼相救,并收我为徒传授武艺,有为你报仇做目的,让我终有所成,对了师哥,他们又是谁?” 闻鱼有些傻了,现在的这些人跟自己都处过一段时间,可他们却谁都不认识谁,只好让自己花点时间介绍,值得庆幸的是能跟闻鱼一路走的,都是乐观开朗的人,相互之间也很快打成一片。也正是因为这样,之后的某个夜晚,那块羊脂翠玉才会回到闻鱼的手里,可心说这是自己待在师哥身边的证明,无论如何也不能转交给别人。 “懒小子,你现在有地方住吗?要不要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那可是个靠近海边的客栈。”“好啊,我反正还没决定住在哪里,也只有这几个小包袱,那我们走吧。”当时闻鱼交给冉皑的包袱竟然还在,只是闻鱼此刻并不太在意,客栈在钱塘江附近,偶尔吹来凉爽的海风。此间客栈的价格也是不匪,男女各占一间,只有这样将就的住下来,晚上找人聊天那是刚刚好的,喧嚣的闹市不适合疲惫的人,安居家中高枕无忧。 仙云门,一个远离喧嚣的武林圣地,这里别具一格的地理,养育了优秀的仙云门弟子。 一个位于左角边的小屋,是王璐的专属闺房。她的房间可谓是独居一隅,夕阳落下时她才回到住所,每每把自己搞得疲惫不堪,压抑心里的困惑。自从少林寺回来,她就一直担心闻鱼会来报仇,化作阴魂的他幽幽说道…… 日子过得很不塌实,强迫自己与同门师姐妹一起练功,让自己没时间胡思乱想,可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无奈之下只得将自己的事告知父亲,常风没有帮她克服,只授了她一本《仙影剑法》,约定时间考验她的进度。 第34章 自后在林子里总会有她练剑的身影,在这里可以自由挥洒,不用害怕有人看到她失魂落魄的窘像,日月更替,以她的天资聪慧,完全将《仙影剑法》使到运用自如。 掩上门正准备休息,门外就传来王羽龙的叫唤声:“小璐,小璐,你在里面吗?小璐……”两个月里他一直走不开,没有见到这个妹妹,若不是今天父亲有命,他还来不了呢。“别吵了我在呢。”房门开了,两月不见的王羽龙变了,生活阅历的增加,武艺愈加的精湛,使他更像是个人物。当初的一个人让他震惊,原以为也算是佼佼者的自己,遇上了人外人。回仙云门后,更加刻苦学习武艺,相信下次见面时会让人刮目相看。 “有什么事吗,你怎么突然来找我?”王璐着实累了,也懒得给他什么好脸色,“当然有事,爹叫你随我过去,说要看你近来的成果。”王璐顿觉无趣,口里说着话就要进屋里去,“现在我很累不想过去,明天再过去也不迟。”“又要叫凌虚兄弟久等了,真惨哪!”王羽龙口中嘀咕着,刚要合上的门‘砰’地开了,王璐略带疑问的问道:“真的是凌虚师兄,你说的是他来了。”“对啊,他傍晚刚到,一见面就问我,怎么不见你活蹦乱跳的身影……” 马上挑起王璐的兴趣,她的快乐可是看到那个帅气的凌虚。“那你怎么说?”“我就说你忙着梳妆打扮,要以最好的样子见人。”“那,我现在是不是显得很乱?需不需要……”她急切地问道,“我找人给你梳理,别给人家留下坏的印象。”满心的欢喜,将先前的阴霾一扫而光,细心地打扮着自己,好去见心爱的人。 大厅里坐着主人及来客,仙云门的前辈大都出来迎客,有掌门雷申、剑手常风及唯一的女性前辈仲嫣红。来的是凌虚师兄弟三人,大厅边上则放着诸多彩礼。 近六旬的雷申依旧豪迈,最先开口问道:“汝师近来可好,我与他少说有五年未见,怪想他的浮云手,有时间再战一场。”他的好胜心并没有随着时间减弱,还有就是他那张脸,似乎曾在那里见过。齐松抱拳以示敬意,“家师所言非虚,雷掌门仍旧威武不减当年,只是如今功成名就,不能再像年青时争斗。” 雷申笑笑而过,继续问道:“听闻剑仙年事已高,前日身体抱恙,不知已经好多了没有?”“掌门师尊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多谢雷掌门好意,只是今日前来……”“我到了,凌虚师兄在哪呢?”王璐一身白衣出现在门口,并不见有任何的打扮,显露着自然美。她的出现引起了笑声,略解了场中紧张的气氛。 “前来只为向仙云门提亲,将王璐师妹嫁予凌虚师弟,二人情投意合,望雷掌门、常前辈成全。”齐松话毕,王璐就红着脸躲到父亲后面,偷偷得看向凌虚,凌虚却似乎看不到她,站起来先是礼貌的打揖,然后把事情又说了一遍,从他口中说出的话更显得真诚。“这是好事堆吧,常风师弟你说呢,我们仙云门的丫头有人要了,哈哈。” 王璐显然不喜有人叫她丫头,气急地叫道:“掌门师伯,我才不是什么丫头,我是一代女侠。”“璐儿,不得对师伯无理,退到一边去。”一直不说话的常风开口了,他的脸上始终是一种表情,对于百里燊的徒弟没多少好感,源于他对百里燊没什么好感。 “雷前辈、常前辈,我是真心对王璐师妹的,请二位前辈成全。”雷申听完凌虚的话,扭头就问那王璐,“璐儿,你可喜欢凌虚,说出你的想法,师伯定会为你主持婚事。”王璐的脸更红了,儿女之事怎能拿出来说,真不知该怎么办了,幸好仲嫣红知晓女儿家的心思,拉扯过王璐说道:“师兄当真不懂女儿心,此事如何说得出口。今日云鹤山庄寄有请贴一张,叫他二人下山赴那剑祭一事,若凌虚取得新剑,自然可以婚成。”其实她的话中,鼓舞着凌虚求亲的心,常风则不去顾虑,独自闭目养神,落个悠然自得。 第四十三章爱如潮水 却说杭州城外有一奇景,那便是钱塘江的潮水,每当潮水大起,便有弄潮儿前来耍弄,也引来无数观望者,将江岸挤得无一虚席。 闻鱼等人坐在客栈里休憩,听见如此多人喧哗,怎么还能坐得下去,在两女的拉扯下,五人一同来到岸边,仗着冉皑手中的巨剑也弄出一席之地。看那十来个弄潮儿舞动大旗,在水中打着圈儿,旗尾竟不沾水,让围观的百姓发出阵阵惊叫声。 忽然听到有人大喊,原来潮水从海角涌来,戏的高潮就要开演,边上的船舰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那潮水来。眼尖的闻鱼见到潮水来势汹涌,丝线大小的潮慢慢壮大,而浪潮之上竟站着一个人,手里拿捏着一根缰绳,脚下踩着一只成年海豚,远远看去不容易察觉,让人奇怪的是他竟有这样的本事。 看着潮水已超过平日常态,闻鱼知晓会发生危险,持刀跳下岸,大声叫道:“快逃,不然你们会没命的。”可哪有人会相信他的胡言,直到潮水到了一发不可收拾……闻鱼也不等了,运起提纵术直达前线,水已漫过他的大腿,挑了几道水纹箭过去,isuu書网可没到达目标就已失去了效力,只好准备着给潮水来个猛的。 冉皑是最支持闻鱼的,他挟巨剑跃到岸下,大喝一声双手摁住剑中心,手上不停使力,让巨剑旋转起来,他强有力的动作也获得人群给的喝彩声,那的确算是绝技,数十名弄潮儿竟被比了下去,大都回到岸上,巨剑猛的窜入沙地,一座高两米长三米的土墙突然崛起,而巨剑着地的位置是一片低洼。 发现自己的失误,倒也不再去施救,不顾岸上百姓的强烈反对,面向着人群筑起土墙,‘混元掌’劲力十足,每一掌下去都能有一米来高的土墙,同时低洼裸露在外。也就在这时候,冉皑察觉到他的内力怎么也使不完,好像一口百年的古井,仍然有永远不断的水。 就在冉皑打出第四十五掌时,无论高度、宽度、质量都有保障的土墙,却仍然挡不住那三米高的潮水,岸上的百姓终于想到了后退,心里不由怨恨爹娘没给自己多生一条腿,跑得没别人快。“快,快走,往高的地方逃,分开来跑别挤到老人小孩。”岸上的三女主动做起工作,疏散着拥挤的人群。百姓忙着各自逃窜,哪里还想那许多事。 “我们也走吧,他们会没事的,我们去客栈等。”雨欣刚表达自己的想法,有人就反对了,“不,我要留下来,冉皑需要我的鼓励。”原本要走的可心也留下,等候师哥凯旋归来。“我知道你们的好意,可我们现在都自身难保,反而会让他们分心救人,误了大事不说,若性命……”道理一说清就好办多了,三女回到客栈,从房间临江的窗口向外眺望,隐约感到事情并非如此的简单。 “闻鱼,你能撑得住吗?”冉皑高声呼唤,只可惜潮水淹没到闻鱼的头顶,他仍旧持刀而立,脸上因为水的压力而扭曲变形,只怕现在冲出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浪头上的他黑黝健壮,浑身上下隐含着用不完的劲,他是这片海域的霸主、帝王,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让人忍不住想向他顶礼膜拜。他姓海,强大的龙王之称让人们忘了他的名字,早些年为了追杀仇敌,在江湖上造成不小的灾难,成了那时江湖中人的噩梦。他指挥着海,然后站在高处蔑视着一切。 他的嘴角轻微扬起,笑晚辈后生的无知,几十座土墙能挡住他的水军?海龙王给的答案是不能,左手挥动就有一道水柱凭空出现,只那么一甩,冉皑眼中坚固无比的也经不住,只在瞬间土崩瓦解。潮水入无人之境,跑得慢的全部落水,隐约有冲城而去的感觉,在海龙王的眼里这不过是嬉戏,不一会儿便息水回去,哪料冉皑看得真切,他愤怒的抓紧手中的巨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暴怒一剑斩’刚使完,潮水硬生生的劈到两边,久久不能重合。 也在同一时间,他看到闻鱼那张扭曲的脸,“闻鱼,如果知道你有难,我却不帮忙,那也太说不过去了。”手里不断地挥出混元掌,让自己达到最巅峰的状态,海龙王则好奇的很,眼前的后辈怎么胡乱出招,总不会是让自己后退,就冲着这股好奇心,海龙王负手站在那里看着。凌空而起的冉皑使了招‘孤注一掷’,自己抓住锁链,延伸出的长度解决了距离的问题,冉皑原地站稳,输送的功力直达剑尖,引发了些许的小气泡。 有了冉皑的火力支援,已面露死气的闻鱼有了突围的动力,冉皑的强大助力让闻鱼的脸显得臃肿,继续吸取下去可不是长久之计,现下气力充足,难道还要困在这水底,释放的些许内力,将周围的海水迫开,一记‘风急欲破九重天’的威力让水面如炸弹爆破,一条水柱直向上升,闻鱼再借势使招‘擎天风柱纳百川’让周围的水绕着自己转,同时还调动底下的水,一条巨大的水柱摇曳在天地间。 海龙王的坐骑显露出不安,但他自己本人却欢喜的很,遣去了海豚,他独自站在水面上自语道:“好,真是后生可谓,来与我对决把,让我看看谁才是水的主宰。”双手在身边晃动,远处的水自动汇集到他脚下,托他升到半空中,这简直是鬼神才有的功底。精彩的却还在后面,升到与闻鱼一般到高度,只是他显得从容不迫,不像闻鱼得不断催动技能。“来吧,放马过来,让老子看看,你能否担当能人?龙游九州。”一上来就出杀招,海龙王脚下分出一条水龙,它的怒火将要一股脑地撒向闻鱼,吞噬并毁灭掉。 第35章 闻鱼立刻开始反击,任他水龙如何缠绕,也休想伤到自己。而这一切也多亏冉皑帮忙,当他见闻鱼又有麻烦事,疾步跑到螺旋状水柱面前,不顾一切地抱住它,奉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所幸冉皑及时伸出援手,要不然内力接济不上,闻鱼可要一命呜呼!“再加把劲,先迫退眼前的水龙再说。”二人想法一致,而同时他们的也做到了,随着闻鱼加快水柱的运转,不但把水龙吞并,还有威胁到海龙王的倾向。 轻敌是要付出代价的,此话真不知该对谁说了。“来个有魄力的,让你们见识一下我能控制的水龙长个啥样。”没有给对方回答的时间,若是有,闻鱼一定得说你别做傻事,但他现在什么也说不了,过度的体力消耗让他显得无力。呆了,仿佛是要来灭世的死神,闻鱼操控的水龙算很大吧,那眼前的恐怕得算是水龙的母亲,那些还想逃的船舰一下子遭到搁浅,无力的瘫在那里。久别重逢的母子温馨,对闻鱼来说是场噩梦,通天的水柱倒了,跟当年不周山坍塌有得一比,散落的海水对于大地,将是毁灭性的破坏。 冉皑的脑袋还算清醒,他知道这后果是什么,绝不容许出现的破坏,如果闻鱼看到现在的状况,以他的性子定会挺身而出,失去亲人、家园的痛苦他知道。冉皑仗着源源不断的内力,试图编织出一张由内力汇集的网,将海水的攻势最大限度的降低。临时想的招竟然还派上了用场,虽然暂时缓解了水势,可不断堆积的水,对他本身却有着莫大的伤害。 一个人,冉皑朦胧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与他共同支撑着这张网,他身上也是湿淋淋的,还有些不稳定。倒下不过是时间问题,最后一阵骤雨过后,他二人倒下去,滔天的大水流入江河,另外少许的流向人口居住区,向着许可心她们三人而来,亲眼目睹了战况,她们怎能再装作若无其事,可没走出多远,流水迎面过来,可心,忙运起自己内力造出护体罡气,形成一个气场包裹住三人,它的威力足以挡住大水的冲击,只是不知另外两个男人的处境。 第四十四章后退 冉皑最先从水里冒出脑袋,看着满岸的水,难免有些失落,忽然察觉到什么,是杀气,在自己的右后方,“赫啊……”声势浩大,顿时迫开海水现出闻鱼来,但片刻后的他,给风轻轻吹便倒了,海水再次淹没了他,冉皑见事不妙忙游过去。还未游到闻鱼身边,一个人影跃出水面,给人以高高在上的感觉,海龙王的腰间扶着虚脱的闻鱼,“放开他,不要伤他性命。”冉皑一时情急,忘了自己也处于劣势,海龙王看着昏迷的闻鱼,不由生出了个怪念头。 “你是他的兄弟?你救得了重伤的他?”“不能,但我还是要救……”“不如我救他,然后你二人同时拜入我门下,功成名就便指日可待,你可要想好,别错过了好机会。”根本不能相信,前一刻还是针锋相对的敌人,现在却想要给他们好处。冉皑还想说些话语,人却已经被带到岸上,岸上仍旧水满为患。“前辈……”“等等,该叫师父才对。”海龙王立马纠正他的叫法,但冉皑还是要继续他的话,“不,拜师的事若他同意,我二人自当拜入你门下,现下水已成灾,莫要多伤及无辜才是。”海龙王本就没有伤人之心,见冉皑求他救人,心里不由多了份喜悦,忠厚之辈都快绝种了。 “此事好办,你且扶着他,看我的‘风声水起’。”做为三王之一的他,只这一招,方圆百里的水迅速倒退,不沾染任何杂质,仍是干干净净的水,在江中央形成一座不周山,缓缓卸去水劲,还自然一片祥和。 “你总该有个住处吧,我我要尽快为他疗伤,莫坏了好材料。”“他……伤得重吗?”往回赶的路上,冉皑才想到问闻鱼的伤势,这海龙王好像看到了什么,忽然就停下脚步,侧过头回答:“伤势可大可小,但是若不早治,他将成为一个废人,被真气活活撞死。”“要怎么治疗,告诉我方法,看我帮不帮得上忙。” 海龙王一个疾步退到冉皑的背后,口中说道:“瞧,有你受的了,记得给我守门,别让闲杂人等扰了清静。医人内伤最忌讳吵闹,你懂的。”刚说完,许可心就到了眼前,她在三女中武功最高,大水一退便急驰而至,开口的第一句便是,“冉大哥,我师哥怎么像是受了重伤?”此刻闻鱼的脸上铁青的很是难看,海龙王亦知道冉皑木讷,若是说出自己的那点破事?忙插话说道:“刚刚抵抗潮水时不幸落水,导致体内真气发生冲突,要及早救治才好。” 可心先是打量眼前的人,海龙王怎么看怎么像渔夫,才问道:“大叔?你是谁?”自己就随口编自己是个渔夫,“我是个渔夫,方才看到这位少侠昏迷,就想到用自家的武学可以救人。”“那我们快回客栈去,那里适合疗伤。”海龙王说些危急的话敷衍过去,一行人急忙回到客栈,早些时间助闻鱼脱离苦海。 客房内,海龙王施功完毕,暂时压下闻鱼紊乱的真气,房外久等的人好不容易有了探望的时间。“怎么样,他没事了?”冉皑开口去问海龙王,雨欣则直接去摸闻鱼的脉搏,脉搏平稳倒不像有事的样子,而海龙王不急着回答,拉张椅子坐下,喝口茶才说道:“暂时不会有麻烦,可是他的病症不根除,迟早有反扑的一天,到那时……”“前辈只管吩咐,若有救治的法子,我们自当尽力。”能最先想到的,也只有雨欣,也只有她最在意闻鱼,却仍要装作平常朋友,这份心思只望闻鱼能早日知晓。 海龙王略加思考才说道:“给我一些时间,配些通穴活络的药,这些东西不用我多说。然后来些小米粥及一个安静的地方。”适才海龙王花费时间探察闻鱼的功底,发现他有个别于常人的地方,体内藏着个无限大的功力储存所,却只有不大的丹田,要想发挥功力是还困难的。而他要做的,是打开丹田的潜力,让他有更大的空间发挥。 “我来守门,保证这里的安静。”冉皑马上应承下他力所能及的事,“我帮你一起守,你也很累的,有我在会省力不少。”“那好,你别太大声,免得影响到闻鱼。”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倒让关秀英反常起来,“就知道担心你的兄弟,难道我还会害他吗?”他怒气冲冲地跑出房间,搞得冉皑不知所措,呆在那里。 “冉皑是吧,女人是要哄的,快把她哄回来,别让她感到只有一个人。”“可我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海龙王的劝告似乎没用,冉皑惟有向他们求助,对于他的遭遇,连可心都出来为他出谋划策:“陪她说说话,让她开心让她笑,还愣在这里干吗?快去追呀!”冉皑仍没搞懂该做什么,人就出了房间,急忙赶到楼下。 大街像是刚遭到洗劫,东西散落的到处都是,一切都等待着整理,他如何晓得上哪里找人。“唉,上哪找,谁给我指条道,漫无目的的怎么找得到。”冉皑垂着头慢慢走着,知道回去没好果子吃,却不知前面有辆马车,眼看要给撞上,躲在不远处的关秀英大叫道:“冉皑呆子,小心前面。”幸好她及时叫喊,不然让他来个磕碰受点小伤,她可是会心疼的。 “喂,关姑娘,你别走啊,听我说完关姑娘。”关秀英一听到‘关姑娘’的称呼就来火,怎么老把自己当外人,女人心海底针,她忽然来的怒火,是我所不明白,冉皑就更不明白了,疾步追上关秀英,“关姑娘回去吧,他们会担心的。”“那你就不担心我,在你心里我什么都不是,对吗?”关秀英说的气话只会令冉皑更加着急,忙摇摆着双手解释道:“不是不是,你是我心里很重要的人,真的很重要。”“有多么重要?”没有想到太多,冉皑开口就提到兄妹关系,关秀英一听又要走开,给冉皑一把拉住,有些哀怨地说道:“你不要再走了,你跟我明说,怎样你才不会再生我的气。”此时的冉皑是前所未有的,只因他对女人一点脾气都没有。 “那你趴下去,学做小狗,饶着我转还得学狗叫。”“哦,汪汪……”冉皑竟当真学起小狗,可仍不能让关秀英解气,还要追加惩罚。“我没叫你起来,你就得继续蹲着,知道吗?”“我知道……”“不许说话,要用狗叫。”结果冉皑如言的蹲着,跟在关秀英的身边,看着傻的可爱的男人,她的心开始软了。“你起来,不用学狗叫,我现在想吃糖葫芦,你给我买一串去。”冉皑赶紧跑到街上,巧的是正好有卖糖葫芦的小贩。 开口问小贩要,小贩拿出一串并报出二文的价钱,冉皑接在手里却犯困了,他身上没带钱。“我没带钱……”“没带钱,还想着买东西,一边去,别打扰我做生意。”没有买到可不好回去复命,但他还是跑回关秀英那里,见到了人却羞于说出难处,站在那里发呆。“糖葫芦买到了吗?”关秀英问到他的难处,作为一个男人,就得默默忍受没钱的烦恼。 “我还没……你不要走,等着我回来。”望着冉皑再次远去的背影,关秀英心里忽然有种向她倾吐的冲动,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那种事如何能轻易说出口,如何能让人轻易相信。 杭州的码头时常有货物装卸,而他来这里是要赚钱。“能问一下……”“滚滚,你也是来应征做工的,先扛几个麻袋看看。”工头看他长得健壮,立马换了一副语气,正好拿他来凑人数。“我要马上拿到钱,需要做多少活?”工头想了想,指向边上的一堆麻袋,“这些全搬到船上,给你二十文。” 第36章 工头的话立即引来民工的抱怨,好歹也是二十几个麻袋,那是多严重的剥削,工头哪料到这些民工会突然好心起来,一时间只好妥协。 最后商定四十文,冉皑马上开工,花的时间不足半柱香,麻袋却已整齐的堆放在船舱里,不可思议出现在现场所有人的脸上,连怎么拿出钱的,工头都忘了。冉皑拿到钱后,二话不说就去换那棵葫芦棒,已他认为最快又最保险的速度,回到关秀英的身边,还好她还在原地。 “关姑……你看全是你爱吃的,先来一串,周姑娘来的刚好,你也来一串好了。”关秀英看着大喜,雨欣来的正是时候,有她在旁边则万无一失,关秀英忙热情地招呼她过来坐,请她一起吃糖葫芦。果然不出所料,关秀英立马觉得腹中翻腾,刚放到嘴里的甜物又吐了出来,还不停地想呕吐,却再没东西出来。“关姑娘,你不舒服吗?”冉皑忙抱着关秀英的肩膀,真怕她出什么意外,雨欣则相对明智,右手已搭上关秀英的手腕,细细思索自己看过的医书,就是没找到她现在遇见过的病情。 “周姑娘,关姑娘她怎么会这样子?”“冉大哥,我也没办法,这是我看不出的情况,你带英姐姐去医馆看看,快些走吧。”雨欣怎么会知道,这可是她从未涉及的区域,叫她如何明白,冉皑背着关秀英提着巨剑大步跑开,却是意外收获的兆头,到时他的辛苦全都值得。 第四十五章大喜宙 诊脉时郎中不由多留了份心,这样胡乱诊治可是会害人性命的。离开床沿走了过来,冉皑忙迎上去急切地问道:“大夫她怎么了,不会有什么事……”“放心放心,这种事只会是大喜事,随我出去开几付保胎药,保管你的孩子健康无事。”冉皑的眼睛睁大了少许,他觉得自己听错了,“等等,你是说她怀了孩子?”大夫看他目瞪口呆的样子,还以为冉皑他兴奋过度呢,捋了他的山羊须,很肯定的说道:“令夫人怀孕了,孩子已有两个月,恭喜恭喜。” “恭喜你哦,大夫,我随你出去抓药。”雨欣出去的时候还不忘掩好门,关秀英见外人都不在了,她的表情是说变就变。“冉大哥,呜呜……”她已经泣不成声,泪水慢慢滑落,看得出是真情流露。“有什么委屈就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把他找来照顾你。”冉皑忙坐到床沿安慰关秀英,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不要哭了,你不要哭,有我在你身边,决不会让你受伤害的。”“懒小子说的话一定会做到,我相信他,我们会替你撑腰的。”看到医馆外的巨剑,闻鱼就冲进来,从雨欣处得知情况,才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在二人面前。 关秀英忍住哭泣,却是转向冉皑缓缓说道:“他若站在你们面前,也不会记得那晚的事,却因此让一个陌生女子跟着他浪迹天涯。”冉皑他明白了,再傻也明白,关秀英说的人是他,轻轻摇晃着脑袋想否定这个事实。“大家,我有些话要对关姑娘说,你们先出去一下。”不等闻鱼等人答应,就把人推到门外,掩好门略有所思的点了个头。 重新坐回床沿,抹去关秀英眼角的泪水,关秀英也不阻拦,她等着冉皑的回答。“你说的人…莫非是我?那你可有怨恨我的意思?你跟我过一辈子清贫生活,也还愿意?”关秀英用点头摇头来表达,然后投向冉皑的怀抱,口中轻声说道:“我不怕清贫,你会让我过上好日子,这样抱着你好满足,我爱你冉大哥。”“我…也爱你,关姑娘。”换来的是关秀英的粉拳攻击,她的脸上一片绯红,“不能再叫关姑娘,该叫娘子罗!”门开后便是闻鱼的话语,接着是海龙王的,“哦……你们俩真不老实,那我们可得讨碗喜酒喝喝。”随着闻鱼等人的起哄,一对新人走到了一起。 晚间,客栈里张灯结彩,把一场婚宴办得热热闹闹,等到人数够了,闻鱼抢先一步当起了司仪。“诸位在座的乡亲,今天是我兄弟冉皑和关秀英姑娘的大喜之日,大家的吃喝由我们包了,还望诸位见证二人喜结连理,百年好合。”闻鱼或许还真是当司仪的料,说完话就拉扯着让冉皑起来,可冉皑他如何能应付这等场面,举着酒杯不知所措。“谢谢大伙前来捧场,我与夫君在此敬大伙一杯,先干为敬。”还好关秀英这个贤内助起了作用,要不然怎么说冉皑交了好运。 “吃吃喝喝不要客气,一生一次的大喜事可得热闹,来,喝酒。”海龙王大口饮下一碗酒,只因他正要饮酒来解愁,而司仪任务完成后的闻鱼也在借酒消愁,谁知道他愁些什么,兄弟大好日子却在愁,刚要说他几句,就拎着两坛酒出去了。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欢庆过后换来的是宁静的夜晚,它的静来的着实不易。海龙王独自走出客栈来到江岸边,谁知江岸边早已有人,同是孤单的人,却不一定有共同的话语,当海龙王看到他,心里就来火,那个他亲手救的人竟拒绝拜他为师,常人难得有的拜师机会,他无动于衷,这对海龙王来说是莫大的侮辱。 越走近闻鱼,他的脚步越轻便,闻鱼抱着仅剩的一坛酒,独自对月喝着,孤独寂寞的感觉呼之欲出。“一个人喝闷酒定然有伤心之事,可发愁的事不该由你来做,你是成大事者。”闻鱼回头望去,是救自己的‘渔夫’过来坐,一起喝酒,一个人喝都快闷死了。“是你说的,我是不会客气的。”接过酒坛便直往嘴里倒,抹抹嘴边的酒水,把酒坛又递回给闻鱼,学海龙王那样抱着酒豪饮,酒水咕噜咕噜流向胸腹,这才觉得大口喝酒竟是如此畅快。 “好样的,到我了。”海龙王把剩下的全灌进自己的肚子,再一把丢开坛子,开口就向闻鱼挑衅。“小子,喝完酒总得运动一下,让我们比划一下。”不等闻鱼有所反应,他的人已给仍向江面去,见着落水后清醒的闻鱼,海龙王的拳动了,‘平地惊雷’应声挥出,拳头的劲力直往水下数米,打消了闻鱼逃避的念头。 “小子不要逃,我可不是找你拉洗澡的,‘水龙朝圣’。”此招一出,水底下不断有水柱涌起,搞得闻鱼寸步难行,几番忍耐不得,终于还是跃出水面,知道会继续下沉,忙运劲放出一个气场,把自己裹在其中,免受落水之苦,可这也造成闻鱼不能自由行动。 海龙王慢慢近身而来,速度时而快,时而慢的绕着罡气转圈,选择攻击的一个角度,闻鱼则只能扭动脖子,以提防海龙王的突袭,但他现在处于被动的地域,想赢不是那么容易。几道水柱跃出水面,不停歇地往气场上撞,出于自保把气场加大了力度。 片刻之后,海龙王打出注入了内力的水元弹,比之水柱更有杀伤力,更从各个方位打来,让看不见外面动态的闻鱼防不胜防,只守不攻本就不是闻鱼擅长的,现在的他只能等着被打败,咬咬牙撑过一记重招后,他的气场破了,人也因为强大的冲击力再次昏迷。人被水墙托住不至于沉下去,海龙王看着他无恙的背影,缓缓撤去水墙。 通常人体是不会浮在水面上的,而闻鱼却成了个例外,他浮在那睡了一夜,醒来后才知道自己竟有别样的床铺。“啊!那个家伙竟把我丢在这里,真不是人。”“说谁呢?什么叫把你丢在这里,我可一夜没睡守着你,要不然你早做这江里的水鬼。”海龙王突然冒出来,倒把闻鱼吓了一跳,伸出手想去拉闻鱼,闻鱼却要伸手拍他,可海龙王也临时收回手,让闻鱼的动作落空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给我时间一定打趴你,更别说区区站到水面上。”“好样的,这样才配做我的徒弟,还有你,一个月的期限,让你们打败我。”海龙王指了闻鱼及刚到的冉皑,身为男人的他们决不怕,迎浪而上的才是男儿,男儿是不该退缩当懦夫的。 第四十六章非卖品 云鹤山庄在杭州的地界上,遥遥相对的则是吹风山庄,昔日的大家。两家人的恩怨从山庄建成的那一天就有了,而恩怨也纯粹是良性竞争,两家各产刀剑换取荣誉,可随着吹风山庄的没落,这一切也都放下了。 此次去云鹤山庄的只有闻鱼一人,那日找到萧离留给自己的秘籍,想到答应萧离的事,而剑祭一事也指日就到,向海龙王请辞后匆匆离去,八月十五月圆之日,只怕萧家人还不能造出神兵,决不能负人所托。 抚摸着胸前的翠玉,不由想到许周二女是否会因他的不告而别恼怒。想不到的事多了,又何必费神去多想,给自己徒增烦恼。山庄的大门就在眼前,偌大的山庄也该有相应的守兵,闻鱼走上前去叫门,“劳烦通禀山庄的主人,说门外有好友前来,要求一见。”说的话礼貌至极,反而不像打扮成平民的闻鱼该有的。 热脸贴上冷屁股的感觉决不好受,可闻鱼他尝到了。“可有请柬,若没有还请离去,庄主现在不便见客,待剑祭之日再上得山来。”“在下真是庄主好友,庄主托在下寻找之物已然取得,还请叫庄主出来相见。”只是闻鱼的这番话,更让守兵认为他并非庄主好友,哪有在门外叫喊的道理。实在得不到回应,只好拔开步子下山,在转角位置躲了起来,寻一条偏僻小路,摸树攀岩来到山庄的高墙之外,里面的一切可都是未知数。 他警惕的翻墙而入,落地后立马躲到花草丛中,一个丫环端着茶水糕点,行走在花间过道,快要出拱门之时,一个突然出现的人让丫环受宠若惊。“少夫人。”“你无须多礼,近来庄主可有饮食,吃过东西?”堂堂庄主夫人竟问一丫环庄主的饮食,不免让人惊讶。 第37章 “回少夫人,少庄主只有少量进食,有时什么都没吃。”其实少庄主少吃是有道理的,庄园中有人把持要务,他若肆无忌惮的乱吃,哪还有命活到现在。 “唉,待会儿劝少庄主多吃一些,定要多保重身体,我先走了。”少夫人前脚刚走,把持要务的人就冒了出来,来人约有五旬年纪,脸上的胡渣子很特别,而他的表情显露着他的性格。他的出现则让丫环惊慌失措,想是他真有权势,之后闻鱼才晓得他叫萧震。 萧离有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兄弟俩情同手足、不分彼此,也几乎的,萧离把好东西全留给弟弟萧震,弥补老天对他的不公。自从萧离失踪后,萧震日夜都盼望坐上庄主宝座,就是所有东西都有了,他才想要那个最高的位子,可云鹤山庄的一条规定,是不能让正室之外产的子嗣继位,除非正室并无子嗣延续。可萧离有一自鸿离,所以他得忍,让他在剑祭失败,从而让他失去做庄主的资格。 “不要惊慌,我只是放了一些香料,能让少庄主胃口大开,那时你可得劝他多吃点,莫要饿坏了身子。”冷哼一声走开了,他说的话比少庄主更管用,可以说就是山庄的主人。丫环迅速离开原地,只怕萧震等会再找上他,闻鱼也就借着便宜的‘向导’,找那个所谓的少庄主,只是这又是一个麻烦的开始。 曲曲折折的倒还不是好找,那是位于山庄一隅的花园,少庄主萧鸿离最经常来的地方,也只有倍感压力的时候才来,他在这里已经有半月有余。五十年一次的剑祭,是推广云鹤山庄的生活,也是新一代‘巧匠’出世之日,更会有难能一见的神兵,早在一月前,萧震乱发请贴,邀请武林豪杰前来观赏,并邀有志青年夺取。 本来该是高兴的事,但三年前父亲突然失踪,同时失去的还有历代传承的‘炼兵秘籍’。他尽力去锻造,每天都把自己关在那个小院子里,那里有一间炼器室,房间里什么材料都有,只要他想到用哪个,可他炼制出来的,顶多算是上品,跟神兵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少主人,你的茶水糕点到了。”丫环将盘子放到石桌上,“你先走吧,我待会儿再吃。”丫环不敢走,地说道:“少主人,凉了可不好吃。”萧鸿离叹了口气,才过来拿起一块糕点,放到嘴边并没咬下去,搞得丫环直盯着他看。忽然萧鸿离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也想吃,这块给你好了。”他全然不知有人要害他,丫环则端起桌上的茶杯,“少主人,先喝口茶润润嗓子。”茶水已端到萧鸿离跟前,刚想伸手去拿,一棵飞石击中丫环的穴道,将人定在原地。 萧鸿离立马朝门外叫喊:“出来吧,想必你也看够了。”闻鱼已经走了出来,随手下丢掉手下心里的石子,“你是何时察觉到我的存在?”“从你靠近的那一刻,你找我有事,还不想我中招。”萧鸿离泼掉杯里的茶水,也顺带的请闻鱼过来坐,至少他知道眼前的人还不会伤害他。“你不比我想象中的傻,看那泼掉的茶水想必是‘口蜜腹剑’”。 窝在角落的狗嗅到味,很配合地跑过来,舔干净地上的茶水,这些时日它跟着萧鸿离可是受尽了委屈,此刻腹中饥饿难奈,顺便寻着味道向糕点开口。萧鸿离接过闻鱼未完的话,并且拿出了一颗药丸,“若是加上‘笑里藏刀’,它便是一个杀人工具,彻底地迷失本性,这就是那种药,但现在叫‘战意’。” 狗吃了战意不一会,双目便透出凶光,不分清红皂白的朝二人扑来,萧家人只道萧鸿离是个纨绔子弟,并未见他练过武功,他亦尽量不在人前显露,只是如今这情不得已的一退,显露了他高深的武学基础,闻鱼不退反进,一把抓过狗头往地上砸去,重压只会令它昏迷。萧鸿离扶椅而坐,嘴上不由地开口大喘,也想瞒过闻鱼的眼睛,“你知道害我的人是谁?告诉我你将重重有赏。”“你还要装傻的话,恕我不能奉陪了。”闻鱼从包袱里取出一个油包放到石桌上,然后也不知道怎么的,竟会担心萧鸿的处境,还嘱咐他要多加保重。 油包里的东西正是‘炼兵秘籍’,萧鸿离忙翻阅书籍一辨真伪,忽然心里颤拌,叫住要走的闻鱼,“此物件你是从何得来?又是何人交予你的?”“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你父亲萧离托我交予你,至于他现在身在何处,等日后你闲瑕之时,我再与你细说……”萧鸿离做出嘘声的手势,定神细听,轻声说道:“你先去躲,我来应付那害我之人。”只是一瞬间闻鱼便躲到身后的炼器室,接下来就是做样子,萧鸿离轻弹手指解去丫环的穴道,然后将东西全推倒在地,显出恼怒之色,还当着丫环的面,一掌下去宰杀了昏迷的狗。一切都像真的,萧鸿离因为造不出神兵大为恼火,不禁大发脾气乱摔东西,倒是苦了丫环,害怕的退到墙角边,惊慌的打颤、抽噎。 “为什么为什么,连一柄神兵都造不出,如何…如何让山庄扬名。啊,我真没用。”萧鸿离进入疯癫之境,将心中所困惑之事一一吼出,好让躲藏在拱门外的萧震知道,他已步入老家伙的算计中。萧震也是时候的站出来,看到的是满园的狼藉及身上沾有血迹的侄儿,“侄儿有何事让你失了庄主风范,作为萧家人你不能有这样的表现。”萧震一挥手,边上的丫环再也忍不住,落荒而逃。镇定后的萧鸿离并未多说什么感激的话,只是一味细声的责怪自己,看到侄儿那颓废、绝望的脸,萧震的脸上有了笑颜,强掩住脸上的笑。去推炼器室的门,他的动作及慢,却让萧鸿离的心狂跳不已,怕萧震这个二叔发现闻鱼,坏了他的事。然而萧正的脚刚踏进门槛,就不再有动作,他知道要是再走几步,那把冷血的武器就得冲过来,他不愿意冒这个险。 掩好门走了回来,拍着萧鸿离的肩膀,看似勉励的话语安慰道:“侄儿,八月十五要到了,你尽快打造出神兵。别怪二叔的鲁莽,二叔也不知道你的难处,好好锻造,二叔就先走了。”出门时萧震的脸上又浮现出笑容,那是得意又带有些奸邪,回去后他马上去找了山庄的少夫人,萧震相信找她帮忙准没错,因为她才能起得了作用,她杀得了那个陌生人。 第四十七章婉君表妹 下山的路并不难走,却有些别扭,具体在哪里闻鱼自己也说不清,倒像是有人在跟踪,可他自己怎么会感觉不到。快速离开是非之地,想那时间过得飞快,天不自觉的黑了。 夜幕的降临,提醒闻鱼到了要进食的时间,脚下加快了步子,只有到了村庄、城镇,吃的问题才用不着自己动手解决,爱吃面食的他找了家小面摊,坐在此处才能吃到可口而又便宜的食物,碗里的面条虽美味,但此时经过的一个贵妇人,更能引起他的注意。她的特别在于她身着华贵,手里却抱着个布包袱,而且她的身影让闻鱼大吃一惊,若是自己没看错,那么堂堂云鹤山庄的少夫人竟独自一人形色匆匆,莫不是山庄出了什么事。 忽然少夫人给人撞倒在地,是一个刚从赌馆里出来的酒鬼,也许他很有势力,边上的路人纷纷绕路而行,酒鬼开口喷出酒气,熏得少夫人都想吐了。“你,好个标志的娘们,嘻嘻,让大爷…呃。”酒鬼上前拉起人就走,可谁管少夫人的死活。人直拖到街边的小巷里,上演一副见不得人的‘好戏’。劫财劫色的事情,闻鱼似乎不常遇到,他本可以不管,但仔细一想,不对呀,好逮人家是萧鸿离的发妻。 起身先付了银两,可怜了那碗刚叫的面。“老板,把这碗面热着,我去去就回来。”话一说完,拿起刀剑往小巷里赶,那尽头处,酒鬼正动手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不要,不要,钱都给你,放过我,啊!”身上的衣服给酒鬼一下子撕破掉,雪白的肌肤展露在外,|qi|shu|wang|白皙的让人感觉到,这是一种独特的质感。少妇人无谓的讨饶,只会刺激眼前禽兽的欲望,手还要再侵略一下,一个声音传来:“我看你也该到此为止了,不要在我眼皮底下做那种肮脏的事,大爷我会看不顺眼而让你吃吃苦头。” 闻鱼一脚踢倒边上的箩筐,闯入了这个格局,他今天注定得救下她,有时候别对女人太好,出卖你的时候,她可能会冲在第一位。“好小子,叫你来坏大爷的事。”酒鬼踉跄拾起一根木棍,“打……打死你。”“是吗?我会害怕的。”闻鱼拨刀只在瞬间,而酒鬼也只在瞬间感到刺骨的寒气,刀已架在他的脖子处,腿脚一软跌坐到地上,酒也醒得差不多。“好汉莫要杀我,上有老下有小,呃!”忙捂住自己那张嘴,关键时候总出事,只是仍止不了打隔声,“别让我再看见到你。”闻鱼一声怒喝,吓得酒鬼头也不回地跑,生怕闻鱼改变了主意。 少夫人仍在角落里哭泣,闻鱼走过去蹲到她面前,拨开她的额头前散落的头发,确定她就是进早见到的少夫人,站起身开始脱衣服,少夫人一惊,将自己缩的更严实。男子却温柔地把自己的衣物披到她身上,她又是一惊抬头去看他。“先穿上我的衣服,免得给人看到堂云鹤山庄的少夫人,唉,你有难处就跟我说,我会帮你。”“你认识我?你凭什么帮助我?”她已经摆脱了惊慌,她得确认他是什么人,并不是人家说要帮你,你就可以轻易的去相信他。 “萧家少主我今天也刚见到,算不上相识,你若问他闻鱼是谁,他也该说认识我,对他或者还有莫大的恩惠。”哪里能不算恩情,听着少夫人腹中饥饿地叫喊,闻鱼拍拍身上的尘土,很绅士的邀请少夫人进餐吃面,他的最大享受呢。 第38章 “你转过去别看,我整理一下衣物,看看有否挽救的余地。” 闻鱼自然转过身不去看她,闻鱼,我叫云婉君,我是吹风山庄的……总之谢谢你,你不用送我回去,萧二叔不会轻易饶恕我的,回去也没好果子吃。”云婉君的脸上有些黯然,显然萧震对她也不是很好。“又是那家伙,看来你们若不离开他,一辈子都不会有好日子过。”“可不是,鸿离他现在一事无成,再过几天的剑祭,这下连云鹤山庄也会没落的,可恨山庄是毁在他手里。”闻鱼不经思考便要出手帮助,“我愿意帮助他,告诉我该做什么?” 云婉君极认真的看了看闻鱼,似乎还有点不信任,“你能发毒誓会为我保守秘密吗?不能的话……”“那你别说了,我不能保守秘密,更不愿意发什么毒誓,要吃饱肚子的跟我来,我倒可以请客。”闻鱼说完径直离去,重会面摊的闻鱼又吃了不少,倒是云婉君时不时地望向自己,让他心里发毛。饭后闻鱼拉她去投客栈,一人一间分开来睡,陌生的女人他万万不想惹,尤其是对半生不熟朋友的女人。对于剑祭他实在没兴趣,等到明天送云婉君回山庄,他就立刻回海龙王那,那里才是他要的生活。 时间不断地流逝,夜也已深,闻鱼盖好棉被正欲入睡,门外有窸窣的响动,接着迷烟徐徐而来,闻鱼赶紧封闭嗅觉,仍旧躺在床上,他倒想看看谁这么大胆。烟一停人就撬门进来,一个夜行者走得很轻,他径直走到床边,漆黑之中仍能清楚地看到闻鱼‘熟睡’的样子,他把东西放到桌上,然后从衣袖里掏出一根,一根随处可见的小草。伸手去挠闻鱼的鼻子,来的夜行者也真怪,把人弄晕了还拿人家开玩笑,或者他早就知道闻鱼想蒙他。 只那么一会儿,他便住手不再弄,这样下去也叫不醒闻鱼的,抡起拳头无声地打下去,这无声地拳显然没杀伤力,但闻鱼明白这一拳的厉害,无声响的拳那会更具威力。忙出招反击,夜行者见他反击的方式,与自己适才模拟的一致,另一只手则按原计划进行,看准闻鱼在那一刻露出的破绽,迅速点了闻鱼身上的穴道。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为了……你是?”夜行者解下黑布,一个曾经见过的面孔,那语气动作。“连我都忘了,你这些日子干吗去了,一直没什么音训,看你功夫长进了不少……”“李香飞你个鬼家伙,还敢来见我,看我不宰了你。”闻鱼的话语有些沙哑,想必是李香飞动了手脚,李香飞坐到椅子上,对着想动却不能动,想大声叫骂却不能大声叫骂的闻鱼,嘴角露出喜悦的微笑。“不用吧?故人相见也用不着这样,你看我特地来找你喝酒。”桌上放着一坛酒,看来是有备而来。“喝酒总不能把我点着,快解开。”闻鱼的语气变得柔和,每次都是在夜里跟鬼家伙见面,这家伙不会真是鬼吧。 “那可不急,解开了我可不好过,我可是跟着你上山下山,累得我要死,你先将就将就。况且深夜还有人拜访,我很想看看是谁?”李香飞竟跟踪闻鱼,难怪他下山时觉得不妥,身上又给点了几下,这会是说不得话了,将闻鱼放倒在床上,李香飞躲到床上方,摊开四肢撑住自己。门外又有管子进来,还是放迷烟的,闻鱼道不记得还有这样的朋友。 今次来的人身形婀娜,不用想也知道是女的,只是她找闻鱼不带酒菜,而是带着做菜用的刀具,一把明亮亮的匕首,别提它擦得多雪亮。既然杀人的工具出动了,那么该杀的人可惨了,她摸上床沿,伸手去探闻鱼的鼻息,呼吸缓和,正是中了迷烟的迹象。女子口中轻道:“莫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来的不是时候。”说得冠冕堂皇,倒让闻鱼有继续看下去的欲望,女子却突然伸手去解闻鱼的衣领,两个男人不由为她大胆的行为惊讶。 闻鱼那厚实的胸膛展露无疑,只要一刀下去,事情就办成了,死一个外人便能帮助自个的夫君,她当然愿意,要不她也不会下山。“真的莫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好个逼不得已,倒要连累我死。”闻鱼心中暗骂,看了李香飞一眼,那家伙还在那看笑话,这一刀也不得了,解穴虽不是他的常项,却也难不倒他。 抓住急速下落的芊芊玉手,侥幸道:“你也别怪我,我还不想就这么死。”女子没说话,另一只手不是还能动,而闻鱼的手也动了,成爪在女子胸前停住,女子一惊,习惯性地给了他一巴掌。脸呢?火辣辣地肿起来,看来她的掌着实不轻,趁她愕然的生活,魔爪又有前进几分的趋势,女子娇叫一声向后退去,闻鱼却已听出来人是谁。“喔,打的都肿起来了,少夫人打人果真不同。”云婉君显现出镇定,她没有逃,似乎认定闻鱼不敢动她。 第四十八章那女孩对我说 一步步向后退,只把云婉君逼到墙角。“你要怎么收拾我,我是不会屈服的。”闻鱼冷笑一声,“你的出现让我想到如何打发漫长的夜晚,让我略解一下饥渴,我决不会亏待你。”说时又逼近几步,云婉君手里还有匕首,颤抖的握着它,只可惜轻易地便被闻鱼夺去,连最后谈判的资格也没了。闻鱼一手摁在墙上,堵住她的出口,无喜怒地说道:“你别妄想用卑劣的手段对付我,我屋里可有贼头子,你说是吧鬼家伙?”后边的话是对李香飞说的,人家都叫了怎能还躲着,坐到暖和厚实的棉被上,调侃道:“少夫人,武功不济到打不过臭鱼头,要不要本盗爷住你?要的话直说了,可不要客气。” 云婉君如何能轻易上当,“你们是一伙的,我怎能信你?”“对,我若是你我也不信他,这家伙没什么好的,做朋友倒蛮讲义气的。”闻鱼走到李香飞身边时,竖起两根手指,不再是温和的语气。“两条路,一是说出幕后黑手,由我们出力帮你;二,你走,下次遇见别怪我心狠手辣,你选吧。”云婉君哭了,竟是给闻鱼恶狠狠的口吻吓到,闻鱼的脸上写满了无辜,早知道不用那么狠的语气,忙亲自去哄,她选了第一条路,只因没有别的比这更好的。 “萧震注意到你曾到过炼器室,放着宁杀勿纵的意思,叫我亲自下山阻杀你这个‘威胁’我夫君的人。”李香飞又一杯酒下肚,“他可真想得出来,这种肉包子打狗的事,别瞪我,我又没说你是狗。”“嗯,你要是敢说,我可不轻饶你,揍得你妈都不认得你。”闻鱼可不是好欺负的主,立刻对鬼家伙施压。 “那要我怎么做?我不想……”“急什么,喝茶,嘿没了?喝酒好了,先醉他一场,等醒来了再做计较。”把自己灌得不醒人事,也是一种解决棘手问题的办法,但这有时并不好用。“那我们还等什么,我们喝酒去,鬼家伙你可别装孙子,说自己不能喝。”“臭鱼头,我看你才不能喝,待会儿灌醉你,把你扔猪圈里。”“你们都去猪圈好了,两只争吵不休的……猪。”三人笑了,那一夜他们当真大醉一场,忘却了心中该有的烦恼,只是没人睡在猪圈。 翌日一大早,云婉君收拾好行李,便回去云鹤山庄,让庄内的人都知道自己在庄里。而原计划里,李香飞如约来山庄偷东西,但此次偷的却是一个人——山庄的少夫人。并扬言要萧鸿离拿新铸的神兵交换,他们三人赌的是萧鸿离对妻子的爱。 只可恨的是,那名鬼盗再没有消息传来,爱护妻子的心始终没变过,尽管萧震在自己的耳边大声说云婉君的不是,但他相信,只要自己真心的付出,管她是不是吹风山庄的遗孤。一方面派出大量的护院出外找寻,一方面则努力地锻造新的神兵‘天涯’,八月十五近在咫尺,山庄的声誉是褒是贬全在那一日。 日子很快就到了,寻不到少夫人的护院全部回归,剑祭,是年青一辈的佳节。每年都采取比武夺剑的方式,能者居之;得了神兵,日后的新起之秀便非他莫属,因此无论你武艺如何,只要你敢来,都或多或少有得到神兵的几率,也因为如此,场面有可能一度陷入失控的状态,维持秩序就归到主办方这边,大量的人手是要准备的。 擂鼓声过后,萧家少主站到擂台之上,他的脸色很难看,他亲自问到最后一班回来的人,妻子至今仍无消息。他好苦恼自己怎就脱不开身呢!没能亲力亲为。他和云婉君也很无辜,从新婚之夜后,二人便不能久见,尤其在近几个月日渐生疏,他真怕他的爱她不明白。 萧震在边上看着他,那张颓废的脸令他雀跃,他只道侄儿是为造不出神兵而窘困,哪会料到人家的儿女情长。没有了神兵,他萧鸿离的庄主之位定然不保,届时他萧震一出马,挽回山庄的声誉,再逼萧鸿离交出庄主之位。抢在萧鸿离之前登台说道:“侄儿,现在台下群雄聚会,有的是大好男儿,该请出神兵来,让大伙一保眼福。”“二叔说得不错,只是神兵要见到能者才会出现,还是请诸位先比武论强弱。” 随即大声地对武林人士说道:“天涯剑只能让有能者接近,你们也该懂得做什么,我就不多说,让我见识一下剑的主人如何了得?”萧鸿离话一说完,便到边上看台坐好,端的不再言语,萧震却察觉到了其中的变故,莫不是萧鸿离真有神兵撑腰,他的计划恐怕要改动一二。唤来心腹,吩咐如此如此。可心腹到后面左右查看,均没有见到神兵所在,萧震不禁又是沉思,难道是自己高估这个侄儿了,想不明白也就暂时压下了。 上山路,已经没有多少人了,闻鱼带着乔装的李、云二人,正在往山庄进发。 第39章 几日过后,云婉君已知丈夫的情,这倒让李香飞奇怪,对头的女儿真有这么大的魅力,想得他心里痒痒的,说自己有空也去体验一下。 待走到平坦的地方,一个黑影从他们头顶急掠而过,紧接着山脚下冲上来几匹马。那些人带着漫天的杀意,闻鱼三人都忍不住退开,然而前边不远处有一个老头,显然腿脚不利索,走脱不开,眼看撞上去就是一条人命,马匹并没有因为老头而减速,反而全力前进。闻鱼急忙赶到,将人带离危险地带,闻鱼口中谩骂几句,忽又怀疑自己怎么会出手救人,真是怪异。 看老头满脸的沧桑,真不明白为何来此,倒是老头先开口的,“年青人多谢你呀,不然老头我……你们也是为一睹神兵风采而来?”他说神兵的适合,脸上有喜悦之色,不晓得有什么可高兴的,若是不小心丢命在这里。“老人家,你也是去看那神兵利器,你都一把年纪了……”“此言差矣,能一睹神兵出世的奇景,更会让老头我多活几年,就是少活几年也不为过。”老头越说越高兴,似乎忘记了上山的疲劳。 “老人家哪里人?这番上山定不好过。”闻鱼给身后的云婉君一拉,说不得下面的话,“生活不早了,我们快动身,鸿离他不会出什么事吧?且刚才来势汹涌的人,我真怕。”云婉君急迫的心,任谁都看得出来,为了他连傻事都做过。“在下闻鱼,让在下背你上山好了,再不去你的奇景就看不成了。”“那我们走,辛苦你了。”身后再没人了,一行四人更是加快脚步,希望还能来得及。 是幸还是不幸,闻鱼他不知道,进了山庄演武比擂之地,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台上威风凛凛的海龙王,而是令他牵肠挂肚的王璐,找到她绝不只为了还剑,更多的是看看她,拥有那份美,只见她的身边站着凌虚,二人暧昧的感觉让他很不愉快,凌虚这个人并不坏心肠,故而闻鱼再见到他时,竟没有一些要报复的心理,但他现在有的是种醋味,独自一人倚在角落里,静静地欣赏她带给自己的满足。 云婉君刚到山庄时,已派人事先通知萧鸿离,说自己回来了,虽心中大喜,怎奈萧震在旁让他脱不开身,现如今她就站在自己面前,心下欢喜不已。“你们去给夫人看座、倒茶,叫丫环过来服侍。”萧鸿离激动的站起来,如从前一样握着妻子的手,让她知道自己一直在意着。“离哥,害你担心了,人都瘦了,你……”云婉君心疼地抚摸着丈夫的脸,泪水不禁落下,萧鸿离忙伸手帮她擦拭,怪心疼的样子。“婉君,我们打今以后再也不分开,好吗?”云婉君嗯了一声,萧鸿离大喜,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身后的大战跟他们毫无瓜葛,但毕竟还是有关系的。 第四十九章离歌 海龙王再次震退一人,败下的谭家堡的门人忿忿地看了一眼,才退回到人群里。随即是海龙王的吆喝声:“神兵呢?老子打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神兵,不是说有能者得之,老子便是有能者。”他傲慢的话令在场的人无不恼火,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跟一个大魔头有什么好打的。一时间海龙王风头最旺,只可惜萧鸿离不服,他的脸上忽然来了神气,“你,算不得最厉害,在这里的英雄少年多了是,但你一个老前辈怎么也是以大欺小,而我要推荐的,你定然打不败。”他完全跟海龙王扛上了。 “谁?有哪个老子败不下的,滚出来让老子瞧瞧。”海龙王竟把话语当真,眼光在人群里扫荡,当他的目光转到萧震时,萧鸿离也大声说道:“就是我身边的萧震,他习有萧家绝学,定会败下你。”原本打好如意算盘给他侄儿一句话击个粉碎,现在的他惟有上场较劲,好歹自己也有几十年的功底,难道还怕一个外来汉子。“萧某前来讨教,看你真能败下我否?”擂台之上萧震持剑而立,想那海龙王十年前曾经来过,自负武功了得的萧震不屑与之动手,放任他进出山庄,只是萧离多方与他喝酒,自己也不好意思参与。但此刻他手中的剑决不会给海龙王机会,倒真的不知道谁的胜算大一些。 海龙王使枪,最为得意的无常枪,此枪杀戮极重,在六年前托付给萧离保管,想放下争斗的他先放下了枪,空手临敌成了他一贯的作风。摊开双手对着萧震叫道:“尽管放马过来,老子要的是真功夫。”他释放出磅礴的气势,以气势威慑人也是惯用的技俩。他的掌在大海里练成,海是生命的源头,在海里练成的掌自然与众不同。可萧震却只是假意出招,海龙王又怎么会不知道,他逼得越急,萧震就越得意,看着敌人渐渐步入自己的禁区,那是怎样的喜悦心情,海龙王也很得意,却不是看到萧震一直后退,他的眼界里看到闻鱼,那小子正摇摆着左手朝着一个女子亮出阳光的笑容。 王璐心头一震,“难道是化作幽魂的闻鱼回来寻仇了,却怎么会在那里,不对呀大白天的,他的身后有影子。”“小璐,怎么回事,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耳朵边传来王羽龙的声音,打断了王璐的胡思乱想,随即作为王璐未来夫君的凌虚也关心道:“璐妹,你哪里不舒服吗?”“没,没事,我想去方便一下,你们在此等我,不用了我没事的。”说完便离了人群。 闻鱼瞧见也悄悄过去,到了一处假山,一柄剑横了出来阻住闻鱼的去路,然后走出王璐来,她的剑指着闻鱼,把心里头憋的话说出:“你是人是鬼,为何要苦苦缠着我,多少次梦里都是你流血的脸,我很痛苦的,你就不要再难为我了。”“那你再一剑刺中我心窝,鲜血会告诉你我是人是鬼,但你的噩梦可能还要继续,而且……”王璐的剑向前移了些许,便不再动。“既然你没死,为何还要来吓我,一剑之仇我日后定当补偿,你给我消失。”心里最想见的人,却最不愿意见到自己,他的心里怎么会不难过,也好,他终于可以死心了。 人要离开时,想起一件事。“此剑乃你当日所赐,反而救了我的性命,我不怨恨你,它仍然光洁如新,为的是有一天还给你。”闻鱼将剑递过去,剑果真是一尘不染,她的脸上显出惊愕,难道自己一直以来都看错了人。“你……”“我随后就走,决不会让你心烦。站在你兄妹边上的人,是你的心上人吗?”王璐心头又是一震,她回答的很干脆,丝毫不怕闻鱼知道。“是的,我们是为了取神兵而来,凌师兄要拿它给我当聘礼……”“轰……” 二人跑回擂台边,看到的是萧震败北,他躺在大坑处大口喘气,身边还有一摊血迹,想来是受了重击。萧家下人忙上台去搀扶,萧震败阵心中大为恼怒,更是把气撒到搀扶他的人,却也只能对着海龙王干瞪眼。原来刚才萧震假意不敌,那会儿不明就里的萧鸿离夫妇却大为惊喜,想到恶人死后的样子,二人不禁多看了几眼,盼着萧震早些丧命。 萧震不会死,他也决不想死,还有大事等着他去完成。眼看反击的时机到了,‘天罗地网’立马使将出来,此招一但施展出来,天上地下全是剑影,铺天盖地的样子便如同它的名字。每一道剑影都是实剑,每一道剑影都是杀招,萧震的招凶狠异常,实在不是平常人能见到的,锋芒已然现出,等解决了海龙王,他下一个目标是他的侄儿,到时山庄就是他的了。 海龙王笑得更欢,口中大呼过瘾,想不到只会一味逃避的家伙,竟然还会使萧家绝技‘天罗地网’,不过很可惜,当年他与萧离切磋时,他已然吃了那份苦头,破解之法涌上心头,墨守成规只会令人固步自封。海龙王使那‘雨中踏浪’的步法,暂时退到杀招之外,留在原地的是他故意留下的残影,原本只想让萧震迷惑,这萧震倒好,自己先慌乱起来。 海龙王处在自己的剑网之中,仍能安然无恙,莫非是自己的武艺生疏了,才想到这一节,海龙王挥着排山倒海的掌力来到,萧震一退,仍使着天罗地网。海龙王也没想立马就破掉天罗地网,他的掌力全砸向大地,口中呼唤:“无常无偿,无常武场。”一道虚影直掠上空,它来的实在突然,隐约还能感觉到它在兴奋,在呐喊。 “无常,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只见海龙王捧着一杆枪在原地喃喃自语,旁人实在无法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那是胜过任何的情谊呀。“好了,无常,有你在我还怕那老匹夫不成,让他们见识一下你的厉害。”海龙王笑了,笑得很天真,就像是还未成年的孩童。有了这无常枪,果然就不同凡响,只一招,只是短短的一招,萧震便败了。 “凌虚,恭喜你,办酒宴时别忘了请我,我们好歹也相识一场。”闻鱼抱拳让凌虚道喜,凌虚心中虽有所防范,此时也不好发作。“好说,若是闻兄我自然得请,好久不见,闻兄我们边上叙旧如何?”凌虚耐着性子做了个请的姿势,闻鱼也不好反驳他,随他到边上就是。闻鱼知道他想些什么,便抢先开口:“你不要太在意,我不会怪你,也明白你为我做过什么,你的好我会记得的。”“闻鱼,你走吧,远走他乡不要再出现在这种公开的场合,我不希望你真栽在我师父的手里。” 闻鱼只是摇头,他不赞同凌虚的话,可事实便是如此的残酷。“我不会有意去招惹你师父,我还不至于以卵击石,但命运若有意安排我俩相见,倒时我也无可奈何,不过,你还是得相信我,我决不主动出击。”凌虚不再说话,那一边,萧鸿离已开始祭出神兵。 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亦不断地向着擂台晃动,像是在召唤着什么,神兵出土可是件难得一见的事,不知老头有没在看? 第40章 萧鸿离向场心投出随身佩剑,叫声‘着’,剑稳当地立在中央,擂台之下有物件感应到了,一道微光首先破土而出,直射向天际。 擂台下隐约有人走动,是那时快马上山的人——谭业。一个背负着仇恨及苦难的中年人,他辛苦重建了谭家堡,只为寻找一个杀父仇人,然而仇还没报,谭家堡又给仇人一股脑粉碎,剩下的人集中于此,只为仇人站在擂台上,他认定复仇的机会只在今天的这一刻。悄无声息地站到台上,随着神兵天涯不断壮大的光柱,天涯出土了,无论哪一方面都是鬼斧神工,剑上的点点滴滴,也只有他云鹤山庄的萧家人,才会有这样的能耐。 海龙王靠得最近,他最清楚这柄天涯的价值,比起五十年前的月之系列,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惊叹之余还不忘伸手去拥有它,此行的目的除了见老朋友外,也有为闻鱼弄把好剑的想法,把天涯送给闻鱼,还怕他不感动的留下来,想到这一点不由放声大笑,今后的天下第一大英豪乃是他海龙王一手捧起的。谭业从剑鞘里抽出碧绿色的剑,青色代表的是上百种毒药,只要给人来上一剑,后果可想而知,海龙王也算是大丰收,一天下来收到了两柄名剑,这份大礼决不是常人受得起,也只有海龙王受得,因为其中的一柄剑要加诸在他的身上。 第五十章承诺 趁着海龙王一个不注意,谭业手中细长的青色剑刺入了海龙王心窝,一剑穿心,只是一瞬间,青色便取代红色鲜血的位置。“哈哈……海老贼,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你的要害挨了我一剑,量你功夫再深,也逃不过毒液的蔓延,你就等死吧!哈哈……”海龙王并没有显现出惊慌失措,倒让刚想再放声大笑的谭业哑然失声,面子上挂不住了。 “你也该说够了,让我告诉你,不要以为我海家人好欺负,要死,你也是第一个。”话语间海龙王已然出手,摁住谭业的脑袋使劲往下压,还包括他的身体,在海龙王的手下爆裂来了,所飞溅的也只有鲜血,所有人不约而同地退了几步,便是萧震,此刻也不敢大意。 海龙王自己也不好受,呕了血仍勉强自己站立,他不愿别人轻视他的存在。“你们想收拾我…还…太早,你们以为我是谁……海龙王呐!哪像你们一个个…废物。”他依旧狂妄,别说受了伤的就不是狮子,它依然会咬人,给你的绝对是致命伤,没有人愿意出手,惹毛狮子的后果谁都懂。一个身影穿梭在人群里,是一个要离去的人,原本以为自己还能派上用场,可现在……他的身影让海龙王双目一亮,仿佛只有他才是自己救命的稻草。 “闻鱼小子,你很不够哥们,既然来了,怎么不出来相见?”豪迈的声音决不像是要死的人,穿梭的身影顿住脚步,他在考虑着是否要现身,他多犹豫一分,海龙王的危险就多一分。“我已为你拿到神兵,你不会放着东西不要吧?可惜了这好东西,不如我赏赐给他们。”闻鱼一听,觉得不对,若是回到那群人手里,凌虚他们又有的忙了,自己要是成人之美。 不,我要捣乱他们的计划,让他们跟着我跑,不给他们美好的机会。心念及此,闻鱼一个纵身跃到台上,看着台下百来双眼睛,他不由地苦笑道:“海老哥,你这次可把事做绝了,我也真是的,竟然来这里找罪受。”“你说得不假,但是不把你揪出来,才是我最大的失策。”一只手快速地摸上闻鱼的头,“小子,接受我的好意,要保我尸身安全。你且听我,哦……”海龙王只觉口中腥甜,一口血他了出来,竟是青绿色的,闻鱼心神强自镇定,海龙王怕是命不久矣,自己什么都不好,为什么总有人会与他相处,又一个个离开自己,有时候他会去想,如果怎样怎样,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吧。闭着的眼流出泪水,单纯的想掉眼泪? “杀了他们,现在不杀就不知还要再拖多久才有机会。”不知是谁人发的话,却说到了武林人士的心坎里,他们总喜欢坐收渔翁之利,又遇上为民除害的大好事,刀枪剑戟一律冲过去,一道气墙让刀剑却步,武林人士拼尽气力也破不得此墙。海龙王出手谁人能破,一些修为到了一定地步的高手,是不会这么胡乱掐架的,但总会有人出手,是笑狮镖局的三位公子,俱是使刀的好手,摆开阵式从三个方位一同使力,饶是海龙王的气墙也给击打的隆隆做向,发出的声响是那么刺耳,可在里面的闻鱼却丝毫感觉不到危险,他全身心接受海龙王的灌输,自然感觉不到海龙王的痛楚,等他感觉到的时候已来不及了。 接下来每有一刀劈砍,海龙王的脸色就凝重一分,内外的煎熬即便是海龙王这等人物也经受不住。他已经把功力输送完毕,终于可以无力的倒下,口中轻微地说着遗言,声音是那么的柔弱。“剑给你,让我离开这里……别让他们…肮脏的手…碰我。”遗言只是短短数字,他便撒手西去,留给闻鱼的却是无尽的烦恼,接手过气场,笑狮镖局根本不放在眼里,闻鱼手上使劲,三位公子硬是跌出老远。 漠然地拾起天涯,他现在是心烦意乱,手中噬日轻挥一下,在无人关注的萧震脖子处多了一条血痕,谁叫他冲得最前,也是他必定要杀的人,闻鱼的招更为精确了。想那萧震好歹也是一个雄心万丈的人物,他倒下的时候,却无人注意到,到头来落得个死得不明不白,真是可悲呀。 “劝你交出天涯,否则,休怪我们心恨。”闻鱼收回杀人的心,双目无神的注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试图找出说这话的人,他们这些人只在意天涯,对于这样的人不理他也罢。闻鱼想通了,扛起海龙王要走,几十种招式一下子使过来,冲着海龙王的尸体的也不在少数,他们竟然要残害一个死者仅存的躯体。闻鱼尽可能的去抵挡,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去换,身上伤痕累累,少不了有流血的地方。 伤的显然不轻,但伤的深的不是身体,而是那颗心,闻鱼双目通红,暴戾之气呼之欲出,张开口大声叫道:“他纵然有再大的不对,但他死了,得到了该有的报应,你们难道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闻鱼希望唤出他们的良知,不是万不得已,他是不愿见到无辜的人流血。“你跟他是一伙的,当然不愿意看到他被鞭尸,可我们不鞭尸便不解恨。”“劝你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你只有一个人,如何与武林同道为敌。”…… 说什么话的都有,人一就会变得杂乱,这是人改不了的习惯。“就算只有我一人,我也不能让你们碰他一根手指头,放马过来,若有死伤便怨不得我。”闻鱼做好最坏的打算,即便是死在这里,忽然有人群里有萧家人大喊,道是萧震不知何时已经身死。萧鸿离一听,竟双目大睁,从交椅上跳起来,他对于这个消息甚感惊讶。 “少庄主,萧大爷,萧大爷给人害了。”直到萧家下人跑到他的面前,并把萧震的尸体摆在他的面前,云婉君脸上微动,似乎是笑的前奏,可紧接着的则是哭,为亲人的离去为痛哭不止。“快查看一下萧二叔是为什么兵器所伤?”萧鸿离倒是冷静的很,下人马上查看伤口的兵器为何物。“不用查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杀他的就是我。” 第五十一章放生 此时,所有人的眼睛全转向了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场中心的闻鱼,也不用做什么掩饰,是他做的为什么不敢承认。萧鸿离真的好无奈,为什么所有的事都要跟闻鱼扯上关系,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对于闻鱼的恩情,父亲的去处,萧鸿离好想一股脑的办成这些事,可现如今,他又能怎样。 无奈的望向闻鱼,得到的并非失望的眼神,闻鱼要告诉他的是,他的障碍已经消除,今后把山庄发扬光大吧,我相信你能。“萧家子弟布阵,定要把闻鱼擒下。”萧鸿离的话有了权威,他的命令一下达,便有无数的萧家子弟蜂拥而至,他们个个以剑为武器,将擂台围得严实,闻鱼看着也很无奈,始终没有挂着好脸色。 “萧鸿离并非真心要擒我,我不可伤他萧家人,只是今番脱困定会伤及无辜,萧兄休怪在下无理了。”心里默默念道,身上的战意开始浓烈。“来吧,有本事的给我来,不要让我看到废物。”“那当然,若你给废物抢先杀了,我可会后悔的,我来做你的对手。”话是邬羽说的,以他的身份萧家人无用担心,有他在,贼人如何能走脱。 “刀剑双绝的邬羽,好久不见,想不到在我生命的尽头,是你来取我的性命。”闻鱼言罢放声大笑,毕竟此次下江南也是为了与邬羽一战。“错了,我不是来杀你,倒要让你出去,你很想出去不是吗?我也不想这群废物污了你我。”邬羽说这话的时候用的是传音,闻鱼听得倒是一愣,只听邬羽随后又放声说道:“让我宰你措措有余,何需劳烦武林同道,我赌上‘刀剑公子’之名定要诛杀你,到时功劳归武林同道,决不让大伙白来这里一趟。”他的声明举动自然有人应和,谁都知道,刀剑公子是不会放过除害的机会,此番又是在自家地盘上。 邬羽的刀剑快速出鞘,见闻鱼也拔刀架好姿势,他便不客气了。“你们全都后退,否则伤了谁可别怪我,闻鱼接招了。”没有动,邬羽并没有舞动他的刀剑,怎么了,邬羽不是说要闻鱼接招,可……常人看不到邬羽的动作,行家却知道他已经出了杀招,空气中隐藏的不一不是刀光剑影,像这种时候,闻鱼能做的是防护,单手使出‘烈火护身金刚甲’,将二人包围在刀劲之中,尽管邬羽的‘刀光剑影’杀伤巨大,也不能动摇那个屏障。 第41章 “闻鱼,不是懦夫的就给我反击,别以为我会相信你无能为力,我要的是个真正的对手。”他知道邬羽的用意,专注着不去回答,转眼间使招‘海天一刀破巨浪’回敬,虚无的巨大刀劲此时有了形体,叫当事人望而生畏,而邬羽却露出不为人知的一笑,他并不怕这刀劲,虽说刀的威力不是说破就破的,可他邬羽的人生里只有战,执着地主攻,只有这样他才会不败于人。 同样的招式却是用刀剑合壁发出来,两把大刀不能完全重合,虽有碰撞,但余力仍会前进,往擂台之外冲去。二人都不愿多加顾虑,仍旧退到边上继续发招,哪会去理在场人的死活,而诸多的人也早早后退,放出气场抵挡,这么做倒称了决战二人的心。 “邬羽,来个痛快的,一击决定你死我亡。”说完,闻鱼奔到场中,身上带着人也能行动迅速,邬羽闻言亦驰到场中,其间利用刀剑破坏场地,搅得尘土飞扬,借以遮蔽众人的眼睛。“时机到了,趁我弄出大片的尘土你就快逃,莫让我白失了刀剑公子的美名。”“你难道就真得那么看重名气,没想过别的。” 给闻鱼一问,邬羽有了短暂的呆楞,随即刀剑舞动有声,嘴里却说着轻松地话语:“我打小接受的就是惩奸除恶、锄强扶弱的思想,它早已成为我的宗旨,你现在要我想别的,不就是要我放弃我的宗旨?这根本不可能,人生的宗旨不是说放弃就放弃的。”闻鱼举刀还击,与之斗得难分难解,而嘴上因为没停下来。“宗旨不用变,你也可以做别的任何事,只要不违背土地良心……”“无须多言,我的心意不会改变的,若变了便不再是我邬羽,好了,你也该走了。”言语上已经不能再继续,闻鱼只好带着海龙王的尸体尽全力飞跃而去。 此时的提纵术实力已是不凡,一跃就是十来米的距离,落在一处假山旁,本要蓄力再跃一次,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两耳。“喂,闻少侠这边来,这边。”闻鱼寻着声音看向假山,正是那个观剑的老头。“老人家,你怎么会在这里?有看到天涯剑吗?”老头伸手拉闻鱼躲进假山后面,闻鱼却是要躲闪,老头忙解释道:“先进来躲会,你也不想给那些人逮着,不是吗?”身后尘土漫天,可能武林人士已察觉到自己开溜了。“老人家……”“你想什么我明白,看看这个。”老头闪开后,现出一条通往地下的梯道。 而邬羽已然领着武林人士往这边赶来,只听邬羽口中大骂:“闻鱼,你给我等着,看我逮到你后怎么收拾你。”也不是否有心,闻鱼听着特别奇怪,有些想笑的感觉,也不多说什么,紧跟这老头下了这递道。在这里隐藏了个地道,该是极隐秘的事,为何眼前的老头会知道,莫不是有着某些关联。“老人家,在下有一事不明……”“你现在不要问,跟着我走,等到了地方自然会告诉你。”老头又走到墙角,点燃墙壁上的油灯,是每三盏点一次。 闻鱼的脚却是不动了,他不相信老头,尽管他刚才救了自己,可也不能排除他就不会害自己。“我不会害你,你根本不用担心。”老头似乎看破闻鱼的心思,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甬道里的那根火把渐行渐远,过后便又是一片冷清,可现在却传来闻鱼跑动的声音。 甬道里有许多扇门,但老头不停步,他闻鱼自然也不得停下。尽头是一扇门,跟别的门隔了好远,而刚走到这的时候,那些野兽不停咆哮的声音没了,冰冷的铁门像是许久不曾开起,而那股异样的感觉也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老头敲着铁门,又像对着暗语,时轻时重,反复三次后,铁门里传来一声低吼,若不是等会见到了人,闻鱼还以为里面关着一只兽王。在铁门的左下角墙壁处有一把钥匙,任谁也不相信,钥匙竟放在此处,老头熟练地打开铁门。“嘎……吱……”显然是一扇陈旧的门,要是里面的兽聪明些,课苦还要呆在里面受罪。 第五十二章哥们儿 “雷兄,许久不见,你可还好?”是一个人,他安静地坐在那闭目养神,手链脚链时刻伺候着,旁边还放着四个大火盆,火光在他那张老脸上跳动,现在才刚入秋,不至于这样吧。闻鱼则表现出惊愕,随即失声叫道:“你就是那个黑衣人,杀书侠名捕的人。” 老头也是一惊,堂堂仙云门掌门竟会烂杀无辜,且还是正道人士,老头看他的眼神带着疑问,他不是不相信雷慎,可这闻鱼也断不会随便去污蔑一个人,打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老头就有这样的感觉。没待他问话,雷慎已先开口,“杀他们的是我没错,江湖之大少一两个书侠,没什么大不了的。”其间他站起身来,身板仍是硬朗如昔,话语并没有因炎热而变得沙哑。“真的没什么大不了?你现在罪有应得了,被拷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难道还不够你受的。”雷慎听完闻鱼的话,伸手卸去那些累赘,好让闻鱼明白,这累赘对他造不成伤害。 闻鱼并没有雷慎想象中的那份吃惊样,这倒让雷慎有些满意,可随后雷慎做的一系列动作,让闻鱼不得不吃惊一番。他伸出手臂贴近大火盆,熊熊烈火带给人的绝对不是轻微热气,它的热气从闻鱼刚走近这个房间开始,就那么的浓烈。不待闻鱼多加思考,雷慎动了,具体是这么动的闻鱼并没有看清,只知道那个大火盆就在他的面前,随后又回到雷慎原来的位置,那热气还来不及让闻鱼逃避,自己就又退了。闻鱼左右张望,只见老头一旁招手。 闻鱼虽大感吃惊,还是照老头的意思,把海龙王靠墙角放好。“你来看看,一代枭雄竟就此陨落,还是我们的老相识。”雷慎闻言走得近了,见到海龙王那张因为中毒而变青的脸,他情绪开始激动,但并非要痛哭的样子。“老头,海老鬼死了,哈哈,死得好死得好,死了微能得到解脱,我们该为他高兴才对。”“高兴,确实该高兴,海老鬼你一路走好,别喝太多的孟婆汤,把我们给忘记了。”老头的表现与雷慎不同,说是在笑还不如说是在哭。 “老人家,在下不好再打扰你,我该带走海前辈,让他早日入土为安。”闻鱼说完话就去扶海龙王,雷慎挡住他的手,不让他带人走。“你不能带走他,好歹他与我俩也算相识一场,他要的海葬只会让他体内剧毒散播,所以得由我来挑选他的坟地。”态度很是坚决,闻鱼向后退出几步,双手抱拳行了个礼。 “斗胆问一句,我若要强行带人,你们不会一起上来掐架吧?”“不会,要的话也是我上,老头他不理会这种事。”雷慎只觉眼前的后生像一个人,像海老鬼的犟脾气。“那再斗胆问一句,海前辈与阁下武功谁高谁低?”闻鱼断然不会就此死心,他要做的是摸清对方的底细。“那自然是我高,海老鬼没了大海,功力要打折扣,要不然也不会死。” “若加上我能否打败阁下?”闻鱼的语调抬高许多,雷慎不以为然,仍旧平静的声音,“可以一试,不能保证你会赢。”“那么动手吧,我也只有一试,夺回海前辈的遗体,至于你们,我若胜了断不可反悔。”掐架看来是在所难免,两人俱是固执的人,想要让步有待考虑。“且慢,老头我有一事不明,萧鸿离能造出神兵,与你可有干系?”闻鱼想到摇头否认,却不忍欺骗老者,点了点头。 “萧离把炼兵秘籍给你,让你转交给他儿子,是也不是?”“他也是你们的老相识?”老头并不否认,却也道出萧离失踪一事,让他没了头绪。“不,他是死了,我亲眼看他跌下恶人岭,只是当时我来不及救他。”雷慎恍然想到了事情的始末,见二人不解,雷慎接着把当年与萧离比斗的事说了一遍,闻鱼却是大有感触。“想不到,想不到呀!你知道你害了好友吗?枉他不记前嫌原谅你,你却见死不救,看来我今天非动手不可了。”闻鱼拳脚未至,已给一阵风带着向后退。 雷慎紧紧地抓住闻鱼的胳膊,情绪有些失控,“那他死了没,你带我寻他去。”“放手,你不放手我怎么说。”雷慎的双手是那么的有力,且还准确无误的抓住了闻鱼的要穴,叫他动弹不得。“说……”“好,我说,自那日萧前辈用树藤送我离开,我已有一年未回去,生死我是不晓得,但位置只怕你也知道,就在谷底。”雷慎的手是他自己放开的,因为听到老头的阴着脸说道:“雷兄可以不用去了,去了也只是见到一个死人而已,死去已久的人。” 随即又问闻鱼:“他……你离开时可有感觉身体畅快淋漓,却不知是如何而来的?”“回想起来,好像是那么一回事,怎么……”闻鱼察觉到雷慎脸上微妙的变化,只听雷慎说道:“他把活命的功力全传给你,好也好,你过来,萧离的传人也当受我的恩情。”“我只是巧合遇见萧前辈,只怕做他传人辱没于他,在下还是先行告退。”闻鱼现下只想走,一天里知晓两个亲人仙去,他怎么会不难过。 想走,怕没那么容易,雷慎只道闻鱼是上天送给他们几个老头的,可不会就此放过。忙催动擒拿手扑来,闻鱼不是泛泛之辈,但没过几招就栽到雷慎手里,雷慎有套拳法叫‘幻拳’,有幻人心志的能力,闻鱼从未见过如此的武功,会中招也是在所难免。 “别动,专心接受我的传功,不然后果你也很清楚。”闻鱼闻言不敢放手动作,他知道这之间存在的可怕性。雷慎借着传功摸清了闻鱼怪异的内功空间,他要为闻鱼打开那个界限,让其层次更上一层。 第42章 改造时的那种畅快感觉又一次浮上心头,闻鱼原以为他要像萧离一般,现如今却是如释重负,改造已是一大恩情,这样就不会有倾囊相授的傻事,习武之人最注重内在的修为,招式什么的也全仰仗内力,没有了它,给习武之人的是比死还难受的折磨。 看雷慎收招之际,老头拿起那把噬日刀,不受重视的天涯竟没发出抗议,只因眼前站着当世的剑仙。“闻鱼,这把刀造的古怪,老头纵横江湖多年,却从未见过它。”“是我在一个小铁铺里打造的,漆黑无光的决不敢污了前辈的慧眼。”老头却不已为然,反而评价起噬日的不足,“此言差矣,你这刀虽是半成品,却有它大不同的地方,若有老头的指点,它就能光芒四溢,与以往那黑芒不同,一出刀必能摧金断发。” 闻鱼不是爱刀之人,但想到噬日有天能大放异彩,不由地问道:“前辈,在下愿听你的指点。”“不忙,你得先回答一个问题,你有伴侣否?”闻鱼摇头否定,“那有喜欢的女子?别管我为何这样问,只管回答便是。”闻鱼努力地想,发现自己遇见的女性并不多,而喜欢的雨欣,自己却没办法给她什么好的,遂把这条也否定掉。“那你切记,此刀若要开光,取的必是你心爱人的鲜血,刀若有成,断不可害了女子性命,毕竟她是你最爱的人。”老头说得莫名其妙,闻鱼也只好当做甬道吹过的风,过后不留痕迹。 风带来了甬道里他人跑动的声音,除闻鱼会去紧戒外,余下的二人均是一脸的坦然,他俩已推算出有四人在跑动,另外要加一大群耗子。原来李香飞不巧打开了关押着鼠群的铁门,看着满地爬动的黑鼠,即使是高手也无能为力,还有三人则是王羽龙、王璐、凌虚,他们沿着海龙王遗留下的血迹追踪到此,可不会跟那些喊打喊杀的人相提并论,血迹直到甬道的尽头,可这会他们管不了太多,尽全力跑就是,给追上了可得遭殃。 第五十三章突然累了 “不用慌张,来人脚步乱且急,身后又跟着一大群黑鼠,定是哪个家伙盗宝不成反有了难,不理他也罢。”雷慎还欲再做解释,外面传来一句,让闻鱼忍不住出去,因为外面有一个人叫他放不下。“快,往里面躲好了,一切由我来应付。”待四人一起进去后,闻鱼却让大门关闭,独自一人留在外头。 “闻鱼你也进来,外面很危险的。”李香飞敲打着门却听不到闻鱼的任何回应,“没事,让我收拾它们。”他右手一指,挑衅的眼光扫向鼠群,蜂拥而至的黑鼠见到闻鱼这个‘异类’,急不可耐地扑冲而去,撞到闻鱼的气场后便不得在进分毫。 闻鱼挥刀将扑冲而不得的几只剐了,或许闻鱼想的太轻松,这些看来不起眼的家伙皮粗肉厚,寻常的攻击对它们无用,要不然也不会那么难应付。‘异类’实在太显眼,又刚好站在它们的中间,这就成了众鼠争先恐后要拿下‘碉堡’,且它们的攻势不容许小觑,接二连三地冲撞,叫闻鱼好生棘手,心里一急,不由释放出浓烈的杀意。杀意倒叫鼠群退却几步,发出‘吱吱’的抗议声,可这声音并没持续太久,鼠群又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门外杀吵声震耳,闻鱼显然还没有搞定。“我要出去帮闻鱼,你们谁跟我去。”王羽龙、李香飞同时出口,想来也是担心闻鱼的安危,但王羽龙更多的是出去跟闻鱼一同杀敌,证明自己不输给闻鱼半分。“不要去,你们还有要事做。”老头拿起天涯看向铁门,他隐约感到有人即将发现这里,精明之人毕竟不在少数,若全是废物,那称霸武林还有什么价值。 “你们听清了,趁闻鱼击杀鼠群时,快速离开这个地牢,决不能让外人找到这里,萧离的心血断不能就此废了。我把剑儒门掌门之位传给闻鱼,请在场的四位做个证人,这是掌门令符你交给他。”王羽龙接手过令符,上面刻着一位儒生,那个人就是老头他自己,曾经开创剑儒门的人,他左手持书,右手舞剑,一副全然忘我的境界。 雷慎一愣,现出却是一脸的坦然,“还有我仙云门的掌门令符,羽龙,你也代为收管,将来让闻鱼去重天阁,你们要像敬重我一样敬重他,明白吗?”他明白老头的想法,也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雷兄,诸位,闻鱼的杀招要来了,你们可准备好了。”老头言语尽后,索性缄口不语,感叹闻鱼的才能,若早生五十年,也是一代大侠。命运托付给每个人不同的职责,就是给每个人不同的发展空间,倒头来还是要看他个人如何掌握。 一条大龙卷出现在甬道,风劲过处鲜血飞溅,且风力的范围及引力也大有改观,上万的黑鼠在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内全军覆灭,猛烈急速的攻击并不曾有人见着,可随后奔跑而去的四人仿佛身如其境,亲眼目睹了闻鱼杀鼠的情景。脸上全挂着不可思议,还是快速地跑出地牢,所幸假山附近只是有人匆匆而过,并未找到暗门。 凌虚抽出长剑舞了朵剑花,地上的血迹一扫而空,就算有人再聪明,总也不会看出个所以然来,况且现在大多数人跟邬羽出去,想来还能躲上一段时间。“哥,掌门他们不会有事吧,怎么还不见出来,他今后真的要做我们的掌门?爹他们会同意吗?”王璐的问话并没得到及时的答复,王羽龙望了望四周,他又不能改变这事实。“不同意又能如何,总不能不让,掌门师伯亲口说的话,岂能说话不算,落人笑柄。” 王羽龙说完话,领着三人先退离此地,寻一处安静地方静候佳音。凌虚一路上不发一言,他在担心闻鱼将会带给他师徒的,究竟是福是祸?两大门派的掌门都系与一人身上,自己的师父容得下他吗?他们的冲突决不是一言一语能够化解的。 可凌虚万万想不到,剑儒门现在已落入百里燊掌握之中,他一发现剑仙不在闭关,强自吞食洞内的灵丹,功力增长了一倍有余,或阴谋或毒物或谋杀,一时间将剑儒门的异已诛杀殆尽。全剑儒门当属百里燊野心最大,而门派里十之八九是他的人,杀几个人不算什么,可剑儒门整体的素质却要大打折扣,真不知这样对门派是否会好。 百里燊不怕其他门派攻伐,倒怕本门弟子内讧,‘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自他做掌门以来,功夫较高的却不为他信任的人,纷纷委以虚职,让他们聚在自己眼皮底下,要他们做不得任何勾当。只可惜,他没有料到,十年后的一天,魔教之主会率领部下横扫武林,让诸派尝试到落魄及无助。 地牢里,闻鱼退回到房内,不解地看到雷慎打破地牢的开关,把所有的出路一并封死。“雷兄,你打算用那个吗?”老头意气风发,变回当年的那个剑仙,他猜到雷慎要做什么,可还得确定一下,他一挥手,示意闻鱼不必发话,三人尽皆退到门外。“老头,在地牢里有一个试炼,想必你也听说过。”剑仙点了点头,双手已去触摸墙壁,去感觉隐藏在附近的装置,只要触动了那个开关,地牢里的铁门都会打开,里面的黑暗禽兽都会一拥而出,他们嗜杀,无需进食,永远没有满足的一天,同伴的血液是它们撕杀的动力,那种百兽斗阵的架势他俩未见过,今日便要见上一回。 “闻……鱼……”雷慎突然发难,响声震耳欲聋,闻鱼出于习惯捂住了双耳,因为他做出这一动作,手腕便给剑仙扣住。将自己源源不绝的内力输出,口中轻声道出剑儒门的功法,虚幻的人影在闻鱼脑海中晃动,如同剑仙在他眼前挥舞,感觉那样的明显。七十年的功力是日积月累而来的,如今只花了三刻钟,剑仙颓废地坐到地上,仿佛用尽了全身气力,接下来换雷慎传功,抓住闻鱼高高举起的手,功力开始输出。同样的感觉,只是这次挥舞的人换成了雷慎。剑仙是时候的一个剑指,击想隐蔽的装置,他一生追求的剑道,心爱的剑损毁之后,他不再用剑,而他如今凝发剑气所化的剑正是当年那一柄,他是忠于剑,也由此激发了剑道的层次,祸兮福兮。 装置已被触动,铁门发出尖锐的声音,关押已久的猛兽利禽,一次性的释放而出,难得的机会,还不争着抢着往外涌。外头有黑鼠的血腥味,味道刺激着它们的感官,令它们兴奋。无论是哪一个种族,俱是浑身漆黑,看过去黑压压的一片接一片,永远也望不到尽头。“古老头,想不到是这副光景,倒也还好看,好看。”雷慎传完功也跟着跌坐在地,拉着剑仙的胳膊,他好累,累的想要睡觉。 “雷兄,累了就睡,世间的一切我们全都不去理睬,管它名利、地位,统统抛到一边。”雷慎到这垂暮之时,才想到了什么,看闻鱼合着眼眸,也不管他听不听得到,说着他自己的事。“闻鱼,管你信不信,我还是要告诉你,萧离落崖后,我一刻也没心安过,现在好了,一切都能得到解脱。” 笑,发自内心的喜悦,声音没什么变化,可他们的饿笑却让闻鱼含着的双眼流泪。二人的状况到了何等地步,他最明白。脸上的笑容僵了,二人不再发笑,笑容仍旧停留在他们脸上,久久不肯散去。闻鱼接手过气场,让一心想撕扯个痛快的百兽无从下手,却在周边徘徊,不愿意轻易放弃。 地上是两大门派的掌门,人民早已气绝身亡,闻鱼望向他们的眼里转着泪,不愿就此夺眶而出,口中气愤无比的吼道:“为什么你们安心的去了,不带一丝遗憾,却把苦痛留给我,你们好自私,为什么上了年纪的人都这样,你们可曾想过,我很苦,很痛苦的,解脱了是吧? 第43章 我呢?我答应了雨欣,要她等我,我要给她一个安稳的家。”忽的又变回低沉,接着豁尽全力轰出一拳,整座山峰震动了一下,只一下便将闻鱼的怨念散尽,他本就不爱打杀,若不是因为他认定的亲友死了,绝不会如此。 前边被闻鱼打出条血路,可不一会儿,百兽仍旧涌上,填满那个空缺,更加积极地攻击气场。“呃……好……痛快,来啊,攻向我,杀了我替你们的同伴报仇……呃,痛快!”血狮的利爪只从气场边缘划过,却在闻鱼的脸上划出三条浅浅的抓痕,伤不到筋骨,可它让闻鱼感到了痛,但更多的是一种快感,好像怕攻击还不够猛烈似的,然而只要猛兽攻向两位掌门,他就会反击,以百倍的力度来回报。 几番轰击下,这所地牢隐约有下陷的倾向,闻鱼知道这地方要是下陷,自己定难逃出生天,要逃就得快。双手不由地按雷慎的指导挥出,上方的岩壁破碎,露出天空的真容,抓起三人的尸体就地跳跃,出去就得一起出去,这种鬼地方他们也不会欢喜。但很可惜,闻鱼纵身起跳的那一刹那,仍有猛兽不屈不饶,给无所防范的闻鱼来了那么一下,他身上吃痛,最终还是放开了手。“想不到连给你们找个好坟地都不能够,唯今……接我一刀。” 整座地牢开始下陷,就让那成为坟墓,不知怎的,闻鱼仿佛看到三条人影只往下冲,顾不了许多,自己已经拔出噬日,尽全力使出‘海天一刀破巨浪’,地牢遭此重击,发出震动之时,反而帮助了下去寻宝的人。 三个人的尸体显然对来人很重要,要不然怎么会舍命抢救,找到三人的尸体扛着就走。他们不是正义之士,其目的很怪,或许他们的主子更怪,拿死人的尸体献祭,献给一个隐世不出的高人,那人在有生之年等不到与他匹敌的人,又不甘心就此死去,留下一个唤醒他的法子,而江湖上若有一人达到他当年的修为,那他的重生之日不远矣。 第五十四章手放开 闻鱼着地后迈开步子便走,可还没走出几步,他便动不得身,只因他看到了一个人。前面高处站着一人,他的怀里劫持着她,她挣扎到满脸通红也脱不开身,王羽龙、凌虚分居两侧,各持剑相向,想是平常人物他们也用不着这样,两大门派的威名一喊,哪还有作对的人。可他不同,不同之处在于他是恶人,臭名昭著的七恶之一‘淫贼’韩彦锦,他就喜欢美色,尤其此刻怀里搂着王璐,勾起她的下巴,口中啧啧赞道:“好标致的人儿,你看那脸蛋,滑不拉叽的,那眼睛……”“够了,你给我住嘴,有本事下来一战,看我不砍了你的淫手。” 凌虚心中十分气恼,若不是背后挨了一掌,才不会让心上人落入敌手,今天的他是诸事不顺,待会儿要是没宰了淫贼,他非得活活憋死不可,干咳两声就向前扑去。淫贼也不敢大意,心知气急的狗儿会跳墙,抱着王璐离了原地,却故意放慢步子,让凌虚见得着就是救不到,王璐全身穴道俱给封住,喊声救命都没可能。看到妹妹如此受辱,他怎会袖手旁观,不待他施展,一条人影已跃到他面前,年纪同淫贼一样三十来岁,而他也同样是七恶人之一‘东痴’薛明,手里抓把匕首,一副拼命三郎的样子。 “兄台请你让步,我还要救我妹子。”薛明仍旧去阻挡王羽龙的路,无论如何也不让他向前一分。“你想怎样,若无事请让路,我不与你纠缠。”“不好意思,你的对手该是我,我怎能让路让你去对付我的兄弟,来,与我一战。”指间玩转着那把匕首,锋芒锐不可挡。 薛明毫不掩饰,他手里的匕首也不会掩饰,直直地往对方身上挥去,这可不是儿戏,只能做暗杀用的匕首竟用来明打,薛明当真胆大。匕首的攻击线路极狠,招招都为杀敌而创,眼看又要划向王羽龙咽喉,王羽龙借地蹬步,且退且战,他的‘柳叶剑法’实属飘忽不定,若是站到适合点,对付薛明自然是轻而易举,可薛明竟是不惧刀剑,倒把王羽龙的分寸搅得一塌糊涂,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王羽龙刚刚站定,薛明又抡匕首攻至,架开那柄长剑,左手急速从后腰部位取出一短剑,剑面洁白可见,可见并未淬毒。王羽龙躲闪不及,胸腹之间多了一条血痕,少许的鲜血流出,幸好王羽龙也懂得气场之法,把自身的伤害降到最低,退出几步后仍忍不住呕血。原来薛明的短剑划出时,早想到对方会留有后招,于是暗中加入内力,伤虽不重却仍会有所损伤。 看王羽龙不敌,薛明收回短剑,得意地笑道:“你太弱了,亏你还是名门高徒,假如都只是这样,你们还不玩完。”怪只能怪王羽龙轻敌,他要是知道对抗的人是薛明,怕是不敢再大意轻敌。 薛明号东痴也不无道理,他痴迷武学,欲求至高境界,故多次上门求教,那些心胸狭窄的人对他总是轰打一通。每一次都打得他死去活来,可他不放弃,伤好之后仍去,但他的目的变了,不再是求教,而是为了复仇,看到他们落败的样子,他的心里那叫一个爽。 用他自创的短兵器攻法,无论多少人,只要他手里还有兵器在,就绝对不倒下。也在当天,他杀了围攻他的三十七人,尽皆是门派高手,谁也想不到薛明有如此高的悟性。再之后,他就在一带开始挑战帮会、奇qisuu.书门派,以短兵器正面应战,大小战无数,那等经验谁人能比,故而王羽龙败得并不亏,学东西还是得实用,虚招子即便能诓了一生,自己呢?心甘吗? “你们也不见得有多厉害。”“谁?谁在说话?”没人回答他,有的是一把刀,黑色的刀背,薛明不会干呆着,有人主动找他掐架,他乐都还来不及,舞动着匕首朝黑刀冲去,二者拼的是蛮力,这一撞倒把镜头撞向凌虚这边。淫贼的轻功不比鬼盗,但在七恶之中也鼎鼎有名,要不然到那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那可不好。 他忽的窜到屋顶上,凌虚随后也跃上屋顶,只是他显得较吃力。“你挨了我一掌,能撑到现在不错了,要不回去歇几天,我帮你照顾心上人。”凌虚一个纵身到他跟前,长剑随时动作,始终不肯放弃她,只因心都已在她身上,失了她等于死了自己。“要歇,不,要死的人该是你,别指望会逃出我的杀招,看剑。”凌虚使的剑芒,将剑的长度拉开,淫贼忙往后退,直至无处可逃。 身上衣物出现破损,伸出手掌阻住凌虚,要凌虚清楚他手里还有人质,还轮不到凌虚想杀就杀。“你不会忍心让她下去吧?一个活生生的美人,给摔得血肉模糊,哇!多么残忍的事,你可别……乱动,是不是美人?”淫贼的手轻触王璐的脸颊,引来王璐的‘呜呜’声,他也不想尤物就此凋零。“怎么样,你想好了就离我远点,我会让她脱险的。” 没有,凌虚充耳不闻,手中剑芒又涨了些许,就算他退后也换不来王璐的安全,与其委曲求全,不如把事情做绝了。淫贼说到做到,真把王璐给扔了出去。“你,璐妹,不要怕,我来救你。”凌虚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急忙撇了剑飞身出去,抱住王璐的身子,体贴地说道:“璐妹,没事了……”可他见到的仍是她惊慌的眼神,随后淫贼的一双脚踏上他的双肩,“没事才奇怪!”忽来的重压将凌虚往地上狠狠的砸,一伸手把心上人再次抢去。 凌虚趴在地上,身前的好绸子都给污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淫贼,在她的面前侮辱自己,手被淫贼肆意的践踏,手背红得快要滴血。“真是感人,为了心上人,你看,美人为你掉珠子呢!看得我都有点舍不得拆散你们,你求我!让我放过你们。”“不如你求我好了,我兴许会留你条全尸。”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淫贼转身一看,是闻鱼,他出现的突然,一手提刀一手指着淫贼,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哦,忘了刚才的蛮力交锋,赶紧回放一下:两者接触后,依稀有火光闪动,只有一闪而已,背对背着落地,薛明笑笑,若无其事的走开,手里的匕首毁的不成样子,不丢了留着做甚,他对他的攻击很满意,你可别相信,他那是在掩饰他内心的不安。“你太不小心,从今以后别再抬杠。”闻鱼留下话语,一个纵身赶往另一个战局。 “别靠近,小心我的钩指划花她的脸,你会心疼……”“放屁,她跟我一点干系都没有,我要的是你的狗命。”淫贼威逼的手段对闻鱼无济于事,这让凌虚两眼放出精光,脸上做着担心的样子,心里却是笑开了花,原来闻鱼并没有喜欢王璐的意思,身上虽痛也不及此刻的开心。淫贼解去王璐的哑穴,王璐立刻大呼救命,闻鱼也只当没看见,没听见。仍旧持刀步步逼近。“你真的不惧,她可是个美人,难得一见的尤物,你不想分一杯羹。” 不知怎的,淫贼也畏惧眼前这个青年,耳边传来他冰冷无情的话语。“杀了她才好,莫让她荼毒了你这样的好汉,来吧我们放开来大战一场,莫辱了你们七恶的威名。”一提到威名,淫贼的脸显然挂不住了,他在七恶里只能靠后几位,每回聚会处处见短,常常低人一筹,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人前的风光只为掩饰心里的痛楚。 理回思绪,叫道:“那你先杀了她,我再与你一战。”淫贼原想让其退步,可这凶神并不领情,抡起刀二话不说的就是一刀下去,相隔的距离由虚幻的刀影来弥补,这一刀魄力完全绽放。“好狠的人,倒有几分做恶人的资格,不过,我还是得先跑路。” 第44章 淫贼撇了人就逃,她在身边可会让自己吃到苦果。也就在淫贼逃离的那一会儿,一条人影及时赶到,解救下惊慌失措的王璐,闻鱼嘴角现出稍纵即逝的笑,他也是一早料到有这么一出。 王璐由鬼盗带回王羽龙的身边,并替她解去封住的穴道,韩家的点穴手法略有不同,若不是懂得的人,轻易不能解去。“小璐,你怎么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不饶那闻鱼。”王璐竟然倒地昏迷,如从前一样的虚弱。“王兄别急,舍妹只是昏迷而已。”说话的是鬼盗,他察出王璐实乃惊吓过度,并非闻鱼痛下杀手,他一时热心救了别人却害了自己,作为恶人中的一员,竟然帮助正道人士,这是不被认可的,淫贼定不会放过陷害自己的机会。 第五十五章分开以后 “鬼家伙,你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等着我来收拾你。”没走几步就给闻鱼拦住去路,忙退后几步,这个人他可惹不起,那份气势只有杀狂才有办法挡得住。“喂……你叫什么来着,我不记得你这号人跟我有过大仇怨。”闻鱼往日确实与他无仇,但今日却跟他有怨,谁让他拨动了闻鱼的逆鳞,那是一个叫王璐的美人儿。 跟闻鱼一起的雨欣、可心、关秀英、云婉君等人,没有一个不美的,假若上天安排让他来选择,闻鱼会选的人还是王璐,她留给他的回想最多,曾几何时闻鱼就开始向她,念叨着她的名字,没办法轻易地忘却,而这一切,他认为理所应当,直到那一天之后…… “对付你不需要有仇,你出招吧,要不然别怪我不留情面。”闻鱼说话时的脸是冰冷的,他实在高兴不起来,其实事后回想,闻鱼自己也没拿捏准理由,自己怎么会那样的恨韩彦锦,是因为自己太喜欢王璐,不容许有人对她毛手毛脚。稍一不注意,韩彦锦动手了,原处哪还有他的影子,有的也只是他的残影,及利刃破空的尖锐声,有血飞溅。 幸好闻鱼及时避过,不然拿刀的手得废了,“嘿,小伤一个,你的攻击太逊,根本不能重伤我,来啊,再快点,别让我久等了。”换成闻鱼主攻,快得见不到两人,有的是交战的声响,明显地是大打出手。‘影暗流星’出自韩彦锦的嘴巴,他的身子停住了,手上的利爪似乎成了墨黑色,接连的打出几爪。流星划过天际,遗留的是明亮的光,而换做韩彦锦,却能在大白天化出黑影,也如同流星一般,保证到时分不清哪处是血。 地上全是窟窿,看着它们心里就直发毛,要是给它轰中,想不死都难。说来二者较量,闻鱼用的是超出常人的体质,韩彦锦则全然运用内力,说起来二者之间相去应当甚大。‘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便是这个道理,言明功力的重要性,但它在闻鱼身上却行不通。 闻鱼勾脚直踢对方心门,韩彦锦忙出爪反攻,攻击可是最好的防守,闻鱼借住韩彦锦的爪跳到空中,他知道这样的招极好破,手中噬日急转朝下,下方的韩彦锦只觉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千钧刀破山灭地’新悟的招式下地,并未产生预期中的效果,山没破地未裂,只因他收招了,击不中目标而蓄意的破坏,并不会为自己带来快感。‘怒海狂涛水灭生’接踵而至,定不会给对方机会,待韩彦锦紧急回避后,招又收起来,并未多耗一分力。 趁闻鱼显露破绽时,韩彦锦一招‘飞虹贯顶’由上至下,可接触到噬日刀后,他已料定次招不会有结果,转个身移步向上,接连放出三十几脚踢在闻鱼小腹上,闻鱼不加防范地任其攻击,他断不会做蚀本买卖,在三十几脚过后,闻鱼蓄势已久的右拳全力轰出,中招的后果是要承受闻鱼所有的愤怒。韩彦锦明白其中的利害,却苦于给闻鱼拉住小腿,不能脱身。 一柄短剑横空飞来,它用自己的身躯去挡闻鱼的拳,想那薛明的短剑,也算有名的利器,竟给闻鱼打得弯曲,仍没阻止闻鱼的拳行进,韩彦锦给一拳命中,倒在由于冲击而出现的土坑里,奄奄一息的样子。闻鱼打出一拳后,手上皮肉隐约有绽裂的趋势,想来是刚刚用劲过大自己一时承受不来。顾不得多加悲愁,闻鱼笑出声来,却显得牵强。“呵,呵,好爽,一拳过去让你死得干脆,但你别给我装,我最恨别人装模作样。” 韩彦锦轻松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走出身后的土坑。“你还行,可你定也不好受,我的三十几脚及你……”“没用,再来三百脚也是那样,你还是准备好,让我砍了你。”闻鱼的刀抬起,今次可得分出胜负。“慢着,我呢?好歹也算七恶的一员,刚刚跟你一个后辈交手,就给你比下去了,今后我还怎么在江湖上行走,嘿嘿,所以……” 韩彦锦一个使唤的眼神,一个莫名的响指,似乎在暗示着什么,闻鱼忙回头望去,见到的是一切太平,忙又回过头去,入目的是三支毒镖分头袭来,刀动,并未砍中毒镖,然而刀带动了气流,止住了毒镖的进攻。 够了,韩彦锦要的效果达到了,急运身法逃窜,当他再次出现时,王璐又给他挟持在手,远远地对着闻鱼发笑,他很清楚,闻鱼那看似毫不在意的神情,为的是让自己不加害人质,其实闻鱼很在意的。闻鱼是到今天为止,要救人质而不被韩彦锦威胁到的第一人,就凭这一点,韩彦锦决定要跟他好好玩一玩。 “小子,有本事来追我。追上了,我倒可以把美人还给你,来吧,我正式通知你,游戏开始。”韩彦锦仍是一笑,笑得有些诡异。随后恶人俩飞奔离了此地。没有人能去防他们,也防不住,恶人蓄意破坏的目的已达到,况且韩彦锦还有一个更有趣的游戏,他们自然要走,在场的伤员多的是,如何追击?不多时,薛明去而复返,从废堆里寻摸出天涯剑,当时王羽龙恐其丢失,将其藏起,却不料此时给薛明挖了去。“小子,借你的剑玩两天,要拿叫鬼家伙来。”人成弧线离去,待要起步追,早失了踪影。 天涯剑不在,闻鱼就不是众矢之的,他倒落得个轻松,凌虚却因此丢了未婚妻,怒骂声不绝于耳。“闻鱼,王姑娘的事,你要追究到底?”李香飞悄然落到闻鱼身侧,看他脸上失落的表情,忽的一声音传来:“闻鱼,你莫要跑,你我之间还有一战,让我们分出高低吧。”听得声音,是邬羽回来了。山庄的破损他虽感奇怪,但不及对闻鱼的兴趣大。见邬羽落在自己前头数步远的地方,好心回了一句:“邬羽,我如今……功力又上了一个层次,你还会敌得过我吗?”“那样更好,只有这样,打败你才有价值。”邬羽并非轻敌,他果真有那份实力。 闻鱼叹了口气,转头与李香飞说道:“鬼家伙,你先追上他们,让他们等我一日,待此间的事一了,自会去寻他们,我可不想失掉玩乐的机会。”李香飞笑道:“你也算个怪胎,不做第八恶人太可惜了。”话语声飘荡在山上,而李香飞已去得不见身影,他的轻功速度不比淫贼差,可他不愿想淫贼那般迅捷,耗费修为的事他可不干,也正因为如此,淫贼才会是功底倒数的一位。 第五十六章约定 身边已来了许多人,都是见‘钱’眼开的家伙,他们没有一个不想得到神兵的。面对一只只‘豺狼’,闻鱼可不想动手,他的体力用得多了,隐约有疲态。忙捧个笑脸出来,期望能全身而退,怎奈何那些人不领情,且云婉君此时出来,拉扯着萧鸿离让他看地上的血迹,萧震的死是闻鱼造成的,若就此放闻鱼离去,恐怕山庄里的人不服,外边的人也会视山庄为无物,是让人欺负的料。 念头及此,萧鸿离叫喊道:“不能走,你道此间是何地方,任你闻鱼想来便来,说走便走,云鹤山庄不是好欺负的,萧家子弟听令,倾我全部之力也要报二叔的仇。”萧鸿离把话挑开来说,大伙才想起这一回事,又听萧鸿离重金求得闻鱼人头,纷纷混进人群,寻找机会捡个便宜。闻鱼看向邬羽的眼神多有无奈,本可以逃脱的,不料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到头来一场空。萧家是剑器世家,门下多是用剑,尤其是拔剑的那股整齐劲,都叫人叹为观止,可以一提的是,萧家的剑阵也堪称当世一绝。 “哈哈,凭你们是拦不住我的,倒不如放我离去,也能省下你们不少的医药费,你们觉得……”闻鱼站在那里还企图跟萧鸿离讨价还价,却给萧鸿离一喝,停了话语。“想你今天命里犯劫,在场这么多人,我看你是插翅难逃,连老天都不肯帮你,你要做无谓的挣扎,我来奉陪,保管叫你死得甘心。” “嘿,若是这样可不好,你们不凡看好了,我会在你们的面前消失。”萧鸿离不能做闻鱼的对头,原因很简单,他做不得对头,他能做的只是闻鱼生命里的一个知己,就算他终身站在敌对的阵营。 闻鱼要想凭空消失,以他的能力是不可能的,但他能制造让自己消失的机会。而‘擎天风柱纳百川’造成的大龙卷就是一次机会,巨大强悍的风劲将所有人阻拦在五米之外,任谁都不得轻松靠近,闻鱼到躲在里面自由得意,且还不断释放同等大小的龙卷,跟海龙王的水龙卷有些异曲同工,如同海龙王亲自发的一般。 诸多的大龙卷转移了人们的视线,而闻鱼边开溜了,一个大活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即使人们想找,也会跟着龙卷瞎忙活。 走了人并不代表事情也完了,萧鸿离挽留群侠,一同悼念死去的萧震,为此萧鸿离前后打点,把丧事办得风光,也不枉萧震做了萧家人许多年。 第45章 下葬时,萧鸿离发了声明,表示此事一定追究到底,不拿闻鱼的人头祭奠,绝不善罢甘休。而随后的落泪,乃是真情流露,可所哭之事乃三年不见父亲,为此深深自责。 翌日,大好太阳高高挂,照在一处山岭,地上尽是斑驳的影,一片片连成一个大世界。着实好看,料想不到竟会有人踏青而来。只可惜邬羽来此是为了破坏,望着周围林立的树木,实在是给不敌者遁逃的好去处,闻鱼也当真会挑地方。 邬羽嘴角勾起一抹笑,似乎再笑闻鱼的‘周全’,看看时辰心想人也该到了,怎么还没见到人影。“等久了,那我得向你说声对不住,要不让你先出招,你说……”“不用多说废话,今日一战势必性命相搏,我要的是一个好对手,别让我失望。”邬羽把话说得绝了,哪海洋言语的用武之地。 兵刃一出,林中多有飞鸟升空,杀气让它们惊恐不安。‘龙卷归来风咆哮’毅然打出,闻鱼便成一条风龙,呼呼地冲向邬羽,只见邬羽单手使剑,在自己身前舞出个圈,用以阻挡闻鱼的风龙,另一只手则使刀,从转圈的间隙里挥出刀劲,刮出的劲力叫人面部生痛,闭关的大多时间,邬羽都把心思花在练刀上,先如今已然大成,他凌厉的刀虽不如闻鱼的霸刀,却能让人心生寒意,集不起斗志,可他对闻鱼却起不了大作用。 邬羽虽有剑圈护身,怎奈何闻鱼始终不退,倒是他自己,由于对方不停地施压,鞋后跟处尽是堆积的泥土,邬羽用力一蹬,紧咬着牙根,侧过身躯,让过闻鱼的龙卷风劲,便刀剑齐举。‘天罡合壁飞来袭’管他是刀是剑,只是一个劲地往闻鱼招呼,刀剑齐出的千万光影,倒是显得五彩斑斓,停止风龙的闻鱼一直都背向邬羽,他不畏惧,那些个光影眼看要撞上闻鱼,忽的什么都没了,消失的一干二净。邬羽还不及感叹,光影又出现在空中,虽是绕着闻鱼转动,却不存在有敌意。 ‘水牛莫敢近泥潭’是一招可以接下对方的刀劲剑气的招,虽只收不放,却没有妨碍到闻鱼,它可是下一招‘霹雳流火散星光’的预备式。闻鱼大呼一声,空中转动的光影领到指令(奇*书*网^.^整*理*提*供),一股脑地迎向邬羽,邬羽怎敢大意,仍使着‘天罡合壁飞来袭’抵御,光影间的接触绽放的光芒不一定绚丽,却一定带有杀伤力,他们之间的树木无一幸免,没有一棵完好的,只维持了一柱香时间,邬羽不发招,闻鱼也就没了借力的地方。 邬羽并没有在停招之后去喘息、休憩,他出的是剑,很直白的刺击,剑直直地朝闻鱼刺去,没有丝毫的花哨,只是一把剑而已,闻鱼不敢大意,他所认识的邬羽,出的都是一些绚丽的,有实际功用的招式,像今次这般简洁的,倒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有人说,不管怎么样,你若不亲身经历,你永远也不会了解真相,所以他拔出刀迎了上去,事实上邬羽变了,二人抛却内力的较量,用起最原始的争斗,不是为了某件战利品,而是为了追求一个信念,说白了就是取得胜利,成为赢家。 不知觉间已过了一个晌午,远处的林子里出现了薛明、韩彦锦、王璐及李香飞,他们站成一排,正冷眼旁观着二人的‘嬉戏’,想来如今这般较量,只有小孩子才会用。但动手间的精纯,不由发出感慨:“多少时候没见到有人还如此比斗,若是冷血的见着,还不巴着要跟后辈练练,说起来好久不见人了,不如哪会儿有空去看看他。” 李香飞想起个故人,上一次的聚会并不曾见到杀狂那个冷血的家伙,事隔许久,不知杀狂怎么了。“鬼家伙,你可不怎么喜欢冷血的,怎么就想到他了。”“虽然不喜欢,也不至于恨吧,况且七恶做的事,只要不危害到七恶,管他做什么。”话说起来,韩彦锦不由有些微怒,叫道:“喂,鬼家伙,你那天也不救我,害得我好狼狈,你……”“还别说,我真不想救你,倘若淫贼就此没了,世间不知有多少妇人得幸。” 韩彦锦笑笑不语,王璐却有些奇怪,这样也能笑,真不知他在搞些什么,想要问却不知该怎么启齿,女孩子问这种事还不叫人起疑。“喂,你们看,他们停下来了。”薛明说完话,就凝神注目,其余的三人也跟着往那边看,果然家着二人停了下来,可他俩的间距也太近了,只要一举手就能打到地方,怎么都发生怪异的事,喘气的声音一个比一个重,似乎要把所有东西都比过。 “搞什么花招呢,他们到底在干什么,还要不要打,不打早点走人,我还要回去吃饭呢。”说话的人很不耐烦,搞不好真要回去了。四人弄不清那人是谁,明明感觉声音就在附近,可就是找不到人,“是谁,谁在无聊的看戏。”话语却是久转不止,几乎让所有人听见,可方才时候,他们发话并无这般。“哇,你好深厚的内力,竟能这般传音,想来我都不能够。”是那个人的声音,他的话语清晰地就如同在他们的耳边,四个人不由剑拔弩张,紧张地盯着四周,惟有在场打斗的二人不为所动,仍旧相互喘息,期待下一个时辰的切磋。 “这才像是个样子,你看他们俩,等会我也来参一手,倒要看看未来的新星,有什么手段。”来人仍旧晃动,四处飘的口吻极为得意,根本不把在场的六人放在眼里。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人,别人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闻鱼转身向后走去,同一时间段,邬羽也向后走去。“好好好,又要打起来了,精彩点,莫要让我小觑了你们。”此时的声音却给定住了,在很远的地方,他似乎也很紧张,对于自己的出手,也不是那么的自信。 第五十七章陌路 闻鱼一皱眉,拍刀使‘龙卷归来风咆哮’杀来,化身成风往往只会是前奏,管他来人敌或不敌,闻鱼都会接着使出杀招,邬羽却不然,出招就要猛,杀招得一次性的,不能留有后路。他有时会比闻鱼更实在,刀剑左右开弓化成风龙,掩杀上来,发誓要与闻鱼招式上分出高低。 二人待到近时,只觉一道人影扑将而来,手上两掌分袭二人,意欲一举收拾掉当今有志青年,可来人万万想不到,闻邬二人的交手只为了吸引他现身,而此刻难逢的好机会,纷纷变招伐向来人,跃在半空中的人极难有作为,可来人做到了,且躲得轻松,倒是他借以摆脱用的衣袍破损得不成样子,手臂处是捉襟见肘。不待来人多说,闻邬二人又起招杀将过来,逼得来人无处逃避,却还能在千钧一发之时,扭转局势转危为安。 “畜生,逃那么快做什么,有胆的出来明斗。”闻鱼叫骂一声却是弃刀坐在地上,看着四周然后闭目养神,起来。“杂碎,我就坐在这里,看你如何取得了我的性命。”邬羽也是一样,但他仍与闻鱼面对面,静静地坐在无人境界。有的只是风轻轻吹,叶细细响动,连一向不肯安静的人也安静下来,这地方真的不寻常,竟久久不愿意有人打扰。静得我轻揉眼睛,想去睡一觉,养足精神再去看打斗。 轻匀的呼吸从某人的鼻子里出入,睡着了,席地而坐的闻鱼睡着了。他们难不成要如梦再战,这可是前所未有的。“邬羽,此处还是我们打斗的地方?我竟然觉得有诸多不对的地方。”“我也觉得,四周的树林全部在扭舞,若我猜得不错,此时我们在睡梦中,被人引进了‘罂园’。”“此话怎讲,为何叫做‘罂园’,这名字好生怪异,可有什么见地。”“话说云南边境有花叫罂粟,此物食之可缓解痛楚,但不可多食,食多了会让人上瘾,终日都离不得它的地方,且若无此花继续服食,全身盗汗,流涕颤抖,完全不能自己,此处梦境也如此一般,先让人欢喜,后令人堕落,至死方休。”怪异的是他们入梦以来,并无半点不适,反而感觉精力充沛,几欲挥动兵器较量,而大脑却有些模糊,眼皮在双地间挣扎,睡原来这么难应付。 “很困了,再不想办法出去,我们会死在‘罂园’里,来年死后也不得超生。”“还别说,我也不想就此困在此处,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两个人都摇摇欲坠,脚步走势甚是怪异。“我们不是有充足的气力吗?根本不用怕会死在这里面,让我把这‘罂园’打出个洞,捣他个鸡犬不宁。”我不说你也该清楚,这等烂主意也只有闻鱼才想得到,邬羽略一思索,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他自己只听说过‘罂园’的利害,却没有得到破解之法,这门怪异的囚梦术,只有魔教中人才会,而随着隐龙门的消失,他也消失了。莫非方才的人正是魔教的人,双眼绽放出精光。“咚……咚……”刀招接触到扭舞的影子,便没有了起色,闻鱼又舞刀相向,换来的仍是“咚……咚……”声,越是这样闻鱼越是起劲,每一招落空后,闻鱼的丹田就涌起一股新的劲力,比之自身的劲力更霸道,让他欲罢不能,更加用力的挥刀,不中,再挥刀…… “哎呀呀,哎呀呀,好卖力的年轻人,你要是想出去,直接跟我说,又何必浪费精力。”又是那个人的声音,他远远站在那影子后面,流露的语气更多的是不屑。“别躲了,好歹此处是你的地盘,做主人的怎能让敌人久候。”邬羽冲着影子喊道,嘴里一样充斥着不屑,仿佛重要这样才不至于被他看轻。“你说得不假,可我就是不愿意现身,你们不是要争个你死我活,我给你们出了地方,尽情享受吧。”那人说话总喜欢笑,要不笑可得闷死他。 闻鱼就地一坐,口中打个哈欠便要倒头睡去。 第46章 “怎么?你不打算出去了,快点杀了他,你才会快一点出去。”那人见闻鱼一副懒散样,着实吃了一惊,“出去?这里也蛮好的,我出去做什么?”闻鱼躺下来,闭上眼睛不去理会。“别,别,别,你要是去睡觉,那他不就有杀你的机会,不成,你还是赶紧起来,睡多了会成猪的。”那人有些担忧,却又要以笑来掩饰他话语中的不协调,但是难道没有人告诉他,这样做反而会泄露的更快。 “嘿,成猪了倒好,你看我们两个,瘦瘦的,睡成了猪倒是件不错的事。”邬羽言罢也就势躺下,双目紧闭,看来也要去会周公,那人急了,在外边不断地叫喊,希望能令二人无法入睡,倒时他也好收鱼翁之利。可‘罂园’中的人要是再度入睡,便可破解这囚梦术,那他多做的一切岂不都白费了。“醒醒,别睡了,别睡。”他呼得用力,而‘罂园’中的二人鼾声渐浓,隐约有鼾声传出,他再也等不下去。打开‘罂园’冲了进去,现在索性一刀解决一个,也不用那么麻烦等事。 下手的手出现血丝,让那人显得惊讶,看着邬羽持剑的手,他的眼里更多的将是悲伤以及恐惧。血丝处,手断了联系,掉落在地,想再动只怕无可能了。邬羽挥剑砍去,他要一剑做个了断。可在闻鱼眼前杀人,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同意。“闻鱼你在做什么,快把刀拿开。”邬羽见噬日挡住剑的去路,心中甚是不爽。“邬羽,他并无大错,你不能杀他,且他已有了教训……”“走吧,你要好心做善事,也得看对人,他可是邪教中人,杀了他绝后患。”邬羽又是刀剑并用。逼开闻鱼的攻势,欲一剑击杀那人,可恨的是闻鱼一再加以阻挠,让他下手不得。而闻鱼情知理亏,手上也不好使力,只是拖延时间不让邬羽得手。 眼看那人就看逃走,邬羽气得急了,反而冷静下来。“你不让我杀他,放他离去,你我只怕就得死在这里,你真愿意这样?”“我们就算不杀他,也一定出得去,又何必枉杀无辜。”邬羽笑笑不答,转过身看着那人离去,他不会就此死心,是恶人就得死。 两眼一热,杀气又充斥着他的躯体,“闻鱼,你去死。”不容许闻鱼反驳,刀已然挥舞而至,闻鱼头一偏躲过刀锋,欲要张口大骂,那一边,邬羽的剑动了,一道剑气硬是刺入那人的身体,只见鲜血飞溅而出,地上有的是物事滚动,片刻便停下,从里面也流出了鲜血,红艳的格外醒目,让人心生寒意。 “你怎么,为什么还要杀人?”闻鱼的声音怒气十足,他实在想不到,眼前的当真是邬羽,“杀人,对,我是杀了人,我连你也要杀,闻鱼纳命来。”他当真失了人性,变得嗜血成性,只是他的威力始终不敌闻鱼的怒火,气势一下子落到最低,随着闻鱼的一声怒喝,他忽的一愣,给闻鱼有了冲击的机会,栖身上前拍掉他手上的刀剑,却不忍一刀制裁了他,若是那样就跟他没什么两样了。一掌过去,使其倒退几步,没了依靠。 邬羽颓废的脸,麻木的眼睛,还有那个身体,在刚才还精气十足,怎么变化如此快,闻鱼看在眼里也很难受,想说些什么,一见到邬羽他就说不出话来,实在说不出,一个死心的人如何能……“你怎么还不走,不用在这里怜悯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不需要,完全不需要。”邬羽的眼里只有怒,你说道理给他听,换来的绝不会是好果子。 “你,不是邬羽,我认识的他,会颓废会低潮,不会自暴自弃,可他想得通,想通之后他振作了,重新寻找自己人生的道路,而你不配。”邬羽略一抬头,眼睛张大,等着闻鱼下一句话。“我告诉你,也麻烦你转告给邬羽,瘦子的仇我一定会报,但不是现在,因为眼前的人并非他。”迈开脚步离去,闻鱼的背有些弯,他显然也累了,看得见的背影,看不见心情。“闻鱼,你会后悔的,邬羽现在要我告诉你,下一次见面定给你好看,可给我记牢,莫要等不到我来就给人宰了……你听到了吗?”闻鱼原地一愣,忽又走动起来,低声道:“我听到了,我也会集注,你,也是我的知己。”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他明白就行了,又何必要大声嚷嚷。 前面的林子里站着他们,“走,我的事情完了。”话说完,却是径直走过去,韩彦锦不由纳闷,这小子不会蒙了吧,跟我们套近乎,可谁又知道恶人为恶也非本意,书院里隐约传来“人之初,性本善……” 第五十八章解夏 一行五人各怀心思,一路上倒觉得很安静,浙江地界一出,恶人们开始按耐不住。“喂,都给我停停,这样下去还有哪门子的乐趣,闻鱼,拔出刀来……”“他们杀你措措有余,不要来烦我。”闻鱼停下来应了一声,迈开脚步向前。 “淫贼,他不过想你失了方寸,在弱势之地逞强,根本无济于事。”“逞强的事我常干,现在却用不着,你们要想好对付我的后果,免得事后后悔。”闻鱼不怒自威,只因他有唬人的本钱。 除李香飞仍旧袖手旁观外,余下恶人尽皆面露难色,他们也拿捏不准有多少胜算。你们可能会问他们不是恶人吗?干吗不发挥一下职能,但我想说的是,恶人并不等同于小人,下三滥的招术他们还是不屑于用的。 李香飞笑道:“你们别紧张,闻鱼可不是滥斗的人,游戏才刚刚开始,结束的太快岂不太无趣,边走边说规则给你听。”闻鱼心情极差,满脑子的空白,会忽略某些人也蛮正常的,于是他忽略了王璐鄙视他的目光。 王璐绝不甘心跟着他们瞎参合,她并非物品,这么委屈自己,无非是要夺得薛明手里的天涯,然后回去跟凌师兄喜结连理。可她干吗不想想,凌虚要是当真在意她,又怎会不出来找她,更何况她还不曾走远,真不晓得平日里的恩爱如何个恩爱法。 “闻鱼,你真是为了救我,还是有其他的目的才来赴约的,你也该给我个答复。”王璐的声音可以让闻鱼为之停留,待他转过身,那张代表美好的脸就在他眼前,若有美好的事物在眼前,你不陶醉才怪。闻鱼出神的样子很欠揍。“啪”一个巴掌就那么刮上了无辜的脸蛋。 这一出手如同晴天霹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看到闻鱼还没回神的双眼,王璐又要一巴掌刮过去,李香飞站得闻鱼最近,好意地拉了一下某人的后襟,帮他躲过皮肉的疼痛。“啪”王璐的巴掌还是打中了闻鱼的脸,那家伙也当真该揍,别人好意救他,他自己呢?竟又往前几步,好让王璐能打个正着。 早先见闻鱼要躲避,王璐心中气恼,手上不觉的又加了几分力度,哪料闻鱼有此动作,被打的还没慌,打人的倒先慌了。“应该打,你的巴掌可以再重点,谁叫我用那种眼神看着你。”无原无故被人打,还得为打人的人圆错,这世上绝不多见,闻鱼却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你欠她的要是算完了,该过来算一算我们的了。淫贼欲火正无处发泄,借你身边的女子一用如何?”李香飞的手指引着二人往后看,淫贼倒是先愣住,然后才摆出一副色迷心窍的样子。“你们不能动她,谁要动还得先问问我手中的刀。”“闻鱼,趁此机会摆脱他们,我会给你适当的报酬,要不然事后我帮你达成几件事。”“我想算了,只是单凭我一人,最多助你脱身,只是天涯剑便会就此错过。”闻鱼的定言绝不会下得太早,他清楚恶人的实力,以一敌三断没有他的胜算。 王璐没想太多,她见薛、韩二人已找好阵脚,便一味地要闻鱼做什么,他认为闻鱼绝不逊于任何人,闻鱼知道多说无意,入鞘的刀再次抽出,一手则将王璐拉到自己背后,开口说道:“你们出招吧,不管怎样,今天我定要带她走。” 薛明摸出匕首,脸上笑道:“闻鱼,你这样做才对,你看我们走的这几天,难道还不觉得无趣,现在倒好,让我先来会会你,老让你小瞧我可不好?”嘴上说着,脚下动作。李香飞的突然出手,拦住了薛明,明理地说道:“不用那么急,若是跟他闹翻了,游戏怎么继续?不如我们三个一起上,稳住他再说。”“再说吗?我呀早就等不及了。”韩彦锦亮出手上的铁勾,迫不及待地向前。 “不是要动手?那就别在那边笑了,笑地我浑身不自在,要动手趁早,我绝不多皱一下眉头。”见着他们只是在原地奸笑,闻鱼鸡皮疙瘩起满身。“我们不用你来提醒,砍翻了他。”动手起来,三人绝不含糊,纷纷挨近闻鱼,让他有气力也施展不开,就好像他们约好了似的。 回回都是致命一击,却也回回都死里逃生,心知无力抵抗的守方,释放出气场,把自个包裹的严实,这样做才能免去诸多麻烦。三人见闻鱼只守不攻,纷纷静立在地,睁着眼睛在旁看笑话。“王姑娘,现在你二人谁都走不脱了。”气场能阻止攻击,却拦不住最简易的话语。王璐拔出剑,她不敢相信闻鱼,对闻鱼仍抱着敌意,但她还不至于立马翻脸。 冲撞气场并不会给他们赢得什么,相反的还会是肉体上的疼痛,韩彦锦自己做着无谓的事,他难道不懂?“淫贼别忙活了,你对气场的冲撞纯粹是浪费气力。”李香飞笑了,他认为笑比哭好,既然好,那为何不笑呢。 “滚蛋,我不好过也不能叫他小子爽,若是叫他独占着一个大美人,我岂不亏大了。”韩彦锦一想到那种事,冲撞气场时更加起劲。闻鱼紧盯着气场外的动静,却未料到背后的寒意,扭头望去只见王璐的剑正指向他。" 第47章 王姑娘……”“退后,不要过来,早料定了你不是好东西,先前还信誓旦旦的,不要再骗我了。”韩彦锦明白她的反应之所以会如此激动,全因为自己的一席话,嘴角微微上扬,仍旧重复刚才的冲撞。 这绝对是个机会,闻鱼也是人,他能不趁此机会,轻薄一下吗?你们可以信,但‘我’是绝不相信的,闻鱼可以爱,却不会乱来,相信彼此的真心才是爱的根源。 气场悄无声息地破了,韩彦锦他进来了,随后薛、李二人相继入内,闻鱼想要阻止,为时已晚。他们的做法很简单,靠的也是气场,但凡气场之间定会有所排斥,他们之所以迟迟不前,跟闻鱼辛苦提防有一定关系,可如今闻鱼的心不在此,下手机会岂不就到来了。 待闻鱼转醒过来,身上要害皆给李香飞以大力金刚指封住,李香飞练金刚指已有七八成火候,在闻鱼身上那么轻轻一按,纵使他有天大气力,要不借助他人之力,花个百年也休想破得。闻鱼穴道被制,身上若隐若现地感到痛楚,竟是使不出半分气力,当场瘫倒在地,全然成了待宰羔羊。 他是倒在了地上没错,他无力反抗也对,可他的脸上全无恐惧之色,反倒显得泰然自若。“你好样的,一定要加入我们,像你这样的胆色,不做恶人太可惜了。”薛明蹲在闻鱼跟前好言相劝,他似乎忘了闻鱼扮演的角色。“恶人不该由你们做,不如跟着我当游侠,锄强扶弱造福一方。”闻鱼呀闻鱼,你怎么反劝起别人来了,别忘了你才是阶下囚。 笑声过后,韩彦锦把无法自由动弹的王璐拉上前,用他的铁勾在她眼前晃动。“你不做第八恶人,这丫头片子可好过不了的。”“别动她,不就是做恶人吗?先把她放开。“闻鱼挣扎着要起身,勉强站立却也不能移动半分,提刀的手一直在抖,仿佛要抓它不住。 “看看看看,闻鱼终于加入我们了,要不先念准则,待日后七人齐聚之时,再隆重补办。”“先不忙这个,把王璐放了,她是无关紧要的人,在这里让我看着心烦。”韩彦锦闻言拍开王璐的穴道,竟忍得住不占一丝便宜,跟淫贼往日的作风大相庭径。 目送王璐离开自己的视线,闻鱼才放下心叩首。“我们乃是为世人所逼迫,不得以而为恶,既然做恶就得到底,兄弟间不得互相攻击,否则将群起而攻伐,若有违誓,祖师天谴以罚。”李香飞念了遍入恶准则,要闻鱼对祖师起誓,可他却是闭口不语,誓言二字过于凝重,他怕担不起这重则。 “说一遍又不会怎的,你不起誓可算不得做恶人。”闻鱼仍旧不语,他知道入恶准则是一道槛,过了这道槛,他就得违背良心,做个彻底的恶人。“我做不得恶人,没资格加入你们。” 李香飞理解闻鱼,要他做坏事,倒真的有难度,可他们要的只是闻鱼的挂名,他绝对是仅存的有责任心的人,只要让他对某物产生情愫,风雨欲来,他就会挺身而出,助他们一臂之力,问题出在入恶准则,改改不就行了,何必拘泥于繁文缛节。“恶人乃为世人所追杀的对象,我们并不想有此种的以后,由你的加入,把恶人也能行善之事证明给世人看,要别人改变对我们的偏见。” 闻鱼看向迎来的目光,别样的希望在他心中盛开,低头诚恳地做完入恶准则,从今以后江湖上有了第八恶人。“你如今已是第八恶人,自然得有个称号,‘黑刃’想必再适合你不过了。”“从今以后,你就会有七个出生入死的兄弟。”“小弟不才,愿为兄弟两肋插刀。”李香飞满意一笑,情知闻鱼已入了贼窝。 第五十九章旋转门 一下子有人对嘘寒问暖,但他却高兴不起来,只因韩彦锦又把王璐带回来了。“你言而无信,为何又把她抓回来?”闻鱼容易冲动,做事少有用上头脑,李香飞怕他冲动误事,忙劝道:“闻鱼你莫急,且听听王姑娘是为了什么又重蹈虎穴的。” 闻鱼瞳孔放大,疑惑的目光移向王璐,“可以告诉我你回来的理由?你……”“他们与我约定,随你们到京师,那时天涯由我带走。”王璐正视闻鱼不可思议的目光,大方地把话说下去。“我跟你们只是暂时走到一起,不管你们做何回答,只要我说赶路,你们就绝对不能停。” “王女侠,该赶路了吧,荒郊野外的可不是什么好去处。”薛明搀起闻鱼,自己要不扶着该病号,谁还会来。“前面有一个村庄,我们今晚先去那里借宿。好了,跟我走。”王璐俨然,女侠的模样,看来还真把自己当成一回事。“越来越有意思呢!整一个馊主意。”李香飞低声咒骂。事情已成定局,改变是不可能的,只好逞逞口舌之利。 一个坐落在哪都显得普通的村庄,去有着不一样的价值,方圆五十里的地种满了药材,村里的人全都在靠这些药材吃饭。当然我说的并不是直接吃下去。 在这药材的集合场所,你可以在第一时间购买到最新鲜、纯正无污染的药材。是药材商贩眼中的圣地,也是各地名医争相要收入囊中的地方。来来往往各种样色的人,只数闻鱼他们的队伍最怪。就为那领头的女子,对此注目的人无不猜测纷纷,但很可惜‘我’无法传达他们心中所想,要怪还得怪他们小声讨论,没能把意思传达出来。 “敢情你走了狗屎运,一受伤就有大把的药材伺候,也免得我扶着你。”薛明说完就拖着闻鱼往药摊前拽。说是拽那是一定要的,谁叫闻鱼这小子死活不向前。“别别别,搞得我像要进棺材的人,我身子骨硬,不用吃这些药。”闻鱼打小身体就很健康,得病是他最不想碰到的,一得病就得喝药,那苦劲想起来都会胆战心惊。 “叫你去看药草,还没让你喝,怕什么,大不了等会叫他添几味甘甜之物,如此怕事,哪还像闻鱼。”“停,谁说我怕了,只是怕你们掏不出银两,平白丢了面子罢了。”“那既然这样,过去看看好了。老丈,给来点通筋活络的药材,我兄弟受了伤,有什么好药尽管抓来。”见老人没有反应,薛明只好大声叫,生怕他年迈听不清楚。“客人,大声要不得,老朽听的刺耳。”“这样啊,你随便抓些治好我兄弟就行。“ 老人一般都会唠叨,所以‘我’只记住了两句。“要想身子好得快,别老想着喝药,多活动筋骨也是关键。”老人生涩地包好药材,扎个结再递给薛明,也没说清价钱,又一个发着呆。“老丈,你看该付多少?”“你们看着给,老朽少收一点也无妨,反正家中只剩下我一人,够糊口的就行。”老人爬满皱纹的脸,忽的有了难色,却也因此…… “老人家可是遇着伤心事,不妨说与我们听听,好让我们给你出主意。”“老朽命薄,不劳两位费心,慢走。”老人下了逐客令,闻鱼也不好勉强,怏怏地离去。只听一旁的药贩对老人说:“你又跟他人乱说一通,怪不得越来越无人光顾,你呀,不中用了。”老人也不急着辩解,收拾着他的摊子,天色不早,收摊刚好。转身离去后才自言自语道:“人老了,真的不中用了。”行路蹒跚,似乎年老的人都这样。 “我问了东边的几户人家,均不肯让我们留宿。”“威逼利诱都没用,还亏我们是恶人呢,连这点事都办不好。”韩彦锦朝着李香飞埋怨,片刻后眼角便有一丝精光透出,他心里想些什么,又怎能瞒得过鬼盗的双眼,伸手击打淫贼的脑门,平白无故让人打,淫贼可没傻到那份上。 “鬼东西,是不是要较量一番,我忍你很久了。“李香飞一击命中,便逃窜开来,还满不在乎地说:“要不是你想闪躲,我回追过去加重力度吗?”其实李香飞下手不重,只求打散他的馊主意就行,哪想韩彦锦小题大做,可怜他的‘疼痛’无人安抚。 黑夜提前降临了,村庄里的人大都早早休息,他们不同于起早贪黑的庄稼汉,日子过得挺清闲。远处闪现的微光格外醒目,它晃动着朝这边走来,待到近时才发现来的是白天卖药的老人。“老人家,这么晚了还在这里,不会出了什么事吧?”闻鱼见是老人,亲近之意萌生,忙上前问候,怎奈话语生涩吓人。 老人提盏灯笼在路上低声念叨,现在或许还不明白,但当他们到老人居所时,才明白老人在招魂,只是欠缺了几样必备的道具。给闻鱼那么突然的问候,吓得差点站不稳,所幸他平生并未做过什么亏心事,赶忙抬起灯笼看去,见是闻鱼等人,这才放心地问道:“年轻人是你呀,天黑得早,怎的不回去休息?”“我们……”“老丈,我们还没找到住宅,可否借你的地方休息一宿,明日自当重谢。”薛明凑上脑袋说话,寒冷的夜晚,不找个安乐窝可对不起自己。 老人迟疑一会,看看四周并无行人往来,才放心让他们随自己回家。村里有不吸纳外地人留宿的习俗,据说是祖上怕这块宝地为外人所夺而定下的。如果真有想留人住宿,最好别被人发现,若被人发现,这村庄你就别想再呆下去。 “忘了告诉诸位,老朽家中新丧了人,要是……”“老人家新丧了人,我们无德,也该上柱香拜祭一下,断不会有所嫌弃。”内室里头摆着两口棺材,均是半数入土,一口棺已然合上。老人失了伴儿,此刻触景生情,不自觉地低下头暗自抹泪。 “老人家,为何家中丧了人,竟还无人知晓,难道家中只有二老?”闻鱼这一句,实则又开启了老人的另一个伤痛,强忍心中悲痛,才摆摆要闻鱼一行人出去。 第48章 “你们到外头睡,我的老伴经不得吵闹,让她一个人静静。”香炉里新添了香火,是韩彦锦上的香。“老人家,节哀顺便。”说完独自一人出去了,近来的他似乎有所改变。 “老朽感激你们的好意,明日还得赶路吧,那就早些休息吧。”几床棉被摆在众人的面前,作为东道主,这已是最好的待遇了。恶人门倒是愿意入乡随俗,安心地睡他们的觉,但王璐是个例外,非要在偏房那睡,说在外头不塌实。 第六十章寻找 “你在这里睡,我得去跟老人说一声,毕竟这里还不是我们说了算。””说完话就得赶紧回来给我守好门户,莫让狗贼有机可趁。”闻鱼‘嗯’了一声出门了,他知道她并非真心信任他,但在他们几人中,她能相信的也只有闻鱼。 老人就在隔壁房间,闻鱼转个身就到了,屋内却不见老人佝偻的身影,一股寒意忽的涌上心头,莫非老人……不敢再往下细想,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岂能心安。 脚步失去了方寸,双眼欠缺了敏锐,这样的人如何找得出蛛丝马迹。咳嗽声突然从棺材内传出,是那样的撕心裂肺,闻鱼往棺材旁一站,只见老人安然地躺在半掩的棺木中,要不是他刚才短暂的咳嗽声,闻鱼还真会以为老人已驾鹤西去。心下一宽,径直出了房间,年老的人不宜多加打扰,因为他们想要再次入睡,怕是难于上青天。 闻鱼心中起了个疑惑,老人为何要躺在棺木之中,这个家还有什么多少他还不了解的?看来得找个时间问一问,解去心中困惑。转回偏房,见王璐也已入睡,这样倒省去他不少的事。闻鱼选在两屋之间的隔墙靠好,只消脑袋转一转,就能看清两个房间里的动静,相安无事自然最好,不知觉间闻鱼竟也昏昏睡去,想来他也累极了。 夜仍然深,寒风吹得木窗‘噗噗’作响,简陋的维修对于损坏多年的木窗根本无用,点燃在封闭木棺前的蜡烛熄灭了,只剩下孤独的一支放着微光,像极了这户人家。 老人一声低咳,缓缓地爬出木棺,老年人若想睡个安稳觉,可着实不容易。掩好木窗返回时,见到孤单的蜡烛,他的泪就如那烛油,无声响的往下滴落,忙抬起手臂,用衣袖将泪水拭去,忍住悲伤,摆出一张苦笑的脸,想要告诉老伴,是因为风刮得太急,才会让自己掉泪的,平常的自己是很坚强的。 重新点燃了蜡烛,一高一低的极不协调,老人伏着封闭的棺材,缓缓说道:“老伴,我对不住你,我答应过……不会再伤心流泪,可……每当想起你,想起我们以前的事,我就不能自己,你怎么能忍心……丢下我一人说走就走呢。”老人话到伤心处,又是一声低泣,断断续续地甚是伤心。原本并无大碍的哭泣,却把闻鱼吵醒了。 忽然被人打扰自然快乐不了,闻鱼忙睁开双眼寻找声音的来源,这才发现老人跪坐于地,缓缓地往炉子里递冥币,虽已停止了哽咽,但目光仍旧闪烁,不用说也知道他流了泪,不过他的泪绝不是被熏出来的。闻鱼舒展一下筋骨,往王璐在的偏房看了一眼,确定她无事后才向老人走去。 “孩子,你回来……”老人忽然扭头叫道,其激动指数上了半百,发现叫错了,**降了,话也止了。“年轻人,明天要赶路,你不用休息吗?””先不忙这个,依你适才的话,你有子女,但是已经好久没回来了,出了事是吗?”闻鱼在老人旁边下蹲,为死者烧去冥币,让她在地下走好。 沉默片刻,望着身边的闻鱼,老人似乎找到了倾吐的对象。“我有两个孩子,可他们受不了苦,先后逃到城里,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老人平静的话语,明显与刚才的激动不合。“看得出你并不很关心你的子女,那又为何想他们回来,到底怎么一回事,难道你不想我把他们找回来,略尽孝道。”闻鱼声色严厉,说得老人面色煞白,家丑不可外扬,可他更怕自己也已时日无多,就算自己不欢喜,老伴临死前所期望的……老人不再有所隐瞒,如实地向闻鱼吐露心声,这一吐便是一个新的开始,因为闻鱼又有事情可以做了。 匆匆塞了些果子充饥,随即又迈开脚步向城里进发,当余下四人仍在睡梦中时,闻鱼已悄然离去,王璐醒来要是见不到自己,定会大发怒火,怪自己没给她守好夜。闻鱼不能等,也等不了,自己个方面都大有损伤,若不去赶夜路,相信天黑之后都回不来。 东方鱼肚白,入目的是一片稻田,闻鱼停下喘息片刻,最后决定走田间小路,边上的康庄大道,少说也要多耗一半的时间,闻鱼没方法耗费时间,性命攸关的急事呀。只顾向周边张望的闻鱼,忽然听到一声急喝,抬头望去,眼前的是一只水牛,那牛角只差一点就能要了乱冲者的性命。 牛庞大的身躯,再看田间窄小的路,闻鱼犯困了,若有武艺在身,只消一个纵身,便不用为水牛挡道而多加烦恼。闻鱼似乎才想到牛背还有有少年,看他衣着打扮,倒像是个读书人,却为何要与这水牛为伍。 少年瞧见闻鱼手上的刀,及他满脸的焦急,在少年眼里这种人最好利用,何况此次出城来不正是要找一个这样的人,心里便有要挽留闻鱼的念头。说话的语气也平和许多,“看你行色匆匆,似乎有急事?”闻鱼一惊,却仍在潜意识里对少年产生了好感,扬首回道:“我得去找两个对于我很重要的人,我要在日头下山前找着。”“县城之大,找人可不大好找,在下好歹也在城里住过,不如让我帮你想想,可有他俩人的印象?” 闻鱼觉得说出来并无大碍,反而对自己还有利,便说道:“那你回忆一下可有张大郎、张二郎,我得尽早找到人。”“敢问这位大哥急着找他二人所谓何事?若是要紧,在下帮忙找寻。”少年愈加的客气,让闻鱼有种忍不住要推心置腹的感觉。 “他们的父亲久不见人,我想让父亲知道孩子的近况,好让一家人团聚。”“敢情是何等大事,此事先不急,你若答应助我一臂之力,别水两个人,百个人我也帮你找到。”少年对闻鱼要找的人似乎心中有数,却用一事换一事,这样的条件打中了闻鱼心底的价位,爽快地答应下来。 水牛徐徐地往后退,其间竟未践踏到田间农物,倒是蛮懂事、乖巧的。穿上少年丢来的衣物,闻鱼也有几分像书生的潜质,但是他的那张脸,看着就有些不伦不类。少年呼闻鱼坐上牛背,他也想抓紧时间把事情解决掉,毕竟还是个孩子,还得把学业放在第一位。 ‘哞’叫声起,感应到主人需求的水牛迈开蹄子就冲,它要是疯狂起来,那速度岂是常人能想象到的。县城外不远处,水牛猛地缓下脚步,开始学人一样摇来摆去,似乎在炫耀着自己。少年见它那份模样,脸上笑的尴尬极了。 常言人畜相处久了,牲畜就会沾染人的习性,少年与水牛打小玩在一块,每每少年风光时都会带它在身边,主人的得意忘形给它铭记在心,县城里多的是人,它自然也得找个机会独自风光一把。 “傻牛儿,你再这样,下次可不带你出来了。乖,我们先去衙门,别再给我添乱。”少年轻捏牛耳,水牛吃痛倒是老实了一阵,可没走几步又开始秀自己,少年无奈只好由着它。 第六十一章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少年的牛是一个标志,衙役一见到门前的牛,就赶忙迎上前,恭敬地叫道:“成爷,你来了就好,县太爷正急着找你呢,他老人家都快上火了……”“不忙,我家成爷要先看下死者的死因,之后自会寻那老爷,你们也不用跟着,看好牛别让它坏了物事。” 这位成爷每次出现时的样子都不一样,但身边的童子却是没变,(‘哞’别忘了还有我!)当然还有那水牛。少年要人扮成自己,是为了方便自己办事,试问谁会在意一个小孩子的威胁,不止是轻视,更多的是无视。 衙门就像是少年的家,对于其间的布置再熟悉不过,他要去的地方,绝不会含糊地弄错。少年不是公门中人,若是惹出什么是非,最先怀疑的可是闻鱼这个大人,可闻鱼总不能比一个少年逊色吧,他要留下来看着少年有何种举动,以便随机应对。 远远的就听到脚步声,隐匿在漆黑中的他不愿吭声,他喜欢一个人的安静,思考着新近的一个案子,就在昨天夜里,城西的善人孙死了,今早尸体给送到衙门,孙氏哭哭啼啼地要县太爷还她个公道。一口咬定害人者乃城北的恶霸张虎,说亲眼看到却又找不到第二个证人。 而当天晚上,张虎去了城东的锦江酒家,在那里喝醉后还大放噱词,说要上寻欢阁找燕如玉大战三百回合,事后酩酊大醉的他给帮众架去寻欢阁,燕如玉是给约到了,可张虎却一头栽在床上呼呼大睡,没能如言跟燕如玉大战。 隔天一早,衙役前来传唤张虎,昨晚有见过张虎的人都能给他作证,尤其是燕如玉的佐证,难道一直在身边的人还能分身逃去作案不成。县太爷一时判定不下,只得退堂留待明日再审,一边加派人手去通知成曜——一个破案的好手。 漆黑中的他知道,此刻会来停尸间的除了成曜,不会再有别人,可是来的是两种脚步声,难道……他立马明白了成曜又带了帮手。“仵倌,老朋友来了还不涨灯,不会再让我一个个摸过去吧?”仵倌听了顿觉来趣,不由戏谑成曜道:“你要是还能摸出他们的死因,我再掌灯也不迟。” 第49章 他嘴上虽这样说,手里却捧着点燃的烛台,微弱的光照亮了仵倌的脸,苍白的如同躺在此间的尸体,样子怪叫人怜伶的。 “不用我多说,你也该知道我的来意,他在哪里?”仵倌识趣地指引成曜过去,他们是一对`绝好拍档,以往没有他们破不了的案,以前那样,现在也一定是那样。一条白布盖住全身,仵倌望了成曜一眼,才缓缓地揭去白布,善人孙的尸体就在眼前,只瞧了一眼,便示意仵倌将白布蒙上。 不需要多问,仵倌已开始讲解死者的死因:死者临死前是将一整碗参汤直灌入肚,喝得气血翻涌,迫不得已只好击打自己,以此来缓解体内的疼痛,谁知竟因此丧命。仵倌说明死因,不由叹了口气,善人孙走了,县城的穷人又有苦受了。“仵倌,今早老爷子升堂,你也有去,可否把事情与我说一遍。”仵倌自是有问必答,将今日所知一一道与成曜知道。 “老爷子把有可能作案的孙氏、张虎暂时收监,你要有什么不理解的,还是自己去看看说不定还有什么意外发现。”仵倌吹灭了蜡烛,他不想让太多的光破坏这里。闻鱼首先出的门,他想里面的人还有话要说,只是他不便打扰。“仵倌,若你站在我的立场,你觉得谁最有害善人孙的嫌疑?我想听你的想法?”“若我是你,准会怀疑张虎,只有他才有击杀善人孙的力度、动机。”房间里是仵倌冰冷、短暂的话语,难道他已偏离了人群,那可不好。仵倌话说完便不在言语,他本就喜欢安静,又有谁能阻止他安静? “你觉得谁最有害善人孙的嫌疑?”成曜把问题重复了一遍,换到的是闻鱼的迟疑,随后才说道:“我只为你护航,并没义务为你破案。”“也是,我怎能让一个武人帮我破案,是我妄想了。”成曜低头叹气,略感失落的走掉了。闻鱼仍在后面跟着,他看得出少年有了不属于自身年龄段的忧愁,倒有几分当年自己的影子,闻鱼又怎能怪他。 前往监牢的路上,亦是畅通无阻,成爷来衙门里协助破案,有谁敢冒大不韪去骚扰,县太爷可绝对不饶他。一进监牢就见到牢头及几名狱卒聚在一起闲聊,牢头见来的是成曜,随手把钥匙丢给成曜,他清楚成曜的习惯,若有需要的话,一早就会说。对闻鱼的到来,牢头也只是一眼扫过,他完全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危险,成曜领来的人他信得过。 孙氏一个妇道人家,又是善人孙的妻子,纵然是她犯的案,但在结论未下来之前,她可以享受人性的待遇。成曜上前敲门,只是要闻鱼负责整个提问过程,闻鱼也不推托,一口应承下来。“谁啊?”孙氏沙哑的声音响起,想是哭坏了嗓子,见到她的第一面,闻鱼心里的天平便倾向她那一边,孙氏脸上的憔悴却有其事,绝不是扭捏伪装的,要问谁说的,闻鱼多年的江湖经验诠释了这一点。 “我俩是来查案的,想要更多的了解当天发生的事。”孙氏听着一愣,她并非谁人都能信,成曜自然清楚孙氏的想法,他也不是第一天才办这种案子,于是闪出身子说道:“你还不清楚眼前何人,不乱相信也对。容我告诉你,他是负责此案的捕头大人,别看他穿得不像样,破案的本领却是一流,你不是有委屈?只管说出来,捕头大人一手揽下了。”成曜拍马屁的功夫过了头,让闻鱼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屋内坐好,孙氏才把话说:“昨夜,我夫君接到下人通禀,说是张虎邀他前去喝酒,我夫君一方善人,怎能和张虎这等恶霸私交,只是夫君不久前误伤了张虎,若不趁此机会前去陪个不是,日后只怕麻烦更多。”闻鱼见她话说多时,定然口渴,沏了杯茶推到她面前,孙氏稍微笑笑,又把话接下去。 “也就在夫君不得已要出去之时,张虎出现了,妾身虽不亲眼见得,但那声音绝对假不了,夫君与张虎到厢房叙事,妾身情知不妙,也尾随而至,可是并未听到什么。”“既然并未见到张虎,以一个声音来判定别人,未免太草率。”闻鱼发的话,成曜就只好乖乖闭上嘴,反正想说的问题出来了,又何必理会是谁说的。“妾身见到过,那时我夫君正被灌着喝下参汤,夫君身体不适,不能一口气把参汤全喝下去,呜……呜……”孙氏说及丈夫,泪腺就不听使唤了。 第六十二章牛仔很忙 好心安抚,方才叫孙氏停止哭泣,不消二人多问,孙氏又缓缓道出当中的过程。话语刚止,哭声又起,二人不得不佩服孙氏的坚强,说话时竟能忍住不哭,她是那样的不容易。“你不用过多悲伤,我定会还你个公道,呃……捕头大人的话,我负责替他说。”成曜一时忘了自己的角色,还好他能随机应变。 听一个悲伤的故事,人的情绪会不由自主地下降,只是他们还没感伤多久,愤怒之意便升腾而起,同为疑犯的张虎,此刻睡意正浓,桌上美酒佳肴,无一不给他糟蹋了遍。成曜也不入内,只一眼扫过这房间,瞧了屋内的布局,便让闻鱼同他一起出去,证据还得去案发现场找,他们去了城西善人孙的宅第。 孙府厢房外的一处花圃,几个深刻的脚印,还有被肆意踩踏的兰花,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东西,成曜却是取样放在身上。闻鱼忽然叫成曜往墙壁上看,那里有一扇打开的窗户,但更重要的是白墙上醒目的脚印,成曜粗略估计一下,得出两处脚印系一人所踩,顺着脚印,他们还发现在桌底下的一些细微粉末,那里还有放着盛汤的碗,孙氏说过善人孙是喝下参汤才死的,仵倌也有提到过汤水,成曜思索片刻,将粉末小心藏好,到找这粉末的时候了。 有看护现场的衙役在,成曜不担心,他们办事绝对有效率,即便没效率,但好歹更他们也是衙役,谁吃饱了撑的来招惹他们。 城被张府的门口有人阻挠,闻鱼自是不能力闯,只好走旁门,不就是翻个墙吗?倒难住了闻鱼,传出去定让人笑掉大牙,一个习武之人竟如此不济。九牛二虎之力使完,人终于进了府院,成曜忙从兜里掏出只松鼠,它可是破案的好帮手,成曜把粉末给松鼠嗅过,低声说道:“闹铃儿,带我们去找。”闹铃儿立刻奔跑离去,这闹铃儿聪明极了,一路上全都无人出没,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让闻、成二人小小安了下心。 可松鼠哪会找什么粉末,贪吃的它倒是直奔人家的厨房,闻鱼见势不愿再往前,成曜却不然,他了解闹铃儿,做主人的若不清楚它想些什么,那这主人可就百当了。 闹铃儿在厨房外的小水沟停住,小手往沟里使劲摇晃,水沟里搁浅着一种黑色球形药材,成曜警觉地往墙角靠,他听到房中的动静,一名下人朝水沟里倒出该药材,就返回了厨房,里面的人见他往返这么快,忙呵斥道:“你又偷懒了,再要倒水沟里,看虎爷出来不揍扁你。”“大哥,我要喝酒,再不喝酒我就会没干劲的。虎爷咋了,近来都不让府里进酒?”“我也不知道,还奇怪的是,虎爷每天都得喝这东西,好了,你快点给我端去。” 成曜急忙从沟里取粒黑球收好,他已可以断案了。“闻鱼,我们赶紧去见县太爷,要他立马升堂审案。”二人刚翻出张府,成曜便扯着闻鱼衣袖说道。“你有断案的根据了?”“是,十成的把握。好了,先回衙门再说。”二人一个劲地跑,若不早一些,张虎随时都会以无罪释放。午饭时间早过了,可他二人仍未进食,打一开始成曜便跑在前头,并没料到闻鱼开了小差,等他注意到时,香喷喷的葱油饼就等着他侵略了。 急促的鸣冤鼓响了起来,站在衙门外的衙役大喜,忙往内堂通知县太爷,其实就算他不去,县太爷也会升堂,只是衙役若说出击鼓鸣冤的乃是成曜,保准县太爷眉开眼笑。那少年要是击了鼓,十有八九案情有了进展,没准案子就此告破,督促夫人赶紧为自己穿衣,他要登堂一展官威,脸上充满了笑意。 衙役立于公堂两侧,手中杀威棒不停敲击着地面,中气十足的‘威……武……’让公堂保持一种严肃,使人清醒。县太爷坐于官椅上,精神抖擞地抓起惊堂木,往案桌上就是一扣,嘴角边的胡子随着说话一动一,倒也有趣。“堂下何人击鼓,报上名来。”成曜、闻鱼纷纷报上姓名,“我二人来正是要为大人解一难题。”又是惊堂木响,县太爷问道:“本官怎会有难题,你二人若胆敢欺瞒本官,小心挨板子。” 进入正题了,成曜不想浪费时间,指想押解上堂的张虎说道:“乃是张虎冤枉一事,大人若不及早定夺,张虎定得多受几日牢狱之苦,草民不愿见到无辜的人受到牵连,故而要证明张虎的清白。”成曜的一番话令张虎浑身起劲,酒也醒了不少。 县太爷似乎来了兴趣,忙说道:“少年,你说张虎冤枉,可有证据?本夹向来只看证据,断不会胡乱判案。”“大人想必也听说了张虎昨夜在锦江酒楼喝酒,之后就留在寻欢阁过夜一事,试问人哪有分身之法,况且所有人都能证明张虎在戌时并未出去,敢问大人,这张虎不是冤枉是什么?”成曜只需复述一下他所知的,可这一切都已能证明张虎的冤枉。 孙氏却给急哭了,爬到闻鱼脚边,使劲地拽着他的裤腿,口中呼道:“捕头大人,你该明白张虎就是凶手,为何,为何还让你的小童乱说。”闻鱼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成曜难不成傻到说胡话,要不就是张虎真的无罪,闻鱼即使抓破脑袋也想不出答案啊! “大胆孙氏,竟然在公堂之上大声喧哗,念你初犯……”“大人,孙氏当真冤枉,切不可只听成曜片面之词,我与他一同来的,我也有权证明孙氏的清白。” 第50章 说话的是闻鱼,他弯下腰替孙氏求情,虽博得孙氏好感,却让县太爷有种摔东西的冲动。“本官字有定夺,不用你来插嘴。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有何证据也可拿出来,本官一定秉公办理。”县太爷最后还是给了闻鱼机会,只是证据,有点难办。 闻鱼苦思一番不得结果,寻着成曜的落脚声望去,双目里忽然来了力度,是脚印,孙府厢房外白墙上的脚印。“禀大人,案发现场的屋外有一连串脚印,若要知道杀人者是否张虎,取他鞋子一试便知。”闻鱼的话充满了信心,凭他的那股干劲,薛捕头就得往孙府跑一趟,要是有结果还好说,徒劳无功可就麻烦了。其间成曜叫过仵倌,附耳说了些什么。 一柱香时间过去,薛捕头回来了,他带的不是好消息,张虎的鞋子与白墙之上的脚印并不符合。闻鱼愣住,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脑子显得空白。站在他对面的成曜笑道:“脚印本就合不上,杀人的又不是他,而是真正的张虎,你说呢张彪?”堂上众人皆露惊奇之色,张虎原来还有个样貌如此相似的弟弟。“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就是张虎,怎么也错不了。”张彪惊慌之下露出自己的嗓音,这下子有口莫辩了。 第六十三章他们的故事 成曜伸长手臂指向堂外人群,叫道:“张虎,你要是个男人,就快现身救你的胞弟。”此语一出,堂上的捕快纷纷行动,把堂外人群包围起来,而堂外的人也互相张望,想找出人来。张虎却也不躲藏,从人群中走出,摘下草帽丢到一旁。 “何必大动干戈,我不就站在这里吗?弟弟,让你受苦了。”“大哥,我不苦,待在这地方危险,大哥你快逃。”张彪话一出口,才觉察到不对,硬是给了自己一巴掌。“别打了,哥又没做错,为何要逃,让他们审好了。”成曜不禁拍手叫好,他赞赏张虎无知的勇气。 “薛捕头,牢烦你再跑一趟,张虎你的鞋子。”县太爷又要依鞋子找罪证,成曜抬手叫道:“等等,或许不劳薛捕头跑动,草民恩能够找出证据。”张虎的鞋做工精细,料子相当好,张虎是怎么也不舍得换下。这鞋底的死角里有些泥土,成曜取来一张纸,将泥土挑于纸张之上,未料到其间还夹有一片兰花的花瓣,成曜大喜,掏出从孙府采集的样本,一经比较,竟得出分毫无差的结果。 “张虎,你鞋底下的土壤花瓣,跟我从孙府弄到的样本一模一样,这该不会是巧合吧?”“你想说什么继续说,我不会阻止你。”张虎说这话时,他的勇气已大不如前。“孙府种植的兰花采用了特别的种子及土壤,县城里不可能再找到第二处,你去过孙府,就在近日。可你与善人孙有仇怨,孙府怎么能让你进去,翻墙而入的你拉善人孙到厢房叙事,话语不合他便赶你走,谁知那时孙氏会将窗户大开,想看你走了没。你心一狠,打个善人孙措手不及,但你仍不解气,在参汤里下药,灌他喝下去……” “胡说八道,你一个小孩怎能如此说话……”张虎面上暴现怒色,小孩说得就如同他亲眼所见,再让他说下去,苦果肯定要张虎自己吞了。“你一定会不服气,但证据确凿,你该服案吧。既然案子破了,我们不如来庆祝一番。仵倌,美酒?”仵倌应成曜要求,一坛好酒上了公堂,封泥一去掉,空气中便充斥着诱人的酒香,好酒之人无不张目遐想。 “嗯,好酒,张虎,你也是贪杯之人,别拂了仵倌的一片心意。”成曜说话时,张虎的脸变得煞白,冷汗不停地往下流,他在惧怕。仵倌倒出一碗递给张虎,不知怎的,张虎竟盯着酒发愣,难不成他戒了酒,想从此不再沾染一滴。‘啪嗒’张虎一掌打掉酒碗,他不能喝,酒是穿肠毒药。“要你喝酒是大人的恩赐,张虎你竟无视大人的存在,仵倌强喂他喝下去。” 仵倌摁住惊慌的张虎,提起酒坛就要往下灌,张虎愈是害怕,挣扎的愈是厉害,却仍旧无法逃脱仵倌强硬的手。‘嘭’这次碎的酒坛,坛里的好酒洒了一地,叫众人无不惋惜。“你为何要打破酒坛,难不成你也想妨碍大人办案。”仵倌显然生气了,闻鱼打破的不仅是酒坛,还有他的计划。 “你逼着他喝下毒药,我还要问你安得什么心?”酒里是不可能有毒的,但若是纠缠下去,仵倌蓄意杀人的事情必然暴露,成曜自是明白仵倌的用意,示意仵倌暂且退下,由他出来摆平。“酒乃佳酿,毒从何来?张虎惧怕它,原因是他再也喝不得酒,只须少量一杯,他即刻就死,所谓的酒是穿肠毒药不过如此,而害他变成这样的正是善人孙。” 成曜从兜里掏出黑色球形药材,拿给众人看,“这颗黑球正是加在参汤里毒粉的源头,它本是一味良药,用它熬成的汤水可以缓解张虎的病情,熬剩的黑球却能磨制成毒药,你说我说得对吗?”薛捕头从张府带回的黑球能证明成曜所说的不差。 “不是,我没杀人,是你们,你们才杀了人……”张虎忽然神智不清,他已认不得谁是谁,说不定他还把自己当作是被死了丈夫的孙氏。“哥,你要忍住,要忍住,我立马派人回去拿药。”张彪忙去拉扯哥哥的衣袖,他可好真不希望哥有什么意外。 张彪的手如同电击一般,刺激着张虎的神经,张开双手朝成曜扑去,撕裂他以示惩罚。疯狂的张虎很快被制住了,闻鱼、仵倌、薛捕头三人相互看着对方,完全不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默契,但出手却是那么一致。张虎无力地倒在地上,他已带不动多大的风浪了,成曜从地上爬起,轻拍身上的灰尘,面不改色地转身想县太爷请示道:“大人,结论。”县太爷如梦初醒,拍下惊堂木,大放官词,以定张虎、张彪二人的罪。 成曜用肘轻触闻鱼,压低声音道:“你要找的人就在眼前。”闻鱼目光移至张虎兄弟身上,他自己只当听错了,但目光却丝毫不肯偏移。“堂下的张虎兄弟正是你要找的人,你若不出声救人,之后就再没机会了。”闻鱼听得脑热,不由一步跨出,抬手作揖道:“大人,草民要借张虎兄弟一用,望大人恩准。”县太爷给他一搅和,一时忘了该如何答复,薛、仵二人却是不允,纷纷站出来,想要加以阻拦。 剑拔弩张的气氛,成曜却是看着好玩,拍手叫好,众人的目光无不往他身上望去,“大人,诸位,这张虎兄弟久出未归,家中老人心里挂念,特求闻鱼出来找寻,违法必究不错,法外开恩却也通情达理,大人何不给他二人一次机会,换家中老人一时欣慰,倒会是传为一时佳话。”说到此处,闻鱼俯首跪倒在地,他如今连常人都不如,怎能令着犯人夺门而出,只好忍着性子把头埋得更低。 “闻鱼快说与大人听,大人会网开一面的。”“可是单我一人怎能令大人信服,况且我带回去的是两个犯人,老人如何会高兴。”堂上出现短暂的安静,那一时间段所有的人都不愿开口言语。“大人,民妇有一请求。”“说来听听。”“闻恩人带他二人回去尽孝,由妾身做担保,若他二人回不来,大人只管拿我孙府法办,亡夫要是在世定也会如此答应。”孙氏竟会站出来为张虎兄弟求情,是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以德抱怨的行为着实让人感动。 “我的事情做完了,该是离开的时候了。”“成曜,今次多亏有你,我……”成曜忽然回头抱住闻鱼,双目隐约含着泪,“闻大哥……后会有期。”闻鱼的某一面让成曜有所感触,或许只要少量的一点,就可以让这个孩子,对了,成曜他还是个孩子,他得回去恢复学业了。 第六十四章会呼吸的痛 日落西方,闻鱼借了两匹快马,让薛捕头随行,保证犯人不会中途私自逃走。此次返回走的是大路,虽然远但很迅捷,只是行途中不断刮来的冷风叫他颤抖,咬咬压提起精神,到达目的地还有许多路要走,不能停顿休息。 张老此时病倒在床,他本也已病入膏肓,强撑了数日,今日午时忽然眼一花,脚步不稳跌倒在门口,幸亏王璐发现的早,才不至于让老人死得不明不白。老人一阵急咳,察觉到不对劲时,赶忙用手捂住嘴巴,咳嗽仍在继续,一种冰凉贴上手心,来人一惊,缓缓移开手臂,那醒目的红色预示着病情已然严重化。 “老丈,你没事吧。”薛明突然出现在门口,想是老人预防的不够紧,还是吵到了别人。忙把手往床被里抹,急声道:“老朽……没事,吵到你了?”薛明也不恼,近来站到老人的身边,为他掩好被褥,就那么陪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倒也聊得惬意。 一盏灯照亮了房间,但也显露着它的无眠,微光透出窗户,让宁静的村子有了诡异的气息。眼前的房屋,让急促的马蹄声得到了缓解,离去前的房屋始终未变样,周边的环境也一如往常,若不是记忆深处还有模糊的影子。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昔日已经远去,能珍惜的只会是回忆,忽然间两行热泪。 “想起了什么?有没有想起当年父母养育你们的艰辛,他们宁愿自己吃苦,也得让你哥俩吃饱穿暖,又是……”“别说了,我来并不是听你说这些。”张虎呵斥声打断了闻鱼深情的劝说,多年的铁石心肠只会让他排斥回忆,利益,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得到的,除此之外的,统统都得排斥、消除。 轻请推门而入,早已家徒四壁的房门,根本用不着锁,关门的理由只为挡风。微亮的房间里依稀有说话声传入耳畔,闻鱼脚步加快,抢先进来报喜。 第51章 “老人家,你看我带谁回来了。”老人只是见到闻鱼一人,张虎兄弟却始终不肯再走进一步,躲在房门后,双目紧盯着屋内一口封闭的棺材,棺材里面躺着他俩的娘亲。 那个藏着掖着也要把食物留给他们吃的人,那个千辛万苦也要为他们置办好衣裳的人,那个在他们耳边唠叨却是为了他们好的人,如今只能躺在冰冷的棺木之中,从此再也不能看他们一眼,不能再像阳光一样挥洒着温暖。思绪里有一股劲推动着眼泪,一定要它流出眼眶。 “你们躲着做什么,快出来见见你们的父亲,他可想你们了。”闻鱼见二人眼角有光泛动,分明是泪光。“不用你说我们也知道。”张虎偷偷用衣角抹去泪,他不愿意让他人看不起,即便那人是他的父亲。久未见面的老父早已头发发白,额上的皱纹不知又添了多少,这些年的艰辛他们怎么会知道。 “爹,你病得不轻呀,怎么不去看看。”所有人看向张虎的眼神都很怪,之所以这样,全因为张虎给父亲问安的语气不对,没有一丝的温存,反而有种巴不得父亲病重的感觉。“哥,你怎么可以对爹说这样的话,你……”“闭上你的嘴,我说得有啥不对,难道我还不够孝敬吗?对一个快要死的人,有啥关切可言,还不如早些死了痛快。”张虎突然暴怒,想来刚才的问安已是他最大的容忍界限。 ‘啪’清脆的响声从张虎脸上发出,老人打完一掌,惶恐地坐回到床沿,他不相信适才那一巴掌是他所为,目光反复在手上及张虎脸上移动。“你……打我,从小到大,连给我个坏脸色都会心不安,现在却打我,你不把我当你儿子了,那好,你也别想我再把你当老子。”张虎在吼,毒辣地目光恨不得撕裂眼前的人,可他不能,在场的众人不容许他做出大逆不道的动作。闻鱼心中气愤,怎奈薛明不让他出手,故而只能在旁干瞪眼。 老人开始苦笑,随即咳嗽声起,苍白的老来年充满了绝望,万万想不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会当众忤逆自己,以前他再怎么过分,做儿子的,至少还能够体谅父亲的行为,莫非人一老,没有了利用价值,就能轻易的抛弃。 “老头子,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我不会同情你,要不是娘死了,我才不会回来,别在装了,没人会同情你……”又一巴掌声响起,挨打的仍是张虎,出手的人换做了闻鱼,当然,闻鱼绝不会只是这样的小动作,揪着张虎的衣襟直推到墙角,左右开弓,拳头不间断地盎张虎身上招呼,发泄他积蓄已久的不满。 “别,别再打了,你不能打死他,好歹也是我的孩子。”见闻鱼拳风渐止,老人又徐徐说道:“不孝顺我,可以;不认我这个爹,我也不怨你,只求你送你娘下葬,以后要去哪里你说了算。”老人不再为他的大儿子报希望,养了这许多年,换来的却只是可悲的下场。 张虎轻捏着脸上红肿的地方,啐了一口淤血在地,不屑地说道:“一刻也不愿多呆下去,娘我是见过了,下葬的事二郎做好了。”张虎转身就走,丝毫不给老人说话的机会,“哥……爹,我去劝大哥回来。”说完,张彪追了出去,两人只以眼神交流,从中解答两人的思路。 “薛捕头,我哥这一回去不会杀头吧?”“我说不准,一切都是他自作孽,怪不得旁人;将来做个好人别学他。”薛捕头示意张虎上马,他们还得赶回去,张虎回头看了一眼,心情低落了些许,“二郎,忘了我这个罪人,好好照顾爹,别让他人说我们家一个孝顺的人都没有。”他走得极潇洒,只可惜却是最后一次。张虎追了好远出去,直到他看不到也听不到,才悻悻地返回,哥,他可是用心良苦。 叽喳的鸟鸣声遍布整个林子,李香飞听着直点头,只要他略施手段,还怕鸟儿不自投罗网,韩彦锦始终不见他出手,恼道:“鬼家伙,怎不秀秀你的拿手绝活,这林子里可有百来只鸟,打了下午吃顿野味,那可真是大快人心。”李香飞只顾字走路,不去理会他气恼的话语,韩彦锦情知无趣,也不在说话,倒是摸索他二人起来:李香飞总是喜欢若有若无地装沉默,以为这样会更能吸引女孩子;还有就是薛明,竟跟闻鱼给成莫逆之交,当初向他献殷勤时,也没见他对自己好过,胳膊肘尽往外拐。 “淫贼快过来,有人正向我们靠近。”林子里忽然多了数十人,气氛就变得急凑,听声音来自四面八方,动作也不慢,瞄准的正是闻鱼他们五人。“人来了不少,实力却不怎的,害我白担心一场,你们两个忙活着就够,我可得跟我的王美人聊聊。”韩彦锦总想着偷懒,仿佛不找个偷懒的借口,他的心里就搁的慌。 “少用你的烂借口,也不好好看看,他们十有八九冲着你来的。”李香飞啐了一口,大骂韩彦锦的赖皮,韩彦锦目光一扫,果然如李香飞所说,来人矛头的指向正是他,韩彦锦他不担心,反而调侃起他们中的女子。“这么多美人,怎的只是待在等偏远之地,倘若到了大县城,保准迷得男人们个个忘了回家。”韩彦锦还做了个色迷心窍的样子,只差没撞棵树来证明,其中爱美的女子忍不住笑开了花,笑得花枝招展、肆无忌惮。 “你这个淫贼,胆敢打她们的主意,要是再乱想,看我不敲烂你的脑壳。”王璐朝着韩彦锦脑门就是一下狠击,他冒犯的人可是王璐的同门师姐妹,韩彦锦怎能平白被揍,摆出一副要吃王璐的凶样,忽的脸色又是一变,一张比他更狠的脸,叫他施展不开。“各位同门,不用了理会他们,若是真的打起来,他们也并无多大胜算。”王璐拨开二人走离这边的阵营,因为对面才是她要的。 闻鱼心下欢喜,有人能照顾好王璐,他就不用多加操心,心里欢乐就要往那边去,李香飞忙伸手拦住他。见闻鱼投来不解的眼光,李香飞低声说道:“因为是兄弟才不怕跟你说,他们久别重逢,正在兴头上,你又不受王璐欢喜,过去岂不是要遭白眼。”“那我们先行一步,反正他们会赶得上。”闻鱼气馁,自己便先行走开。 “你们走可以,但得把天涯剑留下。”为首的仙云门弟子话语并不和善,韩彦锦朝薛、李望了一眼,回头便对仙云门弟子做鬼脸,而李香飞也在同一时间丢出雾器,那是把雾气浓缩成的暗器。一经使用,空气中就会弥漫有白色烟雾,这种弹药李香飞每次出来都会带上三、四颗,方便自己全身而退。“追啊,追不上就别追了,龟蛋。”除了浓浓的烟雾,还有韩彦锦轻蔑的挑衅。 自己真的没用了吗?还需要借助他人才能逃命,闻鱼心念惧灰,随着他们的跑动,给背在背上的闻鱼有种磕碰的感觉,让他受不了,却不能把苦轻示于人。“你们要是累了,把我放下来好了,我自己走得了。”闻鱼的话随着风散了,三人虽有耳闻,却硬是装做没听到,闻鱼只好又重复一次,薛明脚下加快步伐,闻鱼说的话反而都给顶了回去。 他们还是那么迅速地跑动,累跟他们仿佛永远扯不上,把仙云门的众人远远甩开,稍不注意便到了江苏的地界,到了一处地方,这才感到筋疲力尽,刚上客房就倒地大睡,准备好好睡上一睡。离了千百里,量王璐他们再有能耐,也不可能那么早赶上,更何况王璐他们怎么会想到闻鱼四人仍旧要上京师,目的地一旦天南地北,相遇便只会是痴人说梦。 第六十五章我可以 四人一直睡到了第三天的早上,吃饭要花的钱都省了不少,薛明醒来的时候,发现其他人都还在睡梦中,“不应该呀,我竟然是最早一个醒来的。”于理不合,薛明忙又盖好被子躺好,准备再度入睡,谁知此时门外的小二拼命地敲打着木门,嘴里大叫道:“有人吗?有人的话支个声,有人吗?”四人同时坐起身,望着同样动作的其他人,咧开嘴就是大笑。 门外仍然不依不挠的叫唤,“滚,有人呢。”好耐人寻味的异口同声,三恶人想不到自闻鱼入伙后,他们之间会出现诸多的动作一致。“闻鱼,快去开门,把那个混球拉进来,天未亮就来搅我清净,这样的混球该揍上一顿。”要闻鱼办事的是薛明,他躺回床上刚要入睡,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便来吵他清净,薛明好歹也是个恶人,连恶人都可以随便欺负,那薛明的脸上怎么说也无光吗? 闻鱼掀开被褥走下床,轻便地走到门前,猛地打开房门,气势汹汹地看着小二,小二一惊,高举的手忘了怎么放下。“嘻……”“给我进来,看我们不把你剐了。”闻鱼有模有样的学起恶人,但愿他别假戏真做,当全了恶人,小二的神气不知飞哪去了,整个人的气势降了下去,人也显得矮小不少,变得唯唯诺诺。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刚才的神气哪里去了?倒是蛮横呀。”韩彦锦可怖的手握着小二的脖子,张牙咧嘴一副吃人的画面,看得小二心惊肉跳,灵魂几欲脱离身体。闻鱼看着不对劲,忙替小二解围,“他不过是个跑堂的,吓吓也就够了,弄出人命可不好。”说完伸手去拉韩彦锦,“嘿,要不是看在我兄弟份上,一定要让你好瞧。”右手是收回来了,左手却一个巴掌刮去,打得小二一个趔趄,差一点就要摔倒在地。 “韩彦锦你……怎的胡乱打人。”“我只答应不杀他,却没答应不打他,我们是恶人,别跟老实人似的,那样没出息。”闻鱼没个好脸色,为他加入恶人的行列懊悔不已。小二灰溜溜地偷跑出房间,慢上一步便多一分意外,房门刚跨出,立马撞上个人影,李香飞的突然出现告诉他一件事,不管溜得多快,都逃不出这几个人的手心。 第52章 “不用怕,我们并无恶意,这里有些钱,你等会儿端些米粥上来,知道不?”小二赶忙点头称是,风一般地窜下楼。 钱袋里的银两所剩无几,再不想办法,他们只得露宿街头,此地境不同于别处,酒楼、赌馆、妓寨都有后台照着,若不是迫不得已,七恶绝不去惹毛他们,闻、李一路走着,摸索着从哪里弄钱,以他俩强烈的自尊心,十有八九不会干偷鸡摸狗的勾当。只好再一路走下去,街边的包子香气十足,闻鱼吸上一口便不能自拔,站在摊子前面不想动了。 李香飞忙去拽他衣袖,见闻鱼纹丝不动,抬眼看向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无神到空白的眼睛,闻鱼忽的转身就走,任谁也拉不住。“鬼家伙,这边来。”墙角处冒出薛明、淫贼那两个家伙,一双贼眼瞄着过往的妙龄少女,当真天生做淫贼的料。 “要我做什么?”“当然是去弄些钱花花,你难道想挨饿?鬼盗什么时候做事优柔寡断,变得扭捏了。”李香飞忽然抓住淫贼的衣襟,狠狠地拉他过来,双目透着怒意,忽的又放开手,径直跃上屋顶,空气中弥漫着不协调的味道。“鬼家伙,快速入帐的方法需要用到你的听力,别忘了。”薛明沉声说道,然后也不管李香飞听到与否,自己抢先离去。 赌馆的门口,薛、韩左右观望并未见着李香飞,只好先行入内,却见李香飞早已在场,正听着庄家摇动赌具里色子的点数,赌具砰然落定,李香飞心里也已有数,手中银两压给大,“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四四五,十三点大。”银两立刻翻了一倍。 可鬼盗岂会为了这点小钱高兴,他将筹码尽数压出,赌的仍是大。薛明悄悄来到后面,他同样关注着色子的点数,五三六,十四点大。李香飞抓了抓手里的筹码,这样子下去又得花多少时间,他是恶人,可不是在这里浪费时光的赌徒。 目光始觉到薛明的存在,便一把夺过天涯剑,推开人群把剑摁到赌桌上,叫道:“一局定输赢,我赌你这台子里全部的银两。”李香飞态度极其恶劣,仿佛要把憋在心里的怨恨一下子释放,庄家先是一惊,然而在江湖上爬滚多了,也就见怪不怪,右手伸出要去验货。 李香飞忙把剑收回,不让庄家亲自验货,“怎么,怕穿帮了不成?像你这样子招摇撞骗,也忒大胆。”“谁说是西贝货,不信你瞧仔细了。”李香飞说完,已拔剑在手,白芒流转,锋芒毕露,尽显英雄风范。一时间,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朝着这边张望,李香飞顺势往前一送,剑身上映着庄家的不安。 赌具就放在桌上,庄家以极快的速度抓在手里,施展浑身解数,李香飞侧耳倾听,在这只剩色子声响的地方。他听力极佳,却对赌博一无所长,所以当其他恶人碗得尽兴时,在远处才能叫到他,赌博能带给人最直接、迅捷的收入,让你从一文钱到腰缠万贯,可这些不过是迷惑世人的把戏,它的背后是残酷的现实,有人从亿万家产到负债累累,妻离子散,乃至沿街乞讨,这个尺度可得把握好才是。 僵尸是一种没有自我意识,表情呆滞,天生气力大的生物,而今在大街上行走的闻鱼跟僵尸的表情有些相似,也如梦游者,只懂得一直往前走。大街上的人早就察觉到他的怪异,纷纷让开道,他们很清楚骚扰一只‘僵尸’的下场,后边不远处的一人就足以说明:睡让他好奇伸手去拉闻鱼的肩膀,‘僵尸’一抬头,反拉着他往街边扔,只一下便震住了所有人,叫他们不敢再有所图谋。 第六十六章错觉 一群人踏上这条街道,领头的王璐第一眼就瞧见失常闻鱼,一丝冷笑,连日来的苦赶果然没有白费,而当日也亏自己坚持北上。找到了闻鱼,就容易找到其他的人,王璐心里那叫一个得意,迈开脚步便朝闻鱼走去。闻鱼仍旧梦游者的步伐,只是在王璐眼里,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还有那一双无神的眼睛,王璐似乎发现了什么。 “无神的眼睛,难怪觉得哪里不对劲,他那是怎么了?”王璐前脚刚停,他的师兄妹后脚就跟上了,见王璐有所不知,一位师兄回答道:“他很明显是中了‘僵尸行’,才会跟僵尸的状况相似。”“也就是说,他不认得人了,不能帮我们找到那群恶人。”眼看到手的机会,谁知搞成这样子,怎叫王璐不气愤。 “好像是那样没错,可我有办法帮他解毒,只要解了毒,找人还不是我们说了算。”他的话立刻得到支持,猛地一起出手,敌意突然从四周涌来,闻鱼只有出于本能的挥动双手,量他力气粗大,在他们这群习武之人的面前,还不是废物一个。手脚被缚的闻鱼,不能阻止一道指力打向自己耳后根的穴道,一股力道打通阻塞,将闻鱼从朦胧中叫醒。 睁开双眼准没好事,闻鱼就装作仍处在昏迷之中,口里念着听不清的话语。“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解得了毒吗?可他这样子……”“往常都会马上清醒过来的,王师妹,再给我一次机会,容我再试试……”“让让,借过借过。”“走开,给我滚。”喧闹声迅速地由远及近,人群里却是冲出三个恶人。 韩彦锦从包里掏出散碎银两,往仙云门弟子那边仍去,口中大喊道:“捡钱喽,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捡太可惜了。”周围百姓一听有此等好事,认准了银两下落的地方,继而一拥而上。韩彦锦仍出的‘暗器’让仙云门那一伙人有的忙了,他们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闻鱼则趁洗机会溜出包围圈,好端端的一个人可不能给关出毛病来,闻鱼刚爬出包围圈,薛明也已一个疾步上前,将闻鱼往肩上一放,快步赶上先行的两人,往后一看,人浪哪! 真不知道他们在搞些什么,也不顾一下闻鱼不适的身体,又是拖又是拽的,弄得他满脸土灰。在路上见到一个胡同,他三人就来个紧急转弯,硬是窜想胡同,心情稍微放松,纷纷靠在墙壁上大口喘气,刚才还真是陷哪! “你的手段……也太差了,换做我是你,一早打断他的狗爪,看他还逞能不?”韩彦锦居然还能笑嘻嘻的,这家伙硬是挨了别人一掌,也不知他当时是否傻了,竟会挺身而出替李香飞挡招。“淫贼,不会让人打傻了吧,让我看看,哪里疼记得要说。”李香飞上前要察看伤势,反给韩彦锦一个近身捂了嘴巴,街外头是一群怒不可遏的人,嚷着叫着从外头跑过,李香飞忙拉点淫贼的手,你试着让人捂着嘴巴,看看那样是不是很舒服。 “走,我们先离开这里,将就着再赶些路,等到了安全地带,想吃什么有什么……”“你们痛快了,可别忘了也有我们的功劳。”闻鱼四人抬头望去,两边的屋顶上站满了王璐的人,虎视眈眈地瞄着四人,“又是你这个臭女人,怎老是阴魂不散的跟着我们,若再要妨碍我们,这天涯剑你们就休想拿到手。”薛明看到闻鱼的无奈,随即把愤怒撒在王璐身上。王璐何许人也,怎么能让薛明白白骂上一顿,凤目猛张,腰间长剑已然握在手中。 “慢着,王师妹,对付他们何劳我们动手,只消大声一呼,那些找寻他们的人必然会给他们好看。”王璐身旁的木师姐出了奇谋,直把四人逼向绝境。忽然在她的身边出现一个人影,绕着她转了一圈,糊弄的效果达到后才给她一记耳光,打得并不重,却足以让她嘴角流血,李香飞一经得手绝不久待,立马回到自家阵营,嘴角微微上翘,冷笑道:“长舌妇就得如此,我已算手下留情,下次若仍是照旧,我定不轻饶。”木师姐双眼含泪,愤然而去。 李香飞方才露的那一手,使王璐方的众人乱了阵脚,面上的神气变得暗淡无光。王璐环顾身边众人,明显的士气下降,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喊出四人的窝藏点,四人大惊,李香飞却没有真的要给王璐一记耳光,唯今要做的就是逃。“臭女人,跟你扯上关系真是后悔,早知道就让淫贼把你……”让我把话说完。薛明只顾嘴上快活,不想闻鱼反应如此之大。 胡同外出现大批的人,速度迅捷的可怕,不消说,他们就是给王璐引来的,个个穷凶极恶,似乎比他们恶人还恶,不假思索地便堵住了这个地段的出路,弄回去的要么是人要么是尸,反正今天这四人走霉运了。 “闻鱼,天涯剑你拿着,别参与打斗,只管靠墙站好,我们惹的麻烦我们自然会解决。”薛明把剑推给闻鱼,便回身冲向人群,短剑过处鲜血飞溅,余下来年感人自也不退缩,施展招式把人群逼退,皆是非凡的战力。闻鱼一人左顾右盼,此情此景,像极了当年澡堂外的片段,自己拼着命也想到里头与大哥会合,可大哥如今音信全无,茫茫人海,自己该去何处找寻,不自觉间地又陷入了沉思。 机会来了,王璐不顾同门的拦阻,毅然闯入底下的局面,自己的身影飘然而至,闻鱼竟未发觉,让自己想以强凌弱的戏份没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了自己不少的工夫。王璐上前抢下天涯,方使闻鱼惊醒过来,见抢剑之人是王璐,心里虽不忍就此弃剑,怎奈技不如人,剑被夺去,闻鱼自己也给甩向一旁。 墙壁突然出现裂缝,一只大手从里伸出,直朝王璐而去,一时反应不来,丽人竟给大手逮个正着。闻鱼回神之际,却见王璐为一巨人所擒,仔细想来,她刚才甩自己那一下,莫非正是要为他挡去大手,却没想到会令自己陷入险地。闻鱼心中过意不去,慌忙拔出刀,对着眼前的巨人反而下不去手,以他三脚猫的功夫,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 第53章 “放下她,你的对手是我,只有我才能让他们停手。”此时仙云门弟子也陷入战局,对抗地头蛇的力量就强大多了,闻鱼这么一说,巨人便走出残破的房屋。“放了她,不可能,让我一个指头掐死她算了。”高大的身型让他拥有绝不落下风的本钱,说到杀人,他动动手指头就办得到,王璐明显感到呼吸的困难,挣扎愈加的无力。回头看向苦战的众人,闻鱼倍感救人的艰巨。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杀了未免太无趣。”巨人一愣,觉得闻鱼说的在理,问道:“那要怎样才不至于无趣?”“抓我呀,由我跟你玩,保证叫你直说好玩。现在你先放了她……”闻鱼咬着牙说的,实力不济的他若真给巨人逮着,一定得难受死。“我不放,我单手抓你就够了。”巨人可不老实,话还没到一半,拳头飞也似的挥出。 闻鱼立马蹲下,拳头一击不中,便继续挥出,巨人没有太多的细胞来想事情,唯一要做的就是把闻鱼整成人干。永远处于下风可不是什么好形势,但要闻鱼做出反击,难啊!闻鱼就地一滚,把刀剑全都攘入怀中。“咦,这天涯好歹也是号称神兵的,不如赌赌它。”拔剑削去,巨人的手臂上立刻出现一条口子,痛得他‘嗷嗷’直叫,巨目大开,恨不得捏死眼前的矮子,只是那把锋利的天涯,叫他轻易不得。 “呜……”巨人稍一紧张,手上便开始使力,这可把王璐害的够苦,巨人忙把抓着王璐的手拿给闻鱼看,“把剑扔了,不然我就掐死她,快点扔掉。”一个粗人说话向来都是说到做到,闻鱼可不敢冒这个陷,将天涯入鞘丢到一边,“我照你的办到了,快放开她。”“你给我打一拳,我就把她还给你,还给你找个地方拜天地。”一拳就一拳不过如此,闻鱼竟然会傻傻地点头答应下来。 第六十七章在这里等你 巨人的拳头可比千钧之力,普通人挨上提拳,结果只会皮开肉绽,落得个惨不忍睹。闻鱼不可能傻傻地站着让他直接打,双手推着刀身挡住锋芒,闻鱼不敌,整个人给轰入土墙直中,人却并未有大损伤,巨人气恼,挥动拳头不断追加攻击,闻鱼依仗噬日的坚硬,将杀招一再降了又降,但余威仍让闻鱼口中鲜血吐了又吐。 打得兴起,巨人索性放开王璐,两只手一起轰出,一座房屋给打得‘咚咚’作响,交战两方尽皆露出惊奇的目光,一堵墙千疮百孔,一双脚无力地垂在外边,里面躺着面目全非的闻鱼,气若游丝的他仍不肯瞑目,噬日还在他的身前护着他,只要噬日不破,他就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半昏迷间的他感觉到噬日那不屈的气息,它还很固执,纵然它的主人现在是个废物,但它也会保护到底,因为他还并没有打算放弃它。 无巧不成书,巨人的轰击竟帮闻鱼解封了禁锢的穴道,身体少了压抑,满身的伤痕又算得了什么。他爬起来了,在众人都是不可思议的眼光下站了起来,他的身子很虚弱,疲惫到站直腰板都很吃力,他咬咬牙,他要开口说话:“大个子,我很好欺负是吗?那我告诉你,你的判断错了,彻底错了。”闻鱼吼,拔刀起招‘黑火幽动鬼花现’巨人的身上再次出现口子,但这次可不止流点血那么简单,地上的血汇成了一个图案,开出了一个妖艳鲜明的黑色花朵,这一下众人更加要置疑了。 巨人砰然倒下,动手双方全都停下来,看着那一边怪异的景象。“闻鱼,我们走。”李香飞高呼一声,抢先跃上屋顶突围而去,“我带你走。”闻鱼伸手就去拉王璐,王璐看了一眼,却是绕到闻鱼后面,把天涯剑揣入怀中,欣喜若狂的样子,便一下子把感谢闻鱼的话抛到了脑后,看王璐还能笑得那么开心,想必刚才的伤并无大碍。 “走啦,愣着做什么。”闻鱼呆了一下,伸左手去搂王璐的腰,生涩的动作老不着边际,挠得王璐她又气恼又好笑,“放这里好了,快带我离开这里。”王璐亲自指导,这才让闻鱼搂好,武当梯云纵只在片刻间,以力借力的功法实属高深,从人群顶上掠掉,旁人若不知晓二人关系,还道是哪里的恩爱眷侣。 “这里走,这里。”三恶人见闻鱼赶上了,就落到底下的街道,随后闻鱼搂着王璐赶到,王璐心里虽惊,却仗着自己这边也有优势,碰面就碰面,才没什么好怕的。“闻鱼适才的那一刀不差,莫非你的功力恢复了?”“还是快点离开,此地不是不宜久留。”等到了闻鱼,他们立马动身离去,别忘了这里还是江苏。 闻鱼望了王璐一眼,心中尽是不舍得,相处的时间越多,感情越是深厚,不管它是爱是恨,事事总无绝对,我说不清你要的是哪种。人等到分别的这一刻到来时,才会去感觉身边突然少了的东西,然后怀念然后感伤。 “王姑娘,我可走了,你自己多多保重。”“呆子,既然舍不得,,又何必要分别。”李香飞来到闻鱼身后,说的话竟令王璐面颊发烫,“嘿,美人儿,手里拿着宝贝招摇过市,容易遭小偷的。”韩彦锦说话的同时,手已伸了过去,摸着剑就走。王璐张口要骂,一颗药丸从韩彦锦指间弹出,直接没入王璐的嘴巴,王璐一惊,忙退到墙角呕吐,却无法立刻将其呕出。 “你给她吃了什么?解药呢?”闻鱼猛地揪起韩彦锦的衣领,不容许有人伤害心目中的女神,这种执着是要有的,但你得想好跟别人争执的本钱,没有一个好身体,你瞧,闻鱼的左脸给打个正着,一个踉跄跌倒出去,目光却仍旧恶狠狠地瞪着韩彦锦,屈服,想都没想过。 “你们两个该歇歇了,我可不想遭受内忧外患的双重伤害,还有就是入恶准则,记清楚了。”“那我们该去哪?”李香飞食指向着地面,好像看到傻瓜似的说:“这里是江苏,来这里不去找他,似乎讲不过去吧,难道你们还要我提醒?”不用提醒的,二人不假思索地便道出一人:杀狂•裴世杰。“杀狂•裴世杰?什么人?看你们高兴成那样。”那是自然,七大恶人之首的杀狂,没有他哪来的七恶人,况且他们现在有难,找老大帮忙那时再当然不过的,少说废话,让我们……走。 不日便来到杀狂居住的地界,李香飞他们乃是远道而来,如果弄出点喜庆的东西,那感觉应该会很好,然而到了能一眼就瞧见裴家的地方,还是没想到送些什么,一干人等只好干站着。“冷血的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吗?快点讲,要不就到他家了。”“那家伙一生嗜杀,过了几年安逸生活,怕是困坏他了,若能给他找几个人靶,哎!你们别看我,我才不想给他打,他冷起血来,哇……想到头皮就发麻。”听他们所讲,裴世杰可不是个好家伙。 闻鱼早找好地方让王璐坐下来休息,对她多一些好,弥补她的损失。“你别靠我太近,我心里恨着你,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至于沦落于此。”“那我靠你近一点如何?我可比他识趣的多。”韩彦锦站到王璐边上,厚着脸皮对她笑,不乱说,韩彦锦这家伙还算得上英俊,若他不做淫贼,反而有可能是女子倒过来恋着他。 “滚开,你比他更讨厌,都是你那该死的毒药,害我得跟你们流浪,你们没一个好东西。”闻鱼在王璐说这话时,自己早已起身挡在二人之间,生怕王璐说话抵触到他们三人,到时他也好即使插手,“你们不会把一个女子的话放在心上吧,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李香飞拉开淫贼,用他漫不经心地语气说道:“王大小姐,你可得注意了,我们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回头看看闻鱼的样子,他为了救你才变成那样的,他是不可能连救你两次的。”闻鱼身上大小伤不计其数,挂满绷带的凄惨状况由想而知。 “喂,你们俩听好了,我想到了一个礼物,你们一定不曾想过。”薛明这一惊一诈,可把余下众人吓出毛病来,三十来岁的人了,还跟小孩似的。“好了,快说说是什么礼物?”“闻……鱼,这小子武功了得,即便少了内功也可独当一面,把他送给冷血的当人靶,再好不过。”“还以为什么好主意,我早想到了。”其余二人异口同声,之后便把目光投想闻鱼,看得闻鱼只觉后背窜上冷凉,他们玩真的。“不会真要我去吧,我可是人……”“正因为你是人,要不然我们还不准备送你。”没办法了,闻鱼注定得做个礼物送人。 第六十八章男人的好 院里一妇人正晒衣物,他三人瞧见,立马变得恭敬,妇人寻着敲门声看来时,三人齐声叫道:“嫂子好,裴大哥在家吗?”“你们是什么人,找裴哥有什么事?”“嫂子,我们是裴哥的兄弟,路经此地特来探望。”妇人听到后便开了那柴门,她好像并不担心引狼入室,五个人陆续走了进来。 妇人刚才不见闻、王二人,出于礼貌地问道:“这两位是谁?也是你大哥的好友。”闻鱼刚要启齿回答,李香飞已然抢先道:“这是闻鱼闻兄弟,仰慕大哥威名而来,至于这位则是闻兄弟的娘子,大冤家。”说起谎来绝不做作,仿佛真有其事,令人难以辨明真伪,可王璐不高兴了,赶快站出来为自己辩解,“我才不是他的娘子,我自有夫君,他们……”一把匕首由后抵上王璐的腰,硬是把话给扼死,妇人不曾看见,只好听李香飞圆谎,“他夫妻闹不和,嫂子可别见怪。”“夫妻间会有小摩擦本也是平常事,你可得好好待你娘子,莫要委屈了她。”闻鱼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嗯’,若他再不出声,妇人还真会当他是哑巴。 第54章 他们入屋后,就呆在那里,实在想不到昔日嗜杀成性的裴世杰,在离开恶人岭后,会变成一个好好先生,在家里带孩子,不传授武艺而改教儒文,若不是亲眼见到裴世杰手把手地教孩子写字,说出去肯定谁人都不会信。 屋外的妇人突然叫道:“裴哥,你兄弟来了,今天就允你喝酒,可也别多喝,让孩子跟着学坏可不好。”“哦……”裴世杰随即一愣,看着面前不怀好意的哥几个,面上火红才大声回道:“知道了娘子,我会注意的。” 小孩大都长的很可爱,裴家的小子自也不例外,他们取笑完大裴,便要把矛头指向小裴,“爹,他们是谁?大都怪模怪样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三人冷不防小裴会有这么一句,取兴逗乐的心一去不复返,“连志啊,他们是爹以前的兄弟……”裴连志回过头继续写字,老爹的帐他也可以不买,裴世杰摆出一张无奈的来年,冷不防小家伙又冒出一句,“少了嬉皮笑脸倒还像样,再告诉你们一句,别以为是小孩子就可以随便欺负。”手中毛笔一挥,墨水成了暗器,直朝三人而来,三人又是一惊,随裴世杰赶忙出屋。 恭敬地向妻子道明去处,才方可出门,可这一出门,离了妻子的视线,裴世杰就成另一副模样,大步迈开直奔而去,众人皆不解,忙赶上去,就听到裴世杰在发牢骚:“你们不知道,也该我倒霉,娶了只母虎,生了个鬼灵精,可把我苦的,你们难得来就多住几天。”“我们都是坏人,不该教坏你。”李香飞有样学样的说话,让裴世杰有种想撞墙的冲动。 “少拿我开心,我正受苦着,赶紧想个办法把我弄出去。”“欺骗嫂子的事不能做,要是给知道了,我们以后就无脸再来了。”经人一点拨,裴世杰马上朝众人施以压力,“谁要敢说出去,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他们是清楚杀狂的实力,会害怕也是自然,外人不清楚,便不会让心害怕起来。 李香飞注意到后,手肘轻触韩彦锦,微妙的默契只需一个小动作足以传达,韩彦锦马上变出笑脸,看得裴世杰好不自在,只要那家伙笑得越开心,他的坏心思就越快出现。“说吧,什么事,你一笑我就感觉没好事。”“裴家太抬举了,我们可以帮你,但你得先做到一件事,如果做到了,离家的事便不劳你操心。” “爽快点,是什么样的一件事?”“一场决斗,我请到了最棒的使刀人,说起来他也是我们送给你的礼物。”韩彦锦引领着目光往闻鱼身上去,长相不出众,人也不精明,怎么看也不像是使刀的好手,不过总不至于只看外表吧,裴世杰似乎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你会用刀“刀法要求快、准、狠,你知道多少?”闻鱼摇头,他并不知道用刀还有讲究,每一次出刀都只求问心无愧,全力以赴到不侮辱每一个对手。“你的刀给我一看。”裴世杰拿刀在手轻易出鞘,没有意料中的白,漆黑无光是它的只要特征,平庸无奇是它给人的第一感觉。 裴世杰运起刀来气势如虹,在外人眼里实属了得,可个中的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刀在他手里,需要他以全力应对,而且你的能耐若不超出它的范围,便只有被压抑的份,换作闻鱼使刀则又是另一番光景,刀似乎也回辨认主人,坚持把刀舞到最后,不让众人看出破绽。 “确是一把好刀,宝刀赠少侠实属绝配,不如加入七恶拜我为师,我亲自传授你武功。”裴世杰还刀入鞘递回闻鱼,便开始拉关系套近乎,韩彦锦哪能不明白裴世杰所想,忙说道:“既然看过了宝刀,也该回到刚才的问题,你俩何时动手决斗?”裴世杰听罢大笑,“我家娘子怕陪某乱刀伤人,便把磐龙刀藏掖的紧,我看还是先得到我娘子准许,要不我们的一战就少了惊心动魄的意义。”怕老婆的男人有一点好,能分担家里的压力。“前辈只管去问,晚辈定当等候,要一个答案。”闻鱼方说完这话,裴世杰的额头就直冒汗,他哪里会料到闻鱼有此回答,不退反进让他大感尴尬,忙先招呼众人回家去,暂时解去尴尬。 家里来了客人,众人围在一起热闹吃饭才是,裴家却唱起反调,安静的氛围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闻鱼轻声吃饭,当他抬头纵观全局时,都会看到裴家鬼灵精盯着不安分吃饭的人的眼眸,闻鱼好奇地望去,薛明正夹了一大块肉,放到嘴巴里津津有味地嚼着,谁知他的眼睛撞上鬼灵精的冷目光,先是一惊继而爆怒,撇下筷子离席,裴世杰手一动,之后的动作更让薛明摸不着头脑。 只见他放下手上的碗,将筷轻放往边,双手合十说道:“我饱了,你们各位慢用。”这才起身离席,看到裴家母子露出欣慰的笑意,薛明愣是没搞清楚,再看裴家母子看向自己那怪异的眼神,只好呆立在原地,回头望向裴世杰,请教他刚才动作的意思,裴世杰使劲地眨眼睛,真希望这个笨蛋早些领会,实在不行就示意薛明先坐下。 “今晚的饭菜真好,你们慢用。”王璐照着样子做了一遍,得到的是满意的眼神;闻鱼吞完最后一口饭,也是礼貌的离席,回望薛明,他终于也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别样的目光这才消散掉。 “裴哥,你今晚没吃多少,来只烤鸡吧。”薛明捧只烤鸡窜上屋顶,要不是因为他不懂事,裴世杰也不至于以不吃饭为代价帮他。“薛明,现在几时天了?”裴世杰并未立刻动手拿烤鸡,反而是问他现在的时间,这是怎么一回事。“戌时了,有什么问题?”裴世杰一听,叹了口气,想来今晚准得饿肚子了。 “裴哥,你不来点?可好吃了。”“薛明,你跑远点吃完这只鸡,千万别给你嫂子瞧见,不然我可惨了。”时辰一过,裴家人便不能再进食,一条极具摧残性的规定,裴世杰怎敢轻易冒犯。薛明虽然有照做,但还是忍不住问道:“裴哥,你很怕嫂子吗?”裴世杰双目微张,抓起瓦片朝薛明砸去,“滚,你们没一个好东西。”光尽芒藏,夜的世界到来。 第六十九章k歌之王 清晨,大伙似乎都起得早,在院子里闲逛着,等嫂子煮好了饭菜叫他们,话多的人是一句话都没有,怕哪个一不小心,得罪了这口人家。“你们起得都挺早,若是练功也有这般勤,现在谁当老大还不一定。”裴世杰伸了个懒腰走出来,若有似无地调侃他们,“裴哥,你也不晚。”众人一惊,怎么这口人家会带给他们这么多的惊喜。 说这话的是鬼灵精裴连志,裴世杰一改刚才的惰性,声势有力地喊道:“连志,过去大喊一声,我们要练功了。”裴连志闻言走到一个矮小的木桶前,掀开盖子朝里面‘啊……’的大叫,小小的声音也有别样的**,接下来是练功。 基础往往是最重要的,没有它哪来的万丈高楼,基本功是练好高深武功的前提,不但困难,也很考验你的熟练度、耐性。连志扎好马步,双手使劲往前挥动,然后一刻钟过去,在众人以为他需要休息了,那双手却只是缓下来,出拳不在最劲,而是接二连三地继续打拳。过了尺度的挥拳,只会属于蛮干,有条不紊、坚持不懈才最明智。裴世杰看了不由拍手叫好,“真不愧是连志,你说呢鬼家伙?”李香飞哪敢道不是,自掘坟墓的事他可不干,不过话说回来,连志还真是块练武的材料,将来不可限量。 在裴家住了五日有余,他们没有一日不在裴世杰耳边提到决斗二字,可裴世杰总是闭而不答,他似乎也期待这一战很久了,但他没有把握战必胜。恶人岭上的一战,给他的心披上一层阴霾,再加上多年不曾用刀,怕败北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他还琢磨不透噬日刀的秘密。 盼不到好戏的地方,只会令恶人感到厌倦,既然继续呆下去没意义,还不如早早离去,显然这样做是明智的。“你们别送了,我们日后有空自会再来。”见他们要走,裴世杰好生不舍,却又想不到挽留的借口,内心正受着痛楚的煎熬。 “娘,裴哥今天可不对劲,要不要帮他?”裴连志扯着娘亲的衣袖,他知道他爹在想些什么,其实裴氏又何尝不知,自己夫君心里所想的,不过一个字‘战’,清闲的生活困不住一条龙,为了让他不飞走,你得给他腾空的瞬间。 “裴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可想而知,当裴氏靠着裴世杰的肩膀说出这种话时,裴世杰是多么的意外,仿佛发梦一般。惊奇的连话都不会说了,“我……”“裴哥,别让我们失望。”他还能说什么,抓过连志手里的磐龙刀,施展真功夫去追赶他们五人。 一路上并没有见到他们五人的身影,裴世杰蒙了,才不过短短时间,怎么都不见了人影,待要继续往前赶时,“哎裴哥,走得那么急做什么,还拿着磐龙刀。”裴世杰往草堆瞧去,一二三四五,五个人全都有在。“你们都在就好,怎么站在那?有好东西可得拿出来分享。”“好啊,我们一听到后面有人来势甚急,便想瞧瞧他找不到人,心急如焚的样子。”闻鱼说的不差,反正他也不怕裴世杰怪罪。 “裴哥,可是叫我们回去看好戏的……”“好戏还得有你们的帮忙,要不然再好的戏份也会暗淡无光。”“不忙,我们大可不必回去,只你一人我一人,约在山林间比斗,让胜负只属于你我二人。”闻鱼是当事人之一,他也有发言的权利,他的话说到裴世杰的心坎里,忙又假装镇定地说道:“闻鱼,即是这样,你随我去一处地方,敢去否?” 第55章 “去便去,没什么好怕的,那我们走吧。”二人倒是英雄惜英雄的走到了一块。 想去看场好戏,奈何老大不允,就只好找个地方坐下来赌,压个谁胜谁负,反正每个人都有大把的票。“我赌闻鱼赢,他有能力砍翻老大……”“裴哥之所以会做我们的老大,凭的可不是他三脚猫的功夫,可千万记得他号称‘杀狂’。”薛明不答应李香飞的想法,他忠于老大,却有相信闻鱼,掏出的钱分做两份,多的才压向杀狂。“薛明,你这算什么,口是心非可不是你的作风。要我说闻鱼必输无疑,裴哥的手段你我又不是没见过,快过来,让我们赢个鬼家伙一干二净。” 李香飞笑而不答,身上银两一股脑掏出,“有什么好赌的,要钱只管拿去,这点东西李某还不看在眼里。”韩彦锦也是笑笑,眼睛里早透出得意,莫非他又有坏主意要出笼。李香飞搂着韩彦锦的脖子,神情、语调全都变了个样,说道:“淫贼,上次我们对饮是半年前的事了吧,今天反正有空,不如再去喝有一杯。”“这次状元红如何?保准你喝了做梦都能见到皇帝老儿。”韩彦锦丝毫不落下风,也搂向李香飞,看上去铁哥们的模样。 “皇帝老儿不好,要的话来个公主,金枝玉叶的总好过在场的某个人,你说是不是?”李香飞说完便转过脸去看王璐,她脸有愠色,李香飞知道她不高兴,可他还是要说,只有这样才能替闻鱼解恨。“好了,我们别傻呆着,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是阿,那我们快走。” 看着他们走得远了,王璐才说道:“我们去找闻鱼,看看他有没有把握赢;要是他不幸落败,有人收尸也好。”“嘿,值了,难得你想到对闻鱼好,那我得赶紧去跟他说,免得他到死都不知道,有个女孩子曾为他操过心……”“才不是,我只是……说那么多干吗?再不去就看不到人了。”一句话竟然令王璐害羞地掉头跑掉,这真是天大的怪事。 常说人总会随着时间的变迁而变换着自己的心情、态度,对外界的理解也更丰富,这无疑是件好事,但也就在无形中改变了王璐的初衷。现在的她讲不清对闻鱼是怎么一回事,那是种会心跳加速,会脸红发烫,会魂不守舍的感觉;她是女儿家,绝对不敢公开揭露自己的心事,一旦想到就要立刻抛弃,她不能做对不住凌师兄的事,那她就只有骗自己,对闻鱼的关心不过是要报答他的恩情。 却说李、韩二人一摆脱身后的视线,相互勾在对方脖子上的手立刻松开,逃避瘟神似的闪开,哪还能找得到刚才的同气连枝。“鬼家伙,警告你别扯我后腿,不济的话现在就回去,别死皮赖脸的连累我。”“拿开你的鸟爪,看到美女就脑壳充血的傻鸟,别到时给人网了,还要我出手。”李香飞毫不客气的回敬,跟韩彦锦吵架他可是稳赢的份,早做出再次反击的准备,哪料到韩彦锦却是一脚踢来,李香飞双手正抵住脚尖,稍有空挡便抡起右拳反击。 韩彦锦绝不会再傻到让他打中,脚点地,轻功信手使来,朝京师方向去的,“鬼家伙,先走一步,别让我等久了。”韩彦锦这一动手,抢占了动身的先机,这对于轻功高手,那可是百里距离。“好你个淫贼,不害我你心里不平衡?”叫骂完,鬼盗即刻施展他不逊于任何人的轻功,奋力北上。 竹虽被推崇为‘岁寒三友’之一,但它绝不骄傲,在这别无长物的地域,栽满了竹子,也正因为这样,裴世杰才会在此间建造了隐居的小屋。清新幽静,不沾世俗,这正是隐士们所想要的环境,难怪闻鱼也爱它爱得要命。小屋之中,两人喝着最浓烈的酒,放纵着最不羁的豪迈。杀人是裴世杰的嗜好,除此之外便是酒,在这竹林小屋中,你可以找到中原各地的名酒,或清冽香醇;或辣舌回味;或细寻其境;或频繁举杯。闻鱼不常喝酒,自然对酒也不研究,但他今天敢说,他到了一个酒的国度。 闻鱼忙摆手叫停,他的脸已红得跟番茄似的,恍惚间说道:“不……不能再喝……要醉的。”裴世杰见样,反倒是一拳打来,闻鱼躲闪不及,左肩挨了一拳,他也只身体微颤,就再没别的反应,“来,喝下这碗醒酒茶,你我可以一战。”一股独特的气劲在自己体内运转,它融入到闻鱼受损的筋脉中,让闻鱼可以在这一战发挥更多的战斗力。难道裴世杰请他喝酒的目的,是为了能让他更强劲,闻鱼看得呆了,眼前的还是那个杀戮成性的杀狂吗?闻鱼不了解杀狂,自从恶人岭一战后,裴世杰深深感觉到对手的可贵,几年的隐居让他理解到了高处不胜寒的道理,难得的一战他不要遗憾。 “走,等等,你得向我保证,不会故意损毁这里的环境……”“我保证尽量做到,仙境一般的地方,损毁了我也会心疼的。”两个男人对视着,从对方的眼睛里分明看到了兴奋和期待,虚发的斗气让林中鸟雀震惊而起,弄出的声响正好暴露了二人决斗的位置,薛、王二人在林中苦寻不着,此时听得鸟雀惊飞,这才让他们有找到决斗二人的机会。 林中一所独居,给人以幽雅的神圣,常常会让人忘记争斗为何物,见王璐陶醉成那样,薛明还真不忍心吵醒她,自然是万物之本,能跟自然融为一体,是多么特殊的境界,自己虽无法享用,也不可吵挠他人。“你看真是他们……”“嘘,小声点,给他们发现可不好。”薛明做着嘘声的手势,提醒王璐一件事,观棋不语真君子。 第七十章将军 没有风吹过,却仍然带起了杀狂的衣摆,他哪个叫兴奋呀,战斗意志展现的空前强大,相比较闻鱼的气势就输了一大截,可谁说气势不如人,下风一定向着他,闻鱼拔刀迎了上去,他的眼神告诉杀狂,他有一份信心,不会轻易落败的信心。杀狂也拔刀,打向闻鱼的是刀鞘,眼前的刀鞘虽不锋利,闻鱼却得要停下来格挡,以相同的力度打回刀鞘,杀狂伸手一抓便还刀入鞘,做的极是简单,闻鱼给他的动作弄蒙了,破绽也就在此时大开,杀狂近身的速度一流,拔刀的方式那叫一绝,刀破空而至,闻鱼却消失了。 杀狂忙变换招式,要叫闻鱼无法伤他,哪知道闻鱼就站在他后面出刀,逼得杀狂回身招架,所幸他久经战场,对身边的事物警觉性甚高,才不至于给闻鱼砍到。“好小子,果然不差,难怪他们私底下说,你有与我一战的资格,不过也只是在我之下,想赢我没可能的。”心中郁闷不吐不快,吐完了轻松了,就该要反击,‘夺命绝杀’使来,如决堤的洪水,闻鱼惟有且战且退,额上汗滴如斗大,辛苦的抵挡诉说着杀狂的狠。 “好好,不错,可只是这样怎能反败为胜,你甘心?”杀狂又发起语言攻击,他深信,除了兵刃,言语也是重伤对手的利器。但杀狂时常发动言语攻势,多半是为了激发对手的潜力,实实在在的赢,他才会笑得开怀。“赫……啊……”闻鱼狂嚎,身上散发着无匹的战意,他不会甘心低头于杀狂的淫猥下,他当天击杀巨人的招‘黑火幽动鬼花现’打出,迎面扑鼻的血腥味,刺激着杀狂久未活跃的大脑。 “裴哥……啊,我的声音不会太大了吧?”薛明看到惊险处,竟忘了禁忌叫出声来,却叫杀狂分了神。“有些大,应该听不到的,我看你还是退后几步,他受了伤,说不定会迁怒于你。”王璐指向杀狂,适才他分神中了招,现在是满脸的气愤。一颗石子从薛明耳边掠过,如同一阵风吹过,薛明害怕地直颤抖,他不敢动作,任由鲜血外涌,亦不敢大声反驳,杀狂击出石子只为略施惩戒,如有再犯,后果可不止如此。杀狂扯掉破烂的衣裳,随手丢一旁,目光仍在闻鱼身上,显露的无疑是高度的专注,容不得半分走神。 “躲得挺快,且看我其他招式。”一条呼啸的龙代替了闻鱼站立的位置,风转得快了,落叶卷得就多起来,‘龙卷归来风咆哮’随着闻鱼的出招,杀狂却选择倒地滑进,他看清楚风龙只会一个位置攻去的弱点,一个只去不回的招式,没能击中目标,闻鱼便只能停下来再换一招。如果你是杀狂,会放过一个绝妙的机会?应该不会吧,胜负本只一线之隔,把握住便是胜。杀狂的刀变得殷红,血,是他的本命能力,他以血为盟造出的血招‘血气漫天’。 是雾又不是雾,闻鱼只是感觉到一阵朦胧,他的双眼看不到前方,看不到杀狂出的招,感觉到时他已中招了,身上的衣裳尽是他的鲜血,他身中数刀,空有喘气的气力,这一瞬间,远处的一颗心也不好过,她不敢想象闻鱼的后果,看着他受伤,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目光变得空洞,就连指尖陷入皮肉之中的锥心刺痛也能无动于衷,忧心的她没有要放开手的意思。 “好厉害……真不是胡乱……吹的,可你……也别小瞧我。”闻鱼勉强道来,在他眼里对手强是对手的事,可一旦跟自己扯上关系,他的事便成了自己的事。他的强是很可怕,他可能会打倒你,但这之前你不能先气馁妥协,不然败的就太不值得。强者不是武功高强的人的称号,真正的强是勇敢、坚持、自信,有了他们你才是强者,认识闻鱼那么久了,你以为他会是轻易放弃的人?如果你认为他会放弃,那就是你还不了解闻鱼,几经生死的人并不怕死,他们怕的是心愿还未完成,抱憾而终。 闻鱼的双手变得迷离,是拳速变快了,要不怎么有那么多残影,可他怎么不向自己攻过来,如此的拳打在自己身上,定非小伤一件。 第56章 不知觉间,杀狂的目光随着那双手移动,自己的身体变得疲软,连提刀都不能够。闻鱼情知救自己的是个已死之人,心里感激,忙更卖力的挥动双手,把不是很熟悉的幻拳收为已用。闻鱼却不知道幻拳可以迷惑他人,但要是弄不妥当,后果可就是事得起反。 杀狂忽的右手成爪状,猛的抓向闻鱼的衣领,一收手,闻鱼胸前衣物所剩无几,而羊脂翠玉此刻正躺在杀狂手里,精神脱离了催眠回到了正轨,人却仍然傻呆呆的,叫闻鱼琢磨不透,一察觉到杀狂的目光是放在翠玉上,闻鱼便问道:“你看得出什么……”冷不防杀狂怒目相对,还紧抓着闻鱼不放,冰冷的说道:“龙玉,你是在哪里得到的,快告诉我?”闻鱼神情慌张,一时也忘了要怎么回答。 “我问你这龙玉哪来的,你傻了啊,啊!”杀狂逐步逼近,那双眼睛仿佛不杀人就不会罢休,久久不见闻鱼反应,杀狂反而放弃了追问,只是口中重复念道天意天意……半晌才回过神对闻鱼说道:“你我一战未有结果,此龙玉我暂且收下,你若不打赢我,也就没有必要拿回龙玉和知道龙玉的秘密。”刀还是那刀,人也还是那人,只是决一胜负成了夺宝之战。 不需要多说话,全力以赴才是他们要做的,尽管闻鱼是在招架,可杀狂就是打不破‘烈火护身金刚甲’的护盾,显然选择强攻的人会吃力,闻鱼自是不担心,依靠火甲足够撑上个把时辰,费气力的只会是杀狂;杀狂也不担心,闻鱼在他手底下支撑的越久,他越是高兴,这样他才能感觉到道长所托之人不差,足以担当重任。 流水般的时间逝去无痕,杀狂仍旧施加压力,又粘得那么紧,想在他手底下有所作为,一个字难。“闻鱼,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和杀狂过招,再从他手下逃出,今次你得做个榜样。”话是闻鱼鼓励自己的,而观望的王璐也在心中默念。“闻鱼,你可得攻克难关,我不允许你就此败北。” 风起,围绕着脱去火甲的闻鱼,火随风势,愈涌愈烈,隐约要撕裂这片天。压力源源不断地从闻鱼身上而来,害得杀狂呼吸不顺畅,眼前的势头可对他不利。王璐看得心里了开了花,当日地牢里无情屠兽的招‘擎天风柱纳百川’王璐轻道其名,大龙卷只在片刻后崛地而起,风急动,吹得众人衣袖鼓舞,望着骇人的事物,哪还有抵抗之意。扬起的尘土甚多,又有急风刮动,一时间遮天闭日,直把人推想绝境。 ‘千钧刀破山灭地’一出,等候杀狂的可是死亡,死无全尸,尘土‘轰’的四起,两大高手碰撞了,谁胜谁负倒未见着,只是尘土弥漫。约摸半个时辰过去,尘散了,人也出来了,败的人无疑是闻鱼,苍白的脸见不到一丝血色。“裴哥,闻鱼好歹也是自家人,怎么出手这么狠。”薛明一时说露了嘴,忙双手齐动,先给自己几个耳光。“别打了,还嫌不够乱是吧?既然闻鱼是自家人,你干吗不早说,若出个三长两短谁负责?”“可我真说了,你还会尽全力?”裴世杰无语。 快到家时,裴世杰才想起另外两个麻烦精,左右寻不着,只好询问薛明,“那两个怎么没见到?”“他们说是喝状元红,好做梦娶公主,也不知……”裴世杰先是一惊,随后大笑而去,他知道他俩干吗去了。 第七十一章玩酷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是句好诗,此时却用来形容两个做贼的,倒也蛮合适的,皇城的守卫再森严,他俩还不是说来就来。 “鬼家伙,看来我们今晚来的真是个时候,他们在大摆宴席……”“淫贼,赶紧给我动手,别耽搁的太久,子时会合。”冷不防李香飞会从背后出手,推了韩彦锦一把,心里叫骂道,却又不忘施展轻功保护周全,几个起落朝着人多的地方去了,人一多,秀色那是少不了的,韩彦锦号‘淫贼’,那绝对是抬举他,顶多做个色鬼,调情、戏耍才是他惯用的手段,那些苟且之事一件未成,又有点天生护花使者的感觉。 “千禧公主驾到……”奴才总是合时宜的叫唤,尤其是公主面前,他们就会更加的卖力,加官晋爵的机会就在这一瞬间,绝不轻易放过。丽人现身可不得了,韩彦锦忙蒙上黑布,他可不想让别人瞧见他流口水的样子。双眼无法不注视着公主,她带给他的绝不只有美感,更多的是眩目的杀伤力,叫人眨下眼睛都觉得可惜,不过杀伤的似乎只有他一人,其他的人都已具备了该有的抵抗因子,暂时还不会有状况发生。 皇宫如此之大,那些达官贵人一定少不了,但更值得一提的,还是立于台阶下的两名侍卫,师出名门武当的千里、顺风,作为公主的贴身侍卫,他们做到了尽忠职守,可各自都对于生出爱慕之心,只恐身份卑微配不上,故而一直都是单相思,直到最后肥水流入外人田,让外人给得了便宜。 “父皇,今天我美吗?”“美,我的公主怎么能不美。”公主芳年一十有八,正是貌美悦心之际,皇帝说的也不假,谁知公主语风一转,说道:“来年母后也说我美,可他们两个却说我还不够美。”公主点名埋怨二人,他二人还怎能继续站着,立刻屈膝在地,“皇上,是我二人的错,我们甘愿受罚。”皇帝笑道:“若朕处罚你二人,那朕岂不成了昏君,两位快请上前听封,朕可有赏赐哦。” 二人先是起身,忽然听见有赏赐,忙又跪回去,边上的一位公公展开圣旨,用奇怪的声音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内侍卫千里、顺风忠心耿耿,念其劳苦功高特加二品带刀侍卫,钦此。”“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见公主笑地欢喜,他也跟着捋胡子笑。“千禧,你也该是结亲的年纪,父皇为你订了一门亲事,你看欢喜不欢喜……”话未说完,公主早已上前黏着皇帝,撒娇道:“千禧不要嫁人,千禧要照顾父皇、母后,求父皇不要轻易让女人嫁人。”她说得诚恳,把父母都惊住了。 “皇上,这还是当年的小公主吗?如今却早已长大成人,是我这个做母亲的疏忽了。”母仪天下的皇后轻触公主的肩,显然在为公主的长大而高兴。一时间厅堂内众人无不应和着这份值得喜庆的事,天生的高贵血统就是不一样,仿佛鼓掌欢呼声都是他们应得的。“可是,我的乖女儿,不要因为我们而耽误了你终生的幸福。”“不会,我的幸福就是你们,你们生活无忧无虑比得过任何事情。”公主总在坚持自己的立场,任谁也别想动摇。 话说李香飞那边,简直是轻而易举,所谓的大内高手也不过如此,还好意思说固若金汤,豆腐渣工程还差不多,阁楼上的机关更如一碟小菜,丝毫不用费力。通往宝库的大门一看就有机关,鬼盗想都不想,轻启开门锁,往大门上掷去,大门两侧数以百计的银针蜂拥而至,每一针就是一个孔。 大门开了,李香飞扯下布帘朝锁头甩去,再转身一收,锁头已在布帘之中,猛的再往里面扔,守侯已久的人轻松地抓到锁头,却未料到那锁头上的银针,刺痛叫他着实难受了一回。“又解决一个,这么快便到顶层了,连一个像样的都没有。罢了,我还是找找看有什么宝贝,可别让我白跑一趟。”偌大的宝库现在是他一个人的,宝物再多,也不及一枚戒指,一对手镯,李香飞此次前来便是冲着这东西。 “就是你们了,我想我们该走了。不过,这个是?”李香飞停顿了一下,从宝物堆里摸出一块宝玉,刚才闪光的就是这东西,青翠色的成品,质地绝对少有,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表面,光滑明亮,比之当时的铜镜更为的清晰,可以清楚地照出人的模样。 李香飞一时兴起,入目的是他憔悴的面容,这一看可不得了,李香飞倒退几步,那件玉盘拿捏不稳摔在地上,竟然分毫未损,李香飞细想刚才的面容,那是他曾经受过伤的可怖面容,他一脸的不可思议。让他决定带它走的原因,是在它的背有两个面饼一样的烙印,更重要的是上面写的‘奇天宝鉴’四字。江湖人梦寐已求的奇天宝鉴竟然就藏在这宫闱之中,想不到那位得到奇天宝鉴的人,也跟他一样的别出心裁,把东西藏这永远没有人敢轻易来的地方,只可惜今次它遇见了江湖上的鬼盗,只能说不好意思了。 “贼,有贼啊!他上了藏宝阁,快来人哪,抓贼……”一个卫兵在楼下大喊大叫,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力,可谁又有想过,叫人抓贼的竟会是偷东西的贼,李香飞很享受这种贼喊抓贼的感觉,他望向宴宾楼,希望淫贼早些得手,莫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外面大吵大脑的,却是正中韩彦锦的下怀,他大闹皇宫的时间来了,兜里掏出几瓶迷香,有备无患的道理他懂。朝厅堂的几个角落掷去,而韩彦锦也在同一时刻打灭几盏灯火,侍卫们一慌乱,迷香进入身体的时间也就快了,纷纷倒地不起,就连大内侍卫也不能避免,悦耳的琴声也在此时哑然失声。一名黑衣人落于厅堂,他脸上的面罩绘着一副嘴利牙尖的可怖模样,让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朝中大臣,更加的惊慌。 穿过倒地的人群,径直来到至尊的身边。“别伤害皇上,他是国家的梁柱,轻易毁不得。”同桌的一名大臣看出了韩彦锦的意图,扪心自问,这个皇帝并曾为国家做出过贡献,可一旦没了皇帝的存在,势必将引发一场大乱,任谁都不愿意过兵荒马乱的日子吧。 韩彦锦揪起皇帝的头发,那老家伙竟然能忍得住不大声讨饶,实在出乎他的意料,苍白的老发说不定还有它辛劳的地方,韩彦锦却不是为了可怜他来的。 第57章 “你的话信不得,要不是他老子,他凭什么当梁柱,就算他是,起的作用也无非是让蛀虫顺着他往上爬。老子要取代他,你们同意不?”韩彦锦忽的声调提高,用不着动手,单靠气势足以掌控大局。 不少人回答着大逆不道的思想,在他们眼里活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命都保不了,还能谈什么江山社稷,惟独刚才的那位大臣从始至终都在苦劝,这倒也引起小小的共鸣声。韩彦锦拎起皇帝,又一声大叫道:“我要你们齐声说给他听,让他认识到我才是真命天子,啊?我才是当皇帝的料。”底下先是一惊,继而声响越来越大,韩彦锦听在耳里,狂笑不已。然而皇帝在他狂笑的同时听到了他的传音,“看清欢呼的人,他们绝不是你口中的忠臣,你得注意了。”皇帝一愣,莫名其妙地看向这名刺客,韩彦锦忙放开皇帝,他害怕自己的心思被人读取。因为韩彦锦的这一做法,将让皇帝大胆改革,从而令天下安宁了长达三十年之久。 此行的目的是公主,她就在珠纱的后面,便朝那里大步走去。烛台猛地砸来,韩彦锦早有预见,他完全能闪避,但他却假装受伤,怒目一转,是那个二品带刀侍卫。“你是谁?打乱了我的节拍你可承担不起。”千里从来不搭理敌人的问题,他的职责是保护公主,刚清完毒的他并没有多余的体力,战必得速战速决,厅堂之上,只他二人还能站立,千里双脚微迈,桌上的筷子已给他当成杀人利器,飞速地往韩彦锦身上招呼,此等招术哪能放入韩彦锦的法眼,他所在意的是千里使的武当剑法。 武当除了现存的几名长辈,余下的尽皆无名之辈,但若你就因此小瞧武当门人,那你也就吃定这哑巴亏了。千里的剑舞得飞快,却苦于困韩彦锦不住,对方仗着捉摸不透的轻功,时不时地逗自己玩,扰的自己几次都出错手,好在还有一个顺风,他们也是一对绝好的搭档,剑法回归到正轨,便杀得韩彦锦措手不及。 第七十二章千里之外 突然‘当’的两声,两柄剑给打落在地,二人寻着方向望去,只见贼人来了帮手。韩彦锦早已趁着这个空挡,往公主身边掠去,“美人儿,我韩某乃真龙天子,来为朕奏上一曲如何?”“滚开,皇宫内全是禁军,我会叫他们砍掉你的脑袋。”公主千金之躯,岂能给这等家伙献殷勤。“美人儿不说我倒忘了,哎,两位不会陷公主于不义吧,我的铁勾,哈哈……鬼家伙我们该走了。”韩彦锦点了公主穴道,便扯下绸布包裹,继而夺窗条出,漆黑中只顾着逃,随便找了个地方离去,哪知他们正是往森林方向去的。 千里跟着追了出去,公主在他心里可摆放在首位,他哪里知道,就是他的穷追不舍,才让他二人日后相见,变得形同陌路,更谈不上最珍惜。顺风靠窗望去,两名贼人此去森林布满机关,要能击杀贼人那就最好,只是千里与公主乃是他的亲人,若有个三长两短……赶忙关闭了机关,如果非得要有牺牲,顺风倒希望能让自己上。 肩头扛着当朝公主,又得要快速奔走,若不是一旁有李香飞接应着,韩彦锦只怕早已吃不消,当初只是说梦到公主,现在他们却带着公主回去,这感觉可不一般。没有机关的森林,二人行的是格外顺畅,可惜的是背后有一名大内侍卫跟着,韩彦锦说了,这行途千里的困难,他们都不一定受得了,更何况是养尊处优的狗,他一定会半途而废的,所以恶人现在要做的只是在天亮之前赶回裴家。 贼人一刻不停歇,千里也不敢停歇,忠于他的使命,忠于他对公主的承诺,即便拼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也要夺回公主。新生的太阳从东方升起,微弱的光穿透云层,只落到相互追逐的三人身上,前边的贼人忽然停住身影,叫跟在后头的千里不得不小心提防,可一停下脚步他就觉得后悔,现如今是多走一步也不成,李香飞叫声‘着’,一颗石子击中千里小腿,要的是千里站不稳定,随后整个人向后倾倒,李香飞上前察看,见其后脑大量出血,伤得不轻,“走吧,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就容他看完今天的日出。”天已亮,再不往回赶,再有魅力的公主也无济于事。 相比较,裴家的早晨就显得单调,相信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的他们纷纷早院中练武,经过昨日一战,裴世杰与闻鱼走得近了,虽说是闻鱼败了,但龙玉仍旧是放在他的身上。 不说许多废话了,只道一人踹开门进来,在场众人见了无不生出恼怒之色,韩彦锦却还很得意,“你们猜猜我喝酒梦到了什么?”期待着众人惊讶的表情,却不料是一张张的冷脸,丝毫不给他好脸色。韩彦锦从门外拉进一位华服少女,兴奋地介绍道:“她是我梦到的皇帝女儿,想不到我梦醒之后……哎公主公主呀,你们别走,听我说。”众人尽皆回到屋里,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我早说过,骗人的事常做,看他们谁还敢相信你说的。好了,进去吧,饿死了。”李香飞轻拍韩彦锦的肩膀,以示对他的同情。 韩彦锦携公主刚进屋里,就听到开怀的笑声,在某人的心里埋下了炸药,韩彦锦的脸愈发的僵硬,是气愤到直咬牙的后果。“淫贼,不要摆着张臭脸,我们不过想看你出糗的样子,谁料到你反应这么大。”说话的是闻鱼,现在的他性格随和,有朋友的世界,那就是快乐开怀的时间,忧伤哀愁得要赶出老远。 气恼的韩彦锦准备找闻鱼撒气,谁叫他靠得最前,胜利者的姿态刚要展现,不料闻鱼一个臂肘,反把韩彦锦撞得退步。“好痛,你小子怎的没大没小,竟敢对我出手。”“错了,恶人的排行不看岁数,看的是你手底下的功夫,不济的才算是小辈。”裴世杰出面,摁着韩彦锦的肩膀,似轻非重的手法,就是叫他走脱不得。“告诉你,我也是恶人,‘黑刃’闻鱼就是我,今次是我得罪了,还请原谅。”闻鱼抱拳施礼,望向韩彦锦的目光里充满诚恳,韩彦锦一笑释然,一切怨仇尽皆冰融雪解,相互间兴许还会多一分信任。 “嘿,我说淫贼,眼前的公主怎么办,给我们炫耀完了,总得送回去吧。”薛明绕着公主转了一圈,发现眼前公主的魅力还真不得了,要给多看几眼,只怕自己也得沦落。“我不回去,我一回去,父皇准会让我嫁人,到时就会失掉自由,不能再像白鸽往天空自由自在的飞翔……”公主对未来的憧憬是美好的,可她却无能左右这样的未来,她能做的无非是一位贤妻良母,但她不想啊,总是想找机会改变定格的命运。 薛明看着无法,自己先爬上饭桌,其余人也都看着韩彦锦直摇头,看来有的他难受的了。“没什么,不就一公主?小事一件,先容我填饱肚子。”韩彦锦自个也坐到桌旁,捧起碗扒饭。裴氏捧着鸡汤出来,见公主还站着,忙招呼她入座吃饭。公主走近一看,尽是些粗茶淡饭,这种东西哪是她吃的,看得公主直摇头,“不行,这哪是人吃的,你们怎么还都吃得津津有味,跟我一起去,我请你们吃燕窝、鱼翅。”韩彦锦一惊,众人的哪还是目光,简直是毒剑,恨不得要杀人的气氛。 “你还不清楚哪有燕窝、鱼翅,就让我带你去。”韩彦锦的话语崇明了诱惑力,只有傻傻的公主才会相信他,“那你们要不要一起去,我很欢迎朋友的。”“他们很忙的,不如让我们先去把菜叫来。”一个被称作淫贼的男人,他正一步步引人后悔,众人会意的一笑,接着继续吃饭,只有闻鱼愣了一下,才继续扒饭。 “你怎么带我到这里来,我们不是出来订做燕窝、鱼翅吗?”“这里有的是你要的东西,等你下了黄泉,你父皇哪还会舍不得那些东西。虽然让你那么快死去很可惜,但你今天必须死。”韩彦锦看得出公主那副想要呼救的表情,先她一步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呼救不成,荒郊野外,高呼救命也不一定有人来,没人救命的公主下一路就到尽头。 远处的声响能让一头猎豹警惕心高涨,同时也会激发他的斗志。“躲躲藏藏不是你的作风,你说我说的对吗,闻鱼?”拐角处出现的人果然闻鱼,他顺势倚在大树旁,“你跟了我好久,别告诉我,你对千金之躯的公主百般垂涎,想做皇帝老儿的成龙快婿。”闻鱼慢慢地靠近韩彦锦,脸上堆满了殷勤的笑容。“驸马爷谁会不争着抢着做,可她却始终不及她,我不想看你烂杀无辜,给自己积下祸根。”“哈哈,这话可好笑了,你我不说,谁人还能知道,你既已承认是恶人的一员,就不能做加害我的是,你可记牢了。”韩彦锦才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他要做的是同情别人。 韩彦锦手里有物事飞出,击打的目标是闻鱼身后的树枝,闻鱼自然不躲,反倒站到韩彦锦旁边。“我知道你们的手段,不用麻烦你们请,我自己会下来。”树上落下个黑衣人,一现身就给以他们背影,“你是什么东西,跑出来搅本大爷的好事。”“行不更名,站不改姓,我叫杀手,一个要你死的杀手。”说到后来,语气变得坚决,让人不敢怀疑事情的真实性。 “杀手的后背向着对方,是个极不明智的举动,难道你不明白?”韩彦锦利用说话的空挡,急速地冲到杀手背后,待要拔剑应敌,韩彦锦已一手抓住杀手手腕,叫他拔不得剑。“想轻易防住我不容易的,嗯,看不出你还蛮有心思的,杀……手。”杀手从剑柄末端弄出把匕首,韩彦锦庆幸自己躲闪及时,免了利刃切肤之痛。 “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叫你好看。 第58章 死闻鱼,溜得倒挺快。”原来闻鱼趁他二人较劲之时,带着公主远离了,韩彦锦不恋战,拔腿也走开了,留下杀手依旧黑漆的背影,忽然面具跌落在地,现出一张变化不大的脸,“真是大意,差一点露馅了,跟闻鱼一起的那人可不简单。”将面具戴好,脚下用力也离了这里。 第七十三章亲爱的那不是爱情 闻鱼没有马上回去,随便找了处偏僻的草丛,暂时躲避追踪。公主一脸的委屈像,眼角还挂着泪呢,闻鱼挨近公主,捂着嘴小声说道:“我帮你解开穴道,但是你不要大吵大闹,暴露了行踪对你我都没好处。”公主眨着眼睛以示同意,闻鱼算漏了一件事,便是韩家独特的点穴手法,“早知道我就多留意那家伙的点穴手法,也不至于现在如此麻烦。”手忙脚乱的,倒让不明实情的人以为他意图不轨。 听见了,是拔剑的声音,想必持剑者现在对自己充满了敌意,闻鱼顺手摸出噬日刀抵挡,持剑者却是不依不挠,前后击出三十来剑,闻鱼也不反击,他知道反击的后果是失掉公主,那他救人的事岂不白搭了,直到他看清了来人面目。“王姑娘,比怎么来了……”好心的请教,换来的却是一巴掌。 “王姑娘,你干吗打我?”“一对狗男女,早知道我不出来了,倒能落得眼里干净……”王璐迎面便是一通臭骂,丝毫不给闻鱼解释的机会,“哼,办你们的好事吧。”王璐气愤的拂袖而去,闻鱼怎的也想不通,女人的行为为何这样怪异。“你不能走,凭什么对闻鱼这般无礼。”王璐离去的方向传来一男子声音,听他的话语,该是为闻鱼打抱不平的。 王璐显然不愿与他正面冲突,可又无法通过,只好往后退,被迫回到闻鱼二人附近。男子见王璐生得貌美,嘴上便道出轻浮的话语,“小姐生恨好美,在下甘愿为你神魂颠倒,就让你我一起,仗剑江湖逍遥人生……”“住嘴,快闭上你的狗嘴,再敢乱说,看本女侠不收拾了你。”来人听出王璐的退却之意,也就缓步上前,美色当前,别就这么放过才是。 闻鱼知晓来人乃是适才的杀手,只是他怎么就找得着自己,还有就是他的说话语调老是令闻鱼感觉到熟悉,可就是想不到是何人。 “闻鱼,我如今有难,你怎么还不来救我,当真为你的公主忘了我吗?”王璐渐生怒意,手上功夫虽暂时分不出高下,但淫贼给她心里留下的阴影,是如何也抹不去,故而当再次有色狼放纵声色时,王璐便害怕的想逃。“王姑娘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来助你。”“我烤蓝你还是不要过来了,我过去就行。”杀手倒是真的过来,入目的依旧是他的背影,这家伙莫不是有病。公主的穴道也在同一时刻解开,倒让闻鱼松了一口气。“难道不记得我了,老朋友?”冷不防杀手冒出这么一句,闻鱼的头再大一圈,谁叫他记不得眼前是何方人物? “在下记性差得很,实在想不起来,敢问……周瑜!怎么是你?”闻鱼瞳孔急剧张大,难怪他不记得,原来是失去踪迹多时的周瑜。“你们认识,为什么不早说,害我平白无故的担惊受怕。”王璐想都不用想便给了闻鱼一巴掌,他让她打都快成习惯了,周瑜却急得想教训这个坏女人,“你干吗打他,闻鱼让我替你报仇?” “不用,让她打好了,只要她高兴怎么样都行。”他和她果然还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王璐伸手抚摸闻鱼挨打的左脸,只是在下一刻,闻鱼的右脸又挨上一巴掌,而同时王璐的左脸也发出‘啪’的响声,是公主送还给她的,谁叫她老欺负闻鱼,周瑜的双眼随之一亮,现在他的眼里惟有公主一人,脑海里似乎还在憧憬着两人一起的未来。 “闻鱼,她打我,你是帮我还是帮她?快回答我。”王璐进逼自己的那样子,叫他不能不帮忙;可公主透着哀怨的眼神,瞧得闻鱼不能猛下心不帮,立刻倾向她那一边。“好你个闻鱼,见色忘义,你不帮我,我难道不会自己动手。”王璐知道多说无用,手腕一转,一个巴掌已然刮出去,给守在一旁的周瑜挡掉。“好狠的掌法,你可知道若你这一掌下去,将是一条性命,你舍得她死我却不舍得,好好的一个姑娘,还未找到好婆家,可惜可惜。”周瑜的话里已显露了他的心情,听得公主直想逃。 “你们合起来欺负我,我不会放过你的。”王璐挣扎着跑开,眼看她要走了,闻鱼就窜到她面前,他可不愿她误会他,含恨离开。“想不让我走,我还是那句话……”“打我可以让你解恨,你就用力打吧,我不会介意的。”闻鱼的柔情勾出了王璐的眼泪,粉拳若有似无地击打在闻鱼胸膛上,虽感觉痛却也很欣慰,张开双臂缓缓向着王璐靠拢,她并没有躲,反而是扑进闻鱼怀中痛哭不已,简直超出他意料之外,愣了一下才记得将手臂收拢。 “哼,你太过分了,明明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去抱别的女人,还是她这个臭女人。”闻鱼心头一震,忙从温存中醒来,闻鱼曾对自己说过不要多管王璐的事,可他现在还抱了她,难道他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公主一手揽上他的胳膊,柔情似水地说道:“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只要你在这个又臭又坏的女人面前,说你爱我,我就原谅你。”“不,不是……”闻鱼发现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连说什么都不知道,真希望有人能站出来替他解围。 “你们要是吵闹够了,那就静下来听我说……”“说什么说,我们才不听。”二女异口同声,且那愤怒的目光随后也擦出激烈的火花,看来她们是扛上了。“周兄,你有何见教,不妨说出来听听。”而女见闻鱼如此,也就放弃了互相争斗,朝周瑜投去求知的目光,跟刚才简直天壤之别。 周瑜振了振嗓子才开始说:“闻鱼,你可还记得你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那里是我从小到大的回忆。现在我想要回去重温那段记忆,夺回属于周家人的东西。”“是该要夺回,毕竟那地方是你心中的一片乐土。”“我需要帮手,我需要闻鱼你的帮忙……”周瑜一时豪气万丈,竟把要说的话给忘了。 “你瞧我高兴的都忘了说什么,闻鱼你可愿意出手助我。”“不愿意,你那点事我心有余力不足,看来你是白跑一趟,我们要走了,不妨碍你的回忆。”闻鱼说完就领着两个女孩走,“不要忙着走,闻鱼你当真能忍心,那里可是你住了三年之久的地方,那里有需要你的人……”方鸿图、叶小婉的样子现于脑海,如果说闻鱼能忘得了他们,年闻鱼还有什么可以怀念的。“容我回去与他们说一下。” 第七十四章白鸽 一匹轻骑悠闲地在大街上晃,骑在马上的少侠也是悠闲至极,只是你若注意观察,会发现他的眉目间有一丝的紧张,可能……我也猜不透这个可能,但见他双目在过往的行人中穿梭,像是寻找着某个重要的人。 公主在街角处遥望见此人时,她的第一反映就是跑,谁叫她眼睛如此好使,在大街上闲逛的正是她的贴身侍卫之一的顺风,公主不用多想也知道,顺风出来的目的无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劫走公主,对于他们二位刚晋级的人来说,是莫大的侮辱。只可惜出来已有七八天了,耳目遍布周边的县城,却苦于没有公主的下落。 “他是谁?为何你一见到他就想逃,莫非他与你有什么关联?”见闻鱼拉住自己的手臂,丝毫没有放松的余地。“我说走就是了,要那么多话做什么?”“你还是没说出我要的答案,我说的话你难道听不清楚?”闻鱼仍不肯放手,害得公主急得伸手去掰,周瑜见倾慕的对象有了难处,原本想出手帮忙,王璐却是伸出手指,将周瑜带向闻鱼迎来的目光,眼神里明白地不希望他站出来帮倒忙,任由闻鱼处理。 “他是我宫中的侍卫,从小就保护在我的左右,今次我被贼人带出皇宫,他一定也不好过,故而出来寻我回去,可是我不想回去,那里是捆绑我的牢笼,我要的是自由,像飞翔在天际的白鸽……”“像飞翔在天际的白鸽?可京城才是你住的地方,在那里才能保证你这只白鸽不受伤害。”公主的说辞多说几次,闻鱼都可以整个背下来。 “你放不放我走一句话?”公主脸色一转,变得从所未见的严肃,叫闻鱼不由得一呆,为公主的美丽出神。“厄哼,厄哼!”声旁传来两声清咳,起到了脱困的作用。“不放,我还要把你交给他们,结束你冒险的出走,啊……”真是出乎意料,公主竟会去咬闻鱼,在他的手腕处留下两排牙印,咬得用力,那两排牙印印得很深,这就是她给闻鱼的惩罚,谁叫他说出那种话。 跑了,周瑜叹了一口气,拔开步子追赶公主,王璐掏出汗巾拭去手腕处的口水,然后干净的一面给闻鱼包扎好,受不得一丝碰撞的手竟给咬出了血,看来还不轻呢。“轻点,很痛。”王璐哪里会去理会他,手上反而加大了力度,痛得闻鱼龇牙咧嘴。“谁要你多管闲事,若总是这样,以后受的伤绝不仅如此,好了,我看我们还是追上去吧,你的那个周兄绝对不可信,他现在一定协助公主跑走呢!” 王璐说得不错,他二人正一同跑往河北,公主之所以会相信周瑜,全凭他的一句话:我不是来抓你回去,只是你要走的路和我一样,完全是顺路而已。走就走吧,为何还要留下记号,指引着闻鱼二人该往哪追,这一定是周瑜那家伙干的,原因就是想让闻鱼陪同着歼灭西门老贼。 第59章 但这次追赶又怎能说不是救了闻鱼的性命,转入下一个纷争。 街上行人往来穿行,或喧闹或采购或闲逛,各有各的目的,你不知道他们的终点,也就更不会知道他们的起点。无法猜测到,也无法从他们的嘴巴里知道。闻鱼坐在茶亭里看着过往的行人,仿佛在这一瞬间,他想起了什么,想起了自从他离开味苑楼,离开那所茅庐,离开他的家,他的目标就再没亮起过,或者那些曾有的目标都只是在欺骗自己,闻鱼从来都不曾有过目标,他的人生都是在忙碌些他也不知道的东西,难不成这就是他要的过程。 “爷爷,你说我吃一串糖葫芦会不会好呢?”“好啊,吃一串会好的,爷爷给你买一串好不好?”行人边上有爷孙二人,他们的对话吸引了闻鱼的注意,看着可爱的小女孩,仿佛看到另一个,一个对他人生何其重要的人。“爷爷。”小女孩一本正经地道:“我要吃,但我要自己买,我会认真学女红,赚了钱自己买。”当真奇怪,怎么听怎么看都不嫌是从一个小女孩口中道出。 爷爷也很惊讶,随即轻抚女孩的脑袋,微微笑道:“我家姑娘长大了,呵呵。”“凭她刚才的一句话,理应吃一串糖葫芦。”是闻鱼的声音,他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屈膝向自己于女孩等高,往女孩手里塞糖葫芦,女孩毕竟年幼,回头向爷爷请示。 “这位少侠,小女受不起如此大礼……”“老人家,你的孙女很乖巧,来日定会优异,在下只是提前沾光而已。”爷爷推了推女孩,便接下那串红亮的糖葫芦,满心欢喜地朝闻鱼叫道:“叔叔谢谢你,我叫仉虹,请你记住我,日后我也会记得你的。”爷孙渐行渐远,但二人的推让声叫闻鱼心里欢喜,自己做的事并无不对。 闻鱼往茶铺里丢了钱,起身就走,不远处就是周府宅第,今次闻鱼的目的要去试探周府,如同前些年的那样,只是今日去的时候天正大亮,印象里的这个位置该有一个面摊,那儿的阳春面真个叫绝,可是现在却不在了,又或者日头正盛,出来摆摊赚不了多少钱,辛苦地赶出来做甚。 环顾四周只寻得一间小店,生意还算红火,闻鱼看着并无客桌,转身要走。“客官稍等,稍等。”小店内传出声音,分明是朝闻鱼而发,“店家何事?”“恩人当真认不得小人,大约两年前,恩人留下重金,要小人振兴面食一事,想必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了。”闻鱼虽印象模糊,可店家绝不会忘记,滴水之恩当以源泉相报,老实人就是这样。 “店家一定认错了,在下只不过一跑江湖的,不敢擅自收受店家的好意。”闻鱼记得那件事,可他并不希望得到回报,现下早些离去才是。“不,一定是你,小人的眼睛绝对错不了,小二,吩咐厨房来碗地道的阳春面,要快。”店家硬扯着闻鱼往里走,闻鱼无奈只好任由他拉扯,桌上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以及店里散发的共同香气,闻鱼的肚子咕噜乱叫,分明是饿极了,脸上干笑着,极其的不好意思。 “恩人,这碗面恭候你多时了,它想知道恩人的评价是否更高了。”多说无益,闻鱼接连地挑起面,爽滑顺口,味浓多汁,吃得闻鱼好开心,店家一招手,一道道配菜摆上客桌,这些年店家不止在面上下工夫,还在它的味道上下苦功,寻找到十几种配菜,把面的味道推向更高层次。闻鱼欢喜又吃下这十几种味道,吃到饱,吃到一道酒的时候,竟趴倒桌边昏昏睡去。 闻鱼醉得一塌糊涂,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醒来时已在客栈里,而且是在第二天,交代给他的任务没有完成,脸上没好气地看着众人。“醒了?还要不要再睡,我看你睡得挺舒服的。”“舒服!挺舒服的,不,一点都不舒服,想到计划因我而落空……”闻鱼忙向王璐解释。“算了,我已亲自去了趟周府,家不再有温馨的感觉,连一丝都没有。”周瑜很伤感,他为什么想要夺回家的意思就是如此,家不同于别的东西,并不是几个人住在一起就行了,他需要把感情放在里面,让他活起来,拥有生气。 第七十五章依恋 房间很静,似乎都在沉思周瑜的话,任由时间过去,分秒不足以挂齿。“周瑜,什么时候动手,老贼那边你该探好了吧。”“今天晚上,我一定要杀了西门老贼,多说无益,我们做好准备今夜戌时……”“我也要去,虽然我不会武功,可是我还是能帮得上忙。”三人回头看向公主,见一直不语的他发话了,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你不能去,去了只会添乱,分我们的心。”“王姑娘,容你留下来照顾她,若她有了什么危险,我心里难受。”最恨周瑜说这样的肉麻话,叫人心里直起毛,公主却不已为然,拉着闻鱼的胳膊撒娇,摇得闻鱼都快失了决心。真是要命呀,闻鱼脸上赔着笑,心里却不断声出警戒,可别像上次,让她再咬上一口。 “公主,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带你去的,你连最基本的逃命门路都不会,要是有了危险,你要怎么自保。”闻鱼拿下公主的手,一脸正色的说道。“闻大哥,你不要我了,你不是跟我说,你会保我周全的吗?可你现在最早不想理睬我。”公主使出她哀怨的眼神,难道还不能动摇闻鱼的心。 闻鱼不敢再多看一眼,忙走到窗户边上,照着自己的脸就是几巴掌,疼痛能让人清醒,却害得三人为他的行为惊讶。闻鱼可不管那么多,他的眼睛发现年龄段相差很大两名道姑,从脑海中搜索到一些线索,发现街上行走的两名道姑是他的恩人,确切的说是许可心的恩人,只是他的眼睛又看到道姑的身后有几名追踪者,鬼鬼祟祟的不像是什么好人。 “闻鱼怎么了,忽然打自己的脸,你是不是发疯了。”周瑜得不到闻鱼的回答,只好随着他的目光走,也注意到几个鬼祟的人,真不知道他们是否当真差劲,只一眼就看出他们的目标。一眼就能看出那道姑武功了得,她又怎会不知自己给人跟踪。 “师父,你真的要让他们跟着我们一直走吗?这群讨厌的蝇虫,总是在四周飞舞,若是靠近一些,也好让我教训他们……”小道姑嘴里说个没完,所以道姑只好选择沉默,她知道自己的徒弟绝不是争勇好斗之辈,若是那样早被她赶走了。 “清心,行了半天,你也该感到饥饿了?不如找家店面吃些斋菜,再上路不迟。”师父发话了,清心就止了言语跟在师父后面。“店家上些斋菜、馒头!”小二马上抹桌子,招呼二人坐下。“师父,我要喝水。”小二一听见,马上沏了杯茶水过来,清心伸手接了过来,谁知清心并不喝茶水,只是放在跟前做好看罢了。“小师父,你怎么不吃茶,这茶味道可好了。”清心却只是摆头,口中念叨着不对,不对……厨房里端出斋菜、馒头时,所有的目光似乎都朝这边来了。 “师父,你要的斋菜来了,请慢用。”小二撤了盘子就走,那些目光更强烈了,桌上的斋菜、馒头还放着热气,清心拿起一块馒头看了看,说道:“师父,新鲜出笼的馒头,还冒着热腾腾的白气,味道一定非常好,可惜我们吃了就得见开山祖师!”清心最后一句说得很重,并且就势把馒头往地上一丢,在座的目光更加急促,纷纷站起身子,拔出暗藏的利刃。 “小师父的眼光不差嘛,竟能察觉到饭菜里下了毒。”小二也是红着脸,刀刃在手使他变得胆气十足。“师父,怎么办好呢?我们怕是出不去了……”“不会,有我们在,就算是死也绝不让你们先。”众人往后看去,门口站着四个人奇qisuu.书,不是闻鱼他们又是谁。“你们别给我添乱,快些离去,要不然别怪我手里的刀不眼。” 小二说完了,可真要动手,别小瞧他手中的那把刀,杀人放火有它的一份。小二刀已冲到闻鱼跟前,却忽然间不动了,手一招,店内的兄弟也跟着他往外面走,一支拿着刀的队伍在人群中穿行,哪里还有刚才气势汹涌的感觉。 闻鱼四人惊奇地跑出去,目瞪口呆地走进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嘻嘻,师父好了得,把那群人糊弄过去了,让他们当街出糗。”“清心别乱说话,切记祸从口出。各位施主想来认识。”“道长,你可记得许可心,你昔日救下的徒弟。”得到道姑点头认可,闻鱼便继续说道:“在下正是可心的师哥……” 此言一出,师徒俩无不路出惊疑之色,清心更是走到闻鱼跟前仔细打量,她可不相信死去的人还会生还一事。“你当真是可心姐姐的师哥,叫什么什么鱼来着?”“是闻鱼,不叫什么什么鱼,你可得记清楚了。”公主冲到前边对清心叫道。两人年纪相仿,之间的语言也比较多,可惜居多的竟是吵闹声。 “我爱叫他什么是我的自由,你在旁边插什么嘴?”清心显然是在跟公主抬杠,说公主是容易服输的人,想必你也不信。“他呢,是你可心姐姐的师哥,论辈分你该对他好言语,而我则是他日后的妻子,你是不是也该对我好生说话呢?”公主可以胡说八道,但听的人多不好受,王璐哼了一声,就要离开这里,闻鱼上辈子活该作孽,今生让他多受红颜祸。 “王姑娘,你要去哪里?”听得是闻鱼的声音,王璐头也不回,冷冷说道:“你有娇妻陪伴,难道要我在这里碍你的好事?恕我不奉陪了。”闻鱼忙甩开公主的手,快步追上王璐,挡住她的去路。“你要怎样,莫不是要强留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可你知道公主说话就这个样子,你该让着她点,难道你信不过我的为人。” 第60章 “我是不信,你得对天发誓,永远不做对不住我的事。”旁人只道二人痴男怨女,却不知其中真相,若是知道,定也会为闻鱼道不值。 闻鱼竖起右手居中的三跟手指,对天发誓:“今生今世,若我做了对不住王璐姑娘的事,就让我不得好死。”闻鱼刚发完誓,两只巴掌一同扫向闻鱼面门,火辣辣地真是难受。店里又是一阵沉默,奇怪的氛围。 “道长,你带我走吧,他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有我在只会让他们分心。”闻鱼绝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是出自公主之口,“公主你……”“不用多说,我决定好的事不会轻易改变的,闻大哥我问你,要是你早一些认识我,是不是就会喜欢我多一点?”闻鱼一愣,公主却用手指抵着他的嘴,她还有话说:“你不要说,我怕我会伤心。”“不把话说明白,你就不会死心的。她给我的你给不了,你也绝不会给我,那是一种刺痛,刻骨铭心的刺痛。”王璐眼色沉重,毕竟她也是知情人之一,那一天的那一剑。 这个店里匆匆的一遇很快见散了,闻鱼告诉道姑,去杭州找冉皑等人,他们值得去信赖。望着日头渐渐落下,三人的眼睛变得迷离,虽然不是最后一次,但他们的心紧张的要命。 第七十六章开始懂了 城外的远处,那是方鸿图定居的地方,但现在已归铁尺派所有,经过那一场反围剿之后,官民两方都变得沉默,明处不再挑衅,可暗地里仍旧斗个不停,我看没个你死我活是解决不了的。 徐成站在高处,底下站着十来个人,是这一两年里训练出来的精英,他等这一天等得好辛苦,报仇雪恨是每个男人骨子里的意气,若是没有这样,古今多少事件全要付之一炬。“你们的任务和职责都明白吗?你们的仇恨和未来想清楚了吗?杀了狗城主,你们并不会得到物质上的补偿,反而还有被灭口的可能,你们不怕吗?”徐成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肺腑,喊的是那样的豪迈,他要亲力亲为地告诉众人,他的决心坚定不移,哪怕去的人只有他一个。 “报仇雪恨,报仇雪恨……”底下的精英给挑起了热情,让这漆黑的夜晚看到了一丝光明。“那我们出发,大家按照各自的领队行事,那我们的报仇就有望了。”徐成以天人一般的姿势从天而降,首当其冲是他责任,征战沙场是他的宿命。风轻轻地吹过,却无法带走他们的热情,也无法让人想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 徐成的暗杀部队袭击太守府的时候,就遭遇了早已埋伏好的精锐,双方性命相搏,焉能不全力以赴。徐成心里只想杀了西门昂,闭开众人直往太守府里去,没料到有人早他一步,与西门昂斗了起来。西门仗着自己多年的征战经验,把闻鱼三人的攻势一一化解,反而令他们相互克制,使不出半分威力,这让逢战必胜的闻鱼多少有些不上心。徐成看准了西门去处,提起他的铁笔枪直袭而来,徐成也是老手,他的攻击线路刁钻、恶狠,让西门的下手缓慢许多,西门心里惊慌,那手里的招式也就来了漏洞,性命几次悬于一线之间。 自己的生死岂能依赖别人,自己的性命要牢牢握在手里,西门手中使力,一杆长枪分成两截,断口处露出白芒,那时做工精细的名枪,其隐藏的枪头更具锋芒,四人从他现出兵刃的那一刻开始,均感觉到不同的压迫力。 “你们怎么了,该要庆幸才是,能让我用出这件兵器的,你们是这十年来的第一批,为了见证它的辉煌,你们都得给我死。”西门舞起双枪,感觉回到了从前,这座城池是他征战沙场的奖赏,任何人都不会明白荣耀背后流了多少血,堆积了多少白骨。 西门奋力地喊道:“你们想取代我,还得先问问我手里的长枪。”猛虎虽伤不残,那时增长的威力便不止一两倍。“我不怕你有多少本事,只有杀了你,才是我最想要的。”“不对,你的结局不该如此,你还得恢复失去的家园,你不能死,传我些功力让我来战他,由你来报仇。”闻鱼及时拦住周瑜,自己抢先上前,满身的杀气会助长他的战斗力。 西门舞的双枪始终不给闻鱼近身的机会,他并不害怕那些反贼来攻他,随之府里精锐不断涌现,徐成军几无招架之力,西门大笑,他倒想看看反贼还有什么翻本机会。战必擒贼擒王,只要杀了眼前的西门,太守府的兵士自然不攻自破,闻鱼心里想的透彻,踢起边上的一具尸体,想以此为饵引诱西门大意,谁想西门见到尸体反而不动了,只因他瞧见了西门昇,他不知何时被乱军砍翻在地,身体早已冰冷透彻。 西门老泪纵横,弃了双枪抱住儿子,他一生最宝贵的就是膝下两子,小儿子死在周瑜手上,他就灭了周府报仇,如今大儿子也死了,纵然日后雄图霸业,没有子嗣也枉然。仇恨的怒火蔓延开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杀,重拾的双枪从西门昇的腋下穿出,闻鱼冷不防西门会有如此招术,情急之下用双臂将刺伤自己的双枪夹在身侧,不让它们再进分毫。“你这畜生,现在不死还待何时。”西门怒目相对,恨不能亲自上前将闻鱼撕裂。 闻鱼闷叫之后便是强忍,身侧双枪急速离身,多多少少触到他的伤势,可他早已学会忍耐,不论是否大人物,要想办成大事,前提是一定要能忍,中国千年的历史也时常上演着这样的例子。 西门他会退,闻鱼自然也会退,西门冷不防闻鱼会走这一步,自己后退的步伐也加快了,让闻鱼在这之间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西门双目大开,一柄长枪从后刺穿他的胸腔,并且直逼向他的亲人,西门右脚使力定住身形,再双手用力推出西门昇,要他倒入闻鱼的怀抱,免受长枪刺痛。给西门昇碰了一下,闻鱼便是一口鲜血涌出,心里暗暗叫苦,手中长枪却是不放。 “西门老贼,接我下一枪。”徐成从西门身上抽枪,哪想西门右手把持双枪,左手握住胸前铁笔枪,硬是不肯再受徐成一枪。“周瑜,报仇的好实际就在眼前,你还要等?”闻鱼夹紧双枪,不让西门有还手的动作,此时的他也是有气无力,这一战他尽力了。 周瑜不负重望,凌空放出剑芒直杀向西门,忽的剑芒消逝,不是周瑜学艺不精,而是他要当面手刃仇敌,要看到仇敌死前那无住的眼神。剑进了西门的胸膛,一剑穿心,事情到了这里似乎该完结了,可他西门不允,震开旁人抢扑到西门昇身前,抱着冰凉的尸体痛哭,闻鱼抬头望去,那双仇视的眼睛,看得他乱了心神,西门大吼一声而去,音色中尽悲伤。 闻鱼慌乱而麻木地左右观望,一种似曾相识的冷意爬上心头,好冷,一把拉过前来祝贺的王璐,并把她紧紧抱住,王璐并不怪他,感受着闻鱼身上传来的冰冷、哆嗦,她也紧紧抱着他,轻声安慰,让他抓得到一株救命的稻草。“带我走,带我走。”“周瑜,他受伤了,我要带他去看郎中,先行一步。”王璐牵着闻鱼的手飞出太守府,身边的男人他受伤了,受到的是严重的心病,让他一步步迷失自己,还好那只是短暂的,闻鱼怎么可能迷失了自我。 “你们果然在这里,站到你们太好了。”李香飞忽然从屋上落下,见是闻鱼便急切地握住他的手,话语里充满着焦急,却忘了注意闻鱼的双目无神及他满身的伤痕。“我们不告而别,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你们先不要管太多,总之快跟我走,我们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闻鱼一把甩开李香飞的手,让李香飞感到非常意外,“你怎么了,有事,出了什么事?”却见王璐暗中拉扯李香飞,让他注意到闻鱼的不正常。 “好了,你得振作起来,裴哥走了,他唯一的孩子我们得要救出来。”一则震惊的消息,让闻鱼忍不住揪起李香飞的衣襟,一拳揍过去。“你说什么,裴哥他怎么会走,你在骗我,告诉我,你是在说谎骗我。”“闻鱼,你别激动,李香飞这么说有他的道理,他……”“闻鱼,你在逃避什么,裴哥他死了他死了,我也好想骗你,可我骗不了我自己,亲眼亲眼,我真恨自己为什么要长这一双眼睛,要是看不见……该有多好。”胸中苦闷,谁又想提及。 闻鱼紧紧抱住李香飞,他们的手都很大力地拍打着对方,看起来是在互相伤害,却是在让对方用疼痛来缓解心中的悲伤,不哭,不想流血的话便只有流泪。 越往北走,越是感觉到寒冷,一共四人四骑往极北之地前进。一张普通的羊皮纸上绘了宝藏的所在地,上面是一条极北的山脉,而在山脉的中央画着一个红色标记,现在已不是很明显,可他们却得为这个线索去拼命,李香飞讲的很清楚,若想让杀人者自动现身,必须要已羊皮纸的宝藏做诱饵。 记得上一次,李香飞拿出那块玉盘时,裴世杰脸上那古怪的表情,口中直念道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李香飞虽有问过为什么,但裴世杰就是不肯给答复,只是要李香飞贴身保管,切不可丢失了此物,它关乎了一件大秘密。闻鱼离开的那一天,黑衣人便来击败裴世杰,正是趁他病要他命,而直到那一刻,裴世杰才告诉他,去找闻鱼,只有闻鱼才有能力帮他,解开这一惊天大秘密。 而当李香飞掏出玉盘递予闻鱼,发现玉盘怪异的闻鱼忙从脖子上取下龙玉,完全能放进镶嵌孔里,难怪裴世杰会叫李香飞来找闻鱼,看眼前形势,只要再找到另一块凤玉,这个迷团就能解开了。 另外与他们随行的一人是在邻近的小镇上请的向导,漫天白雪,前所未见的奇异景色,这么富有诗意的地方,向导却说有野兽出没,实在笑话。 第61章 闻鱼刚想回头笑话向导胆小,一声绝世异响忽然传来,使得胯下马匹尽皆受惊,并且还畏惧到把人摔下马,向导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不再理会三人独自离去。“闻鱼,你且在此等候,我去追他回来。”李香飞撇下包袱去追向导,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无处藏身,又临近夜晚,冷风大盛,闻鱼只得打开气场,把二人与风雪阻隔开来。 第七十七章123木头人 “嗷……嗷……”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这片大森林,兽王便跑到这片区域最高的山峰上,对着芸芸众生使劲咆哮,日复一日,兽王的声音总会在每天的清晨、黄昏传向整个森林,让所有生存在这里的动植物知道,有他兽王在的一天,这里将会永远的宁静祥和,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打扰、亵渎。 阳光无顾虑地洒进森林,更无顾虑地洒在闻、王而人身上,他俩昨天是抱在一起睡的,因为寒冷相拥一起并不是大错,但若是因此做出越轨的行为,那就有错了。大地无论何时看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低气温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它冷的让你什么事都做不了。 闻鱼先睁开双眼,入目的是王璐嘟嘟嘴的模样,他看了又看,却始终没有亲吻她的动作,她爱的人还是凌虚,没有许诺过爱他。王璐哆嗦了一下,想来是受凉了,闻鱼立刻提高气场内的温度,他可不愿王璐多受苦。 明亮的眼睛刚睁开,就瞧见闻鱼看着她,那眼神似在观摩神圣。“你醒了,昨晚睡得好吗?”闻鱼缓缓收回手,再坐起身来,“谢谢你,我昨晚睡的还好,你……没对我怎样吧?”她的衣裳并没有乱,可她自己不确定,尽管她对闻鱼有了更多的理解,但他昨晚既然能点了自己的睡穴,明天说不定就要非礼自己,紧戒心还是不能掉的。 “这远离人群的地方,找宝藏似乎不太容易?”“但我必须要找到宝藏,连志还在他们手里,我也想尽快找到,毕竟呆在这里让我总感觉难受。”王璐听闻鱼这么说,也是点头赞同。“王姑娘,这是干粮,你拿去吃点。”“那你吃了吗?”闻鱼已来到气场的边缘,随口答道:“你先吃,我还不饿。”其实闻鱼是在等待,李香飞说过,他一旦找到向导,就会发放信号,所以闻鱼一边注意着一边节约干粮的使用量,免得到时他们回来没的吃。 今早又听到那一绝世异响,可他们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恐怖,这真的是向导口中的可怖怪物,让他拼着命也得远离的东西。 见王璐吃饱了,闻鱼便来到她面前,拿起干粮说道:“我们总不能老呆在这里,四周空荡荡的,没有阻隔物,容易遭到野兽的攻击,长此对你对我也都没好处。”“一切都听你的……”王璐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把装有干粮的包袱递给闻鱼,一个人跑开了。 走,他们完全是在气场里移动的,不管雪地多么难走,多么会下陷,他二人都用不着担心,就连外界的寒气都能阻隔一二。可王璐却不高兴,见闻鱼总是有意的与她拉开距离,心里不快便停下脚步,对着不解的闻鱼说道:“你不要走在我后面。”闻鱼听了也不说什么,人走到王璐前面,做起领头的大雁,但也是有意的拉开距离。 王璐见追不上闻鱼,索性又停下脚步,叫道:“闻鱼,我就真的那么不讨你喜欢吗?”“王姑娘,我不明白你说什么?”见闻鱼停下脚步,王璐便追上前去,问道:“我刚才说的话你不懂?”“你是要我不要在你后面,那我跑到前面也没错。”“你真笨,我是想你跟我一块走,这样一路上说说笑笑,才不至于太无趣。”闻鱼拍了下脑门,傻傻笑着。 日到中天,该是进食的时间,只剩下两个人的时间,作为男子就要学会主动,察言观色。“王姑娘,我看时候差不多了,不如先停下来吃点东西。”食物是交给王璐携带的,她刚解开包袱,就发现食物早已冰冷的不像样子。“凉了?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找找看哪有火种。”拿再冰冷的食物给饥饿的人吃,他都会觉得是又香又热,更何况是一向饥不择食的闻鱼,但有王璐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白茫茫的雪地,去哪里找火种,连根像样的柴火都没有,倒是有满林子的树,闻鱼脑袋一开窍,便朝气场外走去,没有了闻鱼的存在,气场不攻自破,害得王璐掉进雪地里,经常处于温暖时间的人,一旦脱离了温暖的怀抱,就难免会有忘记自救的法子。王璐惊慌的大声呼救,闻鱼自己也踩在雪地里,此时哪还顾得上砍树,忙冲过去抱起王璐,让她重新回到温暖的气场里。 装有食物的包袱还忘在外头,一头雪貂突然从地底冒出来,小心翼翼地叼起包袱,左右观望不到任何异状后,才拔腿开溜。算是它注定了该倒霉,也算他俩运气,当闻鱼惊叫着伸手想阻止雪貂跑走,一道白光从他的手指尖冒出,只一下便叫雪貂毙命,不仅没有丢了食物,还赚到一份美味。 “你不要有事,都怪我……让我运功为你祛寒。”闻鱼二话不说,立马催动功力,王璐忙用伸手拍开他的好意,挣扎着远离闻鱼。“你不要再帮我了,为我开的气场已极损你的功力,不能让你再为牺牲。”王璐也是倔脾气,一旦她坚持,十头牛也不一定拉得动她。 之后赶路的二人,双手是紧握在一起的,根据闻鱼的说法,这样做能保证王璐不会再遇到危险,也不知这里面有没有趁机揩油的意味。 所幸老天待他二人不薄,在他们的前方安排了个山洞,好给他们藏身之用。山洞就在眼前了,他二人反而不激动地跑过去,看来他们都变得稳重。山洞的采光并不好,除了洞口附近会明亮外,余下的尽是漆黑,这样的环境是不容许二人掉以轻心的,可王璐却叫闻鱼撤掉气场,由她深入山腹摸索,王璐固然看不清,却不代表闻鱼看不清,那是种在暗中有如白昼的夜视能力。 “闻鱼,你看得出这山洞里的情况吗?”王璐问他,只因为闻鱼站在洞口,他们还能互相看得见彼此,若他二人换了位置,凭她这般出声,漆黑中的闻鱼若是还口,必定遭遇毒手。“王姑娘,你的十步范围内没有异状,可你真的还要往里走?不如找个角落先行休憩。”闻鱼猜不透女人心里想的,即使他成了女人,也不一定了解王璐所想,毕竟人的思想是毫无定律的,想彻底猜透一个人轻易不了。 “你刚才没注意到,从我们刚进洞的那一刻,那个角落里的火光便没了……”“那你这样闯岂不要他们来进攻,还是快回来。”王璐怎么会理睬,往后退只能得到一个偏安的角落;往前却能拥有熟食,获取一些意想不到的信息。“若我是你,就会好好的呆在洞口为我护航,让我顺利找到这里的活物。”“王姑娘,你的前方似乎有东西闪动,你得提高警惕了。”只要王璐不怕,他又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到了危急时刻,闻鱼剑指一展,虽不能杀敌却也能起到扰敌的作用。 第七十八章爱的回答 焦气不时传来,空荡荡的山洞回转着‘嘶、休、吱……’的声音,现在的人一定对这声音很陌生,毕竟那声音只有在上古时代才流行,钻木取火是一种野外求生的技能,学会它你绝对不吃亏。王璐哪曾接触过这等东西,还以为是厉害的凶器,宝剑拿捏的用力。火光冒起,并且在迅速地燃烧,同时还有奇怪的声音,王璐虽不知那是在鬼叫些什么,却能从中听出雀跃之情,“叽叽叽叽……”火把在空中舞动,有明显要攻击的意思,但是动作并不会太大,似乎只想吓走入侵者。 “王姑娘,你可得要小心了,来者不善。”闻鱼在外甚是忧心,可他没办法,一旦贸然离开,说不定王璐就会更危险,处于明亮位置的他要作为诱饵,让所有的危险都朝他去,闻鱼从站到洞口的那一刻,便想好了此事,他心甘情愿如此,反正现在能成为他对手的人并不多。“喳喳嘎,喳吱吱喳。”它在吼,火把舞得更加有力,外来的入侵者叫他害怕,平常只要这样做,什么猛兽捕食者统统避得远了,难道今天来的野兽不一样,王璐若是知道她曾被误认为是野兽,一定气炸了肺。 一个极微弱的声音,把王璐的注意力引向火把的后面,听声音是母性发出的,她现在虚弱的很。王璐心中虽有的是惊讶,但手里的剑却不会为此停下。“王姑娘,手下留情……”闻鱼急叫一声,忽然语滞,他惊讶的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大到完全掩盖了他的影子,让人忍不住心生寒意。王璐一剑击中的是火把,本想挑飞了为自己所用,怎奈何她低估了它的力气,相持不下,王璐便选择撤剑,火把由于受力不均匀,竟然往山壁方向飞去,火把掠过它的脑袋,让王璐清楚地看到那张属于人的脸,确切的说该是野人,只因他满脸的皮毛,不同于一般小孩。 王璐一惊,忙往后退去,这一回头可坏了,只见闻鱼给人一拳打飞,重重得跌到山壁上,那身上的包袱掉到地上,玉盘散发着微弱的光,滚到大块头脚下,大块头忙快步过去抓起玉盘,闻鱼不敢相信,如此庞大的身躯,他的移动速度竟快捷到无声,难怪闻鱼察觉不到他的近身。 玉盘竟然还有照明的作用,当然它必须放到习武之人手里,输入一定内力,光芒才会显现,闻鱼自然大吃一惊,大块头绝不简单,他究竟是谁?“嗷……嗷……”是清晨的吼叫声,难不成眼前之人是兽王,真叫人不敢相信,兽王竟长得一副人的模样。闻鱼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兽王看似轻松的一击,绝对会让人死。 第62章 闻鱼幸好有雄厚的内力傍身,才免得被兽王一击毙命,要是真死了,怎么样都觉得冤枉。“闻鱼,你伤得不轻,先服下暂时缓解伤势。”王璐急忙从怀里掏出‘回凰丹’,有慌张就倒出四、五颗,只觉得不够,又多倒了几颗出来,把手递到闻鱼面前,“多服几颗下去,会好得快。”闻鱼也顾不了那么多,有多少就吞下多少。 兽王并没有继续迫害闻鱼的意思,将光亮移至二人身上,把他们看得透彻,看样子闻、王二人暂时不会离去,所以兽王才放心得先看他窝里的孩子。男孩已经拿起火把,有兽王在,他们没什么好怕的。男孩的火把照亮了女孩的脸,她的脸整理的很好看,生的也美丽,但她的皮肤呈现出阴黑,人很憔悴,显然是中了剧毒,兽王将带回来的草药放在掌中震碎,取小量放入女孩口中,女孩紧闭的嘴为难地开了,兽王颇为高兴,嘀咕一声,那是他的语言,本来很好懂,只是放在闻、王二人耳中却成了天文。 男孩听得女孩嘴巴微动,知道她饿得极了,拿起一个果子塞给她,忽然间发现女孩不能进食,举起果子用力地挤压,果子无法挽留住汁液,全滴到女孩口中,然后取出捏烂的果肉一点一点的塞给女孩,身体虚弱的她更要注意饮食。兽王双目带着祥和,见他们没事了,这才把注意力放到闻、王二人身上。 “闻鱼,你好多了没?他要过来了。”王璐看着光亮逐步靠近,她的心猛地一紧,“他出拳太猛,恐怕被他伤到了内脏,一时好不了的,你先走,找个人告诉……算了,你自己逃吧,你能活着最好。”闻鱼想说找朋友帮忙,可他却不敢说出口,怕欠朋友的情,穷其一生也归还不了。“来,我带你走,要死一起死……你欠了我许多,还没还完,怎么可以去死,我警告你别妄想了,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王璐情知嘴快,可能把不该说的说了,虽然她看不清闻鱼是否转过头怪异地看着她,但是她仍要说,再不说也许就没机会了。 闻鱼不多话,他努力让自己站直,配合王璐逃亡,短短的几步路,在他们眼里却是困难重重。玉盘的光照在他们身上,他们的行踪已给兽王发现,危险随时都会到。“不要停下,我还要找到宝藏救人,走,快走。”闻鱼原来想激励自己,却没想到反而因此用力过猛,一下跪倒在地。 兽王并没有对他们痛下杀手,传说中的兽王凶残成性,对于周边的事物总不放过,但站在眼前的兽王待人和善,哪会让人想到凶残。根据可靠线报,兽王是三王中最具爱心的,他贴近自然,爱护这片森林里的生灵,若林中真要有守护神,由兽王担当那是众望所归,有他在,一定会迎来和睦。“他给我们果子,看来不像对我们存有第一,可他脸上的样子像什么,不会是笑吧?”王璐一听,猛地抬头看去,若果真往那方面想,脸上那奇怪的表情还真像是在笑,但那笑,真奇怪。 跟一个只拥有原始语言的人沟通,真的很累,不过他们还是相处了下来,人与人坦诚相对,又有什么合不来的。这期间多亏了兽王那双雄厚有力的手,闻鱼的内伤才恢复的快。兽王虽不能言语,但他能够示范动作,把自己强身健体的功夫一一传授,每当如此,男孩都会跟在兽王身边,练起兽王的功夫也有模有样的;女孩则已退了毒,整天陪伴王璐身侧,学些小游戏,让王璐为她精心打扮,她欢喜王璐的无所不知,愿意就这样黏着她,不分昼夜。 第七十九章无可救药 快乐总是短暂的,因为有人并不想看到他们快乐,算准兽王离开的时间,下手的机会也就来了。他一招手,身后的石头抖落身上覆盖的雪,原来是一只巨大无比的蛤蟆,这剧毒之物人间少见,若是说起它的主人,看来还得顺便提一下闻鱼,毕竟能驾驭这等毒物的,除了以此为基地的北魔韦人王,他与闻鱼有过一面之缘,记得前些年在少林办的屠魔大会,韦人王就曾装作阶下囚,害得江湖中人空欢喜一场。他遇到同为恶人的闻鱼,只怕又有一场恶斗,因为闻鱼绝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他并不清楚来的也是一个恶人。 韦人王翻身坐到雪蟾的后背,口中催促中快走,时间不是很多,又怎么可以随便浪费。他俩的身影一出现在洞口,雪蟾就是习惯性的一声怪叫,声音阵势叫人心寒,洞内传来急速地跑动声,它又往洞穴的深处跑。 两个小孩惊慌地抱作一团,他们心里害怕的那个劲,女孩是在上一次韦人王进攻时,给雪蟾的余毒弄的害病,那中毒后痛苦滋味,他们绝不想再尝过,所以雪蟾的叫声响起,她就得颤抖着将自己缩成一团,怕死并不可耻,谁会想去死呢?可耻的是怕死还要编造谎言夸大自己。 韦人王不擅长使毒,但他仍要将雪蟾带在身边,只因为它能给自己的雪蟾功增加杀伤力,习武之人哪有不想独步武林的,可韦人王的做法很奇怪,他给雪蟾喂的都是疗伤解毒的药物,用他自己的话讲,这些药物伤害不了雪蟾,那么下次谁中了雪蟾的毒,用这些药物就起不到医治的功效。 闻鱼一抬手,一道剑气从他指尖发出,虽然还不够纯熟,但能起到攻其不备就足以了。凌厉的剑气散发着微白的光,韦人王脸上笑笑,他并非故意轻敌,不待他吩咐,雪蟾早已张开大口,吐出浓浓毒气,再猛地一吸,剑气在空中失去了准头,反给雪蟾吸入腹中,闻鱼他们异常惊讶,这还是真的吗? 韦人王笑着轻拍雪蟾脑袋,“乖儿,可吃得开心。”雪蟾咕呱乱叫一通,在韦人王听来是喜悦之极,今天他可交到好运了,只要是超凡入圣的气劲,无一不是雪蟾的最爱,它吃得越多,功力提升越多,对自己的帮助也就越大。“乖儿,待我们往里走,吃个痛快,哈哈。”韦人王笑得面容扭曲,这笑可恐怖的很。 相反的山洞里头,却是极安静,闻鱼告诉他们,面对敌人要的就是沉着,只有你静下来了,才能想好对付敌人的对策。“你们不要以为不出声,我就找不到你们,雪蟾会逐一地将你们找出来,然后一口一个的吃掉。”“咕……咕……”恶人说话大都凶恶的很,一只小鼠怪慌张地往闻鱼身上钻,摸索闻鱼的体温,只有待在暖和的地方才会感觉舒服,这小家伙可不老实,挠得闻鱼忍不住叫出了声。 “乖儿,找他们出来。”韦人王不是聋子,闻鱼的声音让他减少了不必要的搜索,他倒想好好感谢一下闻鱼。“好,就是这里花些气力,吃的东西马上到。”雪蟾毕竟是畜生,最看重的当然是吃,大嘴一开,毒气倾口而出,在山洞内蔓延,“乖儿,让为父来帮你一把。”韦人王的雪蟾功舞动起来,带动了风,要风朝着里面吹,助长毒气的伤害。 王璐撕扯下几块布,分发给众人,权作应急之用,握着闻鱼的手,她的眼里露出无私,提了提手里的剑就要离去。“别冒险,这一次还是我来,相信我,不会有事的。”闻鱼拉王璐蹲下,受伤算得了什么,保护女人孩子是每个男人应尽的责任,只要闻鱼依旧站得起来,就没有过不去的门槛。“为什么总处于被动,没有人知道,或许我自己也已习惯了被动,习惯了抵挡。”闻鱼低声说话,他的话只说给自己听,他怕说出来就会失去些什么,也如同感情,让它深埋着,兴许某一天打开来还有阵阵香气。 迈步冲入毒气的范围,早先深吸了口气,现在使出‘擎天风柱纳百川’,他忍着毒气入体的痛苦,继续让毒气跟着自己走,韦人王鼓动的风,会让毒气扩散,而闻鱼带动的风则是收集那些毒气,就那么旋转,再旋转。“乖儿,再加大力度,不然你用噬血咒攻他。”韦人王跳下雪蟾,由它往闻鱼的风柱冲去,“乖儿,吸尽他的鲜血,不要客气。”雪蟾如约地张开大口,使用噬血咒,闻鱼只觉得身上血液加快流动,变成了冲击体内每一根血管,血气运作过快,又无法得到解放,照这样下去闻鱼定会爆体而亡。 拿刀的动作缓了下来,毒气又向外扩散,闻鱼的视线开始模糊,现在的他全凭一股坚强的意志力,他的身后还有人期待他凯旋而归,可是看样子,胜利的希望很渺茫。一颗小脑袋钻出闻鱼的衣领,它紧贴着闻鱼,寄主体内发生异常,它最是清楚,迅捷地攀上闻鱼脖颈,不由分说的在他脖子上轻咬一口,鲜血登时有了解放的地方,只可惜那口子太小,流不出多少血,却足以帮闻鱼解决眼前的问题。其实小鼠怪的身体里藏有一种可解百毒之物,轻微的毒物跟本不在话下,而它也正是韦人王来此的目的。 既然人已无病痛,哪还能放任毒气扩散,刀锋转、凶光现,‘龙卷归来风咆哮’带着青绿色毒气直奔雪蟾,韦人王听得出招式的威力,忙上前救命。雪蟾也是一条命,情知不敌的它也会后退,只是那动作太慢了,慢到刚一转身,闻鱼的杀招就到了身后,雪蟾本能的毒液全开,还希望能抵挡一阵,闻鱼却不想帮它实现这个愿望,今天它一定得死。 “噗嗤”巨大的穿洞声,韦人王伤心地往后退步,雪蟾体内无一不毒,即使是韦人王也忌惮三分,雪蟾死了,最难过的莫过于韦人王,悲愤往往会幻化成力量,报复的力量,雪蟾功提至十成,举起双掌打了过去,闻鱼浴毒而立,忽然低首轻咳,想是刚才发动杀招极耗体力,波及内脏,让旧伤复发了。 韦人王拳风将至,闻鱼也只是抬了抬手,对着身后轻声说道:“不要过来。” 第63章 王璐愕然之间,闻鱼已中拳后退,雪蟾功加上刻意集结的毒液,这一掌一定要了闻鱼的命。韦人王是这样想的,闻鱼也这样想,但很可惜的是,看似完美的想法出现了漏洞,闻鱼没有死,小鼠怪在他中掌飞出的一瞬间,爬进了闻鱼的嘴巴,咬破自己的身子,让血液尽量多流入闻鱼口中,这是第二次了,也是最后一次,只因为它死在闻鱼的体内。 王璐赶快上前抱住他,即便有王璐的缓冲,冲力却仍旧得不到实质上的缓解,往后退没有撞到山壁,而是掉进一个小洞穴,地上铺满了柔软的枯草,小洞穴位于山壁之间,若不仔细查看,是发现不了的。“闻鱼,你没事吧?”王璐赶紧扶闻鱼坐好,想立即给他疗伤。 一口黑血喷了出来,闻鱼知道自己不死,全因为有人代他死了,不争气的眼泪又在他的眼睛里打转。“我没事,那个小家伙,它怎么可以为了我而……”王璐知道闻鱼又要感伤,可它现在不能陪他掉眼泪,抬起手给了闻鱼一巴掌,“你哭有什么用,它不会活过来了,如果你要哭,最好等到所有人都被杀死的时候再哭,到时候就没有敢笑话你。”王璐恶狠狠的语气,给闻鱼的是震撼,“我还没死,我现在就报仇去。”闻鱼从枯草里摸索到噬日刀,提着它就要往外冲。 用不着闻鱼上场,韦人王已经落荒而逃了,他的目光触及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兽王回来了,危险也都消散了。”闻鱼紧绷的神经可以轻松了,可是他忽然感觉到怪异,韦人王是何等轻松地从兽王身边离去,他是来洞里捣乱的,兽王怎能不惩罚他。 第八十章不会分离 “闻鱼,你的玉。”王璐摊开手心,一块玉就悬在半空中,王璐拿着的玉,不对,闻鱼有些莫名其妙,龙玉还完好无缺地挂在自己的脖子上,“这不是我的玉,我的还挂在脖子上,不信,你看。”闻鱼解下龙玉,谁知两块玉竟似相识,惺惺相惜得发出轻微的光,龙玉、凤玉紧紧依偎。 “嗷……”兽王的叫声惊了二人,二人忙爬到壁边上,只见那块玉盘也是微光闪动,男孩女孩怪叫着拿出闻鱼他们的包袱,同样也有微光,二人落到地上,发现包袱里发光的是一枚扳指,一对玉镯,当他们拿放在手时,空中便升腾起两行小字:美人情英雄壮志,战天下同心相连。看得众人无不惊讶、哑然。 光芒渐渐消去,从而到无,兽王忽然想起什么,放下玉盘直冲向洞外,欢喜的咆哮声不绝于耳,男女孩也是大喜,听闻到欢喜的百兽无不停下活来,往山洞方向汇集,它们的心情同样是欢喜,因为召集它们的是兽王,没有喜事,兽王是不会打扰它们的,但可惜的就是看不到它们笑的表情。北地的这一天似乎来了喜事,因为在往北的路上,有一支由江湖人士组成的队伍,他们的到来,将会让北地不再冷清,他人的地方只会是热闹的。 没有喧闹声,只有疾步赶路的声响,他们大都不言语,毕竟多说话也会多消耗体力。这一路上的雪景都很美,大自然为了维持这么好的美景,就要刮来冷风,就得低气温,于是每个人都穿的很多,除了兽王外。 他们人手一张羊皮纸,上面标注了宝藏的位置,宝藏很吸引人,吸引着每一个试图分一杯羹的人,除去北地的宝藏,还有王璐手里的天涯,黑白两道哪有不争的道理,就连官府的人也来了,也不知从哪来的小道消息,当朝公主被贼人掳去了坐标上的地方,一切是巧合还是阴谋,却都只是刚开始。 兽王一挥手,闻鱼知道要走,可是男女孩却把他的东西一并拿出来,“要搬家了吗?”出了山洞见到的是百兽聚集的景象,百兽见到兽王出来,便鸣叫不已,这人闻、王二人多少有点受宠若惊,不待兽王指挥,兽群里便跑出三只东北虎,两小孩欢喜的共骑一只,似乎是他们渴望已久的,当愿望达成的时候,一个人往往最是高兴。 由兽王领路在前走,三只东北虎随后,接着是百兽大游行,大批大批地向北地最高峰而去,不是一种盛会又是什么。闻鱼说不清楚,他低头看着扳指、玉镯,心里是五味杂陈,什么样的味儿都有;王璐也是一样,她曾幻想着跟凌虚的婚礼,无数的人为他们的结合而庆祝,可现在围绕在周围的是百兽,与自己举案齐眉的不是凌虚,是闻鱼,这个她一度抱怨过的人,如今却走进了她的世界,难道真有日久生情这等事。 闻鱼不知道,王璐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要去的正是羊皮纸上所标注的地方,只是此地已不在是山脉,孤峰独立,还是兽王每天必去的地方,清晨、黄昏都会有他的身影,风雪无阻。 百兽散开了,它们能做到的也就是这些,来时的脚印又给风雪遮蔽。兽王已不记得自己呆在这里多久了,十年,二十年,还是五十年,任凭季节循环,可他就是感受不到,此处只会是漫天白雪,百,一片又一片的白,永远见不到绿的红的生机。即使兽王想说他见过,也没人听得懂,他说不了人类的话语,有时候见到一个人也是他的荣幸,兽王不杀人,因为他也是人,不要因为他远离人类社会,就去疏远他,他需要人的温暖,一种兽给不了的感觉。 冰雪散尽,现出一扇石门,极平凡的石门却重千斤,兽王推动它的时候存在些许的吃力,让石门以为久远的冰封能让人类却步,那它可就大错特错了。石门缓缓敞开,兽王留了一条间隙,足以让众人进去,他便不在使力,此地是他的一个极重要的人留下的,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去破坏。男孩拉着闻鱼,女孩牵着王璐往里面走,他们也好奇的很,石门渐渐合上,兽王不愿意有人打扰他们的冒险之旅。 通道并不长,百步即可走完,尽头有三扇铁门,上面沉积的厚冰告诉他们,门已好久没有开启过,兽王打开左边的一扇门,宽大的门还不用兽王低头而入。兽王如此的高大,那他的祖上、父母,闻鱼不用多想,因为他必须去想另外一件事,面前打开的箱子里装有婚嫁用的衣物,男女各一件,王璐面上窘困,不时地望向闻鱼。兽王手脚并用,要闻、王二人将衣裳、扳指、玉镯穿戴,王璐也没多问,上前就拿起衣裳,她不是想嫁给闻鱼,而是想知道是不是所有姑娘家,穿戴喜服时都会更漂亮。 “王姑娘……”一直莫不做声的闻鱼说话了,王璐回头望着他,可闻鱼却不敢多看,目光的触碰,只会让他更加惊慌地说不出话来。“饿今天你我一定要成婚,你会不会愿意嫁给我,可能说这话会显得唐突……”“你娶我后,能真心对我,我就愿意嫁给你。”闻鱼得到解脱一般,嘘了口气才说道:“娶你就会真心待你,只是你已经有了媒妁之约,我没办法。”“也对,就当我们没说过刚才那些话好了。”王璐干笑一声,转过脸去,她不甘心话语就此结束,“闻鱼,如果有下辈子,你会不会娶?”“会,一定会。”闻鱼的神情也变得凝重,凝重的不像闻鱼,人生当中的大事,就得让它庄重、神圣。 玉盘镶进门上的孔,完全吻合,闻鱼、王璐各持龙玉、凤玉,以它们来开启铁门,强光大盛,让所有人都拿手臂去阻挡强光。里面是冰的世界,唯一引人注目的是中间的冰柱,冰柱里封闭着一个人,一个中年人,想他也该死去三四十年了。若是活人被囚在冰块中,哪怕再顽强的人也消受不起。 闻鱼回头,忽然想到就算自己问了,兽王的回答他也不一定听得懂,兽王的眼神呆滞,望着那个中年人,许多年前的记忆里,好像有保留过他的样子。兽王的呼吸变得急促,有激动的也有害怕的,但他最终还是走到了冰柱下,中年人的下方有十个镂空的冰像,他们徒具外型没有实体,每一具冰像都区分开来,各有特色。 第八十一章谢谢你的温柔 男孩急叫,引来众人好奇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指望去,赫然发现冰柱里的一个冰像同兽王一样,无论哪一点都相似,兽王自己也吓了一跳,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年龄往往与阅历成正比,经验丰富如兽王,他忽然转身摸索石壁,偌大的冰室一定还有他们不知道的东西,闻鱼也跟在一旁,对着石壁敲敲打打,于是现出一段文字。 “余超然物外,一生追求至尊武道,得之土地万物。六十年前的事过后,再无不从者,却也倍感寂寞,天下无余敌手,余生甚是无趣,故在此自封灵识,隐身此间,待天下新主诞生之日,便是余问心无愧之时。”石壁上刻的这些字眼,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可笑,反而是阵阵寒意,回望整个冰室,全是他一人所为,天下之主的杰作。“哧……乒乒……”一连三具冰像,只在瞬间迸裂,男女孩赶忙躲到兽王身后,吱吱呀呀地乱叫。 “嗷……”兽王咆哮着向这个冰室示威,可是并没人搭理,除了他们,这里不再有任何活物。他们得要离开了,因为一股寒风直向他们而来,每一次吹袭都会给大地添置‘新衣’,“快走,这里危险。”闻鱼大叫一声,领着众人往外头跑,百步的距离也不过尔尔。 不出来似乎还好一些,至少不用面对无数的目光,其中大多数都是闻鱼曾经见过的,少林、武当、丐帮、仙云门、剑儒门,还有些没见过的门派,如隐龙门、天魔教,看来魔教对于此次的事件也极重视,再有的就是闻鱼的熟人:冉皑、周雨欣、许可心、邬羽,云鹤山庄的萧渐离、云婉君夫妇俩,王璐的哥哥王羽龙和爱的人凌虚也有在场。 第64章 王璐见着父亲、哥哥,自然很开心,但最想见的人无疑就是凌虚,可凌虚的目光却不大对劲,闻、王二人身上抢眼的红,“凌师兄,你别误会,事情并不是年想象中的那样。”凌虚并不言语,一味地逃避王璐,王璐一急,冷不防手里的天涯给李香飞盗去,见闻鱼看向自己,李香飞忙解释道:“当日与你们分散,我实在无法才暂时到城镇去,可我到了那里后,便听到中原几大门派联手来讨伐你,还有的人为的是这的宝藏……”“鬼盗,你可躲藏了书日,小孩在这里,我们要的宝藏在哪?”李香飞回头看去,正是杀死裴世杰,抓连志做人质的黑衣人,闻鱼认得他们,隐龙门的三光使。 “宝藏?根本不存在,在这扇门后面的是一个地狱,进到里面的人都没有好结果,看来你们是白跑一躺。”“那你是如何出来的?”有人必然不服,别因为闻鱼一句没有宝藏,就要他们死心离去。“好啊,你们若不相信只管进去,我绝不加以阻拦。”闻鱼恼了,对于财迷心窍的人,他一般不愿多劝阻。 “啊……”里面传来那人的惊叫声,或许他会后悔自己没听闻鱼的话,但他已变成一个冰像,不能再动嘴说下次不敢。许多为了宝藏而来的人,看到这样的结果,纷纷起程离去,一片又一片的埋怨声,他们被耍得厉害。如果现在让他们知道这件事的主谋,我想他们会出手教训下那个无聊透顶的人。 一个人信步上前,是凌虚,他的剑直指闻鱼,面前的那个人是他一生的耻辱,“闻鱼,天涯并非凭你真正实力夺得的,即便你拿到手,又有多少人会信服?”凌虚他要出手,现在的他名义上还是百里燊的得意弟子,可背后却不为百里燊信任,一个经常失败的人如何信得过。对师门的失望,让他把心全加诸到王璐身上,可她却也让他感到失望,一别数月,竟然就跟闻鱼好上了,你说凌虚能不气恼吗?能不把气撒在闻鱼身上? 闻鱼看了看他的那些好友,并不希望把事牵扯到他们身上,“你们别过来,站在那里的还是我闻鱼的朋友,要是你们出手帮忙,可不要怪我闻某人刀下无情。”雨欣就在对面为他着急,他却不能为她分担忧愁,还总要她忧心,他的心很痛。“凌虚,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王璐对你的情义,亏她日夜想着盼着你来救她,难道换回的只是你的不理解。”“一别数月,我怎么知道你和她有没有狼狈为奸?老实告诉你,打自从见到你,我便一千万个不顺心,当时还以为是事情繁多,到现在才知道是你,是你这个倒霉鬼。” 凌虚侮辱王璐,作为哥哥的王羽龙怎么忍得下去,“凌虚,原来璐儿在你心里这么的不值,那现在开始,璐儿便与你解除婚约,你给我滚远点,再要让璐儿伤心,小心我砍了你。”王羽龙理应为王璐撑腰,但却也引来了剑儒门的敌意,百里燊一个剑指打来,王羽龙急忙躲闪,剑指过处,即是一命丧。常风哪能让儿子、女儿受辱,“百里燊,你这是何意?”“常老头,我知道你怀恨我多时,今天就给你个机会与我一搏,否则老怪我狠毒,也够你累的。”百里燊挑明了关系,这倒也称了常风的意,战便来吧。 “我等来寻公主,只要你把公主交还我们,绝不会为难你们。”是官府的人,闻鱼左右想去,若牵连官府,势必更麻烦,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这件事。“公主我交托予我的一位朋友,就让他领你们去好了,冉皑……”好友一有难,自然得帮忙。“闻鱼怎么了?”“公主呢?她没有跟你们来吗?”回话的却是可心,“师哥,公主她在仙云门,还过得挺惬意。” “你们能带我找寻公主吗,皇上着急的很。”冉皑看向闻鱼征求他的意见,闻鱼点头表示同意。“冉皑,你带着嫂夫人及他俩离去,事情一完我就回去找你们,可心、雨欣,我会回去的……”“师哥(闻大哥),我们留下等你。”“我看护两位俩姑娘,不会有事的。”是邬羽,上前就朝闻鱼伸拳头,“这是干吗?”“从今以后,你我只会是朋友。”“你决定了?不会有所动摇?”“绝不会更改,确定你就是我要的朋……友。” 冉皑、关秀英领着官府的人离去,过来的则是萧渐离、云婉君,“很累了,我不想再斗了,当日多亏有你,谢谢。”“你应该不会怪我出卖你吧?”“不会,我知道你有苦衷。”闻鱼笑笑,一脸的欢喜,抬起手来,看了手掌一会儿,见并不是很脏,但也放在衣服上擦了擦,拿给他们看。“你们瞧是不是很干净,因为有了你们,我才觉得手应该常洗这样子握手才会更亲切,你们不要留下来,早些回去整顿山庄,等我哪天突然突发奇想,铁定会叫你造把神兵给我。” 萧渐离、云婉君本也有了离去之意,只是不好说出口,但既然闻鱼开口了,“你的刀存在太多的仇恨,若能早日化解,定能修成正果,但我若是你,我宁愿只要这副模样,虽然你不一定懂,可你还是记住我今天的话,对你的帮助一定不小。”他俩也走了,本来该要热闹的北地少了诸多生气。 第八十二章天灰 闻鱼提着刀走出属于他的安全地带,因为他还有一些事未解决,比如说凌虚。“闻鱼不牢你出手,凌虚有我对付足以……”“仙云门的小辈,只需你我选一人出来便可应付,我看还是你来。”“不忙不忙,一个小辈,还不足以挂齿,我二人去斗其他的高手好了。”天魔教名下泰山王、转轮王互相推让,均以王羽龙弱小为由,这让王羽龙如何忍耐得了,立刻拔剑上前,使的分明是‘叶归故里’二王也不着急,引着他到混战区,来争个长短,所剩少林、武、丐帮高手拼斗三光使,一时间战的透彻。 看着眼前打斗画面,兽王竟能忍受,他不帮忙不闪躲,他究竟要做什么无人得知,或者那些人忙的把他直接忽略掉了。闻鱼何等任务,即便凌虚再多练几年,也不能与闻鱼斗个旗鼓相当,可现下二人却分不出高下。“凌虚,你一定误会了,我与王姑娘清清白白,天地可鉴。”“你以为现在编个谎言就能让我相信吗?”闻鱼急刀砍去,与凌虚互换了位置。“王姑娘多么样的人,你该比我更清楚,若她真是那样的女子,你不爱也罢。”凌虚也不是一味地往钻牛角尖,闷哼一声继续抓剑杀来。 “你怎么……”“闻鱼莫怪我,我定得拿到天涯剑向璐妹赔罪。”凌虚坚决要做到,可闻鱼却担心他办不到,看来只有卖个破绽给他。闻鱼凌空一刀,刀劲十足,颇有几分霸气,凌虚不是傻子,他看出闻鱼使完这招,身上尽显破绽,倾斜身体施放剑芒攻击,闻鱼能挡,也挡得漂亮,左右脚互利,使的又是武当梯云纵,使他再有机会凌空挥刀。凌虚急转,临时变换了剑招‘飞鱼出水’猛地一下跃起,剑尖直往闻鱼心房,无处可躲的闻鱼被凌虚一掌击飞,瞧他那架势,绝对能压下王羽龙的气焰。 兽王赶忙上前扶起闻鱼,一只手按上他的背,可是并没有受伤的迹象,闻鱼回头浅浅一笑,把兽王弄蒙了,人心果然难以捉摸,兽王也回以笑容,扶着闻鱼往后退去。“鬼家伙,天涯给我。”李香飞一惊,走近闻鱼把天涯剑递给他,同时暗中用大力金刚指点向闻鱼,腰间疼痛,闻鱼眉头紧皱,待他要问李香飞个原由,李香飞人已跃到魔教的阵营。“我已照你吩咐重伤了闻鱼,可以把小孩还给我了吧?”“鬼盗做事我们一向放心。”魔教中人把连志往空中抛去,李香飞猛地腾飞,抱住连志,“没事了,让叔叔带你回家去。” 救人也太过简单,果然在片刻之后,一把飞刀朝二人掷去,银光照耀,从刀背上惊现一道剑指,一击过后便将飞刀打偏,李香飞方才轻松落地,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质疑。“我只是要救小孩,亏你还叫鬼盗,一点都不懂江湖的险恶;凌虚,这是胜者的奖赏。”凌虚手握天涯,欣喜之色呼之欲出。 看少林高僧、恶当真人、丐帮长老分别击退火日使、辉月使、追星使,尽只一招将三人败退,三光使哪能如此快败阵,回头一顾,招呼门下教徒上前帮忙,他们并非真心与正道人士动手,但他们得等一个人倒下,就必须花费门下教众的性命。百里燊见常风爱子心切,也不阻碍他出手救人,只是不放门下弟子上前助阵。 十阎君会合成的杀阵,任你大罗神仙也插翅难逃,况且魔教门众就在外围,你有本事逃脱杀阵,立马就会给他一掌送回阵中。正道人士逐步落入下风,常风、王羽龙疲态渐露,这两人村有危险对闻鱼是种打击,他们的不敌会让一个女子担心,闻鱼不想看到她痛苦的神色,那样子他也不好受。闻鱼迈开步子,使的却是流云步,只一瞬间变杀到几人中间,零零散散的旁观者无不惊讶于闻鱼的速度,还有他脚下那一套灵动飘逸的步法,流云步能到这种火候的人,天下间只有仙云门掌门雷慎,惊奇、疑惑,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闻鱼身上。 冲入重围的闻鱼立马使出‘擎天风柱纳百川’,将正道人士收在风眼之下,十阎君的杀阵竟给一个毛头小子撞破了,可他们却不敢轻易冲突,打出的凌厉刀风,怎么像是刚败给凌虚的人?“虚儿,你适才当真击败了闻鱼?我怎么看他都像是故意让着你。”“师父明察,是弟子一时疏忽,下次交手……”凌虚双膝一屈,跪倒在地,动作干脆的就像预先安排好的。“好了,你留心观察闻鱼的招式,一定要想办法破他。你可是剑儒门将来的希望,只许成功不许败。” 第65章 凌虚叩首感恩,眼睛里却闪过一丝麻木。 十阎君何等人物,冲锋陷阵是轮不到他们的,撤了招式立于四周,在原地打转的龙卷总伤不到他们,只消以逸待劳。“师哥,他们就在边上,唔唔……”“可心别说话,我们的情况很不是很乐观,别再让闻大哥分神了。”她们依旧忧心,闻鱼也依旧在原地打转,每当稍有停顿,十阎君就出手逼他防范,这样才能保证闻鱼有消耗掉体力。 闻鱼是不能无止尽地在空中打转,他必须休息,然后再重新跳跃。高手之间的较量,一丝的漏洞都不能有,十阎君在笑,他们找到了闻鱼无意间显露的破绽、。几次过后,小角色都不再进攻,而常风等人也都站起身,气力大体恢复了,若让闻鱼继续为他们撑下去,他们哪有面子,心高气傲是正道人士必有的品行,叫他们受人恩惠,那是宁死也不接受的。 刚要开口叫闻鱼休息,他已一股闹地往外飞去,中的是阎罗王的‘网开一面’这掌的人即便不死,终日也都要承受阴毒的侵扰,生死便由不得自己。闻鱼落地,受伤却不愿给人看出,迈步极是轻松,不像生死一线的人,阎罗王一惊,难道自己错过了最佳的机会,他哪里知道阴毒对闻鱼并无大用处,别忘了他身上流有小鼠怪的血,但那一掌也打中了闻鱼的肌肤,伤到了旧患处,这样就变得不好玩了。 败的时间很快,真的很快,快到你咬糖葫芦上面糖衣的时间,王羽龙身上多的是血迹,其余正道中人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一条红色的倩影跑向闻鱼,她梨花带雨地哭求道:“闻鱼,救救他们,我爹,我哥,他们……闻鱼,你快答应我。”王璐又绕到闻鱼身前,只见他紧闭双目,眉间显露出难色,“我,等我,很快……”时间并不是很多,闻鱼却很珍惜每一分每一秒,他在努力地调息,“就当我求求你,快去,快去,他们肠不了多久的。”闻鱼说不上话,猛地丢刀而去。忽然间兽王加入了战局,在他面前所有的人都是那么不堪一击,他们退,没有丝毫的顾虑,人潮散尽,正道人士无不血溅当场,死,是他们所再所难免的。 第八十三章你给的坚强 痛哭的声响充斥在天地间,看着王璐丧亲的场景,闻鱼左眼角微微抽搐,他的呀拧又迷离了。十阎君纷纷再使出看家本事,继续困斗兽王,他们今次的目的就是兽王,不断地杀戮,将阻碍魔教征服天下的绊脚石统统除去。只不过围斗的他们双眼无神,就像被人操纵着往上冲,看样子幕后黑手出动了攻势。兽王在自己的地盘上与人交斗,他败十阎君的机会很多,却没有一次有痛下杀手,他不会忘记,他是身为人的存在。 十阎君久战兽王不下,看得三光使郁闷的紧,“用毒,或者胁迫那边的小孩,否则你们打不赢兽王。”声音是从半山腰传来的,那或者哪个脸闻鱼认得,正是韦人王,他现在做的事,叫做恩将仇报,世上存在有太多太多这样的人,着实令人作呕。 “不可以,你们别去动孩子,他们是无辜的。”辉月使根本不在乎闻鱼的劝阻及兽王的怒火,小孩的生命比大人的脆弱,临死前的哭喊就是一道咒语,深深地印在兽王的脑海里,兽王的头好痛,双目大张,双手不停击打着头部,以至于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的痛楚。他强迫自己忍耐,脑海里仅存的一丝意识告诉他,不能够以牙还牙,站在他面前的是一群人…… “嗷……”怒气直冲云霄,兽王无法自控,他现在只想杀戮,猩红的双眼左右摇晃,认准了人就是上前一挥拳,十阎君哪里是他的对手,力量、速度均不是一个层次,被他认定的人都死在瞬间,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十阎君及追星使全已倒地,再也起不来了。“哇,呼,嗷……”绿色的血液喷出口腔,兽王中毒了,闻鱼听到他的叫喊,忙踉跄地跑过去,“闻大哥,危险,不要去。”周雨欣尖叫一声,竟也跟上去了,“周姐姐,我陪你去。”许可心趁着邬羽一个不注意,抢着离开原地,邬羽没有言语,只是抽出刀剑随途保护二人。 “兽王,我是闻鱼,你该认识我的,兽王,你听见了吗?”巨大的身体一转,握紧了拳头朝闻鱼袭来,是王璐飞身一扑,把闻鱼推倒在地,让他免受一死,兽王不会停,下一拳很快又到。“要杀闻鱼,得先杀了我。”闻鱼一听是可心的声音,她怎么会在这里,回头一看还有雨欣,她居然也张开双臂护着自己。“你要杀的坏人全死了,你快变回来,不要再继续烂杀无辜,快醒醒。”雨欣的声音是那样的微弱,可因为只有她,才能将声音传达到兽王的意识里,“杀,不能杀,杀,不能杀……”思绪在互相争执着,兽王抱住头想要停止这折磨。 “好痛?我帮你如何?”“轰隆……”耳边一震,兴许就在前一刻,兽王忽然从他们面前消失,被狠狠地打到山壁上,怎么都没把韦人王震下来。山洞里一具像极了兽王的冰像清晰可见到裂缝,但是很奇怪,兽王猛地撞上山壁有裂缝的却只有一具冰像。火日使看着紧握的拳头,大言不惭道:“也不过如此,轻而易举的解决。”忽然脸上一僵,首位哪个并没有死,他还站得起来,就表明他还没有一拳给解决掉。 接下来痛苦的该是闻鱼了,只因火日使的脚下踩着邬羽,左右手各抓着雨欣、可心,而闻鱼则为辉月使所缚,冷言冷语道:“你要好好看清眼前的人,她好像是你最最爱的人,什么叫最爱,我看我不用说你也懂,可是你现在能做的,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她好痛苦啊,你听。”辉月使不由手上用力,叫闻鱼也痛苦不堪,在场的人大多冷眼旁观,看着笑话。 闻鱼很冷静,他最先考虑到的是死,然后他看开了,肢体不再有所挣扎,平和的语气一点都不像闻鱼。“雨欣,你放心去,黄泉路上我不会让你寂寞。”“啪”清脆的掌声,入目的是可心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可心……”“师哥,你忘了吗?雨欣姐姐是爱你的,她现在受制于人,你不想着营救,却讲这些丧气话。”可心要营造的效果达到了,辉月使很满意,一把拉开她让闻鱼见着雨欣,通红的脸上有一双坚定的眼睛,它将恐惧、绝望往后隐藏,移到闻鱼想不起的地方。 今生不能与君把臂同游,但愿来世还有缘分,雨欣心境开朗,真不愧是值得闻鱼喜欢的女子。“雨欣……”“闻大哥,听我说,世界上并不是……”“雨欣……”“王姑娘比我好,把我忘了,闻大哥,你难道就不能听我说完。我很感激你闯入我的心里,治好我的眼睛,给了我春天一样的关怀,但我却只有感激,对你的爱不过是欺骗我自己,其实……我不爱你。”“雨欣,你说谎,你说谎。”辉月使示意,火日使手上一动,花儿便凋零了。 娇弱的身子无力的倒下,日月二使同时一推,让雨欣跌入闻鱼的怀抱,她怎么忍心让他独活。“啊……不,不是真的,雨欣,你是爱我的,爱我的……”巨痛,发自内心,所有跟雨欣一起的记忆蜂拥而来,其间的点点滴滴深深击打着他,可她现在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些回忆,闻鱼触手破碎,他什么也做不了,王璐伸手拦住可心,摇摇头示意不要去打扰闻鱼,让他一个人哭个够。 “嗷……嗷……”声音仍旧气势如虹,这兴许将是他最后的咆哮,透露着无限哀愁。百兽止了动作竖耳聆听,眼睛里竟有泪水打转,它们道不出发生了什么事,可兽王知道,兽王要让它们,还有他们知道,嘴里念着不知名的字句,所有的生灵都听不懂,他说,是因为他惆怅,他监守的宁静祥和远离了光辉。“你们为什么要来,你们为什么也是人,我的同类竟是会自相残杀的人类,你们不配做人,连兽都不如。我杀了人,我不配活在这片洁净的地方,圣山,从此以后再也用不到,留着还有什么用……”闻鱼竟然能翻译兽王的话,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最后一句“孩子你过来”闻鱼并没有翻译,他只是在笑,却比哭还要难看。 缓步走向兽王,闻鱼显得孤单、瘦弱,从刚才雨欣倒下的那一刻,他就变了,曾几何时,那副唯美的画面出现了裂缝,不再完美。兽王的右臂急剧地加粗加大,到了常人无法估计的地步,至少有原来的四五倍大,就如冉皑的巨剑,完全超出了自身的局限。蛮横的一拳肆无忌惮地打在圣山上,兽王没有再出第二拳,圣山着实不堪一击,转眼间颤动不已,仍在山上的韦人王想不到兽王有此招术,逃窜不及给乱石堆在山下,恩将仇报的人本就不该有好下场。 山倒塌的那一刻,兽王将他的巨臂拔下,用流血的部位直击文娱,把他打退了好远。山崩了,兽王盘膝而坐,闭上双眼,胸怀坦荡。乱石滚动的再厉害,也没摧毁冰像分毫,惟有那具象征着兽王的冰像,代表了死亡的粉碎,这之间的关系玄之又玄,没有人理会,也没有人解得开,只好等它自己浮出水面。 第八十四章我爱过你 战是一触即发,结束却也在一招之间。兽王击溃山之后,所有人都不愿再留在这里,他们或许等的就是这样的结局。凌虚找到王璐,欢喜的摇摆手里的天涯剑,“璐妹,跟我回去吧,天涯在我这,我们可以回去拜天地了。”“亲人殇,不便谈婚事,你走吧。”王璐不愿同他离去,若她记得不差,凌虚已和她毫无瓜葛。“璐妹,你喜欢闻鱼,怎么可以……”“我只想埋过我的亲人,若你想我不理你,便继续留下来好了。” 第66章 “虚儿,先回去,等她好转了,我们再寻她不迟。”师父都发话了,做徒弟的怎敢不听。“璐妹,我去仙云门等你。” 埋了逝去的众人便已到天黑,闻鱼领着失魂的人往山洞去,那里可以暂时躲避风寒。醒着,是一种折磨,闻鱼心里的执着硬是不肯轻易放弃,趁众人熟睡后,他信步闲走,竟又来到圣山,昔日的圣山已成废墟,经过墓地,发现没了兽王的尸体,想来现在火日使、辉月使正忙着搬运尸体。忽然寒风吹来,文娱便顶着风站在那里,静静地陪着她,寒风会让他感觉到冷,但是更多的却是舒畅,说不出的快意,让他决定远走,离开这里,没有目的地的前方,那才是他想要的,一生中只求无忧。 “闻鱼,不要走,不要走……”王璐惊叫着醒来,噩梦从来偏爱心事重重的人,她举目张望,却并未见到闻鱼的身影,果真不见了吗?“师哥,师哥,你在哪里?”“他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内心遭受巨大的打击,久久难以平抚,就让他去吧,只要还都活着,迟早会有见面的一天。”“那我们起程回仙云门,或许在中原还能打探到他的消息。”可心陪着王璐站在洞口,静静地看着雪。“小连志,你以后跟着叔叔们学武艺、做大侠。”“我会好好学习,绝不辜负……你们的厚望。”天正在下着雪,而它有否等着谁。 仙云门,薄雾初开,又一个新的早晨,但此间的人却没有好心情。 “许姑姑你回来了,怎么只见到你一个人?”小婉那童稚的声音,怎么出现在这里,原来小婉早给接到仙云门,怪不得闻鱼找不到她,若是闻鱼知道小婉在此,说不定就会马上回来相见;许姑姑便是许可心,接小婉上山,有她的一份功劳。可心牵着小婉往屋里走,顺便调整了一下心态,说道:“小婉,周姑姑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没到时候是不会回来的。”“那闻叔叔呢?你们不是说会带他回来,怎么也不见他?”“小婉乖,叔叔他还有事做,另外他说要跟你玩捉迷藏,也不会很快回来。” “那我们下山去找他们,小婉要告诉他们,小婉想的好辛苦。”可心忙抱起小婉,亲热地说道:“小婉不着急,闻叔叔希望看到懂事的小婉,现在好好跟着小姐姐们练功,将来做个闻叔叔一样的好人。”可心自己也不知道能隐瞒到几时,与小婉道别后出了房门,一转角就遇到了王璐。“里面是闻鱼捡回来的孩子?”可心见没什么好隐瞒的,就如实说了一遍,“让我见见她,从今以后我的心思将全花在她身上。”可心看着王璐,会意一笑。 前面的道路是笔直还是弯曲,碰到的障碍是高山还是河流,闻鱼通通不管,他的心只懂得往前,往前,孤单的人只好寂寞的走,反正有只剩下自己一人。山寨今天刚劫了趟镖,除了随行的镖银,山寨大王还逮了几古路过的百姓,生活的不如意,让他们把心思放到了寻常百姓身上,男的全给杀了,女的收到山寨做做下人,做做妓女还挺不错的,一路上兴高采烈。山寨边上突然出现的男人,登时止住了欢笑声,要知道山寨的一边可是绝壁,这样的地理环境也好做土匪;要上得山来,只有他们这一条路,他难不成是跳上来的,天哪!还是人吗? 趁着众多头目、喽罗目瞪口呆的时候,一个女孩,只有十一二岁的女孩朝闻鱼大叫,她并不认得他,却能感觉的到生还的机会,于是她把性命赌在了这一次求救,闻鱼无动于衷,他还需要别人救他呢,往前走的路,谁都不能阻碍。头目照着小女孩就是一巴掌,女孩弱不禁风,嘴角是鲜血直流,眼冒金星。 女孩的母亲扑上前护着女儿,她的心很痛,女孩是她的心头肉,死了丈夫已经够可怜的了,要是再失去女儿,你叫她怎么活得下去。“小婉,小婉,你没事吧?”“娘亲……女儿不碍事,只可惜我们无望逃脱了。”女孩面带哀愁看着母亲,她已经绝望了。“嘿嘿,皮痒了想逃,那你是想也不用想,让我先给你来上几鞭子……”高举的手却没有落下。 头目面有苦色地望向身后的闻鱼,谁也没注意到闻鱼的到来,他的动作比鬼怪还可怕。“你刚才叫她什么,我想听听,不用怕,我会救你们的。”“小婉,叶小婉。”闻鱼眉目一展,口中念道:“叶小婉,一个名字两个人拥有,看来你还得感谢这名字。小姑娘,今天这里的人我全救下了,你们中谁要是不服,尽管过来,我闻某人一定奉陪。”闻鱼话虽这样说,但他恐怕伤及无辜,索性从喽罗处抽出刀只劈向远处的凉亭,动作快且力道够,正好破了凉亭,贼匪一惊,竟然立刻束手就擒。 不久之后闻鱼也是悄然离去,他找到一个林子,认真的思索过,便决定在此长住,不顾路人的劝阻,直王深山老林去。猛虎出现的目的只为填饱肚子,它的肚子不是铁打的,饿的也比常人快,张牙舞爪的样子很内唬人,只可惜唬错了对象。若以为来的又是山下猎户请来的江湖骗子,那它可有苦头吃了。 闻鱼并不理睬,倒是继续往山上走,猛虎见来人经过身前却无反应,被轻视的它定要有所作为,要不然真给当成空气了。闻鱼只是一个转身,伸的右手,便轻松地把虎口握在手心,缓缓地施加压力,只到猛虎没了脾气,呜呜作响。闻鱼不杀生,以暴治暴是最下等的手法,他可以杀人,但绝不烂杀兽类。猛虎见危险已然远离,自然也拔开步子逃走,四条腿就是比两条的快,转眼间没入林间。杀气,能让人不寒而栗,却也有惊退猛兽的妙用。 天黑的时候,留在山里是很危险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闻鱼也不气恼,他的心平静如水,挨着一块石头坐下,他是人总会有累的时候,看着渐渐频繁的星光,数着最明亮的那一颗,闻鱼又感伤起来,眼皮很重,他忽然间忘记了现在是第几个不眠之夜,他不敢合眼,多少次梦中惊醒,他已厌倦了残缺的睡眠,厌倦了那种感觉。静,寂静,仿佛只有在这远离喧嚣的深上老林,才能给他安全感,一种欣慰。这一夜他合上双眼,梦中的情景或许并不美好,只见那两行热泪滑出眼帘,但至少不用再惊醒。 第八十五章你们是我的星光 十年不过弹指一挥,时间便从这端跳到那端,没有人会留意十年已经过去,平静的生活会让人忘记时光流逝,忘记心里曾有的伤疤,忘记那一段不开心的经历。 十年里可以做很多事,可就是没有人去做,原因是他们没什么好做的,北地一战之后,该活的人活了下来,不该死的却全都死了,各个门派、帮众里间那些次一等的高手全部丧命,导致帮主、掌门失了争雄之心,高手的云集对一个门派来说,将是无往不利的,每一个人要成为高手,就非得有年岁的积累,没有人能随便成功,那样的人毕竟只在少数,那样特殊的际遇毕竟不会多。 仙云门的景况便一落千丈,除了些许的忠于此的弟子,余下的尽皆下山自谋生路,掌门之位一直悬空,只得让暂时代理,反正门内人口也不多,可也因为这不多人口的一座山,最后竟成了反击恶势力的唯一根据地。 山下居住不少的人,人们常常会想到依山傍水的生活,只因凡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就会好得多,今年冬天早早到了,有了这名山的屹立,寒风也吹得缓慢。“姑娘,真是难为你了,每年都给老身帮忙。”小屋子里,一个今年才十四五岁的姑娘,才刚刚打扫完屋子,听见老奶奶又在感谢她,忙把扫把往墙角一放,过去炕上和老奶奶坐在一起,捧着满是皱纹的手,细心地揉搓,人老了,有时连自己都不能照顾周全,老奶奶脸上泛起涟漪,她感觉幸福也不过如此,它并不遥远,就在身边。 “奶奶,灶上的米粥要好了,我给你端去。”小姑娘放下手来,老奶奶忙叫道:“小婉,奶奶没什么好给你的,这串佛珠是奶奶托人向高僧求来的,你戴在身上保平安。”奶奶说得不对,小婉知道这串是奶奶的家传之物,她怎么可以收下来。嘴上推托道:“奶奶,我不能收你的东西,要是我收了,那就成了有目的的好意,那你叫我以后还怎么来照顾你。” 老奶奶仍不肯收回佛珠,表情有些难过。“收下吧,老奶奶的一片心意,你不收下这可说不过去的,乖了小婉,让老奶奶为你戴上。”小婉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老奶奶伸出手,小婉情知再推却就真的不对了,低下头接受老奶奶的馈赠。 “奶奶,好看吗?”“好看,挺好看的。”村里的大哥哥来到面前,也适当的表扬道:“好看,小婉你想不想知道今天谁最美?”“别笑话小婉了,是不是姑姑来找我了?”“小婉变聪明了,现下她在你的小木屋里,老奶奶这边由我来照顾,你呢就快回去,别让姑姑等太久。” 小婉出了房门,飞也似的跑走。“上次回山的时候,不见了王姑姑,听说她下山办事去了,想来近几之内还不讳回来,那么来的该是许姑姑。”小婉的思想飞速地转动,腿上自然也不慢。当她在木屋前面见到王璐时,倒叫小婉有些惊奇,思索着自己怎么会有错,一脸的沉思。 “小婉,你哪里不舒服,还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王璐在小婉心中有些威严,而要做到这样子的,是不能跟小婉太亲近,自然在小婉的心里,喜欢许姑姑来得多一些。“王姑姑,我只是怪自己刚才在胡思乱想,还以为来的会是许姑姑……”“那你是不欢喜王姑姑来,是不是? 第67章 那王姑姑走好了。”王璐言出必行转身就要走,小婉却是急了,赶紧上前做小鸟依人的样,撒娇道:“小婉错了,小婉不应该胡思乱想,不该,不该什么呢,王姑姑。” “你呀你,猜猜王姑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是烧饼,王姑姑快给我吧。”小婉灵敏的鼻子嗅出了食物的味道,是邻村才有卖的烧饼。“你个小谗猫,就只知道吃。”王璐伸手去勾那小巧的鼻子,然后才从身后拿出烧饼。 一人影由门后闪出,使着怪招攻来,小婉惊奇的是那只手的目标,竟是她手中的烧饼,这怎么可以,脚下步伐有条不紊,往返在对手攻出的拳掌之间,她戏弄别人的功夫也是一流。“连志哥哥,你要是再胡乱出手,我可是要反击的。”小婉这么一说,裴连志就停下手上动作,站在王璐的身侧,脸上挂着微笑,小婉赶忙上前去牵连志的手。 十年过去,他长得更加的俊朗,青梅竹马的两人许久不见,相互间一定有许多要说的话,王璐不想夹在他们中间碍事,就独自一人往前走去。远方的他是否平安,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王璐自己也不知怎么的,总会在寂静无人的时候想起他,想起他们之间的际遇,想着想着…… “你们得去找一个人,找他来拯救大川神州。”王璐说得莫名其妙,但连志知道,魔教将在三个月之后集结教众,攻取中原各地,要让中原世家知道什么才是王道,到时怕是中原武林一片凄惨,落得哀鸿遍野的光景。其实在魔教也甚是可恶,趁着中原武林呈现衰败之际,就欺这中原无人,要不这么说是魔教呢,一副小人心肠。 “王姑姑,你要我们找的是谁?谁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还要王姑姑费心思去找寻。”“闻鱼,一个失踪多时的人。”王璐说出这名字时,心头一怔,她发现说出这名字并不难,难得是思念此人的痛苦。 连志见过闻鱼大发神威的样子,看到小婉困惑的样子,就由他来回答小婉的问题。“闻鱼在十年前,独自一人大战魔教十大阎君那是何等的威风,但在那一战之后就失去了影踪,若是他回来,我相信这中原武林就有救了。”“闻叔叔,他不是在跟我……王姑姑,连志哥哥方才说闻叔叔失踪了,这是真的吗?王姑姑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这是真的。”小婉紧张而又急切地问道,王璐只是不语,她没办法回答。 “我要去找闻叔叔,他不会失踪的,他答应会回来看我。”儿时闻鱼安慰她的话,她仍旧记得,且深深的刻在脑海里,若是闻鱼日后要她杀掉自己,来为她的父母报仇,她会下得了手吗?闻鱼不知道,小婉也不知道,因为这件事还没发生,谁都不会知道。 “小婉,王姑姑骗你也是为了你好,要不是王姑姑一直骗着你,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遭遇什么危险。”“胡说,我怎么可能会有危险,有危险的只会是别人……”小婉怎能服气,她可不认为自己会被欺负。“那要是再往前几年,则是另一副光景。”小婉瞪了连志一眼,实在拿他没办法,虽然是为自己好,可也别老泼冷水呀。 连志不理会小婉的埋怨,一脸正色地问道:“可有找到闻鱼的线索?”问问题就得问到重点上,王璐不加思索地答道:“最近一段时间里,河南的一个偏僻小镇,有家青楼推出专门的菜式,汇集了大江南北的鱼,味鲜道美,吸引了不少人前去,我猜测……”“这家青楼的厨子是闻叔叔,可青楼这名字怎么这么怪,是什么地方呢?”连志见小婉转向自己,要问那青楼为何物,连志好好青年,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你们尽快去一趟河南,看看是否能找出闻鱼的下落,记得早去早回,毕竟外面危险的很。”王璐边说边走,她可不想管小儿女的事情,日后若二人结成一对,她还是挺欢喜的。此去河南数千里,只望他们能在回来时,带回一个好消息,闻鱼,你不要令自己失望才好。 第八十六章莎士比亚的天分 他们到河南的时候已是一个月过去,初次行走江湖的小婉似乎有用不完的劲,任何事都很好奇,每天不停歇的疯狂,害得连志苦不堪言。 青楼就在眼前,一个祸害不少人的地方,连志他们要找的线索也在里面,可他们有进不去的理由。小婉是女的,要是她到妓院去找人,恐怕会遭到非议,到时麻烦一定不少;连志可以进去他是男的,但他不敢进去,记忆中那里面可是关着吃人猛兽的地方,只要他进去了,仿佛就回不来似的。两人就在大门不远处推托着,一时不能决定。 “连志哥哥,你进去好了,你是男的。”小婉红着脸说道,看来非要连志不可了。连志眼珠子乱打转,忙着想办法应付小婉,终于给他想到了,忙说出来:“小婉,我若是进去多时,你一个女孩子家在这里久候,似乎不太好,要不我们再去找找,反正又不止这有线索。”连志拉着小婉的手走到青楼边上,其实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小婉不用多说话,她对连志可不是一般的信任,连志指着……他也不知道该指向哪里,脑子里一片空白。“小姐,我们又要去买鱼吗?这会儿时间可走不得,况且那些……”门口传来丫环的声音,这声音并不好听,只是她说的话却给了连志提示。 “鱼!我们也去那里,做鱼的馆子,一定会用到鱼,我们只要跟紧了,说不定人就找到了。”小婉莫名其妙的看着连志,虽然她认为这不是个好办法,但总要试一试才知道好不好。“小婉一定是自己命里的克星,要不怎么一到她面前,我的沉着睿智都不管用了。”连志心里暗骂道,可他就是不能对小婉发脾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小姐很美,她的脸上只是轻描淡写,便足以显出她的美,衣裳也不是很高贵,种种的平凡却衬托出她的特别,难怪闻鱼见到她时,总会惊讶地称赞道:“原来平凡也可以美,而且是更美。”一路上丫环的话最多,因为她是丫环,她若想做到小姐的位置,就必须懂得许多事,而消息的来源之一就是小姐。 小姐来青楼只有三四个月时间,就坐到高层的位置,靠的就是她手上的技艺,很少有女子做大厨的,因为大厨要跟许多人打交道,女子一般无力与这些事,但是女子若真个当上了大厨,那她们的出品必定不同于常人,我认定的是女子有的细心。 小姐很细心的看着每一尾鱼盆里的鱼,要想让青楼做到以鱼闻名天下,手艺一定要好,可这下锅的鱼也不能差太多,尽量做到每一尾鱼都是上上之选。这鱼得要新鲜有活力,接着就要看它的品种、年岁,每一样都要有讲究,小姐可以说是得了某人的真传。 他们只是远远地看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倒是鱼贩子比较热情,都是因为眼前的小姐,他们才会在一起做生意。小姐一在鱼盆前蹲下,就有鱼贩子围过来偷看她不禁意显露的春光,一个个看得入迷,口水都会流一地。 丫环想说什么,但想起小姐曾说过的话,嘴巴只好紧闭,要想要别人全力贡献,自己就得先有牺牲,而小姐显露的春光就是在牺牲,只要这样就足够了。旁边的小婉却不高兴了,这种事她决不允许发生,不动声响的近前,在鱼贩面前亮出手里的剑,剑是用来杀人的,要是拿来好看,那要锋芒做什么。 吓得鱼贩直往后退,可当他们见到剑的主人只是一个小女孩,心里便少了份担忧,妄想对小婉施以报复,也不看看小婉是什么人,手上剑光暴涨,隐约有伤人之势。蹲在地上的小姐起身,她倒是为了劝架而来。“敢情姑娘误会了,他们其实并无恶意,姑娘还是放一放吧。”小姐是个明白人,她看得出小婉那剑光的厉害。 可小婉哪里肯放,不解地问道:“他们那样看你,你还替他们求情,这世间真是怪了,怪我?都忘了你是个不自爱的人。”小婉的意思很明白,是要羞辱小姐的出身并不好,小姐不想反驳,倒是丫环忍不住要说话,大声说道:“我家小姐才不是你们想象中那样,你也不要在那里乱说我家小姐的坏话。”或许事情并不是那么回事,可小婉仍旧不信。 “姑娘你当真不肯善罢甘休?”小姐言语中已做出了退让,怎奈小婉并不肯退步,连志心知再不阻拦,等一会儿可就收不得手了。“小婉,休要再胡闹了,快回来。”“明明是她错了,我帮她你却说我在胡闹。”忽然小婉及小姐不相信地看向对方,刚才的话是出自对方之口?不敢相信。 小姐惊讶道:“你也是叫小婉,那你可是姓叶?”“你怎知道,难道……”小婉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我也叫做叶小婉,两个叶小婉见面了,哎!你好像并不欢喜见到同名姓的人,难不成除了你们要找的人,你们……”叶小姐似乎知道些什么,但小婉这急性子。 “你知道我们要找谁,才没有,绝对不是,我们哪里是在找人,一定是你听错了。”小婉不小心说漏了嘴,但是她马上补救,装出故作轻松的样子,希望一切还来得及。“一个以鱼闻名天下的人,你们要找的人就在这句话里面,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难道叶小婉会骗叶小婉吗?”叶小姐说话不会太高深,很容易就让二人明白了。 小婉换了另一副表情,抓着叶小姐的胳膊撒娇道:“叶姐姐,能不能跟我们说一下闻叔叔的事情,我们很想听的。”叶小姐笑道:“小婉儿不再闹了,那叶姐姐就带着小婉儿去找闻叔叔。”“真的?”“当然真的,姐姐不说谎的。” 第68章 想不到的是闻鱼的十年竟是在平淡中度过,曾经热血的家伙会心甘情愿躲上十年,这倒有些叫人匪夷所思。不过能找到闻鱼,那真是太好了。 山脚下有人往着山上赶,孤单的人做事情都会想快快解决,他也不例外,似乎想一口气冲到山顶,找到那个隐居在山上的人。道路两旁的花儿开得鲜艳,这可是有人刻意栽种的,来人却无心欣赏,没能体会到种花人的心,这岂不是暴殄天物。 山顶上有一间木屋,造型上与方鸿图的小屋相似,倒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来人只在门外站定,他静静的喘气,伸手擦拭去额头上的汗水,想要快点安静下来。他上山为了什么,为了找到那个隐居的人,可他就是静立在门口,静静的等。 十年会让一个少年成长,会让少年的面目改变,原来的模样却改变不了,他就是成曜,现如今要是不说出他是谁,怕你们也想不起有这么一个人。成曜站了一会儿,转身到一棵已被剥皮的树干面前,提指在树上留下两个字,再回头看着木屋,方才放心的走掉。 屋里有闻鱼的踪迹,他静坐在床榻上,双眼是紧闭着的,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床榻上,而他的身上有种白茫茫的感觉,这可是叶小姐走后的三个月积累下的灰尘,也就是说这三个月时间里面,闻鱼只只这么呆坐着。虽说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方,可闻鱼心里积下的伤,又岂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第八十七章归来 又有人走上了往山上的路,是叶小姐带他们找来了,道路旁的花儿开得鲜艳,小婉一眼就看到了此间的不同寻常。这里栽种的花草都是世间极难寻找的品种,小婉作为一个爱花之人,就不会做出对花草不利之事,一路上欢喜的奔跑着。看到这么多的花草,小婉自然会问道:“叶姐姐,这里的花我大都没见过,不知道是谁这么有心?”“能在这里栽种花草的自然是大哥了,他对这些花草可宝贵了,轻易折损不得,仿佛在他眼里,花花草草就是他的小孩。”小婉仍旧看着道路旁的花草,只因这当真美极了。 “家,我小时候曾住过的家,竟然做得一模一样,若说这里的主人不是闻叔叔,那就太奇怪了。”小婉兴奋地绕着房子跑了一圈,推开门进去,那里面的摆设更是一层不变,由不得小婉不发出感慨:“像,像极了,闻叔叔……”小婉推开闻鱼的住房,只是很可惜,闻鱼并没有如她所愿的,站着或者坐着。 闻鱼走了,他走得一点声息都没有,人虽不在了,可他久坐的木榻上还有灰尘与余温。“大哥平常都住在这间房子里,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才会出去,不如我们帮他收拾一下,你看这里有多久没打扫了。”叶小姐说完,提着扫把要动手打扫,丫环也当然会跟着帮忙。 连志察觉到了她们未曾仔细过的地方,轻抚着木榻,冷静地说道:“闻鱼刚刚才动身离去,这榻上还有他的余温。”小婉一听,却是忙着往外跑,嘴里漫无目的地喊道:“闻叔叔,我知道你还没有走远,你快出来见我,我是小婉,你说过会回看我的,闻叔叔……”“不用喊了,他留了两个字给我们。”小婉顺着连志的手看去,一棵大树上,新留了‘等我’二字,连志上前触摸上面的字迹,好深厚的指力,竟能运用到如此纯熟。“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我不是很明白呀。”连志看不出这两个字的含义,正如成曜的睿智,是他所无法猜透的。 “嗷……呜……”一声虎啸在众人的耳畔响起,其声音无怒自威,一只猛虎就在身边,怎能不叫人害怕。待他们要出手时,叶小姐却不让他们出手,脸上带着一抹笑说道:“你们可别伤了它,它可是大哥的朋友。”二人一呆,看向那猛虎,哪里符合朋友的概念,没把人吃了才叫好。“你们别看它的样子,它可是救了大哥的……”“它的嘴巴里有东西。”小婉猛的跑到猛虎面前,一时竟忘了猛虎并不认得她,若是突然发难……总之小婉太冒险了。 猛虎开了嘴,一枚戒指掉了出来,想是见到要给的人,才会这么松口的,戒指上并没有粘满它的口水,小婉捡了起来,那是一枚做工绝不平常的戒指,同心戒。 他们首次结伴游江湖就这么结束了,带回去的只是一枚戒指,连志知道小婉心里一定不好受,却总在自己面前假装、掩饰。连志想了想,还是跟小婉一起回仙云门了,毕竟假装出来的笑有胜于无,有人陪伴痛苦折半,兴许自己还能在这一段时间里让小婉高兴起来,可老是绷着脸的样子,又怎能让小婉高兴起来。 “连志哥哥,三月之期已快到了,你说魔教的人会出手吗?到时中原可是遍地死伤,难道身在江湖就非得争斗不可吗?”“哪个在江湖走动的人不注重名利,也因为这些事人们就为它们争破脑壳,这些事绝不可能化成乌有。我们能做的只有防范和律己,不要步他们的后尘。”“你说得对,可还是不能解决流血事件,算了我们快回去吧,劲我们的能力多做些事。” 连志看着小婉,看得小婉浑身都不自在,转个身说道:“你看什么呢?”连志笑笑说道:“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看来这趟江湖之旅并没有白费,我的小婉长大了。”小婉自然不服,马上还口道:“说我是小孩,那你自己呢?又不会比我大几岁。”连志的表情有点牵强,小婉却在此时笑了,连志也不管许多,跟着笑了起来,小婉一笑什么都解决了。 小婉他们运起轻功直往山上奔,而同一时刻,中原的名门正派掌门的房间,他们要接见的是一名黑衣人,来人可是隐龙门的弟子,他们可是要与中原各家为敌的,此刻现身此地却是为何。少林、武当、丐帮三大门派的掌门是何等人物,却在黑衣人说出‘六十年前,十子拥一,齐心立业,保家平安。’时,脸上竟也有所顾忌。 因为六十年后的今天,他们将要为这短短的一十二字,放弃自己生的机会,放弃多年来建立的门派,三大高人劲皆黯然,想不到这一天还是来了。他们立马动身随黑衣人往西北方走,只是谁会舍得一手打拼的基业,但他们如若不走,后果似乎会更惨。三大高人的离开,中原武林便少了擎天巨柱,这下魔教屠戮中原只剩时间的问题。 风雪刮得无情,吹动浪人的衣裳,白茫茫的景色出现一丝灰白,一个人出现在这风雪之中,每一年他都会来这里,这种荒芜人烟的地方,是请谁谁都不来的,却有着他的思念,他心中的牵挂。走过那雪白的旧路,人便站着不动,不远处是一排排的墓碑,他离得很远,双母注视着其中的一块墓碑,冰雪掩盖了上面的字迹,似乎也掩盖了他心中的伤口,那是怎样的痛苦呢?只是静静地站在风雪中,若是她泉下有知,又会是怎样的欣慰呢。 他的手轻轻地在空中摆动,墓碑上冰雪就那么给他拭去,一点一点的极是小心,温柔无比。墓碑上退去了冰雪,昔日深深刺痛自己的名字,昔日深深爱着的人,如今却被自己亲手埋在这里,他不哭,他的泪已不再为她而流,或许等他完成心中的担忧之后,就来与她一起。哭,会妨碍这件美好的事,他第一年回来探望的时候,靠着矮坟很近,已至于全身扑在地上,冻得他颤抖不已,随着他一年年的看开,他离矮坟越来越远,只有远的距离才能感悟心的波动,闻鱼知道这个道理,因为他就是闻鱼。 闻鱼忽然手一挥舞,口中发出充满傲气的声音,“噬日刀,我的好朋友,我们好久不见了,你是不是也该出来,让我们再一次的并肩作战。”雪地隐约回应着他的傲气,土地登时崩裂开来,一把漆黑无光的刀,就出现在他的身边。 农历二月十八,魔教选在这一天进攻,首战之地是武当,离的近的少林出力相助,却不料最先沦陷的倒成了它,少林一失,人心涣散,武当也经不住久攻,于第二日便败了。紧接着丐帮数万弟子,一夜之间被人毒死大半,另外还有一些高手受了蛊惑,反杀起自己人来,丐帮也被告沦陷。 魔教征讨大营里,随着三大门派的沦陷,周边的门派势力全都向魔教称臣,但都被魔教逐一歼灭。他们要的不是这些人的投降,而是要他们的命,魔教此次的目的是让中原武林一蹶不振,再也不能以一个优胜者的样子站在这舞台上。 魔教接着马不停蹄地往剩下的两大门派进发,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剑儒门在魔教到的半日之内,由掌门百里燊率领徒众投降,弃剑仙的基业不顾,于是剑儒门沦陷。七大门派有六是魔教的了,只是剩下的仙云门特别难缠,冲上山的几拨兵俱都有去无回,要潜入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这么拖到半月之后,他们最后的强攻要来了。 农历三月初七,魔教兵众大举进攻仙云门,这最后的地方会被攻下吗?所有的人都不相信这里会幸免于难。虽然魔教放出口风,说这次绝不再滥杀无辜,可山上的人却不这么想,就算是死也不能屈在敌人的手下,士可杀不可辱,四处集结而来的人物无一不为了胜利,胜的希望何其渺茫,可他们不会退却。 第八十八章听说爱情回来过 王璐在前殿主管大事,可她一个女子,又怎能应付得来许多事情,她强迫自己要稳定众人的心,因为伤亡的比率越来越大,她都有些力不从心,真怕连这最后的乐土都丢失。她很累,她也是人,同样需要休息,她一个人静悄悄地往后殿走去,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离去,因为每个人连自己都顾不了,哪还有心思去照看别人。 第69章 现在的王璐仍旧住在当初那个偏远的小屋,仿佛只有到了那里,她的心才会安定下来,房门是打开的,王璐的心有些慌乱。这十年来,房门像这样不曾关的状况不多,而往往出现的时候,就说明那个人来了,当年他做的事并不是很过分,而如今每年一次的表达爱意,更不会有什么错。可王璐不懂,为何他还有重拾旧爱的勇气,十年的时间难道还不曾消磨去他的痴心,他那不知所谓的爱,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醒。 王璐进屋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他,来的果然是凌虚,十年来他的改变最大,脾气也越来越暴躁,显露在外的是他焦急的神态,手中的酒杯频繁地送到嘴边,脑袋里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忽然大怒,持杯的手怒击圆桌,一个窟窿立马出现。王璐不得不惊叫一声,这份狠劲着实叫她吓了一跳,凌虚回头一看到来人,心情说换就换。 “璐妹,你终于来了,你可曾受了伤,我也真是的,怎么不早点过来帮忙,你没事就好了……”他的热情却只是换来王璐的冰冷,冰冷绝对不是王璐该有的表情,可对着凌虚,王璐提不起别的情绪。“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你快点走吧。” 王璐的冰冷叫凌虚尴尬不已,但他又不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心中早已习惯了。“璐妹,我是凌虚,你总不会忘了吧,我们可是有过婚约的,我现在来迎娶你。”凌虚步步逼近,王璐却不能有半分的退步,她知道今天已是凌虚的底线,自己若是露出破绽,必定会有遗憾一生的事发生。强自稳住不安的情绪,说道:“陈年旧事不必提及,天下好女子多得是,何况你师父不是早已帮你选好对象了吗?你又何必苦苦缠着我不放……” 凌虚一拳洞穿了门板,一个醒目的窟窿就在身侧,凌虚怒了。“你这是要逼我用强,王璐你只有服从我这一条路可走,若不想挂彩,就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出招吧,王璐是宁可死,也不会屈服于你的。”王璐是下定了决心,纠缠十年的恩怨也该解决了,凌虚自从五年前习得剑气,身上便不带剑了,现下左右手挥出,剑气横空飞袭王璐,凌虚知道王璐的能耐,手上力度绝不弱,杀得王璐只有招架的份。 忽然间王璐的动作停止了,耳畔里少了山下撕杀的声音,难不成是魔教败阵了,不可能的呀,这次来的可是魔教的精英?不止王璐一个人感到奇怪,凌虚自然也注意到了,面部表情多是惊奇,怒吼道:“怎么回事,不应该这么快败的,一定有问题,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我,王璐你给我过来。”凌虚恼怒至极,剑气加粗了不少,王璐看来非死不可了。 “杀气,好浓烈的杀气,谁在那里,给我出来。”凌虚料不到此刻还会有人躲着,只是他看到这个人时,心中竟产生出一种叫害怕的东西,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闻鱼,是……回来就好了……你怎么了?”恐惧立刻掩盖了喜悦,王璐也是向后退去,闻鱼的杀意明显的对着她这一边,凌虚懂了,闻鱼这是中了蛊惑,现在他的眼里惟有杀死王璐这一个念头。 凌虚狂笑,这是他见过最好笑的事,笑声中闻鱼已迈开脚步向王璐走去,手正握着刀柄,只要王璐随意一动,就得立刻到地府报到。“王璐,这就是你要爱的人,你睁大眼睛看好了,他现在要杀你呀,你爱的人要杀你呀!”王璐沉默片刻,接着抢在凌虚之前说道:“闻鱼有他的难处,若是他非要杀了我……我也心甘,毕竟我错怪过他。闻鱼,只望你杀了我之后,能为我保住这仙云门,救这山里头的无数生命。”王璐言语过后就闭上双眼,等待死的到来。 她是心甘情愿的,可凌虚不服,朝着王璐大叫道:“王璐,你快点求我,求我来救你,现在你要想活命,只有我能救得了你……”任凌虚怎么喊也没用,王璐已铁了心,闻鱼不会理会他们之间说些什么,他是一个杀人工具,他用全力挥刀,一点也不留。刀果真不舍得往砍,在王璐的额前停住了,一道剑气从后偷袭闻鱼,索性护体罡气还不糊涂。 闻鱼不曾回头,他的手臂要再次挥刀,王璐前额出现一道口子,里面有血丝溢出,溅到了噬日刀的表层,鲜血似乎有了灵性,竟然往刀身里钻,一时间刀绽放出夺目的光芒。他们的眼前一片白光,刺眼的很,王璐感到自己给人紧紧地抱住|qi|shu|wang|,呼吸着闻鱼才有的味道,耳畔听着闻鱼的告白。“原来你才是我要找的依托,原来我最爱的人是你,是你啊!王……璐。”闻鱼一个大男人,竟然又再次泪流满面,王璐环臂抱住闻鱼,给他一个避风的港湾。 他们的快乐对于凌虚则是莫大的痛苦,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比树腰还粗大的剑气在凌虚的手上显现,他这次下了狠心,用上十足的力,闻鱼耳听八方,自然晓得身后的动静,但他却先在王璐的耳畔轻声说道:“有麻烦在一旁,实在很讨厌,让他消失好了。”“我们不要理睬他好了。”“你受了伤,别乱动,一切有我。” 闻鱼出现在凌虚身边的时候,噬日也同时架在凌虚的咽喉处,刀锋隐约有血光闪烁,吓得凌虚丢了剑气的优势,甘愿就这么被闻鱼劫持着。刀只是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凌虚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机会,转个身溜出闻鱼的噬日,马上就来招‘天罗地网’,萧家的绝技在凌虚手里使来,可有另一番威力,但同样的剑气密布,肯定会叫闻鱼插翅难逃。 贪心的人是不容易得到满足的,凌虚要完全击中击杀闻鱼,十年前的闻鱼就够恐怖的了,更何况十年后,剑气实在攻不下闻鱼,就绕道朝王璐身上招呼。闻鱼铁定不舍得让王璐受伤,强迫自己冲出剑气的包围圈,哪料凌虚会突然变招,所有的剑气一起攻向破绽百出的闻鱼,比斗中轻易露出的破绽,可不会是什么破绽,那往往是诱敌深入的手段。 剑气接触间暴发出的声响,真叫人热血沸腾,尤其是杀掉敌人的同时,那种感觉真个叫爽。凌虚狂笑不已,他有一百分的信心,一百分的实力,只是没有一百分的运气。 没有人看到闻鱼是怎么躲避的,但他们能肯定的是闻鱼一点伤都没有,铁青着脸站在凌虚身后,看样子闻鱼是恼怒起来了。凌虚他在害怕,当他知道闻鱼就在自己身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猛劲十足的杀意,他要闻鱼死的心愈加的强烈,也就愈加的控制不住自己。 闻鱼凌空一刀,轻松的一击,他的刀并没有染血,就让凌虚彻底的崩溃了,极度的恐惧让他失去了自我意识,而从今以后,那个叫凌虚的人就不会再在江湖上行走,因为他已认不得自己,就连别人也极难能认得出他就是剑儒门的弟子,那个英姿飒爽的男儿。 王璐站在原地不动,如此杀人不血腥的招术,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闻鱼走近她,给她以温暖的拥抱,让她镇定,王璐知道闻鱼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她不阻止,男儿总该以事业为重。“请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把事情做完了,再回来跟你齐到白头。”闻鱼低头亲吻王璐的额头,幸福原来就是这么一个轻轻的吻,王璐终于知道自己要找的幸福长什么样,陷入陶醉的她忘了问闻鱼此去何处,没叮嘱他说要小心,掏出的同心戒忘了给他戴上。 第八十九章爱情复兴 山下的魔教营寨已退出好远,闻鱼适才带给他们的伤害是巨大的,只以一个人的力量便逼退数以万计的魔教势力,这种威胁是魔教发兵以来从未遇见过的,幸亏方才有会蛊术的人在,要不然百里燊麾下岂不一轰而散,溃不成军。 下边的心还未镇定下来,闻鱼那杀神的身影又出现了,今次没有人能再拦得住他,百里燊这样的一代枭雄,也不敢轻易与闻鱼一战。他看见闻鱼的下一刻,便转身往后方逃去,他走得不急,缓慢地不会让人看出他心里的慌张。 “百里燊,别走得那么急,好歹我俩相识一场,有些事不解决清楚,我想你也会不高兴的。”闻鱼登高一呼,百里燊苦笑一声,转过脸显出他枭雄的一面。“闻鱼,真后悔当初要放你一马,也怪我那傻徒弟,竟然会想到救你。”“凌虚死了,我亲手送他上路的,杀他的人的就站在你的面前,你想怎么样?”闻鱼竟然把这件事搬上台面,他难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百里燊面色一沉,目光中那清晰的丧徒之痛,一时愤怒到无话可说。“百里燊是你们当中的佼佼者,我若把他也杀了,你们认为还有谁能够杀得了我?”闻鱼的目的已很明白,百里燊又岂会就此死掉,环顾左右大声呵斥:“你们杀了他,他只有一个人,人海战术一定会拖垮他,谁拿下他的首级,我就把本领全传给他,捧他……”闻鱼无声响地走到百里燊背后,平静地说道:“你的本事还不配,当初你虐待我要我饱尝痛苦,我没你狠,我要让你三招,过后你的死活就与我无关。” 百里燊面上冷汗直流,双膝不由一屈,跪在地上抱着闻鱼的腿狂哭不已,口中道着讨饶的话语,众人无不色变,气焰嚣张的百里燊成了一条怕死的狗,竟然是‘晚节不保’。当所有人都百里燊的骗术蒙蔽时,他紧抱闻鱼的双手运劲了,力度涌向闻鱼的大腿,让对手麻痹大意再下杀手,闻鱼可不会让他有杀自己的机会。百里燊脸上又是一变,忙舍了闻鱼而去,闻鱼说过让招,但三招之后百里燊呆住了,他的身体已给分成六十段,死原来那么的近。 第70章 驱散了在场的人,闻鱼用的只是一招,‘海天一刀破巨浪’打出,一柄巨大的刀影直看向前方,魔教形成的阵营有多长,这刀影就有多长,功力是何等的了得。 空中传来鸟鸣声,是鹫兄来了,闻鱼一喜,纵身飞上鹫兄的宽背,拍着宽背轻声说道:“鹫兄,我们往西北方去,那里才是解决麻烦的根源。”鹫兄鸣叫声响彻天际,着实了得。仙云门下的一刀,成了魔教败退的理由,邪恶势力从此退往西方甚至于一蹶不振。江湖是得到了短暂的平静,但这些是否会迎来下一个安宁的十年,无人可知。 西北方隐龙门内,唯一一间漆黑无光的房间,隐隐约约会见到几条人影,似乎他们本身就会发光,但这几个人都沉默不语,不再的在想些什么。房门开了,进来的是两大邪派的掌门,站着的人连看都不看他们,二人在各自的地方站好,隐龙门卧龙生一副书生打扮,说话很行事条理分明,不愧卧龙生之名,却为他成为魔教掌门而可惜。“各位好久未见,今日齐聚一堂,也该高兴才是,若不叙旧,以后只怕不会再有机会了。” “无须多说,我与你等本没有过多言语,这次回来纯粹是为了主人重现人间。”说话的是丐帮的帮主夏侯恭,他对魔教是见而杀之,但此时却不能杀之后快。“夏侯施主当真愿意为了主人而放弃帮下众人?”千劫大师的话如石子掷于湖中,掀起阵阵涟漪。 “和尚难道忘了主人的恩惠,主人当年……”漆黑中只听见天魔教莫敌开口道,只是武当道应真人反问道:“那你可记得我们如何成为孤儿,再被主人救起,让我们无家可归的可是他,你一点都不清楚?”道应忍不住胸中的愤怒,说到后来竟是用喊的。 “哈哈哈道应,你可以走,我绝不会阻拦,可你得想好了,这魔教不容得你来去如意。”莫敌一代魔教主,怎容得道应在他面前吵闹。千劫、道应二人一时无语,若是另外四人还活在世上,正派还有赢的胜算,但是现在他们已经仙去,自然无可奈何了。道应真人把目光转向了三王之一的炎王,炎王的立场偏向哪一边,哪一边的胜算就多一点,五人静待他的回应,只因能称得上王的,绝不只有两把刷子。 炎王左右各挥出一掌,炙热的火漫步在厅堂之上,照亮了所有人的身子。炎王忽然收手朝地板砸去,原本凸出的部分地板尽被热火点燃,没有人后退,只因为炎王的这一手注定了要打开炼血池,火的热度映得每个人脸上发麻,正派的二人傻眼了,他们没什么话可以再说,没什么事可以再做。 炎王开口道:“你该召唤主人的肉身回来了,卧龙生。”卧龙生脸上愕然,随即说道:“此事不劳费心,各位请吧。”炎王又只是挥挥手,在已死的四人身后闪出一团火,隐忍许久的它们终于有了出头之时。“主人回来了又能怎样,你们是否忘了一个人,他会救这个世界。”炎王的话无疑给了绝望的二人希望,道应急切想知道的样子实在不像老年人,但他要说的话却是由千劫大师说出。“能与主人匹敌的人物,江湖中这样的人,贫僧怎会不知?” “千劫呀,那人可是最早在你的山头上露出名号的……”“闻鱼,你说他能与主人抗衡,炎王,只怕你说的言大于实。”“十年前的他已有一番大作为,十年后的他难道不会更强,甚至于超过我们。”炎王只是笑笑,他的事情向来不愿与人多分享。 炎王见过闻鱼,那是当他听说兽王,海龙王全部殒命时,他前往冰天雪地的北地拜祭,那时只有闻鱼一人,他孤单地站立在雪地里,从炎王好奇的观察他,再到他的面前,已是三天时间过去,这三天时间里闻鱼一动不动,双眼一直看着前方,立着无数墓碑的地方。 炎王很奇怪他的举动,因为这么做的人极少,仿佛只有傻子才会这么做,可他不傻。问他有什么伤心事,闻鱼不说仍旧站立,让人以为这只是一具站立的死尸。炎王陪着他又站了两天,闻鱼要走了,他实在不忍心有人陪着他受苦。有好奇心的掺入,一段不一样的缘分又开始了,就如同当初那些见过闻鱼的十子一样,他们成了朋友,只要炎王回想起这段经历,他的嘴角便会微微上扬,对于闻鱼他确信。 炼血池有了十子的助力,开始沸腾不已,闪烁出的血光隐约藏着妖异。北地的山窟窿里,剩下的冰雕全毁了,他们见证了十子的毁灭及魔头的重生,卓绝的身体轰地冲出废墟,无意识有目的地朝西北方向的隐龙门飞去,他的速度极快,有如一颗坠毁的陨石。 第九十章我最闪亮 闻鱼他隐约感觉到身后的不安稳因素,于是回头看望,身后还是黑点的物件,已经到了能和闻鱼并驾齐驱的位置,闻鱼看得清楚,那是在北地的冰窟里才有的人。冰像只停留了一会儿,便全速向目的地进发,闻鱼感到事情不对头,低头对鹫兄说道:“鹫兄,能否赶上那个人?”鹫兄给闻鱼的是肯定,但鹫兄毕竟是血肉之躯,是不可能赶得上卓绝的毅力。 隐龙门的洞府给开了个窟窿,底下是炼血池,上空有白烟冒起,闻鱼怕鹫兄有损伤,便在半空往下跳跃,触碰到岩壁再攀着往下降。不断冒起的血泡散发着血腥味,真叫人作呕,闻鱼也不一定能够承受,他只想快点找出罪恶的源头,不是魔教教主,而是刚才到来的卓绝。 炎王曾经说过,在北地废墟里的那些冰像,其中就有他自己,当卓绝从废墟里出来时,十子必然要牺牲。炎王交代道:“只有闻鱼你才能跟卓绝抗衡,江湖的未来就得由你一手挑起。”闻鱼不喜欢任务,他喜欢平淡安宁的生活,但他在之后的几年里都是把这作为已任。再之后他把自己关锁在小屋里,刻苦吸纳各个方面的武功,力求积累对抗卓绝的力量。 “谁,你躲着也没用,还是出来吧。”隐龙门内回荡着闻鱼的话语,这样空荡荡的,只怕没剩几个人活着了。人冒出了脑袋,战战兢兢地样子,让人一眼就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恐怖到连月使都要躲起来。 闻鱼再次见到仇人,竟然会平静地只说道:“是你,你怎么这副模样?”月使还是躲着,不敢离开那根柱子一步。“有没有见到其他人,你什么都不知道?”见月使没有做出反映,闻鱼本不想再理睬他,谁知月使此时说话了。“快过来,我要跟你说一件事,要不我过去怎样?”“说吧,我不想耽搁时间。”月使已经靠得近了,但他还在靠近,双手做出推人的姿势,他的动机再明显不过,闻鱼不动,他能做到落地生根,不动不摇。 月使那双手上闪烁出银白色的光芒,闻鱼自然看在眼里,在月使使用他的伎俩时,闻鱼顺势往后一引。月使用力过猛,在找不到支力点的情况下,顺势跌进了炼血池,血池立刻把月使团团围住,将他炼得只剩下血,跟血池里的血混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哪部分曾属于月使。 月使的贡献加速了血池的沸腾,腥红的血涌动不已。“来了吗?卓绝,想必你也等了很久。”“哈哈,闻鱼,我也等你很久了,我倒觉得你比我还着急。”卓绝缓慢地从血池里升起来,对于月使是蚀骨巨毒的,在卓绝不过像是洗了个澡,他的皮肤均呈现出血色,只露出的上半身,那健壮、孔武有力的肌肉,果真练到了极至,卓绝的肉身堪称完美。 “我是为了……杀你,在死之前你有什么遗言,尽管说出来,我倒可以帮你完成。”闻鱼的话冰冷的不像样子,可在卓绝听来却好笑的很,他在笑,眼前的小子当真不知天高地厚,卓绝是那么好杀的吗?要是好杀,那今天卓绝也就不需要重生,来跟一个后辈一争高低。 “你认为杀我易如反掌?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对杀你并没有把握,你很不一般,杀你绝不容易。”在闻鱼说话的同时,卓绝有了动作,血池的水把他包裹住,将他托在半空中,闻鱼知道卓绝在向他示威,因为他,一个叫卓绝的人,演示了闻鱼所有的刀招,四系十五招,而且在不经意见变换出一套衣服,闻鱼能做的只有呆站在原地。 卓绝清吐一口气,脸上略显得意,四系十五招用到卓绝这般地步,那得要花费多少的体力,闻鱼他也能做到,只是他得要喘气,总之没有卓绝做得好。“热身过后,我看还是先来表扬你一下,这些招式全是你自创的,在江湖中是自成一家。”闻鱼点头默认,卓绝也就继续说道:“你打不赢我,那就更用不着说杀。”闻鱼又是点头默认,他确实没实力、信心。 “你又一柄好刀,一柄绝对不容小觑的刀,你想要杀我,这刀必不可少。但你的功力、体力还待提高,算了,我不想跟你多说。”卓绝闭口了,只是他的手就动了,这一次攻来的是十颗红色珠子,闻鱼没能看清楚,这十颗珠子已打在他身上,闻鱼说不出的痛苦,因为他没有办法再把话说出口,闻鱼死了,死亡有时真的很容易。 死并不可怕,闻鱼他又不是第一次尝到这种感觉,多次的感触让他变得麻木,他如今已不再怕那感觉,可他自己却不知道自己死了还是没死,有的是一种徘徊在死亡边缘的寂寞。卓绝看到闻鱼倒下的样子,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得逞了,笑着对闻鱼说道:“你就安心地去吧。”那种声音分明是得意,深深刺在了闻鱼的心上…… 闻鱼的意识并未模糊,仍旧有思考的能力,他清楚地感觉到王璐如何伏在自己身上悲愤不已,如何把她的思念倾诉给闻鱼,一路上对自己百般照顾。 第71章 闻鱼忽然发现自己还没死,那么他该起来活动才是,该向王璐说明他的遇见,该告诉王璐卓绝在恶人岭上。闻鱼站不起来,他所能做到的只有用手在地上写下恶人岭三字,深厚的指力洞穿了床板,幸好闻鱼手上自有分寸,要不然还是看不出他写的是什么。 这三个字无疑是王璐眼前的一盏明灯,她为了救心上人的性命,立马备轿往恶人岭进发。闻鱼知道,要是自己现在能跟王璐说话,那就是最好的嘉奖。 第九十一章失忆 卓绝打自那天之后,便一路小跑到恶人岭,此时的山上空旷的很,他不会觉得疲劳,但他仍旧要睡上一觉,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他并不想见到她,可是她却是拼命的想见他,努力地寻找他。十年,二十年,又或是三十年,她十三岁那年离开了家乡,她背负的是寻找父亲的使命,或者从一开始,她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父亲一直没有音信,他是习武之人,一生酷爱习武,以能成为世上第一人为目标,女孩势道父亲有达成他人生目标,只不过当他站再人生最顶端时,他觉得这一切还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刮起武林浩劫,灭了各个名门正派,然后再这些门派里选出几个优秀的孩子,以一个救世者的身份降临在他们身边。 他教十个孩子武艺知识,并告诉他们要振兴他们父辈留下的基业,但很可惜十个中没有一个能与他媲美。他绝望之下离开了,但他声称还有一天还会回来的。 女孩的父亲失踪了,她心急吗?急啊!怎么会不急,当她要回家时,却被告知不能再见到母亲,而她也将被逐出自己的家,从今以后她的生死由她自己掌握。女孩很伤心,她寻到了一家尼姑庵中,二十年后她拣到一名弃婴,她忽然发觉尼姑并不是她的归宿,从此留起长发,带着女孩四处为家,她就是卓不泣,她现下又来到了恶人岭,她知道父亲绝不会简单的就会死去,就如同当年,他能把一个婴孩延后生产三十年,让自己死后还有后代留此阿,免于被别人残害。 卓绝掩住了气息的发散,心有灵犀绝不是虚无的。卓绝他怕见到相识的亲人。“师父,我们还是走吧,不会有人来的。”清心的声音如空谷莺语,想想今年也已到二八芳龄,但她仍旧跟着师父东奔西走,只是她很奇怪,师父为何时常到这恶人岭来,而如今已是第六次,清心不问,今天的师父却要对她说:“清心,你是否对师父的行为感觉奇怪?”清心一呆,随即回答:“师父的做法总会有师父的理由,弟子不便多问。”随着年龄的增长,清心不再像以前一样顽皮,她变得懂事,更能贴近师父的世界。 卓不泣叹了口气,面色略有些凝重地说道:“师父常来此地是为了寻找嗜武成性地师公,因为此地是一决胜负的好去处。”清心显然惊讶不已,只是她不打扰师父继续说下去。“大约在六十年前,我的母亲外出打猎,不巧遇上了我现在的父亲,他与母亲一见倾心,二人很快就坠入爱河,可后来父亲就抛下母亲及腹中的我远走高飞,他说这里并不是他要的环境,他需要去寻找。母亲不忍心放弃还在娘胎中的我,于是忍受着外界的流言蜚语把我生下来,母亲见我长得并不像她,也就放心的养了我十六年,只是在我有意识的十三年间,我感觉她过得很痛苦,唯有找到我父亲才能解决掉一切的烦恼,可是他现在就在这山里头却不理睬我。” 清心似乎能明白这之中的痛苦,她自己就是一个私生子或者也正因为这样,师父才会收留自己。“师父,我会陪,清心一直都陪你……”“清心,我们走吧,他或许有不见我的理由。”清心不再说话,静静跟着师父离去。卓绝忽然觉得心痛,那便是自己隐居前种下的恶果,怎么如今会让自己如此的心痛,他也静静的躺着,流露的是哀愁正无限蔓延。 卓绝抬头站起身,他的眼睛仍旧合着,似乎还不想从睡梦中醒来,头是朝着上山的路,他知道卓不泣已经离去,对于这个有血缘关系的女儿,他的心中多的是愧疚,可卓绝不可能给予她想要的东西。“不泣,为父……你就怨为父好了,是为父欠你的。”卓绝默表心迹,此间山地只他一人,若他嘶吼,又会有什么人知道,他不嘶吼是因为他感觉到一个人,那个拥有超凡战斗力的男人,正向着恶人岭赴约而来。 “嘎,嘎……”载驮着闻鱼、王璐二人的大鹫就在恶人岭上空盘旋,它们极通人性,虽然卓绝隐藏了自己的气息,但是畜生毕竟不是人,它们能感觉到危险,这是一种本能。王璐察觉到个中的怪异,忙叫唤道:“鹫兄不必担心,闻鱼自会有解决的办法,快降到地上。”大鹫扑腾着翅膀往下降,着陆后便抬起头,放低尾翼,让二人轻松地滑落下地。 “闻鱼,睁开眼睛看看吧,我们已经到了恶人岭了,你怎么还不醒来,难道你只是在寻我开心?”闻鱼也实在无奈,他自己又何尝不想睁开眼,心头所爱就在身边,他如何这样败坏风景。“哈哈……”声音在恶人岭回转,他二人又不是聋子,怎会听不到,只是苦了两头大鹫,赶忙展开双翅飞离此间。 “谁人在此大声欢笑,为何不敢出来见面,难不成是个无胆小贼?”王璐心中焦急,现在却有个人在那幸灾乐祸,你叫她能不来火吗?“王姑娘好大的火气,这样的媳妇儿,闻鱼可要不起的,还有,你要是再乱骂一句,闻鱼的下场你想不看都难。闻鱼,现在不醒还待何时?”闻鱼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能动了,卓绝的话像是一条咒语,普天之下也只有他叫得醒闻鱼,须知解铃还须系铃人。 闻鱼变回了闻鱼,一个会走会跳,会说话会决斗的人,他睁开双眼便又是走又是跳,他明白到自由活动的身体才最重要,他该要庆祝,因为并不是每个倒下的人都还能站起来,不单只是‘我’希望,更多的是迫切,许许多多的善良的人为何逝去,这是可惜,是社会的损失,希望你们不要把牺牲看得太崇高,你做好事没错,是对社会有贡献,但你也得想想你身后的亲人,你的安全才最重要,记住,别让他们为你担心。 “璐儿,璐儿,我能活动起来了,我又可以……”闻鱼看着王璐,从她的眼睛里读到了泪,世间最值得珍惜的就是在你面前的人,不愿错过便把她抱紧吧。千言万语也抵不过这幸福的拥抱,天地间除了大鹫的恩爱欢畅,isuu書网似乎再也找不到别的声音,爱此时高于一切。 卓绝只是笑笑,便已到了二人面前,他觉得甜言蜜语的味儿太重,反而会让二人厌倦,不如让卓绝做回好人,给他搅上一搅添加新鲜味道。看来不经意地晃动手腕,其间所暗藏的杀招已然打出,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打伤闻鱼,因为站在他面前的不单单只是闻鱼,有的是他收养的十子,当今江湖上仍旧屈指可数的高手。 “璐儿,你先待在这里不要走动,只消一些时间……”“那你可得平安无事别老做让人担心的事。”闻鱼在她额头浅浅一吻,已是最爱的表现。快步上前,随手往前伸去,紧接着站定身子,把信手捏来的空气往自己胸膛砸去,没有过激的反应,看样子卓绝的暗招真的跟空气一般,并不会给闻鱼造成多大的伤害。 “卓爷,思来想去,惟独这个称号适合你,不知卓爷可否赏光?”闻鱼朝卓绝打了揖,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若不是他手里拿着刀,还真以为十年的隐居让他成了一位儒生。“好好好,就该卓爷长幼尊卑,不愧是天地赐予我的对手。闻鱼你敢再接我一掌不?”“那有何妨?你只管打来,我定不闪躲。”他答得倒挺顺溜,可害苦了王璐,不过她并没有做出反应。 “既然你如此爽快,我就闭上双眼,不占你半点便宜。”“卓爷豪爽,闻鱼佩服,那卓爷出招吧,别让我久等。”闻鱼扎下马步,抬头挺胸,看轻卓绝似的不加防范,卓绝也不恼,悠然地闭上双眼,在脑海里把眼睛所看到的事物重现。灵敏的双耳将外界的信息传达到脑海里,闻鱼的方位、动作都逃不出他的掌握。 第九十二章苦茶 卓绝放开双手,任其自由地在空中挥动,招式及进攻模式了然于胸,他现在做的不过是重复以前。‘古佛渡生’是一招能从手掌打出无形巨掌的招式,卓绝用它对付敌人,十有八九是为了扰敌,让敌人乱了方寸,不战而屈人之兵,战势必轻而易举。三十寸,二十寸,闻鱼竟然还没有闪躲,难不成他真想挨打。卓绝没有多想,他仍旧按照模式进攻,接下来使将出来的才是正招‘无量寿佛’,把内力集聚手掌,隐约会闪现佛光,卓绝只击打一下,只因为这一掌足以摧毁整个恶人岭,这样的威力,又何必多此一举。 十寸的距离,还有卓绝迅捷地攻势,闻鱼真做个守信之人?不会,他不可能硬扛,见到他轻动手臂,‘古佛渡生’立刻化为无形,哪还找得着影子,卓绝没有退却,他手上的‘无量寿佛’可是实打实的招,料想闻鱼自难化解,谁又曾想,闻鱼适才轻易地挥手,实际上用的是使刀绝技‘水牛莫敢近泥潭’不消多说也知道,闻鱼自是早做好了打算,第一时间便想到了以彼之道还施彼之身。 闻鱼快步突进,左右手同时佛光闪现,再使出刀招‘怒海狂涛水灭生’将‘古佛渡生’加大力度,与卓绝单掌‘无量寿佛’直接对上。同是佛门本源,两招式碰到一起,怎么能发生爆炸,竟出人意料地产生如胶似漆的症状。 第72章 二人大吃一惊,不由得把手上的力度加大,两招式不断在二人手掌壮大,继而结出一颗硕大的光球。二人忙撒手退开,然后再各施手段对轰,刚发出的劲力立刻为光球吸纳,化成自己的动力,让光球增大数倍。 卓绝、闻鱼哪肯相信这等怪事,又纠结到一块挥动杀招,那光球乃是聪明物事,紧跟随在二人周边,只要二人继续打斗,光球便有源源不断的能量壮大自己,二人索性熄了内力,以肉体拼搏,见他们拳来脚往不亦乐乎的样子,光球自然不能缺阵。已有房屋大小的光球硬是插手二人的事,挡在二人中间,叫二人动不得手,卓绝、闻鱼哪里是肯轻易服气的人,此时却也只能停在原地休战,干着急。 “这玩样儿当真不是好东西。”“卓爷说的不假,若留得这玩样儿,你我决斗定然受阻,不如把它做掉。”“闻鱼好大的口气,这么大的玩样儿,凭你还不能够……”卓绝也是大口气,若他搞得顶缸,何不刚才脑袋大小便将它破坏。“卓爷了得,闻鱼惟有一旁观赏卓爷英姿。”闻鱼不傻,这样吃亏不讨好的活,他可不愿意独揽,“你只管一旁瞧好了,看我破了这玩样儿。”跑回王璐身边的闻鱼立刻撑起气场,爱人的生命可值千金,价连城。 鸟儿天生赋予的飞翔能力,使它能自由地在天地间翱翔,然而卓绝却不屑于依赖天生的能力,他独自创出一招能使自己飞翔的招术,名曰大鹏展翅,借用强大的精神力分析、看清自己周围的环境,从而找出间隙,一步登天。傲视万物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卓绝开口便是大笑,把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光。“闻鱼看仔细了,这才是无上的功夫。” 卓绝踏空捏剑,凭他的修为,一把剑哪会怕找不着,只是这柄剑也太过于巨大,剑长有如百年巨松;剑面宽有一房屋大小;剑刃锋芒可以斩钉截铁。看清上空状况的二人无不目瞪口呆,这哪里,哪里是人能为之。卓绝叫声去,惊天一剑分则为三,在空中找寻最佳位置,登时要光球破败。“轰……隆……”一连串声响过处,尘土飞扬,地裂山崩,也不足以尽数道出这时恶人岭的惨烈。 只见闻鱼死死护住王璐,功力哪有不全部开启的道理,瞧他左右应付的焦心,势必困难极了。“璐儿……”闻鱼回头一看,王璐不知何时已吓晕过去,这要闻鱼如何放得下新,忙把注意力转移过来。怀里抱着王璐,立马将气场开到最大极限,要巨石顽物一一无法靠近,再快速地移动身体,叫自己趁早脱离危险。 卓绝也不曾想到光球有如此的威力,他面对着恶人岭的崩溃及余威,怎么可能逃脱,愈战愈勇是每个武者与生俱来的气魄,尤其是要担当天下之主的卓绝。解下衣物朝着底下舞动,衣物刮出来的强劲风力将光球余波、巨石一一挡下,然后再指使它们回去。等他应付完这些小事,恶人岭已是一片废墟。目光触及的是伤痕累累的闻鱼和毫发无伤的王璐,闻鱼怎的如此执着,竟为了一女子牺牲自己。 “你好像输了一筹,那你快起来与我一战,扳回脸面。”卓绝从始至终都闭着双眼,其实在刚才,他的眼睛已遭强光刺击,不可能再睁开,即便是天下之主的卓绝。地上平躺着闻鱼,他已然有气无力,要他起来再战,绝对是种妄想,“卓绝,到头来……你还是没……没能亲手打败我……不过恭喜你,天下之主……没人再与你……争执,你放千百万个心好了。”闻鱼说话断断续续,显然受了很重的伤,忽然闻鱼一口气提不上来,头一歪,竟是如此完结。 哭,卓绝听到了王璐的哭声,那声音直把他哭入冰天雪地,全身手足一个劲地冰凉,他万分的绝望,紧接着却是冲上前抢着拽闻鱼起来,拼了命地摇晃他的身子。“闻鱼,闻鱼,你怎的不过如此,败了你,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难道这就是做天下之主的感觉,哈哈……”卓绝疯狂了,他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他或许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 第九十三章一个人的战役 忘情的卓绝除了听到王璐的哭泣声,似乎还听到一个,那绝不是从躺在地上的闻鱼嘴里传来的,但那声音却绝对是闻鱼的,卓绝不可能听错。“卓绝,看来你做的并不是什么好梦,使我不得不提醒你,若你想继续沉迷下去,我可不在这里陪你虚度光阴了。”“你说什么?”卓绝猛地睁开眼,他看见闻鱼仍旧站在他对面,二人明显没有动手的迹象。 卓绝收起惊愕,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让我进入幻境的?”“在我接你的第一招开始,我就已经为你开启了进入幻境的大门。”“那你为何又要让我醒来,你难道不知道,将我置身幻境,天下之主便非你莫属。”闻鱼笑笑,扬手向后,他让开身子,在他的身后有一群人,他们是专门为了闻鱼来的,十年间能见到闻鱼的机会并不多,这一见面看到却是闻鱼要接受别人的挑战,他们来并不是担心闻鱼会败,但他们也不敢质疑能做闻鱼对手的人。 没有人敢说,第一次见到闻鱼时,会认同他是个天资聪明的小孩,因为他给人的感觉是个呆子,十足的呆子。他能成为高手,凭的一定是他的努力,放眼江湖,能说得上是靠自己的努力才让自己攀上高位的人,寥寥无几,而能在闻鱼跟前站定的人,哪还能是泛泛之辈。 闻鱼不想让他们焦心的等候,转身走向他们,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说道:“你或许并不明白,我现在需要的是什么,十年的寂寞我已忍受够了,你看看现在的我,多快活,哪里还需要跟你争什么天下第一,你要当,我让给你好了。”闻鱼说完他的想法,就背对着卓绝,满心欢喜地向朋友们走去。 “十年过的好快……”“真的好快,如今见你,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冉皑,你的生活还挺不错的吗?”闻鱼蹲下身子,右手在冉皑小孩头上轻轻抚摩,连声赞道:“好小子,好小子,真不愧是冉皑的孩子。”“闻兄弟这话可说不得,小子小小年纪,提前给他高的评价,这可不利于他的成长。”闻鱼听罢又是大笑,他高兴的时候,什么都可以,“嫂夫人教训的是,小子,你要看清楚叔叔今天的打斗,你要铭记,没有经过努力,是不可能到达那样的境界。” 比武在所难免,若不是为了比武,他来此做什么。“闻鱼,你想好了?”“当然是想好了,否则我来做什么。你们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此语一出,他们大都左顾右盼,因为另他们来的只是一封信,信上写的是闻鱼有难,要众人赶来恶人岭帮忙。闻鱼捏信在手,看着那上面熟悉的字迹,他已知道是谁帮他召集到这些人的,但那人有否想过,在卓绝面前,闻鱼的好友只能叫做尘埃。“你们该不会轻视我吧?我还料不到有谁能打败我……”“不对,你若是顶峰的存在,那他就是站在顶峰上的人,与他对战,你只有被压抑的份。” 能有人反对闻鱼的强,自然也能引人注目,但更重要的是他的声音,别人或许不清楚,作为最熟悉他的闻鱼,怎么会听不出来,多少次梦里都想有他的身影,现在传到闻鱼耳朵里,是那样的不真实,心念一动,人已冲到来人眼前,忍不住激动的心情,失声叫道:“大哥,真的是你,能再见到你真是我的福气,我,我是……” “景镇味苑楼的小厨师——闻鱼,我的结拜好兄弟,想不到你也老了,老了还是那样的孩子气,别难过,快起来,都老大不小的年纪了。”闻鱼站起身,忙招呼小婉过来见见方鸿图,叶小婉见是方鸿图,朦胧这也有些印象,也赶忙上前撒娇,只是二人并无什么深交,只是口头上的称谓。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闻鱼见方鸿图只是坐在山椅上,奇怪地问道,方鸿图望向边上的徐成,轻拍他的肩膀笑道:“误会而已,贤弟就不必多计较了,若没有徐兄的救治,你我现在还不能相见。”“方兄大义,徐某实在不及,当日误伤方兄,要他重伤无法行动,所幸十年间药物使用有效,让方兄稍稍恢复了知觉。” “闻鱼,你听我说,今天你要对抗的人,乃是六十年前造成中原各地生灵涂炭的魔头,我怎么也忘不了他的存在。”“什么,卓绝竟是这样的人?”早已站得老远的卓绝开口说道,“小小世界真不凑巧,竟然还有人知道我的往事,你真不应该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卓绝看似狠毒的话,在他口中说出却是那么平静、温和,卓绝消失的速度快得让人眨眼都显多余。 左手已搭上方鸿图的喉咙,卓绝拍开闻鱼递过来的功力,怒目望向四周赶来的人,杀气,足以应付蜂拥而至的杂鱼。闻鱼举拳攻来,卓绝心里欢喜,便与闻鱼对上几掌,却见他处处小心,只恐卓绝伤了方鸿图,卓绝心中厌恶这种打斗方式,拉着方鸿图退到悬崖边,放声说道:“闻鱼,你认为你刚才的招式能救得出你大哥,我看不会吧,你想救,我偏不让你救,现下我杀了他,要为他报仇的你,涌现出你的杀意来,让我们决一死战。” 卓绝想的招很绝,确实不错,这一步棋倒真的会让闻鱼抓狂,“我看卓先生并不怎么聪明,若是以友人性命来逼闻大哥与你一战,我想闻大哥不但不会与你决斗,反而会引刀自刎,用自己的命来还友人的命。”声音是从众人的身后传来的,大概是个年轻气盛的家伙,要不然哪里来的傲气。 上山的路还没见到青年,就先看到两顶轿子,垂帘都是拉开的,个中各坐着一个老人,紧接着是一个长得与闻鱼相似的人,若他年轻几岁,就真的与闻鱼一般无二,他的身边跟着一个青年,正是刚才发话的人。 第73章 “落轿。”青年话语毕恭毕敬,倒是更显出老人的尊贵。“老爷,老夫人看好了,站在那边的可是少爷。”青年、中年搀扶二老下轿,有着青年的指引,二老看得清楚,站在最前方的人正是闻鱼,乃是他们找寻多时的儿子,“鱼儿,真的是你,鱼儿……” 不敢相信爸,自己只是那么一转身,任何时候都可能的转身,却因此再次见到父母,感觉是那样的逼真,这样的幻境水准,闻鱼试图从卓绝眼中找寻到破绽,但很可惜,一丝的发现都没有,闻鱼只好轻声呼道:“爹、娘,真的是你们,我并没有在做梦。爹娘,你们没事,你们真的没事,太好了,太好了。”见二老给予的肯定答复,闻鱼欣喜若狂,即便现在真的是在卓绝的幻境之中,他也愿意这样被骗下去,能再次扑倒在父母的怀里,将是多么的幸福,他会拼尽全力与卓绝一战,不让他有什么遗憾,因为这才是报答卓绝的最好办法。 “鱼儿,你看你人都显老了,头发露白了,想来这十年里吃了不少的苦头,是我这做娘的没有尽到责任,从今以后,娘绝不让你受苦。”慈母抚摩儿子的头,爱护之情显露的明白。闻鱼从父母的怀里探出头,轻揉眼睛,脸上微笑道:“娘,孩儿不苦,孩儿能叫着爹娘,便什么苦都没有了。爹娘,孩儿当日卤莽,不知……是如何脱险的?”闻鱼温存过后,就开始寻根究底,他要揭穿卓绝的幻境。 只见青年推了中年一把,叫他上得台面,“当日是我把二老接走的,并用两名囚徒来替换,造成二老惨死的假象,目的就是要激你灭了恶霸,却害得你沦落他乡,饱受失亲之痛,你若是怨恨,只管拔刀杀我,我绝无半句怨言。”这年说得铿锵有力,似乎不是卑鄙小人。 闻鱼父母听得他这样言语,哪有不色变的道理,只使青年抢先一步挡在面前,说道:“闻大哥莫非真想一刀下去杀了他?”“成曜,他害我十年间饱受失亲之痛,你叫我如何不罚他?”成曜点头,从后面迎了这年上来,指着这年道:“闻大哥可瞧仔细了,这人眉间可有股邪气,对所做坏事隐瞒不讳?”“并不曾有,可这……”“再看他的面相,闻大哥是否觉得熟悉?闻大哥或许并不知道,眼前之人乃是你早年失踪的哥哥,不信你可以问二位老人。”闻鱼一时反应不过来,继而看到父母点头肯定,他越来越不相信眼前是幻境,回头看向卓绝,他挟持的方鸿图早已不在他手中,闻鱼目光触及,见到的方鸿图已然或到山椅上,“闻鱼恭喜了,今日可真是不错,让你接连遇着好事,恭喜恭喜。” 闻鱼头脑一热,却是抢扑在地上,对着父母连连磕起响头,这阵势二老哪曾见过,噶忙上前扶起闻鱼。“鱼儿,你这是为何?”“爹娘,孩儿不孝,孩儿以为二老的出现是敌人的奸计,还想着动武逼二老现形,孩儿罪过。”“一条命似乎逼迫不了你,但在场这许多人,你不想连累他们吧。”卓绝施展‘大鹏展翅’已经飞升至空中,如幻境中的一般,居高临下的感觉总是舒坦。 第九十四章原来 闻鱼拔出噬日刀,它已今非昔比,有了最信任的伙伴,闻鱼哪还愁不能尽心拼搏。“各位今天的好意,我闻某人心领了,只希望你们速速离开,你们之中伤了谁,我都不愿意见到。”闻鱼语毕,即刻使‘风急欲破九重天’来与卓绝一战。 尖锐的风锥呼啸而至,卓绝不忧反喜,立刻使招‘剑狂豪雨’出来,从他指尖突破而出的层层剑气,将天空收为自己地盘,任意施为。闻鱼的风锥末端,即闻鱼所在的地方出现一抹红,却是闻鱼的强力护盾‘烈火护身金刚甲’,另外闻鱼还打出‘天雷动水波不兴’将自己的护盾改成流水形态,叫卓绝剑气伤他不着,这等招式,闻鱼还是第一次施为。 看样式闻鱼似乎略胜一筹,但经验老道的众人却看得出,这下风闻鱼是待定了。卓绝也不再搭理满天的剑气,自己使招‘剑神下凡’,以剑气紧裹全身,确认无碍后便冲向闻鱼,看似在风锥中偷闲的闻鱼,实则时刻关注着卓绝的动作,见他冲着自己来,哪有不闪躲的道理,在空中急忙展开梯云纵,让自己突升高度,再换以‘龙卷归来风咆哮’改变被动的形式,刀光环转,竟仍叫卓绝面不改色,依旧刚才未施展的‘无两寿佛’,同时满天剑气有了目标,直冲风锥而来,定要叫他好看。 情形一旦不利于自己,闻鱼便又要转换招式,这次是‘神龙摆尾惊骇浪’,将原本下坠的风龙调整了方位,再伴以‘千钧刀破山灭地’把剑气全压到恶人岭上,登时山崩地裂,引得众人各自逃窜,惟有王璐一人始终不离恶人岭,全心系于闻鱼身上。 岭外的地头,任何担心闻鱼安危的人都想要再回去观摩,只是他们中还有些人需要保护,不能说回去就回去,见王璐忽然来到身边,忙问起闻鱼的情况。“大家放心好了,闻鱼不会有事的,他……是最棒的,你们难道不相信他。”其实连回答的王璐都不太敢相信,相信明眼人都能看出,适才的二人占据上风的始终是卓绝。 “好了,你们先到附近的城镇去休息,容我回去看看情况。”王璐说完便让众人离去,只是这些人怎么可能轻松地离开。“王姑娘,我家闻鱼有了危险,你叫我们如何放心离去。”“对,那我也要去。”“我也要去。”一样的声响此起彼伏,王璐见众人这样反应,若真给他们去为闻鱼助威,情况只怕会更糟糕,忙劝道:“你们大都是闻鱼的亲友,往回走的是条不归路,别叫他为我们分心,如果你们希望他全身而退,就听我的,先去休息,我会保证闻鱼的安全。”王璐信誓旦旦,让众人盲目的相信她有这个能力。 忽的身后巨响,王璐的目光里闪现出惊慌,忙往后退去,嘴上顾不得招呼便要离去,却不料叶小婉冲到她跟前道:“王姑姑,你一人去,我们不放心,你就带上我好了,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王璐不想小婉会有此要求,只好在向脑袋要个借口。“论得上最佳人选的,莫过于我的师父。”随声音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不泣道长和清心,“诸位,贫道不才愿意保王姑娘周全,不知诸位信得过否?”在场有不少人见过不泣道长,对她的能力自是不敢猜疑,纷纷予以肯定的答复。 “那王姑娘,我们快去吧。”不泣道长说完便转身离去,连可心叫一声师父的机会都不给,清心知晓那种感觉,忙拉着可心的手说道:“师姐放心,我们应该相信师父才对。”可心这才放下心,但是仍旧望着那已变了感觉的恶人岭,流连忘返。 是时候的把镜头转向决斗的二人,见到的是闻鱼凌空使出的‘海天一刀破巨浪’,可那强劲的巨型刀影不只一个,不用细数也知道是七,看似普通的一个挥刀,却跟当年闻鱼初造四系刀招时一样,一挥刀必是七,这许多年过去,闻鱼不想着突破七,而是让自己更贴近七,让自己何时何地都能运用自如,便如现在这般。 卓绝完全会挡得下来,因为刀影是死物,人是活物,活物怎能被死物克死,但他似乎忽略了闻鱼为何要打出七下同样的招式。刀影与刀影有极强的感应,在它们之间的任何物事都会干扰这种感应,而随后刀影便像是有了灵性,群起攻之。刀影如同剑气,既然剑圣可以自由控制剑气的活动,那作为霸刀的存在,他也得拥有这种能力。 “哈哈,不愧是闻鱼,竟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那么再猛点,让我尝尝那久违的失败,哈哈……”卓绝败了,他给刀影压迫的紧,如断了线的风筝,径直地往地上落去,本就不似真个败阵的卓绝,竟然在将要落地时,自己忽然使力,与大地来个激动的碰撞。‘轰’的声起,闻鱼想是看怪物般地看着仍旧趴在地上的卓绝,他不可思议地来到卓绝附近。 见卓绝无任何动作,赶忙冲上前去扶他,知道闻鱼就在身边,忙举起手摇摆着不让他靠近。“我没事,只不过人忽然间变老了,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需要来点刺激的物事激发脑部的血流量,不然傻傻的怎么跟你打。”“不害事就行,那我们继续,我是不会故意让你的,来吧。”闻鱼拾起刀,此刻的忘情,让他差一点忘了跟自己交手的是敌人,是个妄想统领天下的人。 “闻鱼,或许突然间问你个问题,会叫你意外,但我想你一定会乐意回答我。”卓绝的语气有些哀伤,这跟豪气的卓绝大相庭径,不禁回过头多看了几眼。“你有什么问题直说好了,这样说话语气可一点都不像你,你知道吗?”“圣山下的冰窟你去过,那冰壁上的字想必你看了,那你可知道我冰封了自己多少年?”闻鱼怎会不知道,细想那少林、武当等门派重建之时,已是五十年左右的事,只是详细数目却是不详。 “你铁定想不到,我冰封了自己六十年,整整六十年,现在算来,我也已有九十五岁高龄常言道,七十古来稀,可我如今,这可是件值得庆祝的事。”卓绝话语间,容貌、身体尽皆显得衰老,在闻鱼面前的就真是九十五岁高龄的老人。“你……你怎么?”“岁数大了,会老也是正常的,让你活个百八十岁,你不显老,反倒跟个小孩似的,那才叫怪事。”卓绝气定神闲,丝毫不为自己突然地变化而感到难过。 佝偻的身体,蹒跚的步伐,试着走动身子都像是在强人所难。“你不会有事吧?”“嘿嘿,我能有什么事,你就不用担心我,倒是人老了,问题也就多了。” 第74章 “不妨说与我听,或者我能为你解答。”卓绝听了直摇头,但也说道:“一个老年人他需要的是什么,你能懂吗?”闻鱼不懂,他还年轻,他没必要去想那些事,于是卓绝又开口说道:“一个老年人最怕的是什么,闻鱼你可知道,想必你从未想过,因为你还不是老年人。不说远的,就冲着你这份待人真诚的模样,我要告诉你,无清福、无伴侣、无子女,是老年人最大的悲哀。”卓绝很激动,他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老人,闻鱼不说话,他仍是静静地在一旁,当一个好的倾听者。 “我的人生目标是当天下之主,六十年前我就有此能力,但我却突然隐退,偌大的江湖再想找出一个强者,难,难于上青天。于是我等候了六十年,终于迎来了你,败你不是难事,可惜的是我少了称霸天下的豪气,追寻顶峰的人多了一点柔情,他想家了,但他不甘心把天下拱手让人,为了见证一代霸主的诞生,我仍可一战。” 第九十五章缠绵 卓绝的身体再次出现变动,如蛹破茧而蜕变新生,衰老的外表结成伤疤似的往下掉落,然后新生的卓绝站起身,一个三、四丈的火红巨人,他的身边有大片大片的腥红雾气,将他包裹起来,更神秘更强大更具有杀伤力。“啊……”卓绝朝地下的闻鱼咆哮挑衅,闻鱼轻易不得脱身,强自镇定,伸手抹去嘴角的鲜血,看着为了他而入魔的卓绝,闻鱼大声吼道:“好,就应该是这样,能盼到与当世第一高手交手,我肯定也为此等候了上千年,战便来吧。” 庞大的卓绝失去了理智,如同身边的血气,他现在要的是血,是那充满激情的鲜血。闻鱼采取主攻,他知道这样的机会并不多。‘急火攻心难自控’使将出来,让闻鱼看上去也是杀红了双眼。卓绝感觉不到痛痒,但是只要让他看见闻鱼在他身边捣蛋,怒火便不停歇地冒出来,身边的血气更是快速攻向闻鱼。 血气交纵,像是一条锁链,又是夺命的死神之手。自卓绝身边来的定不是什么善主,血气接触到一只惊飞的小鸟,只是在那瞬间,活生生的欢乐精灵已不复存在,血气过处,竟是无限杀意,任何生物在这里都找寻不到出口。 这让闻鱼不得不想起隐龙门内的血池,现如今变化成的血气,威胁自然更加巨大。闻鱼立刻弹跳升空,旋转着身体唤出‘擎天风柱纳百川’,闻鱼亦是聪明人物,审时度势那种简单招式,自是不在话下,此招并非当初对抗血兽、毒气那般,将外敌贴近自己,然后再以此为突破口。 但今次闻鱼在风龙内暗使了‘皇天厚土无量恩’,有如金钟罩般护住自己,但是他又能把敌人与自己隔离开,闻鱼曾想过,若是当初自己就会使这招,小鼠怪是不是就不用为自己牺牲,继而想到天下苍生,若自己能在这里灭了卓绝的锋芒,是不是就能救出那些在卓绝口中所谓的可怜人儿、败坏社会风气的废虫。 卓绝本就殷红的拳头,转变为暗红色的时间只在一次眨眼,而他要趁势进攻,在他眼前转动的红色龙卷是那样哪个的碍眼,摧毁掉才会让卓绝的心情有所好转。拳头,这一最直接的武器,轰然出击,红色龙卷稍微扭曲,却没有因此被打散,反而趁此机会,将红色龙卷壮大,更加强硬的在卓绝面前转动。那风龙似乎在咆哮,似乎在炫耀,等待,等待一种类似于血的颜色出现,到时他将扭转局势,一举将卓绝拿下。 恼怒,卓绝他的怒火今天特足,左右手各抓住红色龙卷的头尾,紧接着硬是把它给拔离有利的地域,又是拉又是压,那杀人亦如草芥的招式,在卓绝手里竟成了玩物。约摸把玩了半个时辰,闻鱼终于不敌,风龙给卓绝那干脆的手法,直接撕扯开来,始作俑者的闻鱼裸露在外,但是他绝不会就那么放弃抵抗,向卓绝呼啸而去的仍是风龙,虽然体型小了些许,魄力却不减刚才。 很可惜,很可惜,闻鱼的攻势刚开启,卓绝的几根手指变扼杀了他反击的余地,再是用力撕扯,风龙破,闻鱼现,如此再三,打得闻鱼像极了斗败的公鸡,浑身无力,在空中呈现自由落体。闻鱼猛的睁开眼,在他的头顶,一记直切砸下来,料想如此简单的招式,自己怎能躲避不开。刚在空中使出梯云纵,他就后悔了,四周那如同毒蛇般的血气,叫他往哪里躲避,没有任何悬念可言,他中招了,这回可不再是清闲的自由落体。 在闻鱼的正下方,有无数的细土朝他涌来,触碰到他的每一份细土都会消磨去他遭受的冲击力。闻鱼自然察觉到这一现象,急忙扭过头往下看,他知道一个随便的小动作,都能要了他的命,只是这份无比恩情,他想在第一时间感受到,看到了,那个人,还有在她身边的那个人,璐儿,害你担心了。 不泣道长注意到卓绝的目光,他并未见到闻鱼死,铁定不会就此收手,拂尘一抖,左掌就势劈出,硬是从地上引出一根由土块、岩石拼凑而成的柱子,不泣道长引领着柱子朝卓绝攻去。她不清楚能造成多少伤害,只是希望尽量地拖延时间,好让闻鱼趁早回复斗志。不泣道长踏上柱子,朝卓绝奔去,凭着自己身上流的血,她可以往前冲。 “闻鱼……我不想你死,求你告诉我,你不会抛下我不管的。”耳畔响起王璐的声音,那声音在为自己惋惜,闻鱼的手指头伸了过去,王璐一惊,却是破涕为笑,赶忙抱闻鱼在他怀里。“闻鱼,你这名字可真不好,每次叫唤着它,我都会感觉到辛酸,但愿以后不要再这样。”“嘿嘿,想不这样只好用两个方法?”闻鱼受了伤还不忘卖关子,也不知是怎样的心理。“哪两个方法?”“杀了卓绝,我们从此不用再提心吊胆地度日;二是被卓绝杀死,下了黄泉也就不用提什么惆怅的了。” 王璐还来不及做出回答,那边,不泣道长已给卓绝抓住,那棵柱子早已给粉碎的不成样的丢在一旁,流着相同的血,果然还是有用的,不泣道长并未给血气毁灭。卓绝也很奇怪血气为什么不侵蚀那道人,他还以为是血气不够浓厚,所以他不断地释放血气,不断地握紧手臂挤压不泣道长,直到她被逼得喘不过气来,大声叫唤:“父亲,父亲大人,你真的忍心将你的女儿诛杀,父亲,父亲……”卓绝似乎明白了,他的手有放开的迹象,卓不泣此时大叫道:“闻鱼,你还等什么,为了天下苍生,挥出你的刀。” “璐儿,愿意和我一起来吗?”站立的王璐将脑袋轻靠在闻鱼肩膀,千言万语道不尽爱,只因爱在无言中。全力,一个看似简单的字眼,却是很难办得到的,没有人能用出全力,因为他们清楚全力过后便是死亡,闻鱼手里的刀,是他制胜的媒介,可他现在却扔了,朝卓绝扔去,他还没有放弃生的希望,这一招叫做‘惊鸿一刀傲苍生’。 飞出去的刀带动了四周的气流,搅得尘土飞扬,在闻鱼与卓绝二人间的这段距离,什么都已看不见了,但是所有的人都能感应到对方的存在、方位、动作。“璐儿,我们要走了,为了我们的未来,让我们放手一搏吧。”闻鱼看向王璐,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信赖,她则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决心。 闻鱼开始跑动,牵着王璐的手始终没放,二人使的皆是仙云门的流云步,恰是一对神仙眷侣。不知道何时,闻鱼的脚下出现了一团火,不只是这么简单而已,当他手心握到噬日刀后,那团火便开始无限蔓延,始作俑者的闻鱼便如降临的火神,驱使着红艳的烈火向血气攻击,闻鱼清楚,将血彻底洗尽的方法得要有水,但在这荒山野岭他是唤不来水的;所以只能用到第二个方法,就是引来火苗,烧尽世间的罪恶。 这一时间,父亲二字格外凝重,卓不泣她却是哭泣了。“父亲……” 这一把火烧了整整十日十夜,当闻鱼的亲友再次光临恶人岭时,哪还找得到幸存者,似乎一切都伴随着这把火消去,江湖从此风平浪静。 ……………………………… ……………………………… ……………………………… 十日后的某一个地方,那是一个夕阳西下的时候,男子甩甩头,坚定地对女子说:“相信我,等我艺成归来之日,一定给你和娘带来幸福,要你们不用再受苦。”“强子哥,这些东西带着路上吃,要是受不了苦就回来,我和娘不会怪你的……”强子听了难免有些不快,但他有志气,他对自己有信心。“小薇,我同强说话算话,绝不怕什么苦头。” 小薇听他这样讲,忙往同强的脸上亲去,这一吻尽显柔情。“强子哥,早去早回。”同强看见小薇眼里的泪,他没有伸手抹去那滴泪,他不能回头,背上包袱,没再说一句话,离去的影子给夕阳拉得老长老长…… 尾声 如果装束记得不错,《残眠》该是在五个礼拜前发的,感慨上网的时间并不常有,所以每次发表都是大篇幅的上传。装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写的不是很好,内容也不够yy,吸引不到众人的目光,现在倒有点后悔写武侠小说,但总算有始有终,不过转眼间一个结局在他的脑海里闪现,他自己多多少少还会有些舍不得。 2007年9月中旬,装束突发奇想,决定为一个他单相思已久的女孩写一个故事。在你喜欢一个异性时,你会觉得你无论为他(她)做什么,都会感觉很有意义。既然摆明了是单相思,那每次见她都得偷偷摸摸,看她在自己眼皮底下来来往往,心里便忍不住窃喜;后来班级之间的调配,让装束知道她就在我的附近,见面的机会多了,但相思却藏得更紧,路过时常以漠不关心作为掩饰,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希望她能够理解。 第75章 装束知道她的姓名,因为喜欢一个异性,你就绝不可能不知道她叫什么,要不然喜欢就少了实质上的东西。说不上每时每刻,但至少在他有时间静下来的时候,总会想她念她,在我码下这段文字时,他又在想他了,她将是他心中超越信仰的存在。内向的装束在他幼小的心里总把自己放在英雄的位置上,甚至于认为地球的运转全因为有他的同意,现在终于知道这是个很傻很傻的幻想,也还为时不晚。 之后的时间,装束一点一滴地积累小说内容,他从来没想过什么时候把它完成,因为他发现她有了追求者,苦笑,他除了带这这样的表情匆匆离去,再也找不到更适合的方式。一个人如果脑子转不过弯来,他是不是就容易出事,若再加上他有内向的性格,会不会憋出病来,装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装束见不得别人好,尤其是他的女神来了爱情的春天,但那爱情却不是他给予的,这对于期盼神雕侠侣式爱情的装束来说,是种折磨。 他很难受,刚发现的一段时间,他便尽量不从那个班级金国,要走也是快快离去,他的心长出仇恨的花朵,那是一株带刺的荆棘。为此,他发疯似的,每个礼拜的一瓶大白鲨,这对于很少喝酒的装束而言,无疑像是在自我摧残。不过他也发现到一件事,这样抑郁自己总不是件好事,与其独自苦闷,不如把心放开,衷心地祝福他们能有个好结果,也不亏自己喜欢了她一场。 日子仍旧,但他却没有因为失去她,而再失去小说。那之后的一段时间,装束被缠在一个傻问题上面,他是因为喜欢她而喜欢上《会呼吸的痛》的演唱者,还是因为预见了这首歌,而要跟她有一段纠葛,也许是她们长得太像了,也许她们给他的感觉是一样的,不过偶像并非身边的love,再相像也不能停止对她的想念。 既然恋爱是年轻男女该要经历的一个过程,那么失恋也该是一个过程,拥有它的洗礼,才会让人更成熟,而若真要这样才能成熟,装束宁愿不要来,不要拥有,有多少悲伤他一人承受足以。可她还是失恋了,也正因为这样,我又回到她的周边关注她,她很好,至少没有失望地要去轻生。对于她的失意,我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就如同看到王璐被人嫌弃,闻鱼没有欣喜若狂,而是敞开怀抱包容她。装束跟闻鱼很像,他也想找个时间段跟她表明心迹,但不知是否也要为此等上十年。 似乎该到文章上面了,我写闻鱼纯粹是意外,写成武侠小说并不会跟上潮流,但没办法,我在上面有提及过了。新年初的日子里,我找到了闻鱼这名字的来源,记得那时热播的《封神榜》,每当看到闻仲失败,都会大呼不甘心,他好歹也是商朝的太师,败的那样不值,装束得让他有翻身的机会;妈妈很少买海鲜,但年年有余便会买一条鱼回来,每每清蒸的鱼都会叫装束头疼,这或许就是装束逢人便说不吃鱼的理由,装束也曾有过年少,在他初中同学的同学录上,常会在爱好一栏上写下鱼,就是要喜欢那些游在水世界里的快乐精灵。 故事大都是以闻鱼为叙述主线,他的所见所闻,江湖本是每个人心中的梦想,但闻鱼见识到的却是江湖中的丑陋现象,让他忍不住脱离了江湖,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事情往往都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悲欢离合,一个人如果有幸经历这些,品尝人间滋味,那他的一生就算值了。他是一个人,没有很高的文化水平,有时候装束觉得那些完全是累赘,前不久看了一本立志小说《狼图腾》,让我有种恨自己身在南方,尽学儒家文化的感觉。 一生追求正义、公平,但作为的人更多的是顾家,只可惜他却没有了家园。人在穷困潦倒的时候,总会找一些东西依赖,比如闻鱼就选择了朋友,在他认为朋友是他的生命四分之三。或许你们会认为不切实际,但当你混到他那份上,你想不为朋友两肋插刀都难,其实朋友很重要,尤其是她跟我说的这句话,让我会铭记在心。 装束是一个新人,他的处女作可以非常垃圾,但不能否认的是他已经很用功的在写这部小说,他值得你们信任他一次。一生武侠、一份历程、一点关注,他会回报你所有的关心…… 转第九十五章结局 不远处的树干上,坐着恩爱的两人,男的拉起女的手放在他的手心,握紧了不放。女的见他如此激动,不由得问道:“怎么突然间想到拉我的手?”他并不急着回答,抬起若人握紧的手,郑重地说道:“年轻人就是傻,放着爱离去,我想他一定会后悔的;而我,从今以后,要握牢你的手,因为只有我知道,我所要的只有眼前人。”她面上火红,急忙将手抽离,“谁要你珍惜了,我还不一定要你呢?”他听了大为着急,站起身做出要往下跳的姿势,“你不要我,我可寻死哦!”“没事,我早已看惯了这等血腥的场面。”她知道他,傻事他可不比别人少做过,“若你死了,我们也好做回死命鸳鸯。”他可不要她死,就势抱起她,脸上除了笑,再也找不到任何更加适合的表情。 夕阳西下,就让美好停留在这一瞬间。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