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智能(桥流水不流)》 第1章 《无碍智能》 作者:融行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有感而言 网上写修真几乎都是天马行空的想象,yy倒也就罢,千篇一律的,什么金丹,元婴,破空飞升,以一挡千,什么遇佛杀佛、遇神杀神的,最后杀来杀去自己杀成了创世神。 我很想为传统文化做点事,我也极想改变这种对于传统文化的yy,因而有了这篇小说写作的冲动。我将我多年来对于生命的探索和身心修行的经历以文学的方式表现出来。 在一般人看来,神通、法术等玄妙现象与自己相隔万里,遥不可及。但如果摒心想来,不论是都市还是乡村,周围又有谁没有过这种听闻?就是这种传闻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令人莫衷一是。但真实的与传说的到底又有什么区别? 赶尸、婴鬼、放猖、附体、通灵、鲁班术、茅山术等民间种种神奇异术的真相如何? 佛教的了生脱死是否真有其事? 道家的长生不死是不是真的可能? 要知真相如何,且进书里看个究竟。 第一章脑子有病 我的脑子有病,是那种被灌满泥浆的痛苦,记不清书里的内容,想不起老师讲过的一点一滴。但我想这绝不可能是呆痴,那是老年人的专利,可我少年老成啊,只怕沾了个老字,与这该死的病有些关联了。 我参加高考那年,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最后的一年,千军万马奔往独木桥,太多的翻落在桥底下。我是农民的儿子,高考是当时的我能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当兵我太矮,是三级残废,招工我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也轮不到我头上,所以我只能死心塌地地读书。我不能象古人那样,白天去捉萤火虫儿,晚上靠它们的光来读书。因为白天我得坐在教室里听老师上课。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来学习,我也就只能躲在被窝里打手电筒来看书。谁叫我是只笨鸟呢!初中考高中,我上了这所县属三中。三中座落在乡下山村里,周围一片乱坟岗。校舍是清朝时一个靠镇压太平军、手上沾满人民鲜血的两江总督的一个私塾,名叫斗光学堂。里面的窗棂上雕龙刻凤,到处是青砖瓦屋,一到夜里,阴森森的,有点怕人。 有一天晚上,我的同床朱前锋半夜里一脚踢开被子和我,“哗”地从上铺飞跃而下,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校门,边走边跳边喊:“我要妈妈!我要mother!”。kao,还“马贼”呢,半夜三更,凄天的长嚎在古木屋中传吟,真的好渗人。我麻着胆子去拦他,他虽然神志不太清醒,但力气其大,轻轻把我一带,我就被摔在地上。我躺在地上,借着淡淡的月光,看到他一脸的青气,眼睛死死地闭着,手一圈一圈的轮舞着,脚有节奏地一跳一跳,嘴里还直喊:“我要妈妈,我要mother”。由于校门已经锁了,他走不出校门,就在校门口打转,一圈又一圈。学校学生都听到了这惨人的叫声,慢慢地围了上来,但是没有一个知道这是哪门子事,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只是静静地站在他的周围,一动也不动,都好奇而又惊恐地看着。 我们是一所寄宿制学校,收的学生来自全县的四面八方,除了学校周边的学生跑通学,其它的都寄宿。我们学校初高中六个年级,每个年级两个班。我们班有36个人,刚好是地煞之数,男的占三分之二。班主任姓戴,清廋的个子,他是师专毕业学中文专业的,对于古文学很爱好,而我也在他的熏陶下,对于古文学也很感兴趣。班上我同一样这种爱好的还有三个人,朱前锋就是其中一个。我再看看周围,我的那两个朋友和班主任都来了,其中李念的神情我看上去有点奇怪,他的嘴里不知在念叨什么,一副欲上前却又不上前的样子,难道他会处理眼前这档子事? 幸亏我们的罗校长来了,罗校长近四十岁,脸上总是放着白玉般的光,头长满了青发,他性格温和,从不轻易骂人,就是对犯了错的同学,也是轻言细语地教育,从不高声大吼,因为他和性格象极了温和的老人,所以我们都叫他罗老头。据说他懂得一些稀里古怪的东西。有一天,我们上体育课,快到下课了,没事。恰好有五、六个捉蛇的非要到我们学校来捉蛇,因为学校里荒土上杂草丛生,而且又是在乱坟岗里,蛇肯定是有的,我们把他们带到罗老头那里,他们向罗老头商量了半天,罗老头总是摇头不准。我们可在一旁起哄了,非要罗老头答应,因为我们太怕那些白花花的蛇了,现在有人来捉,那不是太好了!罗老头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那群捉蛇者,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他指着那些捉蛇中的一个人说,你要小心啊,捉不着时不要去追!那些捉蛇的不愧是专业的,不到十来分钟,就捉了二十来条,我们不禁为我们的正确意见拍手了。可是猛然间,刚才被罗老头指着的那个人传来了一声惊呼和接二连三的惨呼,他被蛇咬了!我们围上去,那个人的手指血淋淋的,罗老头走了上去,象早就准备好了一样,不急不慢地拿了一把小刀,轻轻在那个人受伤的手指上一划,黑黑血流缓缓地流了下来,等黑血流尽后,他再拿了一些灰色的粉末,涂了上去,不到五分钟,那个人就不再喊叫了。 “罗校长来了!”几声轻呼,我看见罗老头快步走上前去,靠近朱前锋,往朱同学的脑门子上一拍,朱同学立刻就象中了定身法,一动也不动了,呆着约五分钟,醒过来了!人也就没事了。后来我们一直在笑他,在那种什么也分不清的情况下还记得叫“mother”,可见他的英语是如何的深入人心。 由于我头悬梁锥刺骨地猛学,可怕的神经衰弱就不幸地降临到我的身上,我的脑子有毛病了。到了高三下学期,我一看到书就觉得头痛,晚上要么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有时睡着了,但在梦里都是恐怖得要命的境头,第二天起床,头晕脑涨。那种痛苦,不仅在身上,更重要的是在心里。高考的脚步越来越近,我的学习进展越来越慢,而我的前途也越来越暗淡。就如一个溺水的人,本来看到了一根可以求生的木头漂来,但是转瞬就漂走了,可就在这时自己的体力与信心也正一点一点地耗掉。 我自己急,家里人更急,我在家排行老大,底下是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我们三人中,只有我一个还有点可能通过读书而考上大学的味。并且我们家是一个传统的书香门第,我的曾祖父是民国时我们县县长的秘书,李泌那种智囊人物,我们县里解放时的和平起义,就是在他的精心策划下成功的,所以家里人一直想要自己的家族里有子孙通过读书而走上仁途,延续祖上的遗脉。 何况我们家乡的风水很好呢,有一首民谣:千里来龙到石田,两只蜡烛照青天。何人埋得龙蛇地,世世代代出状元。我家不可能埋得龙蛇地的,不过我祖父是一个当地小有名气的风水先生,也不是他的水平有多高,只是我们村和邻近的村里可只有他老人家一个在弄风水,那可是封建迷信啊。我常私底下嗤之以鼻,都要上月球了,还搞那什么“青龙白虎”。有时我也小小地想一下,如果万一他的那一套东西灵的话,他一定会给我调整的,他可也想出一个状元呢! 说起风水,其实也可能是种有点怪的东西。我出生后,父母讲,一到夜里总象是闹钟一样,12点准时开始哭叫,就如大人上班或赶趟一样,不差分毫。父母想尽了千方百计。在各十字路口,各残垣断壁上,用红纸张贴了豆腐干大小的“公告”: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行人念一念,一夜睡到大天光。不知有多少个好心的大爹大妈念了多少遍,可是我还是照常“上班”。这个法子不行,又来一个,于是父母去给看八字,说我八字太硬,是个闹事的主,非得要认个亲娘,就不会再哭。父母依教奉行,到处寻找合适的亲娘,在众志成城下,我被搂着拜了天和地,杀了两只大肥公鸡,终于认了邻村的亲娘,但依然外甥打灯笼——照旧,毫无效应。我还吃过不少中药,弄了不少偏方,不知是庸医无能还是偏方太怪,反正我还是哭声依旧。家里人终于泄气,只能陪我到天亮。 有一天,奶奶搂着我在大门前玩,有一个老人和一个后生小子从我家门前走过,那个老头走到我家大门口时,停了停,对着后生小子说,这家人里有一个子时专闹哭的小孩。小伙子就问师傅了你是如何知道的啊?老人指着我家大门口的一块大石头说,这个石头,你看屋檐水每天滴在一个地方,而且滴了很深的洞,这个就叫哭孩石。有个这种石头,随你用什么办法这个小孩的哭闹是止不住的。恰巧他们的对话,被正在逗我笑的奶奶听到了,也许是福至心灵,她老人家立马追住的迈步欲走的那两个人,还百般诚意请他们进去喝口茶。那个老人听后微微一笑,对我奶奶说:“老人家,茶,我们就不喝了,我知道你要问的事,我告诉你,你只要把这个石头拿开,包你这个小孙子晚上不会再哭!”说完,他们头也不回就走了,后来我奶奶如法炮制,果然其验若神,我奶奶后来总是在猜测,这回遇的一定是神仙。所以偶然的机会,我祖父说要去学风水,她欣然赞成。 祖父学的风水不知我暗中可受了什么益,但现在的我却是一团糟。 第2章 当人面对困境中,说有勇往直前的怕只有百分之十,垂头丧气的占百分之十,原地观望的也有百分之十的,剩下的百分之七十的就去求神问卜了。我现在就是那些在困境中无法自拔的百分之七十中的分子之一了,因为在我们这里,还很流行去求神问卜。也许这是一种心理安慰,也许是一种神的示谕,虽然我受过无神论的影响,我也极不赞成家里的去求神问卜,但是家命难违。在一个星期天,大清早,我开始忙碌起来,因为要做好问神的一切准备啊。 第二章仙娘说了 家里要我做的就是问仙娘。仙娘是我们本地的俗称,她们的学名就是巫婆,专业一点的说法是她们被附了体。附在她们身上的不管是黄狐蛇柳都是自吹自擂,说他们是什么七仙女、王母娘娘或者是济公活佛、弥勒菩萨,谁都知道他们是糊说,但谁又有点莫名其妙的相信,这就是世人心里。这些仙娘就称这些大仙或大佛为“师傅”。我们县里像这样的仙娘我没有统计过到底有多少,但是据我粗步的估计和听闻,二十里左右就有一个,就象摆在路边的土地屋,过一段路就再摆一个,就象路上的公里碑,兴许这是因为有一种不知来由的传说一个土地只能管十来里,仙娘也一样,她们的能力也许只能管它二十来里吧。不过我也只是猜猜,那些子虚乎有的事,谁能说得清呢。这么多仙娘,当然“道行”也各不一样,有的传说是灵验异常,有些只会胡说八道。在我们方圆百里左右,要说最灵验的就数三清里铺的李仙娘了。 李仙娘的本事,据说就是坐在那里,只要你点上香,向她的供神牌位跪拜,她就会把你的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我是不信的,这世上从来没有神仙鬼怪,也没有玉皇大帝,要说神,只有科学才是真正的大神。但父母把一切都准备妥了,我也就去一趟,就当骑车作场锻炼。 还没到天亮,我就起床了,洗了一把脸,然后就在祖上的牌位前点三柱香,嘴里念叨:“各位列祖列宗,今天后辈龙行到三清里铺的李仙娘那里问事,请各位祖先随我一道去仙家那里,指点后辈如何尽快治好病,保佑我考上大学。”念完后,再叩首三次,然后正式启程。与我同行的还有朱前锋,他自从那次半夜惊魂后,心里一直有个阴影,他家里也执意要他去问问那个据说神通广大的仙娘,是招了哪门子邪还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三清里铺离我们有五十多里。天蒙蒙亮,我和朱前锋骑着自行车,一路屁颠屁颠地往那里赶。在我的推测中李仙娘可是大大的出名,她家里来问事的没有八百也应有几十,一定是人满为患的。而且只有大清早到,赶上头一个去问事,趁他头脑清晰,她才能说得更准。因为毕竟那么多人,一天就在那里唠叨唠叨,哪有不疲倦的呢。好在路平我们也平安,整整骑了两个半小时,才赶到李仙娘家里。她家前面一条清清的小河从左边蜿蜒而过,右边有一个小山包,后面是一座碧绿的大山,就如一座屏风,门前一棵四、五个人才能抱住的大树青翠可人。她家是一座很普通的木房子,屋前屋后很整洁,屋的正中,我们称堂屋,摆着一个神坛,坛的上方挂着一块大红布,被香熏得有些陈旧,坛旁边放着一把旧木椅,那是李仙娘的座椅。堂屋的门上垂吊着一幅帘子,可以从外面看到里面问事的人,来问事的人站在堂屋外边,等里面的人问完后,再进去一个人。 今天运气还真好,从帘子里向里面看去,李仙娘家里没有人。我和朱前锋举步踏了进去。坐在椅子上的是一个老太婆,个不高,头发灰白,满脸皱纹,如霜打的橘子,正闭目养神。 “来的是石田的龙行和高平的朱前锋么?”老太婆嘴里一张一张,慢吞吞地闭着眼睛问我们。我们猛地对视一下,心里不啻于响起一声惊雷样的震憾。在我的印象里,只有小说里的济公活佛才有这个本事,而现实中竟然真的有人能未卜先知,而且连来人的姓名与地址都这样毫无错处。 我与朱前锋不由得“叭”地拜了下去。老太婆立即睁开眼睛:“你们的事我知道了,朱前锋,你先去屋前点香,烧纸钱,作个揖,转来我再跟你说,龙行,你等朱前锋问完了后我再跟你说。”她用手指指朱前锋,就象早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他一样,朱前锋起身朝外面去,把随身带的香与纸钱给烧了。 “嗯,小伙子,问仙要诚心,你作揖也作一个全揖啊!”老太婆又闭着眼睛说开了。话刚落音,我只听得外面“通”的一声,难道朱前锋真的只作了半个揖?等他转来时,我看见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不用问,我就知道,李仙娘说的竟是毫离不差。 “朱前锋,你问的是你在学校里半夜里喊叫的事,我师傅跟我说了,你是一个三世修行的仙体,早晚是要领仙的,现在仙家正慢慢地磨合你,你不要着急,路到桥头自然直,不用担心,等你有一天,脑子里总是现出这样那样的图像和象很多人同你在耳边说话时,你再来找我,我会告诉你如何做的。”老太婆不紧不慢地对朱前锋说开了。 “啊,我是仙体?!我不要领什么仙,那是封建迷信,我不要!”朱前锋一听,吓得手乱摇摆。 “时也,命也。有一天你会的。”突然间从老太婆肚里传出一个浑厚的男音,略微带点磁性。顿时一阵鸡皮疙瘩传遍了我全身,有点幽暗的屋里渗出了一丝恐怖。我转过头来四处张望,除了我们两个,哪还有半个男人?我不禁又缩了缩头,朱前锋也嘴角颤了颤,惊异地看了看我。女变男声,不是耍魔术吧,我可真被吓坏了,要不是大白天,我真的想一走了之。就是刚才的一系列怪事,彻底颠覆我以前的观念,也使我对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感到莫名的害怕和恐慌。 也许肚里说话听来觉得不太可能,但此时我却是千真万确听到了。后来据我半通不通的爷爷说了,这叫灵姑。灵姑就是她养一个“仙”,这个仙本来可以把事情只说给养他的人听,但是如果有不信的,他就会说说话吓你一跳。这个灵姑的修法民间传说是在五月初五端阳节,找到山中产蛋的蟾蜍,捉住后,把它放在闷罐里让它窒息而死,然后打开风干以备所用。一等到有人做法事,就偷偷地把这个风干的蟾蜍放在法事神坛正中的那个香炉下用纸包着,就让这个死蟾蜍吸取法事中的福气与灵气,但一定要不让主法事者察觉这回事,如果一旦发现,也就不再灵了。等到这样吸取了七七四十九次法事中的灵气与福气后,就在半夜子时捆在肚子边,就等梦中有人来指点,慢慢地这种法术就修成了。爷爷还说要破这种法术很容易,就是从这个术者的衣里找出那个蟾蜍来,把它烧掉,那么这个人也就不再灵验了。 “你知道为什么往日里人挤人的,今天为什么这么清静吗?”老太婆转头问我。我哪里知道,下意识在拼命摇头。老太婆接着说:“唉,你也迷了啊,你应该也知道的啊,真是迷得太久了。我告诉你,你是一个修行人,你的毛病你自己可以通过修行治好,至于你考大学的事,我师傅说过了,福祸无门,唯人自招,如是因,如是果,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我师傅只是要我转告你,说你以后会明白的。好的,你俩的事说完了,我也该去做事了,我今天一直在家等你们,直等现在我还没吃早饭呢。” 我与朱前锋面面相觑,想不到,这一次来问仙,竟是问成这样。 朱前锋是一个三世修行的男巫?看他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模样,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神汉在我的印象里总是滑不溜秋的。我是一个修行人?我现在想的是如何考上大学,如何光宗耀祖,如何当官风光,如何挣大钱,没有半点出尘的样子。如果这个李仙娘要是真说对的话,那么朱前锋以后要做一个成天点香问卜的男巫,而我就要如修行者离群索居,在深山旷野中盘坐修道?要是那样,真的太可怕了!也太可悲,这样精彩的世界,这样多姿的生活,就会与我们隔隔不如,别人目迷五彩,谁愿意去陪同青灯黄卷呢。 如果不信,可是刚才李仙娘的一言一行,却又极大的震憾着我们,这个世界真的有神仙,真的有修行人,真的有神通怪异?而且我们在不知多久的将来也要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 在恐惧加疑惑中我们晕头晕脑地回了家,路上,我们各骑各的闷车,一句话也没有说,各人有各人的心事。我不知朱前锋是如何想的,但我自己总是理不清,想还乱。如果不修行,我的毛病却不能好,如果修行,以后我就于名、利、爱绝缘,真是千古以来最痛苦的两难选择。 我到底要如何做?等一到学校,看到了朝气蓬勃的同学,我私下地打了小九九。我就借借修行这个工具吧,不是说修行可以治病吗。我一看书就头痛,现在可以通过修行治好这头疼的毛病,还是先修行,至于以后,是不是真的要成为修行人,那是猴年马月的事了。不是说福祸无门、唯人自招么,是福就招这一回再说,以后等病好了,我不修行不就行了? 但是说到修行,什么叫修行,如何修行?我一无所知。何况我身边都是高中生,高中生里有那些飘逸脱尘的修行人?如有,那可真是笑话。大家都不是同我一样拉屎放屁,哪有什么高人?我想来想去,毫无头绪,而头也想得更疼了。 第三章逍遥庄子 修行如同轻度感冒一样,老弄得我晕晕乎乎的,成天不辨东西。 第3章 而不能看书更是如梗在喉的骨剌,吞咽之间痛苦已极。原来最期盼的每周文学沙龙聚会我也索然无味,不想去也就没有再去参加。文学沙龙是我们班主任戴老师在一批激情文学青年的强烈要求下成立的。沙龙班子成员的安排我们戴老师的想法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结果会长是我的同学曾强,副会长是我和李念。这几次聚会主要的任务是学习庄子。庄子的文章结构,很奇特,看起来并不严密,常常突兀而来,行所欲行,止所欲止,汪洋恣肆,变化无端,有时似乎不相关,任意跳荡起落,但思想却能一线贯穿。句式也富于变化,或顺或倒,或长或短,更加之辞汇丰富,描写细致,又常常不规则地押韵,显得极富表现力,极有独创性。庄子文字的汪洋恣肆,意象的雄浑飞越,想象的奇特丰富,情致的滋润旷达,给人以超凡脱俗与崇高美妙的感受。 这天学的就是《逍遥游》,里面讲的是一只大鹏鸟的故事。“逍遥游”也是庄子哲学思想的一个重要方面。全篇一再阐述无所依凭的主张,追求精神世界的绝对自由。在庄子的眼里,客观现实中的一事一物,包括人类本身都是对立而又相互依存的,这就没有绝对的自由,要想无所依凭就得无己。因而他希望一切顺乎自然,超脱于现实,否定人在社会生活中的一切作用,把人类的生活与万物的生存混为一体;提倡不滞于物,追求无条件的精神自由。 我没去,也没有请假,戴老师是婆婆心肠,非得李念给我开开小灶,把我补补课。我这一向下课后到处走走去散散心,这可让李念好一番东寻西找,最后才在宿舍里找到已经休憩好了的我。见到他手里拿着一本《庄子讲义》,摆开架式要讲庄子。 “龙行,这一课你可不能落下,华夏文化的主脉这个老庄就是源头,鲁作家说过,中国文化的根底就在道家。”他摇头晃脑,复制着戴老师在讲台上课的模式,“庄子又不能治好我的头疼,学他做什么。”此时万念俱灰,哪里还有心情听他讲什么庄子。 “庄子,他是道家的代表人物,也是道家之祖,后被尊称为南华真人,真人的功夫可不是盖的。你知道什么是真人吗?登高不慄,入水不濡,入火不热,不知悦生,不知恶死。连生死他都不能摇动他的心,你说你的头疼与生死相比,哪个更严重?他的书在道家人那里又叫《南华经》,后世认为庄子其实就是一个得道的高人,他得到了老子民间俗称太上老君的真传,逍遥自在,犹如举翅一飞千万里的大鲲鹏,就是有些人如那些目光短浅的鸟雀,有眼不识金香玉。”李念看来是庄子的粉丝,这么费劲地郑重向我推荐。 道家?修行?道家不就是古老时候修行的一个大门派么?在武侠小说里不是老说道士与和尚斗什么法的,印象最深的就是济公和尚与那些道士的争斗,特别是《蜀山剑侠传》里说的白眉道人就是修的道家啊,这么说庄子也是道家的,那他写的文章不就是说如何修行了么?看来铁鞋踏破无觅处,得来毫不费功夫。我一下子翻起身来,一把抢过他的《庄子讲义》就看。 “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是说这只大鸟不是寻常的大。 “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太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斥鴳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这说的是鹏鸟一飞上天和另外一种小鸟辩论的情形。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徵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而宋荣子犹然笑之。且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这讲的是修养功夫。 “这哪是讲的学道啊,讲的是鸟如何飞,人如何修养,不知后世学道的只听这个就能得道?”我困惑万分、絮絮叨叨之下大失所望。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其实这就是修道的真正方法。修道又叫修行,修行就是修正自己的言行,使自己的一举一动合符天道,天道就是德,德就是得,也就是说要天下万物各得其安,各得其所,如果你能这样达到让天下人与物都生生不已,这就是得道。”李念侃侃而谈。 “咦,你小子也懂道法修行!”我惊奇地问。 “我哪里懂,你多看看老庄之类的书就知道了,在后代对他们著作注释中都这样说的。”他撇了撇嘴。 “我问到了!龙行,修行就是现在的练气功。”朱前锋的声音突然传来。还是兄弟好啊,我自己最苦恼的事,他时刻挂在心上,竟不知从哪里给我打听到了。我连忙问:“是这样啊,哪里有会气功的人?” “我的一个姑父他会啊。”他喘匀一口气回答道。接着他娓娓道来,原来他的一个姑父姓李,名叫燕南,是我们县城的一位医师,他家祖传一种气功,说那个功法是他父亲曾从民国时一个会道门首领那里传承下来的,名字叫莲光功。他还会一些画符念咒,朱前锋就曾见他口中念念有词,给一个手上刀伤的人止血,那个人的中指不小心被刀子所伤,伤口之深可见白骨,等他一念完:大金刀,斩断黄河血不出。小金刀,斩断黄河血不流。一更下冷露,二更下浓霜,三更下大雪,四更雪上又加霜,五更金鸡来报晓,深山就现金龙爪,龙来龙现爪,虎来虎现皮……他边念的同时,还在那个受伤者的手上凭空画了一个“血”字,再围着这个血字绕了三圈,那个人原本血流如注,但就在李医生的念念和凭空画下几画后,血一下子竟给止住了,还真神!他还用他所擅长的气功治病,治病的方法就只见他身五指并拢,隔空朝病者身上抓了又抓,有些病这样看来毫无科学论证的法子疗效也颇为灵验。而且他也教人气功,说是气功是一种无药疗法,不用多少场地,不用多少金钱,只要时间投入,就可以治好很多疑难杂症。他有一些粉丝,很多人跟着他比比划划练气功,就是这样比划下,还真的把一些病给练好了。朱前锋自从问了仙娘后,把仙娘说的那些事如实向父母作了汇报,他父母听到说他是什么仙体,一根独苗,要真是成了仙,谁来赡老?乍听之下就莫名惊诧,竟而惊惶失措。搜肠刮肚寻求破解之法,目标自然定在了他们妹夫身上,于是急匆匆带着朱前锋去李医生那里。还真是瞎猫撞到死耗子,李医生还真是个这方面的专家。在酒桌上一顿大山直侃,酒酣耳热之际,就给他一家说开了,解释了什么是仙娘,什么是附体,什么是仙体,然后劝说不要紧,要解决朱前锋不去领什么仙的问题,那还不是小菜一碟?他父母听了如释重负。席间朱前锋就替我问到了修行,不过李医生说的词太艰深,一大堆专业术语,他听得似懂非懂。现在他就把他自认为听懂的一小部分加上自己的理解说给我听。 “小小方技,还能掀起惊天大浪?看看庄子的应帝王,那里的季咸,在你们的眼里那一定会敬若天人,你那个李医生的水平有这个季巫的本事强?季巫能识人神气,判人生死,转危为安,但在得道的壶子那里,他还只是一个小丑。”李念又撇了撇嘴。 “你不用说了,庄子里面讲的那些什么飞啊,修心啊什么的。雷锋心好吧,他也得感冒呢,最后连电杆也挡不住。你看那些在大街上表演气功的人,几百公斤的大石头压在身上,用大捶用力打都没事,修心管什么用?庄子还练气呢,我就不相信他就江湖卖把式的功夫。养浩然之气那是孟子,不过那个浩然之气是正直的形容而已,他的浩然之气可以摧毁钢筋水泥?我还是找那个李医生,他教人练气功,治好了病,现成的例子在,我何必还学那个死了的庄子?”我理直气壮地说。 “唉,你现在根本没有对庄子有一个真正的了解,等你真正明白了,你就是一个宗师了,可是看你的样子,你是铁心去那个什么气功了,你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等你明白后,只怕悔之晚矣!我再给你说吧,要不,你就多看看庄子?”李念摇头叹息,好象我就要一失足成了浪子一样。我“仆”地笑了起来,心情也好了很多。 有了目标,生活就充满了阳光,大脑的疼痛也变得好象轻了许多。我在心里盘算在星期天去李医生那里学气功,只气一到功就成,美好的明天就在眼前。正在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星期天,但是行程在即时却被一件完全意外的事打乱了,我的同学加朋友加死党肖林出大事了。 第四章咎由自取 肖林其实是个混混,他来读书,是因为他那太有钱的老爸太望子成龙了。肖林长得孔武有力,是练武的好料子,他小时被一个民间的老拳师收为关门弟子,这个民间老师傅,我听肖林说后,令我大跌眼镜的她竟是一个女的,收他为徒时已六十多岁了,但就是她那个年纪,竟然可以穿着铜鞋,一步蹬到墙壁上,并可以“沾”在墙壁上来来回回走三个圈。等我露出无限崇敬的神色,也想去观摩她老人家的神奇功夫时,肖林遗憾地对我说他师傅已经去世多年了。也许是因为自小学武的缘故,他性格豪爽,为人侠义。但也许师傅走得太早,没有对他进行有关博爱的传统教育,也或许是教过了,但她已经去了天国,再也无力再来管教这个关门弟子,导致肖林桀傲不训、爱好打架的天份更是无拘无束地自由发展,他常常挑起事端后,接着以拳头说话,在这个力量压倒一切的中学,自然他成了人见人躲的霸主。 第4章 不过他脑子灵活,学习也不是很差,全班36人他的成绩总在25名左右,我常笑他二百五。 我本来与这种人是不搭界的,但是因为与他同桌,在高二时,他小子正在追一个小女生,当时也开始流行写情书追mm,但就凭他的本事,5个字里就有3个是白字,所以他也颇自知知明,只能在她面前显示力理的威力。但是终究落了下乘,不会写情书的人如何追得上正在浪漫中神游的小女生?他追不上心里又堵得慌,我呢,在班上写文章还算一流,因此他就厚着脸皮来求我,我这个人最看不得别人受苦,而且闲着也是闲着,就当练笔,弄不好也可以为以后自己恋爱打些基础啊,所以也就替他写了七八封情书。不过,我也没有谈过恋爱,大部分抒情部分是抄来的,但抄也是抄得很有水平,所以很成功,肖林那小子不久就和那个叫余丽的好上了!这个世界也真奇妙,也许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这个长得俏丽的余丽竟还真会看上了混混的肖林。看到他们两个爱情成长的经历,我在猜测恋爱是什么味道,可能是芝麻那样有点香,也可能是泡泡糖那样有点粘,更可能是农夫山泉有点甜。情感之恋大获全胜后,肖林也就顺理成章变为了我的哥们。 这次肖林出的可是一件罕见的怪事。事情还得从上周星期天说起,这天他骑着他那辆花了300多元的全新自行车在大街上乱逛。由于他的色眼乱溜,一不小心和一个骑着一辆破车的中年人“吻”在了一起。要说责任吧,当然是在肖林,他是不受规则束缚的人,行事也极不讲章法,本来要骑在右边的,他为了看那个花姑娘,慌不择路,一下子就窜到了左边,而且自己一心看花姑娘去了,一阵猛踩,就把人家给撞翻了。 “你这家伙,怎么撞了大爷?”他爬了起来后,张嘴就开骂了。调过头来,看看自己的新车,链条脱了,龙头歪了,踏板也变得上上下下了。他不心痛车坏了,倒是心痛花姑娘被这一耽搁,不见了。一腔无明之火没有去处,自然要找个人去晦晦气。眼前这个人正是靶子,他一把手上前要抓住那个中年人,狂吼:“别走,给我新链条安上、龙头纠正,踏板摸好,再走!如果弄不好,赔我三百元钱来。” “小伙子,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呢?你自己走错了线路,还把我撞倒了,错的应该是你,我没找你的错,你应感谢才是,反而这样粗鲁骂我?”那个中年人不紧不慢地对他说。 “你这家伙,你不把我的车搞好,我还不止骂你,我还要打你呢!”他边说边走上去轮上拳头要开打。 中年人本来要推车前行,这会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讲不清了。他索性撑好车,迎着他的拳面,眼睛一眨也不眨,静静地说:“小伙子,你这样更不应该了,我的年龄应同你的父亲一样大了吧,你不道歉倒不说了,竟还想动起手来,你对父辈就是这样的德行?” “老子我就是这样的德行,你今天不给我弄好车,那你就等着在床上躺两个月。”肖林一向吃软不吃硬,这会真还遇到了敢如此指责他的人,自然激起了他的怒火。 “你的车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你自己随便弄弄就好了,年青人就是得理还要饶人,何况你一点理也没有。要我做车,得叫你父亲来。”中年人毫不示弱。 “妈的,你是骨头痒了,要我松松骨头?”他一说完冲上前去,挥起拳头就朝中年人打去。这时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人多嘴杂,千夫所指的都是肖林,肖林看到众怒难犯,才勉强收了手。 这时中年人做了一个怪异的动作,他伸开左掌,象照镜子一样,遥遥对着肖林晃了一下,说道:“小伙子,你今天的事做得太不应该,以后也要学着点!如果你今天回去后,三天之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要仔细回想起今天的事,到时再来找我。我姓李,就住在金水路3号。”说完,在众人的帮助下推着车走了。“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大爷我又不是猴子。”肖林受不了大众责备的眼光,也边说边推车走远了。 到了吃晚饭时,他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烦躁之下不想再吃饭,对着他老妈吼了一声不饿,就倒头便睡了。他睡下来,平时不到一秒钟就没有了知觉,可是今天睡倒睡了,但恶梦连连,一个恐怖的杀人情境后又接着一个被人骨头绊入了脚,还有些怕人的老虎和长蛇一串串来追咬他,更有一些鬼怪在掐他的脖子,怕人的情节一个接一个,令他在梦里应不暇接。第二天起来后,发现眼睛深凹,身上使不出一点力量,早餐没有一点胃口,到了中午情况更严重了,不仅不能吃饭,而且浑身像散了架一样,高烧不止,到了后来,人越来越虚弱,竟昏迷了过去。于是,他父母立即把他送到了医院。医院里医生把他检查来检查去,查了一天,可查不出问题出在哪里。西医查不出问题后,当然也不能丧失这个财源建设点啊,便说病人要留观,留观是他们无可奈何的遁词,但就是这种遁词,你还得为他们的高额支配买单。 听到肖林入院的消息后,我们几个死党慌忙来到医院探望。看见他父母在走廊上走来走去,一筹莫展,我们心里极为难受,但也是爱莫能助。 “这事怪了,这事怪了,人都昏迷、生命垂危了,还是检查不出原因来,什么病啊,老天爷!是不是再找个人看一下?”我只听见他们夫妻俩在商量。 “醒了,醒了,肖林醒了。”朱前锋跑来对我们喊道。肖林的父母立即走了过去,只看见肖林面容枯瘦,两眼深凹,一口气时出时不出,眼看就要与我们洒泪而别。 “爸……妈……你们不用着急,我这个病……你们要去找金水路3号……一个姓李的人,他来了……我就没病了。”肖林气息微微地说。 “金水路3号,姓李的?你怎么知道的?”肖林的反常举动,令他父母怀疑他是否神志不清而说临终遗言了。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你们快……去,晚了只怕不行了。”肖林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出这句话。 他父母见他这个样子,虽然满腹疑惑,但是死马也得当活马医啊,于是立即安排,我与他父亲去找那个姓李的,他妈妈和朱前锋在这里守肖林。救病如救火,一出医院大门,我们连忙打了一辆的,朝金水路赶去。 金水路离医院不到五百米远,一下车,两人分头寻找3号。3号是一栋稍旧的两层建筑,临近街头,门面里赫然就是一座医疗室,进去一问,很快找到了那个姓李的,高高大的人,满脸红光。 “请问您姓李?”肖林的爸爸肖新向那个坐堂医生问道。 “是啊,您是?”姓李的医生回答道,然后他又仔细地看看了肖新,儿子遗传了父亲的模子,李医生顿然说道:“我明白了,你是那个小伙子的父亲?那个小伙子现在病了?” 果然找对了人。肖新把肖林的近况急忙说了一遍。李医生听后,波澜不惊,沉着地对肖新说道:“不用急,我现在就同你们去去,肖林不会有事的。”听到他不惊不慌的样子,肖新抹了抹头上的汗珠,心虽有疑,但也没有显露出来。只是问李医生要带什么东西,这其实还是在催促他快点去医院。李医生赤手空拳,什么也没带,与我们三人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到了医院,老远朱前锋就喊道:“姑父,你到这里有事?”我一听,这个李医生原来就是朱前锋的姑父啊,我顿时明白了一大半。 肖林又昏了过去,李医生走到他床边,用手在他身子的上方挥了挥手,好象在赶着无形的东西,然后又在他身上按了按。做完了这一切,李医生说,没事了,等会他就要醒来了,醒来后,给他喝一些流质的食物,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肖新一个劲地感谢李医生,李医生笑了笑:“没什么,这个是小事。不过,我有一句话,不知是否适合讲?” “可以,可以。”肖新头一个劲地点。 “你这个小孩子,以后要多管管,不过,等他醒来后,可能你不管他,他也会变得好起来的。等你好了后,有空再到我那里坐坐啊。”李医生说道。 “我就知道他老是调皮捣蛋,我呢生意忙,平时常不在家,这个小子,就被他妈惯坏了。李医生说得好,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管管他,等我小孩子好一些了,我立即来府上感谢。”肖新不愧是商场老将,说的话乍一听就象在感谢,可是一深究,又不是那么一回事。李医生也有一颗玲珑心,一点即透,心照不宣地说:“感谢就不必了,肖老弟,你就安心等肖林醒来了,不要送了,我那里事多,就先走一步了。” 他要走了,我的事还没完呢。李医生走在前面,我静静地跟在他后面,等出了医院的大门,他转过来,对我说:“小伙子,你还有事?” 第五章炸开身体 “李医生,你刚才治肖林的病,真的不用药就能治好?”我还没有学会世故,开口把我的疑惑提了出来。 “这没什么,他患的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病。”李医生停住脚步回答我,但他的词令有我听起来有些绕口。 “不是通常,那就是特殊了,难怪连医院都检查不出来。不过,我想请问肖林的病特殊在哪里?而且他以后还会不会再犯呢?”我决心打破沙锅问到底。 “小伙子,特殊在哪里,一两句话我也说不清,至于他以后是否再犯,那得看他的修养了。”他停住脚步很有耐心地再答。 第5章 修养?庄子也讲过修养,举世誉之或毁之而不动心,这可是最大的不动心了,那他该不会得这种特殊的病了吧。但这只是特殊的病,那一般的病呢?想到这里我追问道:“李医生,原来你是朱前锋的姑父。我跟朱前锋穿连裆裤的兄弟,上周我和他一块去过一个仙娘那里问过事,好象他也给你说了这回事。我现在神经衰弱,那个仙娘说了,我的这个病只要通过修行才能治好,我想请问你什么是修行啊?”机不失时不再来,还是向李医生问个明白我才放心。 “修行?那说来话长了,不过你这种情况,可以先练练气功,很容易好的。”李医生向我推荐气功疗法。 “那我应练什么气功呢?你能不能教教我啊?”我见他话没有说透,不得不再追问。 “呵呵,你可以去书店里买本关于气功现象的书看看就可以了,等你练一段时间看看,你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问。我店里有事,得先走了。”他笑咪咪地看着我说道,说完他立即迈步往前走了。 我回转来,看看肖林,他早就醒过来了,好象从来没有生过病一样。看来李医生说的没错,我不由得对这些神秘的气功相信了三分。趁肖林办出院手术的当儿,我要他们等我一会,说我去去就来。 我急步走出医院,来到大街上,跑步进了新华书店,看到健康那一栏,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本《严究气功现象》,这说的不就是气功现象么,正如李医生说的,那不正是我要的?我看也没看其中的内容,拿起书,付了钱,匆匆走出书店,赶去和肖林他们会合。 天快黑了,我们三人连忙迈开大步往学校走去。三中距县城有十来里路,山路崎岖,林荫蔽日,余晖拉长了我们的身影,随着日光的暗淡,周围变得更为幽静。为了照顾肖林大病初愈,我们三人走走停停,还时不时抚一下肖林。到学校时,已是灯光四映,上完晚自习了。 忙碌了一天,累得骨头都散了架,我一靠上床,便沉沉地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我看见了一个中等个儿、身着一件白色衬衫、戴一副咖啡色眼镜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他走近到我的面前停住了,取下眼镜,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开口说道:“你是个修行人呢,以后在功夫方面很有潜力,好好练,练好了,才能帮更多的人。”修行!这个词近段时间对我太敏感,我一下子醒了过来,原来是南柯一梦。既然醒来了,我就拿出昨天刚买的那本《严究气功现象》看看,在似亮非亮的晨光中,打开扉页,翻到第二页,上面赫然印着刚才在我梦中出现的那个中年人的像!而他那副眼镜就是我刚才在梦中看见的咖啡色。我“啪”地一声丢下了书,一种莫可名状的惊异在心中拦然升起——这世界对我越来越离奇。 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了心态,再捡起书慢慢地往下翻看,书里讲得很详细,严究老师——估且称他为老师吧——把千百年来在华夏流传下来的修行讲了个大概,并且还讲述了如何开始练,中间的过程怎样,应注意的事项是什么。对于他在讲课中所列举的那些例子,在我看来真是匪夷所思,要不是这几天的各种境遇打破了我心中的禁锢,就是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他里面讲的那些玄而又玄的例子。但是又想过来,如果真的有那个功夫,我的神经衰弱就根本不成问题了。 心动不如行动,我决定试试他的功夫训练,开始静坐练功。要练功得选取个安静的地方,宿舍是不行的,学校也只有巴掌大,理想的地方是距学校500米的山里那棵大槐树。这棵槐树根部的中心已空,可以容纳2个人,但枝叶仍然很茂盛。如果坐在里面,雨淋不着,日晒不着,真是天造地设的奇妙修行之地!于是我午休和下午天黑之前总去坐会儿,每次坐四到五十分钟。坐时在心中想着一团火,火光慢慢移到胸正中,再往下移到下丹田,在丹田里火光要更亮更久些,然后再分成两支,沿脚走下去,慢慢等暖和了足心就回转到丹田,到丹田时要想丹田里的火光中有一个大钟,钟发出嗡嗡的响声,震动到全身。就这样简单地练,每练一次头脑就清楚一次,身体好象被空气沐浴过一样,异常清醒。通过静坐,我头疼的毛病渐渐地好了。 练功的日子和学习的日子如两条平行线同时竞走,很快就到五月初,离高考也只有不到七十来天了。我的语文成绩还算可以,但数学就差远了。教我们数学的就是罗老头。罗老头的数学教学是我们全县的一绝。他曾跟我们说过,他讲课最易沉浸到境界里,在那境界里他没有天也没有了地,更没有了教室和学生,他说只要大家看到他讲课时两眼直看远处,就不能打扰他,那是他到了那个不可思议的境界里了。他讲的课通俗易懂,但我太笨了,逻辑思维太差,所以数学成绩总是一般。一天,下课了,罗老头走近我问道:“龙行,你最近作业老是出错,是不是身体病了?”我怯怯地回答:“是啊,校长,我得了神经衰弱,还正在吃药呢。”他一听直摇头,说:“你不用老在被窝里打电筒啊,只要入睡前想想白天老师上课讲的内容,就比你打十个电筒都强。”我惊奇地问:“校长,你是怎么知道我打电筒了?”他笑了笑,没有回答就走了。 五一节那天,学校里毕业班也放假半天,不用上课,正是静坐的好时光。我吃过晚饭,一路小跑,来到了静坐的老地方。盘腿,调整呼吸,照样想那团火光,我不知过了多久,在朦胧中,好象天已经黑了,不过我坐得舒服极了,不想起身。俗话说洞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静坐的时间最易度过,冥冥之中又不知过了多久,猛然间,一道震天的雷声在我的头顶中轰地炸开,同时一阵白如闪电一样的光芒自天而降,霎时把我击得粉碎,我变什么也没有了!如果说变成了空气,但空中的风流还是反衬出空气的流动。如果说真空,但肉体又如何承受外界的压强? 没有身体,也没有感知,人一下消失了,不知天与地在何方,但又不是如睡眠中一无所知,但说有所知,又会令人觉得还会有知,其实根本又没有知,很难表述清楚的境界,除非那个人同我一样有这种体验。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慢慢地恢复了知觉,我发现我没死,也没有如现在yy小说里写的又穿越了,只在是活着,就是太好了! 第二天上数学课时,罗老头不时地有意无意地看着我,我也不知道我哪里不对了,是不是作业又错得离谱,还是老是在跑在外面静坐被知道了?一想这里心里更加发虚,一整节课差点把头低到了课桌里。下课后,罗老头走到我面前说:“龙行啊,来,到我房里,我跟你说点事。”我真的做错了什么?到校长房里谈话是我从来没有的经验。 我惴惴不安地跟着他走进了他的房里,一眼望去整个房子很简朴,在他的床对面墙壁上贴着一个硕大的“道”字,龙飞凤舞,气势雄伟,特别是那个走字旁,真是神来之笔,如凌空之鹰展翅欲飞一样。他坐了下来,示意我也坐下来,面对我又盯了我头部和颜悦色地说:“龙行啊,你是文科生,语文重要,但数学也很重要,不要偏科,数学能培养你的逻辑思维啊。高考中的每一科都不能放弃,有一种理论叫木桶原理。整个木桶能装多少水,就看水桶上最低的那块木板的深浅,哪怕你有一块高得如人头一样,但有一块却低得在脚下,那这个木桶能装的水还只能在你脚的那个位置。就拿我来说吧,我是学理工科的,但我对文学也很爱好啊,听说上次你们文学沙龙讲庄子了,我今天给你一本《太平经》,你拿着与庄子配合看,这两本书都是道家的经典之作,你去认真看看,仔细推敲一下他们两者之间有什么异同,把这些异同写篇文章给我看看。不过,我还是那一句话,不要丢了数学。”他转身从他的书柜里拿出《太平经》递给我,然后拍了拍我的背,示意我可以走了。我转身就走出他的房门,可脚刚迈出门时,罗老头又说了:“龙行啊,高考很重要,可也不是一考定终生的哟。另外晚上天将要黑时不要乱走,外面很不安全啊。” 莫非他真是发现我的小秘密?这是山村,哪里会不安全,我才不信他的鬼话呢。我虽然现在有点相信这世上还有我不知道的神奇,但还不相信什么鬼神。当然也就是我一个学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去小偷小盗来关注的,哪有什么危险?但接下来的事就应验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古训。 第六章天眼初开 不知是不是那次炸开的缘故,反正从那以后我就觉得我跟以前有点不一样。首先是别人生病我也生病。六一儿童节,学校组织去孤儿院看看那些可怜的小朋友。孤儿院说是院,应当还不算院,因为那是一座破旧的老房子。据当地的村民讲这是一座废弃的大队部粗粗改成的。木门的裂缝有大拇指粗,而宿舍的窗子就用薄薄的纸糊上。我们县是省级贫困县,听说正在申请国家级贫困县。县里建不起孤儿院,于是临时租用了这个旧房子作为收留一些无父无母儿童的地方。住在里面的小孩子别提多辛酸了,那真是鞋儿破,帽儿破,唇上的鼻涕流成河。看到这,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幸福,也看得我几乎要流下泪来。我一间房一间房地四处看看,不觉间见到一个正在生病的小朋友,他无助地躺在床上,头上正放一根湿手巾,看来应是高烧。我走上去握入了他的手,果然,手心一片潮热,而我突然间有点晕,而心里竟是莫明其妙一阵难受,就是那种发高烧难受的感觉。 第6章 我用力地摇了摇头,但是那种感觉始终没有褪去。 “小朋友,你叫什么?”我轻声问他。 “我叫李落。”他漠然了好久,见我没有松手,才有气无力回答了一声。 我从衣袋里拿出仅有的十元钱,放在这个小朋友的手里:“小朋友,拿着这些钱,去外面买些冰棍,冰棍可以降温啊。”说完我就抽开手,这时小李落眼睛里露出了泪花,嘴里要说什么,但又没有说出什么,只是眼睛定定地望着我。而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我也极为难受,我只得走开,以远离这种心上和身上难受的感觉。我边走心里边想从这里走出去的小孩吃苦也许是常事啊,不象我们常常在父母的呵护下,什么也不用操心,将来真正面对困难时哪能适应呢?不知不觉间走了几步后,奇怪,那种难受的高烧感觉不见了。不过,我没有在意,当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后,我明白,我这就是严究报告里讲的能感应别人的病了。 能感应到别人的病后,应再如何练?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李医生不是说过,我要有问题就可以去问他吗?我便借了同学的自行车,下完课,匆匆地赶往李医生那里。李医生还是如我上次见到的那样,满脸红光。他见到我来了,亲切地问:“小伙子,近段时间如何?有什么问题吗?”我忙坐下来,把我买了书、找了静坐地方、静坐的感受和那次炸开身体的情况通通跟他说了。他一边听,一边点头,等我说完后,他面带微笑:“你的进展很快,远远超过我原来对你的看法。你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那么,李医生,我在这方面一点也不懂,现在练功出现了新现象,光看书不能解决问题,我能不能拜你做师傅?”我急切地问。 “这个吗?现在的气功,不再象以前那样,拜师傅啊,开大堂啊,搞门派那些陋习,练气功是健身、开发潜能的事,不用那些老习惯照样可以练出功夫来的。”他和蔼地对我说道。 看来,李医生是一位新时代的修行人啊,有这样开明而又谙于功夫的师傅或老师那不是人生的一大幸事!他这样推辞,使我更加地尊敬他。 “李医生,既然您不愿搞收徒那一套,那您就做我的老师吧,不管老师还是师傅,反正我是认定了您,请您以后多指点。”我诚心诚意地说。 “小伙子,你很诚心啊,既然你这样看得起我。我也就不拒绝了。按你现在的情况,你要修性功了。我先教你如何发放外气,这个发放外气,是以前练功门派里很神秘的功夫,一般就是师傅给讲了后,也要练三年以上才可以发出外气来。现在你这么诚心地请教我,我也就不保守了。我要用我的内气打通你的穴位,通过我的帮助,你可以在三分钟内发出外气,比古人不知快了多少百倍。不过你能够发出外气后,千万不要再随便给人发气,因为发气,就是耗费自己的生命。”李医生恳切地对我说。 真是太感动了,我激动得嗫嚅地说道:“真是太感谢师傅,你为我费了这么大的精力,我……我……将来怎么报答啊?” “没什么,没什么,应当的,应当的,现在我就给你打开穴位。”李师傅微微地笑了笑。他要我伸出双手,两掌心相对,慢慢地一开一合,然后,他也把双手放在我双手外面,也随着我的双手一开一合。开合了不到五、六次,我惊叫了起来:“师傅,师傅,有感觉了,有感觉了啊。” “什么感觉?”他笑着问我。 “两个手心中间有一股磁力在相互拉推啊。”我急急地嚷道。 “对,对,这样就是发出外气了,你回家后,再这样做几次,巩固一下作用。等很容易发出外气后,你就可以利用这个外气给人治病,还可以用它来自卫,当然还有其它更神妙的作用,以后我再慢慢讲给你听。”李医生不紧不慢地说。 “那我就回家去练了?师傅,不好意思,我没带多少钱,就这一点了,不是给师傅刚才给我发放外气的感谢,这点钱哪能抵得上师傅给我外气能量的价值呢,我这只是给师傅一点见面礼,也为我今天能拜上一个好师傅祝礼,请您一定要收下,不收下,你就不承认我这个弟子。”我兴奋地说着,一边从我的口袋里拿出一百元钱递给了李医生,我这一百元,是攒了好一阵子,因为我生病的缘故,是家里给我的药费和营养费。 “我怎么要你的钱?你还是学生,我不要你的钱。”他推着我的手。我是诚心诚意地给师傅的钱,拿出去哪能收回呢。在我的百般执着下,他很无奈地收下。 “你今天回去再认真练练,明天再来,以你现在的水平,再加上我的帮助,你可以开通天眼了。天眼是一般修行者梦寐以求的,也是一般练功者难以开发的功能,有了它你就可以透视,甚至可以上天入地,不过能不能,那就要看你的悟性了。给你打开天眼,要比给你打开穴位难上一百倍,但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不过成与不成,一要靠你的缘份,二要我的能量充足。我也要加紧练功呢,你就先回去练好了发放外气再说吧。”我走出店门时他又再叮嘱我。 我回到学校,双手合了几下,那种感觉又出现了。想不到在师傅的帮助下,我这么快就可以发放外气了。我一晚上兴奋得睡不着,第二天我好不容易等到下课,连忙又骑车,来到师傅那里。李医生见我来了,笑容可掬,客气地问道:“回学校练了,还可以吧?”我点点头。 “那我今天给你打开天眼,我昨天练了很久的功,今天应该没问题。”他充满信心地说。 看到他为我付出这么多,我心里十分难受,便婉言谢绝地说:“师傅,我看还是算了吧,你就不要再为我浪费功力了,还是我自己多练功,自己来打开?” “不用紧的,你是一个人才,难得一见的人才啊,要知道现在气功还有很多人不理解,如果你受益了,你有功夫了,就可以说服更多的人投入这个事业中来,也就能为更多的人解决困难和问题。我就是拼了命,也一定要为你打开天眼的。”他满脸严肃地对我说。 我是个人才吗?我一点也没有自信。但看到李医生满脸的庄严,我不觉得心潮澎,豪情万丈。我们聊了一会儿,师傅就开始做好预备工作,给我开天眼了。 打开天眼,要选一个特定的时辰,一般来说是子、午、卯、酉这个四时辰中的一个,李医生要了我的生辰八字,再掐指算了算,就给我选了正午时。到了十二点,他要我静静坐在他平时看病的那个床上,面朝东方,盘腿而坐,手里结一个奇怪的手式,十个手指扭在一块,结成一个“玉”字形,然后我看见他也结了这个手式,放在我头顶正中,要我同他一块念:“嗡啊吽!”,同时观想天上一道白光从我头顶上照下来,一直照到我肚脐里面。这个仪式做了近二十来分钟,我们才停下来。 这个开眼仪式结束后,李医生叫我走一种步子,每一个步子有一个捻手指的姿势,每一步也都有一步的咒语,一共是九步,他说这个是增加功力的。但是初次做来没有任何感受。李医生教完后也没有问这会练的感觉。临走时,我又拿出从同学那里借的两百元来递给他,又是一翻你推我送后,他才接住我的钱。走到门口师傅又发话了:“龙行,你这个要做三天,做了三天后,天眼就会开的。” 接下来,我做了三天的开天眼仪式,我共递给了师傅五百元,我想师傅这样费心费力、拼死拼活,我不给师傅一点表示,心里真的太过意不去。但是三天过去了,我没有一点感受,也不知天眼的滋味是什么,更不知道透视是如何透的,更奇怪的是就连平时练气的气感也没有了,我本想问问师傅,可是又不敢去问,而师傅他又变得什么也不跟我说。 第四天、第五天我就没有去李医生那里了。第六天是星期天,中午,我又坐在那个大树里静坐。坐了一会,无意中想到县城里那座贯通东西的大桥,我常常从那里经过,不过从来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少桥墩。刚一这样想,在我脑海中出现了这座桥的完整图像,大桥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排排路灯清晰可见,而桥下我就五个桥墩,墩与墩之间,河水咚咚,清澈见底。 不过这是不是幻觉呢?为了验证这个是不是幻觉,我立即起身回到学校,跨上自行车风风火火地往县城的那座大桥赶去,不到二十来分钟,看到了那座大桥,站在离桥很远的河堤上,远远看去,天啊,果然是五个桥墩! 人逢喜事真是精神爽啊,我轻轻松松地骑车回来,想到这是初开天眼,还是到大树里面静坐一会,以巩固一下效果。其实这是不是真的天眼呢?后来随着我正统的修行后,我才明白天眼之开是何等的艰难,不过目前我只是从李医生那里听到过天眼,所以就想当然地认为这就是开天眼了。 我静静在坐在大树中间,继续想着那团火光,突然间我看见了一条大蛇,水桶一样大的身子,满身红鳞,一双怪眼紧瞪着我,还直向我吐着可怕的长信子! 第七章杯弓蛇影 我胆颤心惊地看着那条长虫滋滋地向我游来,快到我身边时,它猛地转过它硕大的身子,用那如小树一样的长尾哗地扫了过来,吓得我肝胆俱裂,失声惊叫:“妈啊!”,忙不跌惊慌失措地跳了起来,惊悚之下疯一样往树外狂跑。 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心嘣嘣好象要跳出来胸腔,累得实在走不动了,只得停下来,慢慢地朝后面看了看,哪还有什么蛇? 第7章 经过这么屁滚尿流自救式的奔跑,大蛇那爬行动物还能跑过我直立行走的万物之灵?即使想咬我也只怕望尘空叹了吧。如此转念一想,顿时放松了心情,不再管地上如何赃,颓然就地坐了下来,抚着胸口等着喘匀气,但是魂飞魄散的恐惧始终萦绕在我心头。 我不知创造出杯弓蛇影这个成语的人是不是真的遇上过大蛇,恰好我平生最怕的就是蛇,而且这次见的还是那种长着红鳞的大怪蛇!我真的杯弓蛇影了。整整一个下午,我一见到那种长而粗的物体就象见到了蛇,猛地弹跳了起来,失声惊呼“蛇啊”!那种心理上强烈的恐怖不觉漫上心头。我明知那不是蛇,但就是止不住心理恐惧的蔓延。甚至我坐教室里不自觉地摸着了课桌的桌腿时,也就象是摸上了蛇一样,手嘣地弹开了。 我知道这是受了惊吓后心神不宁的症状,看来练气还不如平心,我现在急需静坐休息,休息后也许就会消除这种恐惧。想到这里同戴老师请了假,走到宿舍,盘腿坐在床上,一闭上眼,就习惯想到那团火光,火光一闪开,那种可怕的滋滋声就在耳边响起!我猛地睁开眼,四下一看,周围并没有蛇。 我是不是走火着魔了?那些武侠小说里说练内功时,受了惊吓,就会走火入魔,严重的就如金大侠小说里面写的欧阳锋,头倒着走路,六亲不认,五谷不分。那我会不会如他那样?一想到这个可怕的后果,我头一阵发麻,立刻拔腿往李医生那里跑。 李医生听了我的述说后,低头沉思,好象在为我想着对策,过了一会才眉头舒展欣然对我说:“你现在静坐试试,如果还出现那种现象,你就用你两眉之间往里约一寸也叫天目的地方想出一支剑来,等你能够想出剑后,你要盯着剑看,不再动其它的意念,直到它变成金黄色,然后就用这支剑围着自己的身体多转几周,这样就会好了。” 我走到里面的房间,静坐在那张病床上,还是如刚才那样,一入静时,就听到那种滋滋蛇行声,我麻着胆子,用心在天目那个地方去想一把锋利的剑,过了约五分钟,那支剑隐隐约约若有若无地现出来了,可能由于心还没有静下来,乱七八糟的恐惧心念老是在动,那支剑还是时有时无,想到剑一出蛇就走,慢慢地定下心来静静地看住那支剑,果然剑定住了,不再若即若离,也不再游移不定,而是如钉在我眼前。效应一出,心也更专,再聚精会神按李医生说的紧紧看住它,剑先是透出淡淡的白光,再看下去,就看见它变成了淡红色,继续看下去,它终于变成了金黄色。 但泛着金黄色的剑却钉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我想着要它围绕我转,但是它却如磐石一样固定在那里。这支死木一样的金剑!如何让他去转啊?我在心里不断地琢磨,而转不动后的焦燥情绪如潮般地涌了上来,而那支金剑也慢慢地淡了颜色,又变得若有若无了,要命的是那个滋滋声又响起来了。 “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庄子的话不觉得流入了心田,一瞬间,我定下了心,心一定剑就又泛出金色来,但仍然无法转动。不过,金剑一出现,那种可怕的滋滋声就没有了,虽然没有达到李医生的标准要求,但能消除那个可怕的声音就很有效果了。我睁开了眼睛,同时也恢复了正常的知觉,我惊奇地发现我竟流了这么多的汗,而一些汗珠还正一滴一滴地从头上流到嘴角,咸咸的,有种怪味。 “如何?”李医生见我出了功态,走过来问我。我向他详细地说了功中的现象,再问他为何我不能指挥那支金剑。他想了想告诉我,那是我功夫还不到的缘故,等功夫到了,自然就能转动了。能不能转到就算了吧,现在只要进入了那种境界,就没有蛇吐信的滋滋声,我就很满足了。 真诚地向李医生表示出自肺腑的感谢,这一去了心头的大事,心情也变得轻松无限,我立即赶往学校,晚上还得上晚自习呢。 我一走进教室,看见李念摇头晃脑地念叨着什么,一听,竟还是那个庄子,不过现在换成了《养生主》了,说来我今天还真得感谢庄子,要不是他那句话,那支剑我可能就再也看不出金色来。 “哟,你小子,还养生呢,一副瘦不拉叽的样子,学个大鹏鸟倒还差不多。”我对他一脸的嘲讽。 李念听到我在说他,转过头,看了看我,突然眉头皱了起来,然后又定定地看了看我,才说:“你小子倒还真要养生呢,不然你的小命难保!” “小气鬼,我才说你一句,你就这样损我,我命长得很,至少要比你活得久。”我反唇相讥。 “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你自求多福吧。”他可怜地看了看我,好象我就要堕落到十八层地狱一样。 “嘘!罗老头来了。”他眼尖,转头眨着眼睛朝我示意。 今天晚自习按惯例是校长带学校的行政来巡视。这时只见罗老头一个人慢悠悠地晃进了我们教室。今天的罗老头竟是微服私访啊,没有带着一大帮人前呼后拥按人头点名了。他一排一排地走来走去,看看同学们在做什么,有时还拿起学生的课本来看看。还有一些同学有不会解的问题要问他,他也小声地给以解答。 他走到我面前,猛然向我看了看,然后,又认真地打量了我,再后他又伸手向我脑子摸了过来,但刚要摸到我的脑子时,他的手好象被什么电击了一下,迅速地抽了回来。他皱了皱眉头,呆了一下,低下头轻声问我:“龙行,我给你的任务,你完成了么?”罗老头给我的任务?我一下子还想不起来他给我什么任务,抬起头来茫然地看了他一眼,顿时计上心来才恍然大悟,原来他要我把《庄子》和《太平经》比较一下它们有何异同。这多么天来,我一直要么忙于复习,要么忙于静坐练功,哪还记得起有这码子事。 我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呐呐地说:“还……还没呢?” “那你马上看,马上着手做我交待你的事,这么久了,怎么一点也没有去做呢,不应该啊。”说完,又眉头深锁地看了看我,才从我身边走过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从抽屉里拿出他给我的《太平经》。《太平经》是原始道教的重要经典之一。据《后汉书襄楷传》说:“初,顺帝时,琅邪宫崇诣阙,上其师于吉于曲阳泉水上所得神书百七十卷,皆缥白素、朱介、青首、朱目,号《太平清领书》”,《太平青领书》就是现在《道藏》里的《太平经》。《太平经》内容庞杂,它上承阴阳五行、图谶迷信,下启“太平道”,大抵以奉天法道,顺应阴阳五行为宗旨,广述治世之道,伦理之则,以及长寿成仙、治病养生、通神占验之术。它自成体系,以顺天地之法,治政修身,达于天下太平为主旨。我一篇一篇地往下看,越看越觉得其中蕴含着太多的秘密,但就我现在的修炼水平而言,书里的境界远远超出我现在的理解。再想想庄子所说的境界,两者都谈到道,但就是一个道字却完全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表述,两者是完全不同的风格。一个主张超脱于世,一个主张道济于民;一个见功利如污垢,一个却要传大道救世活民。这两种风格难道都是道?不过以我现在的水平,我也不可能知道真正的“道”是什么。还是不管它吧,等罗老头问到时,我这几句话也可以暂时唬弄他了。 下了晚自习,我同往常一样进行睡前三步曲:上床掩被子打呼噜。但等我上床盖上被子,阖眼想睡时,差点又要惊叫起来:天啊!那种可怕的滋滋声又响起来了!我一下子翻起身,静静地坐了下来,按照白天李医生讲的方法,想起那把剑。 也许有了白天的经验,这次比白天想起的速度要快多了,不到一分钟,剑出现了,再过了两三分钟,剑出现金黄色。金黄色的剑一出来,那种滋滋声就没有了。等声音没了后,我又盖上被子,打算入睡,可等我一闭上眼睛,那种滋滋声又响起来了,我不得不又坐下来,想那支剑。如果再三,可怜我一夜头没挨上枕头。 第二天,我满眼青色,上课无精打采,病恹恹的,总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更倒霉的是每上一节课就受到当堂老师的训教。还好罗老头没有骂我,只是下课时问慈祥地问我看了那本书没有。我说昨天粗粗地看了一下,大体也了解其中的内容,并把庄子和太平经参看一遍。罗老头点了点头,拍拍我的头要我到他房里去一下,我跟着他,一步一趋。 到了他的房里,他问我对于《太平经》和《庄子》有什么感觉,我如实地谈了我初步的感受。他点了点头,说我的体会还没有错得太离谱。然后他又说:“你的字写得很好,嗯,你一定喜欢书法的。” 我点了点头,回答说:“有点,不过,没有老师,是自己乱摹帖的。” “哦,是这样的啊,那你,看看我的这个“道”字是哪一个书法家的风格?”他随手一指他墙上挂着的那个“道”字,又出了个难题给我,我哪能看出哪个书法家的风格?不过,校长的话我还是要听的,于是我向着那斗大的“道”字,装模作样仔细地端详起来。 看着看着,那个“道”慢慢地活了起来,而特别是那个走字旁,就象一条游龙欲破壁腾飞!我再凝神时,那个“道”字突然发出一道亮眼的金光,走字旁顿时化着一条巨龙呼地从墙上向我飞了过来围着我上下直窜,而走字旁里面的首字变形了,颤微微地化着一弯月亮,顿时一片银色的光铺天而来,把我掩没在一遍银光的海洋里,此时的心境就象在十五的夜里,漫步在静谧的河边,身心一片安定祥和。 第8章 我好想睡在里面,但好梦由来最易醒,我感觉好象只过了短短一会,但上课铃响起来了,我从铃声中惊醒过来。醒来的感觉真爽,我好象睡足了一个好觉,一切都变得清醒,昨天的一切就如同一个恶梦,梦醒了,一切如过眼云烟,恐怖就这样自然消失了。 “龙行,上课了,要你看看这个字,你看了这么久,还没有发表意见呢,要不这样,你今天可能还看不出,你可以找些帖,研究一下,如果你还没有把握,你可以在不上课时来我这里观摩这个字,直到学会了为止,现在快去上课吧。”罗老头对我挥了挥手。 罗老头那个字真怪,可是怪在哪里呢,刚才是我的幻觉吗?但又觉得不是幻觉,因为在这个幻觉里我变得精力十分充沛了,而且最令人惊奇的是我觉得恐怖可能离我远去了,但真的远去了吗?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我越来越觉得罗老头有些怪,为何每一次练功有些新的变化后,他好象总是盯着打量我,而这次我的痛苦,就在那个“道”字下不说将来会康复,至少现在的感觉好多了。还有仔细想来那个小子李念,说话也是隐隐约约知道些什么。大隐隐于常,他们是深藏不露的高人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的好奇心被这种看起来毫无端暱但又隐约有点奇异的事勾起来了,真得去好好地探探其中的秘密,我边走边自言自语。 第八章细谈功夫 经过罗老头的那个“道”字的“治疗”,我晚上基本上可以入睡了。第二天,我想验证一下我的心理恐惧是不是真的好了,吃过中饭后,迈开步朝那棵大槐树走去。 我走近大树,仔细地看了看,周围也没有什么杂草,光溜溜的。我一如以前盘腿坐在大树的中间,闭上眼想那个火光,慢慢地火光呈现在我的意识中。就在火光出现后,那条大蛇又出现了!而在大蛇出现的同时,罗老头房子里曾出现的那条气势磅礴的飞龙也在我的意境中若有若无、时隐时现,龙的霸气一显,蛇就消声慝迹。 这次我没有如上次那样吓得魂不守舍,只是立即睁开眼,向左右一看,周围根本没有蛇,当然也更没有龙,这种龙蛇混杂看来那可能是我练功中出现的幻觉了,不过这个幻觉不象一般医书里写的那样虚,对我而言却显得那么“真实”。 虽然内心对那条蛇的恐惧已经淡了很多,但是它倒是跟我耗上了,我现在只要一静坐,也许龙气在身,但那条长虫总会如示威一样,非得要摆个谱才离开。如何摆脱这条讨厌的大蛇?我打电话问李医生,李医生说不出什么具体的方法,只是说等我功力到了,那支剑在身体旁转转就可以了。可是我仍然还不能指挥那支剑啊。随着高考的日益迫近,我心中的恐惧由上次的淡淡又变得严重起来。我很想去罗老头那里去“观摩”那个“道”字,但那毕竟是校长大人的房子,我如何敢去那里逗留呢? 刚摆脱神经衰弱,又遭到蛇的侵袭,俗话说好疮疤忘了痛,可是我痛还没过,另一波的折磨又降临到我的身上,这还让不让人活啊!要怎样才能解决这个苦于斯痛于斯的折磨? 凡人没有辙,就去找神仙。还是去李仙娘那里吧,在修炼领域,我所认识而又懂这些东西的,只有李医生和李仙娘了。李医生不能解决我的问题,那只有去问李仙娘。 这次去请教而不是去问事,祖先们就不用再做跟班了。从学校到李仙娘那里只有三十里路,星期天上午,我一个人骑车匆匆上路,不用一个小时就会赶到。 轻车熟路,我到李仙娘那里时已是中午时分,看来仙娘也还是吃五谷杂粮的,问事的要吃饭,说事的李仙娘也要做饭,我还得回学校看书,等李仙娘一切妥当那还得个多小时。不管三七二十一,走进去问了再说。见到李仙娘,就对她深深地作一个揖。 李仙娘正在烧火做饭,见我一揖下去,伸手拦了拦,再看了看我,问:“你是……有什么事?”我看她的神情,觉得她很可能不认识我了,当然,她门庭若市,在她那里问过事的不说上千,至少也有八百,一面之交,如何铭记在心?她是一点也认不出我了。我只好简单介绍了下自己,说我前一个多月前曾来过这里,那天还专门等过我和朱前锋,并且饿着肚子早饭也没吃。 “哦,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今天是贵人来了,快坐,快坐!我正在做饭,等等就在我这里吃,我们边吃边聊。”她终于想起来了,热情地对我说道。 李仙娘不吃荤腥,就炒一两个现成的萝卜白菜,所以做饭很简单也很快,不到二十分钟,热气腾腾的饭菜就摆在桌子上了。我们边吃边聊,她话匣子一打开,如倒在玻璃上的水,四处乱淌,没有的方向。她简单地说了说她家里的大致情况。李仙娘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现已长大成人,都在外面工作,一年难得回家一趟。她的老伴就在大前年去世了,现在她一个人住在家里。儿女要她去他们那里去住,一来她不喜欢大城市那些钢筋水泥做成的世界,二来她的师傅也不许她长期住在外边。 说到她的师傅,那可是我最感兴趣的话题。我连忙问她是如何开始做这个职业的,她的师傅是怎么一回事。 李仙娘素荤,但喝点酒,二两酒一下肚,话就多了。她说她原本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农村妇女,夫家的母亲会这门子功夫。在华夏国十来年最动乱时,我们夫夷县也不例外,在那个时代里,一切的牛鬼蛇神都被打倒了,彻底的唯物主义横扫华夏大地,但在那个恶劣的大环境下,还是有很多人暗暗里请她母亲去做法事,由于效果出奇地好,她母亲收到的糖整整藏了一间房子。要知道那个年代华夏国实行计划经济,一切都要凭票去购买,买糖也要靠糖票,一家人一年的糖票才十来斤呢。 她丈夫当兵后转业回家做了干部,当然不信这些一般人看来是封建迷信的东西。本来这个功夫是传子不传女的,她丈夫是独生子,他不学了,也就没有其它的人来学,她母亲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只好决定教会她,反正还是一家人。 她接着说起学功夫的经历。她说这门功夫,并不是一般人常说的“附体”。要说附体,有几种情况,一种是阴教阴会,指的是弟子是女的,女的在阴阳里属于阴,而“师傅”是另一个空间的,不是我们这个世俗中的人,一般可能各种动物和植物修成的精灵鬼怪,那个空间在阴阳里也属于阴,所以这种世间弟子会的功夫是阴教阴会的。第二种是阳教阳会,这是世俗中的人教会世间的男弟子。第三种是阳教阴会,就是世间的人教会世间的女弟子。她会的就是阳教阴会的功夫,她母亲在世时就教会了她。 她学这门功夫时,首先学的是承师默像法,就是整天观想师傅的样子。所谓观想,就是在心里想师傅的样子,一直想,直到师傅活灵灵地出现在心中,才算初步成功。第二步是跟师傅通灵,所谓通灵,就是等师傅在功境中出现后,就跟心中的师傅对话,师傅首先会帮助自己的弟子看事情,这一阶段中,弟子还没力量去查事情,所谓查事情,就是有人问事情了,就必须去问事者家里或他家的祖坟看那个问事人家里的风水、及相关人的八字和运程。这个时候,师傅就替弟子去查事情,再把查的结果反馈给弟子。第三阶段,由师傅带着弟子去问事者家里手把手地教会如何看风水、查事情。第四步,弟子功夫高了,查事情也熟练了,一般的情况下师傅不再出面,只有重大事情师傅才会出来告诉弟子。这个功夫由凡转仙第二个阶段最难,这个阶段,是一个平凡人通往一个功夫人的关键,她自己在这个第二个阶段吃尽了苦头,一连恍惚了三年,才把这个承师默像练成功。在这个三年里,她不记得是否曾吃过饭、刚才做过什么,就象自己成天坐在云里雾里一样,迷迷糊糊,呆呆痴痴。经过这样极为痛苦的磨练后,时机到了,她的师傅给她安了一个神位,所谓安神位,就在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用黄纸写一个历代师祖的牌位,然后再立上弟子的生辰八字,每天早晚点十一根香,敬供三牲和三样不同的糖果。等神位一安,她才清醒过来,如常人一样不再痴呆,而这一清醒这一步也就练成功了。 要得到师傅最后的绝活,那就必须等师傅去世后才行,这是因为一来在世的师傅由于肉身的限制,法力受到局限;二来是师傅还要留口饭吃,不会把最后的功夫交给弟子。她母亲在弥留之际,要李仙娘把七粒米放在她嘴里,等她死了一天后,再把她嘴里的七粒米和着一些中药一块煮了吃下去,通过这种方法她才得到师傅最后的真传,功夫才真正有了妙处。 等她摆完了龙门阵后,我才把我遇到她后的所有经过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静等她给我指点。 她满脸严肃、不带任何表情听完了我的讲述,再把其中的玄机一一指了出来。 我所练的严究气功应是修练的一种法门,这种法门看来也可以开发人的功能,但是由于没有真正得到他的传授,所以修起来效果就大大打了折扣,虽然他在梦里有过神交,也得到了他的提示,但我还是没有得到他真正的“金口”,所谓“金口”,就是师傅给学他功夫的人一句话,比如“你可以练了”、“你练了后会有效的”等等,有了这句话,你才可以学他的功夫,而且在练功时就会有他的保护,也就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可惜的是后来我练习严究的功法后也没有再能与他通灵,也就没有得到他的指点,所以出了问题。 第9章 没有真正的师承是我出问题的最根本之处。 我那次炸开身体,在功夫里面讲就是开顶,所谓开顶就是打破自己身体的局限,开通了一个与身体以外的物质世界和另一个常人所不能感知的世界的通道。有了这个通道,就能轻而易举地感知他人,比如可以知道他人身体情况、心中所想所念。打开天眼其实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不需要外面多少的力量来帮助。 我之所以在功境中出现了蛇,她给我查了,那是因为那棵大树上有一条蛇神。我以前没有打开天眼,不可能了知另一个世界,也就没有可能采取到空中的灵气,但是由于开了顶,而且天眼也开了,而只要打开了其中的一项,只要我会了口诀,周围至少五十里的灵气就会被我轻易采取。正因为我将来可能会采取天地灵气,而这天地灵气是修炼者最珍视的灵宝,所以它就会把我赶走并制止我采取灵气,为了制止我采气,它就时时附在我身边,不让我再去练功夫、长功夫。 李医生说的那个办法是一种正确的对治方法,这个方法对付小小的蛇神已是绰绰有余了,但是李医生一来自己没有开天眼,二来那个练金剑的方法,也只是在书上看到的办法,他自己没有任何修习的经验。这个方法其实就是炼器,所谓炼器就是用自己的内气或身边的东西比如木剑或玉石,炼化成能与自己随时沟通的器具,利用这个器具就可以防身、攻击。李医生自己没有这方面的修炼经验,因而也不能指点我如何转动这支剑。如果他自己天眼开了,就会知道蛇神在何处,也会与它沟通,了知其中的原因,再会告诉我更好的解决办法。至于如何转动这支剑,其实很容易,就是我在功境中出现这支剑后,就亲切地呼唤它,把它当作自己最心爱的人或物,用这种心去和剑感应,它就会听我的使唤而转动起来。 我们那个罗老头肯定是个隐修道家功夫的高人,他那个“道”字在某种意义上说那就是他的一件法器。他可以用这个“道”字给我下了功夫中的“种子”,通过这个法器和种子,很容易帮我驱走蛇神。所谓“种子”,就是有功夫的人,能够把自己的功夫游离出自己身体,并赋予它人性化,这个功夫可以思维,能帮助人治病、改运、脱厄、护法。不过,罗老头似乎不是用全力在帮我,不然就凭他的本事,只要他稍微用一点功夫,我的困境就会得到解脱。 听她长篇大论地给我讲述了这其中的奥秘,我听得目瞪口呆,使我这个菜鸟在功夫方面了解到很多闻所未闻的东西。 “你与这个蛇神,那也是一种缘啊,功夫里面最讲究就是因果,缘就是因果的连线,缘有三种,善缘、恶缘、不善不恶缘,至于你与这个蛇神的缘是哪一种,你自己将会有所感受,如何处理,也就看你自己的想法了。”李仙娘继续对我说道。 “既然是缘,不管它是哪种,我也就认了,何况我现在知道了,它是因为怕我采取了天地灵气,才这样吓吓我。我现在会炼器了,也就不用怕它,随它如何对我,我也不会再烦恼了。”我轻松地回答。 “你很有悟性,有德行。”她称赞我道:“你现在打开了通往另一个玄妙世界的大门,拥有一般人没有的功夫和本事,算是一个真正的修行者了。修行最重要的是修心,要有一颗善良的心。你现在还才刚刚开始,不过是真正的开始了,一般人一生也难达到这个地步,也正因为才是起步,你以后的路可能更难,磨难也会更多,不过不要担心,只要你有刚才那样的善心,而且谦虚多问,就会迈过难关的。” 接着她又教给我如何利用天眼看人的身体情况、如何辩认修行人。她说天眼开了后,就会慢慢看到人身体发出的光,通过光,就可以看到自己和别人身体情况,她分别教会我认清红、黄、白、黑等颜色的意义,并从白、红、黄、紫光中看出人修行的境界。不过在我听来,她讲的还是很粗略。果然,她讲完后,又对我说:“我刚才讲的,还只是一个大概,具体的细致的还要你自己去体验,去感觉,这样你的功夫才能进步。” 第九章流入江湖 我们地方去仙娘的习惯是问事的带一升米和三样糖果。我今天来可以算是问事,但更象是求师指点,我的习惯是只要指点我的人我都给点礼物表示我的谢意,我从衣袋里拿出一百元钱递给李仙娘。她一见就笑呵呵地说:“我是不收钱的,这是我们师傅的规矩,也是这一行的规矩。会功夫的人有‘三要去’:一是不管有钱无钱要去;二是不管白天夜里要去;三是不管远近要去。也就说,只要来找你的就是跟你有缘的人,那么这个人是有钱还是没有钱,是白天还叫你还是夜里来叫你,你也要不管远近都得去。当然,做法事,事主没有一点表示,也不行,这叫空法不灵,就说明事主没有一点诚意,师傅是不会给化解灾难的,也不会再说什么。事主哪怕是上礼一角钱或一元钱,只要有这么一点意思,就可以了。这也是因果,有得才有失,一点失也没有如何有得?你以后给人用功夫,最好是不收钱,因为你的师傅还没出现呢,当然如果你想做得更好,那你用了功夫也不要让人知道,这叫积阴功。只有阴功多了,你的功夫才会越来越高,如果你用功来赚钱,只怕有一天会招报应的,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她拒辞了我的礼物,同时还告诉我功夫界里面的行规。她不管我如何舌灿莲花,她就是不收我的心意。这令我不由自主地想起李医生来,他总在我的一番劝说下每次收了我的敬献。 心悦诚服下,我恭恭敬敬地向她叩头三次。返回了学校。 时间在指缝中不知不觉地飞逝而过,六月底七月初,离高考就只有六天了。这个时候老师已经停了课,留下的时间就是自己去复习。我们班三十六人,有一大半人已经卷起被铺回家了,因为他们想也不用想是考不上的,倒还不如早点回家,在学校受活罪。我这一两个月来,修炼的时间多,做功课的时间少,中间还夹着乱七八糟的烦心事,何况我们还是在一个三流的学校上学,我的成绩也只是一个中上水平。就是县一中,每年应届生高考上线的也不过十来人。我的心也就渐渐地看轻了这次高考了,或许正如罗老头所说不可能一纸定终生,就是这次考不上,我还可以复读嘛。 剩下的时间里我就放弃了复习,专心地静坐,很快我就可以使那支剑围着我转起来,其实就如李仙娘所说的那样简单,我只用心真诚地来呼唤它,它就慢慢地好象同我相通一样,心相通,便只起一个要它围着我转的念头,那剑就围着我飞速地转了起来。而且自从我会见了李仙娘后,那条大蛇再也没有出现过,看来在我不知不觉中,李仙娘已经与蛇神沟通过了。 我也去过罗老头房里几次,每一次我面壁凝神时,罗老头总是借口出去了,留下我一个人静静地修炼,每当面壁时那个“道”字就发出银白色的光照入了我,每照一次,我就融化了一次,并且有了一次全新的感受。慢慢地我就和墙上的那个“道”字融为一体,现在就是没有在罗老头房子里,我只要观想到那个“道”字就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我很感谢罗老头,但是他没有说破,我也不知道他修行的规矩,所以只把这份感谢存在心底,没有表示出来。 而李念这小子,在我执意的追问下,他才透露一点,说他也正在修行,不过也才入门,我问他的师傅是谁,他总是摇头不说,我再问他修行的知识,他一概推说不知道,这小子口风实在太严。 七月七、八、九三天,我轻松地完成了高考,九日晚我们举行了高中三年以来最盛大的联欢晚会,三十六位兄弟姐妹哭笑成一团。我、朱前锋、李念、曾强四个人悄悄地走到外面,抟土为香,结为兄弟,发誓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肖林也含着泪水对我说,我以后在夫夷摆不平的事或受到别人欺辱,就随时打电话给他,他一定给大家摆平。 二十五日成绩出来了,我自然毫无疑问地落榜了。家里也没有责怪我,我对家里说了我认识城里一个开药铺的老板,他要我在假期里给他做点事,去那里做事可以挣些钱,做为下学期复读的学费。父母爽快地同意了,我便背了个包,来到了李医生那里。 我去的就是李医生那里,早在十日,我离开学校时去了趟李医生店里。我刚坐下,他对我说:“龙行啊,我给你算过了,你这次考试不太利,今年你要考大学很难,你这个假期在家也没有多少事,不如跟我开个气功班,这样你一方面推广了气功,使更多的人学到了健身的方法;另一方面你也可以攒点钱,如果你觉得气功事业有前途,那就可以继续跟我从事气功教学,如果想复读了,也会有了复读的学费啊。”我想了想,虽然李仙娘说用功夫不要收钱,但我这是教气功,而且这个气功在我现在的理解应还不算是修行,至少不是真正的修行,顶多是起着到修行境界的桥梁作用而已,我帮着李医生教功收一点工资应不算“违规”吧。 我一来就进入了工作状态,他先给我一大撂气功书籍,要我在两天之内把这些气功书里讲述的理论消化掉,再从书里摘出一些内容组编成一本气功辅导教材,然后把一些功法中的动作和意念抽出来组成一套新的功法,功法名叫“玄意长寿功”,再打印广告,开始招收学员。 我们广而告之:气功的历史可以上溯五千年以上或更久远,古代人称之为导引、按跷、吐纳、修行等,最先与医疗保健联系在一起,以调息、调意和站桩为主。 第10章 在武术功法中,以练气运功,会起到强身作用,硬气功更能强化筋骨,超出一般人的承受能力,智能型气功还可以开发人体特异功能,修成五眼六神通,因此,气功千百年来都带有神秘的色彩。 李燕南先生传承家传气功,并经练习气功多年,他还精心钻研过古代经、史、子、集中各种有关气功的论述,并拜各气功名家为师。深得华夏养生健身之真谛。在练功中出现了透视、搬运等神奇功能,后将此功能和学到的气功治病方法结合起来,几年来,经李燕南先生用气功方法调治的病人达1000人之多,取得了可喜的成就,经李燕南先生亲授过气功训练的人达800多人次,95%的人治好了疾病,70%的诱发了特异功能,本次李燕南先生将祖传的玄意长寿功毫不保留地传给学员,本功法系一得道高僧所悟创,秘密传承了六百年,有着强大的健体防身、开发潜能等功效,欢迎广大患者和气功爱好者前来学习! 广告一出,报名者云涌。前来报名学习的就有450多人,但为了能使这些人能真正成为学员,我们租了一个大会堂教学,而且筹备了一个大型的气功报告会,其实也就是一个学习动员会。会上按照两人商定的内容,李医生对在会上发表了声情并茂的演说,大会的高潮则是由我表演功夫。 首先是感应治病。上台一位老太太,白发苍苍,牙齿早就掉得差不多了,她气喘吁吁地走上讲台。我对老太太说:“您老先坐下,不要你说什么,我离你五米远,以免大家会说我是用中医的望诊方法看出你的病。”等她坐定后,我轻闭上眼,对她说:“你老有高血压,95—180,你还有肺气肿、类风湿关节炎,你在年青时出了一次车祸,当时大腿骨折。我查完了,请你说说我查的对不对?” “太对了,连我年青时出过车祸都查出来了,就是医生,不用仪器也检查不出来啊。我服了,我服了。”老太太惊奇地回答。听到老太太的反馈后,台下报以一阵热烈的掌声 “龙大师,你能不能替我查查?”一个年青人走了上来,我想也没想就回答他:“当然可以,请你坐下,我来查查。”说完我站在远处,闭上眼睛,感应他的身体情况,怪了,这个人我根本就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就象我对着空气在感应,什么也没有,只有空的感受。我明白这可碰到了一个会家子。睁开眼,我向李医生看了看,他也有点迷惑地看了看我,大家见我睁开眼,却没有如刚才一样张口就说,顿时安静下来,整个会场的气氛有点紧张。 看来我用感应的方法是看不出这个人的深浅了,我只能用眼功了。我定下心神,平眼向这个青年人看去,慢慢地,我看见了他头顶上和周围出现了一层纯白的光晕来。看完后,我静静地对他说:“这位大哥,你没有什么病,你身体比一般人还要更好。你是一个练功人,你的功夫很好,你说我查的对不对?” 这个年青人沉默了约两分钟,然后才慢慢起身,恭敬对我鞠了一躬:“龙大师,你说得很对,我练过功夫。”说完走下了台。台下的人都楞了一下,接着又暴出雷鸣般的掌声。 “龙大师,我想考考你。”这会来了一个直言考问的人,刚才我被那个年青人阴了一次,这次可来了个直接挑战的人。我仔细地看看这个来挑战者者,他大约五十来岁,头发有些花白,脸色红润,有一种盛气凌人的气势。情势之下,我不得不接招:“可以,我练功时间不长,功夫不高,但可以试一试,如果没有说对,那是我的水平不行,但我师傅在这,你还可以问问他老人家。” 李医生听了这话,也微微一笑,说道:“好啊,真金不怕火炼,请你出题吧。” “你能不能看到我头上有什么?”他指了指他的头上。 他头上有什么呢?我再一次定神朝他的头上看去,我看到了一道冲天而上的红光,顺着光看上去,我好象感觉到还有什么,但这种感觉很模糊,隐隐约约,在眼功下我还看不清楚他的真实面目。他既然来挑制的,不会只有这一道红光吧,莫非就是我还不能确认的那个什么就是他真正的秘密?我再静下心来,观想起罗老头房子里的那个“道”字,顿时一道柔和如水一样的白光从空中洒了下来,我看见这个老头顿时心惊一下,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动了动。在那团白光中我看见他红光柱上有一个端庄的观音菩萨相,不过,菩萨头上的玉冠不见了。 第十章遭遇鬼屋 看到这种现象,我的灵感一下涌上心头,气定神闲对着那位老人说道:“你是修佛家功夫的,你的本尊是观音菩萨,不过你的这个功法还没有练成功,因为你的本尊还差一顶玉冠呢。” “嗯,嗯,小伙子,你的功夫还可以。请问你是罗道人的什么人?”他的神情有些忸捏,但稍纵即逝,随即追问我。 “对不起,我不认识什么罗道人。不过,你说的罗道人他是哪里的?真名叫什么?”我还从来没有跟什么道士打过交道,但我想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道士修为应该不会太滥,而我正想结识真正的修行人,所以我急忙问他,以便以后有了机会再去讨教。 “你这样讲,那可能是不认识了。小伙子,好好修啊,这个年代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啊,有缘我们还会相会的,再见了。”他说完朝我抱了抱拳,走了讲台,径直往门外走去。 好险啊,这竟然蒙对了。我见他那个意境上的观音没有玉冠,我就想到李仙娘同我说的承师默像法,她说过在第一阶段,就是要观想师傅,直至师傅活灵活现地出现在意境中,现在这个老人的观音还没有观想完整,所以我猜他练的功法中观想还是没有成功。从他的言谈举止看来我是蒙对了。经过这一逼我也有了新的体会,这个修行,就是相同的门派,比如同是佛家的修法,具体到各人来说还是有所不同,但中间的过程大体是相关的。这个经验在我以后的修行中真是很宝贵,学法要的就是那种融会贯通的感受,它至少使我少走了很多的弯路。 这些成功的表演,使得台下的人群学习之心更加高涨,呼拉一报名交学费的就有100来人。我把100人分成三个班,轮流上课。 我就住在这个会场里的一间空房里,以便随时教课。随我同住的还有在台上阴了我一把的年青人,他叫小良,自己自学的气功,练功也有三年了,还开发了感应的功能。他对气功很诚心,每天练上五六个小时,每次都要把在书上学过的气功功法全练一遍。我现在对要教的东西经过很多天的揣摩,已烂熟在心了,教起来也很轻松。小良拿一些练功方面的知识来问我,我也能说个一二出来。 教学了一周后,我与这些学员大多相识了,大家都相处很好。特别是小良。小良告诉我,他到台上来要我测,其实就是那个老人出的主意。那个老人叫王炫,他是修密宗气功的,在我们省府结识一个什么活佛,活佛就教给他这个功法。他都修了五年多,平时也结识了一些修行人和练功者。他与王炫是一个村的,所以两个平时常谈论练功的事。这次听说我们的广告就想来看看我们是不是真有功夫,如果功夫过硬,相约前来学习。可能我年轻气盛,在那种场合下出了他的丑,所以他没同小良打个招呼就走了,只留下小良来学。 教功的会场有人在时,还有点热闹的氛围,但一旦人去楼空时,我就感觉阴惨惨的。问过周围的人群,他们说这在以前就是一个寺院,后来破四旧时,就把这个寺院拆除了,兴建起这个会场。在那个会场里住了大约十来天,一个晚上我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化吾身,化吾身,化为深山毛叶身,观音菩萨来前面走,阿弥陀佛后面跟,平平安安四处走,妖魔鬼怪都遁形……”我边取衣服边念叨。我爷爷说过,你在外边不熟悉的地方睡或走路,一定要记着要化身,只有化身了,一切鬼怪就不会近你身了。我小时候在爷爷的熏陶下也会一些民间常见的咒语,不过自从上了初中和高中后,特别是在学校接受了唯物主义教育后,我就不再去念叨这些了。但现在我已经知道,这些其实也是练功的方法之一,自然也把小时丢失的东西又捡了起来。 睡在床铺上,今晚我有点失眠。看到黑黑的周围,隐隐地感到有些害怕。好在身边小良忽悠的鼾声,如奏乐一样,便减少了一些恐怖。 慢慢地,我欲睡去。 “叮”“咣”,离我约200米远的厨房里突然热闹起来,淘米声、倒水声、切菜声、烧火声。似乎还杂着一引起朦胧的说话声。要仔细听,但又听不清楚。“难道有些学员在外玩没吃饭又回来搞夜饭吃?”我心里在想。 “喂!良子,有学员开夜宵了。”我推推小良,小良揉了揉眼,说:“哪有?” “你听听!厨房里,不是在煮饭吗?”我问。 小良真的起身,竖起耳,好象仔细地听了听,但嘴里又含糊不清地说:“不对,你说的不对!哪有什么声音?” “这么大的声音,你都听不到?”我迷惑地问他。 “没有,就是没有。别吵我!”他倒头又睡了。 我难以置信,可我又不敢出去看。但是那丝恐怖攫住了我的心,我只好仍旧听着这热闹的声音。我很想用眼功看一下是不是真的有人在弄吃的,但又觉得这不是用高射炮打蚊子么。随着练功知识的丰富,我知道这种眼功不可乱用,一来最易看到另外空间的东西,而现在自己的心性修为不高,情绪太易受外界的影响,一旦又遇到如比大蛇更可怕、能量更高的东西,那我不是自找苦吃? 第11章 另一方面眼功这东西用多了,能量就消耗了,功夫再长就难了,最好的就是慧而不用,这样功夫才会长得更快。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直到冼碗声音消失后,整个大院才寂然无声。而我却一直睁着眼,守候日光的来临。 天亮了,我与小良穿衣下床,开始晨练。好不容易等到吃早饭的时间,我走到一些学员那里问:“你们昨晚到哪里去了,那么晚才回,还搞了一顿半夜饭?” “哪里?我们昨晚来都没来这里呢!”他们回答我。 我听到鬼在做饭了!那丝恐怖又从我心底里抖然升起,整个肌肉开始一条一条地蹦起,小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这是一座鬼屋? 我把我昨天的情况同李医生说了,他听了后,也皱了皱眉。说道:“要是这样,这个地方就不是学功的好地方,对于一些敏感的人来说,起的作用好坏参半,对于不敏感的人只怕后患太多。但现在要换个地方,一来我们交了房租,二来我也一下子找不到这样宽敞的房子来教学啊。”我明白这些有奇异现象的地方,对于那些身体素质敏感的人练功时如果无意中进入了境界,那么他就会接收到这些另类空间的信息,胆小者会惊叫入魔而后果不堪设想,胆大者就会与之沟通前程未卜。所以李医生深锁眉头,想不出一个解决的方法。 “现在都教了半个月了,只有五六天就可以教完了,也不差这几天,就算了吧。”李医生想不出其它的办法,只好对我说将就了。 但是屋漏偏遭连夜雨,真的出事了! 第二天晚上,我带他们练静功。这个静功的方法是从一本什么《密宗密法》里抄来的。功法的要求就是要练功者静坐下来,在小腹里想着一个光团,然后这个光团从身体正中向头顶上冲,等冲到顶时,就念一声“轰”,随着这声“轰”自己的意识也跟着这个光团往外走,走到外面到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去“采气”或“采光”。 学员中有个叫林静的姑娘,17岁,正在读高中二年级,因为精神不好,老爱睡觉,她父母是气功爱好者,所以就被她父母叫来一起学功,一家人在我们这里学功的还有三家,他们是集团练功者,我是这样笑称他们。林静人如其名,很文静,不大活泼,练功开始时不太愿意,可是练了几天后,竟也深受其益。首先是通过采气训练,气一足,精神就强多了,不再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另外她还开发了潜能,练了两天后就能感觉到附近的人有没有病了,这个典型例子在李医生那里就象发现了金库一样,对她采取了重点培养。她父母也是喜形于色。而我心理总觉得惴惴不安。因为我知道自己曾经走过的路,并且知道我与李医生都没有能力帮人护法。毕竟林静快要走入修行的境界了,到了这个地步就不再是气功的作用能管得了的。 果然,在静坐中,林静的意识随着那团光出去了,一出去后,不到一分钟,她“咚”地倒在地上。 有些学员没有真正静下去,一听到有倒下去的声音立即转过头来看看,一看才知道林静倒了下去。于是她周围就有五六个人围上去,想去扶她起来。 我也听到了这个响声,立即走了过去,看到林静脸色惨白,呼吸若有若无,我指挥着她旁边的人把她抬到我睡的房子里去好单个处理。 几个人走上前去,有的拉手,有的抬脚,有的抱身,可是奇怪的事出现了,他们四五个人都没有移动林静一分!林静就象一座大山一样千斤重,几个人犹如蜻蜓撼大树。我立即叫人不要再去抬动林静,快步走去和台上的李医生商量。 李医生一听这个情况,顿时里脸色惨白。要我赶快指挥那些还在静坐的人收功到会场外面,他自己立刻去看看林静。 我连忙一个一个唤醒入静者,要大家出静收功。收功后立即走出大门,说我们还有要有事商量。好在林静一向喜欢坐在角落里,而且平时出静后学员们总是三三两两在一起谈天,再加上李医生已经在那里处理了,|奇-_-书^_^网|可能是吩咐旁观者不要高声议论,以免影响他救治,所以林静的四周悄无声息,很多人没有注意到林静的事。 等大部分的出去后,留下来不多的人,可是我看看下面这些人中,只有小良还闭着眼睛在静坐。我走上前去伸手要拍他,手刚到他背上时就突然停入了。他小子还在静坐呢,我便在他耳边喊:“小良,小良,该出静了,大家都走了。”可是小良一动也不动!我一看糟糕,真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这个小良也出事了! 可怜我今天打了一天的字,手都敲痛了,各位有票的请投票支持。 第十一章见到老友 李医生听见我说小良也没有醒过来,心里更是着了慌。手不觉得有点颤抖。我从来没有经历这样的事,还不知道这人醒不过来的危害,不过看到他这样的神态,我心里也猜了个八九分。 他们可能变成植物人?还是可能昏迷一时?还是有可能如小说里写的坐化西方?我摇了摇头,心中不觉间有了害怕的感觉。这虽然是李医生办的班,但真的出了事,我也是从犯,这不会刚出考场就进刑场吧。 只见李医生朝林静发会气,不见动静了,又跑到小良那里发会气,小良不见醒来了,又跑到林静那里发。我看着看着,这无头的苍蝇、热锅上的蚂蚁如何能使这两个人醒过来?快一个小时了,两个人还是不见丝毫动静,长此以往,人将不人了,这如何是好?我急得汗水都溢满了鼻头,而李医生脸色更见苍白。我想这回完了!这回完了! 在这四个人生死攸关之际我急中生智,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也许只有他才能救我们四个人的命,我也不管他是不是隐修,有不管他有什么特别的规矩,快步走出会场,跑到街头的公用电话亭,拿起电话一顿狂拨。真幸运,电话通了。 “救人啊,救人啊!”我对气喘吁吁地对着话筒大叫。 “慌什么?龙行,有什么事,慢慢说!”这真是惊急风遇到了慢郎中,还好,罗老头听得出我的声音。听到他安安稳稳地问我,我松了一口气,就三言两语把刚才发生的事说清了。 罗老头这时也不再如平时一样一副深藏不露的样子。于是连忙对我说道:“龙行啊,这事很急,是性命相关的大事啊,我一下子也赶不来,你先按我说的去做,如果再不行,你再打电话过来。不过,你不用着急,我会立即起身赶来的。”他接着把对治的方法细细地跟我讲了一遍,直到弄懂了为止才教我快快去救人。 我挂了电话,一口气跑到会场。定下心来,首先走到林静身边,林静还是老样子,一动也不动,气息微微。我按照罗老头的方法,凑近到了林静的耳边。那个时候,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男女学生的大防还比较深,我小学五年、中学三年、高中三年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接近过女生,我几乎要凑近了她的耳边了,但又迟疑地不敢靠得太近,脸胀得通红,但就是这么近的距离,我闻到了一股从来没有闻到的味道,心中不由得一阵慌乱,心蹦蹦地跳个不停。 “龙大师啊,你要救我女儿啊!你快点救啊,我都求你了啊!”林静的妈妈哽咽地对我说,她爸爸虽没说什么,但那些种急疯了样的神情看来也是伤心欲绝。情急之下不容得我再有什么绮念,我眼观鼻鼻观心,提醒自己要不动一丝杂念,这才凑到林静的耳边轻轻地呼着林静的名字,同时我观想起罗老头房子里的“道”字,那个字慢慢地发出金黄色的光来,那些光从林静的脑顶里灌了进去,我看见那道光钻进了她的心脏,就在心脏里盘旋着,也许那就是林静的气结了,只要冲破了这个气结,林静就会醒过来,罗老头刚才如此如此教过我。一边让气自动地运动着,而另一边我也没有闲着,也时时在她耳边念叨:“林静,你可以醒过来了,你可醒过来了,你的身体恢复知觉了!”在念的同时我还观察那团黄色光团的运转。 等到光团左冲右突、前进后退地乱转了几圈后,呼地从她心中旋了出来,再直奔她的丹田,在她的丹田静静地呆了不到几秒钟便又升上了头顶,又从头顶中悠悠地钻了出来,我在那光团正要脱离开头顶时用力拍了一下林静的百会穴,大喝了一声:“醒来!” “嘤”地一声,林静醒来了。谢天谢地,危险去了一半。剩下的就只有小良一个人了,我不由得轻舒了半口气。接着我吩咐他们不要动林静,等她完全醒来后,再给她喝点人参汤,便没事了。 李医生还在给小良发气,他也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了,也就是死马当着活马医吧。象小良这种魂魄都走了的人,仅靠发点儍气怎么可以治好呢?一般的气功师发出的也就是一股真气,可以扶正祛邪,给人治一些常见的病,但他们发出的气不会思维,所以在小良身上就没有了丝毫作用了。 我走近小良,对李医生说:“师傅,我来试试吧,你也累了,快休息一下。” “龙行啊,你也要注意自己啊,我就在你身边,给你看着,你用功吧。”李医生声音有些嘶哑。 我盘坐在小良对面,我的双手接着他的双手,打开天眼,按罗老头的方法,唤出那条白龙。 白龙在我的意境中忽隐忽现,我整个的意识跟着他一直往前赶,随着它云里雾里,不知穿越了多远的距离,只觉得过了漫长漫长的时间,我们还是没有找到小良。也许那条白龙急了,只见它团团地转起身子,“噢”地一声长吼,吼声过后顿时眼前一片空旷,我看见在遥远的地方,有一棵古树,古树上挂着一轮圆月,树上的枝条绿意正浓,树下下棋的棋兴也正浓。 第12章 而旁边观棋的人正是小良! 我与白龙急急地飞了过去,龙在上空带着一丝白云冉冉而来,我就变得如一个气团,好象没有五官,也没有了四肢,只觉得是一团意识,也飘到了他们三人身边。 “小良!小良!你怎么在这里看下棋了,还不回去?”我扯了扯小良的衣服。小良正一门心思地看那两个老人下棋,好象从来不认识我。 看看旁边的两个下棋的老人,一个白发飘飘,一个古怪形容。 “有缘千里来相会,大家相逢一场,看来也是定数。”那个古怪形容的老人投下一子后,哈哈大笑起来。 “嗯,有缘,有缘,离忧子,你看这两位后生如何?”那个白发飘飘的老人问。 “龙行,听苍老头说,你就不记得你的来头了,我还不信,可是你现在真的不认识我们了。唉,才分开十几日,就这样相逢对面不相识了,看来红尘之中,真是污人太深,这个染缸,太险太险!”离忧子说道。 “前辈认识我?”我有点莫名其妙,这种神仙一样的人物,居然认识我? “哈哈哈,你看你看,你同我的这盘棋还没下完你就走的,后来无尘子来了,再接你的棋,你就忘光了?”离忧子见我发问,不由得大笑起来。 我还下棋呢,我可是来找人的。小良这小子,不知为何现在还没有走,象还在苦苦地思索这盘棋的下法。 “天蓝山碧白云泉, 云岫无心水自闲。 要了前缘于山去, 也留青波在人间。 龙行,自愿自当,自缘自了。七地之前,犹自胎迷,但愿你红尘入世历练后,能直登八地,永脱苦海。今天借这位小友之缘,乘罗道士之力,与你聚首,它日有缘,再聚再聚。请喝杯茶再走。”无尘子说着,空手一挽,一杯清香之茶出现他手上,笑嘻嘻地递给我。 我接过茶,一饮而尽,茶味清香四溢,闻之即醉。我牵着还在沉思的小良,正想道声谢,突听得霹雳一声,什么也没有了,我睁开眼,一看,罗老头就站在我身边。 我和小良醒过来了,刚才的所见所闻似乎还在耳边,而且那茶还在唇间留香。看看周围,大家都急切地看着我们,好象我们将不再醒来一样。特别是李医生,有一种壮士断腕、情何以堪的悲凉。好在我们都没事了,大家禁不住要跳起来,特别是林静,正在开口微笑,可是那泪珠儿还正挂在眼眶上呢。 在送罗老头回家的路上,我轻声地问:“罗校长,你就是罗道士?” 罗老头转头看了看我,无奈地说道:“你知道了?就不用跟别人说了。其实罗道士大家都是只闻其名,而不知其人的。你是在我们这个圈子外第一个知道的。要不是事急,我也不会漏了行藏,也只怪离忧子、无尘子漏了口风。” “不可能吧,和小良一个村的王炫也知道你呢。”我说。 “他们也只知道有这么一个名号,不知道真罗道士到底是哪一个?”他笑了笑。 “那王炫一见我就问我是罗道士的什么人?他是如何知道的啊。”我问罗老头。 “他是在什么情况下问你的?”罗老头笑咪咪地问我。于是我把那次气功报告会中我表演测病时与王炫相遇的情况跟他描述了一番。 “那他当然知道了。在功夫界里很多人都知道罗道士以“道”字作法器,而且这个道字蕴藏有一条大白龙。你可能不知道,每一个门派修的东西都不一样,就说道家,但各派之间修的还是有不同的地方,当然佛道之间的区别就更是不同了。我修的这个法门,里面的印记就是这条白龙。知道了我的印记或看到了这个印记就明白与我有关了啊。”他给我解释。 “那我修的是什么呢?我现在是不是有你修的那条白龙了?”我抬头问他。 “呵呵,你吗?早着呢,这条龙是我给你下的种子,我随时可以收了回去,不是你修成的,我不过是看你的功夫太浅,怕你受到伤害,所以才下了。至于你的修行路还长着呢。”他笑了笑。 “那你就是我的师傅了?”我又问他。 “我做不了你的师傅,你的师傅是另有其人。不过我们有很深的缘呢。”他又笑了笑。 “罗校长,怎么你说话,我老是听不太明白啊,是不是修行高深的人都这样说话呢,我听得很累,就象在听语文老师讲古文,在没有听他们翻译之前,总是不太明白。那我的师傅在哪?什么是有很深的缘?”我听他说得云山雾罩的。 “天机不可轻泄,我明白的你不一定明白,我讲的自然你也听不清楚,你以后在功境中感知到什么,看到些什么,也不要轻易地说出来,如果你口无遮拦,将会给你带来无穷的灾难。比如你有神通了,别人知道了,你是不给表演呢,还是给人表演呢,给人表演,就会有无数的人以你为奇,成天要你看这看那,叫你无有一刻的安宁;你不表演给人家看,大家都知道你有这些功夫,会变着法子要你表演,就会使很多绊子,下无数的陷井,到时你总会出错一二的,一出错,有人便会落井下石,给你泼污水,骂你欺世盗名。所以圣人无名,至人无功,就是这样的道理啊。至于你的师傅在哪里,从来只是师傅找弟子,弟子没有择法眼,如何找到师傅?你不要急,只要你尽心修行,一心用功,多做功德,师傅会来指点你的。同时你也不要自满,你可能隐约知道自己的一些根基,要知道,修行只要你有一丝的松懈,就如逆水行舟,一篙松劲退千寻啊。到时落得自己被自己误了,那不就太可惜了。” 我听了后觉得真懂了很多,看来修行真的不简单。就是平平常常的道理,在教课书里可以讲讲,在讲台上不论教师还是官员都可以唾沫飞溅地说上个两三天,但在修行者那里全是实打实的真行,否则,就会掉入不可测的深渊而万劫不复。 “那我以后要如何修呢?”我继续问道。 “如何修?在路上捡一棵刺是行为上的修,看《道德经》、《太平经》等经典是理上的修,静坐意守是累积功夫上的修,但最后要归于性命,归于大道,这才是真修。”罗老头回答我。 第十二章夜半惊坟 谈到了修炼,罗老头就说到了什么性命和大道,这些对于我来说就和对牛弹琴差不了多少。我现在只能问的是他这种功法我能练为何他们不能练?罗老头认真听了我的诉说后,对我解释道这种功法要不出问题,必须要有两个前提,一个是达到身心分离,一个是要有护法。两者缺一不可,否则就会出现偏差。林静是不能身心分离,而小良是没有护法。我自己来说那个护法,应当就是那个“道”字里面的那条白龙,至于我能顺顺当当地练下去,那当然还能身心分离了。练功是很科学的步骤,练成了上一步才能进行下一步,永远不可能跳级,就是看起来是跳级,那也一定是过去努力过。 身心分离? 罗老头接着又解释身心分离就是练功者在功态中肉体是肉体,心是心,两者不太搭界,但两者并不完全离开而是还有联系的。身心一般人不可分,但练到一定的程度,心气打开了一些,就会有点分开的感觉,但对于不修炼的人很难说清其中的含义,有经验的一说就会明白。 他一说到这,我突然想起来了。有一次我盘腿静坐,盘腿摆的姿势就是双盘,双盘就是两个脚掌都搭在两个大腿上,脚没有一定的柔软性可真难做到,就是做到了也难持久。我就是这样,双盘了约一个小时,那个腿痛得就如有一个锥子在锥。(奇*书*网^.^整*理*提*供)烦躁和痛苦一点一点地蚕食我的耐心。正当我痛不欲生要下坐时,忽然,就在那么一瞬,一切的问题就解决了。那个痛还是在身体上痛,可是心却不再随着那个痛而烦恼和苦楚,心清静极了,只是漠然地看着那个肉体在痛,静心之下我也不再如刚才那样急着要下坐,而是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 这就是身心分离,罗老头肯定了这就是我身心分离的体验。 送走了罗老头,赶回来时发现一切已是如常,惊慌就象乌云早已消失,笑颜一如阳光充满了生气,我不知李医生是如何把场面收拾好的,看来人在江湖,姜还是老的辣。 林静看到我回来了,一改往日的沉静,笑容可掬地向我问好,眼睛看我也似乎多了些什么,但那也应当然,谁叫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呢。她父母也连连对我称谢。其实我坦白我很心虚,刚才惊险的一幕始作俑者就是我,看来人还真的好骗。如果我早点明白这个功法编的这么次,这么不适合大众的修炼,舍弃它而不拿出来,就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看来,教人学功还得注意很多事项,比如功法的选择、场地的租用、对象素养的高低等等,对这些要了如指掌,然后才能对症下药,如我和李医生这样鲁莽,迟早要弄死一两条人命。好在今晚有高人相助,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余下的几天,我们再也不想出什么风波了,也不再教什么新的功法,只是把以前学的重新温习一下。我们美名其曰是积粮阶段,为以后在功夫上不有作为打好基础。在他们现在多采气,多静坐,这样基础扎实后,在中级班就给他们打开天眼和诱发他们的潜能。听到这些后学功者欢呼雀跃。其实人是很奇怪的群居动物,大家在一块将近二十来天,都结下了很深的感情,大家也都希望以后能随时联系,现在我一宣布了我们还会办中级班,大家一致赞同。 第13章 这就如现在兴起的麻将馆,明知打麻将会输钱,消耗时间同时也消耗生命,但麻将馆总是人满为患,我们的办班也是一样,明明有一些人花了两百元,过了二十来天,什么感觉也没有,但一听要办中级班,倒成了拥护的中坚力量。 林静这几天主动地和我谈练功,也谈她们的学校,她在县一中学习,各科成绩都很好,但从她的絮絮叨叨中我总感觉她太敏感,太执着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比如英语老师明知道她的英语成绩好,可上课时总不收她回答问题;同学老是在老师那里打她的小报告说她考试时抄袭等等,好在我很有耐心和同情心,现在又是教员,要是换了另一个人另一种情况,早就吼开了。 自经历这此的危险,我觉得修炼之事我还是个旱鸭子,以前从来没想练功竟能事关性命,我却同儿戏,剪刀加浆糊,拼凑功法了事,不懂的东西真太多。我得搜罗古今秘书,详加参究,有不明白的地方再去咨询罗老头。我赶忙在新华书店办个借书证,只要有空,便坐书店里看那些佛道方面的书。先从基础简介开始,然后再看一些深奥经典。在短短的时间里,我就认真看过《道德经》、《南华经》、《太平经》、《心经》、《金刚经》、《坛经》,于佛道有了一些基本的认识。对于其中的境界更是深深地惊叹。这就同那个“圆”的故事,圆就好比自己的知识,这个圆越大,接触的未知也越多;圆越小接触的未知也就越少,俗话说坐井观天,无知者才是无畏。就如我上次那样,就是因为无知,才犯一个那么大的错误。 为了能够教好中级班,李医生都把他家的祖传教给了我,他家祖传的就是莲光功,不过在我看来,也不过就是道家修练的基础功,还远没有达到那种“无为而无不为”的境界。不过我还是喜欢去练,因为无为对我来说远不如有为那样练起来有趣。 他教的功法中主打功法就是半夜在坟山中习练的奇功。在阴森森的坟地里练功,主要练的是胆量,同时因为坟墓区也是好风水的汇聚处,在这里练更能采得灵气。这个功法更有特色的是要找刚死才下葬地坟头,练时还有相应的合同(大众的说法就是手印)、咒语相配合。 李医生家的后面有一片坟地,那里就是我们县里的“八宝山”,埋的可都是死前风风光光的人物,最低也是副处级,一些革命烈士也归葬在这里。我晚上练功目的地就是那个刚下葬的“烈士”墓。 正值夜半,一残昏月斜挂,我迈开步走向那座坟山,山坡与山沟的树林葱葱郁郁,野草丛生,就是白天也找不出来路与归途。在杂草丛生中,零零碎碎地竖着坟碑。“真是死一样的静啊”,这一边嘀咕,一边四处张望。那座刚下葬的新坟在我约20米处远,在昏暗的月光下,只见叠起如馒头一样的新土坟包,坟的周围还散乱着没有燃完的纸钱,一个个花圈堆放在坟后的山壁上。 夜,很静,没有一丝风,偶尔的几声夜鸟短鸣,使深夜的山更见得阴森和寂静。 我踏上这座新坟,师傅说过,练功时,一定要坐在下葬人的上丹田处。我盘腿坐下,手扣子午诀,闭上眼,一任自己的呼吸在鼻尖悠长绵延。恍兮惚兮中不知过了多久,在混沌中,我只觉得周围有什么东西在猎猎作响,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好似旋风赶着什么在呜呜响动,起风了,还是要下雨了?担心中我还是睁开眼来看看。 眼前呈现出一道奇异的现象:散落在地上的花圈纸和未燃完的纸钱,滚成几团,正绕着坟堆在你追我赶地疯跑。我再看看周围,却没有一丝响动,树也静静地站立,没有风,根本没有一丝风,可是纸却是一圈一圈地奔跑着! “我佛是人,人是万能,百掌打墙墙头倒,百掌打树树点头。”我抽出左手,右手在左掌上边念咒,边画一道二十八宿符,再伸掌朝那些“跑步”的纸一照,轻喝一声:“停!”话音刚落,所有的纸霎时刹车,再没有一片滚动。 纸刚止步,就在那些白纸当中,慢慢地升起一股似烟似雾的东西,慢慢地烟雾凝聚,竟出现一个人来!他看上去约三十来岁,高挑的身材,苍白的面孔,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显得有些虚幻,他怔怔在望着我,眼睛呆滞而无神。 我知道那活儿来了,不过经过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我对这些异类的“生命”已不再惊奇和害怕。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在看时,我的心里也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些奇怪的念头,而这些念头好象不是我的,但又在我心中升腾开来。 “你知不知道我在哪里?”一个念头袭来,好象是他在问我。念头过后他茫茫然地向周围看了看,过一会儿他好象又在问我:“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这到底是怎么啦?” “好的,我告诉你,不过,你不要太着急。你前天不是和三个人一同坐车去下乡吗?”我早从那些街头巷语中得知这个人的死亡过程,既然“他”在问我,我也只好将就着“回答”他。 “是啊。”他回答道。 “就在你去的路途中,到了一个急转弯的地方,你们的车突然掉到了路边的悬崖下了,你从车里掀了出去,头撞上一个锋利的巨石,经抢救,你没有活过来,这就意味着你已不再是人了!”我对他说道。 他惊恐地看着我:“那我是什么?” “你现在只是另一种生命罢了,没什么奇怪和担心的。”我坦然地回答他 “那我还要到哪里去,哪里才我的家?我的父母妻子又在哪里呢?我能跟他们生活在一起吗?”他低下头,悲凉地问我。 我哪知道他会到哪里去,当然更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但我又是如何地去回答他?我茫然地问自己,问天问地,问了所有自己知道的一切,但我还是不知道他会到哪里去,他的家在哪里。 正当我无法回答他而心急火燎时,忽然哗地一下,一道闪电突兀而来,本来黑暗的天空突然成了皓日当空,黑夜就成了白天,同时一阵清凉从天上流到我头顶再灌进了我的脑子里。我突然变得特别的“清楚”,这种清楚好象能使我智延千里、慧达古今。只要我念头所致,眼前就会栩栩如生展现出我要知的一切。 由于智域的展开,我知道了我应该要做的和所要做的。我闭上眼,十个手指七绊八绊,掐成玉印,然后轻喝“现!”,在我手中玉印的上方,出现了一轮皎洁的圆月,圆月的里面开始如vcd一样,把他走过的这一生和车祸发生的前因后果活灵活现地放映出来。他时而高兴,时而悲伤,时而欲绝,时而恍然大悟,等到图像消失,他向我鞠了一躬。 我还是半闭着眼,缓缓地念道: 生是前缘定, 死却业不亡。 观前苦与乐, 喜忧空一场。 临来去处去, 终去来又来。 惺惺本来在, 还要去何方? 看你以前所缘,曾修过佛家的净土宗,你摒心去妄念,回想从前,至诚念诵阿弥陀佛,定会往生极乐世界。” 我再右手一指,一道光直透他脑中,他的眼晴顿时明亮起来,伏身合掌,十声佛号过后,一阵五彩光团从空而降,光团冉冉升起消逝后,他就没有了踪迹。 第十三章问情碟仙 踏着晨光,我回到了会场,还没来得及整理一下,林静就来敲门了:“龙行,龙行,开门啊,我有事找你。” 近来,林静与我走得越来越近,她时常把她的悄悄话说给我,或者把她的练功体会告诉我,要我给她指点指点。这时一听到敲门声我稍微梳了梳头,打开了房门。 “来,来,龙行,我们晨练去。”她不由分说地拉着我的手往外走。我们晨练的地方是一个柳树成荫的河堤边。堤下河水淙深,堤上青草柔柔,是小县城里青年男女谈情说爱的好地方。每到夕阳西下,红男绿女,结双成对,以清水濯足,再堤边相偎,这里就成了一条情爱走廊。 早上倒是人烟稀少。壮年男男女女们夜里消耗了所有的精力,早上大多还在做着各色的绮梦。晨练一般属于老年人,一路走来,都是银发飘飘的老人手里要么托着剑,要么舞着拳。 我们来到堤上时,初生的阳光已暖洋洋地照在大地上。我静静地面对朝东方,左手结成日印,右手结成月印,凝视如白玉一般的朝阳。这是一种采光术,如果练功者内光已现,这时需要外光的导引,通过外光的导引,使自己内在之光亮起来,随着内光亮度的增强,可以用这个内光看清自己的内脏甚至细胞,再慢慢地运用它甚至可以闭眼看见外面的一切山河大地。不过我现在也只能偶尔能看看身内的一些大器官,更细小的就无法看见了。 “喂!看看我这人动作对不对?”这小丫头片子连龙老师也不叫,直对我喊“喂”了。 我把天边远处的光慢慢地收回到下丹田,再和自己和内光相融合,这样才算是收了功,再转头向她看去,晨曦中,她薄如羽翼下的身材小巧玲珑,浑身散发出一种天然的魅力。而她正在做的蛇形,两手如波浪一样左右穿梭,粗看去正如一条轻盈的小白蛇蜿蜒曲行。我走上前去面对着她并按入她的香肩说道:“做蛇形时,心注两手,来回伸缩运动时,不要耸起肩头。现在我按入你的肩膀,你再做一下波浪式的穿行试试。”她依言,缓缓地抬起右手,先把指立起,掌再翘起,接着前臂耸动,再从左手的前臂一伸一缩地运动到左手指尖。 第14章 “对了,对了,这样做才正确,你再试试。”我仍然按入她的肩膀,她再接再厉缓缓做着。 “唉哟!”突然她惊叫一声,整个身子猛地跌在我怀里,怕她摔倒,突然之间我下意识地一把抱入她。满怀抱香,我立即感到有两个肉球在我胸部乱拱着。顿时心如闯鹿,手犹如过电一样,麻嗖嗖的,慌得一把给她扶了起来。她也慌乱地站直了,满脸通红。 “伤了没有?”我连忙问她,她两手直摇:“没有,没有的。”说完红晕又染上了她的脸庞。 女孩子害羞的神情犹如一朵惊艳的桃花,令人怦然心动。回味刚才拥着她的滋味,我不觉得心旌动摇。 “不练了,不练了,龙行,我们坐会好吗?”林静揉了揉脚,低头对我说道,悠长的秀发垂了下来,遮入了她的脸庞,不知她是不是脸又红了。 “好啊。”这个时候还要再练下去不是太煞风景?我虽然不明风情,但此时此刻,也没有晨练的兴趣了。我把她扶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再把我的衬衫取下了铺在石头上,示意她坐下,然后静静地站在身边,望着远处碧绿的田野和葱郁的山林,我的思绪不觉间飞回了过去,想起来了学校里那次问碟仙的那个人。 “龙行,如果你没有考上,你做什么?”坐在我后面的同学林冰拍拍我的肩头。我不想提起这件事,那是我心中的最怕。我一个农民的儿子,如果不能通过高考,那就意味着我这一辈子如父母一样,与泥土打交道,虽然可以趁年轻时在外打工挣一笔,但是一旦年纪大了,还不是又回到家里做泥活。但是时代进步是如此的快,当年通过高考可以拿到铁饭碗,可过了几年,大学生就得靠自己谋生路了。大批的大学生不能找到工作,而当年高考的失落者因为在外打工有很多人倒成了小老板了,反而聘请了大学生。 “你能做什么,还不是回家跟父母学种田?”冰的死党李艳撇撇嘴,似讥讽我但好象又在说她自己。 我们三人的成绩都差不多,经常在全班的前十五名左右。到了高三,学校为了促使每个人发愤图强,每次月考后,成绩第一的首先选座位,然后再由第二名的来选,如此依次下来,我们是楼板上铺席子相差不了多少的,所以经常坐在一块,几乎没有坐离开过。 冰长得不是艳压群芳的那种,但在我看来也是明眸皓齿、顾盼群辉的,特别是那种巧笑盼兮的神态在我看来是一种享受,我时常在远处莫明其妙地看她笑,看她伏首宁静地做功课,总之我对她有一种别样的感受,当然那不可能称为爱,仅只是一种特殊的感觉。而艳呢,却是风风火火、活活泼泼、敢作敢为,一个女孩子用一根黄色的皮带胡乱在捆在腰间并把衣服扎进裤子里,而外衣敞开,几乎没有扣过!很是扎眼。她们两人的性格截然相反,家境也是一贫一富,在大家看来她们唯有一点相同的就是两个人走起路来,肩膀都是一左一右摆动的,所以大家叫她们是大摇和小摇。 我平时不算吵也不算闹,但也有时开些不伤大雅的玩笑,兴致来了也搞些恶作剧,特别喜欢有点用鬼故事吓吓人。后来我开始练气功了,难免有时以炫耀的姿态给人发发外气什么的,更有时讲讲巫婆神汉的故事。后来随着功夫的增长,有时免不了与人赌赌一些常人看来怪异的事情来玩,比如我可以让吃着肉骨头时会卡着,我会上地上的蚂蚁按的手指方向前行。大家也没见我念咒、掐诀、烧香,更没见我拜过什么佛与菩萨,但很多事我却做到了。因而我在大家的眼里变得有些神神叨叨,但一有什么怪事总喜欢叫我去参祥参祥。 到了下学期快高考了,大家的心崩得如弦一样紧,但物极必反,大家总想寻找什么来发泄这种紧张和不安。这时正好校园里不知从哪里开始流行一种灵异游戏,叫请碟仙。碟仙,顾名思义就是在碟子上的神仙。他们无形无影,附在碟子上,他们有预知未来、过去的能力而且据说无所不知。 这件游戏也动了冰与艳的心,女孩子吗,都是好奇心与神秘心兼而有之的动物。她们两个认为请碟仙可能是一件既刺激又兴奋而且又鬼谲的事情,因而一定要我和她们一起去请碟仙。本来这件我认为是最最无聊的,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玩,远不如我到哪本书里找几个鬼故事说说强。可是女孩子家,从来没有见识过神秘的事,大家又是常在一块的,我在她们的百般劝说下,最终勉强同意一试。 请碟仙,要讲究时间和地点。如选择在比较清净的地方,通常在晚上11:00左右。按常规的程序来,地点选在我们学校一座空房子,那里几乎没有人会去,因为那个房子是以前用来放柴的,而且据说曾有一个女学生在那缢死过,当然是不是真的,那可只是传说了。晚上快十一点时,我们选一个比较干净的白色小碟子,然后先在一张大大的纸,倒扣碟子,在碟子旁边的空白纸上,分别写上“是”、“否”、“1-9”数字。我猜想写上可能是因为小碟仙虽然是“神仙”,但是和我们也是阴阳两隔,所以只能通过物体来交谈,而不能说话的缘故吧。 一切就绪,我们开始了。三个人围坐在纸旁,碟子则放在纸上。关掉灯,关掉门,打开一扇窗。然后用手指轻点在碟子上,用念头反复想“小蝶仙,小碟仙,我们请你快快来”。 过了好一段时间,碟子没有一点反应,我早就对这个没有半点兴趣了,过了这么久,还没动静,连她们也有点恢心。三个人正想把手指移开,艳惊叫了一声,我们随着她的目光看去,看见放在纸上的碟轻轻开始转动。碟仙来了!是鬼还是仙来了?闪过她们眼里的兴奋和恐惧,但毕竟“仙”来了,兴奋远远超过了恐惧。她们连忙问碟仙是男或是女,多大年纪,碟仙慢慢在纸上“是”与“否”、1-9间作了解答。她说她是女的,有三百多岁了,但是鬼才知道它答的是不是那么回事。问过了碟仙私人问题后,就进入了正题。她们开始问一些面临的迫切的问题,比如高考会不会考上,下次考试会在第几名,碟仙一给她们做了预测回答,它说冰不会考上,而艳会考上本科的,看了碟仙的回答后,冰满脸的忧郁,而艳则一脸的笑容。问完这些后,艳突然间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下,但在我看来她下定了决心要问。果然那是艳一个很“私人”的问题,她问的竟是她男朋友的情况。我与她们相交了三年,我都不知道她竟然还谈了男朋友,看来她这个保密工作真是做了家。碟仙一步一步的回答我是莫名其妙的,但是看看她们的神色后,我猜到了这个碟仙可能还真有本事,应当说对了。 接下来,可能冰也动了心,也开始问碟仙她的男朋友会在哪里。 “我将来的男朋友现在多大年纪?” “18” “我男朋友身高多少?” “165” “我男朋友他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 “3” “他在我家的东方吗?” “是” “那他离我家有多少里路?” “25” 我看着看着越来越吃惊,就在这一瞬间,一阵奇怪的感觉袭上心头,我的心里展现了一幅陌生的图象:一对男女正在一个杨柳依依的地方惜别,女的垂头低泣对男的说道:“千里送君,终有一别,望君长忆,百年相约!”我怔了一怔再想看明白时这个图像一下子就没有了。这个一闪而过的图象究竟难道意味着?我不敢想下去。 我楞楞地望着碟仙的回答,再看看我的同学冰,她仍还在不停在问着碟仙,而我的心却如波浪一样的翻滚。 偏僻山区小县,天寒地冻,水电皆无,梦睡中偶遇来电,急急起身传上一章,明天是否会按时更新,得看电老虎的眼色了,如不能及时更新还望各位见谅。 第十四章斗法行侠 “喂,你在想什么?”林静轻轻地推了推我问道。 “没什么,我在想刚才练功时的新感觉呢?”我收回神思,看了看了她,说了一个白色的谎言。 “你看过出师的法事么?很好看呢,听说我们老家那里有三十来年没有做过了,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或许还会遇到民间师傅中的高手呢。”林静知道我一直想找一些民间的师傅,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她老家做这个法事,所以大清早要说给我听。很难得的机会啊,三十年没有做了,这场盛会一定有不少民间法教的师傅参加,那时或许真的可以会到一些高人,想罢我欣然答应跟她去观瞻法事。 己巳年辛未月戊申日辛酉时。 夫夷边陲,一个闭塞的小村庄。 夜色如幕,月还没有升起来,数颗如烛的星星挂在天空。一座普普通通的农舍,屋前低洼的荷塘上搭起一座木板镶成的舞台。屋前屋后,窄窄的空地上簇满了人群,熙熙攘攘。今天是王飞“满师”的日子。按我们本地巫师的行规,弟子随师修习巫术三年,然后随师做满法事一年,才可以满师。自已单立门户,开始真正的巫师职业生涯。 吉日吉时,仪式按预定的筹划有序地进行,而仪式的主持者便是王飞的师傅——李老师傅。 李师傅今年已是七十有八,祖传的技艺,自己已有半个多世纪巫师行当的经验。他缓步走上舞台,庄重而肃穆,满头颤颤的白发和一袭阴阳八卦服在晚风中无序地鼓动。舞台正中摆着一幅行头:两个叠高的八仙桌,上面的桌子挂着一条鲜血的幡旗,旗上画满了神仙,个个雍容祥和,脚踩彩云,顶后放着圆光,手里擎着各自的神器。 第15章 下面的桌子中间竖着一个大香炉,香炉中三根檀香正一闪一闪地燃烧着,香炉前摆好三杯清水,桌子左右各有一根又粗又长的香正散发着缭绕的烟雾,旁边还摆了一个大鼓,一邦子人各自拿着乐器静等法会的开场! 老法师那如枯松的双手缓缓地举起一把香,放在烛火上慢慢地点燃,然后缓缓地往上举,当香举至他头顶时,周围的鼓乐刹时齐鸣,沉寂的山村便四处回荡着鼓钹的喧嚣。 “启眼观青天,观清师傅在身边,弟子叩请祖师李元兴,生于丙辰年戊戌月庚申日丙子时,叩请口传度师李立奎,生于丙辰年庚子月庚子日丁亥时,弟子虔诚奉请,千叫千应,万叫万灵。”老师傅微闭着双眼,一边念叼着祈请灵文,一边用手指掐住师傅们的生辰,就象在无边的虚幻中呼唤着另一个世界的师傅。 巫门如同任何一个道门,师傅在弟子心中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巫术的灵验在于阴阳的沟通,在世的弟子如同任何一个凡夫,吃、喝、拉、洒,与常人无异,但是有师承,有一脉一脉的传承,施术者就会叩请到远古的灵魂,在另一个世界里达成弟子的请求。湘西的巫术大多类似萨满教,都认为天地万物,无不有神灵统管,而神灵的取名与分工大多与荒诞的《封神演义》有关!因而“通灵”就成为巫师们的入门而且是至为重要的一环。“请师傅”也就是法术灵验与否的敲门砖。历来湘西的巫师为了做法事也能使外行看得一些明白,也看得更有兴趣,使用一种“卦”来显示神灵的意志。“卦”是用一个竹根破开的两片组成,长约5公分,一头大,一头尖而小,卦抛在空中再跌落在地上,光滑凸起的表面在上叫“阳卦”,平且里有凹槽的一面朝上称之为“阴卦”。同时“卦”也叫”师傅”。这是因为任何一个师傅要传弟子时,便为弟子制一副“卦”,平时做法事,便把卦放在香炉中熏,经过香火和灵符的熏炼,使“卦”附有师傅的灵性,等弟子出师时,便把“卦”送给弟子。弟子在做法事时的第一道程序便是请师,等把请师咒念后,把卦抛在空中,待卦翻落在地,两片都是“阴”,则说明师傅请到了,否则,师傅没有来,那么法事就不可能进行下一步骤。 当然这种外在的直观显示在初级水平的巫者身上,也唯有此法。在施术稍深者,他自已就会感应到师傅是否同在,比如在念叩请咒语时,身上一阵发麻,发凉,或其它不正常的感觉猛的袭上身时,就知道师傅来了。当然更深者,他就会直观看到师傅的影子就站在他身边。 老师傅念完祈请咒语后,从袋子里摸出卦抛在空中,待卦跌落在地,低头一看,心里一沉,卦是一阴一阳。事不过三,他再一次重复刚才的步骤,然后卦还是一阴一阳!“怪了!”,老师傅嘀咕了一下,闭上眼睛,仔细想着今天不顺的原因。 大凡这种情况的成因有三:一是对师傅和神灵的不敬供。巫者在每喝酒,吃饭前总要用中指在酒杯中醮一些弹到空中,再把筷子架在碗上面,表示敬供师傅和神灵。如果有疏忽,就有可能请不来师傅或神灵。二是不洁上供,如果不洗澡更衣,不洗净手上香做法事,那么师傅和神灵也不会降临。三是有一个高人在那里,师傅和神灵要么不敢来,要么来了也不敢显示给弟子知道。李师傅默想了一会,仔细回顾自已上台前后的一举一动,恍然明白,自已树了对手:每一位巫师在行法之初,都要向周遭的人打拱作揖以示客气和招呼,而自己已有多年没有这样了,那只不过是自己已是这一带巫师中硕果仅存的老前辈,而且自己有着半个世纪的教门功夫。还有可能是自己可能乱用过法门中最厉害的招数,现在报应的时候到了,可能是高人对自己的示警。 看来今天要斗法! 老师傅想清后,便断然有了举措。从神坛上抽出一把古朴的铁剑来,右手用剑尖挑了一撮黄裱纸,然后放在烛火上点燃,左手掐了一个祖师诀,嘴里念叼着:“六丁六甲,听我令行,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纸“扑”的一声燃烧起来,燃后的灰烬如黑色的蝴蝶在黑夜中飘飘飞舞。老师傅再度抛出卦,等卦翻落在地,一看,还是一阴一阳。 老师傅看这招不行,再施一招,便用剑在鼓上画了一道令符,然后用木锤捶了三通响鼓,鼓声一通比一通激烈。周围的人虽然感觉不到鼓声的凌厉煞气,然而击荡的叩人心弦的鼓声使他们不知不觉地退了两三步,使原本拥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退出了许多的空处。鼓落,卦抛,低头一看,还是一阴一阳。 老师傅满头大汗,不觉得茫然四顾,好象要找到那个肇事者,然而目光逐处,无不是看热闹的看客,哪有一个道骨仙风的长者?“唉!看来,只能又得下狠心了!”老师傅深知下面一招的厉害,但不若如此,自已50余年的职业生涯就要败落于此,而且将会贻下笑柄。 他颤微微地从神坛上三个清水杯子中,取下中间的那个杯子,端端正正地放在面前,然后微闭双眼,脚踩禹步。“大微命我朝上方,禹步相推步九罡……”,李师傅一边念着咒语,一边踏着九罡禹步,等他停下来,再度扬起那把剑来,迟缓了一会儿,他深知,如果这一剑下去,面前的杯子裂开,那么对手就会在三个月内重病而亡;如果这一剑不能砍破杯子,那么自已也将受到法术的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高举的剑没有下落,他深知对方一定是个行家,也一定瞧得出这招杀着。而周围的看客中也有一些似懂非懂的人,他们也知道这一剑下去,定然有些问题。此时,也没有了鼓乐,只有窒息的空静。 终于,剑,带着风声,辟了下去。 “叮!”,老师傅的剑剁在玻璃杯上,玻璃杯中盛满的清水一动也不动!剑落,老师傅“啪”地一声跌坐在地上。月已经升上来,在惨淡的月光下,老师傅一脸的惨白,嘴里喷着如牛的喘声,显然,李师傅伤得不轻。 他周围的弟子忽拉围了上来,搀扶住老师傅。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十七、八来岁的年轻人,右手在老师傅的天灵盖上捂了一捂,一边叹气道:“何苦呢,这又是何苦呢?”老师傅募地感到一阵暖流从头顶泻了下来,暖流到处,洋溢着一股轻快和生机勃勃的能量,等暖流流至脚心时,他轻飘飘地站了起来,双眼盯着这个年轻人。 “——是你——”老师傅嗫嚅,想称年轻人为“师傅”,但显然又难以启口。 “西风起兮白云飞,岁已暮兮将焉为。一龙游兮真人现,泯于众兮知我稀。老师傅,你用这离水术伤过9人,已超过了它的禁忌数,你难道不知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年轻人自自然然地立在老师傅身边,微笑着说道。 老师傅心里再度一沉,想想这年轻人说的没错,自已的点点滴滴瞒不过他,看来,这次栽定了。 “这位小师傅,是我年老昏花,滥用功夫,多有得罪啊!”老师傅锐气折了下来。 “好,好,好!你还是继续把法事做完吧,记住,以后只能做好事,不可再意气用功哟!”年轻人说完,拉着身边的一个女孩轻飘飘地消失在月色中。 老师傅匆匆地接着做完法事,王飞也就算自立门户了。 毕竟老师傅不愿认栽。他法事一毕,匆匆地赶到家里,走到自已的法坛边,焚香,点烛,烧纸,低声念诵一会后,从坛下拿出一张阴阳八卦图来,一幅好大的图!几乎占满一整个坛堂。老师傅再拿出108根红色的烛,依序均匀地摆在图的画线上,然后披起道衣,散开一头白发,仗着一把枯松剑,绕着图返打了十八个筋斗,然后咬破中指,在一张黄裱纸上用自已的鲜血画了三道灵符,再用剑挑着第一道符,放在烛火上点燃,等符燃完,抖然间坛堂里隐隐滚来了一阵阵的黑雾,他再点燃第二道符,黑雾笼罩在烛光上,烛光在黑雾的压力下无风地胡乱摇摆着,好象要被黑雾压熄。他再点第三道符,深吸一口气,喷气跺脚,大喊一声:”破!” 我与林静正在月光漫步,我的心情好极了。 “林静,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看了看天上的一轮圆月问她。 “月这么亮,该不会是十五吧”她猜道。 “说得不错,今天正是民俗是的七月中元鬼节啊!”我笑了笑。刚才在李师傅那里我又找到了那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不过没有如在坟场里那样,黑夜成了白日,而是自然而然悄然地发生。这种感觉真是太妙了,可惜我不能随心所欲地施展,而只能听其自然以发生。 猛然间,那种“明”感觉又出现了,我知道我正面临的严竣形势。 “轰”一声响雷,黑雾散去,老师傅脸如泊金,口吐一抹鲜血,头自然低垂了下来。募然间,自己真是老了,不中用了!在垂头丧气中,他突然感觉到好像自己要破的对象—刚才那个年轻人就立在自已跟前,李师傅心里一惊,用木剑支住身体,他细看着前方。年轻人的影子若隐若现,彷佛一团轻雾包裹着,似笑非:“老师傅,不可偏执啊,否则,天要灭你,我也莫可奈何!”在老师傅的耳边好像听到年轻人说了这些话,可是又没有见到他在说,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但又明明听到他对自己说了这些话,等他打起精神再看时,年轻人的身影霎时不见了。 元神飞度!这个年轻人是哪里的啊,自己这么多年来,竟从来没有听说过,幸亏他大度和慈悲,要不然,我老命就没了! 第16章 老师傅又叹了一口气,颓然地坐在地上。 这哪里是什么元神飞渡,不过是我练成的那个使小良和林静出偏的功夫!我笑了笑。 “你又在笑什么?”林静一脸的弧疑。当然她不知道我刚才竟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第十五章祈雨遇仙 中级班的事终于敲定了下来。我们的收费是300元,比初级班多一百元,但时间只有初级班的一半,就是十天。在十天里,我与李医生商定,就教学这些学员感应诊病、外气发放和一些初步的硬气功,素质好的就给灌气开天目和发气治病。 虽然报名的人很多,但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我们精选了30个练得好的,相对来说身体素质较敏感的作为中级班的学员。林静一家和小良也是在选之例。 “龙行,有人找你,你出来一下。”李医生笑咪咪地对我招了招手。我正在给学员们讲述感应诊病的方法。感应诊病其实很简单。如果身体素质很敏感的人,只要给他说说方法,他就会做到。我听说刚进医学院的学生很多都得过“病”,一听教师在讲台上讲某一种病症时,总怀疑自己也有相对应的病症,不其然自己真的出现了教师所讲述的病症。这其实是一种心理作用,也就是感应诊病的一种现象,不过一般人没有去深究,等自己明白并没有这种病后,就放弃了去寻求这个现象的原因了。而练气功的人就是主动深究这种现象和运用了其中的关窍。方法也很简单,就是高度入静,进入一种无所思无所念心里一遍白茫茫的状态后,不要再想自己,就稍稍想一下你要感应的人,过后你就会有一种别样的感觉,而这个感觉特别是第一感觉一般来说就是你感知对象的身体情况。 我边讲也边进入入静的状态,见他招手就不觉茫然了一下。李医生见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说:“来,龙行,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县委的李主任,也是我的一个侄子,他找你有点事,看看你能不能帮个忙。”我转身向他身边的那个陌生人看了看,他四十多岁,圆头大耳,下巴刮得精光,挺着如葫芦一样的将军肚,对我略微表示了一下微笑。我刚从学校毕业能帮上他什么忙? 我把他请进我的宿舍里,我客气地请他坐下,这个矮胖的男人面对着我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郞腿,边坐边仔细地打量我。 “我叫李先,是你师傅的侄子,我有点事要请你帮忙。”他自我介绍了一番,不过说到要我帮忙时,我总觉得他的诚意不够,有一幅居高凌下的气势,这使我感觉到有点不舒服。 “我知道你要我办的事,不过事情有点难度,但为了家乡的事,我只好勉为其难了。”我决定唬唬他,我看不惯一个趾高气扬的人在我面前显摆。跟着李医生这么久了,江湖的功用也明白了几分。于是我说话的语气与神态变得透着恬淡、从容、神闲气定,并好象流露出一种处变不惊、料事于先的智慧来。 李先惊讶地望着我,一转他原来有点轻视我的神情。 “你知道我要你做的事?你认识我?”李先有点急不择言地问我。我此时心已平静了,又进入了刚才跟学员们讲感应诊病的境地,我突然感觉到他要我帮的事与天气有关。但与天气到底有什么关呢?我又没有了头绪。 “林静,我们县里要搞旅游节了,到时你去不去看?”小良问林静的声音正在此时传到了我耳边。 “是啊,是啊,我们这里第一次办旅游节呢,我早就买了票了,好多的明星要来唱歌,要是天气好,准能看得清他们唱歌的样子,我还带了一本本子,要他们给我签名呢。”林静是个不折不扣的歌星粉丝。 听到这里,灵光一闪,我淡淡地笑着:“天地与我同心,你心即我心,你说我还认识不认识你?你们不是听说首届旅游节的日子中有大雨吗?你们怕那天大雨影响旅游节的召开,恰好听李医生说我有办法能够改雨为晴,所以来找我了吗?是不是这样?” “名不虚传啊,名不虚传!这事只有没有几个人知道,而我一来,你就明白了,佩服,佩服!不过还得劳你大驾,办成这件事啊。”他话说得很快,有点兴奋。 “不是我办不办得成,因为这事太难了,那天的天气如何那就要看全县人的福气了,我哪有这个能耐改变全县人的福气?”我摇头表示不行。 “成不与成,你只要尽心就可以了,我知道你们练功的人一言九鼎,只要你答应了,就行了。多一份力量就多一分胜算,还得请你多费心啊。”他说话又多了几分诚恳。 “既然这样,我也只能勉为其难啊。我也是夫夷的一分子,你放心,我会尽我的一分力。”我最怕的就是软刀子,听他话说到这里,我也只能接过他的请意。 “有你这一句话,我就放心了。”李先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农历七月二十日晚上子时,我静静地坐在护城河边,意境中我好象到了七月二十八日,那是首届旅游节开幕的日子。静定之中,我看到了那天早上阳光普照,但一到中午,阴云突然密布,狂风大作,雷雨相连,游人大散。 意境中,我慢慢地升到空中,用手去推动那些乌云,我使出吃奶的力气,但乌云却纹丝不动。我哪能撼动天意!但我还是锲而不舍地推,募地,一股突兀而来的寒流奔袭而来,我刹时从空中掉了下来。就在这时我鼻中清水直流,刺骨的寒冷流遍了全身。功败垂成,看来我一个人是无能为力了。 如何办?忽然我想起了一个传说。 传说中在离我家里二十里路远的地方,东头村,清朝时有一个农家的穷孩子叫杨雷,父母很早就去世了,他无依无靠,以每天给人看牛为生。有一天,在深山中遇到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老人衣衫破旧,还打着赤脚。老人见到杨雷,对他说:“小伢子,你有没有吃的啊,我老人家有三天没吃饭了。” 杨雷一看这个可怜的老人,没有丝毫犹豫,便把他的午餐递给了老人。老人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杨雷的午餐。老人再抹抹嘴,再问:“小伢子,有没有水喝啊?” 杨雷迅速地用桐木叶给老人盛来了水。吃完这一切,老人就抚了抚杨雷的头说:“好伢子,你给我吃了你一天的食物,你就要饿一天了,现在我老人家不白吃你的,就给你点报酬,不过有了这个,你以后要多做好事,不然天会谴你。”说完他给了杨雷一颗雷印,告诫他平时这颗雷印只能用红布包住,如果想要下雨,只要一亮这雷印,天就会下雨。 杨雷自然不信老人家所说的话,等这个老人走后,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个红布包,果然,刚才红日现于天,而包一打开顿时天昏地暗,接着大雨倾盘。 杨雷那时还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作弄人是小孩子的天性。有一天,正当红日高照,大家都忙着晒谷,他就走过去对那些晒谷的人说,大家快收谷子啊,不然天要下大雨了。 “小孩子,乱叫什么,红火日头正旺,哪有什么大雨?”大家都认为他在消遣他们,当然也就无动于衷。杨雷见大家不相信他,恶作剧的他就偷偷地打开那个红布包,顿时大雨如注,晒得已可收仓的谷子浸泡水鼓鼓的,大家愁得要命他却高兴得直跳。当然玩归玩,在天旱时他用这颗印为老百姓做了许多好事。 后来,他由于这颗雷印开始悟道,到他中年时四处找地方清修,最后在我家乡的一座高山-骆驼峰落脚修道。骆驼峰壁立千仞,高不可攀,常年白云缭绕,是一个修行的好去处。有一天,他下山来买些日常用品,一不小心,失足掉到了悬崖下,尸解而去。为了纪念他,我们家乡人在山峰中修了一个杨家爷爷的小庙,从此以后家乡一旦久旱,去这个山上小庙祈雨,灵验异常。 也许,这个传说中的神仙会助我一臂之力吧。静坐中我的意识冉冉来到骆驼峰,刚站立,从那个小庙里腾出一个人来,须发皆白,碧眼方瞳,他打着揖手,向着我说道:“哈哈,道友来了,请进茅屋一坐!” “老神仙,打扰了,我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我迎上前去,开门见山地同老神仙说。 “不忙,不忙,万事皆是缘,既来之,则安之。喝一杯清茶再说。”他说完,右手一伸,空空的手上立刻现出一杯热腾腾的清茶,清香弥漫,真是神品。我接过来,轻啜一品,禁不住连声直赞。他笑咪咪地看着我迷醉的样子,说着:“小道友,你要做的事可是乱了天意啊,要知道天意不可违。但看你一遍赤诚,我也不得不帮你一次了,不过,一饮一啄,天理昭然啊。” 我静下心来,想看看因这件事而引起的后果,但心头一遍迷雾,什么也看不清,我皱了皱眉头,但立即放宽了心:“老神仙,我不知这事的来龙去脉,不过既然做了,对我将来如何也就随它吧。” “呵呵,小道友,你目前的功夫还要精进啊,你所学似道似佛,又非道非佛,究竟何来,我也看不出,但大抵修道,殊途同归,你尚须百尺竿头,要更进一步,才能明了前因后果。不过,如果你极心穷究,不久就会灵通的。你所要做的事,我到时会助你一臂之力。”老神仙看着我,叮咛一番。 我所学似道似佛,又非道非佛,是啊,要是有些人听到这会觉得这是老神仙在夸我,说我融会了佛道而自成一家了,但我知道他这是在说我是一个没有根的人,所学走上了歧途。 “老神仙,我要如何学才是正途呢?” 第17章 我立即请教。 “哈哈,孺子可教,你一点即通啊。我闻道修道三百来年,虽参访多家多派,大道却如深渊之海,所知甚少。观你来由,不是我道门之器,而终将是佛门龙象,所以以后走佛法的路子才是你的终南捷径。” “佛道有什么差别吗?我听说三教原来是一家。”我对于佛道终归只知皮毛。于是疑惑地问道。 “佛法说一切圣人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佛也罢道也罢正是如此。道家性命双修,佛家明心见性,但终归于本来,不是道有什么差异,而是人有差异啊。” “我还想请教,我有时灵光一现,就会了知一些连我自己都觉得奇异的事,但这种状况我只能瞎猫去碰死耗子。请问老神仙,这是怎么一回事,以后要如何修才能时时有这个状态?”我把这个一直困扰我的问题提出来。 “这是灵光耀发,你现在只是把盖子打开一点,也还只是打开你原来本有的一点,没有正统的修行,自然也难以为继了。当然话已至此,多说无益,前程之路,祝小友功德圆满。”他如我见到的高人一样,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 我清醒了过来,唇间似乎还留一丝茶的清香。 “七月二十八,早上,阳光普照,中午,突然冒出一投乌云,霎时一阵狂风,但不过十来分钟,云开,风止,又是一个艳阳天……”我在日记里写道。 融行所在的小县城遇到三十年来罕见的冰冻,现小城将弹尽粮绝,管道天然气仅能维持两天,全县所有供电区杆线割断,小水电公司职工奋力抢险,但每天也只能轮流供电。融行身为政府工作人员之一,白天要到各地看灾救灾,晚上有时不能及时更新。融行认为文以载道是菩萨行,但施民以无畏更是菩萨行,不能及时更新还得请各位见谅。并诚祝各地遭冰冻大灾者都平安大吉。 第十六章乐极生悲 在日记里还写了一件事,就是今天圆满地完成了中级班的培训。通过了十天的训练,学员们大都会了感应诊病、外气发放的功夫,而且还会了棒打肚子、尖枪刺喉的硬气功。这些在一般人看来很是神奇,其实说穿了也不值几纹钱。发放外气只要能静心,每个人都会,而棒打肚子的钢肚功就是一个小诀窍,别人用棒打你肚子时,就在棒子接触到肚子时你憋一口气,然后不用怕,对着棒子肚子用劲迎上去挺一下就行。而尖刀刺喉,也很简单,因为人的锁骨中的喉咙处的那个窝点其实可以顶入很重的东西,但是一般人不知道这个地方的特殊,看到有人表演尖刀剌喉就觉得不可思议,其实人体的身上还有很多的地方有一些一般人没有了解的潜能,只不过大多数的人不知道罢了。 至于开天目我们就降低了要求,说是只要入静时眼前出现了白光就意味着天目已经打开了。达到这个标准的就有十多个人,我们对这些人说,由于这次办班的时间太短,来不及多练功,只要他们以后再多用功练习,过不久就可以透视的。 办班圆满结束,我们粗粗一算,两个班除掉了开支净收益有三万元。李医生顺手点出了五十张大团结作为我的报酬,我略微推迟了后欣然接下来,那个年代,五千元就是一笔大数目了,我记得后来我上大学时一年的学费才五百元。 为了答谢这些学员给我们的创收,我和李医生商量今晚共同举杯庆祝一番。 庆宴就摆在县城里最大的金源大酒店里,我们包了一个宴会厅,一张大桌可以容纳二十多个一块进餐。点了五百多元的菜,蛇、甲鱼、鸽子等在我们地方算最贵重的食物通通全上,再加上十瓶川都老窖。酒宴上觥筹交错,你敬我迎,在不管会不会喝酒都要喝上一小杯的规则下,每个人脸上都开满了红花。大家敬酒的对象自然是李医生,李医生平时每天要喝上几盅,杯中之物是他特有的喜好。我不喝酒,也就勉强喝了一杯,初次喝酒,酒的辣味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大家见我狼狈的样子,不禁哄然大笑。 我跌跌闯闯地回到了宿舍,乘兴写起了日记,自从练功以来,我都每天把身体和功境中出现的现象详详细细地记录下来,今天我最高兴的还是旅游节的顺利进行,其次才是教学的结束。通过了这次办班,我学到了很多做为学生不可能学到的东西,而且在教学相长中体验更深。 写完日记,我衣服也没取就趁着酒兴酣然入睡了。正睡得最香时我朦朦胧胧地觉得有人在敲门,而且不象是在敲,几乎是在捶。我勿勿地起身打开房门,只见李医生的儿子朝我扑了过来,几乎要把我闯倒,他带着哭音一把手用力地拉住我说:“龙行啊,赶快去救我父亲!” 李医生出事了!我全身打了一个激灵。连忙问他:“不要着急,你慢慢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断断续续地说:“我父亲回家后,就……就带着一身酒气,还对我们说过很多的糊话。我们把他扶到床上,他一下就睡去了,过了不到十来分钟,我妈妈叫他洗洗脚,喝点醒酒汤,可以一进去就发现我父亲他……他嘴角都歪了,满嘴里流着涎,我们立即把他送到医院里去,医院虽然接收了,但一看我爸的样子就对我们说要作为最坏的打算。我听过我爸曾说过你救过两个学员的命,所以我就赶过来请你去看看我父亲。” 我二话没说,就拉起他,朝医生走去。等我看到李医生时,他两个鼻孔插着氧气处于深度昏迷之中。我打开天眼朝他看去,他满身一团黑气,心脏微微地跳动。我试着发一点外气给他,可是他一点也没有反应。我知道坏了,我是无能为力了,只得又打电话给罗老头求救。 在电话里,我把情况同罗老头简单讲了讲,他一听我感觉他就是在摇头:“不行啊,龙行,只怕这回是神仙也难救活他了。”他一连地叹气。 我面带沉容地走进了病房,李医生一家见我发气没有效果,求人帮忙又没见我哼声,都觉得不妙,自然识趣没有再问我什么。我们都沉默地等待天意。 在不安中我们等了两天,两天里我只吃过两次饭,他们一家有的在找医院的熟人,有的去庙里祈佛,但李医生没有醒过一小刻。到了第三天,医生静静地对我们说道:“病人去世了。” 医生的宣布不亚于一声惊雷,呼啦炸在头顶上,我一下子瘫下身来!泪眼婆娑,生命竟是如此地脆弱,犹如窗户的那层纸,不经意就撞破了,就从一个世界到了另一个世界。而我失去了一个修炼的领路人,李医生一家就失去了至爱的亲人。李医生虽然有点江湖气,但他是一个好人,教功时一丝不苟,平时待人和蔼可亲,给人看病总是嘘寒问暖。特别对我就如他自己的孩子一样,我想起他教我气功,教我中医,眼泪又一次涨了上来,心一阵揪心的痛。 我也不全是痛惜李医生,李医生的去世犹如一面镜子,也照亮了我,这个气功有什么用,而金钱又有什么用?外气再厉害能抵得住生死?金钱再多能买回生命?一旦无常万事休,什么也带不走啊。 安葬了李医生,我拿出李医生生前给我的五千元递给了他妻子,什么也不想说就回家了。回到家里我把事情大体地对我父母说了,父母只是说我做得对,那个钱我们不能拿。而一到家里我也就病了,而且这一病倒还不轻,头重脚轻,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一闻到饭的香味就觉得厌烦,每天只能靠打点滴来维持生命,我用尽了各种气功的方法来治疗,但没有一点效用。 这一病就病了半个多月,八月下旬,复课招生的广告就铺天而来。这个时候我心情犹如北极的冰雪什么也不感兴趣。而家里也暂时没有给我复读的学费。我想了想,先还是出去闯闯吧,是不是再读书看看再说。我说通了父母说是有同学邀我到南方的经济特区打工,一个月有六七百元,打四个月的工,我再回来复读。父母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只得同意我的想法。 临行前,我给罗老头打了一个电话。我把这二十来天百思后的困惑地对他说:“罗校长,你说我这修来修去,有什么用?就算我能上天入地,就算我未卜先知,可是生命的大限一到,什么也无能为力,我还修什么?就是我的这一场病来说,气功也是一无用处。我不如好好地如一般人一样,过得有滋有味,不会有修炼这样清苦。可怜这世上竟还有很多人不管风霜雪雨,放弃了娱乐和玩耍,呆呆地站桩或打坐。又有很多人带上钱粮,三步一跪,赶去西藏求活佛灌顶,看看身边和书上写的信仰者,他们的目的虽各有千秋,有求神仙庇护的,有求升官发财的,有求平平安安的,有求神功异能的,有求白日飞升的,有求即生成佛的等等,不一而足,但这些人能抵得住死亡吗?再看看身边的人,他们大口喝酒大碗吃肉,在五彩缤纷的灯光中舒展歌喉,在声色犬马中纵情放飞。一边是典型的苦行者,一边是时髦的享乐者,如果不是有了更好的生存意义,如果不是有了更高的人生追求,又有几个人愿意去做这个苦行?!但这个意义又到底在哪里?罗校长你倒给我说说啊?” 罗老头耐心地听完的苦诉,我只听得电话那头他笑哈哈地说道:“龙行啊,有进展,等把这些道理悟清楚了,修行才是真正上路了。恭贺你啊!”没有得到他的任何指点,反倒来恭贺一筹莫展的我,这世界是不是疯掉了?我气愤得“啪”地挂下了电话。 背上简单的行李,我便只身南行。 八十年代末,高中生在特区还是很吃香的。 第18章 一般的打工者大多初中或小学生,高中生一般正在拼死拼活地赶高考,大学生正在悠哉闲哉地等分配工作。只在一部分高中生,生活可能就如我一样无以为继,只得南下加入民工潮。 我只想找一个轻松有由自己可支配时间的工作,所以搁了一阵,最后,我听说一个文化站要人,我就去应聘,面试时只要交一篇文章就可以了,我把一篇《揾工记》交了上去,里面主要写初到南方找工的那种辛酸,可能站长也是人文主义者,同情了我,我就幸运地被聘用了。工作的地方就在中堂文化站,具体负责镇上的宣传刊物《中堂文艺报》的编排,《中堂文艺报》是当地所在镇的镇报,相当于内地县一级的政报,主要报导镇上所发生的经济文化方面的新闻。中间还夹有一些文学爱好者发表的豆腐干作品。上司姓黎,同事两名,一个叫老余,一个小李。老余是潮州人,平日里最喜欢的是功夫茶和周易八卦。小李是一个转业军人,上下班里说的大都是南拳北腿。而我仍旧心痛,很少露出笑容。 “老余,能不能给我算算今年走不走运?”周末,我与老余喝了十数杯滚烫的功夫茶后,百无聊奈之际,想找一个话题,谈谈天。老余还真不愧是易经迷,一听我有要求,立即拿来纸与笔,开始“工作”。 “你的出生年月日时呢?”他问。 “你又不是算八字,还要什么年月日时?1974年3月25日早上8时。”我有点好奇。 “你不懂,八卦以一个人的出生年月日时起卦,比八字还要准确些。为什么呢?八字中,它没有考虑到变的因素,如果真的八字要准,一定要加上先天入胎的时辰,不过,谁能知道自己入胎的时间呢?所以在周易里,按一个人出生的年月日时再加上一个求测的时间,就如八字一样加上一个个性化的因素,就不会出现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命运相同的可能了。”他一边回答我,一边在纸上画了画。“你的卦为乾变大有卦。体克用,你今年应是走运的。大有六五,厥孚交如威加,信以发志,大吉啊!” “那我今年七月呢?”我问。 “今年七月,是午月,午属火,助体克用,当然更佳了,是锦上添花啊!”他有点自鸣得意。 “看来,你的水平还要努力啊,要是我真的走运,为何今年高考我仅隔3分?”我讥讽道。 第十七章大众奇人 “你今年参加了高考?还隔了3分没考上?这就怪了。这卦也不可能出这么大的差错吧,你再写一个字给我。”他可能太相信自己的水平,不过他的敬业精神也着实令我钦佩。 我信手写了一个“分”字递给他。他接着在纸上边画边念叨:“上八字为两画为兑,下刀四画为震,为泽雷屯,2加4为6,再加12共18,除6得0,6爻动,兑变乾,天雷无妄。虽体克用,金克木,但体为时令所克,七月不顺,泽雷屯,‘上六,乘马班如,泣血涟如,何可长也’,而且无妄,可是有无妄之灾啊,这个与刚才算的截然不同,不过,这个卦与你说的境况有些相符。但我的经验来看,这个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出入。”他自言自语,又摇头,又捻须。如是一位老学究,我看得“卟”地一笑,差点把茶吐了出来。 “八卦,以象言辞。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老余,通易者有四个渠道:以言尚其辞,以动尚其变,以制器尚其象,以卜筮尚其占,你只略通其一。就是占,但也要仔细体味其它三个方面,以言、以动、以器来提高你的卜卦水平,不可只执泥于年月日时。”我面对他的迷茫,提醒他。 “你也懂易?听你说的话,道理高深啊,能不能指点我一下?”老余先是大吃一惊,后有点恍然大悟,再是猴急要我说下去。 “我哪里懂什么易,我只是以前看过《易经》这本书,对于如何用易来算运程,我一点也清楚,不过我当时看易时觉得易的精义在于:往者屈也,来者信也,屈信相感而利生焉。精义入神,以致于用,穷神知化,以承盛德。我这是以前学古文时自己理解的。如果你限于技术的钻研,不能从屈、信、精、神入手,就是舍本求末,你永远可能只是一个下乘的技术者,不能得到易道。如果明了精与神、屈与信,那就得其一,而万事毕了,哪还用得上加减乘除呢?”我说着说着就差点说到修炼上去了,看着老余的表情我一下子觉到这是哪跟哪啊,立即堵入了嘴。 老余听后,不禁手舞足蹈:“好啊,好啊,我学易二十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不过,龙行,你如果要学易来算运程应比我强得多,我在这方面弄了十来年,就是悟性不高,你不懂技术,但悟性高,我两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不如我们互为师徒,这样相得益彰,学下来就会各得其所了,你看行不行呢?” 我听了他的话,仔细想了想,我要改变命运,解脱生死,如果能知道自己的命运,那就不是与命运更近了一步吗?要改命得先认识命啊,如果一无所知就去说改命不是老虎吃天无从下手吗?而就我现在所知,也只有通过易学中的八字、卜卦等方技才可能。虽然我知道用天眼可以看到将来,但是我的天眼水平太臭,而且又不知何时能够全面掌握这个天眼的功夫。现在有个现成的老师在,学到了易就会对命运了解得更,到时再结合天眼的功能,那不就是妙上加妙么。想到这里,我点了点头,开始向他学习易的技术。 我们文化站,出报纸是主业,但是一镇的文化站还有许多的事要做,比如放电影、搞演唱、架有线,有时还要给一些球队当裁判。办公室的右侧是中堂电影院,楼上是有线电视台,前面是广场和球场。就是白天上班,有时也得给电影院守守门、查查票。 小李身高一米八,是从部队侦察兵退伍回来的,他主要的任务是每天在广场、球场逛逛,夜里守电影院。由于旧习难免,每天下班,总要在宿舍里做练练功夫,时不时地还对我说:“小龙,你这么矮小,快跟我练练吧,我这可是正宗的军队必杀技术呢!”我笑笑对他说:“我可不跟你学,每天这样死一般的练,要不了几天,老黎就会说我们文化站的伙食有问题,这么快就把我弄得不成人形了。” 自从那天老余给我算了一个天雷无妄的卦后,我也有时会莫明其妙在想起这个卦来。无妄,无妄之灾,如我这样的人为何还有无妄之灾呢,一般的不好的事情我大多有感觉的啊。我自己也同老余一样百思不得其解。好在文化站里有大量的书可以看,二楼的图书室里有书一两万册,有关佛道的书也摆满了架子。以前忙于功课和教学,看书也是以实用为主,现在我可以静心地看看这些经典了。何况老神仙不是说我的功夫似道似佛,又非道非佛吗?这“似”与“非似”究竟在哪里?或许这些书可以助上一臂之力了。 日子就在这样,波澜无惊地从指头流过。这几天,电影院正放着《西楚霸王》,这部电影从广州开始一炮打红后,票价一窜就达到120元一张。到我们这里,好在有了回落,但还是80元一张,可看的人还是太多,人是喜欢跟风和好奇的,而这种跟风和好奇往往很肓目,也许就这个盲目使人轻则失财,重者丧身。 “小龙,你看,这鬼电影,这么多人看,我检票检得腿都酸了,今天晚上说什么你得帮老兄一个忙,我也去,多一人就多一份力量,老兄求你了。”小李见到我每天晚上悠闲地坐在图书室里看书,可能害了红眼病,非得要我陪他一块累。看他一幅可怜相,我就收起书,跟他下了楼。 门口站满了人,这些人哪有什么排队进场的概念?一个比一个用力住门口挤,而我与他站在门,见一张票放一个人进去,这种机械而又无聊的事,做来真的索然无味。好不容易,检完了票,我拨脚就想跑,他一把手拉住我,“好人做到底,电影完后帮我清清场。完后我请你客,吃夜宵。”看来,这回可上了这小子的当了。 电影一放完,看客们就蜂拥而出,犹如出闸的洪峰,一泄千里而不可收拾。剧院的大门是两扇木板门,经年风雨,早就摇摇欲坠,哪经得起这些人流的拥挤?并且一些别有用心的“暴徒”,总想混水摸鱼,要么想挤些钱包出来,要么想沾些姑娘的便宜,在后面连喝带推,人群一波一波如潮水一样涌来,人声鼎沸啊,那场面如千军万马,呼啸而至。突然一道声嘶力竭的“救命”隐隐约约传来,如大海风暴中的小船,突然跌出浪尖,可是一下子又沉入了谷底,如果不是我经常静心修炼的人还真难得听见。我仔细地听了听,那呼声是千真万确的。我努力在找那个声源,果然在如麻的人群中我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救人!”,我纵身一喝,双手直插前方,凡挡我则如摧枯拉朽般地向后直退。我两步赶上那团身影,一手提起她来,把她放在我面前。然后,吐气开声,双手一展,四平马步一蹲,犹如一道铁门栓,不管后来的人潮中如何的一波三折地冲来,却总不能撼动我一分。小李刚才早就吓得失去了主张,这会见我挡住了人流,便迅速把那位伤者抱了出来,急打“120”,并把她送去了医院。 当他从医院里回来时,我早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了,看来,我这回真的成了英雄了!罗老头早说过:钱不露白,功不露身,如果你违反了这两条,我会吃亏的。今天看来果然是金玉良言。 “好小子,你不简单啊,平日里斯斯文文,竟然有一身这样的好功夫。” 第19章 小李闯了进来,一把手把我拉了出来,上上下下重新打量我一翻,好象从来不认识我一样。我只能连连摇头,一脸的苦笑。我那有什么如大家在七嘴八舌议论中说的“千斤坠”、“铁门栓”的功夫,我只过是把四禅八定中的一个八触之一的“重”触活用了而已。就如我在初级班教学时林静遇到的情形,那个时候她也正是处在一个“重”触过程中,不过她是不自觉出现的,我后来再研究她当时的现象,慢慢地竟掌握了这个“重”触的运用。但现在一施展出来人人竟视我为惊世骇俗的武林高手了,好象只要我一出手,木即可破、墙立可穿一样。 后来,我知道,那个被我救的是一位四川打工的姑娘,名做余琴,但是当时因为伤势很重,打工的人哪里住得起特区的医院呢?不久就送到她家乡的医院疗养去了。 自从我成为奇人后,我的交际圈子也就大了许多。我们办公室旁边住着一位退休干部,以前也老是到办公室来坐坐,谈谈天,然后去广场打打太极拳,我们都叫他“阿苏”。自我的英勇义举众所周知后,他老是同我套近乎。“阿龙,来来来,我请你去吃早点。”他一见我,把我拖住,“不要不好衣西啦。”他的普通话太糟糕。这一个月来,我不知我到底吃了他多少次早餐,我每下楼,要去吃早餐时,总会“巧”遇到他,然后,他就叫我去吃早餐。害得我有几次不敢下楼去吃早餐。 这次又被他拖到文化站旁边的一个早餐厅,他说:“冒关黑的啦,我一个月公鸡5千闷,一个人用不完的啦。每天吃点早餐算不了什么的。” 我只得开口了:“真的不好意思,不过,我这个人向来不白受人恩惠的,我一个月才七百元,回请你我也请不起,还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吧。我总觉得你也是要我做些什么,不过一直没有开口。老苏,我现在就跟我明说了吧,如果说不说我以后不再让你的早餐。” 他笑了笑,说道:“阿龙啊,我这也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真的有事求你。我有一个奇怪的病,要你治才能治好。现在你可能不明白我说的,等周末你来我家,我再好好地通你说说。” 周末,我带一盒银针来到他的家里,阿苏的家里装饰得如同皇宫一样,至少在我看来,是皇宫了,家俱琳琅满目,古香古色。我们闲聊了一会,他倒按奈不往,要我开始给他治病。他的病就是平时满身浮肿,每到午时就虚脱一样。我要他坐在我面前,我说:“我治病有些怪,我说什么,你做什么,不要问我为什么,至于疗效,全在你自己身上,你会有感觉的。你答应吗?”。 “毫的,毫的。”他头点得如鸡啄米一样。 我半闭着眼,心神锁定了他,慢慢地额前显现出他体内的内脏和血管,那种“明”的感觉又出现在我心里,我拿出金针,分别在他的百会、劳宫、中冲、合谷、夹脊、足三里下了针。 “你这个病是85年4月犯的,当年,火、木不及,岁运太过,易得心脏和小肠病。同时太阳寒水司天,太阴湿土太泉,寒水凌心,久郁化火犯心,所以你得了这个病。所有的病来源无非是内外两个因素。刚才说的是外因,你还有内因。你常常牵挂你的小儿子,他因为吸毒贬毒,已被叛了十年徒刑,你急火攻心,寝食难安。同时你在二十二岁时,那时你爱好打猎,曾到一个名叫小坳子口的山里,打死一只正在哺乳的獐子。当时你吃了獐子后心痛了三日,后来又没事了。”我边捻针边说:“要不是你曾救了一个要冻死的老人,你就是把我这一年的早餐全包了,我也不会给你治呢!要知道助人就是助己,以后你要多做好事,就一定能长寿健康的。” 要不是针在他身上,他可能早就跳了起来。“你真是活神仙啊,我什么事你都知道啊,你一定能治好我的。”他好象充满了信心。我拨出了针,他活动了一下,他连连说感觉好多了,我建议他再到医院去作一次检查。 我收拾好东西,又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是如何知道我会治病的?另外你对我治疗为何这样放心?”他狡猾地笑了笑:“你还有不知道的事啊,今年正月,我去一个寺院,当然也是为了我这个病,因为这个病好多年了,总是治不好,去寺院想通过求佛,希望佛保佑我安康。我当时在那里抽了一个签,签词是: 病树前头万木春, 只因前缘俱已成。 龙到身边行春雨。 莫问神仙何处寻。 寺院的主持说到今年金秋时分,会有一个有功夫的人来给我治病。这个人的名字就在这个签里。你来了之后,我无意得知你的名字是龙行,刚好含在我那个签词里的第三句,所以我常常与你谈谈天,想知道你是否真的有功夫,但你一直没有流露出来,前不久,你不是露了功夫了吗,所以我知道你就是给我治病的那个人,主持法师是我们这里远近闻名的高人。他说的话不会错的。我想你就是我的福星,一定会不错的。所以不管你说如何治,我都相信啊。” (如果今天有电,还会再更一章) 第十八章悟破生机 (题记:这一章是第一卷的结束,嘿嘿,窃笑一下,碰巧写到18,不经意间竟合乎藏数。这一章以后故事才真正开始,炸开身体与打开天眼后算一个修行人了,而这章打破了生死盘中秘后就是真正步入修行的境界,主角就有了鹏飞千里的支点、龙遨九宵的风云了。) 我一听阿苏的话,心中萌生了一股久渴的冲动,我急着问他道:“你去的那间寺院,主持人的法号是什么?” 阿苏回答说:“叫月来寺,从我们这里坐6路公共汽车,一直可以坐到那个山脚,主持人上明下果老法师。他是一个比丘。”看来阿苏也是一个老跑庙的人,一般的人哪知道什么“上下”和“比丘”,佛教里称对出家的名号中加了上下两个字表示敬称,而比丘是对授比丘戒的男出家人的尊称。 又到一个星期天,我匆匆踏上6路汽车,车子慢腾腾的,一路在上下客人。我在车上捱了一个小时才到了月来寺的山脚。沿着山路,我拾级而上,又气喘吁吁地爬了半个小时,才到了大雄宝殿前面。“月来寺”三个苍猷有力的大字横挂在大门口的上方。殿前几个善男信女在低头焚香,一个出家人四处张望,他突然看见了我,上下打量了我一翻,然后合掌对我说:“阿弥陀佛,施主是不是姓龙?”我静静地望望他,说道:“你是如何认识我的?”他笑了笑,说了声:“不是我认识,而是我师傅要我在等你,师兄请随我来。”施主一下子变成了师兄,我也有点莫明其妙,但也亦步亦趋地随他去了。 相传月来寺原来是一个荒芜的地方,原本是野草丛生的平地,有一年,周围的老百姓都远远地看见这个地方有一轮圆月,可是走近一看,却又没有看见任何东西,等走远再回头一看,那轮明月又出现了。这轮月就这样出现了十多次,但没有一个人真正看清过它在哪里。更奇异的是自从那月出现后,这平坦的土地竟慢慢地向上长,一年比一年高,不到十来年,竟成了一座树木葱郁、溪流溅溅的好处去。因为这个怪现象,乡里的百姓就在这座山上建起一座寺院,寺名就取“月来寺”。 明果法师看上去五十多岁,白净的脸上没有一点赘肉,他身材如突兀的飞鹰,一起一动,有一种摄人心魂的力量。“你来了,很好,很好。”明果法师好象早在远久之前就认识我了,那种慈祥与关爱就如对一个远方游归的孩子一样,亲切自然。 而我一见到他,心神就泛起一股涟漪,但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似朦胧却又说不上来,堵在心中,只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哦,对了,是我着相又心急了些,你虽然有时有些灵异,但到底还是神未清明,没有完全醒悟过来。坐啊,我们坐着谈。”明果师指着一个蒲团对我说。他自己则慢慢地盘腿坐下,那种柔弱无骨,坐似轻腾的悠闲令我钦佩不已。我也学他的样子,盘腿坐下。他轻轻地问我:“你有些什么要问的吗?” “师傅,我有许多的事要问,不过也恐怕不是一时半会能问完的,我想我还是先问几个一直哽在喉间的问题吧。一是我为何看不清自己的未来?我今年高考不顺利,教我的气功师傅突然去世,我为何有这种无妄之灾来?二是我的功夫时灵时不灵,是哪些原因导致了我功夫不灵光?三是修行的目的到底何在,有什么样的修行才能真正脱离生死的掌控?”我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明果师静了片刻,才认真地看着我说:“禅宗六祖惠能大师曾说过: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你所问的这些都能在你自己那里找到答案的,不必要问我,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方法。通过这个方法,可能会更很快找到你要的答案。这个方法是你时常要问自己生从何来死从何去,这种方法,在禅宗里叫参话头,你曾用过的,不过你忘记了。以后你必须时时刻刻地抱入这个话头,朝也是暮也是,只要你努力,就会豁然明白的。” “哪用这个办法,我还要注意什么?”我想问得更详细些。 “你看过一些佛家方面的书,我讲也会听得懂。禅宗用功的方法从来不立文字,直指心源,顿同佛体,言虑无寄。在看这个话头有两个要注意的:一是不可无心,具体来讲就是不可忘形、不可死心、不可昏沉、不可散乱、不可懈怠、不可间断;二是不可有心,具体来说就是要不许从妄缘外境上求、不许从四大五蕴上求、不许从文字语言上求、不许从见闻觉知上求、不许从推详计较上求,这样以极猛利之心,观而不观,不观而观,单这一念,湛然寂照,如如不动,灵灵不味,了了常知,如此绵延不断,就会有好消息的。” 第20章 我点点头,这个方法很简单,不用念咒,不用捏印,更不要选取地方,只是这一念,反正平常我的工作也不是很忙。 “师傅,我还没皈依呢。”我知道学佛是要皈依的,因而问他。 “如果你真的按这个方法,明白了能生万法的是什么,那就是真皈依了。不过,做个仪式也无妨。”于是明果师领着我去大殿里,在他的引领下,我在佛前做了一个简单的三皈、五戒仪式。从现在起,我就是一个学佛的居士了。 从下山开始,我就开始按明果师讲的法来修。 刚开始,总时不时地想到其它的地方,我虽然经过一些静功的训练,但还是杂念丛生,不过现在有了“话头”这根拐杖,即使分神也会觉察到自己已经游离了轨道。经过一个星期,我好象进步了一些。原来那个话头就如升空的五彩汽球中的一个,在目不暇接中,我要认真努力辨别我要找的那个颜色和形体的汽球,但往往是目迷五彩,会失去了那个目标。经过一周的训练,我现在可以毫不费力在五彩缤纷中找到那个汽球了,但还不能把它握在手中,还会时时地放飞。我内里的感觉如此,外在的神态就是很粗心的人,如小李也觉得我去寺院后有了一些举止不同寻常,比以前更加宁静、文雅。“这家伙,越来越像姑娘!”他总是这样笑我。 有宗门的话来说,参话头功夫到后,就会起疑情,有了疑情才算入门。什么是疑情呢,就是时时处处就是这个话头,自己的身心就是话头。这样子才能算有了入门之处。 到现在我已经能够把话头放在心中,时时系入话头,疑情也有了初步的感觉了。就在这样绵绵密密中过日子,但在同事们的眼里我好象有变得越来越迟钝。要人大声大喊才能听见,要碰到鼻尖了才知道是与人面对面了。而我自己觉得外面的一切似乎越来越远离了我,心中只有一个话头,没有周围的人与物。好在那段时间文化站重点在整有线的事,我们很少有事去做,看来一切总还是顺利。 大约过了一个月,这天,我一如既往地凝神在话头里,猛然间,呼吸似乎中断了,眼前一片白光,但是又不象白光,只是觉得有些明亮,而此时我的身心与话头也突然间失去踪迹。 这种情形在我当初练功中曾出现过一次,不过又与这次有点不同。不过这次没有雷声,光明也没有上次那样的猛烈。但这次呼吸要断的感觉真令我觉得如要死了一般,难受而恐怖。 自从我这次经历后,光明这种现象时不时地出现了。但呼吸中断却是偶尔发生。更有趣的是,我看东西,总觉得所看的对象上有一层薄薄的如透明水晶一样的东西照在上面。 我抽空去了一趟月来寺,明果师一见到我,就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翻,然后问:“你见到了露地白牛?” 露地白牛?十二月的早上,广袤的土地上只见一遍白茫茫的严霜,而在这白霜的背景上宛然有一只白色的牛牯在悠闲地吃草。那不是我境界中光明常现的背景上看东西时总有一层厚厚水晶的譬喻么? 我似乎点了点头。明果师笑了笑:“不过,还早呢。你现在不过有黑暗中见到一点亮光而已。” “那我下一步要如何做?”我问他。 “你这是疑情现前了,但是功夫还是时断时续,不能一如,以后不要管任何境界,还是抱入话头,如果能悬崖撒手,或许另有消息。”他回答我。 “什么是悬崖撒手?”我又问。 他神秘在笑了笑,不作任何回答。我现在体会到了,一个真正的明师或高人,他们在指点人时只是这个人到了那个的程度他才会给你点出,如果早说了,你就会心中念念去追求,这样就会堕入魔道而不能自拔。 看来,我只好还是如以前一样,外甥打灯笼照旧—照顾话头了,但我不知将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这样下去,我会不会越来越反应迟钝。 十月一日,正是华夏国的大庆之日,镇上的单位举行盛大的球赛,我们被邀请做裁判。正午时分,太阳高照,球赛进行得热火朝天,啦啦队的呐喊,哨子地尖叫,喇叭在轰鸣,我在球场上从头跑到尾,忙得不亦乐乎,正在喧嚣中,我突然没有了身体和周围的一切,我不知我在哪里,也不知周围有什么,虚空粉碎、大地平沉!一切迷失后,可能我仍在奔跑,过不久可能大约一两分钟后我以及周围的一切又恢复发初。 当身心化空,了无所知,但又随缘自在的境界来了之后,我又来到是明果师那里,明果师听了我的诉说后,微微一笑:“悬崖撒手,你会了么?” 悬崖撒手,只不过是放掉一向最爱的身体,抛却一向多思的心念,把这一切通通舍掉,就如这自己死了一般,心中不再存一个怕字。如果我当初静坐时那一声雷鸣炸掉自己是无知与无畏的话,但这一次身心放下、一切忘掉而没有人来人往,没有周遭的一切,只怕也没有现在的这种滋味。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明果师又说道:“人最怕的是什么样?” 我想了想说:“这个世界,人的行为总朝着名与利,有典故不是说,船来船往,载的无非是名与利么,我想人最害怕的就是失去名与利吧。” 明果师摇了摇头:“名与利,二者其实是一,名至而实归,名也为利而谋,归根到底,人还是以利为中心,苦心积虑啊,不过,利还不是人最害怕的。” 我又想了想说:“人常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人失去的最可能是健康了。” 明果师还是摇了摇头:“有点沾边了,老子说过,我之大患,为吾有身,千古艰难唯一死,死才是人类最可怕的。平时风光无限,一旦无常而至,万事皆休,你看历代帝皇,享尽了人间的一切,但是最害怕的还是死亡啊,秦始皇要徐福去找不死灵丹,不就是为了应付大限么?” 我点了点头,是啊,正是这个感叹才使我当初心死如灰,当老和尚提醒时,我想来这生死就是人类的一个死结啊。人间一切皆为生而有,如果没有了生命,这个世界的一切还与你有何相关?有人问王阳明,你说心外无物,可是如果有一朵花在深山里开放,但是你没有看见,你就能说这朵花不存在吗?王阳明说,这朵花确实存在,但是你没有见到,你说这朵花与你有什么关系呢?你还是认为它不存在的啊。又说一个人死了,天空大地不会随这个人的去世而去世,但是这个他以前内心的那个天空就永远随他而消陨了。 是啊,天上白云朵朵,地上青山绿水,你的世界里也映着白云悠闲的天空,山水充盈的大地,但一旦你失去了生命,那些白云与山水与你有什么关联呢?你心中的那个世界没有了,这个世界对你而言,也就是没有了。 “王阳明说的很好,但还不是究竟。这些就不管他了,既然人最怕的是死亡,那么你如何面对它呢,你对生死又是如何领悟呢?”明果师好象知道我的心念一样而反问我。 是啊,我又如何领悟这个生与死呢?这是我困惑的地方。 从寺里回来,我还是依旧抱定了话头,不过,心里清明了很多,现在话头不再丢失,即使是与人谈天说地,通身还是话头。这时的感觉有点“事来则现,事去则迁”的味道。这如同小孩子一样,被人惹哭了,也就大哭一场,被人逗笑了,也笑得呲牙咧嘴,就是哭过后,立即可以逗笑,笑时不再为刚才的哭而记在心头。 老余见我恢复了往日的灵明,做事也利索多了。直嚷着为我请一次客。同是天涯沦落人,同事之间的情感真是淳朴而深厚。下班后,老余、小李和我就老余家里开了一瓶二锅头,炒了几个下酒菜,嘻嘻哈哈地开着我以前傻不拉叽的玩笑。 “我说老余,我近来没有同你探讨了,你的易经研究得如何了?”我见他们这样出我的丑,就连忙转移了话头问老余。“嗯,明白了许多,不过还是有一些不明白,比如易说‘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是故知幽明之故;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故知鬼神之情况’,这些我还是不明白。”老余皱了皱眉头。小李一下抢了话头过来:“易有这么厉害么?学了易,不是天上的神仙谈什么恋爱,地下的鬼妖在说什么悄悄话都知道了。而且人的生从哪里来死又去哪里也明白了。有这么神么?不可能吧。” 我听着他们的疑问,他们也在看着我,很想听听我的解释,但我也无从说起。这些问题也是我的大问题。我只沉呤着,不自觉地抬起手,伸着筷子去挟那块红烧肉。 就在筷子将要落在那块红烧肉时的那一瞬,我恍然又失去了一切,就是这一刹,所有疑惑豁然明白。就如冰雪置于阳焰顿时融化,就如污垢置于洪水刹时冲净。而那种明白后的快感,差点令我跳了起来,好在我心性经过了锻炼,不再是那么容易激动。但还是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到得此时生有何喜死有何惧! “咦,又疯了?”老余睁大了眼睛。 “老余,你这顿怕是白请了?”小李笑了。 “不,这顿我请了!”唇间的笑容还未褪去,那种无言的喜悦还留在我的脸上、身上,此时恰如:王令已行天下遍,野老讴歌颂太平。 华夏国唐代有个和尚有长沙岑禅师:“亡僧迁化后什么去处也?” 长沙岑作一首偈子说:“不识金刚体,却唤作缘生,十方真寂灭,谁住谁复行。” 没有悟的人就是没认识到这个金刚本体,就只有从现象上谈谈缘生缘灭,如果真正达到寂灭大定的境界,缘起又在什么地方进行呢? 第21章 进一步,“十方真寂灭”,十方本来寂灭,就在不生不灭之中,再找一个生灭就是多事,头上安头了。那这时亡僧迁化后还到哪里去呢?又有哪儿可去呢?若东行西去的,那就是没有得到过寂灭。 也就真悟了,山河大地无非是身,生命的变化只是一种缘,缘来即是生相,缘去即是灭相,但能生起生灭相的那个却是不生不灭的永恒,但说是永恒却又是常变。也就如江河的波浪,我们的生命只是一个个的小浪花,而给成这个小浪花的就是水,平静了的浪花全体是水,生命的本来就这个水,你回到了老家还惧什么那个小浪花?这也不是易所说的“变易”与“不易”么。这也不是《金刚经》里说佛说生死,即非生死,是名生死的诠释么?也不是老子说的“道可,道无,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么? 但这种感悟又如何向他们诉说?除非他们也同我一样,感同身受,对于生死的领悟如我一样有切身的感受。难怪禅宗有师与弟子要印心一说。我想师与弟子只不过是都明白了那件事而已,如同两个都去过北京,谈起了北京王府井的烤鸭一样,都会然于心。 当晚,我在床上打坐,明果师宛然在我眼前,说道:“恭喜恭喜,不过,这还是初步的明然一悟,还是抵不住生死的,以后仍要多多用功,你今天不是说易么,我也说一段你听听,‘与天地相似,故不违;知周乎万物,而道济天下,故不过;旁行而不流,乐知天命,故不忧;安土敦乎仁,故能爱。范围天地之化而不过,曲成万物而不遗,通乎昼夜之道而知,故神无方而易无体。’好好参悟这一段,要做到不违、不过、不忧、能爱、不遗,你就会明白道的用处在哪里,才是大乘之器,才是修菩萨行。”他说完就不见了。 (这一章除了以前的存稿外还改写了近三个多小时,也是平时两章的量。手都打酸了,现在全篇已有了六万多字,请各位多推荐啊,我正在申请三江阁推荐。 第一章初治鬼事 汝等一人,发真归元,此十方空,悉皆销殒。云何空中,所有国土,而不振裂?汝辈修禅,饰三摩地,十方菩萨,及诸无漏,大阿罗汉,心精通物,当处湛然。一切魔王,及诸鬼神,诸凡夫天,见其宫殿,无故崩裂,大地振坼,水陆飞腾,无不惊摄。彼等咸得,五种神通,惟除漏尽,恋此尘劳,如何令汝,摧裂其处?是故鬼神,及诸天魔,魍魉妖精,于三味时,全来恼汝,但为其客,成就破乱,由汝心中,五阴主人,主人若迷,客得其便。 汝坐道场,销落诸念,其念若尽,则诸离念,一切精明,动静不移,忆忘如一,当住此处,入三摩地,如明目人,处大幽暗,精性妙静,心未发光,此则名为,色阴区宇。若目明朗,十方洞开,无复幽暗,名色阴尽。 《心经》里有一段大众所知的话: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在佛法里“色”不仅是指男女之色,这个色是相对于法而言,是指有形质的一切万物。我修行至此,已打开了身体这个色身的限制,突破了肉体的束缚,看到了这个“精光”的存在。按照明果师的要求,我要进入“精研妙明”这一阶段,也是从空转到初步的妙有阶段。 但是说有说妙,一定要在建立在那个虚空粉碎大地平沉的基础上,没有这个基础,就是凡夫妄念,就如我已前修练的气功,里面动不动就是意念什么什么,还动不动就引用“达摩西来无一字,全凭心意用功夫”的名言。如果这意念,那意念,迟早就一天,会住进疯人院。 我现在用功的方法就是静坐,坐也只是坐而已,心中已空,但念头还是时有时无,没有明师指点的人修到这里,总以为自己又修回去了,又变得杂念丛生了,其实有两种情况,一是种子翻腾,一是缘份勾牵。这就要自己在坐以智慧和经验来分辨。|qi|shu|wang|这不,我坐着坐着,就看到了一封信,写信的那个人隐隐约约在我面前出现。 第二天,我果然收到了一封信,当我看到这封信封面字迹时,我知道就是林冰写来的。 我拆开信封,一页薄薄的纸轻轻地飘了出来,信里也就是两句话:龙行,我们厂里近来发生一些不可思义而又十分可怕的事情。我很害怕,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林冰与我一样,高考没有上线,她倒是一考完就走了,可能是考场发挥得比我还不如吧。现在也就在离我不到20公里的永安镇的一家织带厂里。我看完信,立即向黎老头请了假,坐车匆匆向永安走去。永安镇是华夏国的百强镇,毗邻大海,镇上高楼林立,街上车水马龙,一派繁荣气象。 林冰所在的厂就座落在新开发区,厂前面一条小河,后靠一座小山包,因为刚在开发,整个地方还留有强烈的农村山区痕迹。林冰在厂门口等我,看看已近中午,她陪我到厂旁边的一家小吃店吃午餐。 菜还没有上来,我边等边打量她,本来清纯如水的她经过几个月的打工生涯,人变得比以前成熟得多了,脸上刻画出一些沧桑。我与林冰边嗑边聊,我问她在信里写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令她如此的害怕。她慢慢地说着,脸上带着一种极为惶恐和后怕的神色。 “不用怕,不用怕,你知道,我们读书时,老是拿鬼故事来吓你,那是瞎编的,世上哪有什么鬼啊,都是骗人的。”我安慰她。 “才不是呢,我们厂是一个新厂,开工还不到一个月,可是就出了六件事故了,要么是人头发被卷进了机器,要么是头碰上了铁器,还要么是手莫名其妙在触上电,平均不到五天就会发生一起可怕的事来,大家都惶恐不安,生怕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我早就想出来,可是厂里押了一个月的工资,如果我就这样走了,我的工资没了,还要去找新厂,我一分钱也没有,如何找?我这里一个也不认识,后来听艳说你在这里,所以只好叫你来帮我想想办法。”她一边说,一边身上有些颤抖。我轻轻地握入她的手说:“不要着急,我来了,一定给你想出办法来。” 我沉默了片刻,静静地观察,进入了一遍光明,我分出一道光照入林冰,体内的光明好象有灵性一样照住了她,我再发道指令让光去了解林冰那个厂里的情况,那道光先在林冰的脑子里盘旋了一会,像看电影一样照出了厂里出事的地方,那是一个车间,车间里摆满了布料和机器,就在这个车间里,我看一个风姿绰约的古装女人,只见她发现无形的怨气,自怜自舞。旁观的我似乎明白了肇事的原因,然而又如何处理呢?我陷入思索中,突然我想起道家治鬼神专长啊,再联想起以前看的资料,从中找到了一个对治的方法,然后说:“我可能找到你们厂出事原因了,不过还是吃完饭再说。” 她好奇地问我:“你是如何知道原因的?” 我笑了笑:“这个可是我的秘密,等会你就会明白的。” 看到我轻松而又神秘的样子,她“卟”地一笑:“还是在家里一样,老是一副高深莫测的骗相。” 看到她展颜一笑,我心里又莫名一动。 由于早上没有吃饭就赶过来了,再加上这个小吃店搞的是典型的麻辣菜,正对我胃口,我一口气吃了三大碗。林冰倒没吃什么,老是给我挟菜。我吃完后直抹肚子,连声叫“辣得好啊,辣得好!”我们那里所有的饭菜都是特区味,哪里如今天这样,是家乡的口味,味道好极了。 我问她,厂里的最高管理人员是哪个,或者至少能不能找一个能管事的让我见见?她说她们厂里管事的是厂长助理,因为那个助理是她家里邻居的一个亲戚。找她来倒还容易。 那就好,想不到事情竟会这样的顺利。我要她立即去找一下那个助理,说是我能帮这个厂子的事故原因找出来并调理好。过了不久,她领一个身材颀长,长得有些妖艳的女人过来了。九月天,她一袭白色的长裙,长长的黑发轻轻地飘起,一路款款而来。 “听小林说你能找到我们厂出事的原因,而且还能调整好,是真的吗?”她可能看在林冰的份上,态度还是很亲和地问我。 “林冰刚才跟我说说你们厂里近来发生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我想我可以解决,你能不能同你们厂长说说?”我静静地说。 “你?你……会些什么?我们找了好多的高人,都没有办法。”她狐疑地看了看我,又看看林冰。 “我知道你可能不太相信我,不过我知道,刚才林冰叫你时你在同一个男人打电话,他身高1米7吧,声音有点嘶哑,最近感冒了,而且他平时总是失眠,不过当有一个人在他身边时,他就会安然而眠的。”我对她眨眨眼。她几乎要惊叫了起来,红了红脸,可过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对我说了声你等等,就走了。而林冰更是一脸的茫然。 过了不到五分钟,助理带来了厂长,我一看那个厂长,长相英俊,风度翩翩,不就是刚才与这个厂长助理打电话的人吗? “你就是小范所说的那个奇人?”厂长疑惑的看着我。我苦笑了一下,看来,世人总是以貌取人,也总是失之子羽,我是太年轻,又没有那种道骨仙风的气质,别人不信任也是理当所然。 “我下午还得赶回去呢,因为时间的关系,我本来从来不给人证明什么的,不过今天为了帮帮林冰的忙,就破一次例吧。”我说完,伸出右掌,对着厂长遥晃了一下,而在我对面的厂长“咚”地一声栽倒在地,脸色煞白,气喘吁吁。 第22章 而且费了好大的力气,并在助理的搀扶下才慢慢地站了起来。“小伙子,果然厉害,我服了,你跟我来!” 这一招,是我师傅李医生祖传的绝技,他曾用这一招制服了我的同学肖林,使他几乎丢掉了性命。由于这种功夫太毒辣,所以平时也懒得去练,效果远没有李医生那样厉害,不过吓吓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在他的带领下,我们一块来到那个出事的厂房,厂房里静静地亮着白炽灯光,就是在白天里,加上炽亮的灯光,厂房时还是有一股阴沉黑暗的感觉,总似乎有什么压在心头,使人失去心志。我闭着眼在厂房里走了一圈,然后停住,向前走了一小步,指着一个地方对厂长说:“你去找四个男子汉来,带上锄头,他们还要分别穿上青、红、白、黑的衣服,如果说没有这五色衣服,也可以找这五种颜色的布条捆在腰间。再找一个碗,碗里盛上满米,另外找一块三尺三寸长,三尺三寸宽的黄布来,就这些了。” 厂长很快找来了我要找的人并办好了我要他办的事,那四个男子汉分明是一些长年做苦力活的人。我叫他们按方位站好,东方站青色衣人,南方站红色衣人,西方站白色衣人,北方站黑色衣人。我再把那个碗用黄色的布包好,咬破中指,用血画了一道符,然后放在他们四人中间。林冰被我的行为吓呆了,在她的印象里,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势,特别是我咬破中指,用血画符的行动。现在即使我再如何说这世界上没有鬼,只怕她再也不肯相信了。 准备好后,我开始进入空灵的境界,由于这个方法没有人教过我,当然也就没有传统法教上讲的口传度师,但我现在知道了罗老头就是一个道家真正的高人,只要我灵念一观,他就会感知而帮我的。果然,我一念生起时,罗老头就隐隐地前来了,他的法身穿着一身传统上所见的道袍,长袖飘飘,一副人间神仙的模样。 “龙行,恭喜你啊,找到了真正的明师而且你进步很快啊。”在境界里他对笑哈哈地说道。 “罗校长,我还刚刚迈入门槛,感谢您以前对我的教育,可是由于功夫太浅,这次还得麻烦你。”我满念感激地对他说。 “不是你功夫差,而是你不会应用,其实这种事佛家也同样可以处理的,你看看你的师傅就在你身边呢。不过这相遇就是有缘,这个也是我应做的,不要客气。记入以后只要你所遇的人或事都是你的缘,都是对你修行的磨练。”他意味深长地说着。 我再细细看看,念之所至,明果师真的就在我身边,他也笑了笑,说道:“龙行啊,真正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满天虚空都是你的法身,你自然知道与你缘近的人所言所行的一切。我刚才看了你用功的方法,这还是不对,佛法里讲万法不离自心,自性本具万有,你为何还要分出光去看呢,万象森罗,都在你心中啊,你以后再悟悟这个,这里有罗道士在就没问题的,我走了。” 我点点头,罗道士就站在一边,然后我叩齿36次,念诵一道咒语:天上乌云黑沉沉,雷声滚滚往前行,震动高山一妙人,乃是有人避邪法,雷神一到不容情。咒语念完后,喝声:“挖!” 四锄下去,碗中的米似乎就长高了一些,再挖,米再长高一分,等他们挖到三尺深时,米就长高了三寸,原来平覆的布竟长出了一个小山包。他们每个人都摒神凝气,惊恐地看着那个自动长高的米碗。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在这死寂中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个女子袅袅独唱的声音,我看见一个曼妙舞姿的女子一边跳着一种款款深情的舞步,一边用一种听来令人揪心和伤感的声调唱着: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看看周围的人,他们四周地探望,可能只听见那种声音,但没有见到这个人!如果见到这种鬼魃的身影,不吓得狂呼乱叫才怪呢。我叹息了一声,把那个碗拿了过来,心里自然涌起一段词来与她和唱道: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住,子宁不嗣!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住,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然后取出我早已备好的一只红色袋子,把米与黄布一同放进了包里,再从包里取出七粒米,依北斗七星放在刚才放碗的地方,叫他们再挖下去!“叮!”,锄头碰上一堆东西,再扒开一看,一堆白骨森然地摆在眼前!我从周围找了一些塑料,用火机一点,白骨与塑料一块就要燃烧起来,那个姣小的身影突然从口中喷出了一道白气,白气一到那白骨上,火顿时就熄灭了。我抬头看了看罗道士,他用手一招,那个身影就被他收进了他宽大的道袍里。再对我摇了摇手就不见了。我不知他在带她去哪里,不过我相信罗道士一向慈悲为怀,会安排她去一个好地方的。我再低头点燃那堆白骨,“卟”地又燃烧起来,所有一切转眼变成了灰烬。而就在这时,周围明显地明亮了许多,那股阴森森的感觉一扫而空。 “好了,以后没事了。”我长舒了一口长气。事虽然圆满做成,但在这件事中,我还有太多的不明之处,只得等回去后细细推详了。 第二章神秘案情 正当我在寻思时,腰间的bp机响了,八十年代末,华夏国南方的经济发达地区,还很少见到手机,那时手机就象一块大砖头,派头十足的老板或政府要员通常有一个专职给提砖头手机的秘书。一般人是用不起手机的,但为了联系的方便,就用bp机,也叫“扩机”,是英文call的音译。我一看bp机上而显示,是黎站长的留言。上面显示:请你迅速在三十分钟内赶回文化站。黎站长性格一向温和沉稳,难得有如此十万火急式的言辞。我看完后,心急火燎地立即向他们告别。 林冰送我到车站。临上车时,她默默地看着我,等车开动时,她同我挥挥手作别,车动了,她突然跟着车跑了几步,对我大声说:“记得常来看我!”我伸向窗外,对她也挥手,示意她回去。车渐渐地远了,直到看不见她,我才恋恋不舍地端坐在座位上。 不到三十分钟,我就走进了文化站的大门,黎站长正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一脸的焦灼。一见我出现在大门口,立即走上前,吩咐道:“龙行,我们镇的工商银行发生了一起诈骗案,银行丢失了一百多万元。这是我们镇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大案,镇长指示我们要派出记者全程跟踪公安机关,了解破案进度,我们负责宣传报道案件侦破情况,以稳定市民的心理。市里要求破案期为15天。文化站就派你担任这次破案的宣传任务,你立即去镇上派出所去报到。他们在那里等你。” 我二话没说,立即带好摄像机、录音机和纸笔,小跑到派出所。镇上派出所距我们只有一里路远,不到十分钟,我就赶到所里。所里蜂拥了二十来人,有市里公安局、镇上的党政一把手、失窃的工商银行行长等人。我在报到单上签了名。接着案情汇报会议召开了。 10月25日晚5时40分,天雨。一辆绿色工商银行“押款车”驶到镇工行体育中心分理处后门,车内下来工行李行长和一身穿银行工作人员制服的男青年,按响门铃。按通常的交接方式,分理处保安人员将3箱百多万元巨款,提上了这辆“押款车”。接着,银行工作人员朱珍出来办了交接手续。随后,这辆“押款车”即离开分理处消失在夜幕中。大约15分钟后,保卫科负责人的手机骤然响起,手机传来对方低沉的话音:“钱,我们已提走,等我们用完后再来借。”闻听此话,这位负责人顿生警觉,忙打电话向朱珍证实,巨款确已被提去。 这位负责人要朱珍再打电话给李行长进行核实,朱珍壮着胆子拿起电话打给李行长,问道:“李行长,你刚才押了100多万元,李副行长问我你们现在到哪里了?” 行长一听就觉得纳闷,说道:“我下午3点时就来到刘镇长这里汇报工作,我怎么会押款呢,就是我没有到刘镇这里,也不可能由我来押什么款啊,小朱,你是不是弄错了?” 朱珍一听就慌了:“不对啊,行长,你刚才明明在我这里取了一百万元,还开着一辆绿色的押运车,我看见你把这一百多万元放进了押运车啊,你……你难道真的没有来押款?” 李行长感到不可思议,连忙问:“喂!喂!”可是喂了几声,话筒那边却没有了任何声音。李行长深感不妙,立即起身向刘镇长辞行,匆匆忙忙赶回去。 回到行里,行里早已乱成了一团糟。大家见李行长来了,自动闪开一条路,李行长走进去只看见朱珍颤抖抖地摸着一张薄纸,可能就是那张曾办过手续的纸,而她神情怔忡,一副似悲似怨似哭的表情。李行长上前从她手里抽出那张纸,纸里仅仅写着一句话:“暂借100万元,用完后再借。”而在这时朱珍也清醒过来,嘤嘤地哭泣着。李行长从包里拿出手机,立即向市公安局报案。 整个过程就是如此,朱珍现已隔离审查,经过问话,反来复去就是描述了已说过几次的经过,要不就抱头哭泣。再经过调查,确证李行长下午3点开台就和刘镇长在一块谈给一个企业借款的事情,两人从来没有离开过。 问不出什么头绪,只能从那辆运钞车着手,公安局迅速成立了“10•25”专案组,组长由市公安局局长李敬担任。 第23章 我就跟随专案组报道破案情况。可是一连过了五天,一点线索都没有,专案组成员遍搜全市上下,也不见那辆车的下落,几天过去了仍一无所获。而且这件案件还透着古怪,为何朱珍见到了李行长,而李行长根本没有在现场上出现过,并且那张手续纸过后一看根本就是一张废纸,但为何朱珍看到的却是上张提款单?还有银行的摄像机根本没有这笔巨款提出的录象? 离破案的日子只有十天了,如何破案还是找不到一丝下手处。鉴于这种情况,市公安局向省厅发出请求,省厅一听极为重视,就派出一个专家来,由他牵头侦破这个案件。专家叫江涛,四十来岁,人很精干,两只眼睛大而有神。 江涛接过卷宗,再找来那张纸,两样东西全摆在他面前,我就坐在他身边,打开摄像机,静静地看他研究案情。江涛详细地看了看整个案情的有关记录,再用镊子拿起那张纸放在眼前,两只眼睛沉沉地盯着。我从旁看去,他的眼神里竟有一种修行有才有的那种神光。江涛难道也是一个修行者? 想到这里,我不自觉地从他头上看去,果然,江涛头上显出一个红色的光晕,就在我想再仔细看时,他也向我瞧了瞧,我立即察觉到他可能发现了我正在观察他。我收回眼神,也同他一样,朝那张纸看去,当我的感觉一接触到那张纸时,纸上“啵”地一声散发出一阵白光。随着这道白光的升起,有一道如同屏障一样的防护罩挡在纸上面,使我不能再看下去,也查不到任何信息。 “噫!”我不经意地发出一声惊叫。江涛被我的惊叫打断了思路,大而有神的眼睛朝我看来。我尴尬地低了低头。 “不好意思,请大家出去一下,我同这位龙记者有点事谈谈。”江涛笑着对围坐在周围的人说道。他接着伸手朝我的肩膀友好地拍了拍,又同大家示意了一下。大家惊异地互相看了看,才一个个鱼贯而出。 “龙记者,您也发现了这张纸的不同凡响?”江涛客气地问我。 “是的,我也不瞒你,我是发现了它有些特殊的地方,这张纸是一个有功夫的人做过手脚。”真人面前不说假,我就对他直言了。 “是的,您说得很对,不过我还是看不出它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能不能借助你的长才,帮忙给我看看?”他向我发出请求。 我点了点头。进入光明的状态中,把那张纸放在心里,明果师不是说过,世间万法不离自性,自性能生一切法吗?那么这纸同用过的人一样也应不离我的自性啊。 当纸一入光明中,它自然又发出那道“自卫”的光来。如何跨越这道阻碍而破掉这层禁制? “缘起性空!”,我灵光一闪,佛法讲一切一切皆归于空,这道禁制应也是空的,它既然是空的,我就来观空它,让它在空中消失。想到这里,我试着把这道禁制观想成“空”—没有。果然,在我慢慢地观“空”后,那道禁制渐渐地变弱,直至烟消云散。随着禁制的消失,曾用过这张纸的人就显现在我眼前。那是个消廋的中年人,脸就象刀子一样薄小,眼神滴溜溜地转,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阴沉和黑暗的感觉。我再继续看下去,我只见他的身影出现在一个山中寺院里,他的身旁还有两个人,那辆运钞车就丢在山脚的草丛中。当我再要看清另外的两个人时,其中一个较矮的人突然朝我的方向看了看,从胸中拿出一面镜子朝我晃了晃,那面镜子发出一阵耀眼的光来,受到光的照射,我顿感一阵炫晕,接着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回过神来,对江涛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他们正在一个寺院里。可能正在谈论什么。” “好!我们正要借你的能力,等会我向专案组建议,请你加入专案组中,你在这再等十分钟,我去去就来。”他说完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江涛是去审问朱珍的。江涛审问的方式很特殊。他没有对朱珍说什么问什么,只是要朱珍静静看着他的眼睛,江涛盯着朱珍的眼睛不到五分钟后,一语未发,就跑来对我说:“那是一个削廋的中年人?”我又点了点头,他接着说:“那就对头了,你能找到那个寺院吗?” “行倒可行,不过需要点时间。”我回答道。 “那我们立即赶到那个寺院里去。”江涛果断地指挥我。 江涛用手机给破案组打了个电话,说我有侦察的能力,建议把我加入了破案队伍。现在我们正要出去找一个线索。打完电话,他甩开步子,三步两步,走到他的专车里,打起火,发动车子。市公安局为了方便他办案,给他配了一辆专车。 开着他的专车我们朝山中进发。江涛专心致志开着车,我则闭着眼感应那座寺院的方向,车转来转去,走走又停停,大约走了约一个半小时,我们来到一座山脚下。 放眼看去整座山蓊蓊郁郁,中间一座主峰突兀而起,一条青石板路蜿蜒而上。我们踏上石板路,江涛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草丛中的那辆运钞车。墨绿的车身,上面覆盖着乱七八糟的青草,如果不是细致地看,很难得看出青草时还藏有车子。他围绕着车,对车辆从不同的角度拍了照,然后招呼我继续向主峰爬去。 那座寺院就在半山腰,当我们赶到时,里面早已空空如也,看来人早就跑了。 清理现场是江涛职业素养,我只是站在旁边看着他这里走走,那里瞧瞧,然后对这里一阵猛拍,好象是在找什么蛛丝马迹。正在他忙忙碌碌时,他的手机响了,江涛按了按接听键,皱着眉头听完后,立即向我说道:“赶快下山,镇里的孤儿院发生了惨案,这可又是一个神秘的大案!” 第三章又起风波 江涛和我急急忙忙地赶到镇上的孤儿院,一大帮人围在那里。就在院长办公室里大家汇在一起谈论案情。据院里的值班人员反映,在今早7点左右,有一个自称叫刘耳的人带着一大包东西,前来看望一个名叫刘兵的小孩子,他非常详细地讲述了刘兵的生理特征和行为习惯。刘耳说他是刘兵的邻居,四十来岁,他有一个非常显著的表情,他的眼睛老是不停地眨动,就象是看到了刺眼的阳光而眼皮老是在眨。 院里的值班人员见他能说出刘兵的名字和他的情况,而且又说是刘兵的邻居,所以就让他进去探望。这个人进去不到二十分钟就走了,走时也没有什么任何的异常。 等到8点吃早餐时,他走进孩子们的宿舍里,不禁为眼前的惨象惊呆了:同刘兵同一个宿舍的五个小孩子连同刘兵,他们的眼睛都不见了。 五个小孩子两只眼睛都变得一片空洞,但没有一个眼里流出血液,每个人也都如木了一般,呆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值班人员立即打了120和110。等我们赶到时,出事的小孩子都已送到医院去抢救了。 这个案情奇怪的地方也太令人不可思议。其一小孩子们被挖去了眼珠,整个过程没有一个人叫喊,如木头一样的傀儡被人宰割。其二被摘除眼球后近半个小时,还是没有知道这回事,平时小孩子们总是相互打打闹闹,但是这天却是出奇的安静。其三到医院检查后,所有受伤的孩子没有发现一个被用过麻醉剂,也没有用过止血的药物,这个作案人是如何轻而易举地割去小孩子们的眼珠的呢?他的手段也真是匪夷所思。 江涛听后,不禁眉头深锁,这真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而且这个案件又显得太诡异,远远超出现代医学的范畴。在座的人员也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通过到刘兵出生地的查询,结果发现,刘兵自幼父母双亡,他的家住在一个深山之中,正是因为在山中,他的父母就是被毒蛇咬后,不能及时送到医院而死去的。那么这个自称是刘兵的邻居那一定是假的,而且那个村叫姜家村,姓刘的就是刘兵一家,其它的人都姓姜。 在回去的途中,江涛问我:“龙记者,你对这个案情有什么看法?” 我摇了摇头,就我的水平而言,要做到取人眼珠不痛不哭而又算计得这么准确,我实在无能为力。但最明显的就是这又是一件与玄异相关的案件。也许是我见识太浅,功夫又太低,所以无法判断这是怎么一回事。江涛见我也一无所知,不禁有所失望。也只好同我说,还是那些小孩子醒来后,再详细问问他们当时的情形,或许会找到一些有利的线索。 我近来遇到的怪事太多,事情又是如此的紧迫,要立即能解我惑,那就去问明果禅师吧。我请求江涛送我到明果师那里。他一听我要到师傅那里去,自然求之不得,赶紧加足马力,车开得飞快,不到二十来分钟,我就到了月来寺。 江涛在会客室里等我,我走进了明果师的禅房里,明果师正闭目打坐。我上前顶礼后,他示意我坐下。我问他答。 “师傅,能生万法的既是自性,为何一般人或者就是懂了这个道理的人,他的自性还不能具有这个功能?” “借用圆觉经里的一个说法,龙女认识了生何为生死何为死的道理,但她还是不能避开死魔,于是她就这个问题请教文殊菩萨,文殊菩萨对她说这是‘其力未充’的缘故,你这个问题,也是其力未充,需加强修行,悟到法界的力量才有一点希望。” “那我能突破了色身的束缚了,不是可以进入法界了吗?” “那还只是初步,就如你现在还只接触到树叶,离树的主干还差得远一样。一般的修行人,如果内心能感受外界,这就打开了通往法界的通道了,这个时候才可以稍稍修习玄妙,否则还是没有达到修妙有的火侯。 第24章 但是由于修行者自身的妄想执着太多,心不能净,故不能与法界全相呼应,要知道心净与心静还是两重世界两重天。” “佛家讲无缘大慈,同体大悲,师傅,那么我现在给他们用功破案,这个是不是坏了这些事件的因果?” “我明白你讲的意思。佛法讲无一物是废物,无一人是废人。世间功过,皆是业缘所感,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但如若执这些死理也是不对的。佛家对于惩治作奸犯科者,不同于一般世俗的观念。如果是前生业缘所致,一报还一报,自不可强行干扰,但也可以去劝解,冤家宜解不宜结,否则冤冤相报何时才有尽头?如果不是旧业所致,而新缘,徒增新的罪业,那么修学菩萨行者可以化为明王身,或当头棒喝,或亲自制止,或方便善巧,使之迷途知返,甚至可以施用大神通化解,密宗有诛法,就是这个道理。至于具体事则有具体做法,如何做,全凭自己的智慧。所以用这个道理去看去衡量,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就不会出什么偏差了。” “那么师傅,我在察看那些人时,其中一个人用一面镜子反照我一下,我就不能再看到他的行踪了,这是什么原因?” “那些是修道人的法器,对治有两种方法,一是你自己也要修得一两种法器,用你的法器去破他的法器,这是下乘。二是你根本不用去理它,世间任何人与物,在佛家看来都是虚幻,学佛就是要你看破这个幻象,如大梦一样再清醒过来。大根器人可以言下大悟,了一切处,自去安歇。但一般的人信不过自己,也信不过这无上的秘密,所以还需随世雕磨,方能最后醒悟。就你来说,要看你自己的根器与悟性了。” “还有一个问题,这些人用什么方法可以达到使别人把自己看成他熟悉的人?可以使人不知不觉地被摘除了器官?” “这些,都是修行人有色阴境界中的功夫,楞严经五十阴魔中讲得很仔细,你可以自己认真去参详。不过,你今天来,我还得送你一件礼物。” “礼物?” “说是礼物,其实不是礼物。它只是你原本旧家什物。不过入世深迷而不觉知了。我现在指点给你看。” 他说完,竖起一根手指,我顺着他的指头看去,霎时,一道如日中的烈日一样的阳光闪耀在眼前,在这道白光里还闪烁着五彩缤纷的各色光芒,光的耀眼差点使我眼睛眨动起来。 “融进去,万法一如,不要打成两截!”明果师对我轻喝道。 我的身心一下子融进了那道光里,光里暖洋洋的,随着全身心融化了一般,不知光是我,我还是光,也不知天地何在,但就是觉得万物在乎手、宇宙化乎心,那种神妙不可尽言。 “好,你现在见识了法界的力量了,那些人是如何做到的,你也可以去试试。不过你以后要想进去这个境界,可以回想今天的情形,但如果要更深一层的体悟与功用,那就要看你的勤奋与造化了。” “那他们那些人也有这样的修持?”我问。因为佛家讲修持,作为在家学佛的居士,就得守五戒,修十善,丝毫不可逾越这些戒条。而这些人是无恶不作,哪会守戒修善呢? “那倒不一定,力量的唤起有很多种方法,你刚才也不是因的我指示才能见到那种神奇的力量吗?有很多的修炼者,他们也有不同的唤起力量的方式与渠道,要知道魔王与佛有同样的神通异能,仅从神通异能和功夫上是看不出谁正谁邪的。修佛就是修心,修行就是正行,所以修佛法的要以八正道来规范自己的言行,方能不入魔道。” 心中的疑惑经明果的指点,如冰雪置于阳焰,顿时消融。我怡怡然走出禅堂时,那种气象瞒不过行家的江涛。他立即走上前来,握住我的手说:“恭喜了,龙记者,你心有所获啊。”我笑了笑,也没说什么,这种体会就象独吃了人参果,如何与人分享? 我与他走出了月来寺,又回到滚滚红尘中。 江涛与我径直走进了医院。我们见到了那些失去眼珠的孩子们。他们经过抢救,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每个人眼上蒙上了一层白纱布。我们找到了小刘兵。刘兵一副瘦弱的身躯,脸上泛着菜色。江涛亲切地握着他的手,问他家里的长长短短。 刘兵嗫嚅道:“我爸妈在我3岁时就不在了,那个时候家乡也没有亲人,我没有去处,家乡人只得把我送到这里来。” “那你近来认识了一个以前不熟悉的人吗?”江涛问。 刘兵想了一会,才扬起头说:“大前天,在大街上,有一个叔叔叫住了我,问我体育中心往哪里去,我就带他去了体育中心,在路上,他问了我叫什么,住在哪里。到了体育中心,分手时,他说过几天就会再来看我,并给了好多的糖果,还给我二十元呢,今天早上他真的来了,给我又带来了好多好吃的,我们屋屋的同伴正吃着水果糖时,一下子什么也不知道了,等醒来时,我……我们才知道眼睛没有啊,呜……呜……”他伤心地哭泣。 “不要哭,不要哭,叔叔会抓住那个坏人,会给你们报仇的。”江涛安抚着刘兵。同时也在凝视着他的眼晴,在江涛的轻轻抚摩下,刘兵慢慢地安静下来。 走出医院,我问江涛:“下一步如何走?” “我也不知下一步如何走,但是就我的直感而言,这两件案件有一定的联系。我们或许通过前一个案件可以找到这一个案件的线索。龙记者,还是到我办公室里去,请你再追踪一下那个诈骗疑犯,毕竟这件案有这条线索了,我们重点先把他追下去。” 我们来到他的办公室,我依言入定,进入到自性之光中,这次我迅速地找到那个疑犯。他好象正和一个人在交易着什么,地点竟还是那个寺院。 当我在观察时,那个矮小的人又发现了我。同上次一样又从怀中掏出那面镜子朝我照来。 我沉入心来,用明果师说的那个观一切如虚幻的方法来对付那道晃眼的白光。一观之下,我不再害怕这道白光,但只能看见白光,他们在做什么就变成一片空白,无法显现,我再观下去,情况依然没有一点变化。 看来还得破了这面镜子,不然我就无法再追查到他们。 用什么方法来破他的法器?用自己炼就的法器来破他,这是明果给我的嘱咐。我的法器又在哪里呢? 那把剑!我曾经对付白蛇的金剑可能是我的法器吧,说是法器,这只是李仙娘给我的说法,是不是真的法器,我也只有一试才知。 想到这里,我从心里调出那支金剑。 金剑慢慢地在我眼前显现,我用心地感应它,然后指挥它穿透那面镜子。 金剑“嗖”地飞了过去,带着划破空中的余光冲向那面镜子,“轰”的一声,两物相撞,流光飞溅! 第四章往事尘缘 我心头突然如被重锤砸了进去,喉间似乎有一股甜甜的液体涌了上来,大脑一阵狂晕,差点坐不住,几欲跌下椅子。 江涛看到我脸色惨白,手抚心胸,料到我是受了内伤。急忙走过来在我的手腕上脉搏按了按,似在诊脉。我无力回应,只是摇头苦笑。我不知那边的那个家伙是什么状态,是不是如我一样,也是血腥满嘴,或者仰面向天,我是希望敌人大败而我方大胜的。但我现在这样了,再也无能为力看到对方的死与活了。 “江组长,能不能让我单独享受你的办公室一两个钟头?”我有气无力地要求江涛。 “你请便。”江涛很爽快,行动也更麻利,一说完就带上门出去了,看来表面上冷若冰霜的他也有一副古道热肠。 我合上眼,观想起我在月来寺明果师给我指点法界的情形,由于第一次自己进入这个神秘的法界,就如在荒漠里,要认真细瞧北极星的位置才能分得清东南西北一样,我细细地想,摸索着找那根通向法界的拐杖。 心净要如辉月映波,才能鉴于万物。我得慢慢地澄下心来,让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特别是受伤后的气馁和对那个我的忿恨等不良情绪如水中的微尘慢慢地沉了下来。等到念头净下来,我面前就展现了五彩缤纷的世界。而那种暖流如三月的阳光缓缓地照在全身,又有一股清凉的气流从头顶中灌输到全身,浸润到五脏六腑,每个毛孔荡涤着祥和的温流。我受伤的内脏,特别是肺部有一阵略微火辣的感觉,我知道那支金剑带有肃杀之气,那是金气,肺属金,所以受伤最厉害的应是肺。 在这柔和的气流下,我感觉一切都恢复得极为迅速,不到半个时辰,我又生龙活虎,一切如常了。 我知道江涛还在外面守护着我,经过法界力量的洗涤,我的感觉又敏锐了更多。我轻轻地敲了敲门,果然,江涛应声打开了房门,一脸的关切,当他的目光注视到我的全身时,他脸上绽开了笑容。 “我知道你会没事的,真的很对不起,是我让你受伤了。” “不用这样,我也是我的定数,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啊。”伤好了,我心情也就好多了,开口跟他聊侃。 他只是挠了挠,透着不好意思的神情,也不再说什么。也许那种长于细察思维的人是不善于表达更多细腻情感的。 我示意他静坐在一边,革命功业尚需努力,我还得再接再励,找出那群不法之徒。闭上眼,我看到了他们还在那里,围绕着那个矮子,好象在做着一些治疗,不过他们的治疗竟同我有着惊人的相似,不过从效果来看,应还没有这样迅速。 第25章 当然也有可能他伤得比我重,治起来更费功力。我只看了一眼,立即收了功,起身对江涛说:“快,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也受伤了。现正在治疗,我们赶快去,应该还来得及。” “好的,我立即令公安人员加派人手,围入那个山头,不得放走任何个人,哪怕一只飞鸟!”他斩钉截铁,果敢而雷厉风行。 他一边通过手机下达命令,一边开着专车火速带着我赶往那座山。 山里的寺院,肖林一见他的同伙张悦血口狂喷,一手拿起一把树叶,按住了张悦的后背,光就在他手中照亮。 肖林出生在六十年代,华夏国那场十年浩劫也波及了他。那个时候他说小也不算小,说大也不算大,十多岁的孩子,当时社会一遍混乱,该工作的没有去工作,而是上山下乡支农,该上学的没有上学,而是去首都“拜”见国家元首。没有上学的地方,他倒要赶去遥远的首都看看外面的世界,可他却走不出如山一样的县城,谁教他连地理的常识一点也不清楚,诸如早上起来、面向太阳、前面是东、后面是西、右边是南、左边是北都没有背过,如何走出迷宫一样的大山?但他还是不死心,总是每天东走西跑,发誓要走出去。 又一天,他吃饱了早饭,又开始了征程,他漫无目的地乱走了不知多少里路,抬头看看,日已近中午,肚子也饿了,但就是没有找到一个吃饭的地方。他用手捂着肚子,又走了一两个小时,才走到一个集镇上,他不识多少字,不知道这个地方叫什么,而且现在也是听不到乡音了,“这次应该早已走出的县域了吧。”他得意地想道。 但是五脏庙无物可祭,他就变得没有丝毫力气,实在走不动了,看见远处一家店铺,走近一看,还真是一家卖面的铺子呢,慢吞吞地走进铺子门口,可是他犹豫了一下而徘徊不前了。 他手里没有一分钱,又没有一张票,那个时候吃任何东西全靠票,华夏国当时实行的是供给制。 而这会肖林没有一张粮票,如何才能弄到吃的?他就站在门口,只能靠闻面的香味来满足一下饥饿的心理。 “肖林,还不进来?”他听到了一个老人叫他的名字。 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竟还有能有认得他的人?看来他运气还不错,于是他大踏步地走了进去,只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向他招手。但这个老人他是打娘胎里出来就没见过的。他又迟疑了一点脚步。 “来来来,肖林,你应该早来找我了,至少前两个月就应到这里了,为何现在才来?”老人见他迟迟不敢靠近,又对他说道。 两个月前,那不是他正百折千回地找出路的时候么?但是自己就是寻路找不着北啊,所以走走又回回了,今天是鬼使神差才走到这里。老人是不认识的,但肚子却是饿的,还是先混碗面吃了再说吧。 他三步并做两步走,一到桌边,见桌上还摆着一碗香喷喷的面,二话没说,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那碗面在他三口两口之下,不到一会就吃了个精光。 老人见他吃完了,就对他说:“肖林,现在可以跟我走了。” “跟你走?”他满腹怀疑地问道。 “是啊,你我有师徒之缘啊,我在这里等了你几个月了,直到今天才见到你,现在吃饱了还不跟我走?以后,等你学完了我的功夫后,吃香的喝辣的,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老人笑着对他说。 看来老人是未卜先知,而且是有本事的人,现在乱世,如果有了一身的本事,那还愁什么吃穿?就是去了首都,回来还不是照样得下地干活挣工分讨生活?想到这里,肖林就乐不可支地跟着这个老人走了。 这个老人先教他通灵。老人的通灵之术不同于一般人常说的那种与师傅或神鬼相通的法术,我估且说这种通灵之术是一种狭义的通灵,而这个老师傅所传的却是一种广义的通灵。老师傅要他在开春后头一个雨天,用小瓶子装了满瓶子水,放在屋顶上,每个月的初一、五、八、十五、十八、二十五、二十八这些日子习练通灵术。练通灵术须在大清早,点上三支香,念诵通灵咒语:开春下凡就是我,通灵就是我……万物化生就是我,扭转乾坤就是我,阴阳就是我。 通过七七四十九天的练习,肖林感觉到全身无力,有时似睡非睡精神全无,有时一夜无眠却精神十足。再后来,睁开了眼就能看见各种各样的东西,而且自己也有了很多莫名其妙的知觉和预见。接着他与身边的事与物,在他身体上竟能找到对应点,他闭着眼也能分得清农历的年、月、日,这时东南西北不用睁眼也能分得清清楚楚了。到最后,他只要一进入状态,就看见满天的白光或五彩的光在自己身上和周围流动。这时师傅告诉他通灵成功了。 接着老师傅教在山中识草药。由于有了通灵的利器,他只要把草药拿到手,就知道这药的气味与归经,自然治什么病就是一目了然了。 下一步是教如何识病治病。老人教的治病术叫穿剌术。就用一把小刀,不用任何器械和药品,就可以把人的骨头或肌肉切下来,找出病因,然后再用刀子切去致病的骨肉,再把骨头装上去,用粗线逢一下,把唾沫涂在伤口上就可以了。等这些手术做完后,吩咐病人把草药敷一敷或吃一点,一些疑难杂症就给治好了。 山中无岁月,寒暑不知年,肖林与老人在深山大川中一学就是三年。在这三年中,他们的脚步踏遍了华夏国的上上下下,治痊了无以数计的人,但他们做的是无名英雄,也是江湖游医,居无定所,因而他们的英名如经天的大雁,只有飞过却没有痕迹。 学他们这一行的,有一个规矩,就是不能贪得病人的钱财,也只有等病人真的好了,才接受病人的东西来养活自己。肖林几乎受不了这种清贫而又累极的生活,几次想开溜,但一见到师傅的神奇医术后,想想自己本事还远远不够,又只得留下来继续学习。 三年后夏日的一天,夕阳西沉,天已微微发暗。他们吃过简朴的晚饭。老人叫肖林同他去散散步,他们走到一条小河边,远处隐隐约约的山峰连绵不绝,江中一些垂钓的还稳坐在小船上。老人突然随意地问肖林:“肖林,你看远处的那个亭子上有没有人啊?” “到这个时候了,哪还有什么人啊”肖林想也没想看也没看就回答道。 “扑”,肖林刚回答完,只见师傅对他抛来什么,他应手接住,原来是卦! 刚才回答师傅的话时,师傅就没有一点预兆地给他卦了,但这种传功方式竟注定了肖林一生的命运! 那可是一生鳏寡孤独的命啊!但此时肖林还蒙在鼓里。 师傅接着又对他说了:“你已学成我的功夫了,以后,只在你在的地方,我就在。但是在你将来40岁时会遇到一个人,可能那个人会再改变你的命运。” “今年四十了,那个改变我的命运的人在哪啊,要是我知道学了这个功夫是这样凄凉,那时打死我也不会去学它!”见到张悦满嘴吐血,他的心再一次凉了,这个痛苦的功夫啊,何时能够从他身上褪去? 今晚状态不佳,这章感觉写的不如意,但因为怕没电,所以还是先发上来,请各位扔砖头过来。 第五章大战在即 法力的能量来源于能生万法的宇宙本来。而这个能量就象矗立在高山上的宝塔,修行者就从山脚向上攀登,一步一步拾级而上,随着层次的提高,拥有的能力就愈来愈强。峰回千转,条条大路通山顶,在民间功夫中有一种就是通过自领贫、夭、孤、残而得到异乎常人能力的,肖林就是这样的例字。 这种法术的传承就是等弟子各方面成熟后,师傅带着弟子在不经意行走间,问弟子诸如“你后面有没有人”、“前面那个山或什么地方有没有人”,如果弟子回答有人,就意味着他以后会如正常人一样生活,有妻子儿女,但他功夫则会打一点折扣;如果说没有,他以后的就会领受夭、孤、残、贫中的一种,而功夫却得到师傅的真正传承。 没有人会真正因为要得到一种异能而放弃温馨的亲情、完整的身体、傲人的财富、足够长的寿命。但是真的无意中得到这种生命中不可承受的痛了,而这种深入骨髓的痛不可再消退时,人是不是总在分分秒秒中煎熬?没有了亲人、身体、财富与生命时,生活就没有了存在的真正意义,只是一种具有功能的行尸走肉。肖林就是这样,而他的同伙张悦、刘行也是同病相怜的同路人。肖林长于刀片切割、张悦感知惑人在行,刘行推算神行厉害,他们三个各有所能,就是这个所能恰恰注定了他们凄凉的命运。 人总是要挣扎、要反抗的。当他们知道自己已被注定的命运后,他们几个人在冥冥中汇集到一处,千方百计地寻找可以解脱他们命运枷锁的人。经过十多年不停地找寻,他们终于打听到在印度有一个法力非常高深的瑜伽士,据说他可以给人改变这个命数,但是这个瑜伽士每帮一个改变这种命运就要收一百万元。 为了出国,也为了筹集到改运的经费,他们铤而走险,张悦与刘行到工商银行诈取一百万元,当他们接着想做案时,声势浩大的破案行动开始了,当他们再计划暂避锋头后再做时,张悦惊恐地发现有修行人已经盯上了他。在惶惶不可终日的那几天,他们偶然打听到在国外贬卖人体器官可获巨额利润,有医学知识而有异能的肖林就打起儿童眼珠的主意。 第26章 车飞速地往前奔驰,我坐在副驾驶坐上,打量了一下江涛,他腰间鼓起,一定是带了枪,他的胸间有一种能量的弱流弥漫着,那可能是一道灵符。看来他是有备而去的。我转过头望着身边疾倒如飞的树木,紧张而又兴奋。 儿童时看到电影里的警察抓坏人,是好奇;少年时看到抓坏人,是羡慕;年青时看到抓坏人是钦佩。正是因为知道生命的宝贵,健康的重要,而那种刀口上讨生活的警察日子对我来说只是一敬而远之的工作。但现在我竟和公安一起抓疑犯,而且是能力非凡的疑犯。有了刚才险遭不测的经历,我心有惴惴。 “江组长,你们警察真是可亲可敬啊,为了大家的生命和财产的安全,你们身家性命也不要,这真是一种大无畏啊。”我开口对江涛们赞叹。 “我们同行的歪着一首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人民故,两者皆要抛啊。我们是职责所致,就是不得为而要为之,警察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是真正的汉子,不会是孬种的!当然也不排除有害群之马。”一谈到他们的本行,他就口若悬河了。 “那你们在枪林弹雨中,在群刃环伺下,究竟怕不怕?”我笑了笑问他。 “借用你们佛法的禅语,佛说怕,即是不怕,是名怕。”他透着点狡猾,也有可能他那双久经火炼的眼睛看出我潜在的什么。 “那你打的是野狐禅,当不得真的,佛说之所以佛说……即非……即是……那是说常人六根所见所闻所嗅所见所触所思都没有自性,不可能永恒永生永在,只是过眼烟云,随之即去,叫世人要看清他的短暂性,不可执迷其中,你说的不会也是这个意思吧。”我一本正经地解释。 “那倒不完全是,但也有那个意思。每个都畏死,都有死的畏惧,我们警察说是钢铁做的,那只是一种比喻,当不得真的,所以说警察是怕死的。但警察真到了生死关头,也不是银枪蜡样头,是种装饰。因为人做一种事就应有做一种事的气魄,更何况我们警察是一种特殊的职业,经过千挑万选和无数训练出来的,所以说不怕。但话又说回来,这种不怕是建立在怕的基础上,是克服过的怕,不是生来就是无畏,不是生而有之,所以说这种不怕的怕就是一种真怕。”他一连说了几怕,就象是在说绕口令一样。一个怕字在他的嘴里竟成了一种哲理。 “看来怕下定了决心也可以不怕啊,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克服自己的习性,打破常规,变不可能为可能啊,受教了。”我学着古人给他打了一个拱手。 黑夜里总要有一盏灯才能给人勇气,死寂里总要有点响声才能想到还有存在。大战前总还有这样的对话才能使初上战场的我去掉恐惧。江涛不露声色地给我上了一课。听了他对怕的阐述后,我听到了远处连绵不断的警报声,公安出动了! 就在我与江涛对话时,寺院里肖林他们同样也进行着一场关于谋划的对话。 肖林问:“张悦,好点没有?” 张悦略有点活力,说道:“好了很多。” 肖林:“你刚才是如何受伤的?” 张悦垂头丧气地回答道:“我们倒霉的日子就要到了,就在我们刚才正谈论时,我感觉有一个人,对了,就是上次那个人,我感觉到了他熟悉的气息,他又在追查我们,我上次使出我的乾坤镜,他可能无法破解,就没有再追踪我们。但这次我同样使出乾坤镜,他那边竟使出一炳金剑,破了我的乾坤镜,毁了我法器,我还受了重伤。这个人不容小觑,这几天就想到了破解的办法,竟就这几天还练成了这么厉害的法器。我的这个乾坤镜可是我师傅祖传了十代的宝物,有历代祖师功夫的相应,但竟瞬间就毁在这个人手中,可见对方的可怕。” 刘行无奈叹息道:“那我们不是死路一条了?” “那倒不一定,现在我们好好地筹划一下,想到最好的对策。我们现在有利的方面有:一是我们现在在这个深山里,地理位置的错综复杂会极为方便我们逃行。二是我们作案时是用我们功夫做的,现在的科学手段不可能发现找到我们的证据。三是对方的功夫也不一定强到哪里,如果真是功夫到了火候,他的法器那么厉害,只要遥远一指,我们就只能呆在这里,乖乖地就擒,从现在的情况看起来,要么他们的法力还不够大,要么他们有功夫的人太少。”肖林不愧走了几十年的江湖,分析事情来头头是道。 “肖老兄说的很对,我们有我们的优势。我们要想好上中下三策来对付。我认为上策是我们平安出国,具体是现在立即行动,带上东西就走,刘行,你就用奇门数术推测,算出利于我们逃走的方向,如果天从我愿,我们就会平安逃出。中策是在逃走时被他们发现了,那就只能放弃我们的所得,把钱与眼珠丢掉,刘老弟就要借你的功夫,你跑得快,把所有的东西交给你,到时我们再会合。你一定把这些东西放在一个离我们较远的地方,他们就找不到证据,我们也就干净了,不过不能再到印度去了。下策是一旦我们人赃俱获,要想出一个办法来突出重围。”张悦想出三种可能及应对的方法。 “用数术,这个也要看天意,人力不可胜天,但我会尽我的全力。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誓同生死,三人同心,其利断金,我们三人各有所长,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呢。”刘行摆出一副破釜沉舟的决心。 “我师傅曾对我说过,在我四十岁时会遇到一个能改变我命运的人,可是现在都十月了,这一年快过去了,那个人还是没有见到,不过就是见到了,也不知是福还是祸。陈言老话就不提了。但我有一种预感,这一次虽是大凶,但也不至于到了死地。”肖林补充道。 “唉,要是我当时对师傅好一点,就学到法术奇门了,学到这个,现在逃命还不是易如反掌?”刘行叹了地声气。 据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哀。虽然他们满嘴喷气,不过在他们的心里都知道这一次可能是大限将至。在这个时候,最易勾起的是他们昨日如黄花般的回忆,眷恋生命是造物主给的每一个人的本能。 “要是这次难逃出去,我会把这些眼珠还给那些小孩子,想想他们也真可怜,本来他们就无父无母,现在他们看外面花花世界的眼珠也没有了,我真是造了哪门子孽啊,我一个人这么霉的命运现在也习惯了,可是在我手上就是五个小孩子的全部世界啊。我自从学了功夫以来,做了多少好事!给千百的人免费治了病,施了药,可这一……竟糊里糊涂地造了这么大的罪业。”肖林一想到以前给人治好病后,病人及其一家人欢天喜地的感觉,可现在竟成了千人所唾的罪人,这种强烈的反差使他追悔莫及! “要是这次平安,我这些钱也捐给孤儿院,我虽没有把人从生死的边缘抢救过来,但我也给无数的人指点了迷津,让他们化凶为吉,遇难呈祥。这也是积阴功的好事啊。可是现在倒成了诈骗犯。”刘行心里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们两个都不要说了,其实我们这种有功夫的人,哪一个不是每天在积功修行,这可是师傅的遗命,也是功夫的要求。但我们这样功夫来功夫去,到底得到了什么?肖老兄,你孤身一人,刘老弟,你身无半纹,而我呢,我那活儿不行了,我连娶老婆的想法只等下辈子了,真是可悲!你们说说,我们这究竟是怎么了?谁能给我们指点迷津?谁让我们有个明白处,有个想头!”张悦更是满腹心酸。 第六章深山擒贼 “刘行快算,我感觉他们快来了!”张悦的敏感始终要强于他们两人。 刘行一听,放下乱七八糟的心情,马上进入了“工作”状态。他口中念有词,展开手指,他的掌上奇门深得师傅的真传,简洁而不失精确。 刘行用的是一种叫时家奇门的卜术,奇门是奇门遁甲的简称。在古时以占测行军制敌为主。奇门早在《孙子》一书里有就有记载: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这里的九天,是后一所临宫为的九天isuu書网,九地是后所临宫为的九地。地就是静而利藏,天就是动而利动。奇门是用九宫八卦,根据天时、地利、人和这三种因素来趋吉避凶。 此时是阴遁3局,此旬中天英星为值符落7宫,景门为值使在9宫伏呤。死门在坤2宫伏呤,生门在临丁,应往西南方。说完他们三人起身朝南方逃逸。一走出寺院大门,肖林要他们等等,接着就在门口脚踏九宫,口里念道:“脚踩九洲,逆转乾坤,万物由我,阴阳悉归,大微敕我,掩没真踪。”肖林用一种奇特的法术,隐没了他们的潜踪。同时他俩把随身携带的钱与眼珠交给刘行。 这座山本地人都叫饿鬼山。山周围方圆一百公里,大山深处是原始森林。自古以来,少有人进去。西南方绵延过去就会越了国界,正是华夏国与印度国相通之处。 三人匆匆忙忙,深一脚浅一脚,身影顿时掩没在丛林之中。 “我感觉他们还在寺里,我们先上去看看。”我与江涛来到山脚,心中的感应没有断掉,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江涛的身影迅即移动,他的速度如云一样,而相较之下,我则是一只蜗牛。 “我先走了,你随后来。”他顾不得再等我,一转眼就不见了他的影子。 等我气喘吁吁地来到寺院时,江涛正在到处搜寻,很显然,他们三人又走了! 第27章 难道我的感觉出了问题? 我细细地察看这座寺院。屏气凝神在感应这周围的一切。当我的触角伸到寺门时,我突然身上起了一阵疙瘩。难道门口有鬼?我打开天眼,朝门口一看,门口竟笼罩着一阵烟雾。而他们的去向被那阵烟雾所隔断。我尽量的观空它,让他的由真到假到幻到空。但就我如何地用神去观照,雾还是那阵雾,烟还是那些烟。明果师说过上根器人言下即可扫一切为空,可能一般人也听说过这些话,而且这些话也遍布于佛教的三藏十二部,但是现在在我看来,这看空是何等的艰难!释伽佛身为王子而出家,舍自己,舍天下,如弃敝履,那是一种大气魄,但如果一个街头的乞丐,说他要弃掉天下和可敌国的家财那就是一种狂幻。只有曾有拥有过再放下才是真正的英雄,而我现在一无是处,那如何谈一切皆空呢? “龙记者,这个门口怪怪的,好象他们在这里做了什么手脚。”江涛也明显察觉了这个门口的不寻常。 “这是一个法阵,听说修道家法术的人会用一种功夫隐没了自己的气息,令人无法找寻。”我沉吟道。 “要是我的师兄在就好了,他会奇门,会测出别人的行踪,而且他也懂奇门法术,会化解这个法阵。可惜他现在被派去执行一项任务去了。”江涛摇头叹息。 我第一次听说他的师兄,不过情况过于紧急,我也没有时间再问他修行和师兄的事。 “说不要急,我们一定会想出办法的。”我定了定心,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定力,定了才能生出智慧来。 我深知我肩上的重任。这个案件,直到现在,公安机关通过常规的手段没有一点进展,而几乎是我,通过功能来找到这几个疑犯。说是功能,但在这个科学昌明的时代,有几个人相信这种玄妙的功夫?不说你是封建迷信的就很客观了,一般人是嗤之以鼻。而现在就凭我的“功夫”就让公安人员东奔西走,如果真的找对了,那么倒还说得过去,要是错了,那我要负多大的责任? 但眼前的这个阵法却是困入了我,使我一筹莫展。 “五蕴明明有, 诸缘处处痴。 觉即无明非, 了了分明智。 缘起缘灭,自性如如,觉了无明,真智自现。” 我听见寺院的神位上传来了偈唱。缘起缘灭,对了我应该观那个缘起。我刚才的举动就如想看到一个已封存箱子里的宝物时,不是想找到那个上锁的人拿来钥匙,而是顺手拿了大锤要砸开箱子一样的笨。 想到就做到,我打开天眼,从三个人走出寺看起,我看到了其中的一个走到门口时做了法,而这团烟雾就是他用功后的“杰作”。我看到他每走一步就调出一团五彩的光,那些光相互穿梭,就象在织一块锦绣,随着他走完,那块锦绣也就织得严严密密,无逢可寻。他是从无到有,我现在要从有到无,用心力从最后一条彩带开始拿起,直到把最前的那条彩带拿走。 烟雾一除,顿时满室红光,在红光的映照下,一切的尘烟荡然化去。天地如琉璃一样纯洁透明,我清楚地看见那三个人逃跑的路线,而他们的身影就如在目前。 我拜谢了指点我的人(还是神、菩萨?),叫上江涛飞奔而去。 深山里来没有路,但有了前面走的人,自然也就有了路。我不知他们这些人是大愚还是大智。如果走原有的小路,我们反而因为多歧路,不得不延缓追赶的速度,但现在他们走的竟是自己开辟的小道,我们就乐得其成了,而追赶的速度也更快了。 不到二十来分钟,我们就隐隐地看到了他们在狂奔的身影了,成功在望,我的心理压力去了一大半。 我不是快马,不用加鞭,江涛可自己给自己加鞭了,我见他如箭一样离弦而出,一眨眼,就离了我几丈远。就在他几纵起伏之间,逼近了他们三人。 “站住,我是警察,不要跑,再跑,我就开枪了!”看来江涛的警察素质还真高,在那样紧迫的情况下还不忘了通报身份。就如古时打仗时通常喊的“来将通名!” 就是一般的亡命之徒,也不会被他这声呦喝吓我,与何况要知道他们不是一般的人,不是被吓大的,当然更无畏江涛的断喝了。反而更加拼命地跑,特别是刘行。他那种速度就远远超过了江涛,奔腾开来犹如一股云烟,飘然而去,锐如轻风。这使我想起了神行戴宗,那种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是极有可能的。 江涛见势不妙,拨出手枪,扬手朝天就是一枪,“呯”地一声枪响,而他们三人却势如破竹,又如洪流千浪急泄而下,看来他们拼命逃了。 江涛见枪声没有震住他们,反而起了加速度、催化剂的作用,但知道成败系于些一役,急忙又抽出枪来对着其中一个身影开了一枪! 江涛可是神枪手,毫离不爽的神枪手命中率是可想而知的。 枪声消停,人即倒地,终于抓住了一个。江涛对我遥喊道:“龙记者,捉住这个,我去抓住那两个!” 不说他去抓那两个,就只说我如何捉入当下负伤的这个。 我走到他面前,这个人我只是在境界里隐隐约约见过,他不是我所认为的诈骗疑犯。但是一丘之貉的成语我是知道的,既然都是在枪声下狂奔之徒,如果不是心虚,也不用跑得那么快。 我没有任何可以抓人的东西,比如手铐,而且我也不知道如何用手铐。我只能做的就是守住他,不让他跑了,我也在想,就是走,这个屁股上中了一枪的,他又能走到哪里去? 我仔细看了看这个受伤者,他四十来岁,满脸苍白,透着一身的沧桑。他仰面向上,四支伸开,就象在接收什么。 “要不要我帮忙?”我低头问他。我的恻隐之心又浮上来,我明知山匪在,却也不把他当作山匪看。 他抬头看了看,两眼不停地眨。我可不是什么美人,也不用这么频送秋波吧。眨眼睛?啊!那个在孤儿院里的作案凶手就有一特殊的表情:眨眼睛!难道是他?如果是他的话,那我是不是遇到劲敌了,这次只怕是遇到十二级台风。 我的心紧抽起来,定定地盯入这个可能是恶魔的人。同时心上了弦,进入了光明定。在我眼前,那个人也是一遍光明,眩目的白光贯通他全身,而他受伤的屁股一点一点地恢复。 这个人也会懂得运用法界的力量?那太可怕了,如果我不能再制止,那么不到十来分钟,他就会完全康复,康复后的结果自然是我全身掉一些器官,或如那些小孩子一样没了眼睛,或者没有四肢,而他呢,将会再度死里逃生! 他运用的是法界的力量,我运用的也是法界的力量,我如何来制止他恢复身体呢?又要自己来思量,如果有一个人在身边随时指点,我不用去探讨,只是按指令去做,就象一台计算机,只等输入命令,能够执行就显出界面,不能执行就报警,然后自动关闭程序,这多爽! 擒贼先擒王,万法从心起,就扰乱他的心神吧。 第七章攻心为上 “你这样的康复会给你以后带来很大的隐患?你难道不知道?”我专注他的神情,开口问他。他看了看我,脸色沉了沉,嘴上抽搐了几下,想要说什么但终于又没有说出。 “在你用功夫后,伤口是愈合了,但那个弹头却留在你的盆腔里,那是个定时炸弹,它会发炎,然后溃脓。你既然会功夫,还知道医术,还这个也不知道?”我继续说道,带着点鄙视他的神情。 “我知道,这个还用你说!”他到底忍不住,开口说话,竟还朝我轻视地看了看,心里笑我这个黄毛小子不识真的金香玉。 “是啊,我知道你有起死回生之术,还以为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把弹头取出来呢,我想你是没办法,无能为力吧?”我又轻笑一声。 他又看了看我,眼神凌厉,嘴角又抽了抽,到底没有说出话来,这回是我反戈一击了。看他神情我点中了他的死穴。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那个在孤儿院取小孩子眼珠的人。”我又给他一个重型炸弹。 他听后身体不自觉地震动了一下。虽然是微微一震,但我知道,我又说对了。我觉得对付他更有把握了。 “你想一想,正是花季的年龄,他们的人生还有漫长的几十年,可是你却剥夺了他们看到春天花开绚烂、秋天硕果累累的能力,你让他们看不到人心冷暖,使他们原本凄惨的命运雪上加霜。你没有家人妻小吗,你没有侄儿外甥?”我一口气发了一连串连珠炮,每珠都打在他的心坎上。 他的脸色难看起来,呼吸越来越粗,心胸起伏也越来越大。一根手指颤颤地指点我,情绪大恸,心乱如麻,他哪还能用什么法界的力量?我心里一阵窃笑。 “你知道个屁!”他一声大吼,如果不是受伤,他一定会跳起来甩我两个耳光。 “你的功夫来源我知道,你是领受了贫、夭、孤、残的,你的一生就会注定或与亲情无缘,或与财富无关。你是不是嫉妒这些充满阳光的小孩子?你现在还能能跟你师傅通灵吗?你难道没有见到你师傅正拿着大棒要打你吗?”你用手指了指他头顶的天空。 他两眼惊恐地望了望天空。好象他师傅真的拿着大棒劈下来揍他。他这几天总是无法进入通灵状态,平时那种灵感也销声匿迹,几十年来他几乎没有过这种状态,无从探究这是什么原因,但在心底里他有着惶恐不安的感觉,总疑神疑鬼地认为这是与自己犯罪的缘故有关,现在有人竟然这样一语说穿,不禁令他胆颤心寒。 第28章 正如一个人处在黑暗中,突然一阵电光传来,剌破了黑暗,本应欢欣但反而猛吓了一跳。 “你既是有功夫的人,为何不顾法律和道规犯此大罪?我想你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想来你在别人的眼里神秘奇特,令人艳羡,虽然你比别人多了很多不可思议的功能,但是你的一生是失败的。这种失败也不是你所愿所盼的,但是当时一时糊涂,早已铸成这样不可弥补的大错,你也心有不甘。”刚才用了大棒现在应当用红萝卜了吧,“你可能平时总是在怨天尤人,这其实也怪不得别人,更不能怪你的师傅,这只是你自己的命,是你前生所造的缘。说这个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可以帮你的忙,只要你愿意,你以后也会有功夫,也不再受那个可恶的贫、孤、残、夭的诅咒,而且你可以不用坐在大狱里,你相信吗?” “你有这个法力?”他满腹狐疑地问我。 “你是在梦中,只需人点醒,但好梦由来最难醒。其实要解决这个问题很容易,现在亡羊补牢,犹未为晚,我虽能改变,但你要答应我一些条件?”我开出筹码。 “只要你能真的帮我这个忙,我可考虑你的条件。”他点点头。 “首先,你能使那些小孩恢复视力吗?”我开始数筹码。 “现在距案发还没有超过三个时辰,应还有点办法,不过他们视力还是会受到影响,不会恢复如初。”他回答。 “有了总比没有好,那我们现在就走。但是那些小孩的眼珠在哪里?”我急忙催促他。 “慢,你让我如何相信你?我刚才要是不对你说,任何人也不会知道我是那个凶手,你现在要我去治疗,那我不等于承任自己就是凶手?而且你有什么能力真能改变我的命运?”他是老江湖,自然不见兔子不撒鹰。 “好,我让你见识见识。”看来人在江湖,实力至上。要展现出我的实力,就把他弹头从身体取出来。我想起楞严经里说的:复以此心,精研妙明,其身内澈。是人忽然,于其身内,拾出蛲蛔,身相宛然,亦无伤毁。 我按经文的方法,我静下心来,让身体处于内澈光明,然后,我在想象中我伸出手来,朝他的屁股后凌空一摸,再张开手掌,在他面前一摊,那颗子弹赫然在我手中。 “你相信了吗?”我问他。 “你比我高明,看了你用功的方法,我以后也会做得到。不过我还是佩服你,我跟你走,那些眼珠就在寺院里的一个角落里。我们当时商定好的。只要警察发现了我们,我们将把东西放在寺院里,这样你们也找不着证据。”他虽然不是完全相信我,但现在情势逼得他不得不这样做,如果他不相信我,等会他就会坐在囚车里。而他选择相信了我,他至少可以不用坐在囚车里。 “我知道你还是不太相信我,不过我知道一件事,你在跟师学艺时你师傅曾对你说过,你四十岁时会遇到一个人,你还想得起来吗?”看来上天对我太好了,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个只可得不可求的明悟又帮了我一次。 他一听我这话,顿时扑到在地,头如掏蒜,“师傅显灵了啊,师傅显灵了啊!”他嚎啕大哭。 “不要哭了,我们快走,不走,就来不及了。”我急声催他。 我与他匆匆地赶到寺院里,找到那些小孩的眼珠。然后匆匆地赶下山,但又如何能走下山?山下里三层外三层全是警察包围了,迟疑了脚步,跟肖林说出了我的担心。 “不用担扰,你放心,你跟在我身后,不要出声,等会还会有人送我们去医院的。”经他这么一说,我明白了,明果师不是说过,懂了法界的力量,就可以控制别人的思想,那个银行诈骗者不就是使这个方法让朱珍把他看成行长吗,肖林跟他们在一块,自然也懂这个方法了。 肖林这家伙竟然让那些警戒的公安认为我们是市政府的刘副市长,刘副市长从容不迫地说听说这里这里风景优美,在天然的养吧,今天来考察,看看情况,以后打算招商,把这座山开发起来。在山上漫步,不小心受了一点伤,来时送我们的司机妻子生病了,已赶回去送他妻子去医院。这会正值中午,又累又饿,只得下山来看看有没有车。话到这份上,这些人又不是傻子,正是千载难逢的亲近领导机会,我们就享受了一会政府要员的待遇。 进入了市区,轻车熟路,我带着肖林赶到了那几个小孩住的地方,正是当午,病房里没有一个医生和护士,这正好便宜我们行事。 肖林熟练地打开小孩子们眼上蒙的纱布,接着开始治第一个小孩,我只见他从袋子里拿出眼球来选取了一会,我明白那是在找属于这个小孩子的眼珠,他只是用眼瞟了瞟,就抽出了属于这个小孩的眼球来,他把眼球分清左右,再分别放进眼框里。一只手捂入一只眼,念诵咒语,打开通往法界的通道,只见一遍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自天倾泄而来。在这种可怖力量的加持下,那已经脱离了眼窝的眼球,如鱼儿回到了水里,鸟儿归向了山林,找到了自己的家园。不到一会,那些经脉脉脉相通,血液缓缓地注入了这些经脉中,但来这些眼睛恢复应不是什么大事情了。肖林接着又把纱布缠上,马不停蹄,拿起另一个小孩的眼珠“故技重施”。 我见到了他治眼的全过程,一边看,我也一边体会着肖林应用力的技巧,他的示范下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子运用啊!我也照他的做法,找一个小孩f试试身手,初次应用,当然不如肖林那样熟悉,特别是火侯,那种轻重缓急却不是从旁体味一下子能把握得了的。好在我只是治一个,不用急,他还得治三个呢。 我也不再去理他,把心思全放在我治的小孩上,一心一意,专注于此,用心去体会那种微妙的操作。 在我的观察中,我终于可以收工了,轻吁了一口气,抹了抹脸上的汗珠。再看看肖林,他正微笑地看着我。看来他早已完工了,他几十年来的经验可不是白混的。 解决了这个问题,但如何善后?我如何应对江涛?如何处置肖林? 很多的人以为有了功夫,一切就可迎刃而解。其实远不是这回事。我看《西游记》时,总有一种感叹,如果孙悟空只有三十六变,而猪八戒却有七十二变,但人生的精彩猪八戒还是猪八戒,孙悟空还是孙悟空,猴子也能用三十六变上天入地,闯龙宫,闹地府,打天庭。所以哪怕你能上天入地,哪怕你能翻江倒海,如果没有智慧,你仍是一无是处,只会守着七十二变,过着猪罗的生活。就如你手里有了一把可以吹毛断发的干将莫邪,但是你不可能挥着他畅意江湖,所向披靡。 我现在如何处理这些难事?没有人生的经验,更没有人来指点我。我不知等会做出的决策意味着什么?佛法说菩萨畏因凡夫畏果,如果佛能给我千年的智慧,那就好了,我就可以看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可以了知事情未来的发展方向,但我现在却是无计可施。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正当我愁肠百结时,江涛也遇到了他人生最大的挑战。 刘行如惊鸿一瞥,电光火闪,早已不见踪影。而相较之下张悦却如老龟,慢慢前移。江涛就在起纵之间,早已差点抓入了他的衣服。江涛再奋力一奔,超过了他四五步远,瞬间一转身,伸手一拳带着风声,疾如闪电,朝张悦打去。 过年了啊,大家新年大吉大利,金钱赚得盆满钵满,事业如日中天,爱情轰轰烈烈,家庭和谐美满。大家过年,我也要过年了,更新就要缓一点了。 第八章斗智斗勇 一声脆响,如金戈相击,张悦去势急,狂奔之中带的惯性大,虽没有多少防备但沾了一点天然的优势。江涛想毕其功于一役,用足了全身的功力,但在张悦的急奔之下倒吃了点暗亏。这一拳下去,江涛震痛了手臂,张悦被阻住了去处,势均力敌。 没等张悦再度从旁开溜,江涛如旋风一样迎了上去,腾空而起,手脚并用,乘势而上。张悦还没得来及调匀呼吸,见他就如苍鹰般地凌空而下,赶紧使了猴子翻身,急忙避过锋头。江涛一招落空,不容对方有丝毫喘气的机会,二招虎扑迎面打来。张悦见状,地下一滚,一个横扫千钧,反守这攻。 二人你来我往,一场狠斗。一个是身经百战的捕盗勇士,一个是所向披靡的民间异人,两人各有所学,也各有异能,正是棋逢对手。 狭路相逢勇者胜。江涛是满身浩然正气,而张悦却是不敢恋战。时间虽然对于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但是此时此地,随着时间的拉长,就是两人打成平手,但最终吃亏的还是张悦,他知道山上山下公安会越来越多。张悦正因为深明此理,开战前期,受挫后立即反扑,反扑后平手,马上想到边战边走,以地利增加胜算。很多人都看过动漫片《猫和老鼠》,按理说猫轻轻一纵,就会捕获老鼠,但是可恶的老鼠却利用各种有用的道具使猫竟是大有大的难处,它小倒有小的妙处。 江涛现在就碰到了这个难处,久战不下,那个走得更快的就会逃得更远,粗观之下,眼前这个身上身下没有携带任何东西,一身短打,那些赃物明显是那个善于纵跳的拿走了。就是抓入了眼前这个,但是捉贼捉赃,现在一无所有,到时万一他反咬一口,那如何收场? 两人越打越心浮气躁。心一浮,脚就不稳,崎岖的山道,不平的陡坡,两个人一下子都绊倒在地,顿时两个人在地上扭成一团,短打成了滚打。 第29章 这个时候,张悦就更有了优势,他们一向与深山为伍,学艺时,他常常要伏在山里看花草树木的生、长、枯、萎,特别是多少个夜晚,不知滚下了多少个山坡,才能了知山中动植物的生长变化规律,也才能自如地施展惑物之术。 东方与西方的文化有许多的不同,但是时至今日,东学式微,西学鼎盛。就拿张悦会的这种惑人述吧。在西方就叫催眠术,其实在道家里讲的这是一种变化术,不过还只是变化术的初步。《列子周穆王第三》一书就有记载,老成子学幻于尹文先生,三年不告。后来,尹文先生见其心诚,便屏左右而与之言曰:“昔老聃之住西也,顾而告予曰:有生之气,有形之状,尽幻也。造化之所始,阴阳之所变者,谓之生,谓之死。穷数达变,因形移易者,谓之化,谓之幻。造物者其巧妙,其功深,固难穷难终。因形者其巧显,其功浅,故随起随灭。知幻化之不异生死也,始可与学幻矣。吾与汝亦幻也,奚须学哉?”老成子得了尹文这个秘诀后,深思三月,“遂能存亡自在,憣校四时;冬起雷,夏造冰。飞者走,走者飞。终身不箸其术,故世莫传焉。”这当然是高明的弟子遇到了高明的师傅才会有这样的成就。张悦的师傅传给他的也是这样的物化之术,首先要了知万物生长的形状和习性,然后在咒力的加持下,感通物与物之间的那种“气”,初步的可以施以幻,高深时就可以直接物化,也就说能做到活泼可爱的年青人可以化成老态龙钟的老年人,再进一步,那就是宇宙在术者心时可以凭空虚化,万物可以随心所用。但张悦由于悟性与根器所制,修习了二十多年,还只能小有成就。 张悦一倒在地,乘着地势,迅即滚开两丈之远。但在江涛的眼里一切就变了,他明明看见张悦滚了过去,但是追眼望去,张悦刹时竟没了踪影。一个大活人,就象在舞台上的魔术师,哗地一声响,人就给变走了!真是活见鬼,这张悦到了哪里去了呢? 江涛顺着刚才张悦滚去的路线一路认真地查找,在他的鹰隼一样的眼睛看过,依然没有张悦的半点踪迹。 江涛明白,这个人用异术给自己隐了,使自己无法看清他在哪里。 江涛此时犯了愁,他正处于两难之中,如果继续查张悦,但不知何时能追查得出?如果放弃了张悦,去追那个走远了的人,显然追那个更有追到的意义,但现在打斗了这么久,那个人不知道已经翻过了多少个山头了。 一鸟在手,胜过十鸟在林,江涛最终还是决定找到刚才打斗的张悦,毕竟,这个张悦走不了多远,只不过他用了功夫隐了自己而已。有了决断,就有行动的目的。江涛静下心,屏气凝神,感应周围的一切。他感应的触角慢慢地延伸开来,终于他感觉了眼前5米远的那个怪石头有些不对劲。 感应在真正的修行里还只能算是入门的功夫。一种是内觉,一种是外求。 内觉就是在自己心里去寻找到外物的存在。人的身体是造物主最大的造化,身内与身外本是两重世界,本不可以相通,但通过修行可以打通两者的隔阂。犹如瓶内的水与瓶外大自然的水本无二致,但由于瓶壁的阻塞两者无法相融相合。而修行者的力量就是打破瓶壁,使两者融为一体,不再有分隔,这样就可以在身内找到身外物体的对应点,内觉就是这样的原理。 而外求则是放开自己的神识,主动寻找目标。这种功夫的训练方法就是要放出自己的神识。一些修行门派认为人的意识可以出离开肉体而存在。只要通过自己修炼或外缘打开天门,这样就可以放出自己的神识,脱出色腔子的束缚,人的认识就放飞天地驰骋万里神游九宵了。 不过功夫大成时,只要念之所至,立判分明,不用再去内觉或外求。 在华夏国里,唯物论是形而上的主流,而奇功异能则认为是典型的唯心论,用功夫来破案可以说是大逆不道,刑侦人员修学功夫还视为异端。不过,由于自己的爱好或由于偶然的机遇也有些公安战线的人接触到了功夫的修持,|奇-_-书^_^网|这也只是一些极其罕见的个例,而且这些人在应用这些功夫时也是如锦衣夜行,见不得阳光,偷偷使用而已。另外这些人一来时间紧张,二来大环境不好,所以异能的水平并不很高。江涛也算是个异数,得到民间一位高人的指点,能在细心感应下方圆100米以内物无巨细都逃不过他的觉知,而且他还有了层次较浅的他心通。不太熟悉的人于他对面交谈时他会感知到对方的心理活动。 找到了张悦,江涛毫不客气,掏出枪来,对准那块有些怪异的石头就是一枪。枪声过后,那块石头哎哟一声,显出原形,正是张悦。 江涛一共开了三枪,第一枪就警告,第二枪打中了肖林,第三枪就命中了张悦,真是弹无虚发。 第一枪在山脚上的警察听到后,立即往山上赶,第二声时他们已赶上了山头四处寻找枪声何在,第三声响后,目标早已发现,警察随之围抄过来,一看到痛得四得翻滚的张悦,立即蜂涌而上,围入扑上去,张悦成了瓮中之鳖。 “钱在哪里?”江涛连声急问。 “什么钱?我身上就只有两千元,你们假冒警察,想抢钱?”张悦略带惊慌。 江涛掏出警官证,严肃说道:“我们是警察,快说,你们窃取工行的巨款在哪里?” “什么工行巨款,我是附近的村民,我们发现了华南虎的踪迹,守在这里三天了,正看到了那只华南虎,你们就来了,我们以为我们犯的事你们这么快知道了,就吓得乱跑,真是倒霉。”张悦摇头哀叹,一副低头认罪伏法的真诚模样。 问题到了真正棘手的关键之处。 “你分两队,一队守住这个疑案,一队在寺院和我们刚才追的沿途去搜查。我去追另一个逃走的疑犯。”他吩咐完后,放天脚步,飞奔而去,转瞬只看到了他如黑点的背影。 兵分两路,一队沿着刚才开辟的小道往寺院一路搜寻过去,一队荷枪实弹,押着张悦缓缓下山。 张悦一路唉声连天,走了不足800米,脸上肌肉七歪八扭,好象承受着无法忍受的苦痛。脚步渐渐地缓了下来,一步挨着一步,最后他痛不可支,颓然倒在地上。 怎么办?押送的警察相互间望了望,但无可奈何,只得跟着他坐下来休息一会。看着身边这个痛不欲生的人,大家放松了警戒,坐的坐,站的站,有的抽起烟,有的相互闲聊。没有再注意到张悦,可是情况慢慢地发生了变化,但就是没有人注意到。 等抽烟的抽足了,闲聊的聊够了,休息的恢复了精力,催促疑案快走,可是当他们一转头时就惊觉到案犯不见了! 这边的犯罪嫌疑人不见了,那边搜查的却有了巨大的收获,赃款竟在寺院里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巨款纹丝不动,完整无缺! (本书起点首发,u./showbook.asp?bl_id=173592) 第九章死里逃生 押送张悦的人可没有江涛的本事,也没有他那样的经验,人既不见,那当然悄无声息地逃走了,他们慌乱之中没有细细地推详,罪犯在众人环伺之下,怎会脱围而出?他们却想也没想便分散四处,每寸土地每个洞穴都去翻个遍,就在他们寻找的当儿,张悦早就不知走到哪里去了。江涛和他的同伴们在饿鬼山上找寻了三天,把整个饿鬼山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张悦和那个早在张悦之前就走了的疑犯,看来他们是彻底地逃走了。 好在赃款找到了,到底是大功一件。 肖林与我走到大街上,我低头不语,一直在寻思如何处理眼前这件棘手的事情。 “小师傅,你是不是在犯难啊?”肖林是老江湖了,自然眼毒,看清了我的疑虑。 “我……我是点难办。”我太嫩,又无他词可遁,不得不坦然承认。 “这有什么难办的?你就是说你当时抓住了我,听说我可以治好孩子们的眼睛,但时间紧迫,赶紧下山来,等治好孩子们的眼睛后,却发现我失踪了?”他眼珠一转,给我出了个主意,只怕他早有预谋了,只不过这个时候才象抛出诱耳一样吊吊我的胃口。 “你这是唬小孩子啊,你走了,他完全可以怀疑是我故意放走了你。”我虽刚十八,世面见的不多,但最基本的思维也有,才不上当呢。 “据我现在看来,他们两个也早已逃走了,我逃走了也没什么奇怪啊,我们这种人要走,一般的人哪能制得了?况且这种能力在现在这个环境里,说出来又有谁信?”他早就看到我的疑虑,替我认真地分析,而且分析得振振有词。 我感应了一下,看来肖林说的也不差,他们拥有异能,也就有持无恐,也正因为有这个他们才无所顾虑,为所欲为。但江涛是深知我同样也有异能,并且也他们也不相上下,我说肖林在我的眼皮底下消失,那真是要抽自己的嘴巴了。 “你不知道,那个抓你们的江涛也是个功能人,他是了解我的,那我如何自圆其说?”我不得不对他说出其中的一个秘密。 “怪不得,有你们两个,我们才会这样快被发觉。不过,就是你说的是真的话,他的功夫不可能比你高,不然,他就不用再劳驾你了。而且你也是新手吧,新手经验不足,这个是放之四海而都准许的道理,你怕什么。”他头头是道地一点一点解析,这种循循善诱竟然使我动了心,我无力反驳,也不知如何反驳。 第30章 但既然我要投降,也就要降得漂亮些。 “我原来说的放你还有一些条件,第二个是你要把赃款藏放的地点告诉我。”我数第二个筹码。 “那容易,我们诈钱只是为了能改变命运,现在这个问题解决了,我还要那些钱做什么?我告诉你,钱就放在我们取眼珠那个地方并排的第一个石板下面,你只要轻轻一翻就发现了。”听起来,肖林不象个贪财的人,用心不是歹毒异常,也识大体明大事。 “还有以后你们要远离这个地方,多做功德,如果再犯,一来你们的命运无法再改,二来你们将会无处逃生,要知道华夏大地,能人辈出,高人如云,这次我放了你,下一次你们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要知道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我义正严词,同时也为了我自己的方便,他们远走他乡,自然再难得抓住,我也自然安全得多了。 “知道,知道,我以后一定遵照,你给我改了命运,就是我这一生的贵人,我哪有不敢听你的话呢?何况我们本来就不是本地人,听说这里的钱好搞得很,所以就来了,我还巴不得早点走开这个鬼地方呢。”肖林信誓旦旦,怕我不相信他,还说了主客观原因。 “习功之人,一言九鼎,话一出口,就如誓言。这个规矩你是知道的,我相信你。说到改你命,这真的很简单,要知道,这个领受,也只是创宗立派的人一种约定或者说是设定,因为道家而言,阴阳对立,你获得了传统上认为阴性的能量,在阳的方面,也就是在常人生活的方面就会有所缺陷。这与功夫能量的应用没有直接的关系,你可以应用法界的力量,我也可以,但我就不会受你那样的制约。所以只要我在你传承的信息上沟通,讲明其中的道理,你就去掉了这层禁制。以后就没事了。”我把其中的原理与方法仔细地跟他讲清楚,“你现在可以进入通灵状态,我给你沟通,一会就可以了。” “好的。”就在大街上,他睁着眼睛,进入了通灵。我们边走边聊。 行外人对行内的东西总是想当然。记得一位作家,他采访了一些功能人后,编书破译特异功能,他说,一位大师,在他实施特异功能时,他的时空就会发生了变化,不仅是他的时空变了而且也使施实的对象发生不可思议的时空变幻。他例举了严究给一个高位截瘫的病人治病时,说严与那位病人同时进入了一种神秘的境界之中,这个时候,严在潜意识时深信他的病人会恢复健康,而病人也同样变得失去常人的逻辑思维认为自己的瘫痪已经得到了康复。这种理论看起来头头是道,而且又有实例所证,是谓言之凿凿,但其实大谬不然。那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只要你打开了通往那个世界的那条门,你在这个世界里可以谈笑风生,甚至可以满地打滚,都可以达到神奇的效果。谈到施术对象的配合,如果想要效果好一点,只要这个对象不知觉就可以了。举一个极端的例子,那些惩治人的法术,在施术时他还要对那个人高声大叫:“注意,你要配合我,我现在要使你痛得死去活来了”,而那个人一不配合,你的法术就吃瘪了,不灵了。就同两个人打架,一个手拿大棒叫入赤手空拳的对方,你不要走,站住不动,我要打你了,对方就傻傻地站住不动,等他打来?这要多可笑就多可笑! 我与肖林就在大街上如散步一样聊天用着功夫。在闲聊中我找到了他们功法的源头,历史的谬误总是很深的,但是经过了千百年来的视听察看,就是一根木头也要成了精,何况能创出这种神出鬼没功夫的人怎可能是一根木头?意见很容易达成,他只要我传话给肖林以后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一切就可以平安吉祥。 “小师傅,我感觉强多了,多少年来心里总有一块石头压着一样的感受,刚才就象有风吹来,拂去了心中的尘土,现在全身畅快极了,心情开阔了许多,看来,我真的解放了,几十年了,我一直在盼望着这个解放,今天大祸之中藏有大福,看来这也是前几辈子修来的福份。”肖林压抑的感觉一去,谈话随即放开,一扫以前那种阴郁低沉,变得活泼自然。 “你可以走了,余下的我自己会处理。”事情办妥了,他得离开,我得复命,这个谎我还要去圆。 走到公用电话亭,我拨通了江涛的电话:“江组长,不好了,你要我看住的那个犯人逃跑了啊!”我几乎带着哭音向他解释,我为何下了山,如何治疗那些小孩子,那个犯人是如何不见的,我结结巴巴,惊惶失措,颠三倒四,好象是陷入深深的恐惧中并为自己的失职而不安。江涛在那边听了后,安慰我说:“龙记者,没关系,我们也没有抓到那两个人,这事不能全怪你,你也没经验,好在赃款已经搜到,小孩们的眼睛也没有了大碍,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这次还多亏了你,要是没有你,我们还找不到任何线索呢。等事情完后,我再给你请功。” 我不知他们后来是如何处理这些事的,我的新闻报告只是说镇上的两件大案已全部破获,歹徒们在深山中坠入深山悬崖,赃款全都收缴,小孩们的眼眼得到了有效的医治。我在文章里把警察如何的神勇无敌、如何的智慧无边描绘得精彩绝纶,市民为有这样英明神武的警察大加赞叹,整个镇上差点就可以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了。 在这一段时间里,成天奔波,身心透支,回到文化站后人就象橡皮糖,一粘上床就睡去了。黎老头见我如此的无精打采,大手一挥,批了我一周的睡觉假。 有了七天的时间可以支配,我最先想到的是去闭一次短关,以恢复元气和状态。理想的去处自然是到明果师那里,去打一次七吧,我的潜意识里那里才我真正的乐园。 闭关,又称掩关,这个名词和风气在印度没有,华夏国也是到了名朝,才有这种修行方式的记载。闭关可能渊源于西藏佛教的长期洞窟修炼,当喇嘛随着朦古王朝到了华夏国内地,闭关方式也日渐风行。《禅林象器笺》中说:“自入元,始有闭关之说。……自入名,乃有闭关学道之事。”在佛教的修行方法中,有定时的、定期的功课以及一定时段的修法,比如七天、二十天、四十九天、九十天、一百天等,克期取证,专心修持某一法门,如果环境许可,确实需要,也可为期一年、三年,乃至六年、九年、数十年。在佛世时的结夏安居,也是在一定的范围之内,或于树下,或于洞窟,或于自建的茅舍,或于居士家的空舍,是个别修行的。但那些都不是现在所说的闭关。 古代禅宗中流行一句话:“不破参,不住山;不开悟,不闭关。”可见对禅僧来说,必须等开悟后,才能有资格闭关。因为闭关修行需要一定基础,否则,闭上三、五年,不是一无所成,便是因为魔障,不能如期地完成原来的誓愿。除禅宗之外,其他各宗派的研修者也常有闭关之举。如净土宗为了念佛修行,闭净土关;华严宗为了修法界观,读诵《华严经》,闭华严关。在佛教中,有一种名为“闭生死关”最为感人,有些大修行人发大誓愿,愿于一生中了脱生死,所以令自己人生的最后几年或十多年在闭关生活中度过,直到自己觉得有了生死的把握才出关;如果没有把握,便誓不出关。 在寺院中,有人愿意闭关修行,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所以要举行很隆重的闭关仪式。寺院的僧人集中在大殿,维那师举香赞,接着念“南无大悲观世音菩萨”三称,《大悲咒》三遍,《心经》一遍,“摩诃般若波罗蜜多”三称,唱观音赞“菩萨号圆通”,关主(闭关的人)行十方礼,感谢大众成就他的修行,祈求佛菩萨加持。接着,唱“观音菩萨妙难酬”八句偈,大众念观世音菩萨圣号,每人拿一枝香,送“关主”到关房前。在关房前预设香桌,方丈和尚、关主拈香,接着敲引磬三阵,方丈说法,说明闭关的重要意义,劝关主能珍惜这殊胜的因缘,在关中努力修行。说法后,和尚说“请”,关主进门时,回首礼谢大众,三拜关门,大众回大殿念回向偈。关主闭关结束时,寺院也举行很隆重的仪式来祝贺,并且有很多信徒来供养关主。首先由客堂挂“启关牌”通知大众,大众在听到午梆后齐集大殿,唱香赞,念“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三称,接着念“天上天下无如佛”四句偈。大众念“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圣号到关房前,悦众敲引磬三阵,方丈和尚说法,说毕,和尚用“如意”一击关锁,喊“开”,关主出关后,随方丈到大殿念回向谒,再拈香上供。上完供后,关主必须在大殿中礼谢大众。 闭关修行能够放下杂务,杜绝外缘,是专事修行的最佳方式之一。但是,必须具备许多因缘条件,一者闭关者的禅定功夫,二者有寺院能成就,三是一定要有修有证的高僧大德给护关。 月来寺,我在明果的安排下,进行为期一周的闭关修行。 (本书起点中文网首发,u./showbook.asp?bl_id=173592) 第十章关中奇遇 我闭的是方便关,方便闭关以七日为期,可以是一个七,也可以是两个七乃至七个七、十个七,因此又称为“打七”。“打七”分为“禅七”和“佛七”两种。“七”是佛教习用的概数。如“七宝”、“七级浮图”等。“七”是阳数,禅宗或取其“一阳来复”之意表示僧人在此期间坐禅参究心性,以期回光反照,豁然开悟;净土宗打佛七也称打“净七”,它把“七”看作是能导归西方极乐世界的象征,其根据是《阿弥陀经》里“文说阿弥陀佛,执持名号,若一日……若七日,一心不乱,其人临命终时,阿弥陀佛与诸圣众现在其前,是人终时心不颠倒,即得往生阿弥陀佛极乐国土”。 第31章 “禅七”和“佛七”随时可以举行,分别以克期取证和一心念佛求生净土为目的。 我用功的方法就是静虑,我有自知知明,七天克期取证,对我来说那是决不可能。一个修行人,自己精进修佛,锲而不舍,经过师传法门的熏修,在一定的境界中,对于自己的根器和将来的成就,将会心知神明,有一种了然于胸的慧悟。如果你经年累修,心间还没有透出一点消息,那么你就要停下来扪心检讨自己。要么修行不得其法,得另找明师;要么是过于懈怠,轻漫修行,自然毫无印记。 明果师置办的闭关房很简单,但是简单之中也蕴有玄机。它取于风水术中的“御街”格局,一排黄色关房于在半山腰,取七运午山子向,有羊肠小道从巽宫施施然弯曲迤逦而来,转而从坤宫缓缓延伸而去。意含君临天下、人才辈出之义,是风水的上等格局。走近关房,门房紧闭,墙面只留有一个小孔,通过小孔送进闭关人的饮食。 明果师主持闭关仪规,全寺二十来个出家人集体欢送下,我递光了头发,穿上了僧衣,短期出家,直入关房。 关内一遍漆黑,我闭上眼睛,再缓缓睁开,慢慢习惯了眼前的黑暗。在依稀朦胧中,我看见房内只有一个蒲团,经书、佛相、香炉一切皆无,看来未来的七天只能与蒲团为伍,与墙壁为侣。 闭关中的修行本来可以分坐、行、卧三种方式,但现在床都没服,要卧也只能席地而眠了。时已至初冬,地已有微凉,只怕睡会睡出病来,到时果没证,倒证出病症来。舍此外只有坐与行了。坐时静虑,行需经行,但不管是坐还是行,最重要的是关注自心,扫除一切,了知心的变化体味如如自性。 我静静地坐下来,盘腿打坐。有一段时间没有这样盘腿打坐了。其实这样静静地坐下来是享受打坐。偷得浮生半日闲,在学校,后来跟着李医生,夜里子时,静坐在人群罕至的山里,呼吸在冰冷可怖的墓地,一个人,安静地观天察地,一念所至就能通南达北,那是一种何等的惬意!而现在匆忙的生活下,闲心静坐竟成了一种奢侈。 坐下时,慢慢地那种身心分离的感觉凸现出来。身体虽还在坐在蒲团上,可是有一个另外的我悄然地升起。“我”轻飘飘地遨游在空中,心光一遍,恰是怡然。 没有香,可我感觉闻到了一阵檀香袅袅升腾开来。寂静的空间,也轻微地传来如鸟翼一样的扑腾声,我突然间,“看见”了遥远的天空里有一个人徐徐向我飞来! 我定定地看着他,他由远至近来而来,脚下没有云彩,不象电影里西游记中的神仙那样驾着祥云呼啸而来。等到我面前,他轻轻一落,仍如一毫轻羽自然飘浮着。他是一个满脸虬须的中年人。见到我恭敬地一揖,开口说道:“龙居士,别来久违了,我的儿孙们求我老头子,我不得不涎着脸来走一趟。” 他说是老头子了,我自然要敬称他老人家:“老人家,敬问您有什么事,如果能够办到的我一定做到。”能飞的至少不是一般之人,我虽然看不出他的来路,但从他逍遥的姿态、淡定的神情可以看出,他至少不是等闲之辈。 这里是明果羽翼下的地盘,就是有什么奇特,应也逃不脱他的法眼,我当然也不惧怕什么。他彬彬有礼,我也不能草木皆兵。 “同是修行人,想来你也看过《地藏菩萨本愿经》,经里开篇就是谈到鬼神,你对鬼神如何看?” “众生平等。”我隐约猜到了一些。 猜其实也是一种智慧,但大多是世间聪辩。真正的佛家所讲的智慧,那是“不思而得,不勉而中”的。如果还要你要去想一想,那早已落了后天,在佛家讲那是你动了第六识,是一种妄想,于先天大道,于第八识相差已经很远了。 “我想你已知道我的本来面目了,那我也就不再客气,我们五百多年来,有一个困惑始终困扰我们,直到今天还没有找到一个答案,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让你到寒舍一晤,以了我们平生大愿。”他很诚恳也极为谦和。 “五百年了,你们还是没有找到答案?日月盈咎,群星灿烂,我只是滚滚洪流中极为平凡的小浪花,用一句俗话你们过的桥比我走的路还要多,见识就远胜于我,更何况佛法昌明,道脉长流,能人异士,如过江之鲫,我初入佛门,又有何德何能,给你们解惑?”我全然疑惑发问于他。 “居士听闻过一把钥匙开一把锁么?大菩萨大修行人,其光皎皎,我们避之而惟恐不及,一般心念弥陀口中茹素之辈,连佛法的影子还未梦见,我请益又有何用?也可能是我等佛缘浅薄,五百年来竟没有寻着一个合适的人,而今我于静坐中听闻有声说月来寺闭关房里有一人可以帮我,因而前来相邀。”他一声长叹,接着语气又转为欢欣。 他这么一说,我明白了。因为大寺院里,佛教的护法太多,而且大多要么是很厉害的大力鬼,要么是一身辉光的大菩萨,他们小小的鬼神如何近得了。当然,说到底,因缘不具足。我明了原因后,微微一笑,说道:“好啊,有什么要问的吗?如果我能回答的也就答复于你。” “不止是我,我们有一大家族,都想聆听法音,能不能请你移驾前往?”他再次恳切地问我。 在我们家乡,有一种说法,一些动物仙,修到一定的时候,就是修行到了一定的瓶颈,功夫很难上长。这个时候,他们就要出来做功德,可是他们是动物身,还不能化成人身,所以不能象人一样给人做好事,以积功累德。于是只好附在人身上,给人治病、化解一些疑难问题,以培阴德。他们还有一种方法,就是找一个德行的修行人,给他们讲讲修法,给他们一些“断语”,比如赐令或祝福一样,不过这些赐令或祝福在有功德的修行人祝愿下就会变成事实。我们家乡人管他们这种行为叫“讨封”。讨封后的动物仙能力就可以大为增强,可以越过当地的土地、城隍、一般的保家仙,就可以给人断事、查风水、治病,功德就会积得更大。 看来,我这次也遇上了。 “你在前面带路吧。”我淡淡地对他说。这个时候,一方面因为我有点好奇,另一方面我也不知道,我如果不去,又将发生什么,他有诚意,也有冥冥中的指示,我不想造一些违缘,这个也是因缘吧,学佛也是“随缘消旧业,不再造新殃”,我也就随缘吧。只要心无挂碍,以无挂碍故,则会远离一切恐怖,虽是前途未卜,但我心悠然。 此时的“我”,如一浮云,意之所至,起身便是,学着他乘风而行,感觉不到十来分钟,我们看见了一座大山,树木葱郁,山溪咚咚,一处好地方!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到了一处宽敞的空地,空地上盖了两处大茅屋,一大堆人在玩耍,有老人,有小孩,有中年人,有男的,有女的,就象来到了一个名门望族。他们正在翘首以盼,见我们踏空而下,几乎都在欢呼雀跃。在一个花白胡子老头下的示意下,他们围拢过来,一面与那个老年人打招呼,一面用陌生的眼光孤疑看着我。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龙居士,今天请他来给大家讲讲修行。龙居士,这些都是我的家族。”那个中年人作了两方面的介绍。 等他介绍完后,刚才那个招呼大家的花白胡子老头向我点了点头,便向我揖了下来,不知该如何回礼,仓促之间,我便伸出手去托入他,可是就在我伸手刚感觉到托入他的双肘时,异象发生了。 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如山一样的力量汹涌而来,而我正如江海中的一叶孤舟,处于狂风骤雨之中,随时要吞没于风雨之中。更要命的是,阵阵比惊雷还要强烈的海啸声冲击着耳膜,而眼前呈现的是无数无边的高大无比的奇形怪状的人在狂飞乱舞,看来令人肝胆俱裂。 难道真是场鸿门宴?难道我今天要命丧身于此?还是这位老头子试试我的斤两?随着力量源源不断的传来,我感觉到我好累,累得再也无法支撑这种要命的力量和可怕的魔声。 那如翻江倒海式顷压我的力量越来越大,我自己的力气一点一滴在消耗掉,我眼看就要被那股力量冲得粉身碎骨。正在这生死犹存的当儿,我猛然听到在广漠的森林中,熟悉的一声佛号缓缓驰来:“阿弥陀佛!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我顿时灵台清明,凡有所相,皆是虚妄,正因有我,才有那种力量的感觉,如若无我,力量施于空?任你凌风力扫千钧,但是对于空,再大的力量没有了着力点,它又能起什么作用? 于是“我”立即入定,进入无我之定,“我”没有了,化为空无。那个老头正对着我这个目标再度狂轰猛炸,但是在一瞬间,他失去了目标,他那种力量突然散入空中,无声无息地散在空中,没有了着力点。他惊奇地看了看我,一脸的不相信。 “龙居士,小老头对不起啊。不过,你还记得我吗?”他有点似笑非笑,但又有点尴尬。 他认得我?我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更何况他还不是人。 我恍然间,凝神向他看去,在我面前出现了个似熟悉非熟悉的人来,不过那恍忽间,我好象回到了几百年前,我与他在一丛林间漫步,而那个面相有点像我的人是一个出家人,他却是一个道家人的打扮。 “你是李道长?”我猛然脱口而出,话一出口,我又觉得十分不妥,那个道人难道真就是他?他又何出现在这里? 第32章 我恍然之间的感觉,是不是又是哪种明悟? “正是,正是,难为龙居士前因不昧。”他此时是一脸的灿烂。而我在心理一再惊呼“碰巧,真是碰巧”。我哪里前因不昧了,只是偶然间猜到了一点,而刚才更是侥幸,如果没有那声明果传送给我的佛号,我此时可能早已被那种力量撕得粉碎了。 “龙居士,我因为一念之差,变为现在的这个身体,悔当初没有听你的话,好在现在我们机缘巧至,又见面了,这次,你一定要好好地给我,给我们讲讲。”他笑着对我说道。 因为一念之差,而这一念又与我劝道有关,我实在想不起有这回事。“过去事也就过去了,往事不可追。李道长,你能不能说说你们的情况,然后我再想想办法?”我只好避重就轻,打个马虎眼。 “我也因为前缘未尽,虽转身成这样,但机缘碰巧,还记得修行这回事,这几百年来,一直在修行,但是由于我现在身体与以前的不同了,所以以前修丹道根本就不适合,于是我改修了以修心性为主的佛法,在佛法我又选修了不要师传的净土法门,每天净心称念阿弥陀佛,不过近百年来,这个修法我们遇到了一个瓶颈,无法修上去,更不知,我们修的对与不对。” “你们碰到什么情况?”我还是无法知道他们现在指的是什么,还有更令我尴尬的是我看不出他的原形!而他们一旦问起来,我如何解答? (未完待续,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u./showbook.asp?bl_id=173592,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十一章撷霞说法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所由来时,我突然感觉头顶上方灌注下来一股暖流。暖流过后,我就看见了他们人面里包有兽心,他们是一群狐狸!恐惧没来由地袭上心头,身上起了阵鸡皮疙瘩。 但事已至此,我再多想也没有用,走一步就看一步吧。 “你们碰到什么情况?” “我们有几个问题,龙居士,我们能不能一个个来?山居偏远,无以招待贵客,先请贵客到陋室一坐,喝杯茶?”老头客气而热情地对我说。 既来之,则安之。我点了点头。在他的带领下,我来到了他们的住处。云霭深处,一片树林绿意盎然,其中一座平房若隐若现。走进去,里面一股清香溢面而来。正中大厅,一面墙上挂着三圣像,像前香烟缭绕。其余三面都装饰着一些佛教中传说的版画,有四大菩萨、十八罗汉的画像,有释迦佛菩提树下证悟图。两旁的厢房没有床铺摆设,只有一张雕龙绘凤、古风犹存的大桌子和十多条小巧天然的坐椅。 坐在厢房里,桌上摆了十多杯清茶,热气升腾,有一种泌人心脾的感觉。 “请问吧,我尽我的所知回答你们。”我对他们所问的一点把握都没有,我修学佛法的时日太短,经典懂的太少,而且又没什么证悟,所以先把丑话说在前面,以免等会答不出来时下不了台面。 “首先看看我们的念法是不是有问题。”老头手一挥,立即有十个人站出来,手拿木鱼开始念诵佛号,他们的佛号声音齐整,声调抑扬顿挫,听起来很是悦耳。等到他们示范完后,老头看着我,等我发表看法。 “你们的念法没有问题,但是在我看来,有一些还只学到了表面的东西,没有真正明白念佛法的真义。”我慢慢地说道。 “为何?”老头有点奇怪地问我。 我开口说道:“念佛,在净土法门,最容易的是持名念佛,但是念佛的本意是思佛,思佛的功德与智慧,所以只要是开口念佛,佛号先在心里,等佛号一出口,一是要至诚至敬,不可仅以为只是一个名号而称念;二是一声佛号一声佛,念佛就要想到佛就在眼前,要想佛的三身四智;三是要明白,念佛最终要念的是自性佛,不是自己心外有什么佛,要知道佛法讲的是三界唯心、万法唯识,心外哪还有佛呢。现来看看你们的念佛,佛号声甚是很齐整,但是观你们念的神态,就知道,就只是称名号,心还没有真正融入法中,有一些人还在表相上念佛,如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一样,虽能种得一些种子,也有一些功德,但与修佛还是两回事啊!” “受教了。确如您所说,我们有些人念佛还是没有与法相应。不过我们有些念佛还是很精进,在念佛时看到了佛在笑,可是经上不是说见佛就是佛就来接应,但见到佛了的,仍还是活着啊,这是为什么?”他继续发问。 “这个要分开来说,首先要明白,这个境界是不是真的。真境界就是念佛时,一念相应一念佛了,这个就是你真的见到了佛,那么你就以佛经的知识来印证你见到的佛是不是真佛,佛有三身四智,三十二种相好、异于外道的十八不共法。如果是假的,当然不具备这些了。 其次,要知道见诸相即非诸相,一切法无自性,有形的都是如梦幻如泡影,不是真实的,如见到了真佛,也要明白,真佛无佛,何况是见到了假佛,那更要舍掉。 第三,见到了为何还不走的问题,如果是真修的,他自己会知道,走与不走,只是因缘,如果因缘尽,他就会走,如果因缘未尽,他还会留下来。如果平时功夫没有到,只在临终时见佛来接才会去极乐世界。修净土,同样可以净化掉这个业报身的,可以了脱生死的,但也要念断生死之根才可以。 第四,佛法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但在净土相关的经里,却要修法者真见到阿弥陀佛才算数。两者之间相互矛盾,究竟如何处理?这个关键之处就是与法相应,如果你修的是禅宗,或开悟后,悟后再修,那就要见佛杀佛,见魔杀魔。如果你现在修的是净土法门,要就要见佛朝佛,这个就是修本尊法的要求。当然上品上生时,念佛的功夫到最后也要破有为空,归入无门之门的。”我回答他。 “明白了,我还正要问你这个事呢。我以前修的是丹道,丹道讲的性命双修,我那时讲的修命,身体可无病长寿。但是现在,我们修的是佛法,好象没有听说修身体的方法。我们没法修身体,只好借助一些前生修的法术改变了身体。但对于佛法来说,我们就是念念佛,修不出什么法力来,很多人也无法修身体,这个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对他们来说可能很关键,所以他急急地问我。 “这个可是个大命题,佛道之争,大多缘由这个。我也只能说说大概。余下的就要靠你们自己去领悟了。组成这个世界的无非色与法,色是有形的物质世界,法是无形的精神世界,我也只能借用现代的一些词比方来说色与法。但是世界的大秘密却是:色与法是一而不是二,你色修得好,法也会修得好,同样你法修得好,色也会修得好。但千百年来,二者都修得好的人,并不多,这是为什么呢?这个就在两个原因,一是方法,二是悟性。归元无二路,方便有多途。在过程中有四万八千法门,各有所得,也各有所失,方法只是工具,但如何应用这个工具那就是各人的智慧与福德了。你修净土法门,可以仔细看看观无量寿经,那里有修你身体的大秘密。如何修出法力?这个就是佛法里讲的神通了,如何修出这个,神通有多种,有业通、报通、依通、修通、鬼通等,如果是修出的那就修通了,你们现在有些法力,主要是前生的报通。那么如何修出你大神通呢?这个就要修定了,如果修定修得好了,再可以加修一些念力的法门,这样就有神通了。同样可以参悟观无量寿经,可能通过这个观法修出神通来,不过神通的用法应在具有一定的智慧之下,而智慧不是世间聪辩,这个就全看你的福德,要有大悲之心,才可能有我所说的智慧。” “听你的话,茅塞顿开啊,不过,龙居士,你说的道理很好,但能不能说得具体些呢,以利于我们的修行?”老头一脸的欣喜,同时更是一脸的急切。 我微微一笑,伸手一挥,一片烟去腾腾而来,“好的,我给你们说说!” 他们都一齐向我看来。是啊,如果能有身心双修,既可以长寿,又可以通神,这个不是他们期盼几百年来的妙法么。 我看了看,等了一会才对他们说道:“我也不知这个具体方法,但可以向你们提供一个途径。释迦佛涅槃前他老人家留下四个弟子,要他们驻世留形,也就是说他们直到现在还没有走,还在这个世上,你们只要诚心,一定会感动这四个大菩萨,他们才有我刚才所说的那些大法门。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回去,以后可以再联系。”我又随着采来一片烟霞。 烟霞过后,他们顿时踪迹。原来琼楼玉宇突变成一片空地,瑞所盈盈的碧绿大树也无踪无影,一发泥牛入海。我四顾茫然,不知道这到底在哪里了。来时云里雾里,又有那只狐狸精的带路,我本来就没有注意方向,何况在空中无任何参照物,东南西北更无从辨识。 迷途的羔羊还可以咩咩地呼叫求救,而这不知是天还是在地上的哪个地方,举目放眼看去,这鬼影都没有呢,哪还有人的影子? 更何况“我”现在非我,如果久不能回,肉体的我将会如何?生死倒已戡破,但就是这样无声无息地翘掉,我心有不甘。看来这好为人师真的害我不浅。 何去何从,我无法决择,感觉时间一点一点以溜走,我的身影也越来越淡。是能量的耗散得太多,是我心念越来越弱,还是肉体遭了意外的变故? 第33章 看着渐渐依稀淡化的如烟一样的身体,我心乱如麻,有一种心情呼天抢地,有一种感觉魂飞魄散,而我就在这两种中煎熬。 “想象成尘,再加孽缘感招,使你迷失了自我,六神本有主,而你现在心无所属,你的主人翁何在?”一声道喝,我发觉自己根本没有离开过半步,关房还是关房,蒲团还是蒲团,惟一有异的就是关房里多了一个人,明果师赫然出现在我眼前。 “龙行啊,多歧路,今安在?佛法的要旨是自性如如,如来如来,就是无所从来,亦无所去。你还是迷失在来来去去中!这次入魔的体验,你可能已深入骨髓了吧?”明果是笑得有点开心,而我还是肝胆俱裂呢。要不是明果师的及时援手,只怕我现在已到了无有之乡、黄泉之路了。 “师傅,这是什么魔境啊?”我犹自惊恐在问道。 “见善知识,形体变移,少选无端,种种迁改,此名邪心,舍受魑魅。或遭天魔,入其心腹。无端说法,通达妙义,非为圣证,若作圣解,即受群邪。这一段经义你参究过没有?这是色阴境界中的最后一个心着魑魅相。 给你讲一个故事。古代道树禅师于寿州叁峰山结茅而居,而道场周围住着一个野仙人,此仙人穿素衣着,但言谈诡异,常于言谈中化诸佛菩萨,也会发光,嘴里常出异常。禅师的弟子每个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十年后,这个仙人就一命乌乎了。师傅就说:‘野人作多色伎俩,眩惑于人,只消老僧不见不闻,伊伎俩有穷,吾不见不闻无尽。’这个仙人虽可以在空中飞,在地上叫,可化成佛、菩萨、天仙,但只要不闻不问,自性常空,看他飞多久叫多久?也就是十年的光景。 所以你平时心要净,少妄念,未证不要谈已证的事,否则一失念,即着魔。可怜世上那些看盲修瞎练者,距经典千山万水之远,与明师云天雾海之隔,把个身家性命、法身慧枉然轻送。”明果师引经据典,谆谆诲我。 “师傅,你不是要我精研妙明么?我就是按你的传授在修啊。”我疑惑地问道。 “龙行,古人一字,安若磐石,字字都有其精深的含义。精研妙明,首先析精,精从何来?”明果师问我。 “精,不就是集中精力的精吗?在这里指认真、精心之类的含义吧,精研妙明,就是精心研究,神妙明白的意思。”我按我对这几个字的理解回复师傅的问答。 “差矣,差矣!汝坐道场,销落诸念,其念若尽,则诸离念,一切精明。前后贯通来看,这个精是指修行者,诸念若尽后,展现出来的一种境界,这种境界无以名之,就是精。在这种境界里研习,研习的对象是妙明之心,研习的结果是心具有妙和明两种特性,妙指可以变化,明指可以了知。研习的前提是其念若尽,研习的目的是了达心性的神秘莫测和通天彻地的觉知,明白了么?”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理解的不就是与您讲的有天渊之别了吗?” 第十二章破去色阴 “对,离经一字,即同魔说。你要精研时,心就会超脱色身,溢出或内迫,从而拥有常人没有的不可思议的功用,这种功用谈不上神通,但是大多人不明白神通的真正境界,叫这些功用为神通了。这其实是大谬不然的。神而通之,首先要有神,才能使之通。神原本每个人都有,但由于妄想执着而不能显发。你看世俗的影视资料,比如说西游记里的二郎神有三只眼,所以在很多的思想里认为人是有第三只眼,通过开启第三只眼就可以看到另一个世界。这种知见虽谈不上是完全错误的,但至少是一种偏见。佛家的神通是开启自性之神,也就是人的本来之神——心,来觉知一切,这种心不仅可以看清一切,而且可以感知任何人与物内在的和外在的真实。叫实相观照,能够这样才拥有了实相波若。比如你第三只眼看到一个天神在飞,但只是看到而已,而心的妙明就既可以清楚地看到,又能了知这个天神从何而来,要往何方。他现在的所感所思,从我上面说中你就可以看出两者是有云泥之别的。” “那拥有了这些能力相当于哪个果位呢?” “修行者有几个路线,现在只能给你讲个大概,详细的你自己去钻研,从出家、在家的角度而言,出家人的路线是远离红尘,摆脱一切欲望,证得罗汉果位,了了生死。在家人不可能离尘绝欲,所以最好修菩萨行,证菩萨果位。就拿四禅八定来说,出家人可从欲界定直往初禅经二禅、三禅,直达四禅。但在家人至多能证到初禅初步。因为初禅以上必定是远离人欲,特别是夫妻闺阁中事。就禅定而言,有如来禅、祖师禅。如来禅是就次第而修,但也分世间禅与出世间禅,世间禅就是证到舍念清静的四禅,到了四禅修习者心无一念、呼吸停止,心也不跳,形若死人,但人体还是温的,按佛法来说是暖、寿、识还在,暖指这个入定者心窝还有微微暖气,寿指人身肉体上的生命还在,识指人的第八识即精神上的生命还在。就是到这个地步还与生死的解脱不相关。因为世间禅是以压念为主,在修行中制心一处,使百念不生,这是石头压草的修法,表面上看草在四禅中没有了,但是机缘一到,就会春风吹又生。出世间禅才能解脱浊见,了脱生死的。祖师禅则是不落阶梯,顿超一切,适宜根器好的人修。 就拿你来说吧,你现在走的是在家人祖师禅的路子。你虚空粉碎、大地平沉后,知一切法空,就是说破初关了。你悟破生机,身心愉悦,就是可以说是登上菩萨的初地欢喜地了。你在修炼的过程中,抱住一个话头,心一境地性,有觉有观,其实与初禅的境界差不多。至于你下一步的功夫,等你到了,我再说给你听,不然听了后,你有心去琢磨,反而会执着成魔。” “那下一步我如何修?” 师傅避开这个话题转而说道:“这次你来,前些天,我从印尼回来,从那里带了一些舍利丹,有很大的加持力,给你吃一颗。你现在先磕1008个头。” 我起身虔诚下拜磕头。平时好逸恶劳,一磕,运动量太大,到了六百时我几乎要瘫软下来。我偷眼朝师傅看去,他正睁眼看着我。 “吃不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明果不动声色地对我说道。 我只得再跪拜,我横下心来,今天一定要磕完千零八的头,也许意志的力量是无穷的,心一下定决心,排除万难,身虽有疲乏,但又能再接再厉。 一千了!胜利在望,我信心也大增,就在这时惊异的一幕发生了,我亲眼观音大士活生生地站在我的旁边!这种感觉太真实,她就如现实中一个人,笑容可掬地看着我,我如果不是因为很恭敬的话,我想,我甚至可以牵住她的手!但等我磕完头还没起身想再看身边的异相时,观音菩萨一瞬间却不见了。 再看看师傅,他也跪在地上,双手合住。他示意我不要起身,然后对我说:“龙行,你要在心里发一个愿。” 我依言在心里发个愿:无上佛道誓愿成,无边烦恼誓愿断,无量法门誓愿学,无量众生誓愿度。 等我把愿发完后,师傅把手掌打开,他对我说:“舍利丹极为珍贵,而且这个丹会随你发愿的大小而变化,你看,现在这个丹很小,如果你刚才的愿大时,它将会变大。” 我眼睛定定地看住那颗舍利丹,开始我睁开大眼看时,只看见很模糊的小如针大的黑颗粒,但后来越来越大,不到一分钟,就长成了如六味地黄丸那么大小的颗粒了。但也就只长到了那么大,不再长大。师傅看了看,说道:“你的愿还是可以啊,不然,舍利丹不会长这么大的。”说完后,他把丹递给我,我放在嘴里,一下子吃了下去,连味道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色阴未尽,这次闭关至少要破除色阴,这才不会辜负你这七天的光阴。”明果师见我吃了丹后又说。 “色阴如何破?” “全在你的一心!心要变得光和明。”话声一落,明果师竟突然不见了,不知其从何而来,也不知其从何而去。 有一位声名显赫的作家说过,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当以同怀视之。其实就知己与明师相较,我是倾向明师的。明师是一盏灯,当你迷航时给你指示方向;当你困惑时,照亮你的心;当你处于黑暗时,他给你光明与勇气。人生得一明师足矣,斯当以上帝视之。 明果师隐去,我仍然继续闭关。 如何破去色阴,这是关中明果师给我最低的期盼,我现在已明白,佛法修证讲的是缘,不能以功利心、期盼心、等待心、强求心去追,只能依心静虑,廓然前行,功夫与机遇到时,才会豁然开朗。 想起明果师给我的那个“光和明”,我想起了南下时火车上的那段际遇。 那天正是风高云淡,一列往北向南的火车呼啸急驶,我悠闲地坐在一个靠墙的坐位,半闭着眼,心却茫然以待。 车过了湛水,南方这个特区也就不远了,车厢里的人也渐渐地少了起来。在我昏昏欲睡的当儿,隐隐约约的“阿弥陀佛”的声音传进了我耳朵。我下意识在扭头看看,在我前面不远的一个位置上,多了一个出家的人。可能是刚上车的,这列火车我可是坐了有近五个小时了。那种缓和的念佛声慢慢在激起我内在的一种莫名的情绪,欲睡的大脑似乎也暂时地活跃起来。看到那个出家人旁边有一个空位,我站起来,走了过去。 “师傅!” 第34章 我恭敬地对着他叫了一声。 这个出家人看上高高大大,方方正正的脸,显出一派慈祥,不过看年纪,可能也有近六十了。他正闭着眼,嘴不停在轻轻细动,可能在一心在念佛吧。他好象听到我的叫声,慢慢在睁开眼,看定了我。 “师傅,您是在念佛吧?您是净土宗的?”他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什么。 “净土宗,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一种密宗呢,它也不是在修本尊—阿弥陀佛吗?”我继续问。我话音刚落,他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对我说道:“小伙子,你也是修行吗?对于净土也有些见识啊!” “师傅,我是练过一点功夫,不过,对于佛教各宗不是很了解,您不是看出来了?”我低了低头,也感觉脸有些红。 “看来你修学被世俗的东西污染了,不然,灵光独耀你会很明白的。”他一本正经地对我笑了笑。他的一番话,更令我脸红了。于是我转移了话头:“师傅,您出家多少年了,为什么要出家?”他是行家了,我也没有必要有什么顾虑,问起他的身世来。 “我僧腊10年了。我出家是因为我明了。”他淡淡地回答。 “明了?明了什么?”我有些疑惑。 “明了就是明了,正是因为明了,我才出家啊。”他仍旧慢慢在回答。但似乎说的话里有些玄机。明了,明了的东西不是太多了?明了修行的真理,明了佛法的真谛?他是有什么师傅传过他,还是看了什么书,才明了什么的吧。那他明了什么呢? “师傅,您能不能举个例,说说您到底明了什么?”我只好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唉,你是不明白啊,好,我从年轻开始,不知道为什么,总会莫名其妙的一些奇异的感觉,对于人,对于以后的生活,有一种提前知道的感觉。后来不知为什么,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楚。比如,我正坐在灶前吃饭,刚把碗放下,我就觉得我的心不仅在身上,而且到了外面宽广的地方,外面的人和事,我看得一清二楚,队长拿哨子喊出工了,山上的树木被风吹动了,我都知道,可是我还是坐在灶前,没有动。刚出现这个情况时,还我以为自己脑子出了问题,可是经过很多次的验证,我发现感觉的东西是真的。越到后来,我越明白了自己来到这个世上的前因后果,所以我就出家了啊。” 这个就是所谓的“光和明”了吧,不过我是偶尔光也偶尔明,这个是瞎猫碰到了死老鼠。 有了个大体概念,其它的不去管它了,我以此心,静也又静,澄而又澄。突然内光发明,我用此内光,照遍上下左右,正照之间,光成紫金色,扩大到整个虚空,而虚空顿成七宝色,青的、黄的、红的、白的,无不惊艳绝纶,漂亮得令我心醉神迷。光中只见一尊大佛,高高的踞坐在天光台上,同时千佛万佛无以数计的佛围着那尊宝相庄严的大佛,正聆听着大佛说着什么妙法,但是只见他的嘴角在动,丝毫听不到清他讲的内容。而这些佛同时展现了千百亿国土,而这千百亿国土的莲花同时绽放。这种情境,我明白了佛法是何等的富丽堂皇、庄严美妙!即使有千嘴万舌,手中的笔干醮尽洞庭湖水,也难以说清其中万一。 如痴似醉地看着眼前神妙的情境,时空顿断,忘了身在何处,心又在何方?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景色逐渐淡化,最后悄然消失。我仍然沉醉在刚才的境界中,久久不能自拔。突然肚子“咕”地一声轻响,打破了关内的寂静,我回想起我进来了这么久,还没吃过什么东西呢。我朝送食的那个小孔看去,只看见那个小孔里放着一只红色的苹果,苹果上还沾着几滴水珠,好似刚从水洗后端过来的。我伸手拿过来,看了看再把水珠擦去,三下五除二地吃进肚子。 听完后我才想起有些地方不对劲。但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呢?我又想不起来。想不起来倒也罢,吃后轻松一下吧,我围着关房里四处看看,其实关房里还是有点特别的。比如在墙上就绘着几幅彩画,而其中一幅竟然就是我刚才看见的那个情景中的一角,那位大佛画像旁边,写着几个字:毗卢遮那佛。 毗卢遮那佛是娑婆世界也即佛教里说的我们所处的世界教主释迦牟尼佛的法身佛。也是最原始的本尊佛,从他再化成很多的过去、现在、未来佛,大约有三千多。见到毗卢遮那佛就是见到了释迦佛的本来法身,同时也得到了他的加持。 可我进关时没有看见过什么啊,我疑惑地擦了擦眼,又用手摸了摸,真的是一幅画,画上的佛神态各异,维妙维肖,甚至有些佛的毛发也是纤毫毕现。 我终于想起了不对劲的地方何在了。我进来时,关房内一遍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而现在那个苹果的颜色、苹果上的水珠和这些画,我如在白天里一样,一览无余,关房内完全如白昼一般。我再向远处看去,整个月来寺,都清清楚楚,我再看看我的家乡,家里的一切呈现在眼前,父亲在山上砍树,母亲在家里而喂鸡。再看天上,在遥远的空中一幢幢房屋叠起,五彩的祥云飘飘若飞。我想起经文:若目明朗,无复幽暗,名色阴尽! 山里的寺钟突然响起,一时梵呗齐鸣,僧众列队唱起开关谒,我看见明果师率众而来,看来我可以出关了。 第一章爱不释手 褪去轻纱,换来旧衣,我依然是红尘中奔波的人。翻看bp机,里面的留言有十几条,有黎老头的,有林冰的,有江涛的。总归我问哪里去了,我也没有细看,打点行装,迈步下山。 在往文化站走的路上,我边走边咀嚼明果师给我的临别赠言:龙行啊,破了色阴,就完全踏进了心的世界了。你初悟生机只明白生死的可了。现在色阴尽了,就迈入了“修行”的正行。一般地说修行就是修正自己的心行,这句话,要分两层来看,色阴未破的修正心行,那是在夜里摸索,诸恶莫做,众善奉行,给自己培点福,积点德。这个在滚滚浊世中,也很不错了。而色阴破后的修正心行,那是在白昼下,你会看到山穷水尽的困境,也会遇到前有狼后有虎的危机,生死一线,间不容发,十分危险,你还将会受到你最心痛、最心爱、最伤心、最厌烦的种种考验,但愿你一心向佛,诸菩萨与佛加持,遇险呈祥。而且你现在也拥有了常人没有的能力,有时甚至一个念头可致人死地,所以更要谨小慎微,禅宗的方法就是执杖牧牛,你可时刻守住这头狂躁的奔牛,不要让他胡乱走失,也不要让他践踏闯祸,等到你闲坐牛背,归家稳坐时,我再来祝贺。 我走进文化站大门,老余和小李向我挤眉弄眼,看得我一头雾水,黎老头也正在办公室闲聊,见了我哈哈一笑:“龙行啊,你有个老乡在找你。”说完又神秘一笑。他们表现怪异。就是再怪异现在倒难不住我,我稍一定神,内光湛然,向四处看去,周围的一切墙壁和障碍变得虚幻透明,在我的宿舍里我看见了林冰,怪不得他们看我的神情有点暧昧。 林冰在我宿舍里焦灼不安地来回走动。无数个念头在转:有一周多了,为何不见龙行打个电话来,那天不是同他说了,要常来看看我啊,不过他不来看我也没什么,我们只是老乡和同学,又不是情人……一想情人,她的脸不禁红了一下,心接着嘣嘣在跳起来!这个死龙行,他们站长不是说就要回了吗,我等了快两个小时了,还不见踪影。请假七天,他是回家了?还是……还是到新交的朋友(?)女朋友(?)那里去了?那我还在这里等什么?我还是回去算了。她的心里在开着运动会,经过千转百转,她最后还是决定举步踏出我的房门。 我们文化站住宿的条件很不错,每个职工一间单房,里面还配备了电扇和洗手间。而外面公司或厂里打工就没有这们优越的条件了,十来个人挤在一间窄窄的房间,如同学校的集体宿舍,夜里一个呼噜,大家共同享受。 我急匆匆地赶进,林冰一个劲地外走,“咚!”我们在门口相撞,两个人“吻”在一块,我质量重,她身巧单薄,这一闯犹如地球闯上慧星,林冰几欲跌倒。我急忙伸手拦腰一抱,顿时温香满怀,我的嘴凑在了她耳边,出着粗气。 “你放手啊,我的腰要断了。”林冰娇喘微微。 我匆忙放开了手,可是刚才搂得太紧,林冰也没想到我一下子全放开了,倒势又急,她又要倒下去。我见情势不妙,用手一抄,这回我也就不再放开她了。 “不放了,放了你就会倒下去。”我腾出一只手,轻轻地弹了弹她正绯红的脸庞。 “讨厌,你十多天不见,到哪里去了,音信全无!是不是交了女朋友了?”她欲迎却拒。 “是啊,我交了一个女朋友了。”我笑容可掬。 “去死吧,你!”林冰气一结,伸手作势竟猛地朝我的脸上甩来,我扬起手一拦,她的手竟轻轻地搭在我的左臂上,看来是真戏假做,故意吓我。 不过看到她真的很伤心,我脱口而出:“骗你的,你就是我女朋友啊!” “你……你……你!”她一连说出三个你来,化掌为拳,轻轻直捶我的胸间。 “你还不相信?我发个毒誓,如果我说的是假话,子弹打在冬水田里,车子抛到大黄江里!”我一本正经、信誓旦旦。 “油腔滑调,没个正经,还是在学校的那个老样子,这是毒咒?”她扑哧一笑。女人其实就一种奇怪的动物,如果一个她本来有点动心的人,恰好不其然地两个人身体有了某种“逢”合,那情感的距离就等于零了。 第35章 更何况我与林冰还有三生的约定。 “俗话说不管黑猫白猫,捉到老鼠的就是好猫,只要我说得你笑,不要你哭着要闹,就是我的目的。”我又似真似假地笑道。 “那……龙行,怎么没见你的女同事啊?”她脸又没有来由地一红。 “我们这里清一色的男子汉,文化站,让女人走开!”我明白她还在曲线救国呢。 “电影院就在这里,你们看电影好方便啊!”她这一句话绕得太远,我一下子还不明白狡猾的共军打的是哪门子圈。不过围点打援的战术我在图书馆里看过。 “对啊,你想弄张电影票?”我小心翼翼地回复。 “没有花前月下,电影院可是一个约会的好场所喔,快说,你约了多少个女孩子看过电影?”她一阵快枪打过来。 这一招下得太臭。她的迷局应该是:“你给老乡弄过多少电影票?他们可是成双成对的吧?”这样我如果说是的,而且说没有多少成双的那就蛛丝马迹了。 “我以前还发现没有女老乡呢,好在现在有一个了。”我对她眨眨眼。 “我才不相信呢。”她俏脸一红。知道了我的潜台词。 “好了,好了,别闹了,来,我就汇报一下这十来天我做的事。”我舍不得这种从来没有的激情。半拥半拖地把她抱到床边坐下。 我把我近来参与破案和月来寺闭关的事详细地跟她说了,听得她一楞一楞的。 “我不信,你这是在编故事吧,够想像力,看来你应该去写小说啊。”她听了不为我生死一线而着急,反而开怀大笑,总还以我在学校老是讲鬼故事吓他呢。看来坏人要想一下漂白,太难了啊。这年头假的真不了,连累真的也真不了。我摇头叹息,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再编得更神奇些,至少让她可以听得更加入神,更能引人入胜,现在倒成了半成品,生也生不了,熟也熟不了,成了半拉接子。 再浪漫的时光总会要落到现实中去。温存了这么久,肚子早就闹起革命,咕咕地造反了。这是最煞风景的事,温馨敌不过饭食。看看那些电影里老掉牙的爱情故事,一对对成天或游山玩水,或浪迹天涯,不要营生,不用吃喝拉洒,快乐逍遥似神仙。而我们就不行,肚子饿了就要去吃饭。 选了一家装修还过得去的小店,点了一些家常的小菜,我们胡乱地吃完了,饭菜的滋味我是没丝毫感觉,我的感觉不是在吃饭而是在喝蜜。看看林冰也是吃一会儿看我一会儿,一抹桃花开在脸上,也是一副神不守菜的神色。 饭后漫步,拥有初恋情人的感觉太奇妙!看到天空,天也象格外的明,看到大树,树也显得格外的绿,看到人群,人也是格外的可爱。 “龙行,你在工作辛不辛苦?”林冰体贴地问我。 “还好,每天就是到处走走,抓入灵感,再写些文字,不是很难。”我轻轻倾述。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这里是一个不属于我们的世界,我们的根不在这里,你没感觉吗?”林冰仰头问天,好象一个诗人。 “对,我们远走他乡,到底为了什么,就是以后赚了钱,我们又能做什么?我们的亲人在家乡,我们的土地在家乡,我们的事业又在哪里?不错,好男儿志在四方,但那个四方应是志之所在,我原来想再回去复读?考上大学继续深造,那个时候我在哪里都可以开花扎根了。”俗话说爱情可以使人成为诗人,看来我也同林冰一样,与诗牵上缘,有点诗气了。 “你回去复课吧,如果你有困难,我就是你的坚强后盾。”她转过身来,调调皮地笑了笑,刮刮我的鼻子。 “哪你为何不回去?”我问。 “我是注定是打工的命,我父母已经快六十了,就是考上我也读不起的。”她低下头,心思重重。 “可我舍不得你啊!”我有点柔情满怀,见她情绪低落,转移话头。 “还好男儿志在四方呢?”她展颜一笑,犹如鲜花极妍一绽,我顿时觉天地为之失色。 不觉间,华灯初上,夜晚的中堂镇变得炫丽多彩,轻雾朦胧,天地成了浪漫的温床,发酵着爱的种子。绮梦就是在这样的晚上放飞,情感就是在这样的炫灯中升华。 我们目迷五彩,差点忘了时间。有个关于相对论的笑话,夏天坐在火炉旁的煎熬痛苦一分钟有如一点钟的难过,但在情人身边一个小时的快乐却如一分钟一样的迅疾。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林冰要回去了,“若是两情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相互恋恋一劝,才依依挥挥手作别。 回到宿舍,我还有那种关中的惯性,盘腿静坐。 但是今天心情太难以平静。我闭上眼,念念所起,都是自己这一天的点点滴滴,而每一个点滴都令我心神摇曳。念头如赛场中的千万匹奔马,狂奔不息,而真意时时掩没在汹涌的奔流中,无从心定,光明也无从生起。我想拿起明果师给我的“执杖牧牛”的法门,但满眼全是疯牛,我哪有那么多的牛鞭? 止不住如瀑一样的念头,该不会又要入魔吧。 (未完待续,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u./showbook.asp?bl_id=173592,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章艳香考验 其实不论何种修行,最根本的方法就是两个字,“止观”。止就是拿一个钉子把自己的思想念头钉在那里不动,止有九个层次。而观呢,是一种慧解,就是用各种门派的道理来观察所面临的问题,最后得到解脱烦恼。止的方法没有成效,就用观来对治。 缘是前定,我想起记忆深入那个杨柳岸,依依惜别的场景,心头一阵怅然。有一句话,出来混的,就要还的,,既是如此,就让暴风雨哗然而下吧。我放下了腿,走到窗前,眺望外面灿烂的灯光。 “就算换了时空变了容颜,我依然还记得你眼里的依恋,纵然聚散由命,也要用心感动天……”远处的收音机传来了幽幽的怜唱。 此时此景,情何以堪?一夜无眠,第二天起来,满脸倦容,老余和小李见了又一阵玩笑。 “龙行,昨夜走火了?”老余眯着一双乌泡眼,就他那样,我一望就知道肾阳不足。 “走火?我又没枪。”我傻呼呼老老实实地回答。 “哈哈哈,还真来了个新新人类,这么大个小伙子,连走火的味道还不知道?”小李嘲一阵嘲笑。 说是小李,那是黎老头对他的称谓,我也就依长官的习惯这样叫他,其实他并不是小,二十七八的人了,比我快大十岁呢。 “谁象你一样,‘精’光四射呢!,要注意哟,到时只怕精光了就没有射了喔。”我终于听懂了老余说的是怎么一回事。并对小李反唇相讥。 “谁精光四射啊?”黎老头人影未到话先传。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在开玩笑呢。”老余打着圆场。 “难得你们有心情开玩笑,不过等会你们就笑不出了。”黎老头话里雷声隐隐,接着给我们下了指令。春节就要到了,为了要给广大市民一个快乐祥和的春节,文化站就是一首当其冲的部门,任何一个员工都不得请假。镇上安排了一系列的文化娱乐活动,我们要精心准备,不得出任何纰露。 “为了把这次春节的活动搞得圆圆满满,我分一下工,我负责全盘工作,宏观调控。老余,你负责站内墙报的文字和绘画,另外还有大年初一、初二两天的象棋赛。龙行负责春节书画展的展台和篮球赛,小李负责电影院的放映秩序。你们三个要各负其责,同时又要相互配合,要确保每一个环节不出问题。如果哪一个环节出了事,轻则罚款,重则抄了鱿鱼!有罚也有奖,如果哪个方面做好了,奖金一千元。不过我只能评出最优秀的那个去奖。”黎老头声色俱厉地进行了吩咐。 华夏国的各个单位的一把手都是负责抓全盘的。所谓抓全盘,就是到处看看,听听汇报,下下指令就行了。黎老头说了抓全盘后,就走了,他每天至多在办公室呆四个小时,余下的时间就是去砌长城。 我们三个也各行动起来。 老余一把手拖住了我:“龙行啊,你老弟这回可要帮我啊,你的文章写得好,一手毛笔字也呱呱叫,你看我,不过只会在墙上画些画,其它的就什么也不会了,你得帮我啊,真拿了奖金,军功账上有我的一半也就有你的一半。” “那我还有事呢?”我是初开乍到,如何搞展台一点经验都没有,听到黎老头的指令后我一筹莫展,哪还有心思帮他。 “不用急,你的事很容易,一两天就搞定,还有这么长的时间,慌什么,来帮我老兄的,到时,我再给你搞定,去年我一个人一天就弄好了。”老余说得唾沫飞溅。 既然老马识途,我也就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爽快地答应他去找一些文章来凑料。 我走到楼上的房里,小李正站在门口,就象正在等我。 “龙行了,你估计你就要上来的,我正在这里等你。我们是铁哥们,上次放电影时多亏你老弟帮忙才没有出什么乱子,你是我命中的福星啊,这回你可要帮我啊。”小李一把拉住我。 “我自己的事还没动手呢,我重来没弄过什么展台,我得好好想想。刚才老余还要我帮他搞墙报,我真的没有时间。”因为上次的事,我看到电影院就觉得不舒畅。 第36章 “你看,你看,老余要你帮他你就帮了,我要你帮你就推,这还是哪门子兄弟啊?”他语气中有点抱怨的味道。 “得了,我两个帮吧。”谁叫我心软呢。 “好啊,够兄弟,我不要你做什么,就是陪我到处查查,看看哪里有什么安全隐患,做好各种准备,以防不备。这样吧,你给我看看哪些插座松动了,再告诉我就可以了。”他轻松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而我有了羊落虎口的难言之痛。 春节的脚步还真快,不知不觉间,到了岁末的二十四日了。 二十四日是小年节。这天老余与小李都回去过节了,他们的家离这里不过是两百公里,来来去去,不到一天就可以到了。黎老头说是不准请假,但是看了看老余的墙报,很满意,也没说什么。近段时间在准备春节,电影也没有再放。黎老头明知道他们会走回去但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了他们一马。 我打了电话,约了林冰来过节,她正好上了夜班,白天有空,说等会就赶过来。 小年节,在华夏国,它是整个春节庆祝活动的开始,主要习俗有两个:扫年和祭灶。 扫年,即扫尘,这一天家家户户黎明即起,扫房擦窗,清洗衣物,刷洗锅瓢,实施干净彻底的卫生大扫除。意为不让灶王爷把土带走。据《拾遗记》记载此俗可追溯到三千多年前,当时大汉先民驱疫鬼,祈安康的宗教仪式。后“尘”与“陈”谐音,故扫尘也就是把陈旧的东西一扫而光,这既指庭院内的陈年积垢,也指旧岁中遇到的不快。 祭灶,即祭送灶神升天。灶神,《论语》中,就有“与其媚舆奥,宁媚与灶”的记载。祭灶位列“五祀”之一(五祀为祀灶、门、行、户、中雷五神)。他也为“东厨司命”,能“管人住宅,十二时辰,善知人间之事。每月朔旦,记人造诸善恶及其功德,录其轻重,夜半奏上天曹,定其簿书”。腊月二十四,灶王爷都要上天向玉皇大帝禀报这家人的善恶,让玉皇大帝赏罚。 祭灶时要设立神位,用丰盛的酒食作为祭品。要陈列鼎俎,设置笾豆,迎食等。 我也不能免俗,我早就备了三牲、三果,打完电话后,我想还是早点送这位老爷子上天吧,要不等会林冰来了,她不笑倒我才怪呢。在宿舍里,找了一条凳子,作一个简单的香案。我点燃三根香,向天空中掬了个躬,慢慢地把香插上,三根香颤微微地抖立在杯中,等我抽回手时,怪事发生了,刚才香烟袅袅,可一下子香头竟熄了!难道这是劣质香?我拿下来,点亮了再插上去,等我放下手,再定眼看去时,香又熄了。 我心中一慌,忙走出去,给林冰打电话。 “嗯,嗯,我正在吃早点呢……没什么,我很好啊,等会就过来……没问题,我会小心的,你得多准备点好吃的,我很快就来了。”林冰满嘴塞得什么,说得含含糊糊的,不过,她没事,我也就放心了。我放下电话,回到房里,又点燃了香,这会没再熄了,但看上去青烟直上,我总觉得有点怪异,这一定是喻示着什么,我静下心来,用心感应,境界中只是一片净净的光阴,什么也没有。 我知道我的功夫明显不够,也许只有等到了行阴尽后,我才会明觉到什么吧,我自我安慰。 想不清,就不去理它,这是我的原则。 单身汉的日子一般来说比较散漫,也不太讲究。不过如果一个男孩突然间变得勤快和干净,那一定是有了恋人,而且可以准确地说正在追着谈对象,要么还刚进入恋爱间的个中三味。 我搞了祭灶,就搞扫尘,一点也不懒,里里外外,忙乎了近半个小时,才直起腰来,整个人和宿舍内外总算干净了一回,看来新婚对联中的“净扫蓬门迎娇客”写的简单,做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累。 我躺在床上,几欲睡去,突然听到几声轻敲,我知道林冰来了。心里一阵发慌,忙站起来,静了静心,打开房门。 眼前的林冰使我眼前一亮。 淡雅的脆红上衣把她的玲珑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墨绿的西部牛仔裤紧贴她纤长的细腿,一头青发如瀑一样轻披在肩上,见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头轻轻一歪,秀发也随之滑落,伸手抚摸了我的脸颊,一声娇笑:“呆子!” 我不禁脸上一红,伸手把她相拥入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个多月了,多少个春秋,你得补偿我。” “去,去,见面没句好话!有什么好吃的?”她轻轻的推开我,走到桌子旁拉开抽屉里东寻西找。看她那样漫无目的地寻找,哪里是找吃的,分明是借口推开我的亲热。 “女孩子,不要吃太多的东西,不然会发胖的,一胖起来,衣服就会瘦的。”我乘势掀了掀她衣角,比划着她的小蛮腰。她则终于找到了我给备好的麻辣锅巴。 “看你,看你,我一进来,你就是这个……这个样子,好吧,看你今天表现不错,我就给你……奖励奖励。”她说完上前柔柔地抱住我,吻上了我的唇。 四唇相碰,一股电流,酥软地传遍了全身,我几乎要瘫软下来,林冰也浑身轻抖,双眼迷离。 怪不得,这么多的人间文学,总说只羡鸳鸯不羡仙,真正沉入受河的男男女女,那种相拥相吻的美妙感觉,要比在天上飘啊飘的神仙强过多少万倍!在天上算什么,只不过是一只没有线的风筝而已,而相恋的感觉却是如吃了人参果,每个毛都散发着愉悦,如饮醇酒,如沐春风,身鹊喜,心怡然。 “龙行,抱紧我!”林冰梦呓着,双手抚摸着我的后背。 我猛地把她横抱起来,轻轻在放在床上,全身俯下,慢慢地吮吸着了她的香舌,一只手穿越了进她的衣服,朝她的酥胸摸去,我只感觉到她身上再一次颤动,满脸红绯!而那遍布的绯红,不知不觉引诱我的手朝更深的地方游去。 “不要,龙行,不要啊”突然她就象清醒过来,使劲地推开我。 我也恍然一惊,深深地喘息了一下,闭着眼,观心观鼻观呼吸,好一会,才平静下来。再睁开眼,看到林冰眼含泪花。 “对不起,林冰,我错了,你打我吧?”我一脸羞愧,拿起她的手朝我脸上刮来,她却缩了缩手。我诧异地放下了她的手,她双手伸过来,抱住我,吻了吻的额头。 “你说什么,呆子,我爱你来不及呢,如何舍得打你?”她眉头一展,姸然一笑,令我呯然心动。 “那你?”我替她擦去眼边的泪花,不解地问。 (未完待续,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u./showbook.asp?bl_id=173592,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章鱿鱼滋味 “女孩子的心你如何会明白?”她朝我白白眼。 但是我自己不会原谅自己。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我枉修行了这么久,一旦情欲临身,不是大脑指挥身体,而是身体迷失了大脑。 “林冰,我真的对不起,不仅是对不起你,我还对不起我自己。你也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个是男孩儿的心事?”我一本正经。 “睚眦必报。”她拍拍我的脑袋,看来我说假话她认为是假的,现在说真话也成了假话,这就是平时嬉皮笑脸的果报。 明果师的话真毒,我刚一出关,就遇到了我最致命脉的弱点,情结是修行最大的障碍。人之有生,就是有了自我的欲望,若没有了小我的爱欲,那么修行就得到了真正的成就。 如何面对这个障碍,有的人一入深山,永隔人间,独自苦修。远离尘劫,有的却红尘入世,游戏人生,成天吃饭,不沾一粒米,所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这种修行就如足踩刀锋,稍一不慎,就会身丧九泉。 我不想如前那样离群索居,但又没有后者那种应有的功夫德行,我只能借助时间来稀释。 人的感情就如一个大罐里的水,你付出一点意味着以后就少了一点,随着时间的延长,罐里的水会越来越少,时至全无。看看身边的男男女女,在相恋之初,有几个不是如胶如漆?但是假以时日,锅碗盘瓢的碰撞,柴米油盐的酿染,孩子房子的烦忧,爱由轰轰烈烈变得日益平淡,好的爱情变亲情,维系下来,坏的不堪平庸,分崩离析。 我既然眼前不能走出爱的笼子,总有一天,我会不再如少年一样浪漫,青年一样的鲁莽,中年一样的疲惫,我会看破红尘的吧。 平静了心情,两人放开了刚有的尴尬,更增了亲切自然。 我们接着谈到了将来,憧憬未来的美好,永远是恋人最不倦的话题,几天几夜,也许是一辈子也谈不完的话题,时间不觉就过去了,夜深了,晚上林冰就在宿舍里过夜,我们相拥和衣而睡,“同居”了一晚,却相安无事,我不知道柳下惠是如何做到的,但我知道真爱了一个人,这其实很容易做到。 不易做到的倒是那个展台。 老余这个家伙,一回家到26日了还没到,说是他的妻子生病了,要请假,得等除夕才能赶到,这下可苦了我。 我只能自食其力,黎老头这几天可能准备过年,哪里能找得到他的踪影?没有其它的问处,我只好问问小李。小李眼睛眨了眨,好象在仔细回忆,再低头想了想才说:“龙行啊,我记得就是找一些麻绳和一些小竹棍,到时把那些什么画啊字啊挂在绳子上就可以了。”我想想他说的也在理啊,一个镇上的书画水平有多高,有多少? 第37章 到时就支些棍子,绑些绳子,不就搞定了?我快快地从市场上买来了绳子,再从角落里找来几根棍子。万事俱备,只等大年初一这一天来挂书画。 “不过,书画是谁准备拿来的啊?”我又问小李。 “当然是镇上的人啊,你现在还没收到书画?”小李有点“惊奇”。 “我要从哪里去收?”我一脸的彷徨。 “在电视上打个广告,再到处贴一些公告就行了啊。”他告诉如何操作。 坏了,大家现在准备过年了,谁有心思来搞作品?但死马权当活马医,我立即拟出一个广告,在电视台广发,又到处去张贴,劳累了一天。 大年三十,是华夏国传统节日中最隆重的日子,千家万屋团圆围坐在一块,大口吃肉,开怀饮酒,在殷殷的亲情氛围中,醉倒在家门口。 林冰回家了。我一个人过年,心里做了个盘算。 上午,我去月来寺。外面尘世的繁华,没有一点波及到这里,月来寺里依然一尘不染,看来山中的日子与尘嚣还是有很大的距离。在禅房里,我见到了明果师。香茶喝后。明果师对摆摆手:“龙行啊,明年,你与这方土地的缘将断,以后我们师徒见面的日子就要难得多。我今天送你一件东西,如果你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就把这块玉放在你手心,合十观想,或许会有点用。你明年走时,也不要再来向我告别了。不过我还要叮嘱你,不管旁人对你如何,那只是你的缘,你的一切就是你的经历,是你的财富,也是你的修行,吃一堑,要长一智。你以后经受的磨难还有很多,你自己要有智慧,修到如如不动,法身就会活起来,功用也就越来越圆满。”他说完,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玉观音递给我。这个玉观音,神态恬然,长衣飘飘,脚下的水波翻滚作浪,雕工细腻,是难得的珍品。我接过来,朝明果师俯身下拜。 我从上次的香点了两次都没点燃,就知道总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明果师没有说清,我也没再问,但从他的话里我隐约感到了一些不安。 出了月来寺,我在街头买了一些糖果、熟食和一小瓶二锅头,孤身单影,走到宿舍来买醉,我只想一醉方休。 从二十六日开始到大年三十,我收到的书画作品倒还多,不过质量倒不是很高,这就不是我的错了,管它呢。 大年初一,我很早就起床了。动手把竹竿和绳子拿出来,把广场上的台子布置成展台。我一连插了三排的绳子,每一排可以挂二十来条。我插上竿子,再把绳子绊上,中间就挂上已选取好的书法与绘画作品。累到八点,终于挂完了所选的作品。 吃完了早点,再到展台观望,人慢慢地多起来,围着书画看的也渐渐越来越多。一个个对作品评头品足。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想转身回去休息一会。 “今年怎么这么摆啊,等会如果来阵风,这些书画啊,不吹到遍地开花?”有一个老人边看边摇头。 我一听,顿时停住了往回走的脚步,是啊,立春过了,南风绕绕,如果真的一阵风吹来,那我不是死惨了?我立即跑到楼上问老余。 “我往年是买一些钉子,把绳子钉在墙上,每面墙分三层……”老余详细地说清他以前是如何做的。 我一听就有疑惑:“哪有那么多的作品?” “你不知道,镇上的一些领导们,喜欢附俗风雅,每年正月初一,他们就会拿来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作品,说是来庆贺新春佳节,并带了一大帮记者和电视台的人,来摄像致词。”老余撇撇嘴。 那我这回真的无可救药了!虽是如此但也不能坐以待毙啊。 我一语未发,哗哗地走下楼。走得太匆,我没有看见老余嘴上的一丝阴笑,更看不到小李在屋内的窃笑。不过事后,等我再回想起来时,我才隐约想到什么。 首先得去买一些钉子,我匆忙地走到市场上,看来真是倒霉到家了,大年初一,大街小巷,无一个店铺开门营生。我一口气跑了方圆两公里远的街道,就是有些店刚开门,但大多是卖礼品,没有钉子可买,是啊,这个时候谁象我一样四处找钉子买呢? 腰间的bp机震动了起来,我一看,是黎老头的,他正凶巴巴地喊我回文化站!不用说问题来了! 我气喘吁吁地走到文化站,办公室里人声鼎沸,镇上的大小领导都在,一个个举着拿着书画,在我看来,那几乎都是我的定时炸弹。 老黎把我拉到一边,厉声大骂:“龙行,你是吃干饭的啊,这点小事也做不好,你有没有脑子啊,现在展台上的书画被风吹得东一片西一片,那些作者对我申诉,说我们没有珍惜他们的劳动成果,还有你看看,这些领导的作品现在摆到哪里,摆到哪里啊,你这个衰仔!快点去想办法。二十分钟内没有搞定你就卷铺盖走人!”他气急败坏地对我狂吼。 我气得脸色发白,但雷霆之下,哪容我有丝毫的反驳,我什么也没说,返身从宿舍里找到一个钳子,四处搜寻墙上的钉子,我走到老余的房里,见到墙上正好有一个,走上前去要取下来,老余一见,连声大叫:“喂,龙行,你做什么,这个钉子是我挂手巾的,你取什么?” 我说我暂时借一下,等会就再给他装上。老余一脸的严肃,半点都不通融。好象这个钉子就象他的传家宝贝,价值连城,丝毫不能取下!我叹了一口气,又走到小李的房里,小李一见,就说:“龙行啊,找钉子,不好意思,我这里也没有啊,墙上有的,也是我要用的,不能借给你。”小李同老余一样的口吻。 屋漏偏遭连夜雨。我如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但也顾不上生气,忙到一楼的影剧院角落里搜寻。好不容易,我拔下了三、四十个钉子,一把放到衣袋里,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到展台,一阵乱捶,迅速把落地的书画从地上捡起来,挂上。我再到办公室里把这些领导们的佳作收起来,挂在前面。 补的东西虽有疤,不过我终于可以歇一口气了。我静静地坐在房里,把事情的前后想了个遍,我知道我是跌进了一个陷井。陷井的后果就是我被清除出去,抄了鱿鱼。 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要我给他们帮忙,一个抢去了我的精力,一个偷走了我的时间。一个说假话把我牵上了歧路,一个吐真相令我慌不择路。最后两人同盟,逼我雪上加霜。 但他们为何要这样处心积虑地对我? 为了奖金?这个也有可能,三个之中,最终只能奖一个,一千元啊,一个多月的工资,当然很有诱惑力。可能他们两个都觉得势单力薄,所以千方百计地要我去帮他们,但他们是老狐狸了,当然不能互相去帮,只有这个笨蛋,才那样心无旁鹜地去帮忙。 但目的不止这个吧。从整个文化站的人员格局来看,我在黎老头那里的份量越来越重,我能写,这个是黎老头聘我进来的原因,后来我又展现了其它的能量,我有过人的力量,我会治病,我在破案中立了大功,协调能力和思维能力可见不错,这对老余和小李就是一个威胁。听说站里要提一个副站长,协助黎老头管理文化站,如果这个消息不是空穴来风,那么我成了众矢之敌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想清了这些,我就安心地等待被抄鱿鱼吧,何况我本来也正想回家复读呢。 不过,这是我人生第一次遭遇算计,而且是我事后才能想得起来的算计,正如明果师说的这也是我人生的财富,再仔细回想起他们利用我的幼稚和热情时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情,我顿然更明白了自己和也更明白了他们和这个世界。 缘就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等到正月初五,我接到了“下课”的通知。后来有个放电影的同事对我说,本来黎老头极力想留我,但是老余与小李两个告到镇里了,镇里的领导对我的印象本来就不佳,就对黎老头施压,我的打工生涯就到此结束。 第四章七天之死 回到家的感觉真爽,家里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弟妹都欢天喜地的接住了我。家乡春节的味道还没有散尽。拜年是结束了,但酒宴还正浓,好久没有吃到家的饭菜了,酒酣耳热之际,我正好大快朵颐。 接着去到一趟县城。先去了李医生家里,物是人非,欲语泪先流,受不了那种压抑,我呆了不到二十来分钟就走了出来。 走到街头,我长呼了一口气,从袋子里拿出林冰给我的地址,坐车赶到她的家。 一座似朽欲朽的木板屋,家徒四壁,怪不得林冰说就是考上大学也上不起这个学。是啊,就是她家卖了这座屋,人家买了也只能拿去做柴烧。到她家里,林冰一个在家里忙里忙外,她父母都出去挖土了。 我给她抹掉头上的柴屑,告诉我被抄了鱿鱼。 “没什么,在外面大家都为自己的生计考虑,你这样老实,又没有经验,被人家算计也足为奇。”她似开玩笑地安慰我。 “我还不知道到哪里去复读呢?” “去一中啊,你去年高考的成绩不错,去那里一定没问题。对了,龙行,我给你借好了所有的教科书,你回去时就拿回去。另外,我……我同你商量一下,我不去打工了,我在县城找一个门面,想做一个饰品店,本钱也凑好,只等过了元宵就开业。”她说完,脸又莫名地红了一红,等了一会才凑近我的耳边轻轻地说:“这样,我就可以守在你身边了!”吹气如兰,我又差点把持不住。 这还用商量什么,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38章 有红袖添香,佳人相伴,这是何等的福份,心里万分情愿,哪还有半分的迟疑? 既然以后在一起的日子还长,我也就不再逗留,拿起书就走。其实说不想多呆一会,那可是假话,我是害怕她父母回来。古时说丑媳妇怕见公婆面,情同此境,心同此理啊,我一样怕见到她父母。不为什么,就是一个怕,但怕什么,我又说不出来。林冰也可能于我心有戚戚鄢,也没有多留我。 书太重,而且以后就放在学校里,不必要拿回了,我想了想,还是把书寄在县城的同学里吧,当然最好是放在李念这个死党那儿。 咚!咚!我轻轻敲着李念的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李念探了一个头出来。一脸的惊异:“是龙行啊,你死到哪里去了,失踪半年了,半点消息都没有!” “新年大吉,你这个家伙,还咒我啊,真不知你的古文化是如何学的,没点待客之道。”我装着生气。 “噫,你小子,是不是去深山学道了?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不错,不错!”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翻。看来行家不伸手,也知有没有,这家伙,看样子,功夫进展也快啊。 “你小子,说了这么久,也不见你请我进去坐坐?”我看他有点忘乎所以,忍不住提醒他。 他这才注意到我手上还提了书,忙开门揖客。我们走进他房里,他问:“打算去哪里复读?一中?” “当然,你眼真毒啊,还真替我想到了去处。你也在一中吧,感觉如何?”我问他。 我们一班36人,高考没有一个跃上龙门,成绩好的在复课,成绩差点的就去打工,四分五散,各奔一方了。李念离上线分12分,我猜想一定在一中复课。 李念告诉我,曾强跟他在文一班,肖林在跟他的父亲学做生意。一中复课班共有六个班,文科两个,理科四个。罗老头调到一中作校长了,而且带一个复课班的数学,教复课班的其它老师都是一中的精英,不过他还是要我去文二班,这个班的数学就是罗老头在教,而且相比而言,这个班的历史与英语老师水平还要更高。 说到罗老头,我自然培感亲切。我立即拿起李念家的电话打给他:“罗校长,我是龙行啊,我现在在李念家里……我啊,我打算再续我们的师生缘啊,啊……我想到一中来复啊,到你老人家教的那个班吧,是这样啊,好的,好的,我还要处理一些事,等处理好后就来上课。”放下电话,我长吁了一口气。 “摆平了?你这小子,大半年不见,就连对罗老头的口气也不同了,真是见了世面了,大哥,我跟你混了,以后提携提携小弟啊!” “去你的,我在南方打工呢,只是想你们了,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回来陪陪你们。”相互打趣了一会,天色已晚,我告别了李念坐车回家。 今天一天办事顺利,回家的路上心情也变得格外轻松。走到家门,我隐约听到家里有豉乐声。这又是爷爷在东敲西敲吧。 爷爷是村内硕果尽存的会敲花鼓的几个人老人之一,平时有事没事总爱去敲敲打打,但在我们家乡的习俗,乱去敲鼓是极不吉利的,就为这事,奶奶与爷爷两人不知吵了多少次。不过现在就是爷爷在敲但其它的乐器声又从何来?带着疑惑,我走进家里,凝神一听,又没有了任何声音。快步朝爷爷的房里走去,房里不见一人,极为寂静。忽然我的心里涌出一个极为不安的感觉,但到底有什么不妥,我又想不出来。 不到几天,这个不安就彻底应验了,也就这件接踵而来的始料不及的大事很大程度上改变了我的气质和修行。 我奶奶心脏病已患了十余年,用过了不少的偏方,比如铁树叶蒸鸡、猪小肠炖黑蚂蚁、牛心煮棕根等等,但一无用处,平时走路都要轻步慢行,举手抬足处处更要陪着小心。我不在家时我的弟弟看护她,我回家了就由我来照顾。 正月十五那天,正是林冰饰品店开业的日子。大清早起床,我同奶奶说了要去县城一趟。奶奶半躺在木椅上,对我慈祥地微笑:“你去吧,我没事的,你要多穿点,还是正月咧,冷啊。快去快回,今天是元宵节,早点回来过节。” 我应了声,只听到外面车的喇叭声叫,开往县城的车来了,我匆忙地走出家门,一路狂奔,走得太快,我一下没注意,嘣地撞上了车门,我头上顿时起了个大包。刚走进车厢,司机一下子启动,我啪地一下又跌倒在座位边。还没等我站起来,车子突突几声后哗地停滞不前,这破车,竟抛锚了!司机下车哼哧哼哧地做了一会,车才发动起来。今天真是不顺。 来到县城。我们县城还是久远以来的格局,一条玉带一样的护城河绕城而过,中间一条大街道,名叫解放路,从南到北,贯穿县城。两头两尾都有一个三叉路口,我们叫上三角坪与下三角坪。两个三角坪都是人员汇集之处,是做生意的黄金码头。车站在县城的正中部位,下车后我买一个花篮,再一路寻找,就在上三角坪的下方,我找到了林冰的饰品店:美眉屋! 林冰正在店里,满脸笑容,热情地招呼客人。我站在店门外打量着店面与里面的货物。店宽不过二十个平方,店面的窗橱别出心裁用红木相间,里面的货架是天蓝色的铝合金,陈列的货物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款式新颖。看来林冰的审美观很时尚,也深懂少男少女的心。 我举步踏进,林冰看到了我,对我嫣然一笑,我随手拿出花篮来,递给她。正当我们两手相握时,一个声音飘了过来:“龙行!真是你啊,这大半年你去哪里了?” 我转头一看,林静正张着大口在看着我。 “这位是……?”林冰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不过一瞬间又笑开了。 “我来介绍,这是林冰,我的朋友,这是她开的饰品店。”我拉着林冰的手对林静说。然后,我转过头对林冰介绍:“这是林静,一中的学生,也是我的学生,我教过她功夫。” “哟,你还是老师啊。”林冰拍拍我的头,笑得腰要勾了下去。我瞄眼朝林静看去,她见林冰拍我头时,脸色沉了沉。然后她上前一步,竟拉住了我的手说:“龙老师,你现在做什么了啊,不教我功夫了?是开饰品店了吧!”这小丫头,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真会忙中添乱。 林冰一见林静也拉入了我的手,脸色有点发白,用力掐了我手心一把。 “唉哟!”我一声惊叫,身体蹲了下去。 “怎么啦?”两人都急着来看我,不期然两个头磕在了一块,也都唉哟一声。三声唉哟引来了店里买饰品的人一齐朝我们看过来。她们俩顿时余霞满飞。 而我真的很痛,不过不是手痛,而是心痛,没来由一阵钻心的疼痛在我心脏部位漫延开来,而且有一种神情恍惚,心被抽干一样的感觉。 今天的怪事太多,上车时人摔倒两次,车抛锚一次,现在又突然心一阵疼痛。我慢慢地站起身来,没顾得上她们两人关切的目光,就进入了光明之境,我往店的周围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我再朝家里细细看去,顿时发现奶奶飘浮在空中,那可是佛家说的中阴身啊! 中阴又叫中蕴、中有,是处于从此生的败坏到另一生出现之间的过渡期,所以叫“中有”;他能够产生生命过程中的另一个身体,而他本身却是不藉父母等缘,乃自然而生,因此又称为“起”。 我不禁双泪长流。 林冰见我无声泪流,顿时懵了,而林静更加满脸疑惑。 我一边抽泣一边对他们说:“我奶奶去世了。我要回去。”说完挣开她们的手,朝店门走去。 “龙行,你……你怎么知道你奶奶……?”林冰一脸的诧异。 “他当然会知道了。”林静感染了我的伤感,幽幽地说。 “你如何知道他这样?” “龙行是一个很神奇的人,他有很高深的功夫,他还救过我的命呢,我当然知道啦……” 我已听不清她们的对话。只是一个劲地要往回赶。我随即在店门口叫上一辆面的,连声吹促司机加速前行。不到二十分钟,车就赶到了家。爸妈才从外面回来,看他们的神态,他们还不知这个噩耗。我哭泣着对爸妈说:“奶奶走了,奶奶走?” 走了?奶奶到哪里去?父母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只觉得我匆匆打的回家,满含泪水,只是奇怪。又听到我说奶奶走了,以为我说奶奶去了哪里? “奶奶死了,你们……还不知道?”我仍抽泣伤心欲绝地说。 父母一听,惊了惊,又见我这么伤心,顿觉不妙。 “那她现在在哪里?你如何知道的?” “我在县城里就知道了?”我本来不应暴露出我的秘密,但此时慌不择言脱口而出了,但要明白地对他们解释,一下子又从何说起? 他们满腹疑虑地看着我,总觉得我今天神经不正常。 “找啊,快分头找啊!”我又气又急,几乎声嘶力竭。 父母被我的神情吓呆了,开始慌忙到处找奶奶。 “妈!”一声凄天长吼,我听到了父亲的哭声,我知道了,我在中堂时那两次的香为何点为燃,今天为何接二连三地不对劲!要是早想到,哪会出现这种情况,枉我修行了这么久,枉我还能看天看地,拥有常人没有的法力,在一而再再而三的警示下,我竟一点也不察觉。就这样,奶奶豁然西去,不再为人!再想起我刚离家时她还好好地对我说要早点回来,好过元宵节,可是转眼之间,人天相隔,留言成了遗言! 第39章 我愈想愈心痛欲绝,忽然眼前一晕,我失去了知觉。 我不知奶奶的葬礼是如何办的,因为我一昏竟“死”去了七天,在这七天,后来我父母对我说,我气息微微,牙关紧闭,惟有心脏温热。 而我只觉得是做梦一样,一个人禹禹独行,走过的路由一遍黄沙轻漫一样,看不见远方,路上依稀有很多人,影影绰绰,但只是感觉,其实又没有看见一个真正的人影。我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走了多久,只是一味地向前,更不知为何而走,更要走向何方?心中也没有一个念头,始终恍兮惚兮。 慢慢地前面有了一点光,光中我看见了奶奶。她仍慈祥地对我微笑:“孙儿啊,你回去吧,送了我这么远,也该回去了,人啊,没有不散的宴席,不要伤心,我会常常在你身边的。你是有大佛缘的人,回去后,要好好修行,奶奶以后还要等你为我超度呢。”听着奶奶的话,我泪流满面,但就在此时我有了一种颖悟。我真的明白了人生的无常,亲缘的可贵。我明白了俗世中的一切,都是一种幻有,就象在梦中拥有了无量无尽的黄金珠宝,但大梦一醒,你什么也不能带走。就恰是这阴阳两隔,使每个人看不清事实的真相。一悟如此,我悲伤的心,痛苦的心,曾有的名利心,情爱心,以及各种是非之心,都渐渐淡化,心变得明亮,犹如古井,不再泛起涟漪。此时心光不再,只觉得心内一遍明白,自己的前尘影事,清清楚楚,奶奶缘何生,缘何去,我能圆明察照。 在明镜一样的心中,明果师又出现在眼前,口中吟诵着:“若动念尽,浮想销除,于觉明心,如去尘垢,一伦生死,首尾圆照,名想阴尽。”我听后点点头,向明果师一拜,便回转身。 我转回身时,就看见了另一个自己,正僵卧在医院的病床上,母亲坐在床沿,直抹眼泪,父亲在床边,焦急地走动,而林冰与林静竟然都守在床边,低头不语,我看了看她们两个,一个一个的念头从她们心里起起落落,我顿然知晓她们两人的伤心和苦痛。我绕着他们转了转,即是心感伤痛,心里却一片安宁,不为他们的焦虑而所动。 我再反观自己,心里又想起一段经文:若魔咎歇,其心离身,反观其面,去往自由,无复留碍,名受阴尽。刚才是明果的指点,现在是我的灵悟,我知道,我现在已经突破了修行中极难的两个过程:受阴尽与想阴尽。走过了艰难,我原来以为要通过多少的磨练,才能破去这两阴,但是现在由于这一心痛,死去再活来,竟然因祸得福破了两关。 我再绕了绕,从头顶中进入了我的身体。慢慢地睁开了眼。 “伯母,龙行醒了!龙行真的醒了!”林冰猛然揪住我母亲的肩膀直喊,她的心一直没有离开过我,所以当我一睁眼,她首先就觉察了。 (这两章正在铺堑,精彩就在后面) 第五章变化气质 我点点头,向他们几个人示意,母亲见我苏醒过来喜极而泣,眼泪连连。 “妈,你等会给我用花生米、人参、当归、远志、大枣、枸杞炖一碗稀粥,我喝完了粥,就没事了。”我神志清醒,要母亲给我做碗“回魂粥”。 喝过回魂粥,再小睡一会,我就恢复了大半。连忙要父母给我办了出院手续。 下午,轻车简从,我们五人走出了这个如梦魇的地方。人啊,什么都不可能没有,但就是不能没钱,同时,什么都可以有,就是不能有病。我没有钱,可大病一场,死去了七天,七天之痒,在医院就花去了父母两千多元,那可以五头大肥猪的利润。 出院之后,父母还要我在家静养一段,并给我买了大一筐的补品。其实对我而言,这些广告上说的可以把一条虫补成壮牛的东西,完全是一堆垃圾。最能补的是什么,就是安静!静能定神,静后而能定,定而能通神,神乎其神,就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我关上房门,大部分的时间坐在房里静虑。我正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这突出其来的成长。静虑时,我变得更加淡泊安然,心中没有丝毫的杂念,眼前不再如以前那样映出有相的白光,现在无相之光已经升起,只要闲心一定,就有一种通明的感觉。这也许就是智慧之光吧。说是光,那只是一种勉强的描述。就如常人说的某某这个人很灵光,但是从那个人身上能找出灵和光吗?不见得,那只是对那个人所处境界的一种形容。再说这个人很精神,但精在哪里,神又在哪里?没有人能说得清,那只是一朦胧的感觉,一种状态的莫可名之强以为名而已。 我再拿起以前读过的书,扫视之下,明然于心,连最困难的数学我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而且记忆力更是如几何级数般的增强。我愈不动念头,以前学过的东西愈是清楚地映在心中。 在静虑中我明白了李医生的真正死因,也了知自己在李医生逝去后那场大死的因果。他的外因是曾误治而致死过三人,后来教气功时又是坑蒙学员,诸恶业造作,加之长期酗酒,血压较高,因而殒命归西。而我是他坑蒙学员的帮凶,不知而强以为知,误了学员的慧命,该有半个月的疾厄。 我再静心观察,对于自己的过去和将来,其中的因缘种种,有了一个大体的认知,更深明了其中的因因果果。看到了,心也就更谈了。世间营营苟苟之人,正是因为看不见将来,才有了拼死的纷争。如果真的明白了达哪些是自己就是强争也无缘的,哪些是可以垂手而得的,哪些是要通过努力而争取到的,这才到了“知天命”的境界,心也就定了,人就会变得更从容,活得列自在。就如洗牌之后,你抓好了牌,如果真的明白了在这场牌斗之中,我应要打出哪些牌,吃进哪些牌,我会过多少张牌就成了七小对或对对碰,那么你还会为吃进一个心中千呼万唤才始开的“九索”或“八万”而喜迎于色吗? 在无意中,我还越来越明白心的神通妙用。我现在只要静心看人,那个心中的大致念头就会感应到。而且我的心念竟有了某种法力,念之所至,能荡尘垢、驱阴霾。 静坐中,真正的意生身生起了。不过我明白,这个意生身也还一种外道。真正的心是廓然无形的,只是由于自己多劫以前尚对身体有细微的执着,总觉得有了身体就有了生命一样。就如小时特爱吃糖果,到了中老年时,这种嗜好就慢慢淡远了,但一到超市,看见了五颜六色的糖果时,总还禁不往拿一把来看看。这种余习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消除得了的。 房中呆了近半个月,也该去上学了。父母见我神情举止日益稳重,身体状况也较过去更胜一筹,放心让我这只鸟儿自由飞翔。 我知道父母的艰辛,学费是我自己出的,在文化站里打工,省吃俭用,回家时还剩余三千多元,不仅是学费,就是这一期的食住也绰绰有余了。 来到一中,我找到了罗校长。罗校长还是如去年一样,没有年轻也没有老,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见了我哈哈一笑,也不问我这么久还不来上学的原因。只是上下打量了我,满含深意地笑了笑。我懂得他微笑中的含义,也轻轻地点了点头。 “龙行,课桌,上个月就给你摆好了,你以后在学校吃住还是走通学?” “我还是在外面租房子吧,听说复课生大多自己在外租房苦读,以免受到学校的灯火管制,我也得更加努力,毕竟只有三个多月就要高考了,我才开始重温功课。” “好的,你租房,我放心,不过,你还是要多约束自己!”罗校长满含暧昧地对我说。 “我会注意的,罗校长,你看我是那种经不起诱惑的人吗?”我抬抬头。 “嗯,不错,不错,能于香艳之中守住底线,中规中矩,有些定力。”他笑了笑。 “你老怎么还窥视我的隐私啊?”我满脸通红,忸怩中有点不满。 “十指之内,皆有神灵。你的一举一动,一思一念,无不被天地所鉴照,修行的人,哪怕是一般人,在天地众神之中,哪有什么隐私?哪有什么秘密?”他板起面孔,给我一顿好训。 是啊,,就是现在的我,对于遇到的人,只要静心凝神,他们的身体情况,曾有言行,也能看出过七八分来,更何况胜我千百培的大成就者?他们的能力更是不可思议,那看一个人的起心动念还是小菜一碟? 有时很浅显的道理,平时总是不在意,好象自己也明白,但是一种特殊的情况下,有人给你提醒,那就成了一种刻骨铭心的记忆,令你一辈子不能忘记。听师一席话,真胜读十年书。我知道他是在教我,不要放纵自己,不要以为拥有了异能而忘乎所以,进而为所欲为。 房子是林冰准备的,就在她的美眉屋后的巷子里,与学校相距五百米左右。早上起来,一个晨跑,不用十来分钟就可赶到。 我们的房在二楼,三室一厅,林冰一间,我一间,剩下的那一间,做了她的货库房。整个房子坐西朝东,早上,阳光四射,我还可以站在窗前,凝视太阳,吸取日之精华。其它的三层,除了主人住在三层外,都租给了一些生意人。主人姓林,林冰、林静都姓林,看来我与林姓还真有缘。 林静也是高三,她们应届生的教室在另外一栋,复课班在一栋楼,我们戏称复课楼。复课班的教室如同一个会场,全班原来有79人,加上我刚好凑成80个整数。教室里课桌连着课桌,猛一看就如曹操在火烧赤壁的连锁战船一样。 第40章 考场如战场,去年落榜的人抓往复读这一根稻草,三更灯火五更眠,熬战不休,浮浮沉沉,再等七月的大战,到时胜者欢呼败者泪,不知几家欢乐几家愁。 听说华夏国正要试行大学生毕业自己找工作,以前由国家分配的格局将会打破,这更引得千万学子拼死拼活地努力。其实高考就是考高中所学的内容,特别是文科,几乎都是死记硬背的东西,谁的背功好,谁就会胜出,但是真到了将来,只能背书的书橱有什么用? 而且大家考虑的就是以后很可能再没有铁饭碗端了。其实哪有什么真正的铁饭碗?如有,那也只是端在手上的那一刻,到下一刻,要么你已经改变,要么饭碗已经改变,不复如初。 复课班的管理较为松散。老师是流转的马灯,一个人只照一个小时,你方唱罢我登场,各不相顾。不过教鞭是不如高考的指挥棒,有大棒在,就少有人放任自流。不过,我就一个异数,我除了白天的课还听听外,其它的时间就几乎不在学校。一到放学,我就回到了房里打坐,我近来越来越迷恋打坐,那种静坐中的安谧和快乐远胜尘世中的一切。 “龙行,走那么快做什么?大嫂还在店里呢?来,我告诉你一个惊天的消息。”李念知道了我住在林冰那时,当面背面叫林冰为大嫂,林冰与我也无可奈何。倒不是说大嫂的称呼如何的不妥,毕竟他与我都有所默契和默认,不过同学一场,叫声大嫂,就觉得人就变老了,谁愿自己“老”了呢?林冰不愿意,我也不愿意啊。 “你不好好地读读书?不知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高考书吗?”我板起面孔。 “得了,先吹冷你自己的粥再说吧。还说我呢,我头悬梁锥刺骨,闻鸡起舞,你呢,太阳不出你不起,月亮没升你就睡,我至少比你用功!”这小子一顿自己好吹。 “说什么来着,有什么好消息话白我机?”我夹点南方特区打工学的方言话。 “要是在战国,你这就是叛国,要大辟的。弃自己的乡音而邯鄣学步,小心了去。我告诉你,春风旅社来了一个穿红衣的胖和尚,听说道行盖了去。”他先是嗤之以鼻,后又神秘兮兮。 “盖过了喜马拉雅山?”我淡然笑着。 “那至少是冈底斯山,说不定还是富士山呢?听说啊,那个和尚在你面前一指,一道光冲天而来,就在那道光上面一下子出来了一个菩萨!哟,阿弥陀佛!每个人所见的菩萨都不同,有人见的是观音,有人见的是弥勒,不有见什么地藏、普显的,这些菩萨都会发光,发出的光还能治病,这些菩萨还开口说话呢,可以回答你问的婚姻啊,财运啊,反正你想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就象西游里的孙悟空大战虎、鹿、羊时,孙猴子叫出风、雷、雨、电神仙站在空中一样的神呢!”他津津有味地描述,没见我一脸的不屑。 “还普显呢,是普贤菩萨!菩萨又不是他家养的,能随意让他这么呼来喝去?你也不用大脑想想,谣言止到智者,你听过没?” “行,行,你是智者,我是愚人。不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这次就马前失蹄了!” “好,不与你争,是驴是马,牵出来溜溜,我们眼见为实,哥俩去看看?” “去就去啊,我妈就见过,我妈不会骗自己的儿子吧。” 说走就走,我拉着李念,快步朝春风旅社走去。 春风旅社就在车站边,很近,不到十分钟,我们就来到了旅社门口,只见大门口的人络绎不绝,人人脸上透着惊奇与诚服。我心里再次轻笑,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些人无疑是受了那位和尚的盅惑,不过也不难理解,就是李念,一个半瓶子水的修行者也会被和尚的异术而心动,更何况一般人呢。 不用问和尚住在几层几号房,只要跟着这些熙熙攘攘的人流进就是了。果然,在302房间里,我见到了这个已负盛名的大和尚。 他是一位喇嘛,是藏传佛教的修行者。这位年青的喇嘛看不去三十岁左右,古铜色的脸上泛着一阵油光,高大威猛。此时正襟危坐,对面跪着一个看上去风姿绰约的青年少妇。她正头如掏蒜,虔诚地向喇嘛磕头。而喇嘛微闭着双眼,嘴唇轻轻地嚅动着,一只手里拿着转经筒,慢慢地摇晃着,一只手掐成吉祥印。 那位少妇嗑头时,喇嘛一声不哼,等到她磕了大约五十头后,喇嘛才睁开眼睛,看了看这位崇拜者,还是一言不发,接着伸出左手,竖起一指,一道金光真的从他手指上透出,金光闪后,一尊观世音菩萨便盘坐在空中,浑身散发着纯白的银光。 看来,这位喇嘛功夫还真不错。不过,他是用错了地方也用错了心思。 菩萨现身后,身前身后的人都惊呼一声,唰唰地跪了下去,只有我一个变得鹤立鸡群、格格不入。 只见少妇更加虔诚,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钱,抽出五百元来,放在喇嘛前面的功德箱里。嘴里念叨:“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啊,请你给我治治我的神经性头痛吧,我痛起来真想一头撞死了干净,你一定要救救我啊。”但菩萨很有定力,纹丝不动,金口难开。而喇嘛也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那少妇好象意识到什么,但又拿出三百元来放进功德箱里,这回菩萨可显灵了,菩萨终于睁开了双眼,朝少妇微笑了!不过可能是好事多磨,菩萨就是君子动手不动手!那少妇咬咬牙,我猜想她心里可能正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这菩萨这么灵,就只拿了三百元来了就好了,可现在,她只得把身上所有的钱奉献出来,一共一千叁佰伍拾元,全数交到了功德箱里。 拿人家的腿短,吃人家的嘴软,这话用在这个观音菩萨身上也还真的有些应验。看此时的菩萨再度微笑,拿出净瓶里的杨柳枝就要朝她洒去,但我一看情势竟是大大的不妙!快步走到喇嘛前面说道:“师傅,能不能让我说句话!” 第六章真假魔头 喇嘛见我随意而立、毫不恭敬地站在他面前,微微地吃了一惊。但看我中等个儿,一副高中生的模样,正是楞头青的时候,便傲慢地对说:“你有什么事,可以再等等啊,大家可以等,你就不能等?” “本来我是可以再等的,不过,我现在可不能再等下去了。”我朝他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你没见我正在给这位施主治病吗?”他一脸的不高兴,可是他的话里还是露出了些毫马脚,他应该说你没见菩萨正在治病吗,毕竟他是用那些菩萨为他打工的,言语之下,竟对菩萨没有丝毫的敬意,这不是一个修行的本色。 “等你那个观音菩萨的柳枝洒过来,只怕这位施主今晚就成了你的猎物了。所以我不想再等下去。”我对着他眨了眨眼,直入主题,语气严竣。 “你……你是干什么的?大家在这里祈求佛菩萨解灾治病,你一个年轻人,不信就算了,竟还要来倒乱。要不是修行人讲慈悲,念你无知,这样子污言秽语,早就会受到报应。”他脸色变了变,对恐吓了一番,而后对房里房外的十多个信众挑唆:“大家看看,有他在捣乱,这法事做不下去了,今天就到这为止,有事要问的,请于明天再来,大家请见谅。” 看来这位和尚还懂得兵法的。孙子云:善用兵者,取用于国,因粮于敌。他不直接要我滚蛋,只是发动群众的力量,让他们来驱逐我出去,要知道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 如果你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常言道强龙难压地头蛇,千成不要直接同本地人相冲突。如果万一你与本地人发生了冲突,那么最佳的就是利用你在本地已造成的影响力,叫他们本地人干本地人,就万事ok了。你还可以做一个看客,轻松自在。 果然,群情激昂,他的一句话,就象一个火星点燃了汽油桶,轰地炸开了。一般相信这些奇人异事的,心里总有些神神秘秘,对于佛菩萨鬼神都有种天然的崇拜,而鬼神又有几个有看得见?所以就把对鬼神的崇敬转嫁到这些鬼神的代言人身上,对这些神异的人也就顶礼膜拜有加了。世界上的宗教大战无不是那些盲目的信众在某些代言人的操作下酿成的悲剧!而在华夏国历代中就出现了利用宗教的力量唤起了民众的力量而推翻了王朝。 现在和尚的话就是圣旨,一声令下,人声鼎沸,“快滚!”、“不滚就拖出去!”,此类之声此起彼伏,还真有一些莽汉摩拳擦掌,作势欲捕。而李念吓得一脸惨白,示意我赶快逃离这是非之地。 真是众怒难犯啊,被愚弄的人总是看不清谁是谁非的!我有点悲叹,转过来面对铺天而来怒潮,想了想,便有了主意。于是绽开笑容,摆摆手,轻言细语,用一种缓而温的声音似催眠一般地对他们说:“大家不要急吗,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对了,不要急,不要急,慢慢听我说。” 众人在我的劝说之下,如玩皮的小孩子忽然听到大人的叱喝,乖乖地收手停嘴,安静了下来。 定力如山。真正的定力会大如须弥山。曾有一个大力鬼,他用一个大槌就可以把一座大山击得粉碎。有一天,他见到了个出家人在路中打坐入定挡住了他的去处,他恼怒万分,挥槌一击,可是曾能毁山的槌却不能撼动入定的出家人分毫,可见定力的厉害。我虽然没有这个出家人那么强的定力,但就面对这些普通的人,我一点也不惊慌。 没有修行的人,他的思想起起动动,没有半刻的安宁,只要一个稍有修行的人给他一个念头,他就会轻易的改变自己。 第41章 你看看那些只有一点修行的精怪鬼灵,他们有多大的修行?但也可以附身人体,控制一个人的思想和肉体。 面对如火山一样即将爆发的众怒,我把他们观想成一个“人”,然后对这个“人”施加一点安静的念头,用这种近似催眠的语调就使他们安静了下来,也让这位懂得兵法中“杀敌者,怒也”的计谋失去了应有的效应。 等到大家安静后,我再转过身来,对喇嘛说:“师傅,佛学的道理,我不多讲了,就是讲了,你可能也听不进去。毕竟你如果研习了经教,也不至于有这种犯戒的言行,本来你犯戒不管我的事,在家人不可言出家人的过失,我也是学佛者,当然明白。不过你现在做奸犯科,骗人钱财,还淫人妻女,这是人神共愤之举,因而就不容得我不出手了。”打蛇要打在七寸上,我先把他的罪行掀出来,镇入喇嘛和围观的众人。果然众人一听我义正严词的控诉,互相望了望,显然声势已造了出来,然后我再说:“一般人看不清你的真面目,我现在就来揭开的丑陋本来,你不是会显出菩萨来解灾吗?那么我就今天让你的菩萨再也来不了,你信不信?” 他听了我的一番话,这才认真地打量了一下我,冷笑了一声:“看来,你也是懂功夫的,不过,你别伤了你自己!”他一开口就落了下乘,心里有鬼,也来不及来驳我。还开口闭口就说功夫,看来他就是一个只重神通功夫,不重见地修行的外道,只不过披了一件红色的喇嘛外衣罢了。 他一说完,就盘腿而坐,我轻笑一声,他那是用了降魔坐,看来,在他的眼里我倒成了一个邪魔。世事就是这样的有趣,真的变成了假的,而假的大多人认为真的。他双手合十,两手再外翻,结成一个如莲花一般的手印,嘴里不停地念诵着咒语。但不管他是如何的念,光不现,菩萨更是不见。他的功法本来就只是一种观想而成的功夫,可以让人产生有一种幻觉,功夫浅的人只能让一个人看见光和他观想的内容,如果功夫再深一点,就会让很多看见这种如真实幻的情境。可是在实相的观照下,幻觉犹如荧火之光,哪里还能再令人生起? 他的脸色愈来愈严峻,先是额头上,再接着两鬓,后来鼻尖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三月小阳天,虽有点热,但也不至于汗流满面吧,看来和尚用功用得热火朝天啊。看他那副用尽吃奶的力气的样子,旁人总认为我是处于深渊之中,受到了灾难深重的压迫。 但我却依然懒懒散散地站在他面前,好象一个闲逛马路的人,见到了一个街头卖把式的壮汉,停下来饶有兴趣地观看他卖力的表演。 喇嘛只知道“有”的力量,动用了观想的力量,他观想了无数重山、无数江水来压、来淹我,但我经历过了关中那次惊心动魄的压力,当时也几欲淹没在这种力量之中,后来我在明果的指点下明白了空的妙用。山再重,水再多,究竟无法奈何空。而空不需要你任何力气,只要你真的能放下,真的无念、无动于衷就行。当然只有全体的空才能有全体的有,但举世之下,有几个人能达到这种彻底的空、彻底的有境地?除非那就是佛陀。 喇嘛见我轻松自在,脸上的神色更显得狰狞可怖,满脸通红,双目怒视,咬牙切齿,或惜他的头发太短,不然真的要怒发冲冠了。 悠闲中,我觉察到他用了狠心,就象要用杀手锏了。凝神细看,我看到他慢慢地变成了一个八臂喇嘛,每只手挥舞着一件法器,有锁、剑、索、杵、珠等,而他的头顶上也有一个喇嘛,同样手里掐着八样法器,不过这个喇嘛须眉全白,显然是这个年青喇嘛的上师。他的上师见了我,眉头不知为何竟皱了皱,而后我顿时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力量逼身而来。 看来他的上师已经领会到了空的力量。刚才这种无形的力量只是他的试探,后面的杀着我才更令我几乎无法应对。 只看见他的上师一只手捻着一件珠玉,珠玉中放出五彩的光来,每道光是那样的令我惊艳眩目。打个比方,一个只在穷山里的小孩子,本来没有什么娱乐,一年到头也就只能在过年时才能放一些鞭炮来振奋一下心情,一当那一串串鞭炮噼啪响起时,心里别提多兴奋!但当他有一天,突然来到花花绿绿的城市里,看到那种五彩缤纷、各种花样纷呈而又巧夺天工的烟花在空中绽放时,怎么会不动心,怎么会不如痴似醉,心叹其神妙呢?我此时正如那个贪看眼前珠、忘却身边险的那个男孩。 但是在看中,我还有一丝真意在守候,可是随着那颗珠光的变换,我的真意一点一点地追随而去,危险啊,我明知危险在,但此时心不能由己,竟如中魔一样,一意孤行,涉上危险路! 真意几欲淹没,我紧咬牙关,用尽最后的一点清醒意识,从脖子中取下那颗玉观音,双手合十,随后我的心变得完全迷茫,不知所踪,也不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啵”一声轻微而沉闷的响声过后,我顿时惊醒过来,我发觉自己不知不觉中盘腿而坐,而那位喇嘛此时已瘫倒在地上,脸色煞白,口吐鲜血!八臂不见了,只见他身上真正的两臂,头上的上师也不见了踪影。 “请……请问居士,你的名字,我叫仓姆拉吉。”他挣扎着起来,声音低沉的问我。 我站起身来,对他扫视一眼,拍拍衣裤,从容一笑:“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叫龙行,半年后如果你还在执着此缘,我们将来在西北大漠南州还有一晤!” 我不再理他,转过来对身边的那位少妇说:“你的病,我告诉你一个很简单的方法,你现在睡的床头正对着门窗,只要你改一下床的方向,头朝南脚朝北,你丈夫将出差一周,你正好调整,不到一周就你会无药而愈。” “你怎么知道我对窗而睡?我丈夫出差才刚跟我通了电话,你是如何知道的?按你的方法真的有效?”少妇惊奇得一连串地问来。 “信不信由你,就一周时间,你可以去试试。”说完我转身拉了还在惊叹中的李念,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旅社。 “龙行,你小子还真行,看起来你好像赢了那个和尚呢!”李念边走边唠叨。 “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不知道,那个喇嘛,哦,那个和尚动用神通在做诈钱骗色的勾当,我是替天行道,邪不压正,自然我赢了。” “看你说的神,骗钱我刚见过,骗色怕是你瞎说的,或许你小子心里老是这些歪念头,才戴了有色眼镜看人!” “哼!你不知道,他刚才那个观音菩萨的杨柳枝,沾上的净水其实是一种迷魂水,只要女人沾上,晚上就会糊糊涂涂地赶到旅社被他享用。”我顿了顿,“那个柳枝一扬,上面散发着迷魂一样的印记,我感觉到了,所以才出手。”要不是他是修炼功夫的,我才懒得这样详细地给他解释呢。 “你说的对,我就听我师傅说过,道术中就有一种法术可以这样去害人。”他吐了吐舌,有些惊悸地回头望了望。 就在他转头望时,我感觉了我们身后极为异常的不同。 第七章雷霆之威 我转头发现一条极细的白线跟在我们后面,在余晖中隐约可见,如果不是我心有所感,很难发现。 我再凝神细看,那条线上竟然还有一极小的婴儿。婴儿的面孔正如那个胖喇嘛。李念此时也发现了我的异常,顺着我的眼光看去,他细瞧之下,脸色不禁变了又变。 细线上的婴儿带有一种强劲的能量,虽然不是意生身,但也是一种经历过千观万想后的心力铸成的灵体。这种灵体类似道家里的阴神,道家在阳神未出,功过玄关后,会出现阴神显像的功境,这种阴神,也有一些神通。佛家没有这种阴神的说法,只称这是一种第七识下的带质境,也有类似道家的修炼方法,但主要还是倾向观想的方法。我就听明果师说过这种方法,那是对我在教气功时出现林静与小良不能醒来的原因疑惑不解时他解释给我听的。明果师对我说,这种功法的具体方法是首先把自己的相片放在香案面前,对着自己的相片反复地观想,直至观想得很清楚,然后把已观成的像移放在脐轮的地方。第三步就要磨五脏了,通过一定的咒语和手印把五脏之神的灵气灌注在这个观想的像上,让他也有了五脏六腑。第四步把这个已有结灵妙的像也即灵体升到心轮的地方,赋于它真正的灵性,最后才把它从头上放出来。这样这个修成的灵体就可以上天入地,虽然没有意生身那样的神奇,但也足可以假乱真,如真假孙悟空一样,只有到了如来那里,才能认清真伪。 这个和尚修到这里也不知熬过了多少艰辛,坐破了多少蒲团。现在竟为了了解我的行踪,放出了他的灵体,他应该知道如果这个灵体受到伤害,那么他的修行只怕会荡然无存,身体也会受到极大的创伤。 我明白他在追踪我,我不会儍到径直回到房里,那里还有不知修行为何物的林冰在,如果万一相斗,就会殃及池鱼。我想了想,就把战场移到雷祖寺吧。 去年暑期时我教练气功,总要选一些“气场”好的地方训练打坐,当然首选是寺院,其次是坟墓了。县城周围的大大小小寺院我都去打过坐,所有庙里的庙祝我都很熟,我估且称之为庙祝吧,寺出没有出家的道人或和尚,都只是一些孤家寡人、老弱病残者在那里守着庙产,顺便也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炉香,有人来求神拜佛了,替求问者敲敲钹,打打卦。 第42章 正统的佛教道教已在我们县城里断层了近百来年,大多的佛寺道观早已毁损。现在的寺院大多供奉的是道家和民间传说的各种鬼神,并且十分可笑的是这些鬼神几乎全是据《封神榜》里的神仙谱而乱摆设的。这个雷祖寺正殿供奉的就是雷神——雷震子。一对翅膀凌空欲飞,一只手拿锤,一只拿凿,作势欲击。一侧的厢房里还供着观世音菩萨和地母娘娘。在这里真正实现了佛道的大同世界,一佛一仙,排排坐,分果果,你一个,我一个,谁也没有谁的多。 我知道雷神是一个十分正直之神,一双神眼,能看清人间善恶,一对锤凿,可辟一切妖魔。我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喇嘛带到这里,自然是要借助了天时地利人和。我以前常在这里打坐,早已同这些供奉的神仙已经通灵,大家都很“熟”的。嘿嘿!我是摆好八卦阵,单捉飞来将了。 “李念,我还要去散散步,你先回去吧”我轻描淡写的对李念说道。 “我近来正巧要减肥,医生说最好多散步,你也要去散步啊,我们正好有伴。”他说完同我挤眉弄眼。这个精灵的家伙,好象早知了我的心思。 我们急步朝雷祖寺走去,不到十来分钟,雷祖寺就在眼前了,迈进了寺门,我朝雷神深深一揖。再抬头看时,神像就如活了一般。 喇嘛一见情势有些不对,立刻掉头要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惊觉到他的周围已被寺里供的神灵全围了起来,风神、雨神、药王、地母各神都散发出一种气似的屏障,把喇嘛围得水泄不通。 喇嘛满含怨恨地朝我看了看,双眼似乎喷着怒火。但我好整以暇,朝他嘲弄地笑了笑。 一见势不妙,他盘腿合掌,嘴里念诵着咒语,然后一道金光从他手上洒了过来,金光到处,众神无不避开。看来他是想毕其功于一役,用尽金光能量,杀出重围。一般的鬼神修行级次也至多能发出银光,金光的能量要比银光强多了,最高的是紫光,大家形容老子就说紫气东来,老子可是道之祖,当然发出的是紫气了。 等金光过后,一根金色的杵紧接着突然袭来,众神一慌再慌,连忙闪开,他轻而易举地就打开了一个缺口,急奔欲出!他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奋力一搏,我、李念和众神措手不及,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要逃逸。 雷神风状,哼了一声,飘下神台,扬起锤,对着喇嘛的灵体朝另一手上的凿击去,轰,殿内发出一阵闪电,闪电过后,一声锐利的脆响在我们周围炸开,我看见了那个喇嘛灵体如断线的风筝,一下栽到了地上,口中嘤嘤直叫,到地上后再直直滚向前方,妄图再逃。而那个远在房里的那个喇嘛口中喷出一支血箭。雷神见他还要再逃,再次轻喝一声,扬起锤凿,又要重重一击。 “慢!雷神普化大天尊,暂且饶他一回吧。”我制止住雷神的敲击。 “龙居士,你可是放虎归山啊,这个家伙所造之业足可以使他自己锉骨扬灰,而且你这一放,就等于姜丞相放了申公报啊!”雷神一本正经看着我。 这世界真的是颠倒了,我不知我要如何去理解这神仙到底是什么,这个雷神,竟还满口封神,那可是小说啊,我的神!我真有点无话可说。但他还在等我的回话呢,我只好忍入笑,也满含严肃地对雷神说:“雷神普化大天尊,天做孽,犹如活;自做孽,不可活。我命属于天,他如何动得了我,就让他去吧。” “哼!要不是龙居士替你说情,我早就让你魂飞魄散了,今天权放你一马,以后如果发现你恶习未除,再为祸人间,我定让你灰飞烟灭。”雷神轻喝道。众神见雷神说了要放行,自然也让出一条路来,让他飞回去。 那灵体缓缓从地上升起,正要回去。我却伸手一指,在他面前立即就象有了道无法透过的大山,挡入了他的去处。他惊恐万分,转过头来朝我飞来,向我传出一丝求救的念头。 “你我已成孽缘,本来我已警告了你,可你不思反悔,却一意孤行。密宗行者,应先学经教三年,对于经典有所解悟后才能修习密法,但你舍本求末,并且以神通惑人害人,本该不放你走,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念你修行不易,才让雷神手下留情。可是你连一声感谢都没有,没有一点教养,不知你师傅是如何教你的。你今后要归寺隐修,不可再出世张扬,如果还敢串通师门,前来寻仇,那时只怕我不灭你,天也会灭你,学佛之人,最畏因果,你虽不能亲见因果,但经教是大智大慧的佛陀所讲,他是不妄语者,你不可姑妄听之,姑妄信之,不然,将来形神俱灭,化为无情,多劫而不能转身,就悔之晚矣。” 他听我一番义正言辞,点点头,满含愧疚。我见他似有些悔意,才轻手一抬,屏障顿消,他蹒跚而去。 回到房里时,夜幕已垂天而降,林冰早已做好了饭菜,坐在桌旁等我,手里拿着笔正在填写什么,我一把抢过去一看,是一首词: 昔年搬进山中居, 只为夜间能听雨。 如泣如诉如心曲, 不胜数: 为我驱散多少苦? 雨后相伴为何物? 八月桂花九月菊, 圣洁芬芳飘满屋, 入肺腑: 化作柔情千万缕。 “写得好,有情有景,是婉约一派的风格,想不到我家里还出了个林清照呢!”我嘻嘻一笑。 “快给我,还没写好呢,正在改。只准你做祖逖闻鸡起舞,就不准我学清照吟咏?诶,你今天这么晚才回,到哪去了?”她歪头一问。 “报告夫人,被老师留住了!”我啪地一声立正回答。 “扑哧”,她禁不住笑起来:“还是小学生呢?骗我也要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啊,比如路上见到一个美女多聊了几句,或者班上的女同学要你给她补课什么的。” “爱人不疑,疑人不爱,你怎么不知道?说真的,我是被李念牵了去他家里玩了一趟,就晚了点。不信你去问李念,我可是有人证的。” “谁都知道你们是难兄难弟,难保他不做伪证。不考问你了,问了也等于没问。我听林静说你会封建迷信的那些东西?还会……一点中医?上次你不是要你妈做什么回魂汤吗?”那个可恶的林静,我在心里咒了她几十遍后,才想出一个话来解释一下:“你可别听林静瞎说,我就不是常说些鬼话给你和她听吗,哪知道她那么弱智,竟真的相信,还是夫人慧眼识真章,你不是经常不信我说的吗?”她用筷子点点我的头:“我可是听林静说,你还帮那个李医生教过气功,还救了她和一个小良的命。她说你啊上山能捉鬼,下河能擒妖。你还会云里来雾里去吗?要真是这样,我可就如高老庄的高小姐,招了一个猪八戒了,到时还不把我家里人吓死。” “去你的,还猪八戒呢,你在说西游啊。我帮李医生教气功,那是骗人换钱用的,是一套江湖术。”我扑地一笑,差点喷饭。 “你要真是猪八戒,我就是孙悟空。不管你是真是假,我倒有一件事同你商量,我有一个远房叔叔,平时也没什么交往,他今天碰巧到我店里,我问起他的儿子,他满脸愁容,说我那个哥哥,一年前患一个奇怪的病,不敢见光,老把自己藏在屋子里不见人,身子常常佝偻着,有时还对人张牙舞爪的,看过很多医院,也看了不少名医,就是一点作用也没有。刚才我想起你这个神仙来,说不定你这个猪八戒还真有一手,就会把我那个哥哥治好,如果真治好了,也打好了基础,以后等你露出猪八戒的原形时,大家也不会怕啊!”她边吃边说边笑。 我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好吧,不管是猪八戒还是孙悟空,这个星期天就去一趟,好不好?” 不提我们如何商量去林冰那个叔叔家里,却说那个喇嘛仓姆拉吉岂非易与之辈?我与他的梁子可真结深了。第二天凌晨,仓皇之中,他坐上早班车,直奔他的上师那里,以求雪今日之仇。 第八章拦路狐狸 仓姆拉吉一路上身心疲惫痛苦,小县城的遭遇如同一场梦魇,看来华夏大地,能人异士如过江之鲫,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不过此仇不报非君子!他想了想自己师门的强大,不屑的笑容浮上了他的嘴角:“龙行,你搅了我的好事,那是你死亡之路的开始,迟早一天,你会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地消失。” 汽车坐了一天,又随着火车走了两天两夜,仓姆拉吉终于来到南州南山之巅。西北大漠的山不同于江南的山那样一片脆绿。南山,一条隆起的山脉,覆盖着厚厚的黄土,偶有点绿叶,也只是星星点点。而且南山仅只有土,没有怪石,更没有溪流,也就没有了灵气,只有厚重。 回望归来之路,仓姆拉吉感慨万端。走时志得意满,总以为凭自己的修为可以畅游天下,率意而为。可没想到,出来才不到半年,就铩羽而归,身受内伤,修为也差点全部报废。 走进南山寺,见到了自己的上师哲巴敏德。仓姆拉吉自小就失去了父母,流落到街头,碰巧遇到了哲巴敏德,被哲巴敏德收为弟子,他与哲巴敏德的关系亦师亦父。此时见到了上师,如同在外受辱的小孩归家见到了父母,他不禁悲从心来,潸然泪下。哲巴敏德见自己的爱徒落得如此的下场,护犊之心油然而起,也悲叹不已:“仓姆拉吉,不要再悲伤了。天上的雄鹰也有被玩皮的小孩弓箭射中的时候,你的挫折只是屋角里的蛛丝,轻拂一下就没有了,我们本教有着修行界中最厉害的神通异术,你不用着急,他惹了我们,就等于拉着了死神的衣袖。” 第43章 本教通俗地又称黑教,它本是华夏国藏地土生土长的一种民间信仰,后来由于佛教的传来,教与教之间有过磨合,经过与佛教的相斗相融,渐渐演变成了藏传佛教的一支。佛教化的本教仍保留着一些自身的特点,与佛教有所不同。“恰纳池巴”的黑派系统的教理和仪式,仍然保留古老本教的传统,注重占卜吉凶、崇尚咒术、召福聚财、驱鬼治病、呼风唤雨,祈福穰祓等法术。本教徒转经(包括转经筒)和朝圣时与佛教徒著名的从左至左的顺时针方向相反,向逆时针方向从右至右转动。有些本教徒并不系统地学经,不重视经典和理论,而是专靠法术咒语等在社会上个别进行活动,成为“阿巴”,意为咒师。常去农村、牧场替人念经祈福或求雨防雹等等。哲巴敏德就是恰纳池巴的传承者,现在为南山寺的主持。 安抚了一下仓姆拉吉,哲巴敏德撞响了寺里的大钟,钟声鸣响后,几个执事匆匆地赶到方丈室。哲巴敏德吩咐他们道:“快去请益布嘉措师叔!我有要事请他出关。” 听到要请益布嘉措,仓姆拉吉心里偷偷地笑了起来,而几个执事惊异地相互看了看,但没问什么,就依言去山中关房请师叔。益布嘉措是他们这一派中硕果仅存的几位资深修行者。他在年青时就传承了这派最为高深的密法,由于他醉心于修行,对于管理寺中俗物颇为烦厌,所以他就把寺主之位让给功夫次他的师弟哲巴敏德。而他就逍遥闭关去了,这一闭就闭了近二十年,从来没有出过关,而今天不知有什么重大的事,哲巴敏德主持竟要请出他这尊老佛来。 关房就在南山寺朝东的那个石壁中,他们几个人无法登上去,只得跪在石壁之下。益布嘉措静坐之中,心有感应,起身,走到石壁边,轻轻地从石壁上飞了下来。 来到方丈室,哲巴敏德对他说:“师兄,这次情非得已,不得不请你出关。我的弟子仓姆拉吉在尘世历练中,遭到了一个叫龙行的恶魔的算计,身受重创,修为也差点全部耗光,所以特请你出关,为我们除去这个恶魔。”他不好意思说出自己在与龙行的恶斗中也受了重伤的遭遇,只是说仓姆拉吉受了重伤。 益布嘉措捋了捋雪白的胡子说道:“师弟,我入关之前,为感谢你给我护关,曾答应过要为你做一件事,不过也仅此一件。你可想清楚了,就这一件事,等到这件事完了后,我就不再理这红尘中的事,你也不能再打扰我的清修。”哲巴敏德连忙点头:“好的,师兄,就这一件事,以后我不会再麻烦你,等此事一了,你尽管去清修。” 益布嘉措唤来了仓姆拉吉,向他问清了龙行的地址和身体特征,拿起一根木棍,便只身飘然南下。 就在益布嘉措动身南下时,我与林冰也动身去她远房哥哥那里。 他叔叔住在郊区的城北,距我们有一公里路,走在林荫道上,我们正在打趣谈笑着,忽然我跟前出现了一只火红的狐狸,它伏在路的正中,挡入了我们的去路,对着我前两脚伏地,就象人一样跪在那里,朝我连点三个头。好漂亮的狐狸!是哪家的宠物吧。我一边想着,一边想绕着它走过去。可是等我绕了过去,一眨眼之间,它又在我跑前面伏着向我点头,如是三次。这不得不令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而林冰也怪怪地看着我:“你是走路还是跳舞啊,怎么走个s啊。” 我对林冰说,你不要出声,我有点事,你得等等。我凝神对着它,在我的脑子里竟有了那个狐狸的念头:龙居士,你能不能不去治病啊,那个家伙差点送了我的命!是狐狸在跟我说话?这可是我从来没有过的经历。以前我只能感到人的思想,现在居然还能感觉到动物的思维?我再仔细看了看它,我还不能确认我的这种感应,想再证实一番。当我看它时,它正盯着我,嘴里一张一张的,我一下子明悟过来,这狐狸可不是一般的狐狸,它也是一个修行者!就在那瞬间,我似乎知道就是这只狐狸,是它迷入了林冰叔叔的儿子,使他日益陷入了神情恍惚,大病一场,看来它与那位兄长还真有一段孽缘? “我明白你也是一个修行者,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相遇即是有缘,佛家说众生皆有八苦,你与那位老兄可能有不解之仇,但你这又何苦呢?要知道凡有所恨,皆是虚妄,只有不生不死的生命,才有不生不死的情感,所以你最好还是去深山苦修,放弃复仇,证得无生。诸因缘幻变,故诸行无常。诸刹那坏灭,故应无所执,如是修行,你才能真正解脱啊。”我在心理对这个如宠物般的狐狸进行劝说。 它似乎听懂了我说的话,但又摇了摇头:“龙居士,这个仇不报,我心里不平,你就不要管了,等报了仇,我自然会去修的。如果你要管,那么别管我不客气。” “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我管了,我当然就要管到底。”我当然会就这样低头。等我话一说完,它瞬间不见了踪影。而林冰满腹狐疑地看问我。我拍了拍她的柳腰说:“我刚才正在回想一个老中医的方子,现在想起了,我们可以走了。”我再向前走不五百米左右,转过了一弯,看见了林叔叔正焦急在等到着我们。 刚走近他的家,嘣!我鞋带断了。我诧异地看了看,低下头来系好鞋带,再往他家里走。可再走几步,又嘣地一声,皮带又断了,我这会可知道了,这次遇到的可不是一般的麻烦。但事又如此,不得不再向虎山行啊。 走进叔叔的家,客气了一会。林冰把我介绍了给叔叔。 “叔叔,龙行是我的朋友,他会点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会点中医,我今天一来看看哥,二来也让龙行给你们说点护养哥的建议。”林冰把随身带的礼物放在桌上。 “冰侄女真是太客气了,唉,你这哥,我可是尽了心,只怕没希望了。”叔叔看了看林冰,又看了看我,一阵心酸,流下泪来。男人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时。 “叔叔,让我看看哥?天无绝人之路,你放心,这事一定会过去的。”我轻轻地安慰叔。 “好啊,我带你看看他吧。”叔叔擦了擦眼泪,带我去了兄长的房间。 在一间阴暗的房里,我见到了林冰的哥。他神情恍惚,连他爸妈也分不清了,更何况林冰。林冰见状,怯怯地叫了一声“哥”,他没有丝毫的反应,低着头,充耳不闻。我心神朝他一扫,感觉他的意识就如潜藏在九渊之中,一遍死寂,不曾浮现,也无法探寻得到。再看他满脸乌黑,特别是两只耳朵,几乎全是漆黑。见到这种情况,按中医的望诊,那根本就是没有希望了,我几乎要放弃了努力。但看看叔叔与婶婶的凄凉,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勉强一试。 察因看果,那是因为人的大脑中曾有过事情的痕迹,佛家称之为种子,这种种子能够生起现行,也就是说有了这么一个根后,你就会有了这个根后面发展的趋势。所以只要观察到你的种子,就能清楚地看到你以后的因因果果。但这位兄长,几乎丧失了自我,第七识第八识隐藏得太深,我无法看清他生病的原因,但我想总关乎那只红色的狐狸吧。唉,如果我能修到行阴尽,那么十二类众生的来来去去就一目了然了,可惜我还没有那样的境界。 “哥生病前去过什么奇异的地方,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或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吗?”我眉头深锁,没有了其它的线索,就只能问问他父母了。 “生病前去过什么奇异的地方,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或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让我想想。”婶婶低头沉思。 “我想起了!他遇到了一只狐狸!”婶婶突然想起了儿子生病前跟她说过的一件奇闻。 第九章贪欲致祸 去年暑假,林好去了一趟外婆家。林好外婆的家是在乡下的深山里,她家后面的那座大山绵延数千里,宛若一条巨龙横亘在华夏国南方。林好外婆就住在这条长龙主峰的山脚下,主峰海拔达4000多米,直矗云宵,终年白云缭绕,时时云蒸霞蔚,远远望去,总象是神仙之居,这山相传是道家七十二洞天福地之一。山中古树参天,怪石嶙峋。整个山村静谧恬然,那里人古风犹存,远离了城市的暄嚣与算计,就如一片世外桃园。 山中人好客。林好平时上学,很少来外婆家,几个表兄弟见来了稀客,自然热情地带他去山中打猎。山里人已经告别了古老的狩猎生活,但是山里人骨子里狩猎的余习还在,每家每屋总挂着猎枪。客人到了,总会到山里转转,打个鸟,捕只兔,有时运气好还会捉住一两只狐狸,这年头,狐狸很少见了。他们带林好去打猎,一来想弄些山珍给林好尝尝,另外城里人对打猎也充满了好奇,一块去山中猎奇也是一种极好的娱乐。 天刚亮,林好与他的表兄、表弟三人背上了猎枪,朝山中进发。这天,他们一伙人的运气还真不错,不到一个小时,三声枪响后,就命中了三只锦毛斑鸡,五彩斑澜的羽毛,浑身还散发着热气的肉球,捧在心里,林好觉得这种运动刺激而又富有情趣。县城里长大的他哪有过这样的新奇感? 三人愈走愈远,山也越来越陡,沿途又猎中了一只野兔,拎着一袋满满的猎物,他们不知不觉兴致更高了,余兴未尽,便朝更远的深山走去,他们想打一些平时难以猎到的野物。他们一边行走,一边四处张望,寻找目标。正在行走之间,林好发现了一只火红的狐狸,那只狐狸正对着刚刚升起的朝阳,两只前脚趴在地上,两只后脚跪着,就象人一样在向太阳朝拜。 第44章 再看看狐狐狸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太阳,两只耳朵一动也不动,浑然没有觉察到林好已经瞄上了它。 “嘘!”他示意同伴不要作声,然后抬起手中的枪,对着那只正在聚精会神“拜日”的狐狸“呯”的就是一枪。枪响过后,他看见了那只狐狸滚了滚,没有一点狩猎经验的林好竟然瞎猫碰了死耗子,一枪打中了那只狐狸,这可归功于他老是在游乐园边上的汽球摊上练就的枪法。看到猎物倒地,群情激昂,无不不雀跃着前去拾捡战利品。 林好第一个冲到前面,走近一看,那只狐狸已经一瘸一拐地往前方的灌木林逃去了。他眼前只看见一滩血迹,在血泊里还有一只草垫。狐狸拜日时,前面两只脚还各绑了一个草垫,如同人打坐时臀部下面还要垫着一个蒲团一样,这狐狸也竟有人那般的灵性和智慧。 林好看到血迹斑斑的草垫时愣了一愣,就在这一愣之间,狐狸已经远去了百多米远了,而在这时,他的表兄弟也已经赶了过来。 “在那边,在那边!我们快去追啊!”林好激动地喊叫着,不顾荆棘和过人的草丛,一下去跳起来,就追了过去。但就在转眼之间,那只狐狸几跳几纵,已经逃到了两百米远的一块大石头上了。 那是块平整的大石头,下面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悬崖,狐狸往前看了看,顿时没有了去处,往回转无异于死路一条!它急得在大石块上焦头烂额地转了几个转,实在无处逃生了,绝望的它转过头来,对正在冲的和那两个正要冲的人跪了下来,头点了三点,嘴里发出呜呜的哀求声。 林好的两个表兄弟见到狐狸的异样,止住了要冲的步子,相互间惊异地看了看,心有灵犀,没有再追下去。同时表哥还朝林好喊道:“弟弟,不要追了,我们赶快回去!” 山里打猎或者去捉蛇或其它动物,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在捕猎途中,如果遇到异于常情的事,就立即回转身,如果还要执意下去,轻则会中邪,重者会失去生命。在我的家乡就出现一个这样的案例。我们家乡也是山区,山里盛产一种山蛙,也叫石蛙,石硅一般生长在深山里的大石头或山溪边。石硅营养价值很高,而且鲜美可口,如果与一只黄闷鸡放在一块文火细炖,等火候够时,从厨房里端出来,就会香了一条街。外卖价格也很高,在县城里能卖上二十多元钱一公斤,因而一到暑夜很多人就出去捉石蛙。有天两个人相约晚上出去捉石硅,他们提着袋子,点着火把,沿着山溪边走边捉。等他们走到了一处深山的入口时,石蛙越来越来多,有时甚至一个地方竟有十来个在蹲着,而他们往往一手就能逮入两三只!这在平时是极其罕见的,其中一个人慢慢地有所警觉,发现了石蛙今晚之多超出了异常,而且这些石蛙也是出奇地好捉,就象送上门的礼物,只要你举手就可提取。于是对另一个人说今晚的石蛙不太对劲,提议赶快回去。另一个人正在兴头上,从来没有捉到过这么多的石蛙,正做着发笔小财的梦,哪里舍得就回去?提议者见他无动于衷,一个人打了转,而另一个继续前行,两个人于是分道扬镳,就这个分道扬镳,一个人活着回来了,另一个命归西天。第二天,大家惊恐的发觉他摔在大石头上并象中了什么毒,全身浮肿。 山里人自然有山里人的经验和见识,但刘好哪有?他不愿意功败垂成,猎物就在眼前,而且已经走投无路了,只要走过去就可以伸手可捉,他舍不得自己的战利品,哪管他三七十十一,自己的枪没有了子弹,从他表哥的手里抢过枪来,对准狐狸又是一枪。 枪声响后,狐狸顿时没有了踪影,就象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迷惑不解的他们走过去,遍搜了那块大石头的每一个角落,再沿着石头下面的悬崖找下去,就是找不到狐狸的一丝痕迹。 表哥埋怨道:“刚喊你不要去追,你追倒罢了,竟还开枪去打,你看看,狐狸哪去了,刚才明明没有去处的,但现在不见了,你这下可招了麻烦了。” “麻烦?什么麻烦,不就是一只狐狸吗,走了就走了,算我运气不好。”林好满不在乎。 “唉,你是不知道啊,我听老人们说,这样会拜人的狐狸是成了精的,千万不能打它。如果万一你打了它,就一定要打死,不然它会报复你的。你不是刚才看到了,它可是拜了我们三拜,它有灵性,现在你打伤了它,死要见尸,现在又找不到它在哪里,它肯定没有死,这会你真招麻烦了。”表哥长在山里,稀奇古怪的事虽然没有见过多少,但老人们一代一代相传的故事可在心里装了几箩筐。 “迷信!蒲松龄如果不早死,说不定还要请做顾问呢。这世上哪有什么妖啊精啊。”林好打心底里看不起农村长大的土包子表哥,科学昌明的今天,唯物论已彻底战胜了唯心论的谬误,但竟还有人满嘴的鬼怪精灵,真是愚不可及。 狐狸没有逮着,反遭了表哥的责怪,刚才找狐狸时他手又不小心被石头刮了一下,伤处渗出了血迹,林好心里极不痛快,便叫嚷着要回去。三人怏怏不乐地回到家里。但吃着爽口的斑鸡和喷香的野兔时,他满腹的不乐又抛到九霄云外了。 回城后,林好把表兄弟们的愚味当作笑料绘声绘色地讲给母亲听。由于狐狸会向人朝拜,这事还透着些新奇,所以婶婶还有点记忆,要不早就忘了这事。 我不知那只狐狸到底死了没有,他们之间的仇恨到底有多深,动物修炼的水平是如何衡量的?知彼知己,才胜百战不殆,我心底可一点也没有底。但现在也只能死马权当活马医。我提出要一间清静的房子,需要仔细地想想方药。同时告诉叔叔与婶婶说林好这个样,很可能会情绪激动,如果万一他跳起来,哭起来,笑起来,骂起来,一是不要太奇怪,二是千万要记着把门锁好,让他疯了出去。实际上,我是需要一间房子来向狐狸讲情,如果讲和不成,就很可能会动武,一旦动起手来,只怕被狐狸附体上身的林好作出惊人之举。我也不知狐狸的能力如何,只能这样及早地预防。但苦于无法向他们言明,只能这样编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来蒙蒙他们。 二楼有一间空房,里面连床也没有摆,只有一个书桌和椅子,靠里一边竖着两排书架,看来这是一个书房,而且是林好的书房,书架上摆满了科学发展方面的书籍,看来林好十分爱好现代科学。其实在我看来,东西方科技有着完全不同的思维方式,也有着完全不同的逻辑途径,两者都是一棵树的两个分枝,但现代由于东西文化的交流和沟通不够,所以一切以西方的科技为尺寸来衡量一切,这本来就是一个谬区。可是雪上加霜的是,大多东方人几乎放弃了自己的文化精髓,彻底抛弃了自己的祖宗,投向西方的怀抱。而这种情况,在华夏国犹为明显,有人称也只有华夏国是世上唯一放弃自己传统的国人。 我关好门,静坐在椅子上,定下心来,对着楼下暗室中的林好看去。我先看林好周围的空间,有很多的灵体由于能量较高或者没有什么敌意,控制人时,只在这个被控人的周围空间里进行遥控对方的心神和肉体。我朝林好的上下左右十方仔细地搜索,没有发现一点异常。然后我开始对林好的身体进行一次全体扫描,如果在他体内还找不到狐狸的踪迹,那么我是彻底没有办法了。 首先看的是他头部,他的头顶上方有一道黑气,明显他是受了外邪。再顺着他的头部往下探去,喉、心、肺、肝、胆都还正常,没有那种特黑、特红、特白的变化。再看下去,我见他肾脏隐约有点什么不同,但就只是那么一丁点凉的感觉,气、光、色都还是正常。 我猛然想起了刚才看林好时,他的两只耳朵特别黝黑。按中医的理论,耳与肾是一对表里的关系,从耳可以看到肾脏情形的好坏。我明白了,这只狡猾的狐狸就藏在林好的肾脏里。 但如何从林好的肾里赶出它?我没有丝毫的经验和办法,我站起身来,在房里打了几个圈,才想起至少有一种力量使它在里面无法藏身吧,这是我穷途无路后百思而得的思路。 第十章退避三舍 我如果用外力与它争斗,那林好的肾脏就成了战场,只怕这场无硝烟的战斗会毁掉他的这个先天之本。 是战还是不战?战则我投鼠忌器;不战我就会无功而返。除了战之外,是不是还有更好的办法?困境之中,我毫无目的地在房内来来回回踱着步子。 对功夫不理解的外行人,或就是有功夫的莽汉,常常认为功夫是超凡之器用之无往而不胜。其实修行是根本智易得,差别智难圆。根本智就如股票看“空”的,它就是讲超脱一切,这其实较为容易,躲进小楼成一统,不管春夏与秋冬,这也是空。但差别智就难了,那是看“多”了,就拿五明的修行来说,这就是一个漫长的工程,也许是一生,也许是上百个辈子。五明之一的医方明,从古到今,出现了多少个疑难病症,而且新的疾病如赶趟似的,一波未平,又起一波。就只这一明,要修起来,就无穷无尽、无量无边了。 在两难选择中,我犹豫不决了良久,一个方法如灵感一样突出其来地闪进了我的脑海。我可以先把他的肾脏功恢复。中医上说,正气在内,邪不能干。现在只要他的肾功能正常,那狐狸自然呆不住就会乖乖地走出来。 想到就做到,我立刻进入法界光明中,慢慢眼前一遍金光,从天空之中传射而来一股暖流,穿过我的身体,灌流到我的手指尖,我再微微以意领之,暖流从指端流出,进入林好的心脏,原有点清凉的肾脏慢慢地暖了起来,一种叫活力的东西在脏器中缓缓漫延开来。 第45章 我再用法界的能量,在他五脏之间以五行相生的秩序轻轻地磨转,从肾水生肝木,依次木生心火,火生胃土,土生肺金,金生肾水,一路转圈,从起点到终点,效果远远超过了我原来的猜想,五脏之器现在互通生气,彼此相合,力量之强始料不及,生之意愈来愈浓,正气也越来越强大。果然,一点黑气在林好的肾脏中挣扎着,作困兽犹斗之举,狐狸的地盘一点一点地丧失,而正气迅速地收复失地,正逼着向狐狸进行最后的攻坚战。 狐狸见大势已去,就是想再赖,也没有赖处了,只得恋恋不舍地从林好的身体中钻了出来,瞪着一双红眼,对我咬牙切齿:“你这个助纣为虐的修行人,你胡乱干涉因果,你背离了大道,你迟早有疏忽有德行缺失的时候,那一天,就是我报仇雪恨的日子。” 我一阵苦笑,我深知居士在尘中修行的不易,心乱、犯戒的事无可避免,而且机会多多,我这伸手一举就给自己树起了一个强敌,将来只怕还会有更多的强敌。 “你听我说,狐居士,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此时要他命,等他以后又会要你的命,我修行尚浅,不能参透你与他的恩怨情仇,不过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他之所以伤你,很有可能是你曾伤过他。我今天相助林好,那是想化干戈为玉帛,如果你真恨意未消,就来找我吧。” “龙居士,你说的没错,但我就是忍不住这口气,今天不与你斗,你不可能护他一辈子,等他正气一衰,我自然再来。如果你与他运气好,我想通了这件事,那是你们的福气,如果我一直没有想通,那你们就等着受死的一天!” 面对它的临走之言,我顿时无语,很多人生活在看得穿但忍不过的困境中,更何况它还是不具有文明体质的狐狸?我挥挥手,不再拦它,原本想再恶斗一场,打个天翻地覆,然后把它囚禁,以绝后患。但是我想明白了,不如让它回去修炼,或许它将来醒悟,这也是功德一件,如果把它囚禁,那真的山穷水尽,我们再也不可能和解,劝人也是劝己,还是让它去吧。 我低头再写了几个方子,大抵是益肾强筋,收魂定心之类的药物,打开门,走下楼,见他们正在翘首引颈而望。 “叔叔,我想起治疗的方法了,这是几个方子,你按方拿药,林兄吃过后,身体会恢复的,现在请你带我再去见一趟林兄,我再给他做一下按摩,他就会醒来的。” 叔叔与婶婶半惊半喜,又有点疑惑,我自然明白,他们儿子的病看遍了名医大院,毫无起色,我一个高中生,又没有行过医的任何履历,自然有些怀疑。 我走近林好,林好正呼呼大睡,我暗用功夫,先在他的命门一按,再在头顶百会轻轻一拍,用雷天之音,哼了一声,震醒了他的心神,林好睁开了双眼,茫茫然看了看我,习惯了一会黑暗,抖然看到了父母,连忙叫:“爸,妈,你们怎么了?” “天啊,好儿真的醒过来了,冰侄女快来啊,你哥哥真醒过来了,多亏了龙行老侄!快,快,孩子他爸,你快去街上药店拿药,我炒几个菜,你们吃了晚饭再走!都快八点了,你们怕早就饿了……”婶婶泪流满面,语无伦次地吩咐道。 我看看林冰,她也喜上眉梢,但我看了看她就知道她心里也十分诧异,我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三年同学,一年打工,她竟不知我还真的会治病,而且是治好了历遍名医也无法治好的怪病,我朝她得意地翘了翘嘴角,那神情告诉她我还真有两把刷子的。 晚饭吃得很热火,林好竟吃了两三碗米饭,满脸惬意。儿子的表现让当妈的更加兴奋。喝水不忘挖井人,婶婶不停地为我夹菜,碗里的菜起了个小山。我和叔叔还对喝了二两白酒,酒劲稍有点过头,我竟有了飘飘欲仙的感觉,看来助人是最大的快乐。看到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劲头,我想就是那只狐狸真的找我拼命,那也值了! 回去的路上,林好只是偶尔看看我,又低头沉思起来,看到她满腹狐疑,我笑着问她:“怎么啦?得重新认识认识我?”她一本正经地回答:“是啊,看来男人还真的太神秘,真的太不可靠!”我一听头都炸了,这哪跟哪啊,怎么又跟男人不可先靠的命题接了亲缘:“你是脑筋急转弯吧,我如何又不可靠了?”她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停下脚步道:“我跟你三年同学,打工也只是半年,你是如何会医的?说明你呀,还有太多的秘密,男人不交心,女人哪放心?所以我真感到不踏实。” 要我实话实说么?这有点难度,在华夏国,特别是在偏僻的小县城,大家的见识是种怪胎,说时髦又有点守旧,说守旧又不时夹点时髦,如果我说我是修行的,曾与神仙鬼怪打过交道,那可不是大家心里的神仙,神仙只是在天上,地上的神仙而是成了被人蔑视的神汉。我可不想在心爱的人面前从一个敬业向上,朝气蓬勃的青年人,变成一个神神叨叨、骗人钱财、暮气沉沉的神汉。 “我跟李医生学过一些中医,不过也就是会几个偏方,还会点按摩。我跟你说啊,民间有很多的绝技诀窍,一招鲜,吃遍天。还有很多奇怪的病症,在西医是无法看好,而在中医却是举手之劳。比如点穴,被人点了穴,在西医认为那是巫术,根本就是不可能。时到现在,世界上还没真正弄懂经脉的实质,当然就不会承认什么是点了穴,但事实就是一个人被点了穴,如果下手重的话,甚至当时很可能会致命,如果下手轻,早则三月,迟则一年就会无药可医而死。西医无可奈何,中医只要搞搞推拿,吃点中药,就安然无恙。林好虽不是被人点穴,但他那种病西医也是束手无策的,而我恰好会治,所以这只不过是他和我运气都好罢了。”我举出我们县最常见的点穴来说明我会的只是一种小方技。 “点穴的事,我也听过。就算你说的对,但你还救过林静啊,你是用按摩还是用什么方法?比如人工呼吸啊什么的。”她还胡搅蛮缠。 “医者父母心,就是给按了平时不该按的地方,或者真是我给做了‘人工呼吸’那也正常。”我大而化之在回答。 “那你真做了?”她举手要捶我,看到她有点急,我连忙说道:“没有,我保证我给你的是我的初吻!” “这才差不多。要不然,我就亏了。”她悻悻地说。黑夜之中,路上行人也无,看到她忽喜忽怒的样子,我左顾右盼了一下,没人。我上前一把抱住她,闪电一吻。 “有人。”她被我含住了嘴唇,想说可是又说不出来。 “没人,我看过的。”我也是哝哝而言。我感觉她放下心来,一心一意地投入了亲热之中,猛然她好象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把推开了我。 “去!去!莫不是做了亏心事,心里有鬼?说过的,在同住的这一段时间里,不能有不正常的举动。你这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回去后就罚你今晚给我倒洗脚水!”想着我要给她倒洗脚水,她咯咯咯地笑得直不起腰。 我们“同居”之时,林冰就宣读过一份禁令。说是一份其实就只有一条,就是不能在房内有过于男女朋友关系的举动。理由很充分,我现在在读书,读书只能做读书人的事。我心里一阵窃笑,如果真只是做读书人的事,我就没必要住在这里。更何况,我现在读书倒成了副业。 除了白天上课我还守规矩外,其它的时间我几乎没有看过书。没有看书,成绩却是很好,每次月考我都名列三甲之中,于是我成了老师同学中的怪人,雅号“巫师”。直到多年以后,我身在官场,同学们有的已经早忘了我的真名字,一见面就叫“巫师”,惹得人朝我直翻怪眼。人怕出名猪怕壮,果然麻烦事就接踵而来。 第十一章剑插喉间 说到巫师的称号,那是一位同桌惹的祸。复读生的同学之谊不同于初高中生,这是一种友谊快餐,是那种温波炉式的感情。大家都在埋头苦读,几乎没有心思交朋结友,就是相邻左右,读了一期也有可能相逢对面不相识,关系相对来说紧密的也就是同桌了。 我来复读时教室已经快满座了,只剩有一个桌子还孤零零地摆在最后紧挨墙壁一角的地方。那就象一个围城的缺口,守着这个要冲的就是我的同桌戴娜娅,肥肥的身材,厚厚的嘴唇,大家暗地戏称她为“大熊”。大熊性格如火,热情开朗,是班上的专职新闻发言人,也是老师上课时沉闷的调试剂,不仅是国宝而且是活宝。 我最后进入围城,恰好堵入了城门,也就成了国宝的同桌。听到我成了国宝的同桌,李念拉着我叫嚷了好几次要我请客。6个复课班,据调查统计就我一个人的同桌为异性,而且又是众所周知的“名人”,这种事百中难遇,李念称那为总统级的待遇,自然要大大庆祝一翻。在他百般纠缠下,一天下午放学后我从大街上买了一把方面便丢给他,不再理他的大呼小叫头也不回地走了。 没料到国宝可是李念青梅竹马的幼儿园同学,李念一气之下,跑到国宝那里唆使了一番,不知他捣鼓了什么,第二天,“美女”国宝可向我发飙了。见我姗姗飘飘而来,她一直眼睛盯着,要是换了个心里素质差,估计不好就会撞上南墙。 “龙行同学,听说你羞以与我为邻?”国宝开口就直截了当,毫不拖泥带水。 “有美女相伴,人生一大幸事,娜娜同学为何如此说我啊?”我猜可能是那几包方便出了问题。 第46章 “我听李念说,你为我请客,就只丢给他几包方便面?打狗还看主人面呢,还有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他把李念给“丢”出来了。 我不知大脑短路的人是不是脑筋真的少了一根筋,她的话令我哭笑不得:“美女,你可冤枉我啊,对付李念那种刁民,我自然只能用方便面来对付啊,可是你,就是方便面吧,至少里面也得含有人参啊燕窝啊等主料吧。” “这还差不多,本姑娘可是外干中强,里面的货可多着呢?”她边说边摸了一把自己如满月般的脸,可能对自己对不起观众的外形还有自知知明,不过从她自恋的神态来看,对于自己的内涵还颇有自信。 听她一说完,我扑哧一笑,也不再说些什么,从位置里拖出一本英语书,开始练嗓子。她看到我笑了笑后再也没有什么表示,娜娜同学眼睛转了几转,才明白自己说话中的语病,脸色略微红了红,用肘碰了碰我又说:“龙行,为了挽回你对本姑娘的轻视,你总也得表示什么啊,就这么着吧,不说你你刚才讲的人参啊燕窝啊,就带我去辣椒峰美食城里搓一顿,那里的辣椒炒肉,吃起来真叫爽!”看她馋涎欲滴的模样,我皱了皱眉:“我是素食主义者,为了你的身体也为了我的钱包,我看辣椒炒肉也就免了吧。” “小气鬼,开个玩笑,我正在节食呢。但你总得有个说法啊。”她拍拍肚子,看来她的性格完全是男性化,一点女孩子的羞涩感也没有,竟当着我的面直抹肚子。 “我告诉你一个秘诀,这可是我很大的秘密,就是我的姐妹我也不会说的,今天为了美女就破个例。”我神秘兮兮地说。 “这个还可以,不过,首先要是我感兴趣的,其二是真的秘密,不然你还得请我去吃饭。我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你如何读书的。”我连连叫苦,我不过是想说一个减肥的诀窍,她竟扯到了读书上。 “读书能有什么秘诀?”我一脸的茫然。 “你骗我,放心,也不是我们两人竞争,你是和全省的考生竞争,告诉了我,对你构不成威胁。你看,你高考的分数并不高,上课老是闭目养神,平时也不见你看书,还有啊,考试你也不做弊,脑子吧,也不见得比我聪明,但是你屡次考试名列前三茅,肯定有秘方。” “要说秘方吧,也有,俗话说近朱则赤,近墨则黑,我就是远离不聪明的一切东西,第一坚决不吃肉,你看猪脑袋聪明吗?第二是多运动,运动一多,呼进的氧气越多,脑子越清醒。第三,不吃零食,因为身体里面装那么多东西,哪还能容得更多的知识?”我摇头晃脑,煞有介事。 “真的?不过,你这三条,我一条也做不到。没有肉我可吃不了饭,睡懒觉是我最大的享受,而零食是我的心肝,一刻也离不了,看来我与好好学习天天进步无缘了。”她还信我的话,满脸沮丧。 “那你还要学我吗,只怕难了啊。”我为她叹了一口气,心里偷偷直笑。 “除了这些,还有适合我的吗?”她看上去有些楚楚可怜。 “嗯,让我想想。还有一个,我看书不是一行一行看的,我是一页一页看的,我翻一页,就把其中的内容一下子扫描了进去,效率当然比一般人高。”我半真半假地说。 “不可能,我倒要试试你。” “可以。”我很干脆。 她从书包里捣出一张报纸,看来是她用来包零食的,还卷成一团。她用胖乎乎的手抹平皱折后,递给我,我看了一眼,就退给她。 “就看完了,那你给我说说这报纸上说些什么?”她有点怀疑,有点惊奇,又有点兴奋的期待。我毫无思索,一口气把报纸的内容讲了一遍。 “天啊,你是巫师!你有巫术。”她张口大叫。 巫师的名号就是这样叫响的。 其实这种方法并不神奇,如果能有一定入静的经验,只要稍微训练一下,看书时不要沿着旧习,一个字一个字去看,要慢慢训练一目一行,再一目五行,后来十行,最后就可以一眼看到整页,自然整页的内容全部了然于心了。听说现在国内和国外都有这种训练,不过没有入静经验的人训起来效果要大大打了折扣。 “龙老师,想不到你的声名是半天云里惊钟响——远近闻名啊,你的炒作水平也太高了吧,有点明星的潜质。”我正低着头从教室里走出来,被林静拦在路中,看到她我就知道她是在这里守株待兔的。 “看来,老师出名,你还有点意见?”我知道又遇上一个冤家,只有顺竿爬上老师的称呼,不会再生枝节。 “老师住哪儿?我正好有事请教呢。” “有问题就可当场解决,你在怀疑老师的能力?” “那倒不是,不过老师是神仙啊,能够参观一下老师的处住,那就沾了仙气。” “老师要是仙,你还会遇到我?” “那你是地仙啊,地上的神仙老在地上,你不是天仙,当然遇得着……你该不会是金屋藏娇吧?”她有点怪怪地看着我,我脸上没来由有点发烧的感觉,这问题难度系数0.5。 “对不起,这是我个人的隐私,你今天非得到寒舍光临一次?” “龙老师,我是数学绝缘体,你可得救救我啊,再一个月就要高考了。” “你这是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要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现在学还来得及吗?” “没关系,有老师在啊,我什么都不用愁。你那时教我们的气功时,不是有开慧术吗,就给我开一次慧,那不什么都有了?” “嗯,看你心诚的份上,就帮帮你吧,谁教你是我的学生呢?不过,以后可多要孝敬孝敬我哟。” “好的!”啵,她一个飞吻,朝我扔了过来,想不到以前文静的她,现在竟变得如此地“开放”。 我与她走在大街上,往我的房走去。刚走到车站,车站的空地上站满了人群,我只听见一阵呦喝声:“来,来,兄弟我初到贵宝地,来到这里耍个杂,卖个药,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艺是真艺,药是好药,众位不信,我做个表演。” 一听有杂耍,林静女孩子好奇的天性就钻出来了:“龙老师,我们去看看!”我抬头看看,六月的天空,晚得慢些,五点多了,天色一点也没有暗下来。我点点头,顺着她的意,走进了人群。 一个瘦长的汉子,腰间绑着一条红腰带,满鼓的肌肉,一看锻炼得还可以。他身边还堆着一些药,黑乎乎的,一团一团地沾乎着。 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把有些钝的剑,剑上还有些红锈。他拿起剑来,凭空辟了辟,透出一丝风来,再朝旁边的大树挥剑一削,树叶飘然而下,这剑还真有些锋利!他见众人相信这剑还有些锋利,他大吼了一声,蹲着全身用力,脸上一遍血红,这可能就叫发功了,等发功过后,他从身边的药吃了一把,拿起剑来慢慢地朝自己的嘴里塞去。 一点一点,剑慢慢地被他吞了下去,围观的众人看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直到剑全塞进口里。众人一致鼓掌,而我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我倒要看下去他还要耍些什么。 “众位大老爷们,大娘大婶,走过路过的先生小姐们,我这药是祖传十三代的秘药,专治喉上的一切治病,吃了这药,咳嗽感冒永不再犯,支气管炎不会再染,鸭骨鸡剌一点消完。诸位看看,我刚才吃了一把剑下去,一点事也没有,以后如果不小心|qi|shu|wang|,喉间卡了什么剌,只要吃一点,顿时全消。” 众人一听,又亲见刚才的惊险刺激,当然也无比信赖,纷纷要掏钱去买。我笑了笑,走上前去,对着那个这个精瘦的汉子说道:“这位先生,你刚才真的吃下了那把剑了吗?” “你刚才没有看见?” “看是看见了,不过,你这是作弊,这药啊,与你刚才的表演可不相关啊。” “这位小兄弟,你可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我看着他,讽刺地笑了笑:“你这一套,别人不明白,但可蒙不着我。只要你不再说这药的神奇,我也就不管你,就当你给大家找乐子吧,如果你让我的父老乡亲掏钱买你的假药,我可就不干。” 汉子脸上的神色变了变,又认真看了看我,把剑递给我:“你有本事,你就吞下去!” 我虽然知道他是作假,但这么锋利的剑插进我的喉里,我倒没练过,要是稍有不慎,划破了喉咙,那后果不堪想象。 第十二章龙战于野 情势之下,我迟疑地接过了这个烫手山芋。英雄永远是悲壮的,同时也永远是寂寞的。周围的人见我接了这剑,就有人幸灾乐祸地高声叫道:“吞下去啊!快点吞啊!”我看了看剑,余光扫处,林静一脸的担心,而旁观的几乎全是看猴子耍剑的神态,正在犹豫之间,更多的人起哄高声呐喊:“没本事就不要充英雄,快吞啊!”我心时一阵苦笑,我这是何苦来哉,要不是听出这是乡音,我真怀疑他们是这汉子的同谋。 看来是死也要死这一回了。我定了定神,先用手捋了捋剑身,我刚才心明之中明显“见”到了这把剑在汉子的嘴里时,原来两尺多长一下子缩短了一大截,那这剑一定是暗藏了一个机关,只要按动这个机关,剑就会缩。细心感知下,我在剑柄上摸到了一粒豆大凸起来的颗粒,我用心一察看,就清晰地“看”到了这就是机关的枢钮所在。肯定了这种感觉,我轻轻一按这个按钮,果然,啪的一下,剑缩短只有原来的一半长,我再按一下,剑又缩短了三分之一。 第47章 原来这剑猛一看很长,但是其中一截是一截,拉开就成一把长剑,按进去就成了一把匕首。众人一看,都惊呼了一声,这才真的明白我讲的是大实话。 我张开口,向汉子微微笑了笑,作势欲吞,我看见他脸色有点惨白,很明显我点中了他的死穴。 我慢慢地把剑送进食道,同时运用色阴境界里的功夫,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地把剑吞进去,众人又是一阵惊呼,我完全把剑吞进去了!林静在一旁带头拍起掌来,众人如受了感染一般,掌声越来越大,直至后来,如同雷声一般。瞥眼之下,林静眼含泪珠,仍意犹未尽地鼓着掌。 剑轻轻地从我的喉间拔出后,那个汉子已悄无声息地收拾好散落一地的药物,准备走人。 我把剑又拉长了还给他,原来的他满含煞气,一脸的挑衅,现在双手接过剑来,蔫头耷耳,垂头丧气。 “我知道你走江湖真的很不容易,但再不容易也不能昧着良心。夜路走多了,自然会遇到鬼的。你以后把这当做杂技耍,靠的是手法和眼法,观众给钱那是你的辛苦钱,但牵出卖药来赚钱,那捞的可就是昧心钱了,你这些药不过是从山中路边挖来的草根,你又不识药,其中有种还带有一点毒性,吃了会麻痹人的神经!” 一听到这药不仅不会有神奇的功效,还会毒人,手上还摸着药的人慌忙甩给那个汉子,有的还剩势而上,纠入汉子动粗要打。我连忙看去,竟然就是那些对我幸灾乐祸的年青人,一看就知道傍火打劫的街头小混混。 “不要动手,他骗了你的钱吗?”我走上前去伸手要护住他,但在我的手刚要接触到这些人身时,他们噔噔噔地退了几步,从刚才的毫无征兆的感应而言,我知道这周围还有高人!我放眼看去,心有所触。 “这位老弟,恕我眼拙,不识高人。以后我一定谨遵教诲,我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将会再聚!” 说完,他深深揖了一揖,他作揖时很奇怪,两个小手指总是翘起来。不过等我回想起他的奇怪时,他早已远去。此时余辉散尽,夜幕已临,我装着一身疲惫地对林静说:“你看,我今天真的很累,要回去练练功,不希望有人打扰。改日,我再请你?”林冰见我满脸倦意,回想起刚才的惊险,体谅地说了声:“老师要多休息啊,那我不打扰了,改日再聚。反正来日方长。” 劝退了林静,我走过大街,来到一个长胡子、白头发的乞丐身边,打量了一下他说道:“该来的总会要来,这位老师傅,你看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地方谈谈?” 他站起来,含笑看着我说:“嗯,龙行,你小伙子还真不错,要不是我师弟和师侄逼着我找你,我还真想交你这个朋友。刚才你怒而不威,慈而不怨。对事,善巧方便,对人,仁至义尽。就凭他走时一句话,你完全可以给他做个暗记,但你光明磊落,放虎归山。哦,我光赞你了,我们的事还没了,来,随我来!”他一把手拖着我,迈开两步,一恍之间,我们已到了城郊西边的山林里。看来这高人还真高得出奇,就这一手,我就无法做到。 “我们先打一场,小伙子,你放手一搏,如果你没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死了也别怪我老头子以老欺少!”他快人快语。 “老师傅,您难道不问青红皂白,就要与我大战一场?不论事情的缘起,也不管谁是谁非,你真的不想弄明白后再动手?”谁说修行之路充满了逍遥,其实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甚至会搭上了鲜活的生命。有人说那你为什么不静静地坐在那里,思悟人生的真理、世界的实相?静坐看起来确是一种享受,但静坐只是修行的一种形式,而修行更多的则是红尘历练,也只有通过历练才有苦尽甘来。但历练的后果也许如我现在这样,不知道下一步会不会死在别人的手里,成了冤死城的路人。 “我不必问原由,我也不需要去问,我能今天这样明明告诉你,那就算光明磊落了,不然你连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我命系于天,天不灭我,你奈何之。” “哈,哈,你没听说过黄泉路上冤死多吗?年青人,就是天命,也要你自己去维系,多说无益。” 他闭上嘴唇,天地之间突然黯然失去了生机,一声尖锐的哨音从旷远的森林中遥遥传来,愈来愈近有一种摧毁一切生机的凌厉杀气,让我透不过气来。我屏神凝气,满脸肃然地感应着意境中的变化,取下玉观音,双手合十,祈请师傅加持,然后迅即入定。他有肃杀生机之意,我即入木石玩空之定,顿时我泯灭了所有的感观知觉,身如岩石,心如古井,化作天地自然的朽木崖石,任他狂风乱扫,雷霆愤鸣。 他见这一招不灵,伸手凭空一展,手上顿时出现了一把六弦琴,盘腿坐定,架琴于双腿之上,拔弄起琴弦来,琴声如一丝春草,绿绿的,从地底里爆出嫩芽,然后迎风舒展,沐浴着暖暖的春风,懒洋洋地在薄日下徜徉。他奏出的才真是靡靡之音!这种靡靡之音可让钢铁融化绕指揉,入于木石之定中的我意忍不住这种乐曲的挑拔,坚实之定是竟有了些许的松动!随着乐曲如鬼魅般的迤逦而来,我好想大睡一场,“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大梦谁先觉?我独不自知。身上也变得软绵绵一样,提不起丝毫劲力,如同喝足了鸦片,意兴澜姗。 我心里知道这一睡啊,只怕千年都不会再醒,那时父母家人,如何能找到我的足迹?还有更多的事我要去做,还有更多的人需我去相助,我不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化为地泥。 在尚存清醒之中,我尚有一丝灵感,双手接成契印,契尖对准益布嘉措,吸足一口真气,再奋力喷气而出,一声怒吼:“嗡部林”,咒音一出口,天地之间掀起一股巨流,如秋风扫落叶,一切尘垢和杂音随之席卷而去,天地顿时一片清宁,而空中香风阵阵,佛影刹刹,清悦的偈唱由远而来: 佛告诸佛子 汝等今善听 我今就此咒 具足诸功德 能除世间恶 毒害诸鬼神 及诸天魔人 一切诸咒法 若闻此咒名 皆悉自摧伏 随着偈唱的传来,益布嘉措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抖抖地想再结印而战,但手一搭,竟然嘣地弹开,印不成印,身口意三密之中有一两密不能相印,自然他落败了。想不到他一代黑教宗师,竟然在不察之中黯然战败,这也是轻敌啊,这谦受益满招损,他又了一次新的认识。此时此景,益布嘉措还能再有什么动作? “龙行,算你厉害,我今天斗不过你,可还有明天,下次你就要小心了!”益布嘉措起身遁走。我则如蒙大赦,坐在地上,对空中的护法之神长跪以谢。 看来,今天还真是侥幸,自己本来学的是禅宗,对于密咒的功德很少去关注和修习。但在中堂浏览密教经典时,见一字轮王咒,简洁易记,功效卓著,于无意之中记下,后来也偶有念诵,心中的感应很是清晰,便观察因缘,知自己曾多生修习此咒。想不到,就这一缘,今天救了我一命。 但这远远还不是结局,益布嘉措逃遁而去,放出话来,这一次是他广而告之,下一次只怕是暗中使绊的伎俩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而最难防的是他的举动不是针对我,而是针对我的亲人。想到此处,我心中计较了一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起身回房。 回来时,林冰又在等我吃晚饭。这次她倒没问什么,想来她是认为越来越临近高考,我是时刻准备着,备战备荒为高考吧,哪知道我刚才生死系于一瞬。饭后我对林冰说,明天是星期天,高考又要报名了,我要回家一趟,可能星期一二才能来。同时又对她说,我有一个数学难题,要去找罗校长问问。她点点头,为我拉开了门。 我极需时间来提升修行,也只有境界的提升,我才有可能战胜益布嘉措,现在明果师不在身边,我能问的高人只有罗老头了。 轻轻敲开罗老头的房门,他看了看我,一言也不发,把我让进了他的房里。罗校长一个人住在这里,他是以学校为家,很少回家去看望家人。 “龙行,你来不是问数学题吧?”罗校长看来也会他心通之类的神通,我这样猜想,不然他也不会这么问我。 我点点头,把我与仓姆拉吉结仇并刚才与益布嘉措相战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罗校长紧锁了眉头,神色深沉地听我把事情说完。才对我点点头:“龙行,你做的没错,那个益布嘉措来寻你,他们是错上加错。你是不知如何应对,所以前来问我的吧?我对于佛法的修行简直就是外行,所以你是如何修的,该用什么方法来应对,所以我也不能给你提供具体的办法。不过三教本来是一家,大道是相通的,我可以从道家的角度来提出一些设想去对付。更何况你还道家修习的些许经验呢。”罗校长接着为我如何应对眼前这场劫难说出他的思路。 第十三章洞天福地 罗校长给我说了三条。 首先要我去找一个风水好的地方,闭关修行。山秀水美,外环境平和安逸,内环境就会与之相应。心静自然神安,神安即会通灵,灵性增强,就能沟通天地浩然之气。道家讲究万物生于一气,气才是世界的本来。 风水之处的神妙还要在于这个地方曾是前辈高人修行的洞天福地,如果能够再与高人相通,得到指点,更会如虎添翼。 其次要学会或练就一种灵咒,通过咒的力量叩请到大成就者,那么胜券就会在握了。 第48章 第三要自己悟通法的力量,出玄入,神威莫测,增强自身的修为,壮大自己的实力,自然可以与他一战。 罗校长最后对我说:“龙行,有压力就有弹力,机遇与挑战并存,你一定要借这次机会,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我给你三天假,三天后你再来上学,但在三天之内你一定要解决这个大难题!”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罗校长,但愿我不会负你重望,三天之后你还能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龙行。” “吉人自有天相,我看好你!”罗校长的手紧紧地压在我的肩上,我读懂了其中的深切期望。 离开罗校长房时,已近十点了。大街上稀稀朗朗的人群,我叹道人生惬意莫如悠闲地逛逛大街。 高考临近,而眼前的麻烦一件接着一件,追尾而来,好在心境淡然,就是生死也早也看破,而累一点,苦一点,也并不算什么。 快步赶到房里,林冰还在等我,见我掩上门,神色平静了许多,她也没有再问什么,只说水已烧好,洗脚洗澡随你自己,说完便关上房门睡去了。 我轻快地洗完澡,盘腿而坐,在定中找一处绝妙的去处,静修几天。 我想起了家乡的八角峰。 在我家乡清风铺镇东北角有一座林壑优美、草木丰茂的山峦,名叫八角峰,山如莲花,花开八瓣,俗称神山,它东接天玉山,南对水泽山,静穆端庄。山中藏有一些远近闻名的道家石窟。洞高竣险而有名的是藏仙洞,有诗赞曰:“藏仙洞府本虚空,仙迹传闻出洞中。留下丹砂人不识,染成色树满山红。 石洞为古已有之,相传为天仙派创立者吕纯阳主持所建。 吕洞宾,原名吕岩,故乡在河中府永乐镇(今山西永济县)。他出生于世代官宦之家,祖辈都做过隋唐官吏,吕洞宾自幼熟读经史,有人说他曾在唐宝历元年(公元825年)中了进士,当过地方官吏。 后来,他因厌倦兵起民变的混乱时世,抛弃人间功名富贵,和妻子一起来到中条山上的九峰山修行。他和妻子各居一洞,相对可望,遂改名为吕洞宾;“吕”,指他们夫妇两口,两口为吕;“洞”,是居住的山洞;“宾”,即告诉人们自己是山洞里的宾客。他的道号为纯阳子。他在弃官出走之前广施恩惠,将万贯家产散发给贫民,为百姓办了许多好事。民间传说他在修炼过程中,巧遇仙人钟离权,拜之为师。修仙成功之后,下山云游四方,为百姓解除疾病,从不要任何报酬。吕洞宾一生乐善好施,扶危济困,深得百姓敬仰。我不知他是否真到了八角峰,但言传如此,就估且信之。 传说开洞之前,八仙之中的吕洞宾正游历天下,走到此地,一日来到八角峰,见山峰齐翠,风光秀丽,民风淳厚,人杰地灵,遂决定在此建观传道。他招来铁拐李,两人商量,如果让凡人修建,耗时费力不说,也会加重老百姓的负担,于是决定动用神力。在开工之前,二人化为凡人,到附近村庄告诫村民,从正月十四起大雾封山,不要到山里去。开始,村民不信,但从正月十四早晨起,果真大雾就封了山,对面不见人。山中人声嘈杂,凿锤之音,漫山遍野,传至数里。村民有好奇者,寻旧路入山,行至山路,路皆不见。行走良久,只在原地转圈,方始相信。七七四十九天后,三月三日的早晨,雾散天晴,洞府、神像,奇迹般的出现在山腰的绝壁之上,周围却不见一点石屑。人们认为这是神仙造就,所以称为藏仙洞,纷纷上山朝拜,从此,这一天也就成为了当地传统庙会的日子。 藏仙洞后来建有六座洞窟,分上下两层,上层四洞略大,下层两洞略小,每洞都有一个玄妙的名字:玉春洞、虚无洞、五方洞、七真洞、真宫洞、吕祖洞。上层西起第一洞,门额刻“玉春洞”三字,洞中供奉的是开洞神仙吕纯阳,峨衣长冠,衣襟飘飘,如临风而动,好一尊风流神仙!第二洞“虚无洞”内有一尊石像,身长约2米,双目沉闭,嘴角松弛,合掌托腮,侧身卧在石床上,惟妙惟肖的睡相,仿佛正值一鼾刚息,一鼾即来之际。相传这是道祖陈抟,性情耿直,每睡千年方醒一次,亦不知从何年何月睡起,至今不醒,也不知该睡到何年何月方醒过来。 上层第三洞规模宏大,幽深静谧,洞内空间约200立方米。窟顶为深浮雕,腾龙奋飞,祥云缭绕,给石窟造成了一个浩莽深远的天宫景象,洞中十一尊石像,或盘,或坐,或立,有的肃穆,有的飘逸,有的安祥,有的虔诚,各具神态。 自然造化的神山与人工凿造的仙洞之美,统一和谐。每年农历三月初三的神仙洞山会,方圆百里的人们都慕名前来,朝拜神仙,观光风景,春野踏青。这里也会搭台唱戏,游山观洞,祭奠神灵,人山人海,一连数日,十分壮观。 这个藏仙洞本来宜于我去闭关,但现在家乡正忙于开发游资源,建筑正忙,不适合静修。而八角峰顶上的“烟霞清散”是八角峰的美景之一,栖霞洞位于八角峰上海拔1000多米的地方,云雾缭绕,是炼丹修行的好地方。朝东有一块大石,石上刻有“先天一气”四个字以及星斗的图案,是道士踏罡布阵的地方。它高踞而上,四面临山,境界开阔,察天俯地最为合适。白云洞构筑在危岩之上,前有深涧,后有峭壁,构造洞府的四块石头被称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它们都是古代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属名,给人们以玄妙的感觉。秀丽山谷之间,泉流纵横,有的像奔流赶海,有的如银河落天。我可以在那里暂时辟谷,渴了喝口“神泉”之水,神泉晶莹清澈,味道甘甜,无论干旱暴雨,一年四季水位始终都不会变化。 第二天清晨,我坐车来到清风铺,大清早,行人极少,我一个独自攀登而上,连一只鸟也没有惊醒。沿途不敢再贪恋山中美景,只顾一味地向前赶。在纵跳之间,我很快就到了山顶的栖霞洞。 当我匆忙进洞时,发现还有竟比我还要早,一个面容清矍、神态逍遥的中年人正在洞里转悠着。他听到我进洞的声音,转过头来,微微对我一笑:“小伙子,这么早啊,心里急着看旭日东升啦?还早着呢,不过风云过后尽朝霞,不着急,不着急。” 我定睛看了看这个中年人,他的话里竟隐隐地点中我的心事,我不由得多打量他几眼,心眼察去,但我却就看不透他,于是也暗藏机锋说道:“这位大叔,我是不着急啊,不过我还得等浓云过后才能看到朝霞。等可是最难耐的。” “嗯,三间茅屋从来住,一道神光万境闲。莫作是非来辨我,浮世穿凿不相关。你这么年青,哪有那么多难耐?想想这首诗,认真体悟那个‘闲’字,字里含有无穷的意蕴哟。”中年人面对我,吟出一首诗来劝慰我。 “看来,大叔也是一个逍遥尘世之人啊,我可是难得浮生半日闲呢?”我进一步伸出探听的口风。 “我哪里是什么出尘之人,不过就是见多了些,听多了些,也痴长了几岁,自然也就安然了些。不过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本来赤条条来,又赤条条去,看透了,哪一天不是闲日呢?”他歪头对我笑了笑。 我几乎可以肯定他是一个修行之人,这种禅诗,如果说不是对修行感兴趣之人,也不会这么熟稔于心,随口而出。他既不说透,我也装着聋子。于是不再跟他谈诗,俗气地对他说:“大叔,你是哪里人?何时到了这里?” “我啊,我是本地人,在外地工作多年了,这次回家来省亲。我好奇山异水,要在这里呆几天。我呢,也不打扰你了,我也要到处看看。”他对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等我再说什么,就迈出了洞口。 我也不再理他,一直朝洞里深处走出。虽然我于这山相邻,但打小我就没有来这山看过,我自小身体孱弱,平时总喜欢静静地坐在哪里,一动也懒得动,哪还会登这么高的山呢?要不是经过修行,身体得了轻安的好处,对身体的感觉变得若有若无,平时走路只觉得如棉絮一样,轻若鸿毛。现在一登起山来,就如履平地。 我轻快地向黑暗的洞深之处走去,眼前有些好似一点亮光,不过,这对我一点也没有作用,黑暗之中,我看去犹如白昼,洞里的弯弯曲曲,坎坎坷坷,我踏上去如走在平地一样,绊不着我,也磕不着我。经过七弯八拐之后,我来到一个刚好容一个进去的窄口,我猫着身子,钻了进去。里面可是一个天然的卧室,地上奠着平整的石板,还有一块大石如门板一样挡住了洞中的灌风,而石板下面有一个凹下去的地方,刚好够我的臀部,平展延伸的地方,正好放得下盘腿,真是天造地设的禅坐胜地!坐下去,面对的也是石壁,正如达摩祖师的面壁而坐! 第十四章打破时空 我坐定之后,展开心灵的触角,慢慢地从洞中向外看去。在我心灵的感知下,整个八角峰尽在心中显现,犹如掌上观纹。 峰中灵气充盈,这种灵气好似有生命一样,呼之即应,斥之即退,吸入心肺,就能流淌于五脏六腑,可以去除痼疾,净化杂念,使灵台一遍清静。随着心灵的空静,灵知变得越来越清晰。 在藏神洞中,一朵祥云缓缓升起,云中有两个道人,一个峨带玉冠,身材高挑,背上一柄长剑,穗丝随风飘舞。一个略显微胖,满面微笑,形似弥勒,一双醉眼,犹自迷离。 第49章 两人朝我打个拱手,那个背长剑的道人说道:“乘风高游,远登灵丘。(奇*书*网^.^整*理*提*供)托好松乔,携手俱游。朝发太华,夕宿神州。弹琴咏诗,聊以忘忧。贫道吕岩稽首。”而那个微显醉态的道人则吟道:“乘云无辔,骋风无足。垂露成帏,张霄成幄。沆瀣当餐,九阳代烛。恒星艳珠,朝霞润玉。六合之内,恣心所欲。人事可遗,何为局促?贫道陈抟有礼了。” 好一副逍遥气派,神仙还是神仙,不同我等凡夫俗子。不过路遇剑客须呈剑,我随口吟咏禅诗而来:“禾山普化忽颠狂,打鼓摇铃戏一场。劫火洞然宜煮茗,岚风大作好乘凉。四蛇同箧看他弄,二鼠侵藤不自量。沧海月明何处去,广寒金殿白银床。俗人龙行见过两位前辈。” “嗯,好诗!劫火洞燃,大千俱坏,行者能从容煮茗;岚风大作,摧山破海,居士却自在乘凉。日月飞驰,生命归于沧海浩渺的月浸碧波、高旷寒远的纯净清白而得永恒。今天八角峰来了两位稀客啊!”吕岩道长笑哈哈地说道。 两个?我想起来了,一定是那位神秘的中年人,可惜我修行太浅,看不出他的来历,想到自己的修行,脸上红了又红:“两位仙长,后生晚辈想借宝山,清修两天,以期度过劫难,不知可否?” “哈哈哈,龙行居士,看来你前因已昧,连我等也相忘了?今天好友清修,我等自然会尽绵力,为你护法。”陈道长一派和气,言语之中,似他们与我还有些前因。既是如此,我就顺竿而上,厚着脸皮向他们请教了:“两位仙长,龙行实在惭愧,被世俗所染,不能明悟前因。既是道长说了,我与前辈尚有前因,不知你们可否不吝指教?” 我看见他们两个相互对视了一下,似有相商的神色。但是他们也就是看了看对方,也没有在言语上商量什么。吕岩道长接着就说:“我后来皈依了黄龙禅师,也算我与佛家有些渊源,对佛教的修行我也略知一二,好的,你有什么要问的?” 我要问的可就多了。但他们可是名垂后世的道家宗师,而吕道长竟然佛道通吃,这会我可走了狗屎运了!但只怕我的问题上不了他们的法眼,但为了能安然度过眼前的困境,我也顾不得太多脸面,于是向他详细请教。 此次清修的主要问题就是神通变化,自然我请教的重点就是神通的生起和运用。 吕道长因材施教,融会佛道两家的修行,把神通的主要原理与方法说了个通透。他根据我的情况为我选择了通明观。所言通明者,修此禅时,必须三事通观,故云通明。亦以能发六通三明,故云通明。 通明禅属于以调整呼吸为主要方法的修行禅法。“通明禅”的名称从何而来呢?是因为修学这个禅定时,要先通观我们的呼吸、色身、心识三者,故称“通”;因为这个禅法光明清净,能开心眼,观察其中一者,就能通达身、息、心三者,彻见无碍,所以称“明”。通明禅初始时主要是调炼身、息、心三者,又因为修学通明禅到达初禅的阶段时,能以心眼看见自身的内脏。后来更深刻一点,连身体里面的虫、细菌都感知得到,甚至可以感知到它们在体内的活动。修习到这种程度,有时候甚至可以听到它们沟通的语言,也懂得它们的含义,转而通达一切众生的语言,之后整个身心会像琉璃一样,完全清净。而后能有三明:明根本世间因缘、明根本与外世界相关、明王道治正。 修习天眼明时,须观息出入,见到真正息的形态后,再作意思维,如我要见三世之中各种物质的形态,意欲得见,随意即可得见。再系心鼻端,观息出入,深见九万九千毛孔息的出入,出入后身会化空,把身化空后,再把四大即地、火、水、风都化空,按这样去观后,达到超离色相,就能获得身通。 有了这两通之后,就为后面所修的神变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神变主要有三种:一是决意神变。于神变引导其心倾向,以智决意,以一身而得多身。若欲成百身,念“我成百身,我成百身”而作准备定,再入神通的基础定,出定后,而决意,由决意之心便成百身。同样也可以改换所决意的词而成就多身而成一身、由隐到显、由显到隐、穿越障碍、地中出没、水上不沉、空中飞行、手触日月、身自在等等神变。二是变化神变,可以舍了本来的面目而现童子形状,或现龙形,或现金翅鸟形、阿修罗形、海形、虎形、马、兵等。三是意所成神变,先念自己的肉身,依上述决意成“将成空洞”,便于自身成空洞,于是念自身的内部变化成其它的人身,再从自身空洞处取出所变的其它人身便成功了。 同时有了这两通后,而可生成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天耳通就是静心入定,先观周围的一切声音,如是范围渐广,天耳通修成。他心通,先观人的心脏在各种情绪变化时的形状,以后见之即可判断所见人的所思所想。宿命通,就从刚才的那一瞬开始回忆,一直往小时回忆,再回想起前生,就可了知前生后世了。 听到他娓娓道来,我在境界中很容易明白清楚:“感谢吕前辈的教诲,我遵照执行,修炼去了。” “嗯,修行时一定先要进入禅定之中,决意之时只要轻轻一念即可,不能强自死执所念,不然就会成幻境而不实。你去修炼吧,我们为你护法。”吕道长再一叮嘱。 我点点头再次感谢了他的教导后,把心念收回自身,静心入定修习。 在定中,我凝神静观呼吸。豁然,我看见了自身无数的毛孔就象空了圆筒一样,气息遍身毛孔出入,呼吸进入时没有积聚,出来进也不分散,来进无所从来,去时也无所路径。随即见到身内三十六物一一分明,里面的脏器膜肉各有热气煎煮,火相分明。再住此定内,三味渐深,觉息后五脏内生,息相各异,各种色彩随脏而有分别。再见大骨小骨,骨肉之间和细菌,有头有口,形相非一,乃至出入来去音声言语都能觉知,刹那之间,我明白了许多类生物的音声语言意义。 看到了身内的一切“内容”后,我再观察。这时于三味内心慧明利,细观身内三十六物,四大五阴,以智心愿知此身有何因缘,立即觉知身命都由先世五戒的力量,在死后又没有出生时的这一段“中阴”中,不断不灭。不杀为肝,则魂就安了;不盗为肾,则志安了;不饮酒为心,则神安了;不淫为肺,魄也就安了。五脏而后六腑,五脏之神分治六腑,六腑之气以成五官之神。腑脏相资,出生七体,七体成身,再以第八识感应而生在胞中,遂产生了意识,于是一期的生命就形成了。再接着察看下去,我就再看到了前生的因因果果。 我再以三味之智观身时,就明白了我的身体原来是仿天地一切而成的。比如头圆象天,足方法地,小节三百六十,这是依三百六十日而成的,五脏在天法五星,地法五岳,在阴阳法五行;内为五神,有青龙白虎等,由可以摄一切世间禽兽,也可对应书典为五经,一切书史并从此出,若对工巧,就是五明六艺,一切技术都可找到了源头。再看五脏六腑之间的运化,明白了身内的治病和身外的治国之道。 明白了身体内的“有”之后,我再把它化归为空。顿觉得身如琉璃,再细细看下去,琉璃化为空无。再推之世间的一切的四大地水火风原来都是空的,都可以化空,皆可归于无。于是明白了有无相生的玄奥之理。 我修得了天眼与神境两通后,再依言修习神变。我这时才发现,基础是如何的重要,我以前虽然也有天眼通、他心通的功夫,但是没有经过基础的训练,更没有这样系统地修习过,功夫不是很圆通,没有这么深,更没有这么运用自如。现在基础已经打好了,只等进一步的深造。修习神变时,我感觉进展快多了,不如刚在修观时那么涩,不顺畅。不过,观与现在修习神变时相比,现在的神变修习要累得多,因为这要用很多的心力,幸亏现在在八角峰,有充沛的灵气可以及时补充。因而修习起来,虽然有点累,但只要稍一休息,再一入定,就可感觉到灵气的自然充进。身体如沐浴在春风中,浑身暖洋洋的,过一会儿,又精神焕发,再修习下一个神变。 我不知这一修行之间我过了多久,在修炼之中,没有了时空,也没有了饥饿,只有不倦的练习练习再练习。 终于我脱胎换骨,习就了五眼五通,最后一通漏尽通,我知道现在的我还不可能修得,而且就是这些五眼五通在大成就者眼里也还只是初步。不过我自己来说,就感到非常欣慰了。我也深知,就是这些功能和修得,也并不是这短短的时间所修得的,其实,这世上哪一样的技能的获得离得了因果?没有以前的熏修过,我就是累死在这里也不可能如这样这么短的时间就有了初成。 “嗡折隶主隶准提梭哈”一阵梵唱从空而至,我看见了众多的护法神放着五彩缤纷的光隐隐而来。这些护法神中围绕着一尊十八只手的菩萨。我顿时明白了那是我多生所修习的准提咒,而其中的那个菩萨摩诃萨则是准提王大菩萨!我终于有了依诂之处!见到了自己的本尊。但此时的我心已无所动,知本来无,也知本来无所立。菩萨见我不着其像,深深一笑,随即金光一闪,化为意为无相之空的满月!满月的上方出现了个梵字,晶莹剔透。 我放下腿来,从洞中穿然而出,放眼看去,益布嘉措在另一个山头,摆起了护摩! 第50章 这一章,写得很辛苦。因为写到真正的佛家神通的修习之法,这本来是散之经典之中,并且修行时境界太多,对于其中的境界我也想尽办法来讲述,我一定要保证我写的东西是真正的修行之法,而不是那种臆想的yy!但因为语言拙劣,不能表达其中之万一,但愿后来的文中再为补充。 第十五章游戏一场 所谓护摩,又作呼魔、呼么等,意义是将供物投入火中供养。护摩法,源于婆罗门教供养火神阿耆尼,以为驱魔求福之作法,事火婆罗门在火神的祭祀中,将供物投入祭坛之炉中,火焰表示入于诸佛之口中,诸神依此得力以降伏诸魔,而赐福予人们。后来佛教将其内涵,加以转化升华,依法性意义融摄之,并成为密教的重要修法。在《尊胜佛顶真言修瑜伽轨仪》卷下则说,护摩者就如同为火天一般,火能烧草木森林,使其无有剩馀,所以智火也是如此,能烧除一切无明,无不穷尽。 密教的护摩法,可分为息灾、增益、降伏、钩召、敬爱等五种法。所用火炉之形状亦不相同,如《金刚顶瑜伽护摩仪轨》中所说:“我今说军荼,依瑜伽相应。息灾炉正圆,应当如是作。增益应正方,三角作降伏,金刚形军荼,钩召为最胜,长作莲花形,敬爱为相应。” 益布嘉措所作之护摩是降伏护摩,他在这个高山之中造了四肘坛,高一搩手,中凿军荼径圆一肘,深十二指,两重作缘,内缘高阔口一姆指,外缘高阔各四指。底正平,以泥作轮像或跋折囉(独钴杵)相。柄向南出,作丁字形,柄长四指,阔亦四指。横头长八指,高阔各四指。又外作一土台,形如莲华。比外应敷师子座,又於军荼周围敷一些草,为圣众之位座。 益布嘉措面前一堆熊熊大火,火的周围摆着琳琅满目的祭品,除了香脆可口的糖食、鲜艳欲滴的水果外,还有香喷喷的猪、牛、羊肉。 正值黄昏,绕绕的南风吹拂下,四周渐渐陷入了黑幕的包围,山脚下的护城河远远看去犹如玉带,紧紧地锁住了山城,而山上不时从火中升腾而出的尘烟袅袅升起,火红的亮光透着几分诡异。 益布嘉措绕着火圈来回走动,一只手不停地挥着铃铛,一只手握住金刚杵,嘴里念叨着悠长悠长的咒语。咒语越长越难念。所咒即是咒心,如果念咒者之心不时地波动,任何灵咒也不会发挥作用,只有静念,一心只在咒上,咒才会发挥它本有的力量。人在越短的时间之内也就越能把握清心的程度,时间一长,难免念头上开个小差,所以愈简短的咒语越好念,而愈长的咒语愈对念者的清静程度要求越高。而益布嘉措显然是一个高手,他时而放下法器,手结佛印,时而抓起各种祭品往火里洒去,但口里一直喃喃不停,脸上的穆肃庄严没有丝毫的松懈,看来他的定力是超级的强大。 随着咒语的念诵,他的周围出现了一些难以觉察的变化,一股气流从无到有,从有到强,在山顶上慢慢盘旋,而后变成如巨龙一样,翻身进入了前面的玉带河,而河水就像如虹吸一样被巨龙引向天空,天空中云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不到一会,整个县城的上空乌云翻滚,狂风怒号,气温一眨眼之间,急剧下降,大地之间透出一丝寒凉的震颤。 我放眼望去,云层之中,细小的冰雹正在茁壮成长,眼看就要在全县范围降下一场可怕的冰雹,而这场冰雹的始作俑者就是这个益布嘉措! 这人好狠毒的心计!因我一人的缘故,他竟使出降雹之术,让全县之人皆遭受由我引来的恶报,而且远远不止是人,那些于田间鼓噪的青蛙,跳跃在山涧的走兽,即将成熟的庄稼,都会遭遇这场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灾! 看来益布嘉措对我也深为了解,知道我仁心宽广,一定会不遗余力去挽救这场劫难。看到这一场突变,我钢牙紧咬,我一定要挽救这场危机,哪怕即使粉身碎骨,葬身大地也在所不惜。 我想起大集经里的十遍功用之法,冰需火破,只要烈火一卷,我想哪怕再坚之冰也会融化。我迅即进入初禅基础定,从定中出来,我决意烈火,随手一指,一道火光滚上云层,随着我对火光的不断观想,火势越来越大,火光漫延得也越来越广。冷热相斗,寒暖交替,漫天云层里好一场龙虎斗!但这种胶着之状也不是个办法啊,我边用功边在想一个办法以便迅速结束这场战斗。 一雷破千冰,隆冬之际春雷响,也就意味着阳气从九地之中乘势破土而出,暖回了大地,也许此时此刻,一声惊雷就是我最为急需的雪中之炭。 我抬头看了看尚在空中驻留的两位道家宗师,他们长袖飘飘,正在凝神观战,水火熬战,情势极为险峻,他们看出了水的来头源源不绝,而火之去势却后继乏力,他们俩不禁又对视了一下。 我一道求雷的救急之念向他们传去,果然他们收到了我的请求,吕仙向老祖看了看,老祖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却伸出右掌,往天空一照,我看见一道红光从他手中激射而出,红光去势甚急,瞬间不见了踪影,接着我便闻到了从远处传来的隐隐的雷声,雷声愈来愈近,不一会儿,传到了我们头顶,随着电光一闪,霹雳一声炸雷,大地为之颤动。 电闪雷鸣后,坚冰顿时纷纷化为雨珠倾盆而下,好一场夏雨!细密的水珠连成一片,几乎如席天而设的雨帘,天地白朦朦一片看不清方向。 大雨之中,益布嘉措的护摩之火渐渐熄灭,虽然我与他身上滴雨未沾,但是益布嘉措落败的神情比之落汤鸡还要更惨。他看了看我,一副看不透的迷惘神情挂在他脸上。我则静静地站着,既无欢喜也无忧。 “好个龙行,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斤两?”益布嘉措咬了咬牙,语带恨声,磅礴大雨中,我见他绞绊着双手,又是降魔印!身口意之密相应,印一出,咒语之威滚滚而来,而意境中我见到了成千上万面露狰狞的恶魔厉鬼蜂涌着呼啸而来,有的伸着长指甲,有的拿着哭丧棒,张牙舞爪,奔逐之势,锐不可挡,眼前又有一场天人之战! 这么多的敌对之势,而我仅只有一个意生身又如何去应对?就是刚才在洞中修习了一身变多身的神变,一是由于时间过于匆促,也仅有点感觉;二来这种神变现在也无法用,用了也不起任何作用,因为这种一身变多身,其实说到底还只是把一个人变成你的模样,即使变成,那还只是一种幻术,并非在这世界上真的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你。就是有作用,现在在这旷野之中,连鸟都没见,哪里去找人活生生的人来? 无奈之下,我只好孤身应对,把以前练就的那柄金剑放出来,一变为二,二变为四,四勉强变为八,但变成八之后,我感觉到心力极为难支,再也无法同时指挥更多的金剑去勇猛迎敌。 八柄金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齐动挥舞,严严密密在我周围织成一个剑网,金剑带着纯阳灵气,在黑幕之中耀耀生辉,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战斗正在热酣之中,但随着时间的拉长,我越来越感觉到独力难支。一个人的力量终归有限,更何况我两天以来,粒米滴水未沾,在修习时又耗散了大量的精气神。一种油枯灯尽的感觉在心内不知不觉地升起,我好象听到了死神踏近的脚步。再抬头看看空中的那两位神仙,他们仍然长袖飘飘,但却是实足的看客模样,就是没有丝毫出手相助的意思,他们已经帮得我太多了,我哪还有好意思再出口求助? 困境中,我盘腿而坐,最后的一点希望就是想借山川之灵气为我所用,能够抓入这个求生的唯一救命草,那我还有一线生机。坐中我分出一丝心神,感应山中灵气,在慢慢的寻找中,我终于找寻到身边盎然生机的救命灵气,虽大难之中,找到了这丝求生的希望,但依然也没任何激动和喜悦,我再伸出心的触角,来采取这股灵气。 所谓采,并不仅是吸取之义,采气真正的含义就是感受和相应。人是万物之灵,本来可以顺应万物,也可以从自身之中取出源源不绝的能量,但是由于人的妄想执着,使人本具的万能受到了限制,要想解脱这种制约,有一种方法就是借外界的物质来引导自身能量的点燃,因而就有采气这种提法。比如人本来具有内在之光,但是一坐起来,眼前就是一遍黑暗,如果通过观光观日或观月,甚至可以通过看烛光,从而以外在之光引导内在之光的点亮,但通俗的说法就在采光。我现在的这种采气也就是想通过外在之气打开自己生命中本有的浩然灵能。 可是我完全失望了,由于心念的薄弱,我无法把这种外在之气引到自身之内,我的心神如欲断的风筝,随时可能断线,哪能再进得来些许灵气?就如病入膏肓嬴弱之人,哪怕人参堆满肠胃,也救不了他的生命。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啊。而在此时益布嘉措也看到我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再用一把力,就可以把我送到了地藏菩萨管的那个地方去了。 我完全陷入了绝望,也许正如益布嘉措说的,哪怕你有天命,但还得你自己去维持和努力,如果自己不去争取只怕空有一艘可以乘风破浪的坚硬之船也不会启动航程,当然也没有与惊涛骇浪相搏的精彩了。 在极度彷徨之中,我的耳边似乎传来了一丝咒语之声:“嗡折隶主隶准提梭哈”,这微弱的好似遥远的声音唤起了我的记忆,我曾多生修习的准提咒不是众咒之王么? 我现在几乎虚脱,连大声念咒出声的力气也没有了,手也无力抬起捏出手印,只能在心里以无尽的恭敬之心,默默地念诵咒语。 第51章 咒语连念三遍之后,在空中传来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哈哈哈,师弟不用慌,你且用师傅给的玉试一试。”我勉强抬头一看,身边站的竟是我刚进洞时那个中年人!他是我师兄?我一阵苦笑,为何高人总是要等我命将殆时才会出手?不过后来我也明白了,人只有在极限的锻炼中才会发出真正的潜能,如有等到了极限后还不能应付,那么这种濒死的滋味更能使人生出出离尘世之心。 我看见我的那位师兄轻捻莲花指,他的身前身后遍布了祥和的金莲。我用劲把玉观音合握在手中,再闭眼念诵准提咒,咒音一开,我的身体化成满月,月的周围莲花朵朵,花往前平飞而去,金光之下,顿时化戾气为祥和,一扫刚才的阴霾之气。而在此时十方之中佛咒连连,天地之间,竟全是准提咒音,再看看头顶,佛母立在云中,浑身一派金光,瑞气盈盈,那边的益布嘉措护摩坛城上的金刚夜叉明王见准提佛母现身,从坛城里现身而出,朝佛母问讯。 “龙行,我们不打不相识,我也完成任务了。以后我将云游天下,不再归回南州,现在我送你一件礼物,这是我的佛珠,我派之中见此佛珠,即是见我。下半年,你去南州时替我传句话,就说我不回那里了。”益布嘉措竟换了副容颜,乍一听,我一头雾水,不过,我静下心来,认真察看因缘就顿时明白了。 成就者在某种意义上说都是“疯子”,不能以一般的人情世故来看,行事也往往别具一格,令人无法捉摸,而我原来昧于无明,不知这事的前因后果,所以才有这么一拼,我就如一个初下棋的人,只知道车走直线马踏斜,而对方益布嘉措早就如一个高手,我的每一着都在他的计算之内,他给我一个大的玩笑,但也就是这个玩笑,使我学会了很多。 身边的师兄是明果师的一个弟子,他也常常云游四方,这次是奉师命前来点化我。看来他的修行已臻于化境了,我还是看不出他的修行程度。我们三人战后聚在一处,他们两人相谈甚欢,而我只有聆听的份,但在听中我又有了许多新的体会。一夜谈兴,犹是未尽,这种学习的机会可真是难得,我真想再学他几个月,但他们是心无挂碍之人,天一明,就各奔东西了。 我回到学校时,已快上第二节课了,走进座位,我的那位胖美人同桌朝我惊呼:“龙行,这几天你不在上课,我们班了发生了起天大的奇案!”她辟头就给我发布了一个大新闻。 第十六章惹怒老师 国宝不顾台上老师的话兴正浓,却与我絮絮叨叨地耳语,原来从上周星期天开始,两夜之间,大多数同学的复习资料,特别是一些自认为非常秘密的资料遭遇失窃。资料的失窃引起班上同学的一遍恐慌。有很多人的平时笔记、学习心得都在那些资料上,没有资料,他们拿什么来复习?离高考也只有二十多天了,就是补,又哪里来得及?这些人真是欲哭无泪,连学习的心丝也没有,而没有丢失资料的每时每刻盯紧了自己的位置,弄得上个厕所都要委托人看紧自己的抽屉。 “龙行,戴娜娅,你们俩在嘀咕什么?上课不好好听,平时又老缺课,你在上什么学?你知不知道你是在花父母的血汗钱啊,高考就二十来天了,你成天吊而郎当,成什么样,哪里有点学生的味?”台上的语文老师见我们咬耳窃窃私语,气不打一处来,朝我猛发几颗炸弹。 语文老师刘洪驷,中年早衰,头已有点谢顶,听说是全县酒协的会长,每天带着酒兴上台,讲话的口水差点形成瀑布,常随激情喷射。他上课大多是满腹牢骚,要么说这个国家不民主,要么说整个氛围太压抑人才,总之他好像就是一个金翅大鹏鸟,本可以展翅冲天,遨游九霄,但却被铁制的笼子,限制了他的自由遨翔,使他不得开心颜。酒与色常是挛生兄弟,他酒劲一上来,上课时死鱼般的眼睛直盯着漂亮的女同学,有时还装亲热,别有用心地摸摸她们的头和细腰,要是在美国,早就有人告他性搔扰了。 复课班对老师的要求就是“精”和“专”,精于所教科目,专于猜题押题。刘洪驷也许是时运之造化,倒押中了一年的高考作文题,自然声名雀起,他便志得意满,豪气冲天。但要说精,他只会一些酒令艳词。有一天上课,他正说到字词的属性:“名词在古时可以异为动词,但到现在,这种迹象就非常罕见了,我也仅知一个词,就是‘日’字,从古到今都指的是太阳,是一个典型的名词,但现在它异化可以变为动词,你们能不能说出它作动词是如何用的?”说完他得意洋洋地左右四盼,学生们自然浅见陋识,哪有他那样知识渊博,见多识广?他见底下鸦雀无声,开口便道:“日女人,这个日是不是动词?”大家猛地惊了一下,过了短暂一会,男同学轰堂大笑,女同学满脸通红。 就是这样的老师,自然大家心底里对他有一种蔑视,但他却自视颇高,有一种夫夷县城语文学界舍我其谁的、君临天下的气势。人其实有点毛病不讨厌,但是如果还不以为短,反成了傲世的资本,那就十足无味,变得面目可憎了。 听到他的长吼,我站起身,不亢不卑在回答:“报告老师,我现在用的是我自己挣的钱,我的旷课与我的父母无关,我对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学生,很清楚。不过,如果大家都如我一样自知知明,天下也就太平了。” “噫!你倒还有理了?”他酒气直喷,满脸一遍赭红色,听到的话后,噌噌噌地快步走到我的桌边。 “对不起,刘老师,我没理。”我不紧不慢地说道,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当下承认错误。 “就你这样的神态,没有理?你应该向我认错道歉。”他生出雷霆之威,唾沫飞溅到我的脸上。我微笑着抹了抹沾在脸上的唾沫,也一声不吭。 “你今天不道歉,这课我就不上了。”他见我没有丝毫表示,愤怒地指着我的鼻子。 “刘老师,是为我上课时讲了小话而道歉,还是为我说的自知知明而道歉?”我如坐在风雨飘摇的小船中,但看周围的浪起浪伏。 “你……我教了十多年的书,倒没看见你这样的学生。”我猜想他是为我一副不为所动的淡定所激怒了吧。这真实他没有理解我,我几历生死系于一线的考验,经过了那么多大风大雨的波折,现在就是山崩于眼前,雷辟于头顶,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何况他这只是一阵乱吼?在修行者的眼里,发怒只是“嗔”念的游戏,但在他的心里,一向认为老师的权威在学生面前,那应就如同上帝面对着他的子民一样,可以生杀予夺。要是一般的学生,见到这种阵势,只怕早已吓得脸色苍白了,哪象我现在不缓不急,毫无惧色。而事实上看看周围的同学早已噤若寒蝉,教室里一遍死寂,特别是国宝,睁着一双惊惧的大眼,害怕等会战火就会燎原到她的头上。 刘老师就完后,一把揪住我胸部的衣服,顺手一带,想把我拖出教室。在文化站那么厉害汹涌人流中我都可以屹立不动,更何况他这样未老先衰的人能如何能拉动我?我立定了,如生了根的岩石,任他如何的用劲,如何再变换角度的推、拉,我却岿然不动。我没事,他倒有事了,推掇之间,累得脸红脖子粗,气喘吁吁,此时的他呲牙咧嘴,倒象个小丑,而我继续旁观,看着他那心急火燎式上窜下跳的表演。 他动我不动,他怒我不怒,一个咆哮如雷,一个静如死水。自然怒者愈怒:“你这个家伙,今天不收拾你,我就不叫刘洪泗!”狠心之下,他也顾不得教师的形象,张开双手就要往我头上抓去,也许这种泼妇式的手法太不得人心,有的同学喝起了倒彩。但我仍然任他去揪我的黑发,可能在他的潜意识里,早就恨透了有头发的人,今天终于可以借这个难得之机出一口恶气了。 “刘老师,这下出足气了吗?再揪下去,我的头发就和你的差不多了。”我对着还在死命地修理我的头发的刘老师调侃道。班上一些大胆的同学忍不住哗地一声笑开了。 秃头之人最怕的就是谁说到自己的忌讳,他听出了我这一句隐约之词的含义,这下可就撞了马蜂窝:“你这个兔崽子,竟还敢嘲笑老师,毁灭老师的形象,你到底有没有家教?你是不是一个学生?”他更加气急败坏,开口大骂。 “我当然是学生了,不过你也是老师啊,你这样对我狂呼乱吼了十二分钟,揪推拉了十五分钟,你的酒也该醒了吧。你还要想我怎么着?不就是在您上课时小声讲了一些话吗?如果你想把昨夜用的劲发泄到我的身上,那你就是用错了地方?”我暧昧地朝他挤眉弄眼,决定反戈一击。 “你……?”他略微松了松手,想说我为何去追踪他,但他的酒已经清醒了很多,心念一转,如果这样说了不就等于不打自招昨晚的好事了么?他想了想,才开口说道:“你满口喷粪,想说些什么?看不看我打死这个家伙!”他突然发威,骂开后,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耳光闪电般地朝我甩来。我轻轻一挡,他哎哟地痛叫了一声,不管他是如何的痛,我静静地盯着他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如果还要对我耍酒疯,我就会把昨夜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个清楚,到时只怕你声名扫地,愧对为人师表。” 刘老师楞了楞神,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周围的同学有的大眼瞪小眼,有的却窃窃私语,他环顾四周,尴尬地看到自己的人脉好象已经远离,全班的同学眼神怪怪地望着他。 第52章 本来已心虚的他见此情景无明之火又窜了起来:就是这小子!他用那死鱼般的眼晴上上下下狐疑地打量着我,脑子里飞快地思索着昨天那事的前前后后,他想来想去,那样做得滴水不露的事,他是如何知道的?这几天他不是一直回家了吗?今天才看到他来,他不可能知道昨晚的事啊,但看他的神情,又蛮象知道那件风流韵事,真是看不透。 “刘老师,是不是需要到你办公室里去说说?”他的心思在我看来犹如玻璃橱窗里的杂物,一目了然,但为了顾及他的面子,我还是给他一个台阶下。 “就在这里说清楚,你这个不务正业的家伙,今天不搞定你,老子就不姓刘。”他又狠了狠心。看来事已无挽回的余地,除非有个人来中断这场闹剧。 “春风旅社,206房,晚上十一点……”我开口便道,下了猛料。 “嗯!龙行,有你这样尊敬老师的吗?”平地一声惊雷,罗校长人未现身,喊停之声却已传来了,等他身影一现,大家眼睛刷地转向了他。 其实罗校长早就来了,但他一直不出声,戏演下去,我也要砸场了,不得不出此下策,引他前来收拾残局。下一节课就是数学课,他早就听说有学生掉了资料,弄得人心惶惶,于是拿了本教科书,到处转悠,老远就听到了刘老师的声嘶力竭的吼叫,引得他赶到了教室外边,站在窗外看着这场师生的闹剧。可能他是既想看看刘老师是如何收场的,也想看看我又是如何演戏的,所以一直按兵不动。 “刘老师,你中午喝酒了?”罗校长问。学校明文规定教师中午一律不能喝酒,违者发现一次扣币两百元。 “中……中午,几个同学小聚了一会,我……我就喝了几杯。”刘老师刚才听得我说出春风旅社几个字后,脸色顿时变得死灰,现在罗校长一问,脸又变得了煞白,说话也有点结结巴巴,全没有了刚才那种泼扈之气。 “快下课了,刘老师,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先回办公室。”刘老师还想再申辩几句,但看到罗校长威严的眼神,便匆匆地走回讲台,把书夹在胳膊下,迅速地离开了教室。 第十七章布阵捉贼 嘘!几声长嘘,大家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特别是国宝,刚才被刘老师挤得远离了课桌,这会才可以安全地坐在位置上了。 “龙行,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罗校长严厉地对我说道,我平静地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坐到凳子上,听他上课,我倒无事于心,而娜娜国宝望着我一脸的欠然。 下课后,我跟在罗校长的后面,迈进了办公室。 “龙行,坐啊,看来你的麻烦事解决了?”他热情地招呼我:“要不是你拼命,全县就得遭场大灾啊。”看来罗校长对降雹一事也一清二楚。 “那事本来是由我而起,我尽力本是应该。不过我后来知道,那是那位前辈同我开的一个玩笑。”现在想起那件事,我觉得如梦幻一般。 “既是玩笑,也不是玩笑,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你是一个修行人,修行人有修行人的规矩,指点别人,化解危机可以用用。但你今天用在哪里呢?你怎么可以把功夫这样用在普通人身上,而且何况他还是你的老师呢。虽然他有失德之事,为尊者隐,你连个都不知道?你想想他做的这事一来他也不是你所要能管的职责,二来他是你的老师,你要让他所有的尊严全都丧失?更何况你失礼在先。虽然事情的演变错处不全在你,但动心忍性、克己复礼这是为人之本,你们佛家讲六度忍辱,你连这个也做不到,还修什么?”他一脸严竣地对我说道。我回过头来想,这应是我的错,我明知刘老师是那样的人,我时刻修正心行的人却要去剃他这个刺头,非得与他争得一个长短,明白人看自己,糊涂人才去别人,修行人不见世间过,起心动念,不得掺杂私心别情,而我刚才明显念有一种略带报复的情绪。明白了这点,我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 罗校长见我的神态就知道我明白了错在何处,他趁热打铁又说道:“龙行,你在平心静气时,还能注意到这些,可是一有风吹草动,你就没有顾及到这个问题了。所以你的心性还需要锤炼。记着,你的神通功用,一定不能在常人那里运用,即便要用,也千万铭记在心,不可显了形迹。要用你的智慧去办事,办好事。世俗中,想要办好事,金科玉律就是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深刻领会这个道理,大者可以治国,小则可以求生。现在交待你两件事,要去做好这两件事,也是对你今天领悟的考验。” “哪两件?”我问。 “第一件是你如何对刘老师自圆其说,他是怀疑你有偷窥隐私的癖好,就是想破了脑袋谁也不会想到你是用功夫查到的?现在就要看你如何用你的智慧去道歉并让他去除疑惑,等会出去后直接去刘老师那里先做好这件事。二是你们班上这两天不是遭偷了吗?你用功夫找到这个偷书的人,还要把这些书还璧归赵。”他笑咪咪地说道。看来我还真是一个忙碌命。刚过了性命交关的斗法,这会又要忙找窃书之人。可这书我要如何读下去,我现在上学可真成了副业。我苦笑着,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从罗校长办公室里出来后,我一路寻思如何说服刘老师,大脑里思维的触角象爬虫一样四处延伸开来,寻找可以攀得上的枝枝叶叶。思索中不知不觉之间,抬头一看,又到了刘老师的房间。但我还是满头雾水,想不出一个理由充足的借口。还是见机行事吧,走一步算一步,有时穷思极处,还不如灵感一现。想罢顺手敲门,“进来!”,刘老师在里面不奈烦地说道。我轻轻一推,门开了,刘老师正斜着身子躺在卧椅上,一只烟夹在指间,神情有点失落寂寞。他转过头来望了望,一见是我,乌去顿时爬上了他的脸宠。他姿势未变,嘴里吐着烟圈,也没有招呼我坐下,其实我看了看,地上还真没有我容足之地。 整个房间里乱七八糟,穿过的袜子、内裤、衣服糊乱地塞在床头,酒瓶子如蚂蚁一般爬满了房间,一本本的书毫无秩序地占据了四面八方,地上的烟头麻麻点点,我找不出空地来踏足,只好站在门边,向他深度鞠躬:“刘老师,由于我的任性,冒犯了你,真的很对不起。我以后上课一定遵守纪律,尊敬师长。”说完后,我又一鞠躬。 刘老师弹了弹烟灰,盯着我看了很久。我明白他想提起那个话题,但是又不知从何谈起。 “刘老师,我有一个远房表姐,姓莫,听她说你们还是同学呢!她托我向你问好,并请你以后对我多多关照!”我灵感一瞬间冒了出来。 “哦,你是莫灵的表弟,好说好说,你为何不早点说呢!今天的事就一笔勾销,以后有什么事只管问我,我一定帮你。”刘老师听到莫灵的名字后,一弹从椅子上起来,快步上前,洋溢着满腔热情,拉住我的手上下摇晃。 “好的,感谢刘老师的宽宏大量,你老的教诲我一定铭记在心,我这就出去上课去了。”我急忙抽身而出,这里真如垃圾场一样,我还是赶快出去吐口气。 莫灵是谁?只有刘老师心里最清楚,我只是感知到了昨晚那少儿不宜的点滴片断,从刘老师喷射后极度欢乐的呢喃中,这听到了这个陌生的名字,今天借来一用,竟让刘老师心情从九渊之下一瞬跃到九天之上,情绪化的人永远是情绪的奴隶,其波动总是大起大落,他前倨后恭,顿时判若两人,莫灵是不是我表组,他自己去求证吧,目前我只是先糊弄过去再说。 回到班上,众目睽睽下,我安之若泰,这一闹我的名头更响了。巫师与刘老师斗法的经历被一些业余文学爱好者添点油,加点醋,做成一道精美大菜,传送到整个一中,后来与老师争斗、与学校开仗的师弟师妹们不引以为戒,反而举一反三,灵活运用,战果不断扩大。以致我后来分管教育,到一中巡查时,还有人传颂着巫师大闹刘会长的闹剧。 我坐在教室里,心时一直盘算着如何才能找到那个窃贼。用功夫破案和常规破案,忌讳点都差不多,现场一定要不被破坏才行,破坏后的现场会使侦破的难度大上千倍。如果及时发现,运用追溯之法,一点一点往后推,很容易找到那个作案者。但是事过境迁,不知已有多少个人,多少个思想在案后掺杂到这个现场中来,这时要用追溯,一是人多,另外每一个人一刻的念头不知有多少。常人是无法觉知自己的念头,但修行者在一瞬之间就能觉知无数的念头转过。所以要用功夫去查那无异于大海捞针。 偷书的以资料笔记为目标,看来很可能是复课班的人,其目的无非是犯红眼病,乘乱打击同学们的锐气,扰乱复习进程,他则可以在竞争中搏得一些筹码。不定期过这人心太小,竟容不得一个学校的同学,看来也非一个斟用之材。 想到这里,我有了一个主意——引狼入室。我本身就是一个极好的诱饵。我一向疏于学习,而成绩总是遥遥在前,在人家的眼里,我一定有一些极其秘密的资料法宝。想到这里,放学后我到书店里随便买了一本资料,用纸包好,藏在腋下。常人用计总是欲盖弥彰,我现在要反其道而行之。我鬼鬼祟祟地回到教室,把课桌叮叮噹噹一顿乱敲,给课桌安了一把明锁。我摆好了迷魂阵,单等那个窃书贼自投罗网。 几天没有回房了,我在路上看见一间花店,琳琅满目的鲜花,诧紫嫣红。 第53章 我走上前去,四处张望,老板娘身子袅袅如烟一样凑了过来:“小帅哥,买几枝鲜花送送情妹妹啊?”我抬头望了望她如波斯猫卷着的黄发,笑了笑:“老板娘,好一双慧眼,我正想买点什么呢?不过,我也看出来了,近来老板娘运气还不错。”老板娘笑齿一开:“哟,小帅哥还会看相?”我高深莫测地往她脸上瞧了瞧:“嗯,老板娘,有个高大英俊的大帅哥近期在约你呢,小心你被他吃了哟。我小帅哥要回去了,来一束红玫瑰。”我指了指玫瑰,捣钱给她:“叫关月季姓名同,不与蔷薇谱谍通。接叶连枝千万绿,一花两色浅深红。风流各自燕支格,雨露何私造化功。别有国香收不得,诗人熏入水沉中。我最喜欢这首咏玫瑰诗,不过红花虽好,还终需绿叶扶持,老板多少钱?”我倒不知口中所吟老板是否懂,但最后一句她应听得出我的所指吧。 “帅哥,你说的是真的?要是真的有你说的这回事,你以后来买花就是我们玫瑰之约的高级会员,各种花色一律八折。今天这支不用钱了,我送你小帅哥了。”听到我的话后她心里一阵暗喜。 “这支是送我女朋友的,一定要出,连支花钱也付不起,这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以后她跟了我如何过日子?我神机子一世威名,不可就毁在这支花上。”我笑着仍然把钱递给她。 “呵呵,从哪本不入流的武侠小说里捡到这个神机子的名字?不过帅哥,还得请你给我认真看看啊。”见我付钱后要走,她半真半假地央求我。 “我神机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通人事。老板娘你孤身一人,但现在你红鸾星已动,不到一月,将会春风再度啊。今晚8点,凯来宾馆302,约你之人,就是你的那个另一半!”我抬起脚步就走。 老板娘听我说完,脸色变了几变:我黑玫瑰多年寡居,整个夫夷城,有几人不知?他能知道也合乎情理。但那个人约我之事,我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能道这个小伙子是他的熟人?但也不太可能啊,他两人年龄相差这么远,不太可能是朋友。难道他真是神机子? 不管老板娘满腹是如何的猜疑,我拿起玫瑰花,一路轻歌,回到住处,走到房门敲了三下。 “谁啊,请等一下,就来了。”我隐约听到林冰在里面应答。我双手背在后面,静候她来开门。 一声响后,门开了,林冰一见是我,惊叫一声。我乘机双手捧着这束玫瑰,恭恭敬敬地递给她:“林小姐,这是龙先生给你送的花,他说鲜花送美人,美人爱龙行。” 林冰一见鲜花,又惊叫一声,可是听到“美人爱龙行”时,她边把我拉进房里,边发话:“还真美了你!就我一个人爱就足够了,这世界上所有的美人全爱了你,那其它的男人如何活?” “我快活后,哪管他洪水涛天。如果啊,真的有无数美女爱我,我请你做经纪人,美女们约我的事全由你一个人打理了。” “给你二两,你就当半斤了?龙行,你这几天走后,我一直心神不宁,特别是昨夜,电闪雷鸣,我梦见了你和一个白发白胡子的老人打斗。有几次你差点……差点就没命了。我心里急啊,就急醒来了。”她一边摆好饭菜,一边同我说起昨夜的那个恶梦。看来女人的直觉真是灵得可怕,她描述的几乎就是我昨晚斗法的全过程。 “没事的,你是事关心则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放心,我还没你梦里的那个本事呢。”我轻拍着她的香肩,好言劝慰。 “你要是有我梦中那个本事就好了,今天大清早,我去店里的那个转角的地方,突然摆了一副棺材。我走得急,心里还在想着昨晚那个恶梦,没留神,一下子撞到了棺材上,当时吓了一大跳,心差点要蹦了出来。等我到店里,我肚子钻心似的绞痛。今天痛了一天了,就你刚才敲门时,我还疼得起不来身。但你现在一回来,我就好多了。” “真有这回事?来,我看看。”我摸着她的右手,一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放在她中指的两侧,另一只手按住她的手心,摸“脉”之下感到她的“地脉”跳得厉害。我又起身,掀开她的上眼皮,眼皮上一条粗黑的筋曲盘着。 林冰中煞了。 出来混的,终究是要还的!请看千河《浊世梦》 第十八章鬼门针灸 “我现在是医生,等会问的情况,你可要如实回答,否则你的回答将会引我进入歧途,那后果不堪设想。”医生就得有医生的气派,我正儿巴经,满脸严肃。 “我是不是得了林好那样的怪病?……是不是啊?”林静看到我收起了以往那种“不正经”的面孔,感觉到事情的严重,于是紧张兮兮地问我。 “情况如何现在还不能确定,你得让我看完了才知道啊,我又不是神仙。”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我心里暗笑,中煞对我而言还不是小菜?但无助的女孩最易投入坚强的男孩怀抱,我正张开双臂等着她飞来。 “你……你快点看,快点问啊!”林冰一脸地惊慌,紧紧抓住我的手。 “你今天上厕所了吗?”我歪着头问她。 “这跟……上厕所有……有关系吗?”她满面脸通红。 “当然啦,中医望、闻、问、切,开门见你时是望,刚才做的是切,这会是问,等下还会闻呢!”我在心里偷偷一笑,想着等会登徒子要借闻之名引她上钩,就觉得今天运气还真不赖。 “不对,不对,你骗我,你刚才切脉,人的脉博在手腕上,你却捉住我的中指,这切的是哪门子脉?”她没吃过猪肉,但还看见过猪走路呢。嗯,我刚才切脉与常人的切法不同,她观察得很仔细。 “这是我师傅的秘传,你一个外行人,怎么说内行话?这种切法水平更高,更能了解你腹痛的病因。”给她一记闷棍,谁让她敢质疑我的水平?所有的消费者都不是专家,所以你买手机会弄了水货,高价的手饰却是次品。常言道:进医院瞎半只,进寺庙瞎一双。到了医生那里,他满嘴胡说,你心有所疑,也只得乖乖掏钱。到了寺庙,就全凭和尚道士乱说,但你还得恭恭敬敬地交上香火钱。林冰一听,果然被我唬弄了过去。 “那你到底要问什么?”她不再质疑,拉回了话头,言语之间仍有些忸捏。想来也是情理所然,就是亲密无间的夫妻之间,谈到上厕所之类的话,总还有点不方便,人总还得有那么一点点小隐私吧。 “今天上了几次大号?是不是与平时不太一样?” “嗯,有点不一样,肚子一痛,就要去上厕所,不一样的就是……就是……”她满脸通红,没有再说下去。 “是不是特别的臭?”看到她不好意思地神态,也就不再难为她,替她把话说出来。 她点了点头,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脸庞。 “嗯,我知道了,下一关就是闻了。” “如何闻?”她扬起头傻傻地问。 “你坐过来点,闻总得用鼻子吧,我想……”我一把把她拖过来,从头上一直“闻”下来,闻到她晶莹透彻,小巧玲珑的耳垂时,再也忍不住,一口咬了下去! “你这个坏蛋,有你这样的医生?有你这样去闻病人的?”她娇喘微微,终于明白了我的狼子野心。 缠绵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分开。便宜占了,事还是要做的。不是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么,最起码的职业道德我还是要讲究的。人无信不立,不然下一次又如何去骗她?我走进房子,拿出一盒银针来,用沸水煮过消毒后,依鬼门十三针一个穴一个穴,一边吟唱一边熟练地扎下去:一针人中二少商,三针隐白四陵良,五针申脉六风府,七针颊车八承浆,九针劳宫十上星,十一曲池火针强,十二会阴不用忙,十三舌底在下缝,此穴需名是鬼封。手足两边相对刺,若逢孤穴只单通。此是先师真妙诀,狂猖恶鬼走无踪。等扎完最后一个穴位舌中后,我拨出针头,轻舒了一口气,但就在拨针时我感觉有点异常,但也没有立即去深究。她则立马跑到厕所里,等她出来后,我观察到她原来有点苍白的脸色这会已经转红,人也变得精神些。 “感觉好多了,心里不再卡着什么东西,很舒畅。嗯!你除了医德有点问题外,医术看来还过得去!”她在贬我的同时不忘褒扬一番。 “好了,你也该休息了,今晚休息一夜,明天定会婀娜多娇!”我幽她一默。她嫣然一笑,转身回房,呯地关上房门。要不是还有事情要做,我还要趁热打铁,乘胜追击,举着“关心”的牌子,给她盖盖被子或者取取衣什么的,顺便……嘿嘿! 我关上房门,盘腿静坐。刚才扎针时,我暗施了一些真气,这些真气随着银针扎下去,想不到这煞气中竟还有些邪气。煞只是气,而邪就有点灵,灵是有思维的。就在最后一针时,煞气全消,邪气却随着针头钻进了我的体内。当着林冰的面,我也不好有太多的举动,所以只好等她睡后在我的卧室里清除它。 我静下心来,灵知追踪着这一缕微弱的残灵之气,在细细的探寻中,它已顺着我的手少阴心经沿途而行,一路上竟畅通无阻,转眼就奔向心脏。 “哪里来的无知之辈,竟敢闯本宫之地?”我闻声一看,原来一身火红的心君正守在心的外围。心君此时把我的心脏幻化成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十二个神将分两排站在中间,有排场,够气派!看来此时不必再动用真意,让心君处理就足够了。 第54章 那个懵懂的邪灵刚才还洋洋得意,一路上顺风顺水的,才风光一会,竟被这个身披红色铠甲的人喝住,他气闷不过,满口喷气道:“你是谁?敢挡本大爷的道?我一路过关斩将,你这个小毛神,还不快快让道?” 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还会耀武扬威!心君禁不住哈哈一笑:“枉你还是一个灵,你不知人体之中,五脏都有五神把守,五脏之神与五行、五星相融合,再与天合其心,与地匹其德,能至刚至柔,一心守护主人,专杀尔等邪恶之厉气?” “哈哈哈,你当我是吓大的!”邪灵撇撇嘴,开口大笑:“我冲破了中阴七七之期的极限,穿过了不知多少人的躯体,从未见过什么五脏之神。不要挡路,你身后那个宫殿倒是蛮漂亮的,大哥,我看上了,你得让让。” “无知之辈,今天让你长长见识。你平时所窜的身体,五脏之精气已经衰微,故能让你自由流窜,但你现在的这个,是一个修行人的躯体,他已得五气朝元之功境,五脏之气相凝,能与外界交通,天地浩然之气随他所用,你这区区邪灵能与天地之气相抗衡?”心君在我心性的锤炼之下,早已不如常人那样火气纷纷,还颇有耐心。 邪灵一听到修行人,也愣了愣,再看看四周,已隐约弥漫着吉祥的正气,此时才想到今天是来错了地方,于是转身欲逃。 “想逃,晚了!”邪灵的去路顿时被一阵白气所阻,白气之中一柄飞剑破雾而来,势不可挡。邪灵一看,大惊失色:“救命啊大神,放我一马,我有冤情要申!” 心君一听,扬手一团火光喷射而出,肺金之剑去势即滞,但还是跃跃欲前。心君阻住了杀灵之剑后,便向真意发出一道神念,请求真意前来裁决。于静中,我的灵知本来一直在观照着身内身外的一切,此时收到心君发出的神念后,意化成身,突然显现在邪灵前。 “你有什么冤情?” “我本枉死之人,阎君不要,小鬼不收。我记得那时我还很年青,在终南山修仙练道,由于没有名师指点,只能盲修瞎练。别的方法我不知道,我就是一昧的打坐,死死地坐在蒲团上用功。开始练时,心神不定,悟东想西,但我仍不气馁,还是硬着性子一心坐下去。过了两年以后,我才心如古井。心静后,我越坐越有精神,每天静坐六个时辰以上,静坐中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现象,但我不去管他。就这样寒来暑往,我也不知自己修行到了什么程度,反正我就是能坐,有时一坐就是一两天,不吃不喝。我也不知道我要何时才能修成仙道。有一天,我想起老人们说过,要修仙道的人,会遭到雷劫。就这一念,我挥之不去,念念不忘,怕未成仙道,就被雷击伤了性命,于是东寻西找,以期能找到一个更隐蔽的深山古洞躲掉雷辟。后来经过千辛万苦,在昆仑之山才找到一个古洞,洞很深,离地面也很远,我想住进了这个古洞总可以避免雷劫了吧!搬进洞后,我继续静坐。有一天,静坐中,我的头啪的打开了,头顶好像开了一个大洞,从洞中向上看去,天上白云朵朵,太阳煜煜生辉。就在我痴痴贪看天上风景时,忽然白云变乌云,天地一暗,狂风怒号,紧接着一道闪电在我眼前闪过,一声巨雷随之即来,火球从空中穿过了土层,重重地击在我身上,我的身体变成了焦炭!雷击过后,我过了不知多久,才聚起了这点灵念,四处游逛。我偶然听到吸取人的生气可以修成鬼仙,便四处乱窜,见到人的身体便钻进去,想不到今天我的末日到了!”他说完后,竟嘤嘤地哭了起来。 “唉!妄心成尘,可怜可悲又可恨!”我叹息一声。 “大神,放我一马,我当永生永世衔环以报!”他见我叹息,以为我要将动手除掉它。 “你不用担心,我会放你,还会告诉你如何真正修习鬼仙!” “真的?”他惊喜地问道。 “修行人,哪会打诳语,你先带我去那个古洞。” 他点了点头,从我的身体里钻了出来,我意生之身紧跟着他。一路清风,来到一个古木参天,林壑优美的山林。巍巍峻岭,削削尖锋,弯环深涧,弧崖陡壁,好一处修行之地!顺着山坡,徐徐而上,在一片茂密松柏掩映下,我看见了那个古洞。 走近来看时,古洞无灯凭月照,山门不锁待云封。那种“烟霞含宿润,苔鲜助新清”的神怡之旷漫上心头。走进洞内,里面祥云霭霭,神奇之处,有一温泉,远远望去,热气腾腾,就在温泉右边不远处,有一石床,正是静坐修行的好坐具。 “恩人怎么称呼?”邪灵打破了沉寂开口问我。 “龙行,你可以叫我龙居士,或直接叫我龙行也可,对了,你的名字呢?” “我叫李仁强。一百多年前,我就坐在那个石床上,被忽如其来的响雷击中。现在我的肉身看来已化为尘土,灰飞烟灭了。”看到石床上空荡荡的,李仁强不禁一阵嘘唏。 “不要紧,你按我的方法,精进修习,如果进展顺利,可往生佛国净土,如果你愿呆在红尘,也会云来雾去,逍遥自在!” “感谢恩公的再造之恩,如果大功告成,我愿跟随恩公,积功累德。” “嗯,看来你志向不小啊,修行不积阴功,就会遭到天魔,受到雷击,这也是原因之一。好!我现在传你修习之法!” 我刚想开口传授鬼仙修行之法,猛然打住了话头。我感觉到学校那边,那条大鱼已经上钩了。 为庆祝今天开始的推荐,争取双更,等会还会一更。 出来混的,就要还的!请看千河的《浊世梦》。 第十九章妙捉书贼 晚自习的钟声一响,在校外住宿的人匆匆收起课本,有的拿着旧编织袋,有的置了新书包,但几乎所有的同学拿书往包里一塞。而住宿在学校的也照样把书清好,整成一撂,双手一抱,把书捧回宿舍。看来失书一事,已弄得大家草木皆兵。 班长刘向前也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宿舍,但他没清什么书,两手空空。走到后门口时,好象没留神“咚”地撞在我的课桌上。他一米七多的大块头撞着我的课桌,眼看课桌就要栽倒在地。他眼疾手快,如早有准备,伸手就扶住了将倒的课桌。叮咚!课桌里的几本资料也撞出了声响 听到课桌里传出的沉闷声,刘向前的嘴角不经意地一笑,起身扶正了我的课桌,走出了教室。 熄灯钟一敲,整个喧哗的校园慢慢地沉静下来,宽广的校区变得一片死寂。 十点多钟,一个黑影偷偷摸摸地走出了宿舍,左顾右盼,十分警惕。他站在宿舍树旁的阴影里等了十来分钟,看到校园的小径上一直没有人走动,便飞快猫着身,如惊兔一样地窜到了复课楼。等喘匀了气,小心翼翼又朝二楼摸去,他走得很慢,每走一步都要如首鼠两般似的前后察看。直到我们教室的后门口,他才直起腰,轻吁了一口长气。 小心地推开后门,他直朝我的课桌走去。教室里一片漆黑,他摸索着课桌的边沿,终天找到了那把明锁。从裤袋里掏出一把钳子,他轻轻夹住锁,缓缓地用力拉扯着,锁在他强力扭曲下,“叭”的一声轻响,锁被扭开了。 他伸手揭开课桌盖,往里一摸,心里轻轻一笑:好个龙行,你还真胆大,敢顶风作案,把你的资料放在课桌里,这次要你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没了资料,你还能牛个屁啊!转手之下他就要拿出我下午买的那套资料! 此时在房中静坐的我已然觉察到,而分身的我还在洞里,我转身对那邪灵说:“嗯,我有点急事,你先在这里如以前一样静坐,我明天再来!”不等他询问,在他眼里我悄然失去了踪影。 当那个黑影伸手拿到我的资料,正要收回带走时,“啪”整个教室的光亮了,而就在这一瞬间,他咚地吓了一跳,手竟然不听使唤,如痉挛一样,失去了运动功能! 恐慌之中,他用还没伸去拿书的那只左手用地力拉扯着无法动弹的右手,可惜无论如何用力,状态却无一丝改观。此时他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焦灼与惊吓之心相互交错,令他肝胆俱裂。 而我隐身在旁,窃笑不已:乖乖,这回看你还偷不偷! 整个校园一片黑暗,惟独文复二班的教室电光四射!罗校长本来有个查夜的习惯,这会他正在校园里四处溜达。刚开始他见文复二班的教室亮着灯,以为是哪个同学忘了拿东西,正回转教室亮光在拿,也没在意,每个人下意识里总认为就是偷书也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吧。等他转悠了一圈,教室里的光还亮着,他就想:这个学生忘了拿东西又忘了关灯,真是粗心得可以,该打屁股,一边想,一边迈步朝我们教室里走去。 而我早就感知到罗校长朝教室里来了,迅即从另外的窗里隐身逸出。我嘿嘿一笑:你要我抓贼,现在贼抓到了,余下的事也该你来处理了。 “噔噔噔”一连串的上楼声不急不缓踏着节奏而来。偷书贼心里一阵叫苦,如果身边有把刀,他情愿断臂求脱,然而事与愿违,他的手仍然胶着在我的课桌里,一动也不能动。随着空旷的足音传来,他的脸上、鼻尖上渗了汗珠! “咣!”罗校长一把推开了教室后门,眼前一亮,竟然还有人,他可认出来了:“刘向前,你在做什么?”罗校长猛然之下当然还没明白我们的刘班长在做什么,但随着他再向前一看,钳子、锁散落在地,向前同学的手还在我的课桌里拿着资料,左手使劲地扯着自己的右手。 第55章 罗校长眼光何等明亮,一扫之下肚内已是雪亮。 “罗……罗校长,我……我……”刘向前方寸已乱,语无伦次,汗更如豆大,直往脸颊下流。 罗校长心里暗暗惊叹:这个龙行,使个鬼点子,自己不出面,套着刘向前,还让我来处理,竟然我也被套住了!但脸上一脸的严肃,走过去,拿过他手上的书,书的封面赫然写着“龙行藏书”。 “刘向前,你是这样‘借’同学的书?”罗校长不管他是如何地用左手拉右手,只是深沉地望着他。 “罗……罗校长,我错了,我对不起同学……”情急之下,刘向前首先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罗校长把书放进课桌,伸手摸住了刘向前的右手,往他怀里一送,他的右手又变回自己的了。他抬起这只刚才始终不听使唤的右手,朝自己脸上叭的打了一记耳光。 他是悔恨自己前来偷书,还是悔恨自己这只手刚才的不灵活?这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真是一丝足成千古恨啊,如果早知道自己这只手会失灵,在偷书之前应该去看看医生,可是世上常常没有后悔药。 “你以前偷的书呢?”罗校长拖了一张凳,坐下翘起二郎腿问他。 “放……放在我一个亲戚家。”刘向前嗫嚅道。 “好,等会随我下楼,带我去把书拿回来!你年纪轻轻,竟做出这等缺德之事。你的心眼太小了,也很愚蠢,枉长了这么一个块头!同你竞争的是全省的考生,你丢了班上同学的书,能丢得了全省几十万考生的书!这样下三滥的事亏你一个男子汉做得出来!等会把书拿来后放在讲台上,你自己也放一本在上面。你一定要吸取教训,痨病发痧起,做贼偷瓜起,你读过刘备教他儿子的书么,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这事就到此为止,我也不公开处分和追究你了,但下不为例!”刘向前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悔恨的泪水叭哒叭哒掉到地上。 “罗校长,我也要放本书放在讲台上?”他边哭边小声地问道。 他脑子的确是水泥做的,不知罗校长要他把自己的资料混放在那些失窃书里的用意。 “你是真不懂还假不懂,我是给你留点面子啊!不然大家就会怀疑,为何就你一个人没有丢书?到时大家问你时你又如何说?你把你的东西收起来,把这个锁也拿走。”罗校长站起身来用手点点他的头。等到刘向前收拾好残局后,关上灯,他们朝校外走去。 第二天,早自习时,大家惊奇地发现,哇!书回来了!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去找寻自己丢失的资料和笔记,刘向前也挤着去,不过心里泛着一阵痛,手脚也没有那么灵活,但每个人都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哪还会注意到这么多。 “文复二班真是怪事一件接一件啊!”一些人拿到书后,兴奋之余自然有人归纳总结近来发生的事。 “你看,丢了书,又找回书,真是奇事,那个偷书人良心发现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论个不休。 等我赶到学校上课时,娜娜国宝向我发布重大新闻:失窃的书又神秘地回来了!我一脸地惊奇:“哟,这事太怪了,找着那个偷书人没有?噫!我课桌上的锁呢?” “没找着没关系,只要书回来了,就是喜事一件啊!你没丢东西吧?”国宝笑哈哈地说。 “我课桌里从来不放书,丢也不丢不了什么。” “还是你精明,嘘!刘老师来了。” 我急忙坐定,刘老师放下手中的书就来了一段开场白:“昨天,我没有遵守学校纪律,中午喝了点酒,对龙行同学的态度过急了点,也耽搁了大家一节课。今天我在台上向大家保证,以后中午坚决不喝酒。高考也快了,希望大家和我同舟共济,争取在高考时大获全胜!” 大家不约而同哗地拍起了手掌,掌声如雷,经久不息。刘老师竟然能自律中午不再酗酒了!其实他真的能在中午干死他的酒虫,在课堂上不发酒疯,一心一意地讲课,他的水平教我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正拍着手掌时,耳边却传来了李仁强的呼救声:“龙居士,快来救我啊,有人要抢我的洞府!”我心中一凛,放开心识,果然,我看到远处的洞口边,李仁强同一个胖胖的家伙奋力打斗。显然两个都不是练家子,还用着最原始、最直接的手段纠缠在一块。仁强抓入了胖子的耳朵,而胖子不甘示弱,正揪紧了仁强的头发,两人如牛一般喘着粗气,谁也不放谁,看来两人已经斗过有一阵了。 我一边听课,一边以意生身,飞赶了过去。走到他两人身边,一只手提起一个,朝两个相反的方向轻轻一扔,两人被甩开了十来米远,都弄得灰头土脑,慢慢地爬了起来。胖子见我如此神勇,竟一下子楞了楞神,吓得缩了缩头,灰溜溜地想一走了之。 “刚才是好汉,怎么这会就成了狗熊?”我一声叽笑。 “我……我本来就是狗熊嘛。”他揩了揩鼻子,又摸了摸耳朵,嗡声嗡气地回答。 我听了捧腹大笑,定睛一看,果然这家伙的原身还真是一头笨笨的胖狗熊。 “你也想要这间洞府?不要争嘛,两个人可以合用啊。这样修行起来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我笑着对他们两人说道。狗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仁强。 “我一直想找个洞好好修行,刚才无意中走进了这个洞,不过我没注意它已经有主人了。”老熊憨憨地说道。 “哦,你叫什么名字?”我问老熊。老熊低了低头:“我还没名字呢,不过我知道我前生的法名叫圆明。” “噫!你还记得你前生?”这倒出乎我的意料,我看到他这副模样,我还以为他是一只狗熊精怪修炼成形的。 “我看您也是修佛法的。你的身上有佛法的祥光。”他看似有些憨厚,但拉关系套近乎的本事还不差。 “你说得对,我是佛门临济宗的。”我点点头。 “那我们还是同门呢,我也是临济宗的。”他打蛇随棍上。 “临济临天下,华夏大地,佛门之中,临济宗的人到处都有,我们是同门也不稀奇。”我淡淡说道。 “我只是在这个门庭中呆过,什么也不会。我前生是一个出家人,自小失去了双亲,被寺里的长老们养大的。长大之后我就在寺里出了家。我一直比较笨,稍微长一点的咒语就记不住,老是被师父和师兄们嘲笑。平时因为我太笨,较复杂的事也做不来,只能打打杂杂,扫扫地。唉,不知我这是哪一辈子造的业,使我这样愚痴。后来我见师兄们打坐习静,我也就学着他们的样,师父也没有传什么给我,我就是坐在那里发楞。常听说定能生慧,我静坐了几十年,坐到了一念不生,一点也杂念也没有了,但就是头脑越来越笨,一点也智慧也没有。后来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脑子里一遍空空。许多师兄说我修得好,说什么打得念头死,方许法身活。我念头是死了,但从来没见过法身,更不知道什么是法身活了。”说起他的经历来,他倒是娓娓道来。 “你这是木石之定,你这样下去,没有变成了木头山石还算你走运了。”我皱了皱眉。 “你真是明师啊,我当时的师父和师兄都夸我,直到我后平遇到了一个姓龙的居士……”他继续痛说革命家史。 “姓龙的居士?”我惊奇的叫道:“你是在翠微山圆寂的圆明?” 今天双更奉上,有票的请多投推荐票。 出来混的,一定要还的。郑重推荐千河的《浊世梦》。 第二十章生计问题 “你就是龙居士?看来铁鞋踏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也改头换面了!”圆明一阵惊喜,老友重逢,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翠微山,一个深夜里,一轮圆月朗照。那时的龙行游于青山绿水之中,特别是圆月之夜,更是在深山静处一心休歇的好时节。师父说过未参禅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及至后来,亲见知识,有个入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如果得个休歇处,依然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修行第一步是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山本是山,水本是水,这是常人的常识,但是在修行者看来一切都是虚幻,因为假以时日,沧海桑田,原来的山与水随着时空的转换将不复存在。所以佛法讲求的就是要看破这种根深蒂固的实有,化实有为虚幻。但好梦由来最难醒,谁能真正看破看下呢?当然也有人常自称能放下一切,可金钱美女现前时就目不转睛了。即使有些已经舍离了世间名利,但是一看到珍奇的书画,或遇到难解的棋局,不知不觉又迷了进去,真正能看破的少而又少。 那时的龙行刚好已经过了第一步,找到大休大歇之处,不再为物质和精神的两重世界而驿动情怀。心之所至,身即随之,他不知不觉到来到了翠微山,徒步登上这个风雅胜处。正在专心行走之间,他看见了一座茅屋里有一点闪光,竟是修行发出的自性之光,想不到这翠微山里竟还有修行的高人,龙行顿然又平增了更多的兴趣。他轻步而上,很快靠近了这座小茅屋。轻叩门扉,门应声而开,里面坐着一个出家人,圆圆的脑袋,胖乎乎的身材。一看这个样子就知道是个心宽之人。他慢慢走近,这个出家人正在静坐。龙行此时也算是个行家了,一睹之下,看到这个老和尚功夫走入了歧途。 他拿起这个出家人身边的引磬,叮噹三声,把入定的僧人唤醒过来!老僧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年青人,目光中透出一遍茫然。 第56章 “阿弥陀佛,师父,你的用功好象不对劲啊,你这是木石之定,以致你现在毫无生机,只怕你生命走到了尽。”龙行皱着眉头,毫不客气,一语中的。 “阿弥陀佛,施主也是修习佛法的吗?我的修法真的不对?大家都说我修的好,但我自己就觉得很不对,我记不起所有的一切,这哪是修得好?现在气息微微,我难道真的就会圆寂?”他连说话都有些艰难。 “你自己不知道吗?你现在静心守住呼吸,感知呼与吸谁长谁短?”我要他凝神注意呼吸,他点点头,闭上眼。 “我呼出的气比吸进的气要长得多。而且觉得吸进的只用一点点了,呼出的倒是老长。”他睁开了眼,说了他对呼吸的感觉。 “唉!你吸的少呼的多,将会时日无多了,不过出家人当看破生死,你也不应悲哀。”我劝说道。 “生死我倒也没在意,就是活在世上,我也只是一具皮囊,无知无识,无记无忆,又有什么值得欢欣?不过,我静坐了一辈子,佛法还没有梦见,真是心有不甘啊。” “可惜,假如你我有缘,我会告诉你用功之法,但现在你就是知道了只怕也还来不及了。” “居士贵姓?能不能告诉我错在哪里?也许如你所说,我只怕也没有机会了,我感到生命一点一点正离我而去。” “我姓龙,你叫我龙居士。如果我将来不昧今日,我还会姓龙!” “好……好,我记住……了”油尽灯枯的他,话音一落,他头一歪,就此一别人间。而因缘就是如此的奇妙,我与他今天还会再聚于此,我竟还叫龙行。 “既然都是朋友,也不再说二话,你们就相处一室吧,不管是精灵还是鬼怪,都是修行人,不要被躯体之别而有执着。我是世俗之人,有着很多的世俗之事要处理,只能教你们修行的原理和方法,具体的体验还得靠你们自己去摸索,如果出现什么问题我们再来讨论。修炼之法不离止观。止是第一步,但修止时不要不怕动心念,恰恰就是要运用心念。你们今天先修习第一步,仁强你观想圆月,圆明你观想一团如圆盘大小的光明,等你们所观想的目标清楚明亮后,再修下一步。” 吩咐后,我收回意念之身,专心听课。时已到现在,得用心学习,虽然记忆较好,但说到高考,从今年开始,着重能力训练,英语增加了阅读改错,历史等文字科目增加了案例之类的材料分析。由于题型的变化,死记硬背并不一定能获高分了。老师们也从各种不同的渠道,收集各种信息,试卷铺天盖地而来,题海战术仍是致胜的法宝,接下来的时间就沉浸在题海之中,忙得不亦乐乎。 我忙时,林冰也开始忙起来。每到中考、高考前时,即将分别的同学之间互赠礼品也越来越多,全靠父母接济的学生有什么余钱,所以廉价而又精美的小饰品就是最佳的礼物。林冰忙着进货、卖货。她进货的地方在市外的另一个县城,距我们县有300多公里,一来一回就要折腾两天,这年头挣点钱不容易。 她挣钱难,我生活的窘境也越来越严竣,中堂打工时所挣的钱现在已坐吃山空。再深远一想,家里连复读的钱也无法支付,如果我下学期再上大学,那时的学费又何从去筹?除了学费之外,还有大笔的生活与学习费用,我又从哪里弄来?虽然林冰说过要支助我,但我如何去接受她的支助? 屋漏偏逢连夜雨,临近高考每天一张试卷,仅试卷费就要交三百元。家里更是糟糕,数天连着一场大雨,靠在家里后面的大山暴发了泥石流,泥沙俱下,掩埋了半边屋子。要维修好屋子得数千元钱!那可是一家三年的全部收入。数着日益减少的钞票,我越来越愁,一分钱难死英雄汉,那笔试卷费老师催促两三次了,我还是没有任何筹资渠道。 自己创业,自谋生路!反来复去思索再三,我不得不面对现实。不过,一介学生如何去自谋生路? 时间与财富往往是连襟,没有时间的投入也就没有财富的收入。我白天整整呆在学校里上学,哪有时间发展第三产业?殚精竭虑后依然没有一个点子,我就个习惯,就是暂时想不透的事,我就放在一边,不再去想它,我很相信灵感,灵感总会带给我丰厚的礼物,这是我自修行后屡试不爽的经验。 我抬起手腕,看看手表,哟!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今天还是林冰的生日呢。手里还有最后五十元钱,正好买一束玫瑰花送给她。 放了学,我又来到了上次买花的地方。 “帅哥,你倒让我好找!快来快来,我正寻你有事呢?”一头波浪的花店老板老远看到了我,热情洋溢地招呼着。 “有事?看来老板你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这么春风得意,找我有什么事?穷看八字富烧香,你应该去烧高香啊。”看到她扬着眉稍,喜气盈盈,我知道上次说的那个事应验了。 “老弟,我能不能问问的一些私事啊?”老板娘对我改了称呼。 “什么私事,该不会问我有多少女朋友吧?”我笑了笑。 “你还真逗!我问你现在是读书还是在工作?”她也哈哈一笑。 “这个啊,我是高四生,正读书呢?” “那就可惜了?” “可惜什么?浪费了神机子的威名!”我猜到了她的意思。 “有点,你上次说的话真神了,你不认识我……那个男朋友吧?我后来问他,他说约我的事也就是临时想到的,想到后就给我打了电话,而你竟然凭看看就知道了,你真是很神啊!我黑玫瑰走南闯北,也见过很多看相算命的,但就没有遇到你这么神的。我跟我那个朋友说了,他说他很想见你一面。你现在有没有空?” “我还得买花送人呢,我朋友今天生日。” “小事一桩,我还当有什么大事呢。我们去去就来,很快的,一定不耽搁你送花的功夫,暗一点送花更有味道。”她朝我暧昧地笑了笑。 “不会要我再看相吧,要是看相我就不去了。我那看相是蒙人的,你可不要让我出丑。” “不是的,不是的,他只是想见见你。”她于是拨通了电话,我听得她在电话在里妖绕的语调,就知道她说的应该没错。她打完了电话,转头对我说:“等五分钟,他就开车来接我们。”看来她找的那个人还是一个成功人士。在偏僻的小县城里,有私家车的人还不多见。 果然,那个人很准时,过了五分钟,一辆黑色的美国伏特轻轻在花店前停下,车门打开,一个高大、国字脸、满身阳刚之气的男士走下车来。 “美遥!你说的就是这个小老弟?”他微笑着,向我伸出手来,我也伸出手,同他握在一起。 “是啊,黄老板。”花店老板嫣然一笑。 “请问如何称呼?”黄老板转头和气问我。 “龙行。很高兴能见到黄老板。”我不卑不亢地回答。 “我们上车聊?”他低头询问了我一声,我点点头。他一手挽住美遥的水蛇腰,并对我招招手。 一行三人钻到了他的伏特车,花店老板坐在副驾驶室,我坐在后排。可能我这个电光泡在,车上他们两人也一路无话。不到十分钟,车子就停在金城大酒店里。 一路电梯,直上七层,跟着他们俩我走进了一个豪华会客包厢。 “请坐,龙老弟。”他客气地向我打着招呼,我点点头拉了一条凳子坐下。 我们刚坐下,守候在门边的小姐就递上了花生和一盘小吃。上完了小吃后,再给每一怀云雾山茶,鞠了躬,退身而出,再轻轻关好门,从这个服务生的素质来看,这家宾馆还真不普通。 “我先介绍一下,我姓黄,做点小生意,上次听美遥说起那件事,我觉得龙小弟是个高人,今天特来见见。” “哪里,我只不过是瞎猜而已,哪是什么高人。”我淡淡地说道。 “不用谦虚,我也见过一些世外高人,想来我眼光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就你现在从容自在的气质,你就是一个游于物外的高人啊。听说龙老弟还在读书?”就听这两句话,我感觉这个黄老板还真不简单,至少言谈之间还不是一个俗物。 “对的,我在一中复课。” “喔,你是罗校长的学生了,那我还是你的学长呢。”看到他同我一步一步拉近关系,我点点笑了笑,倒要看他葫芦里卖的是啥药。 “你听说过罗校长还有一个名字吗?”他不经意地摸着茶杯,喝了一口茶,看着我,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 他知道罗道士?这个黄老板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又点了点头,仍然一言不发,而旁边的美遥老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黄老板,有点莫名其妙:“你们打什么哑迷啊?” “没什么,没什么。龙老弟,我有一件事想求你,不知你是否方便?” “如果不是看相什么的,我倒可以商量。不过……我是学生,离高考也只有二十来天了,学习极为紧张,如果各方面条件能许可,我可以考虑一下。”我仍旧淡淡地说。 龙行的困窘也是我的困窘,拥有异能的人如何在不犯戒条的情况下处世谋生?后面的章节将带来更多的精彩探索。敬请各位投票支持! 出来混的,总要还的,推荐千河的《浊世梦》 第二十一章坐而论道 “看相是传统文化中带点神秘色彩的一门学问,其实我觉得很科学,中医望诊就是一种看相。你知道现在流行基因的说法,从基因来看,一个人的身高、性格,甚至一生中将会发什么病都可从基因中分析出来,而这个基因科学经过多少人努力,耗费了多少资金。 第57章 但这么高科技得出来的结果,在我们传统的技法中,只要看看一个手掌或脸上的纹路就知道了,你说两下相较,谁更科学,谁更方便?而且如果能够从一个人的相貌上看出他的生死、福祸、疾病,让人能未雨绸缪,不也是好事一件?我从小就喜欢这些东西,现在学以致用,还用来管理我的公司呢。”怪不得他对我这样热情,感情是遇上知音了? “哦,如何用?”我淡淡地说,我不想与他争什么正事,那个是了生脱死的大事,同他这么汲汲于俗事的人来说无异于对牛弹琴。 “一个公司,最重要的也就是这几方面:资金、技术、人才、原料。其中最重要的我认为是人,企业的兴旺,就在于人才。但如何来识别人才?清时就一个非常有名的将相,他著了一本《冰鉴》,就是他用来征战沙场、纵横官场中一辈子看人识人的总结。我也是按照他说的来用人,让我的员工各安其位,各谋其政。”看来这个人还真是“天才”,竟把这些常人看来荒诞不经的东西去经营企业。不过在我看来,天下的道理都是相通的,他虽然有这个用法,但对于真正的道家管理,却是拾小遗大。上次我在八角峰静修时,已悟透了治世之道,他的这个应用在我看来还是有点幼稚。 “道家讲管理,远不仅是你刚才所提到的这些,其实在道家里还有更深奥的,更严谨的管理理念,很可惜你只用其中最小的那一部分。”我隐约猜到了他约我前来的真正意思,不过他既然有了那个心思,我也总得有点什么,不然让他小瞧了我。不战无以立威,我先给一个下马威。 “那我走眼了,看来龙老弟真有卧龙之才啊。你能不能多给我讲讲,让我长点见识,脑子开开窍?”他看上去态度很诚恳,但我听来总有点刺耳。在他的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在校未出毛庐的中学生,哪会经营和管理?竟在他这样的行家面前这样大言不惭。轻瞥之下,花店老板也略有点嘲讽一样的微笑。 “把你办的企业看作成一个太极点,围绕你这个太极点,就有几种关系要认真考虑。生我帮我者为父母,我行泄我者为伤食,克我制我的为官鬼,我克我用者为妻财,同我并肩者为兄弟。你要从这五个大方向来理清你的关系,然后分门别类加以对待。这还只是一个先天的格局呢,还有后天的。”我打住了话题,我深深地明白钩饵不能一下用完,欲说还休的效果远比直截了当强。 “精辟,那什么是后天的呢?”他不禁为我的见解拍起掌来,并陷入我构设的吊饵中,见我停入了话头,急忙追问我下面的阐述。 “这个先天的格局,再要同时间格局中的年月日时和空间格局中的东南西北,再加上天上的风雷雨电和地理的高低起伏,综合权衡考虑,自然才百密而无一疏。”我不急不慢地把我的领悟说出来。 “那还能不能再多讲讲?”也许我的一席话钩起他的饥渴,令他欲罢不能。 “就你刚才说的这个熟悉的看相领域吧。从面相而言可以根据五行的生克,但如果精深一点,你可以从一个人的面相五行看出他五脏的厚薄,哪一年将犯何病,并从五行和流年的关系中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变化,一般人看相,就把一个人的性格看死了,其实不然,性格也会随时间而改变的。当然还可以看出一个人那一年要注意的财、色、病、伤、讼等方面的事情,因为任何事情都在五行中。通过这样来看,你可以更好地了解一个人的禀性和运程,更方便你去管理和使用人。” “你的讲述真令我茅塞顿开,你上面讲的在某种角度上看也就是八字与风水,但是经你一讲,顿时同江湖术士的那套格格不入,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有着天渊之别!而后面讲的这些很深刻,有些我还从来没听过。”他一边说一边回味我刚才讲的内容。极想把我说的与传统所说的易术相结合起来。 “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博大精深,可是我们的文化传承断掉了,那些江湖术士拿了一个金碗去要饭,真是无比的悲哀。”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与你相谈还真对劲,好久没有这样开心了,直到遇到你……喔,还有美遥,我们今晚要浮一大白啊!”他一把揽入了波斯猫老板,开口大笑。 “那真对不起,有违你的好意了。我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她今天生日,我还得赶去为她祝福呢。”我摇了摇手。 “那一定是你非常亲密的朋友吧,那好,既然这样我也不留你。不过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我想请你做我的公司顾问。”他倾了倾身,一脸的真诚。 “你开什么玩笑?我还是一个学生呢。就是懂得一点理论,也只是赵括式的纸上谈兵,算不得数的。”我虽然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但我还是懂得要全力推辞。 “你说的也不错,但我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见过很多的人,还懂得一点相面之术,虽然在你这个行家眼里,不值一谈,但还是有点经验。看一个是否是夸夸其谈的人,最重要的是看他的气质,一个很浮躁的人,坐在那里手脚会不时地抖动,这种人没有定性,做事也粗枝大叶,马马虎虎。你思维清晰,逻辑严密,见解不同于一般,言语举措得当,少年老成,要不是你刚才说是一个中学生,就你这个气质,谁都认为是一定是个事业有成、身居高位的管理者。虽然你现在还不熟悉我五金这个行业,但你的潜力是无限的。我很看好你,诚心邀你加盟欧与美公司!”他原来是我们县城里最有盛名的欧与美公司的老总。听他的言辞,看他的神情,还真是很恳切。 “那还是对不起你,我是一个学生,时间不容许,精力更不足。如果到你那里来,我还要学更多的东西,而高考更是迫在眉睫,这可是我人生的转折点。”我虽然近来很想找一个事来做,我也知道我会做好他的要交办的事,但是我得把一些看起来是障碍的条件说给他听。 “嗯,你说的也很在理,你再等两分钟,我出去打个电话。等会我送你回去,很快的。”他说完,走出会客厅。 很快,他就回来了,笑了笑说:“龙老弟,你说的这些我知道,我聘请你为经理助理,协助我管理人事。不要求你天天上班,在你高考前每周星期天到我公司来上一天班,高考后就正常上班,月薪两千元。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先支付你这个月一半的薪水。不过,我也是在商言商,上班时,请你为我公司多出力。”说完后,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千元要递给我。 “黄老板,人心是肉长的,你这样对我放心,我要是再推辞就是不识抬举了,也说不过去。你放心,到时我会来上班的,也会尽我所能。你既如此坦诚,我也不客气了,不好意思,我恰巧正需要一笔钱交试卷费。”我平静地对他说道,并不为他的高看一眼而感动得涕泪泗流,也不为自己坦言缺钱而羞愧万分。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赞许的神色。我后来才知道,就是我们的诸侯们同他说话,也总是恭敬有加,而我却波澜不惊。 走出宾馆,车到了花店,美遥老板下了车,从花店里拿出一束玫瑰花,并提着一盒精美的生日蛋糕袅袅而来,她伸出一双保养得如玉一般的手,把东西递给我:“这是黄老板的小意思,也是对他员工家属生日的一份祝福。希望你能收下。”我看了看黄老板,他笑容可掬,连连点头。我也不客气地笑纳了,然后笑着对老板娘说道:“好的,感谢老板和老板娘,但愿天下有情人早成眷属!” “你一张嘴还真讨人喜欢,怪不得在读书就追上女朋友了。”她对我嫣然一笑,又走回了花店里。 车速不快也不慢,不到五分钟,我就到了住的地方,说了声感谢外,我推开车门一手拿花一手提着生日蛋糕匆匆地赶回去。 敲着房门,开门的竟然是林静!我原来满脑子打好草稿的浓浓情话,这会全沉在肚子里面无法倾吐出来!林静来的可不是时候。 “林同学,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这个世界看起来很大,其实还真小,这不,我一直隐居的对人秘而不宣的地方竟被她找到了。 “这里是我叔叔的家。我今天来这里玩,看到了林冰上了楼,就觉得很意外了,便跟踪着上了这里,可在这还竟会看到你,真是又一重意外了!原来你们是又宿又飞啊!”林静拉开大嗓声,好象要向全世界宣布。 “你说话可要注意,我与林冰虽然是双宿但是我们是单睡,而且我们也没有翅膀不能双飞,。人家是大姑娘呢,你这样说有辱她的清名哟。”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一定要据理力争。何况我有那个贼心,也有那个贼胆,但是人家防的太严,我也没有这个机会啊,就是今天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怕也会被这个不速之客打乱了。 “开个玩笑,不要当真,现在男女搭配,取长补短,同处一室,现在也在全国正赶上了时髦,你们就是引领时代的弄潮儿啊!很敬佩。”她吐了吐舌头,跟我做了个鬼脸。 “林冰呢?”谈了这么久,我只看见了客人,可主人呢?林静说:“她刚出去买点卤菜了,多了我这个客人,她当然得添些菜啊!噫,你带了生日蛋糕,今天是谁的生日?林冰的!看来我今天还真走运啊。来来,我们弄好生日蛋糕,等林冰回来我们就给她唱生日快乐歌。这束玫瑰花还真漂亮,看不出你还很浪漫呢!”她边说边咂咂舌。 你走运,我就不走运了,看来,吃饭时亲热也不行啊,这里多了个第三者,打乱了全盘的计划? 第58章 何况我还想趁着亲热之际告诉她找到工作的喜事呢,这会也没有机会说了。一边想着一边打开蛋糕盒子,摆弄好蛋糕。刚摆好,林冰提着菜回来了。 “今天回来得晚了?没事吧?”林冰见我回来后,便嘘寒问暖,在她的眼里好象只有我,蛋糕和玫瑰花她倒没有注意到。 “今天龙行表现得还可以,林冰,你看生日蛋糕和玫瑰花一应俱全,餐桌上还有丰盛的晚餐,真是激情浪漫的夜晚。”对由于她不约而来煞了我们的风景的事边道一声歉都没有。 我看了看林冰,她看到鲜花和生日蛋糕,一脸的幸福,这是她十八岁的生日,过了今晚,她就是成年人了!喜悦的情绪在我们之间流淌,推杯把盏之间,不知不觉干了一瓶红酒,又开了一瓶冰啤,几杯酒后,她们脸上盛开了一朵朵红花,鲜艳动人。好在我定力较高,虽然心旌有些摇动,但也不至于馋涎欲滴。就在我左顾右盼,赏尽人间春色之际,不知不觉陷入了她们的算计之中。 出来混的,一定要还的,推荐千河的《浊世梦》 第二十二章鸿门盛宴 “龙行,喝酒嘛,也得讲讲气氛,一个低头牛饮,一个小口细酌,一声不吭的,我就如在真空高压里,差点要爆了。”林静边吃边牢骚满腹。 “笑不露齿,话不高声。淑女可是货架上的洗衣粉肥皂之类的大路货,人见人爱;而又疯又狂的小太妹,那就是橱窗里的金表银练,只能吸引少数人的目光。”我咕地又喝了一口。 “开口闭口还是老一套,在你身上还得来一场‘五、四’大革命啊,看来你家的裹脚布还没丢掉。”女孩子毕竟是女孩子,在统一战线上,从来都是团结一致的。 “对,就冲这,你得多喝一杯。酒是粮食精,越喝越精神,你这么糊涂,还得多喝才是。林冰,你说呢?”林静终于找到组织了。 “别,别啊,一两二两不用愁,三两四两扶着走,一斤两斤可就是墙走我不走了,我到量了。”我摇摇头。 “那不行!今天一来为了庆祝林冰成人大节,二来为了我们能皇榜高中,三是为了我们的千古友谊,我现在提议,我们来个智力抢答游戏,我与林冰每一个人轮流出智力题,就象龟免赛跑一样,在后面的那乌龟就得喝一大杯冰啤。如果两个都不能答出来,那么两个做题的每人要喝两杯。” “谁愿意做乌龟?那可是王八,我不同意!”我是男人,等会真的不幸,获得男人最难堪的“英名”,还不是愧对祖先。 “你平时不是自诩你的聪明赛过诸葛亮,气死刘伯温吗,怎么一来真的你就脚板上擦油了?”林冰竟颌首赞同,二比一,在女人面前第一是服从,第二还是服从,如果这一条不适合你,那么你再参看第一条,只有这样你才能平安无事。 “这个提议是我出的,当然我有优先权。我出题了,你们听着:二形一体,四支八头,四八一八,飞泉仰流。打一字。”她说后洋洋得意,看她的神态我估计她一定是吃过这个谜语的亏,不然也不会这样张嘴就来。毕竟只有吃过黄连的才念念不忘黄连的苦。现在再拿来现宝,只想为难我们。 林冰走进房里,拿来了纸和笔,每一张纸一支笔。看来是在劫难逃,我偷眼看看林冰,她沉思了一会,就在纸下唰唰地写了出来。猜字谜那是我的罩门。林静这一下点着我的死穴了。 看到了林冰写好了,林静示意我写答案。我摇摇头,第一局,我认输。我二话没说,拿起了杯子就喝。 下一个轮着林冰出题了:“乾一九,双立无偶,坤之二六,宛然双宿。打一字。”看来还是准老婆好,这个对路了。一本易经我烂熟于心,阴阳五行舍我其会!而林静,哪懂什么乾坤?我稍一思索,在纸上写下了“土”。再看看林静,果然如我所料,写写画画,东张西望,当然她做了回乌龟。林静被罚一杯,呛得她眼泪直流。恶有恶报,时辰已到,她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接下来林静又出了个“哥哥不肯坐,工作争着做”的字谜,看来我今晚倒霉了,老是字啊字的,怎么不换一个花样?自然又是林冰猜出了,我又喝了一口。 “小明一家过一座桥,过桥时候是黑夜,所以必须有灯。现在小明过桥要1秒,小明的弟弟要3秒,小明的爸爸要6秒,小明的妈妈要8秒,小明的爷爷要12秒。每次此桥最多可过两人,而过桥的速度依过桥最慢者而定,而且灯在点燃后30秒就会熄灭。问小明一家如何过桥?”林冰出了一个趣味智力题。这可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我苦苦地思索,林静也照样在思考。 按常规思路往往认为应该由小明持灯来来去去,这样最节省时间,但我最后却怎么也凑不出解决方案。 如果能够根据具体情况再来决定谁持灯来去,稍稍做些变动:第一步,小明与弟弟过桥,小明回来,耗时4秒;第二步,小明与爸爸过河,弟弟回来,耗时9秒;第三步,妈妈与爷爷过河,小明回来,耗时13秒;最后,小明与弟弟过河,耗时4秒,总共耗时30秒,多么惊险!女人的大脑最易短路,一碰到难一点的事情,那还会有男人这样的精明? “这么难的题你也解出了,值得庆贺,龙行,你该喝一杯!”林静对我说道。我也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沾沾自喜。不觉得拿了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 “你……算了。”林冰摇了摇头。等到她摇头我才知道我上了这娘们的当了,哪有反胜为败的道理?在历史上还只有清时冯老头子镇南关大捷后还竟赔了英国鬼子的钱!我气不打一处来,顿时乱了思路。一个题一个题接着出,在她们的威逼和诱劝下,我一连喝了两瓶啤酒。打着嗝,看到林静没有回去的意思,今晚的浪漫泡了汤,我顿时失去了再喝下去的兴趣,于是借口喝醉了,撤了碗筷。 转眼就到了星期天。我早上8点来到欧与美公司。在我的印象中,欧与美还是以前的那个金利五金厂。金利五金厂是我们县生产日常橱具中锅子的厂家,产品笨重,质量下乘,用不了三个月,锅底洞穿。在那个计划经济时代还能自给自足,但一到市场放开,不找市长找市场时,厂里效应一落千丈,前两年破产时,下岗职工生活举步维艰,工人老大哥们昔日锦衣玉食,转眼却沦落街头。 县里工业不景气,只得大兴招商引资之举措,经过多方斡旋,终于把五金厂低廉卖给欧与美。欧与美老总黄毅飞原是五金厂的车间主任,后来他在台湾的大伯膝下无子,把他招到台湾,继承了他的事业。他大伯就是欧与美的董事长,欧与美主要生产陶瓷,后来也进军五金、房地产等产业,逐渐建成了一个商业帝国。 黄毅飞乡土观念极强,对于自己出生之地的五金厂,总是旧情难舍。经欧与美董事会的同意,他来县城低价收购了原来的金利五金厂,重新注入了资金、设备,另派了技术人员,在原来生产五金的基础上,又兼并了原来的国有夷江瓷厂,扩大了生产规模,成为了整个夫夷县的龙头企业,纳税大户。 来到公司办公室,黄总经理已吩咐人等在那里,带我到他的办公室。 黄总经理的办公室宽敞毫华,一张办公桌甚为时兴,墙壁上挂着一幅水墨山水画,画中悠悠青山,古松苍苍,中有一股清泉淌溅而出。但看他的坐处,我皱了皱眉,大有问题。但初次相见,就是有问题也要待以后再说。韩非在《说难》篇里云:亲近不疑而得尽其辞。只有“大意无所拂悟,辞言无所系靡”,然后才能“极聘智焉”。所以现在还不宜多说,只有等时机成熟了才会谈到这个话题。 “龙老弟,来了啊!请坐。我们先签订用工合同,然后你再看看我给你的任命书和任命文件。”他递过来一把资料。我飞快地看了一遍,在合同上签上大名,再递给他。他接过来看了看对我说:“龙老弟,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欧与美公司的总经理助理了,以后我就叫你龙助理。你的办公室在我的隔壁,今天中午为庆祝你的到来,举行了一场小宴会,公司中层以上的管理人员参加,让大家互相认识认识。你先坐下,我先简单地给你说说公司人事方面的情况。” 我们县的欧与美总部设有人事部、财务部,现有职工800余人,中层以上管理人员有四十人。两个分公司各有一名经理和副经理,其管理模式采取金字塔式的结构,两个公司下设设计部、制造部、财务部、人事部、仓储部、营销总六个部门。 欧与美还是一种家族式的管理,两个分公司的经理分别是黄毅飞的两个儿子黄加奇、黄加渺,负责财务部的是他大女儿黄英,而人事部就交给了他的小女儿黄杏。 俗话说打虎还得亲兄弟,上阵应需父子兵。这是华夏国古老的遗训。但是亲情在企业管理中是把双刃的剑,用得妙,能战无不胜,用得拙,就一盘散沙,亲人之间反目成仇,历来历朝的宫廷之变就是血的教训。 黄毅飞没有介绍更多的情况,就送我到我的办公室。我的办公室约30平方米,靠墙的地方摆了一张办公桌,桌上放了一些公司的资料,屋里的办公用品一应齐全。 送走了黄毅飞,我在桌前看了看相关资料,对于欧与美公司运作的模式和五金、陶瓷的国内国际市场,有了较为深入的了解。 不知不觉到了12点,黄毅飞走了过来,对我说道:“龙助理,该吃午餐了。” 第59章 我点点头,合上资料,随他来到公司餐厅。公司餐厅分为两个:一个是员工食堂,另一个管理人员食堂。看来,在企业也用上了行政上的等级制度,管理人员的享受不同于一般员工。 走进二楼的管理人员餐厅,长条的桌椅一排是一排,最前排的都是一张大圆桌,这正如我们教室里的一样,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等我们迈进餐厅时,里面的人员都站了起来,看来这场晏会早已有约了。 “各位: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龙行,是新任的总经理助理,大家欢迎龙行加入我们欧与美!”黄毅飞拉住我,向大家作了简短的介绍。底下稀里哗啦一阵掌声,就如同老师介绍新来的同学一样,在我看来对企业又多了一层熟悉的感觉。 “龙助理这么年青,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想当年周瑜十八岁当上了将军,你还真有得同他一比。能不能请龙助理也讲上两句,大家欢迎啊!”坐在前排的一位略有点胖,眼圈发黑的年青人环顾四周后,再向我看了一眼,说的话有点阴阳怪气。在他的示意下,很多人拍起了手掌,掌声远比刚才的热烈。 竟还有这种仪式?欢迎新同学的时候可没有这道程序。而我整个上午在看资料,没有做这种上任演说的准备。但从他站的位置看来,应该职位不低,而且又是率先发言,当然应是一言九鼎之辈。他的话听来真有点反胃,什么都不能比,就只能比那个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最后气得吐血而死的周瑜?看来这次赶鸡上架,不说也得说几句了。 我抬起手向各位致谢,同时在心时打着草稿。 “感谢大家的掌声!今天,我很荣幸地站在这里与各位共进午餐,承蒙黄总的青眼相看,加盟欧与美公司,今后公司就是我的家,诸位就是我的亲人!”我先得借黄总来压压他们,然后以亲情再小小地打动一番。 “我叫龙行,各位慧眼如炬,可能已经知道,我还是一个在校的中学生。”我稍微顿了一下,看看众人的神情,三分之一的人面色如常,三分之一的一声轻笑,另三分之一的觉得不可思议。再看看黄总,他的眉头动了动,再也没有任何表示,他也可能在看我如何把这场戏演下去,各人的所思所想我已然明白后,再接着往下说。 “论资历、见识,坦白地说,我还只是幼稚园的学生,而各位已然是大学生,有的还可能是博士生。但论到识人,我却是博士生了,各位的水平如何,自己应该清楚。也许就是这点歪材,我才能立足于此。我将发挥我的所长,并努力向各位学习,在黄总的带领下,与各位一道,共创一番大事业。”我简明扼要地说完,等着他们前来挑刺。 “我这个小学生,能否向博士问个小问题?”刚才说话的那个果然成了第一个敢吃螃蟹的第一人,他的话一说完,厅里又扬起了一阵轻笑。 “欢迎,不知老兄要问什么?” “博士!你是如何识人的?能不能举一个例子,说明一二啊?”他把长矛投了过来,我伸出盾来接住:“就如你老兄,虽然我们素未谋面,但我知道,你做事大胆、泼辣、果敢、不拘于常规,但是拍老袋决策、拍胸脯保证的事,一定没少做过!”我杀鸡骇猴,先要拿他开刀再说。 “哈哈哈……”我一说完,全厅就哄堂大笑,尴尬之中,那个胖子涨红了脸,虽然想说什么,但是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我感到了大家认可了我的说法。“奇儿,龙助理讲得不错,你就是这个性格,以后要改。”黄总发了话,原来他就分管五金的奇经理。 “龙助理,你看人还真有一手。不过经营企业,做好管理,仅仅能看到别人的性格,只怕远远不够吧?”另一个也有点稍胖的人也站起来对我说。看他的形态就知道他一定是分管陶瓷的渺经理了。 “渺经理!”我一开口,他惊了一下,但仍旧静静地看着我。我再接着说:“你说的不错,但我要说明的是,在欧与美这样的公司,识人是经营的最关键之处。公司不愁资金,也不缺技术,本县有丰富的生铁和陶瓷资源,所以也没有原料溃乏的可能。当务之急,就是如何把公司上下的人气调动起来,使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另外关键的关键就是用对了人。头脑深遂的用在设计部,思维缜密的用在财务部,八面玲珑的用在销售部,这些可能大家都知道,但难在哪里呢?人有千面,有些本来生性寡言,他偏要装了滔滔不绝;极为自卑的恰恰又表现出满怀自信。请问如果你用了这些经过涂脂抹粉搞了装修的人,那不是明摆着就会走麦城?诸葛亮挥泪斩马谡的故事大家都知道吧。” “那就是说龙助理能慧眼识真金啰!”黄加渺意味深长地一笑。我转了转念头,如果我现在施展出神通,只怕太惊世骇俗,但如果不露点功夫出来,这些人又绝难以相信。转眼之间,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如果渺经理不相信的话,我倒可以试试,请渺经理随便挑个人出来。”我微笑着对他说。 “那好,恭敬不如从命!赵虎,你来给龙助理瞧瞧!”黄加渺心想:赵虎这家伙近来对我爱搭理不搭理,是不是他的旗子投在奇弟那边了?让他去试试,如果龙行果真看得出,那我就去了一块心病,这小子对我的事知道得太多,如果他说得对,那我就得采取办法把他除掉;如果龙行看不对,就让龙行这小子丢丢丑,以后就不会对我的人事安排指手划脚!而赵虎心里一惊:难道渺老大知道了我的事?让我去做炮灰?哼!我就是抱定一个宗旨,不管这个龙助理说什么,我死都不承认,其奈我何? 今天网络老是掉线,一直不能上传,如果此次能够传上来,也是天意所然。 出来混的,总要还的,推荐千河的《浊世梦》。 第二十三章神奇脉诊 赵虎走上前来。我平静地对大伙说:“我会一种诊脉之术,学自峨眉山中一位非常神奇的老中医,这种诊脉之术不仅可以诊出人身体的各种疾病,而且可以诊出人的所思所想!”我高深莫测地说出一套秘术来:“但为了能有所检验,我有一个请求,不知大家愿不愿意?” “但说无妨!”黄总发了话,神秘总能吸引人,好奇是人的天性,黄总也不例外,他正显示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好的,我的诊脉就是看赵虎昨天在公司、家、其它任何一个地方的三个表现,从这些表现大家可以综合出他的性格来。我现在请赵虎预先写出我刚才说的在这三个地点中发生的三件事来,每一个地点一件事,但这件事应确有其事,不能无中生有,要能找到证人,写好后交给黄总。” 我吊足了众人的胃口,自然人人都怂恿着赵虎去写。 赵虎这个时候有一种英雄的悲壮,英雄最幸福的就是放了一屁都成了新闻,但最无奈的就是众人的意志把自己涂得五颜六色。现在的赵虎就是舞台上的猩猩,灯兴聚焦之下,他就被众人的眼光肢解了,无奈之下拿起笔在随身带着的记事本上写下三件他认为最平淡的事,然后交给黄总,心想这么平常的三件事,你龙行还能说出什么道道来?黄总收到后看也没看就折好,放在上衣的口袋里。 “赵老兄,真难为你了。请把你的右手伸出来!”我笑着对赵虎说。赵虎伸了伸手,又下意识地缩了缩,每个人其实都对那些神秘而不可知的东西感到害怕。赵虎看了看我神秘莫测的样子,有些怵头。在我的含笑注视下,他又不得不伸出手来。 我伸出三个指头,搭在他的腕上,闭着眼,周围一片静悄悄,没有发出丝毫响声。过了一会,我才睁开眼,拍拍他的肩膀说:“可以了。”赵虎忐忑不安地收回了右手。众人睁着眼睛等我的表演。 “昨天上午十点二十分,赵虎见到车间里有一颗钉子,低头把它捡起来,一看是颗废掉了的钉子顺手又丢在地上。但很不幸,过了半个小时,一个女员工从这里走过,被这颗钉头扎伤了脚。中午十二点四十分,赵虎接到了渺经理的电话,并与渺经理在一家土菜馆共进午餐,但正在吃饭时,又接到了奇经理的电话,电话内容不祥。晚上十九时回家后开始煮饭炒菜,菜是爆炒虎皮蛙,因听说虎皮蛙多次甩跌后,里面的骨头会一根一根碎断,再经油炸后更脆,便把十只虎皮蛙连摔五十多次,每摔一次,虎皮蛙四肢痉挛,呱呱直叫,直至最后被摔死!我诊脉的结果就是这样,现请黄总打开纸条念出赵虎自述的三件事!” 我用白描式的语言,把赵虎昨天三件事简单说给这些听众。众人听说后,心里各有千秋,三件事综合起来,一个粗枝大叶、无心无肝的人物展现在众人心里。但这个人的形象与平时总是挂着笑容,满脸和气,为人仗义的赵虎截然不同。相比之下,大家都有所怀疑,特别是奇、渺两兄弟更是满腹心思。他们俩兄弟都在笼络担当总会计师的赵虎,但他俩人听到我的述说后心中闪现了一丝明亮。 看看大家听到我子虚乌有的述说后,原本还有些疑惑,但看到赵虎一脸的惊恐,猜想只怕我说的也差不了多少。 黄总从袋子里拿出折好的纸条,慢慢地打开,然后念道:“上午在车间拾了一枚废铁钉,中午与渺经理会餐,晚上回家炒了一盘油炸虎皮蛙。” 黄总念后,周围再度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为我的精彩而鼓掌。他们像见到魔鬼一样,心里惶恐不安!谁的心里没有个小九九?如果真的有一个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如玻璃一样看得透明,这是何等地令人恐怖! 第60章 人总是生活在一个怪圈里,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够看到别人所思所想,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自己的一言一行被人家了如指掌。 我对大家笑了笑:“我很明白大家的感受,要是在街头上,大家可能会认为遇到了神仙,但现在在大家的心可能把我看做一个魔鬼。这是你们的误解!我刚才说了,这个技法学自一个很神秘的老中医,也只有诊脉时才会清楚。因为中医讲心主神明,而脉就是连着心跳,所以能诊出一个人心想的事情来。大家以后只要不让我诊脉,我也同众人一样,没有丝毫的神奇。而且我可以吐露给大家一点小秘密,如何猜到赵虎所写的事情,这其实也是一种魔术,但如何做的,恕我不能说出,每一个魔术的谜底就如人穿的底裤,没有人愿把它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为了放松大家紧张的心情,我幽了一默。哈哈哈!大家听了会心一笑,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而我在心里一阵暗笑。 “龙助理,你的技法很神妙,这个对于企业的人事管理确是一种利器,请恕我直言,你的屠龙之技,对于管理还是爱莫能助的。管理靠的是大脑。”发言的是一位女士,听音聆声,可能就能分管人事的黄杏。 “那么需要什么样的大脑?象我这样的行吗?”我摸了摸自己的头,略微看了看她,鹅蛋形的脸庞,透清秀之气,举止很有教养,论年纪可能比我大不了多少。 “我举个案例来考考你,不会介意吧?”她朝我盈盈一笑。 “好啊,今天我有些习惯了,多一个我也不乎在。”我笑呵呵地说。 “清时有一个做古玩的老板,他的摊子很大,店里就请一个档手。这个档手很能干,在他的打理下,生意也做得很红火。但有一年,他盘算下来,竟没有赚到多少银子。于是开始密切注意店里的经营,查来查去,他终于找到症结,原来店里的这个档手竟暗中偷出古玩拿到码头上卖到外地去。但是这个档手非常聪明,老板无法找着这个档手偷东西的证据。这时老板在想,如果开除他,他就如同失去一只手臂;如果不开除,他又养虎为患。要是你如何处理?”黄杏娓娓道来。 “慢,奇儿,你怎么样处理?”黄总竟问起了黄奇。 “那还不简单,开除他,死了张屠户,就吃带毛猪?”黄加奇满不在乎。 “渺儿呢?”黄总不加任何评价,又问黄加渺。 “要是我,我就会提他的工资,要他兼管货仓,这样他还能监守自盗?”黄加渺这个主意正是我想的,看来这个人还有点头脑。 “二哥的法子还真妙,那个老板就是这样做的,那么龙助理你还有什么高见?”黄杏转头问我。 我应声而言:“渺经理的点子确是很妙,但是我还有点补充。做贼是不能穿邦的,如果那个老板真的如此做,那么他的档手一定知道老板已经发现了他,所以就是想留也一定不能长久留住。老板的举措也无非是亡羊补牢,真正处理的办法应早就想到人是有贪念的,应先完善好有关的制度,这就是现代企业正在研究的企业内控制度。” “龙助理的分析很精辟,也很正确。就在两个月后,那个档手偷走了一笔古玩后,逃之夭夭。老板还弄不清他是败在哪里?看来龙助理还研究过企业的内控制度啊,这可不是一个中学生的功课吧。”黄杏睁着一双杏眼有点惊奇地看着我。 “我在特区打过工,做过新闻记者,采访过很多的知名企业,所以对于企业的经营还有一些了解。” “好了,龙助理的神鬼莫测之机和对人心洞若观火的智慧大家也都看到了,就不再谈下去了,以后大家交谈的机会还很多。下面开始进餐。中午是禁止喝酒的,但今天就破个例,大家可以开怀畅饮!”随着黄总的一声令下,餐厅的服务员拖了几箱稻花香进来。这是一种本地产的酒,如果是窖藏了十年的话,酒滴成丝,浓香扑鼻,清纯可口,远远胜过国内名酒,但价格适中,极为实惠,今天的就是十年陈酿。 华夏国历来注重酒文化,酒酣耳热之际,摧杯把盏之时,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在酒精的催化下就成了哥们知己。今天的主角是我,自然少不得把酒言欢,但四十来人,一人一杯,也会把我灌成酒桶。 “按我们夫夷的老规矩,三杯通大道,来,我们先干三杯,不管男女,先喝三杯,否则不准出餐厅。”黄总提起嗓子,看来他也是酒中豪客,想来他对这些人的酒量也略知一二吧,不然这酒令一下,只怕滴酒不沾者真出不了大门。 本来我最讨厌喝酒,酒后会令我神气大散,浑身无力,但在这种情况下,哪容得我不喝?不过我想想,既然端起杯子了,那就要拿出点威风来,让他们知难而退,免得以后再来借酒相劝,逼我再端酒杯。要想让人不再来搔扰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显示出超出常规的实力,从而让人知难而退。就如一个自己认为棋艺好的人,老是趾高气扬,遇人就杀一盘,但是有一天,他与一个高手连下十数盘,都不到十来着,就被杀得落花流水,他以后就是见着那个高手的背影都会怕。 三杯过后,就是自由活动了。果然我的周围就围了一圈。我举起杯子,这种杯子,三杯才大约一两,对服务员说给我换大杯和大碗来。服务员迟疑了一会,但还是给我拿来了一个大杯子和一个大碗。 等酒斟满后,我举起小杯对黄总说:“黄总,你老人家是个头,我今天请求你一件事。” “你说你说,今天你才是主角。” “那好,我就无礼了。各位,今天高兴,大家互敬互爱,凡敬我酒者,小杯只限一杯,大杯可限三杯,但大碗,我来而不拒!” 听我一番话后,有的人如释重负,有的摇头浅笑,有的跃跃欲试,人生百态,一一妙现。黄总也笑了笑说:“好,我带头,先与龙助理干它三碗!来,添酒。”黄总豪气大发,开口就是三碗,咕咚咕咚,三瓶酒顿时底朝天。 “黄总,我不会说豪言壮语,但是请你相信,我会如一只蜡烛,燃烧自己,照亮公司!” “就你这一句话,我再干一杯,等下我就去打圈了。”他说的打圈,就是每人敬一杯。我也如他一样,如牛饮一般,连喝三碗。 “下面谁来?”黄总瞪着略有点发红的眼睛,询问他的部下。强将手下无弱兵,想来酒晏之上,定会英雄成堆。我看到几个早已摩拳擦掌,要大干一场的冲动。 “我来!”纤影绰绰,风韵正纯的一位女士应声站了起来,看她柔柔的样子,不得不让英雄生起一种呵护在怀的柔情。原来是黄杏应声而起。酒宴一如江湖,江湖上有条金科玉律:凡遇妇幼僧道,见之就避,如不能避,就等被辟!不知她是不是柔着里带着杀机?给我伸手一刀。 她浅浅一笑:“我们是同一条战壕里的同志,以后要多多照顾!”整个公司都是她家的,要照顾的应是我而不是她吧。不过她打招呼在前,又是第一个挑战者,我自然陪着小心。行走江湖开始时总是这样,小心翼翼,等到后来,看到老是平安大吉,小心之举就会荡然无存,这样下去不知不觉就会栽在人家手里。 “公子爱敬客,终宴不知疲,黄部长,你用哪种酒具?”三大碗酒后,我颠狂之性放开了,诗兴浮了上来,我不知不觉地吟道。 “酌酒持与客,客言主人持。却略再持手,然后持一杯。来一小杯吧。”听她说了一小杯后,紧张之心顿时放松,看来她纤纤身材装不了多少酒精,我虚惊了一场。 “龙助理,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呤。古诗云:置酒高殿上,亲交从我游,乐饮过三爵,绶带倾遮羞,小杯过后,再来三大杯?”黄部长诗意正浓,酒宴一下子来了个高潮,今天放开量,倒要看看她小巧的肚子到底能装多少杯酒水? “好,就来三大杯。当歌对玉酒,匡坐酌金台,风移兰气人,月逐桂香来。有佳人相约,敢不从命?”酒量一放开,我原形毕露,话中带色,也不管它东南西北了。 “龙助理,好酒量,还要不要来首酒诗?”她脸上如薄施胭脂,醉意澜姗,喷气如兰。 “好,龙行舍醉一陪!” “爽快。就借白老头的名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十碗否?”啊!这世界真的完全颠倒了,看她柔柔的样子,竟还能干十大碗! “真是将门虎女,在下佩服,今日权且一醉,但愿以后黄部长多多提携。自古华盖峰头住,足迹踏遍人间路,学剑学书总不成,惟有饮酒得真趣,管乐本是王霸才,松乔自有烟霞具。今天醉也!醉也!”十碗下去,我如漫步花丛中,身上罩着暖暖的春热,一种似云似雾的感觉慢慢从心底冒上来,看看黄杏,也是风摆杨柳,堪堪欲倒。 “我喝高了,哪位再接再厉?”她欲归去,竟还招揽英雄。 “妹妹在我家之中有酒圣之称,想不到今天遇到了对手。她高挂免战牌了,我来替她。龙助理,为庆祝你的到来,我先敬你三大碗,如何?”黄英直入主题,先以大碗相逼,不如黄杏一步一步诱我深入战地。 “我刚才说过,论碗,我来者不拒,不用先说几碗,你能喝几碗,我就陪喝几碗。” “哟,龙助理真是爽快,我以前喝酒就喝一手一手喝的。” “如何是一手?” “就是把一个个碗排在面前,摆成直线,直线的长度为我的手臂之长。” “这个喝法新鲜,好的,我照办。” 第61章 服务员哗哗地摆了两排大碗,每排十六碗! “先干为敬,我先喝!”她好像训练有素,操练极为熟练,拿起大碗,一碗接一碗,不等喘匀气,一眨眼之间,就喝下了十六大碗烈酒。 看着她豪气万丈,我一阵感叹。醉死宴会君莫笑,古来席间几人回?常言道常在水边走,哪有不湿脚?受吃的死在吃上,爱睡的死在床,爱喝的一定死在喝上。今天这酒场也如战场,这不知等会如何来收场,还有三十来个人,一人一碗,还有三十多碗。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也如法炮制,一口气连喝十六大碗。 十六大碗穿过了喉间,天地顿时变了颜色,我发觉自己已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但看黄英玉手一指,十六只大碗又排满而上。 酒宴未完,请接着看龙行酒场再度拼命。 出来混的,总要还的,郑重推荐千河的《浊世梦》。 第二十四章酒醉英雄 而我的眼前早一片恍兮惚兮,我摇了摇头,心里明白再喝下去,只怕我会如黄河一泄千里。但是山要崩,地要裂,眼前的酒却不能不接。我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能就在上班的第一天就被人孬了下去! 不喝酒的人总认为酒场上逞英豪,这实在是既伤身体又伤感情愚蠢至极之举。但他们不理解,这酒就如姑娘身上的花衣,赌徒手中的骰子,嫖客肚下的妓女,每一个人有每个人的消费偏好,而且这种消费偏好又没有弹性系数。在同一偏好中,又有谁不想在这个领域里站在华山之颠,或独树一帜,或唯我独尊?所以酒徒的命运就是生在酒中,死在酒中,赢也赢在酒中。 做一辈子酒徒是何等的悲哀,我虽然无法体量,但就是这一天的酒徒,我也体验得十分艰难。在她的逼视下,我只好端起碗来,勉强又喝下十六大碗。 “龙助理,还能不能喝?要不休息一会?”黄加奇又是阴阳怪气,看到他这副嘴脸我决定让他吃点小苦头:“奇经理,你也要敬我?我们来大碗,还是大杯?”我打了个酒嗝,斜着眼看着他。 “切,你能喝多少,我就喝多少!”他满怀自信。众人看到我就这十来分钟内就喝了十多斤酒,现在竟还能扬头应战,更是饶有兴趣走近来围观。看客的力量往往能隔空传功,信心十足的奇经理更得意洋洋地看看四周,好象要摆开场子,搞一场耍猴大戏。我看不惯这种打死老虎的作派,但是扫眼看去,周围的眼光一致热望着奇经理,我知道了民心所向。常言得道得助,失道寡助,到我这里,竟反了向,我感到有些悲哀。 “当真?如果你喝不了呢?”我醉眼迷离,不自觉地歪了一下身子,满嘴喷着酒气,一只手有点哆嗦地指着他。 “如果喝不了,我愿输三千元!”在俗人眼里解决问题总是阿堵物,看来黄总的这个儿子不仅是个酒徒,还是一个赌徒。 “没意思。总不能仅仅是钱吧,这样,我要是能喝你一倍,你……你又如何?”我粗了粗嗓子,话语里打着结,手有些发抖,显然我说的是糊话,谁又不爱钱?三千元我可以拿回家修好倒塌的房屋,但我想还要赢些利息。 “哼,要是你还能喝我的一倍,我就爬在地上转三圈,学三声狗叫!”他轻蔑地瞧着我,此时对我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态跃然于色。真是世家子弟,一脸的嚣张,毫无城府。但话已至此,他下了战书,谁能把吐了唾沫又收回来?我瞥见黄总轻叹了一声气,又摇了摇头。 “各位作个见证,行不行?”我眯着醉眼,环顾四周,身子又歪了一下,好象摇摇欲坠,有的人哟了一声。 “龙助理,我看你还是别喝了,我哥才真是黄家的酒圣,你是喝不过他的。”黄英善意地提醒我。 “没……没关系,大……大不了,就是一……醉吧。奇经理,我……我先喝?先摆十碗!”我大手一挥,叫服务员摆上十碗。服务员倒好一碗,我就拿过来喝一碗,起落之间,我一口气又喝了十碗。我把碗放在放在桌上,支撑住身子:“奇经理,该你了。” “不要忘了,你是我的一倍。服务员,给我倒二十碗!”他一副公子哥的派头,挥手示意。等第一碗倒好后,他也如我一样,接过来就喝。咕噜咕噜几声下去,他面露难色,喝到一半时,他停了下来,皱了皱眉,抬头看了看酒瓶,又硬挺着喝下一半。 等到他这一半时,看他神态,更觉艰难。开始是大口喝,喝了第一口后,喘了一口气,接着只能浅浅一抿,再接着第二小口时,他已经醉态十足,步履蹒跚,摇头晃脑。再喝第三小口时,再也支撑不住,碗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溅了一地的酒水。 “奇经理,这一碗就算你喝完了,你还有四碗呢。”我轻松地站在旁边,刚才的浓浓醉意转瞬而消,好象我从来没有喝过酒一样,不过这种转变奇经理是觉察不到了。 “这可……能吗?这怎……么可能呢?还有四……碗啊!好……好!我……我喝。”我歪歪斜斜地伸手去拿,可以还没有等手伸到碗边,他已经如泥一样,推金山,倒玉柱,啪地栽倒在地。 看到黄加奇死死地睡去,周围马上有人走出来,抬的抬手,拖的拖脚,扶的扶身子,才勉强把他架起往楼下送去。酒宴被这意外打乱了程序,就如一首乐章突然被一阵电锯的轰鸣噪音而中断。劝酒自然而然地就此打住。众人忙着喝完自己手中的酒,糊乱地塞了几口饭,匆匆下楼各归其位。 下午我来到黄杏办公室,想借阅干部资料,敲门几声无人答应,轻轻一推,门应声而开,扫视之下,见黄杏伏在办公桌上,已酣然入睡。我掩上门,思来想去还是到别处走走,退步来到走廊,却又举步茫然,不知何去何从?在这里的人相逢对面不相识,如何了解情况? 找一个人,虎假狐威!狐在前方开路,众人自然识得这个老虎的派头。我问清了赵虎的办公室,快步赶到财务室,叩开了总会计师的房门。 “哟,龙助理来了,快请坐,我给你倒杯清茶,这里有些水果,梨子最解酒,来一个?” “感谢,你看我像个喝醉酒的人吗?”我笑吟吟地看着他。 他诧异地看了看我,又夸张地凑近瞧了瞧,递了茶水过来:“龙助理真是海量,我是再修炼三辈子也赶不上。” “赵总会计师,我想到公司各处转转,你能不能抽空陪我转一圈?” “能陪龙助理,那是我的荣幸。龙助理,什么时候走?”赵虎很热情,话句中带点谄媚,但他心思还不是很缜密。大凡学生辈的人,多是愤青,锋芒太露,看不惯你迎我往,阿谀奉诚,只是一心想创出盖茨一样的宏伟事业,或富可敌国,或封官拜爵,总想叱咤风云、风光一辈子。所以务实的多,务虚的少。我虽然在社会上打个一场滚,但终究还是学生,自然看不惯他的肉麻吹捧,况且我头一天上班,两眼漆黑,如果他脑子灵光,到哪个地方去就会给我出个主意。 但打乱仗有打乱仗的好处,我就随他在整个公司里转悠。每到一处,他都会把我恭恭敬敬地介绍一番,但我转瞬就明白了一件事,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中午的戏剧效果如马太效应,早已传遍了每个角落,很多人只是被动地拉开面部肌肉,敬畏地看着我,还竟没有一个想同我握手。 “是你!你是新来的龙助理?”对面一个女士惊喜地望着我。看着她艳丽的脸庞,我大脑一下子短了路,不是为她的美貌而倾倒,而是我搜肠刮肚也想不出,茫茫人海,我与她在哪里有个交集? “你不记得了?春风旅社302房……”她语含幽怨。美丽的女性总有点缺陷,她的缺陷就是言辞里含有一些粉色,她像我与她在302房里做过什么一样,更要命的竟然是我不记得了。 看到旁边的赵虎略有深意地朝我们直溜眼神,我顿时感到有几分不妙。 “302房,什么时候?”话一出口,我就想甩自己几个嘴巴,这不是乱中添乱雪上加霜吗? “噫,你真的是不记得了,是你告诉我床如何摆的啊?” 她一边顿首,一边摆着衣角,略带羞涩。 床如何摆?乖乖,到底是年轻人,这位龙助理做那事还有这个爱好?a片的情节又多了一点新的佐料,赵虎满脑子龌龃念头,自然更加兴趣盎然地听她把故事演绎下去。 我四处张望,期盼着找到一卷粘住她嘴的胶纸。 她看到我有些窘急,而旁边的赵虎又露出一副看a片的垂涎,顿时觉得自己有些猛浪,脸上不禁红了又红。 真六月飞雪,把她的脸冻僵冻白,不红脸倒罢,而她这臻首低眉,羞中带愧的俏脸更增加了别人的翩翩浮想。 “请问……你是?”我救场如救火,忙着要撇清自己的清白。 “雷碧玉,上次在302房,那个喇嘛给我治病,后来……后来,你不是说我的病,只要移动我的床位就行了吗,我回去后,按你说的,还真灵,现在你看,我不是好了吗?”她用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发出咚咚的响声,好象在八月天挑选西瓜。 我想起来了,原来是她!我松了一口长气,,而赵虎的口水又咽了回来,一场极好炒作的花边题材竟就这样杀了青。原来的一遍桃色令人暇想,可峰回路转,突然导演说了这原是场误会。赵虎顿时失去了再听下去的兴趣,催着我快走。 “雷女士,不好意思,我当时也是忙中添乱,跟你说的那个方法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第62章 我还要到各处走走,以后有空再聊。”我也即欲离开,和漂亮女人打交道就象夏天里喝凉水,虽然爽了一把,但喝多了一定会泄肚子的。 正走之间,我感到眼前的那道房门透出一道奇异的力量,挡住了我的去路,而看看赵虎,他却昂首阔步,大踏步前行,我不得不迈开艰难的步子,跟上他问道:“赵兄等等,这间房住的是谁?” 常人对于能量的感知是很迟钝的。打个比方,那种极为灵敏的收音机,你只要轻轻地旋转一丝丝,就会换了一个频道,而在路摊上二三十元钱就能拎一个的你旋转了五六十度还是一个台。物如此,人也如此,那些平时风一吹就得吃感冒药的人,要死也难,而那些一直能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冷热无伤的人倒常常要么不病,要么一病就亡,令人觉得不可思议。在西医里说是这种人的免疫系统失灵,在中医里那就是“中正之官”——胆变成了聋子和瞎子,以致心失神迷,对于身体的疾病没有正常的报警。其实社会也一样,如果公安、纪检对于腐败听之不闻,那么这个国家离倾覆也就不远了。 眼前的赵虎,对于这种能量的体察就等于盲,本来这种异常的力量足可以让人窒息,但他却浑然不觉。就是不觉,这种伤害早已入侵了他的肌体。 “你说这里啊,这是张先生的办公室。不过,他很少来的,所以今天没有在这里。” “张先生?他在公司担任什么职务?”难道还有一个像我一样游离于公司常规制度的人? “张先生叫张悦,他是特区的,去年快年未时来的,渺经理请来的顾问。”我一听,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意,这种模糊而有点熟悉的能量不是我在特区协助警方破案时遇到的那种? 第二十五章诡谲尸洞 这位张先生竟有这等的神通!人去楼空后,还残存着一股欲吞噬一切的能量,看来这个小小的公司里还是一个藏龙卧虎之地。 感觉到异常后,我立即警觉到身心要化空,不能再留一丝神气,以后就是这个张先生回来,也就不能从神气的留存中再觉察到什么。伪装和隐藏是智者的生存智慧。老子云: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大音稀声。守愚守拙才会让人觉得你很“混沌”,看不清你的庐山真面目,你也就能在旁边对周围的人与事洞若观火,该出手时再出手,事情就会在不知不觉中随着你的指挥棒转了过去。就象鬼谷子说的:圣人之在天地间也,为众生之先,知存亡之门户,达人心之理,方能润化万物。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当然聊天的日子总嫌太短,每到一个地方,寒暄几句,于熟知的、不熟知的握握手,说上几句台面话,或者装着难兄难弟亲密一番,叫声大哥大姐,场面热闹,心情也愉快。怪不得那些人民公仆常到各处去考察、搞调研,其实这是一种极为舒心的放松和休闲。 上班第一天,身体和心智倍受了一番折磨。不过看来效果还是不错,唯一有点缺憾的就是料爆得太猛了一点,让人感到这个龙助理有点太不可思议,只可敬而不可近。看来火候这东西还真难以捉摸,“不偏谓之中,不易谓之庸,中者天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要达到不偏不倚的中庸水平,我想那只可能只有完美无缺的佛祖或先圣了。古人传工不传火,这火候正是修行与做人的最难处理的大问题。 在下班的路上,我一边走,一边回想起今天上班的点点滴滴,我不禁感慨万千。正在匆匆行走之间,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叫住我:“龙行,还真立如松走如风啊,这么快?”我回头一看,竟是罗校长,他正笑眯眯地招呼着,我急忙止往脚步恭恭敬敬地回答:“罗校长,我正赶回去呢。” 罗校长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下,皱了下眉头说道:“看你神不守舍,身上尚有微微酒气,在哪里喝酒了?你一个学生,而且是一个修行人,佛家居士五戒最后一戒不是不准饮酒么?要知道喝酒伤身又伤气,酒后神智被浊气所迷,就会误了灵台清明。” “罗校长,这个酒戒只是遮戒,有时不得已而开戒,应是问题不大,佛祖不会怪罪的。”我觉得这个酒戒原本不是大问题,何况我酒量也不是一般的大。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难道不知道,酒一下肚,无非两个脏器来消化,一是肝一是肾。肝藏魂,肾藏志,如果你有用肝来解酒的,那么肝木之气有所损,而用肾来解酒,就会有失你的志气,肾为先天之本,也为肝木之源,如果与先天有亏,那你功夫又如何进步?”罗校长把酒戒的原理说得清清楚楚。 “哦,我倒没有想到这个。不过今天情况实在太特殊,我就喝了些,以后我一定注意。” “你是去了黄毅飞的欧与美公司?”他又看了看我。 “是啊,罗校长你的神通这么厉害!”我吓了一跳。 “我哪有什么神通?前几天,黄毅飞给我打了个电话,问了你的情况,说想请你去帮帮他。我也知道你近来在经济上有一点困难,所以也就跟他说了一声。”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正为他为何这么相信我而疑惑呢,原来是校长的功劳啊,真感谢校长的提携。” “这点小事,还感谢什么?修行人终究是在尘世中立功德的。佛法也不离世间觉,离世觅佛法,犹如觅兔角啊。以后要注意我曾给说过的,世俗之中,要想立德立功立言,一定要谨记欲要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步步要小心,处处要留意,不可任性胡来,不可滥用神通。”我边听边点点头。再想想今天做的事,确有些过份,不禁愧从心来。 分手作别,我回到了住处,与林冰吃过晚餐,打坐静虑。猛然听到李仁强带着哭音叫我:“龙居士,圆明修行出了偏差了,你快来看看!”意境地中我飞身而出,走进洞内,见他们正立在温泉边等我。圆明看上去无惊无怖,见了我也无动于衷。仁强在他身边一边垂泪一边猛喊道:“胖笨熊,龙居士来啦!”圆明才眼开,又象是回忆了良久,才记得起我是谁。记忆恢复后,平静地问我:“龙居士,我是不是又修错了?” 我看到的表情和神志,不觉得点了点头:“圆明,你没事,这个是修行过程中的一种魔境,说是魔即非魔,魔只不过是磨而已。你这种境界是受阴境界里的一种。你因心不乱攀缘,故而导致你近来没有新的体悟证知,本要回归自性体空的老家,却错认了境界,认为记忆力一直衰弱,似失去所要归处,甚至怀疑体空无境之相是错误的,因而不知何处是故居。心中忽然,生大枯渴,心中就似有一丝恐惧。很多人如你一样在这个阶段会说我现在记忆力越来越差,如果此时不能安于这种现象的话,会于一切时,深沉记忆某些言语、事情而不忘散,拼命抓住一个东西,一直要想!想!可能这种修心方法,因无有智慧而自迷失掉,魔相可能因此就来。你不是要个东西来想,你一直要想吗?魔就让你想,则有魔入你心腹,所以修到记忆力衰退时就要千万小心。一定要让颗凡人之心完全打死,只有大死后才能大活。这时切记不要再住于这个恐惧之心,还要一切不管,到时自会有好消息。” “那就好,我也就安心这样静下去,不会再恐慌了。我原来还以为要变成木石了呢。”他心一定,神自安,自又坐去。 “仁强,你近来感觉如何?”我转头问李仁强。 “我就是觉得有时观想之中的月不能全圆,有时会缺了半边,有时就会少了一个角落。”他有点懊恼。 “你观不出全月,那是你心未定的原因。如果心越空,月就会越圆。你仔细回忆,你的月缺边少角时心中的境况是如何的?” 他听完我的话后,陷入了深思之中,过了一会才恍然大悟:“龙居士,你说的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原来就是这个原因啊。” “你是鬼仙,先要用这种方法来聚能,等你用这个方法去聚能成月,就等于你构建了一个储藏能量的池子。有立必有破,立好后,再把这个能量的池子打破,体会到天地就你的身体,无处不有你的能量,这才是大成,不过其中的细节与进程还得你自己去体悟。” “那我就得在静心上再下功夫?” “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辛苦和努力不会白费,你看圆明,正是因为他以前的用功,才会有今天一日千里的进展。你的静心更应要多多努力。你是鬼仙,修行中的次第有些不同于常人,你无需再去破色阴,而受阴是你修行的真正开始,我发现你已开始到了受阴的第一个魔境——内抑悲泣相。你近来是不是看到蚊子就像自己小孩一样,爱惜有加,会生起怜愍心,臆想为什么此众生会坠落到那么微小卑劣生命之类,怜愍心一起,动了感情作用,一发不可收拾,不觉痛哭流泪。” “龙居士你还真说对了,我还以为这是慈悲心起,是好的现象呢。”看来他对于以前的心得还颇自以为自。 “你正因有这种怜惜的感受,将来就会迷糊掉。慈悲心在此境界时会起,但不致对蚊子起无穷悲心,不能让它发泄,而是到见众生时,如如不动心念。内抑悲泣不能动感情,要练得六亲不认,不要生起不必要的同情心。这个才是正道。否则,会有你好受的。”我厉声警告他。 “受教了,哦,我想起来了,这种感受是我上次在外面游玩时见到一个洞里的尸骨有所感叹而出现的。”他想起了这个境界的真正源头。 “有尸骨的洞? 第63章 在哪里?” “就在你们县那个原始森林里啊!” 我们县里只有一个地方是原始森林,叫舜皇山林场,据说舜南下到此巡查,后在此山中修道成仙。舜皇山方圆有百来公里,是国家级原始森林保护区,里面峰密岩险,谷深涧幽,水秀林碧,云缭雾绕。里面的奇峰异石,形神兼备,或粗犷,或细密,或奇绝,可诡秘,浑朴中略带狂狷,威猛中又带妖媚,危岩绝壁,雍容大气。早些年县里正在提请开发旅游项目,不过投资巨大,县里没有资金,所以开发的计划就搁浅了。 想不到李仁强在这个人迹罕至处无意之中竟发现了里面的一个尸洞! 我连忙问他,里面的尸体是新的,还是陈旧的?他低头回忆起那次闲逛之中是如何发现这个诡谲之洞的。 那是前几天,他在洞里静修了很多日后,以前四处游逛的习性发作,静极思动,想出外走走。于是随着一阵清风,飘浮而出,一直摇摇摆摆,在下意识之中不知不觉来到我们县城。本想来会会我,但一想如果会到我,我就会责骂他修行不用功,所以没有再来找我。但他想既然来了,也就到处玩玩,他举目远远看去,有一处青山,极为赏心悦目,便径直飞去。在山中徜徉了许久后,忽然想起这么神妙的山里,总该有许多奇异的深洞吧。 果然在他的执意寻找之下,发现了一个林荫密布的山洞,要不是仗着他是个鬼身,他也一定找不到这个常人无法企及的山洞。他慢慢地走进去,里面一遍黑暗,在黑暗中他感到洞内有一阵尸臭,他可是一个鬼仙,自然对于尸体有着比常人更为锐利的敏感。 出来混的,一定要还的。推荐千河的《浊世梦》。 第二十六章超越命浊 李仁强暗中视物,丝毫不亚于在碧天晴空中,他睹眼看去,层层叠叠,竟有二三十具尸体赫然摆在眼前。有的全身肌肉已化作泥土,有的还能依稀尚存。从这些模糊难以辩识的尸体来看,全身的脏器无一完整,有的挖去了眼睛,有的没了心肝,还有的被割走了肾脏。李仁强看得满心凄凉,转而想到自己多年苦修,却人身不保,仅成为天地之间的一游魂,不禁满眼婆娑,自此悲心一发而不可收拾,见虫就怜,见鸟则悲。回来后看见圆明如木头一样茫然失去了记忆,想起修佛修道竟也是这般的艰辛,稍不小心就会失之毫离,谬以千里,如圆明这般只怕也会落得个木石之果,想到这里也差点又要落泪。 他总认为这是到了慈悲喜舍修法中的境界,与那个传说中的常啼菩萨的修行相近似。常啼菩萨即五百罗汉中萨陀波伦尊者,这位菩萨称为常啼有原因,有说菩萨因见这个五浊世界的人,身受贫、苦、老、病、苦、恼而悲哀哭泣;也有种说法菩萨出生之时,佛陀还没有出世,当时我们这个婆娑世界还没有佛法这盏明灯,他当时为了利益众生,追求真正的解脱之道,但又无明师指点而在空闲林中忧愁哭了七日七夜,天龙鬼神于是把他号之为常啼。而李仁强此时阴差阳错,也恰巧正有此心念,所以认错了定盘心,还沾沾自喜,被我这一顿棒喝后,才知道这是受阴魔境。 听罢他的述说,再细细想来,那个作案人的手法与我在特区遇到的那个术士肖林的手法如出一辙,肖林当时在我的相助下得到解脱孤寡残夭的悲惨宿命,他应不会再为祸百端了,难道是他的同门所为,还是当时那些逃走的同伙转移了战场?正在思索之中,我忽然想起了白天在欧与美听到赵虎说过的张悦,那不是与肖林那时所说的张悦同一个名字?一种推测便盘旋在我心中,这样看来平静的山区很可能将会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只是从目前的传媒中,尚没有听说过失踪和凶杀之类的新闻,看来我就是去寻找线索,时机还没成熟。本想前去那个洞里看看,但想来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就是向警方报告,路遥山险,高山峻岭之中,常人又如何找得到?没有其它的办法可想,也许只有平时多加注意了。 回到房里,一心静坐,可坐是坐,静却不如平常时一般的静。脑中刚才所听的白骨、日间席间的牛饮、心中惴测的张悦,都在我眼前晃动着。我凝神之下,境界的人与物越来越多,场面也越来越宏大,时间和空间也如走马灯似的不停变换。在变化万千之中,我慢慢地感觉到了宇宙之中那种最原始的动力,正在不停地变动。而在变动之下,各类生命在起承转合,运化无穷。我不觉想起了《楞严经》里说的:生灭根元,从此披露。见诸十方,十二众生,毕殚其类。在佛经讲的行阴之境,我终于找到引导生命最初的那个,是上帝?是佛性?是鸿蒙一气?虽不可名,但也可估且强而名之吧。 我就如在太阳底下,虽然看不到水分,但看得到远远的火焰在幌动。大家都有在太阳底下看远远地方的经验,它有一种像水又不像水,像火又不像火,一种有形的东西,在那幌动,你走近的话,又没有了,像这一类的有人说的像「阳焰」——太阳底下的一种火焰。说有,一去看不到;你说没有,我们用眼睛确实可以看到。但现在的我修到这个境界时,对十二类众生的各类有些清楚,虽对于那个本来要出生轮回的根本,像阳焰的能量、能力还是分不清楚,但是我已能看到这一类的同生基源。 如果生灭的本质没有了,一个境界生,一个境界灭,一个分段生,一个分段灭,这些生灭的根本缘由,到这时候能够剖开而显露出来了。生灭根元可从两方面讲:一是万事万物在缘的感召下而有的生灭现象,另一个是自己的心因为亲人眷属的缘得到了生命或缘尽而死亡的根本原由现象。我体会到这一切现象都是因我的妄想除尽而开显出来的。此根元现起后,就有能鉴照的功夫,对十方世界都能映照、对十二类众生的本命根由能感知(十方是很大虚空界,东、西、南、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上、下等十方,这十方世界包括华藏三千大千世界,里面的十二类众生),我慢慢地可以清楚的映现,了解每种类别,并知其因缘根由。十二类众生就是有情、无情,共分卵生、胎生、湿生、化生、有色、无色、有想、无想、非有色、非无色、非有想、非无想等,这十二类众生都能够清楚的分辨,那一类是那一类?又是为何会出生做这十二类众生的。 明悟到这里,我不禁一阵感叹:平时打坐静虑不觉得有丝毫的进展,然而只要持之民恒,因缘际会,就会有全新的感悟。正是应了那一句:在“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后,忽然“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感叹后我就轻轻地放下腿,双手搓热,再擦了擦脸,开始睡觉。仰睡在床上,心里仍是一片清明,慢慢地我觉得双眼沉重起来,眼皮慢慢地搭了下来,合上了双眼。突然间,呼吸顿时停住。一阵无边的黑暗袭上心头,而这无边际的黑暗就如无底的深渊一样,我便迅速坠落在这个深渊里了。眼前虽然一片无明的黑暗,但我仍旧很清醒而且没有一点害怕。我只觉得一直往下掉,不知这个黑暗的深渊究竟有多深,我定下心来倒还要看看掉下去能有多远。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觉得脚点到了一个的支点,但是觉得软软的,不象是实地,就如踩在棉花上一样,眼前也突然也有点明亮了。在朦胧的亮光中我看到了两个若影若现的人立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但我见了如同没见一样,径直走了过去。 “到哪里去?”他们如风悄无声息地一下子来到我面前,一声断喝,拦入了我。不过我还是不惊不怕,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他是可以去的。” 不知从哪里遥遥传来悠长的声音,是一个男子如洪钟般的声音,但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话音刚落,我前面的两个人恭敬地一鞠躬陡然消失。而我不再理他们的奇怪依旧慢慢地向前走去。约摸走了不到二、三分钟的路,我看见前面有一座汉白玉的桥。白生生的桥,在有点昏浊的光里,更显得洁白而亮丽。我不自觉地迈步踏上了桥头。 本来是径直前往的,但我偶然地看了看桥下,桥下一条红色的河流赫然映在眼前,那红色就如血一样,红得艳目。但是不是真的血流成河?我也懒得去看个清楚,此时我的心很定,情绪上没有丝毫的绎动,河中许多的人浮浮沉沉,我只是漠然地看了看,心中陡在起了一个念头:“这恐怕就是奈何桥了吧。” 走过了奈何桥,前面一道大门,大门上方印着三个大字,字古老而苍劲,但我认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大门紧闭着,我走上前轻轻一推,门开了,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东西。再往前去,里面是一间小房,房里摆了一个案几,案几上放着一本书,我信手翻了翻书。 当我的手一触到书,书不再是纸,而成了一道屏幕,屏幕里正上演着一个人一段段的故事,我仔细地看着,心中似乎深奥屏幕里的那个人就是我! 历史总是漫长的,由屏幕里显出了那个久劫以来,修过行,打理过生意,当过高官,也曾做过鬼,转生过牲畜虫蚁;在那些生生世世中行过善,也做过恶,剧情越来越接近今生,我又看了我的出生、儿时的打坐,见到了仙女、用功时与老神仙的对话,以及高考、打工,替阿苏治病、见到明果师、收鬼等等,就在如镜子一样的屏幕里,过去曾有的困惑此时竟豁然开朗! 因果,就是因果,牵引了整个丰富多彩的人生轨迹。 第64章 这个世界上许许多多的自以为是自己能力造就或以为自己运气太佳而有的自豪与幸福其实都是自己在经意或不经意间累积的善业而成。许多自以为自己经验不足或太倒霉而引起的逆境也都是自己曾有的恶业造成的。世上大多人看子虚乌有的“一啄一饮、莫非前定”的因果报应,在这里得到了清晰的印证。 我合上书,往回走,走我刚才落脚的地方,一股力量轻轻扶住我,接下来的感觉我就在向上腾飞。不过来时不似归时,来时是一遍黑暗,而归时却是一遍光明,就象平时神游一样,我一下子回过神来,一觉而醒,刚才的原是一梦。梦醒过来,我会然一笑,披衣起身,拉开窗帘,窗外已是一片光明。 转眼就到了七月初,只有一周的时间就是高考的日期,周围紧张的氛围越来越浓,黎明前的黑暗把有的人逼疯,把有的人吓蒙。我则就如时钟里的指针,按部就班,有节奏地在学校、公司、住处坦然而行。 七月二日,学校已经开始停课。余下的时间老师只是偶尔在在黑板上写上一些押题,考前押题不仅是学子殷殷的期盼,更是对老师水平的检测关口。一个学校教学水平就体现在高考有多少人上线,而高考上线的关键又在于任课老师是否押中考题。老师们此时大多正锁门闭关,冥思苦想,多方搜罗信息,以期在考前能够瞎猫碰上死老鼠。 第二十七章凌空巨剪 说到押题,大多时候几乎靠的是运气。即使偶有所中,也是上帝的手在帮你。但人天性好赌,也好猜。眼下教室里正热闹着相互竞猜今年高考语文作文题。语文作文题按常规思路是与时事、焦点相关|奇-_-书^_^网|。跨入崭新的九十年代,自然整个华夏国的政治、经济、文化有了新的思路,新的格局。“山河天地眼,世界法身中。莫怪经销热,能生大地风”,举国上下,无不沉浸在经济建设的热潮中,东方明珠正在大唱蒲东开发。十亿人中九人商,还有一亿在观望,更多的人投入先富起的滚滚洪流中。除了经济之外,还有更令人激动万分的是亚运会的召开。刘老师也是激情满怀,展望未来,对作文题的竞猜也是往大事上走。 我对这些毫无疑义的事丝毫不感兴趣,看着他们如盲人摸象似的举动,心里觉得悲哀。人生如局,处处事迷,活着的这一秒不知下一秒的去处,这才是至为可怜又至为可悲的事。可是真正明白的真理者,才会如此心情平静坦荡,可是大家看你如此淡泊,于利不争,于势不求,真是呆子木头,而你看他们蝇营狗苟,如飞蛾扑火,才真是疯子狂人。 “龙行,你也不能躲在一旁不说话啊!你看大家各抒己见,就是猜的会风马牛不相及,但也可以激发灵感,打开思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也说说看啊!”刘老师自从与我不打不相识后,一直对我热情有加。不过我自己想来也无可挑剔,每回语文考试,哪一次不独占鳌头?就是每篇作文也做得锦秀团团,他还能说什么。 “我才疏学浅,对这个也没有认真想过,只能当当听众。”我淡淡地说。 “听了也应有感而发啊,来来,阐所欲言,说者无过,谈谈你的看法!”刘老师对我的鼓励真是锲而不舍,我推辞不过,随口以一副聊侃的口吻说道:“我对政治和社会大势不敏感,这方面就如一个白痴。我只喜欢花,特别是玫瑰花,对有刺的玫瑰花更感兴趣,说不定到时候,天如人愿,出个带刺的玫瑰的作文题给我呢。”这么久了,天下没有透风的墙,我也林冰同居一室的新闻辗转曲折下,竟传遍了全班同学,他们平时看我也总是一脸的怪模样,我正好借此幽默一下,果然这些难兄难弟们一听,哈哈大笑,有的笑得勾弯了腰,有的笑得流眼泪。刘老师倒不愠不火:“爱花之心,人皆有之,你们啊个心里不是这样?不过要说全国性的作文题出这样的内容倒是觉得不太可能。” “我也是说着玩的,我刚才看到一篇写花的文章,真是有声有‘色’,读罢令我浮想翩连,所以才脱口而出。说出来也让大家轻松一下,开开心,笑一笑,十年少啊。再说我就是想要这篇作文,也是一厢情愿。”我觉得我再呆在这里说下去也是格格不入的,于是拖了一本书走出教室。 考前的几天,有的人更是废寝忘食,夜不能寐。而我也偶尔看看书,常常一小时才看一两页。读书先要由薄到厚,再由厚到薄,这个时候归纳总结就最为关键,而归纳总结靠的就是联想,由此及彼,由彼及此,往往就是一页两页书就可以包罗整个高考命题的内容。 我轻轻飘飘地提着一本书,漫步在大街上走,心里一直回忆重温各知识点。猛然感觉有人拍住了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李念这小子:“大战在即,放松为第一,你这样魂不守舍,当心被会一脚踏空摔成肉饼!”真是童言无忌,这种触霉头的话他也竟然说得出口。我得教训他一番:“李念,你也是一个修炼者呢,你难道不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 “切,跟你瞎说了一句,你还上岗上线了?”他不以为然。 “看来你这小子,鼓不敲不响,话不讲不明啊。祸从口出,在常人那里讲是他口无遮拦,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一不小心就得罪别人,搞不好就因为一句话而怒从心起,竟而大打出手而丢了性命。但你不同啊,你修行已有小成,话一出口,就得当心,因为在修行者那里一语即可成忏!”我提示他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和禁忌。 “哪有那么严重,不就是一句话吗?还有这么多讲究!”他朝我翻了翻白眼。 “常人的意识是最容易受干扰的,你是修行者,念力大,如果那个人本来有不吉的趋势,你的话就会加快他趋凶的行程。当然如果他没有那个因,你说也无妨,别说是你,就是街头摆摊的八字先生,他也能施出这种影响。你不是听人说,八字也不可乱看吗,就是这个道理。”看到他冥顽不化,我只得苦口婆心,谁教他是我小弟呢。 “你说得这么灾难深重,我也只得姑且听之,也姑且信之了。噫,龙行,我们去看会热闹,行吗?”他仍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派头。 “什么热闹?此时此刻,你还闲心看热闹?” “你不知道,广场上人山人海,那个耍魔术的还真厉害!” “魔术?那只是手法而已,值得你这们这么大惊小怪的。” “这个手法,嗯,也是一绝啊!不过,我听人说,他们会法术。” “出门在外,跑江湖的,当然会点功夫。其实也只不过是遮眼法。” “我听人说,他们叫观众拿个杯子和一根草,他们就会把杯子里的草变出泥鳅来。” 如果是随便让人拿杯子和草,然后让草直接变成泥鳅,确有点难度,但不排除他用一种类似催眠的技术,本来是草,但看起来像泥鳅。不过要让那么多人视草为泥鳅,这点功力还是不容小觑。 看到他满眼热望,本不喜欢热闹,但也不想拂了他的意,于是跟着他前行。 广场不远,抬步就到。远远望去,人头簇拥,不时爆出热烈的掌声。我遥望一看,天空中竟还挂着一条细绳,李念带着我东钻西走,不觉得已到了近前。 在我的面前留出了一大片空地,空地上耍杂技的穿红戴绿,有的脸上姹紫“胭”红。一个小孩手捧着一只红纸箱,如募捐一样来来回回收集看客的票资,众人扔下几元几角不等,不过大家自觉性还比较高,没有一个掏出腰包丢钱给小孩,看来他们的收入还不是很低。 我在中堂时也曾管理过此类四处漂泊走穴的民间艺术团,他们档次不高,规模不大,随处一蹲,就摆开了道具,撑起了舞台,一阵乱敲便毫无章法地招揽行人。如果演出精彩不够,看客就会拍拍屁股走人;如果整场演出能设计得高潮迭起,又碰上观众慷慨大方,节余下来才可能有所盈余。 围观的人粗粗估计约在百来个,从衣着打扮看去大多是农村百姓。也许他们的表演很吸引人,听一旁有人小声说就在这个地方,他们已经上演了三天。三天以来不知要变换多少花样,才能把路人的眼珠吸引入。我没有看见李念所说的青草变泥鳅,而现在是表演单人走钢绳丝。 钢丝凌空穿过两个临时竖起的大铁柱,高约20米,上有一身着红衣女子,正颤悠悠地在上面晃动。 此时约略中午,直射的阳光照得钢丝有些光亮,钢丝上的女子轻如燕雀,在高空中一高一低来回穿梭,下面的鼓乐齐鸣,观众不时咂舌惊叹。我眯着眼睛朝上看去,红衣姑娘看上去不仅是走钢绳,那简单就是在空中轻轻起舞。她和着音乐,踏着鼓点,如风摆杨柳,身子前后左摇右晃,虽在高空,却如履平地。几次好似在从空中翻跌,但在她小巧一脚的倒转一勾下,又化险为夷。那简直就是流淌在空中的一首令人心潮澎湃的诗,令人迷恋而不可自拨,看到她赏心悦目的舞姿,犹如看到凌空弄青影的飞天,其艺惊如天人。 在感叹的同时,我又深为之不安:这样高难度的表演中,这个女子身上竟没有任何的保险措施,我不禁感到一些悲凉,这究竟是卖艺还是卖身家性命?如果真有不测,一个斤斗,坠落下来,岂不一命乌呼! 鼓声急,音乐的节奏更密,钢丝上的姑娘愈加扭动得更加变形,身如麻花,脚似蜻蜓,看得众人更加心眩目转,空中似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提起了众人的脖子,看得观众引颈翘首,掌声雷动。 第65章 我的耳边回荡着激动的呐喊声、口哨声,与一拨高过一拨的掌声和音乐声混合在一起,震耳欲聋,群情激昂,整个场面就如电视中的西班牙斗牛赛场。 就在众人如狂如醉当中,天空中突然银光一闪,一把巨大的光柱自天而来,化成一把硕大的金剪,刹时朝钢丝剪来,紧接着喀嚓一声脆响,啪,钢丝猛然断掉,红衣姑娘如断线的纸鸢迅即栽向地面。 而这一瞬,就如电光火石,令人无法意料,也叫人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刚才巨剪不期而来,我还以为这是节日中安排的变化,但看到红衣姑娘倒栽之时,手脚忙乱,我才醒悟出了变故。情急之下,我迅速入定,将眼前的水泥空地作意为粘乎乎的泥地,然而由于事太过于匆促,时间又间不容发,忙乱之中,我心中知道大事不好。 民间难得的金剪法隆重登场!下面再接着更为惊奇神秘的破瓜秘术。情节取自小时观看的一场真实杂艺变故。看完后,请投推荐票! 第二十八章破瓜杀人 果然“嘣”地姑娘从空中直线而下,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围观的人又一阵惊呼,有的还吹着口哨,拍掌鼓励,看来还是有很多人以为这是节目的安排,丝毫没有想到这竟是意外!而我知道这个意外很可能就是一个花季姑娘的生命的凋谢。 可是周围的鼓乐仍然不断,底下击鼓奏乐的一个心思在音乐中,哪里注意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在旁边守望的一见红衣姑娘掉落在地,立即起步前去,有的在外低头鞠躬谢幕,有的抬起姑娘就往后台走去。 这帮傻蛋,从高空跌落的人哪有能立即移动的道理,为了救场,他们竟然不顾同伙的性命! 我神意一探,知道那个姑娘已昏迷过去,人事不知。好在我刚才应变迅速,指硬地为稀泥,缓解了下坠的冲势,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这时我才回想起那把金剪,显然这是致命的一击的罪魁祸首,从这个使法的手段看来,这是民间法术的一种绝技金剪法。施术者可以凭空一指,就能剪断大钢筋。看来这四周的人群里一定有术士在旁使绊,但谁会与这刚刚从外地来的杂技团有如此深仇大恨呢? 空中跌下一个人之后,整个场面竟没有丝毫的混乱,紧接着在吹吹打打中又有一个节目闪亮出场,我不禁再为这些杂技团的应变能力而折服。不过这时觉得更有趣,倒要看看他们到底如何收场。 “各位父老乡亲,我们海燕艺术团,从东海之滨来到这个美丽的西南边陲,承蒙各位火热支技,我们一连在这表演了十二场,这是大家对我们的厚爱,我们在此表示最深切的感谢!为了达谢各位的厚爱,接下来我们海燕艺术团最厉害的魔术师将为各位带来绝顶精彩的节目——平地种瓜!”这个报幕名报了节目单后,便一头钻进了后台,一些工作人员抬的抬桌子、做的做案台,慌乱了一会后,节目开始了。 又是一阵热闹的爵士音乐,采着鼓点,一个中年人头戴黄色小帽,腰扎红色丝条,出场后向四周一一拱手,之后一言不发走到水泥空地上,一只手向空中招了招,另一只手捏着两截钢丝,放在嘴边呵了一口长气,然后把钢丝放在一个碗里,他的助手给他递过来一杯水,他接过后喝了一口,然后往碗中一喷。 我看出门道来了,这哪里是表演,分明就是斗法! 在我眼里,随着他满含法力的咒水喷后,碗里毫无生机的钢丝竟然如有了生命一样蹦了蹦,好像要跳出碗来。那个中年人见钢丝不断地跳动,脸色变了几变,口中念念有词,双手还接了一个法印,再往空中一招手,似在吸取某种力量,接着又喷出一口咒水!在门外汉看来,他表演的真还投入,满象做法一样,更赚了一些掌声。 刹时碗里布满了青气,助手又从旁边取了一撮黄土过来,汉子接过黄土塞在碗里,等做好这一切之后,助手把碗拿过来给四周的观众查看,大家一致证实碗里没有任何瓜种! 碗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汉子手中,他把碗摆在台上,转过身向大家鞠了一躬,又转过身去,对着那只碗吼了一声“雷来!”,说完两手一拍,啪的一声掌声过后,一道沉闷的雷声真的在碗的上空响起,不过不像自然界里的真雷声那么令人惊骇。虽然雷声不大,但足以震憾四周的观众,这魔术也不是太逼真了。大家热烈的掌声更加了急如潮雨,而我觉得这场戏越来越有趣了。 雷声过后,汉子又喷了一口清水,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春雨”了吧。“雷动”是唤醒沉睡的大地,“春雨”就是带来滋润万物的信使了。看来他的法术也摸拟了自然的变化,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再怎么精深的妙法总是自然规律的演绎,罕见有人能超出自然的掌控而造化万物。 春雨过后,奇异的现象不可思议的发生了,碗中真的长出了绿芽,绿芽随着汉子似真假难辨似狂颠不羁地地挥舞下,愈长愈大,愈长愈大,不到一会,竟变成了青藤,而青藤又迅速地变化,眼看就要开花结果。 这时没有了鼓乐声,更没有了喧嚣声,围观的上百人,无一不为眼前的奇异所震憾,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奇术?无种却能发芽,瞬间四季就在他的手指间轮回滑过,春生夏长,晃然而去,转眼就到了秋收。 秋收的日子来得更快,那神奇之花开了就结出了一个小冬瓜,小冬瓜在众目睽睽之下,像汽球被人在鼓劲吹动而不断地膨胀,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大冬瓜!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种反常的变化就是亲眼所见,也很难相信这真是事实。我看到有很多人在使劲地擦眼睛,有的还咬了咬舌头,更有人狠狠地摔了自己一个耳光,使自己清醒过来,但在强力剌激下,但眼前却是真的出现了这个神奇之变,这个汉子真的凭空在短短一会种出了冬瓜。 我知道冬瓜熟了,也有人就要瓜落蒂熟,只怕命也不长了。但周围如痴似呆的人哪会从瓜上看出一个人生命的殒落?江湖就是江湖,不仅尔虞我诈,更为可怕就是你死我活,特别是这种毫无杀机之下,就有人走向黄泉路,成了枉死城中的新人。 “开瓜啦!”咚咚咚一阵急敲,一阵呦喝,众人也从神奇中回过神来,哗地又响起一阵掌声。掌声落后,助手递给了汉子一把马刀,马刀狭长,白刃锋利,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汉子举起刀,轻轻在自己手上一割,一道殷红的血液流了出来,淌到刀上,刀竟一下吸收了血液,看来这把刀也透着几分诡异。 吸过血后的刀在阳光下更是发光,我此时不得不承认,刀也是有灵魂的!汉子举着刀,前三三,后三三,踏着一种奇怪的步子,在众人看来就象是跳舞作秀,而我看来,这分明是在聚集着能量,等着最后的一击。 慢慢地,汉子手中的刀一点一滴地往上扬起,我看到刀上透着一股不可摧毁的凌厉杀气!我不禁摇头叹息,冤冤相报何时了! 这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千百年来战火纷飞,无数的人流离失所,疾病横流,灾疫肆虐,更导致了千百万人丧失了生命,你说佛与菩萨大慈大悲,为何不力挽狂澜,为何不拯救众生?欠账还钱,杀人偿命,佛与菩萨如何干涉?如若莽然涉入,那不就是杀人的可以逃脱制裁,为恶的可以逍遥自在?纵然有时有佛与菩萨来相助,那一定是他心回路转、善因成熟的果报。 其实佛与菩萨就如父母或师长,远不能包办儿女或学生他们的生活,而只能从旁规劝。儿子犯罪,父母只能在旁打点,就是通过不懈的努力,感化了法官,五年刑还要判两年,只不过能有所缓解而已。自作孽不可活,这是古今不易的道理。 看着那把带着杀气的刀即将辟下,我站起来走到持刀的汉子身边,笑嘻嘻地对他说道:“这位大叔,这瓜种得艰苦,也实在是极为难得,能不能卖给我作纪念?”汉子听到我发问,楞了楞,竟一知如何回答。我又笑了笑:“多少钱?我抱回家了!”转身走过去,作势欲抱那颗冒着青光的大冬瓜。 “你……你就是刚才作法的哪个?”他很费劲地说着似懂非懂的普通话。看来他所受的教育也很有限,长年行走江湖,连说普通话也都这么艰难。 “做法?做什么法?”我佯装不知。 “那你来做什么?”他说完后又要辟下去。 “慢!我虽不是什么作法的,但你这一刀下去,可就是一条活生生的命了。”我辩别了一声。 “不是你的事?哪你少管。”他态度横蛮,不过也是情理之中,有人要了你一同在外奔波、情同手足的同伴之命,你还不是一样想千方百计去报这个深仇大恨。 “这虽然不是我做的,但我不仅要管,而且倒要管到底。”我淡淡地笑道。 周围的观众一看半路上杀出了一个程咬金,更觉得来了兴致。华夏国人最喜爱的就是看热闹,最感兴趣的也就是街头看人争斗,眼前就来了搅场的,自然他们兴趣大增,口哨、呐喊声更加急促。 “师兄,就是他,上次也就是他毁了我的生意!”听到外面一阵倒彩接连而来,从后台走出一个来看事态发展的人来,想不到他对我这样熟悉,还说我竟毁了他的生意。我闻声听音,向他看去。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他竟是那次我在街头上戳穿他戏法骗人的那个口中吞剑的中年人,看来今天这个冤枉真是背定了。而且不仅是背定了冤枉,只怕这事处理起来更增了一些变数。 第66章 各位觉得本书好看,请多多为我推荐和收藏。我更新的动力就是各位的支持与宣传。 第二十九章铁锅破法 持剑的汉子听他师弟一说我竟还坏了他师弟的好事,双目光芒一现,举手就要辟开眼前的冬瓜,我伸手一挡,一声道喝:“不要鲁莽!” “你要么就是刚才作金剪法的人,要么就是那个做法的同伙,今天我就是拼了命,也要这个瓜破下去!”犟人只要认定了的事,就是九牛也拉不转。我看了看周围,抬眼看去,哪能立时找得出那个作法的人?只怕他这瓜一长,他就痛得满地打滚,哪还有血气赶到这里?苦思之中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我也正想看看那位神秘的幕后人呢?来,我给你想个办法。”我对他招了招手,招手之间他心志一迷,我轻易地把刀夺在手中,刀到手中后,还挣扎了一下,但在我强大的灵力下可能知道挣扎也无所用,便老老实实地安静下来。我接着用刀刃在冬瓜上轻轻一磕,场外突然听到如杀猪一般的嚎叫。一帮人搀扶着一个勾腰弯背的老汉跌跌撞撞闯进场内。 穿着红衣的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哼哼唧唧的老头,指着身边的小姑娘。这姑娘还真不是一般的漂亮,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嘴,匀称的身材,举手投足带着一种天然的风韵,让人暇思不已。我回头一看,李念这小子刚才对我一脸的关注,瞬间就转到美女身上了,曲型的见色忘友。 姑娘俏生生地对着中年汉子说:“张班主,你上次伤了我叔叔,世上哪有你这样便宜的事,伤了人就想一走了之?我爷爷今天来,就是要让你见识见识魏家班子的厉害!想不到你竟丧心病狂,使出这个杀瓜的歹毒功夫。今天我师叔到了,你有事去问他!”她随手向我一指,这丫头,年纪轻轻,话一出口,竟然也满口喷火,还凭空认了我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师叔。 “哎,小丫头,大人的事你少掺合,你弟弟要喂奶了你还不去帮忙!”你寒碜我,我虽不立即戳穿她的谎话,但也得损损她,让她知道这师叔也不是这么好认的。 话一出口,小丫头脸色一红,满含幽怨:“师叔,你就帮爷爷一次,好吗?我知道你小时学功夫太淘气,拿了个针放在鞋里,把爷爷的脚扎穿了一个洞,爷爷就把你扫地出门,但这是爷爷在管教你,你为何负气出走了这么多年,你看看,爷爷年纪大了,整天在我耳边唠叨你,他对你可是一直牵挂啊!”这小姑娘编起故事来倒有声有色,感动的倒不是我,而是周围的观众,而对面两位更加确认了我就是他们的师叔。 我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在他伶牙俐齿下,我倒成了顽劣不堪,心胸狭隘,暇眦必报的小人,早知如此,我就不赶这淌浑水了,我有点后悔,刚才步进场时应该看清楚情势,但眼下却是骑虎难下。 “破瓜啊,破啊!”周围的人哪管我们再叙旧,热情高涨,非要看清楚这凭空而长的冬瓜是否真的可以破开,一再地怂恿。我苦笑着,连连摇头。 “小丫头,要救你爷爷,就去拿口铁锅来!”我吩咐这个小魏,小魏一努嘴,身后的几个人急忙走出去,而班主一听说我要拿口铁锅来,脸色由晴转阴。我转头对张班主说:“张班主,上次你用功,把人家伤了,这次是一报还一报,我刚才救了你们这边的那位姑娘,现在我也出个主意,救救这边的,总要公平才是,你看呢?” “你救了小红,满嘴胡话!”吞剑的中年汉子发话了。 “张平,你少说两句,小红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要是没有高人在场,就是给祖宗烧了八柱高香也保不了她的命。”张班主到底有些见识。 我微微点点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等下你们两边再来一场龙虎斗,我就作壁上观!”看目前的情势,两家不再斗过你死我活,只怕都难消心中怨气。张家班子见我不再插手,松了一口气,而魏家班子见我提了破解之法也喜盈于色。 不大一会,两三个年青人抬了一口铁锅飞奔而来,我见状走过去,对那位红衣大虾耳语了几句,便退步站在一边。 红衣老虾一步挨着一步走到铁锅边,掀起铁锅,顾不得旁人笑话,也许是保命要紧,缩身钻了进去。 张班主见老汉躲进了铁锅,一脸的严肃,知道事情已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于是抓起马刀,气运丹田,大喝一声:“开!”,刀光一闪,带着呼啸朝冬瓜辟去。 我站在旁边饶有兴趣看着他们斗法,周围的人也自觉变得安静,从刚才事情的进展中,有好些人也看出了拿刀砍瓜的不同寻常。 其实破这种法术最好的道具就是大石磨。以前农村打豆腐,就是用的这种东西。用两块大石头凿成槽槽相对的石磨,上面的磨石有一个洞眼,可以把浸透的黄豆一小撮一小撮地“喂”进磨眼里,再推动磨石,把豆汁磨出来,这种磨粗大、厚实,如果不用点力气,还真难以拿动,现在石磨已成了古迹旧物,早已难得一见了。 躲在磨下远比躲在铁锅里安全,因为石磨可以转动,而且厚实,轻易不能辟破。然铁锅就不同了,特别是九十年代,大批的昧心商人粉墨登场,制出的东西有名无实,往往掺杂太多的假货,说不定他们做的这口铁锅就是假冒伪劣产品。 今天李念的“摔成肉饼”就一语成懺,现在我的这一念但愿不成现实。 刀刃啪地辟在冬瓜上,顿时刀飞瓜滚,看不去青翠可人的冬瓜竟能挡住重重的一刀,这种现象令人心神一摄,眼前的现象太过于诡秘,而旁边的铁锅同时也当的一声轻响,好象有什么重物沉沉地击在铁锅上,铁锅顿里裂开了一道小缝,吓得小魏姑娘花容失色。 一刀不成,二刀再来,张班主吃定了秤砣心,非要拼下去。他从地上拾起刀,又从地上捡起冬瓜,摆在案桌上,打算再来第二刀,而魏家那边的人一看到张班主这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忙着耳语了一番,派了人出去。 张班主这次下足了功夫,双脚跪在地上,头如捣蒜,向天祈祷,然后起身又是在地上踏着那种奇怪的禹步,这番功夫过后,我隐隐感到天空阴沉了许多,丝丝冷风吹来,凉意渐渐地渗入了众人的肌肤。 我不知道那个老人在锅里做着什么,但我也约略猜到,他也在里面念叨着祖师、师爷、师父,凡是想得起来的菩萨神仙可能都请了个遍,在生死大劫面前,哪怕有一丝希望,他也不会放弃。人越老其实越害怕死亡,近乡情更怯,人最永恒的故乡才是坟墓,这种“家”可谁愿归去呢? 这一刀下去,又是一声剧烈的响声,我听到冬瓜有点金属般割破的声音,而铁锅在这一瞬,哗啦一声,全然破裂,那个老人伏在地上,脸色煞白,眼中露出无限的惊恐,而美女此时发出连声的尖叫,众人也惊恐万分。而我很逍遥,周围的声响就如乐章一样,很是悦耳。 我“看”到了事情的结局,周围的惊恐在我眼中只是一场戏,一场生死相搏的游戏,如果一旦知道了游戏的结局,谁还有这么的兴奋和刺激? 第三十章握手言欢 最后的一击耗尽了张班主所有的功力,众目睽睽之下,他咬破了舌头,哧地一声一口血龙涎喷到了马刀的锋芒上,马刀如野狼般一瞬间吞没了血龙涎,泛白的日光下这刀更显得几分妖异。 张班主左三右七,仍旧来来回回地踏着罡步,不过这一次走得尤其艰辛。每一举足,重如千斤。只见他步履艰难,蹒跚而行,犹如迈步在刀山剑锋之上,稍有偏差,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随着他的一步一步地迈出,正午的阳光悄悄地褪去,沉沉的乌云席卷而来。不一会,黑云翻滚,狂风大作,一遍黑暗,暴风雨即将倾盆而来。两只大铁锅在劲风中噼啪作响。而那颗冬瓜反而竟能纹丝不动。 周围压抑着一股沉闷之气,令人喘不过气来。 哗啦一声闪电辟空而来,紧接着张班头“呀”地一声长吼,马刀带着呼啸朝冬瓜狠狠辟去,轰隆天地之间被一道炸雷惊骇住。豆大的雨滴从天上砸了下来。 大雨如注,迷住了众人的双眼,无论如何的新奇地赶不上眼前的大雨淋漓之苦,众人一下子四散落荒而逃,有的还恋恋不舍躲在不远处店面屋檐下朝这里观望,刚才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下子走得精光,整个广场只留下我和两班的人马,李念那小子看了看我,犹豫不决了一会,最终还是无法忍受大雨,离我而去。 “快,还楞着干什么?把人抬进帐蓬里去!”我看见他们双方都楞着,不知所措,于是在旁提醒,让他们立即把那位老人抬进后台的帐蓬里。俏姑娘小魏一脸的雨点和泪水,魏家人的七手八脚,于张家班子的人一块跑进了后台的帷幕中。幕外仍然大雨磅礴。 姑娘见到她爷爷满面黎黑,口中吐着几抹血丝,整个人昏迷不醒,惨叫着扑了上去,摇着老人的身子凄声长嚎。而旁边的年青人各个摩拳擦掌,,睁着发红的眼睛,冲上去就要打人,而张家班子见势不妙,拿的拿刀,抢的抢棍,准备迎头痛击。局势突然变得充满了火药味,一触即发。 “怎么?你们嫌死的人太少,还想多死几个!你们看看,就是你们的斗狠斗勇,一个花季女孩现在生死未卜,一个白发苍苍老人正挣扎在弥留之际,你还要斗下去?等会公安来了,你们一个也别想走!”我见状厉声阻喝。 轰!又一声惊雷在头顶上炸开,借着闪电,大家看清了两个伤者还正“横尸在旁”,各自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人,躁动又安静了几分。 第67章 “不要以为,你们这样斗法而死,公安抓不着把柄,但刚才几百人的眼睛下,你们谁能逃得了恢恢法网?当务之急,就是救治好这两个,然后冰释前嫌,握手言欢。如果还要斗下去,你看,现在不就是惹得天怒人怨了吗?”我指了指天,轰!又一声响雷。 “这位大哥,你救救我爷爷吧!我求求你,求求你了!”姑娘转头一个猛跪,刚才他还叫我师叔呢,现在却拉着我的手叫大哥,声泪俱下地哭泣相求。 咚咚,张班主也连磕了几个响头,我对这个年代还竟有这样的礼仪始料不及,一下子竟不知如何处理,窘态之中,我只好自己也叭地跪下,以其之礼还彼其人,三人顿时跪在一块。 “不要这样,你们这样跪着,会折了我的寿,我也更加想不出办法来。好了,我们站起来如何?共同商量个办法,如何应对眼前的困难。”我抬头看他们请求道。 在我的心中却溢起了一阵轻松,我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不把他们吓住,他们如何相互谅解,下面的戏我又如何能唱下去? 三人不约而同站起身,我对他们说道:“你们自己也看到了,斗法的后果就是这样的惨烈,意气用事,没有一个能有沾着些许便宜。你们如果答应我以后能不再为难对方,我就帮你们这一次,否则,你们就自了吧。” 张班主看了看他们杂艺班的人,又瞧了瞧魏家的人,最后才看住我说:“这位老弟,我张家班以后一定不会再斗狠使勇,为难魏家,否则我就是被火烧雷辟。” “我魏家也一定不再提这件旧事,如有反悔,以后如此断木!”小魏姑娘啪地折断一根大木棍,看来小姑娘也是一个有肝胆的人,说话做事丝毫不逊于男人。 “好,练功夫的人都知道,誓言一出,感天动地,我自然相信你们。现在我先看看两位的伤势。”说完我先走近小戴姑娘,小戴脸如金泊,一副痛楚万分的神情。我粗粗看去,就知道她的腿已跌断,断腿上正敷着他们的膏药,膏药还散发一阵难闻之气。 我低下头,伸手就去揭开那些黑乎乎的膏药,趁便把一股灵气注入她的断腿中。同时在心里默默祈请她体内驻在腿上的神灵,人体百节皆有神灵所驻,只要你能唤醒他的能量,自然一切的疾病自会康复,这是我在八角峰闭关时的感悟。 在我的默念下,她体内的灵体慢悠悠地出现了,身着五彩蝶衣,飘飘欲仙!在我的灵气感召下,她的灵神把断腿细细在逢合在一块,我看见那些跌碎的骨头在神力的作用下,迅速相合、结痂、愈合。看到她伤势自我迈向痊愈的进程,我便转头走向魏老头。 魏老头脸上一片死灰,不过我早在与他耳语时就不知不觉地在他身上灌进了一丝灵气,护住他的五脏六腑,虽然瓜一破开,他的内脏就会切碎,但好在我见机在先,在雷辟刀砍之下,瓜破后也只是把他震昏受了点小内伤而已。 我在他灵台上再注入一股柔和之气,这股新进的灵气与原来驻扎在里的灵气相互感应后,迅速劲往一处使,立即游走全身,舒筋活脉,再细细地调动他本身的元神元气元精,不到几分钟就已恢复得差不多。我再朝他百会轻轻一拍,作龙雷之吼“嗡!”,把他震醒过来。 “醒了,醒了!爷爷没事了。”小姑娘不禁欢呼雀跃,喜盈于色。众人也松了一口气,对我也显得更恭敬。 我再转来身来,对小戴姑娘微微笑着:“姑娘,你觉得如何?能不能站起来试试?” “我……我感觉是不太疼了,但……现在就能站起来吗?”她觉得从那么高的空中跌下来,就是不死已是万幸,就这会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里,没有用任何药物,也没见我按摩接骨,而现在要她站起来不是天方夜谭么。 “你不试试,如何知道能不能站起来呢?你试试啊……”我继续鼓励她,但是看看她的神情,就感觉到了她的犹豫,就在她犹而决下,我感觉到我的腿上慢慢传来了一阵刺骨的疼痛。糟糕,我受到了功夫的反噬! 这种用功之法,最为讲究就是对方的配合默契,如果你治好了对方,而对方还在怀疑自己的病没有康复,病人的痛苦就会转到术者身上。就如你拿一把利斧,如果辟在一棵松软的木上,倒可以一下子把它砍倒,但是如果辟在一块大铁上,后果就不言而喻了。对方能配合就如砍在软木上,而对方不配合,功夫就如辟在钢板上。 第三十一章结仇前因 “我……我怕站不起来。”她还是不敢起身,就在她说完句话后,钻心似疼痛在我的双腿里撕裂开来,我不觉痛出了一身冷汗。 用强功治病,就是要得到病人潜意识的配合,因为功夫的应用要不能让显意识得到逻辑上的理解,否则功夫所起的作用就不明显。 人的常意识也就是显意识几乎没有什么能量,而潜意识的能量却是无穷的,但由于常人没有经过训练,所以开发不了这种巨大的能量。 只有在下意识间,不觉脱口而出的直感式思维,才会使功夫与对方的潜意识得到充分的配合,这样两者才会相安无事,否则术者就会遭到功夫的反噬,对方的痛苦也会在栽接自己身上。 现在如果不再想出一个办法,那我就要在床上躺几个月,张姑娘的一切苦处就由我来承担,虽未断腿但也会如断腿一般,不能自由活动。 我陷入了沉思,在静虑中要想出一个解决眼前危难的法子。 常常见到那些用气功来治病的人,不明白病人之所病的前因后果,也不明白功夫的用法与禁忌,只是一味地发气发气,自己受伤也不能觉察,到时自己是如何死的都不知道,想起来真是可悲。 在辗转反思中,灵光一现,我有了主意。 “要你站,你就得站起来。不站?看我不一刀砍死你!”我突然站起来如发疯似的从旁抢过那把马刀,狠狠地盯着她,手里扬起泛着白光的刀,从空中用力地辟向张姑娘。 刀带着风声毫不迟疑地辟向她的头顶。 姑娘见我神情可怖,刀也如闪电般的辟来,禁不住吓得脸色煞白,周围的人也顿时不知所措,有的甚至以为我真疯了。 “呀!”地一声惊叫,张姑娘慌不跌地从床上一跳而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哗地走向外边。她这一走,我的疼痛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外面已经停入了风雨,开空又是一遍明净。等她回过神来才猛然惊醒,原来自己本可以如没有受伤一样蹦蹦跳跳!而我刚才的一吓也是一种医疗之法。 “不吓吓你,你如何跑得如兔子样这么快?”我惬意地一笑,她也面绽笑容,如极妍之花。明光艳丽下,令人心里呯然一动,这也是人间的尤物,可惜就飘零在江湖。 众人跟着走了出来,原来的阴霾此时一扫而光,天又放晴了,大家心中也一齐畅快开来,无不笑逐颜开。 “感谢,不知恩人小弟如何称呼,在哪里谋生?”江湖女子就是有种江湖的味道,不过还带有女孩的狡黠,她看上去不过就同我一般的年纪,竟先要沾着便宜,叫我一声小弟。 “呵呵,没什么,小事一桩,我叫龙行,只是一介学生,你这样客气,实不敢当。”我略略摆了摆手。 “哟,龙弟还是学生啊,还真看不出。你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我都以为你是那个公司的老板或是经理呢?”四海飘泊的人眼光就是毒。 “我哪有那个能耐。不过曾在特区打过一段工,所以看起来,有些老气。”自我解嘲式的一笑。 “我就喜欢有成熟味的男人,楞头小伙懂什么?龙恩公,今中午我们请客,不会是打扰你吧?”她一出口,我脸都红了半截。 “对,对,恩公,大家还没吃饭,不如我们一块吃个中饭?魏老头,你看呢?我们握手言欢,也该庆祝热闹一下,是不是?”承着小张姑娘的话,张班主盛情相邀魏老头。 “哈哈,一酒泯恩仇,张班主爽快,我还有什么可说的?那就叨扰了。龙行小弟,没有你从中斡旋,也没有现在的欢聚一堂,你救过我老头子一命,大恩不言谢,等会到酒桌上来个一醉方休,好不?”魏老头顺着坡下,并把我也拉了进去。 我只好点点头。看着他们收拾了一会,我也四处打量李念这小子,他还在那里探头探脑,招呼了他一声。一家伙二十来人轰轰烈烈就近走进了天然居宾馆。 进了宾馆,选了一个能容二十人的大包厢。众人稀哩哗啦的坐了下来。我被扯到了首坐,旁边中两家的首脑,再过去坐了两位美女。我在路上听明白了,魏家姑娘叫魏紫薇,是魏家老头魏元辰的孙女。而小张姑娘叫张秀逸,是张班主张凌锋的宝贝女儿。 美酒佳肴一齐摆在桌面后,服务员打开酒盖,酒的浓香就扑面而来,看来这酒还是醇的香。 酒过三巡,魏老头与张班主先后给我介绍这个术士江湖内幕和他们结怨的来由。 夫夷县,是古来的南楚巫风盛行之地,在这里各种教门曾很兴盛。不过由于唯物论占了意识形态的主流后,一些门派就隐而不出,只有行内人才知道其中的脉络。 经过千百年来的大浪淘沙,现还在夫夷县私下活动的门派尚有三十多家。这三十来家一直四分五散,各自为政。加之这么多年来,不时发生一些摩擦纠葛,矛盾如滚雪球样越来越大,导致了门户之间仇恨甚深,门人之间互不走动,相对即是仇人,私下里斗法之事时有发生。 第68章 不过现代文明昌隆,一些年青人学法的兴趣也不是很热烈,术法传承的人才逐渐凋零,即或有斗法之事,也一般少并且隐而不宣,也只是暗暗进行,还不构成社会隐患。但生死之事,总是会偶尔发生。 魏家这一派是清风宗,主要修行的是民间崇拜的神龙图腾,祖上也曾做过杂技之类的营生。魏元辰就是这个宗的宗主。他们这一门在夫夷县还是大门大户,人丁兴旺,现在还有一些有根器的人在修习秘术,魏紫薇就是其中的翘首。 上个月正值魏家所住的金寨子村五月五日端阳节,全村庆典,他魏家表演杂艺,恰好此时,张家班主也正赶到金寨子村表演,一阵锣鼓喧天,摆开场合后,他们专业的演出竟不能超过魏家业余兴之所致的热闹场面,众人一齐哄到了魏家那边去了。 张班主的师弟,也就是我那次戳穿他骗人伎俩的张灿气愤不过走了过去,看到魏家的人正在表演千斤砸。 千斤砸,就是一个人身上摆一块大石头,重愈千斤,另一个用重锤在石头上狠命砸,一锤就应把巨石敲碎。 张灿气不过对方的热闹超过了自己,便随手一指,暗中使了个雪沙冻的法术,使巨石凝成一块,随你如何用劲也不能撼动半分。 本来这个千斤砸最大的技巧就在用两者的配合和物理学上的原理,看起来是神功无敌,其实却是极为容易之事,只要两人配合默契,一击之下,应毫无悬念地表演成功。 可是这一次却发生了意外,按常规砸石的人一声大吼,压在石头下面的人应鼓一口气向上一顶就会捶落石开。但这次铁捶重重地落在石板上,石板却一动也不动,接着再捶两次,石头依然无法打碎,这才知道有人做了手脚,但是压在石板下面的那个早已受了内伤。梁子就是这样结下的。 第三十二章令牌在手 强龙难压地头蛇,魏老头见自己的弟子受到了重创,自然激起了他的复仇之火,趁今天中午赶来大闹张家班,一怒之下使了金剪法。 金剪法又名金绞剪,据说来自《封神榜》里的那三个琼霄姐妹的金蛟剪。通过念诵咒语与接手印,功夫高的可以直接将人的脑袋剪去,而魏老子的修为还只是中等程度,只以剪一些无生命之物。 本来他以为自己的功夫已独步术林,但想不到对方是如此的强悍,竟能平地种瓜,然后借瓜开肠破肚。如果没有我在旁,他现在早已到了阎罗王那里听差了。 两有都有不对的地方,也都有合理的一面,好在现在皆大欢喜,去了一块心病,自然酒来不拒,开怀畅饮。 “龙老弟,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有贵人相助,我这把老骨头今天就扔在这里了。我就住在金寨子村,以后有空记得一定要来玩,我老头子还有些事情要跟你谈。不过今天……”魏老头边说边从身上取出一块竹子雕琢而成的令牌,递到我手中:“我没有什么相送,你不嫌弃,就送你这块令牌吧,以后只要在夫夷这块地上,功夫界里的事,大大小小的事,我还能说得上几句话,有什么事,这个可能还有一点用处。” 我猜想这可能就是他们宗门中的信物,收下来说不定以后还真有用处,如果真有一天与那个杀人狂魔相斗,可以伸手求援。想到这里,我没有半点客气,接了过来。 “魏家老祖宗这么大方,我张家班也不能过于小气。”张班主一边打着酒呃一边也从腰时取出小铜牌来说道:“虽然我们不是本地人,但南来北往的杂耍艺人还卖我们几分薄面,以后龙老弟在外面行走,就拿我的这面铜牌,至少人家不为太为难你!”我一样照收不误,这些东西就如多个朋友多条路,我是来而不拒的。接过来一看铜牌上刻着“张家班主”四个黄澄澄小楷字。 “师弟,你也得向龙老弟道个谦,我看龙老弟是个古道热肠之人,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拆你的台,以后见了他就如见了我一样。”张班主向他的师弟吩咐道。 “龙老弟,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多有得罪,你大人有大量,就请多多原谅,我以后谨遵教诲,老老实实做事。”他见机得快,满脸谦恭。 “呵呵,没事没事,那次也是我没有处理得当,使你有所误会。”他抽来楼梯,我也顺便借势下楼,给他面子。 宾主尽欢而散,出了宾馆,又一番热情洋溢的道别后,就各个分道而走了。 我自然回到了学校复习功课。几天的时间太快,转眼就是七七黑色高考。 第一场考的就是语文,我拿到卷子,打开一看,作文题就是: 一对孪生小姑娘走进玫瑰园,其中一个小姑娘跑来对母亲说:“妈妈,这里是个坏地方!” “为什么呢,我的孩子!” “因为这里的每朵花下面都有刺。” 不一会儿,另一个小姑娘跑来对母亲说:“妈妈,这里是个好地方!” “为什么呢,我的孩子!” “因为这里的每丛刺上面都有花。”听了两个孩子的话,望着那个被刺破指头的孩子。母亲陷入了沉思。 根据材料中第一个小姑娘说法,联系生活实际,自选角色,自拟题目,展开议论。 真是太巧,我那次随口而说的爱花玩笑竟真的成了眼前面对的高考题。可惜我也只是以为是个玩笑,没有真正想过如何来写这个文题内容,现在还不是只好临阵磨枪,快速构思行文。 自从我到了行阴境界后,不再为将来的事而用心思,以前总以为如果能够修到三世因果如掌上观纹多好,但现在真的到了,也就觉得没什么,因为我真正明白了无论是世出世间,都是种因得因,种果得果,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要想有收成,就必须去努力。所以只有努力才会有收获。 这个道理也许众知周知,但知与行、理论与体验永远不是一回事。 我也理解了一些高僧大德对于预测不再感冒的衷情。有些人拼命地想测出自己将来的命运,然后避凶趋吉,这个时候没有改变的力量,但却极为企盼能改变命运的魔力,可一旦真的有能力改变了,却又不想再去转变这个命运之舵。 考试结束的钟声一响,大家走出考场,无不对我的先知先觉佩服得五体投地,都觉得我这次撞到了狗屎运,我则一脸的苦笑,有谁知道我也是同他们一样临时凑足了字数。 高考就如历史的一页,就此轻轻地揭过。接下来的日子,我就在欧与美公司里朝九晚五地按部就班。需要学习的东西实在太多,我大多的时间坐在办公室里看书,然后再到公司埯转转,在理论与实践中相互比照,很快我就熟悉了商务方面的运作模式和人事管理工作。 晚上的静坐也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静虑中我不动尘念,只让心体本来赤裸祼地呈现。第八识的种子流进断时续,生命的历程,过去所有心念,都在心中映出。 我还没有达到任运自然的地步,就如盛过垃圾的木桶,虽然赃物已经清除了一部分,但是尘垢之厚远非一日两日之功就能除去的,不过现在总算知道了赃物何在,又如何才能清除。 这种境界是一种空后的有,但还不是妙有,妙有就是能无中生有,不过就是这种有的基础上,妙有也慢慢地升起。 在坐中,我想到了李仁强与圆明两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看他们俩了。念之所致,我以意生身,前去洞中。 他们两人正在洞中静坐修行,对于我的到来没有一点知觉。我看仁强还没进入严格意义上的空,而圆明就只差一点可以打破空而进入有了。 我叫醒他们,对圆明说清打破这个空的办法。 破空的方法就是要打破那个黑漆桶。 如果在无丝毫杂念之下,看到了一点黑暗,就要全身心地投进这个黑洞中,不要恐惧,也不要惊慌,要一头扎进去,混在里面,直至把这个黑漆桶看穿打破。等到黑漆桶一破,就会灵光独耀,那个时候,十方世界才会洞然眼前。 等我教完了圆明,仁强向我诉说了新情况。那个藏尸洞里又新增了几具新的尸体,但从衣着来看,几乎是乞丐的妆扮。原来这个凶手的谋命对象竟是流落在街头的流浪汉和一无所有的乞丐,怪不得没有人报案。 从他用案的手段,要想找到有力的证据让公安介入,只怕有点难度,但我得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将这个刽子手绳之以法。 第三十三章障碍初来 六月初夏的阳光,暖和得有点过度,早上不到七点,银色的光芒刺穿了我酣眠。修行人一生要除的睡魔、死魔、病魔,我还没有完全解脱。道家说的神足不思睡,佛家说的昼夜一如,那至少要到登地菩萨以上才行,可是以我现在的功用还是困扰于其中。 醒过来后,匆匆忙忙洗漱后,走出大门朝公司迈步。但刚出大门口,嘴里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我感觉牙缝里有一股涓涓的腥味细流。但我也不以为意,吐了一口后,一手用指压住出血点又朝前走去。 从门到大街,有一条光线不太充足的小巷子,坑坑洼洼,年久失修,就是大白天看上出去也是有点漆黑。我径直走出屋前的小巷子,看到了初出的日光,习惯性地凝视了一会那个白晃晃的圆盘。 就在凝神的那会,我的灵感深处升起了一阵杀机的感应。 不仅是人能感觉到这种杀机,就是一般的牲畜也有这种潜能。在乡下,有些可能看到过牛在宰杀前牵往屠场时踌躇不前,狗在被杀前凄怆低号。 第69章 可是人类却越来越泯灭了这种先天而有的技能。 百灵之长在欲壑难填中越陷越深,终于失却了衣中之珠,反而去乞求神怪与仙佛。 我转过头来,四处张望,但车水马龙的街头,哪有什么蛛丝马迹?但在心有所惑之下,一颗心还是放不下来。 我就近走近林冰的店面,远远看去,林冰正在店里抹扫饰物,我静心细细察看,没有一点异样,这才放松一点心情,赶往欧与美。 来到办公室的门口,我顺手就要推门而入,就在我手触到门的把手时,那种杀机一下绽放开来,使我无法旋住把手。 我退开一步,盯入了门口。在静观之下,发觉门口边流淌着一阵似烟似雾云一样的气体,正泛着黑光上上下下似有规律地流动。当神识一接触到这个黑云时,就差点陷了进去。 好家伙,有人给我下了套,要不是我早上有所察觉,就会不知不觉一头栽了。 灾难总是起于无端的变化,突出其来的心情、身体变化总关于运程的吉凶,但是又有几人能够察知呢?就是如我走出门时的牙出血,如果没有凝视太阳的习惯,也许就放过了这道警戒。 我也许来得太早,走廓上还没有见到同事的身影,但是谁能够走到这里给我的办公室弄上这么一道厉害的禁制?就我而言,我自忖也没有同谁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如果我解除了它,那么设置的主人就会因为能量的变化与感应,他就会知道我用功的过程与方法,这样无异于把自己暴露在对方眼前。但如果今天不去解除他,明天或后天呢? 我思虑一会,折身走出公司,来到大街上给老总打了一个电话,说家里有点事,急需回去一趟,得请两天假。 请完假后,我立即乘车到罗老头那里。对于术法,我只知道佛法方面自力而为的东西,对于道法的神奇与奥秘,了解得并不多,但有罗老头在,他可以道家方面的大家,所见所识必定不凡,找他也许就能找到破解的办法。 罗老头放假后回到了家乡,他的家就在云山。 云山,云一样的山,山不仅高,而且全年白云常绕。山中小路陡峻,峰回路转,我早上出发,直到中午才汗流满面地来到他家里。 神仙总有神仙的居家,从这里看去,眼前的住地就是一处洞天福地。古木参天,溪流淙淙。门对一处冲天而起的巨石,更为神奇的就是巨石上赫然有一个深陷的手掌印!眺目而望,五个指印清晰可辨,我不知这是天地之间的鬼斧神工,还是真的有神仙在这里留下的风尘游戏。 罗校长老远就瞧见了我在山间爬行,待我到他家门口时,他笑呵呵地把我迎进屋内。 走进正堂,我心中溢也一股极为亲切的感受。体内的清气不时地蠕动,好象是儿子见到母亲那样的呼应。我微微诧异地看了看四周,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龙”字已搬到了这里,从它那时发出的感应,呼唤到我曾有的修行印记,怪不得体内有这么熟悉的感受。 我对着这个“龙”字深深地作了一个揖,体内涌上一阵欢呼的龙吟之声,与淡淡浮起的白光相映,我一下陷入了深深的喜悦之中。 一阵招呼过后,我把今天遭遇的事情说出来向罗校长请教。 “从你说的这个情况来看,这是一种法奇门。奇门有两大类,一是数奇门,一是法奇门。前者主要用来预测,后者则是一种功能的运用。古时所谓的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就是这种法奇门这种秘术的传奇。法奇门有:遁甲玄文、遁甲步履法、遁甲饮食法、遁甲坐帐法、遁甲冠带法、受特六甲、六甲符咒法、癸六甲法等。要破解这种秘法,有一定的难度,但还要如你要求的不动声色的破法实在更难。当然如果要用强的方法,这也没问题,不过用功之后,至少那条门就会爆得粉碎。”罗校长不紧不慢地对我讲清了这种秘术的厉害之处。 用强,我估计也能做到,但我现在的想法就是要不知不觉间破去这个阵法,这种神龙不见首尾的做法一来要以噱住对方,二来可以为我赢得清查的时间。 罗校长说不行,但我想到了在特区时也曾遇到这种情况,那次是用追查那个用功的前后进程后,一步一步解除掉的,但这次具体情况如何,也只能再察看才能定夺。 罗校长见我陷入了沉思,又说道:“法奇门,就是利用八种宇宙自然的力量,构建一种阵法,这种法阵的力量属性也脱不了阴阳五行,而这个阴阳五行毕竟来源于混沌的先天一气,破陈的难点,就是不知法阵的构架,找不到开启这种力量的入口和通道,就如一口箱子,你打不到钥匙,但可以用铁锤去击碎它。不过,龙行,你要注意了,你以前没有这种现象,现在碰上,可能就是你修行的一个转折点。” “转折点?” “对的,如果你修行的水平低,一般还不会遇到这种情况。因为你力量不强大时,一般人不会在意你。但一旦你的力量显示出来才后,就会受到各方面的观注。社会的,修行界的,正面的力量,负面的力量,都会影响到你,都会或明或暗在牵动你,使你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所以这个时候你一定要坚持正念。” 我听明白了,打一个不太恰当的比方,你是一个混社会的,如果还只是一个小混混,成天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跑,谁也不会在意你。但一旦你成了气候,黑道的头儿怕你占了他的山头,白道的警察怕你构成了社会的隐患,对你自然“亲眼有加”特别关注了。 想通了这层道理,重重地对他点了点头:“请放心,罗校长,我有我的誓愿在,也有戒体在身,加上执杖牧牛的方法,我想不会走上歧途。” “那我就放心了。你住在这里,今晚,我们去看看,再想想办法。”罗校长轻舒了一口气。看来他对的将来极为担心。不过,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依言住下,余下的时光我就是在山中四处走走,感受四周轻盈的灵气,准备晚上或许可能的大战。 感谢大家的观注,为了更好的感谢大家,只有多更新,写得更好来报答各位. 第三十四章夜探法阵 我们两人都以各自之法,脱离开肉体之身,前往我的办公室。 佛家突破色身的方法与道家显然有所区别。也许修法不相同导致两者显现的方式也有所不同。佛家的意生身是因为还有细微的烦恼执着而有身体这一习性,佛家本来讲究的无形无象,要破除身体的执着,但因为修为的进阶不够,所以还有这个意生身,其修法不离心识但不注重神气。而道家修到练气化神后,可以显出阳神之身,当然这个方法总体来说就是积精累气而成神,不过,道家最后一着还是要归于虚空。比较两家的修法,在最后的一步还似有相同的地方。 我的以意所生之身,就象如中空的芦苇抽出一层芯来一样,把自己的意生身从体内抽出来,而我之意生身就如我本人一模一样。而罗校长的阳神出体是从丹田中升起一个如婴儿一样的形体,迸出头顶时五光十色,很有作派,等他出体后,婴儿披上了一层层金光实足的大氅,在空中飞腾起来,就如神仙一般。 不到一会,我们就来到了欧与美公司。正是子时,天上没有一丝月光,天地之间沉浸于黑暗之中,但是对于我们来说,黑暗与白昼根本没有任何区别。我们感应一番,没有发现周围有灵异的力量存在,便直接飞往我的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门前,那个灵力的法阵依然还在。罗校长在旁边仔细地看了看,才对我说:“地主居坎为地主门。和德居艮为和德门。高丛居震为高丛门。大炅居巽为大炅门。天威居离为天威门。大武居坤为大武门。太簇居兑为太簇门。阴德居乾为阴德门。四仲为开门。四维为阖门。这是一个太白营阵。” “罗校长既然识得这个阵,那么破阵不是轻而易举之事了?”我不由得一阵高兴,自然底气多了点。 “粗看起来是这样的,参七星伐三星,连体十星,为十将军,西方白虎宿,主杀伐。此星出而天下秋,草木摇落,有若军威,故兵出而法焉!一将一千人,十将一万人。所以这外阵法的力量不可小觑。只怕我的力量还不行,另外我还不知阵法里面是否还套有阵法,所以现在还不能就下断言。”从罗校长的口气听来有些麻烦。 “罗校长,我曾在特区也碰到这样的法阵,当时我也知这样法阵的厉害,也看到其中的能量纷繁复杂,一时无法破解。后来我当时急中生智,倒转时光,从那个施法的第一步开始,理清其中能量的来龙去脉,从而一步一步地把那个法阵的能量解开,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试试这个法子?” “这倒可是一个新鲜的办法,我倒从来没有想过,不过你有这方面的经验,现在试试也无妨。” 得到他的肯定,我定睛看着法阵,想运用宿命通的功夫,找出布置这个法阵的第一步。等我看时,我不禁一下惊呆了。 这个布置法阵的人也太厉害,在我观来这个法阵就如突兀其来,既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彷佛本来就是有那个法阵存在一样,看来我遇到了极其厉害的方家。 我把我的困惑用意念同罗校长交流了一番,罗校长看了看阵,点点头,赞同我的感受。 “我还是去阵中探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罗校长,请你在外为我做警戒,我这就进去试试。” “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不过要记得隐入自己的气息。 第70章 好,我先给你说说这个法阵可能遇到的问题。” 奇门阵法就是模拟古时战争中的阵图,不过,那是用的兵士,而法阵用的却是一种宇宙中能的能量。这个法阵流在外面的云气,就是一种游队能量,四维门置铺,偏将军居垒内,以禁出入、察奸邪!十将幡旗图禽,以五色五行相列。 右一将,行得水,黑幡帜旗,图熊额白脚青。右二将,行得火,赤幡帜旗,图鹗额白脚黄。右三将,行得木,青幡帜旗,图熊额白脚赤。右四将,行得金,白幡帜旗,图狼额白脚黑。右五将,行得土,黄幡帜旗,图虎额白脚白。左一将,行得水,黑幡帜旗,图熊额白脚青。左二将,行得火,赤幡帜旗,图鹗额白脚黄。左三将,行得木,青幡帜旗,图熊额白脚赤。左四将,行得金,白幡帜旗,图狼额白脚黑。左五将,行得土,黄幡帜旗,图虎额白脚白。中营二千人为左右决胜军。 进去后一定要注意:休门主一居子。生门主八居艮。伤门主三居卯。杜门主四居巽。景门主九居午。死门主二居坤。惊门主七居酉。开门主六居乾。右八门,四维,四仲。唯开景门,才能消灭大将,使各将军倒旗丢帜,从而大获全胜。 这还只是这种阵法的基本设置,如果高手布阵,还会阵套中阵,使各种能量得到最佳配置,从而发挥最大的杀伤力,不过要布这样的样,就需术者极大的功力,如果法阵一破,术者就会累及本身,使自己与阵一样同遭灭劫。 “龙行啊,你进去后可能会遇到各种不可测期的凶险,一定要知难全身而退,不可恋战,大不了我们可以用强,一击而粉碎它,千万不可冒险。”罗校长神情十分肃穆又郑重其事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便如一股轻烟,弹进了法阵。 从景门而入,我立即看到了一只如火一样的红云挡在我面前,我慢慢地靠近那朵红云,当一接触到,红云顿时化作一个将士,手执利剑,辟空朝我砍来,而那把剑竟然带着火一样的能量,足可以融化一切。 我见势不妙,立即伸出右手发出一道强劲的金光,迎入了他的火剑,我的金光其实也是我的那支金剑所发,剑与剑相击,“叮!”各自颤了颤,随着两支剑相击,我侧身进入了第二道关杜门,杜门居巽为风能,当我一进入时,本来依常理我可以用金的能量可以克制住,当那道风能如横木一样狂扫而来,我用意发出一道肃杀的金气,迎面抵住。但就是抵住后,我发现了有一丝异常的能量偷偷地潜来! 坏了,这个阵中真的还有另一个法阵,不然一道关中不可能还潜有另一种凌厉的杀机。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这个对于法阵一无所知的人碰到高手所布的阵中之阵:阵门容阵,队间容队,曲间容曲,我又如何来对付? 第三十五章九朵莲花 前面异常时,后面的危机也乘袭而来,整个阵法突然变得十分复杂而凶险。 我前无去路,后无退处,举步维艰,而四周的能量之潮如大海之浪一波一波地叠加,汹涌澎湃,更令我措手不及。 直觉之下,我只能东躲西藏,小心地感觉到那些欲吞噬一切的能量,退避三舍。在混乱之中,阵法的诡奇变化越来越令我难以支架。 如何是好?欲进不能,想退此时更是无路可逃,而身边能量的压力令我觉得肝胆俱裂。此时真是后悔平时学艺不精,不能修学广大法门,现在就陷于绝境之中,无丝毫用力之处。如果这次能脱险而出,一定要多学习各种神奇异术,俗话说书到用时方恨少,而我此时术到用时方觉低。 在绝望之际,人的求生本能自然地升起,面对这些纷繁复杂的阵局变化,我只能动用法界的力量,目前这种情况下也只有粉碎这个阵法才有可能脱险而出。 静定之中,我打开那扇通住法界力量的大门,勾引着那天地无可匹配的法力,让它们从中降来,一击而粉碎这个困入我的法阵。 在我的静念之下,天空闪现一道极强的闪电,径直袭向法阵,四周也变得十分耀眼。法阵在法力的倾砸下,突然变得扭曲起来,就象一个身姿柔软的瑜伽姑娘,一个铁板桥,躲过了致命的拦腰一剑。 法界的力量是有灵性的,自然不会如扔出的石头,没有击中目标后,就跌落在地一动也不动,而这种能量是一种具有无比智慧的力量,一击无功之下,继续朝法阵横扫而去。 但是事情变得有些出乎意料,那个法阵也是纠集了天地自然的能量,就如道家修行者在析静中得到的那种先天一气一样,竟然也具有灵知! 本来先天地而生的法力应该能超越一切,无可匹敌,但法界的力量是随着施术者的能力而展现的,也正如对方的这个法阵,借助了天地能量的精华,自然这种力量的发挥也只是随布阵者的能力而展现。 而从刚才的相斗中,我与这个布阵者恰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而此时困在法阵中的我更觉艰难。就如在一个巨大的瀑布漩涡中,把我甩得五荤六素。只样下去,只怕法阵就是毁灭我也会随着法阵而灰飞烟灭。 在慌乱之中,一个灵感如一道炸雷在心头响起:准提咒!这个前生多劫修习的无坚不摧的法咒也许能救我一命。 一想到这里,我顿时心里涌起了一股无比的信心。盘腿而坐,手掐准提佛母印,心中以观想一轮圆月,圆月四周布满了梵字“嗡”字,月的中心有一个如豆大的种子字——“蓝”字。而头顶也现出了个种子字“吽”字,三密中身密isuu書网、意密成就,最后一个音密就随口而出:“嗡折隶主利准提梭哈!” 九字真言吐了后,一个字化着一朵莲花,九朵瑞气盈盈的白莲向九个方向飞去,九字刚好对着九门,每一朵白莲散发着无数道金光,金光漫处,法阵中的能量滋滋地向莲花中心奔涌。 恍惚之间,我见到一个浑身慈悲又具有无上智慧的大菩萨,在阵法隐隐而现。他法相庄严,头戴紫金冠,身体呈黄白色,腰着白衣,衣上有精致的花纹。身着轻罗绰袖天衣,以缓带系腰,以朝霞络身,身有白轻罗网之纹。菩萨的身后有一遍光明光焰。 菩萨的脸上其有三只眼睛,左右二手上作说法印,其形象为度化人道为主,能破除三障,示现三眼之智,来说法利生。右第二手掌五根手指开立,表五智的光明,施与一切众生无畏。表示能以智慧剑来降伏四魔三障。破除三毒、五欲等烦恼。其它各手或作手印,或拿法器,自有一股威严和祥瑞,令人不可逼视,我从心时升起一股不可抗拒的恭敬之情,俯首立即下拜。 我只见菩萨微微对我一笑,眼中饱含和蔼和亲切,不过也就是那么轻轻示意,转眼间,菩萨就不见踪影。 佛法修持中以他力加持的法门,一定要见到本尊才行,而且如果精进修行的,一定能时时与本尊相通。 其实有些佛法行者总在境界是见光见影见佛,有些对此颇有微辞,有些人则大力赞扬,令学子们莫衷一是,左右为难。其实这很简单,只是有些人没有说清而已。 如果修的是外力法门,要得到本尊或护法神的加持,所以一定要勤加修习,念念与本尊或护法相印,才能在一遍赤诚之下见到本尊或护法。相反就在没有见到,那就说明你的修法还是很成问题。不过这类法门是在刀锋上行走,如果没有传承,没有明师,修起来只怕着魔有份,一生的法身慧命就会丢在魔窟里。 而对于禅宗一类的自力法门,一定扫除这些境界,要见佛杀佛,见魔斩魔,不留丝毫窠臼才能明心见性,顿悟成佛。这类法门,修起来没有上类的那样凶险,但是要想能短时间有很大的成就,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 菩萨消失在空中后,刚才法阵中那些怪异的能量随之而去,身边的压力顿时消去,我轻松地挺了一下身。再看看围绕在我身边的白莲,瑞气之中,那些白莲更显洁白。等四周一遍空荡后,那九朵白莲自动地往中间那一朵凑去,九九归一,最终化为一朵,一朵终归于无,化无为空,眼前的仍然是一轮明月。 我再看身边看去,罗校长一脸的惊奇,欣悦地看着我:“龙行,大功告成了。想不到你功夫是这样的清纯,没有用奇门功夫就这样精巧地破去了这个法阵。” 我惊悸犹存,满含恐惧对罗校长说:“校长,真是侥幸,要不是佛母降临,我只怕就丧身在那个法阵里了。” “嗯,佛门也是这样的智慧,我以为只能以其人之道才能解其人之术,想不到,你一点奇门知识和功夫也没有,就解决了大问题。看来,佛法也是博大精深。你不知道,刚才多么凶险!我刚才感知到了这个阵中还有七个阵法相合,环环相套,心想你只怕就倒在这个阵里了。但我又只能干着急,想不出丝毫举措。”罗校长还心有余悸地感叹。 “我也是感觉到了其中的危险,但身陷其中,进退都不能自主,也只有祈求菩萨相助,想不到天从人愿!”我也一阵嘘唏。 第三十六章人事风波 “好了,总算过去了,我们回去吧,这里呆久了,只怕那个布阵的人会来察看。”罗校长看了看天色,知道在这里耽搁得太久了,便用神念对我说道。我点点头,与他返回各自的身体。 “罗校长,您看看,这个阵算是破了,但是隐患只怕还在。”我一边赶路一边对罗校长说。 “还有什么隐患?”罗校长转头问我。 第71章 “这个阵不是一般的简单,看来这个布阵者也是一个方家,如果现在阵就这样销声匿迹了,他一定会想到我们这边力量的强悍。自然我在明处,他在暗处,以后他要地再暗算我就会更加一道保险,那时只怕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我心里一阵担忧。 “那你想到了什么处置的办法吗?” “我想是想到了一个,我想请你再助我一臂之力。” “如何做,你说说看。” “我想请你再重新在这里布一个阵,不过这个阵只是刚才那个外面的模拟,里面的变化就不要了,那个人再看查看,自然不会查得很仔细,他一看这个阵还在,自然就不会太疑惑。” “这个容易,你等等,我不要两分钟就可以搞定。不过就是布好后,其实还是这个阵法的威力不存在了,迟早是要穿邦的。”他有些不太理解我的做法。 “没关系的,我想至少会有人到这里走过,只有要有来过我这里,他就很难说得清是我还是人家破掉的。我听说大福之人,法术是困不入他的。” “嗯,你想的也有道理。不过,你明天慢点下山,你有两天不在那里的明证,而且说不定今天就有人到办公室找你了,自然那个布阵者就更加难以分清谁才是真正的破阵者。你的金蝉脱窍之计还是有成效的。”罗校长又细细地分析了一番。 第二天大清早,我辞别了罗校长,从山上走下来,再乘车,等来到县城时,已是中午时分。我吃过中饭后,慢腾腾地赶去上班。既然罗校长有所指,那一定不会落空,等到有人已近了我的办公室门,那么我的处境当然会更好一点。 我姗姗而来,走近办公室的那条走廊时,遥远就看见一个女人站在我的门口使劲地砸我的大门! 我感到异常的诧异,快步而去,当我面对着她时,我顿时明白了一点。事情的起因可能就在我那个人事改革制度。 欧与美公司说是现代企业,但在根子上就是一个家族企业,这个还不是致使的硬伤,更致命的就在于它存在于这个特殊的地区。 夫夷县为华夏国中西部地区的农业大省,县域经济也是以农业为主,工业企业还在起步阶段。由于经济落后,地理位置偏僻,交通极为不畅,工业原料匮乏,所以工业经济十分薄弱。偶有一个大的企业,就如异军突起,必然成为大众所瞩目。经济越落后,腐败越盛行。这是国际惯例。 由于欧与美企业在夹逢中生存,在这样极为艰难的条件下要想企业得到长足的发展,一定要得到政府的大力支持,税收、政策的优惠要想花落到家,就必须大力攻关。 华夏国的攻关,在某种意义上就是金钱与美色的交换。 欧与美的攻关策略就是钱权交易,一方面县里主要领导参与暗股分成,另一方面就是安排大小领导的亲属来公司上班,领取高额薪水。其实这种方法,无异于在企业发展上埋上了一颗定时炸弹,假若时机一到,整个企业就会灰飞烟灭。 我通过了各方面的了解,深知了公司这一运作模式,不禁为公司的前途担忧。目下虽然企业的势头还是红火,但是只要政策面有所变化,那么公司就会一败涂地。我通过对各国企业的运作规律的摸索,提出了公司改革的一揽子计划。 企业的根本出路就在于质量和效益。靠政策那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而且一个地方的经济命脉不能单靠农业,这种单打一的局面吃饭的问题可能可能解决,但对于鼓起老百姓的腰包仍然无能为力。出路就在于工业经济的拉动。 作为一任地方官,华夏国最看重的政绩就在于经济的效益,如果通过做大做强欧与美,再带到其它相关的产业,那么欧与美就成了县域经济的排头兵,自然会得到更上一级的关注和支持,这样县城的头头脑脑们想再控制欧与美就要难得多。 我把这个思路同黄总作了商量,他也正为这事烦恼,自然他比我更为忧愁,听到我的设想后,与我再详谈了具体的操作计划。 第一步自然是苦练内功。我建议他从沿海的人才市场招来具有真才实学、性情高尚的技术人才,找的人要具有实用性,不要看文凭,而要看是否有创新有热情有专业知识。黄总果然言从计听,从外面的人才市场上高薪聘请了五十多个高级工程师和优秀技工。在他们的努力下,公司产品迅速得到了提升,渐趋向is900质量认证的路子走近。 第二部就是营销方面做文章。通过营销策划,加大宣传造势力度,打响品牌战。通过了广告位、电视等媒体的宣传,欧与美产品渐渐有了知名度。一改以前只远销国外的思路,而且迅速打开了国内市场。 第三步,慢慢向那些官员家属开刀,先选一些平时工作吊而郎当,任兴而来、任意而归,同时其后台不是十分过硬的人投石问路。 眼前这个正是我们早已看中的猎物。 她丈夫是县计委的副主任,主管各种项目的报批和审核。欧与美很多的项目的上报与立项都要通过这个副主任。选择她因为她丈夫的官要大也不小,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那恰好是当时现管的官员,煞他的威风正可以敲山震虎。而这个女人,为人刻薄,凭借丈夫的优势,常常颐指气使,稍不如意,就大发雷霆,以项目取消相威胁。 这次也活该她倒霉,一周以来,她随丈夫去了外地旅游,没有打半点招呼,就到外地观光。而恰好她主管的几笔报单数据十分重要,并且急需调用,但是她却拍屁股一走了之,或客户要货的时间急,我们这边的数据又拿不出,一单五十万元的生意就泡了汤。 公司牺牲了五十万的生意换来了人事改革的第一枪! 第三十七章息事宁人 “龙行,你有几斤几两?敢动老娘!你嘴上胎毛未尽,谁让你有这个胆子?”我刚走近门口时,仇英双手叉腰,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睛,脚用力一顿,张开大口,露出尖牙利嘴,破声大骂! 我还从来没有经历这种阵势,初闻之下,倒吃了一惊,不过,平时的静坐素养使我快速地平心定气:“哟,是仇大姐,你有什么事,就冲老弟说说,是我的事,我一定还你个公道,不是我的事,我一定给你帮个忙。” “仇大姐是你叫的?你还不够格!不是你的事?黄老头他一年四季在我家老头子的照顾下才有这一碗饭吃,逢年过节的那一次不是孝敬孝敬,凭他那个胆,能动我?还不是你这个管人事的家伙,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想开除我?除非他这个厂不想开了。”她手朝我的鼻子一指,仿佛我就是街头拾破烂的乞丐,她脸上一脸的高贵,整个神情趾高气扬,不屑与不满刻在她突出的颧骨上。当手指戳到我的鼻尘,一股脂粉气差点熏倒我。 “不好意思,我是高估了自己。那么仇女士,如果你在我的办公室门口还这样大吵大闹下去,也于你的高贵身份不太适合吧。能不能请你进去?骂阵能不能解决问题?如果能,我就站在这里等你,你尽管骂。”我把话加大重量。 “哼,凭你也不能把我怎样,我就是要骂,图出口气,狗娘养的,我让你知道马王爷三只眼,叫你以后招子放亮点。”她气咻咻地仍旧没有止住骂兴。 原来她只是想出一口恶气,可是目标找错了。我只是一个方案的提出者,方案的落实与执行全在黄总那里。不过,就眼前的局势来看,心里苦笑了一阵,我就是那只替罪的羔羊。 看史书时,我总为杨贵妃之类的红颜祸水叫屈。在书上看高明的领袖总是那些有承担胆量者,但不管是现在还是我以后在官场中所遇,那种敢于担责任的领导几乎没有见过。人死了总还要拉一个垫背的,平时决策时豪气万千,可是一旦麻烦到头,无不变成了缩头乌龟,指出责任不在自己头上而在另一个身上,于是西施、杨贵妃等女人是祸水的推论自古到今便有了市场。 人性如此,夫复何言!更何况我领了他的薪水,拿人的碗,归人管,这个气不受也得去受。 “好的,你今天就出口气,把气出足,我就站在这里等你骂个够,你可以从我的祖宗十八代开始骂起,我等着!”我微笑着看看她。 “你这婊子养的,你不怕我骂,老娘不仅要骂你,还要打你,看你能把老娘怎样?”她看我骂了这么多声我竟然毫无反应,知道我的脸可能有城墙一样厚,光骂是不能激起多少愤懑,于是乘势而上,摩拳擦掌,要想用武力羞辱于我。 “你想打人,那你想错了!到时后悔药可都没有卖。”我笑了笑,不丝蔑视漫上心头,从我眼里透了出来。 “嗬!就凭你还能把我怎样?岂不是笑掉大牙?县里大小人物总得让我三分,你一个学生仔,敢放出这样的狂言,看我如何收拾你!”她咆哮如雷,说完就要冲上来伸来胖乎乎的肉掌向我扫了过来。 我退了两三步,在退的同时我出手了,轻喝一声:“定!”一道白光从我的中指急奔而出,朝仇英激射而去。 随着我的声音一落,她的眼前顿时失去了方向,一阵眩晕过后,等她再度清醒时却发现自己的动作已成了一个定格,就如在视频上看电影,网流不畅顿时卡入了,画面就不再流动下去。 而我在喝声道出后再也没看她的神情,就转身朝外面走去。 “龙行,不……龙助理……”我听到她微弱的呼声,但我理也没理,依旧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龙老弟……你得帮帮我,我……我这是怎么了?” 第72章 仇英惊恐万状地看着自己无法动弹的身体,而又看着我渐渐远去,不由得放下架子,低声下气地向我求助。 我依旧不理他,慢慢前行,不过脚步更为缓慢些。 “我求求你了,龙老弟,刚才是我的不对,我是瞎了眼睛,是我没肝肺,我不应拿你出气,求求你帮帮我,你如果不帮我,只怕我就死在这里了……”我听到身后一阵哭音。 我慢腾腾地转过身来,看着她,脸上现出一股惊异:“仇女士,你这是怎么了?该不会白天见鬼了吧。” “是啊,老弟,请你替我打个电话到医院去,快叫救护车,不然我死定了。”她看去极为惊骇。 “你这个病,有些怪,要知道有些病不能久拖,迟一分钟就会没命,有一些病也不能乱动,一动就会加重病情,现在打电话,你又占了我的门口,我如何进?要跑到外面,不知情的乱动你一下,只怕就完了。”我皱着眉头对她说着。 “那我不是要死了?”她听后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我倒学过一点中医,我可以为你看看,不过,看情况如何后我再为你处理一下。”我紧绷着脸,神情肃穆。 “那……那真的感谢了,龙老弟,刚才的事真的对不起……”她嗫嚅着。 “没什么,我是被人打骂惯了的,这点骂算什么。”我静静地说道。当我说完后,看到她脸红了红。 我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脉搏,再掀起她的眼皮,装模作样但又一本正经地看看了才说:“不用急,你这种病恰巧我治过,你别慌,我来治治。不过治时,你要多配合,不然出了事我可负不了责。” “好的,好的,感谢你啊,老弟,只要你能治好,我一切听你的。”如果她的头会动,一定会点个不停,可是现在她还僵住了,丝毫不能有所动。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你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把口气留在肚里,不要呼出来。我再用点手法技巧,一会就没事了。”我再故作高深,唬弄唬弄她。 第三十八章病中看相 趁她屏气凝神时,我走到她后面,伸手朝她的后背拍打下去,同时猛喝一声:“开!”,随着“开”字一声怒吼,手掌带着呼声,啪地传来脆响,她的后背着着实实挨了一巴掌,谁叫她起心动念想扫我耳光,这会还不就此机会狠狠敲打一下,让我也出口恶气。 她在我用力一击下,猛地向前一个踉跄,差点要跌仆在地,我眼明手快,一把捞住了她。 “好险!”她惊呼得大叫。 “你这个是肝风内动而造成的,如果发现得及时,经过疗理应没问题,但只要耽搁,或者如果治疗时药不对症,就只怕问题就大了。”我说话的神情轻描淡泻同时又高深莫测。 “那……龙老弟,你一定要给我治治。你刚才那一掌,就把我打活了,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她这会的态度与刚才的极度嚣张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人。 “可是可以的,不过,在走廊上就治?能不能进办公室谈谈?”我点点头。刚才用定身法定住了她,现在我要用中医的方法来治治她的怨气。 “好,好,我们进去谈谈。”她有点迫不及待。 “你先请,女士优先。”我绅士一般抢先招呼她。 她毫无客气,低头一把扭开门锁,打开了办公室大门,大踏步走了进去。我随之而进,好象她倒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我倒成了外面来的客人。 我从谈判之类的书上看到这种局势对我极为不利,我得立即化被动为主动。但就在转瞬之间,我想到了转化的办法。 我快步走上前,抢先一步跨入了我的办公桌,一屁股就坐在我的坐椅上。坐在办公椅上的感觉真好,我立即有了一种主人翁的感觉。怪不得,古时大朝之上摆了一张大龙椅,皇上一坐,下面就鸦雀无声。现在企业谈判也谁在自己的地盘谈,就掌控了主动权。 “仇女士,请坐。”我斜斜地躺在椅上,神情淡淡地招呼她。 “龙老弟,刚才是我的不对,请你叫我仇大姐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仇大姐,你不是常常觉得心里总窝着一团火,好象随时要爆炸一样?” “龙老弟,你真神,我服了。” “你肝上有火,肝主风,肝太旺,脾气大,火大风,特别是现在正是夏天,正是心火正旺的时间,火与风相鼓,只怕你现在时不时有头晕止眩之感。另外肝藏魂,你魂不守舍,平时心神不定,不能专心致志做一件事。” “怪不得我是这样,平时坐在哪里都坐不住。” “坐不住,不是你的本意,而是身体上毛病所致,只要你吃点药,就可以完全改变你的现状。更有这个身体的情况,与你的命运也相关。” “真的,身体的事与命运也相关?不太可能吧。”她满脸的不相信。 “好吧,你肝火过旺,这是一种虚旺,正逢木运当值,或者水运当值时,就会雪上加霜,你的运气一定不佳。比如今年乙卯,95年乙亥,都不会有好的运气。你会失财和车祸。”我对她断言。 “你……你还真说对了,那两年我还真是又丢财又受伤。”每一个平常的人,不论如何说是无神论,但对于命运的神秘一般会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在我铁口直断之下,她彻底相信了我有医术。 在中医,就是把人放在宇宙之中来考虑。在这个体系看来,整个自然都有一种神系,而每个神系都制约着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动物,当然也包括人。这种神系其实就是五行的力量,比如木,在天为风,在地为东方,在人体为肝脏,在味道为酸。也就是找到了木、风、东方、肝、酸就找到了木的力量。也可以从这些方面去到木这种力量的不足与有余。 通过同样的方式可以找到其它四行的力量,找到了这种力量,也就找到应生或应克的对治方法,不足则补之,有余则泄之,在五行中找到平衡,自然就会在命运与健康方面也找到了平衡点。 “你给你开一个方子,你用这个方子去抓五副药,吃过有什么反应再来跟我说。”我说完就在办公桌上的纸与笔开出:龙胆草、栀子、黄苓、泽泻、林通、车前子、当归、生地黄、北柴胡等药,现吩咐她如何煎药,什么时候可以服用,吃药后在饮食上面要注意的事项。她诚惶诚恐地接过方子,千恩万谢地走了,不再提什么受到公司处罚的事情。 她是喜恭恭地走了,但我看到她渐渐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深思之中。 我虽然通过修习佛法和道术,有一些不为常人所有的特殊能力,但是对于俗世的人情世故,还是远远没有看透,遇事会陷入了进退维谷之中,而且这神通与法力还须经过智慧运用,否则要么会惊世骇俗,要么会最终伤到害人又害己。 仇大姐是走了,但下一个“仇大姐”,还有再一下个呢,对治的办法是这样零售我的医术,还是去批发我的这种能力? 在这次要“修理”的人中,很多人是县里有头有面的人物,有些是他们的亲人,有些是他们的关系户,如果稍一不慎,这个马蜂窝伤了自己不说,只怕连同这个公司就会随我的这一决策而毁于一旦,如果真是这样,有多少人又得重新下岗,又有多少家庭会因为再度贫困而支离破碎? 但如果不去伤筋动骨,这个格局如此发展下去,整个企业也会慢慢地死去,那时还不是一样再度破产? 我陷入两难之中。 但就我目前的想法来看,我仍然想不出有更好的办法与出路。看来只好现在走一步看一步了。禅宗最讲究的就是生活在当下,做事不去谋划,只是目前意,不管它后事。 想通后,便放下心来,如释重负,我翻开桌上的资料…… 就在我静心看书时,我忽然感受到了一阵寒凉,有一种窒息的寒流在我四周慢慢地旋转,越来越向我逼近,那种在特区山中寺庙里碰到的熟悉感觉漫上了心头。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不管时间的远与近,业缘总会攀上它的始作俑者。 第三十九章中阴历程 我曾自作聪明地认为小心能驶得万年船,但是无论如何小心,面对超级的高手,幌子也就隐瞒了一时半会,那个神秘的对手终于找上门来了。 阴风一阵紧似一阵,如传说中捆仙索一样的能量漩涡越来越绕紧我的身体,我一种窒息的感觉。 经过多次的法术方面的斗狠使勇,我已经有了丰富的斗法经验,但是就在我刚才坐下时那种突兀其来的慧悟,使我似乎明白了我与那个神秘人的前因后果,佛家的大乘六度修行: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般若,我现在明白了我以前一直行径的错误之处,真正的修行,哪有跟人这样争来斗去,只是修布施,修忍辱,因果就如欠债还钱那样,不可能逃避,不可以逞强,只是随缘消旧业,不再造新殃。 忍辱,就是他人对我的打骂、讽刺、诽谤、侮辱、冤屈等等横逆境界中,而能忍受,不生嗔恨心,报复心,退悔心,是学佛法,做善事中所不可缺少的修养功夫。古人曾经说:“小不忍则乱大谋”。艰苦所积累的功业,若不忍辱,会被一念嗔火所毁灭。经中所说的“一念嗔心起,百万障门开。”就是这个道理。《遗教经》说:“能行忍者,乃可名为有力大人。” 学佛的人要有宽大胸襟,高深涵养,人嗔我不嗔,人恼我不恼。怜愍恶人的侵犯,是他们没有知识不懂道理的缘故。 第73章 为了实现伟大的的事业,在向善路上要有坚定信心。不为逆境的苦所妨碍,也不为顺境的享乐所转移,更不为寒、热、风、雪、饥、渴、老、病等所动摇。在修习佛法中。了达一切的本自不生,皆是缘生无性,不论此法他法,动中静中,都是一致,这才是忍辱功夫高深的成就。 有了这个明悟后,我索性闭上眼,一动也不动,任那个能量在我身体如何用功,如何渐渐勒紧。不再如以前那样观空或者用功对治,想出一个解决的方法,然后抵死一拼。 慢慢地,我身上一阵紧似一阵,四肢逐渐麻木,最后失去了知觉,一种冰冷的感觉从心里升起来,我直觉我可能已经死去。 经过一阵眩晕,我好像一朵轻云一般,乘着丹田的一股奇异能量,逐渐从我的身体里溢了出来。就在脱出身体时,我还有一种挣脱身体的吸引力的感觉,我发现自己从肉身上升到天花板。 我脱离开肉体后,发现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自己仍有身躯,但与自己的面相与衣着一点也不同,变成了一个头无青丝、身着纳衣的古装出家人形状。“我”转回头来看见自己的肉体躺在座椅上一动也不动,正如一具臭皮囊。 这时整个世界成了透明,没有任何的障碍可以挡得我的目光和行动。自然能穿门透壁,行动无碍。周围办公室的墙壁与公司门口的铁门都阻挡不了“这时的我”。我很快地透出办公室,再迅速地飞出欧与美,以越来越快的速度,飞向虚无缥缈的太空。眼前的白云和空气在我耳边呼呼作响,回身看时,下面的车辆如甲壳虫一样慢慢地蠕动,我还看到了火车和飞机,一切就如在现实中看到的一样,不过这时似乎转换了视角。 我如粒子一样飞速前行,仔细看看,我身后似乎还有一条细细的发光的丝带,在我疾行之中,就如与周围的空气摩擦而产生的光带。 飞行中,就在前面我看到了一道极黑的暗洞,但我无法自制自己,只能照旧以极快的速度朝黑洞飞去,在这条无止境的隧道中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雷声,就我当时练功打开自我的感受一样,由于经过了那次的雷声和光芒万丈的闪亮,我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一点也没有恐怖和惊骇,我坦然地继续前行,终于穿过了这个黑暗的隧道。当我到达隧道的尽头,。我看到有一点亮光,那光亮变成强烈无比的光源,这个亮光越来越明亮,越来越大,突然就如天亮一样,一切大明。我的内心充满喜悦和爱。我不再有任何痛楚与紧张。 在光亮之中,我首先看到了我逝去的奶奶,她正微笑着身我打招呼:“孙儿啊,你什么时候到这里了啊,按说这里还不是你来的时候啊?” 我满脸欣喜若狂但又带有一点点伤感:“奶奶,我被一个人用法术暗算,可能也是死去了。” “不用怕,不用怕,你的时间还长着呢,这一次只怕也是佛菩萨的安排,你看看,护法菩萨都来了,我得立即走了。孙儿,你就要去北方读大学了,以后记得多给你爷爷写信,他一个人,很孤单的,假期回来也多陪陪他,不过也就是两三年了,我走了,孙儿啊,记住我的话……”我感觉她的话似乎还没有完,但转眼就不见了。 就在我四处张望之际,我看见了一个身高几丈长的天神从空而降,在我他面前就如一个小孩子一样。抬头一看,他正抬手作揖微笑而言:“龙行法师,佛母有请!” 佛母?我恍然记起,那不是我多少世依诂的准提佛母么?学着他的样,也作一揖,请他带路先行。 举步踏去,我与他如同在云中漫步,就在行走之间,我见到了很多在神话故事中才有的人物。我看到了玉皇大帝,也看到了曾在沧海中弄潮的八仙,也看到了历代道家的祖辈人物。他们或与我颌首致意,或向我轻轻微笑。看来,神话也是有所依据,不然也不会空穴来风,凭空添撰。 更为神奇的是我与他们对面,根本不需要什么交流话语,只要一照面,就似乎就知道了他是谁,不用我或他人作什么介绍,而对方也似乎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对方,这种心有灵犀的感觉真是奇妙无比。 我这才真正体会到那种“不思而得、不勉而中”的智慧含义。也许就是这种近如直觉的认知方式就是那种众生与生俱来的本来潜能。 但就如我而言,也可能只有这种情境下才有这样有感悟,后来我再入红尘,就很少有这种敏锐的思维。只有在定中才会有相似的感觉,但其真切程度和敏感的迅捷远远不如现在这样。 第四十章极乐世界 佛母对我详细开示了其法的修法与次第,话终时说:“龙行,我这个法门最终导归极乐,未法时代,净宗当是大行,你需前往极乐世界一行,见证西方。”说完随手一指,一道金光而过,我竟到了西方极乐世界。 三千多年前,释迦牟尼这位圆满的觉者曾经启示我们:如何解决生、老、病、死的苦恼,达到圆满自在的心智。他讲了四十九年的经,告诉我们解除烦恼的八万四千法门,另外又指示我们一条简易而且稳当的方便法门,这个法门就是‘净土法门’。只要我们对于佛和净土有足够的信心和正确的认识,透过念佛、诵经、行善和回向等方式,我们便能够了生脱死、证得无上的智慧。 因为这个世界是五浊恶世,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我们时常要忍受各种污染、烦恼、痛苦,有许多逆缘使我们身心不安和退失善念。所以佛陀才介绍我们殊胜、庄严的极乐世界。 回过神来,周围美妙的天乐,观看有些乐器悬在虚空,宛如天宝幢,不鼓自鸣。这种韵律就如一种食物,凝神听去,就象吃了人参果一样,浑身充满了娱乐和轻安。其乐声都是法音,清畅哀亮、微妙和雅,可以净化身心。 就在此时四面八方都微微吹著和风,不拂逆、也不暴乱。吹到各种花卉,散发种种香气,普熏整个极乐净土。所有被风吹到身体,安和调适。和风还吹动了许多珍宝所做成的树林,和珍宝做成的网路。这些树林和网路里,就会发出很细,很好听的声音来。这声音非常好听,好像百千种乐器同时弹奏。听到这种声音的人,都会自然而然地生出想念佛、法、僧三宝的心。 再看看四周布满了七宝莲池,外面都有数百千重的七宝树。讲堂精舍、楼观栏循,亦皆七宝,自然化成,又有白珠摩尼以为交络,无比光明美妙。每一个水池中,都有十六亿七宝莲花,周圆都正等于十二由旬。各式各样的七宝莲花,周遍世界,每一朵七宝莲花,都有无量百千亿叶。青色的莲花,会放出青色的光芒;黄色的莲花,会放出黄色的光芒;红色的莲花,会放出红色的光芒;白色的莲花,会放出白色的光芒。光彩绚烂,每一朵莲花中,放出三十六百千亿道光明。每一道光明又现出三十六百千亿尊佛。每一尊佛都放百千光芒,普为十方众生,说微妙法。莲花的每一片叶子,都有八万四千条脉络,宛如天上的图画那么美!每一片叶子都等于开了一个‘画展’!这些莲花都很美妙,很香又很洁净。 七宝妙池更有一番别致的风景。黄金的水池,池底铺了白银沙;白银的水池,池底铺了黄金沙;水晶池底铺了琉璃沙,琉璃池底铺了水晶沙;珊瑚池底铺了琥珀沙,琥珀池底铺了珊瑚沙;砗磲池底铺了玛瑙沙,玛瑙池底铺了砗磲沙;白玉池底铺了紫金沙,紫金池底铺了白玉沙。有的水池是由两种、三种甚至七宝所合成的。池中充满了八功德水。极乐世界的水质清明澄洁,清净得好像没有东西一样,池底宝沙映彻,无深不照。看到众多从面目完全一致的人进入宝池(沐浴和游戏),水的高度竟可随心所欲,无论想要水位到足踝、膝盖、腰部、颈部,它都会立即依照各人的意思。如果要全身浸泡者,水就马上漫著你的身体。如果沐浴或游戏完毕,想要水位还原,它就立即恢复本来的水位。水的温度,冷暖适意。 我看着不禁有些眼馋,也急忙跳进池子里,水非经过不知味,身体浸在功德水里,感觉水澄净,没有污垢和染浊。清冷,清澈凉快,使人没有烦热。甘美,甘甜美妙,味道绝佳。轻软,轻扬柔软,上下自在。润泽,津润滑泽,而不枯涩。安和,安静和缓,绝不激暴。除饥渴,不仅止渴,兼可疗饥,同时又具有殊胜的效力。长养诸根,对于身心诸根,大有俾益。 看看其它的人洗后,有的在地上讲经、有的在诵经、自已练习说经、授经、听经、念经、思道、一心坐禅、经行。也有在虚空中讲经的,甚至坐禅、经行,各随自己的性向而有所得。未断烦恼的众生,因而断除烦恼;未得不退转的菩萨,因而证得不退转。而我自己在水池中沐浴完毕后,开神悦体,荡除心垢。 第四十一章十二因缘 淋浴后,我兴步上池,漫步在极乐世界的大道中。只见遍地都是琉璃,间或是黄金地面,也有些是说不出来的各种宝物所成。 由于极乐世界宽阔广大,不只一个角落。遍地的黄金或琉璃和其它众宝,一眼望去无穷无尽。极乐国土,清净严饰,宽广平正,没有丘陵、坑坎、荆棘、沙砾、土石等山,地面平如澄水,柔软乐触,犹如缯纩。看到的琉璃地,内外辉映透澈,下有金刚七宝金幢,擎琉璃地。其幢有八棱,乃百宝所成。每一珠宝放出千道光明,每一光明具有八万四千种色彩,映在琉璃地上,宛如千亿日。 第74章 琉璃地上,以黄金绳,杂厕间错,界以七宝,分外整齐明了。 而其居是以琉璃为地,宫殿楼阁都是七宝,城墙、门窗、堂阁、柱梁、斗拱、周匝罗网,都是七宝所成。国土清净庄严,没有世间的五浊(见浊、劫浊、命浊、众生浊、烦恼浊),没有贪爱的欲望,没有心意的垢染。 正走之时,遇见一个尊者,因为佛国的人没有面相一致,其本来面目如何竟无法知道。只见他穿着一身华丽而美妙衣服,身上还带有宝冠、环钏、耳珰、璎珞、华鬘、带锁及各种庄严的珍宝,自然穿戴在身上。一种自然的庄严气质流露出来。只听到他对说道:“龙行行者,请用食!” 他不说倒还好,一说就勾起了我的食欲。想来自己这么长的时间,走过了无数的世界国土,竟还没吃过一顿饭呢,因为一路行程,加上佛母的加持与极乐世界的庄严,因而忘了肚中的饥饿。 随着这位尊者的话音,在我面前就现出的一餐精美的食品。自然呈现七宝的茶几和餐桌,劫贝树的花絮所织成的毡子和毛毡来的座位,面前自然出现七宝的钵器,钵中充满著几种美味的饮食。最令我惊奇竟还都是我最爱吃的素菜呢!有金黄的豆腐,青得诱人的窝笋等等不一而足,其酸咸甘淡,尽如我愿,香脆正合我的口味,好象恰是为我量身而做的。我一阵好忙,三扒两咽,吃了个精光,吃完后,口中仍有余香,顿觉得容光焕发,力气增长。而吃完后,我惊奇地发现竟不会遗留食物残渣。而吃完最后一口后,七宝钵器自然消失,各种饭具、钵器、茶几、宝座都自然化去。 尊者看着我吃完后,又对我说道:“龙行行者,请穿衣。”我一听感觉有点纳闷,我不是已经穿上衣了吗,难度佛国还有衣要赠? 我不觉低头一看,身上就在这一瞬间,衣服自然穿在身上,我竟披上了一套海青,而海青上也没有钮扣也贴在身上,竟不会掉下来。 尊者见我吃好穿好后,才对我说道:“行者,阿弥陀佛有请!” 一听可以见到众生的父母阿弥陀佛,我满心欢喜,随着尊者的云路,弹指之间,我见到了无数众生朝思暮想的阿弥陀佛! 无量寿佛身如百千万亿夜摩天阎浮檀金色,身高六十万亿那由他恒河沙由旬,眉间白毫右旋宛转,佛眼清净如四大海水清白分明,身诸毛孔演出光明无量无边,佛身圆光如百亿三千大千世界,于圆光中有百万亿那由他恒河沙化佛,一一化佛,亦有众多无数化菩萨在旁边作侍者。 我俯身下拜,五体投地,看来经书与我所见毫无差异,信心与念佛之心彻底升起,南无本师释迦如来佛! 有自称摩诃目键连者,他对我说道:“奉佛法旨,为你演化十二因缘。”只觉自己头上白光一闪,即退回无数劫前,重现无数轮回历程,因有贪嗔痴等无明,而种下各种业行,种业行深入八识心田,就生起一念爱心,为受生的种子,纳于父精母血之中,而为胞胎。由父母精血加上自己的识心而有了名色,再生出六根六尘和对外界的感触,六根既然领受六尘,对于所接之境,妄生思量分别,对于称意的就欢喜,便生贪爱之心,不称意的就生烦恼厌恶之心。既爱了所贪的五欲境界,就想尽办法把它攫取过来,随心所欲的为我享受,多多益善,贪得无厌,毫无疑问,就会做出种种恶业。有业因一定招感业果,因果定律,丝毫不错。爱、取、有三支是于现世造作的未来三支苦因。根据爱、取、有三支苦因,依因感果,又出世投生。 又自觉于过去未来恒久常修菩萨道,一级级次第上进,最后于将来大火劫中,作为1008位大菩萨之一,从火海中运载众生达安乐之处,终因功德圆满而成佛。其间自觉历时漫漫数万劫,但是又在一瞬时间就回过神来,犹如观看了一部电影,也正如做了一场大梦,一枕黄粱,粟米尚未熟,真是极为稀奇少有的体验,后来当我回归红尘后虽多半已经忘失,但在禅定中还有部分还可以呈现。 第四十二章梦醒时分 “你游历的时间已到,也应该回去了,从这边走,你会历经三界与三十六层天。但时间有限,你也只能走马观花,等你修行到了,三千大世界,都可任你闲游。”尊者笑呵呵地对我说完后,随后一指,我快速地经过无色界,再到色界的三十六层天,由于速度太快,我只看到无数高达几丈高的天人,在他们的世界享受着快乐,一个个安祥、自在。 当我从这种生命奥秘的神奇经历中再返回自己熟悉的世界时,睁开眼来,先是内视,身体周围,一片纯白,如是在镜中一样,看到四处,里里外外,没有一丝黑暗。而我竟能闭着眼而能看见,身体的触感异常灵敏,五官似乎可以通着用,因为我好象听见了远处人家做饭的香味! 若于群召,已获同中,销磨六门,合开成就,见、闻通邻,互用清净。十方世界,及与身心,如吠琉璃,内外明彻,名识阴尽。 我睁开眼,父母正在焦急地等待,无助与忧愁萦绕在他们的脸庞,我能清晰地看见他们的头上缠着一圈又一圈地灰色光圈,是那种渗入骨髓的担忧才有的光色。而林冰正在换我头上带湿的手巾。看来我可能高烧而且昏迷了不少的时日。 我后来从林冰的话里才知道,欧与美公司的一个员工在快下班打扫卫生时,发现我倒在办公室里的躺椅上,我先是一阵阵发寒,后来一阵阵高烧抽搐,送到医院时人就已昏迷,过了三个白天两个夜晚,直到这时才苏醒过来。 经过了这次的历程,我对生命与佛法更增加了信心。虽然我在清醒后只能回忆起其中的一部分,但是也只要有一部分,也就足够了。正是这种从来没有的经历,使我看到了生命的奇迹,也知道跳出了这个红尘,还真有一个神秘的世界,还真有佛法经典描述的那个境界。 一般的学佛者,心都难以安定下来,一方面是由于心中有欲念与妄想,一方面也是因为佛经的描述过于虚幻。虽然在大多人的眼里,第一个因素至关重要,因为生存就会有念头与想法,本来不是仙,难免有杂念。但是在我看来,第二个因素更为重要。 因为你看不到那个终点的风景,所以你会就在半山腰中停滞不前,如果你知道山顶的风光是那么的优胜,胜过你眼前得到的一切,你会一定想方设法登上这个山顶,哪怕你再累再苦,因为你知道你所企盼的都是真的,都是可以实现的,而且这个可实现的目标远胜过你现在所拥有的。 世人都不知道无常,就是知道无常,知道失去的苦,知道离别的苦,知道生病的时痛,可是时间就是疗伤的国医,任你如何的痛苦,只要经过时间的洗涤,一切就会磨掉印迹。 很少有人能真正体会到无常的厉害! 但是经过了生命最终风景的展现,我从内心深入知道无常的可怕,我知道了,我之所以有现在的一切,都是有前因的,我也知道,以后我之所以有那样的结局,也是因为有我现在一切的所作所为。知道了这个,你还再有什么企图? 就如你涉足在山间,尝着无数鲜果,采着大把的鲜花,但也你知道你只要还是这样走下去,等一会儿就会踩上一颗地雷,这颗地雷会使你四分五裂,会使你烟消云散!你还会贪看眼前的花朵与野果吗?我相信,只有一个正常的有理智的人,他会果断地放弃可看到的美好,选择走另外一条路。 佛法讲的智慧,就是你能看得清这个因果,你能看得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得明眼前一切事的因缘。佛法的智慧,不是世间聪智,而是用这个慧眼,去观看你身边的因因果果,从而使你在思想来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让你拥有菩提心,出离心。 心定了,一切就好了。我也知道我要走的路,我也知道我所要出演的角色。虽然我还没有如佛陀老人家那样的大智大慧,但是我知道了通往这个智慧的路,我就会走在这条正确的路了,哪怕它前面有多少荆棘。 我不再如以前那样对于气功有所憎,我知道就是哪怕一个小方法,在必要时也是很有用的。气功虽不是佛法,但它可以调整一个色身。我也不再对道家反感,因为道家的长生可以使我有更的机缘来显示佛法的奥秘。我也理解了其它的世间学问,因为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你只有学习一切,掌握一切,你才能自信地面对任何人,你才能真正地引导那些人。 就如打牌那样的未技,我以前最为憎恨,但现在我全没有那种感觉,因为我知道,就是打好牌,用你的智慧去打好牌,就会使那些沉迷在打牌中的人归到正途。 欲要取之,必先予之。这是老校长给我的赠言,直到现在,经历了这么一个历程后,我更加有了深的感触。 同时我似乎变得有些麻木不仁,以前修行时有总些感应什么,也总能体会到什么,但现在只是六根虚明清净,不再有奔驰放逸之相。有时一坐就静下来,甚至要以静静地坐一天,什么也不会去想,什么也想不起来,就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这使我想一首诗来: 南台静坐一炉香, 终日无心万虑忘。 不是息心除妄想, 只缘无事可商量。 同时楞严里也有记录:则世间生灭之性,十二类生幽轻扰动之元,众生同分之生机,其微细深沈的纲纽忽然破裂,中阴身酬答宿业之深脉亦不存在,“生”之因既亡则投生受生之果亦绝即感应悬决之义。 第75章 至此,我终于破除了五阴。 但是修行还才真正刚刚开始! 第一章初入官场 2000年,正是世纪之交之年,我从西北的母校毕业返回了家乡。也正是这一年,华夏国面临着国家三年解困时期的最后一年。 三年解困是何等的艰难!前两年的解困没有多少起色,但是口号是这样定下来,没有成效又以何收场? 企业如何解困?没有资金的注入,也没有技术的扶植,要想解困,无非就是最后一个杀手锏,把大量的员工清除出厂或公司,减少企业的人力成本,从节约成本的角度出发,在报表上就可以增加若干的利润。 企业的老员工纷纷下岗,待业在家。我们刚毕业的就是这样雪上加霜,班上除了一部分找到工作外,其它大部分刚毕业就失了业。 我也就是失业洪流的一员。不过我们还不能算完全失业,毕竟我们是国家统招统分,国家还是要给我们一份工作,所以按既定的程序,档案从省到市再到县,一路直走,我也就随着档案,从省城到市计划局再至县计划局,如影随形。 由于夫夷县是西南一个十分偏远的小县,以前的本科生还没有回家乡建设的意识与习惯,所以我们是第一批回家乡的本科毕业生,自然稍微得到了县委县政府的重视,也自然被高看了一层。我被分到一个较偏的乡镇,镇的名字叫双龙乡。 乡政府有三套班子,党委、政府、人大,我们戏称为三巨头。华夏国的最基层组织乡镇在94年进行了一次较大的改革,叫拆区并乡,把一些小乡和区合并成一个乡镇,我们这个乡也是由以前的两个小乡组成,一个是峰火乡一个是马田乡。全乡近2万人口,面积约200平方公里。多的是山川,少的是河流,地形复杂,人口聚居地不多,农村散分在四处。 华夏国是党领导一切,政府乡长是法人,虽是一把手,其实在这种体制下也就是一个二把手,三把手就是人大主席了,名义的作用是监督政府。这种体制很有趣,一个排名第三的,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被书记与乡长决定升迁命运的人,但在体制上却能监督他的顶头上司。 这一些只是体制的规定,但在实际的情况中,有很多微妙的关系,这个关系决定了三巨头之间的权力分配。其中决定这个关系的因素至关重要的就是资历与能力。资格老的人大主席可以左右乡长或书记的决策,而资历浅的书记虽在名义是一把手,如果能力再差一点,反而会受制于乡长或人大主席。 我们乡情况更复杂一点,一句话是三足鼎立。 李书记风流倜傥,富有鼓动性,一讲话就能让人热血沸腾,能够激励干部的积极性。郑乡长原是县城政协的办公室主任,下放踱金的,虽然能力有限,但是背景丰富。人大主席长年工作在双龙,与各村的村干部早已融为一体,自然得到底层干部的有力拥护。 三人各有所能,自然台上握手,台下踢脚,各人自带一帮干部,分为三系,正四处网罗新的力量,以图能取得更大的势力,从而打倒对方,让自己稳稳称王。而我就是在这样的情势下,羊入虎口。并且我进入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我在校所学的会计学在这里丝毫派不上有场。要是当时学的行政管理学,我想至少让我心里有一点点自信,但现在我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进入了官场。 报到那天正是9月1日。就如以前在学校去上学一样,我除了带了那张报到单外没有拿任何东西。 乡政府坐落在一片坟堆中,大门入口处还隔三差五地耸立着几处坟墓,房子一字排开,破旧而有点古老。从远处看到,没有一点生气,不过就是有生气,也被大门口的坟堆湮没了。我稍一静定下来,那种有点窒息的气息扑面而来。 走进大门,里面悄无声息,九月的阳光,火辣辣地,乡政府的空地上一片黄色的泥巴,在阳光的直射下,泛出黄光。临近厨房处有一棵小小的樟树,树下,有几个人围着,远远地我听见了吆喝声,那是在打牌! 我一间一间办公室里去找人,里面空荡荡的。我只好走到大树旁的人群中问:“请问,你们是乡政府的人吗?” “你有什么事?”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妇女边抓牌边扬起头问我,从镜片里,我只看见一阵白光。 “我是来报到的。”我回答。 “哦,是新来的!今天领导不在家,你把报到通知放在我这里,你今天可以回去了,什么时候上班等我们的通知。”她继续抓她的牌,没有再顾及我,只是连声叫道:“出牌啊!出牌。” 我见她牌风正盛,况且我也不认识其中任何人,无法交流,也不能打听到什么消息。不过就这样坐车回家,我又觉得太没意思。我转了转,熟悉了一下环境,再掉过头来,看他们打牌。 看到他们每人面前一堆钱时,我明白他们打牌既是娱乐,也是来点小意思。钱虽不多,但终究是“上水”了。我不动声色,静静在站在刚才接我报到单的那个女人身边。我从他们的叫声中听出她可能就一个什么办公室的主任。大家都叫她刘主任。 他们打的是字牌,这种牌有八十张,从一到十,每个数字有八张,比如一,有大写壹四张,还有小写一四张,三张同大字、同小字或同一字的可以相连成一柱牌,另外还有二、七、十,一、二、三这两组数字也可以相连成一柱。打法也同麻将差不多,可以吃,可以碰。 几番下来,那位刘主任手气不如以前,每盘必输,我见她有一盘甚至输了捌拾元,她的脸慢慢地变了色。我后来知道,我的工资才360元,她也与我相差不多。她几把牌输下来,可就输了半个月的工资! 我决定帮她一把,要赢这种牌其实还是很容易,一是要手气,手里抓到了易于左右逢源的牌,二是在吃与碰上要知道其它两方的用意,第三就是要知道摆在桌面上没有抓到手中的牌,因为只有手中的牌与桌面没有抓到的牌相合成一柱,才算胡。 这对我当然容易极了。我只在留心,其它两个人手中的牌我一清二楚,底牌是什么当然也逃为我的眼睛。只有牌抓得好不好,我一下子难以控制,不过,我知道了如何使她转过运气的方法,我从旁边捏了一撮黄土放在她的后面。 果然手风上来了,每抓基本上是好牌,且每到关键的时候便在她后面说说如何留牌,如何找要胡的牌。她原来还不太相信我的说法,不过,因为前面几次她没听我的,输掉了,可是每翻看底牌时,就知道我说的极其正确。事实胜于雄辩,她才认真地对侍我说的方法与思路,这回她撑的可就是顺风船了,不到两三盘,便把输的钱赢回来了。 我见好就收,正当她得意时我便对她说:“刘主任,你们再玩吧,时间不早了,我打算回家了!” “就走了,龙老弟?你牌技很高啊,多呆会,你看太阳还高着呢。书记今天下村了,晚上会回来的,你报到的事我同书记讲讲,你明天就来上班吧。”刘主任这会脸上有了笑容。 “呵呵,不早了,我的家离这里很远呢,回去晚了,只怕就没有车了,各位再见了。”我自然不会再等下去,我知道这个刘主任今天是输定了,再打下去,我也无力回天,这会趁好就收。 第二章党争隐现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坐车赶住双龙乡。走进党政办公室的大门,我见刘主任坐在办公室里和一位个子中等,楞角分明的中年男子在说着话。一见我进来,立即声音提高了三度:“李书记,这就是新来的龙行,我昨天要求他早点来上班,他还真守信。”说完后,她又回头对我说:“龙行,快来,这就是我们乡的党委书记李书记,李书记人可好了,跟着她干革命,你会学到很多东西,而且李书记对人很真诚的,也很关心我们干部。”她一边说着,一边媚眼朝李书记瞟着。 “李书记,我是龙行,刚毕业被分配到双龙乡,以后请你多关照。”刚来就碰上了一把手,我还真有点不习惯,而且从来没有在见到长官的氛围下说话的经验,只好学着电视剧的对白。 “呵呵,你就是龙行,刚才刘主任正在同我说你呢,好啊,我们队伍又增加了新的力量,新的血液。欢迎你啊,龙行,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我虽是书记,但是你可不能把我当一把手看,你是本科生,是我们县里的秀才啊,在外面学的久,见识高,以后,我有不对的地方,请你不客气地指出,我们互相学习。”李书记张口就来,他的词令叫我无法应答。 “李书记,我是一个学生,在校学的又是经济,又没有一点社会经验,我要学习的地方够多了,我以后一定多向您多学习,争取早点进入角色。”我尽量在肚子里遣词造句。 “嗯,就听你的谈话,就知道你是个可造之材,来,龙行,到我房里谈谈天?”李书记发出邀请。书记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况且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问他。 进入他的房间,他转身冲了一怀热茶,递到我手中,说道:“龙行,你家里是哪里啊,家里有哪些亲人,找到女朋友了吗?”他端坐在坐椅上,亲切地问我。 我向他详细地讲了讲我家里的情况,不过略去了他问的女朋友一事。我认为他问的用意是在了解我的家庭情况,至于女朋友一事,我想他只是顺便一问而已。 听完我介绍后,他嘴角的笑更加显得有些神秘。 第76章 他向前倾斜了一下身子又说道:“龙行老弟,看来你也是吃过苦的人,我也是农村家庭出身,也知道农村家庭的苦处,好在你经过奋斗,现在是曙光在前了。行政这个东西,说难也难,说易也易,你这么聪明,又有热情,一定会学得很快。不过,埋头拉车很重要,但也要注意抬头看路。你是文科生,要多研究历史,中国的历史就是一部政治史,也就是一部行政史,你知道毛泽东为何能打败蒋介石?他就是一部二十四史滚瓜烂熟,所以如何搞好政治,我建议你还是多读史。” 想不到在农村这个最基层的组织里,一把手还有这样学问,想当初,在学校时,总以为整个华夏的官场时,充数的居多,真才实学的太少,通过与李书记的对话,我彻底颠覆了这个幼稚的观念。 “感谢李书记的教诲,我一定遵循您的指点,好好学习!”我心悦诚服。 看到我的这个态度,李书记不觉间点了点头,有一种孺子可教的欣慰。 走出李书记的大门,我碰到了一个身体发福、指间夹着香烟的人,我点头向他示意。他便迎入我,对我笑道:“你是新来的龙行?我姓郑。” “哦,你是郑乡长?”我满脸惊奇地问他。他点点头,表示认可。 “小伙子,你看上去很精神啊,有冲劲,来,到我那里坐坐?”他也发出邀请。 跟着他走进了他的房间,乡里的条件很是普通,书记与乡长的房里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布置。就是一床一桌几张椅子而已,就连电扇也没有。不过,我后来知道了为何这样简单。 “龙行啊,你是哪里人啊,家里情况怎样?”又是一番盘问。我把刚才在书记那里讲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好好,难得你这么明事理,现在算是跳出了农门,也是你家门庭兴盛的开始啊。你看你刚来,你的工作还是要等开党政会才能定下来,到时我会建议你在办公室,负责一些材料工作,你是本科生,笔杆子不错的,我也是笔杆子出生,我们是文人惺文人哟。还有住房和值班我先安排一下,你就住在我隔壁的这间,值班就跟我一班吧,就是每月的三六九,就是逢三、六、九的日子就是我们值班,值班要在这里住宿,你今天可以回去拿一些常用的生活必需品来。食堂里可以就餐,我们食堂不算很好,但也过得去,也很便宜。吃了不用交现钱,只要挂着餐,到月底再交钱。我知道你刚参加工作,没有钱,也不好问家里要,等会我同大师傅说一声。”郑乡长忙不跌地给我安排这,安排那。看到他这么诚心侍人,我心里也一阵热乎。 “感谢郑乡长的关照,我以后一定勤奋工作。”我有点士为知己者死的味道。 郑乡长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乡里的工作,就是政府的工作,以后就要靠你们这样的年青人了。” 走出郑乡长的房门,我来到了我的房间,里面就是一张床,床上没有任何东西,桌子上面灰尘厚厚地铺了一层,还好里面还有一个胶桶子和一块抹布,我拎起桶子,去龙头打了水,想把房子搞好卫生。 当我把水拎到房里时,房时站了一个人。 “你住这间房子?”他问。 “嗯,你好,刚才郑乡长安排我住这间房子。”我在心里打了个九九,谨慎地问答他。 “哦,那好啊,我们是邻居了。我就住在你隔壁。忘了你是新来的,不认识我,我叫杨军。我就是双龙乡的。” “是杨大哥,我刚来这里,两眼漆黑,我们有缘为邻,有什么事您可一定要提醒我啊。”我一边干活,一边真诚向他请教。 “我工作十多年了,农村工作,就是与老百姓打交道,你家也是农村的吧,这其实就是在家里,就同与家里人唠叨一样,没什么差别。不过说句实话,农村工作,说到底就是靠那些村干部,没有村干部的支持,你无论想做什么事,都会做不下去的。我告诉你,我们的刘主席在村里的威望很高,村干部们都非常拥护他,以前你跟着他,到农村去一定不会吃亏,搞工作,只要他一声令下,什么难事也没有。”他也一边帮我搞卫生,一边指点我。 第三章驻村难题 党政会很快就开了。关于我的分工,我听说过几个版本。自然用心不同者,都有一套自己的说法,我也懒得去管它。具体的分工我就在办公室里负责文字材料和上传下达。同时还要驻一个村,村名是莲花村,离乡政府约有五公里远。 乡镇工作里的驻村,就是实行政府工作责任制,这一个村的所有党务、行政等工作都由这个驻村干部负责。上面一根针,下面千条线,具体到村的事务,多如牛毛,比如农业发展、计划生育、社会综治,这些还只是大体的分块,更细的是到每一条水渠的修建,每一家人口的出生,每一个矛盾纠纷的调处都要由这个驻村干部来处理。 农村工作最重要的是收统筹提留和农业税。也是驻村干部政绩的最佳体现。统筹提留就是按各家户籍所记录的人口,平均摊派一定的费用,这些费用主要用于乡干部的福利待遇、村内公益设施的修建、乡内学校的修葺。而农业税是国家的皇粮,按耕种户实有田亩数折算出来的税款,以前是交粮食,后来统一交现金。 刚好华夏国在九月实行人口普查,具体到村的人口普查,乡内制出了详细的工作方案和具体的实施办法。由于我是第一次驻村,村里的情况一无所知,得由一匹老马来带,带我的自然就是我们的人大刘主席。 “龙行,我们明天早点去,到村里去吃早饭,村里的郭书记我会通知的。”刘主席吩咐我道。我点点头。 第二天水清早,我们坐了乡里的破吉普车,开车的是罗师傅,就是师傅,身份是职工,其实做的却是干部的工作,不仅要开车,同时也还要驻村。我曾听说有人在报纸等宣传媒介上老说基层的干部太多,其实在我现在看来还真是太少。 不到十来分钟,车到了莲花村。村支书郭书记的家就在公路边,车刚一停稳,郭书记就从屋内走出来迎接我们一行三人。 “刘主席,近来手气好吗?今天在我这里可要大战三百回合,输了钱就准走人。哦哦,这位就是刚新来的小龙?”他一边与刘主席用力紧握双手,好象在比拼力气,一边用眼边的余光看了睥睨了我一下。 刘主席笑哈哈地随着他走进屋里,罗师傅也拍着他的肩膀开着各种荤玩笑。我则跟在后面连声应答:“是啊,我就是新来的龙行,以后请郭书记多指教。”郭书记听后,理都理我,却和着刘主席的手,和罗师傅打趣回了屋。 四人坐下来,刚好是一桌麻将的人数,他们连呦带喝,叫书记老婆摆好场子,打起麻将。 我是学生,哪里经过这个阵势?我可从来没有摸过麻将,只好苦笑着对他们三位说:“我不会打这个,是不是你们再令找高明?” “小龙啊,这可不行啊,农村工作,就是要与我们这些土包子打成一片,你可不能你不会打牌哟,上场再说,不会可以学吗!”郭书记开口说道。 “龙行,你就上吧,不过就是玩玩,郭书记讲的对啊,农村工作,就是这个特色。先下场子,我们先玩三盘,这三盘就是教你的,第四盘开始算正式的,我们自家人,小玩玩,就是一元钱一冲,如何?”刘主席发话了,谁还能不听? 我被强拉上场子,现在的情况不容我不上,就当学费吧,这是另一种学费。看来成长是要付出代价的。 上场子的三盘中,我基本上知道了如何打,这与我略知的字牌打法差不多,心里又有了一点自信。到了第六盘,我完全掌握了这个麻将的打法。自然赢钱也是小菜一碟了,到早饭时我已经赢了近百元。大家一致惊叹,我只好连连说手气好,等下再打,输家的肯定是我。 等热腾腾的饭菜摆上来时,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好在我是农村出身,要不早就饿瘪了。 桌上摆了四瓶米酒,每瓶约两斤。看来,农村工作,不仅要会打牌,只怕还要会喝酒。但愿就这两个硬件了,如果碰上了一个爱色的村干部,是不是还要陪嫖?佛家居士的五戒,只怕我会破完掉。我很纳闷,为何农村工作有这种陋习。 我装着不会喝酒。 “嘿,不喝酒的干部我可不欢迎,对吗,刘主席!”这个看来较为嚣张的郭书记是带着眼镜看人的。 “年青人吗,总得喝点,龙行,你知道刘主席为何得到村干部的支持,就因为他是我们乡里的酒仙啊,今天只怕你不喝也得喝了。”罗师傅在一旁指点我。 刘主席也带着一幅高深莫测的神情,下意识地点点头。但他们不知道,这个喝酒,我至少不会比他们差!这个可是我的强项,今天给他们一个颜色看看。 我再装着难为情的样子,低声地说:“好,我就拼一下命!” “这就对了,共产党员烙铁都不怕,难道还怕这几瓶酒?”刘主席为我的勇气折服,不觉得鼓起掌来。 一个人面前一瓶,包括罗师傅,等会他还得开车呢,不过,我这种身份也不好提醒,有领导在,哪轮得我这样新来的说三道四? 农村喝酒,没有用杯子,而是用大碗。一瓶酒,也就是三大碗。 第一碗,是感情酒,感情深,一口闷。我因为早上出来得早,没有吃过东西,不管他三七二二一,我先大口吃了几竿子菜,也跟他们碰了碰碗,一口喝下去,喝了后,也装着痛苦万分的样子,欲作呕状。 第77章 他们看得笑嘻嘻,似乎又有一场好戏看了。刚才的牌场风云没有闹起,现在这个酒可不是运气的问题,所以接下来,他们认为我定会出个洋相不可。 第二碗开始是互敬酒,乡里的习惯就是打一个通桌,即除了自己外每一个人都要敬一碗。我在旁察言观色,郭书记自然先要敬领导的,我得等会,再吃了一会菜,觉得不再会再饿了,于是放开心来,开始一个一个轮流敬他们。我一口气敬了他们三大碗,便歇了一口气,再吃了几口菜,等他们第二轮的进攻! 他们每人也一轮下来后,才看出我其实也是能喝酒的。不过,对于我的深浅还是看不出来。不过,我也不着急,今天我倒要把郭书记家里的酒喝干。 开始第二瓶,一斤酒下肚后,他们三人酒气氛来了,酒后人的本性就差点露出来了,刘主席便开口了:“龙行啊,今天送你来村里开展工作,以后你就代表乡政府在这里指导工作,为了使工作开展得更出色,就得靠郭书记了,你就要多敬郭书记,郭书记可是喝酒的高人啊。” “好,得到了领导的指示,我就遵照执行,郭书记,我新来初到,不表敬意,我先喝一碗,再敬你!”我不等他说完,自己就咕噜咕噜地喝了一碗,接着再倒满,举起碗敬他。 “想不到,老弟还真是好酒量,我就奉陪,这一碗你敬我的,我就接下了,喝完这碗后,我们两人面前再摆一瓶,一口气喝完如何?” 我装着发难:“郭书记,说实话,我是第一次喝这么多的酒,我也不知自己还能喝酒,想不到这个潜能今天在你府上给开发出来了,我就试试着喝,如果我醉了,你可不要传我这个笑话喔。” “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他大包大揽。 酒拿来后,我一口气喝完,他也一口气喝完。 “郭书记,我今天借花献佛,我们再一瓶,一口气喝下去,作为我再敬你!”我看他至多也只能喝半斤了,故意激激他。 “好……好,喝就喝,谁怕谁?”他有点结结巴巴。 我转头看看刘主席,他笑哈哈地看着。我见他没有反对,就拿起一瓶,直住嘴里倒。郭书记见我如此,狠劲上来了,也如法炮制,拿起来就喝,还喝倒一半,叮咚,他就倒在桌子底下。 刘主席见状,仍然笑道:“这个郭蛮子,也有今天,你不是以前狂吹么,今天也遇到敌手了。嗯,龙行,有你今天这一次,以后这个郭蛮子会服了,这个村的工作,你完全就可放下心来,任何事,你只要说一声,他会给你做好的。” 想不到,驻村就是这么容易! 刘主席再打电话给村里的秘书来,把人口调查的方案与方法留给他们,然后就打道回乡。 第四章情动乡间 喝酒时刘主席的许诺并不能完全兑现,其中的原因不能全怪郭书记他们村里一干人。人口普查这项工作,对于普查的素质相对来说要方化些,大老粗几乎就做不了。因为表与表之间的逻辑关系十分复杂,而且统计时,要由相关表格的演算公式来完成。 村里为了完全这个任务,还请了村小的老师,当我被主到破烂的学校时,只见十来位小学老师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表格。我顺便抽出来一看,心里直叫苦:这不全完了?表格几乎都填错了,可是县里要求大后天就要交表。 最大的错处就是漏登了人口。我发现,村里的工作人员,不仅是业务水平差,对外出工、计划外超生人口等容易出漏洞的环节,统计不准确,我明知村支书的儿子超生一个男孩,而且他的小儿子在外打工,他就没有统计到表中。另外他们的责任心也太差。所有要填写的表格是要通过计算机阅读的,必需要用2b铅笔填写,可是他们小学老师就是用小学生的铅笔乱投一气。 如果重新再来一次调查摸底,那得需四、五天的时间,表重填倒不是要太多的时间,但就这些人来填,至少要两天! 当然,对于更深层次的问题,我暂时还没有发现,如果发现,我想这个漏洞将会更多。 这可是我驻村的第一件大工作,要是在这个工作中出了问题,县里将会从严处理。我真是太糊涂,太相信刘主席的话!以至没有太多过问村里的工作进度与工作实效,这也是严重的工作失职。 当务之急是如何来处理这个纰漏? 我立即叫大家停止工作,要大家休息一会,等我想出办法后再做。 走出村小,我一个漫步在山间的小道上,如何来处理这个问题?我百思难有一解。 这个时候如果要做到数据完全正确,就得重新再来,如果再从头做起,时间肯定来不及。余下的还要再填表,再汇总。 这真是两难! 我坐在一个突起的石头上,一个人静静地想。无意中,我看见远处的山上,一群山羊在草地上欢快地吃草,突然,灵感受一袭而来:找领头羊! 我一跃而起。 我走下山,立即把工作人员集中,放在小礼堂里开个短会。 “各位大哥,大姐,你们近段时间辛苦了,可是由于我的失职,大家的统计数据与填写的方法与方式,有点错处。现在得重新改过来。我知道,大家都觉得工作快要完工了,可是这会又要重头开始,心里不高兴。这样吧,一是大家从今天开始的辛苦费由我来发,这也是对我工作失误的惩罚。二是为了加快工作进展,我们还要做以下的工作,一是我们这个村一共有四个小区,请各位从各个小区中选取一个非常熟悉本小区情况的人,要熟悉到小区内每家的成员的多少,年龄的大小,现在各成员的务工情况。然后把外出务工,计划生育超生的人员情况底子摸出来,然后把表填好,这个工作只能查漏补缺,会很快的,请各位在今天下午4点左右完成。完成后再到这里集合,请郭书记再找五个高中毕业生,请他们来填表格。不知大家有什么困难和问题没有?”我生产简明扼要在把我的意思表达出来。 “龙秘书,找这样的人,有是有,不过,要是都熟悉各个家里成员的年纪只怕有些难。”小学校长郭校长对我说道。 我沉思一会说道:“不要紧,只要他知道他们家的成员,我就有办法知道能解决这个问题。我先借一两摩托车,如果大家找到了人,又碰上了郭校长提出的这个问题,请大家打我的电话,我随时赶到。大家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各人沉思一会,郭书记也想了想,觉得校长提的才是问题最难处,既然我说没问题了,自然出没有其它的大问题,其它各人也纷纷表示能完成这个任务。 “好!大家有信心,我也有信心,现在县里催得急,这是个政治任务,是钢任务,不能打折扣。我知道我们村一向在乡里工作是走在前面的,我想这次也不会落到后面,据我了解,虽然走在前面的村已经在填表了,但是我们只有把我刚才说的两个步骤做到(奇*书*网^.^整*理*提*供),今晚我们就会完成任务,一定落在他们后面。为了提前庆祝,我今天早饭我请客,好酒也有好菜,但是工作为重,今天早上酒只能适可而止,等工作完成后,我再请各位好好吃一顿,以感谢大家!”他们一听这会有吃有喝,工钱还会再加,自然个个喜笑颜开。 果然,一切迎刃而解。 到了中午时,果然在第三小区里就碰到了郭校长提出的难题,他们电话一打开,我立即骑车赶过去。 他们找到的是这个组的组长,组长是这个郭姓家族的长辈,自然经历过很多的红白喜事,而几乎每次的红白喜事,他都在场,加上他为人精明,很多的事都历历在目。所以忘记的也只是一两家的事情。 “这个郭小明家里。他家的有一个小女孩,他家重男轻女,生了女孩子就没有做过喜事,所以我就记不清他家这个女孩多大了,现在在外做什么。”郭族长对我说道。 “那你知道这个女孩子的名字么?”我问。 “知道!叫郭文美。” “哦,郭文美……她是不是身高一米六左右,四四方方的脸,右脸上有一个疤痕?”我沉呤了一会,问他们。 “你认识她?”郭族长孤疑地问我。 “嗯,是的吧。那她是1982年9月出生的。现在在广南省务工。”我模糊的应答他。 “对,对,你说的对,就是就是,想不到,龙秘书这么熟悉她。”郭族长连连点头。我则不置可否是笑了笑。然后他又说到第二个人,自然,只要他对这个人熟悉,而且又知道这个的姓名,我当然就知道了那个人的出生年月。 我虽然再说认识这个人,那个人,不过,这样子他一共说到了八个人,我才这样说认识,能精确地说出这些人的出生日期,郭族长总是有点不相信,但他除了不相信,他还能说什么? 解决这个小区的问题后,其它的小区同样的问题我也是依葫芦画瓢、如法炮制而解决。 等到情况汇总时,大家都对我这样了解民情而惊讶,都一致认为我是一个扎实工作的好干部。大家叹息:“现在这个年头,乡里的干部,我们是越来越少见到了。但想不到这个龙秘书,这么认真。我们村里的老老少少,有几个他不认识,连他们的出生日期都这么清楚。可是龙秘书啊,你也不要太那个……那个微服私访了,以后啊,记得到村里来时,喝口水啊,吃过饭啊什么的,不要太廉洁。现在哪一个驻村干部不是一下村里,就在村里打牌,吃喝的?” 第78章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我心里真的很难受。但是出于我道不得的苦衷,我又不能把我的实情说出来。 老百姓是最讲感情的,工作顺利完成后,已是大半夜了,我早就把各人的加政补助换成零钱,一个一个地发给他们,可是他们没有一个要我的。总觉得我是一个务实的干部,是一个言而有信的干部。 他们原谅我的错处。 可是这次工作的失误,虽然我花了我一个月的工资,但是我的收获却是非常的大。痛定思痛,我觉得自己工作太浮,太容易相信人。从此后,我不论情况如何,不论工作是如何的简单,我都在去实地查看,不再听信任何的拍胸膛。 同时,我也真切地感到,对于中国的农村,你只要付出一丝的真情,就会收获到全部的秋天。 看奥运会的闭幕式,就没有适时更新了。原计划今天更两更,但今天还下午还要下乡,晚上也没有回家,明天再更吧。 更新公告 因为多种原因,我本想这本书是太监了,可是太多的朋友还是对我这本处女作一直抱着热望。看书的大多是传统文化的爱好者,对于生命的真谛都有怀有较强的探索精神。我本人也对于生命的起承转合经过多年的探究,虽有一些体验,但在很大的程度上来说,还只是看到冰山一角。加之初次写小说,经验不多,本是抱着扑街的想法,但直至现在还有这么多的支持者,我没有理由不写下去。请支持我的读者多提意见,我先感谢了! 第五章芝麻小官 华夏国最基层的政府行政组织是乡镇,乡镇一级的行政编制各个地区有各个地区的特点。我所在的夫夷县整个乡镇的体制一般就是由政府下设的几个办公室:党政办、政法办、民政办、团委组成。同时还设有其它一些办公室,其与乡人民政府的关系如同叔侄的关系,乡人民政府不能管其人事与经费,但有监管的权力,如派出所、计生办、司法所、水管所、林业站、国土所、财政所等。这如同县里的县委、县政府与省市管单位的关系一样,没有人权物的管理权,只能在名义上进行管理。 就乡镇而言,政府下设的主要办公室最为重要的就是党政办。党政办是综合协调机构,党政办主任可以列席党政联席会议,但还不是党政班子成员,只是正股级别。相对来说,其他的几个办公室在某种意义来说还在党政办的管理之下。所以党政领导对于党政办公室主任的选任一向是十分重视,而且党政办就是第二梯队的第一候选人,所以很多想进步的人,第一步想任的就是党政办主任。 眼下双龙乡的党政办主任正是缺人。 上一届的党政主任已任职十年,今年县委想解决一批老党政办主任的政治待遇,将一批还没有提为副科的党政办主任通通提升为副科,双龙乡的原党政办主任李主任提升为政协联络员,于是党政办主任的职位就空下来。 具有竞争这个职位力量的核心人物有三个,一个是现任的政法办主任,他是书记的一个远房侄子;一个是民政办主任,他是乡长最亲睐的人;还有一个是团委书记,是女同志,虽是一般干部,但具有性别优势。 就我而言,正如迷茫的羔羊,不知所措! 同他们三位而比,我有明显的劣势。一是他们的工作经历比我丰富,都有三年以上的工作经验;二是他们的人脉关系要比我好,我毫无背景,而且不善言辞,拙于表达,所识之人,只是内心明白他们的性格优劣,而刚从学校出来的我,还带有一副清高模样,大家不太看好。 但我也有明显的优势。一我是本科生,学历高,在这个重文凭的时代,我的文凭无疑是一张烫金通行证;二是我的文笔好,整个双龙乡要说才子当然非我莫属;三是我底子清,一目了然,没有外在势力的干扰,不属于双龙乡的任何一派政治团队。 我之所以迷茫,是因为我不知我要不要去争这个主任,如果要争,又是如何争?对于政治的争斗对于我来说是大姑娘上轿第一回。 于历来的学优则仕的观念相左,我一向认为政治这东西,犹如一只老虎,如果你力量弱不禁风,一不小心,就会尸骨无存。我在上学期间,认真研习过《资治通鉴》,知道政治其实就是一个不流血的战场。我自认为我还不够一个战士的特质,所以翻船只怕就在朝夕之间。 但是命运却是如此的与我开一个大玩笑,我竟然从政了! 从政的前程如何?我认真想过很多次,但每一次的思路最后遇到了盲肠——此路不通!因而每天如机械一样,领导吩咐的事,去做就是了,如何做?如何做得好?做这件事与自己的将来有何关系?这一切都不知道。 我在大学里的专业是会计学,我们的系主任是华夏国第一批会计博士,他说会计真的入门了,就会这样,只要每看到任何一个会计元素,比如资产中的应收账款,就知道这个对于利润的影响如何。这也如同下棋一样,每一着都要围着将军转一样。 但我现在对于眼前的任何工作都不知道与我从政的最终目的有何关系?而且最苦恼的就是看不到最终目标。 我做事情一向是想不通时就放下。 放下时就遇到了贵人。贵人就是罗老头。 那是在李落的婚礼上遇到的罗老头。 李落在他父亲的关照下进一个财政类的委培学校,等他学有所成后,顺里成章地进了县财政局。现在就是县财政局的办公室主任了。 夫夷县的官场潜规则就是年青人先进县机关,在机关蹲几年就空降到乡镇任一个党委委员,如果运气更好,在机关里提了副科,就到乡镇任乡镇长,当上了乡镇法人。而等到当了乡镇党委书记后再杀回城机关任某个机关的一把手。如果重量够的话,就会升任副县长。 李落这小子有祖荫的庇护,当然顺风顺水。不到两三年就任了财政局的办公室主任,只要他在这个位置呆一段时间,提个副科下乡出任乡镇长那是铁板订钉子的事。 不仅事业兴旺,而且情场也得意,他很快俘虏了县政府办主任的女儿,谈了不到三个月,就广发喜帖,于七月七日中国的情人节那天结婚了。 因为在乡镇上班,很少呆要城区,所以同这些老同学结触的不是很多,而且我发现当我从学校回来后,很多人变得太多,李落就是其中之一,而其中之二呢,竟然就是罗老头! 见到罗老头,我发现他原来的朴实少了,多了一些说不清的官场味。我当然也知道,他现在是民主副县长了! 虽是以前的老学生,但现在他是副县长,而我是乡镇的一介未入流的工作人员,这种台阶的差异使我自回乡工作后,再也没有去找过他。 但在酒宴上,自然学生与老师坐在一桌,并且相邻而坐。 “龙行!听说你到了双龙乡?怎么回来后连我那里也不来了?”罗县长见了我就是一脸的嗔怪。 “罗县长,不好意思,我知道你工作忙,所以不想打扰你啊!”我转头对着罗老头说,一边认真打量了一下罗校长。只见罗县长以前那种脱俗的气质少了,而社会上常见的混浊之气多了。 “呵呵,龙行,工作状况如何啊?”罗县长带着一丝关切问了问我。 “哦,还行吧。”我含糊地说。 “看你眼神,闪烁不定,是不是有为难事了。”毕竟是人中之精,罗县长一眼看出了我的不对劲。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自己还找不到定位的东西。”我的话词又精切一些。 “这也不奇怪,作为你来说,从政是有点难度了。不过,有老马在啊,是你欠主动,还要老师来问你?”他似乎又有点祥装生气。 “是我不对,请老师责罚,责罚么,你晚上请我搓一顿!”他开了开玩笑。 “好啊,正好向老师汇报一下思想和工作呢?”我顺口接过话来。 “这个态度还不错,有进步。不过要汇报思想和工作,得找你们书记和乡长,和我吗,只是聊聊天。好的,下午五点,你在新世纪的201包厢里等我。”他熟练地点了点包厢并约了时间。 正说着,李落夫妻敬酒过来了,我们一块起身,罗县长代表我们恭贺他们夫妻,席间一派喜气。 下午5点,我准时赶到了新世纪酒店的201包厢,包厢四周的顶上布满了暖色的黄灯,小桌子上架着浅红色的餐布,桌上还立着一个小转盘。这是我见过的较为贵派的包厢。 “罗县长还没来吗?”一个人推开一点门探头过来。看来这可能是罗县长常点的包厢,不然这人知道罗县长会在这里会餐? 他见我如我见他一样,自然不相识,便握了一下手,就立刻走出了房门。 不到五点半,罗校长来了,还带一个人来,这个真是太熟悉了,他竟然是我们乡的党委书记李书记! “李书记!”我迎头赶过去毕恭毕敬地向书记打招呼。 “罗县长在这里,小龙啊,你得先向罗县长打招呼。你看你看,你这个小伙子,你是李县长的得意门生,你都不说一声,你看要是我们没有把你照顾你,罗县长还不急我?”李书记一改平日里对我满腔严肃,笑哈哈地搞热了房里的气氛。 我们三人刚一坐下,服务员就端上了菜,打开了一瓶五粮液,顿时满室生香,无酒不成席,一翻酒酣耳热后,李书记在长官面前的印象令我完全改观。 “李书记啊,我这个学生我一直看好的,他是个很忠厚的人,也很聪明,你好好栽培一下。 第79章 我们都老了,不服老不行啊,这个事业啊,还是要靠他们,说不定你我以后还得在他们手上讨饭吃哟!”罗县长爽朗一笑。 “罗县长指示得对,明天是你们的,龙行啊,你以后要多向罗县长汇报,多请示。”李书记又苦口婆心地教诲我。 “是,是,书记指点,我时刻记在心上,罗县长心里装着是全县的发展,我以后只要不有懂的地方,有需罗县长帮助的地方,一定请罗县长指示。”我几两酒下来,剩着脸红,很别扭讲出了这番官话。 “好好,你们两个一和一唱,我都招架不住了。只要你们双龙乡有困难的地方,我一定支持你们,照顾你们。”罗县长表态了。当然副县长表态可不是空头支票,这不,李书记打蛇随棍上了。 “那罗县长,我们乡里的农业综合开发项目,是不是有希望上了啊?” “呵呵,从几个竞争的乡镇来说,你们的这个项目上是有点希望,不过,如果你们的条件没有创造好,那我就不好说话了啊。”罗县长讲话很有艺术性。 “好的好的,只要罗县长心里有数,我们一定不会给您抹面子,回去后,一方面我同村干部说说,再发动一下群众;同时也到开发办等单位去协调协调。”李书记立即明确了工作思路。 我听说这个农业综合开发项目上面来的资金可就有一百多万元,这在乡里可是一个破天荒的大项目。怪不得李书记这样上心。 “好了,李书记,你还有事,你去忙吧,我同龙行还聊会。”罗县长对李书记下了“逐客令”。 “是啊,您是知道的,乡镇工作又细又复杂,这会还有几个村干部在外面等着我呢,那我先走了。”李书记的辞令真的令我佩服不已。 第六章意外之任 “龙行,你现在也算是从政了,是政府的一员,说得官冕一些是公仆,说得文绉一些是公务员,说得更俗一些是开始当官了,对此你有何感想?”罗县长眯着眼问我。 “我的感想就是琢磨不开,我真的处在极度迷茫之中,恳请老师指点。” “理解你现在的处境,作为一个修行人,要在红尘中立世,而且是最恶浊的官场中立世,难啊!我是深有体会,今天在宴会上我看了看你,你的修为远远胜出于我,可惜我身在官场,很多的事犯了也就犯了,但是身不由己,其奈如何?”在静室中的副县长讲话没有了官腔,只有剖心的难言之瘾。 “那……我又如何办?” “如何办?我又如何知道?一切全靠你自己。我也是踩在刀锋上,不知何时翻身马下。”罗县长边说边摇头。 “那……我以后是不是要考虑进步,要不要去争位置?” “争与不争,全在自心,我想只要为了大众的利益,争又何妨?我记得你们佛教的一个典故,说一个般长为了救护船上人的生命,奋起杀死了一些海盗,你说这个船长是不是犯了杀生之戒?” “当然!”我肯定地说。 “但在你们的经典里,他还是一个菩萨的榜样。”罗县长仍旧眯着眼睛说。 “嗯,你说的这个我也看过,这个故事出自百喻经。不过当时是当作故事来看,经您这么一说,我得认真想想了。” “那你现在就想想,如何?我等等你的悟性。” 我边想边说:“菩萨是明体性的,也是明因果的。众生畏因,菩萨畏果,就是说的这回事,但是菩萨明知不可为而为,那一定就是深意了。以我浅显的智慧来看,那可能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无畏精神了。但因果是铁律,菩萨就是犯了,自然也会受报,连佛也无法转共业啊。但对于一个证到空性的菩萨来说,受与不受,虽身仍有痛苦,但心里有什么影响呢?肇法师云:‘将头临白刃,犹如斩春风。’这斩与不斩有何区别?” “妙,说的妙。但是你说的是菩萨,试问,这滚滚红尘,谁是菩萨?谁修到了菩萨的果位?道家讲的太上感应篇,说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儒家的易经也讲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答卷殃,也大概说的是这些吧。以我初步的想法,只要为的是大众,就是正人用邪法,其法也不邪。西方的哲人说过,可以用不择的手段来追求真理。我想这也是一个这个说词吧。” “校长,不论是何种说法,最终的目的也就是一个!”我继续说道。 “什么目的?”罗县长紧敲了一句。 “为了心安!”我铿然而言。 心安是中土禅宗初祖传法于二祖的故事。禅宗是华夏国佛教八大宗之一,这八宗分别是天台宗、三论宗、唯识宗、华严宗、禅宗、律宗、净土宗和密宗。禅宗的禅不是修禅定的禅,不讲四禅八定,相反天台宗倒把四禅八定的过程与证量讲得最为详细。禅是穷理尽性之学,也是佛法的精髓。 二祖慧可大师,其父担心无子,于是便天天祈求诸佛菩萨保佑,希望能生个儿子,继承祖业。就这样虔诚地祈祷了一段时间,终于有一天黄昏,感应到佛光满室,不久慧可的母亲便怀孕了。为了感念佛恩,慧可出生后,父母便给他起名为“光”。 慧可自幼志气不凡,为人旷达,博闻强记,广涉儒书,尤精《诗》、《易》,喜好游山玩水,而对持家立业不感兴趣。后来接触了佛典,深感“孔老之教,礼术风规,庄易之书,未尽妙理”,于是便栖心佛理。经过多年的学习,慧可禅师虽然对经教有了充分的认识,但是个人的生死大事对他来说仍然是个迷。 三十二岁那年,慧可禅师又回到香山,放弃了过去那种单纯追求文字知见的做法,开始实修。他每天从早到晚都在打坐,希望能够借禅定的力量解决生死问题。这样过了八年。有一天,在禅定中,慧可禅师突然看到一位神人站在跟前,告诉他说:“将欲受果,何滞此邪?大道匪(非)遥,汝其南矣(如果你想证得圣果,就不要再执著于枯坐、滞留在这里了。大道离你不远,你就往南方去吧)!”慧可禅师知道这时护法神在点化他,于是将自己的名字改为神光。第二天,慧可禅师感到头疼难忍,如针在刺,他的剃度师宝静禅师想找医生给他治疗。这时,慧可禅师听到空中有声音告诉他:“这是脱胎换骨,不是普通的头疼。”慧可禅师于是把自己所听到的告诉了他的老师。宝静禅师一看他的顶骨,果然如五峰隆起,于是就对慧可禅师说:“这是吉祥之相,你必当证悟。护法神指引你往南方去,分明是在告诉你,在少林寺面壁的达磨大师就是你的老师。” 慧可禅师于是辞别了宝静禅师,前往少室山,来到达磨祖师面壁的地方,朝夕承侍。开始,达磨祖师只顾面壁打坐,根本不理睬他,更谈不上有什么教诲。但是,慧可禅师并不气馁,内心反而愈发恭敬和虔诚。他不断地用古德为法忘躯的精神激励自己:“昔人求道,敲骨取髓,刺血济饥,布发掩泥,投崖饲虎。古尚若此,我又何人?”就这样,他每天从早到晚,一直呆在洞外,丝毫不敢懈怠。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有一年腊月初九的晚上,天气陡然变冷,寒风刺骨,并下起了鹅毛大雪。慧可禅师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天快亮的时候,积雪居然没过了他的膝盖。 这时,达磨祖师才慢慢地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心生怜悯,问道:“汝久立雪中,当求何事?” 慧可禅师流着眼泪,悲伤地回答道:“惟愿和尚慈悲,开甘露门,广度群品。” 达磨祖师道:“诸佛所开示的无上妙道,须累劫精进勤苦地修行,行常人所不能行,忍常人所不能忍,方可证得。岂能是小德小智、轻心慢心的人所能证得?若以小德小智、轻心慢心来希求一乘大法,只能是痴人说梦,徒自勤苦,不会有结果的。” 听了祖师的教诲和勉励,为了表达自己求法的殷重心和决心,慧可禅师暗中拿起锋利的刀子,咔嚓一下砍断了自己的左臂,并把它放在祖师的面前。顿时鲜血红了雪地。 达磨祖师被慧可禅师的虔诚举动所感动,知道慧可禅师是个法器,于是就说:“诸佛最初求道,为法忘形,汝今断臂吾前,求亦可在(诸佛最初求道的时候,都是不惜生命,为法忘躯。而今你为了求法,在我跟前,也效法诸佛,砍断自己的手臂,这样求法,必定能成)。” 达磨祖师于是将神光的名字改为慧可。 慧可禅师问道:“诸佛法印,可得闻乎?” 祖师道:“诸佛法印,匪(非)从人得。” 慧可禅师听了很茫然,便说:“我心未宁,乞师与安。” 祖师回答道:“将心来,与汝安。” 慧可禅师沉吟了好久,回答道:“觅心了不可得。” 祖师于是回答道:“我与汝安心竟。” 慧可禅师听了祖师的回答,当即豁然大悟,心怀踊跃。原来并没有一个实在的心可得,也没有一个实在的“不安”可安,安与不安,全是妄想。这时如冰融于水,生死事了。 这个故事讲的是求道,但红尘中,不是闭关修行,而是面对无数的诱惑,无数的魔考,无数的歧途,所以我的从政只怕也是歧途之一,这条路是我的增上缘还是孽缘?我想不清也理不明。 但是禅者是活在当下的,我也是。毕竟我的心不是大安,但也有小安的成就。 “求的是心安?好好,我们这顿饭也不算白吃!”罗县长哈哈一笑。站起身来,准备走出酒店。我也只好亦步亦趋跟着他往回走。 第80章 等我回到乡里上班时,很多人以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走到办公室时,我就听到政法办李主任同我说打着哈哈:“恭喜你啊,龙主任!” 我心里透彻明亮他说的意思,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但是也马虎一笑:“什么主任啊?” “昨晚的党政会研究了,你就是新任的党政办主任啊,你不知道?”他诧异莫名的样子,总以为我是活动了很久才得到了结果,现在竟然还在打马虎眼,装着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 事实上,也太出乎我的意料,在我还没有完全想清以前,竟然会任了这个职位。 这也令同事们大跌眼镜,竟然是我这个无名小足轻取了这个主任之位。 无人知道我上任的原因,因为这个原因李书记会讲得很有艺术,而我也看清了李书记真正的城府。 在无声中他至少得到了四项好处。一是得到了罗县长的信任,使罗县长认为他是自己人。二是他任人唯贤,竟然抛弃自己的侄子不用而选取一个毫无背景的人,这一招使更多的年青人听命于他,为他努力工作。三是很明显他会得到一个大项目,这个项目足可以为他打破双龙乡的历史纪录,为他的政绩浓浓地抹了一笔,增加了他的政治资本。四是他知道我的为人,我这么一被任命,就成了他的人,自然增加了他在双龙乡的政治人脉。 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举措,就获得这么多的彩头,真是十足的政客所为。 我自叹弗如! 为政最难的就是跟定一个人。在华夏国里,讲政治,在某种程度上就是讲“家庭”,华夏国的政治就是一种大而化之的家庭政治,作为一把手,他最核心的就是培养一个他的继承者,一来因为他在任时,不可把每项工作做得十全十美,等他挪了一个地方,缺点自然会露出来,只有他的继承者才会替他扬长去短,给他擦屁股,不会把缺陷暴露出来。二来每个人都需要一种力量,这种力量的来源,无非就是人脉,朋友多了路好走,这是千古不易的道理,何况是他亲自培养的人?自然更会为他卖命。 领头如是,要想有所发展的人自然也是如是,只能紧跟着生命中的贵人,这个贵人发达了,自己也就发达了,贵人倒了,就得再谋求一个贵人,伯乐其实就是自己生命中的贵人。 但没有一双慧眼,一把手也会看错了眼,下手也会跟错了人。 这就是世情,无可避免的世情。 这其实在说人生就是一场赌博。如果没有智慧,这场赌博你就会使你变得一无所有。 我是被命运所推,跟着了李书记,一个城府较深的政客。 不是我选择命运,而且命运来塑造我。 一个修行人,也是如此的被命运所左右,总有些不可思议。 其实对于一个初悟的人,悟后的修行无非是随缘消旧业不再造新殃。 命运是就是业力,就是无数生积下的缘,要在此生了结。所以等缘灭后,才能真正得到大自由。就如你欠债还了,心里就会不再为债所累,身心就会欢快。 “龙主任,恭喜啊?”民政办主任也同样走过来热情地打招呼! “感谢啊,戴主任,我们是一块共事的兄弟,不要太生分。”因为同在办公室工作,所以讲话更直接一些。乡里的民政办其实就是党政办下的内设分支,一年多的办公室工作,当然也有一些较好的朋友。 “好好,既然是兄弟,我得提醒你,要多注意以后的工作,特别是李主任!”他用手遥指一下远去的政法办李主任,小声地对我说道。 我下意识在点点头,但在心里却无动于衷。 大意往往是出事的先兆。 第七章不知所措 生活就如万花筒,你在外面看上起,里面的花色万紫千红,但是制作这个花筒者知道那仅仅是几片碎纸而已。但是一般总被这个花色所迷,看不清事实的真面目。 上任伊始,面对整个乡镇的事情,我如同那个万花筒的观看者,看不清事情的脉络。 一个综合部门任职,首要的就是要了解这个机构要做的事和做事的人。 要做的事,往往有一个时间性。一个乡镇的工作,千头万绪,一年到头才会大体摸清所要做的事。但是乡镇工作最为关心和核心的事,就是“帽子工程”。 乡镇牵涉到党政一把手的帽子工程主要是几个一票否决。即政法综治、计划生育、招商引资这几个头等大事。 政法综治上不能有越级上访,要实现零上访,先要在那个可能上访者的邻居与村干部上眼药,要他们关注这些上访对象的一举一动,一有上访可能就要围追堵截,采取“拖、诱、吓”三字诀来解决燃眉之急。如果制止不力,党政一把手就会掉帽子。 计划生育更是天下第一难事。虽然我们上班时已远离了“动不动,三分钟,再不动,龙卷风”那个疯狂时代,但是为了实现“一孩上环、二孩女扎”的目标,计生办与乡镇工作人员平时要不时察看有无超生超育的情况,一旦发现就会把这个计生对象捉到县里计生服务站,实行强制上环或女扎。这个事很有难度,毕竟要断了人家传宗接代的能力,当然无不死拼与死护,当然就有了刀棒上阵,那种群起而攻之是时有发生的。虽尽努力,但一旦在省市抽查中发现有超生现象,那无庸置疑,党政一把手要么立即下台,要么不能提拔不能调动。 招商引资是为了当地经济的发展大计,县里每年都要定乡镇300到500万元的招商任务,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也不管你招来什么企业,只要你高筑梧桐树,引来凤栖巢,就算万事大吉,双龙乡就是在这种政策下,招来了三个“三高”(高能耗、高污染、高耗水)企业,导致老百姓怨声载道。同样没有完成任务的一把手也不能调动不能提拔。 在华夏国,以党治政,治政的手段大家戏称无非就是三个:会议、文件、检查。 我上任之初头一个遇到的问题就出现在第一季度检查上。 一年之季在于春。但是华夏国实行两种历法。一是公历,一是农历。公历国际标准,农历是传统过法。但是在公事上实行的是公历,在居家生活上常用的农历,一般来说两个历法有一个多月的差距。 特别是春节。农历的春节是“亲人和朋友,大口吃肉,大碗饮酒,醉倒在家门口”的狂欢节,一个月几乎就是在过节日中度过,春节的前一个月就准备春节,然后再过一个月的节,等节日过后,就过三月了。而三月一过,就是一季度过去了,一季度要一检查。 四月二日,县委办发下通知,将在四月五日来双龙乡进行一季度工作检查。 一季度工作检查是综合性的检查,方方面面的工作县里下派的检查组都要过细地检查一次。接到通知,我立即报告给李书记。 “龙主任,这是当主任的第一次迎检,好好准备,不要影响乡里的考核。”李书记表情严肃。 我如履薄冰,慢慢地走出他的办公室,不禁满头雾水。新上任不到一个月,如何迎检?要检什么?要准备什么?为何李书记一点提示都没有? 我来到党政办,把以前的档案一个一个地清出来,查看是不是有以前一季度的迎检材料。可是这个档案室从来没有锁过,也从来没有人整理过,哪有什么资料? 去问其它乡的人?可惜我一个人也不认识,问谁? “龙主任,哦,在找什么呢?”李主任走进了党政办档案室随意地问我。 “我在找有没有去年一季度迎检的资料。”我头也没抬边找边回答。 “你不早说,我那里有啊。”他爽快地说。 “你有?”我满腹狐狐疑。 “是啊,是啊,你可能知道,我原来是想谋你这个位置的,所以早作了一些准备。见大家把资料丢得乱七八糟,我便收拾整理好。现在,你当任了,谁叫我们是弟兄,我不帮你谁帮你?”他一脸真诚。 我正在为难之中,竟然天从人愿,他那里有资料,一场莫名地高兴,拉着他的手赶快往他的房间走去。 果然找到了去年一季度的工作总结。 千恩万谢后,我风风火火地走回办公室,一口气看完总结,然后依这个模式写出今年的一季度总结。有了总结,我认为就准备好了一切。只等县检查组来检查。 但是在我的直觉里,总觉得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呢?我实在又想不起来。 双龙乡政府建在一个旧坟堆上,从稍远一点的地方,认真凝神看去,有一片黄色的似烟似专雾的东西覆盖在地层上。这是一种坟墓群特有的气,只要通过一定功夫的训练都会看得见。可是一般人就很难看到了。 在这样的墓林里,一般是不太要求修习者打坐,因为毕竟各种复杂的东西会干扰打坐者。如果修为的境界不够高,就会难免遇到不可测的事情。 对于修行者如是,对于那些有通灵潜质的人也一样危险。 特别是院内的两棵大槐树,更增加了这种危险发生的概率。 正当我为那种莫名的直觉困扰时,突然外面传来了几声惨号,接着,又听见了许多的脚步声。 “出事了?”我立即走出了办公室,来到了外面的大操场。 一大圈人围着,有的脸上现出惊恐之色,有的一脸惊慌,更有的在小声讨论:“这是不是闹鬼了?” 我奋力挤进去,只见一个稍有姿色的中年妇女,稍黄的长发披满了整个脸庞,看她身上的穿着,就知道是农村妇女。 第81章 她正在如痴似醉地闭着眼睛,踏着细步,神情不太正常。 同时她的嘴里还咕哝着:“这么多人啊,树上也有,屋顶上也有,你们看看,就在栏杆上也蹲满了人,他们有的脖子上还有一条绳子,有的舌头还那么长。太好看了,太好看了!” 众人随着她讲的东张西望,但什么也没看见! 我知道我最担心的事出来了,如何办? 她明显不是附体,如果是附体就会以另一种腔调来说话,她是恰好地遇到特殊的时空,显发了本有的通灵潜质。但这种通灵情况,使她进入一种与常态迥然不同的境界,一时如没有人来调解,那么入魔就有份了。 举目看去,谁能把她解脱? “闹鬼了,闹鬼了,快去找柳枝来!”有一些见多识广的人,粗浅地知道一些治鬼之术,就高声叫道要用柳枝来打她。 “不要迷信!这是党政机关,谁在散布迷信?”李书记的声音遥遥地传来,大家见他来了,迅速地散开一条路来。 李书记走到这个妇女面前,认真的看了看,我估计他也看不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却转身对周围的人说:“来几个小伙,把她送到医院里,打一些镇静剂就行了,这是臆病!” 我心里一听,这不是乱上加乱么?如果一送到医院,那么对这个人是一种巨大的损失和损伤。 只见几个年青小伙见书记发话了,便摩拳擦掌,走上前来,有的拉手,有的开始扯脚。 “不好!”我心里一急,顾不得太多,眯着眼看了看四空,见到一些异界的生灵,果如这个妇女所说,此时正充满四周,我在心里密念咒,然后用手暗指一下这个女人,把她的元神潜藏在神室里,然后密令一些生灵拥到这个妇女的身上,顿时这个妇女身上增加了近千斤的重量。 几个壮小伙用尽了吃奶的力量,却不能动这个妇女分毫。 但是这个只是我的权宜之计,如果时间一拖长,她仍旧会受伤。 第八章迎检纰漏 人体是一个最为灵巧也最为精妙的机器,任何一个构件如果出现了异常,就会连带生出若许的毛病。也正因为这个妇女的通灵潜质一下子被激发出来,她身体“神”那部分系统出了问题,于是出现了这种极为奇怪的现象。 如何办?我只能出手,如果再不出手,那么责任就在我这一方。虽然在肉眼看去与我毫不相关,但在一个评价系统里,却是因为的参与而使问题加上一个极为重要的变数。 “这怕不是臆症。李书记,我祖传一些中医知识,我祖父好象说过这是一种厥症。当然不是遇上什么鬼了。”首先得说明我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再去掉那种在党政机关还说迷信的思想负担,所以李书记在四处无助的情况下,不期然相信了我的说法。 “龙行,还真看不出,你懂中医,好啊,你来试试。”李书记有点疑惑,但无可奈何地对我点点,他一发话我自然就有暂时的处置权。 我分开人群,径直走到这个妇女身边,伸出手朝她手上拂了拂,把在她身上的灵体赶出身躯。再一边装着按摩,一边用功把她的功夫封掉。 在身体而言,出现这种症状,主要是阳明经与心经出现了故障,或者说是功能亢进了,应该平衡一下就可以纠正过来。只要针对这两条经脉循经按摩,也要以达到一定的效果。 等封得差不多了,我再用功把她的神识唤醒,其实唤醒神识也很简单,就是暗用咒语,用空心掌在她头项百会轻拍一下,患者就会醒过来。 轻掌拍下去,只听见她“嘤”地一声,睁开了双眼,然后莫名其妙地看看了四周。问我们:“我这是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她终于清醒过来,李书记轻舒了一口气。 “你刚才晕了过去,现在没事了,以后回家要注意不要到令人害怕的地方,不然,可能会发生这种现象。”我轻轻对她说。 “我刚一进来,就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后来就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了,感谢你。但我哪里知道什么地方害怕,请问有没有什么治我的病?”她边说脸色边转红,不再似刚才那样煞白。 “没什么,如果你害怕以后会出现这种情况,你身上要带一味中药。”我提出建议。 “什么中药?”她急切地问。 “朱砂,这味药可以重镇安神,你把朱砂50克用红布包好,放在你离心口最近的口袋里,这样就没事了。” “好,感谢你,真是太谢谢你了,那要带多久呢?”想不到她的问题竟然这么细,这个问题令我一下子难以回答。 朱砂在中药上确有重镇安神的功效,但这只是我用这味药的原因之一。因为她有通灵的潜质,这种人,不管你是如何封入,但一碰到机会,有完全又可以诱发出来。这是先天的功能,如何用后来的技术来制止?我原来的设想是她带上朱砂就要避邪,自然会减少很多通灵的机会,但她这样一问,如果我说要一直带着,但哪有一种药常带在身上不取下呢,药吗,服用与佩戴总会有一个疗程的,但如果一直不取下,明眼一看就知道那不是避邪了么?虽然明里不说,但暗里一定会认为她刚才是鬼上身了,我用的方法其实就是驱鬼之术,更何况,我刚才还隐约察知有一道微弱的道气,不过它的主人功夫太弱,所以我没有细究而已。 但如果要求她要一直佩戴,那么不就是显露了的形迹? 我沉呤了一会。再开口说道:“是这样,你这种病如果是初犯,那就戴一周吧,如果是老犯的,那么至少要戴两周,你留下你的地址,到两周后我再到你家复诊一下,就可以了。”灵机之间,我打一个马虎眼。有了这个说词,我就可进也可退,就不会给人留下疑团。 事情一处理完,人群也随之散开。李书记笑了笑向我招招手:“龙行,想不到,你这个祖传中医还真有一手,你不知道我可担心啊,一旦这人人死在这里,那我可说清,而且后果真是堪设想!” “我知道,没有把握的事,我不敢去做。当时情况紧急,没有跟您说清,真是对不起!” “呵呵,没关系,你总是出其不意给我带来点惊奇,但愿你一季度迎检也给我带来欣喜。” “说实话,李书记,我是这是大姑娘上轿——第一回,不知要准备什么,我就把一些年初计划、领导小组什么的搞好,还写了一个总结,总结是不是请你先看一下?” “一季度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工作,是一个所架子的时间,总结也没什么啦,你是高材生,这样的小材料,还是小菜一碟?我就不看了,你觉得可以就行了。” “但我还是心里不踏实。” “你怕什么,一季度检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主要的工作还是在下三个季度吗,不用着急。你再清理一下,有什么要补充的立刻去补充。” 我点点头,迈着有点沉重的步子朝办公室走,我心里知道,这迎检可不是同刚才那样,这种事对我来说还真是小菜一碟,但迎检呢?我的直觉为何总带有那么一点不安? 等待的日子有人说很慢,但我的感觉却是太快,眨眼间就到了五日,县检查团一行四人来到了乡里。 带队的是一个县调研员,大家叫他谭调,其余的是县政研室的周主任、县督查室王主任、县农办杨主任。一行人来到党政会议室,初春的寒流还有一些料峭,我们坐定后,我的那种不安更加强烈起来。 “大家都到了吧,我们一行人按县委县政府的安排,对全县112个机关和20个乡镇的一季度工作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查,检查的方式主要是听汇报、查资料、看现场。先请双龙乡的哪一位领导把你们乡一季度的工作作一个简单的总结?”谭调率先打一个开台。 “首先欢迎各位领导来我乡检查指导工作,关于总结,书面的总结已经给各位领导一份,这是我们新任的党政办主任龙主任写的,他是一位高材生,一些数据可以从这个总结里了解,我呢,就一些特色的东西再向各位领导汇报……” 李书记的特色汇报把全乡的工作忽虚忽实地讲了一大套,大的一二三四里又套有小的一二三四,头头是道地讲了近半个小时。 “刚才李书记代表乡里把双龙乡的工作作了一个简要的汇报,现在我们开始查资料,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有一张计分表,对照这个计分表里的东西,我们一项一项来,有的就计分,没有就不能计分。”谭调把一段的检查方法作了说明。 我凑过去一看那张表,心里就知道“完了!” 这乡表将全乡一年要做的事通通过了个细,而且每一项工作都要有“四有”:有计划方案、有领导班子、有责任成员、有工作措施。我数了一数,有政法综治、计划生育、森林防火、水利防汛、动物防疫、工业发展、招商引资、粮食生产等十多项。如果每一项工作都要有四有的话,那么整个资料就得有几百页! 而我就仅仅有一个总结,几个领导小组,什么工作措施,责任成员,我一无所有,而且有的工作我只听其名,里面的工作内容,也是一无所知。 检查的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龙主任,你不是要你仔细准备迎检吧,你的工作这么不扎实!我们一季度还是做了大量的很有成效的工作,但是你怎么不去归纳,不去总结呢?”李书记龙颜大怒。 “算了,李书记,这位龙主任也是新任的,我们在其它新任的党政办主任那里也发现了类似的问题。 第82章 你们的工作是做了不少的,这个我们通过看现场也了解到。只是你们的软件工作做得还不够,以后要多加学习,力争业务熟练。还有龙主任,你的这个总结,结构还不完善,按理你是个高材生,总结的结构应该知道的,你看,你写的总结应还有存在的问题和下一季度的打算吧,可是你却没有啊,以后在公文方面也还要努力。” 第九章摆平艺术 周主任的话令我差点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想不到,我第一次的迎检竟是这样的结局,而我的能力在领导们的眼里也竟是这样的低能。而且全乡的一季度工作就在我的失误下将会受到县里的通报批评,太多的人正要看我的笑话,也有太多的人正要找我的毛病,想不到由于我自己的无能让他们遂了意。 我低着头,走出了会议室,一种从来没有自责从心里泛滥开来,犹如洪水猛兽,冲击我的心堤。 但事已如此,我又能如何? 但是目前我只能收起心情,准备中餐。 走到已定好的店里,我连忙问店主:“郭老板,我们的中餐准备得如何?” “呵呵,龙主任,你放心,我们店里做的事,你一百二十个放心,你看东西都是新鲜的,没有一样是陈货。” “那我就放心了,你既是老板,也是村的干部,这是为迎接乡里的一季度工作检查而定的中餐,你一定要放在心上,不然出了漏子,你我都担当不起!” “你放心,我这店子做了这么久,每次乡里检查招待都放在我这里,一切包你满意,你放心。” 听到他的承诺,我才稍有一点宽心。 等领导们上座后,菜一样一样地上到桌面。因为工作没有搞好,就要靠接待来弥补。在华夏国里,在公务方面有一句直指实质的话:“接待也出生产力!” 夫夷县传统的品味是辣,而辣中最令人觉得上口的就是干牛肉,干牛肉用沸油暴炒,至不老不嫩时再下最为老辣的“朝天椒”,加料酒、生姜等香料,再乘热出锅,这样的干牛肉香脆可肉,辣呼呼令人直呼过瘾! 可是每一个吃了一口干牛肉时,都不觉得眉头皱起。我察言观色,看到不对劲,自己也夹了一口,细嚼之下,找到了原因。 这个死老板,用的干牛肉竟然是臭了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深渊了,急匆匆地走出叫来老板,责问他臭牛肉是怎么一回事? 老板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自己也吃了一口,才连声说对不起。 李书记的心情犹如北极的寒冰,这雪上加霜的滋味,不用他说我也能体会得到。 全县四个季度的检查都要排队,不用说我们乡这一季度的工作一定是排在最后一名了。 果然,通过内部消息,在检查汇总时,检查我们的这一组一致认定是三类单位,只要再通过县委办、政府办就可以下文在全县通报批评了。 如果在全县通报批评,就会在一季度全县经济工作形势讲评会上点名批评,同时在年底的文明的考核中还会扣分,并且一季度是全年的基础,如果这人基础不牢,后三季度的印象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这完全不是李书记对我说的那样如鸿毛之轻。 为了扭转这种窘境,李书记只好立即出马,力挽狂澜。 先找到县委办秘书组组长,这个组长曾是李书记的下属,所以他发话当然没问题。 “小刘啊,听说一季度检查的通报到了你那里了?” “是啊,李书记,你有什么指示?” “你现在是县时领导,我哪有什么指示哟,只是请你帮下忙。” “李书记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有什么尽管说吧。” “是这样的,小刘,这一次一季度检查,我们乡因为情况有点特殊,所以效果不是很理想,听说是三类,要通报批评,是不是有这回事啊?” “哦,那李书记,你等等,我看一下通报……嗯,是的,通报上你们是乡镇类的三类。” “看来是真的了,那就请你帮一下忙,通报在你手里停一天,我等会就到了县委大院门口,你把通报给我,我再找找周主任。” “好的,好的。” 放下电话,李书记叫上我,然后再要我去一个店里买一条金沙烟,金沙烟是夫夷县最时兴的招待烟,这种烟也分几个档次。一般的科级干部抽的是绿嘴的,一条350元。到副科抽就是软装金沙,一条就要650元。我买的是350元一条的绿嘴金沙。 我们两人来到了大院门口,老大远李书记就叫:“哈哈,小刘了,几天不见,手气如何?” “托李书记的福,上次被你狠狠放了血后,这几天又回来了本,要不今晚,我们再战一番?” “你看你看,我这会哪有功夫啊?”他边说边把用黑尼龙袋包的烟递过去。 “带给你带点烟,不要不好意思。” “这哪行呢?” “有什么不行的,我好歹也是一把手,托共产党的福,一条烟算什么,自己弟兄,有什么为难的?” “好好,李书记说了,恭敬不如从命了。”刘组长一边接烟一边把通报递给李书记。 接了通报,不用看,就知道了那回事。李书记脸又青了。 我跟着他,我们走进了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周主任办公室。 “周主任啊,你老人家好啊。几天不见,你看精神不同前天啊!看来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你这个李典明,我哪有那么喜事,你只怕又有什么麻烦来找我吧?”周主任笑呵呵地迎着李书记。 “你老是我的贵人啊,我有事不找你找谁去?”李书记好象是终于找到了组织一样,多了一点夸张的喜悦。 “嗯,是不是为了通报是的事?”周主任未卜先知。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您老,是啊,我这个新来的办公室主任,业务不熟悉,所以给我造成了这么多漏洞。” “年青人吧,犯点错误正常,以后只要吸取教训就行了,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好吧,乡镇工作也辛苦,你来了,我破例开了个口子,今年的一季度通报乡镇就不排三类了。”周主任一语定乾坤。 李书记这时脸上才真正绽开了笑容。 “感谢,真是太感谢了,周主任,今晚你一定要赏光,我在金光大酒店预先定了包厢的,你可推开其它的约会喔。” “好的,你叫上小刘,下班时我再来。” 晚上聚餐时,一桌共五人,酒酣热耳之际,周主任也脱去了形骸,于民同乐了。 “典明了,明天我下乡,在仙桥乡听说你们乡里有人遇鬼了?”仙桥乡与我们相邻,想不到这么一件新鲜事,不到几天就传到他们乡里。 “这事啊,说怪也怪啊,周主任,有时这些个事,真的讲不清啊。”李书记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嘴也没有清醒时那样严谨。 “哦,说说看,有什么希奇的?”小刘问。 “那个女人看上去,就象是农村里说的鬼上身了,但是当时我只好是臆病,叫几个后生把她送去医院,可是你们看看,四五个小伙上去,居然挪不动那个妇女丝毫。你说怪怪,那个妇女就只站在那里,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就是挪不动她。哦,对了,你看,我喝酒都喝得差不多醉了,当时这个事,还是龙主任给处理好的呢。” “龙主任会捉鬼?”共同就餐的还有一个周主任的朋友,那可直言直语。 “我可不会捉鬼,我只是懂点中医。”我急忙申辩。 “中医?中医能治鬼?”周主任来了一点兴致。 “哦,那个妇女犯的是一种病,中医上叫厥症,我家里祖传了一些医术,所以碰运气就治好了。” “中医也可以治鬼的啊,我听说中医还有一个什么祝由科,就是念咒语治病的,还有什么鬼王十三针,听说也是治鬼的。”这个人是半通不通的半吊子。 “真的吗?龙主任,你是专家,你最有发言权。”周主任更来了兴致。 “这个么?有是有,不过那是以前科学不发达时人们的一种认识,以现代的科学看来,也是完全可以解释得清的。”我有点含糊其词。 “那你就说说那个妇女为何那么多小伙子搬不动它她?”周主任看来还没有喝醉。 乡里那位妇女的现象,最难说清的就是几个人搬不动,而这个又是我最不好直接说明原因的地方。事实的真相岂能让一点也不懂玄学的人弄明白? “这个就是人有时在某种情况下,会进入一种特殊的状态,这种状态就中厥,中了以后,身体的表现就是比平时重了很多,因为她这时身上与地磁场有了对应,就会被地磁场吸引住,所以几个小伙子就不能挪动她。”我只好勉为其难地解释了一通。 “我对物理学也不是很懂,不知你这个解释通不通,不过,我也碰到了这种现象,而这个人就是我的一个亲戚,他也常犯这种病,既然龙主任有这种医术,是不是请龙主任给我的那个亲戚治治?” 第十章巧遇山魅 “不知道周主任亲戚犯的症状如何?我是半罐子水平,如果不行,您还是另请高明。”我对这种事总是勉为其难,毕竟在我的心里这不是平常人所能接受的东西,而且我现在的身在政界,如果传扬开来,总不是一件好事。 “他啊,平时常犯,一犯时就浑身打颤。然后就倒下去,口吐白沫,接着糊言乱语,有时讲的东西还令人不可捉摸,但难以理解的是他在那种似昏迷又不象昏迷的情况下讲的东西竟然能兑现。 第83章 乡里人没见识,总以为是犯了邪,请了很多巫师和道士,但一个也不凑效。刚才典明说了,双龙乡的这桩事是你搞好的,想来也总是一个行家,这周星期日我请去我家里走一趟,如何?” “这个……”我有点犯怵,一来因为情况不明,只怕也如同他说的那些巫师道士一样;二来毕竟他是常委,是我们县里政治核心人之一,所以我不知这一行是祸是福。 “小龙啊,周主任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这个忙你一定要帮的,不管情况如何,你先去看看再说,不行了,那也是没办法啊,不要愁。周主任,我这个办公室主任还不是很放得开,所以啊,你要开导开导他。”李书记咂咂嘴直说。 “呵呵,这开导的事,是你的本份啊,培养下属是你的职责啊。好的,龙主任,你放心,这个事,谁也没有把握,你只要尽力了,就行了。”看来周主任还是很体贴下情的。 “那我就试试吧。” 周主任的老家座落在县城的西北部,那里是一座国家给森林保护区,山里的公路崎岖坎坷,盘山如羊肠的路了,车子开了近两个钟头才到他的老家。 靠近他的家,我突然感到有一阵莫名的不安。 修行人的心境如同一面平静的古井,如果在入静的状态下,更能敏感在察知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在现在的练气功人士那里称之为“信息”。 其实一般人的也能察知,只不过如佛陀说的“因妄想执着而不能证得”,就是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使自己的古井起了波纹,因而不能较真实地反应事情的真相了。 走下车,越来越走近他的家,而这种感觉也更为强烈。 正在行走间,忽然我左边的鞋带“嘣”地轻响一声,断了。我诧异地看了看周围,没有看见任何东西,于是我弯下头把鞋带接好。 接着又继续往前走,正在走之间,右边的鞋带又断了。 这回我感觉了,这不是简单的鞋带断掉的事,一定是有什么在阻挡我要做的事。 看来这次的事情并非简单,怪不得那么多的巫师与道士都败下阵来。我再抬起头,向近而远,一步一步地向四周看去,看了一会儿,我似乎找到了那个断我鞋带的力量之源。 就在走走看看当中,不觉就到了周主任家里。当我迈进他的家门时,一股强大的力量使我不能迈进门口,看到他们轻轻便便地走进去,我再次诧异我为何进这条门有这么艰难,连迈一步都觉得似有千斤重。 “龙主任,走累了?”周主任见我行动迟滞,有点关切地问我。 “不是,不是。”话语刚落,步子一下子轻快了,如同刚才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 踏进屋内,周主任客气地给我倒了一杯茶。我乘着喝茶的片刻,打量了他家里四周,当我眼光不觉得瞄上他家的祭祀祖先的牌位地方时,感觉到有一丝异常。 “周主任,你说的那个病人是你母亲吧。”我开口便道。 “嗯,谁跟你说的?”周主任面色稍有一变。 “哦,那倒没有谁跟我说的,不过是我私下的猜测。” “你说的对,这个事,我一直没有跟谁说,所以对你说出来感到有点惊奇。” “你前几年家里去了一个男丁,你看你家门口那个石磨上缺了一个口啊。” “从这你能看出来?这可不是中医师能看出吧。”他更加惊奇,不觉之间承认了我看的丝毫不差。 “中医讲的是天人合一观,只要一个小的地方也可以参详出来其它的事情出来。不过一般的中医师可能不行,上次说了,我的中医可是祖传的,不太与现在院校讲的中医相类似,当然了体系是一样的,不过是加了一些内容而已。”我不想弄得太神秘,于是解释给他听。 “听你一席话,才知道原来中医还真有更多的奥秘,看来华夏国的老东西失传得太多了。” “是啊,打倒孔家店,把脏水和孩子一块给泼出去了!”我深有同感,听他的话后不免一叹。 “看来,你也是传统文化的爱好者啊。” “嗯,我也只是一个业余爱好者,更多的东西还得向周主任学啊。”经过李书记的言传身教,我慢慢地学起世间的马屁术来。 俗话说千穿不穿,马屁不穿,果然,周主任被这么拙劣的马屁术竟也自滋自味地说:“看来你也是一个有志青年啊,这么多年来,我看的人越来越浮燥,不肯沉下心来研究学问了,而你却还有这么一颗心来钻研传统文化,不简单啊,好好努力,华夏国古老文化的传承有了你们这样的年青人,就会后继有人了。”周主任感叹吁唏。 周主任一家有三个弟兄,他们三弟兄都在外工作,长年很少回家,家里只有两个老人,守着几分田地,过着比一般人稍为闲逸的日子。但美中不足的是,在六年前,老母亲却患了一场怪病,不知看了多少医生,用了多少药,也请了很多的道人术士,但无一能起到明显的效果。但是周主任是一个孝子,只要有一丝希望,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竟然相信李书记的一面之辞,请我来到这个偏远的山村给他母亲治怪病。 周主任父亲面露慈祥,而她母亲虽然我一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异常,普通的一个农村老妇人,丢人人群中,决不会认出来他有一个县委常委的孩子。但是细看上去,我发现了她头顶上闪出一线不易察觉的黑气,若有若无,如果定力不够,静心不足,是难以发现的。 我看罢,转身对周主任说:“周主任,你母亲的病非同一般,我得用不同寻常的法子,这个法子请你一定要保密,不然,我就不好治了。”我的话较委婉,因为他母亲的病明显是受到外邪的入侵,如果不采到强有力的法子,是无法给治好的,但是这一次用功治,一定会用到非常规的手段,所以不得不提前跟他打个招呼,如果没有他的开许,我自然也不会插手。 “有这么严重吗?”我问我。 我点点头。 “那就好,我相信你,你既然这样说,当然也就有一定的把握了。”看来跟精明人打交道就是好,不用你说得太多,对方就会心领神会。 “你给我准备五种不同颜色的纸,一根从来没有用过的红线,一只红色墨水的笔。”我吩咐周主任。 山里的小店真是小,五色纸都没有现成的卖,周主任只好亲自驾车到邻近的镇里去买这些备用物。 “周主任,你慢一点。”听到他要开车去买东西,我立即唤住他。 “还要准备什么吗?” “不是,你得等等。”我说完,走到他家路边的一棵柳树上,顺手折一根柳枝,然后,用碗打一碗山里的井水,对着太阳照了照,但后念动佛号与咒语。 等这一切做完后,我再走到车身边,用柳枝沾上刚才用过功的水,朝车的四周洒去,在感觉中,我体察到丝丝净水,全放光华。 “可以了,周主任,现在可以开车了。” 引擎发动后,我目送他远去。再转身对他父亲说:“大伯,你能不能说说,大婶发病的过程是怎么样的?能不能简单地同我说说?” “好啊,那是六年前……”他悲呛地说起那场对他家来说的一场恶梦。 我认真地听他说起六前一场怪异的事,就是这件怪事使他的妻子得了一场极其厉害的怪病,而且使他的唯一的孙子不久也在一场大火丧生。 第十一章离奇因果 提起这一段艰难事,还真有一段因缘。出事的地点就在离他们家不到一公里路远的森林里。那里古木葱郁,平时进去总溢满了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但那个地方是一个最好守猎地地方,各种鸟类纷纭在那里栖息,一到傍晚,各种鸟鸣,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的悦耳。而且那个地方据说还有较为生猛的野兽,一般人难得进里面。 周老伯为人诚实,也没有什么嗜好,周伯母也是一样善良可亲。在佛家来说,不是大恶之人,也不是大善之人。 那个生怪的个夏天,周伯母因为想上山采一些药材,农村人吧,一般的伤寒病痛一般是自己采一些常见野生的药材,然后一锅煮。这次周老伯因为风湿痛有点异常,他们两人想到山里采些五加皮、松香之类的祛风去湿药。当然后山坡上里这些药材最丰富。 他们一路走来,顺便采到一大把药材,等再采一点就够了。正走之间,突然他们发现前面有一棵特大的松树,树上有一个硕大的树结,这可是治类风湿的好药材!于是两人迅疾地走上去。 就在他们快走树前时,只听见“呼”一声,如有一阵风吹来。他们觉得奇怪,往四周看看,可是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又迈步前去,那个呼声又来了。这次他们没有朝四周看,而是从地上看去! 这一看,吓坏了他们。树边边有一条大蛇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只听见它发出一阵“呼呼”的声音。他们好奇心起,便走近去俯身一看,原来是一条受了伤的大蛇。但是由于天生的对于蛇的敌意,他们不仅没有一丝恻隐之心,见它没有反抗能力反而无缘无故对它生起了恼恨心。于是立刻捡起几块大石头往它身上砸去,它还是没动,只不过呼呼之声似乎有点弱了,看它没有力气,他们更得寸进尺了,捡起一块更大的石头砸下去,它终于动了一下,这时周伯母更来劲了,捡起石头继续砸它的身体,它也许是感觉到痛了,又动了动身体,周伯母不停地捡石头猛砸下去,直到它的身上溢出血来,痛得厉害,开始在地上翻来滚去地挣扎,周伯母似乎越来越上瘾,而周老伯就劝她不要再砸了。 第84章 可周伯母说:“打蛇就要打死,不然半死不活的,等它伤好了后,就会来报仇的。” 周伯母的决心是要砸死它,又捡石头乱砸它的头,直到满地都是鲜血淋淋,看它不再动弹了才满意,确定它是死了后,还用一块石头去砸它的尸体,然后他们才采在药材而去。可是当他们走回去时,周伯母再回过头去看那具死尸时,她心中忽然产生一种恐惧感,不敢多看一眼,于是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她就感到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力量撞了她一下,脑子便有轰的一声响,整个人也颤抖了一下。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鬼魂附身吧?然后她感到周围好像一直有人或者说有什么东西在跟踪着,于是她急匆匆地走,一路上忐忑不安,心里面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当她快走到家门口时,又看见路中间有一条大蛇的尸体,散发出一股浓重的腥味,让人看了惨不忍睹。她只感到呼吸困难,心跳加速,害怕极了。 “蛇!大蛇!真是臭死了!”周伯母指点面前的空地惊惧地说。 “哪有什么蛇,你不是眼花了吧。”周老伯对她妻子说。 周伯母揉了揉眼,怪了,眼前的那条大花蛇尸体不见了!可能是眼花了,但她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了。她赶忙跑进家里,进了家后,一颗心还在狂跳不止,她开始感到良心上的不安,后悔刚才的所作所为,连做事都心里七上八下,只是在边做事边在心里忏悔:“蛇啊,我不是有意要杀害你的,都怪我一时心动,希望你能原谅我,真是太对不起你了!……”这样念叨出来后,心里头才轻松了些,但她仍不明白为何还会有那种恐惧感? 然而并不一定是良心上的谴责和口头上的道歉就可以得到对方的原谅,欠命债很有可能还须抵上一命来偿还,业报熟了,报应很快降临了。 转眼到了冬天,他们两人早就将这件事给忘掉了。有一天他们正吃着在山里打开的大斑鸡,周老伯喝着儿子们送来的五粮液,斑鸡还用一些补药一块油爆后蒸着,老大远就闻到了香味。正当吃着时,周伯母的腿开始发痒,当时她还并没在意,总以为白天在山里做事,被什么植物感染了,山里人这种事很常见,也习以为常了。 可第二天下午两条腿就出现红点,她还以为天冷生了点小疮而已。第三天红点开始变大,由红转黑,晚上她还用冷水泡脚睡觉,以为这样会好点。 第四天从腿到脚生满了有黑洞的红疮,开始引起了周老伯的注意,而她自已还是糊里糊涂,可是病情却在不知不觉中加重,这天夜里,整条腿冰冷酸疼,一夜难眠。 第五天她的右脚肿得走路都困难,两条腿又痒又痛,从膝盖到脚背全长满了黑疮,她却不知道这是得了什么怪病,问其它的邻居都不知道。 接下来她的右脚已肿得穿不下鞋子,只能用左脚一步一步地拖着走,有几个人看了她的脚,都说像被蛇咬的一样,这句话让周老伯两夫妻记起那条无辜被杀害的大蛇。 他们这才着了慌,四处求医,但医生都说从没见过这种怪疮,又有乡亲说她腿上的疮好像蛇身上的斑纹。这才想起来,才明白那腿上的一个个黑洞就如同我砸在小蛇身上的一块块石头,而那一片片红疮就是小蛇身上溢出的血啊!经过多方打听终于请来一位有经验的老医师,老医师看过病情之后,对他们说:“这是过敏性紫癜,赶快带她去医院验血打针,不能拖了,再晚一天可能会没有命了,就算不死也可能会引发心脏病等后遗症,太危险了!你们怎么不早点送她上医院呢检查呢?” 那一夜,她的整条腿被抬得高高的,酸辣疼痛。这是为了便于血液循环,打了一个星期的吊针,右腿才消了肿,黑疮也渐渐消了。只剩下红红的疤痕,由于注射了太多激素,整个人变得又白又肿。后回到家疗养了近一个月时间才能出门做事。|qi|shu|wang|这下好了,一家才松了一口气。 可没过多久,病又复发了,黑疮虽然没有了,病一发作起来,脚就会红肿,又辣又痛。有一次发作,痛得她直咬牙关掉眼泪。她低头看见右脚上的血管是乌黑色的,又肿又大,呈弯曲状,不禁今她心头一惊,因为这形状又让我想起那条大蛇,这弯弯曲曲的血管不正是那天它趴在地上的样子吗?此时它就好像生在她的身体里狠狠地吞噬着我的血肉,那种恐惧感又开始侵袭着她的心,她感到害怕极了,痛得直哭。但就这样反反复复地生病发作,折磨了她半年的时间才完全根除痊愈。 可是此事并未就此罢休,有一次周伯母上山放牛,牛在山顶上踢了块大石头从她头顶滚落下来,她一点也没察觉,幸好对面的乡亲大姐叫她,她才逃过这一劫难。 这个劫难过后,更大的劫难开始了。周伯母后来就有了周主任所说的那种臆病的症状。他们看遍了全国有名的医院,用药打针的费用达到了二十多万元,但是仍旧不能断除。 后来他们又请了很师傅,做了很多的迷信活动,但是还是一无所获。不过好,现在疾病的发作间隔期常了一些,一般是半个月左右才会发生一次。 人们都说蛇心毒,人的心有时更毒,杀害受伤的大蛇,当时只觉得有一阵快意,还不觉间夹着务必除后患为净的歹意。大智度论云:“诸余罪中,杀业最重,诸功德中,放生第一。” (昨天在纪念馆瞻仰英烈,没时间更新,今天晚上再更一章) 第十二章业报如是 当周主任把东西买回时,周老伯的故事也正好结束。 “好险啊,小龙主任!”周主任见到我就直嚷。 “是吗?”我见怪不怪。 “遇到什么了?”周老伯急着问。 “我刚才下山时,刹车突然间没了,这一路山势很陡,没了刹车,不是九死一生!我吓得七魂没有六魂。这车是县委办刚买回来的新车,我也开了近十来年来的车,这么新的车突然没了刹车真是太意外了。”周主任边说头上还似乎还边露着冷汗,心有余悸。 “后来怎么了?”虽然明知周主任安然无恙,但周老伯仍旧着急地问。 “正在我六神无主时,突然间一阵香风吹来,我的车就吱地一声刹入了。看来这是龙主任在临行前给我做的法吧,不然哪会有那么凑巧的事?”周主任看着我问。 “我哪有那个本事,你可是富贵在身,自然福寿绵长的,不会有大灾大难的。”我笑了笑。我知道这周主任的一险,也是在意料之中,毕竟我有了刚才进门时的鞋带事件。 “我们开始吧。”我对他们道。 “哦,那龙主任要不要冥纸香烛和贡牲?”他们现在是把我当作彻头彻尾的术士,这个时候要说我是中医治病,那再也瞒不过他们一家。 “不用,不用。”我摇了摇手。 “不用?”他们都惊奇得异口同声地问。在我们这一带做法事的,无不是摆好坛场,坛场上放好三牲,再就加上香花宝烛。做得多了,他们就习以为常了,猛然一听我什么都不用,就觉得太奇怪了。 我拿起笔,在五张色纸上画了五个宝塔,每个宝塔的屋檐上画了一百一十八个圈。然后再要他们挖一团黄土来摆在我面前。 准备工作就绪,正式的法事开始。我要他们围坐在我身边,然后用刚才出车时还剩下的水,用杨柳枝围着他家又洒了一遍。 我盘坐在中间,打着手印,口里念着准提神咒,每念一百零八次就用红笔在塔上的那个圆圈涂一个圈。虽然咒念得快,但一张纸要念一万多次,所以等我念画完五个塔的圆圈时,就用了近三个小时,他们很恭敬,三个小时竟动也没动。也许是刚才周主任的车险,加深了对我的信任,要不一坐三个小时,一般的人早就心里不愿意了。 等我念完后,把这些纸架在那团黄土上,点火烧掉。再用水把这些灰烬和泥团和起来备用。 和完泥后,我再把红线拿来,念二十一遍准提神咒后,把红线打一个结,一共打了二十一个结。 我转身把这条打结的红线缠在周伯母的右手中指上。当红线一缠在她中指上时,奇异的事出现了,周伯母身上立即打着极其剧烈的寒颤,浑身上下,不停地打着哆嗦。 我立即把那团泥在她周围抹了一圈,等我把这一圈将要抹完时,我只听见周伯母变了声:“龙居士,请你放我一条生路。” “蛇居士走了后,你为何还要为它出口气?你难道不知事情的前因后果?”我沉声质问它他。 “对不起,蛇居士与我为邻,我们一同修行,相依为命,它修行了五千年,就快成正果了,当时正是它遇雷劫后侥幸没有死,一般的遇雷劫就没命,你看,我正为他庆幸,可是却被他们两人竟然打死了,这口气如何出得了?”看来真的积冤太深。我一下子也为那条蛇鸣不平,也不禁沉呤了一会。 “唉,是是非非,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你是山神,难道真的不明白其中的因果?”我再次问他。 “因果?我没有细察。我只知我要为我的朋友出口气。”他气愤地说。 “蛇居士呢?它现在在哪里?”我问他。 “自从被他打死后,我就再也没见了。”他回答道。 “那就怪不得了。我告诉它现在哪里,行不行?”我对他说。 周伯母点了点头。我伸开手,把那团泥抹在掌心里,然后再伸出来对他说:“你看看吧。” 在掌心里演绎着一段“录相”,在那里面蛇居士出来了,它对山神说:“龙兄,真的感谢你对我的深情厚意,我本无意去报这个仇,但是你与龙居士还有一段因缘,所以我也没有阻止你来为我复仇。 第85章 我现在已得正果,正在上天享受着修行的福报,没有什么关系,我也正好借这两位来尸解,在加一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还是我的恩人呢。” 周伯母就象在看什么似的。然后点了点头说:“老朋友,见到你真高兴,想不到,是我意义用事,是怨气蒙昧了我的智慧。也是你的良苦用心,使我于龙居士结这场缘。” 等他说完后,突然间,周伯母一下子倒下身来,周主任与周老伯一下子就把她接住。过了好一会儿才醒过来。 “我这怎么了?我刚才一下子晕了过去,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周伯母一遍迷茫。 “好了,你们放心,困扰了你们几年的事情现在终于得到解脱了。”我在一边为他们祝贺。 “真的好了么?”周伯母因为昏迷中,没有知道事情的进展,而周氏父子却见到了整个事情的全过程。自然深信不疑。 “没事了,妈,刚才龙主任用了功夫真是神奇,我与父亲见到了,都见到了。想不到这个世上还真有这么神奇的功夫。真是开了眼界。”周主任又是高兴又是激动。 “这不是什么难事,周主任,我只是碰运气而已,主要是你们自己的力量。”我平淡地说。 “不是难事?那么医院,那么多的高僧与高功夫人,都没有你这样的功力,这我看得出来。而且你说是我们的力量,这根本是你的功劳了,哪里是我们的力量?”周主任疑惑地问我。 “呵呵,我慢慢地跟你说。”我不急不慢地与他们解释。 那么高人没有治好,这方面当然有功力的因素,但是更多的是缘份。俗话说一把锁配一把钥匙,如果锁不对钥匙,那么你再高的功夫也是枉然。佛经里就有佛都不能度的众生,他观察因缘,就要与这个众生有深缘的菩萨去度他。所以佛也有三不能,其中就有一能即不能度无缘众生。要不,就凭佛陀的功夫与智慧,谁能有他那么圆满,可是他还是有不能度的众生,可见缘份的重要性。 同时治病是要调动各方面的力量,主要还是病者有福报。这个福报主要一是病者本人有善的根基,如果是一个坏到头上脓脚长疮的人,那么根本不能调动起治好的根基。二是家人也有这个福报,家人恶业满身,同样也不能使这个病人得到康复。 周主任是一个孝子,刚才又为她母亲抵了一个小劫,而且周老伯与周主任十分虔诚,在做法的过程中没有丝毫的不敬与不屑,配合得很好,所以康复的效果就显得很不可思议。 “病是好了,但以后还得注意一些事情。”我再跟他们强调。 “什么事?”他们问。 “你们以后不可再去打猎,不可再伤害生灵,这你们做得到吗?”我问他们。 “对于打猎,我也是偶尔为之,我们刚才也看到了杀蛇的恶果,所以以后一定不会再去打猎了。”周老伯一口应承。 “好,做得来就是好。如果你们愿意把你们杀生带来的恶报讲给你周围的人,使他们也能放下屠刀,不再杀生,那就功德无量了,这个功德也能带给你们的子孙们很多的吉祥如意,希望你们能身体力行。”我再更进一步要求他们。 “好,这没问题,通过这件事,能让更多的人得益,当然是好事,以后我一定多劝人不要去狩猎。” “那就更好了。要注意的事也就是这些。”我起身对周主任说:“那我们走吧。” “你为我家做了这么大的事,饭总得吃一口啊,不能就这样走了。”周老伯说。 “我不能吃病者家里的东西,也不能拿病者家里的任何钱物,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请你们多理解。”我真的很感谢他们的厚意,但我也我的苦衷。 虽然他们很想表达一下他们的谢意,但是我仍旧执意要回去。因而他们也没有再固执己见,周主任同我立即开车下山,我也就返回了乡里。 临下车时,我对周主任说:“刚才我还有点事没说,就是您母亲身体刚恢复,身体还带有病根,我还得为她开一副药,因为在山上,中医也没有地方去拿,所以没有开给您,所以我现在开给你,请按这个方子给她拿药。”我伸手递给他一个开好的方子。 第十三章疾病之源 “龙主任,请问你一件事。”也许经过这场对一般人来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后,周主任对我客气了许多。他见我要下车,路上一言不发的他,此时便开口问我。 “有什么事?请讲。”其实我知道他在路上还一直在想他母亲的事,不过,很多的头绪他一下没有弄清楚,等他在一路上终于理清时再择最重要的问我。 “我母亲的事,不可以用药来治好吗?为何非要这样治?”他问得很委婉。不是直接说为何非要用这种法术或迷信的方法来治。我听懂了他问的意思。 “嗯,病有很多种,大体来说,病源主要是三类,一是由外感而引起的机体生病,比如风寒暑湿燥火,由于这些异常的变化,一些人的身体反应太大,所以人的生理机能一下不能适应,因而生病了。二类是情志所引起的。比如悲喜忧思恐惊,这些情绪过度变化,也会引起生理一下子不能调整过来,致使人生理机能紊乱而生病。还有一种用科学的术语是遗传病。当然不是现代医学上的遗传病。用另外的术语可能更能理解得清,就是因果病。这类病主要是由于自己在以前,这个以前可以追溯到前辈子,或者前辈子的前辈子,也就是佛道等讲的三世因果。由于以前伤害了一些人,而这些人由怨力所致,会来复仇,使人产生一些疾病。这三类病,第一种可以用药,第二种可以用情志转移的方法,第三种就要用术了。当然,这也不是很绝对的,这三种都可以用药,不过用我刚才说的方法更为直接些。”我简要把病理说了一个大概。 “哦,有点明白了。那第二个问题是什么人才能治好这种因果病呢?”他显然也是辟轻就重地问。毕竟前两种病找医生来治相对来说容易些,第三种病,最难找到能医治并且把病人治好的人。 “能治好第三种病的方法,主要有两种,即文治和武治。文治就是讲道理,要致病的那个力量放开病者,告诉他冤冤相报何时了,然后介绍他还要帮助他去一个更好的地方,使他能够过得更好。如果那个力量通情达理,或者知道这个报仇的不是最好的方法,他或许就会取听术者的意见而放弃复仇,病就会好了;如果他仍旧一意孤行,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第二种是武治。就是术者用强力把那个力量赶走,或者直接把那个力量压住,不能再使他出来找捣蛋。这两个方法,应用前者的主要是佛家,应用后者的主要是道家。” 梳理了一下思路,我又接着说:“那么哪种人才能真正能解决问题呢,明显,只有劝退的方法才是最圆满的。能有这个办法的只有这几种人,一是有甚深传承的人,他传承着一个庞大的修行者队伍的能力,而且这个队伍的创始人一定是一个大成就者,在天界或者其它高层次空间里担当着极为重要的角色。只要有这种传承的人,他的力量足可以把致病的那个力量化解掉,也可以把他超度到了一个更好的环境里去。第二种人就是负有使命的人。这种人降生到我们这个世间,为的就是度众生,为的就是解决这些难题的,找到他们就是找对了路子,自然也能解决这个问题。第三种人是修行有成就者,是证果者,他们用自己的德行就能感化那些力量,也能用自己的力量把那些力量带到一个更好的地方去。” “那么怎样才能找到这些人呢?”他问道。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按一般的说法这是一个贬义,但我说的意思却是上天不会真正放弃一个好人,也不会真正惩错一个坏人。一个人要想治这类病,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做好事,做大量的好事,这时自然就会有人找上门来,给他治疗,舍此外没有任何它法。”说完不等他再问什么,我就下车了。 走在路上,我的念头由此及彼,想到那个曾开发潜能的妇女,我也该去探望一下。 第二天,我向李书记说声到村里去了后拨腿就往那个妇女家走去。 在乡镇工作,上班就是到村里去。每年年初,乡里就会把全乡的干部分到每一个村,这些干部叫驻村干部,负责联系这个村全年的工作任务。只要是上级下过的任务、文件精神,都要通过开村组干部党员会议,把这些任务完成,把精神传达下去。因而相对来说,乡镇干部的工作时间不是机关工作那样,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干坐八小时,而是走村窜户。一上班只要讲到村里去,就没人管你到底到哪里去了。 这个妇女是双龙乡赤木村二组的,赤木村离双龙乡政府不是很远,走近路不过是四公里的路。四公里对我来说二十来分钟的事。我一边走一边持咒,虽然平时的修行,我没有打坐,但持咒成了一种习惯。只要有空,不是那种动脑子的事,咒就会持着。 问了二组的去向,又问了那个妇女的家。一个放牛的老人指着山中一个人家说那就是周翠英的家。 从远处看去,她家的风水极好。只从地形来说,她家正好建筑在一个如人形肚脐的地方,怪不得她有那种功夫的潜能。我一步一步走到她家屋前,又细细地打量了着这个地方的地气。地气是红色的,这种地气上居住的人性格有点急燥,而且有点神经质。看来同她打交道还要对她的爽快脾气,不然话不投机半句多。 第86章 “请问周大姐在家么?”我走进她家,只看见一个打扮得较为得体的中年人正坐在屋前看着书。 “你是哪位?我是她丈夫。”他放下书本,然后客气地问我。 “我姓龙,是乡政府的。” “哦,是恩人啊,快请进,快请进。她到山上打一下鱼草,等一会就回。”他折起书,我顺便看了看书,书名是《农村养渔技术》,看来他还是一位很讲科学、爱好学习的新型农民。 “你家养渔啊,养了多少?”我问他。 “呵呵,不多不多,才几千斤而已,如果去年没有卖掉的话,也有几万斤了。”一谈起鱼,他的话明显多了,而且明显也带有一点骄傲。看来,他对养渔应很有心得,同时养渔也可能是他家最大的一笔收入。看他的打扮就知道他家里在地方上算得上富裕之家了。 看到他对养渔这么有兴趣,我自然就向他学习如何养渔,正谈得欢时,周翠英回家了。 “哟,难得贵人来了,真是感谢你啊,龙主任,上次要不是你,我一定当场出丑,说不定还要被拉到医院里活受罪呢。”她爽朗地说道。 “哈哈,那倒可能,不知道你回家后按我说的去做了吗?”我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再问她。 “当然,我现在还带着朱砂呢!” “那就好,我问问你,但得首先要申明,在你家里,就不要有什么顾虑,我问什么,你就直说什么,行不行?” “好啊,我就喜欢直来直去,不会拐弯抹角,龙主任,有什么事你就问吧。”看来她果然爽快。 “你是不是有时在梦中梦到的事,过不久就兑现?有时莫明其妙地讲出一句话,也会兑现?”我问她。 “龙主任,你是如何知道的?”她惊奇地问道。 “我是猜的。”我微微地笑了笑。 “这些事,我同我丈夫都没有说过,我怕说了,人家以为我是妖精。您说太对了,我就有很多次这样的经历,以致我现在不敢乱说话。有一次,我没有管住我的嘴,乱说了我们村里三组李桂祥家的儿子,说他过不了正月初五,果然,那一日就溺水身亡了。我直怪我这张乌鸦嘴呢。” “这件事我知道,那天她早上起来去打鱼草时,突然对我说了这个话,我都以为她是神经呢,不过,我当时也没注意这事,经她这么一提起,我想起来了,还果真有这么一回事,我家里出了一位未卜先知的人,我还一直没觉察呢?”她丈夫这个时候才猛然想起这件怪事来。 “不是怪,这是人体功能一种显现,你既不是仙,也不是妖。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那天因为人多,所以不能对你讲得很清,同时也因为我当时面对的是我的同事,所以更多的东西我也不能讲给他们听,怕引起他们的误会。你这种功能只要我把你纠正一下,你就可以用,同时会给你生活上带来更多的方便,但是经我纠正后,你只能用在正途,如果用来赚钱,那么你就会受更多的苦难。你是想纠正呢,还是想去掉这种功能?”我先把大体的情况同她通了气。 “龙主任,我讲的我大体明白,不过,我还有更多的不明白,比如我这功能是怎么来的,它叫什么,以后还会有什么变化,有了这些功能我应该注意什么,这些我都不懂。”看来她条理还是很清楚,面对突出其来的事很沉着。 我下意识赞许地点点头,然后说:“这些你不用着急,因为这方面的东西很深,你以前是一片空白,我一下子也讲不完,只能先拿简单的来说。有了这个功能就好象你有更多的技能,但这些技能是用来帮助人的,不是用来赚钱和做坏事的。如果你能热心帮人助人,那么这个功能对你来说是有益的,如果你不想花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来帮人助人,那么这个功能我要帮你取消,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些怪现象了。因为有这些功能,你就比平常人看见更多的东西,也能了解更多的事情真相。当然也能如你以前那样会未卜先知。这个就如同现在农村里那些杠大仙的人,不过你不用如他们那样,烧香化纸,你只要静下心来观察就会比他们厉害多了!” 第十四章插足之痛 “那我不就成神婆了?”她似乎对神婆有点厌恶。 “你可以不用他们的方式,等你有了功夫之后,自然知道如何做解灾辟难,而且也不用看起来迷信的方式。”我进一步解释。 “那就好吧。是不是我得叫你一声师父?”她开玩笑地说道。 “我可不是你的师父,你的师父在哪里,你以后自己会知道的,我不过是一个引路人而已。”说完后,我要她闭上双眼,观想太阳的光从她的前额进去,再从脚心出来。就这样反复循环了几圈后,我再要她看看我的身体。 “哇!龙主任,你身上发亮呢,好强的光啊。”她不禁惊叹一声。 “那你看看你丈夫。”我再度要求她看看没有修行的人,这样对于身体修行者与不修行者的区别就很容易分得清了。 “光只有一点,暗了很多,我明白了,这就是有功夫的人与没有功夫人的区别。”看来她的悟性很好。 看到她有了不同一般人的视觉后,我再告诉她如何静心,如何去观察,再告知她一些简单的注意事项后,便辞行回乡。因为我感觉必须立即回去,因为有人在找我。 肖林的婚姻亮起了红灯。这家伙正在我的办公室等我,向我询问离婚的事。 肖林自毕业后,他那有钱的老爹妈对于上大学可不是很感冒,因为他们也没多少文化,但照样做大生意,财源滚滚。所以等肖林一毕业,就子承父业,开始商旅生涯。这小子就是一个混的料,在我们这个小县城城,做生意无非是红黑两道要混得开,当然他就如鱼得水,生意做得大,一年几百万的进账,总让我和李念眼馋,所以有时还在他那里打打秋风。 肖林的婚姻有点复杂,他在刚毕业后不两年听说就结婚了,后来又莫名其妙地结婚了,而他的这任妻子竟是我的老相识——林静。 为了弄清前因后果,我于林静就有了一次长谈。林静说: 你还记得我们同在县一中上学吧,后来我没有考上大学,父母通过关系把我放在一个搞导游的学校读书,学校毕业后,我被分配到一个小城的旅游局做了一名导游。国庆节前夕,我带团到俄罗斯滨海边区哈巴罗夫斯克观光旅游,在那个风光旖旎的异国城市,我认识了肖林。那个时候肖林正在这个地方搞建筑,他父亲在这里承包一座大酒店的修建。 认识肖林以后,为了能经常和他见面,我没有放过任何一次到哈巴罗夫斯克旅游观光团的机会。远东艺术博物馆、skv---画廊、“维金格”迪斯科俱乐部,处处留下了我们的足迹,我的初恋在异国他乡如破土的春芽般疯长起来。 肖林经常给我讲他小时候的故事和那充满艰辛的创业史,他那坎坷的人生经历深深打动了我的心:他幽默的谈吐,成熟稳健的性格,风流倜傥的外型,不卑不亢的处世之道,他的一切一切无不让我着迷。尽管他有家有室,但我还是不顾一切地爱上他。 不久,肖林在哈巴承包的工程竣工了。回国之后,他经常开6个多小时的车到我居住的小城来看我,一束束鲜嫩欲滴的红玫瑰满足了我的虚荣心,一套套高档时装和精美的首饰,把我这个刚刚走出校门的丑小鸭打扮成一只高贵的白天鹅。那段日子我被他宠得失去了自我,我深深体会到了被男人爱的幸福。 可是好景不长,他的妻子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她领着女儿坐长途车到旅游局找我。看见我她还没有张口,眼泪就顺着那张苍白憔悴、眼角已隐约可见一道道鱼尾纹的脸流下来。她求我离开肖林。她说:“我女儿刚5岁,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当时很尴尬,不容她说完,就不耐烦的打断她:“面子?你都找到我单位来了,你给我留面子了吗?”一直在她身边死死地抓着她衣襟小声哭泣的女孩,被我吓得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嚷:“妈妈,回家吧。”她们娘俩在旅游局院子里哭成一团,引来很多单位同事站在旁边看热闹。我气得浑身抖。 肖林接到我的电话赶来时天已经黑了。他推开车门直奔他的妻子走过去,二话没说,抡起拳头劈头盖脸地朝那个眼睛哭得红肿的女人打过去。他的女儿在一旁用小拳头一边打他一边哭喊:“爸爸,爸爸,求求你别打妈妈。”看着那个蹲在地上用双手紧紧护着头的女人,我的心里竟然隐隐有一丝快感。 这件事过去后不久,肖林的妻子又给我打过两次电话,每次我一听是她的声音就把电话挂断。又过了大约20多天,那个和肖林一起生活了8年的女人,带着女儿和分得的财产离开了已经移情别恋的丈夫。拿到离婚证当天,这个刚刚冲出围城的男人就在“蓝调”酒吧向我求婚。 我抛开一切,和他回到了土生土长的城市。 在那套一百多平方米、装饰得格外豪华的新房里,肖林按捺住第二次做新郎的喜悦,动情地对我说:“等过一段时间工地不忙了,我再给你把户口调过来,到时候把结婚证一起办了。”沉浸在幸福之中不能自拔的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没想到,这竟是南柯一梦。 相煎何急,是表妹抢走了他的心。 我从来没有怪芳菲引诱他。芳菲是我一个远房表妹,比我小8岁。在一般人眼里,她是个浑身散发魅力的花季少女,她的聪明、心机让人对她欲罢不能。 第87章 还在读师范学院时,她对身边数十个追求者熟视无睹,出人意料地把全校师生公认为老实本分、比她大8岁的班主任搞定,在师范学院引起了轩然大波,没有人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临毕业前,她把已经离了婚的老师一脚踹开了。 毕业后,芳菲在我们县城当了一名记者。我那朴实得有些木讷的表舅来找我,他千叮万嘱,让我看在老一辈人几十年交情的份上多关照关照他这个女儿。 我敢说,当我领着芳菲走进家门那一刻起,肖林和芳菲不开始眉目传情了。他用夸张的口吻恭维她:“在我们县的记者队伍里,像你一样才貌双全的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但像你这么年轻的恐怕绝无仅有吧?”在这个比自己大近十岁的表姐夫面前,芳菲嗲声嗲气地笑着要肖林多关心自己,那笑声让我的心跳有些加速。 没多久,直觉告诉我肖林的心被芳菲俘虏了,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的跑车里有芳菲惯用的“圣罗兰”香水味道,他的手机上有芳菲发给他的短消息,我甚至在他的车上拾到芳菲遗落的耳钉。我问,他否认。他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用手摸着刮得铁青的下巴:“芳菲就像电话旁边那盆花。”说罢,他坐在那里阴阳怪气地笑起来。望着电话机旁边那棵他一直称之为“小妖精”的文竹,我不由分说地发了脾气,让他以后离芳菲远一点。 但是我发现芳菲来我家的次数越来越多。我的床上有她的头发,我的水杯口有她的唇彩,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有她的痕记。一天,热心的邻居神秘兮兮地对我说:“要看住你老公和你的小表妹,我看他们的关系不同寻常。”但是信奉家丑不可外扬的我,连着假笑掩饰说,“不会的,我表妹性格比较外向而已。”可关上家门,我和肖林开始无休止地吵架,每一次吵架我们都会大打出手。我的身上经常会留下一块一块瘀紫的伤痕。伤很痛,可我的心更痛,在这个城市里,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心里的苦没法向人倾诉,另外,女儿还小,我不想让她过早地知道大人之间的纠纷,所以无论怎样我都要维护我的这个家。 一天,菲很早就来到我家。趁他还没有回来,我委婉地对芳菲说:“芳菲,我们是表姐妹,按理说,我不应该怀疑你和你姐夫之间能发生什么……”没容我把话说完,芳菲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厉声喝道:“你不要自己没有羞耻心,就以为别人也不要脸。”说完摔门而去,很久我都没有回味过来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零点的钟声刚刚敲过,肖林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了,一进门,脱下一只皮鞋“嗖”地朝我扔过来,然手摇摇晃晃地冲我扑过来,一边骂一边用脚踹我,这些日子里所有的积怨顿时涌上来,心里几乎要爆炸,我不顾一切地和这个一起生活了6年的男人滚做一团,拼命厮打起来。 那天晚上,家里书房的门被砸破了,组合音响摔得七零八落,厨房中的餐具打得粉碎。为了保全那台笔计本电脑,我的头上、身上被他用菜刀砍了4刀。血顺着脸颊一滴一滴地滴落在睡衣上,感觉又凉又粘,那一刻我的心冰凉。 跟着他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辈子注定是某栋屋里默默无语的主妇,我当初很开心地选择了这条路,我信任他,但我没有想到现在的情形会是这样。我已经习惯于刻意回避这些创痛,但看到在父母身边嬉戏的孩子,我还是禁不住心如刀绞。我不知道,这个我认识了7年、在一起共同生活了6年的男人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陌生! 母亲、大姐和姐夫听到消息后没敢告诉患心脏病的父亲。他们编了一个理由急急忙忙赶来看我。姐夫给肖林打了5个电话他才回来。他紧绷着脸,在我家人面前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态,任凭我家人说什么,他就是一言不发。 母亲和姐夫试图说服肖林好好过日子,他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我感觉门外有人在不停地走动,就打开了防盗门,只见肖林的两个徒弟(肖林因为武功好,收了一帮人做他的小弟)一人手里拎着两个啤酒瓶子站在门外。他们满脸愕然地盯着我头上缠的绷带,其中一个叫小东的男孩迅速地把双手背到了身后,不好意思地叫了我一声:“师母。”看着在屋里一言不发的肖林,看着眼前拎着酒瓶子的男孩,突然间我醒悟到,肖林是让他们来做帮手的,以防万一要和我家人打架。他只想这样解决问题?那一刻我脑袋里一片空白,当场晕了过去。 过了几天,我从外回家,看见他的车泊在一家叫做“夜上海”的豪华酒吧前。弥漫着朦胧、神秘、奢华情调的酒吧内,肖林的脸上带着我久违的笑容,正眉飞色舞地对他身边几个要好的朋友说着什么。芳菲依偎在他身边时不时地掩嘴而笑。 我的出现并没有让他们有丝毫恐慌,当着朋友的面,肖林很绅士地把斟满暗红色葡萄酒的杯子举到我面前,抿着嘴,挑衅似的乜斜我。我接过酒杯,对茫然看着我的芳菲说:“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而后悔。”说完,我扬手把酒杯里的液体泼到仍旧在一旁装绅士的肖林的脸上。肖林一怔,被酒精烧红的脸扭曲着有些变形,随手抄起桌子上一个酒瓶“嗖”地站起身来想打我,他的朋友连忙拦住。在他一声接一声不堪入耳的国骂声中,我扬长而去。 晚上,沉睡中的我被一身酒气的肖林拉下床一阵拳打脚踢。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他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扑在我身上咬起来。五岁的女儿跪在床上,一边哭一边喊:“爸爸,爸爸求求你别打妈妈!”已经没有力气挣扎的我蜷缩在床角,任凭这个在一起共同生活了8年的男人折磨我。他打累了,摇摇晃晃地去了卫生间。懂事的女儿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锁上卧室的门,然后,她跪在我身边,一边哭一边摇晃着我的胳膊:“妈妈,妈妈我害怕爸爸,明天我们去姥姥家吧。”我心如刀绞。转眼,他在门外一边骂一边用传真机砸门,一会儿功夫这个家里唯一完好的门上砸出一个洞。他拉下屋里的电闸,屋子里黑漆漆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肖林的心理有些变态。他在那个破洞前“啪”地点燃打火机,忽明忽暗的火光把他的脸映得极其恐怖。女儿钻进我怀里紧紧地搂着我,歇斯底里地哭喊着:“爸爸,求求你别进来,我怕。”那一刻,我只有一种感觉——窒息。 那段时间我的身体糟透了,经常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整个人瘦了一圈。望着镜子里自己那张憔悴的脸,我恨恨地说:“活该!这都是报应。”经受了这么多折磨后,我开始反思,特别是将心比心,想到当年被我拆散了的家庭,想到那对哭倒在我面前的母女,我就十分后悔。我真恨自己当卑鄙地充当了第三者的角色,良心上背了个大包袱,自己也没有得到想像中的幸福,有苦说不出。 他已经习惯地不回家了。这期间我打电话给他,他也从来不接。我去他施工的工地找他,他不是不在,就是看到我的身影一走了之。那段时间芳菲也像人间蒸发了似的,一直没有露面。后来,表舅打来电话,他无比自豪地对我说:“芳菲找了一个有钱的男人,今年7月份就要结婚了。那个男人在江滨公园附近给芳菲买了一别墅正在装修,你抽空去看一看,这个表妹还得让你费心了。”“表舅,快别这么说,一家人客气什么。”我强压住心中的痛苦和表舅说着。对这位从没走出村子的表舅我什么也不想说,我什么都不愿意提起,我一个人承受就足够了。 我在公用电话亭给他打手机,他没想到是我,接通了电话。我说:“想和你谈一谈。”我说:“尽管吵过闹过,我还是很在意你和这个家。你所做过的一切我都不追究,回家吧,我求你了。”他在电话那端冷笑。 我哭了:“难道我们真要走离婚这条道吗?我哪里做得不对,你对我说,我改行不行?你说过今生今世和我在一起,你说过永远不会辜负我,你……”“你少胡说。离婚?谁跟你结婚了?证据呢?”他啪地关掉手机。 领着女儿站在这所豪华别墅的大门外犹豫不决,我不知道见到芳菲应该说些什么?我是不是应该跪下来请求她离开肖林?就像……此时此刻我想起9年前领着女儿找我的那个女人。 7年了,这个报应早晚还是来了,而且来得那么准确那么残酷,让我无话可说。 那辆黑得泛光的“奥迪”从我们母女身边疾驰而去,车内,他拥着幸福的芳菲开怀大笑。女儿摇着小手大喊:“爸爸,爸爸。小姨,小姨。”我蹲在地上抱住女儿失声痛哭。 又是因果,一场速报的因果,想不到,近来遇到的都是这种因果铁律,看着在我面前哭泣的林静,我陷入了深思! 第十五章化解两难 我将面对的都是老朋友,一个曾是我的学生,一个是我要好的死党,何去何从?我陷入了困境。 我对林静说:“你现在明白你这场变故的原因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他变了心。”林静咬牙切齿地说。 “但是在你俘获了他的心后,你的心里真的很平静吗?”我质问她。 她低下了头,认真地想了会,再抬起头时,面上多了几分愧疚道:“我当时夺了肖林原来的妻子时,心里当时还真有点自得,但是当我现在面临困境时,我知道她当时是多么的痛苦与无奈!而我当时还那么得意,以心度心,我是真错了。” “你有这份心,也是悟性好。 第88章 你知道我是修行的人,你也曾与修行有过一段较短的历程,所以我讲的话,你可能会比一般人更能明白些。” “我曾看见你很多的神异,所以我觉得修行中或许有我更多不懂的道理,请你讲讲,但是目前讲的,请重点与我现在处境相关,指点我如何化解这场灾难。”她轻轻地说。 “婚姻从佛法来说,两人走到一块就是缘,这个缘有善缘,有恶缘,无非也就是报恩与复仇,不是冤家不聚头,说的就是这回事。但是一般人哪能看得清其中的因果呢,当爱浓得化不开时恨天地给的时间太少,但当激情过后空余怨时,又恨天地太长。” “认真想来,你说的也对,但是世间的婚姻也不全是你说的那样,有些爱时也爱得天翻地覆,等热情过后,再平淡相处的也是多数啊,难道他们要么是仇要么是恩?” “你问的有道理,但是在平淡中多少家里也蕴有着悲与欢,有的情短日长,有的情长日短,有些看来和和睦睦,但其实同床异梦,有的看起来打骂是家常便饭,但其实床头打架床尾和。所以婚姻的真相各家有各家的特点,不是当事人,谁又说得清呢?但不管如何,总脱不过缘起两字。” “什么是缘起?”她问。 “缘起,就是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什么事都有个前因后果。” “我明白了,整个事情的起因我想一是我爱慕虚荣;二是我不该横插一杠,破坏了肖林原来的婚姻;三是不了解任何感情都是昙花一现的,如果要想感情恒久,应该学会经营,而我自从以为俘获了他的心后,再也没有去经营这份感情。那就我的事如何处理?” “想不到数言之下,你就事情的来龙去脉大体说了清楚,虽然说的不全对,但是从你起心动念的愧疚之心,这事还有几分挽回的余地。我就想想办法吧。” “大恩不言谢,如果这件事圆满解决后,我一定跟你学佛。”看她认真的神态,我笑呵呵地说道:“可以可以,冲你这份悟性,我一定教你。” “那要如何做呢?”她扬起那张曾经充满生机但现在已差不多要凋谢的脸来。 “首先要你要忏悔,要找到肖林的前妻,请她原谅,不管她是如何地骂你打你,如何地羞辱你,你都要心甘情愿地领受。这你做得到吗?” 她沉重在点点头。 “其次,你仍旧如以前那样对待肖林,不能有一丝的记恨,不管他还会如何打你骂你羞辱你,你做得到吗?”我再问。 她有迟疑,但看了看我的眼神,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你有这点,事情的转机更多了,这件事情的因果不仅是刚才说的现世所结,还牵涉到前生的恩怨,这个我就不讲了,只要你能做得到我刚才说的那样,也差不多了,当然我保证他决不会把你打伤或打残。”我松了口气笑了笑说。 “我就是因为深信你才会点头,不然我再去受伤,那只有世人眼中的最愚蠢的人才有行为。”她不禁有点婉尔微笑,只要是有了笑容,生机才真正了萌芽了。 “第三是你过几天去你的表妹那里,把你是如何与肖林结缘的过程跟她说说,告诉她,她也只是肖林一时的心血来潮,对她也不是真心,你只要把这个话带到就可以了。最后就是等会我再给一些东西,按我说的方法去做就行了。现在我传给你一个咒,念这个咒时一心在这个咒上,不要胡思乱想,静处可以开口念,闹处可以在心中默念,每天必须念满三万遍,等你念满十万遍后在真言句中加上肖林的名字,随意一想他会回心转意就可以了。”然后我就传给她准提咒的心咒。 按准提咒有关经文称:又法或有女人夫不重。取一新瓶满盛水。于瓶中著七宝及诸灵药五谷白芥子。以缯帛系瓶项。以真言加持一百八遍。令女人结根本印安顶上。以水灌顶。即得宠爱敬重。非但敬重亦得有子息。在胎牢固。 于是我要她到店里去买一个新瓶子,到中药铺里买灵芝、人参、百合、四味中药。等她把东西一齐备好后,我把灵芝、人参、百合、白芥子及谷物放入瓶子里,再有红色的绵布缠了瓶劲,手结契印,口诵真言,加持一百单八遍,然后教她结根本印放在头顶上,我用净水洒了几次。吩咐她把这个净瓶放在自己枕边的空处,睡前对着它再念心咒一百零八次。 她认真地点了点头,慎重而又恭敬地把瓶放在床头。 佛法讲的是因缘法,不是宿命,虽然累劫所形成的冤屈这生因缘成熟了,得到了果报,但是只要自己真诚忏悔,再加上佛菩萨的力量,还是可以把一些孽缘转化掉。但是很多学佛的人,总认为自己罪业深重,今生只能忍辱负重,一点也不谈及积极地改变命运。他们不知佛法最核心的是缘起,只要你方法得当,很多的不顺是可以转化的。当然要说清的是共业不可以转,看看当今的大海啸、大地震,共业成熟了,你用多少祈祷也不能扭转。 事情真的出现了转机,不到三个月,林静的表妹又看上了一个领导,然后如飞蛾扑火似的飞了过去,而肖林也看清了林静表妹的心思,再加上林静不再同他闹,反而百般地对他好,于是慢慢慢地回转了心性,整个事情渐渐地走向了圆满。 夫夷县是一个神鬼设教的地方,正信的佛道很少,但是寺院林林总总却有上百多座。很少的寺里有真正的出家人,但我知道与县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显圣寺,那里住的却也是真正的出家比丘尼。 因为林静事情的好转,我得去一趟寺院,为他们再度祈福。 找了一个星期天,我信步朝县城附近的显圣寺走去。 显圣寺是一个古已有之的寺院,但是在几十年前那场革命中早已拆了干净。关于这个显圣寺还有一个传说。话说一天,三位风水先生去南山(今武当山)朝圣,祭拜祖始太爷。他们早起动身,五更天走至我们小县城处,忽见前面大片莹火晶明,闪闪发亮,绿蓝相映,耀眼昏花,似有惊呆,误以为迷了方向,走错了路。于是,他们停住脚步,歇息下来,以清醒头脑,稳定神智。黎明时分,他们继续前行,走走停停,停停看看,眼前的莹光忽暗忽明,忽明忽暗,慢慢地消失了。这时,他们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寺庙,盖庙的木料、砖瓦、石头摆了一地,且此地凸起,恰似龙头高抬。于是,三人惊呼起来:“显圣了!”“显圣了!”呼叫声惊动了四邻八村,人们纷至沓来。焚纸烧香,叩头祭拜。祭拜的人群车水马龙,流连往返,达三天三夜。最先赶来祭拜的一对老翁老妇,带着子孙四代五十余人,他俩虽然年已九旬开外,白发白须,但精神矍铄。他们一到场,就爬下、跪地、叩头,并且边叩头边说:“天哪,俺夜里没有好睡,一直做梦,一合眼就梦见‘显圣爷’坐着八抬大轿,赶着大车、小车,拉着东东西西往南行进,半天把盖庙的木料、砖瓦、石头拉到这里了!上天有眼,这里真是孔明先生点就的圣灵宝地啊!”人们听着,听着,便滴沽开了,相互询问:谁家的牛马真大本事,一夜之间竟把盖庙的材料拉到这儿这儿。为了弄个明白,人们挨家挨户打听、查找。当日,找了半个早晨,终于发现一户姓张的大家,楼门上彩练横搭,红灯高挂;牛角绕着红绸子,在槽后腑首而站;骡马的缰套上都系着红绫子,在槽头昂首而立;牛马身上的汗水不住下滴。这家的主人却鼾然大睡,睡得香甜,满口呓语,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念叨着“显圣……显圣……显圣了!”消息不经而走,不翼而飞。人们蹦呀,跳呀,互相喊叫着:“找到了!”“找到了!”“可找到了!”说是迟,那是快。顿时,人们从四面八方争拥着把自己家的豌豆、黑豆、麸子等牲口饲料挤送到大户人家,竖立槽头。不一会儿,就堆满了牛屋、马棚,诚示谢意,亦表对“圣灵”的信奉。当庙堂在一月之内盖好后,人们就命名此庙为“显圣庙”,先盖好的大殿被称为“显圣大殿”。当然当时富丽堂皇的显圣大殿现在是荡然无存了。 现在的显圣寺处在桔林环绕之中,清秀之中却也有青灵之气,但由于凡俗同住,离县城最大的星级酒店宏伟大酒店毗邻,所以带来民一丝浊气。由于感到了这丝浊气,我不由得细观了一下,在细观之下,我顿觉得不妙。 往日平静的寺院,今天却似赶集一样,人来人往,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很多的在唠叨:“唉,出什么家哟,早知这样,还不如回家嫁人生个孩,而今在寺院里生了,这不有辱佛祖么?” 看来又出了桩怪事:哪个比丘尼生孩子了! 第十六章出世入世 常听得出家就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是真正的能跳出三界的,又有几人?纵观学道者多如牛毛,但得道者却是凤毛麟角。也许那位比丘尼也是那些牛毛中的其一。 我随着人流慢慢地来到了显圣寺,寺里寺外都是来来往往的人,但每一个虽然面目表情不一,但无一不是谈论着这个出轨比丘尼的话题。 小孩的出生,引来的不仅是想看个稀奇的无聊之人,还有一些前来公干之人。当我一到寺门口,就看见了一个熟人。他原是我们乡里计生办主任,就是去年荣调到县计生局。一见面他说微笑说:“龙主任,你也来看热闹?” “呵呵,李主任啊,你这是来……”我问他。 “你还不知道啊,这个庙里的一个尼姑生孩子了,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你看,就在我眼皮底下,但又是常常忽略的地方,竟然出了计生纰漏,我这个责任不小啊,上头要追究我的责任呢。 第89章 我正在调查情况,然后向局里领导汇报。” “是啊,真想不到,这个红尘之外的地方竟会有红尘中事,哪个会想到一个出家人会生孩子呢,这也不全怪你吧。” “虽然想不到,但毕竟还是出事了,主要还是我工作失责,这个年代搞工作,看来还得有超常思维才行,守旧照常规就会犯错误啊。”他唉头叹息。 “这也是大意失荆州,超生了,又有什么办法,只好收些社会扶养费了。”我安慰他。 “我说主任啊,你如何收扶养费啊,一个尼姑,哪有钱可收,她收的是百家钱,连养孩子都成问题,我还向她收钱,只怕她要问我:施主,化个缘吧,我如何说?”说完他不禁又笑了起来。 是啊,一个出家人,如何养家?这可是真是个大问题。 “现在的情况如何?”我问他。 “她还在她住的房子里,小孩子被几个附近信教的村民抱着,不知如何办呢。”他挠了挠头,显然面对这种从来没有过的事例也措手不及。 “我去看看,也许能想些什么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他惊奇地问。 “现在还是没有,不过,等看了后,我才会想出办法来啊。但你得先带我去看看,这里的人我都不认识,而且人又多,就是有个办法,只怕也不好处理。” “龙主任,你想的对,我带你去,我刚才去了,很多主事的都认识我了。” “那就好啊,我们走。”我跟着他急匆匆地走进寺院。我看见他同几个比丘尼站在一边嘀咕了几句后,其中一个比丘尼走了过来。 “阿弥陀佛,刚才李施主说你有办法能处理眼前这个急事,请问你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吗?” 看来这个比丘尼见多识广,而且挺会说话,但是事情发生的痕迹明显在写在她面上,看上去她一脸的沧桑。 “阿弥陀佛,师父,请问你的上下?”我双手合十,身侧退一边向她问讯。 这个比丘尼见我合十问讯,而且问她的上下,眼睛不禁一亮,连忙说:“阿弥陀佛,我法名百慧,请问居士如何化解这场冤业?”她从刚才称呼我为施主变成了居士,态度从一种担优的恭敬变成了一种自然的亲切。 “请问师太有没有一个清静的地方,可以方便谈话?” “有,有,就到我的静室里,行不行?” “好啊,师太请。”我转身同李主任说我同她们谈会,等下就会想出应对的办法来。李主任看到这些出家人对我也很客气又恭敬,想来也没有什么不妥,自然地点点头。 静室里。我先向师太恭敬地行了礼数。 “居士,请问你贵姓?” “小姓龙。” “龙居士,是我管理不力,致使佛门受辱,现在我们正处在一场信任灾难之中,万望居士以挽救夫夷县佛门信誉为任,化解当前这场劫难。”百慧师急切之间以佛门大义相邀。 “师太放心,我是佛门弟子,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力量来化解这场难事。请问,师父知不知道这个小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呢?” “唉,就是这事为难啊,也怪我管理不严,犯戒的弟子叫圆心,今年二十五岁,长得很一般,但身材有点微胖,有了身孕也不易觉察,到临盆时我才知道。但她平时修行很精进,信念也坚定,但竟然出现了这事,真的是业缘感招。”百慧师摇了摇头,叹声长息。 “这就有点难度了,不知道造业的是哪个主,如何下手?”我不禁感到此事难度不是一般的难。 “是啊,我们也是因为这个而一筹莫展,我责问圆心,但问了多次,也没有问出与他造业的哪个。这如何是好。”原来她也为此事所困。 “我呢,有点办法,但得见见这位师父,不知方不方便见她。” “事已到此,有什么方便与不方便的,我带你去。”百慧师坚决地说。 我与她一同来到圆心师那里。圆心师斜躺在床上,看上去人很年轻,圆圆的,长相极为普通,看来不是那种常招惹事非的女孩。圆心师见百慧师领了一个陌生的男子,本来一副早已很沉寂的心又似乎泛起一点波澜。 “圆心,这位是龙居士,他说他有办法来为你解这个结,但是你得配合他,好么?”看来师徒之间还是情深义重,即使圆心师犯了如此大错,但是百慧师仍旧和颜悦色,就这份修养,我自愧弗如。 圆心师眼神向我扫一圈,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看来事情不是如我所想的那样的顺利。 “圆心师父,我知道你已存必死之心,但事非已到绝境,何不放下呢?”我劝说道,同时看看她有何反应。 话音刚落,我只见她眼睛一动,心却是一颤,但一动一颤之后,又合上眼,不再搭理。 “你不必为那个人守密,事已至此,只有你两人来面对,佛法讲如是因如是果,饶它千百劫,所做业不亡,此时不面对,不管你们过多久,这个业还得要报。更何况还有一个小生命在等着他母亲的乳汁呢?”我再劝道。 听到我这番话,圆心紧闭的双眼不由得流下眼泪来,只看她双肩耸动,嘤嘤长哭,但是还不愿说出那个人来。 “你说出来,你们还有我们一块来想办法面对,如果你不讲出来,你一个人如何能承受?如果你真的一死了之,那么你的孩子呢?以你们现在所造之业尚小,但是因这事而丢失了两条或三条生命,你们必定会下无间地狱,到时你们又找谁来解救?”我再三而劝。 这番话后,圆心哭得更为伤心,百慧师走过去,扶入她的肩,也不由得双泪直流。但只见圆心把头深埋在百慧师的胸间,呜咽着,仍不肯说出那个相好来。 “圆心师,你虽学佛,也肯精进,但是你在佛法方面,并没有尝到法味,反而因精进过度,琴弦过紧,以致精气过溢,使你不能控制欲念,再加上对方也是与你同修,但因前生是夫妇,业缘相感,|奇-_-书^_^网|因而造成此番大错,但是有了此错,也令你完了这场情劫,这未免是一场好事。”我铿然而言,此时如不能再下点猛药,就不会再有效应。 “龙……龙居士,你为何对我的事这么熟悉?”圆心听我一言后不由得坐了起来:“是他告诉你的?” “呵呵,修佛法的人,真有了受益,三世因果,应如掌上观纹,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的那个他,但是我也认识你,我也认识他,这你听得懂么?”我打起了“机锋”。 “我似懂非懂,但懂的成分多一点,你在佛法方面真的受益了?”圆心问。 “可能比你受益的地方多些。我不太相信吧。我请你讲出你那个人来,只是为了你能更好的消这场业债,但你拼死不说,不过是为难了我一些,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去年六月六日认识的,认识的机缘是你在一个居士家中讲开示,他也在那里听你开示,后因你们修行的方法与用功的境界有些相似,所以互相探讨,可是你们因为过于用功,又不知道如何化解精溢而淫念不消的困境,加上前生的姻缘相感,于今年正月初十而珠胎暗结,我说的对不对?”我闭着眼,好象在讲一个乏味的故事。 “啊,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您是一位有学有证的大德,请受我一拜!”说完圆心翻身下床,朝我一拜! 唉,又是这一套,我最反感的是这种礼仪。我只得伸手把她接住,让她不再拜下去。 第十七章红尘道侣 “我不是大德,连小德都还不够,我的修为也很浅,你这样对我是犯戒的,我不能承受。但你的事,我一定替你想个办法。”我郑重向圆心再三申明。 “好吧,那我要如何做?”她问道。 “你已犯了重戒,应被寺院迁单,所以这里你也不能再住,而且现在的情势你也住不了。你今晚联系你的那位,立即把你也小孩带下山,告诉也不必要为他的错而不敢上寺院来,也告诉他我会为你们以后的事而想办法。这是第一步。”我喝了一口水后,再仔细地想了想,然后开口道:“回去后,你们两人带上身份证,到县民政局立即打好结婚证,事已至此,我想你们两人也暂时不要同你们的家人说,等安妥后,再谈面对双方父母的事。这是第二步。再接着,给你们的孩子上户口,当然得带点罚款,估计在四千元左右,等你交了罚款,就会给孩子上了户口。外面计生局的人在,我认识他,等会我们再协商一下,看在你们情况特殊的面上,看是不是可以再减免一些罚款。这是第三步。等这些安顿好后,你们得找一个事情来做,以养家糊口,你们最好还是做与佛教有关的事情,比如卖香之类,这种营生,本钱不多,加上你们为佛菩萨做事,佛菩萨会加持你们,不至于生活受累。等生活稳定后,如果你们再谈修行,那么我再说说一些对治的方法,这样,你们既了了前生的夫妻缘,同时这一生成了红尘道侣,在修为上会更一步,当然最好在今生证得,不再受后有。这样安排,你看如何?同时也请百慧师指点。” “能这样就最好了,师父您看呢?”圆心似乎解开了心结,询问百慧师。我观看她此时面露生机,坦然而坐,不再如刚才那样垂头丧气。 “果如居士所言,那是最好的办法了。也怪我,平时这方面讲得太少,又没有认真关照你们,以致出了问题,也不知如何做起,我要忏悔啊。”百慧师叹息了一声。 “师太,现在还不是忏悔的时候,还有很多的事要你去做。 第90章 你想想,如何面对信众?特别是圆心如果还在夫夷县城生活的话,除去这个负面影响,你还得想一个善后之策。” “不瞒居士,这个事情已在全城闹得沸沸扬扬,如何处置,自事情曝光后,我就一直在思索如何处理,但是只怪我智慧浅短,一直想不出任何办法来,惟一能做的就是祈求佛菩萨加持,看来也是天从人愿,今天居士来了,就是佛菩萨显灵了,所以善后之事,还请居士多多援手。”好一个佛菩萨加持,百慧师就这样把担子压在我身上。但我人微言轻,加之与县城居士、出家人素来没有任何交往,所以一下子也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但是这个危机公关的难度系数在一点零以下,我不由得挠了挠头。露出难为情的神态。 “居士,这个还不是目前当务之急,现在急需处理的就是圆心的事,等她的事一稳妥后,我们再来协商这事,你看如何?我们是出世之人,与我们打交通的都是居士,从来没有与官方有什么交往,但这事牵涉到公安局、计生局,所以事情还得请你多费心。”百慧师的目前处置的焦点还是在圆心这件事上。 “好,那就先请外面李主任进来吧。我们现在可以直接同他讲了。”说完后,我到外面把李主任请了进来。 “这位就是产妇吧。”李主任指着光头的圆心师,直指话题。 圆心难为情的低了低头,沉默了一会,再抬起头来,脸上有了一种勇毅,开口说道:“李主任,我就是,这是我的业障,也是有辱佛门的事,但是这事既然违犯了国家的计生法律,就请你按法律来惩处我。” “嗯,想不到你还是一个有担当的人,佩服佩服,我同龙主任是老朋友,你本来是一个出家人,但是现在有了这个事情,所以我们不得不来处理,但是来你的情况也很特殊,二来有老朋友龙主任在,我办事既要讲法,也要讲情,就这样吧,按我们省里的规定,你这个情况一是非法怀孕,二是非法生育,还要交纳一定的社会扶养费,我就简单地处理吧,你交上两千元罚款,我们再负责把你小孩子的户口上好,但是你得找到你的对象,打好结婚证,如果万一没有结婚证,那也可以的。”李主任对我点点头,我也点点头,以示同意。 “阿弥陀佛,感谢李主任,龙主任,你们这是为佛教做了功德,佛菩萨会加庇你们的。我们就按李主任的做,明后两天就会来办好有关手续,可不可以?”百慧师太问。 “可以,但不可再推,也不可脱逃,我可是信任龙主任,要不,今天我得一定先办了手续才会走,如果你们不配合,我会叫执法人员来依法执法的。但现在你们态度也好,我想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就相信你们。”李主任情送了,但话也讲出去了。我也相信师太她们,所以也说道:“李主任讲的也是实情,我们感谢李主任,李主任也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们是老朋友了,这一次非常碰巧,要是别人,我这个忙也帮不上,所以你们还得多感谢李主任啊。” 圆心点点头:“真的很感谢李主任,是我的错,使师父与李主任为难了,我忏悔……”佛家人三句话不离本行。在李主任看来,只要她去办好手续,忏悔又管他什么事呢?世间人与出世间人的观念可以说是南辕北辙的。 李主任走后,圆心师父起身给那个情人打了一个电话,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然后他们又嘀嘀咕咕地说了一会,看到圆心越来越阴郁的表情,我看事情竟然又恶化了! 以我的推测看来,可能是她那们情人害怕担当这种责任,只怕是想撂下担子。这是最坏的结局! 也许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等圆心放下电话,我就见她早已泪眼婆娑。 “是不是你那个人他不愿认这个事?”百慧师急着问她的受徒,原来百慧师也有如我一样的猜测。 圆心没有说什么,只是雨打梨花一样点头,看来她是遇人不淑啊!想不到李主任的那一句没有结婚证也可以竟成一忏。 “龙居士,是不是再请你帮帮忙?”百慧师有点嗫嚅地问道。我很理解她,毕竟是初次相遇,而且前讲的事,我也尽力在做,现在呢,这揽子事,是他们感情的事,如何插手? “百慧师,你知道,这个事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我一下也不好去帮啊?”我摇了摇头。 “但是龙居士,你想想,圆心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是我在一个路旁捡来把她带大的,我一直把她当作女儿看,因为自小与佛法相接触,所以长大后,我也就把她剃度了。平时她是最听话的孩子,修行也十分精进,但是一来我修为太浅,加上识字不多,不能深入经藏,学的东西也太有限,再加上我一向一个老和尚的开示,总以为学佛不要再学什么,只要一心一意称念佛号,四六时中,佛号不断,就可以成功了,哪会想到,这个学佛还有这么多生理与心理的变化,而且一旦不知,就会受害无穷。现在请你看在她自幼孤怜仃的份上,请你大发慈悲,一定要让她那个人回心转意,与圆心共同面对这个孽果。”百慧师声音哽咽地说。 看到两个直抹眼泪的人,我只得承诺想尽办法来帮助她们。 我从圆心那里拿到了她那个情夫的大体情况。 她那个情夫叫刘宇,住在县城里,父母都是行政单位上班,没有任何宗教信仰。而这个刘宇在中学时身体欠佳,跟着一些人自修了气功,当时正是气功疯狂时代,在大街上随处可以找到气功书籍,所以自修气功的人很多,而其中学生也特别多。 刘宇修气功后,身体日益健康起来,因为这个效果,他对气功特别痴迷,当时华夏国的气功基本上是抄袭了佛道方面的东西,所以很多人追根究底,慢慢地从练气功转到了研习佛道方面来,刘宇也是一样,所以多方打听佛道方面的高人,那天恰巧在一个朋友家里听到了圆心讲佛教修行,因而慢慢地与圆心交往开来。 刘宇因为痴迷气功,学业自然就耽搁了,大学与他失之交臂,高中一毕业,就失业在家,但每天就是打坐练功,想练出神功异能,靠这些神功招摇。家里对他的痴心妄想十分反感,二十多岁的人了,一无所成,成天只是在寺院道观里混,所以他家只要一提到佛道庙就会神经过敏,而现在要是听到他们家的独生子与一个尼姑相好,而且生了小孩,那家里不翻了天才怪。 第十八章欲了残生 当我听说圆心师父把大体情况说,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事情竟会如此错综复杂,怪不得圆心一直不肯透露个中消息,而且事情一出之后就抱了心死之心。 我在禅房里踱来踱去,似乎被这事陷了进去,心里也变得极度迷茫,一下子好象失去了清明与智慧。百慧与圆心两们师父见也如此棘手,那份急切的期待渐渐地消失,知道这事只怕回天乏力。 在努力思索中,我不经意地看见了她们惶恐不安、愁肠百结而又莫衷一是的神态,猛然反观自己刚才失神的心念,我反思自己早已失去了修行的气度。没有那种于事无心、于心无事的超然,而陷入了来来去去的尘念中不能自拔,自然自性之光已经暗淡,哪再有灵光乍现的圆融智慧来处理尘缘? 想到这里,我顿然停入了脚步,身心稍歇,一切放下,进入了着一切的状态中,慢慢地自性智慧又绽放开来,瞬间我明白了眼前之事的去处。 “师太,圆心师父,事情一定会圆满解决的,你们俩不用着急,过两天一切都会过去的。明天还是请百慧师把罚款交了,到后天事情可能会出现转机。”我慢慢地说道。 “龙居士,那孩子爸爸不承认自己的孩,圆心又打小出家,社会上的知识她一点也不知道,走出寺院,她如何生存下去哟?再说现在又有孩子,她们俩娘的衣食住行又在哪里?”百慧师抹着眼泪说。 “这就靠圆心自己自立自强了,放心,天无绝人之路,她总会找到生存之路的。”我含糊说道。事实上我也不能把话得更明白些。眼前的事是对圆心一个考验,也是一场生与死的考验,劫难来临,一个佛子该何去何从?她应听从佛陀的教育,如果不能忍辱,再多大的心志去修行,也是枉然。何况冥冥之中,自有因果,自己思来想去,终究不能超脱因果的铁律,俗话说人有千算,而天只有一算,即是如此。 我拿出身上仅有的三百元,一古脑儿全给了她们,然后走出了寺院。百慧师看了看我,嘴里嚅动了几下,想再问个明白,但见我转了身,也只能叹了一口气送我出寺门。 第二天,百慧师早上起身,做了功课后,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走到县计生局找到了李主任,李主任见她一个出家人来办这样的难堪之事,,也发慈悲之心,收好钱后,要她在局里等,他替她去办其它的手续。百慧师拿到户口薄、婴儿出生证明等证件后,深深地向他作了一揖,慢慢走回寺院。 孩子不再是黑人口,但是虽然身份的的问题解决了,生存的问题呢却恰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横亘在她们面前。经过这几天的折腾,寺院里的香客几乎没有,就是偶然来一两个,但那种眼神也令寺里的出家人感到无比的羞愧。而且外面的传言也越来越离奇,竟有版本说这个寺院的出家人都不守清规,寺院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世人都是这样,越是离奇、也是超出常规的传说越是流传得越广。等到第二天,白天就再也没有看见有人前来进香,看来信佛者都不愿来到这个是非之地,昔日香火缭绕的寺院顿时变得冷冷清清。 第91章 而寺里的出家人自己也乱了阵脚,迅速分化,其它的比丘不再与百慧、圆心为伍,好象她们身有上一种令人回避的东西。 圆心的处境越来越艰难。 第三天,太阳照旧升起西落,但是事情好象没有一点转机,没有一个前来,当然就不可能有什么奇迹发生。中饭与午餐,其它的比丘尼不再叫圆心来吃,而圆心也不好意思走出禅房去打饭。不过聪明伶俐的她也感觉到寺院的微妙变化。 她知道自己已不再适合在寺院里居住了,于是抱了小孩,收拾了一下简单的行礼,剩着黑夜的降临,走出了寺院,等到百慧师再做好晚餐送进到圆心房里时,才发现圆心早已人去房空。 天下之在,歧途万千,到哪里去找圆心,出了这个寺院,哪里才是她的安息之地?百慧师泪水涟涟,只是跪在佛祖面前,祈求佛菩萨的庇佑。 深秋的夜晚,微风吹来,带有一丝寒意,光光的应顶昭示着她是与众不同的出家人,但是她手中的婴儿似乎又与出家人的身份格格不入,饿着的肚子,她必须到一个店里去吃点东西,不然,早已有点头昏眼花的她如同再撑下去? 刚走到一个稍偏的店门口时,她突然听到有人在高声大笑“尼姑生了一个野种”! 她立即转过身,心里还是一阵阵嘣嘣直跳,看来自己的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真是一丝足成千古恨,心里的愧疚溢满了心房,眼泪不自觉地打湿了衣襟。而恰在此时,怀中的婴儿“哇”地一哭开了…… 快步走到僻静处,喂了孩子的奶,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又想起自己可怜的身世来,孩子没有父亲,而自己呢,连亲生的父母在哪里都不知道,难道他们也有不可道出的苦衷,才狠心把自己丢在路边?如果自己自小在父母身边,或许此时正在家里,躺在床上坐月子,也不会餐风露宿,更不会如此成为众人口中谈笑的话资。 想着,也走着,不觉得来到了夫夷江边,饥饿的她此时已经没了多少力气,手中的婴儿也似乎越来越重,夜也越来越深,看看夜色,想起自己还举目无亲、饿着咕咕叫的肚皮,身上还仅存两千元的积蓄,今宵何去餐宿?而两千元又能活几天! 了此残生吧!只有一了百了,这样也许再也听不到任何人的讥笑。轻生的念头一旦生起,就如独蛇一样钻进了她的心,强烈地吞噬着她原本还有点坚强的心! 迟早是死还不如早一点不在这个世上受苦,反正是一样的结局,还不如早点痛痛快快地结束!但是佛经里又说自杀的人会堕入阿鼻地狱,何况身上还有一个无辜的生命。如果真是这样,真的是两个世界都自受罪,哪又选哪一个受罪好呢? 但是结束眼前或许是最现实的,那个世界里只有经典才有,是不是那回事,又有谁知道? 学佛的,哪怕是出家人,真正信仰因果的也只在少数,毕竟在没有证道人的眼里,如何看得到事实的真相?眼见为实是世人的通病,出家人也一样。如果真的相信因果,那么证果是必然的事,三世因果是佛教的基石,但是太多的人对这个基石处于怀疑和困惑之中。 而正在徘徊不定的当时,江里突然出现几个常人不能看见的影子,他们飘浮到圆心身边,认真的看了看圆心,然后靠近她的耳边,轻轻地说:“死了吧,死了吧,一了百了,这样的生活还有情趣,反正是一样的结局,跳进河里也许是最好的解脱。”他们有的在絮絮叨叨,有的牵着她的手,有的在背后推着她走向河边! 而此时正在乡里一边经行一边静心念咒的我猛然心抖地一惊。这种没来由的心惊令我觉察了异常。我把念珠放在衣袋里,眼睛直直在盯着前方,平直向前看去,我不知道我会看到什么,只觉得这样看去,可能感觉到什么。 慢慢地,我看到在远方,正在江边的大树下,圆心师父手里抱着她的儿子,背上背着极其简单的行礼,慢慢地,有如机械般地移动着脚步,而她的方向竟是宽广的夫夷江。在她的身边赫然还有很多的影子,昏昏的,看不清模样,他们却是在推着有点迷失心志的圆心师走向江里,有的似乎还在心里喊着快点解脱吧,死了吧,死了就一死解千愁了。 但事情还不是到了绝境,我只看见那些影子还不能全迷惑了她的心志,我隐隐看到她怀中的婴儿身上发出一种很难看少清的金黄色光芒,就是这点光芒护住了他与圆心。 “嗡折隶主隶准提娑诃!”我用手一指,不觉得咒声带着明亮的黄光飞弛着到了圆心师父的身边,接着又绕着她转了一圈,那些影子顿时闪开了丈许。接着这缕光竟和着婴儿的光芒一下子在她们身边成了一个护圈。而圆心师似乎清醒了一些。 只见她有脚步顿了顿了,但是似乎她的去意已决,没有了那些影子的干扰下,她迟缓了一下,自己叹息了一声,还是向江边走去。 年底的事特多,检查与被检,总是绊不清,所以更新还是不能定时,多见谅。 第十九章天生姻缘 正在危机关头,事情出现了转机,只听得“嘎”的一声,刺破了宁静的黑夜,一辆雪铁龙急刹车停在大树边。从车里匆匆走出两个人,一个正是百慧师,另一个高高大大的英俊洒脱的中年男子。 “圆心!你回来!不要再向前走……”显然百慧师看出了圆心的不对劲。她边说边不顾一切地扑向圆心,急着上前一把抱入了欲跳河一了百了的圆心。圆心回头一看,知道是师父来了,浑身一软,瘫倒在百慧师怀里,顿时嚎淘痛哭。百慧师也抱住了圆心不由得也一顿长哭。 男士站了一会,等她们心情发泄得差不多时,才上前对百慧师说:“师太,我们上车了,时间不早了,还得赶路呢!” “是了,是了,我们一下了忘乎所以,不好意思,我们虽出尘,但是还没有修好,情执太重。让你看笑话了。”百慧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呵呵,率性而为的人才是真学佛的,佛法的慈悲喜舍哪一样不是情感,不过是回小向大,扩充原本的真性情而已。”男子笑了笑。 “吕居士深知个中三味,难怪修得这么好。哦,圆心,这是陈居士,是夫夷人,在市里做生意,也是我们寺院的一个大护法,看来也是因缘所至,他平时也少来寺院,今天偶然回到家乡,听到你的事后,就到寺院来看看,哪知道你刚走出去不久,还是吕居士心细,怕你想不开,于是开车带我四处找你,果然在这里找到了你,而且你正如他所料啊。真是菩萨保佑,也真应了龙居士的话,你的事看来可以解决了。阿弥陀佛!我们先跟吕老板上车再说。”老师太简单地把事情的经过同圆心说了说。 圆心看了看吕老板,问师太:“师父,我们到哪儿去?” “到市里去,吕老板在那里有一座旅店,我们就起程去他那里。车上有吃的,我们走吧。”百慧师接过她手的孩子,带着圆心走进了车里。 一路了,大家等圆心吃完了东西,没有再说一句话,只听见滋滋的车流声,不到两个钟头,车停在一家中等级别的酒楼边。吕老板下车,打开车门,领着她们到了四楼的一间房子里住下,吩咐了几句,就下楼休息了。 “圆心啊,今天是佛菩萨庇佑啊,不然,我们只怕再也见不着面了。唉,可怜的孩子,我知道你心里苦,但是再苦也要活下去啊。”等孩子睡了后,百慧师开导圆心。 “师父,你老人家是知道我的,我现在这个处境,如何活下去?还不如一死百了。”圆心又啜泣地叹息。 “这个吕老板,他也是一个学佛的人,他的事我知道得多一点,不然他也不会是我们寺院的大护法。他出生在一个佛化家庭,自小就开始接触佛法,后来上了大家后,又在南方的公司做了几年,因为自己要时时修习佛法,所以在外工作与公司的制度相冲突,不得不辞职回来做生意,他的智慧好,人也好,生意很快就做开了,虽然生意很好,但他一直没有放弃佛法的修持,前几年还去了五台山闭关修行。可是就在他去五台山的一年里,家里却有了一场变故……”百慧师娓娓道来。 “什么变故?”圆心忍不住疑惑,开口插话。 “他是修行人,所以对于事世的名利欲望自然也少了很多,所以与世人的关系有些格格不入。其它人倒好,但是对于妻子却亏付很多,当然不是金钱方面,主要还是感情方面。我们是修行人,你是知道的,你也领会得到。等他闭关回来后,发现妻子有了外遇,自然他们就离婚了,儿子归他养。所以他现在一直是孤身一人。”说完后,百慧师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圆心,看得圆心心里有点发毛。 “师父,你……你……”圆心点忸怩而又吞吞吐吐地说,显然她有点明白师父的意思。 “圆心啊,我们虽是师徒,但其实就是母女,我的意思看来你也明白,我是为你好,吕老板人很少,家境也不错,他也有再婚的意思,不过因为一直想找一个修行的女人,所以一直耽搁着,现在你们看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是成与不成,还得看你们的姻缘,我不会强求你什么,吕老板也不会。你就在这里安心呆一段,看看你们是否能合得来,合得来就成了。反正寺院里你也不能呆了,以后就在红尘中修行吧,世出世间,讲修行都是一样的,法号我也不叫你了,我也不知你性什么,我是在江边检到你的,你就姓江吧,检到你为师很高兴,现在也为取一个名悦,以后我就叫你江悦,不然老叫圆心,人家就会知道你是一个出家人啊。 第92章 为师的很惭愧,对于修行懂的不多,吕老板是一个行家,你以后多向他请教。不过,以后能遇到龙居士那就更好了,他在红尘中修行,对于世间与出世间的修行很在行啊,以后我碰到他,一定要他找到你们,给你们提供帮助。”百慧师敞开心扉与圆心交心。 圆心默默地点了点头,此时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应对?这或许就是最好的路子了。只要吕老板人好,能对她母子好,尘世修行出只有这样了,何况吕老板也是学佛之人,应还有共同话题,退一万步说,在这里呆个一年半载,以这里为寄托地,熟悉了世间的生活,找一门谋生的法子,与他谈不成,也可以走出去谋生了。 百慧师见圆心点点头,放下心来,两人合被而睡。 第二天,江悦与吕良两人刚一见面,江悦心里不觉得突突地跳了几下,脸上现出了一抹扉红,吕良见江悦这样的神情,自然也知道了百慧师可能与她讲了他的心事,四目相对,还有点不习惯,不过,还是笑呵呵地打了一声招呼:“圆……” “吕老板,我现在叫江悦了。”圆心抿嘴一笑,由于心情放开,再加上心有情结,笑起来就带着动人的妩媚,吕良心里也不免一动。 “那你不要这么客气了,就叫我吕良吧……” “阿弥陀佛,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位居士,我要回去了,吕居士,江悦就交给你了。”百慧师见到了他们的异样,心里也透亮了几分。 “阿弥陀佛,师太,你放心,江姑娘我一定照顾好。”吕良恭敬地对师太说道。 “好,好,江悦,我走了,有空多向吕居士请教佛法,吕老板也要多教江悦一些尘世间的知识,她对这个社会可是一窍不通的。” “我会的,师父。” “师太我哪会什么佛法哟,佛法我还是多向江姑娘请教,只于世间的东西,并姑娘很聪明,又有智慧,一定很快适应的,您就放心吧。”吕良谦逊地说。 “好好,你们就互相学习吧,我走了,有空我就过来看看你们。”百慧师合十而去。 “唉!”江悦莫名其妙地长叹了一声。 “江姑娘,想必舍不得百慧师父吧?”吕良问。 “是……有点。”江悦觉得吕良很善解人意。 “这里离夫夷县不远,一有空,我就去把师父接过来,楼上也留一间房子给她老人家,你就给她收拾好吧,你是知道她的习惯的。相邻的房子就你住吧。我这会也要出去买些婴儿的用品,你就去收拾房间去了。”吕良知道光头一个的江悦不好出去买小孩子的东西,便自告奋勇的去置办东西去了。 “感谢你啊,吕良,我这里有点钱,你拿去给我买东西吧。” “跟我不用客气,钱你还是留着吧。如果你不放心,你就帮我搞卫生,我也不付你的工资,你一切的费用我包了,这样两不相欠,如何?”吕良笑着说。 “那你不亏了?”江悦也不免一笑。 “哪里会亏,说不定我会赚大了呢?”他颇有深意地看着她笑说着。 江悦脸瞬间又红了,低了低头,不敢正眼看他,有点害羞地说:“吕大哥,不要说笑了,我这样的人,就算将来……,只怕你也会亏大了。” 第二十章前缘天定 “不亏,不亏,你我是有前缘的。”吕良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前缘?你是如何知道的?”江悦惊异地看着吕良问道。 “这话说来就长了,我还是先买好你们俩娘儿的备用东西,然后我们再谈,好吗?”吕良没有忘记自己眼前要做的事,那些事儿,江悦问起来可以谈,不问,烂在肚子里也没关系。 “好啊,吕大哥,你去吧,我等你。”江悦的神情有点眷恋。 吕良点点头,开车出去购物。不到半个小时,她们俩娘的日常用品都买来了,东西一包一包一大摞,吕良把这些物什都搬到了楼上。 等安排妥当后,吕良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婴儿,禁不住亲了一口,脸上自然呈现出慈爱。 “吕大哥,坐会啊。”江悦亲切地招呼着。 “好好,我坐会儿,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吕良知道萦在她心的结还没解开,于是他绘声绘色地讲起他的故事。 那还是四年前,一心向佛的他在五台山师傅那里闭关了半年后,打算回家过年。临近年关,他坐在火车上,十分拥挤。正是民工回家、学生放假的时期,车上站的,坐的,把整个车都挤得水泄不通。火车停在中原的一个大站——正州,这个车站是一个中转的大站,是华夏国的东西南北的要冲,正在那里时上来一个学生模样的年青人。车往南开,他在车上昏昏睡了又醒了,不觉得时间过了十多个小时,但他身边的这个年青人好象一直就那么站着,未曾动过,因为一向修行,不觉得朝这个小伙子看了看,当他一看时,一种天然的亲切感迎面扑来,再看他的神情,他站了十多年小时好象还是刚刚才站一样,没有一点疲倦。他愈来愈觉得这个小伙子不同寻常。再三打量了几眼后,便向这个年青人打招呼:“这位老弟,站了这么久,坐吧,我挤一下,你就可以坐坐了。” “谢谢老兄。”这个小伙子就依言挤坐在他身边。 然后他们聊开了话题,原来他们还是老乡。小伙子叫龙行。 “龙行?是一个个子不高的脸方圆的人?”江悦一听龙行便脱口而问。 “噫,你也认识龙行?”吕良问道。 “是啊,不过也是一面之交,他是个修行人,而且修行的境界很高。”江悦说。 “那就是了,我们认识的就是一个人。我还是先讲完我与他认识的经过,等会我再听你的。” “好!”江悦连声应道。 老乡见老乡,当然更为亲热,各种不着边际的话云山雾罩地侃开了。 “老弟啊,你都站了那么久,在我看来你好象一点事也没有,要是常人,早就不行了,你是不是练过功夫啊?”吕良一下转开了话题,朝着他感兴趣的方向绕开来。 “呵呵,功夫倒没怎么练过,不过在我看来,你才是练过啊。”龙行笑了笑回答道。 “你果然是高人啊,你是如何知道我练过的?”吕良惊异地问。 “练不与练,功夫高与不高,看的关键点总在于心静,心静眼眸自然正,如果功夫更高一点,心更静一点,眼睛看人看物不会眨过不停,我看了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龙行淡淡地说道。 吕良仔细回味了一个龙行刚才讲的话,再与自己的切身经验相对应,觉得这个方法果然高明。不觉得伸出了大指连声称高。 “正如你所言,我从小醉心佛法,一心修行,所以对功夫之道略有所知,不知龙老弟对佛法了解吗?”吕良三句话本行,开口向龙行布道。 “正如你所言,也略知一二。” “看来真是有缘,我刚下山,就碰到了同道,这趟火车坐起来真值了。”吕良更加高兴起来。 “你修的是天台宗的止观法门?”龙行又淡淡地问。 “啊,是我走眼了,龙老弟是一个真正的高人啊,我以为象你这样的年青人,知道一点佛法基础就了不起了,竟然在我没说的情况下,你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修行法门,了不起啊。”吕良更加惊奇了。 “这个也没什么,学生有一股学生腔,生意人有一股生意劲,修行人自然也不免有修行人的特殊味道,修禅的常打机锋,修净土的阿弥陀佛不离口,修唯识的总在八个识中间打转,修密的总是把上师挂在嘴上,你修天台止观法门的常常眼观鼻鼻观心,正经危坐,自然也带有本门的习气啊。”龙行笑着说。 “你这个修行人的漫画相画得太像了。请问龙老弟,你修什么法门的呢?”吕良问道。 “呵呵,我吗,我修馋宗的,什么法门都学啊。”龙行笑呵呵地说道。 “我有几个问题,请你多多指教。” “怕不是指教,是考问吧。”龙行又呵呵一笑。 “不是,我是诚心请教的,当然是知之说与知之听,我想你是一个行家,一定会有解答的。”吕良转一个弯,间接承认了自己也有考问之意。 “为何我的修行进展不快呢?” “你要问的这个话题也太难答了,这个问题你自己也应会有所觉悟的。” “我自己有一些感悟,但是旁观者清,所以我还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那我可是直话直说了哟。一般来说修行没有多少进展,不出以下几个问题。一是盲修瞎炼,没有师父指点,自己蛮干,不知路在何方,哪里有歧途,所以一味走下去,当然不会有大的进展,这个一定要找到了一个明师,有些人虽然有师,但师不明,还会指点不到位,所以也会影响进程。二是不明次第。自己修行的路如何走,这个法门的终极目标与路途风景是什么不清楚,就是师父指点,但是没有具体的明路指标,所以进了哪一步自己心里没数,因而就会磕磕绊绊。三是身心影响,身体有病,心有情结,自然有所执,有执就一定有进展。第三是外界不净,这个外界包括你周边的环境还有更深一层次的就是前生所形成的的债务影响。当然就你而言,这几个方面你都有缺陷。师不是明师,路你也不清楚,身体的宿疾没好,心里的情结也深,当然进展有一点,也不会太多,就是你在山上闭关,身心也没有多少受益。”龙行侃侃而谈。 “你说的层面都对,但能不能细细地谈谈,我知道我自己在你所说的这几个方面都有问题,但是你说的还是太宽太泛。” 第93章 “本来这是你自己的事,不过我们相遇即是有缘,所以我也就稍微说一些详细的事情。一人这一生的修行是建立在前生的基础之上,所以你真正的上师或者最亲近的师父你还是没有遇到,但这个不是你想找到就找到的,你的这个师父他会一直在默默地观看着你,不过你一直不知道罢了,等时机成熟了,你一定会现身的,只要你勤奋用功,一心向道,他迟早你跟你见面的,所以你不用着急。至于进道功程,在《金刚经论》里有四句偈,详细的你自己去看,总之就是四句话,破去色身、悟到心的本来面目、见到性空、最后是知了法空,这才是成就的次第,不可能颠倒,只要依了这四个程序去做,一定会得到成就。至于你的身心吗,这就一言难尽了啊。”龙行说。 “为何?”吕良问。 “身心的障碍最复杂。你是一个在家人,又结婚了,所以身体的调理更难,在破除身见也就难上加难了。”龙行摇了摇头。 “我……我虽是结婚了,但是对于夫妻之事要求很低,我结婚后为了修行,还支付妻子的空床费呢?”吕良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理解。但是啊,在家人修行这可是个关口啊,如何过去,就是天人交战!但是一般人或多或少误会了这些东西。我也只是简单地说说,修行人分为两大类,一是出家一是在家,但是现在市面上流传的修行方法,特别是佛家的修行方法几乎都是出家修的,所以现在佛家的修行不管是出家人还是在家人都是按出家的那套方面来修,但这就是一个很大的的问题,出家与在家的环境不同,修起来身体的觉受也就不同,最突出的问题就是男女大欲。众生无明而来,最原始的就是这个男女大欲,如果没有这个,就几乎不能再来这个婆娑世界了,但出家人有师父口口相传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但在家人谁来指导呢?所以在家人用出家人的方法来修,要么随顺男女之事而不能成功,要么一味避开导致夫妻失和而家庭分散,最后修行也修不成功。出家人的事我们不谈了,在家人呢,不要强制去制止,而要转化,不要去强修四禅八定的法门,如果你不绝欲,一定修不到二禅,所以要转到大乘的六度来修,具体可参考的经典有《楞严经》。我观你回去后,只怕夫妻之间你种的前因已经成熟,你们夫妻之缘已失,但是你还会再续一段姻缘,对方也将会是一个修行人,两人会慢慢地走了修行之道,不再是红尘夫妇而是出世间道友,那时你的成就就会很高了。” 吕良对龙行这段话记得很深,当时回家打开房间,发现他的妻子与一个男人睡在他们的床上,自然他们离婚了,婚后他抚养孩子。也因为一向修行的缘故,所以回到家乡也常去寺院做布施的功德,因而结识了百慧师。这天冥冥中自有天意,他来到寺院,百慧师正想去找江悦,吕良于是带她一同去找,在车上百慧师把这件事的过程同吕良说了,吕良一听知道自己的姻缘来了,便婉转地表过了想娶江悦为妻,百慧师答应从中撮和。但他想不到的是这其中龙行早就透了天机,现在两人想来,总算明白了因缘业力的力量。 日子随风而过,一转眼就过了两年,在这两年中,物是人非,很多的人与事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了。罗副县长成了县委常委、县委宣传部部长,很快听说要再任常务副县长,但就在这个结骨眼上栽了跟斗,与他竞争的一个县委常委暗里联合了他的一大帮势力,举检罗部长在担任副县长分管农林水时任人唯亲,而且截留扶贫专项资金。在华夏国最易导致腐败的机制就是跑项目,中央、省、市一个实权部门手里都有大笔的项目资金,这些项目资金要以给你也可以给他,自然权力寻租就应运而生了,为了跑到这些项目资金,下面的一些领导便不惜重金,去那些手里有项目资金的上层领导搞沟通或协调,当然沟通与协调无非是感情与物质的投资。在罗副县长的任上这些事当然没有少做,但是跑了项目的资金又如何出账?这当然就在项目资金里开支,但是按上级的要求这些项目资金可是要实打实用到项目上去的。因而这里就有一个危险的潜在因素,但是这些事你知我知大家都知,所以没有人来查,但是一旦认真了,谁又能逃得挪用专项资金的罪名?当然罗副县长向上跑的钱也法交待,向下的自然也收了一些向他要项目单位的钱,两大事情一查,他自然就栽了。 而我在罗部长还没有栽下来之前,承他的关心调到了县宣传部,做办公室主任。但罗部长一倒,我自然也在清算之例,新来的部长原就是扳倒他的那个常委,我也就只能算混日子了,除非这个新任的部长再能升迁。 还有最后一章,争取在年前更新完毕。感谢各位支持! 第二十一章闲云野鹤(大结局) 我被发放到宣传部最差的活——理教组,一年到头就是看看报纸,学习一下国家最新的时代强音,然后被一些单位请去上上党课,讲讲政治时势,平时也到乡下去采采风,算是一个自由之身了。 这一天,我没有去办公室,就在大街上闲逛,忽然见到几个身着红色袈裟的喇嘛。这可是新鲜事,还是我在读书时遇见一个与我斗得死活的喇嘛,这可是第二次再见他们了。我迎头走上去,想看看希奇。刚移运脚步,没想到他们却朝我走来。 “阿弥陀佛,龙居士久违了!”其中一个喇嘛向我掬躬问讯。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我在读大学时认识的拉楞寺主持赖珠活佛吗。 “原来是赖珠活佛啊,阿弥陀佛,怪不得今天艳阳高照呢,来,我们到店里坐坐?”我热情地同他打着招呼。 “正好,看来这里是你的家乡,我们正好找一个向导,想不到真的就有一个向导了,看来真是老活佛加持。我就不客气了,你请吧。”活佛爽朗朗地说道。 他们一行五人,显摆在大街上,更多的人不是在看他们,反而在怪怪地看我。我觉得在大街上可不是谈故情的地方,于是建议去一个饭店,反正我知道他们是不忌荤的,随便找一个环境稍好的饭店还是很方便的。 “活佛这么老大远来到我们这里,是不是在找灵童啊?”等坐定后,我提起茶壶,闲闲地问了一句。 “看来龙居士修为较以前更为精进了。是啊,我们得到老活佛的生前留下的遗嘱,知道他降生到了这里,但是人海茫茫,我们到哪里去找?而且我们又是外地人,更为难的我们竟还是出家人,所以要找一个人就更难了,现在可好了,有了龙居士,找到灵童就为再难了。”赖珠活佛见到了我就吃定了我。 我苦笑了一下,这夫夷县也有八十多万人,方圆可有近百来公里,我可从哪里去找,又没有一点线索。 “活佛,灵童有什么特征或线索吗?”我问。 “老活佛曾说过,他降生后会有两个父亲,父母三人都是修行人。”赖珠活佛道。 两个父亲,父母都是修行人,难道是他们?我灵光一显。随即定下心来,仔细查看,我想起了那晚上那个婴儿身上现出的黄光,再认真的回溯小孩的出生前后情景,好一会儿我才轻舒了一口气。 赖珠活佛五人一直没有打扰我,直到我吐出了长气后,赖珠活佛才笑着问我:“龙居士,看来你有好消息了?” 人总是老的精,我的表情他们都看在眼里,我自然也没有再否认什么:“我心里有一个对象,不知是也不是,等找到后,你们再核实,好不好?” “好啊,承龙居士的情,到时我们再验证一下。” 既然事情定了,余下的就是谈天说地,不觉得我们谈到了我们相识的那段经历。 “龙居士,想来我们可是有四、五年多没有见面了,想起我们当时见面的情形,我还真是记忆犹新啊。” “是啊,是啊,活佛。” 那还是我在西北上大学期间,大二时体育课要选修一项特长课,比如篮球、田径等,而其中就有气功课,这恰好是我曾经练过的东西,自然我就选择了气功。教我们气功的是一个个子高高,满脸佛气的老师,姓高,他的气功基础理论和实际修持都很高,看得出来曾经过系统的训练,不是社会流行气功的函授或面授学生。虽然我很低调,但就如锥处囊中,以他的眼光很快就知道我也不是一个普通的气功爱好者,所以私交就慢慢地深厚,在空余时间里,他提到他其实是一个密宗弟子,他的上师叫赖珠活佛。 他讲了很多赖珠活佛的故事。 赖珠活佛是藏地人,据说现在九十多岁了,在得到他的上师所传密法后,他到一个人迹罕至的深山里,用树枝大了个茅蓬,住下来修炼,废寝忘食,忍耐酷暑严寒。过了五年多的时间,在一个初秋季节,有一天他看到天上出现了奇光异彩,彩光中文殊师利佛坐在中间,周围有无数佛菩萨现身陪同。 当时他非常喜悦激动,激发了一种深刻的慈悲和菩提心,思想豁然开朗,无数密续经典妙理立刻迎刃而解,能言善辩的才思从胸中汹涌而出,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就在这一月二十五日早晨,他听到“阎摩冉杂”(大威德主心咒)咒声如阵阵雷声,震得山摇地动。他出茅屋观看时,看到铺天盖地的熊熊烈火中站立着大威德十三尊真身,高大无比,威武雄壮,相貌十分恐怖,使他不敢正眼相看,周围还有许多武士和空行母。 此时赖珠活佛自身的磨难与病灾全部被破除,身心顿觉轻快舒适,自然融入禅境,各种神通和能量随之生化,无阻无碍,分别执著意识如冰自消,自生现观智慧无边无际,像包罗万象的虚空---他获得了无上成就。 第94章 他又在月尽之夜,看到了阎摩黑敌和六面阎摩尊现身;在中秋节的晚上看到了妙音佛母美如天仙、身佩珠宝、怀抱琵琶的圣容,从此做诗作文的才思变得更加敏捷。 在月底二十九日,护法吉祥天母带着许多黑罗刹女兵来到了他的身边,对他说:“我来自木来顶湖,名叫凶煞魔女瑞玛帝。我曾经帮助过你,现在和今后也会形影不离地跟随你、帮助你,希望不要忘记供养。”说罢消失。此后陆续又来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地方神,表示愿意听从他的调遣。他觉得近来出现的很多事情,需要向上师请示汇报。 于是他向他的上师做了请示。上师说:“这些事都是上师和本尊的慈悲恩典,你应举办丰盛的会供,进行答谢。”赖珠活佛一一按上师的指示照办。会供结束后,上师说:“徒儿,你已见到了本尊和许多神灵现身,获得了无碍虚空智慧,得到了神通成就。现在你可以回到雪域,实现你利乐终生的心愿了。” 他们回到家乡时,正逢赖珠活佛家中出事。原来赖珠活佛的妻子盖玛娟姆长的非常漂亮,远近闻名。离他家不远的地方有个富豪叫祝青吧,他的势力很大,有三百户佃农。他先是借口赖珠活佛已死的传闻,派人来讨盖玛娟姆给他做妾。赖珠活佛的父母亲不同意,他就带领家丁抢走了盖玛娟姆和她家的财产。当时赖珠活佛的父母和兄弟们与他抗争,祝青巴驱使家丁,毒打了他的父母亲,还抓走了他的几个哥哥,关在了他的私人监狱。 赖珠活佛兄弟二人到家时,父母亲还在卧床。一见儿子,父母亲哭着诉说:“我儿若有真本事,就要惩办此恶棍,若无能耐降恶魔,修出神通有何用?我家辈辈归佛门,从来没有害过人。今日无端遭此祸,理应诛杀害人精。” 赖珠活佛说:“父母亲请放心,惩罚这类恶棍是轻而易举之事。”说完打坐,观想大威德,在定中摆动牛头双角,牛角上发出的雷电将祝青巴的庄园烧成了灰烬。祝青巴全家遭火灾未能幸免一人,他们的灵魂被赖珠活佛送上了文殊佛国。幸免于难的祝青巴的家丁和部下得知是赖珠活佛作法,赶快送来了盖玛娟姆,加倍偿还了抢去的财产,释放了抓去的人,进行了赔礼道歉,并请求皈依为弟子。赖珠活佛接收了祝青巴全体部众的皈依。 赖珠活佛回家不久,就去聂南木山沟浪公崖岩洞中修炼,由妻子盖玛娟姆对他在生活上进行照料。在这期间赖珠活佛降服了崖煞神等许多凶残的鬼怪,看到长寿佛现身,听到八空行母歌声,有许多飞禽走兽经常云集在身边,神态安详,也似乎进入了禅的乐境。这时赖珠活佛还演示了穿墙过壁的神通,穿行山岩,无阻无碍。他的妻子盖玛娟姆也在这时产生信 念,将自己的首饰宝石项珠作为求法之礼,请求丈夫传了法,由于悟性高,很快产生了五眼六通的成就,看到赖珠活佛的元神是大威德。 有一天赖珠活佛听到一声响亮的马叫声,他顺着声音看去,只见空中一团烈火中站立着雄伟的马头金刚,向赖珠活佛说:“你是众佛弟子,末世众生福星,不久将来事业,兴盛遍及四方。”说完马头金刚化为红光消失。 从此以后,赖珠活佛的声望越来越高,从四面八方慕名来求法的僧俗群众络绎不绝。他连续传法七个月,供养的钱财物资堆积如山。赖珠活佛就用供养的财物向来求法灌顶的人供茶供饭。据说法会上熬过的茶叶,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在向众多弟子传法灌顶的法会上,出现了许多奇异征兆,如天上出现彩虹,天降花雨,发生地震等。很多人还看到许多天人和形状奇异的精灵在天空中来来去去,时显时隐。会上有许多人受皈依三宝戒,受月初一、初八、十五日金杀生的善士戒者无数,愿跟随上师修心的弟子出了六十多人,后来大部分都修得幻身成就。法会上所供养的物资钱财,都用在修寺、斋僧、修桥修路、救济贫苦群众的慈善事业上去了,他自己没有留一分钱、一碗粮食。原来抢过赖珠活佛妻子的祝青巴庄园的群众,特地请赖珠活佛到他们庄上传法,并请求他接受他们的忏悔,为他们洗罪。有许多人受了十善戒,在赐灌大威德顶时,大家都看到赖珠活佛上师的胸部出现了本尊坛城,内供的酥油溶化、沸腾,祀食供品发光,受到强烈的加持而当场产生觉悟和神通的弟子不少。 看来赖珠活佛真是一个大成就者,于是在高老师的介绍下,我在藏地拜见了赖珠活佛。 那是近秋时分,雪域高原的秋天已是寒意漫天了。我带着一份薄礼,在高老师的引见下,见到了活佛,活佛坐在高高大大的床几上,亲切地招呼着我。见了活佛,我自然五体投地进行礼拜,可是这时一个十分尴尬的情形,我一拜下去,活佛高大的身子“咚”地一声从坐床上栽了下来。 活佛弟子们忙不跌地去扶活佛,有一动作慢的,伸手就要把我抬起来,想把我扔了出去。在他们看来,我可能就是一个十分可恶的魔,这一拜竟使活佛栽倒下来。 “慢,你们做什么?”活佛动作迅速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立即制止他的弟子们。 “这位龙居士,是我前生的道友,但我与他前生有一点违缘,他这一拜,我倒下来,这个违缘就消失了,你们平时修行不努力,不知因果,不明心性,见闻举止,动则得咎,还不退下?”活佛叱退了那些以我为魔的弟子。 但也就是这一拜,我拜出了名声,他的弟子们都知道我是大活佛的道友,因而礼敬有加,于是我沾了活佛的名气,在雪域上竟也有很多的人认识了我。回到学校后,附近的道场也都在一夜之间认识了我。而我也就隐然成了西北修行界内一个知名人士。 吃过饭后,我们步行来到了显圣寺,当然我们并没有把找灵童的事说出来,只是说带活佛们来寺院看看,接着侧面打听到了圆心已经改名江悦,她现在与一个佛家弟子吕良生活在一起,当她一提起吕良时,我知道真是因缘不可思议。 打通了吕良的电话后,我与活佛赶快坐车来到吕良的饭馆。先同吕良把活佛的来意简单说一会,再叫江悦把小孩带下来。 已为人妻为人母的江悦不再如刚遇时那么一派生涩的样子,大大方方地同我及活佛打招呼。她的小孩已经能走能说了。 “吕馨,宝贝,来,给佛爷爷嗑头。”江悦把在房里玩的小孩叫出来。 吕馨走出房门,抬头看了看我们及活佛一行人,那神情就如一个大人,更仔细看看就是一个高僧的派头:“我知道你们来了。”他的声音有点稚嫩,但却有一股不可言说的威严。说完后,他用手在活佛面前做了一个在我看来是一个手印的动作。活佛一行人一见到小孩的这个举动后,齐唰唰地拜倒在地! 这小孩果然是灵童啊!也许只有他们门内才知道的联系方式使活佛确认了小孩就是他们要找的灵童。 等他们的事情完结后,我对活佛道:“活佛,我是世间人,世间人难免做事就如做生意一样,现在我帮了你们一个忙,你们还得帮我一个忙啊。” “龙居士,承你大恩,你有事,尽管开口。”大活佛毫无拒色。 “好,我先感谢了。离我们县城有三十多里远的一座原始森林中,有一个外在来的邪魔,他杀死一些无家可归的乞丐,把他的器官割下来,再卖出去,实属罪恶滔天,因为这件事,他做的隐蔽,而且杀的人又不会大众所注意,尸体又藏在世俗人去不了的地方,我一个去怕他有同伙,而现在活佛你来了,我们就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 “龙居士,那个人做的事可真是人神俱愤,现在我们去?”活佛话语之间也动了容。 我们又坐车回到了夫夷县,到了县城已是夜幕降临了。我们乘黑动用了神行之功来到了山上,找到了那个洞穴。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这天恰好我们遇到了那伙歹人。 当我们接近那个洞时,活佛身形一顿,我们去势立即滞住。我心中一感,知道这洞边竟然布一了个阵图,这个阵图如同我那时在美与欧里所遇到的一样,当时我连遇险情,现在有了活佛,情形完全就不是这样了。 只见活佛扬起红色的袈裟,一阵红光透过去后,那道阻滞顿然消失。 走进洞口,我们看见三个人正在朝一具尸体上割着什么。他们一见,立刻停手,站成三角形,各人手中拿出一个画着骷骼的幡,三人一摇动幡,一股巨大的无形的力量直逼过来。我与活佛面前就如有一堵百厚厚的墙壁,阻止我们进入,而情势更紧急的随着幡动,他们三人的身边有一团火,慢慢地越来越旺,而这团火正朝着那些尸骨燃去,他们一边在阻止我们一边想消去罪证。 我与活佛相互对视一下,互通心意,点了点头,我退出身形来,朝身边的洞口摘了一去竹棍,然后朝那团火掷去,棍带着啸声,棍到了火边绕着火势转了一圈后,火势顿时灭了下去,而那边活佛双手结了一个大威德手印,身上显出大威德忿怒相来,只见大威德口中吐出一团大火朝三人扑去,大火席卷而过,三人身上立即着了火,顾不得幡被烧,却忙着扑息身上衣服的火焰。哪知道这些火的妙用,它们不仅是明火,而且能够扰动他们的心志,他们一乱神朝自己的衣服打去时就着了道,心里一下子失去了神明,立即变得疯狂,互相打斗起来! 他们一乱,我们正好办事,把那些尸骨包卷起来,然后活佛随手一指,把他们定入,再用大神通,把他们的那些罪证一块丢在公安局的门口。 第95章 再下了一道制令,等到公安上班时他们就会发现这宗奇事。 余下的事,就是分别! 在08年除夕之际与各位读者告别,这本书写了一年多,主要写的是我曾经在生命真谛上的探索,原本还想写得更多,但是因为一自己的修行不够,对很多的问题还没有得到体会;二是世事繁多,不能专心写作;三是还有许多的要学习,不能分散太多的精力;四是我只在能这个过程中起一个引导的作用,具体的修行,一定要有一个师父在身边指导,我的小说只能介绍梨子,要吃这个梨子还得自己去吃。所以只能告别,请各位原谅! 如有兴趣,我的书友qq群一直保留着,可以探讨这些事情。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