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食记(1v1 h)》 坦诚相见(h) 粘稠的酒精味,冰凉的绸丝缎面,还有,身上没来由的燥热和痒意……丁妙妙硬撑着上半身坐起来,扒拉开眼皮,面前模模糊糊站着一个瘦长的身影。 “一,二,叁,四…嗯,腹肌不错。”丁妙妙揉揉眼睛,有一搭没一搭打量着眼前人。 往上,男生刘海微湿,略分成几缕,眼睛是好看的桃花眼,却又带着雾气,叫人辨别不出情绪。 往下,是紧实的大腿肌肉,还有鼓鼓囊囊的黑色内裤…! 丁妙妙像被抹了一大瓶风油精,脑子突然清醒起来:卧槽,这不是狗血小说《总裁强制爱》里反派初次登场的情景吗! 反派陈栖家境贫寒,才十几岁就无奈之下进了会所当少爷,第一天晚上就被江城有名的纨绔大小姐丁妙妙点去,饱受折辱,从此踏上了黑化之路。 他默默爱慕着书中女主王之桦,却因为自己黑暗的过去不敢靠近,由此对拿了他一血还拖他下地狱的丁妙妙怀恨在心。 十几年后,陈栖已经是江城黑道叱咤风云的大佬,而丁家却因为兄弟内斗、派系斗争逐渐衰落,最后丁妙妙也被陈栖亲手送到黑窑里让人任意狎玩亵辱。 原剧情回忆到这,丁妙妙简直想重新回被窝里把自己闷死。她只是个喜欢熬夜看小黄文普通社畜,好不容易穿次书,没有女主光环也就算了,还要手握恶毒炮灰的剧本。 丁妙妙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阻止困意再涌上来。她这具身体今天一直打不起精神,还浑身燥热地难受。 回过神来,丁妙妙赶紧看向面前还是高中生的未来反派陈栖,忍不住唾骂原主真不是个人。 陈栖双臂张开,手腕被人用长长的红线绑着,两根红线吊在天花板的挂钩上,精密地测算好距离和长度,让陈栖只能脚尖沾地,勉强撑着。 “怪不得帅哥头发都汗湿了。丁妙妙心里面边骂原身,边攒着劲起身,想给陈栖解绑,没想到腿上没力气,从床尾跌到陈栖身上。 丁妙妙一个没稳住,下意识想抓着点什么东西,然后就摸到了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带着灼热。 靠!不是,陈栖,你听我狡辩! 丁妙妙没想到一见面就摸了陈栖的小分身,尴尬地人都僵住了。 和陈栖几乎面对面,丁妙妙抬头看到他眼里浓重的委屈、无奈和愤怒。 完了完了,陈栖一定是把她当成大变态了。 “帅哥,你不要误会!” 声音刚一出来,丁妙妙就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她一开口就是媚人的淫靡声,又软又黏。再结合身上莫名的燥热,丁妙妙估计原主自己为了更有精力玩弄帅哥,吃了些什么不得了的药。 完蛋,她这变态的印象恐怕洗不掉了。 丁妙妙再次颤巍巍地上前给陈栖解红线,发现他身上似乎还有蜡油滴过的痕迹,心里直念阿弥陀佛上帝保佑,不知道原身造的孽她要怎么偿还。 红线用了特殊的绑法,丁妙妙满头大汗也解不开这两道烦人的东西。她索性拿了酒桌上的水果刀,哼哼哧哧,像锯木头一样狠劈一通。 没想到看起来细细的红线,此刻却巍然不动。 该死的,老娘手都累断了。 丁妙妙暗骂,手上的动作却不敢有停动。她只想赶紧把这个小瘟神送走,让自己还能安享晚年。 “手腕左侧有两个珠扣,摁一下。” “好。” 丁妙妙按照那人指示,找到了两个暗扣,“叭嗒”,红绳应声断开。 “奶奶的,终于给解开了。”丁妙妙重新瘫倒在床上,此刻,她只想在这张大床上好好睡一觉,希望醒来还是熟悉的出租屋,这一切只是她小黄文看多了做的噩梦。 等,等一下,刚刚,谁在说话? 脱了红线,陈栖行动不受束缚,一步,两步,缓缓朝丁妙妙走过来。 他俯下身子,大手揽住丁妙妙的腰,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耳边:“姐姐,需要我开始服侍了吗?” 陈栖另一只手从丁妙妙短裙里探进去,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来到黑森林城门。他用大拇指隔着内裤细细摁捻着,“姐姐,是这里吗?” “还是这里?”陈栖含住丁妙妙的耳垂,伸出舌尖,重一下缓一下,轻轻舔着。 丁妙妙虽然理论知识可以称得上是博士,实战经验却连幼儿园小朋友都不如,母胎solo二十二年,连个小手都没牵过。 “等,等一下…” 丁妙妙懊恼地忍不住想咬自己的舌头,她这具身体现在一出声就是勾人的淫媚之音。 稳住!面前的人还只是高中生,你不能残害祖国花朵呀! “姐姐,为什么要等一下,是我找错了吗?” 陈栖头往下,隔着裙子含住丁妙妙的乳珠。经过一番挑逗,小红豆已经变硬凸起,在陈栖的含弄之下,裙子胸前也濡湿一大块。 他手也没闲着,本来只是隔着一层布料攻池掠地,现在直接把内裤拨到一边,上下揉搓着丁妙妙的秘密花园。 丁妙妙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再加上药物的作用,她只得下意识用手去拦住陈栖的进攻。 “姐姐,可怜可怜它吧。” 陈栖拿着丁妙妙的手,从腹肌,一步一步,向下划去。滚烫的大肉棒蓄势待发,咄咄逼人。丁妙妙小手松松地拢着,在陈栖的引导下上下套弄,娇声缠缠绵绵。 “不行,你,你太小了。”丁妙妙仅存的一点意识还是在嘶喊造孽呀!她想着还没发展到最后一步,还能把这反派种子选手给拉回来,却不知道眼前这人已经换了芯子,黑得彻彻底底。 “姐姐,我可以一点也不小。” 陈栖突然扯掉刚才委屈巴巴的神情,凶狠如恶鬼,大大加重了套弄的力度,滚烫的白灼全洒在丁妙妙手心。他恶趣味地像作画一般,用食指沾着那白色颜料,在丁妙妙的黑森林上画了一个叉。 “丁妙妙,这一次,我要陪你好好玩。” 当然,丁妙妙没听到这句话,她现下已经被操弄地意识飞出天外,只能本能地流着淫水给陈栖润滑通道。 包养你(h) 一觉醒来头痛欲裂,丁妙妙挣扎着起身,半条命差点没直接吓掉。 陈栖缩在旁边的长条沙发上,未着寸缕,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头发凌乱不堪,脸上还有几条细细的抓痕。 丁妙妙昨天的睡裙也已经烂得不成样子,内衣内裤也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只能拿床单堪堪裹一下身子。 这一室旖旎的春光都在张牙舞爪地告诉丁妙妙一个不争的事实:她,拿了陈栖的一血。 丁妙妙开始思考人生,她是现在直接从窗户跳下去一了百了,还是苟延残喘,等到陈栖以后把她给活活弄死。 几番天人交战后,丁妙妙决定,自己造的孽,还是自己来偿还。 “你,你醒了啊?”丁妙妙讪讪一笑,内心却慌的一匹。 陈栖见到她,像受伤的小兽,眼皮耷拉着看着地面,努力往后缩,把自己的存在感尽量降低。 完了完了,丁妙妙忍不住想删自己一巴掌,昨天晚上肯定各种稀奇古怪的变态手段把人家小高中生给玩坏了,你瞧瞧,这孩子吓得,得造成了多大阴影。 “对,对不起,昨天晚上是我的错,是我对不住你。我怎么补偿你都可以。” 怎么补偿都可以?陈栖心里猛哼一声,我要你千人骑万人磨,跟我一样堕到无间地狱。 不过他面上还是一副受惊的神情,抿抿嘴,不愿意多说话,也不愿意抬头看一眼丁妙妙。 丁妙妙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知道陈栖家境贫寒,却又不知道怎么帮他合适。 “那个,要不,我包养你吧。” 果然心如蛇蝎,一晚上不够,竟然还要毁了我以后的生活,陪你玩,可以。陈栖恨恨地想。 见陈栖还没搭话,丁妙妙连忙摆手准备解释。 “好,姐姐想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不不不,不是那个包养,我的意思是我养你,就是,就是供你好好读书、好好吃饭睡觉。”丁妙妙脸涨得通红,她是脑子抽了才会用包养这个词,多招人误会。 “好。”陈栖慢慢抬起头,鼻音很重,“我会和姐姐好好睡觉。” 啊??这,小孩你怎么老往歪处想。 陈栖站起身,胯下那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抬头。 丁妙妙是第一次清醒状态下看到男生裸体,脸颊通红,慌忙转身过去。 “不不不,陈栖,我真不是那个意思,真是只是让你好好读书。” 陈栖?丁妙妙怎么知道他的名字,果然,他当时被送到这个房间绝对不是一个偶然,丁妙妙一定早就相中加以谋划。 这个该死的女人! 桌子上的水果刀近在咫尺,陈栖恨不得直接捅死这个女人。姣好的面容下藏着恶毒的心肠,凌辱他之后还把床照视频拿给病弱的母亲,让她病情加重不久便绝于人世。 望着女人纤细的背影,陈栖如毒蛇一般吐着信子,想着怎样注射毒液能让她痛苦达到最大值。 丁妙妙全然不知自己在鬼门关已经走了好几遭,她只当陈栖昨晚被吓得不轻,无奈之下选择用身体讨好她。 “陈栖,你听我说,就是…我是真的想帮你,昨天晚上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以后你生活费、学费都由我来出,你的住处我也会安排好。” 丁妙妙越说越小声,因为陈栖的大肉棒已经隔着床单顶着她的股沟来回磨蹭。 丁妙妙没经过什么挑逗,只是那点滚烫就足以让她软了腿。 陈栖把丁妙妙禁锢在怀里,不动声色地抽走她身上仅存的床单。两具身体微微磨弄,空气微滞。 “陈,陈栖,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不好意思姐姐,我是这个意思。” 陈栖狠劲把丁妙妙身子扳过来,高耸的肉棒自然而然在丁妙妙大腿根摩挲,大掌包住她的嫩乳,绕着乳珠打圈。 丁妙妙还想说点什么,陈栖直接含住那两片想要张合的唇瓣。 这女人真烦,谎话一堆。 末了,他在丁妙妙光滑的肩头上狠狠咬上一口:“姐姐,这是我们的印章。我答应你了。” 做邻居 丁妙妙这几天快累个半死,直到现在她才体会到当老妈子有多累。 为了给陈栖营造一个温馨的高考环境,她特地租下学校附近的公寓,一连几天穿梭在家具城搞置办。 丁家知道丁妙妙吊车尾的实力,本来准备花钱直接把她送出国镀镀金,没想到女儿临近高叁突然转了性,竟然主动要求参加高考,这可给丁父丁母乐开了花,大笔一挥又给丁妙妙的小金库注入资金供她学习。 丁妙妙看着卡上的一串零,内心却没有一丝波动,她只想等陈栖安稳考上大学、人生走上正途后,赶快找些玄学大师或者算命神婆把她送回现实世界。 陈栖会喜欢什么样式的床呢? 这个好像太华丽了,他那种性格估计喜欢低调的。 嗯……要买大一点,两个人睡也不挤。 呸呸呸,丁妙妙赶紧把这莫名其妙的想法给晃走,默念了几遍色即是空。 “妙妙!好几天没见你了,那天晚上怎么样,是不是很爽?” 丁妙妙在原身记忆里搜寻,认出这是原身酒肉姐妹团里的徐乔。当时为了庆祝丁妙妙满十八,徐乔几人特地给她找了个帅哥破处。 也就是说,没有徐乔等人的安排,就没有丁妙妙后续的破事。 不过丁妙妙也没有怨徐乔,一切都是那个降智作者的错,要是原着里没有狂泼狗血,硬安排降智恶毒女配出场,她家陈栖怎么会那么惨。 “乔乔,我,我不出国了。现在准备参加高考。” “丁妙妙,你是不是疯了!不是我说你,你放着阳光大道不走,跟他们挤什么独木桥呀?”徐乔亮亮手中的钥匙,“这是我家墨尔本的别墅钥匙,走,回头喊上张家钰她们一起去嗨。” “不了乔乔,我是认真的。我想好好学习,准备高考。今天功课还很多,先撤了哈!” 徐乔望着丁妙妙的背影,直觉得她撞了鬼,短短几天就从游戏人间换成头悬梁锥刺股模式。 陈栖站在商场衣柜后面,仔细回味着她俩的对话。 那天早上他沐浴出来,酒店房间里已经没了丁妙妙的身影。还说要包养他,真是可笑至极。 她要高考?更是个笑话。像她这种从小靠钱和权力塞进学校的学生,估计连初中生水平都不够。 陈栖说对了,丁妙妙现在确实连初中生也不如。 她已经大学毕业当社畜半年多,脑子里只剩东拉西扯当论文裁缝和公司里黑压压的报表,大学学的是旅游管理专业,和高考的知识更是搭不上界。 穿成恶毒女配,惨。 穿成要高考的恶毒女配,更是惨上加惨! 丁妙妙大大叹了一口气,身后是各种还没开始整理的快递包裹和家居用品。 她不仅发愁高考怎么准备,更是发愁怎么邀请陈栖来这个公寓居住。 那天早上她心想两人肚子一定巨饿,便让前台送餐上来。谁知整个房间电话打出去全是忙音,她只好裹着浴袍硬着头皮出门。 结果等她带着早餐回来,浴室里早已没了陈栖的身影,只剩雾气弥漫。 丁妙妙顿时脑补了一出良家美男被恶女逼迫献身只能瞅准时机逃走的大戏。 第二天,丁妙妙就在家里的安排下从国际班正式转入实验班。 丁妙妙认生,准备在台上简单自我介绍几句就下来,没想到一推开班级门,就看到陈栖在一堆书海中徜徉的侧写。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简简单单,清秀自然,没有委屈没有愤怒的陈栖。 阳光打在他的头发上,干燥柔和。丁妙妙想到那天晚上他被汗湿的刘海,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各位同学,这是从国际班转来的丁妙妙同学,丁同学以后会和大家一起备战高考,大家欢迎。” 实验班的尖子生都是做题的怪物,他们现在虽然只是高二的暑假,却已经是高叁的状态,成败在此一年,谁也不敢分心。 台下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应声,对班主任郑老师的话置若罔闻。 丁妙妙本来就认生,看到未来同学们埋头苦学,陈栖也当她是空气,更为尴尬。 她小声做着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丁妙妙,希望之后和大家好好相处,谢谢大家。 丁妙妙说完准备溜之大吉,没想到台下传来几声突兀而响亮的掌声。 陈栖对上她的眸子,笑着说:“我旁边有个空位,丁同学坐这里吧。” 真奇怪,明明是大暑天,丁妙妙却觉得身上腾腾冒着冷气。她总觉得陈栖好像在笑一个死人。 “好,谢谢陈栖同学,丁同学你就坐在那个空桌吧,陈栖同学成绩非常优秀,学习上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找他帮忙。” “谢…谢…”丁妙妙声音像蚊子一样小,忙抱着书包跑到座位上。 漫长的一上午过去,丁妙妙在语文老师滔滔不绝的文言文释疑中昏睡过去,又在数学老师变幻莫测的导数中摇摇欲坠。 终于捱过了四节课,丁妙妙给陈栖传了个小纸条:那天,真的很对不起。 陈栖看到纸条上幼稚的字体,对上下充满学渣气质的丁妙妙更没什么好感。 “高考阅卷,字很重要,先练字吧。” ??? 丁妙妙满脸黑线,学渣的命也是命。 她不知道怎么说起那天准备“包养”陈栖的事,只好换个话题:“中午你怎么吃饭?” “我妈给我送饭。” “啊?你有妈妈呀?” 话音刚落丁妙妙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一直把陈栖当成话本里的人物,却忽略的她正身处于话本之中,现在这个话本是一个真实世界,陈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物,他有自己的父母、有自己的理想抱负,不仅仅只是作者为了推动男女主感情的反派。 陈栖在暗处握紧了拳头,他大意了,不该暴露母亲的存在。他想起母亲看到自己和丁妙妙那些大尺度照片和视频后气到吐血的场景,想起病床上母亲干瘪瘦弱的身躯。 他张开尖牙,只想当即把丁妙妙吞到肚子里才能安心。 所以当丁妙妙说想和他在校外公寓一起居住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他还没有杀死这个蛇蝎的能力,所以在那之前,他想二十四小时监视着她,控制着她,还有…霸占着她。 陈栖向宿管和班主任提交了校外居住的申请,到了高叁,很多学生为了安静备考,都会单独在学校附近租房子,所以老师没有多想,直接批了。 夏季衣物不是很厚重,陈栖把妈妈送上回乡下的车,只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快到丁妙妙安排的小区。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们住在一起,丁妙妙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才敢下楼接陈栖上来。 “你的行李,就这么多吗?” “嗯,没什么可收拾的。” “那,你妈妈那边知道……” 陈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不觉得丁妙妙提起他妈妈只是单纯出于好心。 “她不会知道的。她得做活,每个月不一定能歇一次,来市里只是短短看我一眼又得赶忙坐车回乡下。” 她不像你妈,可以随意挥霍购物,养尊处优。 丁妙妙察觉到陈栖情绪不太对,只当他想念心疼妈妈。 “我家公司有招人,可以给阿姨安排一个包吃住的活。” “不用你管。” 陈栖冷冷地抛下一句话,拖着行李走进电梯。 丁妙妙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不过陈栖不高兴,她也不想赶着往上靠。 “这个是你的房间,我的房间在楼上。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打扰你学习。” 丁妙妙做了个对天发誓的手势,“当时我有想过租两个公寓,但是怕我爸妈问起来不好解释,所以租了一个复式咱们俩住。” 丁妙妙像献宝似的把陈栖拉到房间:“喏,你看这是我特意给你挑选的书架,还有学习桌,听说现在都用这种多功能桌子,还能保护视力。” 差生文具多。 她喋喋不休地向陈栖介绍,这可是她逛了好几天才敲定的宝贝。 “这里的墙面我也找人做了隔音处理,放心,绝对很安静,吵不到你。” 陈栖注视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唇,如果要操死她,有个隔音设施也不错。 毕竟,她的浪叫声只有我能听。 “以后万一,我说是万一哈,同学们看到咱们俩一起回家,你就说我们俩是邻居就行。” 邻居? 陈栖望着那张大床,把丁妙妙揽倒在凉席上。 “是的姐姐,我们是邻居呀。” 你旁边睡着我,我旁边睡着你。 早餐 陈栖觉得自己最近变得有些奇怪。 他好像对丁妙妙过于关注了。 因为太恨她吗?恨她是把自己推入深渊的始作俑者,恨她用下作手段毁了自己一生。 可是那晚,从丁妙妙在床上醒来的那一刻,他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醒来时候的眼神那么纯净,踉踉跄跄跑过来给自己解开红绳,还笨得不知道怎么解。 奥对了,她不知道解法很正常,因为那是他自己设计的绳扣。 他这样想着丁妙妙那晚的笨拙和局促,忍不住笑出了声。 丁妙妙早晨起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美男做饭图。 陈栖一边笑着一边用蛋饼卷火腿肠,挤上一些番茄酱之后递到丁妙妙嘴边。 丁妙妙开心地冒泡,这是她穿过来以后第一次感到安心。鸡蛋又软又嫩,火腿的香气在唇齿萦绕。 她笑眼弯弯,相当满意地看着自家养的“崽”。高大帅气学习棒还居家,这不比那个总裁男主强多了。 把陈栖养回正路上,或许他和女主王之桦还能修成正果。一个是理科霸主,一个是文科才女,文理双壁,天生一对。 想到这,丁妙妙又忍不住笑起来。按照她看文的经验,说不定满足反派心愿,促成他和女主的好姻缘,自己就算功德一件,可以被传送回家了。 “你笑什么?”陈栖第一次见丁妙妙的笑颜,两个弯弯的月牙,小巧的鼻子,还带点可爱的婴儿肥,让人忍不住想上手捏捏。 “我在想你和王之桦。” “王之桦?”陈栖不知道为什么丁妙妙冷不丁在想王之桦。 他对王之桦没什么其他印象。刚上高二时,王之桦给他递过一封情书,陈栖拆也没拆,一口回绝。他一心只有读书摆脱命运,从来不想为了所谓的爱情分心。 “我在想,你和王之桦一定很配。” 陈栖警惕地眯起眼,把丁妙妙逼到角落里:“丁妙妙,你怎么知道我和王之桦的事?” “咳咳,那个,就是,我…我不是特别喜欢你嘛,所以那些潜在的情敌已经被我调查了一遍。” 丁妙妙胡诌一个理由,不禁腹诽:看来陈栖真是个大情种,一提到心爱之人就紧张的要死,那表情感觉像是要把我吞了。 “不过,你放心,我保证绝对不打扰王之桦,坚决维护王同学的安全与稳定。” 陈栖没细听这句话,他所有的思绪都在那句“我特别喜欢你”。他从未停过如此直白的告白,而且是在他意料之外的时间地点。 心脏声咚咚敲击着胸膛,如擂鼓一般。 陈栖喉咙有点渴,象征性喝了一口水:“拿着鸡蛋饼下楼吧,快迟到了。” 为了不被同学们发现,丁妙妙和陈栖从小区不同的门出来。 一路上,丁妙妙没碰到一个认识的同学。她之前所在的国际部,同学们要么出国要么保送,她在现在的新班级也没有一个能搭上话的同学。 这反而让丁妙妙有点安心,她不想和其他人有多余的联系,节外生枝。 “丁同学!丁同学!” 有人仿佛在喊自己,丁妙妙转头,发现一个男生气喘吁吁地向自己跑来。 “丁同学,我是刘鹤轩,1班的班长。昨天你刚来我们班可能还不太清楚,我们每天至少需要做四张试卷,试卷集昨天已经和书店联系,让它给你多印一套,正好我们一起去拿吧。” 丁妙妙感觉脑袋被人崩开了一个大洞。 四张试卷,语数外理综,光做试卷她每天就要花大几个小时,更别提还要听课、梳理错题、整理讲义。 一个头两个大。 丁妙妙苦逼地跟着刘鹤轩去书店拿试卷集,厚厚几大沓。 “丁同学,我帮你拿吧,太重了。”刘鹤轩说着,便把试卷放到了自己怀里,“走吧,过会门口该查迟到了。” “哇,谢谢班长!”丁妙妙正在愁怎样把这小山般的资料搬回到四楼教室,看到刘鹤轩主动帮助,心里也暖暖的,“看来实验班的人也不全是冷冰冰的做题机器嘛。” 陈栖在座位上等了丁妙妙好一会,他们虽然从不同的门出来,但是离学校的距离并没有差很多。望着旁边空荡荡的座位,陈栖不免担心起来。 “好嘞终于到了!” 丁妙妙咧着嘴,和刘鹤轩有说有笑地进来。她从书包里抽出两张湿巾,“班长,来,擦擦汗,谢谢你呀。” 刘鹤轩也没和女孩子有过多少接触,他接过女生香香的湿巾,耳朵有点烧的慌。 “丁妙妙,早读已经开始了,不要在那里闲聊。” 陈栖头转向墙壁,不给两个人眼神。 丁妙妙觉得可能是打扰到陈栖学习,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口:“不好意思啊。” 因为去搬试卷,丁妙妙还没来得及吃完陈栖做的饼。 趁着课间几分钟,丁妙妙从口袋里掏出鸡蛋饼,小口小口地咀嚼着。 “陈栖,为什么你做的鸡蛋饼也这么好吃呀,是不是有什么秘诀?” “秘诀?” 陈栖望着丁妙妙那张充满求知欲的小脸,忍不住想起乡下的炊烟。 十岁之前,陈栖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父亲在城里务工,每年都能转很多钱寄回家,母亲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采茶能手。 每天,他放学回家,等待他的是母亲变着花样做的佳肴,是父亲从城里寄回来的新鲜玩意。 “秘诀嘛,是我妈妈传给我的,不能传给外人。” “切,小气鬼。”丁妙妙吐了吐舌头,“反正,以后每天你都要给我做早餐吃,我的小保姆。” 话一说完,丁妙妙怎么琢磨怎么觉得不对劲,会不会让陈栖觉得自己在使唤他?人家一辛辛苦苦的高叁学生,还要寄出来宝贵时间做早饭。 “好,以后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我的小主人。” 最后几个字是陈栖贴着丁妙妙耳朵边说的。 丁妙妙瞬间觉得完蛋,她好像被一个高中生撩到了。 不过陈栖说完这话神色正经,丁妙妙也偷偷把自己埋在书堆里,心里却一直回想着耳朵边的热气,好像有点甜滋滋的是怎么回事。 夜宵(h) 穿书以来,丁妙妙整个人都快瘦了两圈,她一个学渣,却重回高叁炼狱,只能直呼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但是已经在父母和朋友面前夸下海口,丁妙妙也不好意思说放弃高考准备出国的事。 更重要的是,她需要保证陈栖这个乖崽整个高叁顺风顺水,最好爱情事业双丰收,她也好四处求经问道,寻求回家的方法。 思来想去,丁妙妙决定重金给自己聘请一个家教。 “那个,陈栖,就是你也知道我现在成绩奇差,底子又薄弱,我想请个一对一的家教来补课,想和你商量一下时间。” 陈栖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丁妙妙。 丁妙妙感受到了学霸对学渣的鄙视,讪讪地吸了吸鼻子:“老师讲课可能会影响到你学习,所以想在你比较方便的时候请老师来授课。你放心,我在楼上,说话声音不大,不会吵到你。” “丁妙妙,你请的老师,能有我讲的清楚吗?”陈栖没好气地说。 !对呀,高人就在眼前,我怎么这么笨! 丁妙妙眼前一亮,激动地抓住陈栖的手:“陈老师,我是个笨学生,你辅导我会不会耽误你学习呀?你放心,我每天最多只占用你一个小时,课时费每小时叁百起步,数学物理四百,怎么样?” “你以为我是要课时费?”陈栖从不掩饰他缺钱的事实,但是被丁妙妙这样想动机,他莫名生了闷气。 丁妙妙慌忙摆手:“不不不,陈老师是看在咱们俩的交情上愿意给弟子传授经验,哪能沾了铜臭味!” 陈栖这才脸色好转:“你把前两天周考试卷拿出来吧,我先给你摸摸底。” 啊…这… 不是丁妙妙不愿意拿出来试卷,是试卷实在惨不忍睹。 “你这,全蒙c估计也比你考的多。” “是是是,小的下次一定全蒙c,争取提几分。” “丁妙妙,你这样不行啊,在这样下去,叁本也上不了。” 以后我还想和你一起在同一座城市读大学呢。 丁妙妙当年好歹也考了个省内二本,一听现在叁本也考不上,立马坐不住了。 陈栖把理综的试卷每一道错题做错的原因和出题的逻辑都分析给丁妙妙看,丁妙妙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不过学习头绪也逐渐清晰不少。 一晃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已经半夜十二点多。 “不如我们点外卖吧,半夜还挺饿的。看来我一定是用脑过度。” “小懒蛋,这就用脑过度了?看来以后得多训练训练你。” 陈栖轻轻弹了丁妙妙一个脑瓜崩,丁妙妙没料到陈栖突然伸手,下意识往后一避,连人带椅子栽倒在地上。 后背被椅子边硌得生疼,手腕也扭到,丁妙妙痛得眼泪直接冒出来。 陈栖看着她仰倒在地上,睡裙整个翻到了上半身,露出淡粉的内裤和白嫩的大腿根。 她眼泪嘀嗒,陈栖却觉得美得恰到好处,他喜欢她哭。 不,他喜欢操得她哭。 陈栖把丁妙妙整个人捞起来,仔细给她检查手腕和后背。 “这样还疼吗?”陈栖把少女柔嫩的腕子放在手掌中,轻轻吹气。 看到陈栖把自己像小孩一样照顾,丁妙妙也有点脸红,其实就是普通摔了一下,搞得像受了多大的伤。 “没事没事,我全好了,一点也不疼啦。你想吃什么,我接着点外卖吧?” “夜宵?我已经点过了。” “哎?这么快,点了什么呀?” “点了你爱吃的。” 丁妙妙看着陈栖的身子离自己越来越近,带着清新的皂香慢慢压过来。 陈栖先把丁妙妙整个人往床上带,一只手钳住女孩的两只细腕子,细密的吻从丁妙妙额头开始落下。 “喂,陈栖……” 丁妙妙扭动着身子,想要站起身。 陈栖含住她粉嫩的耳垂:“姐姐,别动,我饿了。” 吻从颈边落下,陈栖咬住少女的肩带,往旁边褪去,温热的嘴唇又划过细致的锁骨,随后往下,到那颗小玛瑙。 湿润的舌瓣在玛瑙上揉搓,丁妙妙忍不住发出几声嘤咛:“陈栖,陈…陈栖,等一下…” 陈栖不理会这些,他松开钳制腕子的手,转而向下攻池掠地。 裙子被推到腰腹处,大掌覆在内裤上,以极慢的速度摩挲。 “姐姐,你看,你在想我。” 丁妙妙神志已经有点绷不住,没想到自己只是被摸摸就出了那么多水。 “陈 陈栖,不行,我们,我们还要学习…” “学习?我们是在学习呀?” 陈栖用舌头把内裤挑开,“姐姐,这是你的小穴。” 舌头继续往里深入,“姐姐,你好甜。” 陈栖又改用食指,洞口狭窄,只能堪堪塞进半个指头。 “姐姐,放松,别吃我这么紧。” “姐姐,我们来学习一个行为,你看,这个行为叫,我操你。” 门铃声突然想起,丁妙妙像是抓到了救星:“陈栖,快去开门,有人来了。” “别急姐姐,他是给我送餐具的。” 陈栖快速翻身下床,开门拿了外卖,里面是两盒避孕套。 丁妙妙没看清是什么东西,“餐具?你点的什么,那我…我们先吃饭吧。” 陈栖不急不忙地脱下内裤,龙首已经昂扬多时,他面上是清瘦的竹子,下面却是狰狞的恶龙。 “姐姐,你不是饿了吗。” 丁妙妙半个魂已经飞走:“我,我不会吃。” “姐姐,张嘴。他很乖,别咬他” “舔一舔。” 丁妙妙不得章法,那物着实粗大,她根本含不住。 “咳咳,不行,陈栖,我不会…” “我的好姐姐,所以你要学习呀,我是你的私人家教,当然有责任要教好你。” 陈栖扶着丁妙妙的手上下套弄,丁妙妙满脑子都是“姐姐”“姐姐”。 她要疯了,自己像是在犯罪,虽然原身只比陈栖大几个月,但是她实际上已经二十多岁,和十七岁的高中生在一起总像是带坏小孩。 “姐姐,为什么走神呀?”陈栖猛挺巨根,龙头逼近丁妙妙的嗓子眼。一股热流喷洒出来,从丁妙妙嘴角流出来。 她从来没见过这种架势,上次在酒店房间半昏半醒没什么印象,这次却是实实在在含着陈栖的命根子。 丁妙妙在被陈栖翻过身来前还在思考刚才那个姿势是哪种叫法。 不过还没等她想明白,陈栖已经准备第二轮冲刺。 他剥开丁妙妙的花穴,伸进两根手指捣弄,希望能扩大些领地。 那天在酒店他就怀疑丁妙妙是处子之身,现在看她的反应,身上从来没有被其他男人碰过。 陈栖以为她这种到会所点人的纨绔,一定是情场老手,却没想到丁妙妙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雏。 丁妙妙,你说你要包养我,就要养到底,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松土松得差不多,陈栖带上安全套,沾了沾花心的淫水,朝里面挤进去。 甬道太过狭窄,陈栖也是憋着一股劲,他想提上冲刺,却又怕太伤少女的身体,他喜欢看女孩泪眼婆娑,却也不忍她哭的太狠。 丁妙妙,只有我能欺负你。 一阵呜咽声中,丁妙妙感觉自己被贯穿了,疼痛之外还有巨大的满足和充实感。 每一次抽插,丁妙妙都觉得像被碾榨,她破碎不堪的求饶声抵不过私处啪啪的水声。 “姐姐,现在操你的是谁?”陈栖猛地向前刺去,为什么和我一起在床上的时候还会容易走神呢,这种习惯可不好。 丁妙妙没听清他的发问,她脑子还不能消化这些东西,比如,她和小五岁的高中生上了床,比如,这个高中生之后可能会把她碎尸万段,比如,她好像喜欢被他干…… 不许抵赖 陈栖这一晚并没有睡得很踏实,他替丁妙妙沐浴擦拭后,困意并没有按照预期袭来。 他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十岁那天晚上妈妈从城里回来的场景。 妈妈手上全是血,左脸已经被扇肿,口腔里也全是粘稠的血腥。 她话已经说不清楚,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 “他不要我们了。” 陈栖对此却没有很意外。 或许,他幸福的童年早在十岁前就结束了。 或许,是在八岁那年他窥探到爸爸在施工工地和另一个阿姨做一些丑事。 或许,是他四五岁记事起爸爸酒后动辄对妈妈的打骂。 他把自己幸福的童年生活划归在十岁之前,是因为他不想告诉别人自己从记事起就没有感受到幸福。 所以他以十岁那年撕裂的夜晚为纪念日,为自己编织了一个幸福的美梦。 看,他也曾经有过美好的时光。 他翻来覆去,上一世在黑道打拼的噩梦也席卷而来,曾经吞过的弹子仿佛还在体内叫嚣。 他庆幸重生到遇到丁妙妙的那晚,因为他为自己定下的另一个纪念日就是被丁妙妙凌辱的那天。 他把那天定为自己成为恶鬼的日子。 于是,他来到那个房间,用来凌辱他的工具还像上一世一样摆放着。 不同的是,床上的人已经提前被他药倒。这一次,他自导自演了那晚的凌辱,由自己拍下了和江家大小姐的照片。他厌倦了上一世黑道的生活,这次只想用这些为自己和母亲争取一些谈判的筹码。 他只想从此过个普通人。 可是从那晚丁妙妙睁开双眼开始,他好像就觉得事情渐渐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他透过她的双眼,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灵魂。 她说要包养他,好,他同意了。 他不知道包养的时间是多久,但是他希望是一辈子。 他想努力奋起,用干干净净的身份去靠近她。 丁妙妙神奇地整夜睡得很香,虽然身子骨累到极致,但是精神上莫名很踏实。 五六点钟天已经亮了,丁妙妙第一次不靠闹钟醒这么早,虽然只睡了叁个小时,脑子却异常得清晰。 想到小说中男主总是一夜耕耘第二天反倒精神奕奕,丁妙妙寻思自己难道点亮了什么不得了的技能? 旁边的人似乎还在沉睡,丁妙妙想起昨天晚上的场景还是面红心跳。 靠,竟然和十七岁男高中生睡了,这算怎么一回事。 包养?不不不。 谈恋爱?好像也不是。 陈栖难道喜欢她?不对呀,女主王之桦人还在隔壁班呢。 一个个想法被否定。 奇怪,昨天也没喝酒,应该不是酒精的作用。难道,学习是最好的春药? 身后的人有了动静,丁妙妙连忙假装睡着。她这是第一次事后清晨,还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位一夜情对象,或者说,学习伙伴? 陈栖找了干净的的衣服换上,蹑手蹑脚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他在想,或许,我应该和她表白? 随后他又摇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我对她,真的是喜欢吗? 六点多丁妙妙不得不起身,看到陈栖的那一瞬间吓了一大跳。一夜之间,陈栖憔悴了许多,面色青黄,胡茬仿佛都有冒出来的趋势。 联想到自己生龙活虎的表现,丁妙妙思绪飘到了天外:难道,自己是狐狸精转世,还能榨干男人气血? 想到这,丁妙妙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陈栖放下手里的食材,把丁妙妙推到墙边,直接开始大力吸允,直到女孩彻底喘不过气才罢休。 “喂,陈…陈栖,你…”丁妙妙喘着粗气,“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呀?” 陈栖替少女整理好刚才弄乱的衣服:“不是说好了,你包养我,不许抵赖。” 暴雨(h) 女娲似乎忘记补江城的天空,一到夏季,热气就带着昏黄的雨柱倾泻而下。 车水马龙,污水四溅。 丁妙妙拢紧身子,站在小区保安亭檐下。白色的校服湿答答地贴住少女的肌肤,浅黄的胸衣若隐若现。 该死的暴雨。 丁妙妙可怜兮兮地抬头望天,为什么早上刚出家门就开始疯狂发动雨水攻击。 陈栖和她走的不是一个方向,所以她也不指望能在小区里见到认识的其他人蹭伞。 雨刀子不断刺着脸颊和眼睛,岗亭里空无一人,估计保安大叔也被暴雨困在了某个地方。 丁妙妙奇奇怪怪的想法又开始冒出来,这种情况下她唱晴天会不会有点用。 花花绿绿的伞从丁妙妙旁边经过,但是她实在不好意思开口求助。 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校服裙摆滑溜溜地贴着大腿,勾勒出少女朦胧的曲线。她现在动也不敢动,只好背靠着墙,拿着书包勉强遮住胸部。 雨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丁妙妙准备等行人少一点就跑回家换衣服拿伞。可是正赶上上学上班的人潮,周围人来车往,一点也没有消停的迹象。 完蛋,迟到了。 丁妙妙在脑海里想了八百个不去上学的理由,但是因为大雨就翘课,作为准高叁学子实在不应该。 “跟我回家!” 手腕被一只指节分明的大手牵住,头上罩了一个大外套,把她大半个身子包裹起来。 “不知道给我打电话吗?”丁妙妙抬头就看见陈栖带着怒气的双眼,雨水从他的刘海不断滴下,砸在眼眶和鼻尖上。 丁妙妙又想到那天晚上被她凌辱出着薄汗的裸身少年,闭上眼,鬼使神差地踮起脚,揽着眼前人的脖子亲了上去。 她第一次亲人,吻技着实生疏,倒不如说只是浅浅蹭了一下。 陈栖见她有离开的趋势,右手揽住丁妙妙的腰,把她揉到自己怀里,另一只手用伞挡住两人的上半身,狠狠加重了这个吻。 面颊上流动的雨水和口腔的津液混合在一起,丁妙妙觉得她好像湿得更彻底了。 冒着大雨辛苦跑回岗亭的保安大叔看到这一幕,直呼现在的小年轻有朝气。 雨帘中,另一个身影也把两人交缠的剪影碎在眼里。 像之前稀里糊涂上了床一样,丁妙妙低着头安安静静地跟陈栖走回了家。他们床上默契还需要多磨合,床下却出奇得一致,绝口不提做过的亲密事。 “上楼,已经帮你请过假了。” “谢谢。”丁妙妙小声说,她其实想为刚才突然亲他说声抱歉,但是对不起叁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潜意识里好像总是在叫嚣,陈栖是你的,你可以为所欲为。但理智又把她拉回来,陈栖只是把你当金主。 是的,这就是丁妙妙思考了许久的论断。 陈栖对她绝对不是爱情,她清楚知道自己和他有些多少不般配。他们似乎没有步调一致的地方,一个学霸,一个学渣,一个自律上进,一个咸鱼躺平。他和王之桦才是各方面契合的一对。 所以陈栖只是因为需要她,需要她置办的公寓,亦或是需要她满足青春期的冲动?又或者只是普通的肉偿。 她不知道陈家究竟有多窘迫,但是能让陈栖这样一个高傲的人低头去赚快钱,想必一定是遭遇了天大的困难。 “我先去还伞,她还在等着。” 丁妙妙这才注意到陈栖手里拿着的雨伞,简简单单的白色伞面,勾了几笔水墨。看来这个路人还挺有品味的。 “行,你快去还给人家吧,替我谢谢伞的主人呀。” 陈栖给丁妙妙倒了杯热水,亲自监督她喝下去后才急匆匆离开。 楼下黑伞罩着一个白瘦的身影,她指尖攥得发白,指甲嵌入肉里:“我都看到了。” “嗯,就是你看的那样。妙妙让我谢谢你的伞。走了。” “等一下陈栖!你,你今天不去上课吗?” “不去。” 丁妙妙喝完热水,把罩在身上的外套脱掉,又忍不住拿起来嗅一嗅。为什么两人的衣物都放在一起洗,陈栖的衣服却总是有股独特的皂香,她很喜欢。 身上湿喇喇的校服内衣也叁下五除二脱掉,丁妙妙准备去冲个热水澡,然后在家里背背单词,享受一个稀有的安闲上午。 外面门锁响动,陈栖进来就看到少女白嫩的胴体,仿佛在邀请他去另一处极乐。 “你,你怎么回来了?”丁妙妙脸红得要滴血,慌忙拿大外套挡住身子。 “我?我来拿衣服。” 陈栖眼神辨不清明暗,走到丁妙妙身边,猛地把碍眼的外套拽掉。 丁妙妙磕磕巴巴说不出个完整句子:“我,我先洗澡。” 总是和高中生发生这种十八禁场面,她属实是遭不住啊。 “好,那我们一起洗。” 陈栖在丁妙妙准备拉上浴室门的瞬间攥住了门把:“姐姐,我想给你省水电费。” 该死,丁妙妙听到“姐姐”这两个字的瞬间就觉得她要湿了。 陈栖只在床上喊姐姐。 浴室略微有些狭窄,丁妙妙转身就在镜子里看到陈栖单手解开校服的纽扣,裸着上身把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委屈地耷着眼皮:“姐姐,帮我解一下腰带吧,好像卡住了。” 不等丁妙妙消化完这句话,陈栖就拿着她的小手在腰带上扣弄,叭嗒,是腰扣清脆的声音。 丁妙妙愤愤地想,这臭崽怎么又骗她。 接着是裤缝拉链的声响。 丁妙妙从镜子里看不到下半身的动静,但是屁股贴着的滚烫让她整个人僵起来。 “姐姐,放松,别紧张,我们有一上午的时间。” 陈栖并不急着进攻,他在镜子里饶有趣味地观看着丁妙妙羞红的脸颊和逐渐变硬的乳珠。 有时候他会想上一世是不是恨错了人,这样一个好玩怕羞的兔子怎么会做出那种恶毒行径。 丁妙妙,如果这是你的伪装,我一定会把假面给撕下来。 妙妙,不要骗我。 少女的身体几乎支撑不住,她的一条腿被架起来,只剩另一条腿的脚尖堪堪撑地,花穴全都暴露在男生的视线中,修长的食指伸进去反复挑捻,汁水出了一波又一波。 “姐姐,你刚才亲我,是不是喜欢我?” 丁妙妙已经理会不了陈栖的话语,她的耳边只充斥着噗嗤噗嗤的水声。 “姐姐,为什么不回答我!” 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少年的眼神愈发狠厉起来。他从洗手池下面的储物盒拿出一个避孕套,不等少女花穴再多适应几分,便大力抽插起来,暴躁地在女孩体内乱窜。 丁妙妙除了嗯嗯啊啊的声音什么也发不出来,她隐约听到了陈栖说了什么话,脑子却思考不过来,昏昏沉沉又要脱力睡去。 真是不禁干。 陈栖心满意足地抱着少女回到房间:“妙妙,我在厨房也放了盒避孕套,下次不要那么早谁,我们试试。” 妙妙,你喜欢我吗?只喜欢我一个吗? 下次要记得回答。 自主招生 丁妙妙睡醒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两点,她揉揉酸痛的腰肢,爬起来准备上课。 好不容易偷来一个闲适的上午,竟然全在白日宣淫。丁妙妙想着必须找个时间和陈栖谈一谈,这样下去肯定会影响两人学习。 奥不,影响的可能只是她一个人的学习。 陈栖安静地坐在客厅的餐桌边,手边是各种竞赛真题。 上午的事好像完全没有发生过,他像其他的好学生一样沉浸在解题的愉悦中。 笔尖沙沙,草纸用了一张又一张,全是丁妙妙看不懂的公式和数据。 提了裤子不认人,丁妙妙偷偷给陈栖扎小人。她要也是个学霸,都怀疑陈栖是故意勾引,让她神魂颠倒成绩直线下降。 似乎解出了一道难题,陈栖长舒了一口气。 “丁妙妙,你喜欢榕城还是济城?我要准备自主招生了,你以后想去哪个城市读书呢?” 丁妙妙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事情:“榕城吧,济城太干了,气候割裂,榕城就不一样,除了夏天刮点台风,一年四季都能穿裙子哈哈。” “哦。”陈栖淡淡回了一声。 丁妙妙一脸疑问,不过上课时间快到了,她胡乱收拾一下书包就往外跑。 “我准备把精力放在榕城的几所高校,所以,丁妙妙,你一定要好好学习,我们一起去榕城。” 原来这个小黑心在打这个主意,不过没问题,丁妙妙唯一的优势就是有钱,在榕城接着养陈栖也不是什么难事。 “必须的,别小看我。等高考结束我就去榕城看房子,接着包你。”少女做了个鬼脸,准备进电梯。 “我要一个印戳。” 陈栖拉住丁妙妙的书包,从背后咬了她脖子一口,深深牙印沾着精亮的口水,一看就知道下了狠劲。 丁妙妙吃痛,也冷不丁掐了陈栖腰肉一下:“你先咬我的!”然后飞速跑进电梯,按下按钮。 真奇怪,他刚才的认真劲,仿佛在向我求婚。 陈栖注视着下落的电梯数字:“丁妙妙,不要忘记你说的话。” 到了班上,满屋的学霸又在题海遨游。要么准备高叁上的竞赛,准备冲金牌银牌保送降分,要么磕自主招生、特长生考试。 整个班级里只有丁妙妙还有可怜兮兮地按部就班复习,额不,预习知识。 物理是丁妙妙的弱项,她理解不了这些题目存在的意义,字母公式太多,搞得她头晕眼花。 可是陈栖最擅长的就是物理,他说有了公式,一切都有了解决的办法,一切都能在控制之中。 他不喜欢变化,不喜欢主观,不喜欢一切不能计算的东西,比如说,丁妙妙。 她上一秒对着自己星星眼,下一秒和刘鹤轩那个家伙就有说有笑。 “丁妙妙,回来做题。” “哦。”丁妙妙也感觉自己课间笑得太放肆了,这几分钟应该好好利用起来学习。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感慨陈栖的设定,一如既往地自律,一如既往地帅气,还有,一如既往地能干。 丁妙妙在心里偷笑,睡到这么优秀的人也不虚此行。 陈栖看到丁妙妙又在傻笑,那水笔轻轻敲了她的小脑袋:“想什么呢?” “睡你。” 丁妙妙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意思是,这道题给了水泥的质量,这个条件怎么用呢?” 她偷偷把脸缩在试卷里,错过了陈栖少有的灿烂笑容。 “小三” 枯燥的试题一道又一道,每次晚自习下课丁妙妙都觉得要脱了层皮。 十点第叁节晚自习下课之后,还有一节可以自主选择的自修,丁妙妙决定和这群卷王们一起刷题。 陈栖怕她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也决定留下来学到十一点再回家。 夜晚的自习是没有硝烟的战争,身边每一位同学都是潜在的劲敌。全省保送名额就那几个,零点五分也能与金牌失之交臂。 当然,丁妙妙并不懂什么竞赛。她老老实实从初叁的知识开始啃起,现在还不到高中的水平,和身边这群人也不是同一个赛道。 陈栖总是发愁,他经常揪着丁妙妙小耳朵,让她打起精神学习,不然该怎么一起去榕城。 丁妙妙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急了也会顶嘴:“榕城那么多学校,我去个差点儿的学校也行啊。还能没我容身之地吗?” “不行,你必须得考上一本。”陈栖查了地图,榕大附近只有一个榕理工,分数线比一本高了二十多分,丁妙妙必须考上这个学校才能和他离得近。 丁妙妙也觉得好玩,陈栖竟然比她那个便宜父母还关心她的学习。自从决定留在国内高考后,丁父丁母只汇过一次巨款给她当学费,其余事再也没过问。 打开他俩朋友圈,不是喝的满面红光,就是一堆奢侈品logo。丁妙妙想,如果她每天随身带着大金链子大钻戒,回到现实世界时是不是能大发一笔。 “陈栖,你看我这个基础,比豆腐渣工程还薄弱,祖坟冒烟都不能保佑我上一本。” “还有一年时间,丁妙妙,你一定要考上。”陈栖的眼神热烈又真挚,丁妙妙又产生了那种他在求婚的错觉。 下一秒,丁妙妙觉得他就会单膝下跪,掏出钻戒,拉她私奔。 她的小脑洞剧场又在上演好戏。 看着丁妙妙又在走神,陈栖有点生气,却又只能无奈地摇头,转而低头给小笨蛋整理知识点。 奶茶喝的有点多,丁妙妙悄悄溜出去上厕所。 “丁妙妙!”楼梯口一个穿碎花裙的纤瘦女生突然喊住了她。 “你是?”听到到有女生主动喊自己,丁妙妙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是之前炮灰姐妹团成员之一? 她循声望去,下巴快掉到地上。 靠,这不是。。。。女主王之桦。 高挑的身材,纤细的腰肢,冷若清霜,带着林黛玉的那种自矜和骄傲。 这是原书形容王之桦的句子,丁妙妙记不得太多,唯独一个冷若清霜记得最清楚,当时看文的时候就觉得傻白甜当道的总裁文里,碰见一个冷脸女主的概率可真低。 只不过书里男主要等王之桦考上榕大之后才能出现,现在女主还只是个普通高考生。 好吧,丁妙妙把“普通”两个字去掉,王之桦是文科班的大才女,而且气质绝佳,音色动人,学校里大大小小的活动主持人非她莫属。 见到王之桦,丁妙妙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心虚,她和陈栖虽然没有确定关系,但是好歹也打过啵上过床,看到女主,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原配逮住的小叁。 “咳咳,嗨,你好。”丁妙妙尴尬地回了个招呼,“也来上厕所啊,这么巧。” “不巧,我在等你。” 靠,这是什么剧情?这是什么霸总台词? 丁妙妙怎么嗅出了一丝百合气息,难道,她炮灰逆袭开始有了点玛丽苏光环。 “你是陈栖的同桌吧,这是给陈栖的信,请你帮我交给他。” “奥奥,好的,保证送达。”丁妙妙面色镇定,内里却想锤自己,怎么人家随便一句话能联想这么不可理喻的剧情,她可不能背着陈栖偷人。 呸呸呸,又在胡乱说什么。 脑洞还在持续,但是膀胱实在憋不住,又发出紧急信号,丁妙妙才急匆匆拿着信去了厕所,正要脱裤子却不知道把信放在哪里合适,怕给王之桦的信弄脏了。 信封是米白的纸面,只有几颗水墨蝌蚪游动,溅起浅浅涟漪。 才女的品味就是高,要是丁妙妙送信,可能会搞个悲伤蛙明信片。 等等,王之桦为什么要送信给陈栖。 难道…是一封拒绝信? 反派陈栖暗恋女主王之桦两年,却被恶毒女配丁妙妙夺去清白,痛苦之下向女主告白,以了心结…… 丁妙妙尿得越来越不顺畅,要是陈栖看到这封拒绝信,会不会直接黑化,不仅影响高考,更重要是殃及她这个小池鱼。 不行不行不行,不能告诉陈栖这个惨痛的消息。 丁妙妙叹气,看来陈栖这反派有经典的天煞孤星设定,只能搞事业,不能碰爱情。 她小心翼翼地把信件迭好,身上实在没什么地方藏,只能塞到下面内裤里,用校裙盖好,基本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不过奇怪,为什么陈栖被王之桦拒绝她反而还有点隐隐约约的开心,莫不是恶毒女配的设定还影响着她,让她见不得人好? “怎么去了这么久?”丁妙妙刚出来就碰上陈栖杵在女厕所门口,像个门神。 “咳咳,那个,我最近肠胃不太好,多蹲了一会儿。”丁妙妙扭了扭屁股,信封边磨蹭着下半身,有点痒痒。 “要不要现在回家休息?” 陈栖觉得丁妙妙从厕所出来之后状态好像有点不太对。 “没事没事,夏天闹肚子贼正常。咱们快回去学习吧。”想到刚才直愣愣立在女厕所外面的场景,丁妙妙小声提醒,“你以后别一直站女厕所门口,回头人家当你是变态。” 对啊,我是变态。 丁妙妙,能不能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如果以后能把你绑着就好…… 赔偿(微h) 陈栖发现丁妙妙一整节晚自习都坐立不安,动动这,动动那,小屁股扭来扭去。 “丁妙妙,真的没事吗?” 陈栖的气息突然扑在耳畔,丁妙妙的小汗毛突然立起来:“没,真没什么。就觉得教室有点热。” 说完,她此地无银叁百两地用手扇了扇风。 丁妙妙刚才一定是脑子抽风才会把王之桦的信放在内裤里,简直可以入选奇葩大会年度十大智障行为。 信封的边边不停摩擦着小穴附近,在课桌的遮掩下,她忍不住偷偷抚摸下半身,希望能把信封往上挪一挪。 “丁,妙,妙。” 陈栖把校服外套不动声色地盖在她大腿上,大手钳住课桌下不安分的小手:“要自慰,不如我帮你。” 手掌游蛇般灵活地从裙子伸进去,却意外碰到阻碍,“这是什么?” 完。了。 丁妙妙现在只想找个洞让自己待十万八千年再出来。 信封一看就是王之桦的风格。那个女生又唱哪出戏?难道下雨那天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陈栖对王之桦的东西不感兴趣,正准备直接扔掉,发现信封一角有些晶亮的水渍。 看到丁妙妙的窘态,他立刻明白于心,笑眯眯的拿着被淫水打湿的一角戳她的下巴:“喂,你把我的信打湿了,怎么赔?” 丁妙妙已经尴尬到了顶点,她只想穿回十分钟前撤回这种降智行为。 叁十六计走为上计,她拿起大腿上的外套,把脸围得严严实实,然后撒丫子跑出了教室。 陈栖也没顾得多想,跟在后面也跑出教室。周围一些同学听到动静抬头看了看,发现没什么大事,又接着学习。 刘鹤轩从老师办公室出来,就看到陈栖追着一个女生跑到了操场。 那个身影,好像是丁妙妙? 陈栖不敢追得太急,怕丁妙妙一个不小心摔下楼梯。到了操场他才敢加快步伐,把裹得严严实实的小人禁锢在自己怀里。 他听着丁妙妙叽里咕噜念叨着什么,仔细一听竟然是“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幼稚笨蛋。 “喂,别捂着脸了,这么大热天,回头憋坏了你可别怪我。” 丁妙妙还是像个鹌鹑一样缩在外套里。 外面的世界好危险,既然跑不掉,不如装晕。 然后,她用拙劣的演技精准地倒在陈栖怀里,准备一觉睡到天明起来装失忆。 刘鹤轩在楼梯上捡起陈栖跑掉的信封,上面湿了的部分,闻起来好像是…… 联想到丁妙妙反常的表现,无名的怒火蹭地冒起来。他不动声色地把信收好,暗自藏起来。 陈栖就这样一路把丁妙妙公主抱了回去,幸好路上没遇到认识的同学和老师。 不过保安大叔却已经眼熟这对情侣:啧啧,年轻真好。 陈栖用手肘顶开餐厅的灯,把丁妙妙放在餐桌上:“姐姐,再不醒来,你就要当我的夜宵啦。” 夜宵?丁妙妙眼前又浮现上次被陈栖吃干抹净的场景。 不行不行,还是得继续装死,她还没想好什么理由和陈栖解释这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智障行为。 而且这封信还是王之桦的亲手信,陈栖肯定放在心尖尖,现在却被她污辱了,还是用…下面那个东西…… 黑白无常估计马上就要来押她下地狱。 见丁妙妙还是缩在外套里,陈栖也不急着催她。 他拿出单词本,认真背诵着,同时一只手从丁妙妙的膝盖窝,慢慢朝上游走,然后在花心停住:“为什么把它藏在这里呢?” 单词读了几遍,修长的食指就在小穴里抽插了几遍。噗嗤噗嗤的水声被背诵声盖住,若是别人听见还只会单纯以为孩子在用功读书。 丁妙妙本来就憋得慌,外套封印了她的视觉,却也让她听得更加灵敏。 她没办法忽略下身泥泞的水声,也没办法控制洪水倾泻。 在越来越快的背诵声中,淫水翻涌地更加热烈。 陈栖又加入一根手指,两指并用,把窄嫩的甬道填得满满地,薄薄的茧子摩擦着内壁的嫩肉。随着几声越来越急促的喘气,丁妙妙嘤咛一声,泄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小穴无力地吞吐着晶液。 救命,丢人丢到西半球,她好像被陈栖的手指操高潮了。 讨厌你 刘鹤轩知道这个世界所有会发生的事。 他每一次死去就会回到高二暑假,前十八年的记忆仿佛是别人硬植入他的脑子里,他像读取数据一样机械地接受了之前的记忆,所有的讯息只为了高叁前的蝉鸣而准备。 每天,他的父母和同学会重复同样的话语,定时吃饭,定时上课,惊讶的时候会张大嘴巴,伤心的时候会流下标准的泪珠。 他知道同班同学陈栖是个怪物,混上黑道,未来会被乱枪打死,新闻滚动播放他的死讯。 他知道隔壁的王之桦会嫁给榕城首富,成为每次同学聚会令人艳羡的谈资。 他还知道,自己会在陈栖死的那天意外死亡。那种死亡的感觉太难描述,就像是机器人突然断电,整个系统突然宕机,一阵黑暗之后他就会重新成为高中生,成为这个班的班长,和一群没有灵魂的人按部就班地参加高考。 可这个转学生的到来却不在他的记忆之内。 那天本来只是个普通的暑天,周围的同学年复一年埋头刷题。 丁,妙,妙。 他咀嚼着这个名字,仔细在脑海里搜索却没有任何印象。 少女的欢笑、好奇、愁苦、尴尬,所有的表情都活生生地展现出来。 也是从那天起,他似乎也多了生机。 八月拖拖拉拉,总算到了末尾。刚刚被英语阅读虐完,丁妙妙软绵绵地趴在桌子上给自己充电。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两个月,她已经大概适应了高叁学生的生活。唯一不适应的,还是陈栖时不时的发情。 或许,陈栖是狗勾化身,隔几天就会有发情期? 她用眼眸描绘着陈栖的侧颜,想象着陈栖的本体,他在床上是凶恶的藏獒,床下是聪明的牧羊犬,嗯…现在盯着她看的陈栖,是个狡黠的小狐狸。 “丁妙妙,你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少年眼睛亮亮的,把试卷推到她跟前。 是一篇语文阅读理解,丁妙妙有些疑惑,虽然她语文成绩还算不错,可也没到陈栖需要向她讨教的程度。 她大体扫了一遍,文本没有什么难度:“我也觉得选C,这个应该是正确答案吧。” “是这里。” 陈栖揪着她的小指头,停在了一句话上面。 “良禽择木而栖” “丁妙妙,你愿不愿意当那只良禽?” 砰砰砰,丁妙妙脑子里炸开烟花:陈栖,是在对她告白吗??? 她心脏突突直跳,怎么办,要不要接受反派高中生的爱意?她虽然不如王之桦好看,但是她有钱呀,小富婆包养男高中生,把他操出感情。 嘿嘿嘿,丁妙妙嘴角快要升天,看来自己还是有几分魅力。 不过转念一想,她迟早要离开这个世界,把人吃了就跑,岂不是渣女行径。 眉毛又紧紧皱在一起,要不委婉拒绝? 《穿成恶毒女配后娇养了反派高中生》 《婉拒反派一百零一式》 《我和未成年不得不说的二叁事》 …… 刷刷刷,丁妙妙已经把各种桥段在脑子里演绎起来。 “丁!妙!妙!” 一个粉笔头带着罡风朝睡的正香的少女飞去,丁妙妙猛然惊醒,嘴角流着粘粘的口水,迎面对上数学老师怒气冲冲的脸,全班同学哄堂大笑。 丁妙妙尴尬地把头转过去,看见陈栖竟然也笑嘻嘻地耸耸肩,一副“已经喊过你”的表情。 死陈栖,臭陈栖,要不是为了你,我现在已经在国外和各种大帅哥探讨一百零八式了,哪用在这里吃学习的苦。 感觉周围同学的眼光还没从自己身上散去,丁妙妙尴尬和委屈全部倾泻出来,呜呜地趴在桌子上小声哭了起来。 亏她刚才还在梦里想着怎样拒绝才能不伤陈栖的心,一转脸人家就把自己卖了。 下课铃响,数学老师已经夹着课本带着怒气走出教室,丁妙妙的哭声也更加放肆。 她不光是因为这次丢脸而哭,而是想到现实世界中的爸爸妈妈,想到和损友齐思思吵吵闹闹的样子。社畜生活虽然操蛋,但是至少都是她有血有肉可以触摸可以真实感受到的事物。 她在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银行卡的余额,没有任何意义的高考,包括,身边这个可恶的高中生。他连数据都不算,只是一个不知名作者笔下的几行字。 可是,可是她好像却对这个不存在的人物真的上了心?或许只是因为日得久了,跟谁也能生出些情愫。 陈栖手足无措,呆呆看着流泪的少女,觉得自己刚才笑她好像是有些过分,但他从来没安慰过人,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抚她。 他见过太多哭泣的女人。被毒品控制眼泪鼻涕混在一起跪地求冰的女人,在男人群中挣扎反抗求饶的女人,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哭鼻子的少女。 闷头难受了一大会,丁妙妙还没消气,她收拾好书包带着哭腔抛下一句:“陈栖,我讨厌你!”然后跑了出去。 刘鹤轩挡住往外追的陈栖:“你一大男人把小女生弄哭算什么本事!”然后一拳打到陈栖鼻梁上。 在黑道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经验,让陈栖知道怎样又快又准地把一个人打得失去还手之力。 周边同学尖叫着喊来老师,保安处和几个男老师匆匆赶来拉架,却没想到低估了陈栖打人的厉害程度,脸上也纷纷挂了彩。 无奈之下,教务主任只好报警,在一阵警鸣中,陈栖被带到了派出所。 他的手上全是鲜血,骨节多处破损,可见打人的力量有多大。 他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痛苦。 整个世界天昏地暗,只剩下那句“讨厌你”。 亲亲狗勾 其实跑出去没几米,丁妙妙就后悔了。她已经二十多岁,怎么还像小孩一样和同桌闹别扭。更何况课堂上睡觉本身就是她的不对。 不过才刚生气没多久,她一时半会也拉不下脸回班里找陈栖道歉。 陈栖那个刷题机器,这时候肯定又在研究那些她看不懂的公式、条件。 大直男!大木头! 室外闷热难耐,怕翘课被其他老师看见,丁妙妙溜到食堂里,找个座位窝着。 现在还不到开饭时间,食堂阿姨们要么擦桌子拖地,要么叁叁两两聚在一起聊天。 丁妙妙无聊地刷着手机,来到这个世界,热搜上的明星一个也不认识,好看的电视剧也没几个,估计是作者根本没设定,所以娱乐产业干涸地像解放前。 下次,要穿就穿个娱乐圈文,左拥右抱,帅哥如云,她抱着手机痴痴地笑。 “妙妙,牛逼啊!” “转班没几天两男生为你打架。” “哎,这不是送你床上的那个帅哥吗?你俩还没断呢?” “他可真厉害,叁两下把人打医院了。我看教导主任脸上都挂了彩!!” 微信消息蹭蹭往上冒,丁妙妙摸不着头脑。 这都说的是个啥? 警笛和救护车的声音几乎同时传来,她心中一紧,直觉告诉她陈栖出事了。 连国际部的学生也跑来看热闹,楼下楼下围的水泄不通。 在叁四个警察的拷压下,陈栖浑身是血,被塞进了警车。 丁妙妙急得用吃奶的劲扒开人群,扯破嗓子:“陈栖!陈栖!!” 可就给她的只有少年空荡萧索的背影和手腕上铮亮的手铐。 几个医生和老师合力抬着担架下楼,各班的班主任都出来维持秩序,让学生们不要围观。 躺着的是,刘鹤轩? 丁妙妙对他印象不深,不过一直都觉得班长人不错。她刚转来的时候还热心地帮她扛试题,平时也比较关心关爱同学。 可是,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和陈栖起冲突,还闹得这么厉害。 不过丁妙妙没空余出一点心思给刘鹤轩,在这个世界,她只关心陈栖。 问清位置后,她立刻打了个的去派出所。 派出所人来人往,打字声和谩骂声交织。 陈栖嘴唇翕动着,竭力抑制体内的暴虐因子,他想拿枪把这里全部扫射掉,又或者直接一把火夷平。 但是妙妙肯定不喜欢这样的他,不行,他要控制。 她说,她讨厌他。 陈栖痛苦地捂住头,手指深深插进头发里,想要把这句话从脑子里直接拽出去。 恨是最简单的东西,陈栖对这种情感太过熟悉,他恨酒后残暴的爸爸,恨上一世凌辱他的丁妙妙。 他能轻而易举地识别这种恨意,然后用这种恨把对方烧得痛苦蜷曲。 可是陈栖对爱很陌生,只有母亲给过他温暖,所以他不知道怎样去定义恋人之间的感情。 他想让丁妙妙只喜欢他一个人,永远呆在他身边哪也不去,永远把他放在第一位。可是,他却不想把自己和丁妙妙之间的关系称之为爱情。 他觉得爱意太过模糊,太难以捉摸,变化多端,散若云烟。 他想有一个契约,明明白白地写清楚条款。 丁妙妙眼里只有陈栖一人。 丁妙妙永远不会离开陈栖。 …… 丁妙妙进来,看到的就是陈栖还在流血的双手和轻颤的身躯。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陈栖,我来接你了。”丁妙妙紧紧抱着萎靡的少年,哭得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妙妙,真的是你吗?” “别再抛弃我。” 少年松散地靠在女孩的肩膀,眼睛通红,委屈极了:“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对不起妙妙,不要生气好不好,求求你。” 丁妙妙轻轻拍打着陈栖的背:“好好好,其实是我的错,我再也不说那样的气话。” “来,我来给你呼呼。”她从民警那里要了酒精和碘酒给陈栖处理伤口。 民警也解释说这小子不服管理,不让任何人近身,所以一直没上药。不过丁妙妙现在还不能带陈栖走,需要等监护人来才行。 “好了,下次别打架啦。要不然我会很心疼的。喏,留了好多血呢。” 一米八几的男孩老老实实坐正,点了点头。 “哎哟,真乖我们宝宝。让姐姐香一个。”丁妙妙飞速的亲了狗勾一口。 她好像很喜欢陈栖委屈可怜的样子。 可惜每次都是被他操翻。 以后,她要看狗勾红着眼向她求饶。 监护人 乡村没有巴士,只有村里私人运营的一辆破中巴,每天不定时发车,统共就来回两趟。土路颠簸,车上没有空调,只在司机头顶有个风扇吱吱呀呀地打转。 陈妈妈接到电话已经要半昏过去,她翻箱倒柜,把家里仅剩的四千块多块钱用布包好,紧紧揣在身上向村口跑去。 “陈家嫂子,热天跑这么急噻?” 张二婶戴个大草帽,正在谷场晒粮食,“也不穿个薄褂挡挡,皮都晒脱了!” “警,警察给我打电话,说我家小子,我家小子被抓进去了!”陈妈妈已经哆嗦地说不出来话,急得眼泪满面,“我得赶紧去城里!” “嫂子,前头车早上就开走了,赶也赶不上!我让叁娃骑车送你去镇上坐车。” “叁娃,快点回家骑车送你姨去镇里!”张二婶朝田里另一个劳作的身影招手,紧接着把身上防晒的花衫拢到陈妈妈身上,“你家娃学习成绩那么好,乖着呢,放心吧嫂子。” 看着电动车上的背影,张二婶叹了口气,那么能干的女人,怎么就摊上个孬种。 陈妈妈的姓名已经模糊在岁月里。 嫁给陈学志,她成了陈家嫂子。 生下陈栖,她成了陈栖妈妈。 青葱水灵的少女爱上镇上修车厂的工人,在一片锣鼓喧天中希冀着未来。 她会和村里其他婆婶一起,唱着小曲,采茶制茶,还把整个小家收拾得整整齐齐。 也不是没有过蜜里调油的日子。 有时候,陈学志会从镇上给她带双时髦的凉鞋,会在过年的时候给家里新打个衣柜。 他只是有时候会吸着烟,摸着她平平的肚子叹气,然后拉着媳妇开始劳作耕耘。 再到后来,村里的议论越来越多,陈家媳妇嫁过来几年肚子还没货,是不是不能生。 娶了个赔钱货。 陈学志开始夜不归宿,经常一连大半个月都在镇上。后来他厌恶了修理厂的工作,跟着同乡的人干工地。 红票子一张张的赚,又一张张塞到不同女人的腿里。 “陈老板。”那些女人软着身子贴在他身上,扯着领带,主动把自己的嫩肉掀给他尝。 二十八岁,她终于给陈家抱了个孙。陈学志专门请镇上算命先生给儿子起名,那半仙说这小子命里缺木,一生动荡不安,所以取个“栖”字让他安稳成长。 陈栖从出生就很爱笑,村里大姑娘老婶子都喜欢逗他玩,小婴儿越长越大,谁见了都夸一句好看。 陈学志得了个带把儿的,腰板终于能在村里挺起来,走路都威风了许多。 直到一天夜里喝酒,他听人小声议论,陈栖和陈学志长的一点也不像,反而和镇上中学老师长得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直接把那桌酒菜掀个七零八碎,抄起酒瓶子就往那几人身上招呼。 末了,还是尚在哺乳期的媳妇背着啼哭的婴孩一家家道歉,赔了两万块钱才算了事。 陈学志拉不下面子去质问老婆,他时不时就狠盯着陈栖,想从儿子脸上剜出一块和他相似的地方。 暴怒的男人一边骑在女人戳弄,一边猛扇耳光:“贱婊子,贱婊子,让你偷人!” 陈栖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不笑的。他把小小的身躯藏在黑暗中,看着床上求饶的母亲和恶鬼附身的父亲。 “救救我。” 没人听到他微弱的呼救,所以他也再也没有求助过。 或许是精神一直太过紧绷,在丁妙妙的安抚下,陈栖在派出所竟然睡着了。 少年睫毛紧闭,仿佛在忍受什么噩梦。丁妙妙替他揉揉眉心,轻轻拍着少年的背。 她从微信班群里找到刘鹤轩的联系方式,发送了好友请求。 陈栖现在已经满十七周岁,把人打进医院这事可大可小,她要抓紧时间取得伤者谅解,双方和解,不能给陈栖留下任何案底。她同时也和徐乔联系,看她认不认识什么靠谱的人脉。 “行啊丁妙妙,你这去了实验班生活真丰富多彩。俩帅哥替你打架,还打到医院,打到警察来学校拉架。” “啧啧啧,你现在出名喽。” “快别贫嘴了乔乔,你那边有什么人脉能解决这事吗?” “小事一桩,不就是打架斗殴吗?我让彪哥去捞人,给我个地址。” 丁妙妙长吁了一口气,看来富二代人脉在关键时刻还是有用,到了哪个世界都一样。 刘鹤轩那边秒通过好友请求,丁妙妙转了五万块钱过去:“刘鹤轩你好,我是丁妙妙。现在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大碍?这是医药费,不够我再支付。我替陈栖向你道歉,他绝对不是故意伤人的。” 不是故意伤人?刘鹤轩嗤笑一声,丁妙妙,你可真单纯。 情敌之间总是会嗅到对方的气息,他不信陈栖那家伙看不出来。 对话框上方一直是对方正在输入中,丁妙妙又等了十几分钟,才收到一个拒收转账。 “妙妙!我找了彪哥,才知道打的另一个帅哥家里竟然是公安系统的。 这人,怕是不太好捞了,估计得看对方伤情鉴定报告。妙妙,你们都是同学,我劝你们还是私下和解,都一个班的,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私下和解?丁妙妙看着手机界面那个孤零零的拒绝转账消息,恐怕,难度很大。 “警察同志,请问陈栖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呀?” “等监护人来我们再讨论。”警察上下打量了一下丁妙妙,“你和伤人者是什么关系?” 好像…只是同学关系?n夜情的炮友? 丁妙妙忍不住想,她要是陈栖的监护人就好了,这样她就能把陈栖保护得好好的,半点也不让旁人伤了去。 我是他女朋友 风尘仆仆的妇女辗转几趟车才来到派出所,一见到警察,她就要下跪给人磕头:“求求领导,我家娃子真没有犯事,求求你,求求了……” 陈栖听到声响,从睡梦中醒来,看到门口跪着的母亲:“妈!” 几个民警想把她扶起来,她硬是跪在地上不起,边哭边要磕头。 丁妙妙听见那声“妈”,第一反应是,靠,要见婆婆了? 陈栖和丁妙妙也赶到门口把快要哭撅过去的泪人扶起来。 “妈,你这里干什么?” “阿姨,阿姨您快起来?陈栖他没事的,马上就能回家了。” “能回去了?真的?” 陈妈妈喜色跃然脸上,她从怀里掏出一堆皱皱巴巴的纸币,想塞到办案民警手里。 “不不不,大姐,我们这都是依法依规办事。刚才这个女生已经交了保释金,你们在这签个字就行。” 陈妈妈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个秀气可爱的姑娘:“丫头,你是?” 她把身上的钱一张张的铺开数:“花了你多少钱?婶子补给你?不够婶给你打欠条。” “不用不用,阿姨,没多少钱。”丁妙妙不好意思地往后边退边摆手,“不用客气,我应该的。” “你应该的?你…和我们俩小栖搞对象呢?” “妈!”陈栖忍不住插嘴。 “是的,阿姨,我是陈栖他女朋友!今天第一次见面,您好!” 丁妙妙鞠了一躬,又补了一句:“但是您放心,一定不会耽误陈栖学习!” 陈栖登时愣成了个大柱子。 女,朋,友? 他在车上一直沉默不语,丁妙妙觉得头顶只有大写的尴尬。 该死,不会是徐乔弄错情报了吧?! 根据徐乔多番刺探的情报,陈栖和刘鹤轩大打出手的原因是—— 为了丁妙妙争风吃醋! “当时陈栖像着了魔一样,一边锤刘鹤轩一边吼 妙妙是我的!妙妙是我的!”徐乔像亲眼看见了一般,模仿着陈栖的语气,“综上所述,丁妙妙同学,你现在桃花运爆棚啊!” 她贱兮兮地靠过来:“快点告诉我有什么钓帅哥秘诀,难道,靠睡服?” “去去去,你一张嘴我就知道要跑火车!叭啦叭啦,台上没你真是相声界的损失。” 猛一听到这个原因,丁妙妙虽然有点不信,不过还是捂嘴偷笑,她还没自恋到那种程度,不过徐乔说得有鼻子有眼,她就越发觉得陈栖肯定喜欢她。 而且,是床上床下都喜欢的那种。 虽然中间隔了个王之桦,不过好在陈栖同志已经弃暗投明,采了她这朵娇花。 既然郎有意,她也不扭扭捏捏,这层窗户纸就由她来戳破吧。 可是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后座的那位半天没蹦出来个字,她觉得自己可能闹了个大乌龙。 “那个阿姨,您不经常来市里吧?要不…咱们先去吃点好吃的?”丁妙妙只能找陈妈妈搭话,“您平时,都喜欢吃什么口味?” 陈妈妈还没有消化完儿子跟人打架又谈恋爱的事实,在她眼里陈栖还只是专心学习的优等生。 但是面前姑娘看着讨喜,对把自家孩子放心上,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阿姨平时什么都吃,不讲究的。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呀?你和,你和我们陈栖什么时候好上的?” “阿姨,我是丁妙妙,您叫我妙妙就好。我们,我们俩…” 她从后视镜偷偷瞄了陈栖一眼,眼一闭心一横,“我们俩是暑假在一起的,那天是我十八岁生日,他就跟我告了白…” 小骗子。 陈栖在心里笑出了声。 “是的,妈,我已经关注妙妙很久,她一直是我的依靠和动力,我们俩在一起相互支持,也经常探讨学习,你就别操心了。” 依靠和动力?探讨学习? 靠,这人怎么和徐乔一样说谎话不眨眼。 “师傅,就在前面路口停吧。”丁妙妙顺手付了车费。 “哎!怎么能让你付钱?” “没事阿姨,这是陈栖存在我这里的钱,他可厉害了,竞赛拿了好多奖,奖金全存在我这里呢。” “原来是这样。”陈妈妈欣慰地笑了,“丫头,谢谢你。这孩子从小不爱搭理人,没想到开窍还挺快。他在城里有个伴,我也好放心。” 怕餐厅太贵给阿姨造成负担,丁妙妙在大众点评上搜了一家分数不错的家常菜,清淡健康,应该适合长辈吃。 吃饭期间,丁妙妙又点了个外卖,买了一大堆羊奶粉、鱼肝油之类的营养品,在陈妈妈临走的时候硬是给塞到计程车后备箱。 “阿姨,车钱我付过啦!陈栖有我你放心!”她悄咪咪地多转给司机一百块钱,让他下车后帮忙把后备箱的东西也给陈妈妈搬回家。 车身越来越远,陈栖长舒了一口气。 “回家吧,我的 女 朋 友。”陈栖把后叁个字故意加重,自然地和丁妙妙十指相扣,大大方方地走在街上,“妙妙,怎么办,我这软饭好像吃得越来越顺嘴了。” 他把面前的女孩扣在怀里,旁若无人地啃咬少女娇嫩的唇瓣。 “陈栖!注意点形象,我们还穿着校服呢!” “好,听姐姐的话,我们到家脱了校服再亲。” 吃软饭(h) 在派出所那个长长的梦里,陈栖像观众一样,看到了上一世的自己。 恶魔对妈妈的拳打脚踢,村里同学对他的推搡,骂他是个野孩子,还有他迫于无奈去当公关被丁妙妙凌辱拍照,再到母亲看到照片气急攻心焦郁而终… 这一切太过痛苦,如果能够选择,他宁愿从未出生过。 幸好,这一次,人生的齿轮有了转向。 现在他的力量过于渺小,还没有能力保护好妈妈和妙妙,这次打人过于冲动,弄不好会葬送前程。 要动用身边所有的资源让自己强大起来。 嗯…或许暂时吃着软饭也不错? 丁妙妙“啪嗒”一声落了锁,美滋滋地拉着陈栖进了卧室。 少年一反常态,任由女孩摆弄。 “陈栖,今天,你要当我的狗勾。”丁妙妙在脑海里的黄色废料反复搜索。 “好。” “丁妙妙,你今天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从在电梯口听到陈栖这句话时,她就开始湿了。 翻身做主人的喜悦来得太快,虽然王之桦的身影一闪而过,不过她就很快调整心态,睡到就是赚到。 “那,你先趴在地上,学小狗狗叫。”丁妙妙坐在书桌上,白花花的脚丫子挑着陈栖的下巴,“然后…嗯……陈栖,你干嘛……” 乖乖的小狗化身狡黠的狐狸,衔着兔子的小脚趾逆流而上,湿润的舌头滑过纤细的脚腕,鼻尖时不时蹭到软腻的小腿。 “嗯…嗯啊…”少女有些动情,却还想维护自己的权威,“陈栖,你,你怎么不听我话。” “舒服吗?” 少女夹紧腿心,身体忍不住往后仰:“停下,停下…” 陈栖抬起手,抚上裙子深处,缓慢搅动,在面色潮红的少女眼前晃动手上亮晶晶的淫液,牙齿轻咬了一下白花花的腿肉,然后摊摊手往后撤半步:“好,我松开。” 濡热离开双腿,丁妙妙一片空虚,她迫切地需要一个巨物填充自己。 她从书桌上下来,跪压在一脸正经的少年身上,狠狠咬在他下巴上,故作凶狠:“让你不听话,我要操死你!” 原来小兔子还有利齿,好玩。 陈栖顺势躺在地毯上,一副任人宰割的神态:“那就,听姐姐的安排。” 妈的,叫人怎么能不犯罪! 佛祖在上,信女以后一定广开善路,雨天见只蚂蚁都给它送回窝。 丁妙妙开始认真地一个一个解开衬衫扣子。 “姐姐,不用这么麻烦。”大手一扯,衬衫松散开来。 学着陈栖之前在床上的样子,丁妙妙也在他的乳头边上打圈,时不时恶趣味地用指甲掐一下,小舌头舔一下,小嘴嘬一下,还故意发出声响。 陈栖小腹已经发紧,不过他今天已经打定主意耐着性子陪丁妙妙玩。 之前的他,只有极端的恨意和冷漠,唯一的发泄渠道就只能诉诸暴力。 现在他想学习怎样照顾到别人的心情,怎样去温和地同人相处,怎样去,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过上安静的生活。 太阳的光芒太过耀眼,坚硬的寒冰为了靠近她,愿意承受融化的刮骨之痛,从极夜里一望无垠的冰川来到熙熙攘攘的钢铁森林,化身更容易被人接纳的雨露融入这个世界。 丁妙妙窘迫地压坐在陈栖胯上,她抓着那玩意已经好一会儿,却怎么也摸不清下一步的入口。 果然实践出真知,古人诚不欺我。 丁妙妙教材无数,奈何实操为零,她放弃下面的翘了许久的大肉棒,退而求其次,只让它在腿心磨磨止痒。 “纸上学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姐姐,不如我来教你怎样实践。” 他扣住丁妙妙的腰,调整好角度,一鼓作气,直捣花心:“姐姐,该你自由发挥了。” 一击入魂,少女仰着头,一手撑着男生的胯骨,一手扶着巨茎上下起伏,娇嫩的小乳也随之波动摇晃,两人身体交合处淫靡不断,在急促的抽插中,少女娇哼一声,到达了顶点。 “姐姐,才几十秒就泄了身子,是不是应该受罚?” 女孩身上已经出了一身薄汗,发丝凌乱,随意黏在脸颈上。 “什么惩罚,不要不要。”小猫咪一脸满足,蜷在地毯上舒服地哼哼。 “这可由不得你。” 做正常人可真难,陈栖咬咬牙,忍住了撕烂少女衣物狂暴穿刺的冲动。他要学会驯服内心的野兽。 柔软的天鹅绒布罩住少女的双眼,冰冰凉凉的金属手铐咬住白细的腕子。 视觉突然被剥夺,其他的感官咻地放大。 小羽毛窸窸窣窣,在肚脐周围打转,然后来到侧腰,轻飘飘,细绵绵。 “痒……” 陈栖没有回答她。 他拿着羽毛,有一下没一下往上移动:“姐姐的小蓓蕾还是这么敏感。” “嗯…”小猫咪仿佛对这一套很受用,懒懒蜷起双腿,两个乳儿朝上挺,“这里还要用力点…” “姐姐,那这里呢?”黑森林被拨开露出原始的土地,濡热的舌头取代羽毛,品尝着少女的芳甜。 少女下意识用手挡住隐秘地,冰凉的触感阻碍着她的防护。 腿被拉成M状,花心暴露得更加彻底。 “陈…栖…” “我在呢,姐姐。” 滚烫的分身顺着柔滑的甬道一冲直下,媚肉痴痴裹住肉棒,打得难舍难分。 “妙妙,全部给我吧。” 余夜悠长,夏风和月色交缠,迭迭不休。 敢背着我偷人? 一夜好眠。 陈栖打人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教导主任出面,让陈栖和丁妙妙在家自行复习叁天,等风波过去再返校。 虽然把人保释出来,丁妙妙还是惴惴不安,保释不代表人没事,想到被拒的医药费,她决定还是得把刘鹤轩这边搞定才能放下心。 在微信上又试着发出消息: 班长?现在身体怎么样? 听郑老师说你现在在人民医院,不知道具体是几楼,我和陈栖都感到很抱歉,想去探望探望。 真的很抱歉,真的。 刘鹤轩斜靠在病床枕头上,反复摩挲丁妙妙发来的几条消息。 丁妙妙关心他,他自然开心,但是他也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在乎陈栖。 在这个一成不变的世界,丁妙妙是那个唯一变化的事物。 她扑闪着翅膀,在刘鹤轩心中掀起巨大的风浪。 从第一天起,他一直在观察她。 少女的身上没有被设定的痕迹,她对着难题犯愁时眉毛会不自觉拧起,早晨犯困会托着腮悄悄背着老师打瞌睡,高兴时发丝飞舞、眉眼弯弯,尴尬时面颊刷红、肩膀微耸。 她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艺术品。 “人民医院13楼1306房。” “好的班长!” “另外,我要和陈栖单独见面。” 丁妙妙心里敲着小鼓,靠,难不成,刘鹤轩在那里设下了天罗地网,等陈栖一进去就有十八壮汉对他拳打脚踢,棍棒伺候? 不不不,班长其实人也挺好的。 不过话说回来,当时他们打架,真的因为“争风吃醋”吗? 刘鹤轩除了帮她搬过书,好像也没有其他举动能证明对她有好感。 玛丽苏世界的中心在隔壁王之桦那里,等等,或许陈栖和刘鹤轩争风吃醋是真,但对象不是她,而且校园女神王之桦! 哇,丁妙妙真想拍拍自己聪明的脑壳:这样就解释通了! 这个臭陈栖,下次一定要把他严刑拷打,过往之事她没那么小气,全都既往不咎,不过既然现在已经是她的人,陈栖就不能再念着那白月光。 “陈栖,刘鹤轩说,要和你单独谈谈。” 丁妙妙把微信界面拿给他看: “这不会是病房鸿门宴吧?让你单独去,我总感觉有点不放心。 徐乔说他家是公安系统的,不知道是不是家里有当官的,到时候给你下绊子怎么办?” 下绊子?就凭他?不过刘家那个老头子确实有点难搞,上一世几个窝点被端估计有他的手笔。 不过刘鹤轩嘛,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高中生而已。 不过微信上五万块钱的转账记录还是刺痛了他的眼睛,他要快快强大起来,保护他的女孩。 “这个,还有那个,听说现在都流行送这种花篮,还挺好看的。” 丁妙妙和陈栖拎着沉甸甸的营养品到了医院门口,看着住院部高耸的大楼:“你单独跟他见面,真不会有事吧?” “不会有事的。如果有事,今天这花篮也不用送了,换成花圈,一步到位。” 意识到自己说了狠话,怕吓着小兔子,大灰狼把尾巴夹起来,换上狗勾面具:“姐姐,我开玩笑的,别担心。” 丁妙妙像是第一天送自家娃去幼儿园的家长,一路把陈栖护送到13楼。 “我就在电梯这里等你,你进去如果有什么事,你就大喊,这里到处都是监控,别害怕。” 陈栖笑着摸摸少女的软发,快速亲了一口:“放心吧,姐姐。” 要命,怎么这种场合这种当口,自己还被勾了。“咳咳,那,那你就进去吧。” 医院这么多人,啊啊啊,你也不怕被别人看到。 “陈栖,你身上这身功夫是从哪来的?” 一进门,刘鹤轩开门见山。 陈栖当日狠厉的眼神和残辣的拳法,绝非一个高中生的做派。 他看着身上的绷带,里面血迹还隐约可见,按照陈栖的打法,他那天几分钟就会毙命,是什么原因让陈栖后来又避开命门,留了他一口气呢? “小时候经常打架,野架打多了。是我不对,那天冲动了。医药费还有各种赔偿我们都会负责到底。” 你们? 刘鹤轩攥紧拳头:“谈完了,你走吧。不用担心,这件事,到此为止。至于赔偿,还是省省吧。”那是丁妙妙的钱,他不想要,女孩子多点钱自己花就好。 “你找我来,就只为了问这个?” “怎么,你以为,我想和你谈妙妙?对不起,我对她势在必得,没有提前通知你的必要。” “哦?是吗?”陈栖解开几粒扣子,把肩膀和胸前露出来,低笑道,“这些,还有这里,都是妙妙留下来的。就在昨天晚上,我们家里。” 丁妙妙站在外面像等在产房在的丈夫,焦躁不安,忍不住扒着病房的门,从磨砂玻璃打探里面的情况。 她看到陈栖扯着衣服,裸着上身,和刘鹤轩只有咫尺。 操,这是什么神展开? 陈栖,你你你背着我偷人!还,还偷了个男人! 丁妙妙捂住嘴,心里直呼好家伙,没想到《总裁强制爱》这本书狗血这么多,感情线错综复杂,事业线几乎没有,逻辑漏洞百出。 谢谢你,作者。 等我回到现实世界,一定买一百本回来糊墙。 此物之大,一口吞不下(微h) “妙妙,我和他谈好了。不用担心。” 废话,你们俩何止是谈好,我看是干柴烈火,旧情复燃。要不是念着刘鹤轩身上有伤,估计你要把人摁在病床上给干了。 丁妙妙还没想好怎么对陈栖严刑拷问,只敷衍了个嗯。 “妙妙,你,好像不太高兴?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家里老母猪发情,勾搭了外面的野狗呗。”丁妙妙耸耸肩,没好气地摇摇头,“唉…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像我这样的叁好青年不多了,陈栖,你可要珍惜。” 不要给我在外面沾花惹草,哼! “叁好青年?那让我来数数。”陈栖掰着手指头,故作苦思冥想状,“长得好看,性格又好,还有什么好呢?” 丁妙妙心里正在气头上,装作听不见,电梯迟迟等不下来,她心一横,拐到消防通道准备走楼梯下去。 真正的勇士,就是敢于挑战13层的楼梯。 “哎,妙妙等等我!”陈栖也连忙跟了过去,他觉得母猪和野狗仿佛在指桑骂槐,可是又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想到了,剩下的一好就是,床上叫得好听。” “油嘴滑舌!你们男人的话果然信不得!”丁妙妙听到这花腔,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奶奶的,一边和女神书信往来,一边和男同学纠扯不清。 啪! 丁妙妙鼓着小脸,把陈栖摁在楼梯拐角的墙上:“犯人陈栖!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你的每句话我都记着呢,不许半句谎言!” 少女的双颊像嘴里填满饲料的小仓鼠,可爱极了。 陈栖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还特意配合女孩的身高,把自己的身体往下降了十来公分:丁大人,饶命呀!草民不知所犯何事,还请大人明示!” 啧啧啧,没想到他还演上了? “本大人且问你,你同王之桦是什么关系?为何背着我同她有书信往来?奸夫淫妇,秽乱本府!” 陈栖很奇怪丁妙妙为什么逮着王之桦不放,之前她也似乎对王之桦很是在意。 “大人冤枉啊!王之桦那女子爱慕于我,上次已和她说清,她后来的情书小的从来没有接受过。” ??? 王之桦,喜欢,陈栖??? 什么鬼走向?这和原剧情不一样啊? 陈栖他不是暗恋了隔壁清冷女神王之桦很多年,因为被原身丁妙妙毁了清白,所以一直不敢靠近女主吗? “你你你,你再说一遍,王之桦,她喜欢你?” 陈栖可算是明白了来龙去脉。原来小兔子刚才那番老母猪和野狗是在明涵他和王之桦。 这个比喻可不好,他下次要教教丁妙妙语文。比如,可以把他比作吐着信子的淫蛇,昂着两根巨物等着小兔子坠入陷阱,一根插在嘴里,一根,插在下面的嘴里。 他把双手放下,身子直起来:“上次已经和她说的很清楚了,我也没想到她还会送情书过来。” 丁妙妙暗骂原书作者,既然是女主初期暗恋反派,怎么写的好像陈栖一直很在意王之桦,让她读的云里雾里,闹了个大笑话。 原作者老拖鞋在睡梦里翻了个身,嗯?好像有人在骂我? 不过少女脸皮薄,现下还不愿意直接认错,只好没话找话:“上次上次?我哪知道是哪次。谁知道你是不是编瞎话骗我?今天说不清上次是哪次,你就别想走!” “上次啊,让我想想…”陈栖故意吊着她胃口,“那天早上,你也在。” “我也在?我怎么没什么印象。” “那天早上,下着暴雨…我们就像这样,呆了一个上午。”大手从短袖下方钻过去,隔着薄薄的胸衣,包住绵软的嫩乳,“不记得了吗,我帮你回忆回忆。” “喂,你,你别…回头有人来了。”丁妙妙不好意思地扭动身体,想甩掉大掌的禁锢,“我,我想起来了。但是那天,和王之桦有什么关系?” “小笨蛋,你还让我帮忙谢谢她的伞呢。” 伞?精致的伞柄,水墨画的伞面。 靠,那种风格的伞不是王之桦还是谁的?哪个路人npc会这么有品味。 “所以,我把伞还给她之后,就和她说清楚了。” “好好好,我信我信。你…你先把手挪开…” 楼上不时有着点烟的声音,有个男人好像在气急败坏地和保险公司对骂,只要他稍稍分出一些心思朝下看看,就能看到一对青年男女以别扭的姿势黏连在一起。 少女双脚快要离开地面,唯一的支撑就是小穴里的那根巨棒。陈栖用手托着她的屁股,狠劲抽插着:“姐姐,随随便便给人定罪,是不是要受罚呢?” 牛仔裤拉链被扯开的那一刻,丁妙妙整个身体就自动进入了发情状态,仿佛有一个专门为陈栖设定的开关,只要他随便动动手指,就能在她身上点燃烈火。 仅存的一点理智让她留着一点心思盯着楼道,希望别有人经过。 “姐姐,上课走神的小朋友,老师也会惩罚她哟。” 酒塞被拔出,香槟四射。 “姐姐,不听话,就要被肉棒打哦。” 头被摆正,巨龙在少女的口腔攻池掠地,好像马上就要到达喉咙。 “呜呜。”少女发不出其他声音,太大了,实在含不下。 龙头划过后面几颗牙齿,如同被电流穿过。 “姐姐,再含一点,再深一点,就快到了。” 白浊从少女嘴角缓缓流出。 “谢谢你,姐姐。”少年调皮地眨眨眼睛,“它说,很舒服呢。” 肚肚饿(微h) 窝在床上,丁妙妙躲在被子里装睡,心里一直在纠结刚刚医院楼道里有没有监控。 老天鹅,她可不想明天一早就在各大新闻版面看到自己和陈栖的火辣视频。 惊!两高中生疑似在医院干那事! 医院打野--血气方刚正当时! “小馋猫,起来吃午饭啦。”陈栖把被子掀开,“大热天闷这么严实,想故意憋坏了叫我心疼吗。” 狗勾坏笑着蹭蹭猫猫额头:“再不起来,我的午饭,就在这床上吃了。” “不不不,立刻,马上,现在就起。”丁妙妙看到陈栖眼里的情欲越来越浓,他可不是纯开玩笑。 这人,永动机转世吗?明明一个小时前在医院才刚… 想到医院里令人血脉迸张的十八禁画面,丁妙妙忍不住弱弱地问:“医院楼道里,有没有摄像头啊?万一…” “小笨蛋,原来你躲在被子里,是担心这个?” “要不然嘞?我现在都不敢看手机,怕一打开,咱俩带着学校大名上了热搜。”丁妙妙没好气地说,“陈大人,下次,您就不能换个地吗?” 换个地点?医院场景已经解锁,那下次,在教室?在操场?在公园? 不要急我的宝贝,以后,我有的是时间和花样干你。 “你觉得,我会让全国人民看到我操你吗?丁妙妙,你的身体,只属于我一个人。” 长吁一口气,丁妙妙又生龙活虎起来,拍拍瘪瘪的肚子:“哥哥,妙妙肚肚饿了。” 哼,谁让你整天喊我姐姐,明明这具身体就比你大半岁,每次搞得好像我在欺负良家少男。 额…虽然事实好像确实是这样。 听到“哥哥”两字,陈栖下面小帐篷又在施工搭建中:“那,我的好妹妹,不如哥哥的大肉棒喂给你?妙妙肚子里装满哥哥的精液就饱了。” 警报!警报! 丁妙妙见好像玩脱缰了,赶紧跳下床,奔到餐桌前,对着糖醋排骨就是一顿猛吃:“咳咳,在吃了,在吃了。” 味道还挺不错,如果陈栖成绩没那么好,他去打工当个厨子肯定也能大有作为。天可怜见,这么优秀的小崽,作者怎么忍心给设定这么惨的身世呢? “好吃好吃!我记得你说你的手艺都是跟你妈学的,那下次阿姨来,我有没有幸吃她做的饭呀?”随便找个话题叉开,压压惊。 少女吃得太急,饭粒糖醋汁沾到嘴角也浑然不知。 陈栖看着她饿鬼附身的模样,微微点头,他的妙妙,就是这么可爱。 “我妈之前采茶很厉害,她有道拿手菜,叫龙井虾仁…”痛苦的记忆从脑海中一闪而过,陈栖努力压下涌上来的悲伤,恢复神态,“下次,下次来的话,一定给你尝尝。” “不过姐姐。”狗狗垂着眼睛,委屈巴巴着靠近少女,“小栖的肚肚,好像也饿了。” 他知道丁妙妙刚才是在故意回应他喜欢在床上叫姐姐的事。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已经查过丁妙妙各种信息,知道她和自己只相差几个月大,但是情到深处,总是忍不住叫他姐姐。 透过这具身体,他见到的好像是另一个灵魂。 “来,姐姐,张嘴。”陈栖把勺子端到女孩嘴边。 白米饭配上鲜滑的鸡丁,香气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丁妙妙却嚼得索然无味,她的两只手累得快断掉。 他喂着她上面的嘴,她喂着他下面的腿。 红线缠 恋爱是什么,丁妙妙一问叁不知。 她从出生起,身边没有一个人谈过恋爱。或许她的周边上辈子组团专拆月老红线,所以这辈子全和甜甜的恋爱无缘。 就这样,二十二岁“高龄”的丁妙妙,成了他们那第一个脱单的人。 她的世界仿佛围绕着顶流巨星江浔旋转,周边所有人都对当红炸子鸡江浔和叁百六十线群众演员许枝枝的八卦如数家珍。 丁妙妙至今还能回忆起圣诞节那天江浔在微博上高调官宣公开认爱许枝枝,引发了微博第一次服务器宕机,新闻联播也二十四小时滚动播放。 一时间哀鸿遍野,饿殍满地,尼姑庵不堪重负,连夜扩建,史称“浔枝事变”。 嘻嘻,不过她觉得家里的高中生,比江浔还帅,唉,要是能把陈栖带回她的世界就好,让朋友们巴巴羡慕去。 她得留下点两人在一起的痕迹。 “陈栖,别写试卷啦,陪我自拍一下。” 狗勾乖乖放下笔,把试卷往旁边挪一挪,头搭在少女肩膀上:“姐姐,这个角度好看吗?” “嘿嘿,我们家陈栖怎么样都好看。一,二,哎!” 陈栖像对待一件传世珍宝,虔诚地吻上女孩的脸颊。手机把画面定格在这一刻,镜头害羞地冒着粉红泡泡,见证着少年澎湃又低调的爱意。 “妙妙,今天也不用去学校,我们约会吧。” 长长的睫毛从少女面颊轻轻掠过,在柔湖里泛起阵阵涟漪。 手牵手下了楼,丁妙妙先拐到学校附近的小店,请老板把刚才的照片打印出来。 打印店里几台机器轰轰隆隆,调皮地吐着舌头,冲在吃瓜磕cp第一线。老板把两张照片裁好,装在纸袋里递给丁妙妙:“现在年轻伢子怪浪漫。” “喏,这一张给你。以后呀,谁要是对你有意思,你就把照片给她看,断了她们的念头。” 陈栖把照片放在透明手机壳里,以便随时宣示主权。 他知道丁妙妙在吃王之桦的暗醋,笑着刮刮女孩的小鼻子:“好好好,谁让我是栖管严呢。” 脑海里不合时宜地闪过病床跟前陈栖和刘鹤轩奇奇怪怪的举动,不过丁妙妙心里还是像打翻了蜜罐。 啊啊啊啊!他意思是说,我是他妻子哎! “走吧!”丁妙妙悄悄拉住他的手,放低了声音,“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狗勾。” 约会第一站,丁妙妙把陈栖拉到了江城最负盛名的归元寺。 香客络绎不绝,烟雾缭绕,佛音袅袅。 夏风也格外眷顾这座寺庙,把酷热和燥郁摒除后,才穿过黄色的外墙和屋檐的风铃,送来暑天难得的清凉。 迈进寺庙大门前,丁妙妙莫名心里发悸。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佛祖在上,小的只是一缕游魂,绝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此次前来只是想给身边人求个平安。 她现在害怕万里晴空猛地来个霹雳,光头方丈穿着宽大的袈裟腾云驾雾,手持金光法器:“呔!你这孽障,速速现出原形。” 然后“丁妙妙”的躯体迅速倒地,只剩一个魂魄在工位上苦逼加班做表。 “打工鬼!你罔顾人间戒律,四处游走,罚你生生世世入社畜道,受上司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次训斥,被甲方叁千六百次要求修改,方能洗刷罪孽,重返人道!” “妙妙,想什么呢,进去了?” 丁妙妙纠结了一会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不知道怎么样更尊重八路神仙们,如有冒犯,希望菩萨不要因为这种小事关注到她。 侧殿月老庙人头攒动,台阶旁红布带扎满枝桠,随风飘动,栏杆上还与时俱进提供了支付宝收款码自动售卖。 丁妙妙扫了五十块钱,小心翼翼地从上面木头架子上取出一条金边红绸。 月老啊,我可是斥50块钱巨资买了升级版带子,你这红绳可要给我系紧了。 “买这有何用,要是红线断了,我就把这月老庙掀了,喊那白胡子老头给我续上……” 呸呸呸。 丁妙妙怕陈栖再乱说话,垫脚用软软的唇瓣堵住少年后面的话。 狗勾眼睛弯成月牙,好,看在妙妙这么主动的份上,那就饶那老头一命。 为何说谎? “陈栖和丁妙妙永不分离。” 金边红绸带盛着少女满心的期待和情意,攀上弯折的枝桠,悠悠地搭着风。 丁妙妙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牵起陈栖的手,一脸骄傲:“怎么样,镶金边的就是不一样,气派。” “只要是妙妙做的,我都喜欢。” “切,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说这东西乱花钱。我呀,刚才绑得紧紧的,所以小狗勾,你离不开我啦。” “永远也不和你分开。你要是离开我,我就把这棵树掘根铲掉,让其他人的姻缘陪葬!” 想到少女如果有一天离他而去,陈栖攥紧了拳头,血虐因子在每一个细胞里疯狂叫嚣。 红丝带像滑溜溜的长蛇,蜿蜒前行,从脚尖掠过腿根,狠劲地摩挲花心,然后直冲云霄,封住少女的口、鼻、眼。 晶黄的树脂徐徐滴落,定格住少女的生机,洁白的嫩脂仿佛还保留着呼吸的模样,墨黑的发丝散落肩头。 这样把她留在身边就好了,不用担心她会被蛊惑逃离。 “呸呸呸!快收回这句话。佛祖在天上看着呢,你这么不听话,回头把你给收了。” “择日不如撞日,姐姐,不如今晚就把我给收了?” 各路神仙,他还是个孩子,此等污言秽语您就当耳旁风,别和小孩计较。 “走,我们去前面转转,想给你求个平安符戴着。” 陈栖宠溺地看着少女的侧影,妙妙,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是平安。 “二位檀越,老衲已经等候多时。”白眉僧人双手合十,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暂停键,寂静无声。 丁妙妙和陈栖似乎对周围的变化一无所知,满脸疑惑,跟随僧人进入殿中。 “请。”僧人背后是五百罗汉,或正襟危坐,或歪首斜躺,或岿然肃穆,或慈眉善目,相貌、姿态、神情各不相同。 “这位施主可随意走动,见哪尊塑像有缘,便站在那佛像下即可。” 陈栖不屑一顾,随意站在离自己最近的佛像旁。 “此为阿若憍陈如尊者,居五百罗汉第一尊。 得此偈者,颇具灵气,风骨神采与众不同,内在潜质极大。如果能择善而行,宽厚仁慈,便会早于他人获得成功。但若……” 还没等僧人说完,丁妙妙就开心地鼓掌:“这也太灵验了!我们陈栖确实是人中龙凤!这位师傅,我也想试试。” “女施主神魂未稳,机缘未到。”僧人把手腕佛串取下,“此物可助精魄归位,还望施主随身佩戴,除沐浴外不可以摘下。” “谢谢师傅。” 丁妙妙心中一怔,这个和尚,莫不是看出来她并非真正的“丁妙妙”,只是一缕寄居魂魄? 佛珠温润柔和,似有暗香,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精魄归位?我…可以回家了吗? 如果回到原来的世界,陈栖怎么办呢?丁妙妙心头涌起一股酸涩,她不想把狗勾抛下。 陈栖也在思索着刚才僧人未说完的话,但若,他大开杀戒,毁灭四方呢? 有趣。 “妙妙,刚才那和尚说你神魂不稳,是怎么回事吗?” 二人一齐踏出罗汉堂,人声鼎沸,世界又恢复了之前的喧嚣。 “可能…可能高考的压力太大吧,我的底子太薄弱,怎么样成绩都提不上去。” 少女心中紧张,不敢全盘托出自己的情况,只得随便说一个过得去的理由搪塞过去。 “过阵子竞赛结束,我来帮你补习。” 补习? 许多羞羞画面蹭蹭冒出来,餐桌上,浴室里,还有……打住打住! “好…好啊!有你在,肯定能进步很快。”丁妙妙想锤自己,一天天心思怎么都放在那事上。 陈栖没有说话,牵着女孩的手走出寺庙。 黄墙刺眼,乌瓦恼人。 妙妙,你为何要说谎? 这次,我来当你的月老吧 灯影残灭,烛火摇曳。 “施主,请坐。”白眉僧人展袖示意,“茶,凉了。” 菩提叶飘落在玉盏内,如孤舟飘摇,渺若烟云。 陈栖并未特意撇去浮叶,端起便喝:“师傅在此等我多时?” 僧人笑了笑,并未直接回答:“暑热未消,蚊虫乱嚣。施主今夜特访,所为何事?” “也不是特意前来。只不过,只不过晚上碰巧路过,见寺门未关,觉得奇怪,所以……” “佛门从未关闭,有缘便见它开。” “师傅,上午您解偈,但只解了一半。请问后面是?” “我佛慈悲,劝人向善。只要施主一心向善,广结善缘,就无后半段之优。” “如果我做不到呢?” “阿弥陀佛。”僧人长叹一口气,“生灵涂炭,民生凋敝。这,正是贫僧每日沏茶等施主的原因。” 陈栖心中大受震动,他不知道自己竟有这种颠倒世界的力量。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只是普通的学生模样,指节有拿笔写字磨出的茧。 即使是上一世,他在黑道最鼎盛的时期,也不敢说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最后不也被枪弹打成筛子。 “师傅,不知可否明示?” “施主是想避开此等祸事?” “我别无所求,只求家里母亲和今天同行的少女平安。” 僧人听罢,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他将茶盏里的清凉一饮而尽,叹道:“只要施主寻得正缘,方可解惑。” 僧人顿了一下,缓声道: “只可惜,这正缘,并非今日陪你前来的女施主。眼见为虚,心见为实,万物有其妙法,模样千变万化,莫被外在蒙蔽双眼。” 他的正缘,不是丁妙妙? “贫僧只能说这么多。茶喝完了,施主请便。” 陈栖压不住怒气,狠狠揪住僧人衣领,但念及佛门清净,想到少女虔诚祈祷的模样,只得颓废地松手。 他答应要为了妙妙成为清清白白配得上她的人,不能总是用上一世的暴力方法解决问题。 “大师,抱歉,是我不对。您刚才所说,没有骗我?”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能说的,贫僧已经全说了。” “那我的正缘,又在何方?” “施主的正缘已经陪伴多时,只是你还未发觉。”僧人双手合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贫僧说得已经够多,还望施主仔细斟酌。” 陈栖像失了魂一般,踉踉跄跄走出寺门。树影张牙舞爪,吞噬了少年落魄的背影。 怎么会…怎么会… 陈栖抬头看看月亮,他在黑夜里已经行走太久,月亮都不肯分他半点寒光。 为何在这时要夺走他心中的太阳?他本来可以一生在黑暗和孤寂度过。 倘若妙妙不是我的正缘,那我便逆天行道! “阿弥陀佛,女施主,出来吧。还有什么要问贫僧的?” 陈栖白天从寺里回来后,便说老家有事,急匆匆出了门。 丁妙妙也想趁着陈栖有事,回寺里偷偷问问那个仿佛开了天眼的白眉僧人,没想到却碰巧遇到陈栖。 她躲在八角石塔后面,泪水静静划过脸颊,知道陈栖出了门,她才敢出声,放任泪珠扑簌簌地砸向地面。 原来,一切都没有变。 陈栖的正缘不是她。 “陪伴多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的不就是王之桦? 是啊,王之桦是女主,女主多厉害,反派和她在一起,就能救世界于水火中。 她的五脏六腑难受地搅在一起,混沌不堪。 “圣僧,求求你,我现在该怎么办?” “阿弥陀佛,施主言重。叁千世界,各有其序。当务之急,应该尽快精魄归位,再做打算。佛串会帮助施主,还请务必随身佩戴。” 丁妙妙点点头,抹了把眼泪,呜呜地拖着自己走到月老殿前。 她清楚地知道那条红带的位置,踮起脚尖,最后一次触摸着上面的文字。 对不起陈栖,这条红线不算数。 这次,我来当你的月老吧。 红带的金边黯淡无光,绸子不舍地离开枝桠,融于泥,化成灰。 一手拿鸡腿,一手侍弄第三条腿(微微h) 路灯昏黄,暑气蒸腾。一圈又一圈,陈栖在大街上不知道晃荡了多久。凌晨只有烧烤摊还在营业,啤酒怦怦开瓶声,吆五喝六划拳声,烟熏缭绕,呛得人心烦。 丁妙妙躲在被窝里,无声地流泪,她怕哭着哭着陈栖突然进门发现她的泪痕。 在极度的疲倦和悲伤中,少女坠入了无边的幻梦。 从床上起来,四周是现实世界的陈设。 她,回来了? 手机屏幕上是熟悉的《总裁强制爱》界面,上面清楚地写着: 女主:王之桦;男主:陈栖。 脑袋轰得一声炸裂,丁妙妙全身像被万根毒针侵蚀,强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妙妙,妙妙。快起来,今天我们要回学校了!” 丁妙妙睁开眼,见到少年熟悉的脸庞,哇得哭出来,紧紧抱住他:“陈栖,陈栖。我…” “不怕,不怕。我在呢。”轻轻拍背安抚好女孩,陈栖从微波炉里拿出早餐,用香气唤醒丁妙妙的味蕾。 殊不知他也是一副憔悴模样,一夜未睡,黑眼圈狰狞。 吃了些东西垫肚子,丁妙妙才平复好心情,认真整理现在的情况。 “陈栖,你,老家的事怎么样了?”丁妙妙故意顺着他的借口说下去,想要掩盖昨天寺庙的“偶遇”,“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太好…” “没,没什么。家里一切顺利,我已经处理好了。我…我也是昨天做了噩梦。”陈栖挤出一个笑容,“妙妙你看,我就说那寺庙不靠谱,咱们俩去了一趟,回来双双做噩梦。” 少年认真地握住女孩的手:“答应我,妙妙,咱们以后再也不去那里了好不好。” “好,好呀。我也觉得昨天那五十块钱花得实在太不值当了。” “就是,你手上这串珠子也摘了吧,肯定也是那和尚从地摊买的假货。”陈栖伸手要把佛串摘掉,“妙妙,以后我赚钱了,一定给你买世界上最贵最贵的手链,好不好?” “没事,我都花了五十块钱,就当买个香串玩玩。”丁妙妙不着痕迹地抽出手,拿起勺子喝粥,“这个黑米粥好糯好香,明天还想喝。” “小馋猫,一碗粥就把你给拐走了。” “才不是,我只喜欢你做的粥。”少女调皮地吐吐舌头,叁下五除二喝完最后几口,“走吧,要迟到啦!” “哎!慢点走!” 电梯里,陈栖眼神止不住落在那莹润木串上,他有种直觉,这串佛珠会把他的挚爱带走。 一定要毁掉它。 几天没回学校,丁妙妙浑身不自在。 苍天啊,她又要开启高叁地狱模式了吗? 前几天的绯闻男女主一同出现,立刻吸引了一众路人的眼光。 丁妙妙缩着头,尽量躲避着其他同学的目光。 陈栖想去牵她的手,却被她侧身避开:“学校里呢,大家都看着。回头教导主任拿着小棍敲你。” 丁妙妙故作严肃模样,学着教导主任的语气和神情:“注意影响。” 陈栖忍俊不禁,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丁主任,我不介意来个师生恋。” “没个正形,快进班吧。” 迈进门,丁妙妙开始纠结怎样和刘鹤轩打招呼。 “丁妙妙,早上好。”刘鹤轩站起身,主动招手。 “班…班长,早上好。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丁妙揪揪陈栖的衣角,不断给他使眼色,示意他也打招呼。 刘鹤轩看出她的尴尬:“没事,我和陈栖同学,上次已经握手言和了,完全是误会一场。” “对对,误会解开就好。”丁妙妙舒了一口气,顺着台阶下,“那,我们回座位了。” 几天没上课,瞌睡虫蠕动着胖胖的身躯,又来诱惑丁妙妙,它爬上女孩的眼皮,重重地压下去,又挪到她可爱的小耳朵,化身海妖塞壬,唱着勾人的歌曲。 陈栖无奈地看着女孩的睡颜,在书本上做上标记,这几页等晚上回家再给她补课。 下课铃响,丁妙妙挣扎着抬起一丝眼皮,从缝中看到数学老师走下讲台的背影,终于放心地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睡前还不忘拍拍陈栖,让他下节课上课记得叫醒自己。 少女嫣红的嘴唇微张,有规律地呼吸着,阳光簌簌洒下,白皙的肌肤多了一层柔焦。 陈栖用食指轻轻描绘柔软的唇边,这样小的嘴,怎么这么能吞? 丁妙妙良心过意不去,为了弥补上午没听的几节课,她决定中午留在教室老实学习。 陈栖去食堂打了两份盖浇饭,带回教室: “先吃午饭再学吧,我待会给你讲讲这一章,每年第一道大题要么考数列,要么考立体几何,一定要好好弄明白。” “是!陈老师!”丁妙妙特意敬个礼,吐吐舌头,“就知道你最好啦。” 打开饭盒,里面老老实实躺着一个香嫩肥美的大鸡腿,见四下无人,丁妙妙啵了陈栖一口:“谢谢狗勾。” 陈栖捂住右颊,感受着上面残存的温度。 “姐姐,它说,它也饿了。” “求求你,姐姐。” 宽大的校服外套盖住少年的下半身。 丁妙妙红着脸不敢看过去。 她一手拿着大鸡腿,一手侍弄着少年身下狰狞的第叁条腿。 “姐姐,你说,这两个哪个更好吃?” 少女心思 下午体育老师一如既往头疼胳膊麻,物理老师大义凛然,慷慨就义,踏上讲台,替他代课。 下了课,张老师把陈栖、许默、刘鹤轩几个学生喊到办公室。 “这次省里集训的名单下来了,你们几个都是夺牌的好苗子。”张老师拍拍几个学生的肩膀,交代了一大会集训相关的注意事项,“行,晚上回家收拾收拾,明天早上大巴在学校门口等着,加油,为校争光。” 丁妙妙紧张兮兮地站在办公室旁边的水池,一边假装洗手,一边从透过窗户往办公室里面瞟。 “哟,望夫石!”徐乔大大咧咧地走过来,手里攥着一沓子花花绿绿的海报,冷不丁敲了一下少女圆圆的脑袋,“真被那小子勾住了?啧啧啧,瞧瞧,你还是原先那个丁妙妙吗?” 说者无意,听者泪奔。 说得不错,我确实不是原版的丁妙妙啊,毒鸡汤说,不吃学习的苦,就要吃生活的苦。她现在两边的苦都吃了一遍,究竟是冲撞了哪路神仙? “乔乔,你怎么来了?”丁妙妙在衣服上蹭了几下,把手擦干。 “当然来看看我们的女主角呀!”徐乔绕着丁妙妙转了两圈,“果然,细看之下确实有妲己风范,不愧让两个帅哥为你大打出手。” 丁妙妙想到医院里陈栖和刘鹤轩神奇的氛围,正要张嘴解释。 “好了,不用多狡辩。”徐乔狡黠地眨眨眼。 丁妙妙的直觉告诉她,乔乔这厮是要搞事的节奏! 把丁妙妙拉到一边,徐乔悄咪咪地问道:“你们班许默,怎么样?” “许默?谁呀?”丁妙妙有点摸不到头脑,她转过来几个月,但是班上的同学确实还没摸清,她的注意力只放在陈栖身上。 “呆子!呆子!”徐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丁妙妙,你看看你,目光短浅,一叶障目,五谷也不分,帅哥也不识。怎么能只看到陈栖那棵树,放弃你们班整片森林呢?” “切,我的眼里,就是只有陈栖一个。”丁妙妙傲娇地撅嘴,“有了他,我谁也不看~” 虐狗了!杀狗了! 徐乔努力清醒脑子,不能被恋爱的酸臭味熏晕。 “打住打住,你又不是丐帮帮主转世,别在这打狗了。”徐乔把丁妙妙拉到楼道转弯处的光荣榜前,每次月考全年级理科前五十都会上榜,还附赠照片和一句人生格言。 “喏,就是那个,第一排第二个,寸头白衬衫。”徐乔花痴地指给丁妙妙看,“你见过咱们学校哪个男生剃寸头还能长这么帅!那扑面而来的禁欲气息,完全是我的菜。” 丁妙妙思绪完全不在什么王默许默上面,因为年级第一是她家陈栖。 看看这优越的鼻梁,秀气的刘海,勾人的眼型,谁看了不迷糊。 陈栖和许默人生格言下面一栏,不约而同写了个“无”。 两个叛逆小孩,丁妙妙在心里摇摇头,不喝点鸡汤以后到社会怎么撑下去。 “妙妙,我,要,追许默!”徐乔郑重地看着照片,“下次见到他,我要把他睡了!” ??? 现在高中生都这么有能耐吗?失敬失敬,属实是有代沟了。 “妙妙,你们俩在这里干什么?” 陈栖、刘鹤轩,还有…许默,叁个大高个依次排开站好,像保安围剿正欲行不轨的小偷。 徐乔转过头,嘴巴张了又合:“许…许同学好。” “同学你好,可以把答题纸还给我吗?”许默面无表情,望向徐乔。 “咳咳,这就还,这就还。”徐乔从手里乱七八糟的海报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两张迭得方方正正的纸块,“那个,许同学的作文写得好,我,我揭下来是想回家观摩观摩,学习学习。” 徐乔小步挪动,躲到丁妙妙身后,努力避开许默直射的目光。 光荣榜旁边还有一个展板,上面是每个科目的优秀答卷一览。 丁妙妙顺势瞅了瞅,发现语文那块果然空缺了一处,唉,她这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她从徐乔手里拿过答题纸,一点点给展开还原,准备给重新贴在展板上: “哈哈,这个许同学好呀,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徐乔,我好朋友。她打小就热爱文学,见到好文章,就…就想带回家学习。” 丁妙妙心里把徐乔已经大卸八块,偷人家答题纸就算了,迭这么小块上面全是折痕,复原起来真是要她老命。 “我要她亲自还给我。” “啊?好,好,乔乔,你,你给人家送过去。” 徐乔吓得脑子停止运转,已经决定就地穿上寿衣,直达火化场。 丁妙妙推了她一把:“傻愣着干啥,快去啊。” “不好意思,我这朋友,她,她刚从澳洲回来,倒时差呢?脑子没缓过来,不灵光。” “倒时差?需要几个月吗?”许默一字一顿,目光灼灼。 该死,看样子徐乔已经潜伏在许默身边几个月,而且许默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是我说,你这反侦察能力也太弱了,放民国剧就是一枪崩了的奸细炮灰,放刑侦剧就是直捅娄子的菜鸟警察。 啊啊啊啊不活了,徐乔攥着答题纸,一个箭步冲到许默身前,硬塞到他手里,忍着眼泪跑下楼。 丁妙妙也撒丫子跟着跑下去,楼道里留下她刚才替徐乔抠出的迪士尼城堡。 陈栖和刘鹤轩见丁妙妙下楼,本来也想追过去,不过少女转头示意,便停了脚步,留给两个女孩单独相处的空间。 “许默,刚才那个是妙妙的好朋友,我替她说声抱歉。” “妙妙?你有什么资格这么亲密地喊她?” “你不是都知道吗?”陈栖把手机壳里两人的接吻照拿给刘鹤轩,“回去好好学习吧,妙妙的,同,班,同,学。” 许默直接无视了两个人,他手里握着已经不成样子的纸张,掌心仿佛还有徐乔的温度。 她刚才,好像要哭了? 不管多晚,我都会等你 丁妙妙上次运动还是在大学的体测,这具身体左看右看也没有锻炼痕迹。她跑得快断气,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喊:“乔乔!乔乔!我的小祖宗,别跑了!” 坦白来说,她和徐乔没什么交情,不过几次接触下来,徐乔这小孩其实挺可爱,感觉像是温室里的小花苞,懵懂又天真。 额……这么比喻貌似也不太对,毕竟徐乔那番惊世骇俗的发言还没从耳边散去。 “呜呜呜,妙妙,我…我还怎么见人呀!!” 俗话说,安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过得比他还惨。 丁妙妙从自己叁岁开始讲起,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踩狗屎、掉池塘、遛错狗,等等,倒霉的事不分大小,事无巨细,全倒豆子说给徐乔听,逗得她又哭又笑。 “妙妙,我看你这不说相声太可惜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玩。”徐乔终于像以前一样咯咯地开怀大笑。 丁妙妙暗暗抹了一把汗,心想这才哪跟哪儿,前阵子内裤藏信这种糗事她要烂在肚子里,带进棺材才安心。 “知耻而后勇。”徐乔一副正在进行五四演讲的样子,“我相信,只要坚持不懈,许默那根铁杵总能被我磨成针。” “呸呸,乔乔,磨成针多吓人,影响你们恋爱体验呀。”老司机丁妙妙戴上头盔,准备发车。 新手司机徐乔坐在后座,已然上路:“那我就多准备点玩具,替他分担一下喽。” 丁妙妙扶正下巴,竖起大拇指:“行,还是乔乔你想的周到。” 来到徐乔家,下巴再次惊掉了满地。 这就是,传说中的豪门吗…… “妙妙,快进来,帮我选选这两个星期要穿什么。” 徐乔靠着准备留学时打下的英语基础,硬是挤进了创新英语大赛,让丁妙妙不得不佩服爱情的力量。学校安排的大巴正好把这几波参加竞赛的学生一起送到集训地。 “你们英语项目的,和他们物理的在一起吗?”丁妙妙进入徐乔的衣帽间,惊讶到捂嘴,里面各种她不认识的大牌,还有数不清的各种款式包包,“这么多漂亮衣服,我怕到时候许默都看不过来。” 天杀的,这么多东西不去拍小时代可惜了。 “对啊,这次国学、英语、数学、物理全在师大附中集训。” 徐乔满脸洋溢着笑意:“食堂、酒店也在一起,自习室也是共享的。四舍五入,我和许默朝夕相处,看对眼的机会海了去了。快帮我选选,带什么去集训好呢?” ??? 靠,国学?朝夕相处?看对眼? 一个一直逃避的名字隐隐浮现。 “国学的话,都有谁去呀?” “国学的话,王之桦去,就是那个什么校园女神大才女。”徐乔努力回想着,“我也只记得她了,应该还有两叁个人入围。不过国学和英语一样,只能作为自主招生加分项,不能像数理化生那种获得保送资格。” “乔乔啊,那个,陈栖明天也去集训,肯定也没上晚自习提前回去收拾行李,现在说不定在家里等我呢。” 靠,怕什么来什么,丁妙妙只想赶紧回家看看她的小狗勾。 狗勾要栓紧才不会丢。 “哎,别急着走啊!你还没选呢。” “乔乔,你这在世貂蝉,江城西施,还怕搞不定一个许默?这里的衣服都非常好看,保证把许默迷得找不着北、下不了床。我先撤了!” 徐乔把想要溜走的猫猫抓了回来,猫猫扑腾了两下爪子未果,只好作罢。 “我说的,是这些衣服。” 衣帽间高大的柜子向两边撤去,露出一张印着复古花纹的铁门。 扣开门环,暗黄的灯光自动点上,照亮向下的台阶。 各式各样的丁字裤,女仆装,破洞丝袜,兔耳猫尾巴…… 幸好灯光昏暗,掩盖住丁妙妙羞红的脸。 她就知道,原身丁妙妙哪有正常的朋友。 “你说,穿黑色会不会太成熟啊?要不要配一个粉红兔耳中和一下?” 少女天真的昂着脸,仿佛只是在问:“姐姐,这个糖豆好吃吗?” 老妈子体质的丁妙妙深呼吸几口气,语重心长道:“乔乔,作为一个过来人,有必要给你传授几招。” 徐乔像幼儿园小朋友,乖乖听丁老师授课。 “许默这种只会闷头学习的木头学霸,你一上来就这么劲爆,肯定会把他吓坏。所以这个,还有那个,绝对不行。” “那穿什么呢?”乖宝宝徐乔举手提问。 “据我推测,许默这种直男,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喜欢清新文艺风……” “我懂了!”徐乔兴奋地叫起来,“徒弟这就去准备行装,师傅慢走不送。” ??这就懂了? 我还有一堆追仔十八式没有传授呢。 “乔乔爱徒,听了为师讲解是不是茅塞顿开?那…是不是应该给为师一点表示?” 徐乔也很上道:“说吧,只要不打许默的主意,怎么样都行。” “嘿嘿。”小恶魔森森一笑,“那我就不客气啦。” 陈栖在小区门口心急如焚,天色渐渐暗下来,丁妙妙跟着徐乔跑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手机也放在书包里没有带走。 “小伙子,等你女朋友呢?”保安大叔把岗亭门打开,“进来吹吹空调吧。” “大叔,您认识我?” 下暴雨还能精力这么旺盛的小情侣,实在也不多见。大叔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不认识,看你这么急,不是等女朋友还是等谁?要不要来一根?” 上一世的记忆驱动着陈栖下意识去接烟,但是想到家里的小猫肯定不喜欢烟味,便谢绝了。 “瞧我,忘了你还是学生伢子,莫介意啊。” 陈栖摆摆手:“没事,谢谢叔。我站在门口就行,能看见外面的路。” 丁妙妙揣着东西一路小跑,前胸后背全是汗。 小小的人影从晚霞里涌出,渐渐变大,陈栖从未产生过这样一种奇妙又复杂的心情,他很久没有像这样等待一个人。 就像荒岛上生存了几十年的流浪者,从未期待过一艘轮渡能为他而留。 “对不起对不起,我去了趟徐乔家,回来晚了。” 晶亮亮的汗珠滚动在少女的鼻尖、锁骨,映出夕阳的酡红。 “没事,妙妙,你要知道。”陈栖摸摸猫猫脑袋,“不管多晚,我都会等你。” 猫猫(h) “陈栖,我好喜欢你。” 丁妙妙垫脚,不顾旁边还有个电线杆专业户保安大叔,对准少年的唇瓣就是一阵猛亲。 一路跑来,呼呼带风。 街两边的招牌变来变去,木制的,霓虹的,绿化带的草木也换了几种,虞美人,红玫瑰。 但这些和丁妙妙都无关。 去你的正缘,去你的女主光环,她喜欢一个人,凭什么要被框在“命运”这个架子里? 倘若真的命中注定,那她为何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既然她成为这个世界的变数,就代表命运的齿轮也可以发生偏移。 如果按照和尚所说,陈栖的正缘不是她,那她便逆命盘而行,有何不可? 所以丁妙妙决心抛下该死的“设定”,陈栖不是反派,王之桦也不是女主,刘鹤轩、徐乔他们也不是炮灰。 这个世界,也是由活生生的人组成的。 他们同样有思想,有感情,不是作者的牵线木偶。 女孩的主动索吻让陈栖仿佛坠入一席羽毛织成幻梦,他忍不住拦住细软的腰肢,加深这个梦境的实感。 “妙妙,我也喜欢你。从很久前就是。” 唇瓣分离,陈栖捏住少女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妙妙,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陈栖很少直接表达爱意,他觉得很多事情只要心意相通就能感受到,就像他和母亲一样。 可是他还不明白,亲缘连接的情感,和陌生人于人海中相遇,相互碰撞、激荡、摩擦、吸引,这样产生的爱情截然不同。 有时候,他会在床上说着喜欢,那是两人最亲密的时候,浓情蜜意最酣。 有时候,他会在心里说着喜欢,在做早餐时用酱汁老土地画个爱心,在丁妙妙上课瞌睡时描绘小猫的睡颜。 但是看到女孩红了的眼角和汗湿的衣襟,她在不安什么?她在委屈什么? 他意识到,他现在立刻马上,就要明确地说出心底的感受。 “妙妙,我爱你。这不是青春期的萌动,也不是生理上的驱使,我的这里,是属于你的。” 他抓住少女的手,放到自己的左胸。 那里咚咚直跳的,是少年蓬勃的喜悦和闪耀的期许。 靠,陈栖的嘴,什么时候开窍了? 这下换丁妙妙结结巴巴:“你…旁边还有人,你注意……” “知道了,要注意影响。我的教导主任。”陈栖又偷啄了一下。 丁妙妙回到家就钻进自己的卧室,让陈栖在楼下先收拾行李。 “不许偷看,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惊喜。” 磨蹭了好一大会儿,丁妙妙深呼吸几大口气,准备下楼。 “捂住眼了吗?” “捂好了。” “偷看的人是小狗!” 小猫真的有了猫耳朵,软软尖尖的小叁角,小猫爪粉粉嫩嫩,颈部系着黑丝绒缎带,肩带极细,只附着几厘米布料,白色的蕾丝只裹住两颗红豆和隐秘的叁角区。 “汪汪。”陈栖学了两声狗叫。 “啊啊啊!不是让你别偷看!” 丁妙妙也是第一次尝试这种衣服,她选了还算保守的类型,徐乔那边的衣服大部分都不能说衣服,基本上只有一两条线。这套已经是能把叁点全遮住的稀有珍品了。 看到陈栖直勾勾地望着她,猫猫羞耻度爆表,第一反应就是躲回房间。 大狼狗直接冲刺上楼,把羞红脸的小猫咪衔下楼。 “嗷呜!” 小猫咪顺从地躺在柔软的地毯上,脸偏向一边,不敢对上大狼狗灼灼如炬的眼神。 “姐姐,你怎么这么好。” 怎么这么好操呢? 陈栖观赏着这座艺术品,白玉嵌着玛瑙,黑水晶神秘又诱人。 他叼着丁妙妙的耳朵:“姐姐能不能教教我,为什么多了双耳朵呢?” “因…因为猫猫,猫猫发情了就会…” “我怎么不知道小猫发情还会竖耳朵,是不是骗我?” “啪”,巴掌落在白嫩的屁股上。 “呜呜呜,痛…” “那我来好好疼疼姐姐,姐姐就不痛了。” 湿热的口腔含住蓓蕾,故意隔着薄薄的蕾丝打转,蕾丝融化成了透明的摆设。 猫猫已然情动,陈栖故意吊着她,把她晾在一边。 “姐姐,这是谁教你的呀?” “是,是我自己……” “可是,姐姐只学会自己穿衣服可不行。要学会自己找大肉棒呀。” 陈栖坏笑着坐起身,倚在沙发上。 “姐姐,我们来玩捉迷藏吧。你猜猜,大肉棒躲在了哪里呢?” 丁妙妙下身泥泞不堪,她撑起身子,跪坐在地毯上,猫爪手套已经被她蹭掉,她直接用小手在陈栖腰间摩挲。 猫猫委屈撅嘴:“解不开~” “笨蛋,上次在酒店的的红线你也解不开。” “不过这样也很好,妙妙,我们的红线永远绑得紧紧的。” 丁妙妙没听清这话,要不然她肯定半夜叁更也要跑出去重新把庙里的红带子给重新系上。 陈栖无奈,只好自己解开裤子,龙茎蓄势待发,小猫的舌头柔柔软软裹上去。 “听说猫的舌头有倒刺,姐姐,你的舌头也装了钩子呢。” 要不然怎么勾的人这么舒服? 小舌头频率太慢,大肉棒等不及。 陈栖把丁妙妙从地毯上捞起来,分开少女的双腿,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巨物瞄准洞口,一冲到底。 “姐姐,别夹这么紧,夹坏了,以后怎么让你接着爽呢?” 房间里只剩下啪啪的水声和少女动情的呻吟。 妙妙,你怎么这么勾人? 陈栖一边抽插,一边玩弄着少女的颈带。 妙妙,要这样把你绑着我才安心。 灭火是你的天责「Рo1⒏run」 地毯上还残留着淫水和白浊。 丁妙妙腰肢酸痛,但是陈栖一大早就要去学校门口集合,她也只好忍着酸麻,挣扎着起床。 “妙妙,你再睡会吧,不用送我。” “切,这时候当好人了,昨天怎么不放我一马?”丁妙妙看着罪魁祸首,“让你别弄了,还弄……” “姐姐不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吗?”陈栖扣住她的腰,让胯下那物贴得更近些,“我的小消防员,灭火是你的天责。你看,这火又烧起来了。” 夭寿啊! 榨干精气的咸鱼被挂在货架上。 “老板,你们这个鱼是怎么晒的,干得这么彻底,能不能嚼得动啊?” “哟,您看,说这话就外行了吧。这是咸鱼中的极品,需要九插九操,上下捅透,工序复杂着呢。” 干瘪的丁妙妙拖着黑眼圈硬是跟着陈栖下楼去学校门口。 王之桦这次也参加集训,而且整整有两周。她这个正牌,要在正缘面前多来点存在感才行。 谁知道这两个星期她会不会女主光环爆发,松土成功直接上垒。 “妙妙,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去学校门口就行,一路都有老师,你不用担心。” “没事没事,我精神好得很,早上出来晨练。”丁妙妙偷偷捂嘴打了个大哈欠,“而且徐乔这次也去,她是英语那边的,正好一起送送。” 丁妙妙有个成绩不错的朋友,这倒让陈栖惊讶了一下。 “她呀,啧啧啧,学习动力可足的很。” 小情侣又粘糊了一会儿才出小区,到了校门口,已经有十来个学生和老师在等大巴。 “妙妙!”徐乔开心地招手,“我在这边!” 丁妙妙和陈栖十指紧扣走过去,感觉四面八方眼刀子嗖嗖直飞。 王之桦穿着一席旗袍,依旧是出水清芙,不可亵观。她剜了一眼两人紧紧交握的手,便将目光撇到一边,假装不在意。 刘鹤轩直接攥紧了拳头,愤愤地盯着有说有笑地两人。明明他是这个世界唯一清醒的人,明明是他先注意到丁妙妙的独特,为什么却被一个注定要乱弹穿心的人抢走。 带队老师更是拿着点名簿直接走过来,一脸严肃:“你们两个是几班的?” 丁妙妙冲着陈栖调皮地吐吐舌头:“陈同学,注意影响。” “够了两位,你们对单身狗,就不能多一点关爱,多一点怜悯?”徐乔叉着腰,一脸鄙夷,“哼,见色忘义。你们俩快点帮我瞅瞅许默在哪,怎么还没到学校,我等了两个多小时了。” “什么?你四点多就来学校门口了?” 失敬失敬,丁妙妙大呼卧槽,她还是低估了爱情的力量。 “从你走了之后我就在收拾行李,这黄金两周,我一定要把许默拿下。”想起昨天的事,徐乔一脸揶揄,“丁大师,昨天那衣服质量怎么样?” 没想到徐乔突然提起这一茬,丁妙妙迅速捂住她的嘴:“乔乔,嘘!” 陈栖听到这话,心下了然,徐乔这姑娘,不错,能处。 丁妙妙小声吐槽:“你那是衣服吗?我家鞋带都比你那衣服用的布料多。” “得了吧,看你们蜜里调油,腻腻歪歪,还不是昨晚我那战袍功勋卓越。那本来可是我为了许默准备的。” “车来了,大家有序排队上车!”带队老师拿着个小蜜蜂喊话。 徐乔忙拿出小镜子左瞧又瞧:“行了妙妙,咱俩这关系,大恩不言谢,我心里都明白。快帮我看看这妆有没有花。” “很好看。” 许默戴着鸭舌帽,背着个大黑书包,手里还另外拖着一个银色拉杆箱。 他不带任何停留,去了大巴后半截放行李,仿佛刚才那叁个字不是他发出的声音。 徐乔尖叫鸡附身,丁妙妙嫌丢人又捂着她的嘴拉到一边:“姑奶奶,您这黄莺开嗓也不急于这一会儿。” “妙妙!!他夸我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看的很,以后被星探发掘出道了别忘了我这个兄弟。”丁妙妙拿着徐乔的行李,准备替她放到大巴行李区,“奶奶的,徐乔你是准备搬几箱砖头去集训吗?” “我来放吧。”陈栖的东西已经放妥,转身替徐乔搬运。 “嘻嘻,谢谢陈栖同学!哎呀人长得好看不说,人品也好。”她用手肘戳戳丁妙妙,小声调笑,“妙妙,你这小男朋友可真不错。” “那是自然。”丁妙妙一脸骄傲,看着忙前忙后的陈栖,已经在畅想以后和他度蜜月的场景。 许默在一边听到徐乔夸陈栖的话,隐隐有点不是滋味,其实他也准备帮忙来着。 趁着带队老师不注意,陈栖吻了一个丁妙妙的额头:“我上车了,别担心。” 徐乔也正准备上车,丁妙妙把她拽远一点,极小声地说:“乔娘娘,奴才有一事相求。” “说吧,小妙子。” “能不能帮我看着陈栖,特别是盯着王之桦,别让他们单独相处。” 徐乔一点就通:“放心吧,我给你好好盯梢。保证陈栖方圆五米连个母蚊子也没有。” “谢娘娘恩典!” 陈栖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随手把书包放在旁边的椅子。 王之桦走过来:“陈栖,你旁边这个位子,有人吗?” 陈栖听出是王之桦的声音,不想理睬,正准备回绝。 徐乔眼疾口快:“有人!” 她屁股坐在陈栖书包上:“嘿嘿,不好意思,这个座位已经有人预订了。” 王之桦吃了个瘪,清傲的脸上多了些裂缝。 见王之桦选了其他座位,徐乔这才放心,把硌屁股的书包拿出来:“大兄弟,不好意思,我答应了妙妙,要保证你周围没有可疑人物准备挖墙脚。” 陈栖忍俊不禁,不愧是他家小猫的手笔。 许默在座位上怎么也不舒服,他看着陈栖和徐乔两个脑袋靠着那么近,生出了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醋意。 “徐乔同学,我能和你换个位置吗?”许默拍拍徐乔的肩膀,手里拿着一本奥赛书,“我有道题目想和陈栖讨论一下。” 见来人是许默,徐乔神志暂时下线:“好,好,随便坐,这椅子舒服,想坐多久坐多久。” 换完座位,许默心里暗舒一口气。 他的小可爱,只对着他笑就好。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我的记忆里,只有你 许默是个没有记忆的人。 他像一个机器人,内存卡只有二十四的小时的时限。 每天早上,程序启动。 他会用两分钟穿好衣服,叁分钟洗漱,十五分钟吃早餐,七分钟步行到学校。 黑色的背包里依次摆放物理、数学竞赛书籍,写完叁十页题目和叁张试卷,他会背着黑书包原路返回。 十五分钟吃晚餐,十分钟冲澡,两个小时梳理、复盘知识点、考点和错题。 最后上床睡觉,清空内存。 在他的内存卡中,只留下变换莫测的题型和神秘美丽的公式。 直到有一天,那个女孩出现了。 她像小狐狸一样蹲伏在草丛里、楼道边,眼睛狡黠又明亮。 不相关的内存每天会被销毁,火葬场里硝烟漫天,全是数据的灰烬。 属于许默的那个火炉,日复一日,辛勤劳作。然而有一天它卡壳了,数据维修工人打开重重的铁板,在厚厚的灰烬中发现一个不规则的金块。 闪闪发光,映出小狐狸狡黠又明亮的眼睛。 她叫徐乔,这是许默知道的第一个信息。 她要睡我,这是许默知道的第二个信息。 早上去学校门口坐大巴前,他第一次感知到了焦急。 后来,他才知道这种焦急有另外一个名字,期待。 徐乔要睡他,于是他把家里最舒适的床单、枕头、薄毯全塞进了行李箱。 他摸摸这个的材质,又瞧瞧那个的花纹,纠结了太久,差点迟到。 小狐狸扑了粉,描了眉。 他从圆圆的小镜子里看到她媚人的眼眸和嫣红的嘴唇,一种没有经历过的原始欲望支配了身体。 “很好看。” 他情不自禁夸赞。 小狐狸的面颊飞出了桃花,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她好像很开心,那以后要多夸夸她。 可是小狐狸怎么一转脸又不看他了呢?还要坐在那个男生旁边。 眼里有其他人的话,不行哦。 他拿出试题集,终于把小狐狸换到了安全的位置。 陈栖两世加起来见了太多痴男怨女,爱恨情仇。他头都不用抬,就知道许默是吃醋。 所以陈栖也不打算装模作样配合许默讨论已经烂熟于心的题型。 两个大男生对视无言,又都默契地偏过头,想自己的东西。 妙妙早上起这么早,这时候肯定又回去呼呼大睡。她有注意到地毯吗? 陈栖在心里坏笑,他故意漏掉地毯没有收拾,想让小猫咪看到那上面爱液焦涸的痕迹。 等竞赛回来,再好好尝尝猫猫的滋味,昨晚顾虑到第二天要来集训,他提前收了枪,没能尽兴。 许默苦思冥想,却不得其解,决定问问似乎经验老道的陈栖。 试题集的空白处,一笔一划地写着“和徐乔睡觉,我需要做些什么?” 陈栖揉揉眼,诧异地对上许默苛求知识的眼神,然后大笔一挥:“盖好被子,调好空调,最后闭眼。” 大巴略微颠簸,幼儿园小朋友许默对着陈栖给的“正确答案”,内心也陷入了颠簸。 丁妙妙回到家,越想越担心。 她虽然昨天下定决心对抗既定的“命运”,但是现在一想到陈栖和王之桦有整整两周的相处机会,还是忐忑不安。 才分别了不到半个小时,她就开始思念。 思念他的唇,他的舌头,还有…他的大肉棒。 草草清理完地毯,丁妙妙给班主任请了一天病假,下楼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师大附中。 大巴缓缓驶入停车区,陈栖拉开车帘,一把熟悉的阳伞映入眼帘。 车刚刚停稳,陈栖就八百米冲刺跑到那熟悉的身影前,紧紧地抱住少女,舌头猛烈进攻,攻池掠地。 带队老师用点名簿挡住脸,没眼看,没眼看,这届学生真难带。 被少年猛地拉去怀中,丁妙妙来不及反应,就被细密猛烈的吻砸晕。 几番交战后,她红着脸蛋:“你…你怎么这么猴急。人家都看着呢…” “妙妙,我好想你。” 陈栖的情话好像说得越来越顺嘴。 丁妙妙也点点头:“我也想你。所以直接打的过来了,早饭还没吃呢。” 两人到食堂用了餐,陈栖把丁妙妙送上车:“妙妙,下次不能再随便请假了。这两个星期好好学习,以后,我们要一起去榕城呢。” “你也好好竞赛。”丁妙妙趴在陈栖耳朵边,“要是拿了金牌,我就,我就穿女仆装迎接你。” “好,那姐姐好好准备哦。” 下午的几个小时过得如此漫长,许默第一次开始计算时间的流逝。 徐乔本身就不是正经来学习,她偷偷溜出来,准备在附中旁边几条商业街逛逛。 反正许默那个木头肯定又在钻研试题,出去买点好吃的给他补补吧。 老教授电脑一关,许默就等不及,直接去另一层楼找英语竞赛的教室。 里面分成了好几组正在进行英语辩论,许默不管她们在辩论什么,眼睛像梭子一般来回巡视,只为寻找他的小狐狸。 去哪了呢? “喂!许默!你怎么在这?”徐乔从楼梯口就惊喜地跑过来。 “你怎么没上课?” “我?我啊,最讨厌那些生存还是死亡的无聊问题。喏,这个给你喝。”徐乔递给许默一杯凉茶,“去火的。对了,你还没说你来这里干什么呀?” “我在等你。” “等我?” “嗯。” “等我干什么呀?” “睡你。” 徐乔差点没被嘴里的果茶呛死。 就算要呛死,她也要苟到明天。 因为今晚,她要睡到自己一直暗恋的男生了! 徐乔对许默不是简单的一见钟情。 是老掉牙的英雄救美桥段。 小学放学路上,许默爬上绿化带里的桂花树,拯救了一条的鹅黄发带,那是徐乔小时候最宝贝的东西。 高一刚入学,徐乔就发现,那个小英雄,怎么蹭地变成了大帅哥,完全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好吧,她承认自己是有见色起意的成份。 确定许默没有女朋友后,她扎着那条收藏在柜子里的黄色发带,每天在少年身边晃荡,希望他能想起来自己。 是我呀!你不记得了吗! 徐乔在心里大喊。 不过许默总是拿她当空气,看不见,或者说视而不见,和路上的石块、桌上的笔芯没什么不同。 直到最近几个月,她才觉得许默好像,目光会在她身上停留。 徐乔边洗澡边激动,但是又觉得许默还不认识她就要睡她,是不是只想当炮友。 听说第一次会疼,徐乔不断做着心理建设,没关系,她相信许默是温柔那挂的。 许默先冲的澡,他在徐乔进浴室之后,打开箱子,开始铺床单、放枕头。 徐乔在浴室磨蹭了好久,思考怎样把围浴巾能显得又性感又不露骨。 “许默,你……” 少年穿着暗蓝色的睡衣,坐在床上看着ppt复盘今天的课程。 徐乔指着床上焕然一新的用品:“你…你有洁癖吗?” 所以出门全部自己带床单枕头??? “因为你要睡我,所以我准备了这些。” 画风好像……有点不太对? 徐乔安慰自己,果然,果然是个靠谱男人,还知道给女生创造家里的氛围。 许默掀开毯子一角:“上床吧,这个是我家最舒服的一条,就是夏天盖有点厚,空调我已经调低了。” 上,床,吧。 为什么听起来,好像不怎么色色呢? 徐乔爬上床,钻进毯子。 时间的沙漏按了静止键,只有电脑上的课程ppt在闪动。 女孩终于迷迷糊糊闭上了眼。 靠,她这,算是睡到了许默? 毕竟物理意义上,两人确实上了床。 她的世界中心,只有他 这一夜,徐乔真正学会了“无语”两个字怎么写。 键盘敲打声和草稿纸上笔尖沙沙声勉强让她入睡一小会儿,逃避现实的尴尬。 徐乔有一瞬间感觉到许默的身体在靠近。 要开始了吗? 她紧闭着双眼,全身神经开始绷紧,满怀期待等着许默的下一步动作。 听说,平时看起来禁欲,床上反而比较猛。 没想到许默只是替她重新盖了被子,又接着埋头进行演算。 但凡他上点心,就会发现女孩脖颈上、鼻尖上已经出了微密的汗珠,这时候还盖被子,是想给徐乔来个古法汗蒸spa还是想直接送她上路? 既然郎无情,她也不赶着往上面靠,这买卖本就是两情相悦才长久。 凌晨两点,小狐狸收了荡漾的春心,灰溜溜抱着自己的衣服,潜回了自己房间。 丁妙妙这边也睡得云里雾里。 此时此刻,她正在漂浮在原世界卧室的上空。 一切还是原先的样子,“丁妙妙”抱着手机呼呼大睡,电脑屏幕上私信、新消息铺天盖地。 她这是,回来了? 丁尝试躺到床上和自己的身体进行融合,却发现只是徒劳。 不过她和单纯魂体不一样,房间里的其他实物她也可以轻易触碰。 坐在熟悉的电脑桌前,她听着主机散热的声音,究竟现在是在梦里?还是和陈栖产生交集的那个世界才是幻梦? 凌晨一点二十,顶流江浔和十八线龙套许枝枝同步艾特对方,配图是两张结婚证和…一只小脚丫!!!! “你好,孩子他妈。” “你好,孩子他爸。” 各种浏览器不停推送,丁妙妙的各种微信群也被轰炸,所以消息不断,屏幕常亮。 隔壁传来老妈哭天抢地的声音:“我们乖宝,怎么一声不吭就当了爸!!” “许枝枝,你给我们崽灌了什么迷魂汤!” 哭声平静一些后,老妈仿佛已经完成了心理复健。 “算了,既然是儿子喜欢,就随他去吧。以后要多多支持我们江浔,奶粉钱可不好赚。” 丁妙妙打开热搜榜,全是关于江浔隐婚生子的消息,看的她眼花缭乱,快认不得“江”字。 《江浔许枝枝恋爱结婚生子一步到位》 《脱粉》 《独家揭秘 起底龙套许枝枝上位史》 新词条换了又换,楼上摔锅碗瓢盆声和各位妇女同志的哀嚎声此起彼伏,绵延不绝。 丁妙妙无奈地望着床上躺着的“自己”,估计全世界只有“她”还能没心没肺。 点开公司工作群,高管发布紧急通知,因诸位员工伤心过度,夜不成寐,特此放假一天…… ???还有这等好事! 江浔仿佛是这个世界的中心,一举一动都能震动四方。 娱乐股价格大跌,母婴股涨到飞天。 医院床位紧张,程序员排队猝死。 边境交火,只因许枝枝还有邻国血统。 不过现在的丁妙妙管不了这么多,江浔或许是全世界的中心,但是她的中心,只有陈栖。 她打开搜索栏,名为《总裁强制爱》的词条有一千多万个,她又加了几个关键词,可是还是找不到那本书。 直接搜作者老拖鞋,出来的全是某宝和某夕夕的广告,不一会儿弹窗就是各种洞洞鞋、男士拖鞋的批发广告。 意大利产真塑料,纵享丝滑。 蓝宝石抛光技术,低调有质感。 我们承诺,每个洞洞都是黄金比例。 都是什么鬼?丁妙妙一个个打个叉。 为什么搜不到那本书了呢? 输入陈栖两个字,结果寥寥无几,只有个什么生物学还是什么神经学博士的简单词条,也没什么关联。 奇怪,明明她之前很轻易就刷到了那个狗血文,怎么仿佛直接蒸发了。 像水滴藏进江河,树叶隐入森林。 她和陈栖的世界,融入数据的海洋,消匿不见。 他为之战斗的理由 好饿…… 是哪个饿死鬼胆子这么肥敢附在我身上? “妙妙!!你醒了!吓死我了呜呜呜。” 徐乔一把扑在丁妙妙身上:“你再不醒,我都快上网瞅瞅现在最流行的寿衣长什么样了。” 丁妙妙抬手看着手背上的留置针:“我这是…怎么了?” 她刚刚,不是飘到了原来的世界? “凌晨给你发消息,以为你睡了所以没回复,谁知道一上午都联系不到你,我连忙打车回来,发现你趴在桌子上睡觉,怎么叫也叫不醒。” 徐乔给她看看腕子的淤青,委委屈屈:“真的吓死人了!你看,为了把你送医院,我还被电梯门夹了。” “饿…。”丁妙妙肚子里仿佛装了个无底洞,“乔乔,你要是现在能再给我弄碗饭,我下辈子结草衔环,给你当牛做马。” “好了好了,以后啊,我就是你救命恩人,见我得先磕叁个响头。”徐乔从床头柜拿起一个保温桶,“我让张妈特意煮的粥,啊——,张嘴。” 小狐狸皱着一张脸,接着絮絮叨叨:“你啊你,我早说走高考的路不靠谱。你要是累死了,可没人给你掉一滴眼泪。” “谁说的,这不是有你吗?” 还有…陈栖。 “饿了一天,吃慢点。” “乔乔,那你集训怎么办?对不起,岂不是耽误你追仔?” “陈栖中午给你打电话,我帮你接了,说你在午睡。待会吃完记得给你的亲亲男朋友回一个。” 想到许默,徐乔声音逐渐暗下去:“我不准备去集训了,正好在医院多照顾你两天。” 丁妙妙捕捉到徐乔声音里的颤抖:“乔乔,昨天,出什么事了吗?” 徐乔一五一十地把她和许默“上床睡觉”的事叙述了一遍。 “所以,你们俩,孤男寡女,在一张床上盖着棉被纯聊天?” 徐乔连忙纠正:“不,准确地说,我们只盖了被子,连聊天也没有。” “真的是许默邀请你上床?不是你霸王硬上弓?”毕竟原身丁妙妙就是“强占”了陈栖这个“良家少年”。 “哎呀妙妙,真的不是。”徐乔正了正身子,“我现在,走的可是优雅矜持路线。” 许默在原书里好像一次都没出现过,作者对他连只言片语都吝啬。 他就像这个世界可有可无的存在。 丁妙妙回忆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和许默相关的一星半点东西,年龄、家境、兴趣爱好,后续剧情发展,包括性取向,通通没有。 “妙妙,你说,许默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这个我也不好说。对了,那天晚上,他下面有反应吗?” “什么反应?” “就是…生理反应…”丁妙妙无奈地看着徐乔。 说徐乔是老司机,她又天真烂漫,说徐乔是纯净白茶,她那庞大的理论体系和满屋子的收藏让丁妙妙也自愧不如。 “可是,我们都裹在被子里,什么也看不见啊。” “笨蛋,看不见,就用摸的呗。”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几名观众轮流献上花束。 “丁教授,您的新作《追仔十八式》一经问世,便好评如潮。请问您是怎样总结出如此精辟的追仔套路呢?” 丁妙妙扶扶并不存在的眼镜:“这一切,还要多亏了我那个笨蛋闺蜜……” “妙妙,我决定了,我现在就回去集训。”徐乔雄赳赳,气昂昂,已经准备杀回附中。 “正解,好好学习才是王道。”丁妙妙欣慰地点点头。 “不是,我要去摸一摸,实践出真知。” ???刚才不是还说要照顾她两天。 “丁大师,医药费就当我给您的学费。学生走了,勿念。” 丁妙妙从徐乔手中接过粥碗,算了,年轻人的爱情游戏,她这个老年人就不多参与,还是填饱肚子比较重要。 “喂?陈栖,你现在下课了吗?方便接电话吗?” 陈栖嘴角裂开几个口子,不停地往外渗血,食指关节已经变形,快要抓不住手机:“妙妙小懒猫,是不是又睡了一下午?” “哪有!我,我那是用脑过度,零件运转太快,肯定得多歇歇。你感冒了吗,怎么声音有点不对劲?” “没事,我可能是吹了空调,多睡会就没事了,那我先回酒店啦。” “好好好,你快去休息,明天我要查岗哦,要是还没好,我就马上去附中,趁虚而入,榨干你的精气。” 和陈栖分离的第一天,想他想他。 只是通几分钟电话,丁妙妙就感觉充满了电,办完出院手续后,回家连写了两大张试卷。 啧啧啧,爱情的力量。 “怎么,还接着打吗?”挂断电话,陈栖半躺在墙角,指着太阳穴,笑着问刘鹤轩,“朝这里打,能一击致命,我保证不还手。” 刘鹤轩如恶灵附身,拳头握紧,随时保持进攻状态。 “你说,我这种人死了,草席一卷,没人在意。但是刘鹤轩,你的父亲刘振南,堂堂公安厅副厅长,他老人家能容许刘家出一个杀人犯儿子吗?” 陈栖舔舔嘴角的鲜血:“你说,他为了仕途,是大义灭亲把你送进监狱,还是先斩后奏,给意外身亡的儿子风光大葬?” 那天在医院,刘鹤轩偷拍了丁妙妙和陈栖在楼道亲热的画面。他在二楼卫生间快速撸动,想着丁妙妙酡红的小脸和软滑的小舌头,射了出来。 负罪感,愧疚感,和快感。 如果和妙妙交缠的人,是他就好了…… 卫生间的门直接被陈栖踹开。 撸管的声音他听的多,正当需求,没什么可指摘。 但是他听到,那里面播放的是丁妙妙娇嫩的音调和黏滑的喘息。 不出所料是刘鹤轩。 祸害遗千年,他必须做出一个了结。 他压住暴怒,佯装进攻。 破门之前,陈栖快速用钥匙串和手表撑住手机,找到了一个最佳的录像角度。 背德的秘密被戳破,脊背被寒冰砸中。 羞愧、震惊和愤怒让刘鹤轩冲昏了头,他看到陈栖的拳风似乎要扇过,也本能地进行攻击。 一拳,两拳,叁拳…… 陈栖抱着手臂只护住要害,承受着刺骨的苦楚和钻心的疼痛。 他现在太过弱小,只能用这种方式对抗刘家滔天的势力。假以时日,他要看着刘振南从公安厅副厅长的位子上滚下来,为他儿子的行为磕头认错。 陈栖用手背擦了一下鼻血,播放着刘鹤轩在卫生间打人的录像:“刘公子,偷拍么,可不是个好习惯。” 刘鹤轩已经吓呆,如果视频流出去,最想让自己消失的,就是家里那个阎罗王。 陈栖撑着墙,站起身,把刘鹤轩的手机一掌夺过来,猛地扔在地上,用脚碾碎。 屏幕碎片飞溅,像破碎的冰刀,射向瘫软的懦夫。 “我要这个视频的所有储存信息消失。”陈栖弯下身,捡起摔出来的内存卡,然后在丧家犬前晃晃手机录像,“要不然,我们刘大公子的飒爽英姿,就要在全国人民面前展现了。我啊,真是期待刘厅长亲自扫黑除恶的场面。” 从洗手池边扯了一大串卫生纸,陈栖把手机仔细清理干净。 透明手机壳里是和小猫接吻的照片,那是少年为之战斗的理由。 抓住和你的每个夏天 蝉鸣聒噪,抓住夏天的尾巴用力嘶吼。 严格来说,霜降已经驶过,只是暑热太不甘心,非要和秋老虎一争高下。 这是和陈栖度过的第一个夏天。 烈日撒火,焰花坠落,所到之处皆为焦土。空气越来越稀薄,鸵鸟不得不把脑袋从沙丘里拔出来。 每一粒沙子都粗粝尖锐,折磨着鸵鸟每一个细胞。 “下一个夏天,还能牵着他的手吗?” “太阳升起,现实世界里的父母、朋友怎么办呢?” 丁妙妙翻来覆去,逼着自己面对这些问题。 她计算着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逝,现实世界过了十分钟左右,书中世界已经过去一天。 现实中距离上班闹钟响起大概还有六个多小时,那么她在这个书中世界,最多还有一个月的自由时间。 她用指腹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手腕上的僧人送的串珠,这应该就是能把她送回现实世界的钥匙。 不过丁妙妙还没想明白佛串发挥作用的开关,也没想通她的魂魄为什么还不能和自己的身体融合。 太多太多的问题缠绕打结,丁妙妙拼命地想找出线团的开头,却只能把无数的谜团纠葛在一起,拢成一片更大的迷雾。 她为什么会到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的“丁妙妙”和她同名同姓真的是巧合吗? 她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后,对家人朋友却没有预料之中的那种强烈思念和担心? 丁妙妙仿佛只是个游客,穿梭在不同的世界游玩。 黄墙破败了很多,满是裂痕。门前堆了许多不属于这个季节的落叶。香火似乎一下子干涸,供养不了这位垂暮的老人。 丁妙妙站在归元寺前,心里有一大串问题亟待解决。 僧人站在高高的台阶,双手合十,笑眯眯地望着她:“阿弥陀佛,施主,你来了。” 少女跪在第一层台阶,重重叩首:“老师父,请您告诉我,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缘分使然。命运使然。上天有其安排。” 少女跪在第叁层台阶,重重叩首:“老师父,请您告诉我,陈栖的正缘是谁?” “是你也不是你,是她也不是她。我那晚已经说过,那位陈施主用心看到的,即为正缘。” 少女跪在第九层台阶,鲜血从额头渗了出来,混着尘土和罡风:“老师父,请您告诉我,这个佛串玄妙何在?” “天下之大宝,无一不以精血饲之。” 狂风乱奏,瓦砾纷飞,香烛倒落,蒲团化为齑粉。 僧人再次双手合十:“施主,有缘再见。” 丁妙妙再一抬头,寺庙的旧址上已经平底起高楼,成了一座综合购物中心。 她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求观音送子的中年夫妇,月老庙前许下真实誓言的情侣,这些寺中的香客,此刻化为店铺的顾客,延续着这个世界的人气。 丁妙妙失魂落魄,从商场开始一路瞎晃荡。 她嘲笑天上的太阳:“你呢,谁把你安在天上?” 她嘲笑天上的白云:“你呢,谁让你聚在一起?谁又让你飘散四方?” 为什么上天给了她一段奇缘,却又不肯书写一个好结局。 丁妙妙深呼一口气,没关系,船到桥头自然直,她一定能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以后的每一天,她都要比前一天更爱狗勾。 拨给手机里唯一的联系人。 “喂?陈栖,我好想你。”少女直白地表达爱意,“我想今天就打车去找你,好不好?” 身上的伤还没恢复,陈栖下意识拒绝:“不行,你不能来。” 电话那头是一两秒沉默。 臭陈栖,笨陈栖,见一面就少一面,你知不知道。 陈栖不知道,他只知道小猫见到他身上的伤会心疼,说不定还会掉眼泪。 “妙妙,我的意思是,你要好好学习,我这边集训也比较忙,队里的高手很多,我想好好准备一下。”陈栖顿了一下,“等我考完试,你可不能食言,要穿女仆装迎接我哦。” 再过几天伤口应该好很多,看起来不会有那么严重。 也对,现在正是最后冲刺的关键时候,不能耽误学业和前程。丁妙妙调整好情绪:“切,那你先把金牌拿到手,到时候,你想选什么衣服就选什么衣服。” 陈栖忍不住笑出来:“刚刚忘了录音,你得再说一遍,我留个证据。” “你…开始录了吗?” “已经录了。” “陈栖,我喜欢你。” “有多喜欢呢?”少年把耳朵贴近话筒。 “就像,就像天上的星星那么多。” “妙妙,我也喜欢你。” “有多喜欢呢?”少女捂住怦怦的期待。 “比天上的星星还多。” 路灯嗖地全部亮起来,柔黄的灯光聚焦在跃动的泪珠。 丁妙妙的心脏被无数的喜悦和幸福填满,月亮为她唱起小曲,星星手拉手为她跳舞。 晚风送来桂树的香气。 少女闭眼祈祷,希望这微风也把今夜的美妙送到少年梦乡。 小情侣的情趣你懂个屁 丁妙妙睡前忐忑不安,怕一入梦又回到现实世界。 她绝不是见色忘友恋爱脑的人,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自从遇到陈栖,她的重心就发生了偏移,就好像小行星重新改变轨道,只为宇宙间那颗独特的恒星旋转。 原本的世界似乎只是旅行中的一站,父母、朋友是在那一站偶遇的旅客,一起同行了二十多年。 丁妙妙按部就班读完了小学、初中、大学,然后当了社畜,不咸不淡地生活。 她和周围人一样是江浔的狂饭,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契机,仿佛是为了江浔而生。 心脏被一个机关封锁着。 有一天,少年拿着一把上锈的钥匙,啪嗒,打开了少女的心门。 如果能留在这个世界… 丁妙妙拍拍脸颊,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羞愧,怎么能娶了媳妇忘了娘? 眼皮越来越重,她和周公翻天覆地打了一架,让自己清醒一点,给徐乔发了条微信。 “乔乔,明天早上如果我没给你打卡起床,一定过来救我狗命。” “知道了丁叁娘,今天又打算刷几套卷子?” 丁妙妙被问得心虚:“别说这个了,你…摸到许默了吗?” “许默和我绝交了。” “什么???” “他假装不认识我,当我是空气。” 狗男人,下了床就不认识人,有本事你床上也这么拽啊! 徐乔气呼呼地:“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丁妙妙很想纠正一下,她家陈栖提上裤子也是条好狗勾,不过为了照顾徐乔的心情,她还是附和几声。 “晚安,明早记得确定我的死活。” “放心,集凡溪刚出了一款粉红镶钻棺材,保证给你风光大葬。” 一夜无梦,高叁的生物钟把丁妙妙五点多就叫醒。 她第一次感觉高考不是一件苦差事,如果能和陈栖一起收到录取通知书…… 可惜,她不能。 陈栖不在,厨房已经好几天没开火。 又是想狗勾的一天,丁妙妙嘴里嚼着小区门口卖的杂粮煎饼,手心拿着单词本,认真默背。 校门口公告栏前站满了学生,叽叽喳喳议论不停。 丁妙妙没什么好奇的,无非就是年级榜单出来或者名师讲座之类的。 她照常啃着煎饼从公告栏经过,却感觉,密密麻麻的目光全落在她身上,像无数蚂蚁爬过,头皮发麻。 吃瓜群众自动为她让出一条路。 “是谁贴的?” 小母豹攥着一堆碎纸,目眦欲裂:“谁贴的,他妈的给我滚出来!” 纸片上是几行娟秀有力的字迹,被人剪切拼接在一起。 最醒目的那句是:“陈栖,我知道你在悦城当少爷。” 丁妙妙直接就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女主给陈栖信里的内容。她自然不会笨到找王之桦对峙,很明显是有人利用了那封信的一些字句。 是谁要这样攻击她的狗勾? 豹子张开血盆大口,环顾四周,随时准备咬死在场所有的生物。 “谁他娘的在这里造陈栖的谣,赶紧给老子跪下道歉!这事我丁妙妙和你没完!” 豹子的吼声吓退一群无知的绵羊。 “什么少爷不少爷,陈栖和我去悦城玩,需要跟你们报备?我们俩的情趣,关你们屁事!” 犯罪嫌疑人犯罪后,总是喜欢回到案发现场。 那个狗杂种,一定隐藏在这群学生中,暗中注视着他的杰作。 你管这叫恶作剧? 犯罪手法拙劣不堪,只要调出监控就能迎刃而解。 “张晓迪,这个是不是你干的!” 教导主任气得直拍桌子,胡子一抖一抖。 丁妙妙在保卫处已经扇过罪魁祸首一巴掌,手心被震得火辣辣地疼。 那个杂种凌晨大摇大摆走到公告栏,并不避讳一路的监控,甚至连口罩帽子也不戴,贴完纸张后还直勾勾地盯着监控看了一眼。 太明显的嚣张和挑衅! 打完那一巴掌,丁妙妙自己都吓了一跳,老母鸡护起崽来八匹马也拦不住。 两个保安把炸毛的狮子拉开:“丫头丫头,恶作剧不值得,教训一下意思意思就行。” “恶作剧?你们管这叫恶作剧?” 从来没有说过狠话,丁妙妙一肚子怒火倾倒不出来,反而把自己气哭:“你凭什么,凭什么……” 该死的,能不能求个街上大妈附身开启嘴炮? 哭得快断气,五脏六腑揉搓在一起,拧得生疼。 教导主任先噼里啪啦训斥了一顿张晓迪,然后想着赶紧让他赔礼道歉了事。 那上面的字一看就知道出自王之桦之手,什么早恋、开房、“当少爷”,教导主任一点也不关心。 他只知道王之桦和陈栖都是冲击名校的种子选手,又是在竞赛的重要当口,所以不想把两个尖子生牵扯进来。 “张晓迪,过来给丁同学道歉。等王之桦和陈栖回校,你给人家登门道歉。叁千字检讨书,一个字也不能少。”教导主任猛地踢了下罪犯坐着的椅子,“不是喜欢贴吗,给我贴门口去!” 然后转头换上笑脸:“丁同学,这场恶作剧就到此为止吧,闹大了,受影响最大的是谁,我不说,你也清楚…” 丁妙妙攥紧拳头,指甲嵌进肉里,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好。” 罪犯抬起头,嘴唇翕动,竟然也已经泪流满面。 “你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保安慌忙把丁妙妙拉开,怕又发生肢体冲突。 “对不起…”张晓迪跪在地上,“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好了好了,大家握手言和,同学之间小磨小擦很正常。”教导主任赶紧出来打圆场,“快回去上课。” 校长紧急开会,召来所有班主任,勒令所有学生不许讨论这件事,并且朋友圈、微博等发在网上的信息全部删除。 走到楼梯口,丁妙妙看着张晓迪空洞的眼神和佝偻的身子,她不明白一个没有交集的人为什么要无端攻击陈栖。 那封信,又怎么会到张晓迪手上? 其实看得出张晓迪是真心实意地道歉,而且这种有着正常愧疚和恐惧心理的人,又怎么会那样明目张胆地犯罪? “张晓迪,你…你为什么…” 蔫软的茄子努力忍住眼眶的泪水:“对不起,请不要问了…都是我的错,不要,不要再问了…” 直觉告诉她张晓迪贴那些东西不是出于本意,背后很明显有人操控。 “我接受你的道歉,回去上课吧。” “真的?”茄子恢复了一丝生气,又精神起来,“是我的错,但是…” 他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又沉寂下去。 顿了一大会儿:“谢谢你,丁妙妙。有你在,陈栖…他真的很幸运。” 刚刚,好像被夸了? 丁妙妙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有点小骄傲:“那,那是。” 张晓迪转头准备回教室,又折回来:“你在年级的微信群里吗?从群里加我。” 他紧张地环顾四周,似乎怕人发现:“等以后…我先走了。” 丁妙妙从群里找到张晓迪的头像,发送了请求,但迟迟没有收到回复。 徐乔天天住在网上,事件刚一发生,她就立刻在化身水军,在校园论坛上替陈栖反黑。 “妙妙,我已经联系了悦城的老板。陈栖在那边的事保证他们挖不出来。”徐乔喝了口水润一下嗓子,“而且他去的第一天,第一个客人就是你,本身就没有能挖的东西,放心。” “陈栖…他知道了吗?” 徐乔透过自习室窗户看着正在低头刷题的物理机器:“不好说,看起来应该不知道。” 徐乔目光飘来飘去,又忍不住定在同样在学习的许默身上。 渣男渣男!怎么能把提上裤子不认人贯彻得如此彻底! “你别担心了,我看人家陈栖刷题刷得一头劲。”徐乔转移目光,玩着美甲,“等下妙妙!靠,陈栖…好像要知道了!” 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附中门口的咖啡馆,钢琴音符洋洋洒洒,暗黄的灯光打在木桌上,铺上一层柔焦。 “喝点什么吧?” “不用,太贵。” “我请你。” “没事谢谢,我不喜欢咖啡,太苦。你喝你喜欢的就行。” “陈栖,这件事和我无关。不是我…”王之桦眼睛盯着菜单,心思已经理不清。 那只是她情书里的一句话,本意是愿意帮助陈栖度过难关,没想到有心人拿来做文章。 “我知道。王同学,这件事你没有任何过错。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陈栖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王之桦。” “你,你快站好…”王之桦错愕地抬头,“为什么…” “这件事是因我而起,却把你扯进来,抱歉。”陈栖重新坐好,看着王之桦的眼睛,“那封信,也是我没有保管好,才被别人有了可乘之机。你的心意,即便我不能做出回应,也不应该随意冷处理。所以,对不起。” “那…”王之桦拿着菜单挡住脸,把自己和陈栖隔开,“为什么,会选择她?明明,明明我更…” 明明我更优秀,更好看,也更…更早遇见你。 “王之桦,你真的喜欢我吗?”陈栖的目光透过复古的纸张,射向躲在盾牌背后的少女。 少年的声音像加了薄荷的冰块,一遍遍砸着那纸屏障。 她对陈栖,真的是喜欢吗? 或许是有过一些好感,但是在第一次被拒绝后,就化为一种“必须要得到”的执念。 一路顺风顺水,才女、美人,大家都这样称呼她。 在被陈栖拒绝之前,她也拒绝过无数的情书。那些唾手可得的情意,她也全部一封没拆,扔进了垃圾桶。 她对那个少年势在必得,却只得到了冷冰冰的几个字。 轻易奉上的珍宝,最是廉价。 遍寻不到的草芥,最是勾人。 她不甘心,“痴情”到连自己都骗了。 “陈栖,你真的很聪明,一直如此。”王之桦放下一戳即破的面具,第一次在少年面前轻松地笑起来,“喂,怎么办?我现在好像确实喜欢你了哎?” 陈栖知道她是在开玩笑,用手臂护住自己,故意装作害怕的样子:“啊啊啊!你不要过来,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王之桦被逗得前仰后合:“行,我发发善心,找其他人祸害去了。竞赛加油!” “你也加油!我先走了。”陈栖站起身,透过玻璃窗,看到徐乔还窝在小吃摊旁边,尽职尽责地给丁妙妙实时播报“奸夫淫妇”咖啡馆会面情景。 丁妙妙坐在出租车上,看着屏幕上陈栖和王之桦有说有笑的样子,八百年陈醋被打翻,一副要去捉奸的气势。 “妙妙,是不是想我了?” 屏幕上突然出现陈栖清晰的模样,靠,看到这张帅脸,丁妙妙气突然消了大半。 怪不得历史上那么多荒淫无道的皇帝,要是美人犯错娇滴滴地求饶,她也舍不得罚。 背景音里徐乔无奈地喊:“报告长官,我暴露了。咱们的作案工具被没收了。” 徐乔个子不高,伸着手踮着脚也够不到自己的手机,只能无奈地坐在小吃摊的板凳上,硬是挤出几滴眼泪,呜呜假哭: “算了,我就是冤大头,今天免费贡献流量,就当给你们俩随个份子吧。” “给你,我帮你抢回来了。” 手机被递到眼前,徐乔惊愕地抬起头,是许默那张木头脸。 颀长的身影罩在娇小的身躯上,温润的手指划过女孩浓密的眼睫。 “不要哭。”许默蹲下身,吻去徐乔面颊上的眼泪,“要不然,我也会难受。” 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清新的皂香钻进少女的鼻腔,彩霞纷飞,把她托向极乐的云端。 检测学习成果(h) 警报!警报! 数据销毁工厂红灯环鸣,火炉里的灰烬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重新架构,还原为一串串完整的链条。 “编号310002数据链恢复会对世界273造成什么影响?” “目前数据链已恢复叁成,暂时不会对世界273剧情发展造成影响。” “继续盯着,必要时,编号310002启动销毁程序。” 陈大电灯泡看着被幸福泡泡笼罩的两人,准备悄悄退场去等自家小猫前来“捉奸”。 “强盗,骗子!” 许默伸手挡住陈栖的去路,徐乔赶紧站起来把两人隔开:“别激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陈栖不慌不忙,抱着手臂,弯弯笑眼:“强盗我认,可这骗子又怎么说呢?” “你教我,睡觉要盖上被子闭上眼。”许默瞪着眼,“大骗子!” 心下了然,陈栖故意弯腰问徐乔:“徐同学,你评评理,我骗了他吗?” 许默拉开两人距离:“不用再狡辩,我已经学习了很多。” 他没再给陈栖一个眼神,把徐乔揽进怀里:“乔乔,待会儿,要不要检测一下我的学习成果?” 高手,高手。 陈栖在心里给许默比了个大拇指,把这句话记在了自己的骚话小本本上。 丁妙妙到达附中的时候,夜幕已经撒上几颗散星。 陈栖倚着路灯杆,慵懒散漫。 “干嘛,站在这里喂蚊子吗?” 丁妙妙故意不看陈栖,绕到电线杆另外一侧,背对着他,绞着手指:“怎么样,咖啡好喝吗?” “太贵了,没舍得喝。”少年把手伸向背后,慢慢去找那双熟悉的小手,“我还是喜欢喝醋,特别是,姐姐酿的醋,又香又浓,能飘十里远。” 手掌从松松散散握着到十指紧扣。 “王之桦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所以姐姐,这醋酿完了吗?” “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人家情书不都写个好几封?” “我本来也不能分辨。”陈栖转身,定定地看着女孩的眼睛,“但是遇见你以后,我才知道,喜欢这个东西,从嘴里说的不算,从手上写的不算,心里看到的才算。” 他描绘少女的眉骨,手指掠过粉腻的鼻尖,停留在晶莹娇嫩的唇瓣: “妙妙,看着你,有时候我好像在看另一个人,那人的模样和你截然不同,但我只要看一眼,就能认出你。” 他环住丁妙妙的腰:“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们心意相通,因为喜欢,会止不住从眼睛流出。” 滚烫的泪珠从她眼眶涌出,打湿少年的衬衫。 那你便多看看我的眼睛,如果书中也有轮回,下一世,你也要认得我。 陈栖顺着泪痕小啄:“姐姐,我最近学习了一些东西,要来检测一下成果吗?” “哎?但是物理知识的话,我真的一窍不通。” “姐姐,别担心。”大灰狼收起利爪和尖齿,把小白兔骗得团团转,“是你熟悉的,生理知识。” 电脑界面上,是各式各样的生理知识片。 “姐姐,这些我都认真学习研究了,你来出考题吧。” 狗勾扑闪着晶亮亮的眼睛,把猫猫的小嫩爪放在已经蓄势待发的肉棒上:“老师,考试工具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考了吗?” “等等,等下,我想起来乔乔有急事找我。” “她啊,确实有急事。”狗狗装作苦思冥想的样子,“她现在应该和许同学正在进行激烈的学术讨论吧。” “老师随意选择一节课,就像开盲盒那样,然后学生把里面的技巧都展现出来,好不好?” 陈栖抓住少女的另一只手,放在鼠标上:“老师,出题吧。” 熟透的番茄支支吾吾,两只手都不敢动。 “陈,陈同学学习成绩一向优秀,不用专门考核。” “这怎么行呢老师。”陈栖从后背入手,手掌钻入内裤,没有直接入侵常去的小穴,反而停留在后庭的处女地,“可不能随便开后门,是不是?” 啊啊啊,那里不行! 陈栖抓着少女的小手:“那我帮老师选一章知识吧。” “选哪一章好呢?怎么办老师,我好像,都很擅长哎?” 丁妙妙不懂日语,只看着那开头是什么“地狱”“监禁”的字样。 内裤被狠狠扯下,塞到嘴里,乳罩一击击破,胡乱绑在少女的手腕上,大肉棒一下下打在脸颊。 “呜呜呜。”她说不出话,这到底是陈栖的考试还是她的修炼? 肉棒渐渐向下移动,来到两乳之间,大掌把乳肉向中间推,夹在一起。巨龙在一堆软腻中抽动,时不时顶到少女的下巴。 蓓蕾绽放,陈栖起了恶作剧的心思,用指甲轻轻刮擦。 “老师的乳儿,和下面一样会夹人。” 淫水顺着花心开始流出来,丁妙妙扭动着身体,空虚逐渐占据大脑。 内裤被拔出,短暂的空档之后,又接受巨物的入侵。 “老师帮了我,我也自然要回馈老师更多。”调转身子,陈栖埋向想念已久的花心,舌头不断挑逗。 “老师,怎么办,我这样好像发挥不出来?” 龙茎硬挺,丝毫不见颓势。 陈栖调整姿势,撑开少女的双腿,猛地深入:“老师,你的小穴,好像很喜欢我。” 手上的禁锢被解开,丁妙妙抱着他的腰,配合着律动。 每一次的抽插都把她带向无尽的欢愉。 怎么办,她好像也觉得,这样的考试有必要经常进行。 我和你的未来 一阵酣畅淋漓。 “老师,准备给我打多少分呢?”陈栖单手撑着,另一只手还在花心里缓慢进出。 “这个嘛,等我吃饱再告诉你。” “姐姐越来越难喂饱了。”巨物替换手指,重新开始进攻。 “所以狗勾你呀,更要好好努力。”丁妙妙搂上陈栖精壮的腰,虎牙咬上少年的脖颈,“我也要在这里盖个专属章。” 你是,我的私有物品。 又腻歪了一会,小猫摸着瘪瘪的肚子:“这次,我是真饿了。” “走,带你尝尝好吃的。” 师大附近小吃街众多,情侣一对又一对,不乏穿着校服的中学生。 “想吃冰粉!”店招牌是清爽的天蓝色,冰柜里各色小料一应俱全,丁妙妙食指大动,拉着陈栖准备去排队。 哎,那不是,乔乔和许默? 丁妙妙正想伸手打招呼,陈栖一把她拉过来:“看他们你侬我侬,我们俩去当电灯泡干什么?” 他想和自己小猫多些二人空间,不想两个电灯泡加入他们珍贵的约会。 “前面有家蟹黄汤包和桂林米粉特别出名,你肯定喜欢。”陈栖牵过少女的手,十指紧扣,“街上人杂,小心别撞着。” 这种被保护的感觉,真好。 行人穿流不息,叽叽喳喳的嬉闹声、张罗声不绝于耳。 丁妙妙可不管这些:“弯腰。” 狗勾乖乖把身高降下来:“这么高可以吗?” “真乖,给你奖励。”她扶着少年的肩膀,忘情地吻了上去。 “姐姐,看来你身上没有一处是喂饱的。”唇瓣分离,陈栖重新把女孩搂在怀里,“走吧,先从上面的嘴开始喂。” 蟹黄汤包面皮细腻粉柔,一层层的褶皱依次排开,在顶上凑成一个小漩涡,就像一朵半开的蔷薇。 “老板这个怎么卖?” “叁十五一个。丫头别嫌比别家卖的贵,这里面都是正儿八经的蟹黄。”老板揭开蒸笼,“你一尝就知道这里头用料足。来两个尝尝?” 陈栖掏出手机准备付钱,丁妙妙眼疾手快一把拦下,小声说:“我来就行,狗勾,我可是在包养你。” “谢谢姐姐款待。”陈栖的手停在半空中,他不想为了所谓的男人面子争着付钱,现在身上没有积蓄,家里妈妈的病还要一直吃药。 “妙妙,等我以后赚了钱,直接带你去丰阳湖吃大闸蟹,好不好?” 丁妙妙鼻子一酸,可是,可是他们俩,好像没有“以后”了。 “好啊,我要把你吃成穷光蛋,让你在那边给人家刷盘子抵餐费哈哈哈。”丁妙妙故作轻松。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到原来的世界,就会,就会和狗勾分离。 一想到这,带血的游刺就划过心脏,刺得生疼。 “那正好,姐姐又可以包养我了。” 在街上游荡了好些时候,汤包、米粉、烤串全都下肚。 丁妙妙拍拍圆滚滚的肚子:“哎,你看我这样,像不像怀孕了哈哈!” 她故意把肚子挺起来:“老公,孩子又踢我了。” “是吗?”陈栖趴在软软的肚皮上,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真的哎,他在叫我爸爸。” “大傻子,谁家小孩在肚子里就能讲话。”丁妙妙笑得脸疼,摸摸肚子,“宝宝,你擦亮眼睛,可别遗传你这笨蛋老爸。” “哎,妙妙,你说,以后我们生几个孩子好呢?” “切,谁要给你生孩子了?”丁妙妙故意撇撇嘴,转过身。 陈栖从背后环住丁妙妙,轻轻舔着她可爱的耳垂:“姐姐,你夺了我清白,得负责一辈子才行。”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少女心里一直在泣血。 “未来”这两个字,是她触及不到的浮空。 等你,姐姐 竞赛成绩出分当天,徐乔早上四点就来咣当咣当撞大门。 丁妙妙和周公打得难舍难分,正准备再战叁百六十回合,突然看到徐乔驾着五彩祥云,手持大面杖,一棍子把周公打趴下。 “快点,听说第一柱香最有用。”徐乔塞给丁妙妙一大捧香火,“你抱好,我来开车。希望许默和陈栖都能考个好成绩。” “放心吧,他们俩考不好,我就把这捆香吃了。”丁妙妙打了一个哈欠,望向窗外,假装看风景,实际怂得一批,害怕再出来一个通了天眼的和尚直接把她弹回原本的世界。 天灵灵,地灵灵,各路神仙莫显灵。 山上没有修路,车子只能停在山脚。 两个小娘子背着香火,哼哧哼哧往上爬,给进京赶考的相公求个好榜次。 “对了乔乔,你不是要去澳洲上学吗?那以后你和许默怎么办啊?” 徐乔抬头望天,大叹一声:“你说我怎么就没你这么幸运呢?还是你想的周全,直接转成高考赛道。” 顿了顿,徐乔调整了一下背包的肩带:“许默他个死木头,偏偏这时候才开窍。家里已经安排好了学校,这时候说不去…唉,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不过,我还是挺惊讶的,这么快就搞定了许默。可以啊乔西施。”丁妙妙用手肘戳戳徐乔,朝她挤眉弄眼。 “妙妙,告诉你一个秘密。”徐乔环顾四周,见没人才往下继续说,“许默他,每天都会失忆,所以他一直记不得我,最近一阵子才好点。就像,就像是有人每天定时把他的记忆都给删了…” 见丁妙妙好像不信,徐乔又小声补充:“还有啊,我发现许默他,他好像没有父母。不是父母双亡那种意思,是…是他好像是,凭空出现的…” 丁妙妙顿时察觉出不对劲,许默是这个世界从未描写过的npc,但是记忆被删除这种操作,不可能是原作作者老拖鞋所为,除非老拖鞋单机太久闲得蛋疼。 “别瞎说,你怎么知道许默他没有父母,说不定英年早逝之类的。”丁妙妙打着哈哈想糊弄过去,“你可别在许默面前瞎提,要不然勾起人家的童年阴影。” “废话,我当然知道。”徐乔数数香烛的数量,“我们许默,以后就由我来守护。” 想到那夜的羞羞,许默像幼儿园的小朋友,好奇地体验真人教学,徐乔就在暗里疯狂心动。 太可爱了,小木头。 “不过,你怎么知道许默家里的情况?” “公安系统都能查到,我就托人帮我看了看。” “哎乔乔,那你能不能帮我看看陈栖的家庭情况,我想…我想多了解一些。” 还有半个月估计自己就要烟消云散,得提前为陈栖和他妈妈打算打算。 鹤鸣寺的规模和气派比起归元寺,差了可不止一星半点。 “乔乔,你怎么来这里拜佛?一大清早跑了好远,你看我黑眼圈又重了不少。” 徐乔也揉揉眼睛:“唉,我也不想,但是江城就这一个庙,好歹也是本地神仙,来这里拜拜稳妥。” “就这一个庙?之前…我听说建安路那边有个归元寺,香火很旺啊。”丁妙妙试探着打听。 一个念头在心里展开,难道…… “建安路?我怎么不知道,那边我经常去逛街,什么庙也看不见。就算有,估计也是财神爷在那边驻扎,那一块有钱人多的是。” “说的也是,估计是我记错了。”丁妙妙把背包里香烛取出来重新抱在怀里,“走,进去吧。” 殿里大大小小的神仙菩萨佛祖全拜了一遍,两人才安心,坐在石阶上擦汗,袖口上全是防晒霜的白渍。 “你这防晒霜一点也不防水。”丁妙妙拿出手机照镜子,“马上我就成了个大花猫。” 徐乔抱着背包,一脸开心:“没关系,我们许默就是我的小太阳,被他亲戚晒黑,我也心甘情愿。” “救命了,杀人了,有人想要用狗粮撑死我!” “切,你那天晚上不还是当街献吻,我和许默都替你害羞。” 丁妙妙不好意思地挡住脸:“你那天都看到了啊。” “不过,你家里真的会同意你和陈栖这样条件的交往……” “同不同意,不是他们的事。” 徐乔给丁妙妙为爱对抗家族的勇气点赞。 丁妙妙则是叹息自己一个孤魂野鬼可能过几天就得被抓回原来的世界。 唉,如果回到原来的世界,陈栖怎么办呢… “妙妙,我拿了金牌!”陈栖发来一条微信。 啊啊啊! “乔乔,成绩出来了!”丁妙妙转头撂下一句,然后美滋滋地和陈栖开视频,“不愧是我的狗勾!太棒了!” 徐乔也凑过头来:“许默呢?他考得怎么样?” “他也不错,不过忘了具体是银牌还是铜牌,但是都有榕大不同等级的降分,凭他的实力,顺利进榕大不成问题。你可以直接问问他。” “那就好,那就好。”徐乔拍着胸口,“不惘今天我和妙妙起个大早来烧香。” “那么徐同学,可以给我和妙妙留一点空间说说悄悄话吗?”陈栖在视频那头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好好好,不打扰你们俩。佛门清净,你们注意把握尺度。” “姐姐,记得你的诺言哦。”狗勾在手机另一端摇着尾巴,镜头慢慢往下降,骨节分明的手解开腰带,拉下内裤,大肉棒弹出来打在屏幕上,手指握住那巨物上下撸动,喘息声渐渐加重,“等你,姐姐。” 姐姐,我回家了 几门竞赛成绩迅速传回学校,打印店连夜开工,机器轰隆轰隆,纸张来回吞吐,红条幅盘旋满地。 校园公众号率先发出一版特辑。 《我校七名学子竞赛斩获佳绩,再创辉煌》 《陈栖,探索物理奥秘的王子》 《王之桦,徜徉文学海洋的公主》 丁妙妙打开手机,无聊地刷着几个界面,心思全在大门上。 她的狗勾,终于完美收官,马上就快到家了! 手指划过学校公众号的最新消息,丁妙妙迅速捕捉到陈栖的封面照片,立刻打开特辑,先划到最下面美美地点了在看和赞,却发现评论区已被敌军占领,城池沦陷。 “这两位颜值,简直配一脸!” “小编懂我,带头磕cp!!” ??? 随便把手机扔到床边,丁妙妙这个正牌女友看得一肚子火,她人还没去见耶稣呢,怎么陈栖王之桦cp粉都有了? 郁闷得冲着枕头撒了会儿气,丁妙妙又重新点开手机,才看到陈栖下面那条王之桦的推文。 原来她斩获国学的特等奖,得几位教授青眼,破格获得榕大中文系的半张入场券,只要过一本线就能被录取。 看看这标题,什么“王子”“公主”,编辑多大人了还搞校园童话,差评。 “不好意思各位,陈栖已经有女朋友了,请不要乱磕cp。” 猫猫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快速打了两行评论,但是又悻悻删掉,直接实锤陈栖早恋是不是不太好? 她醋坛子咣当打碎了几坛,却只能翻来覆去蹂躏床单,后来索性直接锁屏,眼不见为净,专心等着狗勾回家。 学霸不常有,长得好看的学霸更是凤毛麟角。 推文一出,陈栖和王之桦的高颜值很快吸引了大量校外网友关注,一传十,十传百,阅读量迅速破了十万,微博词条也慢慢爬上榜。 广大网友磕生磕死,为帅哥美女学霸的爱情流泪,各种在校学生也纷纷现身说法,写小作文讲述两人的浪漫故事。 手机嗡嗡,是徐乔来电。 不用问也知道徐乔那个小喇叭是来告诉她最新情况的。 “喂,乔乔。”丁妙妙兴致缺缺,机械地摁下接听键,“不用你说,我也看到了。要是闲得慌,就帮陈栖辟个谣。” “妙妙!快看微博!!” “不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俩郎才女貌上热搜了,说不定这会儿超话粉丝都破万。”丁妙妙在床上翻了个滚,“你说我现在花钱撤热搜买水军还来得及不?” “这都不重要!!陈栖他发微博了!啊啊啊啊啊,妙妙,能不能请你家陈栖给我们许默授授课,传授一下恋爱技巧?” 丁妙妙打开热搜,找到陈栖王之桦的词条。 辣眼睛辣眼睛,不想点开给热度。 不过陈栖那个社交软件荒漠,怎么会有微博? 下决心点开词条,映入眼帘的是那只熟悉的手掌,掌心里放着两人的亲吻照。 “这才是我的女孩。请大家别找错路了。” 后面是陈栖创立的超话“栖妙物语”。 丁妙妙捂着心脏,对着空气尖叫。 这条微博,她要截屏打印出来,用金框裱好,锁到保险柜里存着。 若干年后,陈家的第一千八百代传人在博物馆隔着玻璃看到自家祖先的照片,下面介绍写的是:《远古人类求偶实录》。 猛犸象会仰着长长的獠牙闷吼求偶,恐龙会收起尖尖的利齿交颈低语,而狗勾会把甜蜜的瞬间小心翼翼地收藏好,骄傲地把宝物展示给世人。 浪漫自古有之,至死不渝。 门锁钥匙搅动声响起: “姐姐,我回家了。” 你永远是我的主人(h) 背包被随意扔在地上,陈栖把鸭舌帽掀开放到手边架子,一把揽住丁妙妙的腰,对准桃口慢慢撕咬,手指沿着脊背的凹陷徐徐向上,一步,两步,轻易地解开障碍。 “姐姐,我好想你。” 陈栖把丁妙妙手里的手机拿下来:“我们cp超话的名字,怎么样?” 栖妙物语。 遇见你,已经是最奇妙的机缘。 “姐姐不乖,没有遵守诺言。”狗狗委屈,啃咬着细嫩的脖颈。 “不不,我…衣服准备好了,就是…就是还没换呢。”丁妙妙昂着头,配合着狗勾的舔咬,“没想到你们集训不是光集中上课的意思,从竞赛到出成绩像坐了火箭。我…我还没准备好……” “没关系姐姐,我很有耐心。”唇齿刮过少女细腻的皮肤,“让我来帮你做准备工作。” 丁妙妙害羞地扒住浴室的磨砂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已经答应帮助姐姐了,我当然要从头帮到尾。” 丁妙妙头别向另外一侧,害羞地不想往下看。 牛仔裤的拉链很识时务,比平时顿涩几分。陈栖拉拉链的动作仿佛放慢了无数倍,每一下卡顿,都研磨着花穴附近的敏感神经。 还剩最后两叁厘米,狗勾咬住那金属小条,猛地向下,双手把裤腰往外扒开,露出少女鹅黄的内裤。 吐出金属拉链,牙齿换了新目标,含住内裤上的小蝴蝶结。 丁妙妙撑着洗手池,扶住陈栖的头,上半身歪倒快到碰到镜子:“陈栖,这有点打滑,我…我有点撑不住。” “姐姐,才刚刚开始,就撑不住了吗?” 刚才的卡顿仿佛只是假象,陈栖叁下五除二把奶罩、内裤全部扒掉,从镜子里欣赏少女的背影:“姐姐,你真好看。” 丁妙妙不好意思地推开他:“那,那我们冲个澡吧。” “姐姐,之前你不是说,我们是邻居?”陈栖抓着少女的手放在自己腰带上,“邻里之间,是不是应该互帮互助?” 大闸蟹被架在蒸笼上,反反复复熟了几次,鲜嫩的蟹肉多汁爽滑,不用吃蟹专用八大件,只需要一根滚烫的肉棒,就能撬开那红鲜的外壳,深入白粉的滑腻。一下,又一下。 “姐姐,你的耳朵,好红。” 笨拙地解开腰带,闭上眼睛,褪下少年黑色的内裤。 小螃蟹,又熟了几分。 “姐姐,熟能生巧。看来,你实践的次数太少了。” 花洒打开,雨树落下。 陈栖沿着一束泉水的痕迹,从耳后,到脖颈,再到锁骨,然后停在蓓蕾处:“这里,我待会儿再品尝。” 他把花洒拿下来,对准黑幽的森林:“姐姐,这里,有没有想我?” 雨滴汇集在一起,从细长的叶子滑落,滴在白色的大地。 空气的湿润似乎把记忆拉回到暴雨那天,淫水藏在雨水里,从少年光洁的额头流入湿滑的口腔。 沐浴泡泡飞散四周,记录着少年的虔诚。 古董商人双手抚摸白玉雕像,要把她和自己融为一体。 雨过天晴。 毛巾擦去残留的酒水,醉倒的是这一方天地中的两人。 “姐姐,我替你穿衣服好不好。” 陈栖无视旁边准备好的干净内衣裤:“女仆装,可不包括这些。考试的时候,要认真审题。” 他只拿起白色的小围裙:“我的女仆,穿这一件就够了。” 少女全身赤裸,站在穿衣镜前。 同样赤裸的主人为她挑选好工作服。 “现在,是不是应该开始工作了?” “主…主人,需要我做些什么?” “姐姐,不能这样直接提问。”少年靠着沙发,“一个好的仆人,要学会察言观色。” 丁妙妙苦恼,不知道直接上手还是上嘴。 而且上嘴,也不知道是哪个嘴先出动。 “过来。” “是。” “我的全身,都需要你。”少年喉结上下滚动,“所以,请随意发挥。” 她分开双腿,直接跨坐在肉棒上,一手环住陈栖的脖子,一手搭在他的肩上。 “随意发挥的话,主仆身份调换也可以吗?” 不等少年回答,丁妙妙重重向下坐,同时封住他想要张开的双唇。 狗勾,我也好想你。 草莓和薄荷的气息相互碰撞、缠绕。 少女故意把胸往前挺,把乳蕾完完全全献出去。 湿滑的甬道主动绞住肉棒,深深浅浅套弄。 淫水噗嗤噗嗤,一滩又一滩。粗重的喘息和娇媚的呻吟杂糅旋转。 “狗勾,再重一点…” “是,姐姐。”陈栖抓住她的律动,低头含住嫣红,“你永远是我的主人。” 家养小猫 狗勾躺在身边,呼吸均匀,褪去了刚才的猛烈。 在极致的欢愉之后,丁妙妙却被缚在生锈的铁丝网里,堕入漆黑的潭水。 口鼻被腥荤的污秽堵住,她放任自己溺毙在这无边的幽深。 要呼救吗? 她摇摇头,不想打扰狗勾安静的睡颜。 算下来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一想到和陈栖分离,她就自动放弃了救生的浮木。 或者说,只有陈栖才是那艘能来施救的船渡。 网络上、古籍里,她搜寻许久,没能找到任何能和狗勾继续在一起的方法。 余下的每一天,都是遮遮掩掩,小心偷来的。 陈栖动了动身,长臂再次把少女捞入怀中。薄荷的气息喷洒在她面颊上,拂过每一个毛孔。 调香师的嗅觉敏锐。 烟草太浓,不要。 玫瑰太烈,不要。 他把沾着露水的薄荷放在少年的眉心,把刚摘下来的草莓放在少女的粉唇。 两种气味打结、纠缠、亲吻,再也不能分离。 得在离开之前替狗勾谋划点什么。 丁妙妙不知道自己灵魂回到原本的世界之后,原身“丁妙妙”会“死亡”还是“复活”。 但是不管怎么样,她走了之后,没有另一个灵魂能够这样爱狗勾。 银行卡可能会被冻结,现金占地面积太大又容易被盯上,想来想去,丁妙妙决定给陈栖留点实在的,毕竟他过几个月就要上大学养家,算起来都是不小的花费。 凄惨的月光透进来,借着这冷清的微光,丁妙妙在心里描摹少年的眼、鼻、唇,一如之前陈栖在课上把贪睡的猫咪刻进心里。 狗勾唇微微往上勾,甜梦托着他飞入云海,这是前十七年从未有过的酣睡。 金牌已经到手,他可以给人补课赚钱补贴家用,可以…用清清白白的钱给妙妙买礼物。 交往到现在,他还没正式送过什么。 “晚安。” 丁妙妙张张嘴,只做出口型,然后悄悄亲了狗勾一口。 能和心爱的人每天互道晚安,已经是难得的浪漫。 虽然是周末,高叁生的字典里却没有“休息”两个字。 陈栖载誉而归,校长和班主任已经给他下达了任务,让他给学弟学妹们开个分享会,介绍一下竞赛保送经验。 讲话稿由班主任亲自审核,防止发生上次微博的舆论事件。 幸好现在社会开放,网友对陈栖高中恋爱的事反而清一水支持,要不然闹得不好收场,他这个班主任也下不了台。 “或许台下有不少高一的学弟学妹才刚刚开始接触竞赛,我先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物理竞赛的基础题型构成还有几项重要赛事。” 一切都按照预订的讲话稿和ppt进行,班主任在台下满意地点点头,心思放松起来,用席卡和本子挡住手机,偷偷看起重金属行情。 走势不错,黄金又涨了。 丁妙妙混在台下,伪装成虚心学习的小学妹。 那个在台上,闪闪发光的,是她的狗勾。 甜蜜填满胸腔,丁妙妙托着腮听他讲那些听不懂的领域和各种外文名称的赛事,ABCDEFG全都转化为悦耳的音符,飘进她的耳朵。 那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情话。 陈栖在台上一览无余,早就在黑压压的人群中认出诱人的猫咪。 “竞赛过程中感觉心理压力大,请问有什么好的排解办法吗?” “或许,你可以养一只宠物。”陈栖清了清嗓子,把话筒拿得更近一些。 宠物?是陈栖在乡下的家里养的吗? 眼神相撞,丁妙妙心虚地低下头。糟糕,好像被陈栖逮到逃课了。 “比如,我家里养了一只猫。”陈栖笑着望着台下,“她很可爱,很粘人,撒起娇来要命。一看到她,我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丁妙妙听着这话,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倒数第二排最右边低着头的那位同学,你好。”陈栖拿着话筒从台上一步一步走到教室后排。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小学妹”身上。 “你说,咱们家的猫,我刚才描述的准确吗?” 眼尖的同学已经认出丁妙妙是何许人,起哄声此起彼伏。 主席台的几位校领导怒气冲冲,班主任的手机吓得掉在地上。 这届学生,怎么那么难带? 惊喜 “哟拼命丁叁娘,怎么今天有兴致逛街?”徐乔挽着丁妙妙手臂,“今天不为爱刷题?不卷到龙卷风都怕?” “陈栖拿了保送资格,我这不是想送点贺礼嘛。”丁妙妙直奔百年金店周大拖,“走快点儿,待会陈栖给人补完课估计该回家了。” “你这是想送陈栖叁金?直接下聘礼给人娶回家?”徐乔用手肘戳戳丁妙妙的腰,掩嘴偷笑。 一拜天地,金项圈上的如意锁晃了几晃。 二拜高堂,细嫩腕上的龙凤镯叮咚作响。 夫妻对拜,随云髻上的双鸾簪乘风而去。 双亲健在,琴瑟和鸣,幸事一桩。 可惜,丁妙妙没有这种好运。 她摆摆手:“就是挑个普通礼物。你天天满嘴跑火车,赶紧让许默把你娶回家,别整天出来祸祸我的耳朵。” “那正好,你来当我伴娘。许默好像连半个朋友都没有,拉陈栖来凑数。”徐乔凑近丁妙妙耳朵,“到时候,我把捧花扔给你。伴娘伴郎当晚就入洞房!” 丁妙妙咻地脸红,轻轻打了徐乔几下:“我看啊,世界果然能量守恒。许默少说的话,全在你身上给唠回来了。” 店员很快迎上来,笑容满面:“两位顾客,需要点什么呢?” “额…有没有最近款式比较好看的项链或者戒指之类的?” “请问是您戴吗还是给家里的长辈挑选?” “给她的。”丁妙妙指了指徐乔。 “我?!”徐乔直接抱住丁妙妙,“说吧丁老板,想什么时候入洞房,我这里秘籍随时传授给你。” “好了好了,快去看看喜欢什么款式吧。”丁妙妙像哄小孩一样,把徐乔拉到柜台。 最开始她把徐乔划归成了和原身“丁妙妙”一样的人物,但是几番相处下来,反而觉得是温室里可爱的花朵。 嗯…确切的说,是一朵黄暴小刺花。 若干年后,乔乔和许默会走进婚姻的殿堂,生个一儿半女,乐呵呵地带着孩子们满世界旅游。 她可能再也没办法看到这位密友的幸福时刻,只能提前把祝福送上,祈愿这朵小花永远沐浴在阳光下。 “这个拿给我试试,还有这个。”徐乔对着镜子,不断换着角度,“妙妙,你觉得的这几个哪个更好看一点?” 社畜丁妙妙还没适应富婆身份,下意识先看看标签,价格还可以,卡上的钱暂时花不完。 “这几个都包起来。”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丁妙妙扬眉吐气,终于实实在在体验了富婆的快乐,“戒指的款式也多挑几个。” “妙妙,你实话实说,你家的公司是不是股票要大涨了。”徐乔掏出手机,“给个准信,我马上购入。” “对对对,涨到飞天。所以徐总您赶紧把我们家买下来,以后我跟着您混。” “可以,丁秘书,把我那十个亿的合同书拿来。”徐乔从包里掏出墨镜,戏精上身。 “好了好了,帮我给陈栖挑挑。”丁妙妙转过头问店员,“你们这里,有没有那种很贵重的金饰?” “您看一下这款金葫芦,实心的,份量很足。” “这个葫芦太小了。”丁妙妙挠挠头苦思冥想,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需求。 “就是传国玉玺那种。”徐乔直接了当,一语中的。 谢谢你,我的嘴替。丁妙妙感激的目光停留在徐乔身上。 “别谢了,我看这金葫芦挺好看的…”徐乔故意停下来,看着丁妙妙。 “买!必须给咱们徐总安排一个,福禄双全。” “我们店里有十二生肖为主题的实金雕像,请问您需要那种?” 十二生肖?陈栖比她小几个月,那应该是属龙。 “要一个龙,一个狗。”说罢,丁妙妙又补充了一句,“最大号的那种。” “稍等,我联系一下店长。这种雕像不在柜台,需要店长许可由专人带您去。” 红色的托盘里金龙栩栩如生,龙须一分一毫都清清楚楚,形态逼真,仿佛下一秒就要腾云驾雾,一飞冲天。 旁边的金狗相比之下就乖顺很多。 丁妙妙点点头表示满意,她就是喜欢乖乖的狗勾,那种只在床上放肆的狗勾。 “这两尊像能用宝石镶嵌下眼睛吗?” 只有黄金好像还不够贵,要不然多点钻石红宝石之类的,以后陈栖缺钱了就拔一颗去卖。 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您好,一般给龙点睛的比较少,金狗倒是可以用红宝石或者钻石之类的镶嵌?” “行,那就用红宝石吧,最大克拉的那种。”丁妙妙看着那尊金狗,想象着家里狗勾红着眼的样子。 “这种镶嵌工艺需要找专门的师傅,工期比较长,少则几个月,多则一年,您看…” 算算时间,那时候陈栖正在榕大享受大一新生活。 “行,我把姓名、电话和照片都留给你们,到时候请你们务必送到本人手上。” 想了一下,丁妙妙又补充一句:“一定要送到这位陈先生本人手里。如果联系不到他,也务必不要联系我本人。” 虽然要求挺起来很奇怪,不过有钱人怪癖多了去,店长不以为怪,连连答应,心里乐开了花。 刚才有个穷酸学生看了半天只买了个不值钱的素戒,浪费了他好多口舌,结果后面几个上门顾客都出手不凡,感谢财神爷显灵。 陈栖到家时,丁妙妙和金店保安正在痛苦爬楼梯。 老拖鞋能不能设定一个冬暖夏凉、绝不停水停电的世界? 少年把红色的绒盒放在贴身口袋里,那里面是一枚细细的素戒,内圈特意刻了陈栖和丁妙妙名字的缩写。 门锁声音响起,陈栖把盒子收好,准备给心爱的姑娘一个惊喜。 “来来来,快进来。”丁妙妙招呼着两个保安。 一边的徐乔累到吐血,鞋也没换直接进卫生间洗把脸清爽一下。 “哎陈栖,你回来啦!”丁妙妙顾不得一身汗,上去逮着狗勾就是一顿猛亲。 “给你个惊喜。”丁妙妙示意保安打开箱子,“知道你属龙,送你个大金龙,祝贺你保送榕大!” 两个保安确认房门关好,打开特制的保险箱,金龙腾空而起,刺伤了少年的眼睛。 他掩盖住绒盒的突起,酸涩涌入口腔。那枚素戒连金龙身上的一根发须、一块鳞片都不如。 妙妙,我一定加倍努力。 以后,也给你一个惊喜。 禁锢的滋味 你知道被禁锢的滋味吗? 在黑夜里没有一丝亮光。 你走啊,走啊,瘫倒在地上。 是要死了吗?怎样才能死? 生命没有流逝,时间也没有走动。 天地为笼,不生不灭。 “丁妙妙”进了酒店之后,左等右等见不到来人,就直接喝了桌上的酒。 意识模糊间,看到自己有好感的那个男生把自己抱到床上。 然后…那个男生在脱衣服? 脱到只剩最后一点障碍,他布置好房间的红线和机关,把自己吊了起来。 这就是……徐乔他们准备的惊喜? 然后她就堕进了无边的牢狱。 没有一丝风声,也没有日月变换和四季更迭。 是噩梦吗?为何还不能将这暗夜撕开? 直到那一天,她神奇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但是却依然被禁锢着。 身体是她的牢笼。 白净的病房只有徐乔的声音。 真好。她感叹道。 至少能看到物体和活人了。 但好像几小时的功夫,她又被抓回了那个冰冷的牢笼,再次开启了无尽的徒刑。 秋夜渐凉,月色也冷了几分。树叶提前耗尽了生命,从枝头飘落。 好像有蚊子?丁妙妙抓抓脸,翻身继续睡觉,白天逛街实在太累,再加上爬楼梯,真是需要几颗十全大补丸来充充电。 陈栖熄了灯,静静躺在床上,看向窗外。 起风了,树叶窸窸窣窣,被抽走了生命。 金龙在房间保险柜里,他浸润黑道多年,一看就能估出个大概价值,妙妙心思单纯,怕是已经招惹上些不干净的东西。 一边被丁妙妙的心意打动,一边又被自己现在的“落魄”打败。 他闭上眼睛假寐,老鼠,可能已经出动了。 从两个保安出金店开始,几道邪恶的目光就盯上了他们。 他们潜伏在黑夜,伺机而动。 打听到里面只住着两个高中生,几只老鼠流下了贪婪的涎水。 撬锁的声音一出现,陈栖立刻警觉起来。 身边没有熟悉的枪支,他拿起台灯和剪刀,随时准备迎战。 妙妙在楼上睡觉,他得在楼下就把几个不要命的家伙给解决掉。 听说这批货有尊金龙,几个小老鼠也想分杯羹。 开锁后,两个大汉带着叁个小喽啰大摇大摆进了房间。 在小喽啰踏进门口的一刹那,一道白光闪过,直接插进他的眼睛。 红刀子出了又进,实拳直接入肉。 惨叫声不绝于耳,丁妙妙吓得赶紧出房门查看。 “陈栖!” “妙妙,你在楼上别下来,锁好门报警!” 两个大汉却像发现了新猎物,这个臭小子功夫了得,找不到短板,得从丫头片子下手。 丁妙妙没见过这些血腥乱斗,腿直接软下去,其中一个大汉直接跑上楼,陈栖顾不得其他,急忙去拦。 关心则乱。 两个小喽啰从背后偷袭成功,踢折了陈栖的右腿。膝盖重重跪在地上,他失去重心,额头狠狠撞在台阶上。 “陈栖!” 全身已经吓得不听使唤,丁妙妙只想本能地靠近狗勾。 狗勾,很痛吧。 大汉从背后一手掐着丁妙妙的脖子,一手拽着头发,把她的气管梗在楼梯扶手上,用力向下压:“臭娘们,差点折你们手上。金子、银行卡全给我交出来。” 几个喽啰用身体压住陈栖的四肢,另一大汉把剪刀捡起来,蹲在陈栖面前,冷笑一声,直接把剪刀插进他的右手,和地面钉在一起。 鲜血四处喷溅,狮子开始怒吼。 丁妙妙嗓子被卡住,难以发出声音,只能用身体拼命反抗着。 大汉拽着她的后衣领,狠狠向栏杆上撞过去:“死娘们,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乖一点儿,哥哥待会儿好好疼你。” 额头的鲜血顺着太阳穴和颧骨流下来,眼睛和睫毛被鲜血黏连在一起。 丁妙妙抬胳膊用手背擦擦眼睛,脑袋嗡嗡的,耳朵好像也听不到声音。 腕上的佛串疯狂吸噬着鲜血和魂魄。 生命在流逝,时间大步向前走。 嘀嗒嘀嗒,是猩红的血滴声。 叮铃叮铃,是恼人的闹钟声。 心愿 迷迷糊糊中把闹钟往后延迟十分钟,这是社畜的本能。 但丁妙妙违反了身体的本能,在催命的闹钟铃声中忽得睁开双眼。 四下张望,这是自己的房间。 打开手机,是铺天盖地的江浔许枝枝隐婚生子报道。 狗勾,她的狗勾呢? 后背僵硬不堪,像是被钉在床板上千年。 翻看历史记录,无果。 搜索书籍名称,直接显示空白。 除了江浔和许枝枝的相关消息,浏览器一概无用。 楼下广场黑黑漆漆,已经挤满了附近社区的所有女同胞。 “哎呀你怎么还在睡,快跟我下楼维持秩序。”丁妈妈门都没敲,直接大步走进来,“我们要誓死维护江浔的恋爱自由。” “妈,我现在很累…”丁妙妙有气无力,“我不关心他和谁结了婚有了孩子,我只关心……算了,让我再睡会儿。” 听到这话,丁妙妙前二十多年记忆中从来没发过火的妈妈,突然变了模样,张着血盆大口,神色可怖:“跟,我,下,楼!” 她不理会丁妙妙的反抗,直接把一身疲惫的小猫拎出去。 丁妙妙这才惊恐地发现,楼下那一群高喊“恋爱自由”的阿姨,竟然和妈妈长得分毫不差。 从眼鼻嘴到身高神态,她们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丁妙妙目眦欲裂,大声尖叫,疯了,疯了。 这一切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她蜷在地上,捂上耳朵,想把自己和周边的口号声隔绝开。 一群“妈妈”把丁妙妙从地上薅起来,架着她的胳膊,硬把她的背挺直:“禁止偷懒!” “恋爱自由,脱粉有罪!” “坚定不移,挚爱江浔!” 猫猫的眼神逐渐失去焦点,这不是她的世界,绝对不是! 她现在分不清哪个才是她的妈妈。 环顾四周,小区建筑也变了模样,整齐划一,像一个个铁笼,寒光四溅。 她现在也分不清哪个才是她的家。 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不知何时来到丁妙妙面前:“小姑娘,要不要跟我走?” 终于碰到一个清醒的人,丁妙妙像抓住救命稻草,跟着老妇人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处安静的宅邸。 乌鸦传来两声干咳。 “小姑娘,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问我。”老妇人坐在黑木椅上,安抚着焦躁的乌鸦。 “您好…”丁妙妙泪水夺眶而出,“我想…” “且慢。”一条黑蛇吐着信子顺着椅子蜿蜒向上,老妇人把手指伸进黑色口腔,任它撕咬,“问什么问题,你先想好。毕竟,每个问题的答案,都需要用你身上珍贵的东西去换。” “珍贵的东西?我…我没有钱…”丁妙妙搓着手指,计算几张卡里有多少存款。 老妇人笑了几声:“傻孩子,你呀,全身都是宝。” 我?丁妙妙指指自己。 一个觉醒的灵魂,比千金万银还珍贵。老妇人贪婪的看着这个宝贝,心里估算着价值。 “我…我想见到狗勾。我的狗勾,我把他弄丢了。”泪水再也止不住,“他叫陈栖,是,是江城一中的高叁学生,住在旁边融汇御景小区…” “他,他长的很好看,成绩很好,马上就要上最好的大学了。” “傻孩子,你愿意用什么换取见他的机会呢?” “您真的有办法帮我找到他?”丁妙妙下定决心,“只要我有的,什么都可以。” 两个年轻女孩应声出来,端着漆盘,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丁妙妙按照指示进到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里面腥臭的味道想让她干呕。 她忍着恶心躺在粗糙的草垫上,不停给自己打气。 马上就能见到狗勾了。 陈栖,我好想你,我好害怕。 她闭上眼睛,冰凉的液体逐渐低落,下半身像是有什么从肉里直接扎出来,像锋利的竹片狠劲划过。 她疼得嘴唇咬破,四肢被钳制在垫子上动弹不得。 一刀又一刀。 昏过去又醒来,醒来又昏过去。 睡吧我的傻孩子,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得偿所愿。 海的女儿 小美人鱼遇到心怡的王子,甘愿承受万般痛苦换来人类的双腿,只为拿到和心上人见面的入场券。 每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跳舞。 最后在绝望中化为泡沫,沉入大海,跌进永远的黑暗。 华美的金色鳞片伴着鲜血刺出,一片又一片,比雪花还要繁密。 巫婆贪婪地看着金色的人鱼,混浊的眼睛满是欲望的绿光。 多么纯净的灵魂,多么上等的品次。 金光洒满整个屋子,干涸的血迹和惨白的骷髅一目了然。 总是有些傻姑娘,跟着陌生人回家。 心甘情愿,把自己的灵魂献给了魔鬼。 水晶箱被缓缓推进来,里面是淡蓝的液体,清澈明朗,似是天外之物。 强力水枪对准美丽的鱼尾,开足马力冲刷血迹。 水刀子一下下插进去,冰冷入骨。 “陈栖,陈栖…你在哪儿…”虚弱的声音变成一串串水泡。 凌乱的海藻飘散在水中,遮住少女上半身的双乳。 “把她送到世界273。”巫婆拍拍水晶箱,看着那诱人的金鱼尾,“希望,卖个好价钱。” 世界上,什么可以卖钱呢? 可以出卖劳动,在烈日下做苦工,大汗淋漓。 可以出卖器官,手术刀一闪而过,便利快捷。 还可以出卖灵魂,化成各个世界紧缺的货物。 有的世界,缺少祸国殃民的妖女。有的缺少强力的战舰部队。有的缺少珍稀的动植物。 只要你想要,觉醒的灵魂便可以被改造成任何东西。 你只需要诱骗他们,把灵魂献给你。 钞票、黄金、钻石一无是处,你需要的,是无限延长的寿命和一张张往返于各个世界的通行票。 觉醒者越来越多,世界随时可能会坍塌。 你要随身备着一张船票,随时从倒塌的世界中逃出。 那些觉醒的少女,是最好的目标。 无论是古代虐文还是校园甜文,爱情是亘古不变的话题。 懵懂的少女为了爱情,可以付出一切。 她们,是最好的猎物,也是最好的货物。 灵魂越纯净,化成的东西价值量越高,可以售卖的区域越广。 “好疼,好疼!”极端的痛楚捶打在丁妙妙的心脏,她艰难地抬起眼,却是一片漆黑,“这是哪?” 她想说话,却只有气泡形成的声音。 她想移动,却只有液体晃动的声音。 上身清凉,她下意识捂住裸露的双乳。 下半身…… 这是什么? 不,这不是我! 鳞片光滑,齿边锋利,很快把丁妙妙的双手割除密密麻麻的口子。 听到箱子里的晃动,押运的黑衣人狠狠拍了水箱,把丁妙妙震得头疼。 “不要乱碰鳞片!”黑衣人掏出电击枪,“还是安静点好,弄出血又要重新清理换水。” 电流刺啦啦穿透丁妙妙的五脏六腑,心脏被麻痹,呼吸停止。 那双眸子,慢慢合上。 小美人鱼遇见王子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呢? 她在刀尖跳舞的每一瞬间,只要想到王子,痛苦也变成了喜悦。 人鱼的眼泪是洒落的珍珠,一颗又一颗,串成了少女脖颈的项链,把她勒到窒息。 在化成泡沫的那一瞬间,太阳升了出来,叹息地望着彩虹般灿烂的残沫。 而人类为了爱情,化身为人鱼,又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呢? 丁妙妙不知道。 她只确信,陈栖,一定不会像故事中的王子那样,认不出真正的公主。 在意识消失的前一瞬,她再次祈愿。 让我找到你,我的狗勾。 我好想你 空旷的实验室,只有福尔马林的味道。 手术刀精准地把肉与骨头分离,然后接着进行更为精密的切割。 双刀片划过,那些仿佛还在呼吸的细胞在载玻片上游走打滚。 切开头骨,新鲜的脑浆涌出。 真好,是一个新物种。 还有…多少物种没有收集? “陈博士,来货了。您要亲自去看看吗?” 许默看着陈栖空洞的眼神,已经知晓了答案,“那这次,还是我去?” 十六年过去了,陈栖的眼神,还是那样,冰冷,残忍。 那场血腥的劫难后,陈栖和丁妙妙明明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突然走向分手。 徐乔也似乎和丁妙妙切断一切往来,头也不回,直接去了澳洲。 和徐乔在澳洲呆的十年,在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早晨,陈栖突然造访。 “这是我的名片,请你好好考虑。” 惨白的名片上重墨印上几行字。 陈栖 栖妙物语生物公司创始人 你,当年为什么和她分手?这种话太过八卦,许默问不出口。 他摩挲着名片:“我和乔乔商量一下,回国的事,我们尽快给你答复。” 在浏览器搜索一下,陈栖,他竟然是榕大生物学博士? 许默和徐乔同时震惊地看着对方。 当年那场意外后,他们和陈栖也默契地再也没有联系过。 按理说,陈栖当时保送的应该是榕大物理系,为什么最后攻读了生物学的博士? 再搜索栖妙物语生物公司,市值高得令人咋舌,在全球四十多个国家都设有分部,主要做基因工程和癌症方面的靶向药。 “乔乔,你说,陈栖为什么亲自到访,邀请咱们回国?我的研究方向,和生物完全不搭边。” “许默,我们回去吧。我…我想家了。”徐乔侧过身,低头小声说,“我们,回国就结婚,好不好?” 徐乔只看了电脑一眼,就大概猜出了陈栖的目的。 她,也迫不及待想知道问题的答案。 那个萦绕了她整整十年的疑惑,终于能被陈栖解开了吗? 十年过去,许默虽然天文物理量子力学土澳口语会了一大堆,但是浪漫属性还是没被点亮。 大木头红着脸,舌头打结:“乔…乔乔,你是在…是在求婚吗?” 徐乔转头,合上电脑,挺正身子,看着这个她喜欢了十几年的青年:“是的。所以许默,你要不要娶我?” 她把许默坐着的电脑椅直接拉到身边,站起身,撑着桌面,俯身吻下去。 她心惊胆战地过了十年,每一天早晨起来,就是确认许默还是不是那个许默。 就像那天,她确认,丁妙妙已经不是那个丁妙妙。 火热的液体濡湿床单,两个人汗津津地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去洗澡吧。” “你先去,我要记下来。”许默从床边拿起一个厚厚的本子,认真写下日期。 今天,乔乔向我求婚。 我很开心。 徐乔看着认真记日记的小木头,在心里叹了口气:许默,希望有一天,你能永远记住我。 第二天,小两口就把陈栖请到家里做客。 徐乔先破冰,朝陈栖打了声招呼,她知道另外两个人都是惜字如金的主。 “好久不见。你…没想到你的公司这么成功,真是年轻有为。”徐乔尴尬地凑出几句客套话。 陈栖没有回应,桌上只剩刀叉划过餐盘的声音。 “吃饱了吗?”陈栖挑挑眉,看着对面的两位。 徐乔本来还想再来点甜食,不过嘴比脑子快:“吃饱了。陈栖…” “那我们现在回国吧。”陈栖看看手表,“你们还有叁个小时可以收拾行李。签证两位都没问题吧?” 螺旋桨打着转,升入云空。 徐乔惊讶地打量驾驶位的陈栖,才短短十年,他的财力怎么会积累到如此地步。 许默坐在旁边,看着舱内“栖妙物语”的标志,还是忍不住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陈栖,你当年,为什么要和丁妙妙分手?” 徐乔慌得用手直接拍了许默的肩膀:“不好意思陈栖,你可以不回答。” “我只是发现,原来,我喜欢的不是她。”陈栖没有任何遮掩,“我喜欢的,从来都是另一个人。” 驾驶舱内空气重新安静,许默也识相地没有接着往下发问。 妙妙,不,或许你有其他的名字。 不管你是谁,我都要找到你。 我好想你。 为何不愿入梦来? 十六年,对于陈栖来说只不过是眨眼的一瞬。 他的生命停留在丁妙妙倒下的瞬间。 那一刻,他仿佛开了天眼,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从未见过的身影离他远去。 像一阵烟圈,散完便消失不见。 他已经感受不到疼痛,直接奋力起身,挣脱几个喽啰的桎梏,把深深穿透手掌的尖刃拔出,狠狠扎在那个大汉的胸口。 上一世嗜血的本能释出,猛兽张着血盆大口,骇人的獠牙撕破老鼠们的咽喉。 妙妙,你别离开我…… 我的血,好像也要流尽了。 醒来是在洁净的病房,安静得只有仪器和点滴的声响。 手上缠满了白色的纱布,这是陈栖醒来见到的第一幕景象。 他挣扎着从病床下来。 妙妙呢?我的妙妙呢? “陈栖,你醒了!”徐乔和许默闻声赶来。 当天幸好打斗动静大,有好心人报警。 警察赶过来时,从门口到楼梯,从地毯到墙面,全是喷溅的血迹。 台阶和扶手上,还有新鲜的血液滴滴答答,提醒着众人刚才的打斗多么惨烈。 在场的五六个人喉咙均被一刀割开,为首两个大汉眼睛被剜出,两个空洞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出警的两个年轻警察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冲击,直接扒着门框大吐特吐。 学校附近的小区发生了如此惨案,立刻在全社会引起广大关注。 死者身份虽然被扒出黑社会背景,但是陈栖和丁妙妙的身份也被泄露地一干二净。 网友又扒出陈栖之前微博公开认爱的记录,人肉出他的家庭背景。 未成年同居、不检点、富二代玩包养、暴力狂…… 各种标签雪花般飞向这个高中生,硬生生压垮了一个家庭。 “妙妙呢?”昏迷许久,身上一时没有力气,陈栖腿软刷地跪倒在地上。 许默眼疾手快,把他扶起来。 “陈栖,妙妙没事,她就是还没醒来,但是身上没什么大伤。”徐乔踟躇不敢上前,“陈,陈栖……” 陈栖抬眼看向她。 “没,没什么…”徐乔摆摆手,她还没狠心到能说出那个噩耗的时候。 野兽的直觉告诉陈栖,徐乔一定藏着什么还没说。 他猛地抓住徐乔的手腕:“说!” 凶神恶煞的样子直接把徐乔吓愣在那里,脑子还没有运转过来,眼泪就直接掉出来。 许默冲过去把陈栖扯开,一拳把他捶到病床边:“你他妈发什么神经?疯狗一样咬人!”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主动打人? 许默护着肩膀还在颤抖的徐乔,走出了病房。 “乔乔,你没事吧。”许默轻轻亲了几下女孩的额头,“别哭了。” “没事,我…我没生气。”徐乔攥住了衣角,泪水又要滑落,“我,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告诉他…” 许默的程序中,缺少安慰的技能。 他只能凭着本能,用温暖的怀抱给心爱的少女一点慰藉。 陈栖背靠着床柱,上一世的记忆,还有各种他之前没有过的记忆,全部如潮水一样冲击着他的大脑。 要爆炸了。 思绪拉回到现在,陈栖孤独地靠着背椅:“嗯,明天还是你去看货吧。有什么新奇的物种,一定要带回来。” 许默点了点头,准备转身离去。 “等一下。”陈栖轻轻敲着转椅的把手,“你最近,记忆有改善吗?” 许默摇摇头。他说谎了。 虽然现在还需要依靠手写进行记忆,但是失去的记忆的情况越来越少。 不过似乎是出于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他决定不告诉陈栖记忆好转的情况。 陈栖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又是只余一人的空旷和寂静。 当年那张合照已经被摩挲地失去本色。 可笑的是,他唯一能恢复的影像,只有刘鹤轩当时偷拍的几秒。 他每次都期望在梦中遇到妙妙,重新有机会虔诚地吻过少女的唇、乳、娇穴。 他在记忆里拼凑出少女的模样,手指慢慢套弄、纾解。 一阵轻松后,空虚再次袭来。 妙妙,你是谁? 你为何不愿入我的梦来? 摧毁世界的能力 无尽的颠簸过后,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记不清已经有多久没有进食,四周全是黑暗,算不出日子。 经过不断摸索,丁妙妙确定自己现在变成了一个怪物。 她被关在玻璃牢笼,所触之处只有溜过指尖的冰凉。 牢笼里没有一丝光线透出,她绝望的摸着自己的脸,迫切地想找到一面镜子。 如果我变成了这样,陈栖还能认出来我吗? 如果我变成了怪物,陈栖他还会喜欢我吗? 人鱼的泪珠滴落成珍珠钻石,一层层积攒在水箱底部,就像纷纷扬扬的黄土,一捧又一捧,把她活埋。 水箱再次被移动,丁妙妙警觉地扒着水箱内壁,听着外面的动静。 少女的呜咽声,细碎的咀嚼声,还有,某种野兽的低吼声。 “货齐了吗?”打火机声响起,红色的烟星点点。 “他妈的,跑了几个。” 水箱被猛地拍了几下:“就剩这个比较乖,是个金色稀有种。” “我先验验货。”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有一丝光亮一闪而过,又瞬间消失。 “许总,您知道这行的规矩,验货嘛…得先交这个数当定金。明天要是拍下来,直接抵扣。” “不必,那我们公司明天直接参与竞拍。” “哟,许总,要是今晚有人看上,这个货物可不一定能留到明天?”半根烟还没被抽完就被踩在脚下,“您可得仔细考虑。卖给您那么多次,还不信我的货源吗?” “给我两分钟,我请示一下。” 这个声音,好像是许默的?! 丁妙妙疯狂地拍打水箱,鱼尾用劲,使劲地向两边甩。 张开嘴呼救,只有水泡咕噜咕噜的声音。 珍珠哗啦啦流下。 “操,这个时候犯什么神经!” 电击枪狠狠对着水箱发起攻击,无数电流穿透丁妙妙的身体,又夺走她的意识。 “陈博士,今晚要不要提前验货?这次的货是只金色美人鱼,目前公司还没有这个物种。” “美人鱼?”陈栖在记忆宫殿里搜索,确实还没有收集到这个新物种,“倒是有意思。不过嘛,我喜欢惊喜。明天竞拍场上见。” “如果今晚有其他买家看中,就会提前卖出去,上不了拍卖。”许默转达货贩子的意思。 “没关系。我不喜欢没有缘分的东西。”陈栖敲着桌子,“明天,我也去拍卖场,亲自看看这世间罕见的美人鱼。” 接到陈栖指示,许默没有多做停留,毕竟徐乔还在家里等他。 货贩子见大买家转身就走,怒火全发泄在不听话的人鱼身上。 “臭婊子,关键时候坏我好事。”他愤愤地关掉水箱的造氧阀,“你最好祈祷几个小时后有人出高价,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水里溶解的氧气越来越少,丁妙妙的肺像被千斤的石板挤压,鱼尾无意识地晃动,搅动起箱底无数的珍珠和钻石,像出殡时漫天的白花。 半夜十二点的钟声敲过,指针驶向新的一天。 身着礼服的宾客戴着特制的面具,走进礼厅。 这里是世界273最大的地下黑市。 美人,魔药,战舰,精灵…… 从商朝的龟甲,到末世的灵泉,从西洋的万花筒,到东瀛的浮世绘。 只要你想要的,都能买到。 有的觉醒者掌握了世界的秘密,登上金字塔顶端,踩在无数人的尸体上。 有的觉醒者痴痴傻傻上当受骗,灵魂出卖给魔鬼,压在牢笼下任人凌虐。 陈栖是什么时候觉醒的呢? 是从他那天醒来,靠着病床,闪过的各世记忆? 还是从得知母亲死讯的那一刻? 那天,徐乔在许默的陪伴下,颤抖地告诉他母亲去世的消息。 她是被网上那群人害死的! 安静的村庄不断涌进无知的记者、网红,一遍遍拷打着那位老实巴交的妇女…… 亦或是,从“丁妙妙”苏醒的那一瞬间开始? 他清楚地辨认出面前的人已经不是自己的猫猫。那个满心满眼爱着自己的少女,在那个晚上,消失不见。 归元寺的僧人曾经说,他有摧毁世界的能力。 好,那他就把这种能力,用到极致。 带你回家 陈栖和许默戴着花纹繁复的面具,一前一后走进拍卖场。 第一件被拍卖的货物是一尊唐代丽人陶俑,眉心点蕊饰,口脂鲜艳欲滴,两乳用金饰巧妙遮住,嫩穴拢上银纱,似隐似现,引人遐想。 陶俑本无情,碎了便是一抷黄土。 可这货物,妙就妙在佳人有情。 面上雕着的还是温雅的笑容,双颊却全是无声的泪水。 荟娘本是快穿世界的炮灰女配,京城青楼中的琵琶女,却爱慕上那个世界的男主沉怀璋。 对于永世脱不了贱籍的她,爱情,本身就是不求回应。 得知沉怀璋可能去往其他世界,她毅然把自己交到了恶魔手中,换取一张偷渡的船票。 只可惜,成了困在茧中的残蝶,生不得生,死不得死。 灵动的陶俑一被推出,便吸引了不少男人的淫光。 活生生的美女常见,有灵魂的陶俑却不多。 插进去,是像蛋羹的嫩滑,还是,一撞即碎? “现在开始竞价。起拍价,两张通往任意世界的船票。” 陈栖对比毫不关心,在他看来,陶俑只是一个摆件,算不上一个物种。 “六张。” “七张。” “十张。” “叁十张!” 主持人饶有兴趣地把目光转向右边那位举牌的先生。 那位先生旁边的人急忙起身要拦住这次竞拍,显然陶俑并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 原先开价的几个大腹便便老男人也都把牌子放下,他们还有其他货物要拍。 一个摆件而已,不值当。 “叁十张第一次。” “叁十张第二次。” “阿璋,你疯了!我们今天要留着所有筹码拍下那条美人鱼!” 那人不为所动,直勾勾地看着台上的俑人。 “荟娘,你怎么这么傻…” “叁十张第叁次。”一锤定音:“成交。” 他快步走上台,脱下身上的礼服,裹住陶俑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护她下台,眼里全是愤怒和隐忍。 “阿璋,你他妈疯了。你明明知道今天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把那条美人鱼带回去!” 沉怀璋拍拍陶俑的后背,温柔地擦去她面颊的泪水,然后确认了一下腰间枪的位置。 “昨天晚上没有人对人鱼感兴趣。我们还剩二十张票,应该足够了。” “最好是这样。陈博士特别交待我们要拍下那条人鱼,好好带回去。”那人又叹了口气,“这是陈博士第一次主动联系我们的任务,希望不要有什么差池。毕竟…” 毕竟…他是我们的造物主。 鲛人皮脂做的长明灯,可以瞬移的任意门,np世界必备的爱情魔药…… 一件件货物被迅速拍下,这里效率奇高,因为每个人都带着目的性来到这里,只要船票给够,任何宝物都能纳入囊中。 因为氧气稀薄,丁妙妙进入了弥留状态,再少一口气,就直接化成白骨,和水箱底的珍珠钻石融在一起,成为无用的装饰。 太久没见到阳光了。 我的太阳,你是否已经放弃了我? 但是我还没有放弃对你的追寻。 黑幕布被扯下,刺眼的聚光灯打在水箱上。 丁妙妙被刺激地眼皮动了动,但是她却没有力气睁开。 看到人鱼卖相不太好,主持人暗骂了一句,悄悄重新打开氧气阀,让货物恢复点活力。 许默看着趴着的美人鱼,直觉告诉他其中有古怪。 陈栖紧锁眉头,捂住自己的心脏。 怎么会,这么疼… 人鱼的身上太多伤口,海藻般的长发遮住大半张脸。 氧气逐渐恢复,丁妙妙缓缓睁眼。 在一片寂静和诡异中,她摇散额前的碎发,抬起头,看向观众席。 聚光灯太过耀眼,让她完全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在一阵喧哗和枪声中,她看到一个瘦长的身影逆光向她走来。 妙妙,是你吗? 我来带你回家了。 【古言番外】妙妙,可愿嫁我? “阿乔!快帮我看看这代表什么意思?” 流萤明灭,螽斯乱鸣。 小小庭院中,立着一方青案,苔色朦胧,平添一丝凉意。 案上有一青白瓷盆,内饰鸳鸯锦纹,盆内零零散散落着几根草芽,歪歪斜斜,看不出什么门道。 唤作阿乔的少女朝盆中望去,那草芽飘在水面上,着实看不出有什么好寓意。 “叁小姐,这草芽浮在清水之上,正如竹舟驶在江面。江面无波,风平浪静,船只安逸,这呀,就代表你和陈公子爱情之路顺顺畅畅、圆圆满满!” 旁边的少女开心地拍手:“阿乔,你说的是真的吗?可别骗我!” “真的真的。”阿乔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叁小姐,小点声,别被人发现了!我们快把这里收拾好,赶紧回偏院吧。” “等一下,我还要替栖郎拜一下魁星,希望今年一举夺魁,骑着高头大马,迎我回家。” 少女抬头,望向夜空,默默祈祷。 庭院数尺之地圈不住她,因为心里的月亮为她撒下了整片银河。 阿乔在心里叹了口气,叁小姐已经恋慕礼部尚书之子陈栖陈大公子多日,但二人连面也没见过几次,只是叁小姐这边剃头挑子一头热。 更何况陈公子不日高中,必定高娶王公贵族之女,怎会与自家小姐结姻? 更何况…… 更何况叁小姐,还是半个傻子。 丁叁小姐丁妙妙是个傻子,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 丁家是桑蚕大户,丝绸生意最鼎盛时期甚至做到龟兹、月穷等西域国度,但到了丁老爷这一代,男丁凋敝,七房姨夫人都生不出个带把的。 一连叁个女儿也就罢了,最小的这个一出生还是个傻子。 算命的说这叁小姐自打娘胎里出来就少一魄,坏了丁家的血脉,所以丁老爷迟迟抱不上儿子。 要想延续丁家血脉,必须把叁小姐送到尼姑庵,佛经洗身,为丁家积功德。 尼姑庵里生活简单,无非是诵经、打坐、听道。 丁妙妙缺了一魄,经念不懂,道听不明,但也只是心智晚开,反而显得娇憨可爱。 庵里的尼姑都待她如自家孩童,悉心教导。 经念不懂?没关系,妙妙打的井水最甜。 道听不明?没关系,妙妙采的瓜果最鲜。 丁妙妙在尼姑庵里,没什么磕磕绊绊,竟顺利长到了十四岁。 十四岁这年,丁妙妙头一次见到了男人。 尼姑庵里连只公蚊子都少见,所以丁妙妙自出生也没见过什么雄性生物。 那夜风雨交加,雷鸣电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闯进丁妙妙的厢房。 雷驰电骋,少女正害怕,欲出门找静心姑姑一同睡觉,没想到黑衣人突然闯进,吓得她叁魂消散,直挺挺要晕过去。 不过黑衣人先她一步,栽倒在丁妙妙身上,还不忘嘱咐莫要喊人。 丁妙妙这个乖宝宝,自然按照黑衣人的指令,谁也没有告诉。 “姐姐,你受伤了吗?”她戳戳地上的人。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高的人,小身板艰难地把人给拖到床上。 小手伸向黑衣人的面颊,想把碍人的面具摘掉,那人却条件反射般攥住丁妙妙的腕子:“别摘!” 然后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和痛苦的呻吟声。 “好好好。妙妙不动面具。”她的目光在黑衣人身上四处打量,“是哪里不舒服呢?” 啊,肯定是这里,都肿起来了! 丁妙妙胡乱褪下来人的亵裤,一根大肉棒肿胀不堪,狰狞吓人。 “姐姐,你是不是这里生了瘤?它长得好大啊,是不是要切除才行?”少女苦恼,“可是,我这里没有麻沸散哎?” 黑衣人意识虽然模糊,听到这话脑中清明了几分:“不,不可!” 丁妙妙好奇地摸上那颗“瘤”,忍不住用手指圈住,捏了几下。 “嗯……”黑衣人难抑,又是几声呻吟,“姑娘可否,可否帮小生……” 好说好说,静心姑姑一直教导她要多施恩德,多做善事,所以她丁妙妙一定会热心助人。 “这个力度可以吗?”那“瘤”似乎越来越大,丁妙妙有些害怕,这一定是那种最恶毒的瘤。 她照着黑衣人说的法子,一下又一下,小臂和腕子酸痛不堪,终于让那肉瘤变小了些。 黑衣人身子爽利,恢复了八九成。 他坐起身,透过面具打量眼前的少女:“你是,这里的小尼姑?” 丁妙妙点点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听静心姑姑说过,这恶瘤需要切除才行,现在这样只是暂时的法子。” 黑衣人身体僵了僵:“谢谢关心,不过不必了。请问这位小师傅…芳龄几何?” “我已经十四了!”说到年龄,丁妙妙最开心,因为她从小就知道,等到十四岁,她就可以回家了。 少女的双眼灿若星子,陈栖呼吸微微一滞。 “请问,请问小师傅法号是?” “我没有法号,大家都叫我妙妙。”少女突然凑近他的面颊,两人的距离只隔了一层面具,“你,为什么要戴着面具呢?好奇怪啊。” “因为…因为我自小面目丑陋,不能见人。所以…” 陈栖偏向一边,默默稍微拉开和丁妙妙的距离,少女的呼吸和长期浸染的檀香钻进他的每一个毛孔,下面那物似乎又有抬头的趋势。 “那你的名字呢?你今年多大呀?” “我?我叫阿溪。已经十七,比你大上叁岁。” 似乎不满意眼前人想疏离自己,丁妙妙直接往前近了几分:“阿溪姐姐,你的眼睛很好看。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眸子,真的。” “你叫我…姐姐?” “姐姐没有入佛门,所以不能喊你师姐。” 陈栖无奈的摇摇头,他想把少女带回家,好好教养一番。 从上到下,从慧智到男女人事… “妙妙,我还有要事在身,得走了。以后,我经常来这里找你玩好不好?” “好啊!”尼姑庵里各种东西丁妙妙都玩遍了,有一个新伙伴,她很是开心。 不过还没开心一会儿,小脸又垮下来:“可是,阿溪,我以后就不住在这里了唉。我要回家了。” “回家?你家在何处?” 丁妙妙摇摇头:“不知道,我从来没去过。他们说,我害死了弟弟们,所以要在这里待着赎罪。” 想到“弟弟们”,少女泪水就扑簌簌掉下来,她这十四年一直一心向善,只想给自己“赎罪”,早点回家。 “妙妙,这是我的贴身玉佩,你收好。以后,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找你。”天色快亮,陈栖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 “不要哭。”他揭开面具,露出下半张脸,轻轻亲了少女的眉心和眼角,“这不是你的错。” 自幼送进尼姑庵、“痴傻”、克男丁… 这些词串联在一起,陈栖立刻反应出这是丁家的小女儿。 丁和胜贪婪重欲,一房接着一房纳,又吸食五石散,身体孱弱不堪,有叁个女儿已是天赐,遑论添丁。 现在竟然听信谗言,把罪过推给什么都不知道的幼女,当诛! 一顶小轿把丁妙妙抬回了丁家,她被安置在偏院,不得进前厅和大院,只有丫鬟阿乔与她相伴。 不过丁妙妙还是很快乐,因为阿溪经常来找她玩,松子糖、兔儿灯、糖人、年画…别家姑娘有的,妙妙也不缺。 有一次,阿溪还给她带了脂粉。 是她喜欢的桂花香。 阿溪不懂脂粉的用法,丁妙妙更不懂。 或许凭着爱美的天性,她对着铜镜,用小指沾了口脂,涂在唇上。 “阿溪,我好像涂的有点多了,分你一点吧。”她把面具向上推了一点,对准少年的嘴唇,磨蹭了几下。 “香吗?”少女问起他脂粉的味道。 “香。”少年回答的是她唇的柔软。 这是妙妙和阿溪两个人的秘密,谁也不知道。 大年初一,丁家一家老小浩浩荡荡去归元寺奉香火,丁妙妙和阿乔分到的只是一辆小破马车,很快和大部队走散。 车轮崩裂,打滚飞出,车厢四分五裂。丁妙妙尖叫着,下一秒却落在坚实的臂弯中。 好像,是阿溪身上的味道? 她睁开眼,是一张陌生的脸,只是眼唇有些熟悉。 意识到周围还有人,男女授受不亲,陈栖迅速把丁妙妙放下:“姑娘,没事吧?” “没事没事,谢谢你啊。” 一旁的徐乔红着脸,从侍卫怀里脱身。 “许默,送两位姑娘回府。” “是。”一旁的侍卫木着一张脸,“两位姑娘家在何处?请上马车。” 阿乔在富人家摸爬滚打十几年,心思活络。看这架势和马车上的特有装饰,立刻认出这是大户人家的车马。 “多谢两位公子搭救,不知是?我和小姐回府禀告后,日后一定登门拜谢。” “这是陈尚书的大公子陈栖。二位姑娘不必多谢。请上车。” 陈栖急着入宫,而且这是他第一次没戴面具见丁妙妙,一时不知怎么搭话,所以骑着快马往宫中方向赶去。 丁妙妙回家就害了相思病,满脑子都是白日里见的陈栖公子。 她回家后偷摸看了许多话本,学着里面的调子,栖郎栖郎地念着。 七夕夜,她仿照话本里说的法子,拜托阿乔帮她“算姻缘”。 “和和美美,儿孙满堂。”这是阿乔给她的卦辞。 她抱着满心喜悦,迷迷糊糊进入梦乡,在梦里,陈栖骑着高头大马,来迎娶她。 “妙妙,妙妙,醒醒。”阿溪摇醒她,“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陈栖今日乞巧节被邀请到宫中赴宴,他本不愿意去,却碍于父亲的面子。 宴会上美人如织,贵女如云,但是他只想着院里那个小馋猫。 他偷偷打包了一盒御制桂花酥,寻了借口出宫,一路赶到丁家偏院,没想到小猫已经入睡。 “好吃好吃,阿溪,你以后天天给我带好不好?” 陈栖给小猫擦擦嘴边碎屑,然后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木盒,里面是一支桂花簪。 “妙妙,这是我亲手刻的簪子,以后,你每日都戴着她可好?” 少女乖乖做好,任由少年给她盘发。 “对了阿溪,阿乔说我最近生病了哎。” “什么?妙妙你怎么了?有何病楚?” “阿乔说,我得了相思病。”丁妙妙从镜中看向少年。 陈栖手里盘发的动作慢了半拍,绞心般地难受,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妙妙,你…相思谁呀?” “他叫陈栖,是陈尚书家的大公子。”丁妙妙提到心上人,笑意满满。 陈栖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喜悦、惊喜冲撞在一起。 妙妙,喜欢的人是我? 他面上还是不显:“妙妙,你今天算什么命呀?” “我让阿乔给我算了姻缘,她说,我和陈栖公子会和和美美,子孙满堂!” 她顿了顿,转过身:“不过,阿溪,你说阿乔是不是骗我啊?” “没有,阿乔她呀,算得很准。” 后来,皇榜张出,陈栖果真高中状元。 他骑着高头大马,穿锦衣,戴红花,笑眼盈盈,停在少女面前: “妙妙,可愿嫁我?” “我愿意。” 物种清除计划 枪声很快吸引了大批保安,座下宾客纷纷逃窜,主持人额心中弹,鲜血汩汩涌出。 “阿璋,你疯了!怎么把子弹浪费在这种人身上,我们的目标是美人鱼旁边的那两个人!” 沉怀璋双目充血,恶狠狠地看着刚才吃了荟娘豆腐的主持人尸体:“他该死。” 他用台上的红绒布包住荟娘的俑壳,趁着慌乱和喧闹,慢慢向外移动:“我们撤!” “撤?可是美人鱼……我们回去,怎么给陈博士交待?他会直接把我们清除的!” “那个人,就是陈博士。”沉怀璋指向被死气笼罩的陈栖,“他已经得到美人鱼了。” “他是陈博士???那为什么我们还会接到指令来拍美人鱼?” 沉怀璋摇摇头,他从进场就注意到陈博士的存在,虽然暂时还没弄清状况,但是时空交错,同时出现两个陈博士的可能性并不为零。 陈栖隔着水箱,和丁妙妙的指尖相接。 他一直寻找的宝物,竟然被如此对待…… “许默,锁定所有货贩和拍卖场工作人员的生物标识。” “陈博士,这项技术我们还没有做过实验…” “那正好,用这些杂碎来铺路!” 子弹穿过水箱,玻璃碎片绽放出最绚烂的烟花,迸溅的水花把陈栖全身打湿。 来自地狱的死神摘下面具,踏进水箱。几千个日日夜夜后,他终于找到了遗失的宝物。 许默颤抖着手,把控制器递给他:“陈博士,已经锁定完成。您,真的要开启实验吗?” 陈栖毫不犹豫,摁下红色的“清除”按钮。 大批保安还没来得及继续扣动扳机,便化作蓝色的数据串,一点点湮灭。 正在引诱无知少女的巫婆痛苦地抑住脖子,随即脑浆炸裂,血块横飞,灰暗的眼珠掉落在地上。 运送货物的贩子被活生生切成两半,尸块全黑,只剩电焦的烟气。 搭档和沉怀璋四目相对,看着大批数据化为灰烟,确认这确实是陈博士的手笔。 陈栖抱着失去知觉的人鱼,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背后被玻璃碎片扎得满身是血。 他看着丁妙妙全是细碎伤口的手心,痛苦和愤怒已经到达顶点。 海量的信息涌入大脑,陈栖在做最后一次记忆融合。 十六年来,他接受了无数次记忆融合。他在一次又一次的信息中,寻找着自己的本体。 许默惊恐地看着陈栖的模样,只想立刻去见徐乔。 他从很久之前就猜出,陈栖在研究他,研究他记忆的秘密,研究…如何清除他们。 在生物公司的幌子下,陈栖收集着地球上每一个物种、每一类人的生物标识。 刚才一个小小的按钮,就能瞬间引爆成千上百人的头颅…… 他不敢想… 在新的水箱中,丁妙妙静静地睡着,睡得比以往更安心,还会时不时吐一串完整的泡泡。 沉怀璋抱着荟娘冰凉的俑壳,跪倒在地。 “只有,这一种办法吗?”陈栖温柔地看着水箱里熟睡的少女。 长期缺氧,丁妙妙只有进入静眠状态才能维系生命。 “我和货贩子交手多年,这种转换不可逆。只有,只有清除数据,重新铸造,才能恢复……” 沉怀璋见陈栖不回话,又重重磕头:“求求你陈博士,成全我和荟娘吧。” 陶俑美丽的眼角又流下晶莹的泪珠,她不知道自己前路如何,但是能在临死之前得到从未设想过的回应,已是最大的安慰。 “在此之前没有收集过荟娘的生物标识,现在陶俑上仅有眼泪可用,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和荟娘曾经日夜相伴的物件,这样可以更全面地收集生物信息。”许默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给徐乔发了信息,希望世界毁灭前,二人还能相见。 从很久之前,他就窥探到陈栖挖他回国的原因,再到实验室里各个物种、人种的实验,他好像已经预见到自己还有整个世界的灭亡。 所以他说了谎,不对陈栖说明记忆已经逐渐恢复的讯息,为的就是让自己这个“小白鼠”还有研究价值。 “日夜相伴的物件?” 琵琶声带着沉怀璋回到他和荟娘初遇的青楼,美人遮面,乐声哀怨。 那只是一个炮灰,沉怀璋不断告诫着自己,他的目标人物是当朝长公主。 弦断客嘲,美人落泪,他掏出竹笛,续上了刚才的曲调。 一曲终了,他忍不住放弃那晚针对长公主设计好的英雄救美桥段,转而一掷千金,替琵琶女赎了身。 “奴,奴身价不值千金。蒙沉公子错爱……” 旁边的老鸨喜笑颜开,给二人专门留出一间上房。 沉怀璋没有回她,只拿起琵琶,鬼使神差地把断了的那根弦收入锦囊中。 “姑娘叫什么名字?” “奴…名叫荟娘。”她福福身子。 “荟娘快快起身,我已替你赎身,不必再自称奴。现下姑娘已是自由身,天南地北,随处皆可去。” 荟娘说不出以身相许这种话,她虽然是清白身,但身处青楼,又哪里会有什么清白身? 面前公子一身贵气,她高攀不得。 “刚刚听公子一曲,定也是通晓音律之人。奴…荟娘没什么长处,不知道公子府上可缺乐女?” 沉怀璋在府时间不长,他一边要忙着攻略长公主,一边还要关注朝中大事,在这个世界,他唯一开心放松的时候,就是听荟娘弹奏琵琶。 有多少次,他想放弃攻略任务,带荟娘远走高飞。 但任务完成度已经快到九成,直接放弃却又不甘心。 在纠结与徘徊中,他终究是弄丢了那个姑娘。 “这是荟娘之前终日相伴的琴弦,您看这个可以吗?”沉怀璋从手上摘下一枚戒指,戒指上裹着一圈圈透明的弦。 许默采集好生物标识,把按钮递到沉怀璋手中。 沉怀璋看着面前泪流满面的陶俑,小心翼翼浅浅亲了上去。 这个吻迟到了千年,终于落到了实处。 “谢谢你,陈博士。”他摁下按钮,准备去往荟娘新生的世界。 徐乔赶来时,诺大的实验室只有许默、陈栖两个人无声地坐着。 她看到人鱼时,惊得快要昏过去。 “这是妙妙?这怎么可能是妙妙……!” “陈栖,现在,你是想毁灭这个世界吗?”许默把徐乔护在身后。 现在地球上所有物种信息全在陈栖手上,他对着那个按钮,迟迟没有按下去。 当他看到妙妙受折磨的样子,第一反应就是立刻执行物种清除计划,他恨透了这个世界,一心只想把它毁灭掉。 但是,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炮灰”,他们可能也在过着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如果妙妙能说话,她肯定也会阻止自己… “许默,锁定所有犯罪标识。” “陈栖,你这是?” “我想,为你们建一个乌托邦。” 陈栖低头看看熟睡的少女:“我相信,妙妙知道了,会替你们开心的。” 按钮被重重摁下,罪恶、愤怒、嫉妒、狠毒被通通清除。 陈栖抱着人鱼,身形逐渐消失。 他送给这个世界一份大礼。 现在,他要和妙妙一起,去往属于他们俩的乌托邦。 【立秋结局】我们的夏天,在秋天有了结果 柳多情没见过像丁妙妙这样一帆风顺的人。 吃得好,睡得香,身体倍棒。 有她在,下大雨能在大马路上捡到雨伞,大晴天有冷饮铺从天而降,随便用出生日期买彩票也能中大奖。 若是非要挑点刺,丁妙妙好像,就缺了那么点桃花运。 柳多情摇摇头,敲醒自己。爱情算什么?帅哥算什么?若为金钱故,二者皆可抛。 谈恋爱要花心思,浪费精力浪费钱,丁妙妙没有桃花运,反倒是一种幸运。 “妙妙,你可真厉害!”柳多情羡慕地摸着榕大的录取通知书,“以后你专心学习,我给你搞好后勤工作。” 柳多情似乎是丁妙妙的对照组,她既没钱,又没有聪明的头脑,只有一朵烂桃花,要谢不谢,纠缠不清。 有她的存在,才能显示出丁妙妙的好运连连。 不过神奇的是,她俩仿佛天设一对,完美地成为了对方的挚友。 入学第一天,丁妙妙把它看做自己的独立日,拒绝了爸妈的专车。 这可苦了柳多情,她作为丁妙妙的第叁监护人,勇敢地担负起拖行李的重任。 “奇怪,明明是到了秋天,怎么还这么热。” 前胸后背快被湿透,丁妙妙和柳多情挣扎着来到一处树荫下,在层层绿叶的庇护下稍作休息。 “多情,到宿舍楼还有多远?” “大姐,咱们还没进榕大的大门呢???”柳多情往南看去,她打工的奶茶店还依稀可见,“咱们这才走了不到两叁百米?你这行李实在比泰山还重,你爸妈知道你把家给搬空了吗?” 丁妙妙此刻坐在行李箱上,半个身子被晒化:“苍天,我许愿,有一个大帅哥来帮我们搬行李!” 话音刚落,一个高瘦的身影出现,穿着简单的T恤和松松垮垮的破洞裤,头上戴着很夸张的耳机。 丁妙妙刚想招手,柳多情眼疾手快,一把拦住,拉着她蹲在行李箱旁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疯狂摆手。 看到那人走远,柳多情才长舒一口气。 “多情,你呀,怎么这么紧张?”丁妙妙揶揄地戳了戳柳多情,“他叫什么来着?李什么?确实是个帅哥,好好把握住。” “什么好好把握住,我跟他才不是那种关系。”柳多情支支吾吾,“我是要搞事业的女人,怎么能为一个小野草动了心。搞钱,才是我的人生大计。” 看着柳多情脸红发汗、满地找补的样子,丁妙妙笑得前仰后合,不过她也很好奇爱情的滋味,过去的十八年,心动的感觉从未敲门。 “你好两位,需要帮忙吗?” 啪嗒,钥匙精准地对准锁孔,微微转动,轻而易举地打开心门。 男生笑眼盈盈,他算准了稀有凉风拂过少女面颊的时机,算准了蝉鸣突然安静的那一刻,算准了阳光透过树叶罩在自己身上的那一瞬间。 为了这一句打招呼,他排练了无数次,没想到再次见到她,还是带了颤音。 “要的要的!”柳多情扶着树,刚才蹲在行李箱旁边太久,猛地站起来大脑有点供血不足,“她住菘苑17栋,帅哥能不能帮我们分担一点行李?” “可以,我李循最乐于助人。”刚才吊儿郎当的那位不知什么时候折返回来,直勾勾地盯着柳多情,“这位同学,她住菘苑17栋,你住哪里呀?” 陈栖挡住李循,他为了和丁妙妙重逢的这一刻,排练了这么多次,岂能容忍另一个帅哥抢他的风头。 “我一个人帮她俩就够了,你接着听歌吧。”陈栖见丁妙妙一直不说话,担心她是不是中暑,“同学,你还好吧?” “没,没什么。”丁妙妙的面部神经此刻处于宕机状态,她与他目光相对的那个瞬间,仿佛积攒了一辈子的开心和委屈都要喷涌而出。 明明只是一个陌生人,为什么她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 好想流泪,好想抱他…… 不行,会被当变态。 另外一边,真正的“小变态”李循笑嘻嘻地把耳机递给红透脸的柳多情:“小鹌鹑,不想听听我这里面放的是什么吗?” 柳多情耳朵凑近他耳机的那一刻,听到了自己熟悉的叫床声和私处交合的撞击声。 死变态! 李循长臂一伸,把她环在怀中:“别走!至少告诉我,你的真名……” 丁妙妙不知道怎么接面前男生的话,明明是很简单的问句,她却怎么也做不出回应。 “多情,我们接着去宿舍吧?” “好!”柳多情像得了护身符,赶忙挣脱李循的桎梏。 于是,两男两女,顶着大太阳,拖着一堆行李,一路长途跋涉,终于进了榕大的校门,在被晒化之前到达了菘苑宿舍区。 “我们到了,谢谢呀。”柳多情转向陈栖,“你在这里等着,我去买点冰水,大热天真的麻烦了。” “哎!我要冰的可乐!”李循凑到陈栖和柳多情之间,挡住他们的视线相接。 “谁管你!”柳多情捂住耳朵,一路小跑。 李循跟在后面,叁两步就把小鹌鹑又提溜到怀里。 门口只剩两个略微沉默的柱子。 日夜思念的少女站在面前,离得如此之近,他却有了怯意。 近乡情怯,陈栖从来不懂这句话,因为他没有家乡。但现在,他大概懂了这个词包含的感情。 “你好,我叫丁妙妙。”少女伸出手。 “你好,我叫陈栖。”少年握住那熟悉的指尖。 沧海桑田,斗转星移。他们牵着手,走进了花团锦簇的婚姻殿堂,走进了烟火十足的柴米油盐,走进了子孙满堂的天伦之乐。 白发苍苍,落叶纷纷。 他们同衾而眠,约定好下一个夏天,要更早地相遇,更早地相爱,然后,像这个秋天一样,相伴到老。 妙妙,永生永世,我都会认得你的眼睛。 狗勾,那每一次,你都要记得来找我呀。 【正文完】 写给看到这里的读者: 很难想象,我竟然拥有了自己的第一本书。这真的太神奇,如果没有你们的支持我肯定完全做不到。 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突发奇想,有了一个脑洞,想写一个小小的故事,没有大纲,更别提细纲,没想到freestyle竟然写了这么多。副cp都是我的意外之喜,不管是是徐乔x许默,还是沉公子x荟娘,亦或是柳多情x李循,他们也都是我亲生的哈哈。陈栖也从一个简简单单的高中生,一路开挂,最后竟然成了造物主,希望陈栖把我的妙妙养的香香美美嘿嘿! 第一次给自己的故事写上句号,是什么体验呢? 体验可能就是,我要写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