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Back》 良机先生 伴娘阮柳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捧花,看向镜子里的新娘。 她今天真的很美。 能不美吗?十年爱情长跑修成正果,这是人人赞颂的现实童话。 岑矜先侧头看了看自己的造型,这才对着阮柳挑眉:“昨天铺垫的那么好,今天可别错失良机哦。” 阮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不显:“今天你才是主角,重点别放错!” 岑矜还想说些什么,新郎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阮柳顺着声音望去,第一眼没注意新郎,倒是先看到了自己今天的“良机”。 “良机”站在门外,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沓红包,看起来既喜庆吉祥又秀色可餐。 他注意到阮柳的视线,看了过来,两人只对视了一瞬,包厢门就自动关上,将伴郎和大厅的嘈杂声隔绝开来。 袁卓文看了看新娘的婚纱,忍不住皱起眉头,他喂了阮柳一声:“她这裙子会不会太夸张?” 岑矜捂住自己的胸口:“只走个过场,等会就换敬酒服。” 阮柳也挥挥手:“大哥,你媳妇这模样只会让全场男女老少嫉妒你,快去把衣服换好,婚庆都开始催了。” 等新郎准备妥当,阮柳抱着新娘的裙摆跟着走出了包间,因为举行的是室内婚礼,岑衿选的婚纱裙摆格外豪迈,阮柳觉得自己会被绊倒。 她的预感一般不会出错,高跟鞋在丝质裙摆上打了下滑,完了完了,她心想。 在快要跪下去的瞬间,她的手臂被人架着提了起来,帮忙稳住了步伐,阮柳感激涕零的道了声谢:“我操,吓死老娘了。” 陶南山听到这话没什么表情,直到她站稳后才松开手:“地有些滑。” 妈的!阮柳再次暗骂一句,这真是她遇到过的最优质的未婚男青年了!盘靓条顺就算了!声线还这么迷人! 阮柳默默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她可把岑衿那段话记得清清楚楚:“陶南山现在没女朋友,他自从和姜毓分手以后好像一直没有再找了,毕竟恋爱长跑很伤神的…” 阮柳低眸看着陶南山的皮鞋撇撇嘴,痴情什么的最烦人。 听到司仪说有请新郎新郎入场,阮柳抬起头来,将笑容挂上脸,收起心底的可惜,做好入场准备。 好嘛,她承认,当了一年多的单身狗,她的确对陶南山很感兴趣。可是…从昨晚第一次见面开始到现在,陶南山都没什么回应,两人连微信都没加。 ———— 科科 换个风格 写个低调内敛的男猪脚 popo好难登陆啊(土拨鼠叫 你不用等我的 仪式结束以后,阮柳和陶南山的任务就完成了,他俩并肩走向提前安排好的席位。 阮柳穿的伴娘服是裹胸型,她偏瘦且胸不够大,裙子总往下溜,阮柳半抱着腰部开口:“我换下衣服,你先过去。” 陶南山闻言侧头看了她一眼,从他的角度能轻松看到阮柳胸前不太明显的曲线,他移开视线嗯了一声。 看着她走进包厢,难得有了片刻安静,陶南山倚在落地窗前点燃一根烟。 他认得阮柳,虽然不在一个班,但她是那种会让人有印象的女孩,长得不算特别美,但笑容足够甜。 不过,陶南山不喜欢甜姐儿,他好清冷美人。 阮柳换完衣服看到陶南山有点吃惊:“你不用等我的。” 陶南山举举手中的香烟:“有点累。” 阮柳点点头,手还搭在门把手上,心想我是不是要等他? 正好,一个女生站在走廊尽头喊她:“柳柳,快来吃饭呀。” 阮柳伸出食指指向那头:“那我先去啦。”她也不再看陶南山反应,小跑过去。 等陶南山再进来时,是和敬酒的新婚夫妇一道,阮柳咬着南瓜糕偷瞄他:从早上六点忙到现在,都不要吃饭的吗? 袁卓文捕捉到阮柳的视线,他跟岑衿耳语几句,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阮柳:“阮柳,你觉得我们陶南山怎么样啊?” 这一桌基本都是同学校友,这话一出,大家看向阮柳的眼神都不一般了。 阮柳差点被呛到,她忍着咳嗽干笑:“那还用说!陶大博士当然非常好!特别好!” 袁卓文正要问陶南山,他的手机铃声恰好出来救场,陶南山低头看了看来电显示,拿着手机走出包间。 袁卓文失了目标,只能继续刺激阮柳:“那你得抓紧,你可不知道他有多紧俏,就刚刚!我一叔叔相中他,要给自己女儿安排上。” 阮柳心想,我怎么抓紧?这玩意不得两厢情愿?她只能举起酒杯打哈哈:“袁卓文,我觉得你刚在仪式上说的那些话特别好,我真的好感动,岑衿没有嫁错人!” 岑衿知道她害羞了,跟着圆场:“来来来,喝酒喝酒。” 陶南山回来时,大家已经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他低声和新婚夫妇说了几句,就先离开了。 “他导师喊他有事,晚上再过来一起玩,阮柳我看好你哦!”袁卓文冲她抛了个媚眼。 阮柳笑着翻了个白眼:“快去敬酒吧你!” 晚上所谓的玩,其实是做按摩,阮柳觉得这个安排不错,穿了一整天的高跟鞋,她的确需要松松筋骨。 按摩房男女分间,阮柳总算不用再被打趣,她把脸埋进手窝里,被按摩师傅揉得昏昏欲睡。 女生多的地方自然八卦多,大家又开始回忆起高中时的三两八卦,阮柳间或听到了陶南山的名字。 说的是陶南山和姜毓,本来也算一对金童玉女,再长的感情也抵不过异国恋,不过陶南山倒是痴情,分手后一直没找…… 阮柳听得有些心烦,低头玩起手机上的单机游戏,忽然感觉到袖子被轻轻一扯,岑衿小声问她:“说真的,你觉得南山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这个前女友的事…”阮柳做了个鬼脸。 “你别听他们瞎说,都分那么久了,他单身又不一定是为了姜毓。不过…我也摸不清他什么想法,到时候让袁卓文去问问。” 阮柳知道岑衿是真心想撮合,但她在感情方面向来粗暴,觉得成年人应该看对眼就搞,看不对眼就过。 “没事,你们不用管,我自己问。”阮柳把心一横。 “…你自己怎么问?” “我加微信自己问呗,别说我了,婚庆拍的视频出来了吗?” 男士按摩房的人少一些,都是和袁卓文关系近的朋友,他们倒是没聊八卦,把投影仪开着在看电影。 陶南山接过袁卓文递来的烟,咬进嘴里,却没点燃。 “结婚真他妈的累!”袁卓文叹了口气。 陶南山勾了勾嘴角:“是挺累的。” “这都周末,你导师找你干嘛?” 陶南山拧拧眉头:“跑腿。” “真是不把人才当人才。”袁卓文说了句国骂:“算了,也快熬到头了。” 陶南山把烟放到一旁:“他应该打算延毕我。” 袁卓文深深叹了口气:“生活真是不容易啊!” “你叹什么气,老婆和热炕头都有了。”陶南山挑眉看他。 “车贷、房贷,以后还有孩子…完全没有尽头…真想回到过去,我们那时候除了学习就是吃饭打球,纯粹。” “没有,你那时候还早恋。”陶南山冷不丁怼一句:“还经常鸽我。” ………… 袁卓文揍了他一拳,昏暗的室内,陶南山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不会又是你导师吧?”袁卓文问。 是一条微信好友认证。 你好,我是阮柳。 ————— 陶南山: 骚瑞~哥爱平胸超模挂 (那你看柳柳的小胸干嘛 约会么?和我 陶南山点开她的头像看了看,锁上手机屏。 “群消息。”他说完合上眼,在技师的提醒下翻了个身。 阮柳发出验证请求后,把手机扔到一旁,拿起根香蕉啃了起来,啃完又捞起手机,啥也没有。 岑衿抿了抿嘴:“如果觉得不行,及时抽身。” 其实,最初想牵红线的是袁卓文,岑矜既没同意也没反对,倒不是因为别的,她隐约见识过陶南山的吸引力。 刚才那个主动挑起陶南山八卦话头的女生,高中时喜欢过他… “姐姐,我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妹妹。”阮柳朝她甜甜一笑。 直到大家各回各家,陶南山才通过验证。 阮柳大约知道陶南山的意思,那就是对她没多大意思。 她打了个呵欠,洗澡睡觉,谁都不爱。 陶南山倒是没睡,他倒了杯酒坐在沙发上捡起之前看了大半的论文。 看完论文,他拿起手机点进阮柳的朋友圈。 阮柳没设权限,能从第一条翻起,但她发的不多,照片多半是他拍,没有一张自拍。 岁月对她挺好,小朋友应该大多会喊她姐姐而不是阿姨。 如果和她不熟,大部分人会以为阮柳人如其名,软软甜甜,宜室宜家。 陶南山觉得她脏话说得挺利索。 陶南山把酒杯放进水槽时,微信跳进一条提醒。 他关掉水龙头,转身拿起手机,是才入学不久的师妹。 师兄~~你睡了吗?我刚看完你前阵子发的论文,觉得师兄好厉害哦~~~ 只是有些地方看不太懂,想请教一下~~ 还追加了个卖萌的表情包。 陶南山把对话框删掉,继续洗杯子。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一点,陶南山拿起手机翻了翻新消息,阮柳的消息就在其中。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陶南山皱了皱眉,发了个问号。 他洗漱完,看到了阮柳的提问,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一个比一个直接。 你多久没谈恋爱了? 你心里有忘不了的人吗? …… 陶南山觉得她家教不太好,他俩可以说是陌生人,这些问题都涉及他的隐私。 阮柳又发了条消息过来:涉及隐私,你有权保持沉默,当我是个傻逼。 …… 陶南山想了想,大概知道阮柳为什么这么问。 不过没有以为他一直为了姜毓苦等的校友里,她算头一个。 阮柳看到回复后嗷呜一声,把她妈吓了一跳:“又发什么疯?” 对话框里安静的躺着俩字,半年。 这个男人十分难搞,阮柳下了个定论。 不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阮柳咬着唇发了条信息:约会么?和我 这次那边倒是回得快:不好意思,最近没空。 …… ———— 陶南山:我对她真没什么意思 阮柳:………完结撒花! 没毛病 PO18.NL 陶南山没拿乔,他是真没空,老板安排他今晚去外地跟个项目。 他手头还有几个死线要赶,昨晚熬夜到四点才睡。 陶南山很少说谎,遇到麻烦的事情,他能处理的尽量处理,没法搞定的直接无视。 活到如今的年岁,他觉得女人有些麻烦,但有时候又需要她们。 他单身不是为了等姜毓回心转意。事实上,在姜毓之后,他交过几个女友,也有过露水之缘。 在性事上,他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成年男人。 陶南山只是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没有一点顺意的地方,稳定的关系只会让他多些烦心事。 所以当袁卓文第一次提起阮柳时,他回了句再说吧。 他现在的答案依旧是,再说。 从陶南山对她的态度来看,阮柳估摸着自己的吸引值大概只有40%。 “恭喜你啊,阮阿柳,创下历史新低!”阮柳嘟囔了一句。 岑衿打来电话时,阮柳正在清理杂物,她回家谋生活以后,她妈一天一个新主意,最近打算把老房子翻新,安排阮柳打包好自己的东西放到新房去。 “怎么样?怎么样啊?” “一听你这声音就知道昨晚光顾着数钱去了。”阮柳打趣她。 “你还真没猜错,我昨晚才发现数钱更容易让我高潮。” “那你该去银行做柜员。” “我才不要数别人的钱!”岑衿脑补后打了个冷颤:“快告诉我后续!” 阮柳把聊天截图发了过去。 “我靠!阮柳!你也太猛了吧!”岑衿倒吸一口气。 “…你没看到后面他拒绝我吗?” “哦,那是因为他要去外地跟项目,之前提过,人家是真没空。” “Fine~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岑女士,请问我可以继续做事了吗?” “准了。”岑衿挂断电话。 阮柳低头清了会东西,忽然粗着嗓子来一句:“不好意思,最近没空。” 恰好,钟女士从厨房探出个头来:“最近你小周阿姨介绍的那个男孩子回来了,明天下午去见个面。” “没毛病!”阮柳应了一嗓子。 你不跟我约会,那还是有别人的,阮柳想把陶南山这受到的冷遇,在别人身上找补回来。 小周阿姨介绍的优质男就是长辈口中适合结婚的“老实人”,阮柳兴趣缺缺。 没办法,她只爱搞帅哥。 她搅了搅杯子里的冰淇淋,抬头看向对方:“小周阿姨跟你说我是单亲家庭没?” “……没有。” “嗯…我现在没工作,她应该也没说吧。” “咳,周阿姨只说你长得好看,学历高,性格也好。” “那你觉得她说得对吗?”阮柳停下动作,嘴角含笑地看着他。 优质男腼腆的笑一笑:“的确好看。” “谢谢~你也不错。”阮柳笑着回应,忽然话峰又是一转:“那周阿姨有没有跟你说我是丁克?” …… 约完会回家,阮柳被钟女士教育了一个半小时。 她手里抓着抱枕,心里默默叹气:“约会什么的,可真是累呢。” ——— 好看的激情视频请收藏:<a href=" target="_blank"> 天天更新,惊喜不断 门票50,谢谢 等陶南山回来,已是一个半月以后,袁卓文来机场接他:“可算把你等回来了,等会去我新家打游戏,效果绝对一流。” “我得先回学校报个道。” “那就先送你回学校,再去我家。”袁卓文关上后备厢门,岑矜的电话打了过来。 袁卓文挂了电话跟陶南山说,还得去一趟Ciao美术馆。 “去那干嘛?” “去找阮柳拿之前订的一幅画。” 陶南山停下系安全带的手:“阮柳?” “哟,看来你们完全没联系啊,她在那上班。” 陶南山默然,两人的确没联系。 “不喜欢这款?那就去她们馆里逛逛,可能会有收获。”袁卓文一点也不在意地发动汽车。 Ciao美术馆一共有五层,一楼是偏大众的策展,越往上越冷门,阮柳在第四层上班,这次整的是个新锐摄影师作品展。 新锐等于不红,不红就意味几乎没人来。 陶南山从电梯口出来时,恰好看到背对着他们的阮柳。 她踩在简易三角梯上调射灯,入口处的这幅作品最大,拍的是女人赤裸的侧背,肩线清晰,蝴蝶骨微微隆起,胸部似露非露,很是引人遐思。 因为是单色作品,灯光的布置格外重要。 陶南山发现,她的腰挺细。 “咦,她人呢?”袁卓文跟个睁眼瞎似的往旁边张望。 陶南山看他一眼,抬抬下巴,示意前方。 其实不怪袁卓文没认出阮柳,他以为经理级别是不用做杂活的。 “诶,领导,这种事怎么你来做?”袁卓文握着楼梯假意晃了一下。 “别闹,扶我下来。”阮柳瞪他一眼:“我那老板,别看是个混血,骨子里流的全是国产血,抠得一匹,我手里没几个正式兵,全他妈是实习生。” 她下来以后揉了揉自己的腰:“画在办公室里,你帮我拿着架子一起过去。” 完全无视了陶南山,反正他是个闷葫芦。 虽然这样不够礼貌,但老娘乐意。 出阮柳意料,陶南山在她目不斜视地路过自己时说了声嗨。 等她走开半米远,陶南山听到阮柳说:“你帮我顾下场子。” 这话显然是对陶南山说的。 陶南山愣了一会,顾场子?怎么顾?这里半个人都没有。 许是老天不想让他孤单,电梯门开了,一个女生走进来。 陶南山被吓了一跳。 女生举起手里的展票:“是在你这检票吗?” 陶南山咳了一声,接过票,将展台上的小册子递过去:“对,请从这边进。” 女孩走进去一瞬又转了出来:“能给我讲解一下吗?” “…可以。” 两人站在一幅作品前,没有声响。 女孩疑惑地偏头看向他,陶南山艰难开口:“这位摄影师… “这位新锐摄影师出生于罗马尼亚,他从13岁就开始对摄影感兴趣,您眼前的这幅作品是他最早的获奖作品之一……”阮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她还递过来两杯泡好的茶。 陶南山侧身让她走近,看到她左手偷偷做了个走开的姿势。 阮柳简单的做了些介绍后,引导客人自己去逛。 她转身走到陶南山面前伸出手:“门票50,谢谢。” “…不是你让我顾场子的吗?” “我没让你进来。”阮柳抬手指了指墙角的摄像头。 陶南山没想到自己十步路就花了五十块,他拿出手机给阮柳转账。 “谢谢客人。”阮柳确认收款后,冲他甜甜一笑:“那您先看,有事可以随时喊我。” “那你给我介绍介绍。”陶南山叫住她。 “册子上有,自己看。”钱到手自然可以翻脸不认人。 陶南山对艺术展不大感兴趣,呆了几分钟后走了出来,他看到袁卓文拿着画站在外面。 “你怎么不进来?” “阮柳跟我说进去就要五十块。”袁卓文笑的灿烂。 …… 他朝阮柳挥挥手:“那我们先走啦,这周末记得来玩。” 阮柳背对着他们在整理东西,闻声比了个OK的手势。 两人踏入电梯,门即将关上之际,之前那个女孩小跑了过来。 陶南山摁住按钮,等她进来。 “谢谢,”女孩冲他羞涩一笑:“我以为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陶南山礼貌一笑。 “…那…要不要加个微信?”女孩踌躇一会后问道。 此时电梯门正好打开,陶南山拦住电梯门:“不好意思,没拿手机。” …… 等女孩走远后,袁卓文用胳膊肘戳他一下:“诶!怎么不加啊?这姑娘超模挂啊,瞧那大长腿,水灵灵。” 陶南山用手肘回击:“闭嘴。” ——- 男主的名字会不会太敷衍? 你笑起来挺可爱的 阮柳是最晚到的。 她把香薰礼盒递给岑衿:“恭喜你搬新家啦!” 岑衿笑着接过来,领她去看挂画的地方:“我现在最喜欢的就是这儿。” 此时,女生围坐在客厅聊天,男人全挤在袁卓文引以为傲的游戏房。 “袁卓文!客人到了你也不招待一下!” 袁卓文正跟陶南山激烈厮杀,被她一喊分了神,直接被K.O。 男人们叫着起哄,陶南山也在其列,笑得灿烂。 这人笑起来还挺可爱,阮柳想。 袁卓文无奈,站起身来从墙边拿起一瓶啤酒递给阮柳:“欢迎欢迎。” 阮柳笑着接过来:“怎么玩起魂斗罗了?” “嗨,老男人都爱追忆青春。”袁卓文自嘲:“来一把?” 岑衿推了他一下:“不行,她得和我一起玩。” 阮柳其实也想打一把,但她忍着没出声。 女生们围坐在客厅,聊着房子的装修和陈设,她们多是岑衿和袁卓文高二的同学,阮柳不大熟,坐在角落边喝啤酒边听她们闲谈。 后来不知是谁说分开玩没意思,把人全叫出来玩游戏。 一群快三十岁的人聚在一起玩抽积木塔游戏,输的人Truth or Dare。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陶南山坐到了阮柳身边。 抽积木塔越到后面越刺激,第三次轮到陶南山的时候,塔身斜了半边,甚至还不时轻晃。 所有人屏住呼吸,看向陶南山的手指,只见他三两下就成功推出一根积木,塔身没倒,但晃得更厉害了! 阮柳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男人有没有绅士风度啊! 她抿着嘴唇,紧张的看向积木塔,上面已经没法拆了,只能往下方走,她看中一根,半眯着眼睛伸手去推。 好运没有降临,才推了三分之一,塔轰然倒塌,阮柳的手指僵在原地。 “Truth or Dare!Truth or Dare!”一群人边拍手边起哄。 阮柳选了真心话。 结果如她所料,在坐的几个跟她不熟,袁卓文又被岑衿压制着,大家不知道问什么。 忽然一个女生问道:“你什么时候破的处?” 有人推了她一把,她撇撇嘴:“干嘛,本来真心话就得刺激一点啊。” 阮柳抿了口啤酒,答得模棱两可:“毕业以后。” “坦诚!我们要的就是这种态度!下面都要这么玩啊各位!”袁卓文打圆场。 之后轮玩几次,除了陶南山和袁卓文,大家都中了招。 阮柳在心里吐槽:真是铁板一块。 晚上十点左右,大家开始三两退场,阮柳也跟着说再见,她喝了两瓶啤酒,稍微有点上脸。 “还是我送你回去吧。”岑衿看着阮柳穿鞋的模样不大放心。 “啧,都说了不用,走啦!”阮柳挥挥手走进电梯,摁上关门键。 她闭上眼睛靠墙站了一会,门过了会自动打开。 “咦,到了。”阮柳打开眼睛。 她看到几张熟面孔站在电梯外。 ? “你没按楼层。”陶南山走进电梯内摁下一楼。 “我看不行,你帮忙送她回去。”袁卓文喊了陶南山一声。 陶南山等其他人都走进电梯后点点头。 等他和别人道完别,阮柳开口:“不用你送,我想自己走走。” 刚才大家闲聊说起高中生活,她忽然想去逛逛母校,正好岑衿买的就是学区房,近到不行。 “那就一起走走。” 两人一路无言的走到母校,发现正门锁了,阮柳叹了口气:“哈…我还想进去逛逛呢。” 陶南山站在原地想了一会:“跟我来。” 他领着阮柳走到西侧的一处窄门,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道门果然还是没换锁。 学校年纪大了就这样,很多边边角角被忽略,以前他和袁卓文发现这个门锁可以从里面打开,经常从这出入,躲开学生会的查勤。 “你等会。”陶南山说完把手往里探,这个门锁一般人没法从里面打开,手长的人才能勉强够着。 “你现在像个小偷。”阮柳冷不丁出声。 …… 陶南山没理她,过了一小会,听到门锁嘎哒一声。 “只要你愿意,应该可以成为本城十大小偷。” “你到底进不进去?”陶南山推开门。 此时已接近午夜,学校安静得只听见两人踩在落叶上的声音。 两人低头静静走着,陷入各自沉思,都没有说话。 陶南山正发着呆,忽然听到阮柳啊哈一声,她往回走了几步。 阮柳站到母校的吉祥树面前,据说这棵树在学校创立之初就在这了,别处都是一排排的长着树,唯独这一块只有它。 这块区域被划分成运动场,只要把它拔走即可,那时正值秋冬交际,这棵树却长得郁郁葱葱,挺拔秀丽。工人施工时,校长和夫人恰好路过此处。 “这棵树长得多好,你们育人也要育树呀。” 就这样,每届学生都要被喂上这口狗粮,这棵树也越长越大,成了母校的吉祥树,时时有人帮它修剪枝桠,如今它也有百岁高龄了。 最有意思的是,学生都觉得这树不一般,每逢考试总有人来偷偷拜一拜,有些还会留下肥料或者瓜果,俨然成了迷信之地,校方看在眼里,也不大肆阻拦。 “你以前拜过它吗?”阮柳摸上粗糙的树皮。 “…没有。” “我也没有。”阮柳有点惋惜。 “不过现在也不晚,我要拜拜它。” 陶南山走近一些:“你想求什么?” 阮柳歪头想了想:“不知道,我想想。” 她想得有些累,干脆抱住大树,样子有些滑稽。 过了一会,陶南山听见她问:“你有没有想过时光倒流?” 阮柳不在意他是否回答:“我想过,我越长大越觉得以前自己太不懂得青春的美好了。” 阮柳长长地叹了口气。 “如果时光倒流,你最想干嘛?”阮柳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想读理科。” “为什么?” “唉…我这个傻逼工作钱少就算了,同事还他妈不是女的就是gay!天天被气死!” …… “你还没说你想干嘛呢!” “死也不读博。”陶南山觉得自己今天喝的有点多。 “哈哈哈!”阮柳笑出声:“别啊,岑衿他们安利你的时候,可是把这点列在最前呢。” 陶南山不由跟着笑出声。 “你笑起来挺可爱的。”阮柳夸他:“比装逼的时候好看。” …… “好吧好吧,吉祥树啊!听到我俩的呼唤了吗?请让时光倒流吧!拜托拜托啦!”阮柳抱着树喊出声。 ……陶南山觉得她喝醉了。 “走吧,送你回家。”他把她从树上扒拉下来。 —— 对不起大家,写这种老旧的破烂梗 哈哈哈哈哈哈 我梦见我重回考场了 阮柳起来吃早餐的时候,人有点发懵。 “昨晚送你回来的谁啊?” …… “问你话呢?”阮柳被她妈用筷子敲了下头。 “…妈…先不说这个…我昨晚做了个贼吓人的梦。” 母亲大人冷哼着睨她一眼,以为她在转移话题。 “我梦见我重回考场了。” 钟女士翻了个白眼,继续喝粥。 “不是不是!是非常清晰连贯的梦!我从一大早梦到晚上睡觉,而且我的梦是彩色的,非常真实,就像是重新过了一天高中生活。”阮柳握住妈妈的手。 “那有什么恐怖的?” “可是……”阮柳小声说:“我梦见我在考期末考!尤其是化学和历史,我什么都不会做!急出一身冷汗!” 她以前也梦到过重回考场,没有一次比这次令人害怕,即便醒来了,她都还清楚记得试卷上的考题,和自己绝望的心情。 钟女士把自己的碗筷收起来:“一个梦把你吓成这样,快点吃,吃完洗碗。” 阮柳还想说话。 “等会记得把阳台上的东西收拾好。”钟女士打断她。 老房装修已经结束,钟女士搬了回来,阮柳住新家,现在只是周末回来住一住,阳台上那些旧物是钟女士安排给她的收纳任务。 上午阳光正好,阮柳坐在阳光下,开着音响整理以前的一些小玩意,有小时候玩的芭比娃娃…歌词抄录本…习题册… 习题? 阮柳忽然想起以前钟女士会把每次的成绩单放到一起,每次考完试母女俩都会做次总结,看哪科有进步,哪科退了步。 “我考的…是高一下学期的期末考试!”阮柳嘴里念叨着把高一下的成绩单翻了出来。 看到成绩单上的排名,她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虚惊一场。 她想起昨晚的吉祥树,不由打了个冷颤,暗骂自己是个脑残,以后还是要少看点穿越小说。 “大爷的,肯定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我今天喝杯牛奶再睡。” 忽然想起个事,阮柳掏出手机给陶南山发了条信息:昨晚辛苦你了,谢谢啦。 陶南山:嗯 你酒品不太好。 阮柳有点想问陶南山昨天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但看了眼手上的成绩单后止了这个念头。 陶南山:你最近有空么 阮柳:干嘛 陶南山:约会 阮柳眉尾轻挑:下周有点忙哦。 陶南山:那就下下周再联系。 …… 阮柳对着手机翻了个白眼,懒得再回他。 过了一会,手机又震了一下。 岑衿:昨晚怎么样啊? 阮柳:……我梦见你了。 岑衿:我问的不是这个! 阮柳:我想说这个!我梦见我们在考试!高一下学期的期末考试!我什么都不会做!我急的头发都要薅光了! 岑衿:一个梦而已……… 阮柳;特!别!真!实!你中午吃的红烧肉和苦瓜炒蛋,你觉得苦瓜炒蛋太苦。 岑衿:绝对是梦,我特别不爱吃苦瓜炒蛋。 …… 临睡前,阮柳拿起床头柜旁的热牛奶一饮而尽。 她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谁知一觉好眠,睡到了闹钟响。 !!! 周六晚上梦见考化学历史和语文,周日晚上梦见考地理生物和数学!!! 阮柳觉得自己要崩溃啦! 她低吼一声,赤脚跑到阳台上翻出那张成绩单。 没有变化! “搞什么啊,明晚该不会梦见考英语物理和政治吧。”阮柳低咒一声。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出门前,阮柳皱眉攥着那张成绩单扔进电脑包里。 ——— 两天不写 差点忘记男女主叫啥 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你不要以为考完试就可以安心睡大觉!”钟女士一个大力把阮柳的被子掀起来。 阮柳翻身哀嚎一声:“我昨晚加班到凌晨两点…让我再睡会…” “说什么胡话呢!快起来。”阮柳的屁股被打了一下,“你自己说暑假负责买早餐,我跟你爸都快饿死了。” “…我爸?”阮柳一下弹坐起来,看到年轻了十多岁的钟女士,她内心一堵,又开始做梦了。 阮柳挠挠头,从床上爬起来,等她洗漱完看到自己老爹从主卧里走出来,她退了一步。 ……这场景…真诡异。 “呐,钱给你。”阮爸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递给她,“我吃烧麦和油条,问你妈她吃什么。” 阮柳愣头愣脑地接过钱。 “…不管怎么说…今天总算不用考试啦。”走在路上的阮柳开始认真思考自己要吃什么早餐。 自打她回来以后,旧家附近好吃的早餐店都关门或者搬迁了,这次她正好可以回味一下当年的老味道! 阮柳踩着拖鞋,指着蒸笼里的包子:“老板,来六个肉包,八个烧麦,三杯豆浆……” “阮柳,早啊。” 听到有人喊她,阮柳回过头看到一个帅气又阳光的小鲜肉。 哦嚯!真嫩! “…你是?”阮柳在心里咽了口口水。 对方也不介意,笑着说:“没睡醒啊。” “哦哦哦!你是谌达!”阮柳突然喊出他的名字。 “你怎么搞的好像我们很久没见了似的…”谌达看着她这傻样,笑出声来。 是很久没见啦!阮柳在心里想。 “你考得怎么样?”谌达帮她接过老板递来的塑料袋。 “…一大早不要聊这么伤心的话题。”阮柳捡起一个烧麦放进嘴里。 “好吧…你今天有点不一样,我刚差点没认出来。”谌达笑着看她。 “哦,是吗?”阮柳想了想,“今天的我格外美?” 谌达两根眉毛都吃惊的抬了起来:“嗯……你说是就是吧。” “那我先回去啦,我爸妈等着我送早餐呢。”阮柳潇洒的朝他挥挥手。 走到一半,阮柳忽然捂住胸口,妈的!以前怎么没觉得这家伙这么帅! 谌达是她高一时的同学,但是应该不仅仅是同学,因为运动会她帮谌达拿衣服的事情,班上的同学老爱起哄说他俩是一对。 以前,阮柳年纪小面子薄,被大家开几句玩笑,话都不敢再和谌达讲。 所以这次她落落大方的和谌达打招呼,让他有点意外。 这次的重回高中之旅,阮柳十分满意,除了早上看到小鲜肉,晚上还难得跟着爸妈一起去看了场电影。 真是个美梦啊,阮柳嘴角带笑的从梦里醒来。 接下来几天的梦,都过得不错,暑假嘛,真是怎么快乐怎么来,今天看一天电视,明天和朋友出去逛一天街。 阮柳在梦里心情好,在现实生活中也变得和颜悦色,工作上柔和了不少。 直到…她梦见领期末成绩单。 阮柳看着成绩单上的分数,她揉了揉眼睛,再重新睁眼,依然没有变化。 岑衿拿过成绩单:“你别看了。” 怎么能不看?自己的排名从之前的20名跌到了现在的45名。 数化的成绩惨不忍睹,文科也是一塌糊涂,只有三科是正常水平。 “完了完了,怎么办?”阮柳忘了自己在做梦,她抱着头跺脚。 岑衿也没想到阮柳这次考的这么差,她忍不住问出声:“你这次怎么考成这样啊,政治比我还低。” ……有本事你来试试28岁考高中生的考卷!我就不信你会比我好! 阮柳当然没法把这句话说出口,她苦着一张脸,恨不能找个角落熬到这个梦境结束。 然而…结束不了,今天上午是她老爹捎她过来的,这会还要把她顺路接回去。 无需赘述,阮柳接受了父母狂风骤雨般的暴击。 但阮柳总觉得自在做梦,她头一次见到这么炸裂的爸妈,感觉有点复杂,又害怕又好笑。然后……在爸妈轮番轰炸之下,她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下完了,阮柳在15岁的年纪体验了一把男女双打。 被打完以后,还写了一份检讨书。 阮柳是哭着睡着的,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新房里。 “妈的!什么几把梦!”阮柳气得窝在被子里连翻了个身。 最后一个翻身,她眼角瞄到自己床头柜的那个电脑包,阮柳想了想,下床把成绩单掏了出来。 “嗨!那肯定是梦!我不过是想确定一下嘛!”阮柳假装冷静的打开成绩单。 …… 她在班级排名的第45位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 高一考试一般是考三天吧 你怎么这么好呢 “…不可能…不可能…啊啊啊啊啊!!”阮柳把成绩单卷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等她再抬起头来,已经是涕泗横流,她害怕极了。 阮柳捂脸痛哭了一会,抖着手捡回成绩单,她深呼一口气:“冷静,我要冷静…”,她边深呼吸边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捋了一遍。 “吉祥树!” 如果真的是吉祥树,说不定陶南山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陶南山在实验室见到阮柳的时候,她素着一张脸,眼睛有些红肿,脸色很是难看,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阮柳拽住手臂:“陶南山!我…” 她声音有些沙哑,实验室里的同学看了过来,陶南山拿了瓶水,把她牵到门外。 “什么事这么急?我不是说了让你在楼下等我吗?”陶南山把水瓶拧开递给阮柳。 “……你……你最近有没有做奇怪的梦?”阮柳还抓着他的手不放,仿佛能给她一些安全感。 “比如说?” “梦到高中生活,准确的说是高一下学期的暑假。嗯?”阮柳说这话的时候,看他的眼神里充满期盼。 陶南山没有马上回答她,他的眼睛因为背光的缘故显得格外深邃,阮柳听见他轻声回答:“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阮柳的手瞬间脱力,整个人也跟着向下坐,被陶南山及时搂住。 “你先去坐会,喝点水。”陶南山把跌落在走廊的水瓶踢到墙角,搀扶着她走向实验室隔壁的办公室。 阮柳靠在他的臂膀处,红了眼睛。在给陶南山打电话之前,她先后联系了妈妈和岑衿,得到的都是否定答案,陶南山是她唯一的希望。 结果…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不正常! 阮柳被放到沙发上,她抱着头小声啜泣。陶南山放了盒纸巾在她腿上,等她情绪稍微稳定点后又问了一遍:“究竟怎么了?” 阮柳用纸擦了擦鼻涕眼泪,抽噎着把经过告诉他。 “你是说我们逛完母校以后,你就一直在做连贯的梦,梦见回到过去,而且梦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对对对!”阮柳生怕他不相信,把口袋里那张又旧又皱的成绩单拿给他看:“最开始我以为只是做梦而已…可这次考试我的排名本来是20名,现在却是45…所以我想问问你最近是不是和我一样?” 陶南山看着那张成绩单沉吟一声:“啊…你这考的真挺差。” …… 阮柳听了这话,重新哭了起来:“王八蛋!你是在笑我吗?!哇……你以为我愿意啊!哇…你去考考看啊!你还不一定能考成我这样!哇…” 陶南山连忙道歉:“我错了!我错了!你哭小点声。” “我就不该跟你说!”阮柳气得一个猛起身。 被陶南山拽住:“你又去哪啊?你先别着急,我来帮你分析分析。” 阮柳擦了把眼泪瞪他。 两人拿着纸和笔坐到办公桌前,陶南山首先在纸上写下一个日期,是他们一起去母校的那天。 “这天晚上回去以后,你开始做梦,梦见自己在考什么?” “化学!” “那就是说你回到了高一期末考的第二天。” 阮柳疯狂点头。 “之后一直做着连贯的梦,昨晚梦见领成绩单,今早就发现成绩单上的排名变动了。” 阮柳继续点头。 “那么,你拥有了改变过去的能力。”陶南山在纸下写下这七个字。 “?” 怎么被他这么一说,自己跟拥有了超能力一样?阮柳点头的频率有些降低。 这他妈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不是…你看…我一直这个分数下去会考不上大学,我整个人生轨迹都会被颠覆,我…我…”阮柳急得结巴起来。 “分科的事情高一下学期就定了,你不用再学理科。而且离高考还有两年,这只是一次失误。” …咦…好像有道理! “我现在是个成年人!我还要上班…” “你每天早上起来会觉得身体很累吗?”陶南山打断她。 那倒也没有,虽然每晚做的梦都是实打实的一整天,但并没有过分影响她的现实生活,阮柳摇摇头。 “你现在该做的事情就是今晚在梦里跟你爸妈说要开始补习数学,其他的自己慢慢学。” 被陶南山这么一说,阮柳的脑子突然活络起来,她赶紧拿出手机。 “你干嘛?” “我在查彩票中奖号码!我既然可以改变过去!那我就可以买彩票发财啊!还读什么书!补什么习!”阮柳高兴得眉毛都要飞起来。 比特币!炒房!炒股!哪个不能发大财!啊哈哈哈哈哈哈! …… “那你好好把这串号码背熟。”陶南山微不可察的挑眉。 “你为什么相信我?”搜着彩票中奖号的阮柳突然抬头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陶南山没有立刻回答,他把隔壁桌师妹的化妆镜摆到阮柳面前:“我不觉得你这副样子像演戏,而且…世界之大…” 无奇不有。 阮柳这才发现镜子里的自己简直可以用崩溃的精神病人来形容。 …… 呜呜呜!我的偶像包袱!!我为什么不打扮打扮再来找他!!! “…可是…难道我就得一直这样?” “现在知道的信息太少,”陶南山写下吉祥树三个字:“我们现在只知道吉祥树、午夜、梦回高中…” “你怎么会没有回到过去呢?我们那晚明明在一起…”阮柳死死盯着陶南山,恨不能在他眼睛里盯出个洞来。 “啊!” 陶南山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阮柳一声惊呼。 “是不是因为!我抱了树!你没抱!?”阮柳在纸上写下抱树两个大字。 …… 陶南山不置可否,任凭她又在那俩字上划了个大圈。 阮柳走出实验室大楼的时候,心情放松了许多,虽然现在什么都没搞清楚,但有人愿意相信自己,还给她指明了方向。 “你后天中午有空吗?我们去趟吉祥树那边找找线索。” 阮柳点点头:“陶南山,谢谢你!” 陶南山被她郑重的语气吓了一跳:“太夸张了吧。” 阮柳抓住他的右手狠狠握了握:“你真是个大善人,不觉得我有病还愿意帮我,”她觉得自己的眼泪又要留下来,“你怎么这么好呢?” 陶南山抽出自己的手:“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怪得挺有意思…回去吧,记得把彩票号记熟。” 两人道别后,阮柳忍不住回头看向陶南山的背影:“学霸就是学霸,高度都不一样!唉…还是学霸好啊,多冷静,多睿智!” ——— 多了新评论 好感动!嘤嘤嘤 我男朋友吃得多 阮柳赶到学校的时候,已是放学以后,陶南山早就逛完图书馆,在停车场等她。 “抱歉抱歉,中午的事情忙到现在。”阮柳双手合十的道歉,她今天因为工作的事,和陶南山改约到了下午。 陶南山开门见山,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我已经去图书馆找过资料了。” “我们不去吉祥树吗?”阮柳接过笔记本。 “大白天的,我担心你做些奇怪的事情。”陶南山抱起双臂:“晚上再去。” …… 阮柳很想反驳,但她的确有想要抱着吉祥树模拟一番那天场景的打算。 她低头翻阅起陶南山做的笔记:“你这是在哪抄录的?” “校长的回忆录。” “我看也没什么特别的呀。”阮柳抬头看他。 “先找个地方去吃饭。”陶南山拿过笔记本。 正逢下班高峰期,车子堵在高架上动弹不得,陶南山闭着眼睛,眉头微皱:“在学校附近吃点就行了。” “那家店以前在学校附近开了几十年,我是想找老板问问情况。”阮柳回答的一本正经。 其实是在梦里,爸妈揍了她以后看到她主动提出补习数学,带她去老贾烧烤吃了顿安慰饭。 阮柳早上醒来馋得很,用美食软件把这家店搜了出来。 以前老贾烧烤主做夜宵,八点半以后才正式营业,现在店面大了许多,却依旧遵循着这个习惯。 阮柳菜单都没要就开始点菜,店里的阿姨笑着问:“哟,看来是我们家的老客呀,怎么瞧着有点面生?” “我以前在一中读书,今年才回来。”阮柳抬头笑的憨直,“这不一回来,就想吃贾叔的金牌烤排骨。” “小姑娘真懂吃呀,长得好看,跟男朋友也般配。” 阮柳知道她说的是陶南山,反正他上洗手间去了也听不见,阮柳没有反驳,笑眯眯的说:“我男朋友吃得多,阿姨帮我选大一些的排骨哦!” “嗨!我们的排骨全都没得挑,不过阿姨给你捡最好的!” 等阿姨走后,陶南山擦着手坐到桌旁,他把笔记本摊开来:“你看这段我觉得有点奇怪。” 阮柳凑了上去,可她没看出什么异常,一头雾水地望向陶南山。 “我和她成家以后发生过一个天大的误会,那时候年轻,不懂退让,伤透了她的心。幸好,我有了一次重来的机会,这或许是上天的恩赐。”陶南山念给她听。 阮柳继续眨巴眼。 “一般来说,我们看这段话会以为是夫人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可是,你看他说的是我有了一次重来的机会,这或许是上天的恩赐。” “所以…给他机会的不是夫人而是上天?”阮柳有点理解他的意思。 陶南山点点头。 这是一本口述实录,编者会尽量还原口述者说的每一句话,所以这句话的确有些不一样。 “你还发现了什么?”阮柳觉得好像有了一些希望。 陶南山摇头:“校长的回忆录涉及他和夫人情感的内容不多,即便提到了也只是三两句就略过。” “单从这句话来看,就算校长可能也回到过去了,可他好像也不知道怎么过去,也不知道怎么回…”阮柳有些沮丧的趴在桌子上。 陶男山没有否定,他也陷入了瓶颈,两人一时无言。 “饿到趴下啦?” 随着这句问话,阮柳闻到了熟悉的肉香味,她抬起头来:“啊!我最爱的烤排骨~谢谢贾叔!您怎么一点也变啊!” 送菜来的正好是老贾,他已经年过半百,听到这话笑了起来:“老了胖了,哪里没变。” 阮柳看了陶南山一眼,搬了条凳子出来:“贾叔,店里现在也不太忙,和我们一起吃点?” 以前,老贾就很喜欢跟食客聊天,现在依旧不例外,他也不推辞直接坐了下来。 陶南山招呼服务员要了两瓶青岛啤酒,递了一瓶给老贾。 自从市政建设以后,一中四周变化很大,三人聊着聊着,阮柳率先说起了一中的各种传说。 可能是因为她平日里要跟客户吹嘘艺术品,所以说起故事来像模像样,别说老贾听得很投入。就连陶南山也竖着耳朵在听。 “哎呀,不过关于我们学校的那棵吉祥树,我倒是不太清楚。”阮柳停顿了一会。 老贾闻言得意一笑:“吉祥树的故事流传的时候,你们都还没出生呢!” 陶南山和阮柳对视一眼。 ——— 晚点还有 把昨天的补上 你发际线好像变高了 这是阮柳进学校以后打的第三个饱嗝。 陶南山说自己最近胃口不好,晚上只吃了口味清淡的菜。 阮柳垂头丧气的踢着路边的石子,想起老贾所谓的吉祥树传说。 “我也是听我爸说我爷说的,这树有点邪乎,他听人说有人见它吃过人!” …… 什么鬼!?所以一下子从穿越小说变成了悬疑惊悚? 阮柳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不信老贾说的?”陶南山的声音里有笑意。 “……三人成虎没听过?老贾那都传了十万八千个人了吧!”阮柳翻了个白眼,又默默咽下一个嗝。 她默默看着陶南山的背影,忽然开口:“我昨晚看到你了。” 陶南山闻言回头看她。 “真的,你也在老贾烧烤,不过那时候我不认识你,你跟别人在一起。” “是吗?”陶南山表情淡淡。 “你那个时候比现在看起来开心。”阮柳挠了挠头。 不过,每个人都是小时候比较开心,像她,被揍了一顿以后吃了顿烧烤就能忘了痛。 现在却一定得买个大牌包包才能高兴一小会。 梦里,她看见陶南山和他朋友一起,还有几个女生,其中一个应该是姜毓。虽然他没像其他人那样大声说笑,但他的神情很不一样,轻松自在。 陶南山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正要开口。 “不过…你发际线好像变高了。”阮柳先看了看他的额头,再看向他的眼睛。 她边说边做了个手势:“大概这么多。” …… 陶南山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他沉默一会:“走快点,十二点快到了。” 十一点五十五分,阮柳已经自发地抱上了吉祥树,她的脸贴上了粗糙的树皮。 “你觉得这样会有用?”陶南山冷眼旁观。 “不知道,总要试一试。”她闭着眼睛静静地等待闹钟报时。 闹钟响起,阮柳开始大声说话:“吉祥树啊,我不想回到过去了!…拜托拜托!” “我上次说的是拜托拜托还是求求你了?” 陶南山没说话。 阮柳觉得他应该还在为发际线的事情生气,她觉得这人有点小气。 可是…老贾的灵异故事有点吓到他了,她悄悄的走近陶南山。 “不是说三人成虎?”陶南山冷冷睨她。 “我是女孩子,胆子小很正常。” “你一个人吃掉三十串烤排骨。” …… 两人在树下呆了一会,没有新的发现,阮柳只能先送陶南山回宿舍,她回家躺在床上双手合十的许愿:“佛祖啊!耶稣啊!请一定一定一定!让我不要做梦!” 夏天的太阳真是毒辣,阮柳撑开阳伞走上街头,下午两点她要赶到补习学校去上数学课。 一进教室门,阮柳被冷气吹得一个激灵,哎呀,还是有空调舒服。 “溜溜球!”岑衿举手示意。 没错,岑衿也在同一个补习学校补数学。 其实,以前阮柳和岑衿在高二分班以后慢慢就疏远了,因为岑衿还以朋友之名痴痴爱着袁卓文,而阮柳已经有了不同的人生烦恼。 阮柳哼了一声,坐到她身边。 “袁卓文在隔壁上课。”岑衿冲她抛了个媚眼。 “他成绩不是很好吗?” “对啊,在隔壁学奥数。” …… 学霸真讨厌。 没多久,老师就进来开始上课,阮柳很久没听过课,听着听着就分了神,等她再回过神来,老师已经在讲下一个知识点了。 补课也救不了她… 也不怪她,高一的数学课程对现在的阮柳来说都是新知识,所以在座的任何人都比她懂得多。 认知这一点的阮柳心情更沮丧,看来她得在梦醒以后找个数学家教才行。 第一次上课,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放学已接近饭点,岑衿挽着阮柳的胳膊:“你爸妈都在上班吧,走,我们跟袁卓文他们一块去吃饭!” “所以你一下午都在盼这个是不是?” “别瞎说!”岑衿揪了她一下,拖着阮柳到隔壁班等袁卓文。 袁卓文恰好还在跟老师讨论一道题目,阮柳指了指教室里的另一个男孩:“那是谁?” “哦,袁卓文朋友,陶南山。” 阮柳的眼睛眯了眯。 “可惜你晚了一步,我们年级的姜毓知道吗?” “知道。” “他俩是传说中的校园情侣。”岑衿啧了啧嘴,被阮柳捂着脸。 “收起你这副羡慕的嘴脸!” 等袁卓文跟老师说完,岑衿朝他招手:“袁卓文,一起吃晚饭吗?” “行啊,一起?”袁卓文看了看陶南山。 陶南山没有反对。 等两人走出教室门口,阮柳举起手朝陶南山打了个招呼:“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你好啊,我叫阮柳。” 阮柳觉得自己的演技真是一流。 陶南山冷淡看她一眼:“陶南山。” 两个男生走在前,女生走在后,阮柳跟岑衿咬耳朵:“那个陶南山好冷淡…” “他平时不这样,可能今天心情不好,说不定跟姜毓吵架了。” “有可能,不过我觉得不会是姜毓的错,他看起来就很小气的样子!” 四人走进一家快餐店,阮柳抬头看着店里的招牌盖码饭,正在想是吃大排还是肥牛。 “你们四个学生吃点菜更划算,加米饭不额外收钱。”老板娘招呼道。 “那就吃点菜吧。”袁卓文看大家都没有异议,接过菜单。 “…嗯,再来个苦瓜炒蛋行吗?”袁卓文边说边看向大家。 “岑衿不爱吃苦瓜炒蛋。”阮柳出声。 “没有啊,我挺爱吃的!夏天就要吃这个,降火排毒!”岑衿回得飞快。 !!! 阮柳想揍她,这个重色轻友的坏女人! 阮柳胸中的怒火从梦里烧到清醒,她醒来以后一个电话打给岑衿。 岑衿还没睡醒,她眯着眼睛接通电话。 “你个大屁眼子,你不是说你从来不吃苦瓜炒蛋吗!” “……阮柳?” “啊啊啊啊,我要被你气死了!”阮柳在电话这头嗷嗷发疯。 岑衿嘟囔着一句她疯了,把电话挂掉。 ———— 周末休息 蝴蝶效应 陶南山没想到阮柳又来实验室堵他。 “你这样会让我很困扰。”陶南山注意到同学们好奇的眼神。 “我不介意大家以为我在追你。” 陶南山伸出食指将阮柳推开了些,往电梯走。 “一起去吃中饭吧!我还没在你们食堂吃过饭呢!”阮柳笑眯眯的追上去。 陶南山当作没听见。 既然笑脸相迎没用,阮柳只能换个策略。 没再听到她说话,陶南山回头看才发现阮柳已经蹲在了马路边,将头埋进双臂间。 他低着头把手上的书从左手换到右手,叹了口气朝她走去:“不是要去吃饭吗?” 话音刚落,阮柳就站了起来:“对对对,听说你们三食堂的红烧狮子头很不错,三食堂在哪?” 陶南山瞥她一眼,把厚厚的教材扔进她怀里。 “你现在关于我的记忆难道不会很混乱吗?虽然第一面是在补习学校,可你仔细往后想并没有我的存在啊。”阮柳愁眉苦脸的戳了戳餐盘里的青菜,“那之前的记忆呢?” 来得太晚,狮子头早就被卖光了。 “我现在只记得你修改过的过去。”陶南山想到这停下动作:“有个事我得提醒一下你。” 阮柳懵懵懂懂地望他。 “蝴蝶效应。虽然回到过去的人只有你,但你的一个小改变或许会影响别人的一生。” 陶南山顿了一会,继续开口:“比如袁卓文和岑衿,如果从高中到他们结婚之前出现某种变动,他们就没法结这个婚。” 阮柳心里一紧,坏人姻缘可是大事:“那…我该怎么办?我不会已经做错什么了吧?!” “我只是提醒你,如果遇到不想改变的事情你最好静观其变。” 阮柳慎重地点点头:“嗯,我记住了。” “不过还有一个事情!” 陶南山闻言看向她。 “我发现去补习班不够管用,我现在连个初中生都不如。我本来想找个家教,可是…现在的老师哪里还记得十多年前的知识点啊?!” “……所以呢?” “所以~~~能不能…” 阮柳话还没说完就被陶南山打断:“我没空。” …… 要不要反应这么快?阮柳翻了个白眼。 她不再说话,嘟着嘴默默自己吃饭,心想不教就不教,小气鬼,祝你越来越秃! 吃完饭,阮柳冷着一张脸跟陶南山说拜拜,她把头发一撩大步向前走。 “喂。”陶南山在背后喊她。 “干嘛!”她没回头。 陶南山没出声,等她回头。 “你说你要干嘛啦!”阮柳不仅回了头,还走回他的身边。 “有旧课本吗?” “没…” 陶南山把她刚才故意落在饭桌上的一叠书再次扔进她怀里:“去一中。” 阮柳在一中附近巷口里的一家书店四处翻来翻去,店里全是一些旧书,留陶南山一人跟店主交涉。 等陶南山快把旧课本凑齐时,她举着一套稍微有点旧的日本少女漫画走来:“老板!我还要买这套!” 阮柳翻了翻结账台上的书问陶南山:“我是文科生,你为什么还买物理化学啊?” “…高二的全科联考。” 阮柳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过了会她才记起他们那届高二的时候省教育局宣布试行改革,让他们这些学生考了次全科目联考。 “你买这个做什么?”陶南山指了指她手里的漫画书。 “啊~这漫画我当时一直在追!但没注意到结尾,没想到这里有全套!” “…脑子用来记这些?难怪你成绩烂。”陶南山嗤笑一声。 阮柳本打算反驳,但想着自己有求于他,生生咽下这口气:“这少女漫很好看的。” 回到陶南山学校后,阮柳从后备厢把纸箱拿出来抱给陶南山。 “放你那吧,我妈经常去我那,她疑心重我懒得解释。”阮柳笑得谄媚:“陶老师,以后我就是您小弟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保证随叫随到!” “自我定位挺准确。”陶南山抱着双臂不接纸箱。 “那可不!我先去上班,上课的事按您的时间点走,不过得尽快啊!高二还有开学小考呢!”阮柳把纸箱递给他。 陶南山把纸箱抱在怀里:“你的漫画书不拿走?” “这个很好看哒!先借你看!”阮柳坐在车里朝他挥挥手。 ——— 猜陶南山有没有看少女漫? 我复工了 更新只能随缘( ̄▽ ̄) 政治课笔记 阮柳刚下公交就看见陶南山经过公交站,她举起手来想唤他一声,忽然想起白天他说的蝴蝶效应。 她又把手收了回去,自己坐在公交站里的横凳上,打算过一会再去补习学校。 大概过了几分钟,阮柳打着阳伞往补习学校走,她打伞有个坏习惯,总爱拿伞遮住自己,有时候一走神就容易撞上人。 这不,撞上了。 阮柳连忙道歉把阳伞抬高一些,是站在树荫下的陶南山。他皮肤白,已经被烈日晒红了脸。 “…呃…嗨?”阮柳呆愣愣地打了个招呼。 “太晒了。”陶南山看着她。 阮柳嗯嗯啊啊的应了一声,正准备继续往前走,被扯住了书包带子。 “?”阮柳回头看他。 陶南山咳了一声:“共个伞。” …… 男孩子其实也很不容易啊! 阮柳瞥了瞥自己身侧举着伞的男生,在心里小小的怜惜了他一番。 “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陶南山举着伞目视前方。 ……因为我以前学习没差到要补课,也没好到得上奥数班。 “学校太大,而且我这么大众脸,哈哈哈。”阮柳干笑着回应。 陶南山低头看她一眼,嘴角略微勾起却没有说话。 阮柳觉得奇怪极了,明明今天白天她缠着他,晚上却轮到他跟自己搭话。 这一小段路很快就走完了,陶南山把收好的伞递给她:“你跟岑衿一个班?” 阮柳接过伞点点头。 “好好学习。”陶南山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要你说!阮柳心里在咆哮,面上没有丝毫表情:“你也是。” 或许是被陶南山那句话给刺激到了,阮柳这堂课上得格外认真。 下完课,岑衿凑过来:“明天放假,什么安排?” “看书。”阮柳做了个哭的表情。 “干嘛这么拼博?” “离开学考只差一个月不到,我能不拼搏吗?我再跌下去,我爸妈会剁了我。”阮柳扑到岑衿怀里假哭。 岑衿撇撇嘴:“好吧,本来想约你去逛街的。” 两人正说着话,袁卓文探了个头进来:“你俩干啥呢?还不回家?” “就回啦,你们去哪儿?”岑衿直起被阮柳压弯的身子。 “去踢球,岑衿你帮我把书包拿回家吧,我晚点去拿。” 曾经作为书呆子的阮柳十分看不惯袁卓文老让岑衿帮他做这做那,换以前的性子她早就拦着岑衿了,不过现在她知道了,这他妈全是套路。 男女之间,你来才能我往,我去才有你回。 阮柳翻了个白眼,把书包背上,走到教室门口。 陶南山正靠着柱子站在走道上,他懒懒的打了个呵欠,用手半捂着嘴巴,看到阮柳出来稍稍昂头,算是打个招呼。 岑衿接过袁卓文的书包:“你几点来拿?” “再说再说,反正今天大爷不写作业。” 晚上七点,阮柳认命的拿出课本开始学习,唉…除了语文和英语,其他全都要重新开始学。 不对…语文还要背诗词课文。 吉祥树啊吉祥树!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啊! 结束完每日必需的内心嘶吼,阮柳开始搞学习。 也不知沉迷了多久的学习,阮柳老爸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放到她桌边,拍了拍她的后背:“不要驼背!” “…嗷嗷嗷…轻点!痛死我啦。”阮柳瞬间挺直后背。 阮爸没说几句话就走出房间,不再打扰她学习,阮柳却停下了动作,她戳着腮帮子发呆。 如果像陶南山说的那样她有了改变过去的能力,那她应该改变些什么?又要怎么做才能避免蝴蝶效应? 在阮柳看来,除非是中彩票,人的一生并没有什么改变是瞬间造成的。而且,买彩票这件事她已经试过了,每次她想去买彩票,总没法买成。 阮柳想了一会,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下几个大字:最想改变的事。 第一条,好好学习!高考考高分! 第二条,爸妈在一起………? 第三条,不影响朋友的姻缘!! 第四条,高三坚决不发胖!!! 第五条、第六条…… 阮柳越写越开心,等她写完最后一条更是得意到不行,她哈哈哈笑出声,站起来极有仪式感的转了一圈。 早上醒来的时候,阮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出自己的电脑,把昨晚在梦里写的“最想改变的事”重新记录一遍。 两边都得有存档,这叫双保险!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等她眉飞色舞的敲完,她给这个文件命名为“政治课笔记”。 哈哈哈,她觉得自己实在太机智啦!这么枯燥无味的文件名,没有人会想要打开! 阮柳美滋滋的起床洗漱,好不容易不用上班上课,她要尽情的拥抱周末!吃完早餐就要在床上赖一整天!她前天已经下了好几本校园穿越小说,正好边看边学学技巧! 谁知还没等阮柳吃完早餐,陶南山的信息就跳了进来。 过来补数学 ……真是孽缘!孽缘啊! ———— 陶南山: 跟我还是跟数学? 错一题,贵一百 “嘿!靓仔!” 陶南山回转头就看见阮柳穿着背带裤,扎个高马尾站在他身后。 …… “你在干嘛。” “努力融入校园生活!我踩高跟穿正装去图书看书不太合适吧,虽然很有气质。” 陶南山哼笑一声,懒得搭理她,抬脚就走。 阮柳不太介意,她拿起陶南山放在一旁的书包,跟着走了上去。 “我们不去图书馆?”阮柳发现陶南山走的方向不太对。 “去教学楼。” 两人爬到某幢教学楼的第五层,阮柳就有点吃不消了:“不是来补习么,怎么不去图书馆啊?” 陶南山停下脚步,指了指自己:“我,一博士生,”又指了指她“你,一强行扮嫩的阿姨,在图书馆做高中数学题,合适吗?” …确实不太合适… “我哪里阿姨了,我头发茂密,皮肤又白又嫩,刚才还有学弟管我要微信呢!” “他忘了戴眼镜。” “哼!”阮柳懒得跟他计较,她是来学习的。 陶南山左挑右选,走进离楼梯间最远的一间教室,他坐在椅子上朝阮柳招手。 “把书都拿出来吧。”他说完打了个呵欠。 这人怎么天天欠觉睡? 阮柳先从陶南山书包里拿出有些破的数学书和习题集放到桌子上,再从自己包里掏出笔记本和笔。 陶南山蹙眉看她倒腾了一会,伸手把自己的书包拿了过来,掏出笔记本丢给她:“自己先看看,还记得多少。” 阮脸摊开笔记本,瞬间感动到不行,这人居然把高一数学的知识点和重点全列了出来。 阮柳转头看向陶南山,眼里满是星星。 陶南山拍拍课桌:“快点,我下午还得做实验。” “哦哦哦!”阮柳连忙点头。 大概过了半小时,阮柳把笔记本递回给陶南山,其实她底子不太差,一些基础的知识点都勉强记得,以后再多练练题就行。 陶南山看了看她画圈的地方,站起身走到讲台上:“先大致过一遍,再给你找几个习题具体练,仔细听讲。” 阮柳笑着鼓了鼓掌:“好的呢,陶老师!” 收获粉笔头一根。 等陶南山放下粉笔,阮柳赶紧拍马屁:“陶老师,你好棒哦,你讲得比补习班的老师还好~你真是太~厉害了!” 陶南山不吃这一套,他兀自把习题册拿过来,重点标记了几道题让阮柳做。 “我去抽根烟,你先做着。” 阮柳嗯了一声:“您尽管去,待会想吃点啥,我请客!” “错一题,贵一百。” …… 陶南山挑的既有基础题也有需要举一反三动点脑筋的题目,阮柳消化知识的速度比较慢,做得也就慢一些。陶南山抽完烟站在门边看了她老一阵,阮柳也没察觉,还闷头在做题。 这本习题册的主人非常不上心,大部分问题只写了个答案,巧的是之前写的每一个都跟阮柳算出来的结果一样。 但是…唯独这个题目的答案不一样,阮柳陷入了瓶颈。 到底是谁错了? 突然,后背被拍了一下:“不要驼背。” …真是碰了个爹。 “你干嘛?吓我一跳!”阮柳冲他喊了一声。 马尾辫又被扯了一下,阮柳恨得牙痒,伸手要打他。 “你在偷看别人的答案。” …… 阮柳默默把手收了回来。 “…谁让他写在这…” 陶南山叹了口气,拿过她手上的笔:“有点自信行不行?” 阮柳偷偷吐了吐舌头。 “你没算错,下次不要再看别人的答案。” “…噢。” 陶南山把阮柳做的习题都检查了一遍:“你有些步骤到底是不会还是懒得写直接跳?” “…我会做的,我就想做快点,不耽误你时间。” 陶南山看她一眼:“做得还行,稍微难一点的还得回去自己练。” 阮柳点点头,看到陶南山把习题册放下,她连忙拿过来翻到第一页,她倒要看看是哪个傻瓜蛋不认真写作业。 “!谌达?” 陶南山看了一眼习题册上的名字:“你认识?” “校友啊,你应该知道他的呀。最近买早餐也经常碰到他!哈哈,好有缘分哦。” “买早餐?你说的是那个谌达?” 那个谌达可是小有名气的运动员,虽然早就退役开始从商,但他算是校友里混得不错的。 “嗯,作为一个体育生,这数学还不算差嘛。”阮柳又翻了翻习题册,“不过说起来,他高二下学期就转学了。” 阮柳还想说买早餐的事情,陶南山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拿过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眉头皱了起来。 他等了几十秒,接通电话。 “喂,老板。”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阮柳只听见陶南山皱着眉应了几声便挂断电话。 “今天就到这了,我还有点事。” “什么事啊?我可以帮忙吗?” 陶南山摇头一笑:“你又不会,不过给我当次司机,我得去市里一趟。” 两人收拾好东西准备走时,陶南山忽然停下脚步,拿起黑板刷把他写的板书全部擦净。 到了地下车库,陶南山推开车门,听到阮柳开口:“我还是跟着你一起吧,你下午不还得回学校做实验吗,我送你。” “我自己回去就行。” “哎呀不行不行,你帮我这么大忙,我说了要做你的小弟。” 陶南山笑了笑,伸手拨弄她的马尾:“行吧,小老弟,去给我开电梯门。” “好叻!老板~”阮柳知道他心情不好,这会也乐意哄哄他。 毕竟,以后补习的事还得麻烦他不是! 陶南山老板自己开了家公司,又小气得不肯花大价钱招人,总喜欢找自己的学生来打白工,今天陶南山就是来帮忙打白工。 公司没几个人,阮柳乖乖坐在陶南山旁边的工位做数学题。 陶南山做事做到一半看了眼埋头做题的马尾辫妹,忽然觉得特好笑,他坑吃一声笑了出来。 马尾辫妹抬头:“你笑啥?” “…你以后别穿这玩意了,闹心。” …… 等陶南山做完事,他顾不上吃饭又得匆匆赶回学校,被马尾辫妹拦住:“不行不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陶南山瞪她一眼。 阮柳破罐破摔把习题册举到胸前,眨巴眼睛:“陶叔叔,我还要长身体。” 马尾辫又被狠狠扯了一下,但好歹拉着陶南山去吃了碗拉面。 阮柳送完陶南山直接回了钟女士家,她瘫坐在沙发里望着在看肥皂剧的老妈。 “妈,你觉得没有老阮,我俩日子过得好吗?” 钟女士正好看到高潮部分,没搭理她,阮柳一个猛扑扎进她怀里:“我问你话呢!” “好好好!好得不得了!”钟女士把她推到一边。 阮柳坐在地上看她妈,这就是为什么她在第二件想做的事后面打问号。 这人喜欢她 阮柳父母在她高二那年正式分开,阮柳还记得在高二下学期的某一个夜晚,那时钟欣被阮明德气得回娘家小住,把她一人丢在家里。 阮明德也不在,她写完作业坐在父母的床上发呆直至睡着。 再醒来,是阮明德轻轻抚弄着她的头发。 阮柳喊了他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小柳儿,爸问你个事。” 阮柳嗯了一声,看向自己的父亲,房里没有开灯,只看到一团朦朦胧的灰影。 “我如果和你妈分开,你可以接受吗?” 阮柳那时不懂爱情,更不懂情爱中的失望与困斗,她只觉得不知从何时起,父母就经常冷战吵架,看到他们吵架的样子,阮柳总忍不住想,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彼此?难道都是为了我才这样苦苦挣扎吗? “如果你们彼此都觉得痛苦,分开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阮明德闻言不再说话,只是又摸了摸她的头。 再过几日,阮柳父母正式离婚,阮明德净身出户,阮柳和钟欣生活。 如果说之前父母的日日争吵令阮柳的内心蒙上一层阴影,钟欣离婚后的状态却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钟欣把对阮明德的怨和恨化成言语来伤害阮柳,在她偶尔喝醉的日子里,钟欣有时会痛骂阮明徳,有时甚至怨恨阮柳,质问她凭什么同意他们离婚,她推搡着自己的女儿再扑进她怀里嚎啕大哭。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我还爱他!” 阮柳的确不懂,阮明德生意越做越差,给家里的钱越来越少,欠的钱有时甚至需要钟欣帮忙还,阮明德在外面寻花问柳,钟欣却只要他回家就好。 这样的男人为什么爱? 每逢这种时候,阮柳就难以招架,她既恨钟欣面对阮明德时的口是心非,也恨阮明德的懦弱无能,将他俩的婚姻关系推给自己做决定,更恨自己为什么要出生在这世界上。 阮柳觉得自己被撕扯开来,对现实的无力和挫败,对未来的迷茫和困惑,让她在填高考志愿时,填下了离家最远的城市。 她和自己的父亲一样,做了逃兵。 但生活渐渐有了转机,或许是因为距离,或许是担心失去阮柳,又或许是因为时间,钟欣逐渐变得平和,与阮柳的关系不断和缓。 阮柳自己也在不断成长,她开始理解当初的钟欣,在外读书工作十年之久,她重新回到钟欣身边,想要弥补过去的错误。 如今,她有机会修正过去,她依旧不知道怎样抉择,她很想问钟欣是否还记着阮明德,她很想问钟欣如果再来一次,她是选择离婚还是坚守? 阮柳头昏脑胀的睡着,再次回到了高一暑假。 今天早上,阮柳是被阮明德大力的关门声吵醒,阮柳小跑到客厅,再次看到钟欣忍着眼泪的神情。 “….妈…” “不用你管,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去外面吃早餐。” 她没有胃口吃早餐,但一想到今天还得看书,阮柳还是买了早餐一路提着走到家附近的小公园。 她坐在长凳上看着晨练的大爷们发呆。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她抬起头来看到谌达,阮柳淡淡跟他打了个招呼,继续发呆。 谌达在原地站了一会,坐到她身边,把塑料袋里的鸡蛋拿出来拨壳。 “再不开心也要吃点东西。”谌达把拨掉一半壳的鸡蛋放到阮柳手里。 阮柳哼了一声接过鸡蛋咬了一口。 谌达发现身边的女孩又变成了以前的样子,前阵子那个笑得甜甜的小姑娘又不见了。 在听到她轻叹第二次的时候,谌达撞了撞她的胳膊:“开心一点,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我爸妈好像要离婚了。” 以前,阮柳从不跟人说心事,她习惯把所有的事情藏在心底,等待时间抹平,但刚才她忽然有了倾诉欲。 谌达却没有说话,阮柳觉得有点尴尬,自己这是在干嘛呀!她站起身来想逃跑。 被谌达拽住手腕:“说完秘密就想跑,不太好吧。” “…我…” 谌达笑了笑:“你的心情我都理解,我老早就经历过啦。” 阮柳默默坐了回去,继续咬着手里的半个鸡蛋。 “难怪你肉眼可见的变忧郁。”谌达看着阮柳的侧脸出声。 “…哪有…” 谌达没再继续,他担心自己的小秘密被发现,他顺着阮柳的视线看向晨练的老大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改变就能改变的。” 阮柳转头看向谌达。 年轻的男孩勾起嘴角:“你现在要做的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等你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阮柳低头把鸡蛋壳攥进手心,唔了一声。 “不过,如果你想哭的话,我可以把肩膀给你靠一靠。”谌达凑近阮柳。 阮柳抬头看他,目光澄澈:“我不想哭。” 谌达竖了个大拇指:“真棒!比我厉害,那就不哭。” 阮柳突然转了话题:“你家不是这个方向,你怎么在这?” 谌达愣了一下:“…我刚在公园跑步啊,这附近就这一个公园。” 他看起来干净清爽,脸上没有一滴汗珠。 阮柳长长的哦了一声。 这人喜欢她。 谌达被阮柳看得有些害臊,他挠了挠头发:“那个什么…休息得差不多了,我去跑步了。” “去吧,我看看你跑得怎么样。”阮柳翘起二郎腿。 …谌达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 阮柳:鲜肉和学霸,我都想要 他老婆是我 陶南山站在窗前点燃一支烟,看着阮柳略微皱眉,她今天有点奇怪。 整个人散发着春心荡漾的感觉,但明显不是对他荡漾,而是对着习题册。 阮柳此时此刻确实在幻想自己的人生巅峰,她和谌达小手握大手,正一起敲响纳斯达克上市的钟声。 “做完了吗?”一道冷酷无情的声音打断她的白日梦。 阮柳啧了一声,不情愿地点头。 陶南山走过来检查她的作业题,阮柳拿出手机再次搜索谌达的名字,浏览着关于他的新闻。 她看了看谌达的照片再对比看了看陶南山的脸,嗯,还是有钱人的嘴脸更好看! 陶南山受不了她这诡异的眼神,拿笔敲了下她的头:“你干嘛?” 阮柳也不藏着,她将手机放上桌面,点着屏幕上的谌达对陶南山挑眉:“哈哈哈,他暗恋我诶!小帅哥怪有眼光的!” 陶南山看了看新闻标题上青年才俊几个大字,又看了看阮柳的表情,忍不住打击她:“说不定他现在已婚。” 阮柳嗤笑一声:“他老婆是我,等着瞧吧。” 陶南山懒得理她:“今天就到这里,回去继续加强练习。” 阮柳哼着小曲离开。 陶南山拣起桌上的课本丢进背包里,朝办公室的方向走,路上碰到小师妹,她举起手里的咖啡:“谢谢师兄送的咖啡,很好喝哦~” 他敷衍着点头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发现大家的桌上都放着一杯咖啡,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温热的咖啡。 阮柳在等红绿灯的间隙,继续搜索着关于谌达的消息,突然微信跳进来一句话:下次记得点拿铁,美式太苦。 阮柳翻了个白眼,有你喝的就不错了,她把手机扔到一旁,换档起步。 她今天有个项目要谈,公关公司想租借场地做某品牌的推广,她老板惯来是不搭理这事,但那天开讨论会时他瞥了眼品牌新任代言大使,兴高采烈地点了头。 阮柳只能硬着头皮去和公关谈,场地费要给到位,推广稿里要介绍Ciao美术馆,代言大使还得到场…… 阮柳要求提到最后差点误以为自己才是出大头的甲方。幸好,Ciao美术馆也大牌得久负盛名,除了代言大使那边还要沟通,其余基本搞定。 好好一个周末,阮柳又是补数学,又是谈项目,她满腹怨气的回家报复性大睡。等她一觉起来已接近凌晨。 找了些东西填肚子,刷朋友圈时看到岑矜发的烧烤,她评论完想吃嘤嘤嘤,又回复了几条工作上的信息。 等她退出聊天框,发现岑矜的朋友圈下多了陶南山的点赞,她想了想点开陶南山的对话框。 柳柳球:陶博士!我刚刚睡了四个小时没做梦! 陶南山:所以呢? 柳柳球:如果我每睡四小时就醒来一次,是不是就不会回到过去? 陶南山:? 陶南山:不回去你怎么做谌达的老婆。 柳柳球:!!!? 陶南山:别瞎折腾了,早点睡。 阮柳气得差点被泡面呛到,她心想如果待会真的回到高中,她一定要狠狠踢他一脚! 仿佛是听到了她的心声,阮柳在下公交时看到了陶南山站在马路对面,她迎着陶南山的目光快步走去,正想着是要左踢腿还是右勾拳时,一个女孩的身影跳到了陶南山后面,捂着他的眼睛。 陶南山在此之前早就看到了气势汹汹走来的阮柳,突然被人捂住眼睛让他不由愣住,等他牵着对方的手拿下来时,阮柳已经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 他将对方的手拿下来,冲她微微一笑:“走吧。” 阮柳临时拐弯差点崴到脚,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差点忘记陶南山现在可是正在热恋中的人。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他女朋友怪好看的,阮柳有点不高兴地把嘴翘起来。 “借你的嘴给我挂下篮球吧,我懒得提。”谌达笑嘻嘻地走到她的身侧,被瞪了一眼。 可能是因为分享了秘密,阮柳自觉和谌达亲近了一些,她又想起自己跟陶南山吹的牛,暗自下了决心,要把谌达泡到手才行。 阮柳侧脸眯眼,抬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上下扫描着谌达,心里默默吐槽这熊小子只知道偷摸单相思,不懂得表白向前冲,白白浪费一副好身材。 不过没关系,姐姐可以慢慢教你的呀。 ———— 自己看了好几遍才回忆起写了些啥 之前因为登po太难了 就忘记了 现在我想说我会写完的!! 好巧哦,我最近也在做物理题 然而现实永远不会让人如愿,阮柳依旧在入学考上翻了个不大不小的跟头。 考完物理以后,她整个人呈现出一种了无生机的状态,撩男人什么的还是算了吧,照这个考试水平发展下去,她只能作为保洁阿姨踏进Ciao的大门。 学校为了抢时间,入学考尽量在一天内考完,因此成绩也出得格外快。没几天阮柳就看到了学校的红榜排名。 她嘴里叼着棒棒糖,偏头看着红榜上陶南山的名字,她以前不大认识这人,自然不知道他高中时候的排名,现在看来这人读到博士还是有点脑子。 所以……真的只有她一个人回到过去吧,不然陶南山怎么可能上得了榜,而且每科的成绩都十分稳当。 阮柳突然很沮丧,她挫败得有点想哭,但作为一个成年人她已经很久没掉过眼泪了,棒棒糖被咬碎在嘴里,她低着头眼睛开始微微泛红。 一颗眼泪摇摇欲坠。 “喂。” 突然被叫,阮柳猝不及防地抬起头,那颗眼泪顺势滑落下来。 陶南山手里拿着扫帚,眼神示意她脚下的棒棒糖棍:“不要乱扔垃圾。” ………… 阮柳尴尬地唔了一声,用树叶包着棒棒糖棍捡起来,陶南山慢步踱到她身边,也不说话,手里的扫帚顺着他的脚步晃悠悠。 “考很糟?” “…也没有。” “那你哭什么。”陶南山说话时并没看她,正对着红榜上自己的名字。 “因为我来月经。”阮柳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踢了一脚他手里的扫帚:“扫你的地吧!”她说完攥紧书包带子赶紧逃之夭夭。 经历经期的同时,晚上既要因为小考成绩郁郁寡欢,白天还要配合品牌大使的行程提前协助布景,阮柳累到开始有点质疑人生的意义了。 岑矜到的时候,她正倚靠在墙角和公关公司的负责人沟通布景,边和灯光师敲细节。 “来啦?”阮柳站起身来,给她递了杯冰美式。 岑矜摆摆手,将她扯到一边:“我问你,你找我搜集陶南山的资料做什么?” 前天下班前,岑矜接到阮柳的电话,让她帮忙搜集袁卓文高中留下的东西,只要有陶南山留下的印记就给她偷拍下来,还叮嘱千万别让袁卓文发现。 “这你都不懂,孙子兵法说得好,要征服一个男人就要了解他的全部!” ……… 岑矜无语的看了她一眼,但还是从包里掏出一袋东西递给她:“虽然不知道你偷偷摸摸要做什么,但我想着应该也犯不了法。” 阮柳嘿嘿一笑,眼疾手快地把那袋东西丢进自己包里。 陶南山啊陶南山,我要是发现你在骗我,你就死定了!!! 她在心里咆哮如雷的时候,岑矜撞了撞她的肩:“晚上去我家吃饭?” “为啥?” “陶南山也在啊,孙子兵法也要实践出真知呀!” “…他怎么有事没事往你家跑,你就不怕你男人跟他跑了?” “懒得理你,你带几瓶酒过来就行。”岑矜翻了个白眼,朝附近的长桌努努嘴。 那里放着公关公司带来的点心和酒水样品,为媒体夜提前准备的高逼格硬货,阮柳确实想着等会顺走一瓶,她心领神会地冲岑矜眨了眨眼。 美酒独酌确实不如共乐乐。 阮柳在按门铃前搓了搓脸,她最近实在有点累,但想着有点事要向陶南山求证,还是坚持来了。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工作餐的冷沙拉她一勺没碰,只想吃点热乎乎的美食犒劳下饥肠辘辘的肠胃。 陶南山为她开的门,接过她递来的两瓶酒,认真看了两眼:“姗姗来迟。” “酒还是我?”阮柳改不了过嘴瘾的习惯,踮踮脚尖问道。 陶南山早就跟屋里的人喝过一轮啤酒,他眼里有点微醺的醉意,闻言只是翘起嘴角没有正面回答。 看来还没醉,老娘等会接着灌你!灌到你口吐真言,跪地求饶! 岑矜上来迎她,手里拿着个披萨盒:“喏,你来晚了,只给你抢了几片披萨下来。” 阮柳也不介意,打开盖子拿了一块吃了起来,是恰到好处的口感,芝士依旧能够拉丝,阮柳觉得自己又充满了力量。 陶南山手里的酒被袁卓文接过去,他走到人堆里:“来,各位!我们向尊贵的阮女士道一声,感谢大方美丽的她为我们带来生命之源。” “谢谢阮女士!”奇奇怪怪的鬼叫声此起彼伏。 阮柳笑眯眯地说压压手,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 红酒配蓝调,室内光线也浪漫转暗,待到众人酒过几巡,阮柳随手拿起一支高脚杯,找寻着陶南山的身影。 他此刻斜躺在阳台的沙发豆上,因为喝了混酒的原因头有点晕乎,他半阂着眼睛看半座城市的霓虹街景。 有一只脚踹了踹他的膝盖,他醉眼惺忪地顺着往上看,看到一双裹着黑丝的美腿,因为光影的缘故,半透明的黑丝散发着细碎的光芒。 “最近很累么陶博士?”黑丝的主人微笑发问。 “…有一点。”半秒愣怔后,陶南山稍稍坐正。 阮柳回头看了看身后,发现没人瞧过来,她转个角度隐进窗帘后贴坐在陶南山附近,一双美腿微微斜放,韵味十足。 “…那你在忙些什么呀?”阮柳将酒杯放置唇边,软语再问。 陶南山眯了眯眼,淡淡开口:“在做物理题。” !!! 阮柳眼睛一亮:“好巧哦,我最近也在做物理题,我们不会做的是同一道吧~” 她的心突然怦怦地跳得厉害。 陶南山眉头蹙起,略微不解:“…应该不会,我做的是博士论文的课题…你在兼职教初中物理?” 阮柳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博士学的什么?” “广义上来说,是物理。”陶南山正眼看向她,露出一副懒得过多解释的表情。 阮柳突然泄气,发现自己辛苦加完班匆忙赶来,却连最基础背调都没做到位,一时之间悲怒交加,仰头就要饮尽杯里的红酒。 被一只手拦了下来,陶南山拿过她手里的杯子,递来一只温热的马克杯,是浓浓的热可可香。 他面上不显,眼里却带了一抹促狭的笑意。 ————— 应该做不到日更 不过我能多写的时候肯定会多写一点 希望姐妹们多夸夸我 因为一个人写东西有亿点点寂(jí)寞 你年纪轻轻,不要老想着处对象 体育老师把记录本递给阮柳:“跑不了步就给我做点事。” 他拍了拍手,招呼同学按男女分队站好:“800米体测,男生先跑,八个人一组。” 人群发出一声阵阵哀嚎。 “别鬼喊鬼叫,快点站好!” 大家把身上零零碎碎的东西拿出来,都放到阮柳旁边,谌达直接把矿泉水放到阮柳手里:“新买的,如果你口渴可以先喝。” 阮柳嗯嗯一声,假装不在意地接过来。 旁边看见的几个男同学冲着谌达挤眉弄眼,被他直接无视。 “各就位”——“预备”——“跑”! 体育生就是体育生,老师刚发出指令,谌达就迈着他的大长腿往前冲,后面的男生落了一大截。 谌达穿着训练短裤,充满生命力的长腿看起来真是非常可口。 阮柳不由地咂巴咂巴嘴,确实有点馋了,她用记录本挡住太阳光,眯着眼睛认真欣赏。 岑矜突然不解风情地站到她面前:“诶,我跟你说个事。” 阮柳偏过身子踮起脚尖继续看,敷衍地回:“行行,你说。”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和袁卓文…他们放学后做作业?” 阮柳迅速站稳,看向岑矜:“你说什么?” “哎呀,你明明听到了。袁卓文他答应给我补课啦…我想你和我一起。” “…你想拿我当掩护是么?”阮柳心想,袁卓文那水平那够教我的。 “呸呸呸,我认真的!你最近成绩不下滑挺厉害么,他理科好啊,再说还有…。” 岑矜话还没说完,就听体育老师朝她们皱眉报了个数,阮柳赶忙记下来。 “你先帮我记下后面几个跑的数。”阮柳写得飞快。 谌达跑完800米一点事也没有,他小跑着到阮柳跟前:“我的水呢?” “噢,在这在这。”阮柳把脚边的水拿给他,其他同学也陆陆续续走来拿东西。 老师正好喊了岑矜的名字,让她去备跑,她拍了拍阮柳的手背:“说好啦,放学等我一起哦。” 阮柳正要回话,被谌达打断:“说好什么啊?” 阮柳嘴上说着没什么,眼睛却忍不住往谌达身上看,她以前没仔细看过体育生的训练服,现在乍一看她觉得这玩意怪…清凉的。 上衣宽宽松松,裤子又紧又短,真是让她这个怪阿姨看不够啊! 谌达被她上下打量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他咳了一声,稍微用手挡了挡,脸色有些微发红。 阮柳一个激灵,她抬头望了望天:“今天天气不错啊,哈哈哈…” 体育老师吹了声哨子,示意同学们起跑准备,谌达从阮柳把本子手里接过来:“我来做吧,你去那休息一会。” 阮柳嗯嗯嗯地把本子给他,走到阴处坐下把脸埋进手里。 谌达看着她,不由偷偷笑了笑。 等到放学的时候,阮柳被岑矜扯着坐到离学校不远的便利店里。 “袁卓文他们班主任拖堂,还得等会。”岑矜合上手机,拿了瓶酸奶小口小口吸着。 “你年纪轻轻,不要老想着处对象。既然要搞学习就得带着我认真搞噢。”阮柳趴在桌子上看窗外的人来人往。 “…说了没骗你,我哪里知道今年要统考,得赶紧把文化课提上来。”岑矜哼了一声。 两人细碎说了小半天话,终于等来了袁卓文……和陶南山。 …… “你面子真大,请两个人给你补课。”阮柳小声对着岑矜吐槽一句。 “有点计划内的计划外吧。”岑矜跟她小声咬耳朵:“但我真的是为了搞学习。” 阮柳其实没意见,她甚至想拍手叫好,如果她在梦里能跟着陶南山梳理高中知识,那她醒来就不用搞学习,可以专心搞事业啦! 她笑眯眯地望向面前两人:“两位老师辛苦啦~喝奶喝奶。”说完拿起岑矜买的酸奶递到他俩面前。 袁卓文摆摆手,倒是陶南山伸手接过来:“这点报酬简直是蚊子肉。” “这有什么,你们以后的早餐我和岑矜也包了!”阮柳大气地挥手,冲岑矜使了个眼色。 “那是自然,两位大哥辛苦辛苦!” “阮柳,醒一醒。”岑矜拍了拍阮柳的脑袋,试图把她喊醒。 此刻,阮柳坐在地上,挤靠着蜷睡在沙发豆里的陶南山,两人姿势古怪,却睡得好不自在。 “叫不醒啊,怎么办?”岑矜回头跟袁卓文吐槽。 “你给他们拿床被子吧,反正地暖开着不会着凉,先跟我来整理掉这些瓶子。”派对已经散场,清醒的人叁两回家,犯着酒晕的人各自找了位置躺好,只有岑矜和袁卓文勤劳打扫着房间。 “好吧好吧。”岑矜拿了床被子盖在二人身上,她看着二人睡得正酣的模样,忍不住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啊,我想起高中那会了。” 袁卓文抱手站在她身旁:“这俩从小到大都算是睡神,咱们第一次一起学习那会,他俩做着题就睡着了。” “你说这么多年,他俩怎么就没成?” ————— 回到过去以后的变化 开始渐渐影响现在啦 你能抱抱我吗? 第一次补习并不太顺利,阮柳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学识水平,袁卓文说的她有点听不懂。 陶南山本来低头自己做着题,第叁次听到袁卓文低沉的咆哮时叹了口气:“算了,我教她吧。” 阮柳撇着嘴坐到陶南山身旁,陶南山在给讲题前先带着阮柳过了一遍课本,将重点给她捋顺。 袁卓文忍不住吐槽:“阮柳你上课在梦游吗?岑矜一个美术生都比你懂得多。” …… 阮柳叹了口气,真是有苦难言。 四人各自整理书包时,阮柳扯着岑矜小声问:“陶南山怎么不跟他女朋友一起搞学习?” “哦,陶南山说她打算出国,不参加高考。” “那怎么叫上我了?” “我一个女孩子跟两个男生一起做题我爸妈会有意见,而且你最近成绩不也下滑挺厉害么。” 阮柳吐舌,觉得自己也没有下滑很厉害,只是数理化比较拉胯而已。 “走吧,我和你顺路。”陶南山拿起书包示意阮柳一起走。 两人一路无话。 阮柳一直皱眉苦想,她明明没有做什么不对的事情,怎么突然就跟陶南山有了交集。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转瞬间大雨下了起来,阮柳想拉着陶南山躲雨,只见他不急不忙拿出一把雨伞。 “你不看天气预报的?”陶南山撑开伞看着她问道。 “…谁没事看天气预报。” “我妈。”陶南山将伞置于二人头顶,走到公交站时皱眉开口:“算了,送佛送到西,上车吧。” “谢谢哦,我给你出车费。”阮柳摸摸鼻子。 到小区门口时,阮柳开口:“送到这里就行了,我跟保安叔叔借把伞,你也早点回去吧。” 陶南山嗯了一声将她送到保安亭,阮柳进去拿了把伞,出门时正好撞上一个中年男子。 阮柳愣了一瞬开口:“爸爸?” 他没有打伞,大雨浇透一脸张怒容,甚至都没有看向阮柳,径直走出小区。 阮柳顺着他的方向望去,忽然记起什么,抓着伞就往自家单元楼跑。 她怎么把今天忘记了?正是这样一个瓢泼大雨的夜晚,她在家里看着父母再次爆发争吵,阮父气得离家半个多月,阮柳和妈妈哭着抱作一团。 后来,阮柳妈妈提起那晚已经足够轻描淡写,却让她听得惊心动魄:“如果那天晚上你不在家,我可能就跳下去了。” 阮柳回想起妈妈的这句话,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前奔跑,等她跑到家门口时,发现房门大开,灯光昏暗,妈妈正站在打开的窗户前。 她调整呼吸,小心翼翼地脱去鞋子,赤脚踩进房内,打算趁妈妈不注意将她抱下来。也正是在这一瞬间,钟女士仿佛下定了决心,她双手使力撑上窗户栏杆,大半个身子探出窗外。 “妈妈不要!”阮柳惊叫一声冲上去抱着她,用全身的力气把她往下拽。 此时的阮柳忘记了自己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她的力气不足以承受一个一心求死的成年人。 “你放开我…让我…死…了算了…”母亲仍旧在拼命挣扎,双手在十层楼的窗外借力。 阮柳异常冷静,死命箍紧母亲的腰身,无论她怎么踹也不松开,她四处寻找能够借力的地方,却一无所获。 正绝望间,一道身影闪过,陶南山冲过来从窗户上方控住钟女士制在外面的双手,一把将她从窗户拽回来。 叁人失去重心,齐齐倒在阳台上,大口喘气。 钟女士仍不泄气想重新站起来,被阮柳一个猛力拽回,她扬手给了自己母亲一个巴掌:“你以为你死了他会有多伤心吗?想想你爸妈,想想我!我们才是你活下去的理由!” 阮柳一个翻身压在她身上,让母亲再也动弹不得,任凭她放声大哭。她侧头看向陶南山,理智开口:“你先回去吧,改天好好谢谢你,麻烦帮我关下门。” 陶南山看向阮柳,她的眼神冷静而坚定,他心头闪过一丝情绪,却没被自己及时抓住,他点点头离开阮柳家。 阮柳再醒来时,天光还没有大亮,发现自己脑袋下垫了个枕头,枕头上有一滩湿痕,她抬手擦了擦面庞,借着晨光看着手指上的几滴眼泪,她怔忪地看着自己的右手。 陶南山比她早些清醒,仍旧坐在昨晚的沙发豆上,正安静看着她。 阮柳察觉到他的目光,她缓缓坐直身子回望,眼泪迅速占满眼眶,朝他语气哽咽开口:“你能抱抱我吗?” 陶南山分开双臂,将她拥进怀里,右手压着她的后脑勺轻轻安抚,阮柳将脸埋进他的胸口,无声痛哭起来。 陶南山终于捕捉到了那一瞬的情绪,令他的心脏微微抽痛,他左手轻拍着阮柳的后背,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但是我喜欢你 课间操结束时,岑矜在楼梯口拦着陶南山:“阮柳今天没来,我给她打电话也不接。” “哦,是吗?” 岑矜抿了抿嘴又问:“你昨晚送她回去的时候都还好吗?我有点担心。” 陶南山惜字如金:“挺好的。” 姜毓见陶南山还不上楼,探头喊了他一声,陶南山看了眼她,又对岑矜说:“我今天有点事,袁卓文他有空。”说完便上了楼。 直到晚上睡觉时,岑矜才收到阮柳的短信,她赶忙打了个电话过去。 阮柳犹豫了一会还是接了。 “你怎么了?昨晚淋雨发烧了吗?” “…嗯,头疼得厉害。” “陶南山也真是的,怎么不把你送回家,我今天问他他还说没什么。”岑矜有点生气。 “他送我回家了,但是雨太大…一不小心就…”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反正明天就周五了,我不吵你了哈。” “矜矜…我最近可能没法跟你们一起补习了。”阮柳艰涩开口。 “为什么呀?” 阮柳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实话:“…我爸妈已经给我请了家教。” 岑矜觉得电话那头的阮柳有点奇怪,但她又说不上来,她只轻轻啊了一声,没再说话。 阮柳跟她说完拜拜以后就挂了电话。 阮柳点开陶南山的对话框,手指在按键上摩挲,她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当面道谢,她把手机和上,走进钟欣的卧房,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离婚证被她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阮柳昨晚等到钟欣冷静后,慢慢开口:“明天叫上阮明德去离婚。”她停顿一会后又说:“别为了他的错折磨自己,我跟你也可以好好过日子。” “妈妈对不起你。”半晌,钟欣回抱住自己的女儿。 阮柳拍了拍她的肩,拿起钟欣的手机开始打字,是发给阮明德的短信,明天十点到民政局办离婚。 这则信息阮柳没有发出,她将手机递给钟欣:“选择权交给你。” 钟欣看着手机上的几个字,心里如刀绞一般,她知道这段婚姻其实早就走到了尽头,却一直忍受着凌迟般的痛苦,她舍不得但她的确累了。 阮柳不知道钟欣几点发出的这条信息,但她早上起来时看到钟欣坐在梳妆镜前认真打扮,将她昨晚的疲态一点点遮去。 母女准时到了民政局,阮柳让钟欣先在附近的咖啡厅坐一会,她自己则坐在大厅里等阮明德。 不出她所料,阮明德看到阮柳的第一时间就想要责备钟欣:她人呢?怎么把你带来了?胡闹什么?赶紧去学校…” “我是代表她来跟你谈。”阮柳打断他,把手里的文件一并递过去:“我和房子归妈妈,车子归你,家里的存款对半分。” “…柳柳…”阮明德愣了半晌。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就这样吧爸爸,我们都累了。”阮柳向前走了一步,抱了抱自己的父亲:“我不怪你了。” 所有故事的叙述都需要双方的视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和苦衷,其实很多时候不需要去纠结谁对谁错,人生路上迈出的每一步,都有着无法言明的因果。 以前的她年纪还小很多事情看不明白,此刻站在阮明德面前的她早已和过去和解,她也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与其陷在以往的痛苦里,不如再早一点拥抱新的生活。 阮明德回应着女儿的拥抱,他的头搁在阮柳的头顶开口,一声对不起从他的下颌震动着传递到阮柳的耳中。 阮柳将头埋进父亲怀里,偷偷的擦掉了滚落出来的眼泪。 阮明德最终连存款也没要,他开着车子载着母女二人去吃了一顿散伙饭,席间叁人都没说什么话。 阮明德回家收拾行李,他提着旅行箱站在过道对坐在沙发上的钟欣开口:“我打算去外地找找事做,催债的那些人你不用理…你和柳柳…照顾好自己…赡养费我会定期打给你。” 钟欣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阮明德轻轻将门关上,退出母女二人的世界。 整个周末,阮柳都跟在钟欣后面刷存在感,钟欣知道阮柳担心什么:“那只是一瞬间的冲动,我不会再犯傻。离婚的事情等过年再跟你舅舅他们说,外公外婆那就一瞒着吧。” 生活秩序一旦被打乱,重建需要很久,但当新秩序建立后,生活会再次回归到本质。阮柳有信心,但同时又隐隐担忧。她提前促成了父母的分开,而这背后又会藏着怎样未知的危机呢? 周末下午,钟欣的好友上门做客,二人将阮柳遣了出去,她无处可去,最终选择了离家不远的公园放空。 阮柳坐在游乐设施对面的长椅上,她看着荡秋千的小孩兀自发呆,连谌达站到她身边也没发觉。 谌达没忍住,等了几分钟后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阮柳被吓得一抖,她皱眉看过去。 “抱歉,吓到你了。”谌达坐到她身侧,递给她一瓶鲜奶。 阮柳摇摇头,指了指他手里没开封的冰可乐。 “岑矜说你生病了,不应该喝冰的。” “…我没生病,骗她的。” 谌达见她还望着可乐,只得把瓶盖扭开递给她:“不要随便骗人,让人操心。” 阮柳接过可乐,一口气喝了一大半,她搓了一把脸后开口:“我陪我爸妈办离婚去了。” 说完后便没在看谌达,继续看向荡秋千的小孩。 谌达想说些什么,他挠了挠头,沉默坐在了阮柳身旁,两只手像拧麻花一样相互搏斗。 “不要安慰我。” “但是我喜欢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 “……哈?”阮柳惊讶出声,侧头看他。 谌达瞬间涨红了脸,他将可乐瓶子握了又握:“我想帮你转移注意力,说点高兴的事。” …… “如果你说喜欢我,对我来说是非常高兴的事…所以…” “………” 阮柳突然笑了起来,她的嘴角从上扬渐渐变至大开,笑声也逐渐变大,笑到路人都朝她这边看。 谌达手足无措地站起来:“啊…这…很好笑吗?” 阮柳笑着摇头,她一边摆手一边仍在大笑:“不是…就突然…觉得…哈哈哈哈哈…很好笑。” 阮柳深吸几口气想停下来,但没控制住又笑了起来,谌达微恼地握住她的手:“别笑了…我现在觉得巨丢脸…这跟我想的不一样…!” 阮柳努力停住笑,看着男孩握着自己的大手,潮湿而微凉。 感觉倒是不太赖,她伸手回握住谌达的手腕。 —————— 我刚没事看了下po的榜单 怎么说 就是大家都在热火朝天的啪啪啪! 然而 你们跟着我在当尼姑 哈哈哈哈 对不起!离肉还是有段距离的!(⌒▽⌒) 你脸上有个口红印 阮柳先是看看握着自己手腕的手,再看看眼前的人,她眨了眨眼睛。 前一秒她还在摸鱼喝香槟,下一秒她就被自己的抠门老板扯到谌达跟前。 “来认识一下,我朋友谌总,我员工Regina,这次活动由她协助,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阮柳一口酒差点呛到喉咙,谌达倒是一改昨晚梦中的慌乱,朝她客气伸手:“你好啊,Regina。” 他的手指纤长,大拇指直接越过安全距离,抚上阮柳的手腕内侧,似有微微电流在肆意游走。 “You two know each other?”老板挑眉,他也不在意细节:“Great,Regina!好好招待谌总。”话音才落,花蝴蝶就往代言人那边冲了过去。 阮柳讪讪收回手,她挽了挽不存在的碎发:“哈哈,你俩很熟?” 谌达煞有其事地看了看手表,慢条斯理的回答:“五分熟。” 这个冷笑话很一般,但阮柳笑了,她放松心情举举酒杯问:“一个人来的?” “和朋友一起。”谌达用眼神指了指方向,阮柳眯眼瞧过去,有男有女。 阮柳的手机来电打断谌达的下一句话,是岑矜。品牌发布会的电子请柬阮柳有送给岑矜一份,她很喜欢这个品牌的香氛。 “我去接人,你可以先逛逛,如果这里不喜欢楼上还有我们的展览。”阮柳指了指上面她最近新策的展,卖得不太好。 “好,不如先互换下名片。”谌达留住她。 岑矜跟着阮柳绕过人群,偷溜到她办公室拿媒体礼物,她打开礼品盒瞧了瞧,新品全套凑齐了,岑矜满意的亲了亲阮柳,给她脸上留了个口红印。 阮柳没发现,她只是往后一缩:“诶,你干嘛呀?” “快说,你跟陶南山发生了什么!?” 阮柳懒得理她:“东西先放我这,我们先下去玩玩。” 岑矜不管,她抱住阮柳的腰想要个答案,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两人背着她发生了点什么。 那天早上她起来以后,发现阮柳溜之大吉,而陶南山一个人坐在她家沙发上发呆,注意到她的视线后才淡淡开口:“我不小心把酒洒在你家枕头上了。” 这枕头,明明是昨晚她给阮柳枕的!奈何陶南山的嘴像被水泥封死了一样,什么也套不出来。 办公室的门被敲了敲,是谌达站在门口:“嗨,阮柳,你能带我上去看展吗?保安把我拦住了。” 谌达站在背光处,岑矜看不清那人的面庞,她以为是阮柳的客户,她松开手看向阮柳,对方自然巴不得赶紧逃离她的拷问:“你自己先去玩会,我去赚个奖金。” 阮柳小步跑向谌达:“走吧,谌先生,我带您上去。” 两人走进电梯,谌达看到了她侧脸上的口红印笑了笑:“你倒是挺受人欢迎。” “哈?刚才是岑矜,你不记得了吗?” “唔...有点印象,不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谌达绅士挡住电梯门。让阮柳先出来。 “也就是今年才回来,你呢在哪里高就啊?”阮柳打开展厅的玻璃门,假装自己没有搜索过谌达的消息。 “主要在C市,这次回来度度假,高中聚会你总不参加,我还以为你出国了。”谌达低头理了理袖口。 “嗯…我不大喜欢聚会。”阮柳耸耸肩,单手摊开向谌达展示展馆内的展品:“随便看看,有喜欢的我可以帮你介绍介绍。” 谌达闻言笑看她一眼:“我不太懂这些东西,你最喜欢哪一幅?” 阮柳带着他走到展厅的一处角落,那里摆放着一幅小的人物像,画面中一位女子坐在半阴半晴的背景里看向镜中的自己。 “这幅画乍一看不太阳光,用色偏暗,人物的形体也不大自然,不过你仔细看会发现人物的线条和笔触非常圆润柔和,带有一种中世纪的复古美感,很有韵味。”阮柳的确很喜欢这个画的感觉,她几次想要买下来,但又很快清醒过来。 谌达点点头:“那就这幅画,还有那一幅。”他指了指不远处一幅半人高的风景画。 阮柳眨眨眼睛,面上表情不显心里却是手舞足蹈:“好的,谌先生您跟我去办一下手续,届时我会安排专人给您送货上门。” 在贵宾间刷完卡没多久,谌达就接到个电话,他皱眉应了两句挂断电话后对阮柳说:“我有点事得先走。” “那我送送你吧。”阮柳赚了他的钱,狗腿得不行。 两人一同走进地下停车场,路上谌达电话不停,直到他站在车旁才稍微消停,阮柳礼貌同他道别:“欢迎下次再来玩呀。” “等等。”谌达掏出西装口袋里的手帕,低头轻轻擦了擦她脸侧,见她有些向后躲,不由伸出挡住她的后腰:“你脸上有个口红印。” 阮柳唔了一声,终于还是停下动作,任他擦拭。 谌达手机的震动声成了背景音,她默默数了五次他才停下来。 “好了。”谌达将手帕上的印记给她看,然后在被他擦干净的地方猝不及防地留下轻轻一吻。 “改天见。” 阮柳微愣着看他潇洒驾车离开,后知后觉地捂着半边脸颊转过身来,看到陶南山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而岑矜和袁卓文则分别从后座和副驾的车窗探出头看。 “……Hi ?” 阮柳将手从脸上拿开,不确定的开口。 ————— 家里的网络打不开popo 周末没法更新嘎 回你自己家去吧! 阮柳稳稳心神,迈步到岑矜跟前:“就走啦?” 岑矜因为喝了点酒,没了以往的机灵劲:“那是谁!那是谁!” 阮柳哈哈一笑:“嗨,一老外客户。” “诶嘿嘿嘿…”岑矜伸出手来挠她,嘻嘻哈哈。 站在驾驶室门外的人陡然开口:“哦,是吗?” 他还站在驾驶室门前没进去。 阮柳脸上挂着的笑瞬间收了回来,她站直身子,冷眼看向陶南山,对方面无表情的回望过来。 岑矜一双手还在瞎扑腾,袁卓文倒是看出了些端倪,他打破僵局:“诶,你现在走吗?一起?” “我自己开了车,拜拜。”阮柳嘴角抬了抬,半秒都不想再呆,转身朝电梯走去。 岑矜在后面叫:“你喝了酒开什么车?一起回去呀~” 袁卓文挑眉想了想,从副驾爬到驾驶座,探出头:“我们今天就不搭你了。” 陶南山低头看他一眼,哂笑一声。 阮柳站在电梯门前,肚子里的邪火还没下去,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同事问她在哪,要转场去after party,阮柳找了个借口推脱掉。 她挂断电话,又抬起手背擦了下脸颊,边低头找代驾边踱步到自己车前,不小心撞上一堵人墙。 陶南山看了眼她的手机:“钥匙给我。” 阮柳不太想搭理他,但看了看深夜的代驾费突然有点心疼,她翻着白眼把钥匙扔过去。 Ciao美术馆离市区有段距离,阮柳将头偏向右边假寐,纯当自己找了个免费代驾,直到她听到打火机的声音。 “你别在我车上抽烟!”阮柳气得不行,皱眉瞪过去。 陶南山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拿着打火机把玩,嘴里并没有叼烟。 “你什么意思?”本来降下去的邪火又慢慢升起来,她抢过他手里的打火机,指甲在他手背留下划痕。 “那是谁?”他其实看到了,那是谌达。 “关你屁事,你是谁?” 陶南山半晌没回她,他今天被导师骂了一顿,出门前还被同门阴阳一把,心里堵着火约袁卓文出来喝酒,结果酒还没喝上就被他拉到Ciao接老婆。 他早在岑矜之前就看到阮柳,看见她春风满面的陪谌达走到车旁,看见她被握住后腰,看见她微微抬头望向对方。 陶南山哼笑一声,伸出手去抢回自己的打火机:“还我。” “你好好开车,我就还给你。”阮柳用力打了下他的手臂。 陶南山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红痕和指甲印,咬了咬后槽牙,他干脆将车停在路边:“你有病?” 阮柳懒得理他,径直打开车窗,拿着打火机的手搭在外面,这打火机看着成色老旧,像是用了好几年的老物件。 陶南山倾身去够她的手,被安全带限制住距离,只能勉强握住她的手臂。阮柳看向自己胸前的手臂,突然来了劲,她左手抓握住陶南山的手肘,右手收回来控住他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上去。 你不是说老娘有病吗?老娘就发病给你看! 陶南山哪里料到她突然发疯,被结结实实咬了一口,他倒吸一口冷气伸手推着阮柳的脑门,却被咬得更用力。 “操!”陶南山干脆解开安全带,将空余的手伸到阮柳的腰间和腋下挠个不停,他以前用这方法对付过小姑家的孩子。 阮柳吃不住痒,扭着身子挣扎几下终于还是松了口,陶南山的手臂上留下一个深深的齿印,混着口红和口水印,很是难看。 陶南山左手扣住阮柳的两只手,右手掐上她的脸蛋,把两腮的肉往中间挤:“你敢咬我?” “就咬你!你给我松手!看我不咬死你!”阮柳嘴巴被他挤得翘嘟起来,一双眼睛因为愤怒而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哼,你做梦!”陶南山微微倾身,将手往后一推,把阮柳的头固定在座椅上,他张嘴朝那张红艳艳的嘴唇咬了下去。 “呜呜呜…你个王八蛋…我…”阮柳的骂声被拦在他的齿间。 陶南山听到这人还骂自己不由用了点力。 阮柳挣扎起来,双唇却被陶南山的犬齿狠狠碾磨,她胡乱喊着疼,委屈得哭了出来。 陶南山知道自己弄疼她了,他松开阮柳的嘴唇,隔着咫尺的距离看她:“真丑。” 确实不太好看,因为挣扎而胡乱贴在脸上的乱发,双颊上对称的手指红印,嘴唇在他的啃咬下更是一塌糊涂。 方才那个曼妙的都市女郎转眼变成了只知道嗷嗷哭的傻瓜蛋。 陶南山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他甚至笑出了声。 “…王八蛋…死变态!”阮柳气急,还要继续骂。 陶南山调整姿态,扯出几张抽纸帮她打理脸上的油彩,随后捂住她那双愤怒的漂亮眼睛,安抚似的吻上她的唇。 轻柔的。 像在偷偷触碰一只就要飞走的蝴蝶。 很快,他的舌头轻而易举地探了进来,绕着阮柳勾缠,一点点交换彼此的呼吸,阮柳唔了一声伸手推开他。 陶南山也不恼,他亲了亲她的鼻尖和脸颊又重新回到她的唇上。 “你咬疼我了。”阮柳双肩放松下来。 “我知道,对不起。”陶南山亲昵蹭了蹭她,右手转而覆盖着她半边脸颊,让她更好迎接自己的下一个深吻。 热吻慢慢变得不够,陶南山的手逡巡着抚摸上她的后腰,腰侧和胸部的下缘。 阮柳半眯着双眸,发出低低的喘息声,她抬起脖子,让陶南山吮吻印在颈侧。 她今天穿了一条银灰色的V字裙,大片肌肤裸露在外面,勾引着他。 滚烫的吻重新回到她的唇上,阮柳张开嘴,热烈迎接着他的唇舌,她的手搭上陶南山的后颈和短发,一点点摩挲。 “…砰…砰…砰!” 不知哪里放起了烟花,惊动了亲密的两人,陶南山又轻咬一口她饱满的双唇,收回放在她大腿根部的手:“你家还是我家?” 阮柳眨了眨眼睛:“我家。” 阮柳笑着接过陶南山递给她的车钥匙,又把包里的打火机还给他,两人保持着一点距离但又极亲密的站在离电梯不远的地方。 阮柳忽然弯腰调整了下高跟鞋,再站直时离陶南山又稍远了些,电梯快到时,她甜甜开口:“谢谢你哦,我到家了。” 她伸手搭上他的胸前,电梯叮咚一声抵达负一楼,她在陶南山反应之前用出全身的力气将他往后推。 陶南山差点被她推坐在地上,后背撞上旁边的立柱,阮柳趁机溜进电梯狂摁关门键:“回你自己家去吧!” 陶南山也不急着走进电梯,他站直身子看着阮柳站在电梯里,得意洋洋朝自己竖起中指。 真是欠教训。 —————— 都在吃暗醋 还是以前会比较可爱 阮柳恹恹的挂在高低杠上,一双眼睛锁在不远处的人群。 谌达有样学样,看了几秒后问她:“你在看什么?” “看别人谈恋爱咯。”语气酸涩。 “那你又拒绝我?” 阮柳啧一声:“都说了不是拒绝,我现在不能谈恋爱,但你有点机会。” “明白明白,我是替补呗。”谌达扯了扯她的马尾辫。 阮柳脑袋被扯得往后一仰,她也不恼:“胡说八道,要准备打比赛才会确定替补,恋爱这场游戏我还没打算玩呢。” 谌达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但还是陪着她。 阮柳侧头看他一眼,小声嘟囔:“你比以后可爱多了。” “以后?我以后什么样子?”谌达耳朵好得很。 阮柳叹了口气:“油腻。” …… 阮柳的马尾辫又被扯了下,这次力气很是不小。 “集合!集合!”体育老师吹了吹口哨,等人齐以后指了指阮柳刚才看的方向开口:“来,和他们班打一场友谊篮球赛。” 被点名的男生开始做准备活动,女孩们挤成一团当拉拉队,岑矜挽住阮柳的手臂:“诶,我们去买水吧。” “胳膊肘不要往外拐,你水是买给谁喝的?” “哎呀!你就陪我去吧!”岑矜掐了她一下。 两人对看球没啥兴趣,慢悠悠买完水回来,比赛已经过半,托谌达的福,他们班领先许多。 又看了一会,中场休息时袁卓文他们正低头讨论战术,岑矜拖着她去送水,趁她送水的间隙,阮柳还是没忍住偷偷瞄了眼陶南山,谁知他正好看过来,阮柳心里一跳,垂下眼睑。 他那什么眼神,好凶。 阮柳心里冷哼一声,索性瞪回去,结果人家早就没看她了。 妈的。 “陶南山。”有个女孩在喊他,陶南山回过头去,阮柳也跟着看一眼。 人家两情相悦天生一对,轮得到你? 阮柳心情更差更复杂,她垂着头被岑矜拖走。 她实在看不下去这场比赛,自己一个人慢悠悠走回教室。 即使陶南山和她一样回到过去,但两人的际遇真是天差地别,自己成绩下滑,父母更早分开,没有一件好事发生,改变过去真是痴人说梦。 而他呢?名字每次都能在红榜上闪闪发光,漂亮的初恋陪在身边说说笑笑,还做了回大英雄,拯救了一名绝望的女高中生。 阮柳吐出一口浊气,爬回教室打开习题册埋头苦干起来。 放学后,阮柳还是和岑矜一起来了便利店,不管怎么说也要诚挚的道一声谢谢,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两人走到便利店附近的巷口时,袁卓文正躲在那抽烟,岑矜一个箭步冲过去,阮柳看了看便利店的落地窗,陶南山正坐在那发呆,她给自己打了打气。 陶南山看了看放在桌上的红包,又看了看认真鞠躬道谢的阮柳,他的嘴角挑了挑,伸手碰了碰鼓鼓的红包:“这里装了些什么?” “啊?哦…我的压岁钱,不算特别多,但买双球鞋什么的还可以。”阮柳站直身子,她只能用这种俗气的方式道谢,因为她自己比较喜欢这种礼物。 虽然很心疼,她存了很久的压岁钱,没发生这事之前这笔钱她拿着去云南搞了趟毕业旅行。 陶南山哦了一声,没再理她。 “你收起来啊。”阮柳担心岑矜她们走进来,不然就说不清了。 “为什么不跟着继续补习?” “…我想早点回家,有人陪着她会好点。” 陶南山沉默一会:“那你考试怎么办?” 哪壶不开提哪一壶,阮柳抓了抓书包带子小声说:“自己学。” 陶南山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本子递给她:“我的物理笔记和错题集,都是些基础题,你不会的再来问我。” “怎么问?” “打电话不会?”陶南山把红包拿起来,找把手机号报给她:“先把基础打牢,其他科的明天给你。” 阮柳看着他把红包收进书包里,心里突然不舍,手指摁键的节奏有些顿涩。 “舍不得?”陶南山从书包里拿出红包的一个角。 “…倒也没有。”阮柳慢吞吞的答他。 “助人为乐挺好的。”陶南山哼笑出声,把红包扔了进去,他大手一挥:“你早点回去吧,拜拜。” 阮柳虚弱的挥挥手,抱紧笔记本走出便利店。 怎么回事? 本来计划跟这人老死不相往来,用金钱买断自己的一点绮念,怎么一下子拿回了对方的笔记本和手机号? 该死的男人! 阮柳坐在自家桌前疯狂踢腿,待她发泄完又只能坐直身子打开陶南山的笔记本,这狗男人还是有点东西的。 她的手机里静静躺着一条信息:周叁中午来图书馆,给你讲讲题。 阮柳醒来时,又开始疯狂踢自己的被子,她骂骂咧咧地起床洗漱,心情郁结的去上班。 同事们都一副宿醉未醒的样子,阮柳走到工位拍了拍其中一人,把单子给他:“联系下这人,把东西寄过去。” “牛逼啊,阮经理,卖货小的就服你。”对方握拳装膜拜。 阮柳哼笑一声,抚了抚头发:“对了,大的做好包装,小的打完电话再说。我上午跟老板出去开会,有什么东西直接放我办公室。” 下午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同事们朝她挤眉弄眼,阮柳假装不知,她大步迈进自己的办公室。 阮柳喜欢的那幅画安安静静的躺在她的办公桌上。 “我就说吧,还是以前会比较可爱。” ————— 突然发现漏了个很重要的铺垫 不然就很有bug 得仔细想想怎么打补丁 把你家地址发我 阮柳将画小心收好,心里琢磨着要挂在哪,一点也没想着要致谢冤大头先生。 她挠了挠头发开始正经摸鱼,因为此刻她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件事情的重要性,虽然自己带着记忆回到过去,但每次在梦里改变的过去,都会覆盖掉现在留存的记忆。 因此每个人的思想和行为都在不断的发生微妙的变化。 阮柳打开自己电脑中的政治笔记文件夹,里面有些照片,都是阮柳在梦中手写的日记,她在梦中刻意将日记本和习题册保存在一起,每过一天日记本就会多了一页内容。 一页是做梦当天发生的事情。 一页是她自己记忆中的相应情况。 阮柳其实有些害怕,她过去一个微小的决定可能会颠覆她此刻的人生。 也就是说,没准哪一天,此时此刻坐在Ciao的她就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阮柳还没有摸清这样的质变会在何时发生,但她已经尽力维持秩序,因为她挺喜欢现在的自己。 虽然偶尔有诸多抱怨,但仔细想想她格外珍惜如今的生活。 阮柳对着电脑发呆,手机铃声响起,毫无疑问是谌达发出与她共进晚餐。 这就是男人,给出些什么,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获取什么。 一天也等不了。 阮柳切换手机界面,点开和陶南山的对话框,这人就不一样,直接装死,显然是告诉她不要再送上门。 晚餐地点是最近城中很火的预约制日料店,听说预约号已经排到12月下旬,阮柳隐约还是有几分期待,反正老板不在,阮柳提前开溜。 阮柳提着一个小巧的名牌包装袋走进日料店,看见谌达后大方递过去自己的回礼:“又送画又请吃饭,怪不好意思哒!” 是一个爱马仕的apple watch表带。 谌达看了眼自己戴的机械表,再看向阮柳时挑了挑眉。阮柳假装看不见,嗨,谁让这玩意最便宜呢。 谌达果然是个大忙人,吃饭间隙仍要处理一些公事,阮柳乐得自在,全身心沉浸在美食里怡然自得。 “抱歉,这两天杂事有点多。”谌达终于停下,将手机盖放在桌旁,一副要跟她好好聊天的态势。 “唔~听说你跟我老板有合作?”阮柳正好吃进一大块车虾,鲜甜得让她眯了眯眼。 “你怎么知道?”谌达举起酒杯。 “今天我跟老板一起去谈了个项目,A大,”阮柳也举起茶杯:“和雕塑院院长聊了聊,还蛮儒雅的,听说他女儿也是个美人。” 她偏头碰了碰他的酒杯。 主厨递来一握海胆寿司,阮柳放下茶杯笑着接过。 两人一时无话。 叁两句话轻描淡写,但阮柳实际经历的可不止这些,那只平日里没个正形的花蝴蝶在寒暄时认认真真向她介绍雕塑院院长。 “小柳,这是鼎鼎大名的肖院长,也是你老同学谌达的准岳父。” “你认识小达?”肖院长倒是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 “我和谌达是高中同学,不过很久没联系了。”阮柳只愣了一瞬。 回去的路上,阮柳听着旁边人的冷言冷语:“you know what? 我不计划告诉你,but…我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so no fuck up。” 阮柳冷着脸,把车开得飞快。 “By the way, my offer still stands。”他下车前扔下这么一句话。 好好一顿饭,吃得二人脸色都不太好看,离开前主厨花样道歉鞠躬,阮柳见谌达被主厨缠住,干脆提前走进电梯,示意小哥她想先走。 阮柳在开车门前被谌达拉住,他眉头紧锁,语气滞涩:“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你…” “哦?那你想怎么样谌先生?你已经在我面前大大方方炫过富了,您现在事业有成,未婚妻更是明艳动人,我接收到了。我现在真是后悔得不得了呢。” 谌达没说话,只是渐渐松开握住她胳膊的手。 “别变成你曾经讨厌的人。”阮柳扔下这句话,一刻都不想多留。 她本来以为自己能冷静高贵的应付,但还是在最后关头,没忍住崩了盘,这股愤怒并不只是因为谌达,她清楚的知道。 如果现在的自己会不复存在,那不管自己做什么都没关系,她和谌达甚至自己老板搞到一起都无所谓。 但阮柳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想。 该死的。 一下碰到两个渣滓触霉头,她开始有点想要破罐破摔。 她愤懑不已的想,那人不也是只想睡她吗?那就睡呗,她也想睡他,自己一点也不吃亏。 高速开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阮柳拨通陶南山的电话:“你在哪?” 陶南山打开落地推窗,走进厨房:“在家。” “把你家地址发我。” “…你要过来?” “发我!”阮柳猛地挂断电话。 过了一分钟,陶南山发来一条定位信息。 —————— 把BUG修复一下就能向着正确的方向挺进! 我昨晚怎么也上传不了凸^-^凸 到底做不做!? 敲门声响了两下,陶南山起身开门,他已经提前把拖鞋放好。 谁知刚一开门,只见阮柳将包往地上一扔,直接跳进他怀里,一双腿夹上他的后腰,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后知后觉的陶南山只来得及抬手接住她。 一切发生在一瞬间,他难得的愣了几秒,没等他反应过来阮柳右手搂住他的脖子保持平衡,左手捧住他的侧脸说:“做吧还是。” 说完她闭着眼睛吻了上去。 毕竟是个百来斤的人,陶南山被她压得往后退了几步,双手换了位置直接托住她的臀部。 阮柳不顾他的挣扎,吸吮着他的嘴唇,舌头到处乱探想要进去跟他深入交流一番。 场面可以说是非常火热。 见他始终不张嘴,阮柳也不泄气,她亲得啧啧作响,左手顺着他的脸颊慢慢下滑,摸至他的喉结,正想要进一步动作时,她听见一个倒吸气的女声。 行动先于大脑,阮柳停下强吻陶南山的动作,往左边微微侧头。 真棒,她看到不大的客厅里坐着满满当当的人。 阮柳飞速的转过来头,将头藏在陶南山的脖颈旁,让大家看她圆润的后脑勺,她极小声地对着他的耳朵开口:“…快把我抱出去。” 陶南山的胸腔因为憋笑在微微震动,阮柳的一张脸红成了红屁股,她的右手用力掐了掐陶南山的后颈。 于是,在大家的注视下,陶南山保持这个姿势掂了掂手,将阮柳抱出家门口。 他将阮柳放下来后随手关上门。 阮柳擦着嘴瞪他:“你怎么不说你家有人?!” 她心里住着的小人恨不得挠花眼前人的脸。 “…都是些同门,过来玩一玩。”陶南山耐心答她,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阮柳懒得理她,转头就要走,真是丢死人了! “我的包!”阮柳拍了拍身体两侧,推了陶南山一把:“我包在里面。” 陶南山无奈摇头,对她摊开手:“那你还是把头埋进来吧。” “为什么?” 陶南山直接行动,将她搂进怀里,右手伸到后面敲了敲门。 不出一秒门就开了,一堆人挤在门口。 “把包递给我。” “包?什么包?” “在哪在哪?”“是这个吗?黑色这个!” 各种声音在身后此起彼伏。 陶南山接过包又把门重新关上。 “怎么说?”陶南山看着藏在自己怀里的鹌鹑发问。 “什么怎么说?”鹌鹑抢过包就想跑。 被陶南山拽住,他右手挡住防盗门的猫眼,左手揽住鹌鹑的腰,低头咬了咬她的耳朵:“要不你在楼下等会?” 阮柳咳嗽一声:“等多久?” “我尽快,你别跑。” 阮柳呜咽一声,用包抵住头跑了下去。 不到十分钟,坐在车里的阮柳就收到陶南山的微信:你在哪? 阮柳看着陶南山打开门坐进来,忍不住问:“都走了?” “我一个一个看着送上车的。” 阮柳移开目光:“哦…那行,我也走吧。” “你走什么走?”陶南山凑近她一些,眼里带着点狡黠的笑意。 阮柳往后躲了躲,还是被捉住脖子咬了一口。 陶南山的吻不像他的外表,直白而强势,等阮柳回过神来,已经不由自主地跟随他的唇舌缠弄。 车内空间有限,陶南山稳住心神拔下车钥匙,吸吮着阮柳的嘴唇耐心哄诱:“一起上去。” 阮柳睁开满是雾气的眼睛,略微推开陶南山的肩,在他如有似无的轻吻下应了一声。 陶南山拎着阮柳的包,搂着她腰的手消失在风衣里面的短裙里,阮柳的腰不时碰上他的胯骨,阮柳昂起来迎接他的每一个短吻。 两人腻歪着上楼开门,出租屋里不复热闹,只有满屋的狼藉,陶南山咬着阮柳的耳朵开口:“你先去洗澡,我收拾一下。” 等阮柳穿着陶南山的衬衫走出客厅时,他已经坐在客厅里静候多时,阮柳跨坐到他的腿上:“你不去洗澡吗?” 滚烫的唇烙在她故意裸露出来的锁骨和肩头,陶男山留下一个浅浅的齿印:“我洗过了。” 洗过了更好,阮柳伸手去扯他的上衣,解他的裤带,一双手忙得不亦乐乎。 陶南山没拦她,只将手指伸进衬衣内或轻或重地揉弄着她光滑的后背,阮柳舒服的发出小猫撒娇般的呻吟。 陶南山低头咬开她的一粒扣子,印下一个吻:“怎么突然转了性?” 阮柳被他撸得软了骨头,头搭在陶南山肩上咬着他的耳朵:“没准哪一天我就不在了,我得先把你睡了再说。” 陶南山皱眉停下动作:“什么意思?” 阮柳不耐烦在调情的时候说这种话题,她将手伸进陶南山的衣服里,掐了他乳头一把:“晚点再说,先干正事。” 对方显然不乐意,控住她的双手,任凭阮柳只穿着一条内裤的屁股对着他左右乱蹭。 阮柳没法,只得边对着他的耳朵吹气边说出自己的发现。 陶南山听了这话冷哼一声:“所以你只是来找我打个炮?” 阮柳发愣,她双膝搁在沙发上,臀部微微抬起,居高临下的看向身下的男人:“不然呢?” 陶南山被略微激怒,他一只手拍上阮柳浑圆的屁股,被黑色蕾丝内裤包裹的翘臀在空气中晃了一晃。 “啊!你有病啊!很痛诶!” 阮柳干脆一屁股往下坐,压坐在陶南山的关键部位,他疼得也闷哼了一声。 陶南山抬手控住她的下巴:“那你怎么想着找我?不是要当谌达老婆?” 一时间,阮柳没有多想:“他有未婚妻了。” 话音才落,陶南山就将怀里的阮柳扔到一旁,他眯着眼睛压过去:“我是不是还得夸你挺有道德?” “你莫名其妙吧!”阮柳连着被弄疼了两次,不耐烦起来:“喊我进来的也是你,现在发疯的也是你,你装什么纯?到底做不做?!” ———— 陶南山:我没想好 (我也没想好具体让他俩怎么做=( 还有就是,扑到怀里打啵那段可以脑补《成人练习生》第二对CP在游乐场打啵的那个感觉。 陶南山在有点抱不住且被围观的情况下 啵儿打得有点舍不得松手 谁是你的好哥哥? 陶南山没理她,伸手去够茶几上的烟盒,咬了一根烟在嘴里。 阮柳见他又要抽烟,心头恼得厉害,皱着眉将衬衫扣起来往厕所走。 她很久没做过,下面湿得厉害。 真是晦气! 等她从厕所出来,陶南山站在门口那堵着她,见他想要凑近,阮柳伸手保持着安全距离:“走开,我不想闻二手烟。” “没抽。”陶南山将食指放在她鼻子前。 “我要回家。” 此刻,她全身上下就穿着陶南山的衬衫和自己湿答答的内裤,不管说什么话都显得很没底气。 陶南山的右手重新搭上她的屁股,方才放在她鼻头的食指,隔着蕾丝揉弄着阮柳的私密处。 “你想去谁那儿?” 他的另一只手钻进宽大的衬衫里精准的掐上早已挺翘的小乳头,一点点的磨弄。 和他的前戏很舒服,阮柳刚才也偷偷摸过他的尺寸,觉得不睡实在可惜。 她决定放下前嫌,一口咬在陶南山的胸前表示抗议,随后又伸出舌头简单安抚。 陶南山懒得计较她这样的小心眼行为,任她又咬又舔。他略微抬起阮柳的右腿,右手暧昧的摩擦着她的臀根,将食指从侧面探入其中。 阮柳刚才用热水洗了洗,两片圆润的肉瓣干净清爽,但只有陶南山的食指知道,内里是如何湿润温暖。 再戳几下,水又要把内裤浇湿。 阮柳翘起脚尖去咬他的唇舌,上下一起湿漉漉的,黏糊糊的。 阮柳觉得不够,她空出一只手去褪陶南山的裤子,牛仔裤难脱,阮柳没了耐心直接钻了进去,一把抓住那个硬到不行的大家伙。 陶南山因她突如其来的攻击而发出一声闷哼,他松开阮柳的唇,喉头滚了滚:“我家里没套。” “我包里有。”阮柳侧着又去舔了舔他的喉结,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两人纠缠着走到餐厅旁,阮柳的花穴里又多了根手指,她软着腿从钱包里掏出一个避孕套要给陶南山戴上。 陶南山喘息着解开她的衬衫,对着她的胸乳狠咬一口,又将挺翘的奶头含进嘴里安抚:“去把高跟鞋穿上。” 我才不要,阮柳在心里回他,直接坐上了餐桌,将双腿再打开些好让他的手指更好发挥。 陶南山撤出手指,透明的水丝挂在手指中间,他看着阮柳的眼睛将手指放进自己的嘴里舔干净。 阮柳看得口干舌燥,她稍微坐直些想再亲亲他,哪里都好。 陶南山摇摇头,站得离她稍远一些,又在她面前将避孕套拆开并仔细戴好。 半挂在阮柳身上的衬衫自觉滑落下来,阮柳有样学样,将刚才摸过陶南山性器的手也舔了舔。 陶南山没理她的诱惑,将身上的累赘脱去后走到玄关处拿起她的高跟鞋,然后走为她穿上。 “呜呜…好哥哥,第一次做我不想后入。”阮柳试图用撒娇躲过。 陶南山眼睛眯了眯,将她从餐桌上抱下来翻了过去,将阮柳的腰再压低一些,他低头咬了一口俏生生的浑圆。 又将被卷成一股绳的蕾丝内裤拨到一边,将滚烫挺立的肉棒直直的插了进去。 阮柳的身子被他插得往前冲了一把,肉感十足的臀肉也跟着晃了晃。 “……太深了…”阮柳伸手去推,被陶南山半路截住,他俯身压过来,让肉棒进得更深一些,咬住她的耳朵:“谁是你的好哥哥?” 说完他就开始一下一下的往里冲,抽插的速度让阮柳来不及思考他的问题,只能小声哼唧呻吟着。 或许是后入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太久没做的原因,抽插的声音非常大,肉棒噗嗤噗嗤的挺进又撤出,阮柳的臀根被撞出一片红。 “不做了…啊…我不做了…”阮柳受不了这样的刺激,高潮来得太快,她的身子突然顿住抖了几抖,生理性的眼泪也跟着流出来。 陶南山停下动作将肉棒抽离,等她这一波缓过去,他站在阮柳身后看她的曲线,单手从她的脖颈滑至腰窝,心想她的腰的确细,一掌就能握住。 阮柳转过头看他,泪眼朦胧:“这样好累哦…” 陶南山将她的鞋脱去一只,又把桌旁的餐凳脱了过来:“踩好。”话音刚落,又重新插了进去,阮柳被他刺激得又是一抖。 以为会很爽,但现在显然爽过头了。 阮柳扶趴在餐桌上,哼哼唧唧的被身后人操得跟着餐桌一同晃动,二人的体液混在一起,将毛发打湿。 胸部也让人攥在手心里狠狠揉弄,怎么办?感觉好像要被挤爆了... 阮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部,一双大手将它们捂在一起,被粗暴的揉成各种形状,硬成石头般的奶头从指缝里漏出来,不时被手指夹着挤弄着,好淫荡啊... “你还没说…谁是你的…好哥哥?”陶南山又开始咬住她的耳朵厮磨,热气喷进她的耳道,阮柳的腿不由往下跪,意识也跟着有些模糊。 陶南山的肉棒滑落了出来。 他看着软成泥的阮柳,轻笑一声没用后,打横抱起她扔进卧室的床上,又将她的双腿重新分得大开,直直的滑了进去,粗硬的毛发一点点的折磨着花穴的入口,小馒头被操得红红肿肿。 阮柳呜咽了一声,没力气挣扎,被动的接收着他的挺弄,两人腿间的凌乱将深色的床单也浸得粘稠。 陶南山最后冲刺时压坐在阮柳的胯上,单手压住她两边的膝盖,闷哼着,抵着最深处释放出来。 床单简直不能看,阮柳顺着陶南山的怀抱换了一边位置,又枕着他的手喝了一大杯水后昏睡了过去,任他擦拭干净。 她迷迷糊糊只记得一件事,她什么时候有个哥哥了? ——— 很久没写肉了... 挤时间写了一章 肉章限免 但我现在时间不稳定 所以会在下一章发布前收费哈 那我…给钱你 临近中午的时候,阮柳偷偷在课桌里发信息:我今天有点事,就不去了。 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谁能做到刚滚完床单,马上就像没事人一样去纯纯补课啊!? 手机很快在课桌里震动一下,阮柳心想这小子怪有礼貌,她拿起手机一看,结果真是让人头大。 行,你把笔记本还我。 怎么可能!那么厚一本她还没全看完呢! 阮柳低咒一声,去去去!不见不散!!! 对方回了个呵呵。 吃完饭,她和岑矜打了声招呼后往图书馆的方向走。 又一条信息蹦进来,带瓶水,快点来。 啧,这人怎么这么烦!做的时候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现在又各种使唤她。 阮柳还没走到图书馆自习室门口,就被陶南山叫住,他拿过她手里的水直接喝了半瓶多。 年轻的男孩…修长的手指…滚动的喉结…还有滑落下来的汗珠… 呜呼…这该死的吸引力… 阮柳强行移开视线,她用习题册给自己扇了扇风。 陶南山喝完水,抹去脸上的水珠,推开自习室的门示意阮柳走进去。 “你干嘛去了?” “中午没吃饭打了会球。”陶南山从桌上拿起个面包咬了一口:“给你的资料看完了吗?” “看完了,不懂的地方我都贴了条子。” 陶南山接过她手里的习题册翻了翻:“这几个地方是容易弄不明白,我给你讲讲。” 两人并排坐在一起,阮柳尽量保持着点距离,她觉得奇怪,呼吸间全是这个人的气息。 不出意外的话,现实中他俩正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吧。 阮柳的物理一直就差,这就是为什么她当年选文科的原因,所以陶南山只能先给她从低阶的理论讲起,再结合习题吸收。 也许是年纪毕竟大了些,阮柳觉得物理比以前容易懂了,她跟着陶南山的节奏做了几道题,全答对了。 “哎呀,我可真厉害!”阮柳看着自己的答案得意的笑起来。 被敲了一下头,“认真做,基础题不能丢分。” 阮柳偷偷做了个鬼脸,低头认真做起题来。 陶南山拿着面包和水走了出去,他就坐在自习室外面,离阮柳只隔了一张玻璃门的距离。 等阮柳把习题基本做完再抬头时,她看到门外多了一个女孩,和陶南山并排坐在一起。 那女孩一直笑着,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陶南山的脑袋背对着阮柳,虽然看不出表情但阮柳觉得那是个在笑着的后脑勺。 她的心情不太美丽。 可能是阮柳的眼神太直接,那个女孩很快注意到阮柳的视线,她朝阮柳大方的挥了挥手。 头还稍微歪了歪,阮柳不由感叹一声,的确是个阳光元气的美少女呀。 她努力的扬起嘴角,挤出一个假笑。 陶南山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又回身跟女孩说了些什么才起身走进来。 阮柳避开了和陶南山的眼神接触,她把习题册递了过去,没说话。 过了一小会,陶南山把本子推回来:“还算能教会,我待会给你画几个进阶题你拿回去做。对了…化学的也给你带了。” “好哦,谢谢。”阮柳接过资料放在一起,她飞快的看了陶南山一眼:“我还想再看一会,你先走吧,她在等你。” 陶南山什么表情她也没想着去看,只低头假装认真的翻着他的化学资料。 大概过了一会,陶南山才动作起来,他把东西收拾好走了出去。 等听不到声音以后,阮柳直直的趴在课桌上深深叹了一口气,心情很糟糕,她想吃甜食。 她再抬起头来时,发现有一块红枣蛋糕安静的躺在桌上,就在陶南山坐的那一块。 阮柳保持着趴在桌上的姿势,伸手把蛋糕够了过来,她打开塑封,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人家只是正好吃不完,不是特意留给你的。 阮柳吃完蛋糕以后心情好了一点点,她起身收拾好东西走出图书馆,手机突然连续震动起来。 是谌达,阮柳又叹了口气,假装没看到。 虽然她心里清楚此时的谌达还是个单纯可爱的大男孩,但她心里总是别扭。 就像她对自己的行为很不耻一样。一边跟人家男朋友睡觉,一边让人家男朋友免费给自己补课。 虽然有着极其奇怪的时间差。 阮柳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是她妈妈。 钟欣最近的状态时好时坏,坏的时候大多是在晚上,但阮柳在这个时间看到她的电话还是会很紧张,她连忙接起来。 “妈妈,怎么啦?” “你接电话怎么这么快?上课一点也不认真。” “……我现在午休。” “噢,你外婆身体不太舒服,我要回乡下照顾几天。” “外婆怎么了?” “前两天在菜园里种菜不小心砸了腿,你放了学直接去舅舅家吃晚饭。” 钟欣又交代了几句才挂断电话,阮柳过不了多久又接到舅舅的电话,她干脆坐在广场边的石凳上回话。 一张习题卷被一阵风吹起,飘到了离她不远的地上,阮柳哎呀一声夹着电话去捡卷子。 卷子又不听话的跑远了一些。 正好谌达出现,一脚踩在试卷上,阮柳蹲在地上抬眼看他又看他他脚下的试卷。 谌达挪开脚,试卷上留下一个鞋印,这是陶南山的习题卷。 真糟糕,阮柳跟舅舅道别挂断电话后拍了拍谌达的脚,把卷子捡起来挥了挥,卷子脏了她也不想用手擦,只能折起来。 谌达跟着蹲到她面前:“你中午去哪儿了?” “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没看到你人,问岑矜她也不知道。” “我去恶补理综了。” 谌达看着她眯眼笑了笑,伸出手擦了擦阮柳嘴角上的蛋糕屑:“我看你是去偷吃了。” ……… 阮柳翻了个白眼,站起来返身去拿放在石凳上的资料。 谌达跟在她后面,抢先拿过那一迭资料:“走吧,我帮你拿。” 阮柳气鼓鼓的跟在后面:“下次不要随便动手动脚,你小声告诉我就行了。” 谌达噗嗤笑了一声:“知道啦…” 躺在床上的阮柳睁开眼,她以极其细微的动作从床上起来,尽力尝试着不惊动床上睡着的那位。 她光裸着身子溜出房间,把餐桌上的那件白衬衫裹在身上,又将昨晚扔在厕所的衣服收拾卷好扔进自己的包包里。 简单洗漱以后,她将长风衣的腰带绕在白衬衫上,假装这是一条男友风衬衫裙,然后将风衣套好。 她踩着高跟鞋准备离开时,突然停下脚步,虽然裹了两层,但上下全是真空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阮柳低头看了看手表,离上班的时间还早,要不干脆再偷他一条内裤吧。 阮柳脱去风衣赤脚溜进卧室,试图在合理的地方找出一条崭新的内裤,她半趴在地上对着抽屉寻寻觅觅,一无所获。 背对着床的屁股突然被人踢了一脚,阮柳愣了一下,假装不知道的关上抽屉,继续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想要爬出去。 刚爬到门口处,慵懒的声音从床上传来:“你在偷什么?” 阮柳恨恨地呸了一声:“家徒四壁,有什么好偷的?” “那你在找什么?”声音由远及近,身后的人半压在她的身上,赤裸的胳膊从斜后方伸过来指向阳台:“那个?” 那里挂着一套黑色的蕾丝内衣裤,胸罩甚至被贴心的用夹子夹住倒挂在衣架上。 “……哈哈…谢谢…谢谢…”阮柳试图从他怀里钻出去,因为后面某个东西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势。 陶南山也没为难她,看着她冲到阳台上把内裤穿好,将内衣扯下来塞进手里。 他抱着双臂靠在门框上,挑眉发问:“不穿上?” 阮柳一刻都不想留,反正她披着风衣,完全可以到公司以后再穿。 “穿上再走。” 阮柳睁圆眼睛瞪他:“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陶南山一步步逼近:“或者你想我帮你穿?” 阮柳咬着牙重新跑进卫生间,等她再出来时,陶南山伸出手虚握住她一边的胸乳,感受到布料之后才放开手。 当然放手之前又没忍住揉搓了一把。 阮柳双手护在自己胸前跟他打商量:“要不昨天的事就忘了吧。” 陶南山变了脸色,他幽幽的看着阮柳的眼睛:“又想白嫖我?” “……我哪里又了?!” “昨晚没头没脑的来睡我,之前哭着要我给你补课…我看起来很闲吗阮柳。” 阮柳顿了顿:“那我…给钱你?” “呵…”陶南山凑近了些,对着她的脸颊就是狠咬一口。 “…疼…疼…疼…你要多少你说啊!”阮柳的手也被他抓握住。 陶南山家的大门被打开,一个女人被丢了出来,她右边的脸颊上还多了个牙印。 我和你不一样 陶南山站在阳台看着楼下的阮柳匆匆离去后才打开手机微信,果不其然群里已经炸翻了。 他拿着手机坐回沙发上,大致划了一下聊天记录,叹了口气。 本来想跟老板请个假来应对,现在看来不管去不去都差不多了。 手机又跳进来一条新信息提醒。 是阮柳发来的红包,上面写的钱货两清。 她又补了一句,我哪里白嫖你了,我以前还给过你我的压岁钱好吧! 陶南山知道她那点小心思,懒得跟她计较,他起身准备去洗漱,袁文卓的电话立马跳进来。 陶南山拧了拧眉心,还是将电话接通,果然袁文卓贱兮兮的声音传过来:“就没有什么好消息和我分享?!” “发了篇SCI。” “我知道我知道!还有呢!昨晚发生了什么!!详细展开说说!” “你不都知道么。”他俩是研究生同学,朋友大多重迭。 “不行不行!这种事情当然要听当事人说!不过我真得说你!你这人真是见色忘义,大家伙给你庆祝你居然为了个女人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第一,我本来有事要办,是他们自己硬吵着来我家。第二,你不要五十步笑百步。” “……好吧,确实…哈哈哈…那女的谁啊谁啊?我认识吗?!我…” 陶南山在他下句话开口前当机立断挂了电话,他把手机往沙发一扔,又重新捡起来。 阮柳的头像框又多了一个红点。 怎么?嫌少? 又一笔钱转过来。 陶南山勾起嘴角把两笔钱都收了过来。 衬衣什么时候还我? 对方却没理他,他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早点送来,不然我像昨晚那样去你公司要。 知 道 了 !!! 看着这条气急败坏的消息,陶南山满意的起身洗漱。 临近饭点,阮柳跟着同事们去附近一家日料吃饭,大家纷纷脱去外套挂在墙边,唯独她一人裹紧风衣,认真进食。 正小口吃着鳗鱼饭,岑矜的电话打了进来,阮柳没怎么在意接了起来。 “阮柳!我跟你讲!陶南山昨天跟人睡了!!” 一口饭喷了出来,阮柳差点需要有人给她做心肺复苏。 她咳嗽着将残局收拾一下,抱着电话跑到外面打:“咳咳…你说什么?” 岑矜在电话那头活像个大喇叭,绘声绘色的分享着她听到的叁手消息。 阮柳摸着胸口强装镇定的听着,当她听到关键点时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为了配合岑矜的八卦热情,甚至故意夸张的问道:“没看到?谁啊到底是!我的天啊,真的太好奇了!!” “对啊!陶南山的同学朋友圈子跟我老公的差不多,他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诶…” “嗨,懒得说他了,私生活混乱!”阮柳不想让岑矜细思想要岔开话题。 可岑矜还在那头分析:“他今年新认识的女生没几个啊…你” “说不定网上聊出来的呢?成年人的私生活很难讲的…啊…怎么啦?哦哦哦…好的好的…我有个工作上的事要处理下,先挂了啊,保持联系一有消息赶紧分享给我。”阮柳一口气说完挂断电话。 救命! 阮柳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陶南山,他确实该收钱,唉…虽然有点心疼,但是就当是该给的名誉损失费吧。 本以为这个插曲很快就能过去,谁知阮柳下班出门的时候看到站在美术馆门口的陶南山,他拿着馆里的一本小册子看得正入迷。 她后悔为什么不直接去车库而是要事业心爆棚来馆里跟进度,阮柳心里默念着他不看见我,低头直直的往美术馆冲。 被半路拽住:“跑什么?” 阮柳挣开他的手:“我去馆里办点事。你怎么来了?” “托你的福,袁卓文邀请我俩去个鸿门宴。” “什么意思?”阮柳一副问号脸。 “他猜到了。” “怎么会!?”阮柳惊呼一声,捂住嘴。 袁卓文跟他十多年好友,圈子又过分重迭,再加上他今早电话挂得急了些,自然是因为心里有鬼,袁卓文结合媒体日那晚两人的暗流涌动,自然就… 陶南山难得的摸了摸鼻子,看向别处:“又不难猜。” “你就不能多聊骚几个?”阮柳想起中午岑矜说的那番话,有些恨铁不成钢。 陶南山被气笑,又想起昨晚两人做之前她的那句好哥哥,顿时心里有些烦躁,冷眼看阮柳:“你倒是大方。” 阮柳缩了缩脖子,她确实是责任更大一些的主犯:“我能不去吗?我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复杂。我和你又没有…” 阮柳剩下的话在陶南山的眼神下收回肚子里。 她沉默一会,只听见陶南山开口:“做任何事之前都要考虑后果。就算像你说的以后可能不会再存在,那现在呢?” “…其实我也不能确定。” “你不确定的时候就不该跑来招惹我。我和你不一样,阮柳。” 阮柳不明所以,她抬头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陶南山没有解释,他拧着眉头开口:“算了,随便吧。以后也别联系了。” 没等阮柳回答,他转身就走。 袁卓文特意站在饭店门口等人,他抱着双臂得意洋洋的翘首以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什么大喜事。 但夜色中,只有陶南山一人走来。 “怎么回事?她呢?”袁卓文拦住陶南山的步伐,看向他身后。 “你跟岑矜说了?” “没,我还不知道你,我谁也没说。”袁卓文收起笑意。 “行,那就当没有这回事,进去吧。”陶南山拍拍他的肩,一副很随意的样子。 那我有点讨厌你 等阮柳清点完新进来的展品,月亮早已高悬在半空中,她半倚在玻璃门上翻着岑矜给她发的微信。 食指在手机壳上磨了又磨,踌躇着给袁卓文发了个句号。 袁卓文回得快,还她一个逗号。但他还是没忍住,又发了个定位过来。 陶南山今天喝得比平时稍微多了点,但也不至于醉,袁卓文直接把他拉起来去外面抽支烟。 他站在店外昂头将烟雾徐徐的吹出来,在片刻的宁静中闭眼,但很快眉头就因为阮柳的出现而蹙起,他直接背过身去。 “那我走?”阮柳见他这样,对袁卓文开口。 “关我屁事。”袁卓文扔完这话直接走进饭店,一刻也没停留。 阮柳就这样被罚站了一支烟的时间,她捂着咕噜乱叫的胃在陶南山背后开口:“我今天没怎么吃东西,胃疼。” “我就吃了?”背对她的男人幽幽开口。 阮柳走到他身边撞了撞他的胳膊:“我去那给你买点关东煮吃吧。” 等了一会,陶南山转过身来。 阮柳乖巧的坐在便利店外面的长凳上,看着陶南山端着两杯关东煮走来,全放在她面前。 “你不吃吗?” “没胃口。”陶南山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放进嘴里。 “能别在我面前抽烟么?”阮柳小声询问,知道他气还没顺。 “那我走?”他叼着烟斜眼看她。 阮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起身坐到他旁边挤着陶南山,她端起关东煮喝了口汤,暖意顺着口腔流进胃里,舒服得打了个激灵。 她把自己最喜欢的萝卜挑了出来,放到陶南山嘴边:“吃点东西吧,嗯?光喝酒胃多难受。” 像一只知道错了在人跟前撒娇卖乖的猫仔。 陶南山嘴里的烟并没有点火,被她伸手给拔掉了,他就着她的手咬了口萝卜。 哄得差不多了,阮柳把手里的关东煮塞到他手里,自己拿起另个杯子里的萝卜准备吃,被拦住。 “干嘛?” “萝卜给我。” 阮柳恨恨地把萝卜让出去:“幼稚死了!” 陶南山没理她,接过萝卜直接咬了一口。 陶南山把便利店里有的关东煮全买了一份,阮柳最后还剩小半杯没吃完,最后让他给吃光了。 今天是非常消耗精力的一天,吃完暖乎乎的食物以后阮柳有点犯困,她打了个哈欠:“走吧,送你回家。” 车就停在不远的地方,一百米不到的样子,阮柳和陶南山并排走着,她突然伸出手去抠他的掌心。 被拎着手指提起来,他抓着叁根鸡爪子发问:“你干嘛?” 阮柳挣脱不了:“我想牵你。” 被直接甩开,还剩五十米的距离。 阮柳小跑几步开始挽上陶南山的胳膊,整个人缠上去,陶南山挣不开她:“你干嘛?” 阮柳开始哼哼唧唧,她的手挂上他的肩,腿攀上他的,两人的脸隔着十几公分的距离。 “我有点喜欢你。” 陶南山哼了一声,把猴子从自己身上拔了下来,但还是握住了她的手掌往车的方向走。 “你不说些什么吗?”离车的距离还剩下十来米。 “他们也听到了。”陶南山握着她的手没松,指向站在车尾的岑矜和袁卓文。 岑矜喝了点红酒微微上头,出门时她跟袁卓文说看到阮柳的车硬是要过来,她站在阮柳车尾念着车牌号,死活要等阮柳来,袁卓文劝不动只能陪着,把她的包挂在脖子上。 他俩就这样站在车尾看着这两人变着花样的走过来。当然变花样的主要是阮柳,陶南山负责走。 岑矜指着阮柳小声惊呼,她尖着嗓子虚叫道:“你就是睡他的那…!” 被慢半拍的袁卓文捂住了嘴,他做了个快走的手势。 阮柳一溜烟的跑进车里,点火启动一气呵成,完全没有管陶南山,还好她有点良心,车子走出去几十米后突然一个猛刹车。 陶南山看着她从副驾驶座伸出脖子:“你快来啊!” 他勾起嘴角朝夫妻俩挥了挥手,往车的方向走去。 开了一会以后,阮柳实在受不了车厢里的沉默,她哎呀一声:“我又不是故意的。” “有点是什么意思?”陶南山忽然开口。 ?阮柳反应了一会,她看了看后视镜变了个车道:“就字面上的意思。” “唔,那我有点讨厌你。”正好是一个红灯,陶南山将座位往后移了移,换了个舒服些的坐姿。 阮柳心里滋出一点点的甜,她挑眉瞥了他一眼:“那我非常非常讨厌你!” 她等了一会,陶南山却一直没开口,她调过车头后将车停在路边,转头瞪他:“你说啊!” 陶南山脸上带着笑,他接住阮柳挥来的拳头:“别闹。” “你老欺负我。” “展开说说,我怎么欺负你的?”陶南山亲了亲手里的拳头。 “哼。”阮柳把手收回去,她选了一首白噪音的曲子才启动车,慢慢并入车流中。陶南山捏了捏她的肩,在静谧的声音中阖上眼睛。 再醒来时,车已经泊在楼下,驾驶座空无一人,陶南山揉了揉眼睛,看到那人正站在路灯下打电话,路灯的光似乎特意为她打的,照亮着她的发丝和衬衫裙摆。 自己的衣服她穿着挺好看,这个念头盘旋在脑海中就不肯出来了。 陶南山拔下车钥匙,拿起后座的衣服和包包出来,他揽住阮柳的腰引着她往楼上走。 阮柳一边听着电话一边指向自己的车,她的意思是还要回家,陶南山直接锁了车把钥匙放进自己口袋里。 就这样又留宿了,阮柳穿着陶南山找给她的衣服坐在沙发上,她莫名有点紧张,将抱枕锁在怀里。 陶南山擦着头走出来时,就看着她拘谨的坐在沙发上,卸了妆的脸没了往日的神采飞扬。 阮柳快速捂住脸:“我是不是丑很多。” 陶南山拿开她的抱枕,扯开她的双手仔细看了看:“你化妆水平倒也没有特别好。” 阮柳扑上去想揍他,被抱进怀里坐在半硬半软的某处,阮柳咬着唇在他胸口画圈圈。 被握住,毛绒绒的脑袋钻过来,嘴唇贴着她颈侧的动脉模糊开口:“喝得有点多,我不容易射不出来,别闹。” 尾音上扬,鼻息洒在她的脖颈。 “我懂,年纪大了嘛…”话音刚落,一瓣屁股被人握在手里重一下轻一下的揉,她的耳朵落进那人的嘴里:“你说什么?” 阮柳赶忙伸胳膊抱住陶南山的脑袋:“我也好困,想睡觉,想睡觉。” 阮柳如愿地侧躺在床上,一边的胸乳被人隔着T恤虚搭着,她不习惯的动了动,又被拖着胯往后带了带,没再动弹,稀里糊涂的睡了过去。 ——— 中年人就这样 容易累(点烟… 本中年人周末休息 轮得到你放心? 袁卓文顺着陶南山的目光看去,他把餐盘放在桌上:“哟,阮柳有情况啊。” 这个情况指的是绕着阮柳打转的谌达,他嫌食堂地上脏,把篮球放在凳子上,坐在阮柳和岑矜对面,叁人有说有笑。 陶南山收回目光,夹起一块白萝卜,带着点荤腥味失去了原本的清甜,他皱眉囫囵吞了下去。 “你这两天午休去哪了?找不到你人。” “找了个地方刷题。” “任班跟你说了竞赛的事?”袁卓文挑眉看了他一眼。 “嗯。” “哎呀,下学期是不是见不到你人了。” “希望如此吧。”陶南山把眼前的餐点吃了个七七八八,他放下筷子眼睛重新聚焦某处:“你们最近补习的怎么样?” 袁卓文抿嘴咳嗽了下:“还行吧,孩子挺聪明。” 陶南山睨过来:“得瑟吧你就。” 两人吃完饭寻了个角落,袁卓文递过来一支烟,陶南山拿在手里转了转,放进衬衣胸前的口袋里。 袁卓文也没多想,兀自点燃嘴中的烟。 和袁卓文打完招呼,陶南山不紧不慢的往图书馆走,在二楼楼梯拐角时他又看到一颗篮球,被人踩在脚下来回滚动。 他走出拐角见到阮柳的背影,谌达正对他,他极其热情的朝自己挥了挥手,另一只手拍了拍阮柳的肩。 阮柳侧头瞪了他一眼,转过身来但没说话。 “同学,你能也给我补课吗?我也给你补习费。” 阮柳突然后悔自己的胡言乱语,从昨天下午开始谌达就吵着要跟她一起做题。 她说喜欢一个人学,他就说自己坐远点。她说有人跟她一起,他就吵着要知道是谁,阮柳怕惊动岑矜,最后被朋友知道自家的事情,只能搪塞着说自己出钱找了个人补课,于是… 谌达大概以为陶南山是勤工俭学的优等生,多一个学生还能多赚份钱。 “…我跟他说过不行了,可他完全说不通…”阮柳表情很呆的看向他。 陶南山淡淡开口:“你先进去。” 阮柳坐在自习室等了一小会,只见到陶南山一人进来。 “怎么,很失望?”陶南山看着她的眼睛开口。 “…哪有…我只是好奇你跟他说什么。”阮柳嘴角向下拉。 陶南山没答她,自顾自开始把今天的任务布置给她,不过她一回教室就在谌达那里知道了。 谌达苦着脸吐槽:“给我出了道数学题,说什么是最基础的题型,如果我能做出来就补课。” “然后呢…”阮柳忍着笑。 “然后什么…我一紧张就没做出来啊…结果被他鄙视说底子太差,给我补课会耽误太多时间,不管给他多少钱都得不偿失。” 阮柳憋着笑深呼吸一口,她看着谌达非常沮丧的模样有点不忍心,她知道这肯定是经过美化后的对话:“没事,说不定你以后会比他有钱。” “真的吗?”谌达确实有被安慰到,嘴角翘得老高:“你这么看好我?” “真的。”阮柳说完背上书包跟他说拜拜,在心里默默吐槽,穷酸书生和天使投资人根本没法比好么。 但此刻,阮柳还什么闲心想别的,她偷偷把昨天那张被踩了一脚的卷子藏在最下面,谁知道陶南山一下就翻了出来。 阮柳移开眼:“sorry…我不是故意踩…” “阮柳,不要跟我说谎。”陶南山打断她的话,语气很差。 …… 阮柳伸手想去帮他擦掉卷子的鞋印,陶南山收回卷子:“做题。” 又生气了,小气鬼。 白天哄,晚上哄,老娘才懒得哄。她翘了翘嘴,低头做题,做到快一半的时候,陶南山放在二人中间的手机震动起来。 阮柳不由自主的瞥了眼手机屏幕,小小的电子屏里跳跃着一个名字,小毓。 她好像吃了一颗柠檬,眼酸牙酸心酸。 陶南山把电话接了起来:“喂。”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声音都带上些暖意:“随便吧,让他们别破费了。” “行…别买太甜的…好…晚上见。” 阮柳把头和身子别过去,用一种别扭的姿势做着题,陶南山皱眉推了她一下:“你坐好。” 凶死了,柠檬由酸变苦。 陶南山垂眸看了眼自己试卷上的鞋印,心里也不怎么痛快,讲题的时候抓着她几个不该错的知识点狠狠敲打了几遍。 这次补习在低气压的氛围中结束,两人各走一边连招呼都没打。 下午放学,陶南山没急着回家,他在学校附近的超市选购一些必需品,他拿着手里的单子查漏补缺,想了想又折返身去多拿了两个马桶坐垫。 他提着满满当当的购物袋,站在超市门口排队等的士。那颗今天见过几次的篮球,滚到了他脚边。 篮球的主人站在不远处看他,敛去中午时候的友善,带着点攻击性。 陶南山看了眼他的鞋子,对方以为他在羡慕羡慕,挑眉翘起一只脚:“最新款,我哥在国外给我买的。” 陶南山转而看向他的脸:“有事?” “你这么给阮柳补课,你女朋友知道吗?”谌达怀疑他没有女友,只是用另一种方法在追求阮柳。 “女朋友?”果然眼前的男孩稍微疑惑的皱起眉头。 “我就说!姜毓怎么可能跟你谈恋爱。”谌达上下打量他,他跟姜毓也算得上点头之交,根本没听说她有在和谁谈恋爱! “谁跟你说的?” “阮柳啊,她说你有女朋友,我才放心让她跟你一起补习的。你骗她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谌达几步迈过来,他个子比陶南山高了小半个头,气势十足。 陶南山不屑跟他解释:“轮得到你放心?” 谌达正要再跟他理论理论,谁料陶南山放下手中的购物袋,弯腰捡起脚边的篮球朝不远处的购物车扔去,篮球砸中一连串的购物车,到处乱窜。 “谁的球到处乱扔?”超市工作人员伸手去够球:“没人我可给你扔了啊!” “你别走,给我在这等着。”那是个签了名的球,谌达很舍不得。 “先把那道数学题解出来再说吧。”陶南山完全没有等他的意思,他坐进出租车里语气略带嘲讽的跟他道别。 等谌达抱着球追来时,出租车已经开出了老远。 阮柳睁开眼就看见陶南山熟睡的侧脸,突然气不打一处来,她举起手对着他就是一巴掌,力道不大声音响亮。 陶南山半梦半醒间被打醒,他看向枕边人愣在了几秒。 “哦哦…对不起…不小心打到你了,疼不疼?宝…吹吹~”阮柳打完以后立刻解气,赶在陶南山反应前假模假样的抚摸他的脸和头,将他的头发扒拉得稀乱。 陶南山渐渐清醒,他哼了一声,手钻进被窝里去拽阮柳的内裤,阮柳阮柳全力以赴和他争那块可怜的布料,誓死捍卫自己的领土。 才不要跟这个王八蛋做。 陶南山最终放弃,他整个人翻身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动弹不得。然后用一种很欠扁的语气开口:“看来你真的非常非常讨厌我啊…” 阮柳抵抗无效,翻着白眼任凭他在自己下颌印下一枚暧昧的红痕。 ———— 如果还记得的话 其实在最开始的某个章节埋了伏笔 高中谈恋爱的人是袁卓文 陶南山没有… 男人果然都是狗东西 上一次阮柳离开的时候略显匆忙,今早她时间充裕到可以和陶南山吃个早餐。 早餐店就在小区里面,来来往往都是些老住户,阮柳看着眼前有些熟悉又陌生的招牌,她迟疑着开口:“这是不是A大附近的小区?” 陶南山正擦着桌面,看她一眼:“怎么了?” 阮柳激动的拍他的手臂:“诶,这是我舅舅他们以前住的地方,后来搬家了。我周末经常跟我妈来舅舅家蹭饭。” “那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陶南山接过服务员递来的小笼包放在桌上,“我爷爷奶奶以前住那。” 陶南山抬手指了指早餐斜对面的那幢楼。 阮柳偏头看他:“那你为什么租在另一栋楼里?不对…就很奇怪,这里离A大很近但离你们学校挺远啊,正常不应该住那边吗?” 陶南山愣了一瞬,看向阮柳的表情有一丝苦涩:“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说。” “那就先不说。”阮柳故意造作地捂住他的嘴,浮夸的演技让陶南山嘴角勾了勾。 但他还是陷进了不太愉悦的回忆里,阮柳发现这人的表情甚至可以用难过来形容了。 她将凳子搬得靠他近了些,把头靠在他的肩肘上,嘴里认真嚼着小笼包 ,从陶南山的角度看过去,只有她圆润的侧脸在一动一动。 “坐好。” 阮柳没答他,但陶南山觉得自己肩肘上的脑袋更重了些。 算了,不跟她计较。 甚至还用自己的筷子喂了个蒸饺过去,圆润的侧脸突然被拉长了些,饺子进了她的嘴里。 像一只毛茸茸肉鼓鼓的小动物在进食。 “好巧,我今天正好要直接去A大谈项目,懒得开车了。”小动物开口说了话。 话音刚落,谌达的电话打了过来,陶南山一眼就瞥到那个名字在手机屏幕上,他没说话,任她接起电话。 “嗯,我快出发了…不用不用…我已经在吃早餐了。”阮柳说话的时候寻了个更舒服的方式靠在他肩上,陶南山放下筷子去摸她的下颌。 “哦…你没吃吗?那我给你带呗,想吃些什么?”阮柳抬头把早餐店里的主打念了一遍,陶南山磨她下颌的力道重了些。 被翻了个白眼,他的手也没松开。 “你真幼稚。”阮柳挂断电话后掏出包里的镜子照,早上那个辛苦遮掉的吻痕果然又浮了出来。 陶南山拿起豆浆低头喝了一口。 “我年终奖有多少就靠这位财神爷了。”阮柳拿出遮瑕在脸上拍拍打打。 见对方仍不说话,她只得站起身来摊开手:“难道身上这件衣服还不明显吗?” 没错,今天的她还是穿着件男朋友风的衬衫,不过换成了灰色细条纹款。 感谢老天,最近特别流行下身失踪的穿法和男友风,反正这土帽不知道。 陶南山别开眼,起身结账。 走出小区,两人就要一个往东一个往西,阮柳的手被人拉住:“晚上去哪?” “回家呗,我都两晚上没回家了。”阮柳笑着凑近他些,脸上很是得意:“你想我去哪?” “随便…”陶南山顿了一会,见阮柳不接话,直接甩手走了。 没过几分钟,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你要不要去我家? 再说。 哎哟,别害羞呀,去我家做做客? 我考虑考虑。 “臭屁。”阮柳收起手机提着给谌达带的健康早餐,蹦蹦跳跳的走进A大,一副要去好好学习的样子。 阮柳工作起来原则性很强,她习惯比预定时间早到至少半小时,提前演练一下流程,就这样谌达坐在会议室里边啃玉米,边看她预演PPT。 等她大致做好准备工作,谌达忽然开口:“好奇怪,我偶尔会想象你的样子,但你现在却和我的想象完全不一样。” 他俩对那天的事情闭口不谈,阮柳不觉得奇怪,自工作以来她遇到过太多奇怪的男人。 谌达已经算最不令她反感的一个。 阮柳摘下眼镜,合上电脑:“这或许说明你从没认识过真正的我。” 谌达将吃完的玉米投进五米外的垃圾桶里,少年时期的习惯总会留下烙印,他缓步走近阮柳:“或许吧,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他站在台下,却能平视站在台上的阮柳,不得不承认他很吸引人,无论是外形还是如今气定神闲的神态,都是一副天之骄子的模样。 阮柳摇摇头:“不不不,我一直都是最好的。” 对着甲方这样说话,阮柳感觉自己很膨胀,她说完又有点忧心自己的年终奖。 话音才落,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是学院的工作人员带着学生来布置会议室,她看向他们两人有些惊讶:“谌总,你们怎么到这么早?” 谌达恢复人前的矜贵形象,微微一笑坐回自己的位置,阮柳则将电脑收起来跟工作人员寒暄起来。 但比较尴尬的是,阮柳今天和来布置会议室的学生撞衫了,对方在倒水的间隙总是偷偷瞟她。阮柳当然也发现了,她开始痛恨陶南山身上浓郁的校园气息,一个快叁十岁的男人怎么可以和大叁的小男孩买同一件衬衫。 索性等大佬到齐的时候,学生们的工作也完成了,阮柳最担心的情况没有发生,一切进展顺利,Ciao拿到了想要的资金支持,学院拿到了想要的定期展览合作,而谌达的好处更是不言而喻了。 阮柳和同事互相使了个眼色后在心里吐槽,他现在身价究竟几多了? 这样的顺利结果自然要小小庆祝一下,阮柳在谌达的有心为难下喝了不少混酒,她溜到厕所一阵乱吐,顺便想骂陶南山一顿。 陶南山皱眉听着阮柳絮絮叨叨的抱怨,在间隙中开口:“你喝酒了?你现在在哪?” 阮柳还在为他买大学生衬衫而生气:“关你屁事,你不许说话!只准我说话!” 你身边有人吗?把电话给她。问她看来是问不清了。 阮柳有些头晕,她寻了一处椅子坐下:“为什么要和别人说话不和我说话?你不喜欢我了?这么快的吗?男人果然都是狗东西!” 陶南山哭笑不得,他只得拿着手机走出办公室在电话那头哄她。 谌达见她小跑着走出包厢后等了一会,才找了个借口出来寻她。 他到的时候阮柳正坐在厕所中间的红木椅子上打电话,他弯腰扶正她的肩膀:“你不是最好的吗?就醉了?” 阮柳却还记着陶南山之前的话,她将手机放到谌达耳边:“他不喜欢我了,他说要和你聊电话。” “喂?”谌达听着她的醉话眉眼弯弯,就着她的手开口。 听到对面自报家门后,他的嘴角耷拉下来。 ———— 争取周末也更一下 谢谢你们的珠珠 辛苦了 我觉得他好好闻哦 “哈…?”谌达下抿的嘴角复又抬起来:“大学霸在哪高就?” 手高举了一会就觉得酸,阮柳的手顺着谌达的耳廓滑下来,被他强势的捡握起来放回原位。 他没听到陶南山的回答,不过无所谓,他凑近阮柳看着她的醉眼开口:“你想来接她?” 没等对面开口就把电话挂断了。 关机更是一气呵成。 “你手机没电了,阮柳。”他站直身子俯视坐在凳子的阮柳,右腿膝盖挤进她光裸的腿间。 阮柳后知后觉的甩了甩手机:“我…头好晕。” “何止…你还眼瞎。”谌达的腰复又弯了下去,两根手指抬起她的脸。 “阮柳你在哪?”阮柳的同事找了过来,她的声音从走道传来。 谌达一把将阮柳扶了起来,大手搂在她的腰臀处,见到阮柳同事后一副伤脑筋的模样:“她怎么醉成这样了?” 同事在心里腹诽还不是你让她红酒白酒混着喝搞的?这垃圾玩意送了幅画就想搞点幺蛾子。 她伸手将阮柳接过去:“我家小柳喝不来混酒,不劳烦谌总费心了,我陪她醒醒酒。” 谌达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你可真是个…好同事。” 阮柳突然插了句嘴,她缠上同事的脖子:“对啊对啊,哇哇最好啦。” 她又想起什么将黑屏的手机放回耳边:“比你可爱多了。” 她见手机没反应又晃了晃,脑袋搁在哇哇肩膀上:“这傻逼敢挂我电话,我们待会就去揍他。” 哇哇换了个姿势架着她,一掌拍上她额头:“得了吧,你先把路走直。” 谌达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哼笑一声。 陶南山远远走来的时候,哇哇正陪阮柳坐在公园的长凳上,她顺着阮柳指的方向眯了眯眼:“你怎么变了口味?” 阮柳此时清醒了大半,她咬着手指头小声说:“我觉得他好好闻哦。” 哇哇嗤笑一声,转而看向阮柳:“你完蛋咯。” “我知道。”阮柳叹了口气,把脸埋进双手里:“可是我也没办法呀。” 哇哇哎哟一声:“真是够了,赶紧给他换几套衣服吧,不然跟那些翘尾巴鸭比起来有够露怯的。” “可是…他的衣服也很好闻。”阮柳小声替他争辩。 哇哇翻了个白眼:“我才不想看老房子着火,先走了。” 陶南山坐在哇哇刚才坐的位置,从双肩包里掏出一个保温瓶拧开递给她:“喝点热的。” 阮柳牵住他的手:“陪我坐会。” 今天阳光正好,秋日暖风拂过,阮柳不太想动弹,她靠着陶南山的肩上小口喝着热水,舒服得叹了口气:“我好困哦。” “那就回你家去睡觉。” “哦…”阮柳把他刚才披到腿上的外套和保温杯扔给他,站起身来。 “你干嘛?”陶南山的脸被衣服打了一下。 “回去睡觉。”阮柳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没走几步远就被拉住:“我把你车开来了,走吧,先送你回去。” 陶南山把书包扔到后座,阮柳顺着望去还有一个帆布袋在那,陶南山注意到她的目光:“我晚点去你那,学校还有点事。” “哦~~”阮柳回正坐好,她左手托腮看向陶南山,眼里还带了点醉意:“不如车震吧我们。” 陶南山一口气没提上来被她惊得咳嗽起来,阮柳连忙蹭过去拍他胸膛帮忙顺气,被一把抓住:“你干嘛?!” “…我又没说现在!我说改天…改天!” 陶南山瞪她一眼,转头又咳嗽几下,阮柳一把扑过来捂住他的脸亲了一口:“可爱死了!!” “一身酒气。”陶南山把她推开:“快点,我还得赶回去。” “那你等会开我车呗,节约时间。”阮柳嘟嘴坐回去。 陶南山没回答,只是到阮柳家楼下时,他忽然开口:“你这是辆mini Cooper。” “怎么?嫌它不够man?”阮柳正站在驾驶室旁跟他道别,以为他不想开自己的车去学校,心里有点小气。 陶南山侧头看她一眼:“我嫌它太小,影响发挥。” 说完这话,油门一踩就跑掉了。 呀,这人真是! ————— 今天有点忙 搞个过渡章 安排还是让他俩先睡一觉 再走剧情吧 因为剧情没想好怎么写(苦涩 下次唱给我听听 陶南山坐到床上的时候,阮柳已经昏昏欲睡,却还是自发的靠了过去,钻进他的怀抱里。 是常用的沐浴露的味道,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好闻,她半眯着眼凑近他:“明天早上我还想喝那个小米南瓜粥,甜甜的。” 陶南山亲了亲她的眼角:“还留了些南瓜在厨房。” “唔…”阮柳的手钻进他的T恤里,顺着陶南山后背的脊骨轻挠。 “又不想睡了?”刚才不知道谁嚷嚷着困死了。 “我只是酒喝多了,有些发懒,你动嘛。”话是这么说,但她的手已经溜到其他的地方作怪。 胸前的小鸽子忽然被掐了一把,她哼了一声,软软的爬到陶南山身上:“我要在上面。” 她的脚勾住陶南山的小腿,鼻息洒在他的下颌,舌头伸出来一点点的舔舐着滚动的喉结。 陶南山急喘一声,把她推坐起来,两根细细的吊带瞬间被扯下来,露出两只翘起尖尖的浑圆。 阮柳一只手撑在他的胸膛上,下身隔着轻薄的衣物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另一只手抓着他向上伸出的手腕。 “啊…轻点揉。”之前也这样,总觉得胸要被挤爆。 陶南山坐起身来,弓着腰把被揉肿的乳尖含进嘴里,轻重缓急的咬嚼着,真丝睡裙落在纤细的腰间。 他的手顺着阮柳的肩头游走,在后腰稍作停留便来到终点,他顿了一下将手指伸到阮柳嘴边:“内裤呢?” 明知故问,阮柳笑着舔了舔他的食指,让它变得更湿润:“嘻嘻…你不喜欢?那我去穿上。” 作势就要下床,被一把扣住腰臀处倒在他怀里,陶南山低头去咬她的嘴唇,勾缠她的舌:“不着急。” 津液交换,你来我往。 肉感十足的屁股被微微提起,再放下时夹住了粗壮的肉棍,亲密摩擦带起细微的黏腻声响。 阮柳说话时还不舍得放开他的舌头,含糊的要他插进去。 陶南山伸手去拿抽屉的避孕套,却摸到一个奇怪的东西,他把小玩具拿出来放到二人中间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唱歌用的。”阮柳愣了一瞬伸手去抢。 当然不会让她抢到,陶南山边躲开她的攻击边笑着问:“唱歌用的?哪张嘴唱?” 阮柳用力打了他一下:“哎呀!我不做了!” 陶南山忍着笑把小玩具放回去,含着她的耳朵吮咬:“下次唱给我听听,嗯?” 话音刚落,戴上套的粗硬直直撞了进去,猛地将紧致温暖的甬道拓开。 两人抱在一起,深深的喘了口气。 温热的唇舌重新寻上挺立的乳尖,阮柳双手撑在陶南山的肩侧,她微微昂头:“你不准动。” 说完便用极缓慢的节奏挤压碾磨着夹在体内的性器,腰胯紧密相连,花穴前后左右挤压着粗壮,臀根压坐在脆弱的卵袋上,陶南山闷哼一声,更用力的吸吮着她的胸乳。 渐渐觉得不够,大手团握住她肉臀,一双长腿被弯曲挤压在怀里,一下重过一下的抽出撞入。 阮柳唯一的着力点是放在陶南山脖颈后的双手,她被肏得咿呀呀:“轻点…啊…你又欺负我…” 陶南山才不管那么多,每一次都肏进最深处,他喘息着问她:“我怎么欺负你…你展开说说…嗯?” 二人身下黏腻不堪,皮肉拍打撞击的声音格外清脆,阮柳呜呜咽咽的叫停:“换个姿势…换个姿势…” 这人一到床上就变了个模样,凶得不行,她感觉自己要被撞坏了。 “不是你说要在…上面吗…换什么?后入…”一只手伸回来揉玩着晃来晃去的胸乳,下身一点也没缓下来。 阮柳在汹涌的快感中弓起身子,小腹处剧烈的抖了几下后,整个人软在陶南山怀里,生理性的泪水从她眼角滑落。 陶南山在她极致的挤压中皱紧眉头,喘息着射了出来。 “床单脏了…”阮柳感觉到大腿根部一片湿滑,她被陶南山放下来,性器从她体内划滑出,又带出一小股水液。 “等下再换。”陶南山换了个新套子后侧躺在阮柳身后,顺着湿滑的腿缝重新挤了进去。 他调整姿势,将阮柳抱躺在自己身上,她的双腿被大大的分开,露出湿漉漉的花穴和在其中穿插的肉棍,啪啪啪的声音复又响起。 耳朵被重新含进嘴里,阮柳呜咽着说不要不要了,却听到身下的人开口:“怎么…你不是要在上面吗?” “…呜呜…救命…” ——————— 写这玩意跟看这玩意完全不一样 还是看比较快乐((???) 那…这个送你? 不太熟悉的铃声唤醒阮柳,她翻了个身去接电话,结果滚到了地上。 她捂着摔疼的屁股去够手机,是妈妈打来的电话。 “又在睡懒觉?你舅舅说打你电话没人接。” “…唔…我有点累。” “快十一点啦,快洗漱好带钟诚乐去吃午饭。” 阮柳应着知道啦知道啦,把电话挂断,她翻了翻手机上的好几通未知来电,长吁一口气,睡到差点忘记自己究竟在哪。 昨晚她照例来舅舅家蹭饭,因为周六舅舅舅妈要出门喝喜酒,所以她留下来照顾读四年级的表弟。 果然,小孩子就是觉多。阮柳根本掀不动被钟诚乐死死抱住的被子,她打了个呵欠:“中午去吃肯德基。” 跟打了鸡血一样,钟诚乐立马从床上弹起来:“你有钱?” “十分钟。”阮柳敲了敲自己手腕。 半小时不到的功夫,姐弟俩一人端着一份儿童套餐坐在店里,阮柳拿过钟诚乐的玩具小人,懒懒开口:“这个给我,你带回去舅妈肯定知道你吃垃圾食品了。” “行吧,我要先玩一会,而且你的薯条得分我一半。”小屁孩讨价还价。 “成交。” 一顿午餐吃得其乐融融。 吃饱喝足,两人往小区走,走到一半钟诚乐就被A大附近的小吃店给吸引了,他扒在人家的玻璃上不肯走。 “小孩子少吃点糖。” “你刚才不给我买圣代,我吃个冰糖葫芦不过分吧。” “我钱就够买它了,你可别再要其他吃的了。”阮柳妥协着掏出钱包买了两根,她也想吃。 走在小区的时候,钟诚乐看了眼阮柳手里的冰糖草莓很是羡慕,他缠着阮柳要换,两人争争抢抢闹个不停。 阮柳突然好像听到有人喊她,她愣了一会继续往前走,结果钟诚乐指着坐在凉亭里的陶南山说:“喊你的人在那!” 阮柳瞪了自家弟弟一眼,平时没见你这么眼尖。 没办法,阮柳假装才看见陶南山的样子,热情的挥了挥手,他托着腮帮子坐在凉亭朝她招了招手。 妈的。 钟诚乐像条小狗一样,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 陶南山身边还坐着一个很有气质的老人,阮柳走过去喊了声:“奶奶好。” “你好呀…你是?”老人眼睛弯弯,看起来很温柔的样子。 阮柳想答同学,却被陶南山提前抢答了去:“我朋友。” 阮柳的心空了一下。 “哦…”但奶奶显然对阮柳手里的冰糖草莓更感兴趣,“我也想吃。” …… 阮柳觉得有些奇怪,她和钟诚乐对视一眼后又看向陶南山。 “对牙齿不好哦,晚上睡觉会牙疼。”陶南山拒绝了他奶奶的要求。 老人家肉眼可见的沮丧了,她又看向阮柳:“那你们也不准吃。” 钟诚乐警惕的后退一步,把刚才嫌弃的山楂藏到背后。 “…呃…晚上刷牙就行…要不还是给她…吃一个?”阮柳征求陶南山的意见,她看出有点不对劲,但又不敢确定。 “好吧…只能吃一个。你跟这个姐姐说谢谢。”陶南山接过阮柳递来的冰糖草莓递给她。 “你也吃,你也吃。”被奶奶推回去,陶南山看阮柳一眼,咬掉棍子上的第一颗草莓:“嗯,很甜。” 结果…一整根都被奶奶拿了过去。 钟诚乐看着觉得有意思,他嘻嘻笑着说:“这奶奶怎么像个小朋友似的?” 老人听到这话,跟他拌起嘴来,一人一句倒也和谐。 陶南山站起身来,站到阮柳身侧:“改天还你一根。” “…啊哈哈…没事啦,你奶奶她…” “唔,阿兹海默症。” 阮柳哦了一声没再说话,她偷偷看了陶南山一眼,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几句话的功夫,刚才还在拌嘴的一老一小开始聊起奥特曼,当然主要是钟诚乐拿着他的宝藏卡片一张张向陶南山奶奶展示。 阮柳不由有些想笑,她抿着嘴坐在凉亭边:“你奶奶挺好学。” 陶南山闻言低头笑了笑:“她以前就很爱读书,不过现在更喜欢看绘本。” “嗨,老小孩老小孩,大家都说老人年纪大了就像小孩。”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阮柳对阿兹海默症一无所知,但她努力想要说些好话。 陶南山并不介意,他沉默一会开口:“如果你们在路上遇到她一个人,记得给我打电话,她的背包、手链和项链上都有我的联系方式。” “唔…我知道了。” 忘年交的冲击力真的很大,钟诚乐被热情的邀请到陶南山家里做客,阮柳只是个顺带的客人。 家里还有陶南山的爷爷和保姆阿姨,当陶南山奶奶说他俩是自己的好朋友时,他们都表现得相当热情,钟诚乐回家时也带了一大袋零食。 在舅舅家楼下时,阮柳看着钟南山手里的零食袋尴尬道谢:“一根糖葫芦换这么多啊…哈哈…” “没事…他们就是喜欢买,不怎么吃。”陶南山把零食袋递给钟诚乐,他接过袋子一蹦一跳的往楼里走。 “…那…这个送你?”呆站了一会,阮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的哆啦A梦递过去,迎着陶南山的目光她的手又收回了些:“…儿童套餐的玩具…我弟他…” 被接了过去,他的指尖触碰到自己的掌心。 “谢谢。”陶南山接过玩具在手里转了转。 “…嗯…”阮柳没看陶南山一眼,就含糊的挥着手小跑上了楼。 那天晚上,她因为仅剩的一个哆啦A梦和自家表弟吵了个不大不小的架。 ————— 还是表现好点 不然对不起这么准时的猪猪:D 别闹,我们再睡会 是很舒适的一个夜晚,陶南山睁眼的时候甚至有些不舍,但还是像以往一样,没睡几个小时。 难怪能睡得好,他起床的动作全部被床垫安静吸收,阮柳仍旧睡得无知无觉。 陶南山光脚站在阳台的地毯上凝视着不远处的昏暗江景,他突然很想抽一根烟,但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抽烟了。 从那根被他放在口袋里的香烟开始。 最近有尝试着做一些小试验,他意识到自己既被真正的过去影响,又也在偷偷篡改着曾经的记忆。 最近一直都在高负荷的运转,白天忙着实验室的工作,晚上一直在复盘怎么把过去合理逆转的同时不影响其他人的生活。 疲惫感像地下爬出来的怪物,一寸寸将他吞噬。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一下,是条垃圾信息,陶南山删除后又看到了陶家栋发的信息,那通不欢而散的电话让他没头深深皱起。 陶家栋长篇大论的说着自己的归国计划,A大给出了优渥的条件邀请他们夫妇俩回国,陈慧瑶在A大把爷爷那些未完成的海洋古生物项目继续做下去,他自己则带着陶南山在A大继续做物理。 “这样你以后的科研路也会顺利许多。”他听到自己父亲欣慰的叹息声。 “我不会去A大,更不会和你一起工作。” “南山,你不要这么愚蠢,国内科研比的人脉。我们回来帮你,你…” 陶南山听到自己的冷笑声:“我不想跟你吵,你们两个想怎么样跟我无关,我也希望你不要插足我的生活。” 他说完立马挂断电话,不管陶家栋打多少个电话都是拒接。 他喜欢物理吗?最初是喜欢的,他小时候在父亲刻意的耳濡目染下渐渐爱上,又在某个时间段憎恶和厌恨那个男人和这门学科,可最终陪伴自己走出困顿的依旧是它。 即使活到这个年岁,他依旧理不清自己的热爱。 思绪乱飞,那些被他埋藏很深的难以控制的情绪又在四处冲撞,手机被他狠狠攥在手里,但很快他的手松开了,手机滑进沙发之间的缝隙里。 他试图想一些令自己愉悦的事情,却只剩虚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是阮柳的电话将他唤醒,她的酒已经醒了些,不知道趴在哪处跟他打电话,声音带着懒散的鼻音,问着他怎么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怎么还没下班。 陶南山没说话,只是默默听着她在那头颠叁倒四的说着话,阮柳似乎也不介意他是否回答,还在絮叨说着晚上要喝粥养胃,在安排他买食材。 但很快她想喝的海鲜粥被陶南山回绝:“你得吃点清淡的。” 想到这,陶南山感觉爬在自己身上的怪兽又下滑了一些,他把手机扔进口袋。 回身观察着阮柳这座小房子的布局,临靠着江景的小屋被装饰得舒适而独特,随处可见主人的好品味,即使他不懂家居设计,也知道那些桌椅灯具价格不菲。 沙发的回弹效果不逊色于床垫,陶南山躺进舒适的沙发里,半阖着眼,在不扰人的馨香里抓住了一缕似有似无的睡意。 再清醒时,是脚底传达的瘙痒,他皱眉将脚底板压盖住,变换了个姿势,在对方偷摸摸的笑声中伸出手把人揽抱进怀里。 阮柳一个猝不及防就跪趴在陶南山身上,她的脑袋埋在他小腹下方,啊啊呜呜的想要逃脱他的桎梏。 被人握着脖颈,托住臀部抱上来:“别闹,我们再睡会。” 我们。 是值得咀嚼的词语。 阮柳哼了一声,安静侧躺在他的怀里。 ————— 我感冒了 有点发烧 但确实很久没更了 字数少了点 别介意哈 没关系,会好的 两人其实都睡不着了,闭着眼睛发了会呆后,阮柳昂头看向陶南山,终于还是开了口。 “你奶奶…好些了吗?” 陶南山并没有马上回答她,他抬手将阮柳的脸埋进他的胸口后,淡淡开口:“她已经不在了。” 阮柳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伸手抱住他的后背,摩挲着安慰。 真奇怪,两人依偎在一起,似乎比在床上更亲密。 阮柳感觉到后脑勺的力量逐渐消失,她动了动,和陶南山换了个姿势,将他环抱在自己胸前,被他压着的左手抚摸着他的脖颈。 “小时候我们一起走路的时候,她也喜欢这样揉我的脖子。”陶南山勾起嘴角,“后来我长高了,她就够不着了。” 阮柳没有打断他,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她说想回家,爷爷就带她住回了老家,”陶南山的手紧紧箍着阮柳的腰背,“结果在那个人少车少的地方…突然出了车祸…司机肇事逃逸…”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陶南山的叙述,在欢快的音乐中,他抬头与阮柳对视:“你电话响了。” “不用管它。”阮柳右手抚上陶南山的侧脸,她觉得他有些发抖:“你感觉还好吗?” “没关系,会好的。”陶南山吻了吻阮柳的手心,他隐去许多细节,也不愿分享之后的故事。 阮柳翻身拿起电话,是岑矜在那头问他们怎么还没来。她忽然想起,昨天自己喝醉时失误接了岑矜的电话,并且豪气万丈的代替陶南山应了岑矜的邀约。 “…抱歉,我昨天喝醉了。”阮柳很是后悔。 “收拾一下吃了出发吧,我正好有点事要和袁卓文碰个头。”陶南山摸摸她的头。 刚一进门,陶南山就被岑矜赶进厨房和袁卓文作伴,而阮柳则被她拖进卧室拷问。 袁卓文举起手里的食材朝陶南山打了个招呼:“今天吃火锅。” 趁陶南山洗手的空隙,袁卓文摘着菜开口:“姜毓昨天给我打电话,让我好好劝劝你,不要老是和你爸妈犟。” “怎么打到你那里去了?” “谁让你不接他们的电话,现在能见到你人的也就我了。”袁卓文把蔬菜放进篮子里。 “你怎么说的?” “让她管好她自己!” 陶南山踢了袁卓文一脚:“至于么你。”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就是有点气不过…诶,说起来你现在情况稳定快有一年半了吧,我可不想他们再来刺激你…”袁卓文哼了一声:“不过…阮柳那你打算告诉她吗?其实我觉得没必要,你现在已经好了…” 陶南山没说话,低头整理着菜品,就在袁卓文以为他不想说时,陡然开口:“或许她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什么意…?”袁卓文的话被开门声打断,岑矜探头进来吐槽:“那人嘴跟涂了502一样,我才不稀罕知道,什么时候开吃?” 袁卓文笑着摇头:“我早跟你说了你还不信,这不白瞎咱家一顿火锅。” 一顿饭结束,红酒还剩大半瓶,岑矜嚷着要跟阮柳喝完酒才放他们走,于是又找了点零嘴和电影下酒。 陶南山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侧躺在沙发豆上的阮柳回想起今天早上两人的谈话。 当时他其实很想向阮柳倾诉些什么,甚至全盘托出,却还是忍住了。因为他并不清楚阮柳想要改变什么,维持什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帮助她得到她想要的同时,尽量减少自己对她的影响。 所以怎么开口? 告诉她奶奶去世以后,爷爷因为自责开始抑郁,那时抑郁症的概念并未普及,父亲和姑姑在遥远的海外发展事业,而自己则沉浸在大学与恋爱带来的新鲜感里无暇抽身。 等他们发现时,爷爷早已经重度抑郁,他在某个晴朗的午后决绝的离开这个世界,陶南山甚至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自己那天因为社团组织的活动,决定推迟一天回去看望爷爷。 再之后呢?他把自己的人生也搞砸了。跌跌撞撞的回到正轨后,他居然有了改变过去的机会。 一开始是难以克制的狂喜,但很快,更多的是害怕和恐惧。 如果搞砸了怎么办? 真的会好吗? 陶南山不敢想,但他或许是时候找乔医生复查了。 快说你肚子疼 小孩子就是忘性大,昨天吵得天翻地覆,今天又缠着阮柳带他出去玩。 阮柳被吵得不厌其烦,终于还是在午后带着钟诚乐去A大附近的小吃街转了一圈。 钟诚乐还有一只鸡腿没吃完,他提溜着塑料袋走得像个老大爷,两人经过小区游乐场的时候停下脚步。 一只非常漂亮的萨摩耶吸引了游乐场里小朋友的注意,钟诚乐一直想养狗的心蠢蠢欲动,他拎着鸡腿就往人群里冲。 萨摩耶很快就闻到了鸡腿的香味,钟诚乐逗小狗逗得很起劲,左右手轮流换,一会把鸡腿举得高高,一会又藏在身后。 因为萨摩耶的体型,小朋友一开始只敢远远观望,现在钟诚乐一来大家都以为他是主人,羡慕得不行,听到大家的羡慕声,钟诚乐的嘴角翘到了眼角。 小狗不是傻子,被逗急以后它在钟诚乐面前站直身子,这体量差总算把钟诚乐的小胆子吓破了,他连连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鸡腿也掉到了一旁。 萨摩耶眼疾嘴快去咬鸡腿,钟诚乐却哇的一声哭出来嘴里喊着姐姐救我,场面十分搞笑。 但阮柳有点怕狗,她只敢站在远处:“乐乐你别怕,它只是想吃鸡腿。” “雪球!停下停下。”萨摩耶的主人终于出现,她扯住萨摩耶的牵引绳,打了胖乎乎的狗头几下。 阮柳看到狗狗被牵住,小跑着上前把钟诚乐扶起来,拍去他身上的尘土。 姜毓将萨摩耶抵在脚边,伸手递出纸巾:“真是抱歉,我刚刚有点事,所以临时把它拴在这。” 阮柳接过纸巾:“没事,是我我弟弟比较皮。”她低头擦去钟诚乐的泪痕:“下次不要这么皮。” 萨摩耶低着头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了的样子。 钟诚乐还是有点委屈,他抽抽嗒嗒的看了眼阮柳,阮柳知道他的意思:“知道了,再给你补个鸡腿。” 姜毓连忙开口:“我请你们吃鸡腿吧,是我的错。” 叁人一狗重新走出小区。 “你住这里吗?”姜毓问阮柳。 “不是,我来他家玩。”阮柳指了指硬要牵着萨摩耶的钟诚乐,这小子给点脸阳光就灿烂。 “哦,我也是来做客的。” “陶南山?”阮柳侧头看她一眼。 “咦,你也认识陶南山啊?那你认识他奶奶吗?。”自来熟的钟诚乐突然插话。 姜毓有些惊讶的看了姐弟俩一眼,顿了顿以后才开口:“你们认识?” 见阮柳点头,姜毓忽然开口:“原来你们这么熟了。” “也没有,只是昨天刚好碰到了,聊了几句。”阮柳下意识的否认。 “他还给你补课,你们很熟了啊...”姜毓下了定论。 没等阮柳回答,她已经抢先一步到了烤鸡店门口跟老板点单。 “你不用买这么多的…”阮柳听到老板复述她的订单后开口。 “没关系,正好要买点给爷爷奶奶吃。刚才因为奶奶吵着要回家,雪球又突然不肯动我才把它拴在那的。”姜毓解释起把萨摩耶扔在那里的缘由。 阮柳接过姜毓递来的袋子点点头,钟诚乐和雪球都眼巴巴的看着,阮柳拿出鸡腿递给自家表弟:“你跟它分着吃。” “雪球不适合吃有咸味的,弟弟你自己吃就好。”姜毓顺手把牵引绳从钟诚乐手里接过来。 “哦,这样啊...那钟诚乐你自己吃。”阮柳保持着和雪球的距离:不过陶南山怎么没和你一起? 姜毓大概察觉到了,她把狗牵到自己的右脚边后才开口:“他和爷爷去A大取些资料去了。”注意到阮柳的眼神,她又解释:“爷爷以前是A大的教授,他退休回老家以后也在做研究。” 阮柳点点头,她忽然想到什么:“老家?他们之前就回去了吗?” “嗯,陶南山费了老大的劲才答应回来。”钟诚乐还是想跟雪球玩,他从二人中间钻到了雪球旁边,姜毓顺着他的姿势换到阮柳身边,比阮柳高了大半个头。 真羡慕… 两人并排走着却忽然没了话,各自思考着心中的困惑,阮柳脑子有些念头闪过,但她来不及捕捉就听见有人喊雪球。 是陶南山和他爷爷并肩走来,雪球显然跟他特别熟,听到自己名字后飞快的跑向他,直往他身上扑。 姜毓也笑着打了个招呼快步朝他走去。 异样的情绪涌上心头,阮柳突然伸手牵住钟诚乐的小臂:“快说你肚子疼。” “为什么?我也想跟他们一起玩。”如果不是阮柳的牵制他早就跑过去了。 “快说!”钟诚乐的胳膊被掐了一下,他嗷的叫了一声。 听到声音后,叁人朝姐弟俩看来,阮柳抓紧时间演戏:“什么?你肚子疼?那快点回去吧。”阮柳拎着表弟的胳膊就往前跑:“我们有点急,先回去了啊,谢谢你的鸡腿!” 陶南山看着阮柳匆忙逃跑的背影,低头撸了撸雪球的脑袋。 姜毓转过头来看他:“我突然也想补课了。” 清高又穷酸,你可真无趣 当你在特殊的场合遇见认识但有点讨厌的人,第一反应是躲起来,所以陶南山选择站在安全通道里发呆。 但有时候躲起来并不能改变什么,想见你的人乐意花时间堵到你。 “我就说刚才是你,躲什么?”谌达双手抱臂站在陶南山面前。 “有事?”陶南山的眉头微微皱起。 “倒也没什么,”谌达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有点好奇你个穷学生怎么来私立医院,是得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 陶南山懒得理他,径直离开。 “喂,阮柳知道你有病吗?”谌达叫住他。 陶南山回身看他,谌达拿起手机一副要打电话的模样:“怎么不走了?” 陶南山面无表情的开口:“你有她电话?或者我帮你拨?” 谌达勾起嘴角,墨镜挡住他的眼神:“有意思,你激我?” 电话响到第四声的时候,谌达有点不耐烦的换了只手。 陶南山暗暗松了口气。 很可惜,阮柳还是接了电话,她的声音有些微喘:“喂…谌总。” 谌达笑了一声:“这么有礼貌啊…阮经理。” “您有事?” 谌达拉了下墨镜看向陶南山,他嗯了一声:“也没什么,上次买的那幅画我挺喜欢,还想追加一幅。” “好的呀,不过那个展已经结束了,你有印象深的画作吗?如果有我可以帮您联系,如果没有或许我可以为您介绍别的新锐画家?” 陶南山懒得再听,他迈开步子,只见谌达跟上来走在他的左侧,将免提关去:“这样啊…对了上次那幅画多少钱?” 谌达轻声复述了一遍阮柳报来的价格:“知道了,那我再和你约时间。” 他挂断电话,看向陶南山:“诶,问你个事,你博士补助一年多少钱?” 陶南山并没有停下脚步,甚至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谌达没再跟上他,他靠着医院走廊处最后一根圆柱闲散开口:“嘁…清高又穷酸,你可真无趣。” 陶南山走出很远之后才卸下伪装,他将自己的包甩在便利店的桌上,一口气喝光了一整瓶水。 他回想起乔医生诊室里的沙发,和阮柳家的同款不同色,乔医生本来在看他的检查报告,发现陶南山的视线后笑着开口:“这沙发还不错吧,在我们那哪能有这样的配置。” 他本来是叁甲医院的副主任医师,因为多方考量跳来这家私立医院做科室负责人,里里外外焕然一新,就连沙发也是十来万的高档货。 但他却没了归属感,提起两所医院时仍旧是我们那和这里。 陶南山低头看着脚上的球鞋发了会呆,他拿出手机拨打阮柳的电话,昨晚两人没有睡在一起,但自己给了她一串备用钥匙。 阮柳并没有接他的电话,屏幕上陶南山的名字无声的跳动着,她将震动的手机翻了个面覆在桌子上。 阮柳此刻在陶南山家里,谌达打电话来时她正在爬楼梯,因为她想要求证一件事。 现在她已经很清楚了。 阮柳手里拿着一个有些掉漆的哆啦A梦,不是很难找,陶南山就把它摆在书架上的某一处,这个廉价的儿童玩具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守了十来年的光阴。 如果没有自己带来的变故,也不知它以前是在哪里呆着的,阮柳看着手里的玩具胡乱想着。 她只觉得自己和这玩具都成了跳梁小丑,更可笑的是送出它的心情自己还记得清清楚楚,是带着羞涩的爱慕之心。 可是…如果年少时的陶南山满心满眼都是姜毓,他怎么可能将它放到现在? 那人是以怎样的心情把它放在这里?自己是他Plan B吗? 唯一的解释,不言而喻。 真够恶心的,阮柳捂住自己的脸深深笑叹了口气,把备用钥匙放在茶几上,带着哆啦A梦起身离开。 临近下班时发出去的微信仍未得到回复,陶南山拧眉打开了自家大门,他手里还抱着一些从学校带回的资料,今晚还得加会班。 很快,他的目光被茶几上的单枚钥匙所吸引,他走过去拿起来看了一会,攥在手里朝卧室走去。 那明明是一个很小的玩具,和相框书本比起来并没有存在感,陶南山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放在那里,但他一眼望去就知道是它不见了。 陶南山掏出手机重新拨了过去。 阮柳接通电话,两人都没有说话,滋滋的电流声在两人耳畔响起。 或许知道他不知如何开口,阮柳率先打破僵局,在电话那头笑了一声,陶南山听到她轻声问道:“…所以你就一直这样…像看笑话一样看着我是吗?” “我打算告诉你…”陶南山的声音有些粗砺,他的话没说完就被阮柳打断。 “哦?那请问是什么时候呢?” “我…没找到合适的时间。”陶南山有许多顾虑和不确定。 “真奇怪,那你怎么会有时间和我上床?”阮柳讥笑着打断他:“我把百分之百的信任交给你,你却这样回报我?” “你现在在哪?”陶南山想见她,隔着电话争论只会越来越糟。 “我不想见你。”阮柳挂断电话,把他拉进黑名单里。 她狠狠将手机扔进被窝里,躺在床上蒙住自己因愤怒而发红的脸颊。从看到哆啦A梦的那一刻开始,她只觉得气愤、丢脸和失望。 那个人明明和她一样回到了过去,但对自己却只字不提,他埋头苦想,用各种方法努力修复着自己对亲情和爱情的遗憾,而自己却像个傻逼一样对他日夜动心,还屁颠颠的送上门让他睡。 如果想要瞒着她,为什么不干脆瞒到底?为什么要把自己送给他的破烂玩意留到现在?怎么?以为她阮柳就这么愚蠢?活该被看笑话? 真可笑,阮柳恨不能将手里的棉被当成陶南山的脑子给拧碎。 ———— 上上章 陶南山说自己爷爷奶奶回乡下养老然后才出事故 上章 姜毓和阮柳的对话 引出的是爷爷奶奶已经被他从老家接了回来 所以阮柳起了疑哈 …是你给我的 吃早饭之前,爷爷发现自家孙子有些心神不宁,他一直在屋里转圈,似乎在找些什么。 问他到底在找什么又不肯明说,但显然是个挺重要的东西。 直到吃完早餐快出门时,陶南山才开口求助:“爷爷,你看到一个蓝色的塑料玩具没?” 爷爷摇头:“你放在哪了。” “我房间的书桌上。”陶南山有些焦躁的穿着鞋子:“我睡觉前它都在那。” 恰好保姆阿姨经过二人面前,她刚撤回奶奶吃剩下的餐盘,看到陶南山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陶南山泄着气又复述一遍,这次他加了些细节:“那个玩具抱着一个小吉他。” 保姆阿姨笑了起来:“怎么?小毓送你的定情信物?那可不能丢。” 陶南山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去:“不是…” “说不定你奶奶拿了,等会我去给你找找。”她说完将餐盘放在餐桌上走进奶奶房间,很快手里拿着个东西:“是这个吗?就放在你奶奶枕头下面,我放你抽屉里去。” “诶…别…给我吧。”陶南山说着伸出手来把哆啦A梦放进裤子口袋里。 南方的阴雨天很是恼人,十五分钟的课间操不用做,大家纷纷离开教室去找点乐趣,陶南山半趴在课桌上,右手在课桌深处描摹着哆啦A梦的轮廓。 说实话他也很困惑,为什么这个玩具被保留了这么多年,中间这些并未经历的时间里他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看待这个塑料玩具和送它的人。 他忽然被人推了一下,是姜毓:“你怎么回事?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没什么,可能昨晚没睡好。”陶南山把手里的玩具藏握起来扔进裤口袋里。 姜毓学着他的姿势趴在课桌上,看向他的眼睛:“陶南山…我最近总觉得离你很远,你好像有了好多不愿和我分享的秘密。” 她的目光清澈透亮,陶南山不由自主躲开她的视线,他不想说些糊弄人的屁话,只能以沉默应对。 看着陶南山的侧脸,姜毓的心掠过一丝抽痛,她从座位上站起来:“我不知道你在烦恼什么,等你想好以后别忘了跟我说,我会等你。” 袁卓文恰好进来,将自己在小卖部买的面包扔了一个给陶南山,陶南山看了姜毓离开的背影一眼,他将面包扔还过去:“吃不下。” “怎么回事?咋…姜毓说了啥?”袁卓文凑近了些,被陶南山一把推开:“走开,我烦。” “嘁…男人也来大姨妈不成?”他才在岑矜那里吃了瘪,谁想到陶南山也不要他买的面包,袁卓文站在陶南山面前恶狠狠的撕扯着面包的包装袋。 这时班长走进来喊了声陶南山的名字:“老刘找你。” 说的是这周叁就去参加奥数培训的事,陶南山听着老刘絮絮叨叨的念着,思绪飘回了家,他在想自己不在家是不是得多请个临时工来照顾…在想阮柳的补习该怎么继续…阮柳…… 陶南山的眉头皱起,老刘还以为他在担心培训的事情,大手拍上他的肩膀:“你也不别太紧张,你实力很不错…” 陶南山被他一掌拍回了神,他含糊着应了声谢谢刘老师,老刘就放他回了教室,这时早已上课了十多分钟,走廊上一片安静。 陶南山和逃掉计算机课的阮柳狭路相逢,他俩站在楼梯上,以一上一下的姿势愣在原地。 阮柳率先反应过来,目不直视的往上走,陶南山叫了她一声,她假装没听见,可走到半路又觉得很是气不过,她转过身子怒视离她五六级台阶的陶南山。 “把我的哆啦A梦还给我!” 陶南山没吭声,但他从裤口袋里把它掏出来,摊开手心。 见他居然带在身上,阮柳只想赶紧拿回来断了和他的瓜葛,向下走了几级台阶伸手去拿,谁知陶南山突然将手一收放在背后,阮柳瞪着他伸手去抢。 两人在楼梯间摇摇晃晃的抢夺着一个塑料娃娃,谁也不肯罢休。 正巧赶上了巡逻的教导主任,看到俩人颇为暧昧的姿势,男孩在女孩的步步紧逼下靠着墙壁,女孩的手伸向男孩的后腰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们在干嘛!”严厉又震惊的声音在楼道响起。 两人被押进办公室,教导主任大声说着一些不大动听的词语,阮柳只觉得委屈又生气:“我没有!是他拿了我的东西!我想找他要回来!” “他拿你什么了!?”教导主任听到她的反驳更大声的质问。 “……”阮柳咬着后槽牙没吭声。 “你拿她什么了!”教导主任转而问陶南山,“把你藏的那玩意拿出来!” 然后,他看见男孩手里的一个塑料玩具。 “…是你给我的。”陶南山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 教导主任一口气直冲脑门顶,给二人的班主任们打电话,他抓到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居然在他面前打情骂俏! 他让班主任直接把家长叫来,还打算明天把这两人当典型在早会上好好教育一番,结果两人的家长都在外地,一时赶不来。幸好两位班主任对自己的学生也算知根知底,替二人解释求情,写份检讨算了。 “今天放学前交上来!”教导主任面子被及时呵护,提了最后一个要求。 两人被各自带回自家班级,陶南山坐下后收到一条短息:我的检讨书你写! 他面无表情的回了个哦,把手机和哆啦A梦一并丢进桌肚里。 我现在唯一没想好的是你 下午的第二节课,陶南山点开手机里的未读信息,是阮柳来讨要写好的检查,他垂眸看了一会,把手机关机。 短信不回,电话关机,阮柳自然要来找他。 刚下课,他就瞥见一个脑袋在教室窗前探来探去,久久不听见她叫自己,陶南山出门去寻,远远看到走廊尽头的身影。 半路截胡的人是姜毓,两人绕过走廊尽头的楼梯间走到一个角落。 “你也喜欢陶南山对吗。”姜毓单刀直入的看向阮柳。 阮柳转身双手搭靠在栏杆上眺望远处的风景:“你说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个?” 姜毓并不介意她的回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很喜欢他,他是我的朋友,也会是我的爱人。” 阮柳捕捉到一丝信息,她倏地转头:“你们没在一起?” “我们会在一起。”姜毓走到阮柳身边和她对视。 阮柳愣了一下,笑着开口:“那挺好。” “你在讽刺我?”姜毓见她笑有些生气:“喜欢他的人很多,你没有多特别…” 阮柳站直身子打断她:“所以每个喜欢他的人你都要这样?是在宣示主权吗?”她将右手插进校裤口袋里:“好我知道了,那你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姜毓正要开口被阮柳打断:“让我猜猜…叫我不要再找他?这个我当然可以做到没问题。可是…如果他突然来找我呢?” “他不会找你。”姜毓冷哼着答她。 “哦…是吗?那你说…他现在是来找你还是找我?”阮柳朝着她身后努了努嘴。 姜毓转过身去,是陶南山。 她听到阮柳在身后开口:“你们慢慢聊,先走啦。”等阮柳走后,陶南山望向姜毓:“走吧,回去上课。” 姜毓退后一步,她内心一阵翻涌,眼泪迅速涌出:“为什么?” 陶南山抬手搓了搓皱起的眉角:“…小毓…我…” “你不用说了。”姜毓抬手抹去脸颊上的泪珠。 她一直觉得陶南山和自己之间有一种不需要言明的默契,这是日积月累的陪伴与成长所带来的悸动,可现在她清楚的感受到那种默契正在崩塌溃烂。 姜毓快步离开,和陶南山错肩而过。 最后一堂课结束,同学们叁两离开教室,只有阮柳还在教室里抓耳挠腮的写检讨书,她活这么大从没写过这玩意,谌达倒是借了几份常备的给她挑,但她只是逃课而已… 忽然有人递了几张纸过来,上面的字迹工整而端正,是一份极好的检讨书,阮柳抬头看向陶南山。阮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拿过检讨书往教导主任办公室跑。 当然还是因为晚交被训了一顿,阮柳憋着气回教室整理书包,完全无视那个坐在她课桌旁的人,陶南山也没说话,就安静的坐在旁边。 阮柳背上书包打算离开,陶南山把哆啦A梦放在课桌上:“还给你。” 阮柳转过身,略微迟疑的看他一眼,刚伸手去够就被握住手腕,挣脱不开的阮柳别着手怒视他:“你又干嘛?” “谌达约你再买一幅画的那天我也在,”陶南山的话让阮柳停止挣扎,“当时我在医院撞见他…” 阮柳微微蹙眉:“你在医院做什么?” 陶南山并没有放开她的手:“你在关心我?” “…你先把手放开。” 阮柳将手抽回来,靠坐在一张课桌上,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没和姜毓在一起?” 陶南山站起来走到她对面,两人隔着一条走道的距离,哆啦A梦被他挡在身后:“没有。” 阮柳看他一眼,没说话。 陶南山低着头想了一会才开口:“…大学才开始。我那时候状态不大好,亏欠她很多…””阮柳打断他的话朝他挥挥手:“那你赶紧去弥补,快去快去!” 陶南山见她这样,叹了口气:“这不是重点…况且她已经找到更适合的人,和她大学同学定居在欧洲。” 阮柳冷哼一声,侧过头去。 “关于隐瞒你的事,我郑重地向你道歉,”注意到阮柳有些松动的表情,他继续开口:“我之所以会碰到谌达,是因为我最近,找医生做个精神状态评估…” 阮柳的眼睛垂下去,陶南山不习惯向人吐露心事,他握紧身后的课桌边勉力继续:“我之前有中度抑郁症,现在已经稳定一年多…” “什么时候?大学?”阮柳惊讶地抬眼看向他。 “不…比这更早一点,高叁下学期。”陶南山轻喘一声:“抱歉,关于这件事我只想说到这里…” 阮柳唔了一声,讷讷开口:“那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陶南山点点头:“我现在唯一没想好的是你…” “什么意思?”阮柳只是问他打算如何改变他的人生轨迹,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阮柳,我想问你…你愿意为了我放弃现在拥有的生活吗?”陶南山望进阮柳的眼眸,他有些悲伤:“我过去或者现在的选择,都没法满足得起你理想的生活水平。” 在他和姜毓的恋爱里,苦涩远比甜蜜多,异国与金钱这样的现实问题让两人的感情之路越走越疲惫,平心而论,无论和谁他都不愿意再经历一遍,因为他失去了年轻人的那份勇气与无知。 但如果是阮柳呢? 陶南山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阮柳无言的回望,她喜欢陶南山没错,但她也在日常的相处里清晰感受到了两人的差距,只是他俩都默契的绝口不提。 “我有时候在想,或许…谌达会不会是你更好的选择…”陶南山苦笑着摇头:“他此时此刻对你的喜欢比我更纯粹不是吗?” 阮柳抬手扶了扶额头,忽略了陶南山话里的表白:“我不知道…” “我明白…”陶南山点点头:“我很快就要去参加奥数培训,之后如果顺利的话我会去参加A大的保送,我不在学校的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想想我们的关系。” “你要考A大?”阮柳一时摸不清陶南山的想法。 “对,读生物医学工程。” 阮柳突然想到什么,她抬手捂住嘴:“因为你奶奶?” 陶南山点点头:A大也会比较方便,以后我还是会选择做研究,这是一门新兴学科,国内发展前景一般,之后可能会要出国交换…” 阮柳呆滞的啊了一声,但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其实不管怎么样…眼前这个人似乎没有把自己放进他的未来蓝图里… 她很难受。 “我不在学校的日子里,你好好学习,这些读书笔记留给你,有不懂的就给我打电话。”陶南山从书包里掏出几本笔记本递给她。 “你最开始为什么帮我?”阮柳被动的接过笔记本,恍惚发问。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她哭唧唧的样子,或许是因为两人这段离奇的遭遇,或许… “嗯,谢谢你。”阮柳稳住心情将笔记本放进书包里。 “这个你还要吗?”陶南山将手心的哆啦A梦摊开来,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拿起的。 阮柳唔了一声,正要伸手去拿。 “放我这吧,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我要。”陶南山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将娃娃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他还是没忍住给自己留了个借口,也留了个机会。 “一个娃娃而已…”阮柳不愿意的想要回来。 “你和我都知道,它不仅仅是一个娃娃而已。”陶南山往前走了几步,他低头看向阮柳的眼睛里:“我和你之间…决定权始终在你…” ————— 小说+影视在线:『po1⒏mobi』 搞男人的重点在搞这个字 今天是一个好天气,这是阮柳今天第叁遍重复这句话。 “嘁…”哇哇看了眼阮柳,不予置评的从口袋里掏出电子烟吸了一口。 两人午后溜出来摸鱼,坐在园区的露天咖啡厅里边晒太阳边休息。 “你嘁什么?”阮柳放下手中的马克杯瞟过去。 “我早就说过了,搞男人的重点在搞这个字,你现在完全是一副被搞的样子。”哇哇抬头吐出一口烟雾。 阮柳仔细数了数自己究竟睡了陶南山几次以后,深表认同的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 但她之所以顶着俩黑眼圈来上班,并不是为情所困,她凌晨叁点从床上爬起来,规划属于她的全新未来。 简而言之就是,她受到陶南山的启发在给自己挑专业,毕竟在陶南山的辅助加成下,自己的成绩呈现着稳步上升的趋势,她无疑可以选择一所更好的学校,打开更广阔的世界。 虽然目前没什么头绪,但她想搞钱的主线是确立了。 或许是因为父亲的关系,阮柳不怎么相信爱情,当然也可以说她是一个不怎么相信男人的女人。所以她清楚的知道在和陶南山的关系中,自己目前看似拥有着主动权但实际上处处受限。他希望自己配合她的脚步,可她也有家人要考虑不是吗? 长久而稳固的恋爱关系不可能是空中楼阁,照这样下去,还不如早点处理清楚。 阮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注意到桌上震动的手机,直到哇哇拿电子烟敲了敲她的脑袋。 哦,是谌达,阮柳约他下午来看画。 “我已经到展馆了,你人呢?” “两分钟,你等我一下!”咖啡馆就在展馆的背后,阮柳拎起提前点好的冰美式去会自己的大主顾。 “你就这样把我抛弃了?”哇哇在她身后叫道。 “卡给你,自己点。“阮柳把咖啡厅的会员卡扔到哇哇身上。 谌达说来看画,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阮柳很有耐心的陪他逛了一整圈。 两人最后站在灯光稍暗的角落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我给你打电话的那天碰到陶南山了。”谌达接过阮柳递来的纸巾,擦去冰美式打包杯上的水珠。 “我知道,他和我说了。”阮柳淡淡开口。 “你们…定下来了?” 阮柳双手环抱着摇摇头:“没想那么远。” 谌达低头轻笑一声:“我怎么有种输给他两次的感觉…”他将咖啡杯转了转:“其实在他出现之前…我一直在想你看到现在的我会不会有一点后悔。” 阮柳忽然愣了下神,她回想起陶南山说的话,或许…谌达是她更好的选择,她看向谌达,双眼茫然:“…我不知道。” 谌达及时的捕捉到了这一秒的松动,他极轻柔地拨开阮柳脸颊边的碎发。 “我高中的时候,经常想象自己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如果你要星星,我就要把星星和月亮一并送到你手里…” 阮柳抬眼看他,心里忽然跑过一个念头,或许来得及… 但当感受到他的手顺着自己的碎发流连至脸颊时,她很快又回过神来:“不对。” “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暧昧的鼻音。 “你的喜欢不是我想要的。” 谌达的手停在半空,指尖似乎只差一点就能触碰到她脸颊上的绒毛。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嗯……其实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的想法对你来说好像并不重要。”阮柳后退一步:“你有没有想过…我其实并不想要星星或者月亮?” “可它们都是最好的。”谌达不解的皱起眉头。 谌达的成长环境殷实富足,他是被放在手心捧大的小孩,他的喜欢充斥着对自我的满意和对他人的要求,我觉得好的你也要喜欢,我想给的你怎么可以不接受? 陶南山不一样,他虽然有着无法忽视的缺点,但他更愿意从她的角度去考虑,而不是在向她提要求。 “对,可我可能并不想要。”阮柳突然明白了什么。 头顶的光源突然被点亮,两人一齐抬手眯了眯眼。 阮柳听到哇哇突然啊哦了一声,充满着幸灾乐祸的意味,她放下手背看到哇哇身旁站着的陶南山。 “你怎么把他带来了?”阮柳问哇哇。 “正好碰到了,他说是来找你的。”哇哇站在陶南山身后,说完这话很得意的耸耸肩,没错,她就是故意带陶南山来的,她喜欢看热闹。 阮柳摸了摸自己的颈侧,无意识的看了下身旁的展画后才看向陶南山:“你怎么来了?不是说给我点时间?” 她莫名有一种被逮到的感觉,他才跟自己说着谌达是个好选择,今天自己好像就在考虑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看到她的动作后,陶南山的眼神黯了黯:“那是过去。” 其他两人听得一头雾水,阮柳倒是明白过来,她有些生气:“过去和现在,我都需要时间。” 陶南山没说话。 “阮经理,我还没决定买哪一幅,你再陪我逛逛?”谌达挑衅的勾起嘴角。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哇哇不由又啊哦一声:“那你是先走还是去我们办公室等她?” 陶南山看她一眼:“你们办公室在哪?” 阮柳送走谌达后走进办公区,哇哇朝她做了个鬼脸,阮柳的目光随着她的笔尖望去。 透过模糊的会议室玻璃,阮柳看到一小团黑影,她突然幽幽的叹了口气,快步走过去推开门看向屋内的男人:“走吧,回家。” 陶南山转头回望过来,她朝他伸出右手。 是他一抬手就能握住的距离。 ——————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你刚才动了几下? 阮柳一直觉得自家的浴缸算是个摆设,她平时工作忙很少用,此时此刻,坐在微烫的热水里,阮柳舒服得叹了口气。 陶南山拿着点燃的香薰蜡烛走进来,放到一旁。 “你没抽烟了?”阮柳歪了歪头,想着他怎么会把香薰蜡烛去厨房点燃。 “嗯。”陶南山褪去浴袍,挤进浴缸里,水位上涨,快淹到阮柳的脖颈。 “什么时候?”阮柳的腿被他抱至腰间。 “高二那会。”陶南山的左手托住她的腰,将阮柳亲密的抱在自己怀里,最私密的部位紧贴在一起。 “哦~”阮柳忽然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我魅力真大。” 陶南山没说话,下半身上挺,撞了撞阮柳。 “哎呀,别闹,都被你弄疼了。” 刚才在淋浴间,两人已经做过一次,阮柳全身酸软,只想安安静静泡澡。 两人又换了个姿势,阮柳靠坐在陶南山的胸前,比硬邦邦的浴缸边舒服多了,她也就大不介意臀下的异样,和胸前的双手。 耳朵被他含进嘴里,阮柳嘤咛一声,头仰倒在陶南山的肩上,红润润的嘴唇微张,被他一口咬住,舌头溜进来捣乱。 乳尖早就被他拈弄得翘起,他却还舍不得放手,一点点的搓拧挤弄,才干净的下体好像又流出点什么,混进水里。 长长的深吻,让她有些头脑发胀,阮柳实在抵不住别开头,她大口喘息着想离他远点。 被一把搂住,陶南山将她推坐在浴缸边,咬了口她的鼻尖:“你躲什么?” 阮柳的右手搭在他的肩,抵挡住他不断逼近的上身:“我没力气了。” “你刚才动了几下?”陶南山伸手拨动浴缸的排水口,将水位下降至二人腰间后关上。 “诶,别别别…”阮柳挣扎不得,胸前的软肉跟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胸乳,阮柳突然觉得有些冷,她不由贴近了些,将乳尖直接喂进陶南山嘴里。 乳尖上残存的水滴被一并含进嘴里,陶南山大口吞咽舔吸着,右手指尖埋进她的花穴内。 才被扩开不久的甬道湿滑温热,贪婪的小嘴挤压着他的两根手指,肉肉的小腹也跟着起伏收缩。 欲望彻底被点燃,阮柳喘息着低头去寻陶南山的唇,一口咬住,勾着他的舌头深吻,右手去搓弄着那根一直顶着她的坏东西。 陶南山难耐的嗯了一声,加入第叁根手指抽插,水被捣进去又被捣出来,阮柳在他面前跪起身子,想躲开这异样的快感。 陶南山顺着她的唇向下游走,在肚脐转了几圈后,嘴唇代替手指来安抚另一张嘴。 身子被他翻过去,阮柳跪趴在浴缸边,将臀部高高翘起。身后的人一口包住那早已湿透的私处,像接吻一样不停吮吸搅弄。 略微粗糙的舌面划过娇弱的花心,阮柳吟哦出声。 陶南山不大懂得口交,但他凭直觉舔弄着,阮柳的腰因为止不断的快感而抖动。 “好湿啊。”陶南山在她的臀肉上留下一个咬痕,抬手拿起浴架上的毛巾和浴袍折迭到一起,放到阮柳的膝下。 阮柳动了动,被握住腰肚,他的吻顺着臀沟爬上脊柱:“乖,趴好。” 她的腰不由自主的下弯了些。 花心被揉了揉,粗长的性器顺着小洞一点点的挤进去,带起暧昧而撩人的黏腻声,阮柳受不住的往前爬了爬,被一把拖了回来,一口气插到了底。 阮柳呜咽了一声,她转头看向陶南山,红着脸摇头,陶南山看她一眼,拍了拍她浑圆的屁股:“不喜欢?” “…不喜欢…呜呜…太深了。”阮柳一只手伸到背后去推他。 “你会喜欢的,乖乖,放松。”话音刚落,就是大起大落的挺进。 肉体拍打的声音在浴室里回响,两人身下的水也跟着晃浪,水温有些微凉,陶南山打开水龙头,让热水涌进来。 阮柳不喜欢后入的姿势,她总觉得没有安全感,两只手轮流去推他想要躲开桎梏,却被身后那人抓握住胸乳带起来,整个人折成一个妖娆的曲线。 抽插间,陶南山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脖颈,激出一片鸡皮疙瘩。 虽然表面上一副痛苦难受的模样,但她下身一阵阵涌出的淫水骗不了人,陶南山插顶着的性器一不留神就滑了出来。 想着她的膝盖,还是换了个姿势,陶南山关掉水龙头,一把将虚软的女人抱进怀里,走进客厅。 “不要了…不要了…”阮柳赤身裸体的半躺在沙发上,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陶南山不愿这么轻易放过她,今天下午如果他不去找她,还不知道谌达的手会放到哪里去。 跨坐在陶南山身上时,阮柳哼了一声,她觉得有些冷,贴抱着对方滚烫的肉体很是舒服。 但很快,两人又开始动作起来,乳尖被重新咬吮着,下半身紧密的结合在一起,没有丝毫间隙。 陶南山一下重过一下的送入,将她的臀根都撞得红肿几分,阮柳为了求饶,偷偷伸手去揉弄他那早已被打湿的囊袋。 摸出一手的黏腻。 两人的唇舌交缠在一起,紧实的囊袋被她抓握在手中,随着二人的节奏揉弄,陶南山的喉头滚动数下后,原本略显紧实的囊袋忽然绷紧,他抵着阮柳的深处射了出来。 稍软的性器退出,原本窄小的洞口涌出一小滩淫水和浓稠的精液。 陶南山看得眼红,食指勾涂起擦至阮柳的下唇,低头与她唇舌交缠,一并吞咽下去。 ————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不用说,我都懂 17岁的阮柳皱眉在床上翻了个身。 她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翻了翻,屏幕空空如也,她啧了一声把手机扔到脚边。 刚把头埋进枕头里,又回想起那一晚。 有点奇怪的精液味融进二人嘴里,阮柳皱眉承受着陶南山的深吻,有些抗拒地推抵着他的胸膛。 一吻终了,他的手仍旧牢牢贴着自己的面庞,眸子里满是某种充沛的情感。 阮柳的心脏仿佛被眼前的人攥紧,她眨眨眼,还是没忍住在他开口前飞快地偏头移开视线。 陶南山的睫毛微眨,他藏起眼中的失落,大手亲昵地拂去她脸颊的发丝:“你今天真美。” 果不其然,刚才还在躲避的女人复又看向他,失去了往日的机灵劲,只呆呆哈了一声。 陶南山忍住内心的起伏,亲了亲她的眉眼:“时间不早了,我抱你去洗漱。” 他想说的是什么? 阮柳隐隐约约能猜到,但她不想听,也不敢听。 性爱带来的欢愉是压倒性的,可以战胜一切理智,生出荒诞的念头。 所以她决定做一只缩头乌龟,自那天起就申请了出差,跟同事去S市的各大美术馆调研交流,想隐去内心的躁动与不安。 陶南山倒是一如既往沉得住气,收到她出差的消息后乖觉地不打扰。 算上他在奥赛培训的日子,已经快一周没联系了。 阮柳咬咬唇,从床上爬起来拍拍脸,不要老想着他,你还有很多正经事要做! 为了清空脑袋里的人,搁置了许久的大扫除都被执行起来,等放下拖把的时候时针已经转至五点半,她得赶去舅舅家吃晚饭。 下了公交以后,阮柳低头踩着树叶往前走,忽地被人撞上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 “阮柳小心!”袁卓文拽住她的胳膊,脸上的汗液顺着鬓角往下流。 “你怎么在这?发生什么事了?”阮柳吃惊地看向袁卓文,他松开手皱眉四处张望,仿佛在寻找什么。 “陶南山的奶奶上午走丢了,我们在到处找她,不好意思我心里有点急没撞到你吧。” 陶家奶奶今早跟着阿姨去市场买菜,阿姨低头选菜的功夫就没再看到她身影,焦急的给爷爷打电话,陶家爷爷想着自家孙子在培训,就联系了姜毓一家人,袁卓文被姜毓叫来守在小区附近找,他们则用尽各种方法全城找陶家奶奶。 现在已经过了六点,她还是不知去处,袁卓文急得绕着小区正门打圈,一不小心就撞上了心不在焉的阮柳。 阮柳跟着心脏狂跳不止,她扯住袁卓文的袖子:“你们联系上陶南山了吗?” “…没有…集训营会收走手机,而且…他爸不让,说…” 袁卓文话没说完,阮柳就站到路边拦的士:“我见过陶奶奶,我帮你在这看着,你赶紧去找陶南山,比起没头苍蝇一样乱找说不定他更能找到她。” 袁卓文诶了一声,坐进的士里:“看到她马上电话我!” 阮柳给舅舅打过电话以后,坐在小区旁的石墩上仔细看着路上的人群,生怕错过一点什么。 钟诚乐提着饭送来,姐弟俩换了个岗,阮柳今天体力消耗得厉害,抱着饭盒蹲在路边埋头苦吃,又担心钟诚乐看得不够仔细 ,时不时抬起头四处看看。 “姐!找到了!你看!”钟诚乐忽然出声,指着路边的一辆的士车,车上下来的正是陶南山和他奶奶。 一颗悬着的心落下,阮柳放下饭盒却开始不停打嗝。 直到陶南山走到自己眼前,也没停下来。 陶南山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张了张嘴想开口被她拦住:“你先送奶奶回家休息吧。” 陶南山点点头:“一起回去吧。” 等陶南山打来电话时,已是十点半,阮柳挂断电话就往门外跑,钟诚乐还想跟着,一溜烟钻进楼梯间开始摁电梯。 阮柳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拦他,抬起的手往后脑勺挠了挠。 陶南山没想到她还会领个跟屁虫,他摸了摸钟诚乐的头道了声谢:“辛苦了,你想吃些什么?” 钟诚乐倒没想着蹭吃,他只是有些关心那个很和善的奶奶,但有吃的他当然也不会拒绝。 钟诚乐坐在小区亭子里认真吃着刚出炉的蛋挞和炸鸡,偶尔瞥一眼坐在秋千上的阮柳和站在她身边的陶南山。 阮柳低头轻轻荡着秋千,双脚在沙坑里踢来踢去,眼睛是不是溜向旁边人那双细长白皙的小腿。 “谢谢你,阮柳。” 她抬起头来看向陶南山,嘴巴一撇:“我有啥好谢的,你要谢的是袁卓文和…姜毓他们…” 心里泛起微酸,阮柳偏头咽下去。 “…嗯…” 是带了点哽咽的声音,阮柳猛地抬起头看向陶南山,他的眼睛微微泛红,双拳也紧握在一起。 陶南山努力克制着,他有很多话想对阮柳说,夹杂着对父亲的愤怒,对阮柳的感谢以及浓厚的后怕和委屈… 温热的手心贴上他攥紧的拳头,细长的手指被一点点地包围握紧,他顺从地摊开手反握回去,与阮柳十指相扣。 钟诚乐低头选炸鸡的功夫,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那两人的位置已经更换,坐在秋千上的少年将头埋进女孩的腰间,点点湿意透过薄薄的衣服传递过来,阮柳极有耐心地用手梳理他的短发。 不用说,我都懂。 昏黄的路灯洒下来,释放后的陶南山抬头看向阮柳,眼角的泪刚被拭去又有新的滚落出来,阮柳叹息着低头吻了上去。 是淡淡的咸味。 得到充分的安抚后,情绪渐渐稳下来,陶南山重新将头埋了回去,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钟诚乐嘴里的蛋挞霎时掉了下来。 ——— 嗨嗨嗨!!! 因为最近又开始看黄文了 所以灵感回来了一点 嘁,妈宝男 岑矜电话打来时,阮柳正云淡风轻地看着眼前说话的那人,她瞧了眼手机重新又端正了态度。 她今天过得不大好。 一清早就被老板远程视频训斥了一顿,此刻正被某个前任的妻子暗语讽刺。 是圈子里极有背景的人,阮柳得罪不起,她抬手抿了口手中的白葡萄酒,甚至跟着点了点头。 这座馆本来不打算来,可人倒霉起来怕什么来什么。 田芮安一年都不来几次好吗! 田大小姐见她没什么反应,又从头到脚的打量起她:“阿阮回去以后,这穿衣品味怎么降了不少?要不去我那逛逛,送你几套衣服。” 阮柳挂起标准笑容:“好的呀,我最信安安你的审美啦。” 寸土寸金的买手店有免费衣服拿,不去白不去。反正她现在脸皮厚,不怕她田芮安耍赖。 田芮安轻哂一声,有些不耐烦她这模样,以前仗着胡光彦那叁两分喜欢没少在自己面前装相,现在倒成了一块木头,扎刀子都不见她喊痛。 可能是以前那些情啊爱啊消散掉了,阮柳稍稍分神看着墙上的江景油画,不由心生感慨,明明在这座城市生活了近十年,却像第一次来一样觉得格格不入。 寡淡无趣,田芮安撩了撩头发,却又舍不得放她走,可惜阿彦去邻市开会了,不然她还要狠狠秀下恩爱。 好不容易等花店送来胡光彦安排的花束,田芮安才心满意足地暂时放阮柳离开。 阮柳叉腰靠在洗手间的隔间里,刚吐出一口浊气,岑矜的电话又蹦了进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下周一吧,怎么了?” “也没什么,嘻嘻…我想吃蝴蝶酥,你懂的。上次去旅游袁卓文也没买到…” “我不一定有时间排队哦…” “这样啊…诶你住哪间酒店?如果离那里很远的话就算了。” “也还好,就在那附近。” 岑矜顿了一顿,又重复问了遍酒店。 阮柳觉得有些奇怪:“你问我酒店干嘛?我抽空帮你去买就是了。” “哎呀,你也知道那家酒店的蝴蝶酥限量,我在网上叫了个黄牛,我让他买了就送你酒店去。” “哼…真是个吃货,知道啦,我房间号是2106。你让黄牛放前台就行。” 岑矜挂断电话后长吁一口气,差点露馅,她低头把酒店和房间号发了过去,还补了一条,我真的有点想吃蝴蝶酥了,你记得买! 那边回了条收到。 好不容易熬完晚上的聚餐,阮柳抓着包就想跑,被眼尖的田芮安一把拉住:“你住哪啊?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了不用了,我跟同事们一起回去。” “这不就见外了,我可以一起送的呀。”田芮安喝了点酒,白皙的面庞泛着微微红光,赖在阮柳身上。 知道些许内情的老员工把阮柳的同事拉到一旁,任由田大小姐作妖,他朝阮柳摆摆手示意她们快走。 车刚停稳,田芮安就嘁了一声,眼里满是不屑:“什么嘛你就住这呀?” “我一个普通打工的,也就这水平。” 这话很是耳熟,田芮安红唇微挑,侧头瞟了一眼阮柳:“怎么就忍不住了?你不是挺能忍的嘛。” 阮柳看回来,一张脸渐渐发冷。 “Lorance不该这么小气的呀,都这么久了还没爬上他的床?”田芮安看了看自己的美甲,很是得意:“真没用。” “田小姐话说完了吗?说完我就下车了。”阮柳抬手去开车门。 司机识趣地反锁车门,等待老板指示。 田芮安没说话,举起手翻了翻:“急什么?我们这么久没见了,我有很多话想说呢。” “我不想听。” 还是跟以前一样讨厌,不过反正自己回去也没事,田芮安呵呵一笑:“这里的lounge bar还算勉强,你听我把话说完,Lorance的合作我可以考虑一下。” 上午才挨了骂,如果晚上能将功补过,或许她的年终奖还能有点着落。阮柳咬着牙和田芮安下车。 刚走进酒店大堂,阮柳好似看到个有点熟悉的背影,她眉头一皱,那人怎么可能穿得起这么好的衣服。 穿着西装的男人仿佛感知到她的视线,回过头来。 阮柳慌忙转过身子,站到田芮安的左边,假装没看见的样子。 “你干嘛?”田芮安被她的动作吓得一退,差点崴脚。 阮柳微蜷着身子,捂住肚子:“好像大姨妈突然来了,我不能陪你喝酒了,再见再见!” 说完疯狂按电梯,田芮安翻了个白眼正要开口,一个男人的手从阮柳身侧探出来,握住她的胳膊,让她被迫直起身。 这个动作略微轻浮,田芮安先是看向阮柳,再抬头瞪陶南山一眼:“你谁啊?” 真是前有虎后有狼,阮柳情愿被田芮安欺负也不想搭理陶南山,她赶在陶南山开口前打断:“不知道,认错人了,快快快!我们去喝酒。” 说完就想扯着田芮安跑。 “我从六点等你到现在,我有点饿了阮柳。” 这人又卖惨! 阮柳气不打一处来,握着田芮安胳膊的手开始用力,田芮安痛得啊了一声:“你干嘛?他认识你!” 田芮安转过身去:“跟着来呗,不差你这顿饭吃。” 阮柳不想理他,她偏要带着那人送到她眼前。 叁人坐定,田芮安接过酒单放到陶南山面前:“随便点,她请客。” 阮柳抢过菜单本:“凭什么?你自己说你请客!” “他跟着你来的,我为什么请客?”田芮安嫌弃地看她一眼。 “那你别吃了!”阮柳瞪向陶南山。 陶南山笑着叹了口气:“好吧,我请客。” 田芮安正要点头,谁知阮柳更是摇头:“请什么请?你很有钱吗?” “他怎么会没钱!”田芮安叫起来,指着陶南山身上的西装。 英国老牌西装定制的水准,还说没钱,谁信啊! 他衣柜里就两套西装,全是之前他妈妈置办的,他穿得不多,这次来开学术会议有着装要求,他思来想去还是选了这套西装。 他觉得阮柳或许会喜欢看。 “我确实没钱。”陶南山点头:“这是我妈买的。” 嘁,妈宝男。 田芮安嫌弃极了,往后靠坐在椅子上,愈发嫌弃阮柳:“你现在选男人的风格跟穿衣服倒是差不多。” “是吗?我觉得以前更差一点。”阮柳怼回去。 眼看其中一位女士要发火,一直站在旁边的侍者忍不住开口:“要不我等会再来为您点单?” “不用,给我来杯Cosmopolitan。”田芮安才不管他们喝不喝,她就要耗到胡光彦来接自己。 阮柳和田芮安死死对视:“Sea Breeze。” “那先生您呢?” “…白水就好,谢谢。” 两位女士一齐转头瞪了他一眼。 “再上个小食拼盘吧。”陶南山默默把信用卡递了过去。 等胡光彦匆匆赶来时,田芮安已经微醺过头,她哼哼唧唧地埋进老公怀里:“Woon,她欺负我~” 胡光彦看向阮柳刚要开口,阮柳歪歪扭扭地站起来:“放屁,我忍你很久了田芮安!今天的单你们去买!” 她虽然有点醉,但还是记得结账的事情,她抬手捶了陶南山胸口一拳:“去把你卡拿回来,你敢掏钱我揍死你!她今天一直骂我!” 然后她开始说一些脏话。 陶南山咳了一声,捂着她的嘴,扶上她的腰:“抱歉,她喝得有点醉。” 胡光彦来的路上脑补了一些场景,现在看来是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他笑着摇摇头说没事。 陶南山果然招手喊来刚才那位服务员:“这位先生买单。” “好的,稍等下我给您拿卡。” “不用了,我先送她上去,你放前台就行,我们明早去拿。”说完他把阮柳拦腰抱进怀里,朝胡光彦略微点头朝电梯走去。 有些说不清的情绪涌上来,胡光彦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田芮安轻叹了口气,扶着她往外走。 ————— yeah 有叁个美女子夸我了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电梯门才合上,阮柳就从陶南山怀里溜出来。 她抱着双臂冷冷睨他:“真够厉害啊陶南山,岑矜都使唤上了,你打哪来回哪去。” 陶南山没答她,只是略皱眉头捂着胃,刚想靠近又被他躲开,只能背对着她单手抵上了电梯门,一副把难受藏起来的模样。 不像装的。 阮柳只恨自己心软,回到房间就叫了客房服务,她靠站在酒店走廊里,大有一副“等你吃完走人我才进去的架势”。 陶南山让小推车进去的时候,顺手把她推了进去,等服务员出去的时候,陶南山已经坐在了沙发上,阮柳则坐在他怀里,一双脚被他握在手里认认真真地按摩。 七厘米的高跟鞋歪歪扭扭的倒在茶几旁。 阮柳没出息地哼唧了一声,她把脸埋进陶南山脖颈,带着酒味的热气一点点洒进他的衣领,鸡皮疙瘩瞬时立起来一片。 陶南山低头去找她的唇,含着吮了一口,又在嘴角舔了舔,尝到一点西柚的酸味。 阮柳推他一把,腰背跟着晃了几下:“赶紧吃你的,吃完赶紧滚。” 陶南山的大手忽地用力,酸爽从脚板直逼天灵盖,阮柳哎哟一声,又没了骨头。 是一碗简单的阳春面。 阮柳换了姿势,上半身躺到沙发上只一双脚还留在他怀里,陶南山左手执筷,右手还不忘有节奏地按压。 咿呀哎哟的叫声,让这碗面吃得格外快。 等他吃完面条再凑过去,被阮柳推开脸:“满嘴油,走开。” “一起去洗洗?”他将脸埋进阮柳胸前,短粗的发根隔着真丝衬衫和蕾丝花边带来丝丝痒意。 “你怎么到这来了?”阮柳揪住他的耳朵往上提。 “开个学术会。”他耳朵吃痛,隔着衣服咬上她的乳肉。 不是专门来找自己的。 阮柳一听更气,连脚都抬起来踹他:“那就快滚,我要睡觉。” “我抢了师弟的名额。”陶南山握住女人的小腿骨,顺着曲线一点点揉弄。 阮柳酸痛得昂起头:“对对对,就这,揉重一点。” 心里的气勉强消下去一点。 “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才不听。”阮柳耍赖似地捂住耳朵,张嘴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幼稚死了,但陶南山只是看着她笑。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阮柳腾地坐起来。 “哪种眼神?”陶南山揽住她的腰凑得更近,让她好好看向自己的眼睛。 …… 阮柳没说话,嘟起嘴巴闭上眼。 “好吧…你不想听那我就用做的。”陶南山打横抱起阮柳,朝浴室走去。 男女的力气相差悬殊,阮柳喝了酒更是有些没骨头,浅浅挣扎几下就让人褪去了衣物。 半推半就地让他搓圆搓扁。 好像真只想给她洗澡似的,好看的手指不带一丝杂念地搓洗着她的全身。 可是…这么大一根棍子朝着自己小腹敬礼,想忽视有够难的。 阮柳踮起脚尖,扶着肉棍挤进丰腴的臀缝里,她的手摸上陶南山的胸膛,翘着屁股一点点的摩挲。 陶南山低头看她满脸潮红,眼神迷离的微张着嘴,右手抬起抓上她的臀肉,左手啪就是一巴掌。 “啊!你有病是吧!”阮柳抬头怒视,花洒细密的水珠淋在她的脸上。 “你听不听我说?”陶南山又是一巴掌,他觉得这女人无论床上还是床下都带着股欠收拾的味。 阮柳气得回了他两巴掌,一边一下。 陶南山哼笑一声,双手往下握住她的腿根一把将人抱了起来,阮柳惊呼着缠上他的胳膊。 “别别别…”阮柳在他身上开始扑腾。 “够湿了,嗯?”他的鼻音带着勾子,勾得阮柳张着嘴迎接他的唇舌,交换嘴里薄荷牙膏的味道。 肉棒在花穴处顶了顶,顺着入口滑了进去。 超级湿,所以一路通畅,粗粗一根直接捅到最深处,阮柳的花穴不由痉挛一下,臀肉也跟着抖了抖。 陶南山双手扣住她的腰臀处开始动作,力度不大却到位,舒服得阮柳含着他的舌头嘤嘤直叫。 浴室的玻璃门和墙壁都有些滑,撑不住阮柳,陶南山试着抽插几下又拔了出来,将松软的女人抱去床上。 床垫顺着二人的动作震了两下,陶南山拿起一个枕头垫在她的腰下,按着阮柳的膝盖往旁边摊压。 水润润的穴在他面前打开。 陶南山低头含住,嘴唇抿着那颗小花珠一点点的压磨,阮柳尖叫一声把他的头夹在腿间。 一颗脑袋在枕头上左右摇摆,头发全糊在脸上。 正是紧要关头,陶南山这贱人把头抬起来:“那人是谁?” 阮柳欲哭无泪:“什么谁啊?你快点快点…” 她抬起臀部重新去夹陶南山的头,被一把按住,昂扬的性器有节奏地拍打着黏糊糊的花穴。 “刚才那个男的…你前男友?”陶南山也不好受,他盯着两人相交的地方,看暗灰色的枕头染上水液。 阮柳咬着唇去挠他的胸膛:“你有病吧!人家结婚了!这种飞醋你也吃?” 她就知道,色令智昏,自己不该心疼这狗东西。 “什么意思?他不结婚你就找上他了?”陶南山发狠地去揉她的左胸,掐捻她的奶头:“这么骚,你以前在他面前也这么骚?” 痛感和着快感一起朝阮柳扑来,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不要…不要…只在你面前骚…啊…” 操干的力度大到阮柳开始求饶:“谁还记得他啊,我早忘了,好哥哥!快操操我吧。” 胸乳跟着她的动作晃动,晃得眼花。 因为肉棍突如其来的进入,腰臀颤抖着抬起来又被强行压下来。 陶南山俯身压在阮柳身上,抬起她的手举过头顶压在枕头上,腰臀快速耸动,恨不得把她榨出汁来。 “太快了…太快了…慢点…陶南山…啊…陶…”虽然喜欢听她叫自己的名字,但此刻他只想操烂那张让人又爱又恨的小嘴,陶南山低头含咬住她的舌头,让她根本没机会和上嘴,一口口吞下二人混在一起的唾液。 有些顺着嘴角滑落到脖颈,无人在意。 接近一周没做,高潮来得很快,陶南山射出以后仍旧压在阮柳身上,让她呼吸困难。 “好重…你快出去…”阮柳热得浑身是汗,滑溜溜的像条出水的鱼。 陶南山在她脖颈哼笑一声,又重新挺进抽出了起来,精液顺着体液流出来,又被肉棍带着挤进去。 色情又混乱。 ———— 嗨呀 就是有亿点点馋这口了 咱让他俩再睡一章节 周末愉快啊叁位美女子 你爱我吗?阮柳 “我明天还有会要开…饶了我吧…”阮柳的手无力地推抵着陶南山不停耸动的小腹。 “做完这次就好了,等会帮你再揉揉。”陶南山哑声哄着,双臂绕到她的后背将她托抱进自己怀里。 湿润而温柔的吻从阮柳的额头开始落下,顺着曲线一点点让她融化,阮柳半阖着眼睛,挺了挺胸:“啊哈…这也要亲亲。” 陶南山笑着去含吮她的乳珠,又将两团乳肉挤压在一起舔弄厮磨,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阮柳喜欢他这少有的温柔,她小声呻吟着,听起来娇气极了。 双腿改为跪趴,随着陶南山的上顶,自己也缩着花穴往下坐,私处拍打的声音混着响亮的水声。 真是被操爽了,水润润的,湿漉漉的。 即使陶南山停下动作,她也前后移动着臀部,挤压吸榨着肉棒,好不快活。 两人交换一个长长的吻,比起下半身的淫乱这个吻颇为纯情。 从嘴角启航,到舌尖收尾。 陶南山一手扶着她的腰臀方便她自己动作,一手将带着汗湿的发丝撩到她的耳后。 两人的目光像是套了锁,阮柳快要陷进他的宠溺里。 心理的高潮甚至胜过了肉体的,又一股水从她穴里涌了出来。 陶南山也爽得闷哼了一声,提高撞击的频率与力度。 阮柳羞赧地想要埋在他的肩上,被一双手挡住,小小一张脸被禁锢在男人的掌心,看她在愈发猛烈的撞击里小声抽泣呻吟,陷进欲望的漩涡。 “我爱你。” 阮柳愣了一下,在她不知如何应对之前,陶南山又说了一遍。 “我爱你,阮柳。” 阮柳回捧着他的脸,想用嘴去堵住他的嘴。 双手被单扣住。 一下重过一下的顶弄,陶南山的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和嘴角。 “你爱我吗,阮柳?” 阮柳张嘴咬住他的拇指,用舌头含吮挑逗,担心他躲开,刚被松开的双手又去箍抱住他的手臂。 陶南山知道她的小小伎俩,哼笑着带着身下的人压躺下去,将女人的一条腿压制在自己腿下,另一条搭在肩上,一下重过一下地顶弄。 每一次都插进最深处。 另一只手则去箍住她的脖颈,力度不足以令她窒息,却又带着难以言明的压力。 在一次一次猛烈的抽插中,他一遍遍地发问。 “你爱我吗?阮柳。” 快感潮水般涌来,阮柳在他给予的强势的性爱里战栗,呜咽着抬手要他的拥抱。 ”你爱我吗?阮柳。”陶南山拒绝她的撒娇,将湿滑的性器拔出她的体内,一遍又一遍问她,被她松开的右手又去掐捻那颗肿翘的花蒂,插进她的花穴顶弄。 阮柳尖叫着哭出来,她的全身瞬间变得更红,整个人都在大幅度的颤抖。 “我爱你…我爱你…” 小腹剧烈的抖动,一股股水涌出来。 得到满意的答复,陶南山这才俯下身去亲吻拥抱她,重新操了进去。 “我也爱你。” 迅猛的抽插过后,湿漉漉的囊袋紧缩几下,陶南山终于闷哼着射了出来。 两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陶南山翻身躺下,又将身旁大口喘息的女人抱进自己怀里,亲昵地亲吻着她的眉眼,阮柳虽然没了力气,却还是挣扎着用力掐了下他的乳头。 陶南山痛呼一声,又笑着去吻她的唇,这才拧开床旁的矿泉水瓶喂她喝水。 “我要…咳…泡澡。”嗓子都被操哑了。 陶南山起床去找她的一次性浴缸套,将水放好后才横抱着她去浴缸。 不管被使唤着做什么,嘴角都压不下来。 阮柳连揍他的力气都没有,在他的细致的按摩里渐渐睡过去,心里想的是老娘明天一定要揍死他。 —————— 祝小可爱考试顺利!!! 哟嚯嚯 每次写完肉就不知道怎么写剧情 所以你还是一直喜欢我吧好不好 仿佛做了一场春梦。 阮柳发现就连内裤都是湿黏的,她呆坐在床上捂脸。 怎么搞!我现在人设可是纯洁的女高中生! 刚说完,阮柳她妈就把门打开:“怎么回事?快起来不然要迟到了。” “…哦…哦…哦!”她突然想起今天是期末考最后一天,千万不能迟到,她还指望了解下自己的学习成果呢! 纯洁女高中生一个弹跳下床,钻进洗手间里洗内裤。 “听说到了高叁,月考会被缩减到一天,我感觉要没命了…”岑矜食不知味地嚼着袁卓文买的辣条。 “…别,我已经开始窒息了。”阮柳搭在她肩上的手去捏岑矜的脸颊,制止她继续开口。 两人齐齐长叹了一口气。 “没事没事,考上大学就好了。”岑矜开始打鸡血。 阮柳斜睨她一眼:“少做梦吧,以后只会越来越…” 这次轮到岑矜锁她的喉:“闭嘴!” 连带着书包的重量,阮柳被压弓着腰,差点趴在地上。 有人把她扶了起来,还顺便提起半边的书包。 阮柳抬头看了陶南山一眼,她没有开口只是有些谨慎地把书包带扯回来。 “哎呀!你搞完培训啦?感觉如何!是不是分分钟能拿下竞赛冠军!?”岑矜不知道陶南山奶奶走丢的事情,此刻只是非常崇拜地看着学霸。 陶南山一个物理专业的博士去跟正经高中生竞赛,完全是降维打击。 阮柳的嘴角暗自一撇。 身旁的陶博士瞧见了,但他没有一点胜之不武的羞耻心,极自然地点头。 唉,真羡慕… 我去,真不要脸… 两个女孩心里各自发出了长长的感叹。 “袁卓文呢?”陶南山转过身跟她们并排走。 “他啊?跟朋友打球去了。你找他有事?”岑矜重新挽着自家闺蜜的手,计划去吃离学校不远的炸货。 “我找她有事。”陶南山边说边指了指身旁的阮柳。 …… 岑矜闻言,眉毛都飞了起来。 “所以…我现在有点碍事是吗?”她看了看刚才还耀眼的学霸,又看了看被自己挽住行走的阮柳。 “怎么会!?” “有点。” 另外两人异口不同声。 等袁卓文在陶南山的召唤下赶到时,小桌一角放满了竹签子,两个女孩正吃得满头大汗。 袁卓文也有些馋了,他朝叁人挥挥手又跑去老板那追加了些吃的。 阮柳实在吃不下了,她偷偷用手揉了揉肚子,陶南山手托着下巴望她:“这下可以走了?” 阮柳瞧他一眼,见他看着自己赶忙错开视线看他耳后袁卓文的位置,拔高声音:“再给我拿串鸡柳,还要…” 被陶南山一把拖住手腕站了起来,陶南山低头对着瞪大眼睛的岑矜说:“先走了。” 钱都没给。 两人走了一路,阮柳实在没忍住开口:“哎呀,你松手行不行?热死啦!” 陶南山松开满是汗渍的手,握着她的在自己衬衣上擦了擦,他有些不满地开口:“你昨晚不还挺喜欢?” “啊!闭嘴!”阮柳捂住耳朵,跳起脚来,她踢了陶南山一脚:“你现在是未成年的高中生,不要瞎说八道。” 陶南山有些好笑,他一步步朝眼前的女孩走近:“这样啊,那你那晚亲我干嘛?” “什么这晚那晚?禁止放屁!”阮柳大步朝前走。 “别跑啊!你想到哪去了?我说的是你弟在的那晚,你不是还…”其余的话被女孩捂着嘴咽进肚子里。 我当时是看你可怜!情不自禁… 我那是想安慰下你… 不对不对…不管怎么说都很奇怪。 “你别说了,反正咱俩此时此刻什么关系都没有!” “什么关系都没有?”陶南山冷哼一声,他似乎又想起谁,眉毛都拧到一起:“那你要和谁有关系?” 一番话说得又急又冲,倒是有点急躁高中男生的影子了。 阮柳只觉得这人不可理喻:“我要回家了,你别跟着我。” “阮柳,我是认真的。”陶南山又拽住她的手开口。 那晚第二场筋疲力尽的爱做完,陶南山就捞起烂泥似的阮柳,要她和自己认真在一起。 阮柳看他一眼,嗓子干到说不出话来,等好不容易喝口水,又被他扯着要答案。 “你是说现在?那就在一起呗。”阮柳无所谓地摆摆手,反正现在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陶南山有些生气,他赤裸着身子坐在床中央:“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自己也清楚我俩现在这个状态维持不了多久不是吗?”不然这人最近怎么这么不老实,做爱总不带套,阮柳抬脚去踢他,被人抓握住脚后跟。 现在所处的世界正摇摇欲坠,两人的决定很可能加速它的坍塌,最初陶南山确实有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无畏感。 但他现在越来越想和阮柳有更明晰的未来。 “对,我知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从一开始就在一起,那些麻烦的事情我会一件件去解决,我们……” “哼…可别…不知道之前是谁说怕耽误我。你说得对,我现在也觉得做人得自私点。我才不要跟你异地异国那么耗着,大把青春重来一次,我干嘛吊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阮柳白他一眼。 “那你去哪?带着我一起,不准丢下我。”陶南山俯下身抱住阮柳的腰,勒在自己怀里。 “我才读高二,我哪知道自己去哪?说不定以后大路朝天咱们各走一边。” “我真想咬你一口。”陶南山说完就动,一口咬在她的胸上。 “…松开!松开…”感觉到身下有什么在渐渐苏醒,阮柳吓得缩成一团,又被抓到人怀里亲吻纠缠。 不愿再次被她拒绝或搪塞,陶南山拽着她不肯松开。 “你怎么确定你爱的是我?”阮柳实在没忍住,把数日来缠绕在她心头的难题问出。 “…啊?”学霸愣了一下。 “你现在爱的是28岁的阮柳,不是站在你面前的我。”阮柳抬头看她,眼里有些落寞。 “你在胡说些什么?28岁的你不也是你?”陶南山有些头疼地看向她。 “不一样,我们以后会变啊,现在的我再也不会成为那个28岁的我。我以后会去经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事情,我可能会变成另外一个人。那么到时候…到时候你爱的是谁?是早就消失了的28岁的阮柳,还是另一个不那么招你喜欢的阮柳?” 眼泪从阮柳眼里一颗颗滚落出来,其实她一直隐隐约约在害怕,但她一次次按捺下心底的不安,终于在陶南山不断的追问下暴露出那些惶然。 如果我考得比以前更差怎么办?如果我不再那么可爱怎么办?如果… 陶南山深吸一口气,将她揽在怀里:“…傻不傻,哪有那么多不是你的你,每一个你都是你,也都是我的你。” 他的吻落在阮柳的头顶,怀里的女孩抬头看他:“那你以后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陶南山擦去她脸上的泪:“自信点,你怎么就不觉得以后会是你不喜欢我了?” 阮柳在他怀里愣了愣:“对哦,那我要是不喜欢你了怎么办?” 陶南山低头看她:“阮柳,我也会害怕,我也会自卑,但我更想和你在一起,想爱你,也想你爱爱我,嗯?” 阮柳抬手圈住他的腰,点点头。 “如果你不喜欢我了,我也要继续死皮赖脸地缠着你吧,所以你还是一直喜欢我吧好不好。”陶南山低头蹭蹭她的鼻子。 ————— 好难啊 我可真是个大色迷! 明明昨晚被折腾得很累,阮柳却醒得很早。 喜欢的人就躺在自己身边,不管在哪个年龄段,这人怎么长得这么合自己眼缘。 阮柳偷偷从被子里伸出手,指尖顺着陶南山侧脸的弧度跃动,她忍不住笑起来。 高兴得被窝里的身体都有些微微地颤抖。 陶南山哼笑着翻身,握抬起她的大腿压住自己的腰间,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脸埋在她的肩颈附近:“醒这么早?” 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脖颈,阮柳只嘻嘻笑着不说话,一手搭在他腰上,一手搭在他胸前。 能感到背上的手顺着自己脊线细细地抚弄,阮柳觉得自己像一只被顺毛的小猫,她顺着心意抬头吻了吻陶南山的下颌。 陶南山也笑着靠近她,吻了吻她的脸颊。 唔,感觉真好。 如果忽略身下太过明显的异动的话。 没有衣物的阻挡,那根又肉又热乎的棍子在她被迫打开的私密处细密的轻撞着。 “疼…”昨天被操狠了,阮柳觉得下面都还有点肿,她伸手掐了陶南山的屁股一下。 手下的肌肉紧了紧,陶南山的手也伸下去揉她的肉。 哎呀,色情极了。 再玩下去,又不知道多久才结束,阮柳果断地把陶南山的手拽出来。 “别闹别闹,我都肿了。而且今天事情好多。”阮柳胡乱擦去陶南山指尖上的湿意,挣扎着要起床。 陶南山顺着她的起身,将脸贴到她的腰臀处,对着软肉咬了一口,又安抚似的舔了舔。 被阮柳拍了一掌。 直到阮柳穿戴整齐出门时,陶南山依旧躺在床上,非常心机地露出大片的腹部肌肉。 阮柳没克制住,伸手去摸了摸,被拽住手往床单里面走。 我可真是个大色迷! 阮柳只能握住那根玩意,任凭面前的人解开胸前的几颗扣子。 指尖在有些湿滑的地方搓磨了两把,陶南山被她的没轻没重折磨得闷哼一声,他抬手扯下半截奶罩,一口咬上了微微挺立的乳珠。 阮柳抬头闷哼了一声。 阳光从厚重的窗帘缝隙里跳了进来,不知过了多久,阮柳的手机在包里偶尔震动着,混进两个愈发厚重的呼吸声里。 右胸的乳肉已被含吮得红了一片,左胸则被男人的手大力的揉玩着,衬衣都皱了许多。 陶南山又是一声闷哼,另一手去包握住阮柳的嫩手,领着她一起揉搓磨玩,最终含咬着她乳肉将温热的精液射在阮柳的掌心。 这下,欲求不满的换了个人。 阮柳红着脸把手上的东西擦到她脸上,溜进洗手间打理自己,才刚把内裤的湿滑擦拭干净,陶南山就走了进来。 等她出门时,他也早已洗漱完毕,又搂住阮柳的腰吻了上去,边吻边问:“什么时候结束?” “不知道呢,你不也还得去开会么?”阮柳不想被他弄乱妆容,躲开了他的舌头。 “我那边很早就能结束,我想早点见到你,你忙完给我电话。”陶南山只能贴着她的嘴角亲了亲。 “知道啦,你明天还留在这吗?明天咱们去田芮安店里白嫖几套衣服!”想想阮柳就高兴,她冲着陶南山挑眉。 他还没来及回答,阮柳就推开他急忙忙往电梯方向走。 跟同事交接工作的间隙,阮柳在自己电脑里找到个叫政治课笔记的文件名,她忽然有点想不起这是什么文件。 点开一看才想起是自己刚回到过去时许下的愿望。 嗯,好像大部分都实现了。 她带着笑意在文件的最后加上一条:和陶南山一直在一起。 心里甜甜蜜蜜的想着,等回到那边也得记得加上。 她刚关上文档,就听到同事喊她,她应了一声拿起笔记本电脑走了过去。 脑子里还想着陶南山,哎呀,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想着想着,感觉下面又流了点水出来。 今晚还是得补回来呀,她在内心沉吟道。 谁知等她忙完给陶南山打电话时,才发现这人被喊去聚餐了。 “其他人都去了,我也没法缺席。”陶南山躲在厕所里皱着眉头回她电话。 “…啊,我还特意提早下班了呢。”阮柳有点不高兴的嘟嘴,这恋爱第一天就被放鸽子。 “我…” 陶南山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有人在敲门叫他:“怎么回事?小陶你导师让我来看看你,你是还在吐吗?怎么没声音啊,该不会是在躲酒吧?” 阮柳在电话那头也听到了,她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在酒店等你回来。” 陶南山只能硬着头皮把门打开,笑着跟来人打了声招呼,重新朝包间走去。 等陶南山回来时,阮柳早已陷入深度睡眠,陶南山洗去满身酒气后躺到床上。 阮柳似乎感受到他的气息,翻身钻进了陶南山的怀抱里,陶南山亲了亲她的额头,也累得很快就阖上了眼。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好,我等你。 趁着期末成绩还要几天才出来,岑矜邀着阮柳一起去水上乐园先玩一玩。 “你知道的,过两天我就得被捉着去m市上美术培训班了。”岑矜一大早就在电话里跟她撒娇:“而且,我好不容易抢到晚上演唱会的票!” 阮柳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她本来计划去找陶南山玩一玩的。 毕竟昨晚不是没睡上吗? 未成年亲个小嘴,擦擦边应该问题不大。 可是今晚来水上乐园唱歌的歌手和乐团都算小有名气,广告在全城连打了半个多月,她也有点想看。 越听岑矜在那边哼唧,阮柳的心越痒痒。 也不差今天一天对吧! 阮柳下定决心以后就开始收拾东西。 大致收拾完衣服,阮柳伸手去够摊在书桌上的日记本,她本来就有些拖延,再加上期末功课紧张,双向更新的日记本已经很多天没更新了。 “唔,本来计划今天写完的。”她略带遗憾地给日记本上锁,趴在床下把日记本推进床脚的角落里。 等车的时候,阮柳掏出手机看了看,又有些不好高兴的撅了撅嘴。 “你怎么了?”岑矜咬着她投喂的苹果,手指在键盘上啪啪作响。 “你在给谁发信息呢?”阮柳没精打采地把手机揣回兜里。 “袁卓文呀,是他帮咱俩抢的票。”话音刚落,电话响了起来。 是袁卓文,他不太方便发信息,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阮柳不好偷听小情侣讲话,她离岑矜稍微远了点。 热恋期大概就是有聊不完的话题,阮柳坐在车上仍旧被动地听着两人煲电话粥。 她翻了个白眼后闭目养神。 “袁卓文!我怎么听到女人的声音!你到底在哪?”前一秒还在我想你的岑矜突然皱眉发难。 电话那头回了什么,让她怒火消了消:“你怎么跟她一块?” 阮柳又没忍住把手机拿了出来,该死的,陶南山这头猪到底在干嘛! 难道还在睡觉?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你们去忙吧。”岑矜挂断电话。 收起手机的两人脸对脸,都不大高兴的模样。 “你怎么了?”阮柳有些好奇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袁卓文说他在陪陶南山带着奶奶复诊,但我听到一个女的在说话的声音,他说是姜毓跟着过来帮忙,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阮柳嗯了一声,转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你怎么了?一副不咋高兴的样子?啊!你和陶南山…” 岑矜话说到一半被阮柳打断:“没什么,就是起太早有点困。” 她说完就闭着眼靠在岑矜肩上。 水上乐园在郊区,坐中巴过去也要接近一个小时,岑矜见她不想说也就撇撇嘴没再开口。 阮柳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的手指紧了紧,继续装睡。 谁知真的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经到了水上乐园的门口。可能是憋着一股气,两人不约而同地把手机扔进储物柜里,换上衣服轻装上阵。 刺激的项目数不胜数,等演唱会开始时她俩已经基本把项目都玩遍了。 水上演唱会没有坐票站票之分,两人想要边听边录像,又跑回储物柜去拿手机。 陶南山发来的信息已经躺了好几个小时。 你什么时候看完演唱会? 心里泛起一丝丝的甜,但又想起这人没跟自己说姜毓也会跟着去医院的事,她的脸又有些臭臭的。 不知道。 好吧,我真想你,玩得开心。 陶南山信息回得飞快,他并不知道她心里那点小别扭。 奶奶的复诊结果一般让他有些茫然和无措,他想见见阮柳,实在不行听听她的声音也好,但他又不愿扫她的兴。 他从袁卓文那知道她和岑矜都挺喜欢这个乐团,以后他也可以陪她去听。 知道啦!回去再给你打电话。 阮柳还发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过去。 好,我等你。 阮柳嘴角勾着笑把手机放进预先准备的防水袋里,和岑矜手拉手小跑着去看演唱会。 这种户外演唱会为了氛围更好,一般都设在有人造浪的浴场,等她们拿着手机折返回去时,好的位置早就被占光了。 “哎呀,我们只能看大屏幕了…这跟看转播有什么区别呀!”岑矜叹了口气。 阮柳接过工作人员发来的荧光棒劝她:“你家电视有那么大呀,现场气氛好呀!” 两个小姑娘站在离舞台最远的地方,等待着演唱会开场。 岑矜还记得上午她没说完的话:“诶,我问你你和陶南山怎么回事?” 阮柳还想打太极:“能怎么回事?” “你不对劲,你刚才是不是给他发信息来着,你表情都不一样!” “我真服了你!”阮柳去捂她的嘴。 四周的灯光突然暗下去,舞台灯渐渐亮起来,阮柳在黑暗里红着脸舒了口气。 现场听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浴场里的人群跟着音乐摇摆,大家都嗨得不行,阮柳和岑矜拿出手机对着大屏幕拍视频。 到了后半场,气氛越来越热烈,乐园的工作人员也放起大招来,不是洒些水喷到众人身上,就是报着数地释放人工浪。 有时候乐极生悲非常容易。 她俩光顾着拍电子屏,漏听了工作人员要放一波大人工浪的通知,两个人被突如其来的浪花打过来,岑矜的手机和她一起被泡在水里,阮柳更惨,手机都被冲丢了。 这场演唱会她会记一辈子! 演唱会散场后,两人等人群散去才去找工作人员咨询手机掉水里了怎么办,工作人员只能建议她们第二天再来拿。 “可是我急着用手机啊!”阮柳希望今晚就能拿到。 “…您手机防水吗?现在就算能找到也不一定能用啊…” 阮柳只能借岑矜的手机给自家妈妈打了个电话,果不其然被骂了一顿,最后被训斥着赶紧回去。 她今天本来还想跟陶南山打个电话腻歪腻歪的。 趁岑矜去上厕所的功夫,阮柳偷偷摸摸在她手机里翻出陶南山的电话号码,找了张厕纸抄了上去。 回去等妈妈睡了就用座机打! 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吖! 但她真是太累了,玩了一整天又被老妈揪着耳朵骂了小半天,阮柳在床上硬撑了半小时后就睡成了小猪。 但她不知道的是,人生中大部分的离别都是突如其来的,无法计划的。 “阮柳!阮柳!快醒醒!”阮柳的脸颊被拍得有些痛,她费劲地睁开眼。 “妈妈…怎么了?” 坐在她床边的女人脸色很是难看,眼里也含着泪:“你爸出车祸了,医生说情况很不好,我们现在就得出发去p市,你快起来收拾出几天的行李。” 阮柳腾地一下坐起来,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忍着泪点头,爬起床去收拾衣服,不停用手背擦去不断掉落的泪珠。 “柳柳,别怕,妈妈在这。”温热的嘴唇在眉角亲了亲,不属于阮柳的眼泪打湿了她额头的碎发。 ———— 狗血一下嘻嘻 没办法之前埋的线也是要圆回来的嘛 8章之内应该能完结maybe只需要5章 我一个高中生哪里认得什么博士 肉体的疲惫加上极度紧张,让阮柳一路上都没有睡着,她呆呆望着窗外的一片漆黑,直到空姐提醒即将抵达目的地才回过神来。 等看见躺在icu里的阮明德,阮柳的腿有些发颤,她和妈妈互相搀扶着去找医生。 医生说的话阮柳根本没听清楚,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和肉体是分离的,一颗心被狠狠揪着,连呼吸都有些费劲。 妈妈见她神色不对劲,让她到外面的排椅上坐一会。有人递来一个杯子,阮柳抬头看去是刚才来机场接她们的中年男人。 “柳柳,你是不是低血糖了?我找护士要了点葡萄糖,你喝点。” “谢谢叔叔。”阮柳接过来低头啜了一口,很甜,但又好像有点咸。 是眼泪滚到了嘴边,她终于没忍住对着杯子小声啜泣起来。 其实阮明德偶尔会和阮柳联系,所以她比妈妈更了解父亲的情况。 阮明德和身边的这位陈叔叔合伙在p市开了个做电子设备的小厂子,最开始起步有些艰难,但如今已经有了点起色,这次车祸是因为厂里要添新设备,为了省点钱,阮明德亲自去拉货。 在高速上和货车相撞,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大幸。 陈家行坐在阮柳身边搓了把脸开口:“柳柳别怕,医生说只要过了危险期,咱们等你爸慢慢好起来就行。” 钟欣从医生那了解完情况后走出来,看见陈家行愣了愣,又马上开口:“谢谢你通知我们,今天你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行。” “嫂子,是这样的,我和德哥……”陈家行拉过钟欣到一旁去说话,阮柳还坐在原地默默擦泪。 过了一会,钟欣牵起阮柳走到icu附近的排椅上,母女俩肩靠肩坐着,钟欣哽咽了一下才开口:“柳柳,我们不能放着你爸不管。” 阮柳呜咽着嗯了一声。 “医生说如果他能好起来,复健也要花很长时间,刚才你那陈叔叔也说了他俩合开的厂一堆事等着处理…我们现在就留在p市吧。” 阮柳点点头:“家里怎么办?” “让你舅帮忙把家搬过来,至于你读书的事情,看你爸的情况我们再决定要不要转学。” 两人沉默一阵,钟欣又开口:“累了是不是?你陈叔叔在外面酒店开了间房,你先去睡会。” “我想陪着爸爸,也想陪着你。” “乖,你先去睡,咱俩轮班来照顾你爸。”钟欣擦去眼角的泪,摸了摸阮柳的头。 等阮柳真正躺在床上时已经接近凌晨,本以为自己根本睡不着,谁知才一个翻身,她就陷进了梦里。 梦里光怪陆离,瞬息万变。 阮柳猛地一抖,惊醒过来,她全身是汗的从床上坐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无从想起,阮柳头疼得厉害。 床头的电话响起,是陈家行。 “给你连打了几通电话,你再不醒来我都要喊人开门了,柳柳你还好吗?” “没事,陈叔叔,我做噩梦来着。” “那行,你妈妈说你手机打不通让我来看看怎么回事。” “哦,我手机昨天丢了忘记跟她说了。” “那你起床收拾下,我带你吃早餐然后买些东西。” 阮柳应了一声,起身朝卫生间走去。 阮明德在icu里住了十来天,终于被转进了普通病房,钟欣和阮柳一下子忙碌起来,母女俩分工明确,陪护也算做得有条不紊。 阮柳晚上陪护的时候,阮明德总有些不好意思,他私下和钟欣说了说,让女儿只负责白天的陪护,这样他还能勉强守住点隐私。 为了让自家老爹早日康复,阮柳白天在医院陪护时看起了食疗书,晚上就回家排菜谱跟请来的做饭阿姨沟通菜品,有时自己也上手做菜。 日子过得极其充实又有盼头,爸爸在医院里一天天好转,妈妈也逐渐上手了厂里的业务,一家人比以往都更像是一家人。 只是很偶尔的时候,阮柳会想起自己的朋友们,还有陶南山。 但她很快又摇了摇头,不过是青春期的一些少女心事,和现在的正经事相比不值一提。 来送行李时,舅舅他们一家也来帮衬了几天,阮柳难得能卸下包袱带着钟诚乐到p市的游乐场放松放松。 这是爸爸出事以来,阮柳最放松的一天,她站在树荫下等钟诚乐结束最后一轮海盗船。 钟诚乐出闸口的时候,腿有些打颤,他就是典型的又菜又爱玩:“姐!快扶我去边上坐下,我快跪了我去!” 阮柳迎上去嘲笑他:“人菜瘾大!” 两人重新坐回树荫下的小凳上,阮柳给钟诚乐买了个雪糕杯,他小口舀着冰糕往嘴里塞,好似有心事似的叹了口气。 “你怎么回事?” 钟诚乐皱眉抬头看她一眼,又老神在在地叹了口气。 阮柳懒得理他,转头去看不远处在喷泉玩闹的小孩们。 “姐…你是不是有个朋友在s大读博士啊?” 阮柳闻言愣了一下,她转头看向钟诚乐:“什么鬼?” “啊呀!你就说你有没有这么个朋友!” “当然没有啦!我一个高中生哪里认得什么博士?” 说完,她的心脏莫名地抽痛了一下。 ——————— 没错!回不去啦!!! 因为关于成年时期灵魂肉体互动的记忆完全消失了 所以阮柳记得的只是让她心怦怦跳的少年陶南山 少女心事在家庭重大变故面前算不得什么吧 (我不记得最开始写的陶在哪里读博就当他是s大的吧哈哈哈 你俩分手了? 和阮柳的浑浑噩噩相比,陶南山稍微好上那么一点。 除了这几天他不间断拿出手机看自己和阮柳发的短信,以及回想自己和她的关系。 在记忆中明明是暧昧甚至有些亲昵的关系,可总觉得隔着一层朦胧不清的厚纱,他的心神没有随着这些记忆而燥热的跳动。 仿佛在看别人的记忆。 先不去计较这些奇怪的感觉,此刻拿着手机的他更苦恼为什么阮柳联系不上。 踌躇了很久才按下拨打键,却只得到不在服务区的机械提醒,就连找岑矜旁敲侧击也得不到准确的回答。 还应该找谁? 楼下传来小孩嬉闹的声音,陶南山突然想到了钟诚乐,他急急忙忙地开门往楼下冲去。 玩闹的小孩里没有钟诚乐,陶南山选了最笨的方法,守在钟诚乐他家楼下。 夜色中,钟诚乐缓缓走来。 陶南山喊了他一声,小男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在意,陶南山走到他前面又喊了一声。 钟诚乐抬起头来,愣了一小会:“哦,是你啊。” 陶南山递给他一瓶开封了的饮料,看向别处一眼又转回来:“你姐呢?” 钟诚乐爸妈忙着在阮柳家收拾行李,他下完课就在小区外胡乱吃了一顿,手里的钱确实不够买饮料,干脆地接过来喝了几口。 “她去p市啦,我姑父出车祸了…前天刚出icu…”说完像个小老头似的叹了口气:“我姑父对我挺好的,还好他能治好…” 陶南山愣了一下,消化完这消息才干巴巴地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几天,我们都还没来得及过去呢,我爸妈现在就在我姐家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她要搬去p市?” 钟诚乐眉头紧紧,心里不由诧异,他那天明明看到阮柳亲他的脸,怎么一下子两个人联系不上了,他抬头看向陶南山:“我姐什么没跟你说?你俩分手了?” 陶南山差点被口水呛住:“分手?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钟诚乐不说话了,既然不是男女朋友,那还说这么多干什么!他觉得眼前这人一点也不靠谱!他姐都亲他了,他现在来撇清关系! “那她怎么样关你什么事!我回家了!”说完把喝了半瓶的饮料扔给陶南山,大步往家里跑。 陶南山没能捉住他,只能皱着眉头往家里走,他和爷爷奶奶打了声招呼后闷闷不乐地回到卧室,一屁股坐在书桌前。 定的闹钟响起,提醒他练题时间到了,下个月月底就该开始竞赛,他给自己制定了一套学习计划,每天都得按时完成。 陶南山惯性地抬手去找习题册,因为没精打采而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习题册籍,一本作业本掉落出来,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陶南山弯腰将它捡了起来,是自己写的日记,写的却全是他不知道的事。 他明明从来不写日记! 学霸之所以是学霸,是因为他们擅长发现事物的不寻常之处,尽早归纳总结,及时采取应对措施,所以陶南山很快就大致了解了始末,甚至一些难以启齿的细枝末节。 他有些不太理解,为什么日记本里的他会把和阮柳每次做爱的细节写得这样详细甚至严谨,他这个理科生毕生的文采都花在了这上面! 还好…家里人一向格外尊重他的隐私。 陶南山深深地呼吸,将手伸进内裤里调整,让勃起的某处不再那么压抑。 他皱着眉继续往下看,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逐渐看着日记本里的自己,从专注认真的研究分析自己的未来到变成一个令他无语的的恋爱脑。 越临近末尾,日记本里的自己就越狂热,每篇日记几乎都是以龙飞凤舞的‘和阮柳一直在一起‘的一行字结束。 陶南山那些莫名的情绪被日记本丝丝绕绕地勾出来,同时,又有一股强烈的逆反心理涌上来,凭什么日记本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陶南山看完整本日记后,起伏着胸膛把它丢了出去,闭上眼睛躺在床上思考对策。 想着想着,他把自己整个人钻进被窝里,左手不受控制地钻进裤兜里揉搓硬挺,力道残暴又爽利,压抑的闷哼声渐渐从被窝深处黏糊糊地传来。 次日,他又蹲点钟诚乐,利诱着让他帮忙向阮柳提一个小心翼翼的问题。 因为目前不是处理这个事情的最佳时期,他也做好了阮柳不会记得那个他的打算。 钟诚乐打电话告诉他阮柳的回答时,陶南山不知道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他面无表情地回答着知道了挂断电话。 难以排解的失落,一丝丝的庆幸以及无法言喻的愤怒如同潮水般涌来。 他给了自己一场病的时间来消解这些复杂的情绪。 陶南山知道比起目前这难以处理的难题,更重要的是迫在眉睫的竞赛,感冒好了之后他强迫着自己切断内心的混乱,想把注意力集中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 当然一边冲刺竞赛偶尔也会偷偷重温日记本来手冲啦! 这孩子青春期有点叛逆又有点容易躁动体谅下(点烟 结局章 阮明德最近的复健很不顺利,阮柳被动的笼罩在他的暴躁之下,又不敢告诉忙碌的钟欣,只能偷偷躲在被子里抹眼泪,早晨再用冰块敷一敷肿眼。 同行的叁人里是陶南山第一眼就找到了阮柳,她正沮丧地坐在病房外的走廊地上发呆。 岑矜没忍住想要开口要唤她的名字,被陶南山一把拉住:“不是说好偷偷来看一眼吗?你别出声!” 岑矜闻言后闭上嘴,瞪他一眼又回头看向袁卓文。 袁卓文却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阮柳的确在qq上跟岑矜推托过很多次让她暂时不要来找自己,但她实在担心就拉着这两人跑来。 结果还真就只能远远看看她。 阮柳看起来瘦了许多。 岑矜低垂下头,眼里泛起一点泪又默默擦去,她多想帮一帮阮柳,可又无从下手。 她知道阮柳自尊心强,肯定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样。 叁人偷看了一会,又朝楼下走去。 “真就这样回去?”岑矜叹了口气抬头看向陶南山。 “你们先去附近逛逛,我再呆一会。”陶南山拍了拍袁卓文的肩,让他带着岑矜先离开。 正午时分,钟欣过来送午饭会替阮柳一小会,电梯里正是人多的时候,她计划走步梯缓缓下楼。 推开门时不小心撞到个人,她低头说着抱歉,再抬头时愣了一下。 看着女孩有些浮肿的眼睛,陶南山觉得自己的心也被撞了一下。 两人都没说话,直到阮柳身后有人说一句借过。 阮柳刚松开门把手,右手腕就被陶南山握着让到一旁,等人走开后她动了动手腕,没能挣开。 “你吃饭了吗?”陶南山开口问她。 阮柳摇摇头,听见陶南山说一起去吃饭后又点点头。 这么久不见,其实怪尴尬的,阮柳后知后觉地有些后悔跟他一起吃饭。 “你能休息多久?” “一个小时吧。”其实妈妈让她多休息一会,但阮柳只想吃完饭就跑。 陶南山点点头,选了医院附近的一家椰子鸡,入座时故意把两人的东西放到对面,和阮柳挤在一张卡座里。 那些之前混沌不清的感觉,在见到眼前人以后有些豁然开朗的意思。 “大夏天的…两个人坐有点挤吧…”阮柳站着没有坐下。 “麻烦你把空调再调低些。”陶南山侧头对布菜的服务员提要求。 四十来岁的服务员阿姨瞧了阮柳一眼,带着笑应了声。 阮柳只能摸了摸鼻头坐下来。 她有些受不了等菜间隙的冷场,又讷讷开口:“你竞赛怎么样?” 陶南山垂眸看着她不时眨动的眼睫,略带磁性的嗓音似乎是在她耳边响起:“已经被a大提前批录取了。” 阮柳不自在地缩了缩:“那恭喜你啊。” 服务员来揭锅,火锅的热气扑面而来,阮柳只觉得更热了,一张脸红扑扑的,她朝陶南山看了一眼。 陶南山倒是一直在看着她,见她的脸因为热气终于有了点好气色,心里满意得不行,趁热打铁的舀了碗汤给她。 天知道她本来只想随便找个小店吃碗凉皮来的! 阮柳默默叹了口气,又拉不下一些小女孩的心气只能拿起汤勺低头喝汤,尽量回避陶南山的眼光。 入口甘甜,倒也算得上好喝,阮柳眉头轻轻一挑,又认真喝了几口。 “可不能再瘦下去了。”陶南山忽地悠悠开口,吓得她差点被一口热汤呛到,猛的打起了小嗝。 一只手掌摸上她的后背,顺着脊柱往下推送,热热的掌心传来阵阵酥麻感,阮柳略微挺胸想逃又逃不掉,左手伸到后背去推,被陶南山扣住掌心,十指相扣。 “你干嘛呀?”阮柳的脸愈发红了起来,她小声拒绝。 “我也不知道。”陶南山的指节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只是一些身体的本能行为,就像看到可爱的小猫想要上手去逗一逗,看到心动的人总想碰一碰她,摸一摸她,如果能亲上一亲自然再好不过。 那本日记都快被自己给翻烂了,可一见到她就觉得让自己愤愤难平的另一个他没那么不可理喻了。 还是松开了,他想看着阮柳好好吃顿饭。 一顿饭的功夫,阮柳肉眼可见的自然了很多,和陶南山相处还是愉快的,他不问自己不愿回答的问题,只是简单分享一些有趣的小事。 是多日来单调生活里的一阵舒爽夏风。 饭后两人并排朝医院走去,离医院越近阮柳的情绪越低落,她站定后深吸一口气要跟陶南山说再见。 “岑矜他们也来了,你想见见吗?”陶南山率先开了口。 阮柳咬着唇想了想,她很矛盾,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糟糕的一面又有些想念朋友。 “他们不来医院,你有空了出去一起吃顿饭。”陶南山看出她的为难。 阮柳点点头:“明天吧,妈妈正好会来替班。”她想了想又问:“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岑矜是请了假过来的,可能明天见完你他俩就回去了。”陶南山顿了顿想等她问自己。 阮柳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又忍不住抬头去看他的眼睛问一句那你呢,说完又重新盯着他衬衣上的第二颗扣子。 陶南山勾起嘴角,抬手摸摸她的头:“我暂时不回去。” 阮柳又抬眼瞧他:“你不回去陪你爷爷奶奶吗?” 男孩脸上的笑容渐渐放大,他微微弯着腰平视着女孩的双眼,面不改色地淡淡开口:“唔…我跟家里人说来追喜欢的女孩,他们让我不用急着回去。” ————— 结局啦! 日记本都翻烂青春期也有在心动喜欢起来一点也不难 而且我们小陶是谋定而后动的直球选手追女孩简直小菜一碟就不赘述了 到时候番外再补点糖开开车好了 ———— 不是做梦就是两个时期并行然后互相影响。 梦只是被拿来当作具像化的分界线,串联起两个人的青春生活和成年生活,让两段人生隔着时空相互影响。 但因为成年生活是以青春生活为基础而存在的,如果青春期有变动,成年生活也会跟着改变。 有些变动会带来颠覆性的改变,比如青年陶打算读a大的生物工程,那他录取a大的瞬间,s大物理陶博士就会彻底消失。 有些变动短期内看不到结果,但影响会随时间线拉长而变大。阮的介入让父母更早分开,积累的量变就带来了巨大变动。 阮爸出事让她的重心直接转到p市,这就相当于陶换学校和专业的颠覆性变动,所以成年阮也就彻底消失了。 这俩人的设定是共同回到过去,所以肯定得是相互影响,涉及到成年生活的一切记忆也就都直接消失掉了。 稍微有一丢丢妈的多重宇宙那味儿吧,只是我局限在一个宇宙里,旧的不会衍生直接被新的取代(诶呀…这可是我20年想的梗诶!! 当然主要是我又懒又菜,还有10万字强迫症,很多都只浅点没延伸,所以bug不少,条理不清,确实写得不好。 从20年写到现在…真的!非常!对不起!等我的小可爱们!!!鞠躬!! 完结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