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魂幽离塔》 第一章:我所追求的/第一节:疯狂的开张 人的一生几十载,有多少人渴望延续自己的生命,这是人的通病,在漫长的歷史之中,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希望…能够获得不属于自己的事物。 认为你的愿望不可能实现吗?不要紧张,冷静地听我说,有个神秘的塔,它或许…能够实现你那卑微的愿望。 它的名字就叫做『离魂幽离塔』。 在那里,你的生命真真正正的由你掌握,杀伐掠夺全在你一念之间,没有规则才是它唯一的规则。 或许你正在寻找着某样生命中的邂逅,在这不寻常的地方也能让你找到。又或者是,你正在期待着现实之中永远不可能展开的冒险。 大胆的追寻,用你的贪婪与其他的人廝杀掠夺吧。 你活得越放肆,我们就会越是开心,因为你们的慾望将会是我们餐桌之上最好的调味料。 你问我们是谁? 喔,不不不,不要在意我们,我们是那般的卑微且不必被重视,我们只是…你路上的引路人罢了。 来吧,我们的餐桌随时恭迎您的加入,这场盛宴还需要再一个人才能开始呢。 「…醒醒,醒醒啊江龙!」 「怎、怎么一回事?!」 不论是四周幽暗的环境,又或者是眼前戴着鸭舌帽揹着双肩背包的少女,那都是显得如此的不协调。 虽然她正不停地呼喊着我的名字,不过这一切肯定都与我所生活的现实大相逕庭。 「快点!我们必须离开了,如果再不离开的话『切割者』跟『护士』就要来了!」 儘管这个开头有些的突兀,但是这时候还是请让我先逃跑吧,我想…边逃命边说明这点事情我还是做得到的。 一切都发生在了我生活的城市,以及我最平凡的生活之中,因为我…渴望着,某种不存在在我应该要死去的命运之中的东西。 现在回忆起来,那优间的午后日常还真是再奢侈不过了。 生活在大都市之中,随处可见的普通高中生,没有超能力,更没有任何吸引人的特质,那就是我。 我的人生就跟大多数平凡人一样,只是庸庸碌碌的活着,没有什么波澜起伏。 直到那一场该死的车祸闯入了我的生命之中,我的人生就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仍然记得我躺在病床之上,看着自己被绷带五花大绑的四肢,那是因为剧烈的撞击导致了粉碎性骨折的我的身体。 『可恶…我难道就只能一辈子这样下去了吗…?』 我的父母时不时的会来看望我,虽然他们也只是普通的父母,但是我依旧能从他们温柔的视线中感受到他们对我的爱。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的痛苦也开始随着时间的流逝日益加深。 很明显的,要让我这样一个变成了废人的傢伙继续存活下去的话,首先就是需要大量的金钱。 普通的家庭在遭遇如此飞来横祸,且毫无疑问的是一桩巨大的打击后,我的父母便为了赚取医疗费而不停的兼职工作。 而我呢?说句难听的,我可不是什么积极向上的好青年,虽然一次又一次的復健把我从死亡的边缘救了回来,但是我仍然是个与废物相差无异的傢伙。 雪上加霜的是,根据医生的诊断,因为那次的事故,我的双手无法再执行任何精密的操作了,就连洗澡穿衣对我来说都是一件难以达成的事情。 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我堕落了,变得无比的愤世嫉俗。 学校也不回去了,基本上整天都是待在家里上网,不做任何的事情,父母也无暇顾及我,虽然他们仍会定时匯钱给我,让我能解决我的生活所需。 但是谁知道呢?命运总是会对我们开上一些有趣的玩笑。 三年过去了,在那个夜晚,我的命运与那座塔產生了某种密不可分的关係,又或者说…是那座塔主动找上了我也说不定。 可能是看上了我心中的贪婪吧,而这一切又都是从那个诡异的梦境开始的。 当我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在那条漆黑的长走廊之上了,这里有别于我生活之中所经过任何地方,我十分的肯定自己从未来到过这个地方。 「这里是哪里?怎么这么黑啊?」 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不停地摸索着,想要找到一丝一毫能够判断方位的线索,终于,我摸到了疑似是砖头砌成的一片砖墙。 「好,现在的话只要顺着墙壁走下去就行了吧…?」 我不知道我是哪里来的自信,不过我总有种感觉,好像冥冥之中我就是应该要前往那个地方才对的样子。 我顺着墙壁一路走着,不知道经过了多久,我终于走出了漆黑的走廊,但迎接我的不是我讨厌的刺眼阳光,而是空无一物的地面。 没错,就在我要踏出走廊的剎那,我的脚……踩空了。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凭空出现在了万丈高空之上,顺着重力的牵引我径直掉落,直到最终落地,并与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不过,匪夷所思的是,不要说摔成肉酱了,我的身上居然连个擦伤都没见到。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还活着吗?」 『哈哈哈,你当然还活着囉少年!』 「呜啊啊啊啊啊!!!」 从我的耳边传来了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老人正在与我搭话,这着实是让我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继续待在那边的话是很危险的喔!现在立刻往小巷里走,到外面的大路上等老夫,老夫马上就到!』 「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但是老人没有再给出更多的回应了,搞不清楚状况的我只能默默的咒骂了一声后,并遵照老人的指令穿梭在小巷之中。 仔细一看,现在的我彷彿身处在一个无比神祕的地方,这似乎是个小镇,但是小镇的建筑物在我一次次地眨眼间都会不停地变换着。 从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一路变换成了随处可见的平房小宅,更会是从现代的都市丛林,变成各种各样古色古香的木造建筑。 好不容易走出了小巷,不久之后便听到了无比吵杂的马蹄声和叫喊声。 「哈哈哈,少年,老夫来接你了!」 这口吻,无疑是方才跟我耳语的老人,这老人驾驶着由八匹黑马所拉着的马车,一路横衝直撞的来到了我的面前。 「你是谁?你到底想要—」 「唉,问题不要那么多!先走再说,再不走就走不了囉~」 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老人手中的长鞭就像是有着生命般,在经过了我的同时,轻轻甩动的长鞭轻易的就将我给拽进了马车之中。 「出发,下一站…『离魂幽离塔』!」 狂暴的马匹嘶吼着开始奔驰,不论遇到什么东西,牠们都会全部粉碎,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这些来自地狱的马匹前进的马蹄。 「你撞到人啦!快、快停下来啊!」 「少年,那些不是人,那些是『梦魔』,这种东西撞再多都没有问题的啦!」 就这样,老人驾驶的马车在大路之上疯狂地穿梭着,恍惚中的我透过了马车的车窗看到了那高高耸立在远处的高塔。 「为什么那座塔…会有种在吸引着我的感觉……」 在我对自己内心的感觉感到困惑着同时,马车已经抵达了那座神秘的塔,接着猛然的一个倾斜,我被那个老人从马车之中丢了出来。 「少年,你要去的地方到了,有机会再呼叫老夫吧,老司机随时等候你的差遣!」 接着老人就在大笑之中再次驾驶着马车离去了,只留下了仍在迷茫之中的我。 无法釐清状况的现在我的选择就很有限了,大概就只剩下了前往眼前的高塔了吧,别无选择的我慢步踏上了台阶,并将大门推开。 然后…出现在我的眼前的是另一片漆黑的空间,其中就只有一盏灯照亮了某处,顺着生物的本能,我开始朝着有光的方向前进。 「所以…就是你了?你好,本人是你的引路人,江龙…这样称呼你行吧?」 「……」 「哈囉?你听得到本人说话吗?给点回应嘛?」 此时的我被吓得完全说不出话来,因为眼前的男人…应该是吧?我也是犹豫了一会儿,但是声音是男人的声音,只不过是…没有脸而已。 「这就奇怪了,我收到的资料上写着的应该不是耳聋才对啊……」 「你、你的脸……」 「喔,原来是因为脸的关係吗!还请不用在意,虽然是有些许的失礼了,但是还请见谅,本人不太习惯带脸出门呢,哈哈哈!」 在我面前的这一幕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没有脸的男人用着他那颗头上唯一的器官—嘴巴,让我充分的理解了他的表情变化。 「所以…我们可以开始办正事了吗?」 「正、正事?!」 眼前的男人似乎是很为难的样子,他思考了一下,接着双手一拍,就像是找到了什么好方法一样,将那张大脸凑到了我的面前。 「我们一步步来好了,看来你是那种没办法很快进入状况的人呢,先从本人开始介绍好了…不不不,还是先从这个地方开始介绍好了!」 男人连滚带爬的跑回了他的办公桌,然后从他的抽屉之中抽出了一张椅子放到对侧,并招呼着我让我坐下。 我惊讶地坐在了那张舒服且坚固的木製椅子上,看着男人从堆积如山的文件山之中抽出了不少的纸张依序放在了桌上。 然后就像是其他的文件都没有用处了一般,男子用那远超正常人类的双臂把它们全部扫下了桌子。 「这里是…被称作『离魂幽离塔』的地方,在这里,人们的寿命是被当作筹码一样的存在—」 「等一下,你刚刚说了…『寿命』吗?!」 这时候男子再次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但是这诡异的笑容真真正正的让我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不寒而慄。 「对,就是寿命,在这里寿命是筹码,是武器,是你奋斗的目标,这座塔一共有着整整一百层,会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是被精挑细选过的呢!」 「…是谁选择的?」 「是本人,或者说我们,也就是所谓的『引路人』。」 男子夸张的鞠躬企图展现他那非凡的礼仪,但是比起他的礼仪我更在乎的是…为什么选上了我。 「因为你有着潜力,本人的眼睛可以看到!喔,拜託别吐槽,本人说的自然是心灵之眼,你知道的,很明显的本人的眼睛忘记带出门了。」 「你想要我加入这疯狂的游戏?我有什么好处?」 他伸长了那异常瘦长的身体,对着我静静地说道:「如果…你可以恢復成以前的样子呢?甚至是得到你想也想不到的一切?」 扑通 在他说出了这句话之后,我的心脏的跳动便不禁加快,这是我作梦也想不到的,好像也不太对…我现在确实是在梦中没错。 我的意思是…这怎么可能呢!就连最好的医生看过了我的状况都只能摇头离去的情况下,我的手…能够恢復吗?! 「真要说的话,让你的手恢復简直就是小事一桩,你能够得到的远远超出你所能想像的。不论是金钱、地位,甚至是名誉都只是信手拈来罢了。」 「我该怎么做!我是说…请你告诉我该如何加入这个游戏吧!」 不论我眼前的他究竟是鬼是魔,这笔交易…我做定了。 「还请不要紧张,你有很充分的时间可以决定,就让你的引路人,也就是本人为你服务吧,『管家』…在此还请你多多指教。」 第一章:我所追求的/第二节:生死规则 「恕本人直言,您要瞭解的东西还多着呢,敬爱的主人。」 「我才刚来几分鐘啊!还有,为什么改变了对我的称呼?听起来挺诡异的……」 在我与『管家』表明了我的想法之后,他似乎有点小小的失望,看来他是有努力想过要怎么说服我的样子。 不过貌似事情的发展还是在他的想像之中,过没多久他就又振作了起来。 「主人,这座塔之中所充斥着的险恶和机缘,就让本人来为您讲解讲解吧!」 管家再次从办公桌的抽屉之中抽出了一个无比精细的模型,仔细一看这居然是与离魂幽离塔一模一样的模型。 「在这离魂幽离塔之中,一共有着一百层的空间这一点您是知道的吧?」 「那又如何?不过就是走路的问题嘛,现在的这副身体的话我肯定—」 「这您就大错特错啦!!!!!!!」 「呜哇啊啊啊啊!!!!」 那张什么都没有的苍白大脸再次贴近,害我吓得都从椅子上跌坐了下来。 「突然之间你干嘛啦!想吓死我啊!!!」 「不不不,本人绝无此企图,不过本人的帅气和英俊确实是有可能让人心跳停止呢,下次要多多注意了,还真是多谢了主人的提醒。」 『就凭你这张脸?』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的说道,不过我还是在碎碎念的同时起身坐回到了那张舒服的椅子之上。 「之所以要先告诫您是有原因的!这每一层之中可不是只有墙壁而已啊主人,除了您之外,还有着其他受慾望驱使行动着的人们在其中呢!」 「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吗?!那这样正好啊,我们一起想办法往上走不就好了?」 听到我这么说的管家居然像是无法忍受一般,将手贴在了他的大头之上,并仰天长叹了一口气后说道:「主人…您到底是怎么活到这个岁数的?这大概会是本人一辈子的疑惑了……」 「什么意思啊!我说的有错吗?大家一起同心协力的话不是对于探索更加的有利吗?」 「主人,您难道忘记了您是为何被本人找来到此处的吗?本人不正是看上了您的慾望才会找上您的吗!」 管家用那纤细的长手指指了指离魂幽离塔说道:「在这座塔之中,每个人都只会为了自己的慾望而战啊!其他的一切不过都是可有可无的,更何况是会和自己竞争的人呢!」 「可是,如果每个人爬上塔顶都能实现自己的愿望的话,那又有什么好争的呢?」 「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是…现实真有这般美好吗?」 管家缓缓的打开了模型的塔的塔顶,定睛一看,里头赫然写下了四个血色大字…『只有一人』。 「现在您知道本人为何要百般告诫于您了吗?本人需要您登上这座塔的塔顶,成为称霸这座塔的真正的主人啊!」 「那你又会有什么好处呢…管家?」 但是管家突然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只是缓缓地将那隻大手放在了我的肩头,并小声在我的耳边耳语道:「到时候…您就会知道了。」 说完后,管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微笑着再次坐到了我的对面,接着开始正式的对我解释起了这座塔之中的生死规则。 「在这座塔的各个楼层之中都有着敌人的存在,他们会攻击任何人,他们是梦魔,是人们噩梦昇华之后的產物。只要击杀他们,那击杀的他们的人便会获得真实的寿命。」 「你说的寿命是真的会延长我们的生命的那种吗?」 「没错,本人可以向您保证,猎杀梦魔所获得的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 当然,他们也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的。」 他从抽屉之中再次取出了几个精美的模型,一共有三个。 「梦魔也是有分等级的,让我们先从简单的开始好了,首先是『过路魔」……」 管家轻点了其中那个比较小的模型,随即模型便活了过来,开始对着我张牙舞爪了起来。 「过路魔是出没在低阶楼层之中比较脆弱的敌人,本人举例的这隻是『地头蛇』,他们有着极强的领域意识,所以他们绝不会走出自己的领域半步。」 我仔细一看,确实是这样,这一隻地头蛇只会不停的绕着管家桌上的笔筒旋转而已,不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 「掌握好这一点的话,就可以利用这种特性击杀他们了,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兴奋的管家指向其中一隻很明显就穿着护士服的女性,这居然也是梦魔吗…?这座塔果然很奇妙呢。 「再来是大妖魔…『护士』,他们跟主人所熟知的护士应该有着很大的区别,千万别被他们手中的针筒扎到了,那里面的液体可不是什么友善的生理食盐水喔!」 被管家唤醒的护士一注意到身边的地头蛇就衝了上去,从她的身后长出了复数的有如蜘蛛般长脚,固定住了地头蛇,然后一针注入了手中针筒的液体。 被注入了液体的地头蛇就这么溶解,并化成了一摊死水消失了。 「最后是…『牛鬼蛇神』,他们的资料过于稀少,本人也只能提供给您这一隻食人魔当作参考而已。」 长相丑陋且不停地挥动手中的大槌,那隻独眼巨人看上去无比的凶狠,实际上似乎也是这样,因为下一秒我就看到了他拿起了槌子槌死了先前的护士。 「我真的能战胜这样的东西吗…?」 「别气馁啊主人,刚开始肯定是会有点困难的。不过,当您有了多馀的寿命可以做为筹码之后,就能够透过这座塔获得道具跟武器帮助你战胜他们了!」 「但是这不是意味着你说的其他人也可以吗?这样我不是一进去就会被打劫了,这样是要我怎么闯关啊!」 「别担心主人,这座塔的前一到五层是不能攻击其他的人的,而且说不定还能遇到您的『缘者』呢!」 「『缘者』?那又是什么东西啊?」 「基本上就是…愿意与您签订契约并且一同合作的其他人的意思喔,毕竟,在这座塔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嘛!」 这真是太好了,机会至少不是零,而且如果有人帮手的话,肯定比起我一人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有效。 「更何况比起这些东西,其他人设下的陷阱机关还更可怕呢,所以您就不用担心了,反正也担心不完啊,您说是吧!」 「我怎么感觉…你说这话的时候好像还有点开心啊…?」 「嘿嘿嘿,不瞒您说,本人的心里还是有点小激动的,能跟自己的主人一同虐杀那些多馀的垃圾,然后大笑着劫取他们的阳寿,想想都…嘿嘿~」 这个管家果然有问题,这个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得啊?何况是虐杀…这种事情我才不会做呢! 「短暂…但有着共同目标的人肯定也是存在的,本人是相信主人的看人眼光的,不管怎么说,能被如此优秀的本人找到,那主人肯定也是不会差的!」 「这样吗…听起来确实是安心了不少呢。」 「是吧!而且本人也会一同进入其中的所以不用担心,有本人陪同的话不论做什么肯定都是事半功倍的,看来我们不出几天就能称霸这座塔了呢!」 「好好好,随便你吹牛吧,那我现在要怎么开始呢?就是你说的…开始这一切?」 「别急啊主人,难道您想要两手空空的就闯入一堆怪物的地方吗?还是不要吧,这样的话本人会过快的就失去您的,本人还不想找一位新的主人呢!」 看他的手再次伸向了抽屉我大概就知道了,他肯定又是要从那张神秘的桌子之中拿什么东西出来了。 「这边给您基本探险套组一套,其中附带有探险十字镐,还有会发出超强光芒的手电筒,千万别对人照喔!还有这个…这啥啊?本人也不知道,总之您就拿去用吧!」 说了半天结果还是没什么用的东西吗?!这无能的程度实在是过于让我震惊了,于是我只能自己开始试图釐清这些东西的用法。 就在我无奈地捣鼓这些杂物的时候,管家突然对着我说道:「好了,我们出发吧,剩下的东西您就到塔之中再自行研究吧,我们出发囉!」 「什么?!等、等一下啊!我都还没搞懂要怎么用这东西—呜哇啊啊啊啊啊!!!」 结果管家就这么把我拎了起来,像塞行李一般将我塞进了那奇怪的抽屉之中,接着连同他自己也一同将纤细的身躯挤了进来。 「你、你这混蛋倒是用别的方法进来啊!为什么要跟我挤同一个地方啊!」 「我挤…您这样说就太见外了主人,挤挤…接下来我们可是一心同体的存在了,本人怎么能丢下您一人就这样先进入塔中呢!我挤…本人一定会随侍在旁的,因为这才是身为管家的职责啊!」 「我、我才不需要跟你挤在一起啊!!!」 就这样,在我的惨叫声之中,一人和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存在,开始了我们在离魂幽离塔中奇妙的旅程了。 第一章:我所追求的/第三节:踏上台阶 「痛痛痛…你这混蛋都说了别挤进来了吧!!!」 「还请别这么说啊,敬爱的主人,我们就好比木柴之于火啊!来吧,在本人的身上释放您那熊熊的烈火吧!」 「我才不要释放什么东西啊!!!」 过了数分鐘之后,我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先撇除那个让人火大的管家,不过我刚刚才发现,现在的我居然有痛觉了,这就是离魂幽离塔的第一层吗…? 「您发现了吗主人,现在我们已经进入了塔中,这是正式开始前的最最最后准备区,在这里还有能够回头的机会,您…要放弃吗?」 放弃…?这怎么可能,我好不容易能够过上以往的生活,这样的机会我是死也不会放过的,现在开始我只有拼命活下去这一种选择了!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地上红线,那似乎是用血液画出来的,就连那腥臭的味道彷彿都透过视觉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谁怕谁啊!区区的一百层…我还不闯过去给你看!」 「很好的回答,不愧是本人的主人!不过,只要踏出了那一条线,我们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我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接着踏出了那一步,就在那个剎那,我周遭的环境骤变,原先还明亮的准备区变成了飘散着青色火芒的杀戮空间。 这里是一个接着一个房间连接着的空间,除了几支火把照亮了连接的通道之外再无其它的光源。 「忘记跟您说了,这塔之中有着类似『安全区』的地方,只要抵达那里,您就可以暂时的从梦境之中甦醒了。」 「这样啊,没有办法强制唤醒我吗?如果我一直在塔里的话……」 「那么您现实之中的肉体可能就岌岌可危了,当然,也不排除您遭遇危急情况消耗阳寿逃命的手段,不过这样代价太大了所以本人并不是很推荐。」 就在我还在找寻着说话的管家身在何处的时候,一隻没有脸的猫头鹰就这么飞到了我的肩膀之上。 「管家?!你居然还能变成猫头鹰啊!」 「正因为是管家才无所不能的!还请多多夸讚本人吧!」 无视了在我的肩膀上开心的拍动翅膀的管家之后,我从背包之中取出了十字镐,在青色的火光之下细看,居然可以看到上面似乎刻了些文字。 「这个十字镐可以透过消耗阳寿的方式提升能力,不过除了挖掘之外的能力本人不知道喔~」 「那我带上你这傢伙到底有什么用啊!乾脆路上就把你丢掉算了!」 「主人…这您就说错了,要想在这个塔里活下去的话,光有武力可是不够的!」 他拍动翅膀来到了我的身后,并从身后的背包叼出了某个东西扔到了我的手上。 「这、这是?!」 「聪明的人才会活得久啊,主人。」 那是一顶头盔,看起来非常的平凡无奇,但是这个不安好心的管家推荐的东西肯定有它的用处。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戴了上去,但是似乎感受不到什么变化,既没有超人般的速度,也没有超乎常理的力量。 「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处啊?喂,你是不是在骗我啊!」 「岂敢岂敢,本人推荐的一定是对主人而言最有用的,您看,正巧那边来了一隻地头蛇,就让我们来小试身手吧!」 没想到,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被我的声音吸引来的地头蛇就出现在了我所待着的房间之中。 眼看战斗已经避无可避了,绝望的我只能拿起十字镐准备反击。 「咦?牠难道没有看到我吗…?这、这难道是隐身头盔吗…?!」 没错,吐着超长的舌头,手上还拿着超大开山刀的地头蛇居然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而且这个傢伙不是靠温度而是靠视觉感知的吗?! 「这还真是一下子就收穫了不少情报呢!」 「主人,现在就放松还太早了,牠们虽然看不见您,可是牠们的耳朵可灵活了,在三公里外偷骂牠们都还会被听到呢!」 这该死的管家,每次这种重要的事情都不先说,结果还真的被听见了,牠张开了收缩在体内的超大内耳锁定了我的方位,并灵活地摆动蛇尾接近了我。 「可恶,这样的话,难不成这把十字镐也有这样的特殊功能吗…?」 紧张的我只能把弄手边唯一像是武器的十字镐,但是不论我怎么地操作,都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 「我去,这就是货真价实的垃圾啊!」 「不不不,每一样东西肯定都会有它的用处的,本人是绝对不会把垃圾交给敬爱的主人的。」 这时候我才想到,如果这傢伙是靠视觉来辨认敌人的话,那么那个东西应该就能派得上用场了。 在脑内瞬间浮现出了方法的当下,我立刻再次将手伸到了一堆东西的背包之中。 「吃我这一招吧地头蛇,超级强光手电筒!!!」 在不经意的一个角落中,我找到了那支手电筒,并将亮度调整至最亮,在牠还在找我的同时一记强光成功闪瞎了牠的眼睛。 然后伴随着一声惨叫,地头蛇痛苦的丢下了手中的超大开山刀,并用牠那与人类别无二致的双手遮住了自己的双眼。 眼睛果然是所有生物普遍的弱点啊,趁着这个机会我捡起了那把开山刀,然后俐落的一刀砍下了牠的头颅。 「呼,呼,呼,安全了吗…?」 「是的主人,真没想到您还是个天生的刽子手啊,捡刀砍头…竟是如此的行云流水,不愧是本人的主人,这样一来您接下来肯定是大有成就啊!」 『是啊,明明是我杀了那隻地头蛇,可是我的心中为什么却毫无波澜起伏呢?难不成我天生就是个……』 在我胡思乱想的同时,从刚刚死去的地头蛇体内涌现了一串文字,最终融入了我的体内。 「等、等一下,这什么鬼啊?!它就这么进到了我的体内了,这真的没有问题吗?!」 「主人别惊慌,那就是杀死他们能够获得的『阳寿』,那一串文字上写着的是获得的天数,刚刚杀死一隻就获得了十天的阳寿呢!」 「十天?!这才一隻而已耶!这不是太容易了吗!」 「恕本人直言,这一点都不容易喔主人,因为在您使用这些道具的同时…您也在消耗着阳寿喔。」 一听到他这么说,害怕的我一把扯下了还戴在头上的隐形头盔,藉着微弱的火光,我确实看到了里面写着『三天』的字样。 「这个『三天』是什么意思?快解释给我听!」 「您刚刚使用了隐形头盔两分鐘,一分鐘消耗的是三天的寿命,于是您已经消耗了六天的寿命了。」 六天…短短的两分鐘居然就消耗了我六天的寿命吗,这个代价太沉重了,以后隐形头盔不能太常使用了。 那、那手电筒呢?手电筒又消耗了我几天的寿命! 我拿出手电筒,仔细看着上面的文字,这次我看清楚了,上面写着的是『三十分鐘』的文字。 「这样的话,是我使用手电筒一分鐘就会消耗我三十分鐘的寿命的意思囉……」 「正是如此,所以以后当您要使用道具的时候,本人建议要仔细看看上面的使用条件还有代价或比较好喔!」 「那这把开山刀呢?这把开山刀也会有代价吗?」 抱持着怀疑的心态,我小心地捡起了开山刀,发现上面确实也有写着文字,不过却又有所不同。 「这个上面为什么会有两串文字呢?管家,这又是什么意思啊?」 这把开山刀的刀身的正反面分别写上了『五天』跟『一天』的字样。 管家不知道究竟是睁大了哪里,牠那张大脸上明明就没有任何的五官啊…除了嘴巴,总之,他仔仔细细的瞧了瞧。 「敬爱的主人,第一个『五天』的意思是…使用一次就要消耗您五天的寿命的意思,而『一天』,则是当您用它执行了杀戮之后所能获得的阳寿。」 居然要五天的寿命吗…这东西虽然威力强大,但是代价也是很大呢,看来这真是除非万不得已不能使用了。 「话说这镐呢?我倒是很好奇它使用起来会需要消耗几天的寿命……」 出乎意料的是,这镐之上虽然同样刻有文字,但居然是写着『无限制』这三个字。 「这不会真是『无限制』的意思吧?也就是说……」 一个念头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也就是说我用这把镐子打倒了怪物的话,不仅能获得阳寿,而且还没有任何的代价吗?! 「这就是所谓的新手装备吧主人,看来本人挑装备的眼光也是很不错的呢!」 「你是真的不知道这把镐子有这样的效果吗…?我总觉得你好像在对我隐瞒一些什么……」 「不瞒您说,本人确实隐瞒了一些事情……」 「我就知道!还不从实交代了你这傢伙!」 像是很犹豫一般,猫头鹰在我的肩膀上来回踱步,不过,在长吁了一口气之后牠还是决定开口了。 「其实本人当初……」 「当初怎样!」 「当初是从一堆东西之中随手一抓进帮您装进了背包之中的,所以某些道具的功能本人是真的不知道~」 「你—这—混—蛋—我就知道你果然是从一堆的垃圾之中随手给我的,我还不把你煮来吃了,该死的猫头鹰!!!」 「嘿嘿嘿,还请您大人有大量,结果不错不就行了吗?敬爱的主人喔~」 第一章:我所追求的/第四节:回到现实 有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装备加持,我的脑海之中逐渐浮现出了阴险但是有效的作战计画。 首先,我观察起了第一层之中的那些地头蛇,几轮观察下来,牠们似乎也没有我先前想像中的那般聪明。 除了视觉以外最灵敏的应该就属牠们的听觉了,牠们的听觉之灵敏,即使只有一点点的微不足道的声响都能吸引牠们的注意。 曾经,我就拿过一个铁罐测试过牠们的智商,这个铁罐本身没有任何强大的能力,只有一个能够藉由消耗一分鐘阳寿后传送回手中的效果。 结果就是,在牠们专注于我丢出去的铁罐并仔细聆听声音的同时,牠们的大脑也会彻底的放空,只会朝着有声音的方向疾速奔驰。 而这时候呢,我就只要从牠们的身后悄悄的偷袭牠们就大功告成了,这实在是太容易了~ 而且由于地头蛇的领域特性,只要有一隻地头蛇在房间之中,肯定就不会有复数的地头蛇存在在这个空间。 凭藉着这种…说不上多好听的方法,我却还是得手了不少次,同时获得了不少的阳寿。当然,在我肩膀上的那个傢伙肯定不会满意于我的这种方式的。 「主人…尊贵的主人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实在是太叫本人受伤了,呜呜呜呜……」 「吵死了,我又不是什么超人,正面跟那种傢伙战斗的话你觉得我能赢吗?总之,能达成目的不就行了!」 在我用十字镐狠狠敲死了不知道第几隻的地头蛇之后,我生气的对着管家回嘴说道,不过就在我前往下一个房间后,我隐约查觉到了此处的不寻常。 是所谓的第六感吗?我看着那傢伙时总会有种感觉,我的大脑会不停的叫唤着,叫我…快逃。 「喂,这傢伙又是什么东西啊?之前可没看过喔!」 「敬爱的主人,您口中的『这傢伙』其实是被称作『杀人魔』的存在,看到牠手中的大镰刀了吗?被那东西劈到的话…可是会『啪嘰』一声就碎成两半的喔!」 「这么危险啊…那还是保险一点用隐形头盔试探一下吧。…好了,这样一来,牠就不会注意到我的存在了吧?」 我小心翼翼地在房间入口处戴上了隐身头盔,也就是这时我才注意到,头盔上居然能够看到计时器正在计时我的使用时间。 「喔~这倒是很方便,现在阳寿也充足了,就让我偷偷的干掉牠吧。」 我躡手躡脚的放慢步伐,从死角慢慢接近在房间正中央的杀人魔,看着那怵目惊心的大镰刀,我还是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咕咚 我怎么会想到,居然就是我的这个行为,差点就要害我自己惨死在镰刀之下。 下一秒,那杀人魔猛然后仰,朝着我在地方奋力挥下了手中的镰刀,受到惊吓的我急忙使用十字镐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这、这傢伙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难不成…是因为我的动作吗!这是什么可怕的探知能力啊!!!」 但是,我预想之中的追击却并未发生,牠旋转着牠那空洞的头颅,如同丢失了目标的猎人,正不停地寻找着我的位置。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凭藉声音来捕捉我的位置的吗…?』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选择缓缓地退出房间,在保持了一段距离之后,我脱下了隐身头盔,已经失去了六天的寿命了,不能再继续戴着它了。 思考再三后,我再次取出了破旧的铁罐,使劲扔向了杵在原地的杀人魔,被铁罐砸到的杀人魔生气的四处寻找着拿铁罐丢牠的人。 但是过了一会儿,确认过四周都没有人之后,牠又再次回到了房间的正中心,在那里来回踱步着。 『也就是说这傢伙应该是有着知觉的,但是这样无法解释牠是怎么找到我的啊?难不成…是这样吗?』 我仔细地回忆了我刚刚究竟做了什么之后,我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十字镐,这次我选择了远远的想像着要解决掉牠的念头。 几乎是同一瞬间,那张空洞的面庞迅速朝着我转向,并拖动着那可怕的骷髏身躯衝了过来。 「呜喔喔喔喔喔,别过来啊!!!」 受到本能恐惧的驱使,我逃到了上一个房间之中,从房间之中远远眺望着杀人魔的动静。 果然如我所料,杀人魔再次丧失了目标,又缓缓的走回到了原先的房间之中一动不动了。 「居然是靠杀气来感知的吗…这下就麻烦了,要想个办法在远处就解决掉牠才行,或者是从正面解决牠……」 我在不经意间摸向了掛在背包侧边的开山刀,看来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没有远程攻击的手段的话…就近身搏斗吧! 「上吧敬爱的主人!区区杀人魔又怎么停下您的脚步呢!让我们跨过牠的尸体继续前进吧!」 我鼓起勇气再次接近了杀人魔,在距离牠一步之外时我停了下来,紧握着开山刀和十字镐的手因为恐惧而不停流出涔涔手汗。 「啊—!不管了,去死吧!!!」 锋利的开山刀就这么抵上了杀人魔的脖子,眼看就要切下牠的头颅的剎那,那恐怖的镰刀赫然出现在了开山刀与脖子之间的狭小缝隙中。 但是这也如我所料,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得手的,于是我继续挥动左手的十字镐,拼命地想把它扎进杀人魔那枯瘦的身躯之中。 没想到只剩下一个骨架的身体居然还能够这么灵活,只见牠随即原地旋转身体,在躲过了攻击之后还用镰刀打落了我手中的十字镐。 「可恶,果然不好对付啊,这下该怎么办呢……」 我双手紧握着开山刀,在巨大的镰刀之前,六十公分长的开山刀也变得像是小刀一样单薄无力。 『呼哧』一声,我连察觉的机会都没有,仅仅是依靠着那奇蹟般的反射动作,我挡下了对我露出了兇恶獠牙的镰刀。 滴答滴答 但是这并不是没有代价的,我的左眼仍被镰刀削过,然后视野之中渐渐染上了一抹赤红,我痛苦的喘着粗气,努力的尝试再次架起手中的开山刀。 嘿嘿 该死的怪物,这是在嘲笑我啊,那恐惧就如同一隻冰冷的手,缓缓地抚上我的背脊,让我浑身上下颤抖不已,让我不禁想到,我…会死吗? 眼前的镰刀就像是死神收割生命的大镰,不只是在视觉上,更是在心理层面上给予了我双重的打击,如果是一般的人应该已经放弃了吧。 「开什么玩笑啊…开什么玩笑啊…我他妈的怎么能够就这样死掉啊!!!!」 这应该是我这辈子吶喊过最像野兽,同时也是最为兇恶的咆哮了。 我好不容易才爬出了地狱,现在你居然想要杀了我?想要杀戮?那就来啊!老子跟你拚了!!! 我的神经发烫,太阳穴上青筋暴起,甚至是连握着开山刀的右手虎口都连出了鲜血,但是肾上腺素不断刺激之下,就连疼痛都被我彻底的无视。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啊—!!!」 在那个瞬间,或许是受我急遽膨胀的杀意影响,又或者是几近癲狂且不顾死活的身姿震撼到了牠。 从那缓缓后退的脚步中我感觉到了,牠那属于生物的…恐惧。 即使牠依旧像个精密的机器不停的撕裂我的身体,但是我却听到了,听到了那精密仪器之中,某个小小的齿轮豁然松脱掉落的声音。 「你…怕了吗?」 透过仅存的右眼,我能看着那张扭曲的脸庞上开始出现了想要逃跑念头,但…既然开始了怎么能中途说停呢? 查觉到了这一点之后,我更是如同发了疯一般,不顾自己的伤势,不停的拿着开山刀朝着牠挥砍,甚至是用我的身体去衝撞那腐朽的枯骨。 在不知道第几下的撞击之下,牠一个踉蹌,我抓准这难能可贵的机会,用开山刀奋力将牠手握镰刀的右手给连根斩断。 呜呜呜呜呜 失去了右手的杀人魔开始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牠无助的用左手死命抓着不断喷出鲜血的断臂,而我则是缓缓地拾起了牠的镰刀。 这次,轮到我成为牠的死神了。 「化作阳寿消失吧,你生存在这个世上的日子结束了。我砍断了你的手,你拿走了我的左眼,我们互不相欠,再见了,杀人魔。」 随着镰刀落下,杀人魔的头颅滚落于地,我也因为战斗终于结束而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失去了肾上腺素的刺激,那剧烈的疼痛也立刻如潮水般向我袭来。 火辣的疼痛让我的眼睛彷彿有了种烧了起来的错觉,而且因为失血过多,我的身体开始越发的冰冷,就连四肢的活动都渐渐地变得困难了起来。 「恭喜您了主人,安全区就在前面不远了,只要进入了安全区的话,您就可以回到现实之中养精蓄锐了!」 「…前提是我要能够走到那里啊。」 我把杀人魔的大镰刀当作拐杖,一瘸一拐的缓缓跟着眼前引路的管家向前,一直直到走到一扇幽绿色的大门之前我才停了下来。 怀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推开了那扇门,接着身体一瘫软,我的意识就这样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第二章:升级 /第一节:以秒为单位 嗶嗶嗶嗶 「嗯…是闹鐘响了吗?」 我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并再次从那无比熟悉的床上醒来,环顾四周。 这里既没有阴森的青色火焰,也没有充斥着怪物的空间,只是陪伴我度过了十八年时光的房间而已。 「难不成真的就只是一场梦而已吗…?但是那种感觉,却是那么的真实。」 我缓缓从棉被之中抽出我无力颤抖着的双手,那双手上,遍布着一般人都不忍直视的伤疤,我就这么吃力地用着我的手替自己换下睡衣。 如今的我每天依旧需要做着復健,只有不断使用握力训练器,我的双手才有可能恢復至能正常生活的水平。 「这种鬼东西…这种鬼东西…根本就没有用!!!!!!」 我咆哮着将手中不知道第几个握力训练器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之中,百无聊赖的我取出了手机。 打开萤幕,正打算上网看看有什么新闻的时候,一个从没看过的程式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不记得我有安装过这个程式啊…这是做什么用的啊?」 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我打开了那个未知的程式,接着屏幕一黑,再次点亮时,出现的居然是那张属于管家的办公桌。 「管、管家…?」 我试探性的对着手机小声说道,但是没有任何的回应,我想也是,这应该只是刚好有什么广告程式不小心被我安装到手机之中。 这个场景也只是刚好跟管家的办公桌很相似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就在我这么想,并准备关闭程式时— 「敬爱的主人,不好意思,本人刚刚去小解了一下。您亲爱的管家…随时为您效劳。」 「那居然不是梦吗…?」 「严格来说是在梦里发生的,但是也不完全是梦境,离魂幽离塔是一个很难去详细定义它的地方呢,主人。」 看着那惨白的大脸和那诡异的笑容我就知道了,毫无疑问的这傢伙就是管家无疑了,但是这个程式又是用来做什么的? 「你不会只是出来吓唬我之后就要回去了吧?快告诉我这个程式的用处是什么吧。」 「是的敬爱的主人,这是用来管理您身上的用品,以及观测自身的状态的工具。您看,上面不正显示出了您现在拥有的阳寿吗?」 在数个页面之中,的确是出现了显示着我现有阳寿的数字,以及我身上拥有的东西的多寡,甚至是连说明文都出现在了上面。 「只要使用了这个手机程式,您就能够方便的在现世管理您的物品了,不用再担心会对自己身上都有些什么东西一无所知了呢!」 「这倒是挺方便的,那我在那边的身体呢?我记得我最后应该是倒下了才对。」 「这您不用担心,身为您的管家,肯定是要将您的身体照料的无微不至的,虽然些许消耗了一些阳寿,但是这也是值得的。」 在屏幕之中的管家操纵着我的手机画面,转移到了显示着我身体详细情况的页面,其中更是有着治疗过的纪录。 「您狩猎的那隻杀人魔成功地为您提供了长达三十天的寿命,治疗您的身体只需要花费数天就行了,您还是仍然有多馀的阳寿可供您自由使用。」 我不由自主地对这个程式感到了些许的兴趣,于是我开始研究起了其他的附属功能,其中更是让我看到了关于商店的页面。 「这、这是?!」 我终于找到了,在商店之中,其中一个选项赫然就是写着『修復』,我不假思索的点了进去。果然,其中有着能够治疗我因为车祸而受伤的双手的功能。 但是在我看到了需要的阳寿之后,我绝望了。 「五十年…光是杀一隻杀人魔就耗费了我不知道多少精力,我怎么可能有办法存到……」 就在我怀疑这么做究竟有没有成功的那一天的时候,从手机之中传来了管家那诡异的笑声。 像是我怎么会去质疑这种事情般,喀喀喀的边笑边安慰着失落的我。 「别这么快就放弃啊主人,您看,您这才在第一层而已,这离魂幽离塔可是整整有着一百层啊!想想,如果您能够再往上爬的话,区区五十年寿命可不是手到擒来吗?」 「但是,上面的梦魔肯定更强的吧,光凭现在的装备我绝对不可能打倒牠们的……」 「这您就不用担心了,就是为了这个时刻,『商店』才能发挥它真正的价值。这座塔…从不给人不可能达成的目标的。」 在管家大手介入了我的操作之中,在他高速的翻动下,页面来到了道具区域,玲瑯满目的道具就这么陈列在了其中,各式各样的火器重砲更是无一不强大惊人。 但这都似乎不是管家想要给我看的,因为页面仍在高速的捲动着,最终,来到了显示标题为『生化外骨骼』的区域。 「对于一般的人类来说,塔里的梦魔确实不是能够轻易战胜的对象,但是,只要有了『生化外骨骼』的话……」 啪嘰 管家一个响指之下,伴随着强大的吸引力,我就这么被吸入了手机的屏幕之中,而这儼然是一个能够实际触摸到商品的奇幻空间。 「来吧敬爱的主人,这里的商品都是能够提供试用的,就让您的引路人—管家,来为您献上通往塔顶的道路吧。」 我的手仅仅是触摸到了那件漆黑的外骨骼,它就彷彿重新活了过来一般,化成了液体结合到了我的身上。 喀嘰喀嘰 不出几秒,那件外骨骼就完完全全的与我的身体结合,而我更是感受到了外骨骼带给我的强大运动能力。 「来小试身手吧主人,现在的您的话,区区地头蛇就是一拳头就能了结的东西了!」 管家再次弹响了响指,一隻地头蛇赫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牠嘶嘶的吐信着,开山刀更是毫不客气的猛然挥下。 不过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在我眼前的地头蛇就像是被强制放慢动作一般,我游刃有馀的躲过牠的攻击,甚至是零距离的出拳揍飞牠。 被我揍飞的地头蛇的骨头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再来是肌肉,最终是被我击打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这、这东西真是太棒了,我应该要怎么样才能得到这件生化外骨骼呢!」 看着缓缓倒下的地头蛇,我兴奋的询问着默不作声地管家。 「这是很容易的,只要您使用您的阳寿的话,在这里的一切都是您能够取得的。」 他指了指原先放置外骨骼的台座,我看了看上面标示的价码,而上面写着的是阳寿数则是『一年』,如此看来,取得这件外骨骼并非是毫无希望的。 「如何主人?是不是开始觉得希望再次出现了呢?」 接下来的时间之中,我继续在第一层拼命的狩猎着那些傻傻的地头蛇。 而且,后来我才知道,那些地头蛇掉落的开山刀和其他武器装备,都是可以透过商店变卖兑换阳寿的。 因此我一股脑地将之前所获得的大量开山刀通通都兑换成了阳寿,虽然一把开山刀的阳寿也就三天左右,但是也不无小补。 我就这么展开了我蒐集三百六十五天阳寿的旅程,途中虽然有遭遇过几次杀人魔,不过我已经学聪明了,不再去冒然的挑战它了。 其中我也尝试过将杀人魔引诱到有地头蛇的房间之中,企图让牠们互相残杀,但是我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在杀人魔的面前地头蛇就像是隻小猪一般任牠宰割,几乎是地头蛇一有敌意的瞬间,杀人魔的镰刀就已经架在了牠的脖子之上了。 所以时至今日,我依旧对我当初居然能够侥倖打倒杀人魔感到庆幸。 我也曾尝试过使用杀人魔的那把有着惊人锋利度的镰刀,而我的感想就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可怕。 锐利无比的镰刀,几乎就只是擦过地头蛇的身体而已的程度,居然就这么硬生生被斩断成了两截。 此时,看着地上的尸体,我的心中却是五味杂陈的,只因为这代价实在惊人。 那把镰刀光是动用一次就要消耗一个月的寿命,这种东西我是真的用不起啊,还是乖乖用我的十字镐就好了,我在心中暗暗发誓道。 终于,在我不懈的努力之下,好不容易累积到了多达整整一年的阳寿,这都要感谢那些可怜的地头蛇们的无私奉献呢! 「好了,现在就来快乐购物吧,我的外骨骼,我来囉~」 我小心翼翼地操作起了手机之中的介面,再次来到了外骨骼区域,当然,商店内也不乏有着造型设计出眾的强大外骨骼在其中。 但是我的目标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就是我第一次看见的那件漆黑的生化外骨骼。 『您确定要购买生化外骨骼x-01型号吗?此操作将消耗您共计三百六十五天的阳寿。』 「确定…这样就行了吗…?」 看着手机之中显示为我的阳寿的数字疯狂的减少着,然后在减少了三百六十五点之后终于停了下来,接着我既兴奋又期待的点开了我的道具栏位。 『x-01生化外骨骼,拥有十倍于常人的运动能力,作为最初阶的战斗用生化外骨骼,功能虽然基本却全面,是您在离魂幽离塔之中的不二选择。』 我得到了…我终于得到了那件外骨骼了,于是我为了尽快熟悉这件外骨骼,我马不停蹄地开始阅读有关于它的使用说明。 『此件外骨骼使用时将採用非定量燃料供给模式,休眠状态下仍拥有防御攻击的外在能力,但是若是要进阶防御可能致死的攻击则会採用……』 简单来说,这件外骨骼一般情况下就会像一件锁子甲穿在我的身上,甚至还能根据我的活动和体型进行调整,真是再方便不过了。 而外骨骼的强度以及使用效率更是能够有我来自主调整,想要提高输出的话,只要投入更多的阳寿驱动它就行了。 「这真是太方便了,有了这东西的话,我就不用再害怕那些杀人魔了!」 于是当夜晚降临时,我便再次进入了离魂幽离塔之中,再次展开了我那尚未结束的旅程。 第二章:升级/第二节:再向上一点 「哈哈哈哈哈,再来,再来啊!你们现在可都不是我的对手了啊!!!」 在离魂幽离塔的第一层之中,穿着x-01外骨骼的我展开了疯狂的屠杀,所到之处,无数的地头蛇被我毫不留情的撕碎、贯穿。 眼见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碍的了我前进的步伐,于是激动的管家再次对我提出了建议。 「主人,我们差不多是时候可以前往下一层了。只要是现在的您的话,应该已经有充分的实力可以跨越最后的障碍了!」 看着停在我肩膀上的诡异猫头鹰,我不禁疑惑地问道:「最后的障碍?还有什么障碍是会阻挡我前往第二层的吗?」 在我疑惑地同时,我也想了一想,就算我都不前往第二层,光是在第一层依靠狩猎地头蛇赚取的阳寿其实也十分的充足了啊。 因为在这段时间之中,我已经懂得如何灵活的运用这件外骨骼了。我还学会了如果只注入部分的阳寿的话,就连动用的地方都能以部位为单位强化。 所以现在的我…所仰仗的自然便是最为效率的一击必杀了。 首先是使用隐身头盔接近目标,再来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瞬间强化自己的手腕,一拳粉碎地头蛇的心脏,这样一来就能在最安全的情形下击杀牠们。 加上,因为只使用了部分肢体强化的功能,所消耗的阳寿当然也是最为少量的,不过效益却是十分的可观。 就在我自我辩解着的时候,管家再次开口了:「您不知道,在每一层连接的通道之间,其实都是有着强大的梦魔镇守在其中的。」 管家拍动着他那化为猫头鹰的翅膀,在他的带领之下,我缓缓地来到了最后一个房间之前。 远远望去,可以隐隐约约看到,房间之中有着一隻明显有别于普通地头蛇的大傢伙,就这么守在了通往下一阶的台阶之前。 「这傢伙…看起来很不妙啊。」 「嗯,确实是很不妙呢,辛苦了主人,本人会在一旁帮您摇旗吶喊的!」 「你这混蛋,为什么苦差事都是我来啊!」 「主人啊主人,这不就是所谓的能者多劳吗?还请您多多的加油了。」 事已至此,我只能再次戴上我的隐身头盔,然后再次取出小铁罐,再来就是朝着房间的另一头奋力丢出去而已了。 果然,如同其他地头蛇一般,牠也对这突然其来的声音產生了敌意。 为求确保,这次我连杀人魔的镰刀都准备好了,我一手拿着镰刀,在我的召唤之下,小铁罐也再次飞回到了我的手中。 突然失去了目标的牠一脸困惑的在原地来回攒动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绝不能放过,这就是我所等待着的时机了。 收起了铁罐之后,我转而取出了强光手电筒,缓缓地接近牠,在确认了距离之后,奋力挥出了手中的镰刀。 嘶嘶嘶 谁会想到呢?牠的听觉竟然敏锐到连在隐身之下,我那细微的呼吸声都能够注意到。 仅凭着我不小心多吸的一口气,牠就这么迅速反推出了我的位置,并成功回避了我的偷袭。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果然是不会那么简单的吗…好吧,那就从正面来吧!」 既然我的伎俩已经被看穿的话,再戴着头盔也无济于事了,于是我将戴在了头上的头盔一把掀掉,然后将镰刀丢到了一旁。 然后从背包之中取出了我最为惯用的,也是最常使用的两把开山刀,跃跃欲试的我摩擦着手中的双刀,溅出的阵阵火星更是彰显了它们的锋利。 「在我的面前倒下吧,『着装』!」 在我的号令声之下,漆黑的生化外骨骼迅速浮现在我的体外,将我彻底包覆形成了坚固的甲冑,看到了入侵者的样貌之后,那隻地头蛇笑了。 给人一种像是悠间面对入侵了自己领域的国王的笑容,还真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地头蛇的老大氛围。 尤其是牠手中的那把特别巨大的开山刀,更是无时无刻散发着可怕的深紫色幽光。 愤怒的吐信声成了开战的号角声,夹带着烟尘,巨大的开山刀就像是一座山峰,径直撞向了以双刀为盾的我。 传达至双手的痠麻感差点令我丢下手中的双刀,不过关键时刻,外骨骼即时发力挽救了颓势,在喀擦喀擦的声音下,外骨骼疯狂的作动着。 「你还真是有力啊…现在,该轮到我反击了吧!」 喝 我大喝一声弹开了巨大的刀刃,手中的双刀就如同会自己动作般,右手的劈砍一结束左手便会立即跟上。 不能让我的攻势就此停下,不知为何我的心中总有着这种感觉。 而此时,外骨骼中所显示的阳寿数字也在快速的减少着,在这恶劣的情况下,我知道,我必须要速战速决了。 『这下该怎么办好呢…有没有什么好方法能够製造出破绽,只要有任何一点破绽的话……』 就在我思考着应该如何打倒牠,并產生了些微分神的时候,抓准机会的地头蛇之王击落了我手中的开山刀,失去了战斗用的武器的我就这么陷入了绝境之中。 在这样的绝境之中,我碰巧触碰到了一直掛在腰间的强光手电筒,这时我才回想起了,身为地头蛇都会有的一个无比致命的弱点。 『对了!就是这个了,终于被我找到了逆转的机会了!』 为了製造出这样的破绽,我奋力朝着掉落在地上的开山刀飞扑而去,但是拾起了开山刀的我不是要继续使用双刀战斗。 在我拾起了刀刃之后,我转身就将手中的开山刀朝着牠的面庞投掷了出去。 这傢伙不论多么的强大,都无法无视作为生物的本能,那就是会本能的将靠近自己顏面弱点的东西投以最大的警戒心。 牠也是不例外的,果然,牠轻易的挥动手中的大刀打落了我所投掷出去的开山刀,但是,这也只不过是诱饵罢了。 「真正的杀手鐧在这里啊,吃我的超级强光吧!!!」 功率全开,吃下了燃烧的大量阳寿,此时的手电筒的光芒之强,甚至是会给人一种被太阳给近距离直接照射了的错觉。 嘶啊啊啊啊 在极近距离之下,被如同太阳般的光芒照亮了双眼的牠,此刻正因为失去了眼中的光明而陷入了狂暴之中。 肆意挥动的刀刃形成的风暴不分敌我的肆虐着,就连支撑着房间的石柱跟石墙都被大肆地破坏,彻彻底底变为了一座废墟。 「你就到此为止了,给我消失…变成我的阳寿吧!」 死到临头,这地头蛇之王仍不肯轻易倒下,于是我拾起了被我丢在一旁的杀人魔的镰刀,对准牠持刀的右手狠狠的劈了下去。 噗咻 大量的血液喷涌而出,牠因为痛苦而大声嘶吼着,剩馀的那隻手只能死死的抓着断肢不放,因为只要牠一放手,立刻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 「自己选吧,看是要痛苦悽惨的死去,还是有尊严的成为我的阳寿,作为你最后的对手,我可以给你这些选择。」 我一脚将大刀踢到了牠的面前,此时终于恢復了视力的牠像是理解了我所说的话,默默地拿起了掉落的大刀。 「最终你还是决定以一个战士的身分死去吗?那就让我成全你吧。」 牠再度摆出了战斗的架式,转而使用左手握住大刀,牠毫不犹豫地向我发起了此生最后的衝锋。 早已是强弩之末的牠,此时的攻击是显得那般不足为惧,非常轻易的就被我给躲过。 然后,藉由牠自己衝锋前进的作用力,我手中无情的镰刀更是将牠给一分为二。 「安息吧,你全身上下的任何一点一滴我都不会浪费的,儘管放心吧。」 从牠死去的尸体之上,浮现出了『三百六十五天』的字样,我想这就是打倒牠所能获得的阳寿吧。 我彻底吸收了大量的阳寿,除此之外,我还收下了这傢伙所持有的大型开山刀,我取下了他背在背上的刀鞘,将开山刀收入其中。 就如我的诺言一般,牠身上的一切,我都会心怀感恩的使用的。 「恭喜您了主人,这样一来您就可以放心地前往第二层了,之后您肯定很快就会存够治疗双手的阳寿的!」 虽然管家开心的祝福了我,但是此刻的我却又陷入了短暂的纠结之中,那就是…杀死牠们获得的阳寿真的能够拿的问心无愧吗? 『不…为了恢復以往的生活,不论手段多么残忍…我都…我都必须要继续下去才行!』 像是要驱散自己的懦弱一般,我猛的甩了甩头,想将这样的念头彻底拋出脑外,不能再向自己的愚昧屈服了。 「…走吧,前往下一层。」 我沉声说道,现在不论前面阻挡着我的是什么东西,我都一定要跨越,为了夺回我曾经拥有的一切,我在所不惜。 第二章:升级/第三节:谁在看着我 「这么快就突破了第一层啊!这小子看来有点潜力,第一层可是眾所周知的新人地狱呢,不知道有多少新人就在这里停下了脚步。」 「有点意思,但是朕的帝国…可是不会轻易的让人就此通过的。」 「哈哈哈,好久没有大闹一场了,这小傢伙似乎也能替老子找来不少乐子呢!」 在离魂幽离塔的未知的数个楼层之中,每当有新人进入的时候,怀着不同目的的前人有时候就会以不同的角度打量着他们。 此时的江龙仍然不知道,他早已被离魂幽离塔之中那些强大的堪比梦魔的人们盯上了,但是除此之外他更是被某种更加深邃的存在给看中了。 「很好,就这样继续走下去吧,让我们来考验考验你吧,看你是否能跟我们一样…有资格坐上这张餐桌。」 那是一群面容苍白,且脸上没有任何五官的型态各异的『人』集结在一张餐桌之上,他们就如同管家一般,四肢修长但是只有着一张诡异的大嘴。 「呵呵呵,放弃吧,已经多久没有人有资格跟我们一样坐上这张餐桌了,就连那些个『伟人』都还在底下徘徊着呢!」 「谁知道呢?或许这个小傢伙会带个我们更加刺激的生活,毕竟只是一直收割那些个老傢伙的话,久了也会无聊的。」 「五千年的时间过去了,我们覬覦过太多次了,所以这一次…我仍然不看好他,我认为他没有资格走上这张餐桌。」 就在圆桌上争论不休的时候,坐在主位的男人起身阻止了他们的争吵,他一抬手,其他的人便立刻安静了下来。 「诸位,我们在这里的争论是毫无意义的,最终,他们会如何发展都是由他们决定的,我们只要…静静的在这里品尝那美味的果实就行了。」 在闪烁的灯光下,映照出的身姿,那身穿燕尾服且举止无比端庄的男人,毫无疑问的…正是管家。 「也对,毕竟是你亲自去接触的,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正是如此,本人对他的寄望可是很高的,甚至不惜将商店之中的商品都偷偷动了手脚呢,这久违的刺激感…真是叫人受不了呢~」 「这样会不会太照顾他了?如果被那些伟人们知道了会被针对的吧?」 「不不不,关照什么的只是刚好而已,本人也是知道的喔,你们也对自己选定的冠军施予了不小的『帮助』了对吧?」 「………」 很明显的在场的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管家的法眼,管家知晓着他们所有人的所作所为,所以才会将最为强大的外骨骼交给了江龙。 「至于会不会被针对…说实话本人一点都不在乎,如果他仅仅因为被针对就被打倒的话,那很明显的他肯定不是我们在找寻着的人。」 他开心的张开了自己那长达数米臂长的双手,咧嘴一笑,对着在场的眾人说道:「各位!我们是什么?回答本人,我们是什么!」 在场的所有白脸男人都跟管家一同咧嘴笑着说道:「我们是最卑微的僕人,是您路上的引路人。」 「那就让我们做好我们的工作吧,将我们的冠军们送上决斗的竞技场,一同追寻那疯狂的刺激吧!」 当我正在整理着装备的同时,管家突然变得沉默不语,这样的管家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正当我好奇地看着他的时候,那张诡异的大脸却又突然咧嘴笑了起来。 「怎么了主人,您是在关心着本人吗?不用担心,不论您到天涯海角,本人都一定会随后跟上的!」 「才、才没有呢,我干嘛关心你啊!」 「您就不用害臊了主人,有这样的主人关心本人,本人真是太过于开心了!」 「就—说—了—我没有关心你啦!」 就在我跟管家拌着嘴的同时,不经意间我已经走出了第二层的安全区域,再次的周遭环境突生异变,长长的走廊之上什么都没有。 这一层的廊道都很细长,基本上都是由廊道构成的空间,给人的压迫感意外的沉重,不过我也只能谨慎的继续前进。 但是,我却隐隐约约听到来自于远方的沉重滚动声,然后一名头戴鸭舌帽的紫色头发少女出现了,揹着跟我一样的大背包在走廊的尽头处奔跑着。 「终于遇到了其他人了,太好了,看着吧管家,我这就来跟他们交流交流!」 「呃…主人,相信本人,在看到那名少女身后的东西之后,您肯定不会想在这种情形下跟他们谈心的。」 我看了一眼在少女身后的东西后,我无言的转身跑了起来,因为在她身后的,是一颗足以把整条走廊都彻底碾碎的巨石正在追着她。 「你这傢伙是谁啊!不要挡路啊,你没看到老娘都快要被压成肉饼了吗!」 「拜託喔小姐!我只是无辜被捲了进去而已,不要没事就把人当出气筒好吗!!!」 虽然我有跟山一样多的问题想要问问眼前的少女,但是现在的情况之下,我是肯定不能问了,因为逃命要紧啊! 「这里,快过来啊!」 少女一个飞身将我推入了另一侧的走廊之中,这才好不容易躲过了这要命的巨石,但是我也因为不停逃跑的关係重重的喘着粗气。 「哈啊…哈啊…哈啊…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第二层还会有这样的陷阱机关吗?!」 「你是菜鸟吧…?先不说你都不知道这个塔里面充满了各种恶趣味的陷阱,你连那颗该死的石头都不知道吗?」 等到我们两人都彻底冷静下来之后,我这才鼓起勇气向少女自我介绍了起来。 「我是江龙,是前几个月才刚进入离魂幽离塔的,你呢?」 「…喜鹊,我的名字是喜鹊,这样就行了吧。」 「……」 正当空气无比尷尬的时候,管家跑了出来,悄悄的对着我说道:「好机会啊主人,如果两位能签下契约成为『缘者』的话,对于之后的旅程一定是百利而无一害啊!」 听到管家的告知我这才想到,确实是还有这样一种方式,于是我为了打破着尷尬的空气,开口对她提出了邀请。 「喜鹊…你,那个,你知道所谓的『缘者』吗?」 「那是什么?你是从哪里听来这东西的?」 于是我只能让管家充当解释的角色,虽然她对我为何要随身携带一隻会讲话的猫头鹰感到很奇怪,但还是耐心听完了所有的说明。 「…也就是说,只要您跟主人签下契约的话,两位在旅程之中就能享有平起平坐的地位,以及我们的支援,这样说明还能理解吗?」 「感觉对我而言好处没有很多啊,我又不知道你们到底有多少价值,这里可是随时都会赌上生命的地方喔,我是不会轻易的接受这种东西的。」 说的也是,这就是要透过证明自己来获得她的认可吧,对于陌生人的提案会有些许戒备也是合理的。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先不签契约,改成我们一同行动如何,让你见识一下我是否有资格成为你的缘者。」 「…好吧,但是你可不要拖我的后腿喔。」 在达成简单的协议之后我们就出发了,由喜鹊负责带路,身为老手的她,已经在第二层歷练了一段时间,现在正是因为缺乏人手而无法继续前进。 「话说有关于这第二层…都有些什么样的梦魔啊?」 「嘘,你看那边!」 被喜鹊叫住的我小心地接过了她手中的望远镜,仔细一看,那是三隻杀人魔静静的站在了走廊的另外一头。 「看来杀人魔还是会出现的呢,我啊…真的是很讨厌那东西呢。」 「菜鸟的时候都是这样的,以为牠跟地头蛇一样好对付,没想到却会踢到铁板吃大亏。」 将单筒望远镜塞给了我之后,喜鹊迅速的从背包之中取出一个又一个的器件,在她的拼装之下我看出来了,那是一把超大口径的狙击步枪。 「瞄准镜还我,老娘要一枪一个打爆牠们的狗头!」 哇喔~这妹子讲话的方式还真是有够犀利,受到她的气场压迫,我只能默默交出了手中的单筒望远镜。 接过了望远镜,她熟练的将它装回了狙击枪上并撑开了三脚架,这望远镜儼然成为了锁定目标的致命倍镜,而眼前…就是她的目标。 砰 喀噠 硄啷 毫不犹豫的开枪射击,巨大的弹壳从药室之中弹射而出,子弹更是精准的打在了杀人魔的头上,将牠们给残酷的爆头宰杀。 而且还没结束,接连三枪都是精准瞄头射击,这让杀人魔的头骨彻底粉碎,如此可怕的射击能力让我在心中暗暗发誓绝对不能惹她生气。 「可以了,在这么远的距离被十二点七公厘口径的巴雷特步枪直接爆头的话,既不会被感知到,而且基本上是应该是连个渣都不会剩下的,阳寿的控制也很好,是把好枪呢!」 「是、是的,您辛苦了!」 「为什么突然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啊…?听着有够奇怪的。」 在喜鹊一边收拾着器材一边用感到噁心的口气说着话的时候,装备着生化外骨骼的我再次听到了来自走廊另一头的滚动声。 「不好!小心,那个巨石又要来了!」 下一秒那巨石居然撞破了石墙径直朝着我们衝了过来,此时的喜鹊还抱着器材待在原地,眼看就要被撞上了,于是我只能召唤出我的外骨骼应战。 「给我赶上啊,『着装』—!!!」 我将外骨骼的功率一口气直接开到最强,张开双臂死命地挡住了不停想要前进的巨石。 「你…!」 「还楞着做什么,快走啊!」 在我的怒喝之下,这才清醒过来的喜鹊冷静的背上自己的背包,飞也似的鑽入了小道之中,确认喜鹊离开之后,我将大量的阳寿注入了我的右脚之中。 「你这块垃圾石头,准备吃我的黄金右脚吧!」 轰隆 我的右脚因为注入了大量阳寿而强化到了可怕的境界,这一踢下去,甚至引发了音爆,而巨石也因此被我踢回了原先来到这里的道路之中。 「好了,换我该逃命了,要先找到喜鹊才行。」 无视了仍在冒烟的右脚,我迅速脱下了外骨骼,戴上隐形头盔之后,我沿着喜鹊刚刚逃离的路线找寻着她的踪跡。 走没多久,就看到一脸苍白并不停焦急踱步的喜鹊,看这样子…应该是在担心我有没有成功逃走才对,那我就来吓吓她吧。 「呜喔~那边的小姐给搭訕吗?」 「呀啊啊啊啊啊!!!」 咦,这个声音是那个喜鹊发出来的吗?!被惊吓到的她就像是个少女一般尖叫着跳了起来,害得我反而也被吓了一跳。 「别、别紧张啦,是我,江龙啦!」 眼看恶作剧也做过了,我赶紧脱下了戴在头上的隐身头盔,并解除了隐身。 一见到我解除了隐身,喜鹊竟二话不说,掏出了两把九公厘全自动乌兹衝锋枪抵在了我头上。 而且还已经上膛完毕,随时可以准备射击了。 「遗言呢?」 「嗯,我还不想死行吗大人…开个玩笑而已啦!!!」 砰砰砰砰 喜鹊面无表情地朝着墙壁一通胡乱扫射,吓得我当场跪坐在了地上,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下次…再吓我的话,这就是你下场。」 「是的,我下次不敢了。」 第三章:缘者/第一节:合作关係 在成功逃离了那个怪异的巨石之后,我跟喜鹊算是某种程度上形成了合作的关係,虽然我们还没有正式的签订契约,但是我想那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吧? 砰 砰 砰 看着拿着m44卡宾枪一发接一发射击的喜鹊,我第一次的开始审视起了身为前辈的喜鹊的战斗风格。 她的作战方式和我有着非常明显的出入,虽然都是效率至上的作法,但是因为我比较熟悉的是冷兵器,和使用热兵器的喜鹊自然有所差别。 我的作法是仰仗着隐身头盔展开的暗杀方式,而喜鹊则是完全不同,只要盯上了猎物,不论对方有多么强大,对她而言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她会设下无数的陷阱机关暗算牠们,曾经我就看过喜鹊刻意释放杀意引起杀人魔的注意,之后再用阔剑地雷炸飞牠们的画面。 某种意义上来讲喜鹊很强,对于这座塔的认知,以及战斗的方式都跟初出茅庐的我完全不同。 据她自己所说,这也是因为当初起始装备是贝雷塔手枪,习惯了才会这么做的。 久而久之,日復一日的战斗生活也让她逐渐习惯了使用手枪这件事。 「这把m586左轮陪伴了我好几年了,至今为止我还是习惯当作护身符一直带在身上,即便我已经很少使用它了。」 只见她俐落的转动了几圈手枪后插入了枪套之中,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好奇的问道:「那你呢?你都是怎么战斗的,之前我看你挡下哥雷姆用的那套奇怪的装甲是什么,不会是生化外骨骼吧?」 「等等啊,你的问题太多了,先说一句,那就是生化外骨骼,那可是很好用的呢!」 「办不到,对我这种运动白痴而言,还是老老实实的设下陷阱或者是远处狙杀牠们比较安全。」 『这样说来,我好像从来都没听过她说过为何她会被找上的原因呢。』 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于是我小声地问道:「那你又是为什么会被找上呢?我是说,你的愿望是什么?」 「……没什么,只是被找上了而已。」 从她闪烁的眼神之中我能够看出,她似乎也隐藏了一些什么,但是如果她不愿意告诉我的话我也就不要过度探究好了。 「那我就说囉,我是为了治疗我的身体才选择进入的,因为一场车祸,我的双手…变得不太灵活了,我想要恢復成以前灵活的样子。」 「这样啊……」 嗡嗡嗡 就在我们间聊着的时候,听到了疑似是电锯的声音就在附近,听到了这个声音的喜鹊却一脸苍白地背上了背包转身逃跑。 「喂!等一下,为什么突然要逃跑啊!」 「废话!不就是因为有梦魔在附近才要跑吗,不要碍手碍脚的啦!」 被我拦下的喜鹊异常的愤怒,儼然就是在害怕着那隻梦魔,但是声音已经逐渐逼近了我们,眼下就只能就地迎战了。 「可恶,都是你这个蠢货害的,现在『刽子手』已经找到我们了,已经逃不掉了!」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隻手上装载有电锯的肌肉怪人,那锋利的电锯看上去似乎就连钢铁都能轻易的切断。 喜鹊似乎不是第一次遇见这傢伙了,她熟练的从背包之中掏出了p90衝锋枪,大量的子弹宣洩,却对刽子手壮硕的身躯起不了任何的反应。 「可恶,我的rpg在哪里…衝锋枪这种轻型枪械对牠果然起不了作用…!」 「不要紧张喜鹊,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我呢。」 我从我的背包之中取出了一把长一米八有馀的大型开山刀,这正是第一层的地头蛇之王所掉落的,为了纪念那傢伙,我还给这把刀取了个名字呢。 「要上了幽紫,『着装』!」 再度穿上了外骨骼,我以常人无法反应的速度使出了上段斩击砍向刽子手,这也是我头一次…看到牠不再是任由我们攻击,而是採取了防御的动作。 「奏效了,那就再吃我一刀吧!」 这把幽紫除了拥有难以想像的破坏力之外,还有着注入阳寿调整重量的效果。 这使我能够忽快忽慢的有着节奏的攻击,迟钝的牠自然难以招架。 愤怒的刽子手拉动了手上电锯的引擎发条,高速运动的刀片与刀刃摩擦,喷射出了大量的火星。 「找到了…我找到了!可以了江龙,离开吧,剩下的交给我了!」 「我不要!」 「蛤啊—?!」 这可是难得的一次机会,我必须要让喜鹊认可我才行,为了跟她签下契约,我必须要打倒眼前的刽子手才行! 「借我力量吧幽紫,给我砍碎啊!!!」 吼喔喔喔喔喔喔喔 或许真是大力出奇蹟吧,由上而下,不断增重的刀身最终压碎了电锯的链条,让我连同电锯和刽子手本身都给一刀两断。 望着断裂的躯体,大量的阳寿涌出,我开心地衝着喜鹊微笑,但是她却毫不客气地对着我的头直接敲了下去。 「你这傢伙脑袋是怎么长的啊!为什么一发rpg就能解决的事情你要这样赌上性命?你为什么要这样的拼命啊!」 「我、我只是想让你认可我……」 「真是够了,你觉得你这样愚蠢的行为真的能够让我认可你吗?你只会让我更加的厌恶你而已!」 生气的她不等我的挽留,就这么背上了背包离我而去,而我…在失去了喜鹊之后,又再次的变成了孤身一人。 「唉,主人,或许这缘者…注定就是不容易找寻的存在也说不定啊。」 「不用安慰我了管家,我知道,这是我的问题,我太想要得到她的认同了。」 或许,我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一直束缚着我的黑暗而已,自己一个人的时光…我真的受够了。 「管家…我要去将喜鹊追回来,儘管她再怎么讨厌我,我也一定要亲口向她道歉才行。」 「哈哈哈,敬爱的主人,不论您做什么决定,本人都一定是在您这边的,请您放心大胆地去执行吧,本人将永远都是您最坚强的后盾。」 「…谢了。」 我不想再一事无成了,我要证明我自己,让喜鹊打从心底的认可我,而这第一步…我必须要找到她才行。 接下来的数天,在离魂幽离塔中,我除了狩猎梦魔之外,就是在找寻着喜鹊,但是不论我怎么找寻,都无法找到她的踪跡。 「这怎么可能呢,喜鹊不可能凭空消失才对啊!」 「主人,本人能向您提出一个建议吗?」 「嗯,说吧,只要能找到喜鹊的话,要我做什么都行。」 管家拍动雪白的翅膀飞到了一旁的矮墙之上,对着我说道:「您还记得您第一次是在何种情况之下遇到了喜鹊小姐的吗?」 「那当然啦,我是在刚出安全区的时候就看到了,被超巨大的巨石追着跑的喜鹊—」 说到这里,管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难道这是在暗示我…… 「本人想,如果找到了那颗石头的话,或许喜鹊小姐就会在附近也说不定,您可以参考一下。」 几乎是立刻,我抓起管家就塞到背包里,朝着当初巨石横衝直撞的通道一路走去,我不停的奔跑着,为了就是找到那个隐藏起来的傢伙。 咚咚咚咚咚 果然,在错综复杂的通道之中,我再度听到了微微的震动声,于是我向着震动声的来源处直奔而去。 「你这混蛋,卡住老娘三年了,今天一定要干翻你,给老娘纳命来吧!」 没错,这出口成脏的个性,一定是喜鹊不会有别人了,于是我不假思索的踏入了他们所在的房间之中。 那是一隻全身都由坚硬的石块构成的巨大哥雷姆,正在与…似乎是由喜鹊操纵的巨型机器人战斗着。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快离开,这傢伙不是你能对付的了的!!!」 「我不要!这样的话你会死的,我不希望你死,在你认同我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死的!」 「『着装』—!!!」 我穿上了外骨骼,并从背包之中抽出了幽紫,此时的我正式的加入了这场混战之中。 「真是的,你这傢伙也太固执了吧!就说了让你离开没听到吗!!!」 操纵着巨型机器人的喜鹊,用从手掌之中弹出的指虎狠狠地一拳将哥雷姆放倒,随即后退了数步,丢掉了指虎的她从腰间取出了一把发射器。 迅速填弹后,对准正准备爬起身的哥雷姆,一颗有我身体大小的弹丸就这么射了出去,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哥雷姆被大量的烟尘笼罩。 「可恶,到底是有多硬啊!就连榴弹发射器都奈何不了,他妈的,明明只是块石头而已。这样的话就只能靠性能压制了……」 子弹用尽的榴弹发射器再次被她随手一扔,接着反手握住了一直被她背在了身后的金属大槌。 「吃老娘一槌,然后给老娘碎掉吧—!!!」 轰隆隆 从大槌后面喷射出了推进用的火焰,看到露出了兇恶獠牙的大槌,我这才发现她居然连喷射火箭槌都拿出来了吗?! 咚— 低沉的重音回盪在空间之中,那是拥有可怕破坏力的火箭槌重重砸向哥雷姆所发出的声音。 「那我也—」 「千万不行啊主人,您这样脆弱的身板怎么能接近这样的怪兽决斗呢!现在的您一进去就会被秒杀的,是用秒来计算的喔!」 「我不能就这样让喜鹊一个人单打独斗啊!告诉我管家,我要拥有能够站在她身边的力量,给我力量吧!」 这时的管家脸上的表情居然不是牴触,而是露出了感到兴奋的疯狂笑容。 「没问题,这就为您送上由管家准备的,只属于您的精美菜单吧。」 第三章:缘者/第二节:属于我的力量 好不容易找到了喜鹊,但是却发现她在与哥雷姆缠斗着,而我居然脆弱的连介入其中都做不到。 为了拥有能够与她一同战斗的力量,我再次向管家寻求了协助,而他…毫不犹豫地回应了我的期待。 「这就是你要的东西了,敬爱的主人。」 管家用他的鸟爪拿出的是我的手机,里面显示的赫然就是商店的选项,其中居然多出了我从未看过的『自订功能』。 自订功能的内部更是有着数不清的细项,但是管家无视了那些选项,径直选择了生化外骨骼的操作介面。 在无数的强化选项之中,他只替我选择了一项。 「极限解放…以燃烧原先消耗量数倍的阳寿,藉此达成远超基本型态的能力强化…!」 「这就是本人为您献上的祝福了,祝您…凯旋归来。」 我点下了强化的选项,将大量的阳寿都注入了其中,强化了我现在最有可能与哥雷姆一战的装备。 「好了,我要上了,『着装』!」 一如往常的穿上了漆黑的外骨骼后,我深吸了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之后高声喊道。 「超越我的极限吧,极限解放!!!」 噗咻 高速运转之下外骨骼喷出了难以想像的热气,先是赤色,再来才绽放出了苍蓝色的光芒。 外骨骼正因为注入的大量阳寿而不停喀喀作动,强大的力量正源源不绝的输送到我的身体之中。 「住手,这样下去你的阳寿会燃烧殆尽的!」 「没、没事的…我来了喜鹊,我来帮你了!」 看着视线之中不断减少的阳寿,我如脱兔一般弹射而出,一脚便踢碎了哥雷姆的右腿,时间有限,我要全力以赴了。 吼喔喔喔喔喔喔喔 怒涛的连续出拳,现在的我的拳力就连坚硬如哥雷姆身躯的岩石都能轻易地粉碎。 连打,还是连打,在不间断的攻击之下,哥雷姆的身上更是出现了如陨石坑一般,大小不一的坑洞。 但是它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倒下,蜷缩成了巨岩型态后的它挣脱了我的连续攻击,开始在房间之中疯狂的横衝直撞。 「你觉得这样的回避有用吗!看我—」 就在我想挥出下一记左拳时,我的左臂骨瞬间断裂,难以想像的痛楚立刻如潮水般向我袭来。 「可恶…身体先到极限了吗!」 抓准我露出破绽的一瞬间,哥雷姆朝着我撞了过来,我只能无力的任由它撞向墙面,强大的撞击力甚至是短暂的让我晕厥过去。 「江龙!你这傢伙,有本事衝我来啊!」 火箭喷射槌将滚动的巨岩敲飞,驾驶着机器人的喜鹊焦急的跑到了我的身旁关心着我的伤势。 「不要啊…不要啊江龙…不要死了……」 听着眼前的少女那阵阵的哭泣声,我这才好不容易从巨大的衝击之中醒了过来,恍惚之中,我伸出还健在的右手摸向了驾驶舱的外壳。 「不、不用担心了,我会解决他的…我一定会……」 我从掉落一旁的背包中拖出了幽紫,并再次向着哥雷姆发起了必死的衝锋,看着减少着的阳寿,我心里却只有想要战胜眼前这傢伙的念头。 苍蓝色的火焰不停燃烧着我剩馀的阳寿,但我却绝不会止步于此,想到这里,我奋力的将手中的幽紫投掷出去。 钉在了哥雷姆胸口的幽紫深入它的身体之中,即便它努力的想要把它拔出来,但是深入躯干之中的刀刃却如同附骨之蛆一般无法拔出。 但也就是藉着这个机会,我一跃至空中,既然手已经不行了,那就用我的脚吧。 「给我去死吧—!!!」 我精准的踢向了幽紫的握把,强力的踢击配合着先前的攻击,成功贯穿了哥雷姆的身躯,随着无数石块的散落,它终于在我的面前倒下了。 「我…成功了吗?」 看着视野之中少得可怜的阳寿,我再也无法维持站立,缓缓的双膝跪地,现在的我只能勉强支撑住我的知觉,光是维持不失去意识就已经是全力了。 离开驾驶舱,同样穿着生化外骨骼的喜鹊不停的流着眼泪,代替着我支撑住了我的身体,紧咬着下唇的她看上去却是那样的心痛。 「没事了…我打倒它了,我们成功了。」 「才不是没事呢,你这个大笨蛋!」 就在我们以为危机解除的时候,那一堆石块之中居然再次传来了『喀喀喀』的响声,喜鹊警戒的掏出了点五零口径的沙漠之鹰指向了那一堆碎石。 喀喀? 结果在石块之中的居然是一隻缩小版的哥雷姆,它挥动着它的小短腿跑向了动弹不得的我,无视了想要开枪的喜鹊,直接将我扛了起来。 「你想做什么!把江龙放下,现在的他不能随便移动的!」 噗噗 没想到小哥雷姆居然对喜鹊做了个鬼脸,然后就带着我鑽入了石块之中,我这才发现,前往下一层的楼梯竟然就被隐藏在了哥雷姆的体内。 而且这空间…不就根本是安全区吗?!果然,我用着跟现实生活之中一样颤抖的右手缓缓点下了商店的按钮。 确实是出现了治疗所有伤势的按钮,但是…我的阳寿已经不足以支付治疗的费用了。 「把哥雷姆的阳寿拿去吧,是你打倒的,你有资格拥有它。」 喜鹊不等我同意,就将刚刚打倒哥雷姆所获得的所有阳寿灌入了我的手机之中,霎时之间,我的阳寿居然一口气增加了数十年之多。 「我、我不能拿,你也有战斗啊!如果只有我—」 「好了啦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啊!弄得老娘都烦了,叫你用你就用啊!」 喜鹊一把抢过了我手中的手机,帮我直接按下了治疗的按钮,下一刻,我就感觉到了我的身体变得轻盈了起来。 原先朦胧不清的视线也逐渐变得清晰,看我被治疗了之后,喜鹊就将手机丢回给我,接过了手机的我看到了上面显示出了一串电话号码。 「这是我的联络方式,下一次就在现实世界中见面吧,不要再为了博取我的认同而赌上自己的性命了。」 「喜鹊……」 「别、别误会了,老娘只是在利用你而已,绝对不要想多了啊!」 穿过了安全区的门,喜鹊就离开了,看来应该也是回到现实世界中了,现在就只剩下了我跟管家还有…小哥雷姆? 喀喀 「管家,这个小哥雷姆是怎么一回事?」 「嗯…本来应该只是负责带领打倒哥雷姆的人找到隐藏着的安全区的才对,不过它似乎是很中意主人您的样子呢。」 像是要附和管家的这段话,小哥雷姆竟自顾自的拿走了我的背包,然后张大了自己的嘴。 「住、住手啊—!!!」 当我察觉了它的意图之后已经来不及了,我背包里所有的道具都被它尽数吞入肚中,我连阻止它的机会都没有。 「完蛋了,这下该怎么办啊……」 「这…真是没想到啊,主人,还是先看看手机上的资料吧,说不定有机会取回来也说不定。」 「说、说的也是,不能紧张,让我看看……」 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不只是原先我背包里的东西没有消失,甚至还多了一个『变形』的功能。 「这是怎么会一回事啊?让我看看这究竟可以做些什么吧。」 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我随手点击了道具栏位中的强光手电筒,结果小哥雷姆却将手伸进了自己的嘴巴里,然后从中把手电筒掏了出来。 「原来东西都在你的肚子里啊!真是太好了,还以为你都把它吃掉了呢!」 小哥雷姆瞇起了眼睛笑着靠近了我,然后就这样趴在了我的背上,当我发现的时候它居然与我的生化外骨骼结合在了一起。 当我揹着小哥雷姆的时候就像是揹着一个背包一样,而且因为有着生化外骨骼的关係,小哥雷姆背起来一点都不重。 「真是出乎本人的意料了,它竟然自愿成为您的背包,真是恭喜您了,这样一来您就获得了预料之外的战力了。」 这确实是很方便,而且好处真的很多。 第一点,便是小哥雷姆非常的坚固,想想那大哥雷姆有多么的强壮就知道了,小哥雷姆肯定也不会让我失望的。 第二点,那自然是小哥雷姆可以自己活动,只要我给它指令它就会递给我对应的东西,真是有够听话。 第三点,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它还能够跟我的生化外骨骼结合的这一点,这崭新的型态也成为了我未来倚仗的一种作战方式。 我将小哥雷姆储存回了我的手机之中,现在只要我想,我就能够随时召唤它。 说是储存啦,其实也不过是将丢到了管家的办公室之中,这样一来,之后我随时都能够看到它了。 「仔细一看,其实它还蛮可爱的,你说是吧管家。」 「不好意思主人,请恕本人不予置评。」 「阿咧?」 在我回到了现实世界时,时间已是深夜,所以我选择改为隔天再拨电话给喜鹊。 「喂,为啥不回来就打电话过来啊,你是瞧不起老娘吗!」 「喜、喜鹊?!现在可是半夜三点喔!」 但是人算终究不如喜鹊算,谁会在半夜三点打电话给别人的啊,不过看来喜鹊就是这种人呢。 「明天,给我地点,出来见面吧。」 「可是…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是跟我在同一个城市之中呢?」 「没事,在用你的手机的时候我已经看过了你的个人信息了,很巧合的是虽然不是同一个城市,但是距离也不远就是了。」 「那、那就…那就在北市的第二中学外的速食餐厅吧,那里会离你太远吗?」 「不会,就那里吧,明天下午三点,记住了,一定要到。」 喜鹊自顾自地说完电话之后就掛断了,只留下了睡意浓厚的我,于是我索性把手机丢在了一旁,在这一刻我也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第三章:缘者/第三节:两人 隔天出乎意料的,我清醒的格外的早,明明前一晚是那般的疲惫的,但是此时精神却是无比的充沛。 「早安敬爱的主人,您今天要与喜鹊小姐签下契约了吗?」 「很有可能,话说,我还没有听过你详细的说明关于签约的事情呢。」 「是的主人,就让本人来为您说明一下,有关于契约的话,主要分为缔结形式、契约强度这两种。」 管家的两隻大长手又开始在那小小的办公桌翻找着资料,他从大量的资料之中抽出了一张图表详细的解释给我听。 「缔结形式有分为三种,一种是援助契约,这是一种由契约双方中的一人作为提供方,将自身的资源以及阳寿无条件给予另一方的契约。」 「第二种,则是互助契约,顾名思义,就是契约的双方彼此互相分享资源以及阳寿,双方的关係是完全的对等的,不存在上下之分。」 「第三种,同时也是最恶毒的一种,支配契约,这种契约是绝对的强制契约。契约中,被支配者必须要无条件的给予支配方调度一切资源的权限,这其中…自然也包括着阳寿。」 听到这里我已经猜到了,支配契约…绝对不是管家随口说说的,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离魂幽离塔之中肯定也是为数不少的。 「想必主人也已经猜到了,在五层以上,这一类的支配契约还是不少的,这一类的集团多半都是被欺骗的人,在失去了仅有的阳寿之后逼不得已而为之的。」 「为什么?这样有什么好处,这样只是成为了被压榨的一方而已啊!」 「有些时候,有些状况,或许是没有选择留给他们的,被支配方唯一能获得的好处,那就是成为即使阳寿不足依然能够活下去的存在。」 「这…这不就是……」 「没错,讲得好听是不会死亡,但是,实际上就是成为一辈子的奴隶,为了其他人而奉献上全部而已。」 眼看气氛如此的沉重,管家便立刻转换了话题,继续将互助契约的好处一一告诉了我。 当我了解了差不多的时候,眼看时间也接近了,于是我拿出了久违的外出服,颤抖着换上之后,在睽违了两年三个月之后,我再次踏出了房门。 现在虽然是下午了,但是夏日的阳光却还是依旧刺眼,我向着久违的第二中学旁的速食餐厅走去,打算先进店里等待着喜鹊的到来。 我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先坐了下来,然后使用通讯软体告诉了喜鹊我的位子,但是颤抖着的双手让我光是打一段讯息就花了数分鐘。 「可恶,这该死的手…我一定要治好才行。」 想说喜鹊应该不会那么快就到,所以正打算先去点个薯条打发时间的我一起身就被按住肩膀强行坐了下来。 「呦,这不是我们的明日之星吗?怎么样,在车祸之后还星的起来吗?哈哈哈哈哈!」 「林涵聿…有什么事吗?平常我又没有对你做什么,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啦,只是我有个好消息想告诉你…我平日里就看你很不爽了,仗着自己的运动比我好,很受欢迎啊,现在你的手连吃饭都有问题吧,哈哈哈哈!」 林涵聿,他是我们学校篮球校队之中的队员,在我受伤之前,他都是一直与我合作参加比赛的同伴,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我不由得自嘲的笑了起来。 「然后呢,现在的我对你没了威胁了,你还要刻意来嘲弄我吗?」 「因为这样才好玩啊,你不觉得吗?」 他一伸手刻意打落了我的手机,原先我心想不再与他们争执,但是就在我伸手去捡的那一刻,他的脚却径直踩上了我受伤了的右手。 「唔?!啊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像是无数的钢针直接钉入了我的手中,那椎心之痛,差点让我直接昏厥过去,就在这时候某个人一巴掌打退了用脚踩着我的林涵聿。 「什、什么啊?你这臭女人,为什么要捣乱,这跟你一点关係都没有吧!」 「关係可大了,因为老娘看你不爽啊,这样可以了吧!」 不等林涵聿反应过来,那名少女一脚踢向了他的下体,剧烈的疼痛让他跪倒在了地上,而他的其他同伴则是害怕的拉着他逃离了速食餐厅。 「哼,败类,踢你老娘还嫌弄脏了脚呢!」 「谢…谢谢,不好意思,我现在…因为有些身体不适,没办法多说些什么,还请接受我的谢意吧。」 「不用浪费时间谢我了,江龙,我来这里是有正经事要谈的。」 江龙…这女孩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难不成她就是— 「喜鹊?!原来是你啊!」 稍微缓和过来了之后,我才注意到了,刚刚帮了我一把的不是别人正是在离魂幽离塔中遇到的喜鹊。 「真是的,你这傢伙还真是没用耶,我一来就看到你被那种小混混踩在脚底下,都让老娘有了直接离开的念头了。」 「哼哼,我也是没有办法,毕竟…我曾经引以为傲的一切已经彻底变成了我的弱点了啊。」 我努力的将戴在双手上,为了遮住伤疤的黑色手套给脱了下来,看到了我佈满伤疤的双手,喜鹊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凶光。 「他们是知道你的手变成了这样的吧,我没说错吧?」 「嗯…跟我同一个学校的人应该都是知道的,我之前…还算是有点人气的。」 「好,老娘这就去把那个傢伙的手也给打残了!」 「不、不要啊,这样我的立场只会更为难而已啊!」 暴怒的喜鹊在我的劝说之下,这才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她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看着我的双手。 「喂,这个,你的手…这是怎么发生的?」 「喔,我之前也有稍微提过吧,我进入离魂幽离塔的原因,这是因为一场车祸造成的,这…说来话长了。」 「你…都没有想过要找当初那个司机赔偿吗?」 「唉…说没有想过那是骗人的,但是…人家也不好过,他们一家只靠一个爸爸赚钱,如果还要补偿我的话,那他们一家都活不成的。」 「难道你就这样任由他人宰割吗!你的大好前途可都是被他毁了喔!!!」 喜鹊激动地站起身来,怒目瞪视着冷静地吃着薯条的我,说实话,我也不是什么圣人君子只是…… 「如果我真的索要赔偿的话,那么那一家的孩子们的前途不也被我毁了吗?这世界上,不需要再更多像我一样的人了,看到我就知道了吧,已经够了。」 「……切。」 就像是对我的烂好人心态感到无可奈何一般,喜鹊也只能就这么坐回位子上继续喝着饮料,我也只能无奈地回以了微笑。 「告诉你……」 「你说什么?」 「我是说作为交换,我就告诉你为什么老娘要进入那个塔啦!该死的。」 虽然我无意刺探喜鹊的个人隐私,不过或许这也可以当成我们两个人的信赖更进了一步了吧。 「我的名字叫做宫泽喜鹊,我曾经…有过一个姐姐,但是我的姐姐在我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你…想要救你的姊姊吗?」 「姊姊是个很温柔的人,每一次,只要我做错事她都会帮我说话,而且还很聪明,又很漂亮,如果不是我的话……」 从喜鹊的口中我终于得到了证实,原来她是为了復活她的姐姐才选择进入塔里面的,而且,她姐姐的死甚至可能跟她有着不小的关係。 「让我们一起努力吧,为了彼此的目标!」 我努力伸出了颤抖着的右手作为友善的象徵,看着那隻手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握住了我的手。 「那就开始吧,你所谓的缔结契约,我应该要怎么做才对?」 「别急,只有管家有那个能力能帮助我们缔结契约,所以现在我们也做不了什么。」 「这样啊…那要不要出去走走啊?」 「你说我跟你吗…?」 「不然这里还有别人吗?走了啦,不要在那边婆婆妈妈的!」 我就这么被喜鹊一路推出速食餐厅,虽然我无意探究为何她要这样,不过路上路人的视线实在是很刺眼啊。 仔细一看,有着紫罗兰色长发的喜鹊实在是非常的醒目,而且外貌又十分的出眾,配上我这样的傢伙果然还是有些的违和啊。 「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吗?我家不在这附近,就靠你带路了。」 在喜鹊的半强迫要求之下,我还是带着她去了附近知名的几个景点转了转,我们去了水族馆、博物馆跟电影院,甚至还去吃了个晚餐。 等到要分手的时候,时间居然都不知不觉地已经接近了午夜。 「哈啊~玩够了玩够了,真没想到这附近还挺不错的呢!」 「这附近的景点确实是都蛮不错的,对了,我送你回去吧,现在时间上也有点晚了……」 「不用了,家里会有司机来载我的,你就直接回去吧,我们待会儿见。」 「喔、喔好的,我知道了。」 果真,在喜鹊的一通电话之后,不一会儿的功夫,立刻就有一辆进口的高级外国车来到了我们所在的餐厅之外。 「等等见了,千万不要让我等了。」 丢下了这句话后,喜鹊就这么坐上了进口车离开了,我也只能独自一人默默地踏上回家的道路。 第四章:前进的齿轮/第一节:契约 回到了家中,躺在了床上的我静静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一边想着今天难得出门后所遭遇的一切。 「先是被林涵聿给欺负了吗…?你也变了啊。」 从前跟我是同一个篮球校队的队友,在我出了车祸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已经不再是以前会跟我一起欢笑的队友了。 「我没有了朋友了,但是…我收穫了更为重要的存在了。」 突然出现的喜鹊替我解了围,甚至是帮我教训了林涵聿,这虽然令我感到十分的感激,但是也让我更进一步的下定了决心。 「我的手必须要完全恢復才行,为了…我自己。」 在久违的出门后,我感觉到了远超平日的疲劳,过没多久就沉沉的进入了梦乡之中,但是那也不过是前往另一个战场罢了。 当我再度醒来后,紧接着的就是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身上的喜鹊,她正一脸好奇地贴在了我的脸上,几乎可以说是零距离了。 「你、你做什么啊?!」 「没什么,以前都没看过其他人是怎么进入塔里的,只是好奇而已。」 似乎是对自己的行为也感到了些许尷尬,她红着脸催促着我赶紧进行契约的签订仪式。 「喔,对了,来吧管家,我们准备好了!」 「没有问题~本人这就来了,还请主人稍后片刻。」 他的大脸从我的手机之中窜出,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把身体也给拔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大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册子。 「呼~这东西还真是很久没用了呢,让本人看看…好的,两位要缔结的是互助契约对吧?」 「没错。」 「应该吧,老娘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全权交给江龙了。」 「那我们就开始吧…首先是,两人都同意吧。是的,本人刚刚问过了,哈哈,记忆力不行了呢,然后是…好了!这样就行了。」 他向我借用了我的手机,然后按了几个按钮之后,又重新将手机返还给我了。 「好的,这样仪式就完成了,现在两位的道具栏位已经可以互通了,就连阳寿也行了喔!」 「这么简单的话还浪费老娘那么多时间!你是不是在骗我们啊?」 「绝无此事,本人以管家的名誉担保,绝对没有出错,不然的话就请主人帮本人测试一下吧。」 按照管家的指示,我拿出了手机,从无数的介面之中选取了喜鹊的装备栏位,并将她的m586左轮手枪给拿了出来。 「还真的可以啊,我们成功了!」 「玩够了吧,把老娘的手枪还来。」 「喔,是的,不好意思。」 管家开心的替我们鼓掌说道:「这真是令本人感到十分的感动,原先那般阴暗的主人也终于有了交心的对象了,本人真是开心的无以言表了!」 「哪、哪有那么夸张啊!我哪里阴暗了啊!」 「好了好了,你不阴暗行了吧,我们赶快前往下一层了,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呢。」 在我还在尝试着努力澄清的时候就被喜鹊给打断了,无可奈何的我只能跟着她一同走上了前往下一层的楼梯。 「话说,你的装备不强化一下吗?一直用那身装备的话应该撑不下去了吧。」 确实,我现在身上的确是有着多馀的阳寿,不过说是强化自身的装备,要强化什么好呢? 「不然我就来试试生化外骨骼有什么可供强化的部分好了,我看看…介面调出,输出调整…部件强化……」 我将手机放在了一旁小矮墙上,随即透过了手机的屏幕,有关于生化外骨骼的介面就被投影放射了出来。 「这区区一年阳寿就能换到的生化外骨骼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客製化选项…?!」 「这我也不知道耶,我也都是管家建议我就买了。」 看着投射出的无数选项,我一个一个检视着,这时我才发现我的生化外骨骼居然可以与我先前获得的装备进行结合。 「头部装备…可选择与隐身头盔结合强化,这真是太厉害了,我看看…消耗阳寿…也没有很多,那就先强化这个好了!」 「等等等等,你这个能力也太作弊了吧!老娘可还没听过客製化强化还能把先前的装备都给结合上去的啊!」 「你现在不就看到了吗?」 「那是你不正常啊!!!」 在喜鹊不知为何突然崩溃的同时,我手边的动作依然执行着,而隐身头盔也成功结合上了我的生化外骨骼。 「居然还能减少耗能什么的…呵呵,老娘不想说了,随便你吧。」 感觉喜鹊意外地受到了很严重的打击啊,我这功能真的有这么夸张吗? 「管家,为什么听起来好像只有我的功能是独一无二的啊?」 「不会的主人,现在喜鹊小姐与您签订了契约,理论上她也是可以使用这个功能的才对。」 「你是说真的吗?!老娘也可以用这个作弊功能了吗!」 「所—以—说—了—不要说是作弊功能啊!」 兴高采烈的喜鹊立刻就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同时召唤出了之前对战哥雷姆时使用的那台机器人。 「这样一来老娘的『不动明王』就能更上一层楼了,为了这一天老娘可是屯了很多好货呢!」 那台机器人自从上次大战之后就没有修復过了,被揍得破破烂烂的机甲更是体现出了我们那场战斗的惨烈。 她从道具栏之中不断取出一个又一个木箱的装备,开始把自定义介面叫了出来,将装备一一装了上去。 那纯金的不动明王果然气势惊人,真难以想像为了驾驶这样一台怪物,喜鹊需要花费多少的精力和阳寿。 直到她让不动明王脱胎换骨之后,a我们才终于缓步踏出了下一层的安全区,但是此时的空间却变得诡异了起来。 周围一直燃烧的青色鬼火不说,这里的一切简直就像是间废弃的医院一般,可怕的氛围令人不寒而慄。 「喂,为什么这边特别的恐怖啊……」 「不知道,但是…我总觉得会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的样子。」 我们两人无比紧张的在空无一人的医院走道之中来回走着,突然,从走道的尽头有两个人朝向我们跑了过来。 过度紧张的情况下,我们的第一反应便是毫无迟疑的拔出了武器准备战斗。 「快、快逃啊!!!」 擦身而过的两人还在不停的对着我们警告着,然而在见识到了奔跑着的那东西之后,我们也开始朝着另一边跑了起来。 「是、是『护士』,千万不要被她手上的针筒扎到了!」 「你怎么会知道?!那针筒里的东西很糟糕吗!」 「很糟糕,糟糕的不得了,难道你想被强酸腐蚀成一摊死水吗?」 「老娘绝对不要,去死吧死怪物!!!」 因为过度害怕早已变得歇斯底里的喜鹊,直接召唤出了被她当作王牌的不动明王,巨大的机器手臂一拳揍飞了护士。 护士直直飞向了堆满了病床和手术架的角落,接着便是巨大的碰撞声,我们也以为她一定就这么被打倒了,毕竟不动明王的一拳可是无比可怕的。 好几吨的重量就这么砸在了护士的身上,无法计算…不,是不敢计算,她为了这一拳到底消耗了多少的阳寿,没有人能知道。 我能做的就只有缓缓地接近护士落地的地方,小哥雷姆贴心的递给了我强光手电筒,藉着手电筒的光我开始寻找护士。 喀擦 那是一声清脆的剪刀声,我的手指,在摸到了手术床的一瞬间就被坚固的钢铁给硬生截断。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看到如此情景,我也顾不上其他的了,急忙拿起放在一旁的钉书机— 砰砰 接连两钉,赶忙把伤口的血止住,并立刻穿上了生化外骨骼,顺应着变化,小哥雷姆也配合着我改变了型态,附着在了我的右臂之上。 「你这该死的…也吃我一拳吧!!!」 硬度堪比钢铁的岩石加上外骨骼的力量,将已经受伤的护士的头给完全的粉碎,脑浆四溅,这才好不容易的打倒了她。 「江龙,你还好吗!」 「还可以,只要能够抵达安全区,我就能治好我的手,不用担心。」 「那就快走吧,我们赶快找一个安全区……」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他们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答应才对。」 出现在了我们面前的是无数的梦魔,无数的刽子手手中的电锯嗡嗡作响,眼看情况不对喜鹊拉着我就往不动明王里鑽去。 「喂!好挤啊,这驾驶舱不是给两个人用的吧?」 「啊—你这混蛋,老娘都救了你,你就不能忍着点吗?要逃命了喔!」 被喜鹊压在了驾驶位上的我成为了她的坐垫,基本上不能摸的地方我都摸了一轮了,但是有鑑于是紧急情况,所以我也只能在心里先说声抱歉了。 一路上,无数的刽子手倒在了不动明王的铁拳之下,但是却又随之涌出了更多,不论怎么清理都清不完。 「哈哈哈哈哈,这简直就是阳寿自助餐啊!来一个老娘就杀一个啊!!!」 虽然阳寿是充足的,但是我可以感觉得到,不动明王的机械身躯似乎已经接近极限了,而喜鹊脸上焦急的表情更是从侧面验证了这一点。 「不动明王撑不住了,我们要撤了,准备穿好你的外骨骼,老娘要把不动明王收起来了!」 就在她收起不动明王的瞬间,我跟她立刻就穿上了生化外骨骼,一落地的剎那,我们就使出全力向前衝刺,不作任何一刻停留。 「怎么办?这样下去我们终究会跑到死路上的!」 就在我们束手无策的时候,从一旁的路上射出的箭矢,射倒了数隻我们身后的刽子手。 「快!快点往这边走!」 我们仔细一看,那是刚才擦身而过的两人,他们正在一道狭窄的道路之中,手持着十字弓的他们,此刻正不停的帮助我们射击身后大量的梦魔。 「好,啟动机关了敏絮!」 在男子的大喊之下,那女子用力踢了一旁的拉桿,地面出现了一个深坑,紧追在后的梦魔接连不断掉落其中,底下的尖刺无一不贯穿牠们的身躯。 「太好了,大量阳寿到手啦!」 「喂!你们两个混蛋,差点都害死老娘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 听到喜鹊友善的问候,男人转过身来兇狠地说道:「你们自己出现在那里能怪我们吗?而且我们不也警告你们了吗!」 「你说什么!!!」 眼看双方就要打了起来,我跟叫做敏絮的女子急忙阻止了他们,眼下大家应该要同心协力而不是互相残杀才对。 「那我们就走了,反正现在也没有我们的事了,这里是刚才那些梦魔一半的阳寿,分给你们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下次再让我们见到你们把别人当饵的话,老娘的不动明王可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们就此分道扬鑣,但是没过多久,异变骤生,应该已经被消灭的大量梦魔居然又再次地出现,于是我们只能再次拿上东西开始逃命。 儘管我们已经拚了命的逃跑了,但是却怎么都甩不掉这群梦魔,眼看已经没有退路了,喜鹊从背包之中掏出了加特林机关枪开始不停地扫射。 「这样下去我们肯定撑不住的,怎么办啊!」 「…这边就让我来吧,我用极限解放杀出一条血路之后你就先走,我来负责殿后!」 「可是这样的话……」 「没时间可是了,相信我吧,极限解放!!!」 从我的双眼以及口中喷出的青色火焰让我获得了宛如恶鬼般的力量,藉着这一力量和幽紫,我在大量的梦魔之中杀进杀出。 「快!趁现在啊!!!」 喜鹊一咬牙,拿出了平常根本不会动用的重型摩托车,坐上了摩托车后呼啸着远离了战场。 「好了…接下来就换我该走了,脚底抹油跑啊!」 确认了喜鹊已经逃离了之后,我也准备要逃跑了,于是我将阳寿大量注入了双腿之中,宛如装上了火箭推进器一般,我笔直的射了出去。 第四章:前进的齿轮/第二节:黑之尊者 好不容易抵达了第三层的喜鹊跟我简直是倒楣透顶了,先是被人暗算,当作了诱饵吸引了大量的梦魔,祸不单行的是现在牠们又追了上来。 虽然喜鹊在我的掩护之下已经成功逃离了,但是我的处境依旧危险,所以我也为自己的逃离路线做了打算。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我真的不是个运气很好的人,没想到,就在我奔跑着的时候一隻手绊倒了我。 「什、什么鬼东西啊?!」 我回头看去,从地面上伸出了一隻手,就是那隻手将我绊倒,而且兇手还在对我开心地微笑着。 「主人,那是被称作『掘地魔』的梦魔,牠们的专长就是打地洞,并且透过地洞偷袭来往的过路人,是非常阴险的一种梦魔!」 「我去!怎么还会有这种东西在这里啊?!」 这不是天要亡我吧,我此时此刻脑内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此,眼见也逃不掉了,我就只能拚尽全力战斗了。 「还能撑个二十分鐘吗…那就来比比看是谁先到达极限吧!」 我挥动着手中的大刀衝向了梦魔形成的汪洋,来回衝杀,不断斩杀,数不清的阳寿不断的累积到我的体内,作为燃料,让外骨骼源源不绝的运转着。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倒在我刀下的梦魔已经多达了数百隻之多了,虽然外骨骼还能够活动,但是我的肉体先一步到达了极限了。 「不行…我要继续战斗下去才行,我还不能死在这个地方!!!」 但是无数的刀刃不断刺入我的身体之中,即使我不停的斩断梦魔们握着刀刃的手臂,还是追不上他们攻击我的速度。 「可恶啊!我要回去,回到喜鹊的身边啊!!!!!!」 在恍惚之中,我的意识彷彿进入了一个奇怪的空间之中,在这个空间之中空无一物,只有一个浑身漆黑的男人。 男人就坐在纯白的精緻木椅上,他手中同样精美的茶杯显示出了他的从容,但是他的身边却放着一把杀气惊天的九环大刀。 几乎是从头包到尾的漆黑,他就彷彿是漆黑的化身,全世界的黑暗都集中在这里的话,或许就会化身为这个男人也说不定。 过了一阵子男人才回过了神,注意到了不应该出现的我的存在,他将茶杯放回了桌上的杯垫,看着我,似乎是很好奇我是怎么出现的。 男人说道:「麻烦?」 虽然男人只说了这两个本身毫无意义的字词,但是我却能够理解,他应该是在问我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算是吧,我…死了吗?」 「还没,快了。」 男人这次简短有力的回答让我听懂了,我就像是认命了一样,仰头大笑,笑我自己的无力和悲哀。 「我可以帮你,你支付代价。」 「区区代价,我支付的可多了,来吧,我只是…想要回去喜鹊的身边而已。」 「收到。」 男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转而拿起了杀气惊天的九环大刀。 当我再度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其实早已倒下,不过却没有任何的梦魔追杀着我,我抬头一看,那个浑身漆黑的男人居然就站在了我的面前。 「不是…幻觉?」 男人那漆黑的杀意可以说是犹如滔天巨浪,就连梦魔们都不敢接近他,这真的是人类吗?人类怎么有办法震摄得住梦魔呢? 「主人啊主人,您召唤出了不得了的东西了啊!这下子…就连本人都保不住您啦!」 「什么意思?那个男人是什么危险的存在吗?」 「这座塔虽然从下到上一共有着一百层之多,但是其实这座塔的内部有着数不清的空间,其错综复杂,甚至到了我们都难以了解的地步。」 「讲重点,这男人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他们是尊者,是这座塔之中负责守护以及断罪的存在。而您召唤出的还是其中最为可怕的黑之尊者,没有人会知道尊者究竟跟您索求了什么,但是唯一能够知道的……」 看着尊者手中不断滴落鲜血的九环大刀,我这才知道我到底跟什么要不得的东西做了交易。 「那就是只要尊者说出口的,就一定会实现。或许他会在这一刻救您,但是难以担保他会在下一刻就摧毁您啊!」 这不是刚逃出狼爪又落入了虎口吗…?我的运气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差啊,但是此时我也无能为力了,只能任由尊者展开疯狂的杀戮。 咚 仅仅过了半晌,尊者便将原先还多达上百隻的梦魔全数歼灭,那重重落地的九环大刀上的鲜血硬化,形成了一层厚厚的污垢黏在了上面。 对于尊者来说这似乎不是什么问题,只见大刀上的九环不断的晃动着,大量的血液随之被吸入其中,不一会儿就恢復了原样。 「要求,我达成了,现在换我要求你了。」 「…您说吧尊者,我能达成的我都会尽力的。」 事已至此,如今我就如同砧板上的肉,只能任由他宰割了,不过在我看来眼前的这位尊者似乎也不是那般的恐怖啊? 「信奉我,成为黑的信徒。」 「信徒?那样的话能够做什么呢?」 此时的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胆子居然变得这般大,就连眼前的尊者我都忍不住质问了起来,不过尊者似乎也是被我问倒了。 「成为信徒的话,你就能够得到我的庇护,我乃是杀戮的黑,我的供品就只要杀戮,应该很简单…?」 这…说来确实是简单,毕竟,要在这座塔之中生存下去的话,杀戮本身就是无可避免的,不过外加尊者的庇护吗…? 「我能赋予你的刀力量,拿去吧,这就是漆黑的杀戮。」 在尊者接触到我手中的幽紫的瞬间,黑暗吞噬了刀身,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时,幽紫已经彻底变了样了。 原先的刀刃上多出了铁环,这就是代表了尊者身分的象徵吧,但是随之扑鼻而来的还有异常厚重的血腥味。 「血环,能够感知敌人的存在,还能吸收敌人的血液强大自己。」 「尊者…为什么选上了我呢?」 尊者想了想后说道:「因为你渴望杀戮,所以我才会现身,不论背后有什么理由。」 带着兜帽和面具的尊者让我无法猜透他的心思,但即便我心中充满了恐惧,为了达成目标,即使眼前的他是恶魔我也只能握住那隻伸出的手了。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信徒了,去扩散杀戮吧,这样一来我们就会更加的强大。」 尊者化身成了一团黑色的烟雾消失在了空气之中,直到他离开我才斥责起了管家。 「为啥你都不出来帮我说个几句啊!你们不都是这塔里出身的吗?」 「不不不,主人这您就误会了,尊者岂是我们能够随意接近的,尊者在这塔里的地位就好比是神明一般,那可是悬掛在天上的太阳月亮,碰不到的。」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就这样成为尊者的信徒感觉也挺不错的。」 「黑的尊者虽然是最为强大的,但也因为个性关係…呃,确实是没有多少信徒,所以这也不为一件好事啊,至少,您的身后有了一座强而有力的靠山了。」 「这真的是好事吗…我总觉得我好像误上贼船了耶。」 「不过那位尊者居然会收人作为信徒,这是更令本人吃惊的,看来主人果然就是天选之人啊,真是越来越令本人期待主人今后的发展了!」 我苦笑着,一边沿路寻找着安全区,现在只要抵达了安全区,就能够先离开这座塔,与喜鹊取得联系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但是好死不死,就在我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了安全区,正打算前去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廊道之上居然还徘徊着一个拿着针筒的护士。 「真是的,什么时候不好来这个时候来,我的身体都快受不了了,没有什么解决牠的好办法吗……」 「主人主人,这时候就可以使用尊者给予您的力量啦!」 我看向手中掛着铁环的大刀,心一横,反正死马当活马医,用了就知道尊者到底是不是说好玩的了。 发现了我的护士做出了非常直观的反应,拿着针筒就笔直地衝了过来,我努力的回避着牠的攻势,因为我的外骨骼损坏的十分严重,所以我的动作也变得笨拙了不少。 「好机会,就是现在了主人!」 在管家的提醒之下,我奋力挥出了手中的大刀,在护士露出了破绽的瞬间,大刀就像是磁铁一般吸引至了护士的身躯。 咻— 这手感,简直就是热刀滑过奶油般毫无阻力,这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从来没想过护士居然能够这么简单就被打倒。 「不愧是受过尊者加持过的刀刃,这锋利度已经是达到了前所未见的等级了,恭喜您了主人。」 我诧异地看着手中的幽紫,默默地交给了小哥雷姆收下后,拖着沉重的身躯走向了安全区,只有在真正进入的那个剎那我才终于放下了心来。 「那么主人…祝您一夜好眠,您辛苦了。」 在管家的看望下我的意识从塔中远去,但是我所不知道的是,在我离去之后管家火急火燎的回到办公室的着急。 第四章:前进的齿轮/第三节:黑的誓言 在我与喜鹊刚刚进入离魂幽离塔的第三层时,我们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梦魔危机,甚至是被无以计数的梦魔不停地追杀。 为了让喜鹊先一步离开,于是我选择了留下殿后,但是因为掘地魔的阻碍,被迫与大量梦魔战斗的我陷入了真真正正的绝死绝命之时。 就在这关键时刻,隐藏在这座塔之中,掌管着杀戮的黑之尊者现身了,带着杀戮降临的他成功拯救了我,同时作为代价,我也因此成为了他的信徒。 而现在,浑身留着大汗的我惊吓的从床上醒来,确认自己成功的回到了现实的世界后,我决定先去洗掉这一身的汗水之后再做打算。 「呼~舒服多了舒服多了,这样一来就可以舒服地继续睡我的觉了。」 洗好了澡,换了身乾净衣服的我躺到了床上,准备再好好的睡个回笼觉的时候,手机的震动声吸引了我的注意,我不耐烦地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这里是江龙,现在很忙,有事的话明天再找我吧,掰掰。」 我敷衍的随便回应了几句就打上把电话掛上,但是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的震天怒吼却让我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唉呦,你好大的胆子啊江龙!让老娘担心得半死,现在居然还敢跟老娘说明天再打来?你是他妈的找死吗!」 『我的天啊!忘记跟喜鹊联络了,这下她肯定很生气吧……』 我暗暗在心中叫道不妙,但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她说明清楚了。 「不、不是的,你误会了,我以为是推销电话才会这样的,真的,我只是因为太累了没有想到会是你打来的电话,我怎么敢不接你电话呢!」 我尽可能的安抚着喜鹊的同时,我顺便跟她说了说我是怎么逃离那群梦魔的,再来又是怎么遇上了尊者的。 这接连不断的奇妙遭遇,让已经探索了这座塔有了些许年月的她都感到了十分的惊讶。 「怎么感觉什么事情都会被你遇到啊?你这人也太倒楣了吧?」 「这…我不否定,这样看来我确实是有点倒楣。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成为了他的信徒之后,那股力量毫无疑问的…非常的强大。」 「我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事情,能够获得力量又不会有任何的代价。你一定要小心,我总觉得那个尊者也不是能够放松警戒的对象。」 「嗯,那就先这样吧,今天白天你就先把状态调整好,我也会做好准备,等到晚上再进入塔里商量接下来的对策吧。」 「嗯,没问题。」 原本还以为喜鹊就这样掛电话了,但是没想到在沉默了数秒后,她只是缓缓说了句:「江龙…不要死了喔。」 听见了这段话,我也只是微笑着回道:「放心好了,在完成我必须要完成的事情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听到了我斩钉截铁地回答后,喜鹊似乎是真的放下心了,这才掛断了手中的电话。 多亏了喜鹊的怒号,赶走了瞌睡虫的我,躺在了床上百无聊赖地开始整理起了我的道具栏位。 「虽然说是有了尊者的加持,但是我肯定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了,我要…变得更加的强大才行。」 透过装备介面,我开始一一检视起全身上下能够使用的装备,只有将它们进一步的强化,才能让我变得更加的强大。 想到这里,我顿时灵光一闪,当时被尊者加持过的幽紫,现在究竟又如何了呢? 「对了!幽紫,现在幽紫到底变得多强了呢?」 我呼唤出了幽紫的介面,仔细的研究起了尊者所赋予我的力量。没想到,这一看我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在幽紫的信息介面上,悄悄的浮现出了一行名为『黑之祝福』的文字,这似乎就是被尊者赋予全新力量的证明。 「『黑之祝福』…杀戮的祝福,只要猎杀的越多,幽紫本身也会变得更强吗?!」 这真是太厉害了,只需要透过战斗,幽紫就能够变得更加的强大,除此之外,就连那个铁环本身都不简单。 「『真刚血环』…释放来自尊者的杀意,低级的梦魔会直接死亡,高等的梦魔也会因此惊慌而陷入错乱之中,只是这不是无限制的就有点可惜了……」 如果是以前的我的话,这样的武器,不要说用了,只是想想都不敢吧。 但是现在,有了之前梦魔浪潮所获得的异常大量的阳寿,我想,当作杀手鐧来使用的话,说不定也是个方法。 就在我认真地思考着如何更进一步的时候,我没注意到,一直以来都在我耳边碎碎念的管家,此时此刻居然不在这里的这件事。 「这下好了,『未知』,你的主人居然宣示信仰尊者了,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尊者要出手了,而我们还阻止不了他啊!」 在第一百层的圆桌之上,无数的白脸人正质问着眼前的管家,对于尊者的现身,他们非要管家给个说法才行。 「没什么好担心的,就算得到了尊者的力量又如何,都还不确定尊者会不会扰乱我们的计画呢。毕竟是那位『黑』,如果是『白』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你这是在敷衍我们吗『未知』?要知道,我们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你这头愚蠢的猪,『神秘』,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吗?你以为把本人侍奉的主人拉下了台,你的冠军就能上台吗?你少做梦了。」 「你太过分了『未知』,现在的我们不应该内鬨,首先要确定的应该是尊者的意图才对。」 看着其他的白脸人,管家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现在看来尊者的出现只是偶然,我们都知道,尊者可不是那么好召唤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放任尊者,让他继续影响你的主人吗?」 「这当然不行囉『极乐』,毕竟我们要找的是食物而不是厨师啊!本人会去确保尊者干涉不了我们的,你们就放心地继续看下去吧。」 说完,不等其他人的回应,管家就直接离开了第一百层。就如同管家与其他的白脸人所想的,黑之尊者也开始了他的行动。 「到头来,即使是成为了『黑』之后,我要做的事情还是一样的。但是这一次,我会将一切都画上句点。」 喝着瓷杯中红茶,尊者脱下了手套的双手上有着无数的伤疤,那是经歷了数不清的恶战才造成的,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造成的则无人能知。 「『黑』,你要动手了吗?为什么是他…明明有其他更好的人选的。」 悄无声息地,另外一名身着全白衣裳的尊者,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所谓的更好的人选是指…『秦始皇』跟『蚩尤』吗?你也知道,那些早已经被慾望腐朽的傢伙是没办法对抗这座塔的。」 那个男人表示不屑的哼了一声,随即反驳道:「『李白』呢?他应该是我们所培养出来的最完美候选人了,无论如何,都构不成你选择他的原因啊?」 「我会选择他自有我的道理,毕竟,没有人会比其他人更了解『自己』了吧?」 脱下了面具的尊者露出了他的面容,而那面容竟然与江龙别无二致。 「我以为你的计划本身就已经很疯狂了,但是没想到你的手段更疯狂!」 「放心好了,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只要喜鹊还活着的话,我们就还有胜算,因为只有她能够让我们脱离这座塔的束缚。」 看着自己脚下的离魂幽离塔,他似乎心中暗涛汹涌,眼看事已至此,另一名尊者也不打算再说些什么了。 「记住我们的目的了『黑』,我是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才会跟你合作的,千万不要忘记了。」 「我没忘记,冥渊,我永远记得,为了把最重要的东西从那群傢伙手里夺回来,就是为了这一点我才会回来的,放心吧。」 「那就好,江龙,我们不能再失败了。」 「我知道,我以『黑』的名誉发誓。」 那天,我一如往常的回归梦乡,准备再次进入离魂幽离塔时,管家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怎么了管家,好像最近都没有看到你的踪影耶?」 「这不是在帮主人想办法摆脱尊者嘛,您不也觉得尊者的信仰是一个枷锁吗?」 「其实,对我而言,尊者的力量不也是一种强而有力的帮助吗?你觉得呢,管家?」 听见我这么说的管家沉默的半晌,随即咧开了大嘴笑着说道:「是的主人,不论是什么样的东西,能利用的就要尽力的利用,就是应该要这样才对!」 虽然他表面看上去是认同我的作法,但是我总觉得他的语气之中有所怪异,彷彿他并不喜欢我这么认为的样子。 甚至可以说,他给我一种厌恶着尊者的感觉,难道他们之间并不是所谓的同伴关係?甚至可以说是敌对的吗? 关于这塔之中的一切谜团仍然很多,这也是其中之一,但是即便我在这边烦恼,事情也不会就此改善,所以我决定继续走下去。 只要更加地了解这座塔的话,或许会有那么一天,这些谜团的真相就会浮出水面了。 「江龙,你还真是会让老娘担心啊!」 大大咧咧的拍着我的背的喜鹊推着我向前走去,但是管家却拦下了想要进入塔内的我们。 「主人,当初本人也跟您说过了,只要一越过了五层的限制,其他的人就有可能会向您露出獠牙,还请您务必小心。」 「没问题,我也说过了,在达成目标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死的。」 我跟喜鹊再次肩并肩的进入了离魂幽离塔之中,这一次,我们也一定要在这残酷的战场之中存活下去。 第五章:天上天下/第一节:漩涡 自从获得了黑之尊者的力量后,我与喜鹊可以说是无往不利,一路过关斩将,通过了第四层并一路来到了第五层之中。 第五层是由大量的坟墓构建成的空间,时不时会出现殭尸和骷髏骨骸等等的怪物。 「过去你那边囉江龙!」 「喔,交给我,咆哮吧幽紫!」 自我们脚下的这片墓地之中大量的殭尸窜出,虽然看起来弱不经风的,但是实际上牠们却有着超乎人类数倍的肌肉强度,让牠们可以轻松的扯下任何东西。 「小心!」 听到喜鹊警告的瞬间,我低下了头,从双手握着的乌兹衝锋枪之中火舌窜出,大量子弹宣洩在了我后方的骷髏身上。 这些骷髏可不只是一般的死人骨头,牠们不知为何保有生前的智慧的,甚至懂得使用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武器攻击我们,智力更不是普通的高。 而且在这片墓地之中陷阱随处可见,中了陷阱的话很有可能就万劫不復了,这也导致了我们需要十分的小心。 「我们可以快点走了吗!江龙,你倒是走在前面帮我开路啊!」 「啊啊—你等一下,不、不要推我啊!前面有陷阱?!我要踩到啦!!!」 但重点是,我身边的喜鹊真不是普通的怕这些东西,她就这么一路闭着眼睛,死命地将我往前推去,这其中,我已经不知道因此踩了多少陷阱了。 「算我拜託你了小姐,不要再把我往前推了,我的身体又不是铁打的!」 「哼,给你机会服务老娘你还嫌,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渣男!」 就在我们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们没有注意到,远处竟有人正在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就是尊者所提到的希望吗…?呵呵,就让我继续观察吧,虽然现在还不太像就是了。」 长发男子身穿一件青色的斗篷,上面绣着的那一朵莲花是那么的引人注意,不过即使穿着是如此的奇特,奇怪的是却也不曾引起梦魔的攻击。 「差不多也该离开了,『镇魂诗』的效力快要消失了,如果被梦魔们发现了的话…我就又要被迫大开杀戒了呢。」 他起身离开,但却是从堆积而成的梦魔尸山之上滑步而下,而那所谓的镇魂诗,也就是利用大量的梦魔阳寿製造出的结界之诗。 呕喔喔喔喔 但是男子却还是被落单的一隻殭尸碰巧发现,无奈的他叹了一口气。 「我本不愿杀生,但如今事与愿违,只能请你回归尘土了。」 他掀开斗篷,斗篷之下别着一隻约二、三呎长的毛笔,毛笔迅速挥动,飞溅在空中的墨水形成了一首诗章,就这么吸附在了殭尸的身躯之上。 「定,猎魂诗无情,诗仙本有情,此处非留人,只可留非人!」 奋力地挣扎的殭尸想要挣脱定身的墨水,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破除束缚。 接着男子手中毛笔一甩,笔头一收,变为四呎墨剑,伸手一挥,错身滑过殭尸脖颈,他拿起了掛在腰间的酒壶,瀟洒离去的同时喝了起来。 他随兴而起,又即兴而离,他就是诗仙—李白。 「今后的发展会如何呢?我很期待喔。」 「嗯?有人说话吗?」 「没有啊,你不是想吓老娘吧!小心老娘把子弹全喷你脸上喔!」 「对、对不起啦!是错觉吗…?」 在我们穿梭在墓碑丛林里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有人在说话的声音,不过看来这也是错觉,果然,在这样的地方人就是很容易產生错觉呢。 「喂!快看,那边有个女孩子耶!」 「想就知道那肯定是梦魔啊!先不要接近她,先拿个什么东西试探一下吧。」 于是我只能取出我万能小铁罐,正当我准备丢向她的时候,远处的一支箭矢『颼』的飞了过来,打下了我手中的铁罐。 原先还在我手上的铁罐被射穿之后被腐蚀的一乾二净,这也让我彻底回忆起了管家曾对我说过的话。 「可恶,真的是被盯上了吗!」 这时候敌暗我明,我只得悄悄的绕到喜鹊的身后,扑身将她压在身下。 「你、你在做什么啊!」 「救你一条小命!」 果不其然,喜鹊刚刚脚还站着的地方插上了数隻带有剧毒的箭矢,好不容易躲过一劫,喜鹊立刻从背包之中取出了战术夜视镜。 戴上了夜视镜的她在黑暗之中寻找着狙击我们的敌人,她小心翼翼的取出了带有消音器的马卡洛夫手枪。 戴着夜视镜,手持手枪穿梭在黑暗之中的她此刻立场倒转,她已经从猎物变成了猎人了。 噗咻 噗咻 「没事吧喜鹊?」 我在这一片的黑暗之中只能勉强走到她的身边,喜鹊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安静,我看着原先还空无一物的地面,现在却留下了几滴鲜血。 「那个傢伙刚刚被我打中了几枪,顺着血跡的话应该能够追踪上他。」 「那我们还等什么呢?赶紧解决了那个傢伙啊!」 「别急,这样谨慎的老手肯定会留下几手,我们如果贸然追击的话,很有可能就会落入陷阱之中的。」 这时候冷静无比的喜鹊让我感到十分的意外,依照她那火爆的个性,我还以为她肯定会衝上去迫不及待的将对方分尸呢。 「你一定在想老娘怎么没衝上去把他的蛋蛋给一把扯下来吧?那是因为我们现在遭遇的是第一次遇到的人类,所以我……」 「你…害怕吗?」 看着她,虽然她似乎无比冷静,但是,从她那颤抖着的手可以看出,对于杀人的这件事她肯定有所排斥,那么,现在就只能由我来做了。 「让我来吧。」 「咦?」 我一把拿走了她手中的手枪,拉动枪身,确认上膛了之后,我想不到说些什么好,最终对着那双注视着我的双眼,我还是下定了决心。 「沾染血腥的…只要一个就够了,不要弄脏你的手了。」 穿上了外骨骼,我发动了自从强化之后首次使用的特殊能力。 「全息隐身,抹去我的身姿吧『冥王的头盔』。」 瞬间包覆了我的头颅的外骨骼装甲发动了特殊的能力,将我全身上下的气息彻底抹去,不论怎么看,现在的我都是与背景完全融为了一体的状态。 『好了,来找找那偷偷摸摸的傢伙的踪跡吧……』 有了喜鹊的指引,我小心翼翼地顺着血跡一点一点的寻找着,没想到,还真如她所说,这一路上被设下了无数的钢丝陷阱。 而这一堆的陷阱分别连接到了数个阔剑地雷上,只要一经过,触碰到钢丝的瞬间肯定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的。 『这里不会是他的巢穴吧?这陷阱未免也多的太夸张了吧?!』 越是接近,受到的阻碍就越是强大,他甚至是在梦魔的身上绑上了炸弹进行了自爆攻击,但是都被我悄悄的从后方接近,并用小刀收拾掉了。 顺着轨跡,我找到了一处地下墓室,在这里,我终于目睹了究竟是谁偷袭了我们。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行踪,原先还在配置着陷阱机关的他停下了动作,转身立刻掏出了弓箭,连续向着我所在的位置射了数箭。 拖曳着绿色幽光的剧毒之箭,只要接触到了下场就是被腐蚀殆尽,这样恶毒的手段实在是令人不禁打了几个寒颤。 「放弃吧,为何要做没有意义的挣扎呢?把你的阳寿都交给我,我肯定会利用得比你更好的。」 『混蛋,这是想用话逼我现身吗!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眼见话术没用,他便悄悄地将手伸到了原先还在配置机关的桌子之下,触动了隐藏在下面的按钮。 霎时之间,从四面八方射出的飞针遍布这个房间,居然?!原来这整个房间儼然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飞针之上更是带有大量的致命剧毒。 『可恶!要渗透进外骨骼了!』 没办法,在毒素完全激发之前,我只能脱下赖以为生的外骨骼,大量的钢针转而掉落在了地面上。 而现在,我算是完全暴露在他的视野之中了。 「真是吓到我了呢,还以为是那个女孩追上来了,结果没想到是你啊?」 「不巧的是…那个女孩没空来追你了,换成我来打爆你的狗头了!」 眼前的男人有恃无恐的笑着,他手上那把墨绿色的反曲弓更是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它的威胁性。 「我倒想知道你要怎么打倒我,要知道,你赖以为生的外骨骼已经被我瘫痪了,现在的你就跟待宰的羔羊没有什么区别喔~」 「那就来试试啊,看是你会先把我射死,还是我会先把你打死,就让我们来一较高下吧!」 男人只是浅浅一笑,然后,几乎是一瞬间,他迅速的一个后跳就拉开了距离。 『糟糕!大意了,这傢伙…早就想着要怎么干掉我了!』 我下意识的飞身翻滚,躲到了石柱之后,还好我选择了回避,不然的话,我现在的下场就会跟那边被腐蚀的地板一样了。 「还真的是很会躲呢,但是只会躲的话可是没办法打倒我的喔!」 男人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乱箭齐发之下我就连走出掩体都做不到,只能躲在掩体之后等待着反击的机会。 「哈哈哈哈哈,看来你就连那个女孩子都不如呢!不过没关係,反正原本的预定就是先杀了你之后再去杀她的,在『猎人』的面前,你们都只是猎物罢了!」 你说什么? 要杀了喜鹊? 不行,我不能让他去找喜鹊,那要怎么办? 「我要杀了你,纳命来吧。」 我再也不躲了,小哥雷姆从口中吐出了幽紫,我伸手接住,然后将它化为了一面盾牌,向着眼前的混蛋衝刺过去。 第五章:天上天下/第二节:墨绿之箭 我与喜鹊两人在奋斗了一段时日之后,终于来到了离魂幽离塔的第五层。但是却在第五层遭遇了同为人类的敌人的攻击。 为了不让喜鹊的双手沾染上血腥,于是我主动接下了她手中的手枪,自告奋勇的找上了偷袭我们的那个混蛋。 但是,在听到他打算对喜鹊动手之后,我便再也无法冷静思考了。 小哥雷姆成为了我的盾牌,阻挡着不停飞向我的墨绿色的毒箭,现在的我就像头疯狂的野兽,不计代价的衝向那个傢伙。 「区区一块石块就想挡下我的腐蚀箭矢,你是不是疯了啊!」 「区区石块…?那就让你见识一下连超大型机器人都打不坏的石块的厉害吧!!!」 噹 「嗯…?」 噹噹 「这、这怎么可能?!为什么没有腐蚀!任何的东西只要碰到了我的腐蚀箭应该都会穿透的才对啊!」 射出的腐蚀箭没有如同预期的一样穿透小哥雷姆,这让猎人感到无比的错愕,惊慌之下,他只能继续射出更多的箭矢。 「没用没用没用,你那种无力的箭矢怎么可能射得穿小哥雷姆啊!!!」 我手上的小哥雷姆盾牌开始变形,变成了一只无比巨大的拳套,一拳朝着猎人的脸上揍了下去。 「呜呕喔!」 咻咻咻 这傢伙还真是顽强,被我一拳打中正面居然都还能撑下去,还能反过来射我三箭,迫使我再次将小哥雷姆转换成了盾牌抵挡。 『可恶,这傢伙是怎么样啊!从来都没有人能够挡下我的箭的才对啊……』 李纪勋,他曾是一个真正的神射手,甚至是最为年少的国家代表队选手,他的未来是那般的光明,看似没有任何人能将他从神坛之上拉下来。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最后让他走下神坛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不论怎么做都是完美的,没有人能够超越自己。渐渐的,他对这样的生活感到了无趣。 于是他退出了国家队,选择了有些相关却又不太相似的职业就职了。 他,选择成为了一名职业杀手。 他的天分是那般的出眾,对他而言,只不过是把射击的目标从不会动的标靶变成了会动的而已。 短短数个月内,他便凭藉出色的能力完成了无以计数的委託,但是很快的,他也再次的感觉到了如同先前的…无趣。 不是因为金钱,他总觉得他的灵魂之中缺乏了一些东西,而那东西,是现在的社会无法给他的。 那时候,有人找上了他,只因为他的灵魂之中也同样寄宿着慾望。 他们是这么说的:「如果你来到了离魂幽离塔的话,每天都能够给你超乎想像的刺激。你的生活、你的生命,将再次被赋予意义。」 李纪勋,他又是怎么回应的呢?他所做出的唯一一个答覆,就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而已。 进入了离魂幽离塔,毫无疑问的,他选择了弓箭作为了他的搭档,仅仅数个礼拜,他就进入了能攻击其他人类的第五层之中。 但是,他就这么停了下来,倒不是因为他的能力不足以支撑他继续走下去,而是…他发现狩猎其他人似乎比狩猎梦魔有意思多了。 因此大量的受害者出现了,那些倒下的受害者无一不成为了这一层的殭尸。 其馀运气好的,躲过了他的攻击的人们开始口耳相传,猎人的名号,自此开始不脛而走。 他就是这个楼层的国王,君临一切之上的猎人之王。 但是此时此刻,这位国王被一个手握盾牌的新人逼上了末路,他最引以为傲的箭矢已经无法再回应他的期待了。 然后迎面而来的正拳突击,这一拳几乎让他陷入了脑震盪的状态,但是他用力咬向了舌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藉此机会,他利用后退的衝击力拉开了距离,手中的弓箭更是毫不含糊地连射了三箭,阻碍对方再次攻击的可能。 儘管他仍认为自己有所机会,不过颤抖着的双手却暴露了一切,那双手出卖了他,现在的他早已无法保持刚才那般的冷静了。 「你应该已经杀了很多人了吧?现在…就要轮到你了。」 『轮到我了?开什么玩笑啊,如果本大爷就这样死去的话,那不就再也追求不到刺激了吗!』 青筋暴起,在盛怒之下,他猛力的拉开弓弦,儘管射不穿小哥雷姆,但是陷入了癲狂的他又怎么会就此停下呢? 「你这傢伙,我一定要杀了你!不,我要把你的四肢扯下来,然后让你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的被我凌虐,我要让你打从心底后悔跟我作对!」 看着眼前口吐鲜血,却不忘记还要追杀喜鹊的这傢伙,我了解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真的打从心底的忍无可忍了。 「你以为你做得到吗?让我告诉你吧,我今天绝对不会让你走出这个房间的!」 我握紧了手中的幽紫,并再次架起盾牌准备将他大卸八块。 「你别过来啊—!!!」 实在是不得不佩服他,连珠炮般的箭矢如同倾盆大雨般倾泻而下,就算我架着盾牌,也还是我很难接近他。 我只能死命地挥动手中的幽紫,将企图接近我箭矢一一击落,这才好不容易开始缓慢地接近他。 「不好?!」 其中一隻箭矢虽然被我阻挡了下来,但是这傢伙,居然连射了两支箭矢在了同一个位置上。 趁着我击落第一支的时候,第二支箭随即就把我手中的幽紫打落在地上。 看到了我失去了武器的现在,那傢伙的脸上竟收起了恐惧,反而是出现了自信地笑容。 『这傢伙…?!刚刚都在假装陷入慌张吗!』 「哈哈哈,看来你也没多了不起嘛!怎样?现在求饶的话还来的及喔~」 「哼哼,真的没多了不起的…是你吧?」 「什么…?」 在他废话着的时候,我早已经迈入射程之内了。 右手的盾牌之下,我拿着的是喜鹊给我的马卡洛夫手枪,在我转身用盾牌弹飞箭矢的同时,右手上拿着的枪就这么顺势拋到了左手。 「将军了。」 咻咻 我连开了两枪,其中一颗子弹撕裂了他拉弓的手指,而另一颗则是打穿了他的心脏。 看着自己的胸口,他吐出了大量的鲜血,即便倒在了地上,他仍然在挣扎着想要远离我,但是却被我一脚踩住了后背。 「有什么遗言吗?」 「放、放过我吧,只要你放了我一马,之后的话我一定会为你赚更多的阳寿!对了,那个女人,我也不会再对她动手了,放过我吧!!!」 「你说完了?说完了就去死吧。」 砰 我毫不迟疑地拿起手枪,无视他的求饶,对着他的脑门就是一枪,总算是…彻彻底底地解决他了。 「我成功了,喜鹊。」 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我自言自语地说道,但是这时,一个从没听过的声音从我的脑中响起。 『做得好,算是及格了吧。』 「你…是谁?」 那个声音似乎不把我的问题当成是一回事,只是一直自顾自地说着话。 『下个礼拜,我会来找你,准备好,我是你的同伴,我们要带领你走上寻求真理的道路。』 「等、等一下啊,我都还不知道你是谁啊!」 『记得到我指定的地点,然后把你身边的管家支开,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清楚了吗?』 说完之后,那个在我脑内回响着的声音就这么消失了,只留下了依然搞不清楚状况的我。 「他会来吗李白?」 「我相信他会来,尊者的判断是不容置疑的,而我本人则是认为…越是看重浪漫的人越值得相信呢。」 在离魂幽离塔的第七十七层,李白正在与另一个信徒聊着有关于江龙的话题,但是,另一人很明显地认为江龙并不值得他们花费这么多的时间。 「不行,果然还是让我跟尊者沟通一下,让这样的新人加入我们的计画是不明智的!」 「放弃吧松龄,你知道这样是不管用。况且,那么爱写那些神鬼之间事情的你居然会这么理性吗?」 「这不是理不理性的问题,而是合不合理的问题,很明显的…这么做是不合理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脸上写满了疑惑的蒲松龄看向泰然自若的李白,他一脸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相信他?明明你也只见过他一次而已啊。」 但是李白却只是回道:「因为我全心全意地相信尊者,就只是如此。」 蒲松龄还想着要反驳些什么,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在他的心中,还是有些问题忍不住想要询问李白。 「你都不怕他们反过来被『猎人』收拾掉吗?我个人仍然认为这是个相当大的赌注。」 「嗯…会有担忧也是正常的,毕竟他们跟我们比起来完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新手呢。」 「那为什么…?」 原本还在写着诗的李白手中的笔停了下来,他认真地看向了蒲松龄,见李白居然如此的严肃,让他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雏鸟总是需要飞离鸟巢的,如果一直都让牠待在鸟巢之中,那么牠又要如何才能学会飞行呢?」 他略作停顿后,接着又继续说了下去:「而且,你觉得如果连这道坎都跨不过的话,又要怎么面对之后的战场呢?」 听到这里,蒲松龄大惊,急忙问道:「你、你不会是想让他们对付『秦始皇』跟『蚩尤』吧?!」 李白微微一笑,并不否认同样回道:「很不巧的,我就是这么想的。」 愤怒的蒲松龄释放出了恐怖的杀气,看向李白的眼神之中也渐渐的充满怒意。 「你简直是疯了,你不可能不清楚,我们都在这边多少年了,直到现在都还在被『永恆帝国』给困着,更何况是『兇兽浪潮』!」 被蒲松龄如此严厉的质问,也着实让李白从容的脸上掛上了几丝的苦笑。 「你就不要挖苦我了嘛,确实秦始皇的『永恆帝国』十分的棘手,但是那是在只有我们两人的情况啊!多了两个人的话战力上不就强多了吗?」 「根本荒唐!没想到你居然是打着这种算盘,不行,果然还是我去跟他们说个清楚,必须要阻止他们送死啊!」 就在蒲松龄打算离开之时,李白手中毛笔大力一挥,四呎墨剑瞬时现形,阻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这是打算跟我开战吗…李白!!!」 「原谅我,但是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第五章:天上天下/第三节:前进的道路 在离魂幽离塔之中,命运的齿轮正在往前所未见的方向转动着,不论是被江龙击败的李纪勋,亦或者是意见出现了分歧的蒲松龄和李白。 而这些事件,无一不在影响着这座神秘的塔的运行,甚至是影响了他们未来的发展。 但是眼前的两人可不会考虑这么多,因为双方之间的纠葛已经到了无法调解的地步了。 「我还以为你是个充满仁慈和浪漫的诗人,原来只是个可悲的利己主义者而已啊!」 蒲松龄也不再客气了,身边的一鬼一怪正面露凶光的瞪着李白。 相比于李白手中的四呎墨剑,蒲松龄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威胁性,但是他身边的鬼怪可就不一样了。 「以鬼身为剑,以怪异为盾,语天下神鬼,道天下涂说!」 在他身旁两侧阴风四起,青面獠牙的鬼怪就像猛兽出闸一般,衝着李白的方向毫不客气的杀了过去。 随着阴风大作,那鬼怪的数量居然也是越来越多,但是不论鬼怪的数量如何之多,却都无法碰到李白的一根汗毛。 「我也不能让你看我丢脸的样子呢,来吧,『百戒破律诗』!」 墨剑离身,在李白的周身,以墨为屏障为他筑起了城墙,在牢不可破的城墙之中,诗仙的诗句再起。 「百戒破百律,十全通透魂,九转琉璃光,终成朦胧世。」 兇恶的鬼怪在接触到了诗句的瞬间,竟皆化作墨水散去,但是蒲松龄不慌不忙,在他的手中,已经准备好了下一篇的说书随时可以应战。 「为什么寧可让他们送死也不愿拯救他们!」 「我从不让人送死…或许你很难相信,但是我是真心的。」 「那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真心吧!闻尸变起身,夜半书画皮,话中言四客,语妖凄美顏!」 这次阴风更盛,一具女尸和一隻女妖同时出现,女尸那修长的指甲让人不寒而慄,但那女妖的绝世容顏却让人目不转睛。 「尸变跟画皮吗!真不愧是小说大家,精彩,简直精彩!」 「你还在这么玩世不恭的话,接下来可就要受伤了,接招吧!」 李白大笑着,挥舞手中墨剑,与女尸和女妖的长甲碰撞,发出了叮叮噹噹的碰撞声。 即便女尸与女妖接连的攻击李白,但是在李白的百戒破律诗的加护之下,不论她们的速度再怎么的快,他也能够一一的招架住。 「松龄,放弃吧,你的鬼怪在我的诗词之前是无法发挥真正的实力的,这你也知道才是。」 「少在那边自以为是了,李白,就算今日我的鬼怪们对你没有任何的用,我也要扒下你那张虚偽的笑容!」 就在双方激战之时,黑与白的漩涡出现在了两人的身边,只见他们二人同时向着漩涡双双跪下,自漩涡之中走出的不是别人,正是白与黑的两位尊者。 「「参见尊者!!!」」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不是让你们去引导江龙了吗?」 「李白…为什么在跟松龄战斗?」 两位尊者纷纷对眼前发生的纷争提出了疑问,而藉此机会,蒲松龄向着他们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尊者!让他们这样的新人加入我们的战斗之中无疑是让他们送命,望两位能再三思!」 看着蒲松龄,白之尊者叹了一口气,在他身后的日轮缓缓的化作一柄长枪,枪头就这么指向了提出疑问的蒲松龄。 「你这是要质疑你的尊者吗…?蒲松龄,认清自己的地位!」 「住手!」 眼看日轮之枪就要贯穿蒲松龄,但是九环大刀却替他挡下了这一枪,不悦的他看向了黑之尊者。 「你的目标不就是要让江龙来完成吗?那为什么要容许这样的叛逆行为呢?你事变软弱了吗!」 「对于我们的信徒,任何的疑虑都是身为尊者必须说明清楚的,不要忘记自己的职责了。」 「哼。」 他一脸不悦的收起了长枪,反观黑之尊者,他友善的搀扶起了蒲松龄后说道:「原谅我,但是,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他将会是关键的人物。」 「那么那名女子呢?她也是计画中的一部份吗?」 「对,她的存在比我们都还要重要,她是引导江龙的人,也是调和『阴阳』之人。」 「可是…他们现在这样的实力,就算加上了我们,依旧无法跨越秦始皇的永恆帝国啊!」 「没问题的,永恆帝国不过就是隻纸老虎,获胜的钥匙…我也已经交给你们了,剩下的,就要麻烦你们去引导他们了,记住,时间有限。」 看着逐渐隐去的两位尊者的身姿,两人再次深深一鞠躬,恭送尊者的离去。 「这样一来你能释怀了吗?」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该动身了。」 听到蒲松龄终于接受了这项计画之后,李白笑着边送他上路边说道:「一路好走喔~我们的计画是绝对不能少了你的,一同摆脱这个轮回吧!」 「给我闭嘴,用不着你来提醒我!」 在眾鬼怪的簇拥下,蒲松龄离开了第七十七层,前往了江龙与喜鹊所在的第六层,他要透过自己的双眼,来见识一下,他们究竟是否真如尊者所言。 「如若不然…则断而弃之。」 来到了第六层后,我把玩着从喜鹊那里借来的马卡洛夫手枪,这时她现身了,看着眼前的她,我下定了决心,有些话,或许明天就不能说了。 这也是在与猎人的战斗中我所理解的,我获得的不仅仅是猎人的装备和阳寿,还有,对于生命的深刻理解。 我将手中的枪还给了她,接过了手枪的她只是若有所思地默默看着。 「你用它杀人了吗?」 「没错,我动手了,为了确保我们的安全。」 她没有答话,只是再次将手枪填满了子弹,然后转手交给了我。 「那我就不能再用这把枪了,沾上了人的血跡的枪…我不能用。」 我没有说任何的话反驳,只是再次接过手枪,并把它交给了我背上的小哥雷姆。 「那我就代替你使用它,我会用这把枪杀了任何挡在你面前的人。」 「你不需要……」 「需要,而且很重要,我以前都以为…让我的手復原就是我所要追求的全部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我紧紧的握住了喜鹊纤细柔嫩的手,这些日子的相处,在鬼门关前徘徊的经歷,在我眼前的女孩已经不再只是单纯的契约者了。 「喜鹊…你愿意一直跟我在一起吗?」 终于,我将我的心意完完全全的告诉眼前的少女,她的眼神是那般的羞涩和迷茫,但是我不后悔,这辈子,我不想要后悔。 「你、你不是认真的吧…老娘这样满口粗话的女人你也喜欢吗?!」 「我从来没有对任何说过这句话,但是喜鹊…我是发自内心的喜欢着你的!」 她陷入了沉思之中,思考许久之后,那双眼睛之中,她有了属于自己的答案。 「对不起,在復活姊姊之前…我不能接受你的这段感情。」 「就是说,我被甩了吗……」 如同冰冷刺骨的寒霜一般,径直刺入了我的心中,这一生之中,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也会有这种体会。 这感觉还真是出乎意料的令人难受呢,总有一天,我会让她接受我的感情的,不过在这之前,我只能继续守望着她了。 『居然还在因为儿女私情而受到影响,这真是太不及格了。』 在一旁透过手中的古书观察着他们的蒲松龄,此时更是厌恶般的摇头叹气,在他看来,这样思想不成熟的救世主是成不了大器的。 「松龄,让我们去试探试探他吧~」 无数的鬼魅出现在他的身侧,他看了一眼搭话的鬼怪后,似乎是有了好点子一般微笑的点头。 「去吧耳中人,我倒要看看,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否真是如此牢不可破。」 从他的身边,一篓黑烟窜出,缓缓飘向江龙的耳朵,直到进入其中为止。 「好痒喔!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耳朵突然痒起来了呢?」 我的耳朵突然变得很痒,我忍不住用手指掏了掏,过一阵子,直到不再痒了之后才停了下来。 『你们两人之间是不可能的,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呢?』 「什么声音?!你是什么人!」 突如其来的搭话声着实让我感到了恐惧,但是那个声音又再度传了出来。 『我是你的内心,我们似乎很久好好的聊聊了呢~』 「你他妈的到底是谁啊!一直在人家的耳边碎碎念的!!!」 听到了我不自然地大声咆哮,引起了走在前头的喜鹊的注意,于是她转过了身,回头关心起了我的情况。 『快啊,跟她说说,这个女人…能够被你喜欢上根本是上辈子修的阴德,现在怎么有脸拒绝你呢?你可是一直在拯救她喔!』 「那是我自愿的,跟她没有关係!」 『关係可大的吧?她可是把你当工具人在用喔~』 「江龙?你没事吧?」 那尖锐的噪音在我的耳边不断回盪着,烦躁的我拨开了试图安慰我的喜鹊的手,一个人朝着塔的深处走去。 但是我却没注意到,一缕黑烟从我耳中离去,不过此时的我也早已无心再关心这么多,只是受到那个声音的影响,那疑惑始终在脑内挥之不去。 『对啊,我的心里又是怎么想的…我真的喜欢她吗……』 蒲松龄看着迷茫的江龙,他知道时候到了,他们之间那脆弱的感情就要彻底地瓦解了。 「去吧画皮,这是最后一步了。」 美艷的女子从他手中的书页里缓步而出,她嫵媚的抚摸着蒲松龄的面颊,虽然外表看似绝世美女,但实则是由妖魅所化。 从现在开始,他们之间的感情才将面临真真正正的考验。 第六章:扑朔迷离/第一节:光怪陆离 我曾认为,我这一辈子都只会为了找回曾经健康的双手而奋斗,但是,那名少女就这样挟带着猛烈的气势闯进了我的生命之中。 无数次的相处、无数次的搏命之中,我早已对她有了感情。 我曾无视这种感情,因为我不理解生命的宝贵之处,不过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我找到了我生命之中的意义了。 我发现我是打从心底喜欢着她,在一场场赌上性命的战斗之中,我渐渐意识到,如果直到我死亡的那一天都无法传达这句话的话,我…一定会死不瞑目的。 「喜鹊,我喜欢你,不论在你眼中的我是如何的,我…也一定要亲口告诉你。」 很奇怪吧?在沾染着血腥的战场上,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向这个开口闭口都是粗话的少女告白。 但是正因为是她,这样坦率的她,我才会用尽一切的心力去呵护她。 就算…是要我拿起手枪杀人我也义无反顾。 「什、什么?!你是认真的吗?!你这是在跟老娘告白吗!!!」 而她的反应也是那般的可爱,看她陷入困惑之中也是一种乐趣呢。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我…被拒绝了。 我能够理解,她的目标所代表的重量,甚至是在她的生命之上。 我…没有那个资格去阻止她,但这椎心的疼痛却是实实在在的。 对于她的感情我一直都是坚信不已的,直到那个声音的出现。 我彷彿就是应该这么认为一般,不断的受到那个声音的影响,我开始怀疑起了我心中的那份感情。 『这辈子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的你,有什么资格认为你这次就会是对的?说不定…也只是个错觉不是吗?』 不知不觉中,我竟然渐渐地开始认同起了那个声音所说的,明明不应该怀疑自己的。 『不,这怎么可能,这份感情才不会是虚假的!』 我坚定了自己的内心,将那份迟疑给逐出了我的脑中,儘管仍有些迷茫,但是现在的我十分清楚我究竟在追寻着的是什么了。 「你还好吗江龙?」 当我回过了神,我发现了喜鹊就在我的身后,他正一脸担忧的看着神色茫然的我,于是我赶忙安抚她。 「没、没事,可能只是有点累了吧,我们走吧。」 「对了江龙…我其实也有话想要跟你说呢。」 「好啊…?请说吧,我听着呢。」 此刻的喜鹊一反常态,居然主动接近了我,她的嘴唇缓缓靠近了我的耳边,距离近到就连她呼出了气息彷彿都在挑逗着我一般。 「其实我刚刚是骗你的,姊姊…怎么会有你重要呢?我当然是想要跟你在一起的啊!」 「是、是真的吗?!」 「我还想要…跟你更进一步的发展呢。」 她的手宛如一条蛇爬上我的身体,抚摸着我,顺着我的前臂到大臂,一路到达脖颈和脸庞,有些冰冷的手却让我因兴奋而灼热的身体感到无比舒适。 「你也想要我了对吧…我能感觉得出来,你身体之中所散发出的热情,就这样推倒我吧,我不会抵抗的,江龙。」 我的理性此刻已经处于崩溃边缘,我真的就要克制不了我自己了,不行,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不要再抗拒了,让我们一起享受这一刻吧。」 我伸出了颤抖的双手抓住了她瘦小的双肩,而她脸上的笑容此刻更显嫵媚了,像是等待了很久的猎物终于上鉤了一般。 她迫不及待地引导着我的双手,脱下了她一直穿着的外套,完美无瑕的肌肤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来吧,我准备好了喔~」 「喜鹊…!」 就在我内心的野兽即将出闸时,我看到了诡异的景象,在我们所身处的走廊之上,居然出现了第二个喜鹊。 「喜鹊…?这怎么可能?!」 眼前的喜鹊露出了凶狠的神情,像是被搅局了一样,但是随即又恢復了先前嫵媚的神情。 她的双手牢牢抓住了我的衣领,力量之大,不等我反应过来,我就这么被她拉近,接着她的双脣就这么贴了上来。 「…?!」 「都是你,犹豫不决的,竟然还让女孩子主动做这种事~」 看到了这一切的喜鹊双眼泛着泪光,她就这么流着泪水的朝着走廊的另一头奔跑着离去。 我这才意识到,我犯下了大错了,而且这还是针对我刻意准备的陷阱。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我愤怒的一把推开了她,呼唤出了外骨骼,手中的幽紫更是隐隐作动着,恨不得将眼前的这傢伙直接大卸八块。 「呵呵,你猜猜啊小情圣~」 这时眼前的女人脱下了偽装,现出了原形的她是我从未见过的绝世美人,但是我此刻只有对她的厌恶而已。 「我一定会跟你算这笔帐的,现在,不要挡住我,我必须要去追喜鹊了。」 「喔,这不行呢,虽然姊姊没空陪你玩了,但是也不能就让你轻易的找到她呢,让其他的人陪你玩玩吧!」 顿时,阴风四起,黑烟繚绕遮蔽了我的视线,等到再次看得到周遭的事物的时候,我已经来到了一个从未来到的地方了。 「老僧身庙中,画壁现天女,畏怯金甲威,千幻由人生。看看你能不能破解我的『千幻绝壁书』,这将是对你们的终极考验。」 在这小城之中,无数的金甲卫士漫步其中,很明显的,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这一切,在喜鹊的眼泪之前都不再是问题。 「你们居然敢设计我,还让喜鹊流泪了,那你们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了吧!」 那个瞬间我发动了极限解放,青色的火柱冲天而起,我狂暴的意志与力量结合,手中的幽紫更是几乎无法阻挡。 无数的金甲卫士被我一刀两断,儘管他们的鎧甲再怎么样的坚固,也无法抵挡我蔓延的怒火。 「我来了喜鹊,你们通通都给我滚开啊!!!」 我在横衝直撞之下,来到了一处宅院之中,其中有几位少女在梳妆打扮着,笑语声不绝于耳。 「又是什么陷阱吗!就算是女人,挡在我面前的我也照杀不误!!!」 「那…如果是你的喜鹊呢?」 男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从没有任何东西的空地之上浮现,看着我的双眼之中只有无尽的冰冷。 他看着我製造的一切混乱,哼的一声,藉此表示对我所做所为的嗤之以鼻。 「真是野蛮,在我完美的画壁世界之中,你居然只会大开杀戒,简直可以说是不懂得欣赏。」 「你他妈的又是什么人!你也是专门狩猎人类的那种人吗?为了阳寿你们就这么无耻的连一个少女都要捲进来吗!!!」 「虽然我不是来狩猎的,但是少年…只要在这座塔之中,就没有人能够自己称自己是无辜的,当然,那名少女也不例外。」 我怒不可遏,抄起幽紫就一刀挥向了他,但是没想到这傢伙居然没有实体,我的刀刃也只是将他身后的地面劈出了一条深沟。 「懦夫,有本事正面面对我!!!」 「我不需要正面面对你,我也不会被你的激将法刺激,所以还是好好的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 「混蛋……」 我只能收起幽紫和发动了极限解放的外骨骼,男人这时似乎很满意我的举动,这才将说到了一半的话接着说了下去。 「我是蒲松龄,我是来…考验你们的。」 「你是…你是那个跟我讲话的男人…?」 「不是,那应该是李白,不过你不用急,如果你连我这关都过不了,那你也没资格去见他了。」 我怒目瞪视着他,完全猜不透这两个人为何会找上我们,而且依照他们使用的力量,消耗如此庞大的阳寿还面不改色,这很明显不是跟我们同一个等级的。 现在,为了找到喜鹊,我只能按耐着性子跟他废话,尽可能的从他的嘴中套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我们认为…你们有跟我们一同执行某项计画的…能力,所以我创造出了这个世界,目的就是将你身边的白面人跟你分开。」 「你说管家…?他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能告诉你太多,因为你还没赢得我们的信任,但是我能告诉你,白面人…是这座塔乃至于天下万物的敌人。」 说完后,他又再次遁入了空无一物的空间之中消失了,只在我的耳边留下了他的回音。 「想要离开这里只有一个方法,证明自己,证明你们是值得我们信任的。至于那个方法…就是去找到隐藏在这个世界中的你的爱人。」 蒲松龄的提示就是这个吗…要在这个世界之中找到喜鹊,很好,我这就找给你看,我一定会找到的。 至于离开的蒲松龄,他就在一个木製的凉椅上,透过他手中的那本书观察着江龙的一举一动。 「让我看看吧,你们是不是真的能够跨越我所设下的障碍。」 他手中的毛笔飞速书写着,口中更是喃喃自语地唸道:「叶生知己言,劳山道士语,竟忘身以死,谋深识老道。」 不一会儿,又有两隻鬼怪现身,随时等候他的号令。 「叶生,即便死亡,也无法将你与知己分开的那份心,是否也体现在这两人的身上,代替我去看看吧。」 然后他又看向了一旁的道士,对着长鬍鬚的老道说:「那深谋远虑、老奸巨猾的劳山道士的智慧希望借我一用,指点我,让我能够考验他们。」 听到他这么说的老道笑了,那枯瘦修长的手指指向了蒲松龄手中的那本书,书页翻动,而其中的一则故事就这么被他选中了。 「『莲花公主』…?这就是你的办法?」 『真金不惧火炼,儘管只是南柯一梦,仍可现真心。』 「好吧,那就试试看吧。」 在蒲松龄手上的毛笔再次舞动,在空白的书页上谱上了全新的故事,那是有关于一个少年寻找着美丽公主的故事。 第六章:扑朔迷离/第二节:莲花公主 謁见一国之君的书生,他喜好莲花,并在王的允诺下见到了美丽的公主,世间竟有如此绝世美人,如同莲花一般看得他如痴如醉。 后得知公主名唤莲花,倾国倾城即为她所写,举手投足间,书生早已被俘虏,但是此刻的国家却陷入了危难之中。 「这是什么玩意儿…?这也是蒲松龄做的吗?」 穿梭在皇宫大殿之中,我不停的寻找着喜鹊的身影,但是却怎么也找寻不到,反而是一直被这奇怪的故事干扰着思绪。 「不管了,只要找到喜鹊,我们的考验就结束了,等着我吧喜鹊!」 我头也不回的寻找着,推开一扇又一扇的大门,最终,在一个宴会厅之中我终于找到了她。 脸上略施脂粉,举手投足间尽是温柔,虽然这与我认识的她有所不同,但是那毫无疑问的是喜鹊没错。 「喜鹊!我找到你了,走吧,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呀啊—!!!」 「公主?!护驾,快护驾!」 先不说将我团团围住的金甲侍卫,眼前的喜鹊反应很是奇怪,为什么看到的明明是我,却要惊声尖叫呢?! 「是我啊喜鹊!你不认得我了吗?」 「这位大人,小女子名唤莲花,大人是否认错了人呢…?」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真的不是喜鹊吗?不可能,这一定是喜鹊才对啊! 「蒲松龄!你违背了我们的诺言,我找到喜鹊了,现在就放我们出去!」 突然,周遭的一切就像是静止了一般,蒲松龄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对着我说道:「你以为找到了人就结束了吗?」 「什么意思…你这混蛋,我已经照着你他妈的指示完成了,你现在是在耍什么手段!」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考验而已,你找到了人,那请问你…要如何找回她的心呢?」 「什么…?」 「只有在你唤醒了她的心的时候才能将她带走,而我要告诉你,时间是不等人的。」 话说完之后他又再度离去了,这个傢伙…每次都来的这么突然,然后丢下一堆让人听不懂的话就又离开了。 「不过是找回我们之间的回忆罢了,这很容易的,我相信,喜鹊一定不会这么容易的就忘记我的!」 时间再次恢復了流动,而身后的金甲卫士也不再大意,手中的长刀一一的挥向了紧握着喜鹊的我的后背。 「既然如此的话,我就必须要跟你们一战了是吧?『着装』!」 鏘 长刀击打在了我覆盖着外骨骼后背的小哥雷姆之上,发出了尖锐的金属碰撞声。 「怪、怪物!!!」 什么怪物,不过就是一件很普通的外骨骼吗?我这时朝着桌上的青铜器皿看去,没想到,那光滑的表面上竟真的映照着外表兇恶的怪物的身姿。 「还真是怪物啊?!可恶,蒲松龄这傢伙,竟然还给我设下这样的圈套,这下不就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吗!」 一个接一个的金甲卫士不断聚集到这宴会厅之中,他们的攻击虽然不痛不痒的,但是依旧令人不悦,让我双眼之中不禁燃起了火焰。 「我受够了,『极限解放』!」 以我的身体为中心,手中的大刀奋力一挥,将呈圆圈状包围我的士兵全数击飞,再看向喜鹊,她的眼中此刻就只剩下对我的恐惧了。 现在的她肯定听不进我的任何解释,于是我只能对着她满怀歉意地说道:「抱歉,我一定会再来找你的,只是现在…我必须先离开了。」 我一跃撞碎王宫的外墙,向着远方的森林跑去,消失在了层层黑暗之中。 「那真是好险喔,您说是吧主人?」 「管家?!」 一个出乎我意料的声音竟在我的耳边响起,是那张白面大脸的管家,他再次的回到了我的身边。 「本人这才离开一下,没想到主人您就捲入了不得了的麻烦之中了啊,不得不说…主人您真是个惹事的人呢~」 「我…去你的,你以为我想喔!」 但此时我想到蒲松龄跟我讲的那些话,让我不禁对管家產生了戒心,于是我并没有完全的跟他交代有关蒲松龄的事情。 「有个怪人,将我跟喜鹊困在了这里,我该怎么办呢管家?」 「嗯…先不说手段,但是这个人的阳寿量肯定十分的惊人,如此庞大的小世界,还能维持得如此之久、如此之完美,肯定是个强大的对手。」 「他看起来确实是很厉害的样子,这样我不就救不回喜鹊了吗!」 「别担心,主人,这里…还能有事情能难倒管家的吗!」 变成了一条蛇的管家在我的身上四处游走,最终来到了小哥雷姆所在的,我的后背之上。 他从小哥雷姆的嘴中鑽入,开始四处翻找了起来,一阵子之后,丢了一件东西给我,是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盒子。 「这个小盒子…能够短暂的阻绝结界与您之间的强制关係—」 「讲重点!」 「好的好的,主人还真是个急性子呢,其实就是能够製造出一个两人独处的小空间,但是时间有限呢~」 我收下了小盒子,看着远处的皇宫,我小心翼翼的再次啟动我外骨骼上的隐形头盔。 随着身影没入黑暗之中,我选择再次潜入皇宫调查这个『莲花公主』,究竟是怎么个一回事。 「今天宴会上发生的事情真是太可怕了,公主,还好您平安无事!」 「嗯,确实是呢……」 「您怎么了吗公主…?感觉您的精神似乎不太好呢。」 在皇宫后院之中,此时的喜鹊—也就是莲花公主,正在让僕人们梳妆打扮,整理好刚刚被弄乱的仪容。 「我只是觉得,刚刚的那位大人…似乎在哪里见过的样子,但是我总是想不起来……」 「您一定是记错了吧?那样可怕的人怎么会是您认得的人呢,而且说不定…他就是那个入侵王国的怪物呢!」 听到其中的一个僕人这么说,其他的僕人们随即吓得大惊失色,莲花见状,急忙向僕人们询问他们所知道的更多的细节。 「怎、怎么可能呢!那位大人怎么会是那样的怪物呢!」 「您也看到了,白天的宴会上,他可是当眾变成了怪物喔!而且还伤了好多的王宫卫士呢!」 「那、那是……」 「唉,公主,真不知道为何您那么在意那人,晓暉先生不才是一位真正的有前途的大家吗!」 「对啊对啊,听说陛下有意将您许配给他,这才是您的人生大事啊!啊~听听都觉得两位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是啊,他确实是一位十分优秀的大人,嫁给他或许真是我的宿命也说不定……」 儘管嘴上是这么回答的,但是在莲花的心中对于白天所发生的一切却有种说不上的在意。 『为什么我的心里会那么在意那个人呢?总觉得…有必须要在意他的原因,但却怎么样也想不到。』 「喜鹊……」 在窗外听着这一切,我只能默默地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地离开了。 『她真是这么想的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难道这才是属于她的幸福吗?』 看着离去的江龙,蒲松龄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在他的眼中,拆散他们并不是他的本意,但是却不得不为之。 「原谅我江龙,如果不是尊者选上了你们,我也不会这么做,但是现在…我必须要狠下心来才行。」 『哈哈哈,我说啊松龄兄…你未免也太多愁善感了吧,这样不是很好吗?让他们早早认清自己,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那块料不就是你的工作吗?』 「道士…说是这么说,但是谁又愿意拆散他们这样的情人眷侣呢?」 『我啊,因为我不是当事人,所以我说拆就拆啊~』 看着眼中毫无道德仁义的劳山道士,蒲松龄脑中闪过一丝是不是选错了人的念头。 『容在下一言,松龄兄,在下倒是认为先生这么做其实是十分的睿智的。』 「喔,此话怎讲?」 叶生开口,将此刻他脑中对于道士如此作为的想法缓缓道来:「有些时候…只有在危难时刻,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才会彻底地揭露出来。」 「原来如此,那就让我拭目以待吧,让我看看这两人之间是否真的有这种感情的存在。」 回到在森林之中的江龙这边,绝望的江龙在森林之中独自一人狂奔着,逃避着他所看到和听到的一切。 「我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我在森林之中狂奔,不论撞倒了多少颗树我都不愿停下,因为比起肉体上的疼痛,心灵上的打击更是让我受伤的主因。 「你要放弃了吗…?」 「我太痛苦了,比起战斗、比起杀戮,喜鹊忘记了我让我比死还要难受。」 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我生无可恋,不论他接下来要对我做什么,这都不再是我关心的重点了。 「原谅我,作为解脱,就让你亲手结束这一切吧。」 蒲松龄将手放到了我的头上,在他触碰到我的剎那,我的意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我只能感觉到某样东西融入了我的身体之中。 『这样也好,或许这才是我应该迎来的结局…孤独的死亡。』 在远处看着一切的管家,不禁也摇了摇头,接着化身猫头鹰振翅离去。 『这下糟糕了,我的底牌已经输给尊者他们了,这下要赶紧联络秦始皇跟蚩尤了,尊者可能很快就要动身了。』 第六章:扑朔迷离/第三节:真心 「公主…在下晓暉在此向您请安。」 「先生不必如此多礼,先生此趟前来是应父王之邀,莲花只是一介女子,无需先生如此在意。」 身为一国之君的国王非常喜欢晓暉先生,因此接连数日传唤他进入王宫之中,藉商量国家之事为由,藉机引荐自己的女儿让两人相识。 「哈哈哈,本王无礼了,还望先生海涵,只是本王看…先生似乎也挺中意小女的,不如…就将莲花许配给先生,您看如何?」 「蒙陛下厚爱,但将公主许配给在下之事还望陛下三思!」 「喔!这…难道是先生看不上小女?」 被如此质问的晓暉慌了,连忙回道:「不敢,能得公主如此佳人,竇某岂有怨言,但竇某配不上公主,故望陛下三思,千万不能让竇某辜负了公主。」 「嗯,但是本王心意已决,就这样了,莲花!」 「小女在。」 「由先生做你夫君,你…可有怨言?」 莲花看了一眼晓暉,双颊微红,略带羞怯的她正打算欣然接受的时候,内心却有个声音猛然的阻止了她。 『不对,不是他,能成为我夫君的不是他,不是他!!!』 两人看着突然默不作声地莲花,心中正感疑惑之时,一守城士兵匆忙闯入了王宫大殿之中,而他也随即被侍卫拦下。 「大胆!这里可是王的御前,小小士兵…报上名来!」 「小、小人志明,因边境烽火传信,故急忙向陛下稟报!」 听闻此言,国王也不住地起身,他回问道:「边境出事了…是哪个国家发动了攻击?」 「不、不是其他的国家!」 面如死灰的士兵,将这一路上他所看到的最为战慄的一幕说了出来。 「是怪物,是一条通天巨龙,牠横扫了一路之上的关卡,现在已在王城外数里处,边境守将们全数牺牲,只为让小人稟告陛下……」 咬着牙,顶着最后一口气,这名尽忠职守的士兵,在报告完后,便耗尽了体力倒下死去了。 「金甲侍卫何在!」 国王向着王宫之中发出震天咆哮,无数的金甲侍卫随即抵达大殿,步履整齐划一,他们随时听候国王的差遣。 「「「稟告,金甲侍卫在此!!!」」」 顿时杀声震天,强大的金甲侍卫们同时发出怒吼声,他们精实的肉体、抖擞的精神,这都是为了这一天而锻鍊出来的。 「跟随本王,我们将杀退这隻怪物,保卫我们的家园!」 在国王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王宫大殿外的空地之上,这里原是朝廷文武百官朝会的地方,但此刻就只有一条巨龙正怒目瞪视着他们。 「晓暉先生,请带着小女先去避难吧,这里…由身为王的我来挡下他们。」 「不要啊!父王,小女哪里都不去,拜託了请逃跑吧!」 听到自己的女儿这么说的国王,转身给了莲花一个掌摑,被打了的莲花陷入了迷茫之中。 「听好了莲花,守护国家是身为王的责任,而活下去…是你身为公主的责任,尽好你的职责,跟晓暉先生离开吧!」 国王将莲花推向了书生晓暉后,就毅然决然地带领士兵衝向巨蟒,晓暉则是头也不回地拉着公主就逃离了王宫。 这一路上莲花都沉默无语,虽然晓暉曾数次想要跟她搭话,但是她都因为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而无法言语。 一天夜晚,他们投宿在了一间小房舍之中,午夜之时,莲花彷彿听到了有人在呼唤着她,于是从床榻上起身出门查看。 「你好,我想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 「是你…在呼唤着我吗?」 在月色之下,藉着月光映照出了来访着的身影,是个男人,一头青色长发,毛笔傍身,此人不是他人,正是李白。 原来,到了约定的时间点但是江龙并未出现,他相信江龙应该不会无故失信于他,于是开始寻找起了他的踪跡。 最终他找到了蒲松龄的小世界,直觉是他在背后搞鬼的李白潜入了其中,并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我是李白,我是来…呃,帮助你们的?我猜。」 他从口袋之中取出了一样东西把它交给了莲花,那是曾经由喜鹊亲手给予江龙的马卡洛夫手枪。 「李白大人,这造型奇特的金属物品是…?」 「我相信这应该是你的东西,不对,应该说是『曾经』属于你的东西才对,后来它被你亲手赠与了某人,不知你是否还记得?」 接过了手枪的莲花顿时头痛欲裂,似乎有某种力量正在阻止着她回忆起这一切,这与她的意志相违背的力量正在伤害着她自己。 「你猜…我是在哪里得到这东西的?」 「我、我不知道…?我的头好痛……」 「我是在那条毁了你们国家的龙来的方向发现的,那条龙原先在某个树林之中,不,应该说是某个人在那个树林之中才对呢。」 莲花一脸痛苦的看着眼前的李白,她感觉差一点就要回忆起一些什么了,但是却每每都被无情的抹去。 李白望着如此难受的莲花,虽然心中有着怜悯之意,但是却不能出手干预,因为这对于他们的未来十分的重要。 『抱歉了,但是如果连蒲松龄的小世界都无法脱逃的话,到时候我们都会死的。』 他小心搀扶起了跌坐在地上的莲花,好不容易站稳了脚步的她正欲向李白探询更多的真相,但是李白却是头也不回的走向漆黑茂密的树林之中。 「我问你公主,你这辈子爱过人吗?你知道有个傻子这辈子只会痴痴地等着你吗?」 「爱…爱…我爱过吗…我…啊啊啊啊!!!」 这一刻,蒲松龄施加在她身上的暗示被解除了,她的眼中再次恢復了往日的神采,她不再是莲花公主了,她是向命运斗争的人,她是…宫泽喜鹊。 恢復了自我意识的喜鹊,手握着马卡洛夫手枪,跳上了逃跑时所骑的马背,丢下了还在房舍之中的书生,独自向着王宫奔去。 「哼,李白,我还以为你不是那种会横插一手的人呢。」 「拜託兄弟,我没破除你的小世界就算对你不错了,你差点就害我们的计画都付诸东流了耶!」 「如果这样的考验都无法通过,那要怎么面对永恆帝国?我已经很仁慈了。」 说到这里,李白反而来了兴致,对着蒲松龄面对面问道:「你对江龙做了什么啊?就算是你的小世界的力量应该也没有办法把他变成那样才对啊?」 「怎么,你来兴趣了?」 「恩恩,拜託了先生,解答一下嘛~」 实在架不住李白的软磨硬泡,蒲松龄这才把他的手段一五一十交代出来。 「你知道…我之前把阳寿都拿去购买某样东西了对吧?」 「对,那是尊者让你去买的,说是为了对付兇兽浪潮而准备的,然后呢?这有什么关係吗?」 蒲松龄故作神秘的推了推待在脸上的眼镜,然后对着李白坦然说道:「我把应龙的身躯植入了他的体内了。」 「什么!!!」 没想到,李白猛然抓住了蒲松龄的衣领,震怒的他无法接受同伴如此残酷的作为。 「你知不知道把那玩意儿植入人体内会发生什么事!你怎么能这么做!!!」 蒲松龄不悦的推开了李白抓住他衣领的双手,随后轻蔑地看着他说道:「少装清高了李白,你以为你的手就有多乾净吗?我只是遵照尊者的指示执行而已,有任何问题就去跟尊者反应,恕不奉陪。」 「可恶!就算是为了对付兇兽浪潮,怎么可以就这样牺牲他呢!」 「很不幸的,这就是尊者的諭令。你也用不着担心,依照尊者的计画,只要阴阳的调和成功了,他还是能活下来,而且还会比以前还好呢!」 「别开玩笑了!『生死簿』到现在都还在他们的手上,谁能够保证他不死,我看就连尊者都做不到吧!」 「或许吧,但这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做好你该做的吧李白,就像你跟我说的那样。」 儘管李白的心中依旧忿忿不平,但是他也无能为力,不过通过这次交流,蒲松龄也算是认清了李白的真意。 『你果然也跟我一样不希望他们就这样牺牲,这样就行了,放心好了,我早就为他们准备好了后路了。』 他再次看向书中,在那里的,是骑着马奔驰的喜鹊,她心中的痛苦和担忧,都已经清楚的写在她的脸上了。 「那么…就轮到我帮他们一把了,或许,现在还来得及。」 在策马奔驰的喜鹊面前,蒲松龄的幻象出现并阻挡住了她的去路。 「先是李白,再来是谁?不管是谁,现在老娘忙得很,给老娘滚开!」 「不要这么激动莲花,我姑且还能算是你的恩人呢。」 听到他这么说,愤怒的莲花拔枪便射,就连那头美丽的长发,都彷彿受到了怒火的感染而躁动不已。 砰 砰 砰 像是要宣洩心中的怒火,喜鹊不停地按动板机,将手枪中的子弹全数打出都不停止,不过眼前的这人却仍向个没事人一般站在她的面前。 「用不着那么生气,我也老实跟你说了,从你们在我的小世界之外时,你们所看到的一切就都是我策画的。」 「你这王八蛋!!!」 喜鹊跳下了马背,左手迅速拉开了背包的选单,从中取出了灼热的激光剑,但是奋力挥出的激光剑却只砍断了他身后的大树。 「不用浪费力气了,我本人不在这里,你也不应该在我的身上耗费你宝贵的时间。」 「那就不要挡在老娘的面前,给老娘滚远一点!!!」 「我只是…好心来告诉你怎么唤醒你的男朋友的,你确定不听一听吗?」 听到江龙的名字,怒发衝冠的喜鹊顿时冷静了下来,但是随即又回过神开始逼问他江龙的下落。 「你对江龙做了什么,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就算是到了天涯海角,老娘也会继续追杀你的!」 「别那么紧张,让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蒲松龄,而这个小世界是为了你专门打造的,你觉得如何呢莲花公主?」 「噁心死了,居然还敢玩弄老娘的感情!」 「你的男朋友可不是这么想的,顺带一提,他可是自愿变成那样的喔。」 「江龙…他怎么可能会自愿变成那样!」 像是难以置信一般,蒲松龄瞪大了眼睛看着喜鹊问道:「这不是你自己造成的结果吗?」 喜鹊的心跳逐渐加快,因为她想起了江龙向她倾诉自己的心声的那一刻,同时也回忆起了他被自己无情拒绝的事实。 「你说,这是不是你造成的呢?」 吼— 远处的巨龙咆哮着,撕碎了阻挡了他前进路上的一切事物,但是如此兇恶的怪物的双眼却是不停的流着血泪。 「再加上我擅长说故事的能力,稍微加油添醋了一下,这样听来,要让他被我操控…是不是也十分的有可能呢?」 「告诉我……」 「嗯?」 咬紧下唇,非常不甘心的喜鹊,面对着蒲松龄大声问道:「怎么样才能让他变回原样!」 「理论上是不可能的,因为他被我植入了真正的龙的躯体,但是,其实还有一个特殊的方法可以拯救他。」 「不论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江龙平安地回来就行了……」 「很高兴我们终于有共识了,那就开始吧,那其实只要这样就行了……」 蒲松龄悄悄的在喜鹊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但随即喜鹊就脸红的头顶彷彿都要冒出蒸气了。 「这怎么可能啊你这混蛋!!!」 喜鹊拿出了衝锋枪对着蒲松龄就是一顿扫射,无奈的他只能再次尝试说服喜鹊。 「你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江龙可是会一直维持那个样子喔。」 「我才不信,一定有别的办法才对!」 双颊依旧通红的喜鹊跳上了马背,不等蒲松龄解释就飞也似的逃走了。 「真是的,这两个人还真的是问题很多啊,话说,她这掩饰害羞的方法也太暴力了吧。江龙…你还是只能自求多福了。」 第七章:阴与阳/第一节:两位公主 穿过无数的废墟,那身华美的大红礼服也因为先前的逃亡而沾染上了凡尘,那出水芙蓉般的容顏,毫无疑问的,那是为爱坠落人间的仙女。 那是从小世界的催眠之中甦醒的喜鹊,但此刻她的脸上却染上了一抹微红,并非因为剧烈的运动而造成的,单单只是蒲松龄的那番话促成的。 回想着刚刚蒲松龄所说的话,一想到要那么做的她,此刻便害臊的差点无法思考。 「要要要要要老娘那么做…这么可能啊!不管了,看老娘把你打醒,等着我吧江龙!」 喜鹊再次来到了广场之上,原先歌舞昇平的和平王国,现在被巨龙给通通毁灭殆尽,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硕大的广场上堆满了金甲士兵死去的尸体,但是喜鹊的眼中没有悲伤,毕竟这里没有她所珍视的人,现在她的眼中只有江龙,这股强烈的意志更是驱使着她不停地前进。 「那是…?」 直到她看到了一具尸首,而她也在这里停下了脚步,那是国王,曾经的一国之君,现在已经不再如往日那般英明神武了。 「父亲…不、不对!我在这里悼念些什么啊…我是喜鹊,老娘是喜鹊啊!」 儘管心中一直告诉自己她是宫泽喜鹊,但是眼中的泪水却还是不断地流出,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喜鹊只能任凭泪水不断流下。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莲花啊!」 『嗯,可能是因为受到了小世界的影响,因为是担当女主角的身分,所以比较入戏才会这样的。』 「你说什么……」 听着从远处传来的蒲松龄的声音,喜鹊再次感到头痛欲裂,那种痛苦,就像是将灵魂撕裂一般,痛不欲生。 她在看到了自己父亲—那伟大的国君悽惨的倒在自己面前后,这廝心裂肺的痛苦便涌上了心头,久久无法化解。 「我、我到底是谁……」 她开始对于自己真实的身分產生了怀疑,而这是连展开了小世界的蒲松龄都没有想到过的事情。 「莲花公主居然与喜鹊之间的波长竟会如此的吻合?!重叠了吗…但是你休想!莲花,回到你应该回的地方去!」 「啊啊啊啊啊!!!」 喜鹊一声痛苦的哀嚎,那是蒲松龄将莲花的意识强行压入了黑暗之中,不过这也导致了她看到了在灵魂深处,那被困在无边黑暗之中的莲花。 「呜呜,父亲大人,怎么会这样……」 「你是…?」 在黑暗之中,喜鹊找到了莲花,确实,两人长得十分的相似,一紫一青,皆是沉鱼落雁的美人,不过个性却是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 「您是…?您就是借了小女子身体的人吗?」 梨花带泪的莲花一脸惊讶的看着与自己长相一致的喜鹊,不过喜鹊却似乎不是很喜欢哭哭啼啼的莲花,因为这会让她想起自己的过往。 「是啊,就是我,还有,你到底要哭到什么时候啊!」 「对、对不起,只是父亲大人,父亲大人他……」 「他死了,你怎么哭他都不会回来的!」 喜鹊想起了自己那已经死去的姐姐,那位温柔的姐姐,也是这样在自己的眼前失去了生命的,或许此情此景正恰如那个时候吧。 烦躁的喜鹊抓起了莲花的手,在黑暗之中两人不停地奔跑着,向着未知的前方跑去。 「喜鹊大人…您可知道离开这里的方向?」 「我不知道,但是我也不想看到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你这么可悲的样子。」 她停下了奔驰着的脚步,对着莲花说道:「我…曾经也有个姐姐,但是她也不在了,永远的…离我而去了。」 「原来您也…曾经失去过至亲呢。」 「但是,这不代表我跟你一样懦弱!因为我知道,我的姐姐不会希望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的,所以我要…我也要把你从这里带出去!」 黑暗之中,一丝微弱的光明照亮了他们,喜鹊从枪套之中取出了马卡洛夫手枪,她举起枪身,将它轻轻贴在额头上,默默地祷告。 『姊姊,请您借给我力量,请给我能够离开黑暗走向光明,还有能够拯救江龙的力量!』 她将手枪递给了一直在哭泣着的莲花,莲花脸带疑惑的伸出了手,虽然迟疑了数秒,不过最终她还是接过了手枪。 「如果是你的父亲,你觉得他会希望你一直这么悲伤吗!」 「不、不会的,父亲大人是一位强大的君王,我也…我也不能这么懦弱!」 「嘿嘿,这样就对了,让我们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俩人的手掌重叠,坚强的喜鹊引导着温柔的莲花,向着从无垠的黑暗中透出的一丝光芒扣下了板机。 「那、那居然是『阳』之气,这怎么可能!这名少女居然依靠自己的力量获得了『阳之力』?!」 在蒲松龄震惊之馀,少女再次甦醒,但是少女的眼瞳发生了变化,原先喜鹊深紫色的瞳孔,如今竟变成了一紫一青的双瞳。 浑身上下缠绕着的正是无比庞大的『阳』之气,此时的她也不再只是喜鹊了,莲花与她完全的融为了一体,她现在…不,『她们』现在不再是孤单的了。 「哈哈哈哈,这真是太惊人了,看到没李白!我的考验创造出了难以想像的成果了啊!!!」 自己身上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喜鹊感到无比的惊讶,现在的她完全与莲花公主合二为一,莲花?喜鹊?她们早已别无二致。 莲花其实是某个小国的公主,她的精魄与离魂幽离塔中的魂魄共鸣,这才形成了三魂七魄,而喜鹊则是完全吸收了这致纯的精魄。 这份精魄之中饱含了无数魂魄仅存的『阳之气』,最终匯聚在她的身上形成了『阳之力』,这同时也是白之尊者所掌握的力量。 「你现在实质上已经形同白之尊者的信徒了,你看,你的『阳之炎』就跟我们的一模一样!」 在蒲松龄的手上窜出了些微的火苗,那是跟喜鹊一样的纯白之火。 「去吧,去拯救你的爱人吧,用这纯粹的意志去唤醒他吧。」 消去了手中的火苗,蒲松龄催促着她前行,而喜鹊也不囉嗦,向着远处形同小山丘的巨龙直奔而去。 「江龙!是我啊,我是喜鹊,你认不出来了吗?」 受到阳之力增幅的喜鹊对着江龙大喊道,但是他也只是头也不回的不停收割着这一路上的生命,丝毫不在乎在他身下的喜鹊。 「既然你自己醒不过来…那就让我把你打醒吧!」 喜鹊拿出了珍藏着的不动明王,全身的关节溅射出纯白烈火的巨人不停挥动着拳头,但,能够轻易将梦魔粉碎的拳头此时却不再有用。 「怎么会…怎么会没有用?!」 在巨龙的面前不动明王就如同小孩的玩具,根本不可能对巨龙造成任何伤害,当然,这是在正常情况之下,于是喜鹊只能聚集更多的『阳之力』在它的拳头之上。 「给我醒来啊!!!」 在他人眼中,或许这就像是小孩要撼动大人一般,简直愚不可及,但也是因为这一拳,巨龙首次回过了头。 吼— 牠不悦的摆动尾巴,沉重的一击让喜鹊只能拚尽全力阻挡,不动明王的机体在巨龙的攻击之下,无数机件受损甚至还冒出了阵阵火花,损伤十分的严重。 但是这也让她看到了,那漆黑的鳞片在这猛力一击之下受伤的瞬间。 「这火焰伤到他了?!好,那就让你好好的醒一醒吧!」 她无暇顾及从自己额头上流下的鲜血,只是努力的再次催动不动明王。 黄金的巨人再次缠绕上了炽热的火焰,一层又一层的堆叠到了钢铁之拳上,这一拳接着一拳的攻击重重的粉碎了巨龙的鳞片。 直到白色的火焰终于燃尽了巨龙漆黑的身躯,绽裂的鳞片如同雨水般落下,但巨龙虽然倒下了,却不见其中江龙的身影。 害怕的喜鹊打开了不动明王的舱门,跳入鳞片的小山之中,她害怕着自己伤害了江龙,也害怕江龙再也不会回来,焦急的她,在大量的碎片之中不停地寻找着。 『喜鹊大人,别紧张,让小女子来帮你!』 「莲花,拜託你了,帮我找到江龙!」 那碧绿的眼瞳照亮了喜鹊的身边,任何一点的生命气息都会被这双眼瞳尽纳其中。 过不了一会儿,碧绿的眼瞳就发现了埋藏在大量碎片之中的生命气息。 『找到了!喜鹊大人,他在那里!』 「江龙!」 无比慌张地她在大量的碎片之中挖掘着,儘管那碎片是何其的锋利,儘管自己的双手都遍布伤口,她也不在乎,因为这都是为了找到江龙。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她找到了浑身发烫的江龙,她用颤抖着的双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然后紧紧的抱住了他,生怕他再次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拜託了江龙…姊姊不在了,我不希望你也离我而去!」 『…?!小心,喜鹊大人,那位的身体之中有着怪异的气息!』 如果不是莲花察觉到了的话,喜鹊也不会注意到的吧,那昏倒的江龙手中竟握着将近两米长的剑刃,正打算一剑刺入她的身体之中。 「江龙…?」 『居然被你发现了啊,真可惜,本座还想说可以把碍事的傢伙一併收拾了呢。』 与喜鹊相反,浑身缠绕着黑色的气息的『他』缓缓站了起来,喜鹊痛苦的看着江龙,为了拯救自己,竟害得他落得如此下场,就连身体都被不知名的傢伙夺走了。 「把江龙给我还来!」 『做不到,反正他也不想活了,这不是正好吗?一个不需要,一个需要,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你说是吧?』 喜鹊挥出了激光剑作为了回答,但是没想到,夺走了江龙身体的这傢伙竟然只用手指就夹住了激光剑的剑身。 『用不着那么生气,能被应龙选上那是他的荣幸,至少在他生命的最后发挥了那么一点的价值。』 「他不是你的玩具,把他还给我!!!」 但是他只是露出了一个诡譎的笑容,那双眼、那双手,竟在剎那间都化作了龙的竖瞳和利爪,兇恶之处不言自明。 他仰天咆哮,外骨骼迅速着装,而在穿上了外骨骼之后,那模样…简直就是隻缩小版的恶龙。 「这还真是丰沛的『阴之气』呢,没想到都已经死去了数千年了,这应龙的身躯竟然还能匯聚如此气息吗!」 远远这一切的蒲松龄也忍不住兴奋了起来,因为这一刻将是决定他们究竟能不能摆脱轮回的重要时刻。 喜鹊手握两把手枪,对着附身江龙的应龙不停开枪,但无奈身穿外骨骼加上『阴之气』的加护,此时的应龙如入无人之境,甚至能够徒手抓住子弹。 「没用的,用这种武器,不论你再打上上万发都没有用。」 「喔,真的吗?但是老娘就是那种不愿意服输的个性呢!」 喜鹊双手的左轮手枪在她的操作下迅速拋出弹壳,转动转轮,一枚又一枚的子弹被她快速地填入,继续下一轮的射击。 『喜鹊大人,也让小女子来帮您一把吧!』 碧绿眼瞳中寄宿的莲花的魂魄将『阳之力』源源不绝的注入手枪之中,将子弹附上了阳之火,果然,在应龙准备再次徒手接住子弹时,他胆怯了。 『真是令人感到噁心的火焰,消失吧!』 他从阴影之中拔出了一把漆黑的利剑,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子弹斩落。 『在龙渊剑之前,你们的伎俩将不会再对本座起效了,死吧!』 喜鹊的子弹飞得越快,应龙手中的剑就挥得越快,虽然中间喜鹊一度压制了他,但是这也只是暂时的。 『这傢伙留给我的东西是真的很不错呢,是这样用的吧…极限解放!』 「什么…?!」 应龙不仅仅只是掌握了他的身体,而且还掌握了外骨骼的使用方法,那幽紫色的鬼火从他的身体之中不停地窜出。 这燃烧阳寿的火焰在吸收了阴之气之后,变得越发厉害,甚至比当初江龙使用时还要强大得多。 「不要…不要…不要再伤害他了啊!!!」 看着应龙毫不在意的燃烧着江龙的阳寿,喜鹊痛苦的失声大喊道,就连开枪的手都忍不住停了下来。 应龙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接近喜鹊,一剑将喜鹊手中的双枪给尽数斩断,接着一个抬手就打倒了她,被打倒的喜鹊就这么被踩在了脚下。 『有什么遗言吗?』 「有…江龙,你真是个混帐,你女朋友都要出事了还在那边自怨自艾,你这个没卵蛋的傢伙!!!」 『喜鹊大人,这样不堪入耳的话…小女子就不听了。』 莲花还以为这是喜鹊最后一次为了发洩而咒骂,但是,没想到应龙的身体却不知为何颤抖了起来。 『可…可恶啊,江龙!你不也是想对这个女人復仇吗!那为什么还要阻挡本座!!!』 强制解除了面罩,露出了原本相貌的江龙,此时正痛苦的与应龙争夺着主导权。 「因…因为她是我的女人啊!没有男人…会看着自己的女人在眼前死去的吧!!!」 吼喔喔喔喔 或许是因为喜鹊的痛骂吧,这下我终于清醒过来了。 第七章:阴与阳/第二节:双龙 纯白的空间之中,轻抚脸庞的温暖微风,在这里,没有任何会伤害我的事物,我的双手上也没有那些怵目惊心的伤痕,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我再次回到了学校之中,朋友们无不欢迎我的回归,又一次的,我成为了万眾瞩目的新星,是未来的明日之星。 不论是什么样的比赛,我都能够轻松夺冠,身边的人无不对我崇拜有加,女孩子们更是对我另眼相待,偶尔收个几封情书也不是什么问题。 不过,我总觉得我的身边少了某个重要的人,是种会让我怀念的声音,但是每当我想要去回忆之时,就会有种莫名的力量打消我尝试回忆的念头。 『你现在不是很快活吗?为何要回忆那些没用的东西?你只需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行了。』 对啊,就这样下去不好吗,我想要拥有的一切我都有了,我什么都不缺了,应该是这样才对…… 可是,我的心,它总是会隐隐作痛,经常不自觉流下的眼泪,更是象徵了来自灵魂的吶喊声,它在警告着我绝对不可以忘记。 在一如往常的校园之中,来了这么一名少女,她有着一头及腰的幽紫色长发,看到她的那刻,我的灵魂就像是被填满了一般,洋溢着幸福的感觉。 可是不论我怎么样的想要接近她,她却只会离我越来越远,而那个声音也只会越来越尖锐,越来越刺耳。 『够了!你不准再接近她了,她只会毁了你现在的生活,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瘟神啊!』 「不,她不是。」 我不顾那个声音的阻拦走了过去,牵起了少女的手,我微笑的看着她,她也回以了微笑,然后…… 啪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我措手不及,我震惊的看着少女,嘴巴开开合合,支支吾吾间竟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她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对着我怒吼道:「江龙,你真是个混帐,你女朋友都要出事了还在那边自怨自艾,你这个没卵蛋的傢伙!!!」 这一下,我全部都回忆起来了。 神游的意识这才好不容易回到了我的身体之中,看着脚下踩着的喜鹊,我与借走了我的身体的傢伙展开了拚尽全力的争夺。 『可恶啊,不要妨碍本座啊江龙!!!』 「这可不行啊…我…我可不能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女人在眼前死去啊!」 我拿出了管家给我的小盒子,原本是要用来唤醒喜鹊的,不过,现在我有了别的想法了。 我一把将它摔在了自己的脚下,小盒子瞬间放大,形成了一个四方形的空间,将我独自关在了其中。 『阴之气在不停消散着…?这、这是?!你想做什么!』 我挣扎着拿起手中的利剑,对着喜鹊微微一笑后,咬紧牙关,一剑直接捅入自己的身体之中,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毫不留情。 「不要啊—!!!!!!」 『你疯了吗?!你这么做的话,你可是会跟本座一同陪葬的喔!』 呕喔喔喔 我从口中吐出了一口又一口的鲜血,呵呵地笑着,对应龙说道:「一起死就一起死,只要能救下喜鹊我根本就无所谓,不如说我应该要谢谢你才对。」 又是一剑,难以形容的剧痛让我几乎失去意识,但是,这样下去的话,那傢伙也会跟我一起完蛋的。 「我要…谢谢你,让喜鹊成为了我的女人,虽然…时间很短暂就是了。」 『够了,你这杂种,堂堂应龙是不会让你就这样死的,本座要把主导权夺回来,成为真正的阴之主吧,你的话能够做到的!』 「哈、哈、哈…你想的美,再吃我一剑吧!!!」 噗咻 我的身体,因为流失了大量的血液而逐渐变得冰冷,视线之中,流着眼泪的喜鹊的身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几乎就快要从我的眼中消失了。 「拜託你了江龙,不要丢下我一人……」 看着跪倒在地上失声痛哭的她,我努力伸出了我的手,只为与她的手重叠最后一次,祈祷我能将在心中诉说的思念传递给她。 『抱歉了喜鹊,这一次…我可能没有办法答应你了,如果还有来日…我愿意答应你任何的事情。』 冥冥之中,我彷彿又来到了当初见到了黑之尊者的谜之空间,尊者也一如往常的,优雅地拿着精美的杯子,此刻的他正在细细品味着杯中物。 他那专心致志的样子,就彷彿他在品尝什么琼浆玉液一般,无比的谨慎和小心。 「你知道为什么我只喝红茶吗?」 我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尊者的身边,坐上了似乎打从一开始就要让我坐上的位子,我顺势接过了他手中的茶杯,仔细的品味起了他所爱的那份味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似乎知道了。」 「那芳醇的香味…能够吸引所有的人,只要能喝上这么一口,我们便能心满意足,人的眼中将再无贪婪,也再无纷争。」 「我总觉得不只这么一点。」 此话一出,尊者停下了手中品茶的动作,转身面对着我,虽然我无法直接看到面具下他的神情,但是我却能猜出一二。 「是因为…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人,她也喜欢红茶吧?」 「没错…她确实很喜欢红茶,但是她却不会泡,所以我便练就了能随时随地泡出她最爱喝的红茶的身手。」 很难想像,这位执掌杀戮的尊者竟也有这样的一面,看来,他肯定深爱着那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吧。 「这…可能是跟您喝的最后一杯茶了。」 「或许吧,不过也有可能不是最后一次。」 他再次啜了一口红茶,像是要酝酿着什么情绪的样子,当他再次放下杯子时他是这么说的。 「我想你一定很好奇,李白跟蒲松龄究竟是为何会找上你们的。」 虽说我多少有猜到,但是果真与这位尊者脱不了关係呢。 「他们是…我们培养出来的,为了推翻白面人而准备的战士,只要白面人一天不死,我们人类…就无法逃脱受他们控制的局面。」 「白面人…他们究竟是什么?我是说,为什么坚持一定要杀了他们呢?」 那是存在在很久远的过去,人们死后都一定会前往死后的世界,但是在这之前,还有一个地方他们必须前往。 那就是阴曹地府,那是死者受审判的地方,而白面人,他们则是其中罪大恶极之人,他们不配有名字,甚至不配有脸面,这一切都被剥夺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被关押在地府之中多长时间,直到有一天,他们发现了…如何操控生与死的力量,这让他们成功的逃了出来。」 他们夺走了属于阎罗的力量,用这股力量,他们将自己从生死簿上抹除了,成为了真正不死不灭的存在。 而这座离魂幽离塔,其实就是所谓的阴曹地府了,他们经营着这里,吞食着人类的灵魂,让他们日益强大。 「要打倒他们唯一的办法,那就是结合『阴』与『阳』的力量,让阎罗重新回到他的岗位上,为所有的生命带来真正的和谐。」 「而要达成这一点,就需要两个必不可少的东西,一是能够纳阳魂之魄,二是能够聚阴之躯,最终,阴阳终将调和,万物回归自然。」 「所以蒲松龄在我身体内动的手脚就是……」 尊者颇为无奈的说道:「原先应该是要让你一点一点的吸收应龙的身躯,藉此达到聚阴气的目的的,但是…他的进度好像有点超前了。」 「至于喜鹊的话…我只能说那算是个意外,因为我们其实还在思索着什么样的魂魄比较适合,但是…至少结果是好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不自己动手呢?你是那么的强大,且无人能挡。」 尊者苦笑着回道:「我…在我成为执掌杀戮的存在时,我就已经无法干涉这么多的事情了,身为至纯至阴者,我不能在现世停留过久。」 「因此我才会选中了你,让你来完成这一切。」 「为什么是我?」 「这是个很好的问题,我也想着你总有一天会问我的,所以现在就让我来解答这一切吧。」 他脱下了一直带着的面具,那张面孔,赫然就是我自己啊,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的名字就是江龙,我是前世的你,为了治疗自己的双手而进入了离魂幽离塔的无知之徒。」 那是一个少年的故事,为了拯救自己的未来,他潜入了地狱之中,猎杀梦魔,为的就是治好自己那无药可救的双手。 「我在离魂幽离塔之中遇到了喜鹊,她陪伴着我,一路来到了最后一层,我们傻傻地认为,白面人会给予我们应得的一切,事实却并非如此。」 那最后的一层,是属于白面人的餐桌,而我们,就是他们桌上的餐点,让他们大快朵颐的精緻美食。 「我们奋力抵抗,但是在他们的面前我们是如此的渺小,直到喜鹊在我面前死去,我都无法做些什么。」 在他的眼中,或许当年的悲伤已经消失了,但是那猛烈的怒火依旧在他的眼底静静地燃烧着。 「在我也即将倒下之时,我竟意外地成功凝聚成了阴之体,那时我才知道,白面人并非是无敌的,只有懂得使用阴阳之力的人才可以伤害到他们。」 「但是我也因为过重的伤势而濒临死亡,那时,我被欠缺使者已久的离魂幽离塔选上,成为了塔的使者,但是代价就是我将永远成为这座塔的奴隶。」 「………」 「我将我的命运赌在了下一个轮回之上,在这段时间之中我一直在积攒着实力和资源,为的就是将白面人彻底的击溃!」 「也就是说,这一切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完完全全的骗局囉。」 我有气无力的回忆着这一切,但或许遇到喜鹊,让我在这座塔之中的时光不会显得毫无意义。 「白面人同样也在警戒着我,他们准备了两个棋子要来对付我们,其中一个就是秦始皇,另一个则是蚩尤。他们被復活,并成为了白面人最为得力的助手。」 随着周遭的空间开始闪烁不定,尊者似乎意识到了他的时间不多了,于是对着我说道:「剩下的,就让我们回到现实之中再好好的聊吧。」 我起身走向了空无一物的白光之中,就在我即将离开之际,尊者叫住了我。 「千万,不要犯下跟我一样的过错,代替我…保护好她。」 「嗯,我知道,即使要我赌上我的性命。」 第七章:阴与阳/第三节:我愿守护你千万年 啪搭啪搭 下雨了吗?我从模糊不清的状态中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只有不停注入阳寿治疗着我的喜鹊,那一滴一滴的眼泪如同落下的雨水,掉落在了我的脸上。 「不要死啊…不要死…拜託了……」 喜鹊只是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我温柔的握住了那隻柔嫩的小手,无力的捏了捏,感觉到了我的甦醒的喜鹊紧紧的抱住了我的身体。 「轻一点,轻一点!我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了,可以不要就这样把我杀了吗!」 咚 就在我逗弄着喜鹊的时候,我的头猛的就被她敲了一下,看起来很不开心的她就这样嘟起脸颊跑到了墙角坐了下来。 「咳,我们现在离开了蒲松龄的小世界了吗…?」 「离开了,而且应龙也回到了你的身体里了,总有一天你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才行。」 「说的也是,不过……」 我无力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缓缓地走到喜鹊的身边坐了下来,长吁一口气后开口说道:「至少你没事,这样就好了。」 「才不好呢……」 「嗯…?为什么?你有哪里受伤了吗?」 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的她只是生气的无言以对,面对她如此剧烈的转变,就连我都开始紧张了起来。 「你真的有哪里不舒服的吗?还是小世界造成了什么副作用!」 她一语不发的只是这么坐着,这样一来我更紧张了,焦急之下,我抓住了瘦弱的双肩想要检查她的伤势,却被她给一把推开。 「才不好啊!老娘的心意你都不知道吗!老娘喜欢你啊,但是…但是我不能接受你啊!!!」 痛苦的泪水夺眶而出,控制不住的不停流下,那是罪恶感和使命感在交战着,她是喜欢江龙的,但是必须復活姊姊的罪恶感又无时不在折磨着她。 这让她的心无比的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两难的局面让她至此彻底的崩溃,她不再是那个坚强的宫泽喜鹊,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年轻少女罢了。 「我必须要復活姊姊才行,拜託你了,不要再因为我而受伤了……」 「我做不到。」 「咦?!」 我义正严词的拒绝了她,尊者跟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中,我要守护这个女孩,就算我会…因此死亡也一样。 「你怎么…你怎么都不听听我的话呢!」 我紧紧的抱住了她,在不断流着泪水的她的耳边轻声说道:「这一辈子,请让我待在你的身边,我不期望你能够接受我,但是,请让我守护你。」 「但是…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 「没关係,在我遇到你的那个午后,你温柔的心,将我的灵魂从绝望之中解放了出来,那时我就决定了,我将会用尽我的所有去爱你,决不后悔。」 「呜…啊啊啊啊!!!」 我就这样任由喜鹊哭泣着,我们两人没有任何一言一语,只是让她把一切的痛苦都透过泪水宣洩出来,等到她终于停止了哭泣,我才温柔的抹去她掛在眼角的泪水。 「你喜欢喝红茶吗?」 「嗯?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红茶的?」 「没事,听某个老傢伙说的罢了,有机会的话,我会泡给你喝。」 我们静静的享受这片刻的温存,直到被某个人打断了为止。 『喜鹊大人,您这是要接受江龙大人的示爱了吗?』 「不、不要乱讲话啊莲花!谁说要接受他了啊!」 『可是不论怎么看,两位都已经是对令人称羡的眷侣了啊?』 喜鹊被莲花的话弄得羞红了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我,只是疑惑的看着表情变化丰富的她。 「如果我变成他的人的话,你可是会跟我一起的喔,你确定吗莲花!」 『咦—?!如、如果江龙大人不介意的话,小女子也是…以后请多多指教了。』 「你倒是矜持一点啊莲花!」 虽然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只要她活着的每一日都能如此快乐的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好了好了,你们要打情骂俏到什么时候,我都没想过我会用这个词来形容任何人,但是你们的样子就是这样,该做正事了!」 李白跟蒲松龄两人一同现身,在看到我们两人后,蒲松龄的表情似乎有些怪异,而李白则是不停地催促着他一些什么。 「你说,不然就我说。」 「我说…我说就是了,可以吗!」 李白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即便退到了一旁,慢步走到我们两人面前的蒲松龄,很吃力的想要从嘴里说出某个词。 「对…对不起,我不应该拿你们当作实验品的。」 「没错,这骄傲的傢伙不只是完成了任务,还做出了远超出尊者要求的事情,你们说,该不该罚?」 我在喜鹊的搀扶下站起了身,我一瘸一拐的走到他的面前,向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一辈子都会后悔我不曾向喜鹊表明我的心态吧。」 「…我可是差点就要害死你了喔,你确定就要这样原谅我吗?」 「好了啦你这顽固的傢伙,人家都说要原谅你了,你就不能老实一点的接受吗!」 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问起了我最关心的那件事情,就是在我体内的那个傢伙的事情。 「我只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就是我体内的…应龙,他会离开我的身体吗?」 「不可能,他已经跟你融为一体了,之后再无应龙,也再无江龙。你在有限的时间中只能想办法控制住他,不然的话,就连神仙都救不了你。」 果然是这样吗…虽然说是隐隐约约的,但是我有感觉到,那傢伙的存在原先是与我完全分离的,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就只剩下…我而已。 「如果你害怕被他控制的话,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他炼成魁儡,这样一来你就是他的主人了。」 「那…他会怎样呢?」 「你想那么多干嘛呢?一个只剩下力量没有记忆和情感的魁儡,这样不就好了?能够用不就行了?」 「那还是这样就好了,不论是谁,都没有剥夺他人情感的资格,至少,我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哼,那么你就祈祷你能控制住他吧。」 「那我们的问题就解决了,其实还是有其他的办法能够多少帮助到你的,就是你们必须尽快掌握阴与阳之力。这样一来,多多少少能形成持平的局面。」 李白手持墨剑,蒲松龄手拿古书,墨剑执墨刻划,古书构筑,不久竟再次形成了一个偌大的小世界。 「事不宜迟,我们开始训练吧。」 「先等一下,你们都不打算跟我们说明一下来龙去脉吗?」 「那我们就边练边说,时间有限!」 这傢伙…来真的啊,李白手中墨剑的轨跡千变万化,刁鑽且灵活,光是要挡下他的攻击就已经是用尽全力了。 「拜託,我才刚刚捅了自己好几剑耶?!就不能放个水吗!」 「在这塔里,只要没有死,所有的伤势都能够迅速的治癒不是吗?所以我要锻鍊的是你的精神,让你学习如何使用阴之力,接招了!」 另一边,蒲松龄使役着大量的鬼怪,喜鹊手中的左轮手枪一枪接一枪的击杀他们,那精准的连射令人咋舌,但是更令人诧异的是她的换弹手法。 在莲花的辅助之下,无数弹鼓悬浮空中,每当打完一轮子弹,莲花便会立刻接上,将下一轮的子弹填入她的手枪之中。 「你现在已经能够与莲花一同作战了,但是我要训练你们的是如何使用『阳之力』,如果在战斗中无法使用阳之力的话,你们是伤害不了他们的!」 听到他这么说的喜鹊微微一笑,双枪一转,彷彿像是在摩擦空气点火一般,纯白的火焰随即燃起,一颗接一颗的子弹更是嘶吼着从枪管中飞出。 「就是这样,但是,你能够维持多久呢?」 恐怖的气息自他的身体之中陡然窜升,肉眼可见的鬼怪无不张牙舞爪的等待着他的命令,喜鹊毫不示弱地拋出手枪,弹出的弹鼓在一瞬之间便更换完成。 「来吧,下一回合!」 「不要只会使用蛮力江龙,要使用『阴之力』才行!」 「你说的倒简单!我根本就没用过啊!!!」 不断追击着我的墨剑彷彿有意识一般,忽左忽右,忽快忽慢,应接不暇的我根本没有心绪能够思考如何使用阴之力。 「那你注定就只能被我压着打了!或者说,你还想要再一次失去喜鹊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反射着墨绿色光芒的利剑指着我说道:「就凭你现在这种程度,不要说是白面人了,就连秦始皇和蚩尤你都对付不了,有你这种猪队友,她被白面人生吞活剥也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只有喜鹊…只有喜鹊你们休想碰她一根寒毛!!! 那一个瞬间,就连李白都感觉到了,那是最直接的恐惧,来自于生命受到威胁的吶喊,吶喊着逃离这里的自我保护机制。 因为他看到了人类所无法理解的事物,原先还散佈在空间之中的无数的阴之力,在那一刻,被尽数吸收入了江龙的体内。 「这样就对了江龙,将所有的愤怒都释放出来吧!!!」 吼吼吼吼吼 第八章:开幕的圣战/第一节:觉醒 李白…企图透过刺激我,来试着让我学习如何掌控阴之力,但是我的身体却在这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感受到了那无穷无尽的杀戮慾望。 原始且强大的力量在我的身体之中流转,源远流长,充斥着阴之力的身躯让我感觉近乎无所不能。 那双眼瞳也已经化为了龙的竖瞳,我已经认不出那是我的手了,因为此时我的双手都已经覆盖上了厚重的鳞片与尖锐的利爪。 一开口,就连我也震惊了,我的语气冷酷,且不带任何的感情,只是简短地说道:「『着装』。」 外骨骼迅速的包覆,应该一如既往的外骨骼,也產生了近乎神奇的变化。原先纯黑的外骨骼参杂进了淡淡的幽紫色,就连头部也完全变化成了龙的大顎。 如此强大的力量让我无法控制自己,无处发洩的杀戮慾望,朝着眼前的李白尽数释放,就算强如李白这等境界,这饱含阴之力的一爪仍让他后退了数米之远。 「哈哈哈,就是这样,解放你的一切吧!」 「吼吼吼吼吼吼!!!!!」 神速的拳头,结合扫尾的攻势让李白应接不暇,情势发生了逆转,换成了李白只能採取被动的防守了。 『我要保护喜鹊…我要保护喜鹊…我要保护她啊!!!』 「绝对不允许…不允许你们伤害她!!!」 受到阴之力的影响,我逐渐被狂暴的杀戮慾望吞没,一点一点的,变成某种不再是我的存在。 「江龙—!」 直到我的耳边再次传来了李白的声音,我这才恢復了意识,定睛一看,浑身早已破烂不堪的他正吃力的用墨剑支撑着自己。 「李白?!这、这是我做的吗…?」 我吓得脱下了外骨骼,前去查看李白的伤势,他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并无大碍。 「呼~别担心,这点伤还不碍事,让我这个老头休息一会儿就行了,我想说不需要特别认真对付现在的你,没想到,你已经超出我的预期了,很好。」 「可、可是我控制不了……」 「那就想办法去掌控它,在那之前……」 李白墨剑一挥,身上的伤势尽数恢復,精神抖擞的他,再度举剑站在了我的面前。 「不论多少次,我都会一直陪你打下去的!」 经过了数个月的锻鍊,我终于开始渐渐地能够掌握部分的阴之力,而这时我也知道了,原来尊者是早有预谋的这件事。 我的幽紫,刀身上的血环不仅仅是能够提升力量的装饰,其实还是能够乘载阴之力的载体,随着我越加熟悉的使用,血环的数量也在不断的增多。 「很好,江龙,你现在已经能够让我动用五成的实力了,如果之后你能够使出应龙真身的话,我们应该就不必担心蚩尤的兇兽浪潮了。」 「但是秦始皇呢?我们要先跨越他的永恆帝国才行吧?」 在这数个月之中,李白也跟我们说了说他们现在遇到的困境,包括被秦始皇的永恆帝国困住的这件事。 「你不需要担心,突破永恆帝国的手段…我们已经有了。」 「真的吗?!在哪里,我还想见识一下呢!」 但是李白却只是微微一笑后缓缓的抬手,一根手指笔直的指向了我。 「你这是啥意思?我们突破永恆帝国跟我有什么重要的关係吗?」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我想,你应该对蒲松龄的小世界印象深刻吧?」 「是很深刻没错,还差点害死了我呢。」 我永远都记得,如果不是蒲松龄的小世界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拿剑捅自己的吧,真他妈的有够痛。 「那其实也是对你们是否具有抵抗永恆帝国能力的测验,因为我跟松龄…呃,有些难以啟齿的是…我们做不到。」 「说是这样说,永恆帝国不就是一个超大的拟真世界吗?那如果告诫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不就行了?」 「哼,你进入蒲松龄的小世界的时候,你有觉得那些东西是假的吗?」 「这…确实没有,每一株花草都跟真的没有两样,就连那些人也是,过于真实了,让我一度以为那都是真人在与我战斗。」 「那是他透过古书所製造出来的极致幻境,但是永恆帝国不一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永恆帝国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要怎么说呢?」 「秦始皇用阳寿打造出的一切,都是基于现实的重现,我们充其量只是模拟而已,那傢伙可是一砖一瓦都用阳寿从头打造出来的,这样能理解吗?」 「…等一下,这怎么可能呢?光是你们的小世界我就不知道你们消耗多少的阳寿才能维持了,更何况是全部都是真实的打造出来的话。」 「那傢伙倚仗的就是大量的尸兵,透过尸兵狩猎梦魔,以此来达到持续供给阳寿的目的,而这一举动…他已经持续了数千年了。」 这也太可怕了,如果真如李白所说,他有一整隻的军队的话,狩猎梦魔确实是十分的高效,这、这根本就是个疯子嘛! 「但是最可怕的是里面的阵法,『千魂冥魄阵』,它会让进入其中的人流连忘返,最终变成其中的一员。」 「那我们要怎么对付这个阵法呢?」 「很简单,只要你一心一意的忠于喜鹊,这个阵自然就不攻自破,甚至连动手的必要都没有。」 「这样吗…我不相信秦始皇会任由我们就这么进入他的庭院之中,一定还有着其他的机关在其中。」 「你说的不错,来,看看这个吧。」 李白从袖子中取出了一副地图,上面清楚的纪载了秦始皇的宫殿以及整个永恆帝国的全貌。 「这是我与松龄花费了数十年的时间才绘製完成的地图,在宫殿的周围有数个城镇,为了接近他,我们必须分头行动,潜入其中,最终在宫殿前方会合。」 他将地图交付给了我,收下了地图的我这时才想到,这份地图…有复数份吗? 「你把地图给了我,那你们怎么办?」 「别担心我们,我跟松龄进入其中很多次了,只要不到宫殿范围内的话,我们单独行动都是没有问题的,跟喜鹊一起行动吧,千万不要让她被始皇帝发现了。」 「当然,不过…这又是为什么呢?」 「喜鹊她现在相当于这座塔的代言人,虽然白之尊者抑制住了塔本身将她纳为下一任尊者的可能,但是阳之力的力量可是人人覬覦的。」 「只要拥有了阳之力,就能够毫无节制的从这座塔之中夺取阳寿,除了能够壮大他的力量以外,还能达成他的执念…那就是真正的永生。」 李白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在一番天人交战之后,他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而且…如果他与喜鹊两人结合的话,他也能直接获得那至纯至阳之力,所以…他可能会以喜鹊为目标下手,你们务必要小心再三才行。」 「你说什么……」 我能非常清楚地感觉到,阴冷的阴之力开始缓缓地渗入我的身体之中,伴随的杀意沸腾,破坏的慾望更是随之高涨。 「冷静一点,都还没发生的事情你在激动什么!」 被李白一言惊醒,我这时才回过神来,赶忙将阴之力从身体之中散去。 「总之,守护好喜鹊就对了,打倒秦始皇之后,我们就能通过他身后玉座上的通道前往蚩尤所在的第九十七层。」 李白墨剑脱手,小世界也随之瓦解,同时从小世界现身的还有别离已久的喜鹊,看到了她,我忍不住便跨步上前紧紧抱住了她。 一想到喜鹊会有可能被那种人玷污,我抱紧她的手又变得更紧了些许,但是这也让她感到了不适。 「好痛…你怎么了江龙,你跟李白发生了一些什么吗?」 看着喜鹊端正的五官,用那样的表情面对着我的话,那种可怕甚至是令人憎恶的话语我实在是无法说出口。 「没事,只是感觉很久没见到你了,格外的想念。」 我只能强装无事,将满腔的怒火和担忧都深埋心中,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赌上我的一切守护好她。 「那就好,李白,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等等,在你们的修行结束之后,我们必须要好好的聊聊事情的始末了,这是我们答应你们的……」 「白面人,他们是被从『生死簿』上消去的人,这种人不会进入轮回之中,相对的,他们需要有庞大的能量能支撑他们继续存活在世上。」 他们不知如何偷取了阴阳之力,趁着狱卒不注意之时,逃出了地狱的大牢,并前往了存放生死簿的生死殿之中。 他们运用阳之力驱赶了看守的狱卒,并使用阴之力修改了生死簿上所记载的一切,造成了阎罗…地狱的主人被放逐,而他们则是彻底掌控了生死殿。 而过往由阎罗所掌控的生死殿的真面目,就是这座离魂幽离塔。 「那梦魔…他们又是什么呢?」 「他们是死去之后无法进入轮回转世的人,因为失去了阎罗,轮回转世的道路也被封死了,这些孤魂野鬼就只能在这座塔之中徘徊,因此被白面人变成了梦魔。」 『这样说来…我一直以来其实都在杀人吗?』 李白也注意到了我心中的矛盾,于是他开口说道:「不过你也不要太在意了,如果在这种事情上太鑽牛角尖的话,可是活不下去的喔少年~」 虽然他故作轻松的安慰了我,但是我是知道的,为了更加重大的使命,些许的牺牲是应该要被无视的…应该是这样的。 计画中,获得阴与阳之力只是第一步,除了打倒白面人之外,还必须要让被扰乱的阴阳两界恢復正常才行。 「只有获得了阴阳之力的人,他们才会消失在生死簿之上,这样一来白面人便无法轻易地对你们下手了。」 「然后,我们必须要把阎罗找回来,归还阴与阳之力,至此,生死的平衡才能真正的復原。」 李白思前想后,决定将日期订在后天的夜晚,这两天让我们两人好好的准备准备,因为这一仗…将会是场硬仗。 「喜鹊…在我们面对秦始皇之前,我希望可以跟你一起再出去走走,这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 喜鹊不做任何的反应,只是默默地走向我,将头放在了我的胸前,跟她相处的这段时间让我知道了,这其实就是她在掩饰自己羞怯的那一面。 「好、好啊,老娘就大发慈悲陪你去逛逛好了,要感谢老娘喔!」 看到红着脸,而且言行还完全相反的她让我再也忍不住,只能伸出我的双臂给了她一个毫不保留的拥抱。 「等、等一下,还有别人在啊!不对,有没有人在都一样,不要随便抱我啊!」 害臊的喜鹊奋力推开了我之后就落荒而逃了,被她这样拒绝的我心里还是有一点小受伤的。 「有讨厌到需要直接回到现实世界吗…我有这么糟糕吗?」 「少年啊,这你就不懂了,少女们可是很纤细的啊,虽然我们看得很开心,不过人家也是会害羞的嘛~」 「李白!你这混蛋,不要把我跟你混为一谈!你也赶紧回去吧,你们能相处的时间可能也不多了,好好珍惜吧。」 于是告别了李白跟蒲松龄之后,我也匆忙地回到了现实世界,只是一回到现实世界,手机之中就传来了喜鹊的讯息。 『明天,上午十点,一样的速食餐厅碰面。』 看到她的讯息我会心一笑,回覆了她一句「没问题!」之后我就因为疲劳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第八章:开幕的圣战/第二节:约会 自从喜鹊传来愿意与我一同出去的讯息之后,我就像是要出游的小孩子一样,居然很难得的失眠了。 「真是糟糕,精神这么差的话要怎么跟喜鹊约会呢……」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这时在我脑中浮现了一个人,儘管我知道不应该这么做的,但是…我果然还是不能放下他不管。 「反正现在我也睡不着…应龙,你在的吧…?」 我眨了一眼,下一刻,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散发着野性气息的男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身旁还有无数墨水所化作的锁链,困住了那孔武有力的身躯。 『你个混蛋,居然还有脸来找本座!要不是李白在你身上施加了枷锁,本座分分鐘就能撕碎你!』 在我的意识深处,男子奋力挣脱锁链衝了过来,我只是静静佇立在一旁看着他,那些锁链就彷彿有着自我意识般腾空而起。 那双利爪,应声停在了我的面前,再次被镇压的男子嘶声咆哮,但是却怎么样都无法靠近我半分,应龙…就被封印在了那里。 「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聊一聊……」 『本座跟你没什么好聊的,老实的被吃掉吧,活在美好的梦境之中不好吗?你看看自己,现在的你就是个废物,那双手依旧难以活动不是吗?』 「…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因为我找到了比我的双手还要重要的东西了。」 他像是自讨没趣一般咬牙切齿,不再开口,眼看他没有任何反应,我便走到他的身边,我想更靠近他一点,想再更了解他一点。 「我只是想要知道我们之间是不是可以化解一些误会,并不是我夺走你的身躯的,是蒲松龄将你的身躯打入我的体内的。」 『哼,人类都一样,贪婪且自私,你不也想用本座的身躯来匯聚阴之气吗?你跟他们有什么两样!』 「或许这样做不太正确,但是这也是为了恢復阴与阳之间的平衡啊!这对你来说难道不重要吗?」 想要以此手段来反驳应龙的我反而遭到他怒目瞪视,他咆哮道:『自以为是的人类,自始至终,阴阳倒错还不都是你们造成的!这下倒好,你们铸下的错误要别人帮你们善后?你们…死有馀辜!』 被他这么说的我无言以对,确实,白面人是从人类的贪婪之中诞生的,关于这一点,人类的确可恶,但是…… 「我们犯下的错误,同样的要由我们来弥补,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 听完这些话之后,他只是默不作声地别过头去,这样看来,现在继续下去的话他肯定听不进去我的话,我只能选择就此离去,希望有一天,我们终能理解彼此。 与应龙的交谈结束之后,我醒了过来,看向天空,此时日轮已现,这也意味着最后的两天开始了。 「…好了,要赶快整装了,不然就来不及赶上跟喜鹊的约会了~」 暂时将应龙的问题拋诸脑后,今天的我决定要与喜鹊享受这难得的美好时光。 我特意穿上了我最好的一套衣服,花费大量时间将自己打理好,迈开脚步走向了那间再熟悉不过的速食餐厅。 我点了份薯条加汉堡,作为我的早餐的同时也当作消遣时间的活动,毕竟,就算是要跟喜鹊约会,我的肚子也还是会饿的。 在我悠间地吃完了我的汉堡,准备开始吃我的薯条的时候,一隻手从我的后面将薯条整包拿走,而那隻手的主人则是大喇喇地在我的正对面坐了下来。 「跟女生约会居然不等…嚼嚼嚼…就自己开始吃什么的…嚼嚼嚼…真的是令人难以置信耶!」 身穿与头发顏色相同的紫色长裙,将一头柔顺的长发扎成了马尾,甚至还画了淡妆的喜鹊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将薯条塞满了自己嘴巴,双颊鼓满了食物还在不停的碎碎念,不过看到她的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生气不起来,反而让我觉得十分的有趣。 我按耐不住自己的手,戳了戳那看起来就很柔软的脸颊,结果下场就是恼怒的她朝着我的头狠狠地敲了下去。 「女生在吃东西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啦!」 「好痛啊!!!」 看她个子这么小,想不到打人还意外的痛啊,不过这时我定睛一看,喜鹊的双眼居然跟在塔里一样,呈现一青一紫的状态。 「你的眼睛……」 「自从跟莲花成为一体之后,眼睛就一直是这样了,也没什么不方便的,还是…这样不好看吗…?」 「不,很适合你,你看起来非常的美,都快让我看入神了。」 那双色的眼瞳之中透出的无穷魅力,如梦似幻,原本就端正的五官更是增添了些许的神秘,令人捉摸不透,就连那略带含羞的眼神都无是那般的嫵媚。 「是、是吗!你喜欢就好。」 我们两人红着脸无语地吃完了餐点,然后在喜鹊的要求下,我们再次前往了之前去过的那间水族馆。 「你很喜欢海洋生物吗?」 「是啊,看着他们优游自在的样子,就会忍不住欣赏起来,不过…也不完全是这样的。」 我入迷的望着正在欣赏着海洋生物的喜鹊,就连那无比专注的侧脸神情都让我如痴如醉,让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我伸出了手,握住她柔嫩的手掌,虽然一开始她像是被吓到了的样子缩了回去,不过随即又缓缓的接近了我。 不给她犹豫的机会,我紧握住那隻手,这一刻,她的脸上洋溢着我所看过的最为动人的笑容。 我们去逛了礼品店,对于鯊鱼她似乎有着说不出口的喜好,看着她对一隻巨大的鯊鱼玩偶大眼瞪小眼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掏钱替她买了下来。 「拿去,你再看下去店员都要报警了,想要鯊鱼对吧?」 原先还打算要反驳的她,在我把鯊鱼塞入她的怀中之后便没了声音,只是一个劲的埋头蹭着那隻鯊鱼。 「那边还有海豚表演耶!一起去看吧江龙!」 注意到水族馆中的海报的她,就像个兴奋的孩子一样,拉着我的手跑到了户外的表演场,这里时不时会有精彩的海豚表演在这里出演。 我们跟着其他的观光客们一同为精彩的表演叫好,其实,只要跟喜鹊在一起,不论是什么地方我都觉得无比的美好。 「其实…我喜欢来这里是有着其他的原因的。」 日落西山,我牵着喜鹊的手走出了水族馆,她对着我如此说道,我也好奇地反问她:「是什么原因呢?」 她笑着松开了手跑向前方,在夕阳的馀暉下,她回过头来对我微微一笑说道:「因为那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去的地方啊!」 不知不觉中我落下了泪水,我发誓,不论前面等待着我们的道路是多么的艰辛,只有这个笑容,我会用尽一切去守护。 「快走啊江龙!我肚子又饿啦!」 想到她还是一如往常的样子我便忍不住地笑了起来,看到我忍俊不住的大笑的喜鹊生气地看着我。 「怎、怎么样啦,你就不会饿喔!」 「不是,我只是在想,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喜鹊张大着嘴,羞红了脸的她久久说不出一句话,直到许久之后才好不容易吐出了一个「大笨蛋!」,不过我就是喜欢她的这一点。 之后我们来到了一间露天餐厅,准备在这里享受着我们的晚餐,这是我在查找了许多资料之后得知的一家十分好吃的餐厅。 「嗯~真好吃!这家店的东西真的很好吃耶!」 喜鹊一脸幸福的不停把各种食物塞进了嘴里,我则是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她这么会吃,不过,说实话,她高兴就行了。 「今天…谢谢你了,准备这么多的行程很累吧?」 我微笑地说道:「为了你的话,不论什么时候,不论什么地点,我都会竭尽所能的为你准备。」 「嗯…谢谢。」 在回去的路上,我坚持着要送她到跟司机约定好的地点,我们一路上手牵着手,就连走路的速度都特意的放慢,多么希望这一刻成为永恆。 但是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曲终人散之时终会到来,直到喜鹊坐上了车子后座的前一秒我们都还不愿分开。 「等会儿见。」 「嗯,等会儿见。」 望着远去的私家车,我也伴随着月光踏上了归途,回忆着今天的美好,这将会是我深藏一生的回忆吧,愿这段回忆能永存我心,不会褪色。 回到我的房间,我将这片刻的美梦深埋心中,而现在,我将再次踏入那最真实的噩梦之中。 握紧颤抖着的双手,我躺上我舒服柔软的单人床,双眼紧闭。当那双眼再次张开时,熟悉的景象也随之映入眼帘。 第八章:开幕的圣战/第三节:啟程 一如既往,我没受到任何阻碍就成功进入了离魂幽离塔之中,但是却不见另外几人,应该说这个空间本身就十分的奇异,好像不太像是先前的安全区的样子。 「主人,您居然还活着吗?这还真是震惊了本人呢!」 啪 一盏灯打在了我的头上,刺眼的光线让我感到了些许不适,随着这盏灯出现在我面前的,是我最熟悉,同时也是最陌生的人—管家。 「管家……」 「主人…想必尊者他们已经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您了吧。」 我不知道此时我该如何面对他,对我而言,他给了我过去的解答,以及未来的希望,如果不是他,我这辈子不可能遇到并认识喜鹊。 「管家,放弃永生吧,这样的话我们就不用战斗了。」 「很抱歉,恕本人做不到。」 这时他的笑容是那般的渗人,让我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感觉到了恐惧,它们在吶喊着让我逃离眼前的这个傢伙。 「这是一个…无法逆转的过程,我们变成白面人的时候,就注定了我们已经踏入了邪道,而我们也只能…贯彻始终了。」 「不过,最重要的是……」 他那异常巨大的双手此时正摀着自己的嘴,不受控的嘻嘻笑了起来。 「我们已经爱上了吞食灵魂的感觉了,每一分饱含阳寿的灵魂都是那么美味,啊~令人欲罢不能啊!」 这一刻,我清楚地意识到了,他已经不是人类了,他,变成了曾经是个人类的邪道了。 「那我们之间的谈话就没有意义了,滚吧。」 「喔,不不不,您误会了本人的意思了,本人此次前来…是来邀请您的。」 「你说什么…?」 出乎意料的,管家的这番话让我陷入了错愕之中,我万万没想到,管家居然会对身为尊者的使者的我发出这样的邀请。 「您那身无与伦比的力量,加上我们所掌管的『生死簿』,这普天下之物,将尽入我们的囊中,这样您就能跟喜鹊大人长相廝守下去了,这样岂不美哉?」 我听此一言,不由得放声大笑,管家疑惑的看着我,此举令他心生诧异,因为面对如此诱惑,贪婪的我竟会不为所动。 「你心中的贪婪呢?你不也寄望着自己能够治好双手,然后在这个世上驰骋永生吗?」 「曾经的我,只想着要治好自己的双手,但是,现在我已经有了更为重要的事物了。」 喜鹊的笑容,无时无刻不在温暖着我受伤的心灵,只要看到那份笑容,儘管是须臾也会是永恆。 「那真是遗憾…看来,本人是必须要先行告退了呢,再会了,我的主人。」 管家拎起了那盏灯消失在黑暗之中,随着黑暗退去,我回到了塔里,在那里等待着我的,是已经整装待发的李白跟蒲松龄。 其中,李白更是带着一脸不怀好意的坏笑接近了我,让我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 「哎呀?你这傻小子是真的听不懂还是装不懂啊!当然是你跟喜鹊之间的事情啊!」 「我们之间一直都相处得很好啊?我们还去约会了呢!」 「这小子…没救了」,李白心里所想的毫无遮拦的浮现在了脸上,感觉到被冒犯的我随即皱起了眉头,不悦的质问起了他。 「有什么问题啊!我可是很久都没有这样约会过了,感觉很好啊!」 「是是是,没有问题,没有问题,我是说…你们都没有更进一步吗?」 「有啊,我可是牵到了喜鹊的手喔!」 我自豪的挺起了胸膛,现在都依稀能感觉到那停留在手中的柔嫩触感,想想就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李白看着一脸骄傲的我,然后语带尷尬,不置可否地回道:「我是说…接吻之类的呢?」 「那、那个对我们来说还太早了啊!」 「你…是不是那话儿有障碍啊?」 「你说啥!!!」 在我们讨论着一些低级内容的同时,喜鹊这才姍姍来迟,一脸狐疑的看着不知为何扭打在一团的我跟李白。 「不是要出发了吗?你们这是在演哪一齣啊?」 李白赶紧摆正了长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咳咳,没错,我们是要出发了,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要再三的警告你们一些事情。」 原先在一旁默不作声地蒲松龄这才『啪』的一声打开了古书,古书之上赫然浮现了永恆帝国的地图,李白指向了其中的数个地点。 「这些地方都分别有着尸兵的把手,甚至还会有独眼巨人镇守,所以最好是穿过市集和村落,这样一来比较不引人注目。」 「可是,整个永恆帝国都是秦始皇的领域的话,我们一进入其中不就被发现了吗?」 「这就要仰仗一些道具了,我们的书跟剑都有能够抵挡秦始皇探知的功能,所以喜鹊,你需要的是这个……」 李白递给了她一条丝带,作工精细,且无比轻盈,这一看就知道肯定不是凡品,果不其然,在喜鹊将丝带围在了脖子上之后,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 但是,不是向好的那方面变化,反而整个人全身上下都充斥着丰沛的死之气息,这也让我意识到了,这东西的来歷肯定不简单。 我一把抓住了李白的衣领,愤怒的质问道:「你居然拿了死人的东西!而且,这还不是普通的死人的陪葬品,你这混蛋!」 一头雾水的喜鹊看着我跟李白两人感到慌张不已,不停地想要调解我们两人之间的衝突,但是这一次,他太过分了。 身体之中蕴含阴之力的我能清晰地看见,那缠绕在丝带上的无数怨魂,还有它原先的主人,可以说喜鹊戴上丝带没有直接死亡都是奇蹟了。 「别衝动啊老弟,我也是为了妹子着想啊,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会乱动人家的陪葬品呢?顺带一提,那可是武则天的陪葬品呢!」 「你这傢伙…明明就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不是吗!」 李白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一把推倒了我,将墨剑竟已抵在了我的脖子上,他轻声细语的说道:「到死人的国度走一圈…除了变成跟他们一样的死人之外,你觉得还有其他方法吗?」 不待我反驳,他疾言厉色地继续说道:「要不是你身上蕴含着阴之力,看起来就跟半个死人没两样的话,你觉得你需不需要这样的偽装!」 「可是—」 「你闹够了没!搞清楚自己的使命江龙!!!」 被李白大声喝斥的我只能吞回了我想说出口的话,确实,要混入死人的国度,偽装成死人是最安全的,这一点上他没有任何的错。 看到气氛变得这么尷尬,李白只能抓了抓头无奈地啐了一口,将手中变回了毛笔的墨剑插回了笔筒之中。 「我想过很多方法,实在是没办法,这才出此下策。为了妹子,我甚至去盗了武则天的墓,我发誓…我从来没想过要害她。」 我忿忿然地起身,对着他恶狠地说道:「如果她出事了…我管你们的阴阳平衡,我会第一个杀了你的,就算要把身体交给应龙也一样,就这样。」 「我会保护好妹子的,不用担心。」 在我们争执着的时候,蒲松龄已经开通了前往永恆帝国的道路,我头也不回的穿上外骨骼,一把拉起喜鹊径直走入其中。 「这样好吗?这样你可是彻头彻尾的黑脸囉,为什么不说是尊者的指令就好了?」 李白一脚踏进通道,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之前,他只是说了一句:「大丈夫敢做敢当,我想的主意,当然由我承担,这也是我回报尊者恩情的唯一方法。」 「哼,真是歪理,爱出风头的傢伙。」 我们穿过了通道之后,来到了一处风光明媚的草原,我跟喜鹊赫然发现我们竟然换了一套古色古香的衣服。 「这里就是永恆帝国的最外围了,再往前的话…就会进入始皇帝的警戒范围内了,那就依照我们先前的计画。」 「到宫殿前再见吧,我跟李白会先引起他们的注意,你们自己小心。」 语毕,浸染墨水的毛笔飞舞,在四溅的墨水之中,两人消去了踪跡。 「那我们也出发吧喜鹊。」 「嗯,走吧。」 「『着装』。」 喀鏘 戴上了隐身头盔,我带着喜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穿梭在森林之中,为了混入了距离宫殿最远的城镇之中,我们小心翼翼的行动着。 「我知道现在不应该这么说,但是我们好像那种谍报游戏中的间谍,正在入侵帝国之中呢!」 「这…确实是这样没错啦,不过没想到你喜欢这种电影呢!」 这一路上,我都陪伴在喜鹊的身旁,自从有了阴之力,阳寿便不再有所消耗,所有的装备都能依靠阴之力驱动。 而我们之所以选择这么远的地方,也是为了避开始皇帝的天眼,据李白所说,始皇帝的天眼能够照亮永恆帝国中的每一个角落。 「等到我们进入了城镇之中就休息吧,不知道城镇之中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copy,收到了指挥官!」 「你还真是很投入在其中呢……」 突然,我们前方的草丛有着些许动静,一隻野狼正在那边休息,不过,牠似乎已经注意到我们了。 牠缓缓起身,对我们发出了警界的低鸣声,结果喜鹊竟毫不犹豫地拿出马卡洛夫手枪连开三枪,野狼应声倒地。 「你做什么?!为什么直接就把牠杀了?」 「你忘了我们是隐密行动吗?我还特意换上了消音管呢!」 不知道在这里杀戮的话会不会引起始皇帝的注意,我只能不停祷告他不要发现,然后悄悄的将死去的野狼尸体放入了背包之中。 「噁~你为什么要把那个尸体带走啊?!」 「你以为尸体会自动消失吗?当然要处理掉啊!又不可能就地掩埋,放到道具栏的话就不会有这些问题了,而且还能当成备用粮食呢!」 李白也曾经事先跟我们说过,永恆帝国内的人都会受到其内部的世界法则影响,其次因为出口与入口是同一个地点,所以无法随意地离开。 加上我们这次潜入可能会长达数天甚至是数个礼拜以上,所以肯定会受到世界法则影响,会变得飢饿同时也会感到疲倦。 「你都忘记李白说的话了吗?」 「忘是没忘…可是我们真的要吃野狼肉吗…?」 「怎么?你还期待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有人做汉堡跟薯条给你吃吗?自给自足了,好吗?」 「好啦……」 儘管喜鹊心有不甘,但是因为是非常时刻,她也只能忍了,她安慰着自己:『反正不是一定会吃到嘛!江龙一定不会让我吃这样的东西的!』 我们两人就这样朝着最边陲的城镇前进,却殊不知早已有人盯上了我们,因为在这永恆帝国之中…普天之下皆为皇土。 第九章:始皇帝/第一节:梦幻 「哇~江龙你看,这城镇很热闹啊!」 为了击杀白面人,我们冒着必死的风险潜入了秦始皇的永恆帝国,如果不打倒身为看门人的秦始皇,那么我们重塑阴阳的目标也就无法达成。 要抵达白面人所在的第一百层,就必须要先穿过由秦始皇所看守的第八十七层,但是在这永恆帝国之中,身为绝对主宰的他,绝不是能够轻松应付的小角色。 因此我们兵分二路,由李白、蒲松龄吸引秦始皇的尸兵,我跟喜鹊两人秘密潜入其中,尽可能的靠近他的宫殿,并与他们会合。 这一路上,由于永恆帝国版图过于庞大,数天的时间完全不够,光是来到第一个城镇就花了我们将近一个礼拜的时间。 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喜鹊的方方面面都深深烙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多亏了李白跟蒲松龄,某种意义上我们也是在享受这趟难得的旅程。 这永恆帝国跟我的想像确实有不少落差,虽然明白这一切都是由秦始皇所打造的,但是还是忍不住深陷其中。 宛如仙境般的美景夺去我们的心神,不论是人们熙熙攘攘的声音,或者是如同现代都市般热闹的集市,都无不展现这个小世界之中的美轮美奐。 『只不过…都是过眼云烟,泡影般的虚幻终究无法长存。』 我感叹着世中若是真有如此仙境,那或许世界上真的会再无纷纷扰扰,但现实总是残酷的,这样的仙境并不存在于世上的任何地方。 我们停留片刻之后便啟程离开,虽然很惋惜这样如诗如画的美景,但是为了重建阴阳之间的平衡,我们只能迈开脚步继续前进。 美好的时光则是转眼间就流逝殆尽,我们途经一处深山中的小桥,看着桥下清澈的流水,正想要下去捉几条美味的河鱼来吃吃,却被尸兵无情的搅局。 「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难道是我们的行踪暴露了吗!」 大量的死尸拿着腐朽的武器,浑身上下散发着浓厚的阴之气,我不敢大意,穿上了外骨骼后拿出了我崭新的武器。 「『冥刀?幽紫』,就用它的牙来吸乾你们身上的阴之气吧!」 刀身上的九个大环贪婪的吸收着溢散的阴之气,像是闻到了美食的味道的猛兽,此时的幽紫才终于彻底地甦醒。 「你的食物来了,把牠们吃乾抹净吧,幽紫!」 藉由将幽紫吸收的阴之气注入外骨骼之中,我能够使用更甚于以往的力量,让我在大量的尸兵之中来回穿梭杀戮。 「来啊!再来啊!让我猎杀你们吧!!!」 现在的我感觉是那般的无所不能,不论有多少的尸兵都没有办法对付我,现实也的确是如此,一波接一波的尸兵被我手中挥动的致命刀刃全数斩断。 「不要一个人衝得太前面了啊!这样很危险的!」 喜鹊在我的身后手持两把左轮手枪,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女,只是每次踏出的舞步都是在演绎着夺命的死亡之舞。 藉由依附在左眼的莲花的生命感知,喜鹊能精确的击中每一个尸兵而不打中我,这极短的交战距离也让左轮手枪发挥了无与伦比的威力。 更不要提还有莲花辅助着她换弹,一轮接一轮的子弹被接二连三的填入弹鼓之中,形成了无间断的射击。 「你真不是普通的喜欢左轮手枪啊!真的这么好用吗?」 「当然啦!而且重点是…用起来有种冷酷杀手的感觉,所以我很喜欢呢!」 对着眼前的尸兵,我打开了我的头盔,如同龙的下顎缓缓张开,大量的阴之气不断的匯聚其中。 「喜鹊!摀住耳朵,我要来一发大的啦!!!」 吼— 如同真正的龙吼咆哮,经过压缩的阴之气就像炮弹一般射出,将长达数里的山头给通通夷为了平地。 哈— 当我再度张开龙顎,一缕缕的蒸气便会从中缓缓散出,但是喜鹊却拿着手枪的枪柄朝我的头敲了下去。 「咦…?!」 「咦个屁啊!你忘记我们现在是在隐密行动中了吗!」 「喔,对喔,都忘记了,变成这个样子之后就会有点控制不了自己了。」 咻咻咻 突然,周围的尸兵被一道道的剑光斩断,一名黑发男子双手握持一把跟身高同高的长剑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快走!这里很危险,在下帮你们挡一会儿,快走啊!」 「你又是谁啊!是秦始皇的手下吗!」 「没时间解释了,先走吧!」 男人手中的长剑让我感觉到了有种亲近的感觉,仔细一看,长剑上的护手居然是一条青龙,每当他挥剑之时便会有阵阵龙吟声响起。 不知来者何人,不过这个情况下,有人愿意代替我们去跟这些尸兵打交道的话,我们就好好的利用吧。 于是我头也不回的拉起喜鹊的手就往森林的深处跑去,一直跑了几里路才停了下来。 「喜鹊,必须要警惕着这个男人,在永恆帝国之中,没有人能够相信,说不定他真的是秦始皇的手下也不一定。」 「可是,如果真是他的部下的话,那应该会想将我们一网打尽才对啊,为什么要帮助我们呢?」 「那是因为他想要扮白脸啊,这样才好博取我们的信任!」 过没一会儿,男人似乎也成功的逃脱尸兵的追踪,并找到了我们藏身的树林,我悄悄的隐身躲到他的身后,并拿出了战斗小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老老实实的交代你到底是什么人,不然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好的,我想在这种地方确实是没有人值得信任的,我的名字是离忧。」 他是在探索着离魂幽离塔时,被秦始皇派遣的尸兵捉获的,准备用来当作填充永恆帝国阳寿的牺牲品,似乎是趁着我们入侵的时候逃离的。 「…在下是趁着骚动发生,看守的尸兵数量减少的时候,拼了命的逃出来,在下找寻着离开的道路的时候刚好看见了你们被尸兵袭击,故出手相助,没有第一时间报上名字这事还望原谅在下。」 他说他不想再看到有人受到尸兵的攻击,虽然自己也没什么本事,但是自己下意识的觉得不能就这样见死不救。 吼 「喔,不好意思,在下都忘记了。」 他的身后传来了一丝低沉的龙吼声,然后他就将一直背在背后的剑拔了出来,原来那声龙吼是从护手上的龙形浮雕之中传来的。 他找了一颗看似平坦的石头,将剑平放在上面,然后取出了磨刀石和大量的保养用品,就旁若无人地开始保养起了那把剑。 那熟练的保养技巧,专注的眼神和手法,甚至还抹上了剑油来隔绝氧气防止锈蚀。 但更奇妙的是,每每剑身滑过磨刀石的表面,剑刃就会散发出奇异的龙形波动。 「这把剑…似乎不简单啊?」 「是啊,这把剑名叫太阿,乃是天下威道之剑,虽然威力强大,但是并不好驯服,常常需要保养呵护才行。」 他拿起长剑仔细端详,这一剑指苍穹甚至透出了几分霸王的威势,这也是太阿之所以选上他的原因吗? 「这也是从商店之中取得的吗…?但是我怎么从没看过这把剑呢?」 我仍依稀记得,当时翻遍了商店多达上千页面的商品,在其中,我并未看到有名叫太阿的剑才对。 「这座塔…有个奇怪的特性,想要获得那样商品的话,除了拥有足够的阳寿之外,还需要拥有相应的相性才行,或许…是在下刚好被它选中了吧。」 居然还有这种事,这座塔还真是谜团不断呢,当我踱步思考的时候离忧也迅速的把剑给保养好了。 「那么两位…就此别过了,在下还必须要找寻离开这里的道路,如果来日还有机会的话…缘分会让我们再见的吧。」 离忧就这么瀟洒的揹上了剑准备离去,这时喜鹊拉了拉我的衣袖似乎有话想说,于是我将耳朵凑到了她身边,听听她想要说些什么。 「我们带他一起走好不好,如果路上多个人的话,也能够互相照应,更何况,出口的位置也只有我们知道啊!」 「这……」 我其实应该要拒绝喜鹊的请求,身处敌营的现在我们应该要更加小心,尽量避免多馀的危险因素介入才对。 但是要我拒绝她?比讨伐秦始皇还要困难,眼下,我只能依照她的意思拦下准备离开的离忧。 「两位这是…?」 「唉…跟我们走吧,只有我们知道离开的出口在哪里,你一个人瞎找,再给你个几百年都找不到。」 我想了想,决定不再隐瞒,毕竟要跟我们一同上路的话,他终究是躲不过遭受牵连的命运。 「更何况…我们要做的事情最好是有越多人越好,我也不瞒你了,我们不是像你一样被抓进来的,我们是自愿进来的,为的就是除掉秦始皇!」 在我们将目的地完全揭露之后,他的眼神变了,像是捡到了意料之外的宝藏一般的…危险。 「这真是太好了,太阿跟在下…正好有事想找那个秦始皇聊聊呢,如果不嫌弃的话,还请务必带上在下一同前往!」 这下我们的队伍便多了一个离忧,先前看过他的身手,确实是不在话下 如果真的能得到这傢伙的协助的话,或许对我们成功讨伐秦始皇的路又更近了一步也说不定。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走呢?或者说…你们要如何接近那个世界的主宰呢?」 「在下有个好方法,如果你们能够採纳的话,这应该能够帮助你们顺利接近秦始皇。」 有了离忧带路,我们途经宫殿的路变得更加的安全,从严密看守的宫殿之中逃出的他,自然比我们更加了解秦始皇如何用兵佈阵。 于是我们跟随着离忧一路深入永恆帝国的腹地,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我们前进的道路也随之变得越加的凶险。 第九章:始皇帝/第二节:分离 在离忧的带领下,我们这一路上前往始皇帝所在的宫殿可谓是顺风顺水,凭藉着他的记忆,我们成功躲过了不少强大的尸兵,更是轻松的就抵达了宫殿前的城镇。 「两位好好休息吧,明日我们应该就能抵达宫殿了。」 「多亏了你啊离忧,如果不是你,我们可能还要耽搁个数个礼拜呢,这样一来就能提前抵达目的地了!」 「哪儿的话,只要是为了打倒始皇帝,在下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让我们用自己的双手夺回自由吧!」 不过面对强大如斯的秦始皇,事情真的会这么顺利吗?说不定这…也不过是引诱鱼儿上鉤的陷阱而已。 「这就是尊者所寄予的希望吗?真是可笑,在朕的面前,不过都是儿戏,成为朕的帝国的养料吧。」 在深幽的宫殿之中,坐在玉座之上的始皇帝百无聊赖的看着身前的水晶球,那是被称作天眼的装置,只要先行布置,过后注入阳寿就能看到一定范围内的影像。 现在映照出的不是别人,正是江龙和喜鹊一行人。 「李白、蒲松龄,居然企图愚弄朕的双眼,这等罪行,就用汝等的永世沉沦来偿还吧。」 在他的身后,有两个被锁链吊起,并紧紧束缚住的身影,而那正是消失了多日的李白和蒲松龄二人。 两人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嘴角都还流淌着鲜血,看着两人,身穿华贵的黄袍的秦始皇的眼中却只有睥睨。 「这样愚昧小儿居然也值得汝等寄予希望?汝等二人又是何苦呢?」 「啐,少用那种噁心的口气装的满口仁义了,不论你用什么样的幻境来欺骗自己,这永恆帝国都不过是满溢着尸臭味的乱葬岗罢了!」 「注意汝的那张嘴,李白,只要朕想,让汝感受无尽的痛苦和死亡都不是问题!」 不过始皇帝所期待的恐惧并未出现在李白的脸上,反而让他放声大笑起来。 「如果不是尊者的怜悯,我们早就都死了,只有你,还会贪图长生不老,可怜的老傢伙啊,水银在你的嘴中还是如同仙丹一般美味吗?」 「大胆刁民,还不住口!」 不知是何等手段,只见秦始皇双指一并向空中挥去,李白的身上就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那是何等的怵目惊心。 「哼,就让汝等看到最后吧,看看朕是如何将他们玩弄在这张手掌之中的!」 次日一早,我难得起了个大早,还想要趁机呼吸一下早晨新鲜的空气,可曾想,离忧居然比我更早醒来。 「早啊离忧,你也睡不着吗?」 「是啊,一想到朕即将迎娶娇妻便兴奋难耐,想想,朕过往如此意气风发之时还是在吞併六国的那一刻呢。」 不知为何离忧突然回以我如此唐突的话语,只是下一刻,那睥睨天下苍生的眼神让我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离忧…?不,你到底是谁…你把离忧怎么了!」 「愚昧啊,这名为离忧的人偶真是汝应当在意的吗?不妨多花些时间在意一下汝的爱人身在何方吧。」 离忧转身,那单手环抱的的物体也缓缓的揭开了隐藏的面纱,让我感到无比震怒的是,那是陷入了昏迷之中的喜鹊。 「浑蛋!你对喜鹊做了什么!!!」 「汝之愚笨令朕是无言以对了,朕说过了吧,朕将要迎娶朕的妻子啊。」 鏘 愤怒的我不知何时早已拔出了幽紫,但充盈着阴之气的幽紫的高速下挑斩竟被他轻松的挡了下来。 「把喜鹊还给我…秦始皇—!!!」 「她就在这里,汝若真有本事,就儘管从朕的手中将她夺回去吧。」 我拚尽全力地从四面八方疯狂尝试着攻击他,但是不论我怎么样的攻击,都会像是被他看透一般给轻易招架住。 「怎么了?朕才用一隻手汝就应付不来了吗?真是可笑,就让朕彻底的终结汝那可悲的生命吧。」 他脚踏灵活的步伐,在躲闪飘移中顺势打落了我手中的幽紫,之后,一剑接一剑的撕裂我的身体。 那霸道的剑技,彷彿同时有着数个秦始皇在同时与我战斗,可怕的剑气,惊人的速度,不只贯穿我的身体,甚至还在地面上划出了无数的深沟。 「如何?朕虽身为一国之君,忙于国事之馀,仍然勤于锻鍊武艺,朕的这一套『帝诀神袭剑』,自朕习得以来朕便精心鑽研,于此,朕本人还是挺有自信的。」 噗咻 作为句点,这最后一剑深深刺入了我的心脏之中,见我已经丧失战斗的能力,他冷酷的拔出了太阿,大量的鲜血迅即涌出,我无力的跪倒在地,瘫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 我伸出手想要抓住喜鹊,但是她却离我如此遥远,我只能任凭他带着喜鹊就这么从我眼前信步离去。 「朕不会忘记的,当朕与妻子成亲之后,会记得将汝復活,做为朕手下最强阴兵,继续守护朕的江山千万年,汝就在那冥府之中祝福喜鹊与朕的百年好合吧。」 天空下起了雨,冰冷的雨水洗去了我的自尊和一切的情感,只剩下了…寂静的怒火在我的胸膛之中猛烈的燃烧着。 走过宽广的宫殿,离忧带着喜鹊走到了秦始皇的面前,他从玉座之上缓缓起身,走向了背叛他们的离忧。 「此等女子正是朕遍寻不着的奇女子,寄宿着阳之力的同时,灵魂更是如此的高傲不屈,真是符合朕的身分的妻子。」 他手掌轻抚着喜鹊的侧脸,拨开垂下的一缕缕青丝,他那双妖异的金瞳扫过了莲花寄宿着的左眼时,闪过了一瞬的光芒。 这道金光抹去了那仅剩的翠绿,最终消失在了喜鹊的左眼之中。 看着喜鹊碧绿的瞳孔就变回了原先的深紫色后,他满意地挥了挥手,侍女们便鱼贯上前小心带走了沉睡中的喜鹊。 重新坐回玉座之上,他对着离忧说道:「做得很好,不愧是朕的一缕分魂,就算只能发挥朕十分之一的水平,对付那初生小儿也是足够了。」 双瞳金光再次闪过,离忧此刻彷彿大梦初醒,环顾四周,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以及何人面前后,太阿剑随即应声出鞘。 「始皇帝?!这怎么会,我们应该还在旅店之中才对啊!」 「哼,汝以为朕是何人?在这永恆帝国之中,没有朕所看不见的事物,汝也不过是在朕的手中舞动的人偶罢了。」 「受死吧!!!」 那猛然刺出的太阿剑挟带着刚锐的剑气直指秦始皇,但却在即将斩下他的首级之前戛然而止。 「这…这怎么可能?!为什么在下的剑竟无法再进一步……」 「虽说汝对于朕的目的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不过汝终究只是朕的一缕分魂,居然也想反抗朕,汝就在地牢之中好好反省反省吧。」 被卫兵们押入大牢的离忧作梦也想不到,竟然是自己将信任他的江龙和喜鹊交给了秦始皇,这让誓言讨伐秦始皇的他因此大受打击。 「这怎么可能…在下居然是秦始皇的分魂,江龙…喜鹊…他们俩人是那般的信任我……」 「呦,年轻人,在那边唉声叹气什么呢?」 注意到了牢里还有其他人的离忧回过了头,看到一旁的角落里有着两个被铁鍊牢牢束缚住的男人,其中一人还开心地正在向失落的他搭话。 「出卖了信任自己的同伴,而且居然还是那万恶的秦始皇的分魂,这…实在是令在下无法原谅自己!」 「没事,年轻人,只要你还有这份心,你就还能够挽回这一切。」 「两位究竟是何人…?还望告诉在下应当如何为之才好呢!」 「这…我们没办法告诉你,只因为解答早已在你心中。」 回到喜鹊这边,被侍女带走的她此时终于清醒,看着镜中的自己,身戴凤冠霞帔,儼然就是一位准备出嫁的妙龄女子。 被打扮的如此美艷的喜鹊,就连秦始皇都无法抵挡住她的魅力,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的身边,轻柔的托起她那美丽的面孔。 「真是美丽啊,娘子就是应该如此,待朕与娘子成亲之时,就是朕的永生之时,届时,就连白面人都要臣服在朕的脚下!」 双眼无神,宛如一具人偶的喜鹊只是漠然的点头说道:「愿始皇帝千秋万载。」 但是在秦始皇离去之后,两行泪水儼然掛在她那施了脂粉的脸庞之上,悄然落下。 雨水冲刷着流淌的血液,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秦始皇的致命一击中復原过来,原先被贯穿的伤口此时也已经被完全堵住。 我呆然的跪坐在地上,就这么任由雨水打在我的身上,意识就这么深入黑暗之中,我也再次见到了被封印着的应龙。 『真是惨不忍睹啊,没有力量的傢伙只能任人宰割,说的就是你的这种情况吧。放弃吧,那不是你能够战胜的对手。』 「………」 『变成了废人了吗?这也正好,就让本座收下你的身体吧。』 「………」 『嘖,真是看不下去了。』 应龙轻而易举地挣脱了李白设下的束缚,或许是我不再需要束缚任何人了也说不定,失去了喜鹊的我已经失去了一切,而这,都是因为我的无力所造成的。 『站起来啊!当初还信誓旦旦的要保护她的是谁!你这没用的傢伙!!!』 他一把拎起了我的衣领,槁木死灰的我咬着牙错开了他的视线,我无言以对,说下如此大话的我没有办法做出任何的辩解。 『真是无能,亏本座还费大力气将你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看来救回来的不过也就只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而已啊!』 他松开了揪着衣领的手,我只能无力的倒在地上抱头痛哭,现在的我就如同当时发生车祸,双手严重受伤的那个时候一样,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已经束手无策了,没有任何能够对抗秦始皇的手段了。 『还有的吧?把你的身体交给本座,这样的话本座就能满足你的愿望了!』 看着应龙伸出的那隻手,我自言自语地说道:「喜鹊…能够救回喜鹊吗…?」 『只要你愿意的话。』 我伸出我那颤颤巍巍的手一把握住,一股难以言喻的庞大力量随即注入我的体内。 「只要能够救回喜鹊,就算是要我跟恶魔交易都在所不惜。」 『还算有点骨气,走吧,去向那个该死的皇帝讨回属于你的一切吧!』 我的身体之中喷涌而出的苍蓝火焰包覆了我的全身,我一跃而起,剎那间,我化身为了巨龙鑽入遍布乌云的天空,朝着宫殿飞翔而去。 『昭告天下吧江龙,吾等乃呼风唤雨之龙,应龙乃本座之尊名,将人皇从那玉座之上拖入深渊之中吧!』 不断凝聚的阴之气将所到之处变得无不像是世界末日一般,落雷闪电不断,我彷彿成为了风雨雷电的主宰,在天空中掌控着这一切。 在永恆帝国逃窜的居民眼中,他们只能看到穿梭在乌云之中的巨龙身影,伴随着阵阵闪光浩浩荡荡地向着始皇帝的宫殿前行。 第九章:始皇帝/第三节:龙之悲愿 望着天空中滔天的滚滚乌云,以及万钧雷霆,秦始皇首次露出了严肃的神情说道:「哼,馀孽未除,那朕就用汝的鲜血来点缀娘子的衣裳,纳命来吧!!!」 面对如此吞天巨龙,秦始皇不惊不惧,手中太阿剑起,一套帝诀神袭剑信手拈来,直指无垠苍穹。 「散!」 一剑破苍穹,此为帝诀神袭剑第一式剑法,在秦始皇手中就是能有如此开天闢地之威,撼天动地之能。 不料,空中巨龙竟以龙息回以顏色,饱含阴之气的吐息轻易抵销了这惊天一剑,发现了目标的巨龙也发出了震天龙吼,并向着秦始皇衝杀而来。 「区区孽畜休想得逞,帝诀神袭剑第二式…断天神刚斩!」 轰 锋利的斩击在划过天空时產生了音爆,这道无形的利刃如同逆天而上的流星,化作白光撕裂了巨龙看似坚不可摧的漆黑龙鳞。 巨龙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从天坠落,并顺势潜入了宫殿的地下。秦始皇手持太阿,不敢掉以轻心,从巨龙落下的深坑之中,试图寻找着牠的尸体。 不过他却只等到了一个身披甲冑的男子遁地而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被他所击败的江龙。 秦始皇那双黄金的妖瞳看出了他身上的不寻常之处,不过他却并未因此放在心上,反而是嗤笑着说道:「半吊子的阴之力…又能如何?手下败将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朕了吗?那你真是大错特错……」 吼—!!! 一声龙吼顺应着变形的外骨骼脱口而出,打断了秦始皇的宣言,那声龙吼的主人傲慢地说道:『废话不要那么多,想要本座臣服?那就拿出你的本事吧!』 秦始皇表情宛如酷寒冰霜,一脸冷傲的问道:「汝…不是那个江龙吧?汝又是何人?」 『哈哈哈,人皇喔,可曾听过应龙之伟名?』 『听过,为真龙之祖,应龙之伟名人人皆听过,这又如何?』 应龙再次放声大笑,身边阴之气不断收敛,他俯身从阴影之中拔出了曾经霸绝天下的龙渊剑,以及那强大的冥刀?幽紫。 『本座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好了,本座即为那伟大之应龙!』 剑与刀身交错,而这交错之刃突然且沉重的一击,竟让秦始皇招架不住,双膝跪在了地上,就连地面都出现了道道裂痕。 「贱民!竟敢…竟敢让朕跪了下来,此罪,万死难赎!!!」 以剑为指,他再次祭出了帝诀神袭剑,这一剑果然不简单,竟能将兇悍的应龙应声击退。他高举手中太阿,剑身平举,手掌缓缓抚过,顿时阴风四起。 那凝聚的阴之力充盈了秦始皇的四肢和身躯,但应龙却仅是深吸一口气,这浑厚的阴之力便被他尽数吞入了腹中。 『呼~多谢了人皇,这阴之力…着实美味。』 「这、这怎么可能?!为何朕的阴之力皆被汝夺去了!」 在疑惑不解的秦始皇面前,应龙咧嘴对他低吼着说道:『人皇,竟然在已成阴之躯的本座之前卖弄如此手段,简直就是貽笑大方!』 不过,不愧是六合诸侯的始皇帝,即使见到如此不利于自己的情势,却仍旧没有屈膝的打算,不,是他不能败。 随着手中架式不断变化,那令人惊惧的滔滔剑气更是磅礡霸道,秦始皇那始终不变的威压,更无不是在彰显身为人皇的尊严。 「无妨,不过就是多花朕一些力气,在朕的帝诀神袭剑之前,这都不过是无力的挣扎,让汝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吧!」 秦始皇的帝诀神袭剑,藉着太阿的霸道之势可斩天裂地,招招皆能致命,但身怀纯阴之力的应龙,则是能够透过手中的刀剑轻易卸去此力。 「怎么?堂堂应龙竟连朕的一剑都不敢正面迎接吗?」 『好一个虚张声势啊人皇,就让你开开眼界吧,真正的阴之力究竟要如何应用!』 应龙双臂后拉,如同钢鞭一般迅速挥动剑刃,猛烈的斩击如同一条漆黑的蛟龙,张开血盆大口吞噬万物,但是理应倒下的人却并未倒下。 硄— 一声沉如大鐘的巨响响彻云霄,身披金甲的秦始皇手握长剑,侧身睥睨着应龙。 是那身金甲,那身金甲简直可以说是坚不可摧,居然连应龙的斩击都能若无其事地挡了下来,应龙就像是久违的遇到了对手一般,战意是前所未有的高昂。 『很好啊人皇,该开始第二回合了!』 「要上便上,朕就在此,不避也不让。」 一人一龙,激烈的战斗在彼此之间拉开了序幕,而在那深处的地下,李白和蒲松龄也展开了行动。 「呜…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被关押在了地牢之中的李白、蒲松龄以及离忧三人,受到了来自上方的衝击而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时,上方出现了一个通往地面的坑道。 「呼~总算是收到我们的讯息了吗?」 「如果这样还收不到,那真是白送了我们两人进来了,好了,该做正事了。」 两人分别拿出了毛笔和古书,四呎莫剑随即现形,无数鬼怪更是聚首等待出征,离忧也跟随着他们走出了牢房。 「这个给你,没有武器防身也不太方便吧。」 蒲松龄从古书之中拔出了一把长刀,收下的离忧感叹着此刀之锋利,即便是一无名快刀,但如此的好刀竟会随意借人,更是显得这两人的深不可测。 「两位,我们现在应该如何行事呢?」 「我们要去找一找江龙弄丢的女朋友了,你会帮忙的吧?」 「是说喜鹊吗?那在下是义不容辞了,正是因为在下的关係,喜鹊才会被秦始皇生擒,在下…必须要负起这个责任!」 「好傢伙,说你跟秦始皇是同一个人我还不相信呢!」 原来,早在出发之前李白便与江龙约好了,如果喜鹊出事的话,那就烧毁李白给他的地图,这样一来他便能知晓究竟发生了何事。 所以在江龙衝向宫殿之前,就已经先行烧毁了地图,此时此刻与秦始皇的交手,也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以利李白找到喜鹊的踪跡。 「喜鹊人应该就被关在宫殿的后方,也就是后宫的位置!」 「好,那就让我们来大闹一场吧!!!」 见到入侵的三人,护卫宫殿的尸兵随即出动,包围了他们三人,这时离忧站到了最前方,手押剑诀口中唸唸有词。 「此乃天绝之刃,天绝一出,无人能敌!」 在他迈出步伐的那一刻,他的身影彷彿分裂了一般变成了三个,急速的衝锋之下,尸兵被他尽数斩杀,分身也随即合一,看到这里就连李白都忍不住讚叹。 「不愧是秦始皇的分魂啊,这等战力果真名不虚传!」 「走吧,在下自己所造的业必须由自己来偿还。」 三人一路闯入了后宫之中,在最幽静的深宫之中,他们找到了喜鹊,但是这惨状实在是令人不忍蹙睹。 「喜鹊…你没事吧?江龙让我们来找你的,现在安全了。」 「……」 但喜鹊衣着凌乱的坐在椅子上,她身披凤冠霞帔木然的不发一语,完全没有理会前来寻找她的三人,宛如一个人偶般眼神呆滞。 「这是……」 「松龄,喜鹊这是被秦始皇做了什么?」 蒲松龄呼唤了韩翁来查看喜鹊的情况,稍加观察了一番之后,韩翁如此说道:『这恐怕是中了妖术,其他身体状况一切正常。』 于是蒲松龄再次请出了劳山道士,这一看,便让他看出了端倪。 『这是金彩幻丝瞳的暗示催眠,别担心,在老夫面前这都不过是个笑话,即便施术者是秦始皇,但是在道术的造诣上老夫还是略高一筹!』 只见道士双手结一破魔印,打在了喜鹊的额头之上,随即便让她清醒了过来。 「这里是…大家怎么都在这里?江龙呢?」 「这个解释起来太复杂了,现在他正在外面跟秦始皇大打出手呢,既然你没事了就跟我们一起走吧!」 「嗯,虽然我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既然他在战斗的话,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了。」 摘下了凤冠的她露出了一头紫色的长发,伴随着她掏出的双枪,那象徵着喜鹊的双瞳又再一次的出现。 当眾人一同赶到了大殿之外时,一个身影从空中径直落下,那是身穿外骨骼的江龙,此时的他正在与秦始皇鏖战之中。 身穿金甲,挟带着万夫莫敌的气势,秦始皇降临到了他们的面前。 「喜鹊,汝是来迎接朕的凯旋的吗?辛苦了。」 「听你在那边放屁,能够让我迎接的永远就只会有江龙一人而已!」 秦始皇无奈地摇了摇头,双眼金瞳一亮,再次使出了金彩幻丝瞳,但是这一次,喜鹊不会再中他的催眠了。 「喔,竟然能破除朕的金彩幻丝瞳,看来汝等也是有着擅长道术之人呢,不过那又如何,只要朕在汝的面前杀了这傢伙的话,汝也会回心转意的吧。」 「你想得美,我不会再让你动江龙一根汗毛的!」 喜鹊收起了双枪,从物品选单之中取出了一把庞然巨物,那是加特林m134,俗称火神砲,每秒六千发的射速,能在一百公尺内打穿任何的装甲。 轰轰轰 狂暴的火舌瞬间就淹没了秦始皇,就算强大如他,在这样大量的子弹宣洩之下,也只能被迫採取防守的姿态。 硄啷硄啷 大量的弹壳被向下拋出,这子弹的暴雨一直持续到枪管发烫变红,即将要熔毁为止。 「喜鹊,汝对朕的念想竟是这般强烈吗?」 「我去你妈的念想,给老娘去死吧!!!」 喜鹊接着拿出了米尔科姆榴弹发射器,一发接一发的榴弹更是毫不留情地朝着秦始皇射去。 射光了发射器之中的榴弹之后,喜鹊再次装填,但想当然的,秦始皇可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够了,朕惯着汝就越发过分了,好好反省自己的行为吧!」 身穿金甲的秦始皇再也受不了这一轮接一轮的射击,一个箭步衝刺上前,一剑就斩断了喜鹊手持的榴弹发射器,但是他也休想再更进一步了。 『你的对手是本座,不要搞错对手了人皇!』 「应龙…等朕将汝杀了之后,朕倒要看看汝的龙筋究竟是否滋补!」 应龙将大量的阴之力都凝聚到了手中的刀剑之上,然后开啟了外骨骼的极限解放,他决心要在短时间内一决胜负了。 「汝还不懂吗?不论重复多少遍结果都是一样的,汝是无法战胜朕的不灭龙甲的,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到这身战甲。」 「他一个人不行的话,加上我们如何呢?」 手拿墨剑悠间的李白和手持古书的蒲松龄大步上前,狂傲自信地说道。 「哼,来再多都一样,在朕的面前汝等皆为螻蚁,区区螻蚁之辈,朕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战斗一触即发,应龙手中的刀剑先声夺人,浓厚的阴之力与始皇帝的剑刃交错,释放出了恐怖的能量。 『吃本座一剑,霸龙骸王剑!』 透过龙渊剑释放的斩击,让人一度產生了看到了骇人的错觉,那是只剩下骨架的邪恶巨龙的猛烈攻势。 秦始皇浑身金光缠绕,不退不让,一剑指天,就这样停住了巨龙的虚影,那是帝诀神袭剑第三式,冠绝群雄。 「群雄逐鹿间,化作尘埃墓,千年枯骨塚,只为天子迎!」 他身后也同样出现了巨大的人影虚像,那是他自己的化身,在一招一式的变换间尽显奥妙,时而晃剑虚招,时而以退为进,最终双方虚影同时消散。 『奥妙,这帝诀神袭剑果然精妙无比,但是终究为凡人的极限,人皇,接下来的这一剑你就要小心了!』 厚重的黑暗一度包覆了应龙,当黑暗消失之时,就是利刃出鞘之时。 『百阴化神剑,在无尽的阴之力之中化成枯骨消失吧!』 阴之力就如同死亡的触手,向着秦始皇直奔而去,然而,这一去,在碰触到了不灭龙甲时,就如同没入潮水中的波纹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十章:白面人/第一节:始皇终焉 『这难道是……』 「没错,朕的这套不灭龙甲就是使用了阳之力打造的,这都要多亏喜鹊。多亏了汝,朕今日才能立于如此不败之地。」 你说什么? 他对喜鹊做了什么? 「冷静一点江龙,说不定他只是从喜鹊身上汲取了部分的阳之力,不要轻举妄动啊!」 「哼,那是朕的娘子,朕与娘子之间发生何事又与汝等何关?丧家之犬还没有资格来指謫朕的所作所为。」 『……要杀了他吗?』 「你问这是什么废话应龙,要杀,而且要我亲手来杀!」 我双眼蒙上了一层血色,那个剎那,原先还在逃窜的帝国人民就如同提线人偶般,操纵他们的丝线崩断之后,都纷纷倒下不再有任何一丝生息,看似滑稽的场面却让秦始皇面色惨白。 倚靠阴之力活动的人民突然倒下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体内的阴之力消失了才会如此,那究竟那庞大的阴之力又是流向了何方呢? 噗咚 秦始皇发现自己此刻竟然心跳加速,这是头一回,他有了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就是名为恐惧的本能。 「我要杀了你,秦始皇—!!!」 我将永恆帝国内一切的阴之力都吸收殆尽,我的每一吋肉体都彷彿要被这满溢的阴之力给撑爆,但是我的愤怒却将它强行停留在我的体内。 「汝…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朕的永恆帝国内的阴之力都被吸收了,汝随时都有可能因此自爆而亡,实在是令朕感到费解,在朕的面前这不过都是无用之功—」 砰 在他还在自傲的自吹自擂的时候,我扔掉了手中的刀剑,笔直的衝了过去,一拳打在了他那自豪的脸上。 威力之猛,我甚至还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不过那究竟是他的还是我的骨头碎裂,这点我就不得而知了。 「给我闭上你的那张臭嘴,然后快点去死吧。」 原先还站在我身边,一同对抗秦始皇的三人,现在都因为我的威压而不住的倒退三步,这样也好,这样的话我就能够尽情痛扁这个混蛋了。 砰砰砰砰砰 我抓住他那令人作呕的金色长发,一拳接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脸上,最后甚至是直接按在地上不停的猛击。 「死吧,死吧,死吧啊啊啊啊啊!!!」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但是我只知道,我浑身的怒气在阴之力的影响下只是越烧越盛,彷彿没有终点一般,只是不停的机械式行动着。 「李白!快阻止他啊,他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的!」 「拜託喔,他都变成那个样子了,就算是我跟松龄的『天御降魔阵』也镇不住他,只能让他这样直到阴之力都消耗殆尽了。」 「不过,这也很可能会让他的灵魂受到不可抹灭的伤害,所以喜鹊…这就要依靠你了。」 李白拉着喜鹊的手,同时与蒲松龄两人展开了护法大阵,守护喜鹊接近不断爆发阴之气的江龙的身边。 「我、我应该怎么做才好呢!」 「没有人知道,这只能靠你自己去找寻答案了。」 喜鹊左思右想,在两人的守护之下缓缓释放出了阳之力,一接触到他的瞬间,喜鹊脱离了肉体的限制,只有一道意识来到了他的心中。 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之中,有两个人影在当中,其中一个是在一旁佇立着的应龙,另一个则是浑身漆黑陷入了狂暴之中的江龙。 「应龙!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你就这么想要夺走他的身体吗!」 『与本座无关,这是他个人造成的结果,他吸收的阴之力的能力远远超越了本座的预期,就连本座都无法控制如此庞大的阴之力。』 「怎、怎么会这样……」 眼看江龙就要堕入黑暗的深渊之中,喜鹊实在是束手无策之时,她意外的想起了蒲松龄教过她的『特殊方法』。 『都什么时候了,我怎么还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对了,说不定应龙会有什么方法也不一定!』 喜鹊连忙向应龙问道:「你有办法能够拯救江龙吗?拜託,请你救救他吧!」 『不可能,本座从不做无用之功。』 「怎么会……」 『但是你的话可以。』 应龙的这一番话让喜鹊再次燃起了希望,于是她接着继续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做才好!」 『将阳之气注入他的体内,藉此中和他体内过多的阴之气。』 应龙拍了拍喜鹊的肩膀,并小声地说道:『方法本座告诉你了,自己看着办吧。』 喜鹊通红的脸颊不断冒出蒸气,她知道,如今只剩下这一种方法了。 「可恶啊…江龙,老娘上辈子一定是欠你了,给老娘记住了!」 她凝聚身体之中那精纯的阳之气,然后一把拉起江龙,将自己的双唇重叠了上去。 利用这样的方式,喜鹊将源源不绝的阳之力注入了他的身体之中,并藉此中和了他体内过多的阴之力。 「哈…哈…哈…秦始皇呢?我杀了他了吗…?」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只是把想要伤害喜鹊的傢伙给杀了而已啊,我没有做错任何事啊!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做错任何事啊!!!」 李白、蒲松龄,甚至连喜鹊都这样看我,为什么要用看着怪物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是怪物! 好冷,周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冰冷,就像是落入了北极的冰河一样,没有任何温度的视线让我恐惧,我只能蜷起身躯,想要尽可能的远离这样残酷的视线。 但是,此时我身边的一切突然都变得不再阴冷,就像是有人伸手将我从冰冷的湖泊中拉了出来,如同冬日的太阳般温煦暖和。 我不再蜷曲自己的身体,我鼓起勇气迎向了那道光芒,那是我一直在追求的…太阳。 「嗯…喜、喜鹊?!」 我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被我死死抓着的喜鹊,更不要提刚刚嘴唇上柔软的触感了,这让我瞬间意识到了我究竟做了什么。 「你抱够了没,要不要放老娘走啦!」 「是、是的,实在是太抱歉了!」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嘴唇,看到了我的动作的喜鹊却一反往常,竟然没有出拳揍我,而是脸红的咬着嘴唇错开了视线。 『咦…?!这是怎么一回事,喜鹊的拳头呢?』 虽然是一身的伤,但李白脸上却还是掛着坏笑,一边说道:「你小子很行嘛,连妹子的嘴唇都给你骗去了,不简单啊~」 『这里就没一个正常人了吗!』 正当我心里独自在吶喊着的时候,离忧缓缓的捡起了落在地上的太阿剑,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秦始皇消失了,那在下又该何去何从呢……」 「你就是你,不是秦始皇,你是离忧,是一个正直的战士,而你…正是我们所需要的人。」 李白伸出了那隻伤痕累累的手,而离忧也欣然握住了那隻手。 「做得好,你们成功跨越了永恆帝国,接下来就只剩下白面人了。」 我们看向了突然出现的通道,从中走出的竟是黑之尊者以及另一位浑身雪白的男子。 「「参见尊者!!!」」 看到李白跟蒲松龄两人双双下跪,我们也赶紧跟着跪下,但尊者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我们不必如此多礼。 「我们这一趟前来,是为了跟你们说一项好消息和一项坏消息的。」 男子…应该是白之尊者的男子如此说道,他将手中的包裹丢到了地上,并指着它说道:「好消息是…蚩尤已经被我们打倒了。」 「什、什么…?!」 看李白跟蒲松龄两人诧异的表情我立刻就知道了,这个名叫蚩尤的傢伙肯定也是跟秦始皇一样是白面人手下忠诚的魁儡吧。 「竟然惊动了两位尊者,实在是让我们受宠若惊!」 「你们做的够多了,我想…我应该也是时候赌上一些东西了。」 说到这里,白之尊者忍不住笑了出来,还大力的拍了拍黑之尊者的肩膀。 「你们都不知道,这傢伙,可是有够夸张的啦,一个人衝进了『兇兽浪潮』之中,吓得蚩尤整个人都手足无措了!」 白之尊者一边哈哈大笑说着,但是黑之尊者却只是把斗篷的帽沿拉得更低了一些。 「而、而且,不行了,我快笑死了,这傢伙一个人就将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隻的猛兽全部杀光了,根本不用我出手啊!」 「那是效率问题,一个人忙得过来就不用两个人……」 「你再诡辩啊,明明让我用『天光歼杀阵』就能够轻松完成的事情,你还特地下场肉身搏斗啊!最后还跟蚩尤激情互殴呢!」 「那是…跟他之间有些私人过节罢了,没有什么特别的。」 「咦~还想多听听尊者们强大的一面呢!好不好嘛,可以多说一点吗?」 「真、真是没办法呢,那我就稍微说说好了……」 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黑之尊者在与喜鹊说话时的声音好像变大声了一点呢?而且白之尊者还在一旁偷偷窃笑着。 「可以不要在这种时候把妹吗?真是受不了耶~」 「不要乱讲话冥渊,我没有这种意图……」 白之尊者似乎很喜欢调戏黑之尊者,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这才不再捉弄他,转而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有好就有坏,我们虽然帮你们摆平了『兇兽浪潮』,但是这也让我们的力量减少了不少,结果就是,我们没办法跟你们一起前往白面人所在的地方了。」 这、这究竟是吉是兇呢?虽然可以不用跟蚩尤交手是一件好事,但是最重要的战斗之中如果尊者不能现身的话,那我们的胜算肯定是大打折扣的。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我们这么做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身怀阴阳之力的你们不会受到『生死簿』的影响,反而是在一般的战斗中可能会有殞命的风险。」 「所以危险的战斗由我们来负责就好,正好,蚩尤与秦始皇不同,无法组建国家等级范围的小世界,所以只要在战力上胜过他就行了。」 原来如此,这样听来,确实是让拥有最高战力的尊者出动的好时机,只要在短时间内结束战斗他们就仍能停留在现世。 「还有,虽然我们没办法再陪伴你们走下去了,但是,我们的力量会跟随你们一路走下去的。」 白与黑的两位尊者抬手,将他们体内仅存的阴与阳之力双双注入了我与喜鹊的体内。 失去了力量的他们的身影也开始逐渐变得透明,看来是无法再作停留了。 「我们就在最佳的观战席看着你们了,让这个世界的轮回重回它应该有的样子吧!」 两人化为光的粒子消失了,想必是回到了那个空间中了吧,于是我拍打双颊,让自己再次振作起来。 『你们就在那里喝着红茶看着我们的战斗吧,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我在心中暗暗向两位尊者起誓,誓要打倒白面人,不能再让他们危害世界的阴阳平衡了。 「走吧各位,让我们打倒白面人吧!」 「「「喔!!!」」」 第十章:白面人/第二节:打倒白面 穿过了秦始皇玉座之后的通道,我们来到了尊者肆虐的第九十七层,看着满地的尸体,我也不由得心生佩服,不愧是黑之尊者,果真是杀戮的化身。 只要他所在的地方就会有无数的尸体,而在这数也数不清的尸山之上,我们也顺利的找到了前往第一百层的通道。 「准备好了吗?接下来我们就要迎战白面人了,最后,有什么话想说的话最好趁现在喔。」 「请等一下,江龙,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喜鹊将我拉到了一旁,识趣地另外三人都先行一步穿过了通道,确认没有人会打扰我们之后,喜鹊怀着忐忑的心说道:「接下来的战斗……」 「别担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我们一定要活下来,直到最后!」 「这就是我所担心的,拜託你,如果…我说如果,我出了什么事的话,请不要迷失自我,我们…有着更加远大的目标必须要完成。」 她看的出来,看得出我并不认同这一点,确实,如果喜鹊真的发生了什么的话,那么恢復世界的秩序就不会再是我所关注的重点了。 「答应我…好吗?」 「……好吧。」 虽然我表面上答应了,但是…倘若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的话,我不知道我是否还能保持理智,也不知道我究竟会採取何种行动。 「那你也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吧。」 我伸出双臂温柔的环抱住她,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请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只愿意向老天许愿,许诺我们这一辈子能够不再分离。」 她犹豫了一会儿,但最终也同样伸出了双手环抱住我,并同样对我说道:「我也…只愿意对神明许下这一个愿望。」 我们依依不捨的分开了彼此环抱的手臂,不过我还有个小小的问题想要问她。 「你刚刚是不是亲了我啊?我总有这种感觉!」 「给老娘死一边去啦!!!」 「看来你们已经聊完了,你们…是用拳头交流的那一种类型吗…?」 看到我一脸猪头样的三人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只因为我的样子实在是惨不忍睹。 「别说了,我再也不敢得意忘形了。」 穿过了通道,我们终于来到了第一百层,在深幽的大门之前只有两座散发着青色鬼火的石像,除此之外大门外那是空无一物。 「这是不是什么陷阱啊…?」 「就算是陷阱我们也只能正面突破了,拿好你们的武器,出发了。」 在李白的带头之下,我拿出了幽紫和龙渊剑,喜鹊则是拿出了她最喜爱的两把左轮手枪,而离忧手中紧握的太阿剑更是时不时的发出阵阵龙吟。 「应龙,你在的吧?」 『…直到要去送死的时候才会想起本座啊,人类果然就是这样贪婪和傲慢。』 在我的脑海之中,应龙盘膝坐地,一脸鄙夷的看着我说道。 「我们…不能再这样争斗下去了,我知道,你的心中还是有着想要挽救这个世界的念头的,你肯定也不甘愿就让白面人毁了这个世界吧!」 『哼,少自作多情了,本座只是单纯痛恨他们而已,竟然敢把本座的尊体当作物品贩卖,这罪…本座定要他们偿还!』 「那就来帮助我,帮助我打倒他们!」 应龙笑了,那狰狞的笑容以及爆炸般的肌肉,无不在彰显他的战意高张。我想,看他们不顺眼应该只是藉口,真正的目的应该是…… 『本座就大发慈悲的给予你龙之躯的力量吧,不过记住了,迟早你的肉体都会是本座的东西,不准给本座擅自去死!』 我的意识再次回到了现在,李白终于推开了那道最后的大门,那是一个漆黑的空间,房间的正中心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管家。 「欢迎,欢迎,各位长途跋涉来到这里真是辛苦了,本人看到各位还是两隻手两隻脚的真是铭感五内啊,太令本人感动了!」 「少废话了,白面人…有什么本事就儘管使出来,我们随时奉陪!」 看到我们这样应对的管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开口大笑了起来。 「不、不用紧张!本人的伙伴们还在用餐中呢,暂时没空,我们也不会做什么的,应该说还不会做什么,不先坐下喝杯茶吗?这可是好茶喔~」 他还真的就从他的口袋之中拉出了一张圆桌,并细心地摆上了餐具,还给我们每一个人都倒上了一杯茶。 嚼嚼 嚼嚼 嚼嚼 不知是什么东西在进食着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空间之中显得无比的嘈杂和引人注意,我可是不会大意的,尤其是看到一旁喷溅的鲜血和肉块之后。 「本人心想,我们之前可能有些误会……」 「你们已经打破了生死之间的平衡了,现在再说什么都太晚了!」 「喔…我们知道,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那『生死簿』现在在谁的手上?」 管家再次抽出了一张椅子,然后他的头开始不停的膨胀,直到他的嘴变成了一扇硕大的门,他打开了那扇门,从中走出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你好啊…少年。」 「你是当时载我进塔的老司机…!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主人,敬爱的主人,这当然是因为他就是你们心心念念的阎罗啊!」 什、什么?!老司机居然就是阎罗,他们竟然挟持了阎罗?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 管家不待我们提出更多的问题,只是从他的口袋之中掏出了一本无比厚重且巨大的簿子,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了无数的人名。 「这,就是『生死簿』,掌管世间一切因果的法典,只要本人的笔尖在上面轻轻滑过,就会有人因此死亡,这就是它强大的力量。」 那双惨白的手拿起了生死簿,他仔细地瞧了瞧,像是毫不意外般感到了无奈,他摇了摇头。 「但是总有人会耍些小聪明,企图逃离『生死簿』的制裁,面对如此情况,我们就只能略略施以惩罚以正视听了。」 不知何时从空中落下的透明丝线控制住了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霎时间,周围的灯光大亮,彻底照亮了这个房间。 直到这时我们才注意到,我们究竟身处何处。 「欢迎来到…我们的餐桌,各位美味的人偶们。」 数个巨大的白面人,操纵着手中的丝线控制着我的同伴们,只见他们不受控制的不停起舞,不论怎么抵抗都不见起效。 「放弃无谓的抵抗吧,没有人能够抗衡这条『牵鬼绳』,这玩意儿可是牛头马面在把孤魂野鬼带往阴曹地府时使用的东西喔。」 「大家…!放了他们,白面人!!!」 「真过分,本人不是你的管家吗?这真是令本人太难过了。」 管家假惺惺的假装流泪,然后弹了一个响指,随即李白的右手就被操纵着转往了人类无法转至的角度。 啪嘰 「啊—!!!」 伴随一声清脆的响声和哀号声,李白的右手被应声折断,只能无力的垂掛着,儘管如此,白面人似乎也没打算放过他,依旧在玩弄着他断掉的右手。 「如果只是要杀了你们的话其实相当的容易,不过这样似乎也有点太无趣了,所以本人准备了一个有趣的小游戏。」 「你、你说什么…!」 此时的我气愤不已,但是因为同伴们都还受到他的操控,我不能贸然出手,不然的话他们的处境就岌岌可危了。 「主人,你猜猜,为何本人就没有操控你呢?这当然是因为…即将要上演最滑稽的喜剧啦,喔,这同时也是本人最爱的,互、相、残、杀~」 砰 喜鹊突然不受控制的对我开了一枪,她眼中涔满泪水,我心中明白,很明显的这都是受到了白面人的操控造成的,绝非她的本意。 「我们是懂得玩游戏的,而且我们很擅长,所以决定给你们一个机会。」 「白面人……」 「杀光你的伙伴,那么你就赢了,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啊?」 李白手中的墨剑和蒲松龄书中的鬼怪们纷纷朝我杀来,我只能咬牙举剑抵挡攻击。 『只要让他们无法行动的话……』 「呃…顺带一提,千万不要想说让他们不能行动就行了喔,因为我们会强行让他们行动的,只能杀了他们,你没有别的选择,懂了吗!」 「你这混蛋……」 李白那千变万化的剑技与蒲松龄天衣无缝的配合,渐渐地将释单力薄的我给逼上了死角。 「你在干什么啊江龙,快,快杀了我们啊!」 「不要犹豫了,只要能够让世界恢復生死平衡的话,我们死不足惜。」 「李白…蒲松龄…我、我绝对不会让你们死的!!!」 双剑交错,我的双眼也变成了竖瞳,浑身上下沸腾的阴之气不断匯聚,我高声大喊道:「『着装』!!!」 我的目标不是打倒他们,而是他们背后的…白面人! 坐在餐桌边的白面人手中都各自握有控制李白他们的丝线,那么我的目标便很明确了…就是要斩断那丝线! 「哈啊!」 我猛力一挥,但是没想到发展竟与我所预料的大相逕庭,这丝线…居然轻易的就挡下了我全力的一剑,甚至没有任何一丝的伤痕。 「本人说过了,这丝线之坚韧可不是区区的阴之力就能斩断的,不然的话又怎么会由鬼差来使用呢?」 『可恶,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我绝望的举着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直到李白的一声怒吼将陷入绝望的我给唤醒了过来。 「江龙!不要管我们了,你是为什么才站在这里的!」 「我是…为了恢復生死的平衡才站在这里的。」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快去完成你的使命啊!!!」 我抹去了眼中的迷茫和泪水,带着坚定的眼神,缓缓道出那四个字……极限解放。 第十章:白面人/第三章:生命 发动了极限解放的瞬间,迅如雷电的剑闪砍倒了接近我的鬼怪,高昂的战意与阴之气结合,產生了难以想像的作用。 几乎是眨眼间,我再次化身为龙,那强而有力的下顎粉碎了李白的墨剑,那狂猛粗暴的爪子撕裂了蒲松龄的古书,这强大的力量让我将二人双双打倒。 「喔,这还真是惊人,主人看起来也藏了一手啊,不过对手如果是他的话,你又该如何应对呢?」 站在我面前的,是手拿太阿剑,身穿不灭龙甲的离忧,他一言不发,只是行云流水的摆出了架式。 『小子小心了,那是秦始皇的帝诀神袭剑的架式,一个闪避不好,可是会身首分离的!』 「那该怎么办?」 『换手,让本座来做他的对手。』 离忧开口说道:「江龙,与你敌对始终不是在下的本意,但是在下的心底,总有着想要和你一较高下的那份心。」 『哼,无妨,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座引以为傲的龙之剑吧。』 看两人兴致满满,管家便挥了挥手,示意其他的白面人不要插手他们之间的战斗。 其他白面人似乎也是兴奋难耐,收起了操纵他们的丝线,让离忧能够与应龙彻底的一展身手。 「我们初次见面时…好像也是这样呢。」 「那时的我们还不认识彼此,你倒是特别引以为戒啊,甚至小刀都架在在下的脖子上了。」 「那时我以为你是秦始皇的耳目嘛,不过现在我知道了…你就是你。」 离忧微笑,手中剑气腾然,就连那太阿之龙都彷彿有种要吞天蚀日般的魄力,但是这在应龙的面前不过是起了反效果罢了。 『区区小龙,敢在本座面前卖弄…给本座退下!!!』 一声龙吼,让太阿剑意薄弱了三分,这也怪不得它,在它面前的乃是真龙之祖,即使其中寄宿着龙的魂魄也无法战胜如此霸道的应龙。 离忧率先出剑,一手帝诀神袭剑锋芒毕露,转瞬之间,便已杀至身前,应龙侧身架开了这一剑,手中的龙渊剑也几乎是同时跟上。 「小心了,帝诀神袭剑第一式『一剑破苍穹』!」 如同雷射激光一般的剑气从剑尖猛然射出,擦过了头盔并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但是,这反而让应龙情绪激昂的回以了真龙之剑。 『在阴之气的洪流之中消失吧,百阴化神剑!』 阴之气在应龙的手中凝聚成了一条巨龙,笔直的朝着离忧杀去,但是他不慌不忙,再次摆出了架式。 「在我的剑的奥妙之前,皆为无用之功,帝诀神袭剑『冠绝群雄』!」 再次出现的黄金巨人,手持龙气所化的太阿剑奋力一击斩下了巨龙的头颅。 『哈哈哈,这才是本座追求的战斗,千万不要放水了,使出你的全力吧!』 离忧收剑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请接招吧!」 那举手投足间,彷彿离忧与天地万物融为了一体,明明就在眼前,却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居然是天人合一…不错,本座必须要佩服,能达到如此境界的人可是屈指可数的。』 「帝为人间皇,诀别阴间王,神与何人论,袭承自天轮!」 奥义 帝诀神袭 那是一颗炽热的太阳,从天而降,那天威不言自明,应龙见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他知道…这一剑,真的是货真价实的最后一剑了。 『不惜燃烧你的灵魂也要使出这一招…就那么想要打倒本座吗?』 「那是在下…身为秦始皇的一道分魂最后的诉愿,也是在下不留馀力的最后一剑。」 应龙看着眼神坚定的离忧,只是叹了一口气后说道:『既然你都有了这等觉悟,本座若是不做些回应的话,就略显有些气度狭隘了呢。』 他将一刀一剑双双插在地上,昂首挺身面对那炽热的太阳,即便是如此强大的招式,他亦无所畏惧。 他缓缓举起自己的右手,原先被太阳照亮的空间迅即被黑暗笼罩,只剩下了那颗太阳,在黑暗之中绽放着醒目的光芒。 『本座认为你比秦始皇更有资格让本座使出此等招式,见识本座真正的力量吧,无极!』 这片黑暗是由凝实的阴之气形成的,看着饱满的阴之气,应龙满意的一笑,随即纵身一跃,奔入空中。 轰隆轰隆 遍布乌云的高空不断的落下闪电,血红色的闪电预兆着毁灭的来临,躁动不已的白面人无不看得拍手叫好。 同时离忧也看见了,在丛丛雷鸣之中巨龙涌动,在牠的面前,就连那耀眼的太阳都显得那般微不足道。 「这真是太惊人了,如此天威,秦始皇当时感受到的,铭刻在灵魂之上的敬畏,就连现在也依然能够影响着我吗…!」 他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太阿剑,是恐惧驱使的?还是由兴奋之情造成的?他也无从知晓,唯有一点是能够肯定的,那就是此时此刻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生存意义了。 他将手中的太阿剑刺入黄金的太阳之中,吸收了帝诀力量的剑身彷彿穿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是那般的威严肃穆。 望向战意高昂的离忧,应龙冷酷地说道:『在本座的吐息之下化为灰烬吧,无极?冥龙波!!!』 不断被压缩,最终被尽数释放的阴之气,形成了磅礡且暗藏汹涌的浪潮,完全吞没了勇敢迎战的离忧。 从未有人在这样的浪潮之中生还,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认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的应龙此刻发出了惊天动地的震天咆哮。 颼 不过一记突兀的破风声却在此时硬生响起,那是在无尽的黑暗之中透出的一道微弱的金色光芒。 「还没…还没结束啊—!!!」 身穿不灭龙甲,不停挥动手中的剑的离忧衝出了黑暗的浪潮,手中的剑因为过为快速地舞动,甚至一度出现了复数的残影。 『……这不可能,区区人类怎么可能挡下本座的阴之气,你是怎么挡下无极?冥龙波的…?』 全身上下狼狈不堪,那一头金灿的长发也凌乱无比,不过儘管如此,他却从未认输。 「应龙,交给我吧,这一次…我想要亲自分出胜负。」 『哼,随你的便吧,本座没兴致了,这最后的馀兴就让给你了。』 从天而降,褪去了巨龙之躯,恢復了人形的我稍微活动了一下四肢,这也是为了迎接真正的战斗所做的热身。 「这样好吗?你可是主动捨弃了自己最大的武器喔,你认为你的战斗能力有可能胜过应龙吗?」 「不是这么一回事的。」 确认自己已经热身好了,我操纵阴之力让我的双拳再度覆盖上了鳞片,漆黑的鳞片反射的光泽就有如钢铁一般,让我感到非常满意。 「我说啊…都到这种时候了,再舞刀弄剑的似乎也没啥意思了,这样好了,不如让我们来场男人之间的较量…你觉得如何?」 「你…都这种时候了还在说胡言乱语什么啊!你跟离忧之间根本不需要战斗的!」 「需要,而且远比你知道的还需要,喜鹊,就让我们两人好好的将恩恩怨怨都划上句点吧。」 原先还尝试着想要阻止我们的喜鹊,在听到我这么说之后,生气的一言不发的紧闭双唇,似乎是认同了我们的战斗吗? 鏘鏘 露出了笑容的我双拳互击,发出了金属的撞击声。 离忧看着这样的我,苦笑着说道:「这不是反而对你有利了吗?」 儘管嘴上是这么说的,不过他还是收起了手中的太阿剑,双拳收紧,摆出了漂亮的马步。 「要上了…离忧!!!」 我一记直拳象徵着我笔直面对他的心灵,没有任何花招,只是简单的直击,但是下一刻,我的身体方位上下倒转,竟是被他拋摔了出去。 我吃痛的爬起身来,点燃了外骨骼中隐藏着的极限解放,看着冷静无比的他笑着说道:「再来?」 他摆了摆手示意我随时都可以,但是这一次我成功的看清了,透过极限解放的力量,我成功的躲闪过了他的抓握。 在擦身而过的剎那,我一拳砸向他的腹部,那强大的不灭龙甲接触到了我双拳中蕴含的阴之力,随即便失去了原先金灿的光辉。 「哈哈哈,精彩,但是就这一拳要让在下倒下…还嫌太轻了!」 「哈哈哈,我想也是啊!」 双方你来我往的,彼此互有来回,拳头上饱含的不只是尊严,更是想要打倒对方的纯粹慾望。 不知何时开始,我们两人已经从死斗变为了单纯的互殴,双方都不退让,誓要战到一方倒下为止。 「哈啊…哈啊…哈啊…再来啊,你还可以的吧!」,我对着离忧高声大喊道。 「你才是,好像已经累的喘不过气来了,需不需要让你休息一下啊!」 明明是生死之战,却被我们弄得像是小学生打架一样,一旁观战的喜鹊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但是,欢乐的时光终有结束的那一天。 我跟他都知道,我们的下一拳就是最后的一拳了,为了不让彼此留下遗憾,我毫无保留的挥出了饱含信念的拳头。 「「倒下吧—!!!」 交错的拳头,重重打在了对方的脸上,彼此的脸庞都因而扭曲变形,却也都不愿后退半步,这个时候…只要后退了就再也无法站起来了。 「咳—?!」 经歷了应龙的无极?冥龙波的洗礼,离忧的身体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倒在了地上。 「咳…是我赢了吗?」 看似是我光荣的战胜了他,但是我自己本身也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不灭龙甲上带有的纯正的阳之力,就如同毒药一般侵蚀着我的身体,让我痛苦不堪。 「多亏了你…在下,这看似空虚的一生,也终于有了那么一点意义。」 「不用谢了,我们…不是朋友吗?」 他露出了浅浅的微笑之后就闭上了双眼,这一次,他真的死去了,他不是名垂青史的始皇帝,他只是找到了自己人生意义的…离忧。 啪,啪,啪 「真是精采,精彩!接下来你要再给我们上演怎么样的演出呢?本人实在是太过期待了!」 「管家…!」 我心中虽然怒不可遏,但是消耗了过多的体力的现在就连站着对我而言都很吃力,我只能颤颤巍巍的勉强拔起手边的刀剑。 「接下来就让…啊!就让本人也很爱的戏码一同上演吧,这齣戏就叫做…棒打鸳鸯!」 再次被操控的喜鹊不受控制的举起了手枪,一轮又一轮的子弹嘶吼着飞出,我只能猛然侧身翻滚回避。 『你现在太虚弱了,让本座来强化你的身体吧,吸收阴之力吧!』 应龙不等待我答应,强行将阴之力引入我的身体之中,阴冷的气息让我瞬间清醒了过来,也确实让我有了一战的资本。 「不要…我不要再伤害江龙了…不要啊!!!」 白面人们满脸雀跃的操纵喜鹊召唤出了不动明王,她一跃进入了黄金的巨人之中,同时将凝聚于身体之中的阳之力注入其中。 「真是完美的机关巨人,竟能如此的契合阳之力,让我们都忍不住想要测试看看它的极限在哪里了呢!」 强大的不动明王拔出了背后的火箭动力槌,在阳之火的加持下挥出了致命的打击,让我不得不召唤应龙的龙鳞进行抵御。 「还没完还没完,这个玩具还有很多可以玩的呢!」 扔掉了火箭槌,它从腰间拿出了榴弹发射器,火力惊人的榴弹在我身边引爆,让我浑身都被阳之力灼烧,痛苦的彷彿就连呼吸都要中断了。 「可恶,必须要先瘫痪不动明王才行,不然它实在是太过棘手了…!」 我俯身向前奔去,躲避着榴弹的同时想尽办法接近它,只要抵达了能够近身战斗的距离,或许我就能够多些胜算也说不定。 「喔!这样调皮可是不行的喔主人,看招~」 把榴弹发射器直接扔向了我的不动明王居然也直接上前,猛然推出双掌,从掌心射出的掌心雷释放出强大的衝击力,硬生生地将我击退。 还没结束,身后的推进器发出了阵阵的嘶吼,顶着不动明王就衝了上来,双拳之上更是安上了黄金指虎,将我一拳又一拳的打倒在地上。 「主人啊,差不多也该放弃了吧,濒临死亡,又没有能够取胜的手段的现在,放眼当初,如果这样的战力是放在我们身上的话…呜喔!想想都怕呢~」 啐 我吐了一口唾沫,努力的驱使着颤抖的双腿,鼓起我最后的力气大喊道:「应龙!将所有的阴之气都注入我的体内吧!!!」 『来吧!会发生什么事本座可不知道了喔!』 白面人只是冷笑着再次驱动不动明王杀了过来,但是在能够粉碎一切的双拳接近的那一秒,我手中的剑不再视若无睹。 看着被我俐落斩断的不动明王的右臂,管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愤怒的神情此时表露无遗。 终章:再一次的平凡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不见棺材不掉泪就是形容这样的状况吧!」 不言自明,管家的不悦是前所未见的,但是我的身体究竟还能支撑多久?这也是个未知数,现在就是赌上人类未来的最后一战了。 「我要用我最后的希望…来战胜你所赋予我的绝望,上吧白面人!」 不动明王将全身的阳之力都完全凝聚到了仅剩的左臂之上,而我则是将手中的刀剑交错,同样也是将阴之力匯聚到了其中。 「不动明王真正的杀招,就让主人你见识一下吧,这才是阳之力应用的极致…『归一』!」 望向那接近我的黄金指虎,我只是自然地挥出手中刀剑,尖锐的指虎刺穿了我的身体,但是我的目的达成了,化为细小刀刃飞出的阴之气终于成功的撕碎了不动明王。 「这样就行了…接下来只要……」 「已经够了江龙…已经够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喜鹊要这么说,我们还没打倒白面人呢!我必须…我必须要站起来才行,我的身体…我的身体怎么不听我使唤了? 「真是丰功伟业,能够将我们白面逼上如此绝境的,主人…你还是第一人呢。」 我的眼皮变得十分的沉重,我抵挡不住这袭来的睡意,意识就这么消失在了黑暗的彼端。 「看来你还是来了,来到这里,来到我的面前了。」 看到黑之尊者的时候我就懂了,原来我的身体并没有背叛我,只是…单纯的达到了它的极限而已。 「你做得很好了,我想应该没有任何人会责怪你吧。」 「但是…我终究是没能成功的解放生死的轮回。」 「嗯…关于这一点,也是我们可以好好谈谈的,你觉得,在没有了生死轮回之后你会去往哪里呢?」 我从来都没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不过确实,我们究竟会去往何方呢? 「若要我说,已经成为了阴之体的你,并不会去往其他的地方,只会前往阴之气浓厚之处,那时你将会达成与我相同的成就。」 尊者将手放到了我的肩膀上,脱掉了面具的他对着我微微一笑,并用力将我一推,这一推,我便感觉到了来自身后强大的引力在拉动着我。 「你将…成就真阴之体。」 「这怎么可能…为什么已经被不动明王杀死的你还能够活下来…?」 我睁开双眼,此时我的身体燃烧着漆黑的火焰,已经死去的我在这一刻理解了尊者真正的用意。 「只有置之死地…才能后生吗?这还真是…残酷的条件啊,你说是吧管家?」 「你以为这样就赢了吗?主人,你太天真了,还有人质在本人的手上呢,这样一来,你依旧只能臣服于我们的脚下。」 管家再次摆动起了操纵喜鹊的丝线,一发接一发的阳之弹就像是致命的毒药,只要被打中一次,身为阴之躯的我就会被燃烧致死,但是…… 「放弃吧管家,你的攻击已经没有用了,看着吧,这才是真正的阴之躯所能达到的,极阴…解放。」 吞吐着整个世界的阴之力,达到了巔峰的我用尽全力才能将如此庞大的阴之力留在体内,但是这也注定了白面人的败北。 我尽力保持着极阴解放的状态,不停地挥动手中的刀剑将一颗接一颗的子弹击落。 最终,我穿过了子弹的暴雨,站到了喜鹊的面前,就像是第一次见面时的那样,在我面前的她仍旧美的令人屏息。 我手中的刀剑分别架在胸前和脖子上,只要我想,我随时都可以杀了她,但是,我真的做得到吗? 「杀了我吧江龙。」 「喜鹊…我下不了手。」 答案当然是…我做不到,眼前的人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孩,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对我最爱的她痛下杀手。 「呵呵,你这傢伙真是的,那就由我来帮你吧,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奇蹟,又或者是阳之力的作用。那一刻,她挣脱了白面人的控制,我手中的刀刃就这么贯穿了她瘦弱的身躯。 我下意识的拔出了刀刃,看着沾染了喜鹊鲜血的刀剑,我害怕地将它们丢在了一旁。 「不…不不不,不要啊喜鹊,不要丢下我……」 「呵呵,这次终于轮到你对我这么说了,可是…我怎么看不到你了呢?」 她的双眼朦胧,那生命之火更是若有似无,她缓缓地伸出了手,想要找寻我究竟身在何方,我握住了她的手,一滴滴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 「你在这里啊!江龙,我最后的愿望…你能听一听吗?」 「不论你有什么话我都听,拜託了,不要丢下我。」 「不用难过…我们只是短暂的分离而已,咳,把我的…阳之力拿走吧,这样一来,就能够解放…这个世界了……」 「………」 倒在我怀里的喜鹊停止了呼吸,身上散发出的点点光芒,如同星光一般,被尽数吸收进我的身体之中。 我抹去了眼角的泪水,我知道,这只是我们两人之间短暂的离别而已。 我温柔的放下了喜鹊冰冷的身体,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向落在一旁的幽紫,看着闪闪发光的刀刃,我义无反顾的拔了起来。 身怀阴阳之力的我,就这么缓缓地走向坐在椅子上,仍在优雅的品着红茶的管家,将手中的刀刃刺进了他的胸膛,他没有任何挣扎,没有任何的抵抗。 「为什么……」 看着贯穿自己身躯的刀刃,管家没有任何的怨言,只是默默地啜了一口茶后说道:「咳,游戏的最大意义,不就在于要彻底遵守游戏规则吗?你赢了,赢得了所有的一切,本人…还没不识趣到会反悔呢。」 管家的身躯逐渐瓦解,最终化为了尘埃,随风而逝,留下了被他拘禁的阎罗,而现在…我将唤回这个世界的生死轮回。 「现在…归还阴阳之力,将生死,回归平衡……」 身上的阴之力,与喜鹊最后交给我的阳之力,两者匯聚在一起,成为一道柔和的光芒注入了虚弱的阎罗体内。 吸收了这股力量,阎罗精神矍鑠的看着我,并严肃地说道:「说吧江龙,你有权利向老夫、乃至世界,提出你的愿望。」 我沉默了片刻,既是阎罗所亲口允诺的话,那不论是什么样的愿望都能实现吧,那我…只要一个女孩子回到我的身边就好。 「阎罗…如果我只能有一个愿望的话,我希望您能把喜鹊还给我,我可以不要那些奖励,只要能与她共度这一生一世就行了。」 「你确定吗?你要捨弃这一切,甚至是真正的永生来换取仅仅一生的幸福吗?」 我微微一笑,对我而言,永生、无尽的财富,如果没有喜鹊的话,这一切都会显得毫无意义,只有爱着她的时刻我才会感受到真正的幸福。 「很好,这正是老夫期待听到的,这样的话…就如你所愿吧,老夫在此,代替所有的生灵,感谢你的无私奉献,好好的过你平凡的生活吧。」 他坐上了原先白面人所着的判官椅,对着生死簿大笔一挥,随后在我的身边便开通了回到现实的通道,直到我离开前,阎罗还在哈哈大笑着。 「老夫知道,打从老夫把你送进这座塔的时候,老夫就知道了,你肯定会成为改变世界命运的人的!」 于是我也笑着回头说道:「是有没有那么夸张啊?老司机。」 春暖花开之时,是万物復甦之时,这一连串的经歷让我对生命有了另类的看法,我也再次鼓起了勇气回到了校园之中。 「呦呦呦,看看这是谁啊?我们伟大的明日之星居然还敢回到学校来啊?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 「林涵聿…已经够了吧,我素来与你无怨无仇的,为何总是这般针对我呢?」 「老子跟你说过了吧,因为落井下石很痛快的啊!」 哈啊! 「呜喔喔喔喔喔!!!」 「「「涵聿!!!」」」 突然,来自下体的攻击让他倒在了地上,总觉得这样的发展之前也出现过,林涵聿定睛一看,果然又是之前的那名少女做的好事。 「你、你、你怎么能随便闯进校园里面,你可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啊!」 「睁大你的猪眼睛好好看看,老娘现在身上穿的是不是你们的校服啊?」 忍痛抱着下体流泪的林涵聿仔细一看,没想到居然还真是第二中学的校服没错。 「从今天起老娘就要转学过来了,还请多多指教啊!」 「不、不要啊—!!!」 他吓得顾不得其他跟班,夹起尾巴就逃之夭夭了,看到他那副窝囊相,少女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那个傢伙真是有够窝囊的,都不配老娘教训他了!」 「喜鹊……」 从那次战斗之后,我就害怕的不敢去找她,我怕阎罗没有真的答应我,我怕即便她復活了之后也会憎恨着我。 「我,那个……」 「这个礼拜天。」 「咦…?」 「给你个赎罪的机会,谁叫你居然没有保护好老娘,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补偿我喔!」 那灿烂的笑容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比起世界上的任何名画都还要美丽动人的她是这么对我说的。 「再一起去约会吧,约好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