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王座【NP】》 一、林渊的女儿(h) 粗大阴茎从身体拔出发出“啵”的一声,另一双手握住她已经被捏出青紫的上臂再次将阴茎插了进来。 这是第三个人了。 这样的抽插运动已经进行了近三小时,或许是因为她喷涂的香水中添加了过量的催情剂和致幻剂,即使提前服了抗性药剂也还是无法完全避免受到影响。尤其佯装获得性快感并不是件轻松的事,她发现大脑反应逐渐迟钝,呻吟浪叫的声音越来越小,每一次叫喊都会从身体中抽走一丝力量,下体因无节制抽插造成的痛感甚至变得麻木。 阴道已经塞满了男人精液,可为什么身体里还是没有一丝能量波动?精神海沉寂得如同一片死海。 这三个人居然都不是真正的能力者,这显然与她之前的调查结果不符,况且就在入房前,她分明已经感受到了能量波动,远比她父亲林渊身上更强的能量波动。 林瑷提醒自己不能着急,可为了这次机会她足足筹划了一年之久,本以为至少有九成把握得手。 沉荣轩因为之前射过两次,这一轮没持续太久便缴了械。从女人身体中抽离,龟头脱离小穴带出粘稠精液。 他没带套,毕竟在罗布尔联邦近六百年人口增长率都在零附近徘徊,人类寿命不断增长,但鲜有新生命诞生,经常连续几年都没一个新生儿。生产避孕套和避孕药的公司早就在从这片土地消失,避孕并不需要任何辅助道具,只有希望生育的人才会年复一年吃药疗养。 低头看了眼浑身印满青紫、双颊通红的女孩,不知为何心底生出一丝罪恶感,忍不住用手背拭去了她眼角的泪珠。手掌碰她皮肤的那一刻,她瑟缩了一下,小鹿般的眼中盛满了恐惧。 发泄过后理智逐渐找回,沉荣轩盯着她半响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这双眼睛大而明亮,如一汪春水映着自己以及… 头顶那盏耀眼的水晶吊灯。 她已经盯着那灯足足两分多钟,瞳孔却没有丝毫反应。 一个万分荒唐的想法在脑海中产生…… 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她两颊将她的头抬起,突然开口,“宝贝儿,我头发是什么颜色?” 林瑷睫毛扇动,身体瞬间就紧绷了起来,嗫嚅道,“金色…” 他眉头微皱,眼睛不自觉眯起,审视目光地打量着明显有些慌乱的林瑷,犹豫了几秒后将左手食指在她眼前举起,问,“这是几?” “是…二…” 到了这一刻,事实好像已经摆在了他面前,可他又实在难以相信面前的女人竟是一个盲人。如今只有一种盲病无法医治,那就是失明症,那个极具传染性的基因疾病。 首都,怎么会有失明者? 一瞬间,沉荣轩只觉脚有些软,将林瑷猛地甩开,用有些颤抖的手指着她厉声呵道,“说,是谁将你从临春城带出来运到这里?!” 临春城位于新泽边境,失明者世代居住在那里。此地荒凉偏僻、周围一千米处有军队长年驻守,凡是踏出临春城门者一律就地击毙。因为初代失明者人数众多,新泽以及罗布尔政府不愿背负杀人恶名,在边境将其隔离。本以为这些人可以自生自灭,却不想他们生命力竟那般顽强,即便没有眼睛,也能种植、生活、繁衍,一代一代存活至今。 包厢里只有四人,原本和林瑷一同进来的另外两个陪酒女已提前拿钱离开,陈梓航酒喝得烂醉,做过一次后就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而周昶正开着门在隔壁浴室冲洗。 沉荣轩声音尖锐,一下就将陈梓航吵醒,他猛地从沙发坐起,“什么??什么临春城?” 盥洗室哗啦的水声倏然停下,周昶赤身从里面走出来,眉头紧锁地望着外面几人,“发生什么?谁是从临春城来的?” 不同于另外三人的紧张,楚铮依旧来时那身正装,连领带都好好打在胸前,好似一个看客,坐在沙发平静看着眼前这处荒诞的闹剧。他身后是巨大的落地窗,外面大雨滂沱,豆大的雨滴被疾风吹打到窗上,模糊了窗外霓虹。 就在此时,林瑷突然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我不是,我不是失明者,我不会传染的,我从小就在这里生活,从来没有传染过别人。不要伤害我,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看不到你们,不会报警,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沉荣轩等人对视一眼,仍有疑虑。 僵持半响,周昶才开口,“或许她确实没有传染性。”不等另外两人反驳他就接着道,“如果仅仅为了害我们,完全没必要冒那样大的风险将失明者从临春带到首都,要知道,但凡一个失明者出现,整个国家都难于幸免,千年前的惨剧会再次重演。” “如果是越国的人呢?” “那也没有可能,国与国间人员流动自由,一个国家出现混乱,邻国将最先受波及,他们不至于这么蠢。” 林瑷拼命点头,“是啊,我真的是盛京人。” 是首都盛京的人,但不会是这里的人。 沉荣轩居高临下看着她,冷冷开口,“你现在住在哪?” 林瑷一脸难色,似不愿开口。 陈梓航有些不耐地走过来,穿着战斗靴的脚踩上她脚踝,“问你话你就老实回答,不要逼我们让你消失。” 林瑷哭得更加大声,好像马上就要背过气去,但最终在几人阴冷的目光中说出实话, “我…我住在国王大道…” 国王大道? 脚踝上的那只脚抬起,陈梓航蹲在她面前,单手掐住她脖子,森然道,“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力气很大,林瑷的脸因氧气不足变得更红。她伸手握着陈梓航手腕,眼泪鼻涕流下来落在对方手上,“我本来就不是陪酒女,我只是来找父亲。你们强暴轮奸我…我都说了不会报警不会传出去,你们还想杀我,呜呜呜呜呜…怎么可以这样…” “我们点女人上来时可就说了是群交,你自己冒充妓女就不必提什么轮暴。现在我要你告诉我,你父亲是谁?” “呜呜呜呜,我真的不可以说,父亲不许我说,说了会死人的。” “你不说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林瑷挣脱不开,脸憋得通红,双手无力地拍打着对方手腕,“真的不能说呜呜呜…” 陈梓航加大手上力道,周昶见林瑷好像真的要不行了想去劝阻,但被沉荣轩拦住。 “我只给你三秒,不愿意说就不用再说,死人可以永远安静。” 女人这次果真被他吓住,顿了几秒终究还是说了,“我是…林渊的女儿…” 林渊??? 沉荣轩与还蹲在地上的陈梓航目光相接,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震惊二字。 二、强暴(h) 周昶立刻连线助理,“查一下今晚理事厅的人有没有活动……我知道了,现在立刻让人把蓝海封了,监控保存起来我一会儿会亲自去看,另外查一下08包厢今天晚餐和所有饮品都经过谁手,还有这个包厢的陪侍是谁带的。” 等他挂了电话,沉荣轩问,“你怀疑有人故意设计我们?” 周昶面色冷凝,“林渊办公厅的人今晚确实在蓝海有一场聚会,他本人也参加了。”他呼了口气,接着道,“不觉得奇怪吗?我们酒量都不错,但今晚吃过饭喝了点就有种完全没法克制的欲望在身体里烧。尤其看见她之后,好像非上不可…” 知道林瑷不是传染性的失明者后,三人就不像之前那般着急,判断力开始回拢。沉荣轩突然看向还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楚铮,弥漫的烟雾遮住了他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他冷不丁开口,“铮哥的身体没有感到什么异常吗?” 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楚铮心中冷笑,但面上不显。他掐灭烟起身走过来,没有多余废话,捏着林瑷脖子将她从地上提起,背朝上按在一旁桌上。林瑷哭着挣扎了两下,他有些不耐地扯下领带将她双手反绑在身后。 男人全程一言不发,甚至裤子也未完全脱下就直接挺身插入小穴。或许是童年艰苦经历所致,楚铮并没有什么洁癖,小时候为了去捡地上被人嚼过的能量口香糖都可以和野狗打上一架。但此刻看着沉荣轩等人留下的精液,又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恶心。平日这些人聚众淫乱,他并非次次冷眼旁观,但从不会参与多P。楚铮不觉得自己有多干净,但沉荣轩这些所谓上流社会的天之骄子远比他这个烂泥里爬出来的下等人还要肮脏、不堪。 楚铮放下杂念,抓着林瑷的腰一下一下用力撞击。他不是重欲之人,或者说鲜少有时间去考虑下半身的事。年少时每日想的都是怎么才能活下去,获得能力在前线出头后进入政坛,便更加不会懈怠,费尽心思地向更高处攀爬。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于他而言可有可无,性不过是一种工具,在必要的时候拿来使用。 就如此刻。 他想不想和林瑷做爱并不重要,他是不是觉得多p恶心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沉荣轩三人以怀疑之名想要将他一并拉下水,只要他不想现在就同社民党撕破脸皮,那这个水他就不得不下。 女人的阴道紧致而温暖,彻底插进去的时候,阴道内层迭的褶皱被撑开,完完全全的包裹着阴茎。内壁收缩之间,好像有无数小嘴裹噬阴茎四周,刺激着那最为敏感的神经。他竟少有的在这样纯粹的抽插行为中得到了快感。 两人呼吸不断加重,林瑷时不时会发出几声虚弱的痛呼。楚铮的精神力探测到女人阴道在刚刚过于激烈的轮暴中受了伤,大概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了伤处才引起她呼痛。其实想想也明白,被折腾了三小时,无论精神还是身体大概都已到达极限。 精神力触角沿着阴道爬行,将细小的伤口复原。他并不担心会被发现,失明者是基因残缺之人,不具备成为能力者的条件,而精神力只有能力者才能感知,且低级别能力者感知不到高级别能力者的能力波动。 可林瑷却是感受得到楚铮周围能量的起伏的。人的神态动作语言可以骗人,但能量波动不会骗人,那如同海浪一般翻涌的能量波告诉她,在这场不合时宜的性爱中获得快感的并非自己一人。 在楚铮进入她的瞬间,体力有股奇怪的力量不断翻涌,似要挣脱某种桎梏。她明白,那些力量本就蛰伏于她身体之中,当与强大能量体碰撞时就会感受到其存在。而她真正需要的,仅仅是一把钥匙。 此时一缕缕精神丝线进入阴道,又顺着内壁创口进入血液。大脑一瞬间变得格外清明,有什么东西在其中突地炸开,接着走马灯般闪过一幕幕不曾见过的画面,文明诞生、发展又陨落,人类从沧海浮游到宇宙之巅,岁月更迭、万物变迁,数万年光阴在她眼前一晃而过,画面最后是一个穿着银色防护服的男人轻吻躺在太空舱中的女人额头,对她说“对不起、我爱你”,接着天崩地裂,世界陷入黑暗。 她猛地睁开眼,汹涌澎湃的精神力彻底挣脱了一直以来将其压制封印的另一种力量,在四肢百骸尽情游走。眼前不再是无边无际牛奶海一般的白,华丽的水晶吊顶、巨大的落地窗、图案繁复的地毯还有穿着黑色衬衣西裤、面容冷峻的男人。 就在刚刚,两人一同到达了高潮。 …… 楚铮即使高潮面上也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只是额头浮了一层细汗。他抽出还没有完全疲软的阴茎,随手拿清洁纸巾擦净,而后穿好裤子系上腰带,懒得跟那三人再多说什么,从沙发上捞起西装外套准备离开。 见他准备一言不发走掉,周昶站在那叫了他一声,“铮哥…” 楚铮对他们今日做法没什么怨愤,即便是场意外,但只要他身处这间屋内就不可能避开。如若他是沉荣轩,他会做同样选择。只是与林瑷的这场性爱令他格外疲惫,意料之外的疲惫,从肉体到精神皆是,他只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搞清楚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功夫再同几人虚与委蛇。 “明天我还有会要开,就先回去了。”看了眼似乎已经昏过去的林瑷,“打算怎么处理她?” 陈梓航无所谓道,“送回去呗,原本该害怕的也不是我们,失明症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的病。林渊这老贼藏得够深的,这女儿恐怕是他和下等人生的私生女。”他走过去捏着林瑷的脸,轻嗤,“倒是可惜了这张脸。”其实让他有恃无恐的还有林瑷畏缩的性格,被错认成妓女轮奸都不敢表明身份,可见极为害怕曝光且懦弱。 沉荣轩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是可惜,不过遇上了我们,就不算可惜。” 他摆明是把林瑷当成送上门的玩具,玩一次不够,还想多玩几次。楚铮皱皱眉头,没有接话。他并非同情林瑷,但林渊落魄贵族出身,却能把持理事厅几十年,岂是善茬?他不畏惧林渊,却也不想没事找。况且扳不倒位高权重的林渊,把气撒在一个盲女身上,在他看来这是无能的表现。 他曾经也是他们口中的下等人,是这个社会最底层最卑微的存在…… 林瑷闭着眼尝试调动体内的能量,她觉得十分神奇,即便没有睁眼,精神力也能帮助她观察周围。 本来她没把沉荣轩几人放在心上,甚至获得视力后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几人大家族出身,从小就接受身体强化。毕竟只有强化后的身体才能承受精神力,强大的精神力需要匹配强悍的躯体。当然,这只限于后天激活的精神力,楚铮这样由自然选择出来的变异者,身体血脉受精神力滋养、会随精神力的升级而自然强化。 自然变异者凤毛麟角,时下大多数能力者都出自世家财阀,在身体改造达标后靠仪器激发出精神力。这些人五感敏锐、寿命极长,运气好的或许能够掌握一样异能,最关键的是,他们拥有远超普通士兵的身体素质和战斗能力。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本只应作为国家符号的皇族势力逐渐膨胀,开始渗透各邦国政府;人们期待的民主越来越远,军警体系高层几乎都出身大家族,而军政院更是成为了三代四代们的后花园,鲜少有普通人能够出头。 沉荣轩三人自小享受最顶级的资源,不知经历过几次异能激发,按理说精神力等级不该太低,但他们身上流淌的力量波却极其微弱,在她精神力被激发出来前完全感受不到,甚至与她交合都无法在她体内能量海中激起丝毫涟漪。 如此废物,有何资格让她侧目? 不过他们的‘妄想’她倒不介意满足。活了三十七年,身边并无朋友,恰好此刻的她需要一架真正接通外面世界的桥,他们既然送上门让她利用,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楚铮打开门又被陈梓航叫住,“铮哥,你不是也住国王大道那边?要不你顺路送她回去?我们还打算喝点。” 他没拒绝,折回去把西装盖在林瑷身上,打横将她抱起,丢下一个“嗯”后大步走出去,精神力在他身后将门带上。 三、拉扯 现在车子都是自动驾驶,不用担心酒驾问题。楚铮将林瑷放在后座,看着她像没有骨头般靠在椅背,脖子歪着,头垂在那里。他站在外面,没有立刻上车。门开着,晚风涌进车里吹拂着林瑷的发丝。 “我知道你醒着。” 装睡被识破林瑷也不尴尬,缓缓坐直身子,将西装往上拉了拉,“那刚才怎么不揭穿我?还抱着我下来?”她声音虚弱,但语调轻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 “林瑷,我不喜欢麻烦。”因为不喜欢麻烦,所以没有多余解释就“强迫”她发生关系;因为不喜欢麻烦,所以懒得在沉荣轩他们面前揭穿她,还将她抱到地下车库;同样因为讨厌麻烦,所以在发现林瑷并非看上去那样无害后,他选择第一时间表明态度。 他“强暴”了她,他认,但之后沉荣轩等人如若和她纠缠,他不会参与。同样,她究竟是可怜无害的盲女,还是条随时会咬人一口的毒蛇,都与他无关。他只希望她能识相一点,别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林瑷好像听进去了他的话,点点头“哦”了一声,不再讲话。 他关上门,从另一侧上车。 刚刚收到消息,林渊和殷絮今天都没有回家,二人同厅长办公室工作人员聚会后就搭乘了去往平川州的703航班。这样一来他不需要再给林瑷另外准备衣服,只要将她送到国王大道就可以。 车上有外人,楚铮不打算办公,但在大脑里将明日会议流程以及自己准备的发言简单过了一遍。汽车在夜色中飞驰,两人一路无话。 快到国王大道时林瑷却突然出声,“其实你刚才是有爽到的对吧?” 楚铮还在想平川能源基地的事,被她如此直白放荡的问题打断思路,愣了一秒才张口。他没否认,但也不想就此多言,回答了一个“是”后便不再说话。 林瑷轻笑,“我也认为和楚议长做更有感觉呢。” “所以呢?” “所以我不介意和楚议长再次发生关系。” 楚铮丝毫不给面子,“但是我介意。”他偏过头看了眼浑身是伤的林瑷,怀疑她是被今晚遭遇的横祸吓傻,或是也被人下了药,还没完全清醒,“林小姐,你能叫出我的职务,说明你清楚我是谁。既然清楚我是谁,就该知道我们最好不要有什么纠葛。” “可是刚刚陈科长要我以后随叫随到的。” “他要你随叫随到,你就随叫随到吗?林瑷,你是失明者这个秘密是一件一次性的武器,你认为他们会因为你不陪他们上床就将这个足以彻底摧毁林渊仕途、给自民党带来巨大打击的消息公布出来吗?” 从楚铮的角度出发,他自己不愿与林瑷纠缠的同时也不希望沉荣轩等人与其纠缠。社会民主党和自由民主党如今势同水火,两边分别把持着理事厅和议院。今年联邦委员会换届,根据轮流制原则,委员会主席将由新泽政府推举再由联邦议会投票。明眼人都清楚,联邦委员会主席必定从这两党间诞生。其余诸如促进党、联合社会党之类的党派这些年已越发式微,在政府占有席位越来越少不说,军政院内更是没有丝毫位置。不论将来如何,至少此刻楚铮还是社民党一员,并将在社民党的大力支持下和自民党党魁林渊竞争新一届联邦委员会主席的位置。沉荣轩等人自小嚣张跋扈,他改变不了他们性格和处事方式,但作为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希望能尽可能降低因他们胡来而导致的负面影响。 “议长怎么知道我不想同你们上床呢?” 楚铮被堵了一下,还未反应,就听她有些伤感地说,“我活了三十多年,虽经过训练也能正常行走在阳光下,如果不近距离接触看上去好像与常人无异,但注定不能像普通人那样与人自由交流,更别说交友恋爱。今天是我第一次与父亲母亲之外的人产生交集,也是第一次被除了他们以外的人得知我是失明症患者的事,或许你不会相信,在秘密被曝光的那一刻,除了恐惧,我还有种无法形容的释然。” 楚铮没有接话,他不是失明者,注定没法跟一个失明者共情。但他也没有打断林瑷,垂眸听她继续说道,“男女之间那种事,如果不是这次意外,或许我活到二百岁也不会有机会尝试。哪怕这第一次不够美好,但也是我日复一日枯燥乏味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希望的生活里一次不寻常的经历。从我出生到今天,只同父亲母亲和机器人说过话。走在街上,我永远都是听和感受,从不敢靠近任何人。或许对一个正常女人来说,被强迫与其他男性发生关系是种屈辱,但对我来说这却是挣脱封闭世界短暂获得喘息的机会。我渴望与外界真正的接触和沟通,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她根本不是不通男女之事、第一次做爱,独自在家时早就和仿生机器人实践了无数次。但最后一个和她发生关系的楚铮不会知道,最先和她发生关系的周昶并未在意。要知道她是以妓女身份进入包厢,时下男人不存在什么处女情结,就算有,也不会要求一个妓女是第一次。 半真半假的话最难分辨,况且林瑷是个天生的演员。没有刻意诉苦,仿佛只是积攒了三十余年的苦闷难得遇到一个可以倾诉两句的人,眉目间淡淡哀愁令人心生怜惜。 但可惜她对面的人是楚铮。他对林瑷流露出的情绪不置可否,既无鄙夷轻蔑也无同情怜悯,只简单梳理她一番话中为数不多的有效信息,淡淡问道,“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因为我对你最有感觉,和你做的时候我得到了真正的快感。”这是今晚唯一一句实话,接着便又是谎言,“我感受得到,你是唯一没有想要真的伤害我的那个…” 楚铮打断了她的话,“林小姐,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比他们更无情。所谓今晚没有真的想要伤害你,是因为于我而言,你我在今日之前没有任何仇怨或利益纠葛。我不是一条喜欢乱咬人的疯狗,但更不是什么心怀善念的好人。如果有一天需要杀掉你,我绝不会犹豫,就像我今晚毫不犹豫地强奸了你一样。”说白了,沉荣轩等人在与林瑷做的时候只当她是妓女,玩得虽然过了点,但比起那些有特殊癖好的贵族子弟来说,已经算是收敛。林瑷没有在一开始表明抗拒,就很难将她与几人的混乱性爱定性为真正的轮奸。唯一确实强奸了她的,反而是对她没有丝毫兴趣,本不想和她发生关系的楚铮。 楚铮喜欢将丑话说在前头。他无意与林瑷纠葛,但也隐隐明白林瑷并不比沉荣轩陈梓航几人更容易掌控,接下来的事或许不会如他、也更加不会如沉荣轩预想的那样发展。 沉荣轩看不起手握重权但出身没落贵族家庭的林渊,将患有失明症看起来软弱可欺的林瑷当成送上门的玩物,这种心态虽不能称之为愚蠢,但却傲慢尽显。他似乎忘了,曾几何时楚铮活在社会最底层,是路边野狗都能踩一脚的存在。然而当他在前线展现远超3s等级的能量等级后,莫说各大家族,哪怕国家机器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世界早已在悄然间发生改变,看似固化的阶级、不可撼动的金钱地位,是真的不可撼动吗?这世上的自然能力者又何止他一人?这一秒低贱如尘埃的人或许下一秒就将得到旁人无法探知的机缘一飞冲天。 自持身份盲目的傲慢只会将一个人至于危险之中。林渊凭一己之力撑起摇摇欲坠的家族,纵横政坛六十余年,即便有皇庭势力介入,他本身也绝不简单。楚铮对林渊精神力等级早有猜测,如今林瑷的出现让他更加确信了这一猜测。 林瑷本想制造暧昧打感情牌、特地避开了楚铮强暴她这一事实,却不想楚铮直言不讳将其点出。这都无所谓,她也不觉得别人一定按照她的节奏走,横竖不过招拆招,“不管怎样,我们还会见面,还希望议长大人到时不要那么排斥我才好。” 此时车已经停在国王大道13号,楚铮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用恒温毛毯换下自己的西装披在她身上,“现在在13号,你能走回去吗?” 林瑷家在国王大道47号,这条街区因住着诸多政要,并无监控,但楚铮没有把她送到门前。 林瑷点头,“可以。”她拉开车门自己下车向前走去。 楚铮没有立刻离开,精神力铺开将他和林瑷气息屏蔽,坐在车里看着其背影若有所思。 林瑷虽然丧失视觉但其他四感格外敏锐。林渊无法改变她失明的事实,但却可以在其他感受器管上做文章。无论是耳腔内部的听小骨、特殊毛细胞,鼻腔顶部毛状纤毛上的感受器,还是埋藏在皮肤里的感受器细胞都接受过不同程度地改造。 也正因此,她走在街道上,平稳得不像是个失明者。 楚铮目送她走进家中,打开联络器,“立刻去查有关林渊女儿的全部信息,我需要知道林瑷真实出生年份前后两年林渊的所有动向。”在助手应是后他又补充,“你知道我要的不仅是常规途径可以查到的那些。” 四、疑 家里没人,生活机器人在林瑷进来后对她进行例行扫描。自然是扫描不出什么的,毕竟她在走入玄关关门的刹那便已驱动精神力将身体内外所有痕迹抹去。 林瑷没立刻回自己房间,第一次获得视力,这个住了三十七年的老房子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格外新奇。 继母殷絮曾跟她描述过家里布局装饰,细致到柜中每一个碗碟的花纹颜色。失明症是基因病,现存的失明症患者都是先天的。在各类名目的眼科疾病不能被彻底治愈的早期,科学家就已经利用“感官替代“理论研究出了使得盲人能够“看见”事物的方法,但多数盲人即便经过训练也不具备分辨颜色的能力。如今人类已完全攻克除失明症外的眼科疾病,哪怕贫民窟都找不到一个患有近视的人。帮助盲人识别物体的仪器和特殊佩戴物不是在历史博物馆就是在临春城,市面上并不常见。但林渊有自己的微型收藏馆,这些东西恰好都有收集。 林瑷小时候曾被林渊要求用改良版机器辨识各种物体,后面感觉器官改造完成,即使脱离机器她也可以感知身边事物。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即使不借助外物、不进行过练习,她也一样能清楚感受到自己身处怎样的环境,周围有着什么。甚至,当有人向她描述一样物品的颜色时,她的大脑也会立刻作出反应。 这个有人,就是她的继母。 殷絮会让她伸手去摸,然后告诉她,“盘子是圆形,碗从上面往下看也是圆形,一个大圆套着一个小圆,上面是深蓝色的花纹……天空是浅浅的蓝,大海是深蓝。” 小时候她以为那些关于颜色的描述不过殷絮随口一提,毕竟她不是专门教导盲人的老师,描述事物也是按照自己固有的习惯。 可如今想来,那些看似无意的举动当真无意吗? 在获得能力前她对能力的了解多来自网络以及机器人家教的描述。联邦研究院将能力分为九个等级,从F一直到3S,3S之上国家机构就不再具备评估能力。每个能力者体内都存在一个能量海,能量海的大小通常与精神力相匹配,普通能力者的精神海大小是固定的,但一些自然能力者的能量海则可以不断扩张。除此之外还有些能力者在拓展精神力的过程中开发出了特殊异能,比如控火、瞬移等,不过网络上没有太多关于这方面的记录。 虽然已提前了解了诸多信息,但当真的获得能力时,她才彻底明白为什么世家豪门如此狂热地追求精神力,投入巨大财力物力建造实验室帮助自己和后辈开发能力。精神力果真逆天,仅仅初获能力,她的眼疾便不治而愈,百米内所有活物都能敏锐感知,除非对方用精神力屏蔽了自身气息。 那么,作为能力者的林渊在那个与殷絮争吵的夜晚,为什么没有感知到躲在厨房柜子里的她的存在,还被殷絮爆出他此生最大的秘密?而商人之女殷絮,又是怎么得知林渊的能力源自其与一个超强自然变异者结合这种机密? 林瑷从橱柜里取出一只有着精致玫瑰浮雕的透明杯子,将血红色的营养剂倒入其中。 光穿过透明的角膜进入瞳孔,晶状体在视网膜聚焦图像,视杆细胞和视锥细胞将光转化为神经信号传递到大脑。 盛在杯中的鲜红液体灯光下摇曳着细碎的亮闪。 这是缓解疲劳、饥饿且有着助眠功效的药剂,林瑷从小就在喝,但还是第一次看到它的样子。 她终于可以用双眼去观察这个世界,以及这个世界一切美丽和丑陋、光明与阴暗。 从一楼客厅厨房客房到地下室的健身房再到三楼主卧收藏室,除了林渊那间只有他能进入的书房,林瑷几乎走遍这家中每个角落。 站在权力顶端几十年的林渊住处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奢华,甚至可以称得上朴素。 家具大都由百年前老材料制成,且不是什么昂贵料子。只有墙上那些有些抽象的古时字画让人勉强感受到房屋主人的不俗品味。 今日获得能力,而林渊夫妇又恰好不在,她自然要趁晚上好好体会领悟。但三十七年都隐忍蛰伏下来,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将林家别墅逛了一遍后林瑷又到浴室好好泡了个澡。 蓝星缺水已久,用水洗澡早就成了贵族专享,普通人大使用便宜耐用的清洁剂,偶尔重要节日才会到昂贵的浴场沐浴。 洗过澡林瑷赤脚回到卧室,爬上床随意靠在床头,打开智能屏选择资源库将收藏的史料调出。 蓝星在两万年前曾经历过一次种族灭绝,历代文明在那次浩劫中尽数消散。不知过了多久,人类终于再次诞生于世间,新的秩序在废墟之上建立,根据陆地版块形成四个集权政体,史称开元四国。又过去近两千年,在经历了一次次战争与革命、分裂与合并后,整个世界最终留下近四十个有着独立主权的国家。其中位于蓝星西侧、四面环海的罗布尔大陆共有九个国家,这九个国家在八百多年前签订联合条约组成联邦,林瑷所在的新泽就是邦国之一。 对于第一次灭绝前的历史人类并无记录,但通过考古遗迹可以得知,曾经的科技发展水平远超如今。罗布尔联邦最大的科研机构恒星研究所曾在《科学》上公布过其研究报告,即人类能够重新在这个星球上诞生,是因为先古时期的科学家提前预测到人类即将面临的浩劫,将无数可以孕育生命的“卵”封存,在地球历经千万年终于自愈重获生机后,“卵”的外壳自然脱落,新的生命由此在海洋孕育而出。之后便是新一轮的自然选择和文明演进。 这一人类起源说被认为是目前最贴近事实也是流传最广的推测,尤其十年前缅国国家科考队在玛雅冰川挖掘出“卵鞘”残骸,更是进一步验证了该说法。 《我们的星球》是林瑷的启蒙读物之一,年幼时许多个夜晚,她都是一个人躺在床上,听着机器人用温和的嗓音朗读这本书。山川河流、宇宙星辰在她的脑海一遍遍浮现,她虽看不见,但却好像什么都曾看见过,不然世间万物为何在她心中都有着那样完整的具象? 她忍不住再一次思考殷絮向她描述物品颜色的动机,以及那个得知林渊秘密并有了人生目标的夜晚,究竟是殷絮用某种方式隐藏了她的气息,还是林渊有意将自己获得能力的方法告知她。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毕竟仅仅是她依靠智网建立虚假身份经营出来的人脉,并不足以让她在昨晚那样顺利地得手并全身而退不是吗? 只是一个问题好似被解答,新的问题又随之出现。殷絮如果能够在林渊面前隐藏自己,那她的能力等级至少在3s或3s以上,甚至比楚铮都高出太多。在蓝星,能力者或许很多,但超3s能力者却是凤毛麟角。作为当世最强者之一,殷絮完全可以摆脱一切属于凡人的束缚,没必要为了所谓家族而委身林渊、受他摆布。可打她记事儿起,殷絮对林渊几乎言听计从,林家内外大事小事一把抓,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这么多年他们似乎只有过一次相对激烈的争吵,就是那个透露了她离奇身世的晚上。 林瑷十分清楚自己身上藏着巨大的秘密和能量,从那一晚她就知道自己的人生绝不会在令人窒息的无尽纯白中走完,她总会变成强者,她会用尽一切方法、不择手段成为强者。 林瑷同样清楚,以她此刻的能力还不足以彻底揭开自己身上的秘密。在没有搞清一切前,她身边并无亲人更不会有朋友。林渊自不必说,他把患有失明症的自己带回来不过是觊觎她身上可能存在的能量海,在确定她当真只是个可怜的失明者后没有丢弃她反而将她养大则是因为希望利用她引出她那个神秘莫测的母亲,毕竟她是他和那女人之间唯一的“羁绊”。而三番两次向她透露信息、好似明里暗里帮助她的殷絮也同样不在她“自己人”范畴。 原因很简单,殷絮明显和她那个素未谋面的母亲有所牵扯。 母亲这个词对于林瑷来说不过一个称谓,并无什么情感夹杂其中。 能使凡人获得精神力的超强者怎么也不会被普通男人强暴吧,便是强暴,那大概也是和今日一样设计的强暴。如此一来,她的出生自然也是有预谋的,说不定她本人不过是那所谓母亲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怎么想这个血脉至亲也不像是对她有感情的样子,那她又怎会傻呵呵地对一个连见都没见过、不知道哪天突然来给她致命一击的人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和幻想呢? 当务之急还是学会如何更好的调动和运用能力。林瑷摒除脑海中纷杂的想法,闭目坐在床上,将精神力从精神中枢缓缓抽出沿着血液在体内轮回,与此同时能量海也开始活动了起来…… —— 以前写文要么是全写好了才发,要么存稿一半再发,头回才两万字就发了…虽然我没坑过文,但这本更新时间肯定很随缘,可以养养再看。 五、“梦境”(h) 昏暗的室内,赤裸的女人四肢张开、呈“大”字型被锁在房间正中,四条看不出材质的沉重锁链连接着房屋四角。 南面墙壁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墙面从中间打开,身着黑色衬衣西裤、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缓步踏入房间。 林瑷扯开沉重的眼皮,眯着眼看向不断靠近自己的男人,脸上除了苍白并无慌张。她保持着被束缚的姿势没有丝毫挣扎的举动,或许是知道挣扎无用,又或许是并不在意当前处境。 戴着面具的男人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在她看不出情绪的目光中抬起脚,将印有深刻花纹的鞋底踩在她纤细的脖颈儿,她的头随着对方动作歪向一边,脸颊贴上冰凉地面。 “他在哪?” 他… 站在虚空之中的林瑷突然感到大脑深处传来一阵刺痛,眼前画面模糊了一瞬后再次变得清晰。 明明陷在梦中,却格外清醒。 眼前的一切似乎并不是一场梦,而是遥远的现实。不是过去,而是将来。 在她恍惚之时,“梦”里的林瑷出声道,“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她语气平淡、没有波澜,虽是反问但并无挑衅之意。 “呵”,男人鼻腔溢出一声冷笑,林瑷顿时感到脖上的那只脚加重了力道,给她带来了轻微的窒息感。她微微动了下脖子,未能挣开对方施加的压力,索性不再挣扎,“你把我绑在这里就是为了问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行踪吗?殿下。” 她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眼神和语调都那么缱绻,好似流淌的春水将人无声无息地浸润…淹没。 林瑷只能看到梦里自己那双似笑非笑含情脉脉的眼,却听不到她最后两个字说了什么。 “无关紧要的人吗?”面具男轻声重复她的话,移开脚缓缓蹲下,掐着两颊将她的头扭正,虎口抵在下巴,拇指摩挲嫣红的唇瓣,又在她注视下用食指和中指顶开牙齿探进口腔勾弄拉扯她的舌。 手指在她口中越探越深,指尖按住舌根时引起她反射性的干呕。然而喉咙口堵着两根手指,嘴巴也无法合拢,唾液被分泌后在口腔中聚集,而后顺着打开的嘴角流出。 她仰着头,眼神因他手指在口腔中的活动而逐渐迷离,生理性的泪水在眼中凝结。 “你还能更贱一些吗?嗯?”男人边说边将手指从她口中抽出,毫无征兆的按上腿间那处,“插两下喉咙就能让你湿成这样?” 口水风干得很快,但手指很快又沾上了新的液体。 黏液被随意擦在大腿内侧,留下浅浅水痕,又很快风干。接着他拿起刚才放在地上的鞭子,用鞭柄在她阴唇中间来回滑动。力气不大,像是单纯的调情。 敏感的阴蒂被反复逗弄,略有些硬的鞭柄时轻时重地按压、磨蹭,快感来得直白又含蓄,好像羽毛在心尖骚动。尿道口不断分泌着淫液,嗓子里发出了几声浅浅的呻吟。 这种嗯嗯咽咽的声音像钩子一样勾扯着男人的理智,他放下鞭子,俯下身低头吻在她双腿中间。 金属面具贴在阴阜,像是冰块落在火上,冰凉的触感让林瑷忍不住抖了一下。 空中的林瑷皱了下眉。 哪怕普通能力者都是具备温度调控能力的,按理不会感到凉。但梦中自己的反应并不是伪装,原因很简单,她与她感受相同,在刚刚她也同样感受到面具带来的冰凉。 显然,她的能力被压制了。 若是想将她的精神力完全禁锢,要么使用特殊异能,要么能量海面积远超自己。林瑷原本对自己的能量海是很自信的,毕竟是她那个可以创造能量者的妖孽母亲通过基因留给她的,不管自然变异者还是后天型能力者都很难与之相提并论。她目前欠缺的只是对精神力的把控、运用以及其他特殊异能激发。 然而果然是天外有天…这个戴着面具不知身份的男人的精神力等级和能量海大小她都无法窥视。 除自己外,目前她真正接触过的能力者大概有三人,林渊、殷絮和楚铮。这三人中,林渊和楚铮身上的能量她都可以感受得到。国家研究机构把能量等级作为衡量能力者强弱的标准,而林瑷全靠自己感受判断,毕竟能量磁场的强弱和能量波动比各种评估数据要直观太多。 林渊和楚铮身上的能量波动其实没有差太多,楚铮稍强一些,可二人能量海差距甚远。林渊的能量海虽然幽深但能切实感受到其边界,他的能力是被给予的,后期虽然可以通过一些手段增强精神力韧性、提升自己对能力的把控,但上限就在那里,很难突破。与他相比楚铮的能量海就显得有些深不可测。 至于殷絮,林瑷完全看不出她的深浅,只能猜测她修炼出了强大的特殊精神屏蔽异能或精神力过强以至其从可感的有形化为无形。 “梦”境中的这个男人她同样无法看透,周身流淌的气息甚至不像一个能力者。 …… 他俯身在女人双腿之间,唇舌卖力挑逗那一点。 脚趾无意识地蜷起展开又蜷起,浮凸而起的青色血管在脚面纵横,筋脉也随着她的动作不断紧绷放松再紧绷。 雪白的胸脯跟着呼吸节奏上下起伏着,胸前那两点已硬若石子。喘息声越来越重,张开的红唇溢出一声声难耐的呻吟。 淫水不断从阴道流出,不及落地便被男人卷进口中,发出淫靡声响。 敏感的阴蒂被一再撩拨,柔软的舌灵活地将其卷起又放开,配合唇齿啜弄亵玩。男人技术很好,将那个极致的度握在手中,拿捏着林瑷此刻全部的感官,看着她不断登上顶峰又不得不再次被拉进情欲深渊。 快感层层堆积,阴道越来越紧。 终于他猛地一吮,牙齿微微合拢轻磨那仿佛已经熟透了的阴蒂。 快感如海上突然袭来的巨浪,将林瑷瞬间淹没。 对方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粗大的仿真阳具插进还在微微抽搐的小穴,龟头破开层层迭迭的嫩肉直抵宫颈,接着开关被打开,柱身紧贴阴道壁疯狂震动。 他直起身,用清洁纸巾擦净鞭柄上阴道分泌液风干后留下的白色粉状物,“二百下。”林瑷抬眸,二人视线相撞,他接着道,“你撑下来,我就不再追究你对他下落的隐瞒。” 六、dominant(sm慎入) 二百下并不算多,但林瑷大概很少被谁认真打过。做爱时偶尔使用散鞭,但落在身上的力道大都没有很重,不过是一种情趣和调剂。这间房内各式各样的鞭子刑具好像都只是作为装饰品悬挂摆放,很少被使用。她虽然嗜痛,但对鞭打的兴趣没那么大,sm的玩法花样很多,一味责打对她来说更像一种单纯的惩戒,太多纯粹的鞭打会使快感大打折扣。 男人口中的二百下显然不是为了和她调情或取悦她,或许可以理解为主奴关系中的惩罚,但与其说惩罚,不如说他是要在她身上发泄怒火。是以他没有掩饰意图,但也没直接动手给了林瑷拒绝的机会。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拒绝。”林瑷声音有些冷。 “为什么不可能呢?永远不会因为任何人而让自己受伤害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准则吗?”男人的声音比她更冷,“还是他在你心里的分量足够你打破原则?” 林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垂下眼帘,回避了他过分锐利的视线,“那你会伤害我吗?”体内那根假阳具还在疯狂震颤扭动,使得她气息有些虚浮。 “我并不想伤害你。” 林瑷嘴角动了动,扯出一个极淡的笑,“动手吧。” 男人低头凝视着她,停顿数秒,最终还是结束了无声的僵持,从墙边的柜中取过一只中空的金属口塞将其缓缓塞进她口中,“这二百下,没有安全词。”说完他用钥匙打开林瑷四肢上的镣铐,拉她起来。 四肢处于绷直状态过久,以至于起身时踉跄了一下,被扶住肩膀才勉强站稳。 考虑到捆绑时长,对方只是将她背部绷直,小臂在背后相互交迭,用处理过的麻绳做了后手背缚。这样的捆绑方式不需要直接绑缚手腕,安全性高的同时也能让被捆绑者坚持更久。显然,即便愤怒,他也没有丧失一个专业dominant该有的素质。 捆绑时男人将电动阳具的档位调至最低,专心致志地缠绕麻绳,把每个结都打得美观漂亮。其中两只上臂与身体两侧一同捆绑,背后做了六边形结构来保证稳定。而下臂则交迭平放在后腰的位置另外固定,他用了四股绳将其固定,在这一部分,麻绳只为承托不为束缚,留了足够的空间避免压迫神经。 暗室西面有一张巨大的落地镜,捆绑完毕两人不约而同看向那里。男人捆绑技术堪称完美,红色的麻绳和雪白的胴体组成一副绝美的画面。乳房在上下麻绳挤压束缚下向外凸起,胸前两点红好似梅花落于雪中。如果不是此刻气氛微妙,林瑷说不定会要他给自己拍张写真。 冰凉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乳房,然后向上,将她因口塞无法闭合口腔而流下来的津液引到胸口。接着他一只手环过林瑷前胸,将头埋在她散落的发间深吸了口气,有些突然地用膝盖顶在她腿弯迫使她跪在地上。 林瑷很少被要求直接跪在地板,多数时候都会铺一张软垫或佩戴护膝,但这一次对方显然想加深她的痛苦,因此没有对她膝盖进行任何保护。 烛台上的蜡烛被全部点燃,烛火摇曳着橘色暖光,本就被调高温度的室内好像又平添了几分温暖。 林瑷略惊讶了一下,因为这些蜡烛都是被异能产生的火焰点燃的,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掌握了火系特殊异能的人。不过跪着的自己并没有什么特殊情绪,显然早就了解男人的能力。 准备好要使用的工具后,他将手清洁消毒,例行检查了林瑷身体是否有伤痕破口。大手轻轻摩挲着肩胛处未被麻绳挡住的肌肤,感受到手下皮肤软化不再那么紧绷,他向后退了半步将第一鞭落在她的后背。 按照惯例,一开始的抽打应该轻且慢,但这一鞭显然带着怒火,打得又重又狠。 林瑷背向前弓了一下,发出一声轻哼。 接下来几鞭都来得很快,鞭穗的铺开的面积很大,从她头顶哗哗地掠过将后背整个盖住。虽然有麻绳阻隔,但十多鞭下来,皮肤也蒙上了一层淡红。 男人停下鞭打,手指穿插进她发间,抓住根部微微用力让她抬头,“几下了?” 林瑷还带着口塞,因其中空的构造,她依旧能发出含混的混合着口水的咕哝声,“十八。” 很好,至少没有走神。 可惜答对问题并不能让她免去接下来的“惩罚”,几个呼吸的停歇后,鞭子再次落在身上。 这次他是从正面击打,鞭穗聚成一束稳稳地落在右侧乳头,与之平行的乳肉上瞬间浮现出一道红痕。 左右乳房分别被鞭子抽打了十六次,中间没有给她任何平复的时间。三十二下鞭打结束,原本白色的皮肤彻底变成了鲜艳的红,两个乳头如同两颗烂熟的果子挂在那里。跪了快十分钟,身体里还插着根假阳具,林瑷额头布满汗珠,面色流露出几分痛苦,几乎无法支撑上半身。 对方也知道她大概是跪不住了,毕竟膝盖直接面对坚硬的地面,再跪下去或许会受伤。成熟的调教者不会让m在实践过程中遭受预算之外的伤害,他将她扶起来领到墙边靠在上面,自己蹲下来检查她膝盖情况。 时间卡得还算不错,除了不可避免的淤青外并没有其他伤。 “剩下的一百五十下我要求你站立完成,如果过程中受不住你可以告诉我,我允许你调整一次姿势。”他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握着鞭柄轻轻拍打她侧脸,“听到了就回答。” “是…”说话间,口水又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在没有依靠的情况下,双腿分开站立接受鞭打比跪着或吊着更加难捱,因为要努力控制自己下意识的躲避。但林瑷已经决定承受今晚发生的一切,无论自己是否能完全承受。 考虑到两只手都被反绑在身后容易站不稳,男人最终从天花板降下了一根绳索固定在她背后中心位置的绳结上,以防她在鞭打过程中摔倒。 依旧是先后背,第一鞭反手从肋骨左上半部向右下斜抽,第二鞭自肋骨右上半部向左下斜抽…第四下他运动手腕将鞭子直抽过去,皮革与皮肤碰撞发出清脆响声,与此同时还伴随着林瑷的闷哼声。他并非一直采用这种有规律的手法,有时连续几次冲击型鞭打,有时也会出其不意打在臀腿处。 好在鞭子很少重复落在某处,痛感随时间推移似乎变得有些麻木,于是再被又一次询问鞭打次数时,林瑷犹豫了片刻才勉强答出一个数字,“43。” 三字尾音未落,散鞭就带着风声直接打在了她双腿间,林瑷尖叫出声,膝盖一弯,双腿条件反射就想并拢,然而被一条腿从后面插进来格挡,接着耳边就传来阴沉的声音,“我该检讨自己,让你感到无聊。” 一连数遍鞭将林瑷彻底打醒,每一鞭落下都会伴随她一声尖叫。即使对方有意放轻力道,但最敏感的地方被这样对待,疼痛和快感在她身体中反复炸开,在她再次流下几滴眼泪。 最后一百下没有再用散鞭,男人选择了一条近一米长的皮质单鞭,鞭子细长坚韧、给人体带来的痛感更为直接纯粹。小腿、大腿、臀部,后背以及乳房,每一处都没被放过。sm专用的皮鞭不易对身体造成真正伤害,痛感却不作假。林瑷此前从未想过自己会被打哭,但这一次捱到六十鞭时,就已经泪流满面。她不想哭,但像刀割般的尖锐疼痛从每一个被鞭打的地方直接传递到大脑。尤其这条单鞭又长又细、痛感极强,对方怕伤到她只反复抽打那些相对耐虐的部位,就导致疼痛一直在迭加,尤其前胸,她感觉几乎被抽烂。 打人者似乎对她也很无奈,他之前表现得足够冷酷,但看到林瑷如此凄惨的模样终究无法手黑到底。 他将她身上的束缚全部解开,口塞和假阳具也一并取出,用毛毯把她裹住抱起放在沙发上。 “为什么停下来?” “你的眼泪是对我的羞辱。” “或许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种释放、对你技术的肯定。” “但我只感受到了你的愧疚,你利用身体让我放弃对他的追究,本质上,不过是利用我对你的感情。这样的事对你来说恐怕早就得心应手,又为什么会愧疚?林瑷,我讨厌这种感觉。” …… 画面变成了模糊的一团,林瑷还未听到自己的回答就醒了过来。她靠坐在床头,揉了揉有些昏沉的头,想不起昨晚什么时候睡着。梦中戴着面具的男人和他口中的另一个“他”大概都不是她曾遇到过的人,现在想也理不出什么头绪,索性不去想。 天已经大亮,殷絮和林渊后天才会回来,她尝试用精神力去取楼下恒温箱的营养剂,移动到楼梯时眼皮突然痒了一下,试剂失控掉在地上。 好在特制的瓶子不会摔碎,她叹口气,开始第二次尝试…… 七、不是巧合(微h) 楚铮从市政下班回家总会有意经过中城区最大的市集,他没有带保镖的习惯,没其他行程的时候大多独自回去。今天他没有开车,瞬移至入口附近后步行进入市集。这里还是如往常一般热闹,小商贩们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有卖新鲜花草的,也有卖书画和手工制品的,还有人将营养剂制成不同口味贩卖,生意最好的还是那些家里开辟小菜地种植了果蔬的农家。 集市很大,店铺和摊位众多,楚铮悠闲走过略显拥挤的小路,熟练避开往来行人,在拐角处闪身进入一家有些破败的店面。 老板是个一百三十多岁的老人,头发花白,背有些驼。见楚铮进来,冷漠的脸上挤出了一点笑意,“你来了啊?” 楚铮点点头,嗅到一阵香气,不禁看向后院,“婆婆今天又做烤土豆了?” “是啊,你要不要来点?” “那我可不跟您客气。” “不必客气。”她微微弓着背到后院拿了几个烤好的土豆装在竹筐里,又把没加工过的那些装起来一并拿给楚铮,“你上次给我的种薯不错,产量比之前多了不少。” 楚铮接过土豆,“辛苦您了,这回够吃一阵了…”见老人敲了敲后背,忍不住开口询问,“最近身体怎么样?” 老人笑了笑,语气轻松,“还是老样子,不好不坏的,再活几年没什么问题。” “需要什么药物尽管跟我说。” “放心,我也不会跟你客气。” …… 天空蓝得发暗,太阳闷在厚重的云朵里,但不妨碍它散发热量。楚铮从店里走出来,深呼一口气,平复了下略有些沉闷的心情。 就在他准备找个无人处瞬移回家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闯入视线。 穿着浅蓝色针织连衣裙的林瑷正坐在不远处的小喷泉旁,一只手在水里搅和,玩得还挺开心? 一个盲人出现在拥挤的集市,本是很怪异的事,但主角是林瑷,好像又没那么怪异,毕竟她也不是一般的盲人。楚铮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本想直接离开,但思绪无可避免地被拉回到那个荒诞的夜晚。 那晚回家后疲惫感仍未散去,他做了检查,却未发现任何异样。直到睡觉前例行训练精神力时才惊讶发现能量海周围多出了一圈淡金色的区域。他的能量海虽是可成长的,但已有差不多十年维持着原本大小、没有丝毫变化了,本以为自己差不多到了那个极限,但事实好像并非那样。 当天唯一一件特殊的事就是与林瑷发生关系,即使离奇他也很难不朝那方面去想。加上手下查到的那些关于她身世的信息…… “林小姐应该不是从国王大道一路走过来的吧?” “楚议长?” “是我。” “当然不是走过来,我开车来的,自动驾驶系统又不是识别不了语音。” 楚铮的确是忘记了这回事,只是下意识以为盲人不能独自驾车,“不好意思,是我想错了,那就不打扰林小姐晒太阳了。” 他转身想走,却被林瑷叫住,“议长,我让车导航到这里,你难道觉得只是偶然?”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呗。” “理由呢。” “如果我说是因为太过想念和楚议长做时的感觉,抓心挠肝地希望再来一次,你相信吗?”林瑷不觉得自己失明恢复的事能瞒太久,当然她也不想瞒太久,那样并不利于她的布局。其实她之前设想过今天应要以怎样的方式和楚铮见面才不会令他起疑,但想来想去都没能想到一个万全的方法,索性就让他去猜疑,横竖只需要糊弄过这一次。 林瑷话说得很暧昧,楚铮也不确定她是不是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或者她自身也发生了某些变化? 林瑷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楚议长不会打算就站在这里一直跟我聊吧?” “那你想要去哪聊?” 林瑷又笑了,这一次楚铮清楚地看到她脸颊上倏然绽开的两朵梨涡。林瑷仰着头,眉眼带着几分狡黠,阳光洒在她身上,衬得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好像一只慵懒的猫,竟是让楚铮这样的钢铁直男也品出几分美来,“当然是去楚议长的家,毕竟这样才最安全,不是吗?” 楚铮很少会有这种被人噎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刻。就连认识了二十多年的沉荣轩都没被邀请到他家来过,现在这个仅仅是发生过一次关系的女人,就这么睁着她那双黑白分明但根本就什么也看不见的大眼,理所当然地对他说去他家…… 林瑷眼睛虽然恢复了,但面对楚铮并不敢大意,拨弄喷泉池水时她就用精神力再次封闭了视觉,毕竟距离那么近,是不是真的看不见完全可以通过眼部细微变化发现端倪。 楚铮虽不想把林瑷带回家,但正如林瑷所说,除了他家也没有什么更加安全的地方,“我没有开车。” “开我的。” …… 楚铮家与林家相隔不算太远,因为是百年内新盖的房子,所以面积稍大一些,算上地下室和阁楼一共有五层。 进去后林瑷没有动用视力,而是先调动精神力小小探查了一番,确定了这个房子并没有监控设备。对于能力者来说这是十分正常的,毕竟监控设备存在被入侵的可能,没什么比他们自己的精神力更可靠。但楚铮这儿没有监控大概是因为没有监控得必要,偌大一个房子空荡荡的,书房里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说工业风都有些抬举。不过毕竟是常年住的地方,该有的家具电器基本都有,尤其厨房,她甚至里面看到历史书上才有的烹饪装置。唔,还有一大袋灰扑扑的…马铃薯? 将各处粗略扫了一遍后林瑷收回精神力,房子里虽无监控设备但有不少楚铮的精神印记,再深入查看恐被发觉。 楚铮将她领到沙发坐下,“喝点什么?” “水就好。” 他点点头从恒温箱拿出两瓶没有标签的水,拧开一瓶给林瑷递过去,“林小姐找我是想说什么?” 林瑷敏感察觉到他态度与那天的不同。 那天楚铮几乎把她当成一个超级大麻烦,恨不得立刻甩掉,但今天在集市主动招呼不说,言语中也多了几分客气。能让他们这种人客气的,必然是有利用价值的人。她今天来找楚铮的目的很明确,一验证和已经发生过关系的能力者再做对精神力扩展是否有帮助,二是企图了解他体内能力以何种形式运转,最好能摸索出一点他操控精神力的规律。获得能力也有几天时间了,但使用起来总感觉没有那么丝滑,尤其在精神力有形化,比如控物取物上更是毫无进展。 但是楚铮对她客气,总不会是也从那天的性爱中得到了什么好处吧?所以性爱过程中低等级能力者对高等级能力者也有正向作用?林瑷脑子转得飞快,几乎立刻又有了新的打算。 她抿了口水,把瓶子放在前面茶几,站起身缓缓解开胸前扣子,“想说的话可以留到事后慢慢去说嘛。”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较为贴身的蓝色的长袖针织裙,扣子解开露出里面同色系的蕾丝抹胸,两团柔软被包裹其中,露出诱人的曲线。 终于,最后一颗扣子解开,裙子滑落堆在脚下,她迈出去,踢掉拖鞋,赤脚走到楚铮面前,“毕竟比起我要说的话,楚议长还是对我的身体更感兴趣不是吗?” 纤细的手指抚上男人胸口,将领带扯下,又要去解衬衣扣子。 楚铮喉结微动,将她两只手腕并拢单手握住,“别这样。” “衣服都脱了你说这话,会不会有点虚伪啊。” 有欲望吗?当然有。男人对女人的,能力者对能力的,最原始、最本能的渴望。 林瑷的胸已经贴上他的胸,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可以清晰感受到他跳动的心脏。 欲望是人的本能,但人似乎不该仅仅被本能驱使。他可以因为一万种理由和林瑷上床,但唯独不能因为无法控制的欲望。如果和林瑷发生关系果真能使能量海扩张,那之后呢?他能做到让这样一个女人落入其他势力手中?楚铮自认做不到,任何人都做不到。他会害怕自己不受控制地想要去掠夺占有。良心本就所剩无几,难道真的连最后一点底线也放弃? 林瑷这会儿还不知道自己体质有多特殊,也自然不清楚楚铮心中所想。其实就算清楚了她也只会觉得无聊,想那么多干什么呢,无耻到底不好吗?要知道除去看着不顺眼、不想做和有妻子情人未婚妻的,她剩余待攻略名单也还能写至少半页。愿意掠夺就来掠夺嘛,看自己本事够不够咯,她也天天想着采阳补阴不是? 楚铮软件硬件都让林瑷比较满意,她没打算和他做两次就扔掉,毕竟在她策划好的那场曝光顺利完成之前,她还要用楚铮挡住沉荣轩那几人。 “林瑷,你是觉得一定可以从我这里全身而退吗?” “我没那么天真。” 他一根手指沿着林瑷脖子向下划动,插进乳沟与抹胸之间的空隙,勾住胸衣往前用力一提,迫使她踮起脚尖向他靠近,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眼皮,“就不怕我伤害你吗?” 如果不是闭着眼,林瑷真想朝他翻个白眼,她没有说话,伸手搂住他脖子吻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嘴上说着拒绝的话,但唇齿不需她用力便自己打开了,舌头十分顺利地钻进他的口中,缠绕搅拌勾连。楚铮松开抹胸握住她的腰将她微微提起,让她双脚落在自己脚面,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扶在脑后,反客为主用舌头描绘她口腔每一个角落,又将她的舌微微勾出含住大力吮吸。一时间客厅只剩两人舌吻发出的水声。 一吻结束两人嘴唇都有点肿,楚铮看林瑷的眼神也有了也许变化。坦白来说,这是他第一次接吻,能如此游刃有余多亏林瑷引导得当,加上感觉到了,一切不过水到渠成。 林瑷随手擦了擦嘴角,用力扯开楚铮衬衣。下面尚未解开的扣子甩在地上发出脆响,而楚铮也打开了她抹胸后面的搭扣…… 房间只有他们两人,什么都不必顾忌。 楚铮将她按在墙上从后面进入,紧窄的甬道将阴茎完全吞噬,随着一次比一次更快地抽插,阴道内形成空气负压,在楚铮又一次用力顶入后,他感受到龟头在阴道深处被猛地吸住,林瑷如触电般尖叫了一声,大腿剧烈颤抖,双手死死掐住他胳膊,“啊啊,你顶到子宫了,楚铮你怎么这么长…” 楚铮满头是汗,呼吸声不比林瑷平稳,子宫口像嘴一样裹住龟头,里面的热意传导到男人全身最敏感的一处,那种感受是无与伦比的,只一下他就差点泄出来。 林瑷是真的有爽到,她叫得越来越大声,甚至已经忘记自己上次在“蓝海”营造的什么人设。毕竟没有投入的时候可以分心伪装,而此刻,她还是更愿意屈从自身感觉尽情投入这场性爱。 快到高潮时她扯着楚铮的手按在阴蒂上大力揉搓,在他胸前又啃又咬,攀至顶峰的那一刻她的牙尖也破开男人皮肤,铁锈味在口腔弥漫。楚铮从她身体里抽出,用她双手裹住阴茎来回滑动,不过十几次就射了出来。 体力消耗太多,林瑷靠着墙缓缓坐下,用脚踢了踢楚铮小腿,“楚铮。” “嗯?” “如果我说不想和沉荣轩他们做,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会拦住他们吗?” 楚铮低头看向她,语气并不算好,“那是你自己同意的。” 林瑷脸皮堪比城墙,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充其量只是默认,我后悔了总行吧。当时没有经验,可现在口味被你养刁了不是?” 楚铮刚想说什么,但那种熟悉的疲惫感让他忍不住皱了下眉,立刻查看自己精神海,虽然没有上次面积大,但的的确确又向外扩张了一圈… 八、党派之争 十年一次的联邦议会即将在北意召开,此次议会有两个主要任务,一是颁布新政以应对罗布尔联邦当前所面临的经济危机以及由经济危机引发的政治动荡;二是进行联邦委员会的换届选举。 罗布尔联邦是非典型的君主制联邦1,联邦由九个邦国组成,虽然保留了皇室和君主,但君主是没有实权的“虚位元首”,仅作为联邦代表存在。九个邦国在联合前均是独立的主权国家,合并后也依旧拥有独立的行政权、立法权和司法权但货币统一为罗布。联邦创立至今已有八百三十二年,各邦国间差距逐渐增大,矛盾也愈发凸显。尤其在进入新历3000年后,联邦先是经历能源危机和债务危机,如今在面临新能源危机和通胀压力的同时又卷入北苏战争,各邦国对于战争的不同态度造成彼此间裂痕的进一步扩大。 但不管怎样貌合神离,联邦依旧是联邦,联邦委员会依旧是各党派必争之地。 九月17日,例行国会上,理事厅和参议院吵得不可开交。议院经济专员和财政部提出的新政被理事厅以201比73的压倒性票数否决,理事厅厅长林渊甚至在会上公开评价财政部为应对能源价格骤增而提出的解决方案如同用小学方法作答高考卷子。财政部长自诩身份全程面带微笑不辩解一句,下面的人却是据理力争。其第二秘书表示虽然能源价格骤增导致实际工资缩减、罗布购买力大幅减弱,但财政部也已第一时间与央行协调提高了利率,打算以牺牲暂时经济发展为代价缓解通胀,只是哪有什么政策能那么快生效? 这一说法并未说服理事厅的人,核查局调查员白羽直言能源价格短时间激增的情况并非第一次遇到,历史的经验告诉他们现在的处理方式只会重蹈覆辙使新泽陷入滞胀。2 财政部针锋相对毫不退让,“既然曾经在能源上跌过跟头,理事厅就不该贸然与西越断交。”他说完接着又有其他议员出声指责理事厅做事并不考虑公民利益,暗指贵族出身的林渊和皇室勾结,很多决议的幕后推手都是皇庭… 双方你来我往、争执不下,原定一小时的会议最终进行了三小时。 保镖在市政大厅外等了两个多小时楚铮才出来,身后跟着面色不虞的沉荣轩和陈梓航。他先一步下车将车门拉开等三人进来,然后上了后面的车。楚铮生活助理坐在前面,跟沉荣轩、陈梓航问了个好后询问楚铮道,“先生,赵先生他们半小时前已经到达蓝海,我们现在直接过去吗?”三人原本计划先去餐厅吃过晚餐再去蓝海,但会议足足推迟两小时,导致时间变得捉襟见肘。 “车上有营养剂吗?” 助理点头,“有的,先生。” “拿三份出来。”他说完才看向另外两人,询问他们意见,“可以吗?” 沉荣轩和陈梓航自然没有意见,他们平时是不怎么吃代替三餐的营养剂,也有专门的厨师烹饪各种美食,但营养剂吃了又不会死,总不至于傻到在楚铮面前摆贵族谱。上次“逼”楚铮强奸林瑷后几人之间关系多少有些微妙,谁也不想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上再次得罪楚铮。 作为新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议长,楚铮的出身在他上台前就被扒了个彻底。无父无母、纽西州某边陲小镇的贫民窟出身,十九岁参军在前线崭露头角后进入军政院,之后受沉瞿“赏识”加入社会民主党,三十九岁在普选大会以近八成的高票当选纽西州州长,四十二岁进入议院,四十五岁高票当选议长。 能在如此年纪在这个阶级固化的社会杀出一条血路、坐上这样的高位,楚铮靠得自然不仅仅是政治手段。他是罕见的自然觉醒了精神力的能力者,至今国家核心机构也未能摸透他的精神强度。 科技发展到如今,人类最大寿命已达410岁,但调查显示,社会不同群体的平均寿命相差甚大,除了皇室与官僚阶级平均寿命超过367岁外,大多数联邦公民的寿命都只是在175-230岁间,就如新泽或者说整个罗布尔联邦那条无限贴近横轴的洛伦兹曲线一般生动体现着这个社会的分化与残酷。 但值得玩味的是,所谓的上流社会们寿命虽长,但生殖能力却越来越差,反而“下层”公民还能隔三差五给这个社会增添一些新鲜血液,但死亡率也同样很高就是了。 新泽在公共建设和公民福利上的投入其实每年都有增加,但洛伦兹曲线的曲折程度依旧在加剧。如今新泽最富裕的百分之二十公民消费已经占据国民总消费的百分之九十七。这一数据甚至是在相关部门尽力修饰后才得到的。 普通公民并不清楚这些,毕竟大多数原始经济数据在三百多年前就已被列为国家机密。贫富分化问题是近千年来全球最重大的难题之一,过去的政治经济社会学家们曾做过诸多尝试,但都不能彻底解决。既然难以解决,罗布尔高层便决定不去解决。 至于为什么不进行大规模数据造假而是选择封锁原数据,是因为现代经济作为一个整体,牵一发而动全身。数据与数据之间联系紧密,只对部分数据进行修改会造成明显的逻辑漏洞,而对整体数据进行系统性修改则十分不现实。哪怕是一个地方小城,提供经济数据的部门也有十几个,谁能保证所有部门管理层都隶属统一派系发出统一的声音?各种名目的数据层层向上汇集最终达到中央各个部门,这些大的部门更是被不同的党派和势力把持,利益更加难以统一。治理国家没法像学生时代那样纸上谈兵,一个邦国的经济体系规模庞大且复杂,没有谁能做到将如此规模的假数据完美协调、通顺逻辑。 在这样的背景下,国家机构常年被大势力把持,没有背景的普通人进入政府后晋升空间狭小。虽然不少议会要员是由地方公民推举产生,但其话语权十分有限,每每想要提出和推行一些创新型政策,总是受到来自多方的阻力,尤其是掌握了武装力量的军政院。 五十七年前理事厅厅长林渊曾在任职典礼上慷慨激昂地表示,这是最好的时代,人们的生活将更加有尊严、便捷且幸福。如新一届领导人所承诺的那样,这些年公民的生活好似真的越来越好,权力不断扩大,邦国呈现欣欣向荣之态。如新历3012年议会调整公投范围,将投票最低年龄下调至15岁,更多职能部门的最高负责人需要接受公选;又如科技大幅发展,低收入者不需要购买昂贵的常规食物,国家科学院研发出的可以替代三餐、补充人体所需的营养剂被规模生产且价格低廉,粮食紧缺问题由此彻底解决;又比如以秒为单位推出的娱乐项目、可以让观众从头笑到尾的电影、人们的空闲时光被完全填满,工作之余不需要进行任何思考,只需要享受最纯粹的快乐…… 三人喝下营养剂,陈梓航便开始和沉荣轩喋喋不休地讲着今天会上的事以及上周手下从平川那边带来的消息。 楚铮坐在两人后面的位置查看通讯器消息,想着昨天分开前林瑷对他说的话。 是的,他和林瑷已经私下见过不止一面、做过不止一次。有时他也会觉得自己疯了,明知不该却还一直纠缠。 自那日蓝海出事他就一直在调查林渊,林瑷出生那两年林渊的全部行踪他已基本掌握。林瑷出生前一年林渊曾被牵扯进一桩政府高官的谋杀案,这件事并非秘密,但摆脱嫌疑后他曾失踪过很长一段时间,据情报显示他被当时总统一派追杀并准备抛尸在临春附近。临春城因上空堆满了暗物质凝结物,“天眼”向来无法查探。根据有关部门记载,这种暗物质是在五百多年前形成且浓度不断增加。 重伤的林渊在被带到临春附近后便和追杀者一起失去讯息,定位信号最后一次是在临春附近的原始森林里被发出。 一开始都以为林渊遇害身亡,直到三个月后皇庭传出消息,告知公众林渊被皇庭的卫军所救,现已脱险。 接下来林渊就像开了挂,先是制造事端拉下当时促进党一系的理事厅副厅长,彻底把理事厅握在手里;没几年又借着一起轮奸丑闻弹劾总统北辰,次年其团队提交的关于取消总统这一公职的法案以微弱优势在公投上被通过,总统副及总统的职权被理事厅和议院吸收。 楚铮在收到手下消息后曾连夜去了一趟临春,发现明明是不祥之城却蕴含着无比强大的生机,那遮天蔽日的暗物质凝结物也毫无阴邪之感。他是从后侧森林向目的地接近,越是靠近体内能量海的波动就越猛烈。 临春附近有能够提升能量等级的晶石矿脉,目前被皇室把持,但造成能量波动的肯定不是这些未经提炼的晶石矿。 面积堪比一个小型邦国的临春城似乎掩盖着巨大的秘密,林瑷的特殊体质定然也与这个地方脱不了关系。毕竟从他得到的调查结果来看,林瑷的的确确是在临春或其附近出生,后被林渊带回盛京,而非本就在盛京出生。 “一会儿见了老周还是要提醒他一下,林渊跟中部田家搭上了线,怕是要先拿他们家开刀…” 楚增抬头看了眼说话的陈梓航,精神力扫过去,确认他身体依旧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只有黄豆大小的能量海和微弱的精神力。一旁的沉荣轩也同样和从前没什么区别。看来与林瑷发生关系并不会让后天能力者的能量海产生变化。 一会儿三人要和社民党几个智库研究员以及媒体人见面,结束后会跟周昶小聚喝上两杯。陈梓航知道林渊今天会议结束又跑去出差,专门联系林瑷,准备等谈话结束找人将她接过来作陪。 楚铮没拦着,他已经有点懒得管陈梓航这几个傻逼的死活了,上次蓝海林瑷被当成妓女送进来的事还没查清就又把她招来,很难说这是自信还是自大。 1. 君主制联邦是我编的。联邦君主制:联邦制国家遵奉一位君主为整个联邦的唯一国家元首,但在政府运作上则没有一般单一制君主立宪政体的特征有点类似共主邦联;换言之,联邦下的每个邦皆仍得保有其原有的体制。与之相对的是联邦共和制。(维基百科) 2. 根据之前学的一个基础宏观经济模型瞎编的,没啥技术含量,想了解详细一点的姐妹可以去搜70-80年代因为石油危机引发的滞涨,情况不一样但逻辑差不多… 3. 洛伦兹曲线,指在一个总体(国家、地区)内,以“最贫穷的人口计算起一直到最富有人口”的人口百分比对应各个人口百分比的收入百分比的点组成的曲线。(百度百科) 九、疼痛(有虐身情节,慎入) 林瑷跨坐在楚铮腿上,赤裸的上身不断贴近着那只正在燃烧的香烟,她没低头,但细嫩的皮肤已然有了灼烧之感。 她只作不知,继续向男人靠去。 烟灰落在小腹,疼痛在那一点炸开后迅速向四周扩散,她牙齿紧了紧,但未发出任何声音。 带着茧的手掌大力握住她左肩,夹着烟的手猛地握起,将尚未燃尽的烟熄灭于掌间。 “你只是瞎了,可没有丧失触觉。”抖落手中烟灰,掌心明显的烫伤在林瑷“注视”下消失无踪。他的脸色和语调同样冰冷,薄唇微启吐出刻薄言语,“林瑷,不要再对我玩这种把戏,那只会显得你像个低端的妓女。” 对于这样的羞辱林瑷毫不在意,她眼神一如往常,如同一个真正的盲人那样,诱惑中带着迷离,好似不安,又像是强作镇定。她用纤细的手指缓缓抚上楚铮背脊,头微低靠向他肩颈,“我本来就是妓女,又何必故作清高?”她开口,呼出的气落到他耳后,如羽毛搔动,“况且,把戏虽然低端,但议长大人却偏偏就吃这套,不是吗?” 包厢不知何时变得安静了许多,沉荣轩和陈梓航停下交谈将视线移向二人。 楚铮没有回答林瑷挑衅的问话,只是在几道意味不明的目光中又点起一支烟,缓慢但毫不迟疑地按在林瑷臀侧,林瑷吃痛闷声惊叫,然而很快就被他以吻封口。 烧红的烟头在她白嫩的皮肤上留下显而易见的烫伤,这当然不是一个轻描淡写的警告,毕竟所有人都看得到他碾弄香烟的力道有多大。楚铮内心并没有他表现得那样风轻云淡,香烟落下时他差点就想用精神力屏蔽掉林瑷痛觉,但最终没有那么做。 演戏要演全套,且他也存了试探林瑷的想法。 林瑷在那烟头接触皮肤的一刹那痛得仰起头,长发如瀑布般散落身后,在楚铮捏住她后脖颈吻上她时,她顺着男人力道微微偏了下头。 不过瞬间她就又被捏着脖子将头转了回去继续面对楚铮。但即便只是转瞬的功夫也够用了,她看清了沉荣轩等人的反应、得到了自己想要获得的信息。 面无表情看着楚铮对她施暴的沉荣轩、瞳孔些许放大身体有片刻前倾但最终稳坐在自己位置上的陈梓航以及低头摆弄火机好像什么都没看到的周昶。 林瑷获得能力时间不久,无法准确读出每个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只能通过细微的表情、动作感知对方相对真实的情绪。当然,即便是精神力修炼至后期,她也不会拥有读心之术。读心术偏向灵魂流派,她现在走的是实战路线,每天都在练习控物和精神力入体。 不过能在瞬息之间捕捉到视线范围内每个人的每一个动作和微表情,即便其中有伪装有克制,也已经足够了。 她贪心,但并不缺少耐心。 紧闭的唇被楚铮用舌头粗暴顶开,他用牙齿研磨啃咬她的唇瓣,直至血腥味弥漫二人口腔。 这当然很疼,无论是被烟头烧焦的皮肤还是被男人咬破的唇内,但她同样没有用能力将痛感屏蔽的想法。她享受这样不能回避也无法抗拒的疼痛,享受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疼痛对她而言,是无尽虚无中唯一的真实,是她存活于世并非行尸走肉的有力凭证,只有在疼痛中她才能确定如今的一切非一场梦。 她昨日和楚铮只讲好了大概流程,其余说什么做什么全靠自己发挥,三分设计七分随机应变。楚铮在性爱上没太多经验,也不懂什么虐恋,沉念兴致勃勃提出用身体灭烟这个情节的时候他只觉得莫名其妙且没必要,只是最后没架住林瑷坚持。 虽然是戏,但他也是真被激出了几分火气,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能有多贱。 不过就如林瑷预料的那般,这么一套表演下来,沉荣轩几个人果然都被震住了,好像他们谁也没见过楚铮表现出这么露骨的残忍一面,因此没人想要触他霉头跟他争林瑷今天的“使用权”。 林瑷和楚铮都不知何为廉耻,公共场合做爱并没有让他们折损丝毫性欲。 单薄的连衣裙化为几片碎布被扔在脚下,她没穿内衣,雪白的胴体犹如上好的羊脂玉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光泽。 楚铮没有做前戏的打算,掐着她的腰将早就勃起的阴茎用力插了进去。林瑷早在刚才香烟将皮肉“烤熟”时就有了感觉,尿道分泌出的液体已经充分润滑了阴道,肉棒顺利插入、没有受到丝毫阻碍。 只是这样女上位的坐姿会使得那东西格外深入,阴茎完整进入阴道、龟头顶在子宫颈上,身体和灵魂好似一同被填满,快感随着他的不断顶弄如烟花般在大脑一遍遍炸开,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概都离不开这肮脏低俗的玩意儿,当然,或许她只是离不开一个能这样连根没入阴道、将里面每一个褶皱都撑开的粗长家伙。 …… 十、不要同情(h,微虐身) 周昶喝了不少酒,好像有点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沉荣轩则是在和陈梓航谈论议会最新颁布的经济救助法案的实施情况。此法案本意是帮助中低收入者平稳度过漫长的经济寒冬,但新泽的中产阶层以及工人协会对该法案以及正在把持经济部门的社民党并不满意。在他们看来,社民党应为这次已经持续两年之久的通胀负主要责任。且所有人的生活质量都因物价大幅度提升受到影响,而最低工资涨幅与生活成本的提高完全无法相抵,仅仅给中低收入者提供补偿不够公平也不足以平复选民的愤怒。 “明天我得飞一趟纽西州,和那里的工会代表见面。” “你大可不必亲自过去。” 沉荣轩摇头,“距离联邦议会只剩两个月不到的时间,纽西一直都是社民党的主要支持区,既是整个邦国人口最多的地区,也是受这次经济危机影响最大的地区。”他抿了口酒对陈梓航道,“我与楚铮都是从那里走出来的,当初不是当地人鼎力支持,社民党也没法与自民党形成如今的分庭抗礼之势。于公于私我都应该过去,尤其在这种关键的节点,任何可能出现的意外都应该及时扼杀。” 两人不知为何同时看向了林瑷。 林瑷正沉溺在欲望之中,似乎马上就要到达高潮,楚铮两只手用力握在她腰侧,十指陷入皮肉印下青色指痕,他的头埋在她胸前如同野兽那般吮吸啃咬着柔软的乳房,在原本无瑕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泛着血丝的齿痕。 她的头高高扬起,纤长的脖颈向后折出优美的弧度,青色血管在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下若隐若现。 沉荣轩松了松领带,随手拿起桌上一瓶烈酒,起身走向林瑷。 他站起来的那一刻周昶也睁开了眼,他瞥了眼他拎着的酒瓶,又低头看了下腕表,疑惑道,“已经凌晨两点了,你明天还要赶飞机去纽西开会,不用提早回家休息吗?”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所以你刚刚一直在听我俩讲话?” 周昶耸肩,“我只是有点累不想插话罢了。” 沉荣轩,“很好,这样省得我再跟你重复,明天我去纽西州争取那边的选民,你最好和皇室那边碰下头,跟他们讲明情况。” “明天白天我有两个会,晚上还有采访……” 他的话被陈梓航打断,“会议可以延后或让其他人替你参加,我刚刚收到确切消息,自民党今天下午向皇帝递交了对你的弹劾信。” “具体什么时间收到的消息?” “就在刚刚。”陈梓航一边回答一边将光脑中的信件共享到了周昶的系统之中。 “弹劾我?”周昶大觉离谱,“他们不去弹劾经济部长反而把矛头指向我一个分管贸易的主管?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有人拍下了你和HG能源副总吃饭的照片,他们认为HG的高价能源是当前通胀问题难以解决的罪魁祸首,而你存在与其进行内幕交易的嫌疑。”陈梓航看着他眼睛,表情严肃,“阿昶,你要在媒体曝光此事前先一步作出反应,给皇室和公众一个合理的解释……毕竟你此刻所处的位置并非无关紧要,它至少代表了我们在最终选举中最能够把握的一票。” “跟西越断交是理事厅决定的,若非之前在能源上对其过度依赖,我们也不至于面临如此被动的局面。” “但你现在被他们抓到了切实的把柄不是吗?”沉荣轩走到楚铮身旁,将烈酒缓缓倾倒在林瑷身上,“我已经帮你找到了可以替代HG并且愿意低价供能的公司,另外胜利集团也愿意重启沛城的能源基地缓解国内能源紧缺的状况,不过威尔克(经济部长)那边可能要你去说。”再无可挑剔的借口或理由都不及能够真正改变局面的方案更有说服力。现在去追究谁才是恶劣经济环境的罪魁祸首不是没有意义,而那并非选民们想要的。他们更关心究竟怎么样才能摆脱现在的处境,使生活回到原本的轨道。 冰凉的液体滑过胸前沟壑流经小腹最终汇聚在二人结合处,超过五十度的高浓度蒸馏酒带给皮肤难以言喻的刺激感,尤其当酒精进入被男人制造出的伤口,好似千只蚂蚁在不断咬噬血肉,林瑷脚背绷紧,脚趾不断蜷起又张开,喉咙溢出断续的呻吟,“啊…疼…” 周昶拿起外套,最后看了一眼完全沉沦于疼痛和欲望之中的林瑷,对其他几人道,“我先走了,一会还要跟陈他们商量明天行程。” 林瑷分了两秒神,想到对周昶进行弹劾的正是自己以自己父亲为首的自民党,睁开雾气迷蒙的双眼“看”向周昶发出声音的地方,好似刚刚反应过来般,用带着恐惧和怯懦的颤抖语调道,“是我父亲弹劾了你吗?那…你会把我患了失明症的事说出去吗?” 这话一出,楚铮动作不免停了一瞬,随即加大手上力道,语气阴沉,“林瑷,这种时候你还能分神去关心别的事?”他不懂为什么她可以有这么多戏,明明讨厌,却非要不停撩拨招惹。 沉荣轩忍不住笑了一声,托着林瑷下巴让她仰头面向对自己,仔细端详起这张脸。许是因为恐惧,林瑷眼睛睁得很大,黝黑的眼睛好似黑珍珠般富有神采,如果不是对着头顶强光瞳孔也没有丝毫反应,这怎么都不像是一双失明症患者的眼。 但值得可惜的并不仅仅是这张脸和这双眼,而是林渊那般老奸巨猾的人竟生了这样蠢笨的女儿。他倒没有因此生疑,因为在这个国度,失明症患者的结局从出生那天就已经注定,即使她是林渊的女儿,即使她不具传染性,也永远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存在。 就像她被他们当成一个性爱玩具,却丝毫不敢声张,甚至还要如此委曲求全地讨好,求他们不要将她的秘密曝光。 她能平安长大、拥有如今生活完全依仗身居高位的林渊,因此理所当然地不希望他们揭露林渊私藏失明者之事。只是活在城堡里的公主不会明白,暴露弱点的猎物只会招来恶魔更为残忍且肆无忌惮的伤害。 突发的事件的确让周昶有些心烦,但于他而言林瑷是单独个体,林渊只是用来控制她的工具,他还不至于把在林渊那里吃的亏也算到林瑷头上。走过来,看了眼依旧握着女人下巴的沉荣轩,又看了眼被楚铮操到颤抖,脸上写满胆怯的林瑷,他缓缓抬起手,冰凉的手指抚上女人潮红滚烫的面颊,用力拭去上面的泪痕,“林瑷,不要去掺合我们与林渊之间的事,那不是你该管的……至于你得了失明症这件事,至少在我们没对你失去兴趣前,你都是安全的。” 这话没有安慰到林瑷,反而让她眼角又渗出新的泪来,“那如果失去了兴趣呢?” 无论生活还是工作,很少有人会对着他问出如此愚蠢直白的问题,周昶愣了一秒才开口,声音里多了几分冰冷,“你只需要考虑如何能让我们不对你失去兴趣。”说罢他拿开还按在她眼角的手,转身大步离开。 沉荣轩将酒瓶随手放到一旁茶几,拿了衣服也跟着离开了包厢。 “阿昶。” 周昶站在电梯里等他进来,“你怎么跟出来了?我以为你要来一发。” “做爱而已,什么时候和什么女人都无所谓,正事要紧,我和你一起去见陈。” “荣轩,你我之间不必拐弯抹角,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不要去同情林瑷。” 周昶沉默,直到面前屏幕上的数字变成-1才给了沉荣轩肯定的答复,“我知道了。” 十一、摊牌 林瑷带着一身青紫回到家,推开门时感应灯自动打开,机器人管家被她关了机扔在客厅角落,家里安安静静,用精神力探视一圈,果不其然一个人都没有。 走上二楼卧室,精神力的触角迅速攀爬至窗沿,替林瑷打探着外面的情况。深夜的街道格外安静,尤其是这条汇聚了众多新泽高官府邸的国王大道。吸食了一天阳光的永生灯在黑夜里幽幽地散发着光热,高矮形状完全一样的常青树在风中摇晃着枝桠,发出“沙沙”的声响。刚刚将她送来停在街角的车已经悄然离开。 她褪去衣服坐在床上,借着月色静静观察着身上伤痕。臀部严重的烫伤在离开时被楚铮上了药,此刻已经感受不到疼痛。腰上和胸前的青紫变得有些发黑,林瑷发出一声轻嗤,伸手将痕迹抹去。至于臀上的伤口,她却没有管,带着它到浴室洗了澡。 温热的水从头顶滑落,水汽氤氲,身体毛孔不自觉舒张,一晚的疲惫好似被慢慢抚平。 水中的清洁剂将她身上脏污带走的同时也使伤口再一次暴露于空气,林瑷不甚在意那里隐隐传来的疼感,随手按下墙上干燥键将身体表层水分风干。 刚刚回来路上楚铮想将她被烟烫出的伤口抹去,然而指尖还没碰伤皮肤碰上便被她用精神力拦了下来。 楚铮并没有对她“突然”产生的能力感到惊讶,停下想要帮她疗伤的动作,捏住她下巴将她头抬起,盯着她眼睛轻声道,“怎么不继续装下去了?” 她在楚铮面前暴露得比较多,被发现并不意外,不过还是问了句,“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刚而已。” 很多事倒着推比正着推要容易,人总是爱用固有思维和自己的逻辑去看待各种事。楚铮在发现林瑷是能力者且视力恢复后立刻明白了蓝海那次意外的主谋就是林瑷自己,如果沉荣轩他们知道结果,想必也能猜到开始,但事发时谁也不曾想到。 如今科技是很发达,但人类的认识发展似乎没有跟上,对女性的道德绑架也不比过去少多少,“名节”这个词至今没退出历史舞台,所以他们几人都没想过会有女人主动将自己送给别人轮奸。而林渊从没在任何公开场合提起林瑷,哪怕这是他唯一一个女儿,也没有丝毫培养之意,恰恰说明林瑷身上的确藏着秘密、不能见光,正好与她的失明症和“懦弱”性格对上。 楚铮虽不像沉荣轩几人一样把林瑷当成软弱可欺的小白兔,但也只将她偶尔露出的獠牙当作一种自保的方式。一个被带入正常社会的失明者,处境之艰难可以想象,有些心机手段本就是正常。但不想还是看走了眼。 林瑷突然觉得,不论楚铮这人究竟如何,至少有一点她还算欣赏,那就是不装逼,“楚议长,对你我很有诚意的。”她冲楚铮眨了眨眼,“如果是我和议长这样的人物合作,至少不会用些不入流的威胁手段。” …… 回到卧室林瑷拿出从古董市场淘来的古代杀人技法坐在地毯上看了会儿,这书图文并茂,林瑷边看边记,将脑中思考如何将动作招式与精神力相结合。 仅仅拥有能量海和精神力是不够的,毕竟一旦进入这个特殊领域,对手就不再是没有精神力的普通人。除非拥有绝对的力量和等级压制,能做到瞬息间秒杀敌人,否则近战就要有近战的技巧,远战就要有远战的手段。 这段时间与楚铮又做过几次,但自身能力没再发生变化。关于如何提高精神力强度,网络上也无任何有效信息,想来这些对于能力者和各国政府来说都是绝密。林瑷觉得自己应做好最坏打算,那就是即便她再和其他高级自然能力者发生关系,她的精神力也不会变强、能力海也不会扩大。 靠不了别人就靠自己,总之她需要尽快摸索出自我提升的方法。 关于近战,林瑷报名了号称最实用的格斗虚拟实战课程,只要有虚拟仓就可以在家进行训练。这门课教授综合性实战格斗技巧,据说课程创始人也是位女性能力者。该能力者综合古柔术、古泰拳等多种古武流派格斗技巧,以实用为主要目的创立了这门课程。 除了正规课程外,vip学员还可以解锁各种场景进行练习,如深夜遭遇抢劫、回家路上被仇人伏击等,场景中会有可使用道具以充当武器,但都比较贴合实际情境。这种训练方式会比真人线下训练更有优势,毕竟日常中不能次次对着陪练下死手,危险动作都是寸止训练。 林瑷这些天没事就泡在虚拟仓练习,初步掌握了几样技术难度小,但需要极强爆发力的杀招。 同时她的精神力实体化也小有所成,可以远距离操纵一些较重的物品。 和楚铮搞了那么多次林瑷也不单单是馋他身子,她更多是把楚铮当成了一个能力者样本去观察。通过近距离接触相处,她发现楚铮已经完全将精神力和日常生活相结合,可以操纵精神力完成多件琐事。精神力实体化运用就如大多数技能一样,越用越熟。是以林瑷这些天总是有意识地在日常中使用精神力,她发现,同样是拿取一样物品,操纵精神力去拿,和一个想法产生,精神力便自行动作是不同的。后者明显更加高效、在实战中更具杀伤力。 至于为什么楚铮的精神力时时刻刻都能在体内运行、滋养改造身体血脉,她暂时还未找到答案,自己也无法做到。她不清楚是不是身体完善到某种程度就可以做到刀枪不入,因为她对某个意图抢劫的能力者死于枪炮的新闻印象很是深刻。一些轻微伤可以做到瞬间恢复,那么如果是整条手臂被斩断,或是一枪打到心脏呢?是会当场毙命还是同样可以转瞬间恢复如初? 身体可以变得强韧,自然能力者的能力当然也可以提升,并且从理论上来讲,没有上限。那么能力提升的关窍究竟是什么呢?之前她对楚铮是否会因为和她发生关系能力得到增强产生过怀疑,但可惜哪怕水乳交融之时她也仅能感受到对方能量海的庞大,却无法具体感应到其边界,由此也就无法判断与自己做爱究竟能给他带来什么。 这种时候林瑷无比希望尽快找到新泽的民间能力者组织,这样就不用事事都自己摸索。 能力者组织一直是存在的,且每个国家地区都有。但不论组织大小,都十分神秘,普通人难以接触得到。在林瑷还是个盲人的时候曾经通过暗网摸到过那扇门,但因其有一套自己的判断方法,作为非能力者她连第一道门也没能进入。 …… 一本新泽本土的杀人技法很快被林瑷翻阅完毕。这是本比较少见的徒手武术,毕竟新泽古人认为打仗多靠阵法而非个人武功,对徒手武术很是鄙夷。但真实的战场充满意外,哪会次次都有排兵布阵的机会?总有考验士兵单兵作战能力的时候。历史上不乏靠着个人出色能力在军中崛起之人,有些将自己的战斗技巧编成册,流传到如今已经彻底变成用来收藏的古物。 也就林瑷会拿去正儿八经学习。 这种书其实不多,林瑷让人找了很久也只找来了两本,里面满满都是干货,一招一式都是为夺人性命谋求己生而存在。 看完整本书的林瑷表示,眼睛学会了但手没有,最好有个靶子练一练。 于是她又钻进了虚拟仓,找到女性版块,随机选了一个场景。将记忆投射到强暴者身上,沉荣轩的脸被自动替换上去,没一秒就被林瑷拧断了脖子。自大的男人真是该死,林瑷不无恶意地想着。 她不恨沉荣轩,也没真的被他羞辱到,仅仅是觉得他该死罢了。获得能力的那晚林瑷就想杀了他,现在依旧想杀了他。本来有实力超强的楚铮和他同盟,还想要利用楚铮的林瑷决定放几个蠢货一马,谁想这个自大鬼居然在第一天就暴露了他与楚铮的貌合神离,既如此,她自然是要努力帮他添把火、顺便找机会拿走他的性命了。 十二、靠山 次日林瑷起了个大早,她约了位二十多年前投资的贫困生在会所见面。说起来当年不过是广撒网,毕竟身份特殊不能真正见面,每次都依靠私人机器管家联络。人性经不得考验,但林瑷从不相信任何人,也不需要谁对自己感激涕零、死心塌地,她只想要维持某种平衡、发挥对方价值为她所用。 这么多年被她资助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后面还给部分有能力者追加了资金供其创业等。这是相当大的一笔开销,还好林渊这个爹虽然渣了点,但钱上没亏待过她,她拿着钱生钱,积累许多,从来没因为钱感到过窘迫。 罗布尔联邦人口增长速度过慢,从幼儿园到高中几乎都变成了私营、小班制;私人教师成了炙手可热的职业,有钱人大多会给孩子聘请全职家教,合同通常五年起步。每八年一次的高等学校资格考试前还会涌现各种临时补习班,生意都异常火爆。毕竟新泽的高考没有年龄限制,考生从二十几岁到四五十岁的都有。需要一提的是,人类寿命增长,衰老速度随之延缓,二十五岁进入成熟期后,一些人会选择用科技手段将面貌保持在最好的状态,这种新型医美价格不贵,普通人也都消费得起。所以虽然考场上考生年龄相差很大,但看起来都差不多,没有明显区别。 林瑷资助的贫困生多来自罗布尔联邦各地的贫民窟,虽然贫民窟附近也有小型私营学校,且学费并不算高昂,但能上得起或者说有意识让小孩上的人却不多。很多孩子出生是场意外,活着全靠运气。出生后稍微有点人性的母亲或父亲可能给口饭避免婴儿饿死、有一搭没一搭地养,更多的则是随意丢弃任其自生自灭。 有人会说这样不是谋杀吗?是啊,这就是谋杀。但并非所有的生命都能受到法律保护。 上流社会生育率一直无法提高,就拿沉荣轩几人来说,他们年龄在四十五到五十二岁之间,但在整个家族上无兄长、下无弟妹。倾全家族之力培养出来的,又只是初级能力者,能力等级连C都达不到。 世家大族们长期把持着这个世界最优质的资源,他们的地位本应随着时间愈加稳固。可蓝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的异变打乱了他们“安稳平静”的贵族生活,也打破了他们那份好似与世无争的优雅体面。 自然变异者越多,他们的心就越不能平静。虽然通过拼命砸资源能够将多数家族成员强行激发出精神力,但后天创造的能力者显然弱于自然变异者。所以他们很快把目光投向了一些没有根基的自然能力者。 大多自然能力者前期并没有逆天本领,肉身也无法和枪炮抗衡,而数百年科技的发展最终没能变成普通人提高生活质量的倚仗反成为统治阶级所谓人上人稳固统治、加强控制的工具。这些突然发生异化且暴露在权贵视线中的能力者或是被药物控制,或是被人在大脑和心脏中植入爆炸装置,最终不得不沦为大家族的走狗。 虽然有了一些自然能力者加入,权势地位暂时不会受到威胁,但贵族官僚们的生育率越来越低,哪怕找来一些平民出身的女孩进行交配也不能改变现状。他们生不了,底层百姓又太能生…一些更加恶毒的阴谋便由此产生。 …… 林瑷拿起茶盏,轻嗅片刻后小小抿了一口,唔,竟是难得的好茶。煮沸的山泉水冲泡,茶香四溢,茶水入口后没有急着咽下,而是在口腔停留片刻,让舌尖、舌体两侧充分体会。 “这是贡茶,”放下茶盏,林瑷看向对面好像有些拘谨腼腆的女孩,“看来这些年你混得的确不错。”只用了十年就完成了从初中到大学的全部课程成功毕业,要知道如今仅大学本科平均毕业时长都要十二年(就业岗位越来越少,为了社会稳定自然要不断延长毕业时间)。而她不仅能毕业,还能以一介白身在商界取得这样的成就。 女孩长相清秀,虽谈不上绝美,但气质温和,让人感到舒服。她对林瑷的态度堪称恭敬,“如果没有您的帮助和信任,就没有今天的我。” 她现在从事教育行业,凭借自身仅用十年便完成数十年学业的出色成绩,以及新泽中考、高考状元的名号,集结了一大批顶尖教师开办补习机构,独创的唐氏记忆大法被无数学子奉为圭臬。补习学校开办后生意火爆异常,很快便有了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分校,她也一跃成为商场新贵。 没想到呀,当年被机器管家在垃圾桶旁边发现的快要饿死的小家伙,如今居然能有这样的成就,算起来,她比自己还小了十几岁呢。林瑷面带微笑,眼睛微微眨了一下,头顶华丽的水晶吊灯突然爆开,变成细沙般的粉末,继而凝结成一只大掌直冲唐笑面门。 其实不止吊灯,这屋里的精神印记可真是不少。 然而唐笑第一反应不是对抗,而是迅速滑跪。是的,她跪在了林瑷面前,“老板,我只是为了自保,对您没有恶意,这么多年您第一次见我,我心中实在忐忑,不小心做了冲撞您的事,希望您大人有大量…” 林瑷也没想真的怎么样她,毕竟在两人见面前唐笑连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如果她毫无警惕之心林瑷反而会对她产生质疑。作为能力等级逼近2S的高级能力者,又有着这样的商业头脑和圆滑性格,肯定是要收为己用的。这可比楚铮那样难以控制的塑料合作伙伴强上太多。 水晶灯碎末组成的手掌在唐笑头顶停了片刻,接着旋转着回到天花板,又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唐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好半晌才看向林瑷,语气中带着惊惧,“您掌握了复原异能?” 林瑷听不懂什么是复原异能,她对特殊异能的了解仅来自于网络上的公开资料。刚才她不过是用精神力将吊灯打碎重组,至于复原,那好像不需要学习吧,她怎么恢复伤口就怎么恢复一个被破坏了的水晶灯呗。 她摆弄了一下手指,不明所以地看向唐笑,“你说这叫复原异能?” “是啊,很少有人拥有这种能力,这大概是治愈异能的升级形态,不管是被损坏的物品还是伤口都可以恢复原状。您是不是从没有加入过异能组织?一般的组织都有自己的资料库,异能分类属于初级信息,只要进入组织的能力者都有查阅权限。”林瑷在唐笑眼中强大而神秘,这样的人物不加入组织肯定有着自己的原因,但组织大都掌握外人不了解的信息,所以她还是多嘴了一句。 “你先坐下。” 唐笑都忘了自己还跪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坐回对面的沙发上。 林瑷等她坐好才开口,“刚刚你叫我老板,我很喜欢这个称呼,当初投资你就是为了今天你能为我所用,如今你展现出的价值让我欣赏。唐笑,你需要强大的靠山、更多的资源,而我需要一些聪明得力的手下。我们大可以把这看成一场各取所需交易,我不要你百分之百的忠诚,但也绝不容忍一丝一毫的背叛。” 林瑷对于可用之人从来都是宽容的,她能够接受对方有自己的小心思、为自己谋利益,只要把她安排的事办好,她就不会吝惜奖励提拔。但所有的一切都要建立在不伤害她利益的基础上,如果胆敢背叛,她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唐笑是所有被资助者中混得最好的,这世上聪明人很多,但她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她早就敏锐察觉到世界将变,在这之前除了尽可能敛财获取资源提升自己外,找一个合适的靠山也很重要。寻找靠山和自强是不矛盾的,毕竟个体能力十分有限,哪怕世界级强者又有几个能真以一己之力对抗世界的?强大可靠的老板将给她提供更多变强的机会和更好的发挥平台。因此在老板和员工的双向选择中,她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林瑷,并打算努力成为她的骨干员工。 之后两人聊了许久。林瑷得知唐笑是新泽一个本土能力者组织成员,可以帮她进行内推。这个组织不大,结构也很松散,成员平时各做各的、联系不算紧密,但各个身手不凡,最差的也是S级能力者。 林瑷本来也不想一开始就接触大组织,因此爽快答应了一周后去见见。 十三、岛主 接下来两天林瑷见了十多个受助者,这些人是她让机器管家观察多年初步筛选后,亲自挑选出的综合人才。当然,那么多人,林瑷与他们之前没有真正相处过,也做不到事无巨细了解每人这二十多年所有经历,很难百分百保证眼光无误,但她并不怕出错。万事开头难,寻找合适人手、组建团队是一定要的,事业版图构建起来后即便出现意外她也相信自己有兜底的能力。 林瑷选择的人来自各行各业,深耕教育行业的唐笑,创办订制妆容公司的白羽,在全球最大安保公司做领队的胡莱,在理事厅外交部工作的双胞胎…… 其中财力最雄厚的当属唐笑和白羽,她们手下有成熟的团队,时间也相对自由。于是林瑷给了白羽一大笔钱要她去自己几年前在南海包下的岛以开发旅游为名搞基建。这个岛与罗布尔联邦相隔甚远,它隶属于罗布尔大陆下面的巴尔曼洲。巴尔曼洲有七个国家,由于历史地理原因,该洲热战不断,是目前全球发展最慢的一个大洲。白羽执行能力很强,钱到账二话不说就组织考察队过去了。林瑷对她很满意,利用理事厅厅长女儿的权限从国防初级武器库挑了几样装备送给她防身。 新泽部级以上高层直系亲属每年都有从初级武器库拿取两件防身用品的权利。初级武器库的武器杀伤力都不大,国家对此管控不严,凭身份证明拿取即可,如果没有重大案件发生是不会有人特地来调取记录的。 楚铮这段时间一直在出差,林瑷忙着研究精神力也没怎么想起他。在唐笑引荐下,她提前和白莲公社的成员见了一面。 双方约在一家名叫“入梦”的地下酒馆,林瑷严重怀疑酒馆主人就是给组织起名的人。 不管怎么说,这次见面总体还是愉快的,除了刚踏进门人都没看清就被拉到后面客房给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治疗… 原来答应提前见面就是想利用自己救人吗? 修复其他人身上的伤口和修复自己身上伤口是同样套路。精神力丝线会按照事物本来模样将缺失的补齐,被修补的对象有无生命都不影响。这件事实施起来并不难,至少对于林瑷来说是这样。 “这至少是五级治疗异能吧。”一个被络腮胡子遮住半张脸的大块头最先出声。他声音闷闷的,好像被罩在一顶大钟里。 唐笑站在一旁开口,“老板她也可以将无生命的物体粉碎后复原,这应该是比较少见的高阶复原异能。” 穿着黑色皮衣皮裤的金发女人冲林瑷伸出手,“爱琳,职业杀手。”她刚刚就站在柜子旁,虽然一身黑,但金发却十分耀眼,可直到她出声林瑷才发现她的存在,“林瑷,天堂岛岛主。” 唐笑知道林瑷让白羽去建岛的事,也正因此她越发觉得自己跟对了人。不过目前那里只是一座空岛,而且…岛主这个职业听起来不会很中二吗? 刚才说话的胡子哥却不觉得中二,他甚至连真假都不证实就立刻推销起了自己,“林岛主需要厨师吗?我是第5届厨神大赛冠军,目前待业在家。我这个人力气很大,也很能吃苦啦…”他讲起自己有些滔滔不绝,爱琳在他身后咳了一声后他才停下来。 粮食危机后多数人都开始食用营养剂,稍微有钱点的人家偶尔会买些新鲜食材用料理机做顿大餐改善伙食,只有上流社会的人才有可能每天食用果蔬肉奶。烹饪行业的从业人员被不断提纯,最终只留下了行业金字塔顶尖的那批厨师。他们薪资普遍很高,因为服务的是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那些人。厨神大赛至今只办了六届,做过冠军的人怎么也不可能缺工作机会吧?不过这牵扯他人隐私,第一次见面林瑷自然不会问出口,“目前还在开发,不过等一期工程结束美食城就能开始营业了,到时…” “我叫林大海。” “等美食城建好,大海哥如果不嫌弃,随时可以加入。” 林瑷原本打算一期建农场、粮食培育基地、医院和公寓,不过加什么还不是她说的算嘛。 躺在床上浑身是血的女人也坐了起来,将散乱的头发撩到耳后,向林瑷伸出手,“多谢林岛主相救,我叫谭美,目前是个自由职业者。” 林瑷这才看清她的脸,是血污遮不住的绝美,五官立体、眼窝深邃,睫毛浓长、半遮住那黝黑得好似望不见底的瞳孔。哪怕失掉那样多血,她的唇也呈现出一种艳丽的红色。抬眸时眉梢微挑,眼波流转,危险又魅惑。林瑷愣了一秒才握上她苍白的手,关切道,“谭小姐怎么伤得这样重?” 提及此谭美面色沉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一周前我接了个收集崎兰裂谷特产的悬赏单,结果在裂谷遭到伏击,对方企图将控制器埋进我心脏,尚未成功时被我反杀。” 爱琳从衣柜拿了件套头毛衣放到床边,神色严肃,“这些世家越来越不择手段了,看来上面的形势也不怎么好。” 林大海最看不惯那些所谓上流社会的人,逮到机会就要骂上两句,“自诩上流实则手段最为下流。现在北边最大的组织云帆已经研制出了初代控制药物的解药,据说那个创始人同样掌握复原异能,可以在不伤能力者根本的情况下取出控制器。沉家、周家跑了不少人,现在怕不是狗急跳墙。” 谭美把带血的衣服脱掉,换上套头毛衫,将得到的信息传递给众人,“最新的控制器都有精神力附着,一旦进入心脏,非剜心不能取出。即使像我这样未进入心脏时就强行取出,也会遭到精神力持续伤害侵蚀,今天如果不是林岛主帮忙,我恐怕最终会因失血过多而亡。”这也多亏了林瑷的复原术强悍,普通治愈术的治愈速度根本无法追赶精神力对人体的破坏速度。 罗布尔的世家基本可以和财阀划等号,早期大都通过政治献金、干预选举等手段间接介入政治,后面则越发膨胀,一些大家族甚至联合起来建立党派,如社会民主党就是由沉、周、陈三家牵头成立。 罗布尔联邦各种名目的能力者组织,无论大小,都可以统称为反叛组织。只不过他们暂时只反财阀不反皇庭。皇室独立于所有体系之外,跟哪个社会群体走得都不近,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林瑷能出现在这儿自然是被调查过的。她没有隐藏身份,但正式见面前曾隐晦同唐笑提起了与林渊并不亲近的事实。白莲组织的其他成员其实并不在意她是不是林渊女儿,毕竟能力者群体和林渊之间没什么仇恨,即便将来或许会走到对立面,那等对立了再做选择也不迟。聚散皆为利,至少他们现在非常需要像林瑷这样掌握了高级复原异能的人加入进来。 “我们组织人不多,没什么规矩。我是创始人兼管家,特修异能修的是隐匿和扰乱;大海是灵魂系异能,音攻且他是天生大力者,力气很大;爱琳特修异能是伪装和遁逃;除了我们几个外还有K、花花和甄妮。K是专做信息保护的,平时和我们也不怎么见面,他的特殊异能是时间操纵;甄妮目前在边境驻守,修的是力量系特殊异能……”爱琳跟林瑷简单介绍了组织当前情况。她是很希望林瑷加入,不过也要看林瑷如何选择,“平时联系我们会使用内部加密通讯软件。资料库也在这个软件里,验证精神信号就可以进入。如果林小姐决定加入,我会把合同发给你,签好后你的精神信号会自动录进组织系统。” 原来白莲的创始人是爱琳。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名字取得这样奇怪。爱琳不是新泽本土人士,母语是越语,所以一些在她语言体系里正常的词汇直译成新泽语会显得有些奇怪。 林瑷答应得很爽快,但也没忘在光脑中把合同仔细看了遍。这组织对成员基本没有约束,除保密条例外就没有什么必须履行的义务,成员间的互助也是基于自愿原则。 大家各有各的事要做,等林瑷签完合同接收了软件,就散伙了,毕竟这个酒馆暂时处于停业状态,没有酒也没有饭。 —— 明天还有一章,新男配出场。 十四、影(微SM) 林渊弹劾社民党后亲自去了平川,与平川首富克莱尔以及州长刘麒私下见面商讨能源基地重启之事。胜利集团最近动作不小,表面上是帮周家或者说社民党解围,实际能源这块蛋糕他们想染指也不是一天两天。由于历史和地理原因新泽的能源产业并不发达,对越国依赖性较强,如今和越国断交,跨地区大量进口能源价格高昂、民众难以承受,本土能源基地建设迫在眉睫。 新泽不靠海且多山地少平原,两大平原皆是人口最稠密的地区,建造大型能源基地势必会损害当地居民生存环境。如今化石能源和生物能源并未完全退出能源界,但厂子多建在巴尔曼洲,新泽本土地理环境不适合大量建设新式能源基地,只能选择核能。二百年前国家研究所号称掌握了可控核聚变的相关技术,于是上上届政府曾在平川、沛城等地建过基地,但自打基地运行,离奇的事便接连发生,后来政府在当地居民强烈抗议下关闭了基地。林渊这次来就是希望能和克莱尔等人想出一个完善的计划将老能源基地重启。 殷絮在陪林渊参加完欢迎酒会后就提前离开了,不过她压根没回首都的家,一个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林瑷最初打算在国庆酒会前跟林渊摊牌失明症痊愈之事,借助他的力量进入军政院,但见过白莲公社的人后这个计划被她在心里画了叉。世家财阀想出那么多阴毒的法子狩猎能力者,林瑷不觉得皇族对这些潜在威胁会无动于衷。如果当真与世无争就不会把林渊极其深厚的自民党拉到自己阵营,将理事厅渗透得彻彻底底。 如今岛建刚刚起步,她还是不要这么快在林渊那暴露自己的能力为好。 …… 夜色club位于七区地下,是盛京最大的sm俱乐部。 林瑷穿了条银色带亮闪的吊带裙,外面随意披着米白色人造毛大衣,踏着月色来到公园边的入口。 深秋的夜带着不易察觉的肃杀之气,天是灰蒙蒙的一团混沌,云层后隐隐绰绰的月将冰冷的光辉洒在地面,风像是被这极寒的天气冻住,钝钝地吹在人身上。四季变化早已不再分明,每年似乎只有冬夏,没有春秋。 林瑷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站在那里,背后是漆黑的黑夜,面前是俱乐部的自动售卖机,光映在她脸上,衬得皮肤越发惨白。 售卖机里是各种形图案的面具,林瑷为了搭配裙子选了镂空凤凰造型银色的半脸面具。 她进去时大厅灯光已经暗了下来,人不算很多,她坐到靠后的沙发,打开电子菜单点了杯地狱玫瑰。 这里没有固定的舞台,聚光灯会随表演者移动,不过他们通常都在大厅靠中间的位置。 表演者有职业和非职业之分,正在进行sm实践的双方都是职业演员。职业演员的尺度更大,就如此刻,前戏好像也没进行多少,那女人就将整个拳头塞进了男人肛门。 林瑷对拳交兴趣不大,她今天来主要是为赴约。 她在夜色官网约了一个叫影的S进行实践,对方没有立刻答应,只说今天可以见面聊一聊。影在罗布尔SM圈都很有名,之前在夜色也公开演出过几次,虽然没有影像流出,但名声却大得很。有传言说他是夜色的幕后老板,所以信息被保护得滴水不漏,甚至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长相。 对于这么一个快要被说成神的人,林瑷也很好奇,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在故弄玄虚。不过就算见面后感觉对方气质达不到预期,她也是乐意进行实践的。女M分很多种,有的人做M必须和对方有一定感情基础,有的则是需要对方外形良好且富有个人魅力,有的只在乎过程本身。林瑷虽然挑剔男人长相身材和气质,但面对技术非常好的S她也可以仅仅享受性虐本身。 心里想着事,一杯酒很快便下了肚。热意从胃向全身蔓延,原本苍白的两颊染上了淡红。 “穿这么少,过来的时候不冷吗?”同样戴着银色面具,穿着黑色衬衣西裤的男人坐到她左手边的沙发。 对能力者来说衣服仅仅是装饰,精神力会让身体维持在合适的温度,但林瑷才不会说自己是能力者,她将碎发捋到耳后,微微侧过身看他,“我坐车过来,冷也冷不了多久。况且,比起冷不冷,我更在乎美不美。” “白小姐和我想象中一样有趣。”林瑷那日署名白莲,所以男人才称呼她为白小姐。 “先生也和我想象中差不多。”虽然看不到脸,但身材气质都很出众,声音也磁性好听,林瑷已经开始期待即将到来的实践了,“您上次说要先聊一聊,我们就在这里聊吗?” “不看表演了吗?” 林瑷一只手撑在下巴,微笑着看他,“看别人演会比自己尝试更有意思吗?” 影也笑,起身道,“跟我来吧。” 两人乘坐专门的电梯来到地下负五层。 他让林瑷到沙发坐下,将平板递给她,“这里是关于实践的一些资料,你先看一下,最后面是合同。”他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酒,“要喝点什么吗?” “给我一杯水吧。” “好。” 林瑷接过水抿了口放到茶几上,指着屏幕问道,“这些选项是什么意思?” “你可以根据喜好程度来选择,想尝试的我会尽量满足,不能接受的那些则不会在实践中出现。” “除了标红的那页,我没有不能接受的,并且都想尝试。”后面的合同她仔细看了一遍,安全保障的部分她没有疑问,但关于双方提前预设场景的部分她打算弃掉,“我不喜欢提前设计好所有程序,你可以全权主导这场游戏吗?我会最大程度地配合你。” 影靠在吧台,隔着段距离俯看着她,“那天你提交的信息里有提到这是你第一次进行实践,你要想清楚,如果由我来主导,那么这场实践可能不会很温柔。” “我想要的本来就是不留余地的践踏和疼痛。”林瑷签名,在屏幕对应位置按下指印,“签好了,今天就可以开始吗?” 影定定地看了她片刻,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杯落在台面发出轻响,他走过去从林瑷手中拿起平板按同样步骤签下自己的名字并按好指纹,然后将她带到里侧那间需要双重识别的屋子。 林瑷跟着他走进房间,金属的移动门在二人身后缓缓闭合。她立刻感受到了这封闭空间内的强大禁忌,精神力仿佛被重新封印,能量海陷入绝对的沉寂。 盛京不愧是首都,藏龙卧虎,刚获得精神力时的那点自傲如今已彻底放下。 “那边柜子里有一次性人皮面具,你可以去换上。” 林瑷摇头,将面具摘下,“没必要的。” “那就把衣服脱了跪在那儿。” 她吊带里没穿内衣,很快就脱好跪下,膝盖接触地面发出一声闷响。男人将双手消过毒后走到她面前,握着她下巴抬起,让她仰面看向自己。他看了她几秒,还没说话一个耳光便先打了下来,手掌与左边脸颊皮肉相撞发出“啪”的一声,“这就是你面对主人的眼神?” 这一巴掌力道并不小,但因为下巴还被对方捏在手里,所以头只是微微偏了偏。林瑷咬了下嘴唇,眼睛眨了两下试图调整,然而又被狠狠打了一巴掌,“需不需要我再给你一小时让你进入状态?”这一下和刚才完美重合,一声脆响后是火辣辣的疼。之后他连续打了几巴掌,全都打在左脸同一位置。 都说打耳光时要避免眼耳口,尽量打在脸颊肉最多的地方,但影未免太过精准,即便她因为本能躲避疼痛身体和头有轻微移动,他落下的巴掌也还是能做到完全重合。 这根本就是个能力者。 林瑷被打得有点蒙,躲是躲不掉的,不管她是企图侧过脸还是弯下身,最终都会被扳回到原位。疼痛延续的时间越来越久,左半张脸又热又麻又疼,再次抬眸时眼睛就变得有些湿漉漉的,眼角挂着一滴生理泪水,“疼。” 十五、SM(纯H,虐身慎入) 她是真的有点受不住,一直被打半张脸,痛感反反复复堆积迭加,现在别说巴掌,就是轻轻碰一下都钻心得疼。 “…”影似乎想叫她名字,但“白莲”二字叫出来实在奇怪,而诸如“母狗”这种羞辱性较强的称呼他在实践中从来不讲。原因很简单,他在实践中没有过情感投入,也没有哪个人能让他讲出粗话。 “这才是开始,一会儿只会更疼。”他伸手,林瑷微微闪躲,身体不自觉地紧绷。然而这一次他没有继续打她,只是用指背轻轻蹭了蹭被打肿了的脸颊。 疼自然还是疼的,她虽看不到,但能感受得到。左半边脸怕是已经肿成了馒头,指关节经过哪,哪里就被按出一个坑来。 疼归疼,她硬是忍着不吭声。 影俯看着林瑷,因低头的缘故,只看得到她垂在身后柔顺的黑发、饱满的额头、挺翘的鼻尖和不断扇动的浓密睫毛。 很美……一种让他忍不住想要毁掉的美。 他走至林瑷身后,双手穿过腋下将她架起,待她站稳后将她肩膀向后扳迫使胸部向前挺起。松手后林瑷依旧维持着他调整好的姿势直到他拿了绳子过来将她双手背后、两只小臂相互贴合着绑在一起。他绑得不算很紧,只是让她无法自由活动双手。 林瑷看到他拿了对乳夹,银色的很小巧的夹子,锯齿上附着胶状物,尾巴上还坠了颗做工精致的铃铛。 就如一开始说的那样,由他主导的实践绝没什么温情可言,他十分大力地掐住她胸前已经鼓出来的乳头,林瑷不由“啊”了一声,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胸更加挺,为了不那么疼。 影很容易就明白她在想什么,他没有斥责,只是将她推靠在后面墙上,膝盖顶住她的腿将她固定。双手绑在身后,后背并不能完全贴在墙上,对方在前面对她施压会让本就有些扭曲着向后弯折的手臂更加疼痛。 接着乳夹的锯齿就咬上了乳头,隔着层膜也能感受到锯齿的尖锐。一个个小小的三角状金属陷在肉里,金属的寒意透过薄薄的保护膜侵入她的皮肉,她忍不住抖了一下,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凉。 另一只乳夹也被戴上。 男人动作开始变轻,一只手慢慢揉弄着乳房,指尖在乳晕打转,似乎是要帮她缓解乳头被夹的疼痛。身体在安抚中逐渐变得柔软,紧绷的皮肉开始放松。 就在此刻,对方突然捏住她后颈,一拳打在她上腹。这一下虽不用力,却让她感到心肺巨震。未等缓过神,又是一拳打在中腹。这一次疼痛就来得较为直接,林瑷痛叫出声,眼泪也不受控制崩出来几滴。影接着在她下腹重击两拳,五脏六腑都好似随着这两拳在震颤,阴部器官受到牵连,在猛烈的疼痛中阴道内竟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快感,淫液迅速分泌了起来。 下腹是柔韧的肠子,用力击打并不会真的伤身,影手法专业,尺度向来把控在最合适的那个点上。 见林瑷已经有些站不稳,他从柜中拿了护膝,戴好后将她按跪在地上,用折起来的皮带拍了拍她的背,“挺直身子,跪有跪的样子,我教你这一次,下次再做不好就不要怪我罚你。” 林瑷按照他说的将背努力挺直。她刚刚掉了不少眼泪,睫毛上也还挂着水珠,泪水滑过皮肤,与空气接触带来一种沙沙的痒痒的感觉。她想用手擦干,但双手被绑,她也说不出是脸上痒还是心里痒,忍不住挤了下眼,又挤了下眼。 “啊啊……” 皮带抽在乳房,力道大到左边乳夹被打飞了出去,铃铛在空旷的室内发出清泠的响声,影面色不善道,“我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这么多小动作是想让我抽你的脸?” 这一次真的太疼了,疼到刚刚要干的眼眶又被水汽填满,林瑷这才恍惚察觉对方刚刚一直在手下留情,但这只是第一次,她的确不懂他规矩,不免又有些委屈,这种委屈不是源自面前的男人,而是源自一种更深层的情绪,挤压在她内心深处的某种情绪,“我确实不知道规矩,但你说了我就不会再犯。” 影抻了一下皮带,抬腕将其抽上另一只乳夹,乳夹被扯掉半截,还剩下一点死死咬在乳头,在又一下抽打后落到地上,“谁允许你一口一个‘我’一口一个‘你’的?” 这两下疼得林瑷几乎失声,额头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虾米似得缩着身子倒在地上,偏偏施暴者不放过她,用脚踩着她肩膀将她翻过来正面朝上,一下接一下往她胸上抽。 胳膊被压在身下,乳房像是在被刀割。她不想求饶,也不愿喊出安全词,于是就耍赖似地乱扭,不停地哭。或许这本就她需要的,总之她哭得十分用力,眼泪鼻涕一起往外流,也不讲话,只是一直哭。 影大概猜到一点,他蹲下来给她解开身后捆着双臂的麻绳。这样的捆绑方式按理不会留下太深的痕迹,但她刚刚挣扎太过,明明是处理过的绳子,硬是磨出了带着血丝的擦痕。 影简直要被她气笑,他其实根本不接私调,同意见面不过因为约他的人是林瑷罢了,出现眼前的场面只能说是自作自受。 他向来不喜欢做无法掌控的事,公开表演时一般会选择柔韧性好且能耐疼的partner合作,每次都能完整按照流程走完,给实践双方带来成就感的同时也给观众带来极致的视觉体验。 但林瑷和一般的M不同。 他给她松绑后就站在那,冷眼看她从地上坐起来,双手捂着脸继续哭。 等了一分钟也不见她停下,影有些不耐烦地踢开她屈起并拢的双腿,蹲下身一手按着小腹一手拨开腿间那两瓣皱巴巴的阴唇露出里面粉色的嫩肉,摸了两下,将手上濡湿用力抹在她腿心,“是疼还是爽?嗯?” 林瑷瞪着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看他,他知道里面的懵懂都是装的,于是手下毫不留情,捏着阴唇下那粒狠拧了一下,“说话。” 阴蒂被粗暴对待,疼痛从那敏感的一点传递到四肢百骸,大腿根部皮肉颤抖,阴道收缩着吐出一口淫液将对方手打湿。她呜呜咽咽就是不讲话,一边蹬腿往外挣,一边还要伸手去捉他手腕,很快就换来又一次掐拧。身下的水像不要钱一样往外冒,额头的汗越来越多,两鬓的头发几乎全被打湿。 “你就这么贱?不如我将你每天锁在这里,什么也不用想,只要用开腿……”他实践时总不爱说话,也没什么好说的,对方任何微小的反应再他眼中都是信号,那些比语言的交流更有效。但对于林瑷不是这样,他知道她更想要什么,也不介意满足她,但究竟有几分是刻意又有几分是顺应内心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 她被抱起丢到一旁特制的躺椅,手腕脖子都被皮带固定,双腿打开架在椅子两侧。冰凉的金属贴片吸附在阴蒂、小腹、大腿内侧甚至脚心,不用介绍林瑷也猜得到这是导电用的。 他掐住她的脸,眼神锋利,“在这个房间,你是被支配者,我说的话就是规则。如果你不能自己认清自己的身份,那就由我来帮你。” “我知道了。” “我认为你还不知道。”他按下手中开关,电流穿透贴片下的皮肤,疼痛中夹杂着难以言喻的酥麻感。 阴蒂上的电流来得晚于其他几处,电流袭来的瞬间,林瑷疯狂挣扎,她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感受到身体失控的感觉,如果不是四肢被固定她几乎要从椅子上弹起。大脑已经丧失了对每一寸肌肉的控制,大腿疯狂颤抖,眼泪鼻涕口水都自顾自地向外流着。 阴蒂已几次到达高潮,然而对它的刺激却一刻也未停止。高潮后的阴蒂本就更加敏感,电流的强度却还一再被增加,因此快感逐渐变成痛苦,无法挣脱、无法纾解。 直到清澈的水柱从她下体喷出,溅落在四周,电击才终于停止。 如果说刚才的痛哭和崩溃带着表演性质,那么此刻的崩溃则是实打实的。她不再发出声响,靠在躺椅上,双眼无神、失去灵魂般看着头顶灯柱。 下巴被捏住,没有感情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现在知道我的规矩了?” “知道了。”或许因为刚刚一直在尖叫,此刻声音带着轻微的撕裂感,听起来好不可怜。 对方没有继续为难她,走过来将束缚解开,用加热过的清洁纸巾将她脸上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擦掉,“今天就到这儿吧。” 林瑷还没有完全缓过来,有些懵地看着他,“你不和我做吗?” 影不免失笑,“我和你做什么?合同有写,除非你特别要求,否则我不会和你发生实际性关系。” “哦…”林瑷不是很清楚无法感受到影身上的精神力波动是因为房间的禁忌还是他本身太强,但和他做爱自己总归不会吃亏。 一开始的疑似能力者待嫖名单已经被删改几轮,毕竟恢复视力后获取信息的渠道增加,像沉荣轩那样的水货自然就不会留在名单上。而且她多少有些颜控,一般长相气质确实很难入她的眼。虽然眼前这男人也看不见脸,但身材气质都很让她满意,况且他极有可能是个高级自然能力者,林瑷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那你硬没硬啊?”她大言不惭地问。 结束实践,影不再是那个不近人情的支配者,他诚实地点点头,回答道,“是硬了。” “那我们做一下啊。”做爱在她口中就好像喝口水那么轻易。 “你不疼吗?”林瑷下面被折腾得不轻,虽然都伤在外面,但做爱难免会碰到。他喜欢掌控一切,包括自己的欲望,所以即便对林瑷很有性冲动,也没打算做什么。 林瑷今天是肯定要和他做的,“我有强迫症……” 两人最后还是做了,不是在这房间,而是在外面的沙发。 压制着精神力的禁忌解除,但她依旧感受不到男人身上的能量波动,这恰恰说明对方的能力等级的确强过她许多。 林瑷有些心不在焉,做得这么激烈、插得这么深,能量海居然毫无波动,她真的想抓狂。影看出她情绪不高,以为她是累了,没搞太久就在体外射了出来。 虽然不会怀孕,但时下很多女性比较讨厌男方将精液搞进身体里,第一次做通常都不会体内射精。 十六、特殊 晚上躺在床上,林瑷边运转精神力练习,边思考升级的事。如果和高等级能力者做爱对能量海扩大没有帮助,那第一次和楚铮做过后就获得了能力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可林渊当年突然获得能力的事又要如何解释… 好在“采阳补阴”这条路虽行不通,但只要坚持修炼,异能运用的娴熟度还是可以持续提高的,且能量海扩张速度缓慢归缓慢,总归是在不断扩张。资料里说一个人能修习什么异能在精神力被激活之初就确定了,之后要做的是不断强化升级。复原这项异能修炼至顶峰大概就是生死人肉白骨,即便上一刻粉身碎骨,下一秒也能恢原状。 林瑷独自在家时会有意识地将精神力化为实体侵入体内破坏内脏器官,而后用异能恢复。这种方式唯一的缺点是疼,但林瑷最不在意的就是疼。一股精神力插进腹部将曲折的肠道搅碎,另一股精神力则分出无数丝线将破碎的血肉缝合,一切都发生在瞬间,表面看不出什么不同,但内里已重组了无数次。 …… 盛京市中心最大的画廊茶厅。 林瑷刚被服务员领到位置上,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套装的美艳女人从右侧走廊出来,身后跟着两个拿着画的工作人员和几个安保人员,似乎正要去交易。 二人四目相对,那女人回头让工作人员先去会客室,说自己见到熟人要去打个招呼。她朝林瑷一步步走过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发出清脆响声。 林瑷向前走了两步,态度恭敬,“母亲。” 殷絮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恢复了?” “嗯。” “你父亲如果知道,一定很为你开心。”她低头,推了下鼻梁上架着的那副没有度数的白金眼镜,眼皮撩起,上面暗紫色细闪好似星河流淌,“哎,最近乱七八糟的事一堆,就连你父亲这样的人也焦头烂额的呢,要是知道你痊愈啊,说不定还能开心一点。” 林瑷乖巧道,“是啊,我也是想等父亲回来给他一个惊喜呢。” 殷絮点头,亲昵地帮她将耳边碎发捋到耳后,“好呀,那这惊喜就由你亲自送给他好了。我老家那边出了点事情,这段时间估计都不会回家,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她的确有事,没时间讲太多,对林瑷身上发生的事也不感到好奇,说了两句就打算离开。 见她转身,林瑷伸手握住她手腕,在她疑问的目光中开口,“不管怎么说,我都该谢谢您。” 殷絮用另一只手附上林瑷正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轻轻拍了两下,“你要谢的只有你自己而已。”她垂眸,鼻腔中溢出一声叹息,像是回忆,像是感慨,“你从来都是特别的,也正因为此,别人能帮到你的总归很少。” 她将手腕轻轻抽出,林瑷沉默不语地松开手,目送她离开。直到殷絮走入转角,她才走回刚刚的位置坐下。打开手腕通讯器投屏至眼前,想了片刻,用精神力编辑一条讯息发了出去。 楚铮来时林瑷正端着茶杯看着窗外出神,温柔的日光落在身上,淡蓝色的连衣裙与天和云相映衬,坐在那好像一幅画。 他走过去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林瑷听到声音转过身看他,有些意外,但没惊喜,语气平平,“我以为你不会来。” “我刚开过会,看到你消息就过来了。”菜单第一列是绿茶,他用手指在屏幕轻点两下,随意选了杯芒果绿茶,然后关上屏幕,问林瑷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呀,”新的茶点被机器人送来,林瑷拈了块瓶盖大小花朵状的点心,“单纯想找人陪我喝杯茶而已。” 这倒是意料之中的回答,楚铮反应很淡,只轻轻“哦”了一声。 林瑷一只手托着下巴,腮帮一鼓一鼓,将点心细细嚼完咽下才开口,“一会儿可以去你家吗?” “可以。” 楚铮喝茶林瑷就在对面盯着,毫不避讳打量的目光。坦白说仅从外表来看楚铮很符合她心中主人的形象,瘦削但棱角分明的脸,眉毛偏浓、眉尾上扬,目若朗星、锐利而富有神采,鼻梁高挺、线条流畅。像是用钢笔画出来的人物,利落干净。 他性格虽不热络,但脾气勉强称得上温和、鲜少动怒。可与他同处又能明显感受他带来的压迫感,尤其被他一言不发看着时,黝黑瞳孔深不见底,让人背脊发凉。 楚铮和一般上位者不同的是,他的掌控欲并不强,对人和事都是相对放任的态度。身居高位者往往厌恶失控,喜欢把握所有事,但楚铮只在乎结果,过程发生怎样的变化似乎都无所谓。 就像一开始他希望从林瑷这入手,切断她与沉荣轩他们的联系,但林瑷不愿他也没有强求。他大概不需要什么最优解,哪怕一条路走到半途发现不通他也可以很快换一条去走。于是后来林瑷表达合作意愿并提出具体方案后他答应得很是爽快。 在林瑷看来,楚铮是个压根没心的人。当然他也从没掩饰自己的无情,没人对他而言是不可或缺的。他可以顺着沉荣轩等人拿到他想拿到的,也同样可以踩着他们拿到,几十年的交情好像比纸都要薄。 “你准备把比利尔卡斯岛当作据点?”比利尔卡斯岛是天堂岛的本名。 “你怎么知道?” “你做事又没有遮掩,稍微有点心就会知道。”楚铮直视她双眼,“在联邦会议结束前,我们的合作都是有效的…需要我配合你可以告诉我。” 林瑷觉得这样挺好,她喜欢和只看利益不看感情的人合作,塑料归塑料,但麻烦少。只要不触碰核心利益,楚铮都比较大度。 两人离开茶厅。虽临近傍晚但太阳依旧高悬,天空澄澈,稀疏的云飘在半空好似几缕薄纱。深秋的风吹过路边观赏树,将枝头枯叶卷落到地面。 林瑷用脚轻轻踢了踢面前聚集了一小堆的落叶,看着清洁机器人滑过来将其吸入体内,“你今天不会还没开车吧。”话音未落楚铮的车就停在了她跟前,车门自动打开,楚铮让她先上,“来找你当然不会不开。” 林瑷到楚铮家就跟回自己家没什么区别,自己去拿了水坐到沙发上,又顺手打开智能屏看起了新闻。 楚铮换了衣服准备煮饭,他将精神力分出几缕,清洗土豆的同时调制熬煮酱汁。等土豆洗好蒸熟,酱汁也咕嘟咕嘟开始冒泡儿,林瑷闻到香味,有些好奇地看着他熟练操作各种古老的烹饪工具,“你准备做什么?” “土豆泥。”柜门自动打开,两个相同的白色印花瓷碗相继飞出来落在操作台,每个碗被盛了相同分量的土豆泥,又淋了砖红色的酱汁,他推给林瑷一只碗,“要尝尝吗?” 林瑷自己拿汤匙舀了满满一勺,土豆泥入口顺滑、口感绵密,“还挺好吃的。”三两口她就把碗里的吃完了。 “再来点?” 她也不客气,又盛了些到碗里,问楚铮道,“你怎么会自己做饭?” 楚铮已经吃完了自己那份,锅碗自己飘进清洗机,水杯接满水送到他手边。他喝了口水,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回忆道,“很小的时候有人经常给我做土豆泥吃,看多了也就学会了。”他收回有些飘忽的视线,看着面前吃得挺香的林瑷,“我本以为你吃不惯这种东西。” 土豆曾经是极为廉价的食物,通常只在下城区的贫民窟有人种植销售。后来营养剂在市面上流行开,价格也越发低廉,原本常出现在穷人餐桌上的土豆逐渐没人再种植。 林瑷吃东西很干净,一点也不会剩下,“有什么吃不惯呢?真实食物的口感怎么都比营养剂要好。”她是喝营养剂长大的。殷絮从来不在家做饭,和林渊每天都是在外面用餐。偶尔会让人送些点心摆在她收藏的精美碟子里,坐在露台喝下午茶。如果林瑷路过她也会招呼她同吃,但多数时候林瑷都是窝在自己的房间从不出门。 吃完土豆泥,两人并排坐在沙发,看着屏幕里的主持人分析年度统计数据。新闻内容有些无聊,林瑷看了没五分钟就不想看,伸脚碰了碰楚铮,“你什么时候获得的精神力?” “十一岁的时候。” “哦……那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种异能?”白莲公社保存的资料里有提到每个人的异能是在获得精神力之初决定的。她自己是恢复异能,楚铮好像也有类似的异能,毕竟她亲眼看到他将手上烫伤恢复。但除了恢复异能外,他他似乎还掌握了瞬移、隐匿等异能。 今年政府公示的数据比去年又少了些分项数据和下级数据,经济情况即使尽力掩盖也依旧不忍直视,节目主持人尽力找补,脸上的笑僵硬得不能再僵硬。楚铮心中冷笑,已经预想到明天政府会议上会是什么景象。 林瑷的问题其实有些敏感,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她一个看似八杆子打不着的问题,“你杀过人吗?” 十七、秘辛 林瑷微微皱眉,思考他问这话的缘由。 楚铮没跟她卖关子,直说道,“如果你杀的人够多,就知道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掌握多种异能。” 林瑷恍然,怪不得白莲公社不止一个人是双异能,原来异能可以通过杀人剥夺? 楚铮继续道,“剥夺其他人异能的条件十分苛刻,成功率也极低。不论能量等级高低,至少能量海大小要远超对方,且对方异能能够与自身适配,否则很容易被反噬、爆体而亡。一个人掌握异能数量的上限目前未知。” 说起异能剥夺,林瑷突然想到一件事,“如果异能可以剥夺,那能力呢?” 楚铮笑了下,“如果能量也可以通过杀人夺取,那世界早就乱了。” 林瑷追问,“那别的方式呢?” “比如?”两人几乎同时看向对方,楚铮先开口,“你是指发生关系吗?” “所以你和我发生关系……” 楚铮知道她想说什么,点头道,“最开始三次能量海都有不同程度扩大。”想了下他又补充,“后面再做虽然没有直接效果,但瓶颈已经被突破,自己修炼同样可以使能量海继续扩张。”他一开始担心无法控制内心的阴暗想法,但其实也没什么难的,他终归是人,不是被欲望彻底支配的魔鬼。 林瑷其实也隐隐猜到一些,不过还是有很多疑惑,“那沉荣轩他们呢?” “目前来看你的身体对非自然能力者并无效果。” “可我昨天和一个自然能力者发生了关系,但他事后的反应也不像是获得了增益。” 楚铮靠在沙发背上,身体舒展,一条腿自然地搭在另一条腿上,垂眸看自己交握的双手,轻描淡写地问,“那你当初可有看出我的能量海因你而生变?” 林瑷实话实说,“只是有一点猜测,但没能证实。” “你能感受到我的能量海?” “如果你没刻意屏蔽是可以感受到的,所以我知道你有伪装系异能。” 楚铮点头,“那么昨天同你发生关系的那人,你并不能感知到他的能量海是吗?” 林瑷明白楚铮意思,如果她连他是否获通过做爱得到提升都不能准确感知,那么对于一个比他更加强大的自然能力者,她岂不是更无法感知。不知不觉,后背爬上一层冷汗,她只想着采阳补阴,却没有思考自己会不会被人采阴补阳…况且在实力不够强的时候,如此特殊的体质只会招来祸端。看来以后她还是谨慎些为好。 她没有回答楚铮问题,而是反问他,“沉家这些年一直大肆狩猎自然能力者,他们没有盯上过你吗?” “自然是盯上过。”楚铮闭了闭眼,回忆道,“十九岁到前线的时候,我的能力等级就已经超出3S许多,他们用了很多种方法也没能成功控制我。”他没说这很多种方法究竟是什么方法,也没详细讲述过程,但想想也知道那不会是什么好的经历。 这就不难解释楚铮为何对有着二十多年“交情”的沉荣轩并不亲近…林瑷思绪纷杂,有太多问题想问,一时不知该从何开口。 楚铮没等她问便主动说起过往,“精神力刚刚出现的时候,不论个人、财阀还是国家机器,都对其没有任何了解。超能力者的出现让原本处于统治地位的人感到不安,他们建造特殊实验室,捕猎最初的能力者进行试验。最初被发现的能力者下场大都不好,我曾服役的军队驻扎地就曾有一个研究室,无数活人被送进去,破碎的运出来。那里曾有一个百尺深的水池,里面装的不是水,而是人血。” 说这些时,楚铮眼底带着恨,将他养大的嚒嚒又何尝不是死在这样的实验里里…… 林瑷脸有点白,动了动身子从一旁拿了只靠枕抱在身前。 “这世界的黑暗永远比想象中的黑暗要更加可怖,如果杀人可以获得对方能力,那人间怕是早就变成炼狱。如果发生关系可以使能量海扩大,那将发生什么,你不会不清楚。” 楚铮很少和谁说这么多,但林瑷与其他人不同,他们发生了太多次关系,彼此紧密结合时连他都无法分辨究竟是肉体还是灵魂在相互纠缠。何况他不能不承认,如果没有林瑷他是无法突破修炼瓶颈的。 他对林瑷的宽容在他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他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也完全没考虑过那些。他只是单纯希望林瑷好,愿意告诉她更多信息,“国家权力机构被财阀渗透严重,这些年见不得光的事做了不少,但统共也没培养出几个强者。真正深不可测的反而是皇室,他们手中握着全球最大的能量晶石矿脉,皇室护卫队大都是3S以上的强者。所以整个罗布尔联邦的最强者不在临春,就在皇庭。” 也正因为清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怕已经拥有了以一当百的实力、掌握了庞大的黑暗力量,楚铮也没有选择直接对上国家暴力机器,反而继续和沉家虚与委蛇。毕竟不做好万全的准备,他就不会迈出那一步。 “临春?”林瑷扭头看向楚铮。 “你应该比我更了解那里才对。” 恢复视力前林瑷就曾找过不少关于临春的资料,后来精神力激活、视力恢复,她又加派了人手进行调查。但临春城神秘诡谲,连国安也无法探知其中秘密,她又怎会有太多了解,“我只知道我的生母来自那里,其他能查到的你肯定也都能查到。临春按理都是失明者,为何说最强者出自那里。” “临春上空暗物质堆积是人为所致,这样的手段怕是全世界也找不出两人。” 林瑷歪了歪头,有些好奇,“那你能做到吗?” “可以做到,但无法使其维持几百年。而且真正让所有侦查设备都没法探知的并不是暗物质,而是一种精神力禁制。” 林瑷想到昨日在暗夜的那个房间,“昨天我在暗夜和人实践时也进了间被设置了禁忌的房间,进入后就无法调动自身能量,所以那是人为吗?” 楚铮没有亲自体验,只能根据经验给出大概答案,“如果掌握了高阶屏蔽系异能是可以做到的,至于存不存在具备这种屏蔽功能的物品,我就不清楚了。” “怎样可以打破禁制?” “强者往往需要强大的禁制去抑制,而禁制越强需要的精神印记就越多。通常来说,这种外部异能施行后,所有禁制中的人能量海与精神中枢的联系都会被切断。这种禁制主要用来创造绝对安全的交易或谈判环境。弱于自身能力的禁制是无效的,能够被困在禁制中说明自身能力不足以将其打破。” 林瑷看着他的眼睛突然眨了两下,“那如果你对我用这种异能呢?” 楚铮不明所以,“只是可以在某一个空间内使用,如果禁制本身强于你,那进入后能量海就会被屏蔽。” 林瑷转向楚铮,盘腿坐在沙发上,跟他提议道,“那我们做的时候你可以把能量海屏蔽掉吗?” 上一秒还在谈论正事,下一秒话题就跳跃到这种地方,楚铮有些无奈,“是可以,但这样也不会让你身体更敏感。” 林瑷撇嘴,“至少没了精神力保护,痛感可以更明显。” “为什么喜欢疼?” “因为爽啊,对我来说疼就是爽。”她朝楚铮那又挪了挪,“我还喜欢被羞辱,被践踏,你对我越坏呢,我就越开心。” 被林瑷期待的目光看着,拒绝的话就难以说出口,“我可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