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伺候(雄竞、重组家庭)》 婊子的女儿 第五玥出生的第二天,父母就办理了离婚手续。 原因也是比较奇葩。 玥妈第五琪姓第五,属稀有姓氏,就想撺掇着让女儿和自己姓,算是让稀少复姓的火种延续下去。可玥爸不同意,两人就这样草草离了婚。 后来第五玥还是姓了第五,样貌随妈美艳绝伦,才智随爸聪慧无比。生活富足,不愁吃穿,就是在缺少父爱的家庭中长大,第五琪总觉得欠第五玥。 第五玥十六岁那年,玥妈带她搬进了芦城最豪华的别墅区,里面住的人非富即贵,连狗都是名贵品种,保安都是本科学历及以上。 那时候的第五玥不懂,妈妈为什么非要费尽周折搬进这里。 后来她才知道,妈妈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能够早一步嫁给赵腾,那个芦城首富。 那之后第五玥才知道,费尽周折买个别墅算什么,只要她们有了赵腾这个大靠山,再在这小区买十个别墅都不成问题。 也是玥妈有本事。 她们搬进小区的第二年,赵腾身边的女人就都没了,只剩玥妈一个。玥妈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去对面别墅的时间越来越多。 有一回,第五玥没找到第五琪,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也没接,就想试着去赵腾的别墅看看。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第五琪肆无忌惮的呻吟声。 那声音穿过落地窗直通鼓膜,惹得第五玥心里咯噔一下。 她好像知道他们在干嘛,又好像不确定,好奇心就这样驱使她从花园后面的那扇窗翻了进来。 第五玥循着声音往前走,心跳快得不像话,想要喘气却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忍住,掌心的薄汗冷了热热了冷,直到呻吟声停下。 她停住脚步,下意识察觉到自己内裤已经湿透了,黏腻的液体裹着外阴,让她动弹不得。 她大脑一片空白,像傻子一样站在原地发呆,突然有人从身后猛地抓住她后脖颈,像拎小鸡一样,一把将她拖入身后的一个杂物间内,另一只手又顺势捂住她的嘴巴,用脚把门踢上。 第五玥回不了头,只能闻见对方身上有一股甜甜的、清新的、像是香草又像是烟草的味道,总之就是很好闻。 她本来想反抗,结果下一秒就听见门外有动静。是一对成年男女的对话,对话的内容低俗下流,不堪入耳。 第五玥对那个女声太熟悉,不用猜就知道是第五琪。 她有点紧张,想挪动挪动双腿的位置,这时,耳边就突然传来一股热气:“别动,别说话。” 热气钻进耳蜗,烫的挠心。 第五玥安静下来,低头的那一瞬间,才发现对方的一只手不偏不倚地按在自己胸上。不疼,但被触碰到的神经迅速扩张,微微发麻。 神经反应过去,第五玥意识到她屁股好像顶到对方什么东西一样,很硌,感觉很奇怪,没办法形容。 芦城的夏天很热,主要是闷,没空调的地方不出几分钟就能热到人崩溃。 第五玥本就怕热,现在在心理和生理的双重作用下,已经是汗流浃背。 她能感觉到对方也是如此,只是在热浪的副作用下,对方身上的清香变成了奶油混着柚子的香气,让人欲罢不能。 对方听着门外的脚步声上了楼,这才缓缓松开捂住第五玥嘴的那只手,问:“你是谁?” 第五玥回头,看见一个五官雕刻分明的脸。 除了在电视里,第五玥还从没见过让她能愣住的男生,尤其是白皙的皮肤衬着不拘的眉眼,有几分说不出的性感。 男生抬胳膊,手腕处松松挽起的衬衣袖子半耷拉着,“看什么呢?问你是谁?” 第五玥低着头不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 男生用两根手指把她下巴抬起来:“说话,你是谁?” “第五玥。” 男生听见了,但还是凑近又问了一遍:“什么?再说一遍。” “第五……” “噢,我知道了。”第五玥名字还没念全,被对方打断:“你是那婊子的女儿。” 男生站起身,双手抄在裤袋里,俯视第五玥:“婊子的女儿,那也是婊子。” 这话说完,男生得意地笑笑,似乎是在等待第五玥发狂。毕竟这话挑衅的意味十足,任谁听了都会失去理智。 可偏偏第五玥没有。 她反应了几秒,将缓缓抬起的胳膊停在半空,在男生裤裆凸起的位置停住,然后伸手戳了戳。 男生愣住,周身的空气也随之凝固起来。 她晃晃脑袋,深吸了口气,嘴角微扯出的笑容好像在说:怎么才这么点儿。 男生没等到第五玥发狂,自己却先气不打一处来,微张的嘴巴说不出话,倒像有个灵魂临时上了身。 第五玥看着对方想怒不敢怒,想言不敢言的表情,满意地笑笑。 她太知道怎么扭转战局,怎么反败为胜,怎么让对方想撒的气统统憋回去,这么多年来,被人俯视辱骂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想凭几句话就惹她发狂的人还不多见。 男生打开杂物间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赶紧滚。” 第五玥不确定对方是不想看她还是不敢看她,总之是什么原因不重要,她也不在乎。 她站起身,走出杂物间的一刹那,楼上有个男人朝楼下喊:“赵子延,上来一趟!” 第五玥回身抬头看,既没看见那个说话的男人,也没看见第五琪,倒是对面的男生仰头应了一声。 “知道了。”男生说完,视线恰巧落在第五玥身上。 四目交错,算是默认了彼此的身份。 哦,原来他就是赵子延。 哥哥和妹妹 那之后的很多夜晚,第五玥总是梦见那个别墅,梦见别墅里的杂物间,梦见不由自主地神经触碰和羞涩期待,梦见赵子延。 梦里,他的手伸进她内裤,指头在阴唇上绕着绕着就捅进里面。也会幻想他俯视着看她,然后猛地一把把她头摁到自己肉棒上,然后任她揉弄低喘。 第五玥被梦境里真实的心跳惊醒,在幻象与现实间保守住自己难以启齿的忍耐。 低俗且下流,比第五琪更甚。 第五玥越想越兴奋,阴蒂交汇处酥麻地发烫,穴口不断向外涌着淫液,又多又暖。她手指无意识地伸进内裤,然后摩擦着阴唇附近的软肉。 那天,就是那天。 她妈妈和他爸爸在楼上做,他们在下面做,刺激又紧张。 这个场景在第五玥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上演,她不觉得腻,反而越发觉得真实。尤其是每天放学回到家,站在阳台看赵子延拉小提琴的时候,她甚至觉得他拉的曲子,都是性感且淫荡的。 那之后的某一天,赵子延突然不拉琴了。 第五玥觉得奇怪,不确定是不是赵子延发现了她在偷看,于是很侧面地向第五琪打听。 “哦,你说子延啊?他出国上大学了。” 第五玥愣了几秒,但迅速反应过来。 赵子延比她大一届,她今年都高三了,赵子延必然是上大学,只是没想到他是出国。 第五琪对赵家的事情本来也敏感,又听到女儿在问赵子延,就想多说两句。 “走了好,走了咱们就能搬进去了。” “搬进去?去哪?” 第五琪把手机放下,转身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红色的小本本,笑容不自觉地从嘴角溢出来,“你看这是什么?” 第五玥不用想也知道,那是结婚证,是第五琪盼了两年才盼到的。 这一年没少听她在家里抱怨,现在红本本到手,第五琪的心愿算是了了。 “什么时候搬?”第五玥问。 “再过两个月吧,等天气暖和一点。” “那要到下学期了,我就快高考了。” 第五玥不知道,搬进赵家就是为了赶高考这个时间点。 “那小兔崽子还不让他爸娶我,真是人小鬼大。”第五琪说着,又换了个表情凑近第五玥:“你想不想去国外上大学?” 第五玥摇头,说她以后想当记者。 “记者好啊!你想做什么都好,妈妈什么都支持。”第五琪欣慰地摸她头发,末了又感慨:“反正咱们有钱了,想干嘛干嘛。” 搬家那天,赵腾派了十几个人手帮忙,却还一直对第五琪母女俩说抱歉,看得出他很宠第五琪。 第五琪仰着头就是不说话,赵腾就哆哆嗦嗦地站在一旁赔笑,一点看不出是芦城首富, 他说他怕儿子知道了惹麻烦,但麻烦还是来了。 那天是个深夜,第五琪母女搬进赵家的第二天,私人物品都到位了,就是房间还没来得及重新布置。 赵腾完全可以给第五玥找个客房睡,但第五琪偏偏咽不下这口气,非要女儿睡在赵子延的房间,以显示她在这个家里说一不二的地位。 赵腾拗不过她,想着赵子延还在国外,睡一晚上也没什么,就应了。 谁知那天晚上,赵子延就得到了消息,立刻买了机票回来。 等进家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管家出来帮他拎包时,还特意嘱咐了让他消消气。 其实赵子延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什么事,火气已经提前被他吞了几分,只是看见有个陌生女人躺在自己床上时,这股火气又再次被点了起来。 他毫不留情地把第五玥一把拽起,正要发疯时,赵腾和第五琪穿着睡袍闯了进来。 “赵子延你干什么?”第五琪见赵子延掐着女儿脖子,也不顾什么情分脸面了,扯着嗓子就喊:“你赶紧松开!” 赵腾在一旁打配合:“是啊赵子延,你,你干什么你!” “哟,爸,你这还买一送一啊?”赵子延看向赵腾,眸里尽是敌意:“你自己找个鸡,还送个小鸡崽扔我床上,不错不错。” 赵腾急了:“你给我闭嘴!” “不过这鸡肉太脏太臭,我可咽不下去。”赵子延说着把手松开,吐沫顺着喉结向下滑动到底,第五玥才得以喘了口气。 “赵子延,你给我听清楚,以后这是你妈妈,这是你妹妹,给我注意点分寸。” 赵子延看着赵腾,肉眼可见的胸腔憋着一股气,好像一张嘴就要把这里的人都吞掉似的。 第五琪被这股子气震慑住,站在赵腾身后不吭声,又急又无可奈何。 过了许久,赵子延才深吸了口气,眼眶红的像个发疯的狮子,“好,好。妈妈,妹妹,行啊!” 他哈哈大笑几声,又把目光对准第五玥,凑近她,小声说:“那你等哥哥回头好好伺候你。” 意淫惯犯 赵腾嘴上说着随便他,但毕竟只有赵子延这一个儿子,怎么随便的起来。 赵子延前脚出了门,赵腾后脚就派人赶紧跟着他,生怕出了什么事。 都是当父母的,第五琪也能理解赵腾,只是闹了这么一出后,她对自己想要激怒赵子延的做法感到后悔,也没想到赵子延这个疯子,会大半夜的跑回国来闹事。 第五玥马上就高考了,她不希望出什么意外。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赵子延不在国外念书了,又搬回到那个别墅来。 “胡闹!”赵腾也对赵子延这个做法感到不满:“你在和谁赌气?和我,还是和杜美玲?” 杜美玲是赵子延亲妈,死了,原因未知。 现在赵腾手下的几个企业和家产,多半都来源于杜美玲,也就是杜家的。 其中最大的一个产业,美玲生物科技,是整个芦城乃至全省的知名企业,也是杜美玲生前的全部心血。 所以,对赵子延而言,他不能抛开这些不管,安安静静地去过风平浪静的日子。 他只能选择和赵腾争,和赵腾抢,争的抢的也都是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他现在羽翼未丰,忍让不过也是在等时机。 杜氏产业变成赵氏企业,他虽然姓赵,但却说了不算。 赵子延双手叉腰仰头叹了口气,眨眼的瞬间释然了些许。 第五琪虽然是个婊子,但她这个年纪了估计也不会再生,比外面那些抢着给赵腾生孩子的女人好点。 只要不再生,就对他没威胁,分几个房子车子的不过就是掉点儿皮肉罢了。 这是赵子延唯一能安慰自己的理由。 这些他都能忍。 不过这回回国,也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鸠占鹊巢这种事他不想再遇见第二次,所以赵腾要想他不惹事,甘愿接纳第五琪母女,就必须也要有所退步。 赵子延把话题转回来,算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其他先不说,你让她睡我的房间是几个意思?” 赵腾也无奈,强行解释:“这不是其他房间还没整理好,如果你要回来,那让她搬到其他房间就是了。” 赵子延不说话。 “再说了,你妹妹也没什么恶意的。” “呵呵。”赵子延冷笑:“你上回也这么说,结果呢?” “这回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这回的还不如上回,第五琪那骚货就是个婊子。” 赵腾回头看了眼外面,确定没人了才继续说:“你别老是婊子婊子的,我警告你啊,别太过分!” 其实赵腾也知道第五琪在外名声不好,不然也不会睡了这么多年才给她名分。 也不是第五琪能缠,是她的活真好,总能把住男人的命脉。赵腾就好这口,第五琪像他的药瘾,想戒却戒不掉。 第五玥遗传了第五琪的美貌,长得也是个天仙般的美人,从小到大就不缺男人追。 再大一点成了落落熟女,胸和屁股都像是精雕细琢出来的,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自然是男生们意淫的对象。 但意淫她的这些男生她都看不上,全是些用鸡巴思考的屌丝男,和他们说话还不如自己用手抠,更别提交往走心谈恋爱。 她想了想,如果哪天真要做,那对方最次也得是赵子延那种。 虽然她也说不上对赵子延是什么感情,可能最多也就是个性幻想对象,但赵子延毕竟长得帅。 他神经质也好,没礼貌也罢,甚至那里小点也无所谓,谁让他是赵子延呢。 想到这里,第五玥才意识到,内裤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湿了。 我喊你哥哥啊 第五玥高考前的那晚还梦到赵子延,差点害她误了时间。 她又梦到那个杂物间,各种颜色的塑料箱摆放的位置都和现实一样。 梦里的赵子延把她抱坐在那些杂货箱上,没有表情地掀开裙子和内裤,给她舔。 只是舔,从外阴到内阴,一会儿画圈圈一会儿走之字,没有章法但很投情,舌头钻进蜜穴的时候也把她推向高潮。 第五玥心脏跳得极快,她知道,这种感觉是高潮。 她在梦里体会过无数遍高潮的感觉,很酥很痒,恨不得那东西穿过胃肠,直接捅向心脏。可现实中,她的手指只敢在阴蒂外划划。 也很爽,阴蒂高潮比阴道高潮来的更快更直接,让她痒得发疯。但她手指不敢进去,她怕不小心弄掉那层膜。 别的女生无所谓,但第五玥必须在乎那层膜,因为她是第五琪的女儿。 从小到大,有无数人骂她是婊子养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时候她甚至还在庆幸,庆幸自己是女生,可以用那层膜来证明自己。 这个想法很无厘头,她知道她不欠谁的,有没有那层膜也不是为了证明什么,但她就是控制不住,控制不住自己那些多余的想法。 她不知道她在为谁守身如玉,更不知道她到底想证明什么。 那天晚上的冲突过后,第五玥按照第五琪的吩咐住校,直到高考结束后才回到赵家别墅。 赵腾给她重新装修了一间房,从屋顶到壁灯再到地毯,全是清一色的少女粉。 第五琪觉得女儿会喜欢这种公主屋,所以特意交代的,但她不知道,粉色其实是第五玥最讨厌的颜色。 “喜欢吗玥玥?” “喜欢。”第五玥笑着回复赵腾。 话音刚落,第五玥就看见赵子延穿着一件粉色的大T恤从房间走出来。 T恤很长,是Oversize款,衬着身高1米89的赵子延更高了。 赵腾为了公平,把第五玥的房间安排在赵子延房间对面,面积大小和结构布局都几乎一样,即便是哪里有些不一样,也让设计师尽力改装得差不多。 赵子延自那件事后和赵腾达成共识,与她们母女井水不犯河水。 他不找她们的事,但也不会叫第五琪“妈”。 第五玥就不同了,为了表示友善,她已经叫了赵腾无数次“爸爸”。所以当赵子延时隔多日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 “哥哥。”声音很小。 赵子延没搭理她,路过的时候,还撞了一下她肩膀。 “子延!”赵腾喊了他一句,又碎碎念:“没礼貌。” 这话是说给第五玥听得,为了让她心情好受点。 其实赵腾对第五琪母女俩真心不错,要房给房要车给车,平时大大小小的节日,礼物也是送出花来。 唯独赵家产业的那些股份,赵腾给第五琪明确过:别想。 但第五琪哪是几个名牌包包就能喂饱的货,她如果想要房车和包,大街上多睡几个男的就能得到,她之所以找到赵腾,为的可不止这些。 她想要第五玥跨越阶级。 她这辈子就这样了,烂到泥里也就这样了,“婊子”一类的难听话根本伤不到她。但第五玥不行。 她希望她的公主永远不会触碰到那些肮脏的东西,永远沉睡在无忧无虑的粉红城堡中。有个王子护她最好,没有也无所谓,反正真的有大钱以后,恩怨情仇就不那么重要了。 这女的疯了 高考结束后有个很长的假期。 女生们都相约一起做指甲、做头发,迈开少女向熟女转变的步伐。有没有成人礼无所谓,过没过18岁的生日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上了大学,谈恋爱就不再是一件见不得光的事。 所以假期里,保安一趟又一趟给赵家别墅递情书和礼物,害的小区垃圾桶都快装不下了。 第五玥穿好上衣准备出门时,碰见管家和保安说话,就上前点头打招呼,正巧被管家牟震叫住。 “怎么了?”第五玥问。 牟管家从手提袋子里拿出一个方形小盒子,快速掠起眼皮看了眼保安,小声说:“这里有个皮带,Stefano Ricci的新款,反正少爷也不要了,您看是不是……” 原来是保安处理这些“垃圾”时,看上了这条皮带,所以来征求意见。 第五玥笑笑,心想这保安还真有点东西,居然认得这奢侈品,还知道是今年的新款,她可是连这品牌的怎么读都不知道。 也是这小区员工素质高,要放之前,谁还会为个别人扔掉的东西征求意见。 “喜欢就拿去呗。”第五玥答。 保安高兴坏了,连连道谢的同时把皮带又装回盒子,然后又和牟震使了个眼神转身离去。 其实保安不知道,别说赵腾和赵子延,就连牟震也看不上这些个玩意儿。 有钱人的世界究竟有多奢侈,平凡人根本想象不到。 “等一下!”保安刚走没多远,被后面传来的声音叫住。 几个人回头,发现是赵子延。 “谁给你的权力,敢处理我的东西?”赵子延说话速度很慢,看向第五玥的时候,头还刻意迟慢了几秒。 “反正你也不要了,不如……” “谁说我不要了?” 赵子延说着,一把夺过保安手里的袋子,把皮带从包装盒里拿出来,还感叹道:“款式不错!” “本,本来就是您,您的东西,您拿回去就是了。”保安哆哆嗦嗦地看了眼牟震:“都,都是误会。” 赵子延:“怎么还结巴了?” 牟震是赵家的老管家了,原先在公司做事,后来才到的赵家。 他资历老,连赵腾跟他说话也是客客气气,所以赵子延不敢跟牟震说什么,就拿保安出气:“不想干了早说,今天就能让你滚蛋。” 第五玥心想这事是因她而起,毕竟最终下决定权,把皮带送出去的人是她,不能拖累保安,就和赵子延解释: “是我要把这东西送给他的。”第五玥云淡风轻地说完这句话,可是一旁的牟震却急了。 第五玥不知道赵子延的性格,能说出这些话不奇怪。但牟震他是在场的,如果没有及时制止造成什么冲突,那赵腾回来就不好交代了。 “小姐,您不是约了钢琴课吗?这时间不早了,司机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牟震有心说和,可赵子延的脾气已经上来了。 他本来就知道是第五玥做的决定,这般刁难也是故意的,怎么可能就此收手。 他把装皮带的包装盒拿起来看了眼,然后狠狠砸向第五玥的额前。 皮带的重量虽不重,但包装以及其中的配件很繁杂,包装盒的棱角又极为锋利,所以落在第五玥的额前时,压出一个淡淡的红印。 牟震看着着急却不敢上前阻止,谁料下一秒,第五玥从赵子延手里一把夺过那个盒子,递给保安:“我送你的,拿去。” 保安不敢接,她又大声喊了句:“快点!拿着!” 这气势实在吓人,和赵子延比相差不二,保安哪边也不敢得罪,但还是接过了第五玥手中的东西。 牟震被这场面惊住,赵子延也是意料之外,一时间竟有点走神儿。 这女的是不是疯了? 这世界上活着的人,除了赵腾,还没人敢从他赵子延的手里抢东西。 就这点力气? 其实第五玥心里也在打鼓,别说赵子延,就是随便谁直接硬杠,闹到最后肯定让对方下不来台。 不过她也想,反正赵子延就是想让她难堪。既然总要有一个人难堪,那就把这个机会让给他。 她回头,直直撞上赵子延的眼神:“你这皮带多少钱,就当我买了送他的。” 赵子延回过神,哈哈大笑两声,刚刚平落的心情还在大脑里蔓延,默了很久才说:“你送他?他敢要吗?” 保安自然是不敢要的,所以又把皮带递回到牟震手中。 “钢琴课。”赵子延自言自语。 他问牟震:“牟叔,你觉得我钢琴弹得怎么样?” “专业水平。” 赵子延又问:“那你觉得给我妹妹上课的话,是我爸请的老师教得好,还是我教得好?” 牟震明白了,凑近赵子延小声答:“那我让司机先回去了。” “我有分寸,这件事别给那老东西透风。” 牟震有点为难,但还是点头答应下来,看着第五玥被赵子延带回屋后,绞尽脑汁找了个委婉的理由,把风声透露给第五琪。 第五玥还从没想过,第一次进赵子延的房间,是被他掐着脖子进来的。 他力气大,她稍有反抗就有断气的可能,所以连脚下的步子都不敢慢,直到被他拽进房间关上门。 赵子延用脚踹了下第五玥膝盖后方,看着她跪在面前,手又伸过来掐住她脖子。 “怕死吗?” 第五玥哑着嗓子,费劲地答:“不。” “呵呵,行啊,不怕死的。” 赵子延把手松开,第五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捂着脖子,连呼了好几口气后,又抬起头看赵子延:“不够用力。” 赵子延听见了,但他不确定。 “你说什么?” “我说你,你,不够用力。” 赵子延愣了几秒。 他开始重新打量第五玥,从头发到眼睛,从上衣到鞋子。 他之前从没把第五玥当回事,好看是好看的,可这年头根本不差美女,第五玥放在其中也没什么大不了。 赵子延在国外见过金发碧眼的大美女很多,第五玥也长得一双明眸大眼,但不知怎么地,和那些美女看着就是不一样。 她身上没有第五琪那股子风尘气,也没有杜美玲身上的贵族大气,也不是秀气,给人的感觉很复杂。 尤其是她瞪着眼睛看他的时候。 第五玥见赵子延不说话,就补充说明:“没吃饭吗?就这点力气,还掐人?” 现在赵子延能确定了,这第五琪母女俩果然都是疯子,神经病,没一个正常人。 他忽然就想到,上次第五玥还讽刺他那里小,这回倒好,说他没力气,真是一次比一次过分。 “你他妈就是个婊子!” 赵子延指着第五玥骂,本就不爽的心态被第五玥刺激后,已经变得有些癫狂,错综的神经交叉迭之,从人间落入地狱。 第五玥:“你他妈只知道婊子这一个词?” “你说什么?” 这是赵子延今天第三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本来想了十几种办法折磨第五玥的,但现在人被他关进屋子,一切都按部就班的时候,他手脚却不听使唤了。 这疯女人明明比他还小一岁,在这里装什么老成?装什么不要命? 他最见不得别人比他还不要命,说白了,他也是个疯子。 婊子的女儿,就这? 第五琪赶回家的时候,第五玥正巧开门出来。 除了屁股蛋儿上有后劲地疼,其它毫发无损,就连牟震看了都很惊。 第五琪松了口气,把第五玥拽回自己房间后,才看见她脖颈上的红印,不由让她担心起来。 “你脖子那里怎么回事?” “搓澡,太用力了。” “搓澡?”第五琪知道不是搓澡造成的,等再想追问的时候,见第五玥朝她挤了一下眼睛。 第五琪心里有点烦躁,但还是改了口:“下回注意点,脖子是女人的第二个脸蛋,要是保养不好,后面跟毁容了没区别。” “知道了妈,实在不行去打针呗,整脖子的,应该有吧?” 第五琪朝第五玥翻了个白眼。 这话是点她的,女儿不喜欢她整容,说那些东西不安全。 第五琪点头敷衍了事,毕竟在她眼里,第五玥只是小孩子,哪懂成年人世界里的迫不得已。 第五琪前脚刚出第五玥房间,赵子延随后就敲了敲门。 偷听这种事,他不是第一回了。前几天还趴在这间房门外,偷听到里面竟有女生的呻吟声传来。 那声音听着实在矛盾,明明享受得不得了,却又压抑着叫得很小声,高潮那几十秒的时间实在控制不住才放声娇喘,和第五琪骚叫的声音形成强烈反差。 婊子的女儿,就这? 赵子延偷听第五玥,本是想抓点她的把柄,却没想到在门口听到了这些。 这东西说不出口,还害他下面那东西也跟着硬得发慌,不得已站在门口就撸了出来。 哥哥听妹妹的自慰声打飞机。 这要是传出去,赵腾绝对要把他腿打断。虽然那次撸的真的很爽。 明明只是叫了几声而已,他也不知道下面为什么反应那么大,以致于现在只是站到这个位置,鸡巴就已经开始抬头了。 赵子延侧过身,胸膛紧贴向墙面,想借助墙来按住发疯的鸡巴。 谁知这墙像是有什么魔力似的,龟头不过蹭了一小下,隔着裤子就开始不断冒水。又是夏天,糊在一起的味道很快就涌到空气中。 但他发誓,这回来第五玥房门口偷听,不是为了这个,只是单纯想听听第五玥是怎么和她妈告状的。 现在好像有点,说不清了。 “早都看见你了,还敲门干嘛?” “哦,所以刚才没告状是知道我在门口。” 第五玥岔开话题,“你是第一次趴门偷听?” 赵子延眼神躲闪:“不,然呢?” “目的呢?看我有没有说你坏话?” “不,然呢?” 第五玥忽然觉得赵子延有点幼稚,和她想象中的那个冷酷狂傲的赵子延不大一样,但这时候的他,其实也还蛮可爱的。 果然对于外貌协会来说,脸大过一切。 默了默,第五玥又无意瞥见赵子延两腿中间凸起的那部分。 夏天,没有什么东西能藏得住。哪怕它小。不过现在来看,好像也并不小。 她低下头,指了指赵子延那里:“你还是回去解决一下吧。” 赵子延这回淡定了些:“不愧是婊子养的,这么懂男人?” “没想到你看见我会有这么大反应啊。” “和你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我妈?”第五玥故作挑衅:“被你爸知道了能行么?” “你有病吧?” “不是我,也不是我妈,那你为什么……”她又指了指那里。 赵子延接不住了,转身的一刻狠狠敲了下第五玥房间的墙壁。 “我是对这墙有反应,行了吧?墙!”他停住脚步,淡淡吐了声:“操。” 特别的生日礼物 假期过半时,第五琪就忙着给第五玥操办生日宴了。 今年的生日和往年都不一样。一是她们母女搬来赵家别墅,意味着好日子彻底开篇;二是第五玥今年过十八岁生日,成年了。 小区的早晨格外热闹,郁郁葱葱的树木衬着鸟儿的鸣叫,给人一派祥和的景象。 本来计划好好的生日宴,也在清晨被一通电话搅乱。 赵腾需要见一位重要客户,这个客户关系到他下面一笔大合同,他不得不坐今天最早的飞机前往美国,而且需要第五琪陪同。 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带上第五琪的酒局,生意谈拢的几率翻倍。 往常第五琪是没意见的,只是赶上第五玥生日,让她心里有点打鼓。 “玥玥脖子上的伤还没闹清情况呢,把这两个孩子放到家,万一真出点事来,这从美国往回赶……” “有牟震在,那浑小子不敢的。” 赵腾安慰她:“对了,说到这里我刚好想起来,玥玥马上上大学了,我想送她一个礼物。” 礼物的话,无非也是小女生玩的那些,第五琪不感兴趣。 赵腾早猜到第五琪的想法,“我都安排好了,回头牟震带你去趟公安局,给玥玥把名字改了。” “改名字?什么意思?” “赵子玥。”赵腾站起身:“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 第五琪愣住。 刚结婚时第五琪提过一嘴,说想让玥玥姓赵,一家人才能处的更亲,可那时的赵腾没答应。 其实赵腾心里清楚。 什么第五姓氏稀少只是借口,第五琪那时候就在打小算盘,无非就是看不上第五玥亲爸,随便寻个由头离婚罢了。 承认第五玥是赵家人,意味着以后也会分她家产,也会让她进入赵氏集团。 “我想了想,玥玥在学校没朋友和她这个姓氏有很大关系。芦城太小,说道第五玥就能联想到第五琪。当然了,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东西的……” 第五琪都明白,用嘴打断赵腾,舌头从赵腾嘴巴里出来时,小声问他:“几点的飞机?” 赵腾是商业天才,在芦城权、商、娱三圈混的风生水起,唯独到了第五琪这里,就被她拿的死死的。 这女人刚坐到他腿上时,精虫立刻就从下面冲上大脑,整个人的意识都被那玩意儿支配了。 他五指分开,顺着第五琪大腿摸进去,“票都订好了,时间还来得及,先来一发吧。” 牟震见状把门关上,转身一瞬碰见往这边走来的第五玥。 “牟叔,我妈的快递,我给她送过去。”她晃了晃手里的盒子。 牟震接过来看了眼,不是急件。 “这会儿不合适,稍后我送给夫人。” 第五玥想了想,“那还是先放到我那里吧,说不定是我妈给我的生日礼物?” “夫人给的礼物,这么小的盒子肯定装不下。”牟震开玩笑,把快递还给了第五玥,顺便告诉了赵腾第五琪今天的安排。 第五玥听了有点失落,不过还算能接受,反正第五琪做什么事都有她的必要理由,又犟又有理。 就像手中的这个快递,店家店名实在下流露骨,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第五玥刚准备拆快递,就有一只手从她身后伸过来,一把抢走了手里的东西。 她回头,赵子延轻声念着条形码下面的店名:工口涩情。 JJ环 赵子延不是清纯少男。他没见过这玩意儿,但能猜到这大概是什么东西。 第五玥眉眼耷拉下去,脸好红。 会是那种东西吗?不会吧? 赵子延犹豫了一瞬,清冷的眼睛配上胡思乱想的情绪,竟显得有些突兀。 第五玥趁其不备一把将东西拿过去,盯了一会儿,然后拆开。 赵子延没阻拦,似乎认为这是当下缓解尴尬的不二选择。紧抿的唇角向两边延展,和他以往的风格不搭。 第五玥打拆开包装,屏着呼吸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个黑色的橡胶圈映入眼帘。 “这,什么东西啊?”她举着,小声问。 “JJ环。”赵子延答她:“伺候男人的。” 伺候男人的? 第五玥下意识想到第五琪。她买这个做什么? 赵子延在国外读书时,见过不少这种类似玩具。不过让他感兴趣的是科研,不是女人。 和他同批同组的留学生陆涯之总说,赵子延是个异类,富二代里的基因突变。 每每此时,赵子延都正色看陆涯之,让他别给 “富二代”定义。可陆涯之泡的妹子太多了,回不了头,钱权美色于他而言早已是一日三餐,少了哪顿都不行。 想到陆涯之,赵子延忽然挠挠头,觉得或许可以伪装成传统富二代的样子,让自己看着别那么拧巴。就像陆涯之那样。 他清清嗓子,把门关上,故作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也是这之后很久赵子延才意识到,他凭什么要故作不屑?干嘛要在乎第五玥怎么想,又干嘛紧张得连口吐沫都咽不下。 他习惯了绷着,习惯在任何人面前伪装成一个翩翩君子的模样。现在来看,这人设基本是成功的。 可是现在,为什么又要去演陆涯之那种人? 为了第五玥吗? 好像有点可笑。 “别装了!”赵子延坐她床上,翘着二郎腿:“买都买回来了,不试试?” 第五玥把东西放在桌上,认真看说明书: JJ环是通过对阴茎底部施加压力,从而抑制局部的血液循环,实现提升硬度和缓解高潮的男性用品。除了以上基本功能外,还自带多种震动模式,提供对睾丸的额外刺激,大幅度提升快感。 大概了解其中的原理了。 第五玥猜想,可能是第五琪买来伺候赵腾的。 第五玥把东西放回盒子,冲破赵子延恹恹的眉眼,瞬间击溃他不纯熟的演技。 她在想,男人这种生物真奇怪。 一个几百块钱的玩具就能换来他们没日没夜赚来的血汗钱,这种由底下十几厘米支配的兽性物种,竟还要物化女性,想女性成为他们的附属品。殊不知一场云雨过后,谁才是谁的掌中之物也还说不准。 “我要这东西干嘛?我要买也是买女生用的。”第五玥清亮的眼睛上挑着,眼尾上一颗小痣显得极为灵气。 赵子延被这句话和这个眼神杀得猝不及防,立马停下搭在右腿上晃动的左腿,盯着她的眼睛,很乖顺的模样。 这么清新脱俗的妖媚,真的作孽。 他思考了几秒,头还不由自主地跟着点了点。 正想着,楼上又传来第五琪的浪叫声,哼哼呜呜的呻吟穿透力很强,任谁听了都会浮想联翩。 泡个妞,三百万 赵子延长了一张生人勿近的脸,只有陆涯之知道,他就是爱装。 装高冷,装有城府,装逼格高,装不屑一顾和玩世不恭。 可他其实最敏感,最玻璃心,最喜欢逃避。 在第五玥之前,只有陆涯之知道赵子延的内心戏。 - 在国外读书时,陆涯之借着芦城同乡的名义接近赵子延,本以为两个富家子弟能志趣相投,没成想赵子延却一心扑在学术上,对他那些吃喝嫖赌的爱好嗤之以鼻。 陆涯之英语说得不好,又偏偏喜欢挑战自己,赵子延越不搭理他,他越是想把赵子延改装成一个好色机器。 赵子延总问陆涯之,问他性取向到底正不正常,如果不正常,那就别费工夫了。如果正常,就别没事总用他滚烫的热手掐他肩膀,还推荐那些又脏又无趣的女人给他。 陆涯之性取向正常的,他不喜欢男人,但他也确实不知道什么女人是干净且有趣的,也不了解一个伺候男人的性工具,要那么有趣干嘛? 结婚吗?他可不要。更何况就算结婚,也不需要对方干净有趣,门当户对、乖巧听话就行。 巧的是,陆涯之阅女无数,却没想过与他心目中的标准对象结婚。 “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吗?”陆涯之问赵子延。 赵子延对这种问题没兴趣,每次都直白地给陆涯之一个白眼,劝他改邪归正,浪子回头。 后来有一天,赵子延突发奇想问陆涯之:“你去泡个妞,事成了给你三百万,然后你再把她甩掉,怎么样?” “你觉得我差三百万?” “多少钱你觉得合适?”赵子延知道陆涯之不差钱,但除了钱,他不知道该拿什么谈判,总不能随着陆涯之纸醉金迷的堕落吧。 半晌,陆涯之讽刺地笑笑:“这么恨?前女友吗?” 赵子延没答陆涯之的问题,站起身准备离开。 “行!”陆涯之却突然开口:“三百万就三百万,一分也不能少啊。” 赵子延把一张相片递给陆涯之:“事出紧急,此次我回国不一定能再回来,如果你有需求,来回的机票都可以找我报销。” “学不上了?” 赵子延:“转回芦城的大学,已经联系好了。” “这么突然?”陆涯之有点不可思议。下意识告诉他,赵子延此次回国和照片中的女孩有关。 他拿起相片仔细看了看,大眼睛瓜子脸,太阳穴还稍稍有些凹陷,算不上大美女,但确实有种清新脱俗的好看,和那些网红脸不一样。 原来赵子延喜欢这种型? - 赵子延回国的第二周,陆涯之也回到芦城。联系了和赵子延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他本来就不想出国留学,这回可算找到了一个正当理由。 不过这理由是骗他自己的,就算真接到价值“三百万”的活,陆父也不同意他放弃国外的学业回国。更何况,陆涯之给家里所说的这“三百万”项目,根本不是和某公司洽谈的商务业务。 赵子延没所谓陆涯之回不回国,只把第五玥的电话号码和微信推给陆涯之,剩下的计划随他自由处置。 他知道陆涯之的本事,泡妞才是他的主业和特长。这方面,陆涯之是行家里手。 陆涯之自己也这么以为,所以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只想着拿到赵子延的三百万以后,该买个什么颜色的跑车才好。 哪能料到第一步就栽了跟头。 他假扮了无数身份去加第五玥的微信都没通过,又打电话获取信任,效果也不显着。实在没了办法,陆涯之想,干脆按着打探到的地址寻去她家算了。 芦城显赫的别墅小区,陆涯之倒是不陌生。 门铃响了三下,一个中年男人开门,好像是管家。问他找谁。 陆涯之回答:“我是第五玥的同学,麻烦问一下她今天在家吗?找她有点急事。” 说完,他还把学生证递过去,一脸诚恳地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老师布置的一个习题,让我给她传达一下。” 男人将信将疑地点点头,还是信了,然后进去好一会儿才出来,指了指二楼中间的一个房门,和他说:“那是小姐的房间,不过我刚听里面没声音,您去二楼客厅稍等一会儿,她应该一会儿就回来。” 陆涯之点头道谢,换好鞋子跟着进去了。 前男友和前女友? 陆涯之上到最后一个台阶时,正对面的那扇门打开了。 赵子延抬眼的刹那撞上陆涯之,两人都惊诧了片刻,然后又心领神会地撇过头,移开眼,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越过赵子延的肩膀,陆涯之看见他身后站着一个漂亮干净的女生,得意又自信地眼神像是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倚靠在墙上的的姿势也很妖娆,不是勾引男人的那种妖娆,但实实在在地勾引到他了。 这女生相貌五官和照片里一模一样,应该就是第五玥。 等一下,第五玥?那为什么赵子延会从她的房间里出来? 赵子延快一步反应过来,扭过头问第五玥:“你朋友?” 刚才在房间里时,赵子延被第五玥猝不及防的问话问住,湿热的手掌心还没抚平,发烫的下体迫使他不得不赶紧离开房间,哪料却在一开门的瞬间见到陆涯之。 生长在野心里的痒被陆涯之给按住,下去了,但回头看第五玥时,绯红又爬上脸颊。 陆涯之从没见过这样的赵子延,越来越好奇了。 他表情自然地朝第五玥招手:“玥玥,好久不见,陈老师托我把这本教材带给你。”说着,陆涯之朝第五玥走去,路过赵子延时,还冲他友好地点点头。 - 关上门,第五玥才在记忆里找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她惊慌失措地抬起手指着陆涯之,警告他别乱来。 “准新闻系新生,第五玥,对吗?”陆涯之眉眼带笑,平淡地解释:“学妹你误会了,我真是来给你送教材的。” 第五玥看了眼陆涯之手里的教材。确实是大一新生的入门课程,但说是老师让带的就纯属编瞎话了,这八成就是他随便从哪个同学手里要来的。更何况录取通知书虽然下来了,但学生和老师都没碰过面,送什么教材? “你找我什么目的?要多少钱?三百万够吗?” 陆涯之笑了,真他妈活见鬼,这两人就不能来点新花样吗?还是说“三百万”是这豪宅里能拿出的最大数额了?但能住在这别墅区里的,三千万应该也随随便便。 陆涯之往前走几步,笑容灿烂:“这是你家,如果觉得我是坏人你完全可以大喊,怎么还和我谈条件?” “你万一是门外那位派来的呢?” 陆涯之终于笑出声,指了指门口问:“刚才那位是你……前男友?来找你寻仇?” 陆涯之是真不知道第五玥和赵子延的关系,他是发自内心诚恳地在问,可在第五玥眼里,他们就是演双簧的。 - 赵腾完事了给第五琪披上衣服,两人慢慢悠悠地晃出来。第五琪看见门口摆了双陌生的鞋子,遂问牟震:“家里来客人了?” 牟震把学生证递给第五琪:“小姐的朋友。” “玥玥谈男朋友了?”第五琪自言自语嘟囔了一句。 赵腾不知何时走过来,一只手不安分地顺在第五琪温热的臀上,摩挲来摩挲去:“男孩子挺帅的,和玥玥很配。” 赵腾话音刚落,赵子延踢踏着拖鞋走过来,一把抢过第五琪手里的学生证,扔到垃圾桶里。他转头看牟震:“牟叔,这证件一看就是伪造的,下回放人进来前还是仔细些。” - - - (有读到这里的朋友吗?文章有问题或有建议欢迎留言评论啊,看到你们的评论我也会有动力,更加有码子更新。也请各位一定支持正版啊,各位盗版大哥还是放过小的吧~) 不会是处男吧? 第十二章 不会是处男吧? 芦城夏天黏腻闷热,第五玥的房间却没开空调。两个人安静的喘息声顺着窗子化在八月的风浪里,飘向很远的地方。 陆涯之:“你以为我出点汗就放弃挑战了?” 第五玥把无处可放的JJ环盒子塞进抽屉,从头至尾都没抬眼看陆涯之:“我觉得不热。你觉得热,可能是心慌带来的不适感。” “我有什么好心慌的?你之前说的那些我都听不懂。” “最好是这样。”第五玥关上抽屉,叹了口气:“男人大胆的想法往往会给自己带来不可预估的后果。” 陆涯之冷笑一声,没回复。上次听见这么装逼的话,还是从赵子延嘴巴里。 他双手伸进裤兜,再拿出来的时候,身后的敲门声突然响起,紧接着又是赵子延边敲门边骂骂咧咧的呼喊声。 陆涯之不想开门,双手背在身后进行前续计划,门却被赵子延一脚踹开。 “这好歹也是大别墅,门这么不经撞的?”陆涯之扭头看赵子延。 赵子延没和他废话,拖拽着陆涯之回到自己房间,然后逼他展开手心,问那个不大不小的蓝色药片是干嘛的? “捏碎。散到空气中。女人闻了就会死命地求着你操她。”陆涯之倒是老实交代。 赵子延想起来了,陆涯之家里的产业也有做生物科技的,谁知道这种东西是不是他们私底下的违禁新科技。 “你他妈疯了吧?”赵子延把东西一把夺过来,扔进垃圾桶,又随便顺手找了点其他东西扔进去盖住。 “你干嘛!”陆涯之不干了:“那东西很贵的,你懂什么啊!” 陆涯之说着便蹲下身,准备去垃圾桶里翻找出来。赵子延没给他这个机会,用力抓住他的胳膊警告:“这垃圾就配在垃圾桶里。” 陆涯之愣住,妥协,手上的力气松了下来。 他原先觉得,赵子延和他一样是富家子弟,对这些东西应该感到喜欢才是。后来知道赵子延搞科研,也理所应当地认为是继承家业所需。 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赵子延的正经不是假的,反倒是面子上的那股不正经气,才是他刻意伪装出来的。 想到这里,陆涯之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很拧巴,上一个让他感到很拧巴的人,好像就是几分钟前和他谈三百万项目的第五玥。 是的,第五玥,他没看错。 赵子延是假纨绔,第五玥是假清纯,两个人展现出来的恰巧是对方想要隐藏的那一面。尤其赵子延,竟然说他家新生产的“爱情解药”是“垃圾”。 好不好笑?陆涯之想,赵子延他是男人吗?他懂男人的快乐吗? 还是说,他快20岁的年龄,还是个处男? 想到这里,陆涯之咬唇,放弃了和赵子延争执的念头。 如果他是处男,那他的前女友是什么?还是说,赵子延就是因为被绿了才找他报仇的?陆涯之八卦的心思起,烧着烧着就灭不住了。 一开始接触赵子延时,他就想着和芦城第一品牌的赵氏企业公子搞好关系,如果难处,那当个普通朋友留个人脉也不错。现在好了,他又有了一张新底牌。第五玥,赵子延的前女友。应该是他的软肋吧? (小可爱的评论我都看啦,谢谢各位。你们的想法是码字的最大动力,gogogo。) 垃圾食品不健康,但很上头 陆涯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口香糖,撕开包装填进嘴里。他组织了半天语言,没想好说什么,索性不说了。 “三百万的生意还算不算数?”陆涯之把口香糖吐在已经堆满的垃圾桶,瞪圆眼睛看赵子延。 赵子延这回迟疑了,但迟疑的时间不长:“算。” 陆涯之点头,说知道了,然后准备离开赵子延家。 走出赵子延的房间,他又抬眼看了看第五玥房间的位置,忽然意识到他们二人间可能不是前男女友这种关系。还想再确认时,牟震已经在为他引路了。 陆涯之下楼,换好鞋子抬头正色牟震:“您是管家?” 牟震点点头,给陆涯之拿了把雨伞来:“外面下雨了,这伞给您备着。” 陆涯之接过伞,为表示感谢,他拿出手机准备给牟震意思点。 手机刚拿出来,他又思忖着微信转账这种方式可能唐突了些,不合适。于是收起手机在裤兜里摸索半天,最终拿出一个口香糖来递给牟震。 牟震自然是拒绝的。 陆涯之没勉强,又把没送出去的口香糖塞进自己嘴里。他有一个习惯,心情好和不好的时候喜欢嚼口香糖。但是现在这种时刻,陆涯之也分不清自己心情是好还是坏,只是感觉有点闷。 牟震关上门,陆涯之大踏步往小区外走。半晌又折回来几步,愣在原地。 他想起来在国外时,赵子延曾说,口香糖这东西是垃圾食品,要少吃。 那时候他不知道怎么接话,傻了吧唧地把口香糖吐了,虽然他知道自己还是戒不掉这习惯。不过他今天似乎想到,为什么自己喜欢嚼口香糖。可能是因为太上头的原因。 就像有的人,见一眼就忘不掉,也是因为太上头。 - 陆涯之离开赵家不久,赵家几个干杂活的女工就开始议论起来。说陆涯之好像内娱一个男明星,两个字,说的跟真的似的。 她们说得兴头正起,嬉笑的声音很快传到赵子延耳朵里。 他起身朝两个女工走过来,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手臂放下的瞬间狠狠瞪了两个女工一眼,凶得像吃人的野猫。 眼神效果不错,女工赶紧低着头离开了。二楼又只剩下他和第五玥。 第五玥的房间门被他刚才弄坏了,半敞开着,关上关不上的样子被风吹着还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哪里有别墅的样子? 无所谓,反正自从这两个“垃圾”住进来以后,整个房子都脏了,一个门破了也就破了。 这样想着想着,赵子延不知不觉地就走到第五玥房间门口。里面很安静,他敲了两声门也没人回应。 出去了? 赵子延试探性地推开门,却看见第五玥像脱了骨头的皮一样趴在床上。她头侧着背对着他,也不知道是睡还是醒着。 这也不是睡觉的点。 “喂!”赵子延喊了声,第五玥没答。 赵子延觉得有点奇怪,走上前推了第五玥两把,见她还没反应才把她人翻过来,这才注意到第五玥的右手还伸在裤子里面。 这种姿势。是又在自慰? 赵子延脑海瞬间浮起之前偷听到的画面,虽然也是他臆想的,但还是心跳快得厉害。 止住瞎想,赵子延拍了下第五玥的脸颊,“喂!” 第五玥醒了,耷拉着眼皮,昏昏沉沉地,好像也不知道赵子延进了房间,坐她床边。 她胳膊又酸又麻,带着粘液的手指抓住赵子延的一只手:“帮,帮帮我……” 很胀很难受,怎么办? 赵子延觉得不对劲,被拉住的那只手下意识地往回缩,却被第五玥用更大的力气拉回去。 明明是一个女生,赵子延却觉得无力反驳,被抓住手的掌心顿时发烫,湿热湿热地起了层薄汗,越是如此,越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第五玥闭着眼睛等了会,昏沉的脑袋让她没了大半的意识,只感觉对方手掌的温度和她梦里的如出一辙。 她开始呜呜咽咽地哼唧,哼的也是她梦里的那些语调,无非是“好痒、好难受”之类的,只是表达她当下的感受,没有一点勾引男人的意思。和第五琪叫床时口中的“插深一点”完全不同。 可明明没一句骚话,却听得赵子延神魂颠倒。 他也不是老手,用陆涯之的话说,是个处男,只在日本电影里了解过一些简单的常识。用来平常打飞机的。 因为是处男,所以才会在此刻乱了阵脚。 他明明知道第五玥是第五琪那个婊子生的,而他恨极了第五琪。这母女俩在他眼里就是带着万千病毒的垃圾,他恨不得避而远之。 接近第五玥,一开始是为复仇迫不得已,后面的相处也都是为了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唯有此刻,既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也不在他能把控的范围之内。 脑子的思绪弯弯绕绕,一个神经拉扯着他呼唤理智,一个神经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把手伸进去。 他低头看了眼,白色的内裤上印着粉色的五瓣小花,像他这几年来无处安放的野心,终于有了盛开之地,滋生着拧巴的情感发芽。 闭上眼睛,赵子延的手开始不听使唤地一寸一寸往内裤里摸,卷曲的阴毛被爱液裹着黏腻无比。他手指长,轻轻往里面一点就摸到阴唇,简单划了两圈,第五玥就不可控地弓着腰叫出声来。 声音不算大,像被春天融化的溪水,流向没有尽头的天边。 窗外的雨一直下,哗啦哗啦地,仿佛在报复之前久不降雨的闷热。赵子延也问自己,操她,操第五玥,算不算报复第五琪? 他这样想着,指头上的力气不由大了几分,顺着阴蒂就摸到了阴道口。一个温热有引力的小洞,周围的肉也更软腻细滑。 赵子延是真处男,不会太多手法,更何况他的思绪也不太清楚了。底下那物件被空气中的味道引诱着越来越胀、越来越硬,几乎要侵袭他的全部理智。 第五玥呜咽着蜷缩下身,双腿张得越来越开,嘴里还是那几句话:“求求你了,帮帮我吧。好难受,好痒,好难受。” 如此这般,已经把赵子延心里唯一保留的褶皱给抚平。 一个神经线战胜了另一个神经线,掐着他的精虫往上蹿,直到中指伸进第五玥的小穴,然后又被她的手按着,继续往更里面的地方探索。 好像就是这过程中的某个瞬间,第五玥突然“啊”了一声,像过季的桃子急得把自己摔烂,然后整个人瞬间瘫下来。腰瘫下来,肩膀瘫下来,屁股也瘫下来,只剩一张绯红的脸。 赵子延被第五玥这突然一声尖叫吓住,手指下意识地停止扣动,直到想要把手指拿出来时,才又被第五玥摁住。 她带着哭腔:“先别动。” 他真的没在动了。没在里面动,也没拿出来,就那样安安静静在那个有引力的洞里躺着。 可恶,赵子延觉得自己疯了,居然会听第五玥的话,还是在这种时刻。但他的嗓子就是说不出话,胳膊也不听他使唤。 半晌,第五玥醒了,羞涩地别过头不去看赵子延。她还有点迷糊,甚至以为是在做梦。 赵子延把手从她内裤里拿出来,沾着的点点血迹让他有点懵。 强烈的心跳遇上第五玥事后寡淡的脸,让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还硬着,还很难受,怎么办? 谁说学习好的男生就不能打飞机了? 第五琪刚下飞机,派出去的探子就把关于陆涯之的资料发了过来。满满五页都是贬义词,吃喝嫖赌爱惹事,看得第五琪脑壳疼。 在她心里,女儿是唯一的宝贝,可千万不能眼拙看上这种人。 第五琪叹口气,低下头又扫了眼资料,这回发现了几个重要信息。 一是陆涯之的家庭背景,原来他是陆裕的亲弟弟。陆裕是裕丰集团的董事兼创始人之一,也是裕丰股份的最大持股人,虽然集团规模远比不上赵氏,但在芦城也是有点份量的。 关键的是,裕丰只做生物科技。 赵氏集团旗下业务虽多,但行业大头还是生物科技。从这方面讲,两家公司其实是有竞争关系的。那么陆涯之接近第五玥的目的就有点不纯了。 二是陆涯之曾在国外某大学读过一年书,这个大学恰巧是赵子延之前读书的地方。两个人还是一个年级一个专业,说不认识是不可能的。 总之,陆涯之这人来路不简单。 安顿的差不多了,第五琪立刻给牟震打了个电话,让他看紧第五玥,去哪里都要给她汇报,再就是要注意陆涯之。 牟震点头说是,挂了电话就准备上楼看看情况,顺便再给第五玥和赵子延送两杯咖啡上去。 刚到二楼,牟震就撞见从第五玥房间里出来的赵子延,他反应了两秒,说是来送咖啡的。赵子延说不用了,还把第五玥的房间门拉上,让牟震也别进去。 “小姐她没事吧?”牟震碍于第五琪的要求,有点担心。 “这么大一个人,能有什么事。”赵子延说着往自己房间走,见牟震还没离去,又折回来:“她睡着了。” 牟震低头答了声是,端着两杯咖啡从二楼的客厅绕了过去,这才发现第五玥房间的门锁坏了,于是赶紧安排人过去修。正好趁修锁的时机看眼第五玥,也好给第五琪交差。 这都没问题,只是牟震觉得奇怪。 平时逢人像冰山一样沉稳平和的赵子延,为什么今天看起来慌里慌张的,说话的语气和音调也和往日不同。再就是他和第五玥平时都针锋相对,怎么今天还突然关心她,说她睡着了别打扰。 牟震越想越觉得奇怪,就想找个由头再探探情况。他不方便去找第五玥,只能从赵子延这边下手。 扭过头,牟震让人从冰箱里拿了瓶冰镇可乐。赵子延最喜欢这个。准备好说辞的牟震来到赵子延房门口,刚准备敲门,听到里面传来奇怪的呻吟声。 只有赵子延一个人的声音,声音不大,呜呜怏怏地哼叫着,听得牟震心惊肉跳,惶然不知所措。 这个年龄的男孩子性欲强,打个飞机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赵子延平时展现出来的乖巧学霸人设和这个反差有点大,一时让人接受不了。 但学霸也是人,赵子延也是男人,是男人就会有鸡巴发作的时候。 谁说学习好的男生就不打飞机了? 牟震思忖完,抬起头扭过身子准备走。 刚转过来,就碰见第五玥死死地盯着他看,周遭霎时间安静下来。 第五玥清清嗓子开口说:“牟叔,你在偷听?” “没,没……我有什么好偷听的。” “偷听到什么了?” 第五玥心想,这家人都有偷听的习惯,无一例外,有什么好掩饰的。 “真没有。”牟震说完急着走,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第五玥看牟震仓皇而逃,咧嘴干笑,无意间从楼梯旁的镜子里瞥到赵子延的脸。 她都没注意到赵子延什么时候开了门,什么时候看见她这副嘴脸。 空气里又是一阵沉默。 想做多久就做多久 见到第五玥,赵子延把黑色的垃圾袋藏在身后,想装聋作哑逃过一关。但他房间门敞开的一瞬间,男人精液特殊的味道迅速四散开来,伪装掩饰在这一刻显得幼稚可笑。 “少爷亲自倒垃圾啊?”第五玥故意问。 她脆亮的眼睛黑白分明,好像什么秘密都瞒不过她。那双眼睛在赵子延面前流转,让他羞愧,让他尴尬,让他言不由衷。 “哼。”赵子延轻哼一声,字里的意思仿佛是在说: 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难道忘了你刚才那副骚样了?是谁求着我帮忙?是谁说痒的受不了。怎么现在过了不到一小时,有人就能装作一副清纯可怜、高高在上的模样来嘲笑人了? 赵子延没搭理第五玥。 清醒过后,她在他眼里的身份又恢复成第五琪的女儿。那些纠缠、媾和、缠绵、触碰的瞬间。他统统不想再记起来。 他路过第五玥,把右手中的垃圾袋改换到左手。第五玥又偏偏在这时候叫住他:“我刚才……” 赵子延不想听到“刚才”两个字,因为只要听见这两个字,盘卧在心头的爱恨又会想风浪般涌来。 他明明知道第五玥是遭了陆涯之那药片的作用。 那种药片无色无味,碎一点散发到空气里,女人闻见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要。 赵子延不想揭穿,不想告诉第五玥真相。不止因为他有报复的心思在里面,还因为一旦说破,那第五玥求他操她的理由就是理所应当。 那他呢?他把手指伸进去,想看她高潮后的享受又怎么说?第五玥最后弓着腰,浑身颤抖地求他别走的时候,他为什么感到满足?竟还有一丝丝的成就感? 他可没受药物的影响,都是主观能动性在作祟。 可怕的是,第五玥破处以后很快灭了那股痒劲儿,他却被撩的浑身难受。 回到房间,赵子延连连喝了几杯冷水都压不下那股热气。 他想第五玥揪着他后脖颈求他操她的样子,拽着他衣领往上蹭的样子。还回忆着她逼里的温度,幻想他们在宾馆,在学校,在小区花园。总之想做多久就做多久,他再也不要这样一个人忍耐。 他只能想到这些,剩下的思绪太杂太乱,一时间难以消化。 - 赵子延把垃圾袋扔到楼下,上楼的时候突然走不动了,在一楼二楼中间的旋转门前蹲坐下,牙齿咬着下嘴唇发狠。 他还是不能与自己和解,和解第五玥在他心里翻起波浪这件事。 他扇自己一巴掌,在心里骂,说赵子延你这个没用的东西,那他妈的可是第五琪的女儿,是你的仇人,你在干嘛?你操她玩弄她也就算了,可千万别动心,你忘了你妈杜美玲,她是怎么死的吗? - - - - [作者碎碎念: Halo小可爱,谢谢你们读到这里,占用文章时间再次感谢你们的支持和珠珠。本书每日三更,后续太凉可能会减更新频率。男女主双C,没有脏黄瓜(可能陆涯之算一个),建议意见都可以打在评论区,我都会酌情参考。如果有可能,也请喜欢的小可爱们宣传推广一下本书。笔芯。] 嗵嗵嗵嗵嗵嗵 赵腾开完会,刚进房门就抱着第五琪开始啃,没等到上床,衣服裤子已经落了一地。 外面的莺莺燕燕赵腾见得不少,但只有和第五琪做才最舒服。 好像这东西也讲个契合度。 别的女人也主动,也是撅着屁股等他操,但赵腾就觉得那些女人是没有感情的性机器。好像一发完了就是任务结束了,再来一炮就是下一炮的钱。 只有第五琪给他的感觉不一样。 先不说她身上有股成年女人的魅味,四十岁的人了,看着却像三十刚出头。下面也是紧得出奇,不急不躁地让赵腾舒坦。床上技术好的没话说,连他这种老手,几次进去都差点秒射。 想来想去,赵腾觉得自己就是被第五琪吃住了,害得他现在出差也得带上她,不然这一腔热情真的无处发泄。 第五琪擅长女上位。背对着男人,手扶着对方膝盖前后运动。往常这样来几下,赵腾就受不了了,把她翻过来压在身下狠干。 可是今天第五琪心不在焉,思绪自然也被赵腾察觉到。 赵腾喘着粗气问第五琪:“是裕丰生物科技的事吗?” 闻言,第五琪微微抬起屁股,又狠狠坐下去,赵腾下面那根粗物被她狠狠包裹住。赵腾嫌不够,又往里挤了几寸。 赵腾扶住第五琪的腰,给她解释:“你要是还打美玲生物的主意,那咱们就好好唠唠。说实话,美玲生物上市了,想改名字没那么容易。更何况子延妈妈走了那么多年了,有些事情也该放下了,她活着的时候对你也不错,何必计较那些呢?” 第五琪冷笑一声,不动了。 赵腾抓住她,还是把她翻过来压在身下面,掰开腿嗵嗵嗵地往里面捣着,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 “你他妈的别太过分,我之前答应你的哪件事没做到?给第五玥改姓、改房产、让她毕业了进赵氏,这些我都答应你了。你他妈的现在说不高兴就不高兴,老子鸡巴还硬着,你就敢跑?婊子,今天弄死你!” 赵腾骂完没过瘾,还扇了第五琪一巴掌,俯身在她胸上啃咬。 赵腾那力气和眼神都像要杀人,容不得第五琪反抗。 但她还是反抗。 拿脚蹬赵腾,拿手掐他脖子。也骂赵腾,但赵腾没停下来。 第五琪口水混着眼泪湿了床单,两条腿却像白花花的肉一样被赵腾摁着放在他肩膀。 他还没射,她就只能这样双腿敞着被干。哭也不行。 赵腾还在骂,边做边骂:“婊子,你生下来就注定被我干。” “逼这么紧,水这么多,你他妈到底打了多少针?真他妈骚啊!” 第五琪一边掉眼泪一边摇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是不在状态。 赵腾干的差不多了,开始冲刺,深深扎进去扎到最里面,这样快速抽离了几个来回,终于不动了。 射完,赵腾把疲软的物件拔出来,俯身压在第五琪身上,左耳贴着她的右耳。 这时,第五琪说:“玥玥她不该姓赵吗?她本来就是你的女儿。” 只有你能让我这么爽 赵腾满意了,倾泻出的快意像破茧的蝴蝶乱颤,这种感觉持续很久才渐渐消退。 “小琪,只有你能让我这么爽。”赵腾说。 第五琪没回应。被赵腾咬烂的酥胸还泛着疼,一阵,又一阵。 见第五琪不理他,赵腾仰面躺过来,对着天花板长长地叹了口气。 往常这时候,第五琪都会给他拿来水,让他缓缓,然后凑过去把他身下那物件塞进嘴里玩弄,舔一舔揉一揉,很快进入下半场。 赵腾理亏,他自知欠她们母女的,也不敢说太过的话,只能耐着性子安慰第五琪。 “你放心,玥玥是我亲生的,我怎么可能对她不好?都是时间问题罢了。你看,子延也是我亲儿子,你让他一下子接受这么多,他也受不了。我也是怕出大问题,子延那性子你是知道的。” “你就知道子延子延!说白了他是儿子,又从小和你长大,你的心偏不偏自己最清楚。但是赵腾我告诉你,赵子延对玥玥没安什么好心,你敢说裕丰那小子和他没关系?” 赵腾愣住,支起半个身子思考。 他原本以为第五琪打探裕丰生物是为了针对美玲生物,没成想扯到赵子延这边来了。 第五琪说:“离开芦城前,裕丰的二公子来家里找玥玥,你说是为了什么?” 赵腾摸着下巴思考,确实觉得事出蹊跷。他说会找人查,让第五琪放心,绝不会让玥玥受一点伤。 第五琪满意了,磨蹭了会儿还是软下性子又躺到赵腾怀里。 跟了赵腾这么些年,陪他经历了无数风雨,她早已不在意“美玲生物”这个名字了。 一开始,她确实想给公司换个名字。 毕竟“美玲生物”的杜美玲只出了钱,剩下那些生意场上的事,包括几个大的科研项目,都是她和赵腾在酒桌上,在KTV里,甚至在无数个酒店里拉来的。 美玲生物生物能有今天的成绩,能助赵腾掌控整个赵氏集团,和第五琪的付出分不开。而杜美玲,每天只需要在家敷面膜当她的阔太太就行了。 对,没错,她第五琪是婊子。 可把她变成婊子的人是赵腾。 是赵腾为了公司的发展壮大,把她一次次往那些客户床上送,请人专门教她那些伺候男人的花活。 第五琪年轻时什么也不为,只为爱赵腾。 就这么没名没分的付出也可以,不要贞操也可以,反正有钱有赵腾,她觉得值。 后来她为赵腾生了第五玥,觉得日子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她要让第五玥有名分,不能喊不是自己爸爸的人叫爸爸,所以又费尽心思地走到现在。 是她对不起那个给她接盘的前夫,是她对不起杜美玲。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可和第五玥有什么关系? 第五玥本来就该姓赵。赵腾必须给她一个名分。 所以后来,第五琪也想通了。不就是一个公司名字而已,不就是她挥霍出去的青春而已。在那些个绵长抽搐的无数夜晚,贞洁和操守全都被她亲手捏碎,早都不重要了。 她只要确保第五玥万无一失就行。 不用图富贵,不用嫁豪门,只要安安稳稳地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哪怕这辈子不嫁人不结婚,剩下的钱也足以供她安稳享乐。 第五琪恨透了躺在床上像死鱼一样被男人干的日子。她恨透了做那种事,恨透了伺候男人。包括赵腾。 老子迟早要弄到你 赵子延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好孩子。 他姥爷杜禾是芦城顶有名气的艺术家,拉小提琴的,在国际上也拿过不少奖。杜姥爷往上数三代都是富家名流,妥妥的权贵阶层。 赵子延刚上小学时就进了芦城私立,私人教师好几个,教他拉琴的外籍老师,是从意大利专门特聘来的。 姥爷在世时,赵腾在赵子延眼里只有一个角色。 狗。 他是杜家的狗,姥爷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每每此时,赵腾不管高不高兴,情不情愿,都得点头笑笑说好好好,有时比狗还殷勤。 妈妈杜美玲是个知书达理的名门闺秀。英国留学回来的,思想和视野都和凡人众身不大一样。所以赵腾婚前婚后都喊杜美玲仙女,也是真的觉得杜美玲就是天仙下凡。 杜美玲看不上赵腾,但她父亲杜禾觉得赵腾是个人才,是个潜力股,所以就循循善诱让杜美玲应了这桩婚事。 赵腾也是毕业于一所名牌高校,学生物的,毕业后在一个生物研究院工作。 那时的赵氏集团还不姓赵,姓杜,主要经营的业务是珠宝外贸。赵腾对这些不感兴趣,潜伏在集团学商业套路和金融体系,目的是为了有一天能建所生物科技研究公司。 这件事赵腾给杜禾明着提了数次,都被否了。 赵腾不甘心。 一次喝醉酒,他撞着胆子质问杜禾,说建一所生物科技公司只用杜家财产的二十分之一不到,怎么就不行。还说是一家人,可杜禾分明就是把他当狗,说到这里,赵腾还汪汪汪地叫了几声,那样子好像是要咬杜禾。 杜禾自然没搭理他,吩咐下人把大门关紧,不让赵腾进家门。还说不听话的狗就该饿他几天。 可笑的是杜美玲也没为赵腾求情。赵腾就这样在外面游荡了三天三夜。 最后一天晚上,他又去找酒喝。喝醉了打伤人,对方一连几个小伙子把他按在地上拳打脚踢。打完了,赵腾忍着疼扶墙站起身,一个穿着新式旗袍的女子站在他面前。 赵腾抬眼看了看,是他刚才调戏的女人。他被打也是因为调戏了这个女人。 也许是上头的酒精劲还没下去,赵腾竟然觉得眼前的女人又媚了几分。 他抬手,跌跌撞撞地往前踉跄了几步,然后指着眼前的女人说:“妈的,老子迟早要弄到你。” 女人冷笑一声,甩给他一句:“真是不怕死啊?看来刚才没把你打服气。行啊,姐姐我叫第五琪,你刚才闹事的场子是我男人的,有本事你就再来。” 那天回去,赵腾在杜家门口跪了整整一晚上。 第二天清晨,杜禾拄着拐杖出门看他,见他身上的淤青不小,自然知道他这两天在外面挨了社会的毒打。 杜禾抬起头,问他学乖了没有。 赵腾“汪汪汪”地叫了两声,跪下给杜禾磕了个响头,说他就是杜家的狗,这辈子只认杜禾和杜美玲当主人。 这话把杜禾哄高兴了。当初他选赵腾做女婿,也是看上他这股子能屈能伸的劲儿。 杜禾找人把赵腾扶回去,收拾干净完,告诉赵腾,杜美玲已经怀孕三个月了。问他高不高兴,激不激动?杜禾还找人测算了良时生辰,要在合适的时间把孩子剖出来。 赵腾一夜没睡,耳朵里是没有间断的轰鸣声,杜禾说的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不过听进去也不重要,反正他只需要陪着笑脸点头说“是”就可以了。 - 把杜老爷子哄好,赵腾慢慢悠悠地晃去见杜美玲。杜美玲问他,你这两天去哪了?是不是又去喝酒? 赵腾应了一声,机械一般地道歉,说下次再也不会了,然后又是习惯性去吻杜美玲的额头。 可是吻落下去,赵腾满脑子都是一个人。第五琪。 学霸与学神的初次碰面 陆涯之对生物科技不感兴趣,但因为他是陆裕的弟弟,迟早接手裕丰生物科技,所以不得不学生物专业。 因为接手家庭产业不得不学习生物技术的,还有赵子延。只不过赵子延对生物学技术有那么丝兴趣,至少不觉得学习生物痛苦。而陆涯之上课就只能昏昏欲睡了。 转学回国内读大学后,陆裕就派了眼线一直盯着陆涯之。盯着他别闯祸,别惹事,别吃喝嫖赌,如果能再听进去一点学问就最好不过了。 但让陆裕最关注的,还是陆涯之和赵子延的关系。 陆裕比陆涯之大整整18岁,名义上虽是兄弟俩,但陆家长辈走得早。这么多年来,陆裕一直在扮演父亲的角色。 开学第一天,陆裕亲自跟着司机把陆涯之送到学校,又跟着去了宿舍,把宿管和教导主任那边都打点清楚了才离开。 两人间的宿舍,面积比四人间的还大七个平方,算是芦城大学里最好的住宿条件了。陆涯之悻悻地环顾四周,似乎没有对新环境很满意,瞥了眼旁边床位的姓名牌,发现不是赵子延。 奇怪。 按常理来讲,陆裕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他和赵子延安排在一起,可没想到和他同寝的是个无名小辈。祁琦。 歇息够了,陆涯之又打了两把游戏,快推倒水晶的时候,有人敲了敲宿舍敞开的门。 “您好,请问您是陆涯之吗?”对方青涩的嗓音干净明亮,手里拿着一张白纸,眼睛盯着陆涯之一动不动。 陆涯之还在打游戏,没理对方。 “您好,那个,我想请问一下……”对方走进来,走到陆涯之旁边。 伴随着手机游戏里传来的“defeat”,陆涯之把手机一摔在地上,抬头看了眼侧身站着的男生:“你他妈谁啊?” 对方笑着点头,还半鞠了一下躬:“我是祁琦,你是陆涯之吗?” 祁琦指了指床位上的姓名牌:“咱们是一个寝室的,算室友了,还请多多关照。” 陆涯之看了眼祁琦。 一米七六左右的身高算不上及格,本来就不大的眼睛还戴了一副黑框眼镜,把眼睛又缩小了一圈。鼻头周围还有一点粉刺痘痘,下巴周围也有暗红的痘印,实在是在长相上就不及格的人。 但要说他丑,好像也算不上,就是放在人群大众里看不出的那一种吧。陆涯之轻呵一声,心里念叨着,不知道陆裕又在搞什么鬼。 “你家也做生物技术的?什么公司?多大规模?上市了吗?”想了想,陆涯之翘起二郎腿,又问:“你是独生子吗?家里几口人?” 陆涯之以为这样的问话已经算“为难”。不过在他的世界观里,这种“为难”似乎也很常见,对祁琦这种程度的刁难也不是第一次。 他也不是针对祁琦。 他以为自己在针对陆裕,针对陆裕十八年来对他苛责的管教。但说到底还是在针对自己,用自己觉得刁难的方式击溃自己,好让心里舒坦一点。 这种矛盾的内心折磨对陆涯之有效,对祁琦却没什么作用。 祁琦把包放好,一边铺床一边回复陆涯之:“我家没公司,父母就是当地普通的教书先生。哦,那个,独生子确实是独生子。” 陆涯之正要说什么,看见门口闪过来一个人影。 是赵子延。 陆涯之把翘起的二郎腿放下,站起身,口中刚喊出一个“赵”字时,被赵子延漠不关心的神情打断。 “打扰了,是祁琦同学吗?”赵子延走到祁琦旁边,面色平和的问。 渣男筛选器 祁琦察言观色到陆涯之神色不悦,故而尴尬地点点头,没再说话。 赵子延转学来芦大的消息不过二十四小时便传的满校皆知,校内网上的公开帖一遍又一遍地刷着“特大新闻”四个大字,再附带上赵子延高中时的几张校服照,点击率暴涨。 八卦新闻小组成立的不约而同,纷纷猜测他回国求学的目的。 为此,第五玥私下还给第五琪吐槽过,说芦大的新闻系简直是八卦系,连个新同学转学入校也会上校园网首页,可见兼职校园记者编辑的水平。 这话却被第五琪玩笑般地回怼过去:“你以为记者是只能爆料那些高大上的新闻吗?到底是你把记者这个职业想得太简单,不如乖乖听我话去学生物技术。你要知道,只有学了生物技术,后面掌控赵氏集团时,和赵子延打才有竞争力。” 第五玥对第五琪的老生常谈早有免疫。 她对赵氏集团不感兴趣。做记者是她的梦想。 其实第五琪说完这话也后悔。她的初心是希望第五玥做自己,这也是她奋力向前忍辱负重多年想要追求的结果,可利益当前,她又不希望赵氏这么多产业和自己的女儿一分钱关系没有。 人到底都是贪心的,谁也不例外。 这个话题聊到一半时,第五琪才和第五玥透露:“你们学校生物系有个学霸叫祁琦,是芦城当年的高考状元。” “是吗?那很不错啊,至少证明芦大的生物学还是不错的。”第五玥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着。 电话那头的第五琪却突然降低声音:“如果我没猜错,赵子延那小子已经在想办法接近他了。” 第五玥沉默了几秒:“他们是一个专业的,有共同话题,很正常。” “赵子延想发展祁琦来美玲生物,以后研究所里都是他的党羽。” 听见“党羽”两个字,第五玥“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妈,赵子延对你的威胁真有那么大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考虑考虑怎么帮你除掉他。” 第五琪知道第五玥在开玩笑,翻了个白眼把电话挂了。 - 第五玥的好奇心被激发,决定上网搜一下“祁琦”这个人。如果第五琪都知道他,那么至少他也很有名。 有名的人在芦大校园网上肯定能搜到。祁琦是,赵子延也是。 打开祁琦的个人主页,第五玥被他发的几个文章标题吸引。 别人都是在校内网上发生活日常,祁琦却在上面发自己的学术思考。真的很有意思。惊人的是,学术文章底下的评论和曝光也很多,每一篇发出来都是热门贴。 第五玥划拉着鼠标往下翻,被一篇名为《建议将“处女膜”改为“阴道瓣”》的标题吸引。 她点进去,又被文章的第一句话吸引: 处女膜的唯一作用:渣男筛选器。一个没有退化的肉瓣可有可无,不应被附上任何道德色彩。 第五玥觉得有趣,往下翻了翻,通篇的生物学科普。虽然理论晦涩难懂,但文字风格却诙谐幽默,个中讽刺男凝世界的价值观,让她深有同感。 祁琦。第五玥念了遍他的名字。 幻想中的舌头 大一迎新会结束的三个月后,赵子延组建的病理实验兴趣小组也发展壮大起来。 他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校里几个导师也都支持,实验室的人员队伍也越来越精干,不乏有临近毕业的大四学长加入进来,目的是为了早一步接触赵子延,瞅准机会进美玲生物。 和第五玥同寝同专业的尤梦洁觉得这个素材有的可挖掘,就想拉着第五玥去采访报道。只要是关于赵子延的新闻,很大几率能登上校报。 第五玥使劲挠挠脖子,试着说服尤梦洁别踩“赵子延”这个大雷。不然素材没挖到,还很有可能被泼一身脏水。 谁料尤梦洁摇摇头,说她本来想采访的人也不是赵子延。 “那是谁?”第五玥想不到其他人。 尤梦洁没说话,但低头浅笑的时候有点害羞,双颊浅红的脸出卖了她的小心思。 - 赵子延回国读书后,大多时间都泡在实验室,为数不多回家的时间也是凑出来的。 他只有在得知第五玥回家后才会回去,目的是监视她。 不过,“监视”这个目的是明面上他给自己的。因为从第二个月开始,赵子延越发觉得他回家的目的不止是监视。 有时是想看第五玥穿她那件印有水冰月的睡裙,有时是想看她洗完澡后湿淋淋擦干头发,有时只是想碰碰运气看能否再听到她一个人自慰呻吟的声音。但更多时候,赵子延只是把自己所在房内,想象着之前发生过的那一次,然后投入地解决他无处可施的欲望。 事后的赵子延总会后悔,内心极度消耗地嫌弃自己。但下一次,他又会忘记这段内耗的过程,开始幻想和第五玥的新进展。 赵子延不知道,性幻想这件事,第五玥在他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 自打上回被赵子延的手指弄到高潮后,第五玥似乎已经染上了自慰的毛病。有时候一次不够还要第二次,能放进去的玩具也从随手拉来的蔬菜水果变成专业玩具。 有时,第五玥也会去第五琪房间摸索,看看有什么新奇的东西能拿来用,然后自己再搜同款,买个更有趣的。 但第五琪用来伺候自己的玩具少,大多都是伺候男人的。 也不只是哪一天,第五玥陪同学跑了个半程马拉松,回来后大汗淋漓地洗完澡,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梦醒昏沉间,她突然幻想赵子延给她口。 幻想她坐在洗手间的洗漱台上,赵子延迷情地趴在她两腿中间。她扶着他柔软的头发,让他舌尖在自己最私密的地方旋转,再在最难忍的时候伸进去,帮她达到顶峰。 这么想的时候,第五玥的手指其实已经在下身揉弄了。 手指穿过纯棉的卡通猫内裤,在略微湿润的穴口不断摩擦。第五玥用另一只手抓住自己的胸,身体瞬间变得敏感起来,嘴里不知不觉又哼吟出声来。 真想看看赵子延那张面不改色的臭脸,弯下膝盖给人口的样子。 第五玥心跳很快,下体的汁液一股一股地往外涌。 她努力配合自己的身体,想尽快达到高潮。可再怎么使劲再怎么玩转,都比不上大脑里那个柔软的舌头。 用来意淫的邻家少年 浓烈的羞耻感冲击而来时,第五玥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第五玥身子一僵,手指停在里面又来回波动了几下,见铃声没有停下的意思,只能悻悻地把手指拿出来。 纸呢?手机呢? 第五玥起身环顾一周,没发现纸,只在枕头下找到了手机。 她起身拿手机,右手的两个指头都黏腻的没法动,碍于情急只得先抹在衣服上。 这时,手机铃声又响了,屏幕上打了大大的两个字:祁琦。 是他。 那个高考状元。 前几天和尤梦洁采访生物实验小组时,没找到尤梦洁心心念念想要采访的人物陆涯之,倒是碰见了他的室友祁琦。话赶话到那份上了,尤梦洁只好退而求其次,把采访的任务全权甩给第五玥。 第五玥那时才明白。尤梦洁计划采访生物小组上校报这件事本就是个幌子,其真实目的就是想接近陆涯之那个大混蛋。 第五玥下意思地委婉提醒尤梦洁,离陆涯之那个大混蛋远点。 其实第五玥不是会听流言蜚语的人,毕竟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可比陆涯之的多多了。但她自己是什么人只有她自己清楚,又何况其他人呢。 可陆涯之是大混蛋这件事,是她亲自验证过的。 如果不是陆涯之掐碎那个融在空气里的情欲药片,她怎么会那么无耻又风骚地抓着赵子延的手,求着他帮她解决一下。 思来想去,第五玥又觉得“解决”这两个太单薄,像是没有感情的生物机器,为了干脆地处理自己的某一项技能而做出的天然反应。 真的只是为了“解决”吗?好像也不是。毕竟赵子延真的把她弄得很爽,手指进去的刹那很温柔,很照顾她的感受。 如果第五玥想追究这事,完全可以报警处理。 可对方是赵子延,第五玥又收起了这个心思。 他听她的话帮她解决完,在她决定“停止”继续的时候,他也很听话的把手指拿出来,而不是像个强奸犯一样开始自己的兽欲。后来赵子延还是忍住欲望离开了,他宁愿用手。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去告陆涯之吗? 谁知道他们两个是不是一伙的。 第五玥和陆涯之无冤无仇,陆涯之没必要冒风险搞她。更何况陆涯之又不是光脚没鞋穿的穷光蛋。富家子弟肯为人办事,一定是受贵人所托。 这个“贵人”,极大可能是赵子延。 归根结底还是又回到赵子延身上。 怎么办?恨他? 恨他搅乱了平静的生活,还是用手住进了她心里,却又消失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生活里。 第五玥拿不准。 她不相信喜欢一个人会这么简单,会如此无缘无故,会陷的这么深这么无底洞。 明明一开始,她也只是在青春期懵懂时,碍于激素水平紊乱的情况下,找个邻居家面相不错的男人拿来意淫一下而已。 可是。 那可是赵子延啊,不单是面相不错的邻家男孩。是那个停留在她17岁梦境里的少年,说是她的初恋也不为过。 在此之前,第五玥不知幻想过多少次和赵子延的相遇。 幻想他们从领居成为朋友,幻想他笑着自我介绍,然后像普通情侣一样,牵手、接吻、拥抱着探索彼此的身体。 可却从没想过他们是兄妹。 有一天,她会喊他“哥哥”,会在一个杂物间相遇,会和他拥有一样的姓名。 成为赵子玥。 谁敢说我女人,明天就让你们见阎王! 这一天注定意义非凡。 - 可能是因为太高兴,第五琪前一天晚上连喝了好几瓶洋酒,直到赵腾深夜加班回来,把她扛回去,又折腾了大概两个多小时候才放过她。 第五琪明明定了四个闹钟,可醒来的时候艳阳已经晴空万里,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半。 上一秒还是睡意惺忪的脸,下一秒立刻打起精神来。 她喊牟震,身上的睡袍还只扣了最上面一排扣子,腰带也找不见了。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没喊我起床,万一耽误了怎么办?” 牟震关切地瞪大眼睛,扫视一周后,把扔在衣柜后面的腰带捡起来递给第五琪:“夫人,赵总已经带小姐去了。” 牟震看了眼时间:“这个点的话,应该都已经通报给学校了。” 第五琪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没想到还是赵腾靠谱。 他还是记得的。记得答应给玥玥改名换姓。 赵腾就是这样,在外面一副凶狠大哥模样,对手下的人也是毫不客气。从年轻到现在,赵腾除了亲手动刀杀人,已经逼死了好几条人命。 他从不用黑社会的那些手段,不必买杀手伤仇家,但他也会把人逼到绝路,好像除了死,也没别的选择。 如果非要说赵腾这辈子处心积虑地杀过人,那么那个人就是杜美玲。 他的上一任妻子,赵子延的妈妈。 第五琪给赵腾背下这个骂名。 在赵子延眼里,杜美玲当初是因为第五琪才死的。所以这么多年,赵子延恨赵腾是其一,报复第五琪是其二。 那时候的第五琪正是风头正盛时,没觉得赵子延这个毛头小子能带来什么威胁。 在她眼里,赵子延毛毛躁躁的行事风格和他妈妈杜美玲一样,都是看着厉害,其实不过是些纸老虎,真到拔刀相见的那一步就暴露了。毕竟一个是富家女一个是富家女的独生子,蜜罐里泡大的孩子,谁又能懂社会多险恶。 - 第五玥改名的事情在芦大传开以后,论坛里又炸开锅。 几个匿名帖曝第五玥的照片,说什么现实版的鸡变凤凰。 “鸡”字打了引号,暗戳戳地指向第五琪的身份。 第五琪原本让第五玥改名,就是希望在新的环境能摆脱之前的流言蜚语,却没想到加重了旁人的戾气。 也不怪路人愤怒嫉妒。毕竟能成为芦城首富的千金小姐这件事实在太香了,更何况还凭空多出来个帅气凛然的哥哥。这种美梦也就在小说里见见,谁敢信会发生在现实世界中。 新闻系里倒是对这种新闻不怎么关心。 于其说是不关心,不如说是司空见惯了。狗仔的爆料往往比现实浮夸太多,他们看得多听得也多,比旁人大众接触的惊天秘闻也多得多。 大家会讨论讨论,但对第五玥的态度没什么明显变化。 除了尤梦洁。 尤梦洁的态度转变不是因为第五玥成为了赵子玥,而是在一篇大流量的匿名帖下,陆涯之用真实身份进行了评论: 陆涯之:谁敢再说我女人,明天就让你们见阎王。 陆涯之,我喜欢你! 陆涯之这招还是管用的,谁也不想被扒出ID,然后公然成为陆涯之的死敌。他口中说的“见阎王”,也不一定就是开玩笑。这个疯子在芦城的传闻可比第五玥要猛的多,和他作对除非是吃撑了。 尤梦洁收到陆涯之信息的时候,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她以为陆涯之找她就是找她尤梦洁,可没想到刚见面的第一句话,陆涯之就让她想方设法约第五玥出来。 尤梦洁喜欢陆涯之,下意识地说“不”。 没有女生会急不可耐地把自己喜欢的男生推给别人。那种帮助喜欢的男生完成心愿的圣母心,尤梦洁没有。 “我每天早晨跟你发早安,不是为了约你和赵子玥见面的。” 陆涯之对尤梦洁的果断拒绝有点意外,又和她重申了一遍,“第五玥,哦不,赵子玥她是我老婆,你在这废什么话?” 这话实在伤人。 甚至是,陆涯之都没有在乎过一点点尤梦洁这几个月来给他发的那些“早安,晚安”。 尤梦洁就是个普通人,被喜欢的男生拒绝,面上难掩忧伤之情,泪汪汪的眼泪的眼眶里打转,好在忍着没哭出来。 “陆涯之,我喜欢你。”尤梦洁把垂肩的黑发抚到耳后,笔直地面对着陆涯之表白。 台词很简单,没什么设计也足够老套,但足以看得出尤梦洁的情真意切。这种喜欢藏不住也演不出来,和陆涯之说喜欢赵子玥的那种“喜欢”不一样。 陆涯之手贴着裤缝,停留了一秒钟又揣回裤兜。 “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 “陆涯之啊。”尤梦洁说:“我从六岁的时候就知道你叫陆涯之。” 说完,尤梦洁怯懦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兔形状的发卡,样式有点老旧,上面的布料也因为开胶的原因卷起来了。 尤梦洁把小卡子放在手掌心,递出去一点点给陆涯之看:“小学一年级,班主任组织玩过家家游戏时,我总是选你。后来,后来你送了我这个发卡,我以为……” “我他妈笑死了。”陆涯之真的笑出声来:“一年级啊,大姐,你是穿越来的吗?感情这么丰富?” 陆涯之说完,把停留在尤梦洁手掌间的小兔发卡一把拿走,扔在地上,又用脚狠狠摩擦地踩住。眼神透露的光都在告诉尤梦洁:你别想了。别喜欢我。啥也不是。 此刻的尤梦洁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蹲下身,几个指头用力掰着陆涯之的鞋子。梨花带雨的小眼泪顺着她粉扑扑的脸颊,落在陆涯之的鞋上,瞬间由一个原地化落开来。 陆涯之无奈地撇撇嘴,想踩尤梦洁的手时,被人从身后一把推开。 他转头,发现是赵子延。 “赵子延?”陆涯之愣了几秒,“你干嘛?” 赵子延没应陆涯之的话,上前把尤梦洁扶起,又把被陆涯之踩脏的小兔发卡用纸巾擦了擦,重新递给尤梦洁。 - 深秋的芦大校园美得出奇,叶子还没黄彻底。 葡萄长廊后,第五玥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幕,不由自顾自地笑出了声。 她又想起赵子延骂她的那声“婊子”。 赵子延对所有人都温文尔雅。他脸上虽没挂笑容,但磁性的声音一开场,就能让女生觉得他值得托付。 这种感觉,第五玥也有过。 她也曾隔着玻璃墙,看见温文尔雅的赵子延,歪着脖子拉小提琴。 曲调一遍又一遍。第五玥不知道是什么名曲,但听着像情歌,仿佛是这个深情的男人在讲述一段感情。 他温和,专注,细心,迷人。 阴狠暴戾、色胆包天的那一面,只有第五玥才见识过。 我妹和我死对头搞上了! “没关系吧?”赵子延关心尤梦洁。 尤梦洁全程低头不语,委屈和落寞让她内心一时难以承受。她接过小兔发卡,装进口袋的那一刻扭头跑了。 像其他被拒绝的女孩一样。 第五玥看尤梦洁离开,双腿机械一般地往前挪动几步。她想去安慰安慰尤梦洁。但想到尤梦洁对她那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这时候去安慰她,还会被当成是在炫耀和取笑。不如不去。 尤梦洁没什么不好的。 她面容姣好清纯可爱,父母是芦城当地的警察,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吃穿不愁。陆涯之看不上她,纯粹是因为陆涯之是个大混蛋。 第五玥继续躲在雕刻着花纹的大理石柱后面,看两个学校里传闻中的大名人会上演什么戏码。 这回是赵子延先没绷住。 “陆涯之,我能让你进兴趣小组跟着我干,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当我的脾气很好呢?” 陆涯之朝一旁啐了一口吐沫:“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那个帖子。”赵子延就当他是真没听懂:“你在底下胡乱留什么评论?” 陆涯之故作不屑地想了想,半晌想起来,“哦那个啊,那条评论怎么了?要我去泡第五玥然后甩了她的人不是你吗?”陆涯之用食指戳了戳赵子延的锁骨中央:“三百万的生意呢,我可不敢忘。” “那你有什么新进展?泡到了吗?” 陆涯之被赵子延这句话噎住,上牙咬着下唇呲呲两声,憋了半天才说:“快了。” 赵子延不以为然。 以他对第五玥的了解,陆涯之这种追求风格明摆着是找死。 赵子延是恨第五琪,连带着也不看好第五玥。但他知道第五玥是个怪人,比她妈妈第五琪难捉摸。这件事从他第一回见第五玥就确定了。 一开始,赵子延找不出能概括第五玥异于其他女生的区别,最近他好像突然悟出点什么来。 成熟。 对,是成熟。第五玥好像比她同龄的女生要成熟些。 不止是生理上的成熟。抛开她发育过于良好的两块白玉酥胸,就只是思想上,第五玥也相对成熟多。 这之前,赵子延总被赵腾骂莽撞,十八岁已经算不上毛头小子,怎么说也成年了,但行事风格上总还和小孩子一样幼稚。藏不住事,拿不住人。 赵腾是的隐忍是出了名的,腹黑善谋也是赵子延最佩服的。 比起赵腾,赵子延确实莽撞笨蛋了些。 也难怪赵腾总说,这孩子身上没一点像他的。 反倒是第五玥,赵腾觉得她身上更有他当年的气韵。 起初,赵子延对赵腾这些言论都是充耳不闻。后来通过和第五玥的慢慢相处,他也慢慢发现第五玥确实比他成熟些,至少喜怒哀乐不是都写在脸上,爱恨情仇也都藏在暗处。 敌人在暗他在明,久而久之,赵子延也在无形中被赵腾的话洗脑了。 对。没错。是该改改。 所以到这时候,赵子延知道没必要和陆涯之争高低,也就闭嘴不谈了,只说要把那“三百万”的生意取消。 陆涯之自然不乐意:“什么?取消?你说取消就取消?你拿我陆涯之当什么?” “你时限拖太久,到现在还没得手,我有权终止我们的合作。” 陆涯之怒了,眉毛竖着正要回怼赵子延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声:“老公,该上课了!” 陆涯之和赵子延闻声频频转头。看见一脸笑容的第五玥。 第五玥表现的很自然。走过来挽起陆涯之的胳膊,还笑问赵子延好,末了又提:“哥,答应我们的三百万别忘了。” 你拿我当小白鼠? 祁琦拿着一堆资料,从宿舍到学校操场,转转整整半个小时也没找到赵子延。 生物技术兴趣小组最近准备开发一个新项目,策划和内容都是祁琦提出的,但资金来源全靠赵子延。也就是说,赵子延能拉来的资源占项目成功的大头。没有赵子延的肯定,祁琦不敢擅自拍板。 祁琦没找到赵子延,却在学校的度凉亭外看见尤梦洁。 一开始还不敢确信,只是觉得那个女生眼熟,有点像之前来采访他的校园小记者。 祁琦这种没谈过恋爱的纯情处男,别说是对女人感兴趣,应该说除了他手上那几个科研学术项目,他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 但这回不一样,因为尤梦洁的表现实在太反常了。 祁琦见尤梦洁生无可恋地瘫坐在石板凳上,双腿蜷着贴在胸前,平时高扎的马尾辫也乱糟糟的,几根发丝随着风乱吹,吹得她满脸都是她也没管。和她往日活泼开朗的样子很是违和。 最主要是,尤梦洁面前还有一个人工湖。她就那样死死盯着前面,谁知道她在想什么,遭遇什么,接下来又会做什么事。 祁琦抱着关心的态度前去拍尤梦洁肩膀。 拍了两三下,尤梦洁才反应过来。她回头,红肿的眼泡配着她缭乱的发型更显委屈可怜。 “那个,你怎么了?”祁琦问尤梦洁。 尤梦洁没回答,半晌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她不想回宿舍,不想见任何人,就是没有目的地往前走。祁琦在她身后不远的距离跟着,就这样一直跟到了男生寝室楼前。 现在是午休时间,学校人员稀少,路过的几个同学步履匆匆,也没人察觉出尤梦洁的异常。 只是祁琦眼看着尤梦洁要往男寝楼闯,不得不小跑几步上前拦住她,告诉她这是男生寝室楼,女生不能进去的。 尤梦洁停住脚步,在楼前的一个台阶旁坐下。极度迷离的眼神让人看不出她聚焦的点在哪里,只能感触到她周身十米内都散布着一种悲伤的气息。 “尤,尤记者。”祁琦想了半天,还是没能记住尤梦洁的全名,思索半天还是觉得叫她“记者”比较合适。毕竟他们此前的往来也只有“采访”。 “尤记者,你,你怎么了?”祁琦又问一遍。 尤梦洁还是没回答他这个问题。 不过过了片刻,她突然问祁琦,“有什么能让人开心的办法吗?” 祁琦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反应了几秒,嘴里支支吾吾地复述了一遍尤梦洁的话。 尤梦洁像没问过祁琦一样,空洞的双目依旧死死盯着前方,整个人都没有一丝生气。 她就那么随口一问,没指望眼前这个书呆子一样的祁琦能给出什么惊人的答案。 可现实就是这么打脸,你越觉得没希望的事,有时候越会给你惊喜。只是我们不能确定,这个“惊喜”到底是不是我们想要的。 祁琦从手提书包里拿出一个小药盒,又从里面拿出用塑料包装袋密封好的小药片,递给尤梦洁:“要不试试这个?那个,按照实验的理论数据,那个,开心起来的话只需要一分钟。” “什么?”尤梦洁没听懂:“什么理论数据?” “我们之前是拿仓鼠做的实验。”祁琦挠头:“人,人的话,还真没试过。不过你放心!我对我的研究成果很有信心!”祁琦声音突然大起来。 “你拿我当小白鼠?”尤梦洁接过药片,把它举起来看了看。 催情药 祁琦研发的名为“红月亮”的“快乐药片”,和陆涯之之前使用的含有GHB(γ-羟基丁酸)的催情药物大有不同。 简单来讲,陆涯之使用的那种催情药片是违法生产售卖的。他能找到途径拿到,也不过是因为自家公司有生产链条。即便药片包装包装再包装,从饮用到注射再到空气散布,归根结底还是同样的成分。 使用即违法。 芦城是科技大城,企业公司数不胜数,想做生物科技的小公司也很多。陆裕创办的裕丰集团虽然能从中脱颖而出崭露头角,但要想比肩赵氏的美玲生物科技,还有一定难度。 可裕丰的目的却不只是比肩美玲。 它从一开始就想要超越美玲,甚至是收购赵氏。 陆裕年轻时,也是个藏不住心思的精神小伙,行内人员无不知他的野心。后来陆裕被赵腾教训了几次,老实了,人成熟了也渐渐懂得了遮盖锋芒,但陆裕本身没忘,他身边亲近的人也都没忘裕丰的信念。 做大做强,盖过赵氏。 这不仅仅是一个口号。它是陆裕这些年来不吃不喝日夜兼程的信念。 但赵氏集团是栖身于杜家门下的老集团,美玲科技从创办之初所投入的钱财就不是一般小公司所能企及的。这种情况下,除了另辟蹊径跟随市场,也再无更好的办法。 所谓追市场,就是看市场里哪些东西卖的最热。热,意味着财源广进。 陆裕是最早一批盯上“γ-羟基丁酸”生产和研发的。 他认定这东西有市场,而且是美玲生物没再做的一种东西。 那时市场监管还不严格,陆裕买通了相关生产线上的各部领导,又把“γ-羟基丁酸”的学名代称化,一般人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反正宣传上说着无害无副作用,那也就意味着合理售卖和使用。 但实际上,这东西就是催情剂。让男人为所欲为的垃圾产品。 赵腾那时财大气粗,根本看不上裕丰这种小公司。听说裕丰最近在扩大融资,招标也是几个接一个,找人打听了才知道他们是在做违禁药品。 赵腾没在意。 按道理讲,裕丰这种级别的小企业,死了活了都和他无关,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反正他也不会去做违禁药品,最主要的是没必要做。 他公司规模够大,资金链也多,没必要为了几个钱去干这种冒风险的事。但如果裕丰把手伸进赵氏,他就不能忍了。 赵腾第一次知道裕丰生产的催情药是在自家卧室的床头柜。 那时还没有赵子延。赵腾早出晚归,一周仅有的休闲时间都会花在太太杜美玲身上。 赵腾也说不上是不是爱杜美玲,就像他现在说不出到底是不是爱第五琪一样。 男人有时候花心思在一个女人身上,可能有很多原因,有很复杂的情绪,但归根结底都不是因为“爱”。 后来又过了很多年,直到杜美玲死,赵腾才隐隐感觉出有点痛心的意味。 但他不是痛心自己失去了杜美玲。 而是感叹杜美玲这大好的年华啊,如果能多活些年岁,杜老爷子也不至于悲愤过度而死。杜老爷子不死,赵氏现在发展的一定会更上一个台阶。 【不知道有人阅读到这里吗?有的话给个珠珠吧,谢谢!勤奋作者你值得拥有!】 居然敢下药? 祁琦说,“红月亮”的见效时间是一分钟,没说见效后所谓的“快乐”是什么。 但这对失恋后麻木绝望的尤梦洁来说不重要。 对尤梦洁而言,此刻只要能让她忘却那段不快乐的记忆,哪怕是暂时的意识死亡也行。 说是一分钟,可还没到一分钟,尤梦洁就感觉自己已经没了意识。 失去意识后,尤梦洁从石凳上跌落下去,整个人都软绵绵地瘫成一股棉花,除了呼吸还在,和死人看着没什么区别。 祁琦有点害怕。 按之前的研究情况,“红月亮”在服下的一瞬间,会让人感到“飘飘欲仙”的感觉,然后会在激素的作用下产生想要与人“欢愉”的状态。即便独自一人使用,也能达到性爱后高潮的感觉。高潮过后,人还会沉浸在此一段时间,然后才会逐步恢复意识。危险 祁琦是个纯科研狗,他对尤梦洁一点想法也没有。把这个药片给她纯粹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科研成果。毕竟这玩意还没在人身上试验过。 这项成果是他好不容易和赵子延申请才通过的,如果赵子延知道“红月亮”的初成品是这种危险效果,那么无论祁琦怎么解释,项目都会被暂停。 祁琦知道赵子延的专断不讲理,也知道他不会去允许任何人做这种危险项目。 祁琦在大脑里回顾一遍当初他给赵子延承诺的话,又想到“红月亮”在市场上的发展前途,一时间有点犹豫不决。 他挪了挪尤梦洁发硬的双腿,又拍拍脸大喊了几声尤梦洁的名字。都没反应。 最后,祁琦深呼一口气,卯足了劲把尤梦洁背着进了自己宿舍。 祁琦气喘吁吁地把尤梦洁从侧面的楼梯扛进来,好在是午休时间,宿舍又是在二楼,不算太费劲。 安顿好尤梦洁,祁琦给在医院工作的小姨打了通电话,用很委婉的语言表达了尤梦洁的处境。在得知没什么大问题后,祁琦按照小姨给的药方,决定去学校外面的药店买药。至少不能让尤梦洁出现生命危险。 祁琦穿好衣服还从刚才的楼梯下去。这一边,陆涯之从电梯里出来回到宿舍。 正值午后,太阳把人晒得有点发昏。 陆涯之开门,脱衣服,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回来时却听见身后的门锁咔嗒一声。 他有点奇怪,因为平时的他和祁琦都没有锁门的习惯。 这时,尤梦洁从陆涯之身后绕过来。 她身上衣服有些乱,左边肩膀全露出来,胸罩肩带也掉了下来,少了以往的学生气,倒突出了几分风尘味。 陆涯之怔住几秒,反应过来,这是刚才被他拒绝的女人尤梦洁。 只不过,她怎么跑到自己宿舍来了?还是这幅风骚模样,让人看着心里发憷。 “你怎么进来的?”陆涯之换了双鞋,想着刚才拒绝尤梦洁的场景,不情愿地给她接了杯温开水。 尤梦洁迷迷糊糊地一屁股坐床上,只说:“我,我下面,下面流了好多水。” 说着,尤梦洁把一只手伸进自己的裤子里面,摸了一下又拿出来,凑在自己鼻子前闻了闻,皱眉:“以前从没这样过。” 陆涯之瞬间明白了。 他想,一定是赵子延。 赵子延这家伙就喜欢玩阴的,也不知道他安得什么心思?一方面让自己去泡第五玥,一方面又给他把尤梦洁送床上。 陆涯之冷呵一声,把手里的毛巾往凳子上狠狠一撂,嘴巴里暗自嘟囔:“怎么,当我陆涯之什么了?我就那么不挑?什么烂菜都吃得下?” 等陆涯之说完再回头时,尤梦洁已经脱光了。 “操,居然敢下药?”陆涯之啐了口:“这可都是老子玩剩下的套路。” 你得先把它弄硬才行 尤梦洁有意识,但不多。她能认得出眼前的人是陆涯之,想去推他走,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她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陆涯之,却没想到会把事情弄成这样,脱力的身体让她姿势看起来有点别扭,只能张大嘴巴大口喘气,以此来平复自己难耐的紧张情绪。 陆涯之给赵子延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打通,一气之下把手机摔在地上。 想了想,觉得不妥,又打开手机,开启了录像模式。 不管怎么说,也要记录下来给自己留个证据。是尤梦洁自己爬上他床的,也是尤梦洁先他一步脱得一丝不挂的,这明显是仙人跳,他不能让人落了把柄。 陆涯之走过去,看了眼在床上忸怩的尤梦洁:“你自己用手试试,弄出来就会好受点。” 尤梦洁说不会。 她是真的不会,两个大腿并在一起加紧,除了这样,她就是在床上来回蹭。浑身发软,也没有太多力气,更别说在陆涯之面前自慰。 陆涯之抬头看了眼窗外,又故作无意地瞥了眼手机摄像头,很小声地说:“那我帮你?不过,我凭什么帮你啊,你得求我。” 尤梦洁伸出一只胳膊来,伸手拽了拽陆涯之的运动短裤裤脚,带着微弱娇喘的声音:“求,求你帮我。”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大声一点。” 尤梦洁下面已经泛滥成灾,她甚至不敢把并拢的双腿分开来,那场面一定很吓人。 她喘口气,另一只手也伸过来,带着上半个身子倾斜着拽住陆涯之的裤脚。这回,她声音大了些:“求求你帮帮我吧!” 陆涯之裤子被尤梦洁带着力往下拽,他一只手把裤带解开,短裤立刻被带下来。 这个画面被定格在手机里。尤梦洁双手拽着陆涯之短裤,饥渴到不行地求他帮她。陆涯之把尤梦洁双手拿开,脱掉外裤、内裤,露出一根带着毛发的肉棒。 他顺手把手机拿过来,关掉录像,然后问尤梦洁:“看见了吗?还是软的,你得先把它弄硬才行。” 尤梦洁像缺氧一般迷迷糊糊,陆涯之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就负责点头,都不知道该怎么把它弄硬。 她用手去抓,摸了几下,那东西像会自己动一样抬了抬头。尤梦洁似乎能感觉到,比刚才有力度了点,长了点,也粗了点。 这样磨蹭了大约半分钟,陆涯之又暴躁起来,按住尤梦洁的后脑勺把她拖过来,然后让她张开嘴,把东西送了进去。 “真他妈笨。”陆涯之抱怨一句:“含住。小心点别咬到,不然把你牙齿全打掉。” 尤梦洁听话照做,那根肉棒开始慢慢在她嘴里释放出一股很腥的味道,不时还有腥咸的液体顺着口腔流进喉咙。 那根肉棒开始变硬,硬得惊人,几次都险些把她弄吐。 陆涯之的兴趣被带起来,手也开始不老实,顺着尤梦洁的大腿根摸到她花蕊处。尤梦洁忍不住扭了扭腰,花穴处又没忍住流出水来,瘙痒难耐。 陆涯之呼吸越来越急促,挺身把命根子从尤梦洁嘴里拿出来,顺着流水的花蕊顶进去。 “唔。”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同时低喘出声来。 —— —— 【求珠子求收藏!求珠子求收藏!求珠子求收藏!】 老公不是乱叫的 陆涯之胯下的女人数不胜数,像尤梦洁这种跟个死人一样,连叫声都很青涩的他还是头一回。如果不是她水多逼紧,陆涯之绝对连看都不看她一样,更别说忍着气操完。 尤梦洁没什么花活,陆涯之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动作也很僵硬,像个人形机器一样尴尬无比。 她努力想找回一点理智来,可眼前的人是陆涯之,是她喜欢了很多年的陆涯之,再多的理智也在他抚摸她的那些瞬间消失殆尽了。 她希望时间静止。因为至少这一刻,世界里只有她和陆涯之,陆涯之的眼里只有她,整个人身体也仿佛都给了她一样。 但她又希望时间倒退,希望这一瞬间从没发生过,她不想陆涯之没有感情地操她,玩弄她,还把她沾到血的内裤举起说:“看,老子给你破了,怎么样?爽吗?” 尤梦洁心里有点难过。但她说不清是难过什么。 她曾幻想过无数次,把自己的第一次给陆涯之的场景。她也希望是陆涯之,但却没想过是现在这样。 她心里不爽,但身体又真的很爽。 湿淋淋的小穴被陆涯之粗硬的东西来回抽插着,整的她腰都软了,酸了,嘴里支支吾吾地哼不出什么诱人的声音,只有求饶声。 陆涯之动作力度很大,事情进展到一半时,他从枕头下面摸出来一个避孕套,带上。据说处女第一次很容易中招,他不想把事情搞大。 尤梦洁感觉他频率加快,情不自禁地喊了声:“老公。” 时间禁止两秒。陆涯之的动作却突然慢了下来。 他拔出鸡巴,把套卸了开始用手撸起来。一直被刺激的肉棒终于激射出来,腥膻粘稠的精液喷到尤梦洁脸上,又从脸上滑到她脖子上,滴滴答答地落在乳尖。 兵荒马乱之后,陆涯之阴沉地靠在椅背上,什么也不说,但脸色看着不大好。 尤梦洁此时药劲已过,起身拿纸巾擦掉脸上残留的精液,嗅着萦绕在鼻尖的荤腥味,浅浅回忆着。 奇怪?刚才他为什么突然拿出来?明明有防护措施来着。 是哪里做的不对不好吗? 尤梦洁把衣服穿好,怯懦地走过去,推了推陆涯之的肩膀:“你,你,我……” “滚。”陆涯之的脸色更加阴沉起来。 尤梦洁摸不准他脾气,不说话了,对着镜子重新梳理一下头发,然后准备找个合适的理由,以免溜出男寝楼的时候撞见其他同学,被问到了好解释。 做好这些,尤梦洁准备出门。 她回头看了眼陆涯之。他还是保持着之前那个姿势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像在沉思,但却板着个脸不高兴。 “我走了。”尤梦洁说。 “等一下。” 尤梦洁的心脏咯噔一下,停住脚步。这一刻,她一直在等这一刻。 “老公这个词不是乱叫的,你我什么都不是,你没资格叫我‘老公’,知道了么?” 尤梦洁僵住,重重地呼出口气,“知道了。” 尤梦洁走后,陆涯之把床单和被套枕套统统卸下来扔进垃圾箱。 他觉得他疯了,在犯神经病。 他操过那么多女人,也有很多女人在发情时忍不住喊他‘老公’,他从没介意过。但偏偏今天不行了,他觉得‘老公’这个词很甜,不是带感情的两个人不能随意使用。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陆涯之循着记忆慢慢回想。 他想起来,好像是第五玥刚才挽着他的胳膊,叫了声他“老公”那时起。他的心脏在那刻跳动了下,也是那时,他突然有点窒息。 - 老公。 陆涯之撩起眼皮。 他不甚确定地皱了皱眉,感觉太阳穴突突突跳。他以前不这样的。但现在,好像有点变化。 似乎是,他只能允许第五玥这么喊他。 我以后不碰女人了 晚上十点半,陆涯之从路边的烧烤摊打车去了“阎罗bar”。吃烧烤时上的一件啤酒没把他灌醉,他觉得不过瘾。 阎罗是芦城新区比较新潮的一家酒吧,吧里分三个区,清幽区只有一位歌手在台上弹乐器唱民谣,偶尔也会请人来演奏钢琴曲。另外两个区域比较热闹,舞池里都是男男女女拥抱着蹦迪摇头。 酒吧名顾名思义,是一个叫阎罗的人开的。 陆涯之以往来阎罗的时候,都会提前给阎罗打电话知会一声,至少要准备上六七个漂亮妹子,陪他疯狂玩,他就挑上其中几个不错的带走。阎罗送陆涯之妹子,还不要任何出台费,因为他觉得陆涯之算是给他活跃气氛来的。 这次比较特别。 陆涯之到阎罗清幽区点了几瓶劣质洋酒,坐在那哭哭笑笑的一言不发好几个小时,等阎罗知道他来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多了。 - “来了怎么不说一声?”阎罗招呼人离开,又叫人拿上来几瓶好酒,看陆涯之心不在焉的样子,很想问问他是不是失恋了。 可“失恋”这词和陆涯之实在不搭,就像问奥特曼喜欢什么味道的香水一样别扭。 陆涯之只顾着喝酒,一杯接着一杯,一瓶接着一瓶。直到要打开第二瓶的时候,被阎罗按住手。 阎罗叫一个红头发的小弟过来,问他店里还有谁,意思就是让他带几个妹子过来给陆涯之。 陆涯之让那个红毛小弟滚,然后对阎罗交代:“我以后不碰女人了。” 阎罗身子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怎么?性取向变了?” 陆涯之准备点烟。阎罗把他手里的烟抢走,指了指桌面上的提示牌:“清幽区是无烟区,违者罚款一千元。” 陆涯之把烟甩了,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奸商!来这的人谁不需要一根烟?你不让人抽烟,只能听音乐,解愁就得买你们这垃圾酒,真他妈的奸商!” 阎罗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泡泡糖放嘴里,边嚼边说:“你很久不来光顾清幽区一次,偶尔来了,就遵守规则别给我添乱。” 陆涯之沉默了一会儿,眼神突然变得迷离起来。 其实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诉苦来着,现在阎罗就坐他对面,肚子里的苦水坏水早都憋坏了,不给阎罗说又能给谁讲? “我今天搞了一个妹子。”陆涯之说完,又干了半杯酒,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然后呢?”阎罗问:“这是什么罕见事?还是说,你爱上这妹子了?” 陆涯之摇头:“不,是我弄她的时候突然觉得恶心。事后我反应过来,好像有种愧疚感缠着我,很难受。应该是我心里住人了。” 阎罗没问是谁,只觉得可笑。 “我没听错吧哥,你刚说你心里住人了?那你他妈心里住人了为什么还去搞别的女人,这不是矛盾吗?” 陆涯之也觉得自己矛盾,所以又干了一杯酒。 他酒量好,但头一回喝这么多还不醉。但他希望自己醉,他甚至希望自己一直醉着。人醉了,就有很多事可以赖给酒精。 陆涯之想麻痹自己的心,可实际上,他连自己的大脑都麻痹不了。 这时候,阎罗才问:“那女人谁啊?干什么的?学生吗?” “算是吧。”陆涯之把手机里第五玥的照片调出来,递给阎罗看:“以前是赵子延的前女友,现在好像变妹妹了。” 爱一个人会变得自卑 阎罗盯着手机里第五玥的照片看了很长时间,能想的词都想到了,就是不知道怎么形容第五玥。 好看是好看的,但也没到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的地步,更何况是陆涯之这种从女人堆里爬出来的男人。阎罗实在想不到,这女人到底有什么特别。 但是他又想。如果这女人是赵子延的前女友,现在还是他妹妹,那再普通的人也会多一层光环。那就是最大的特别。 阎罗想,如果陆涯之是看上这女人身份,看上她是赵子延的妹妹,那也不至于在这喝闷酒。 陆涯之是什么人啊。 阎罗和他认识了十几年,还从没见过他这幅样子。 阎罗换了条腿翘着,一杯酒下去,开始扮演起劝说者的模样:“不是吧哥,你这回真的走心了吗?你可是当初在俄罗斯玩转盘游戏的第一名,你这回是认真的吗?” 转盘游戏是陆涯之、阎罗他们这种富二代间玩得一种刺激游戏。 十几个妹子脱光撅着屁股围成一圈,趴着等人来操。围着的一圈男人听音乐鼓点,音乐一停就依次换旁边的女人操,直到谁不行了退出,以此决定能留到最后的那一个。 胜者把大家凑在奖池里的奖金都拿走,还获得一个“永动机”的称号。 陆涯之那回没吃药,十几个妹子他轮了一遍,射了三回。战绩虽然也就一般般,但确实是留到最后的那个。不像阎罗,每转一个女人都要射一次,早早就被判了出局。 以前陆涯之出来玩的时候,还总会把这件事拿出来说。他觉得这是证明他实力的一部分。 确实,男人在那方面战斗力强也确实是能拿出来说的一件事。 但现在,陆涯之仔细回想了一下。 他应该是对那些女人都没什么感觉。他的阈值不是高,是很特别。不能让他动心的女人,逼操着就和自己打飞机没什么区别。就是时间问题。 时间长了,速度一快,自己的手也能带来那些体验。 不像他看见第五玥。 第五玥叫他一声“老公”,他能回想大半天时间。他会在碰别的女人时觉得愧疚,他会觉得自己脏,觉得自己恶心,觉得自己配不上第五玥。 陆涯之不知道这事是好还是坏,但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以后要么和第五玥上床,要么就想着第五玥打飞机,总之不会再碰别的女人。 陆涯之想着想着,又想到今天白天和尤梦洁那段。他现在恨不得把自己那只脏手剁掉。也好在他今天只是用手。如果是下面那东西,他真想剁掉不要了,也好过每看一次都觉得自己脏。 想到“脏”这个字,陆涯之突然又忧愁起来。 他问阎罗:“骡子你说,我老婆她和赵子延上过床没?” 阎罗认真答他:“如果是前任男女朋友的关系,那有过也是很正常的事。再说,你还计较这?” “不是。”陆涯之摇头。他不是计较第五玥是不是处。 他是担心第五玥把第一次给了赵子延,也担心赵子延那方面比他功夫好,总之就是担心第五玥还是忘不了赵子延。做爱嘛,本来就是做在前,爱在后。做着做着就爱了也不是不可能。 归根结底,陆涯之就是自卑了。 但他是转盘游戏的获胜者啊,怎么会怕落赵子延的风头呢? 陆涯之摩擦着手掌心,自顾自地想,转盘游戏能代表什么呢? 如果是第五玥,他肯定秒射了。 要么你走,要么进来一起洗 周日下午,第五玥意料之中地在家门口遇见玉树临风的赵子延。她当做没看见,目不斜视地从赵子延面前走过。赵子延扭过头跟上来,伸手想拦她没拦住,就在后面一直跟着。 这样一直跟到家门口,等牟震把门打开,接过二位手上的包和钥匙。 第五玥把水杯和一摞文件甩到门口的储物柜上,径直回到房间换衣服,然后是洗澡。她今天下午跑了大半个芦城找素材,写了半天的东西被指导老师打回去。说这新闻没看点,让她再想想。 第五玥找的素材是芦城一位失独老人和她养的猫。内容有深度,社会现象群体小众,但有温度有立意,其实是蛮不错的一篇稿件。 可惜这题目看上去太不吸精。 指导老师要她们平时练笔的稿件也是要求质量的。能直接刊登最好,后面都会算到毕业学分里。 第五玥不喜欢报道社会狗血热点,也在娱乐圈不认识什么人,叁流明星的事情她不感兴趣,只想写一点自己想写的。她很坚持自己的观点,所以指导老师就对她的文卡的更严。 第五玥思来想去也不是办法,就一路从学校跑回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思想上的突破。 跑了一身大汗,又加上是紧身裤,屁股的两道圆弧都能从外面看见。第五玥披着浴巾往二楼浴室走,刚出门又被赵子延拦住。 赵子延站第五玥前面,故意不看她。露出来的双肩勾魂夺魄的,他怕忍不住。 连汗味都是香的,不免浮想联翩。 赵子延本来是想问第五玥到底和陆涯之私下联系过没,话脱出口,竟变成了:“你汗味怎么都香的?” 说完,赵子延就想扇自己一巴掌。 操,怎么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了? 第五玥没理他,冷静地看着,仿佛已经看穿了赵子延的把戏。 “你和陆涯之什么关系?” “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和你有什么关系?” 赵子延听第五玥这么说,心里有点不爽,张开的口唇合上又打开,就是冒不出半个字来。 第五玥把胸前的浴巾扎带往上提了提:“精虫上脑了就自己解决,别瞎操心别人的事。” “你说什么?”赵子延想伸手拽第五玥的浴巾,但怕一不小心拽掉那就尴尬了。那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在她眼里,他彻底成为满脑子都是那种东西的色魔。 第五玥再次无视赵子延。赵子延只能落寞地看着她越走越远。 快到浴室的时候,赵子延又两大步飞奔着跑过去,拍着玻璃门让第五玥开门。 “干嘛?我要洗澡。” “我知道。”赵子延开始说胡话:“我也要洗。这浴室是我的,你去一楼的洗。” 第五玥权当没听见。 赵子延:“我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这二楼的浴室本来就是我爸给我盖的,你算什么东西,你说用就用啊,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第五玥把淋浴打开,花洒传来的水声很快传来。 “先来后到。” “第五玥,我不管你那么多啊!你赶紧把衣服穿上出来,你别以为你改个名字就是赵家人了,别想就这么抢走我的东西。” 赵子延在门外喊得气势汹汹,内心几乎快崩溃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试图捡回刚才丢失的面子,还是破罐子破摔,把事情往更糟糕的方向引。 过了会儿,浴室里的水声没了。 第五玥把门打开,露出个头来,“要么你走,要么进来一起洗。你看吧。” 手抖 赵子延被第五玥堵在浴室外面。他听着她在里面洗澡,哗啦啦的水声让他难以自洽。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感觉自己被第五玥拿捏住了。 牟震不知什么时候从西侧的电梯上来,上到一半的时候接了一个电话。 赵子延听牟震说话的内容,判断出他是在和第五琪打电话,所以想听听说的什么内容。 彼时第五玥也冲洗完了。她擦完身体乳,换上一件干净的睡裙。 收拾完毕,第五玥打开浴室的锁,推门的一刹那,赵子延挤着从门缝里闯了进来。 “闭嘴。”赵子延对第五玥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把门轻轻关上,没锁。 二楼浴室的空间不算大,第五玥和赵子延躲在玻璃门旁边靠墙的夹缝里,赵子延侧边的肩膀贴着第五玥前胸,有点挤。 第五玥刚洗完澡,体温和触感都让赵子延局促不已。 那一瞬间,下面那个不听使唤的东西又动了一下。 - 牟震叁言两语挂了电话。赵子延在浴室里头没听见几句关键词。现在牟震又上了二楼,他倒好,憋在浴室里出不去了。 赵子延转过身,本来是想和第五玥商量一下对策。没想到转头的一瞬间,第五玥把舌头伸进他嘴里来。 这个举动实在意料之外,留给赵子延反应的时间不多,牙齿险些咬到第五玥舌头。 赵子延用舌头把第五玥舌头顶出去,捏着她耳朵问:“干嘛?牟叔在外面。” 第五玥当然知道牟震在外面,所以才想玩弄一下赵子延,好给他点颜色瞧瞧。谁让他派陆涯之整她,现在又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闻闻,现在我身上还有汗味吗?” 赵子延比第五玥高一个头还多,低头刚好能看见睡裙没遮住的胸。 她没穿内衣,乳晕都能看见。 两个人贴的实在太近。赵子延下面东西的动向一点也藏不住,硬硬的,就顶在第五玥肚脐上一点点。 “这回要不换我帮你?”第五玥用手戳了戳赵子延那里。 赵子延被第五玥撩的不行,硬着头皮不说话,僵着的腰却越来越酸。他肌肉发达身材好,脱了衣服就是猛男造型,但偏偏身上却散发出一股檀木的清香味,就让第五玥觉得很着迷。 她闻着味道,脑海的思绪就像洪闸一样打开。那个在她17岁幻象里停留过的赵子延,也变得不真实起来。 “是你吗?”第五玥问赵子延,却又像在问自己。 赵子延意乱情迷,没注意第五玥嘴里支支吾吾说的什么,只知道他下面那根发硬发烫的铁棍,已经不知何时被第五玥攥在手中。 又痒又难耐的快感很快从下面那物件传遍全身。 赵子延想极力伪装成一副冷静寡淡的样子。 他一直在努力塑造这种人设。 女生们都喜欢这个人设,电视剧里那些大明星也是这样。赵子延觉得自己完全配得上“霸道总裁”这个称呼,所以他时刻提醒自己要装得酷一点。 其实这个人设也不难装。无非就是少说点话,没事点根烟吞云吐雾时,随便说点什么冷酷的话。 赵子延装了20年,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这种寡淡冷漠的人。可是遇见第五玥以后,他发现自己的伪装总会被戳破。他永远没办法在她面前保持镇定。 在她面前,赵子延觉得自己像个玩物,而且还是那种很搞笑的玩物。 就像现在,她都已经把两颗饱满的乳房露出来了,都把他手放在上面了。 他的手,却还是抖的。 你跑什么 赵子延喘气的声音本来就粗,加上刚洗完澡的浴室空气潮湿,让他几次感到窒息。缺氧的大脑和由那物件发烫的神经来回碰撞,一个一米八几的大小伙生生差点儿晕了过去。 他脚下一滑,不小心碰到梳妆台上放的一瓶化妆水。化妆水左右晃荡一圈,最终还是倒了,掉下来发出清脆的声响。 第五玥被玻璃瓶碎的声音吸引,扭头看了眼,还以为赵子延是故意的。 她调整状态,想着调戏一下赵子延算了,本也没打算和他做什么,更何况还是在自己家里。第五琪和赵腾还在一楼客厅坐着看电视,太过刺激不适合两个没有经验的年轻人。 第五玥瞪了眼赵子延,准备拿扫帚收拾残局前,还对着赵子延耳朵小声嘀咕:“才买的,100毫升2000块呢。” “你这么年轻用这么贵的护肤品,不怕烂脸啊?”赵子延也夹着嗓子说。 话音刚落,他胳膊猛地用力,一把扯回第五玥。 第五玥被赵子延往回一拽,整个人跌进他怀抱,被他搂的差点儿喘不过气来:“干嘛?” “回头给你买十瓶。” 赵子延说完开始吻第五玥,舌头伸进她嘴巴里,越过舌根就要钻进她嗓子眼儿。第五玥想拒绝,却没力气推动他。连掐他的力气都没有。 赵子延好像突然就开了窍,手从睡裙里钻进去捏那两团大白肉的时候,还顺着弯下腰把睡裙撩起来。他含住第五玥的乳头,用刚才沾着她气味的舌尖,舔了舔那个敏感的地方。 才几下,第五玥就受不了了。 她没想到赵子延这回玩真的,一点不像他之前那个青涩模样。 果然男生在这方面的天赋是与生俱来的。第五玥回忆赵子延上次用手给她弄的时候,还不太会,找了半天入口才找到,还是被她花穴的强大引力给吸进去的。 这才几个月过去,赵子延明显已经像是个情场老手,就连气氛都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第五玥抬脚,猛地踩了一下赵子延脚尖,然后趁他一个不注意侧身推门跑了出去。 她一手裹着睡裙一手往外跑,主要是胸前那两坨太累赘,跑起来一颠一颠的很难受。 牟震刚从赵子延房间里出来,看见急匆匆地第五玥,倒没追问,只在后面喊了句:“小姐,茶点放您桌子上了。” 虽然隔了一辈,但到底男女有别,牟震没在二楼停留时间太久。他转身下楼,赵子延听着脚步声从浴室里钻了出来。 妈的,在自己家里还这么谨慎,还是头一回。 赵子延从浴室出来后没回自己房间,径直朝第五玥的房间走去,结果进不去。第五玥不出意外地反锁了门。 真拿不出手。赵子延心想。 但其实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嘴角也不自觉地露出一丝邪笑,那笑容渗出点点得意气息,仿佛在宣告这场战争的胜利。 转念一想,赵子延脸上的表情又严肃起来。 这才哪到哪?他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在得意什么?还什么都没做,还没把她操得叫爸爸,不过就是让她脸红了一小下,怎么自己就开始沾沾自喜了? 赵子延,你也太好糊弄了吧? 末了,赵子延敲门,用手掌猛地拍门,声音大到楼下的赵腾和第五琪都听见了。 第五玥等了很久才隔着门问他:“干什么?” “你跑什么?!”赵子延半倚着靠在门上:“赵子玥你跑什么?” 赵子延的身世 第五琪听见声音追上来的时候,赵腾还特意提醒她,说是子延和玥玥两人迟早要做兄妹的,不打不成交。 赵腾点起烟,眼睛眯成一条缝:“子延是玥玥亲哥哥这件事,他迟早会知道。你放心吧小琪,血缘就是这样的,打断骨头连着筋,子延不会真的和玥玥计较。” 说这话的时候,第五琪特意看了眼牟震,那霸气的眼神仿佛是在教训牟震,让他把知道的事都吞进肚里,否则要他好看。 牟震识趣地垂下眼皮,在合适的时间向赵腾提议:“赵总,如果是迟早的事,就还是早点说比较好。少爷小姐现在正值青春期,想法和思路都和咱们不一样的,如果他们……” 赵腾把烟掐灭,读懂了牟震话里的意思。他也清楚,这话不是牟震能想出来的,肯定是第五琪示意他这么说。 也正常。 第五琪作为母亲,肯定担心两个适龄青春男女互生情愫,这样到后面可就不好办了。更何况赵子延成天喜怒无常疯疯癫癫,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起“卖药”,第五琪最近得知赵子延在学校找人研发一种“催情药”。 这东西犯不犯法先不说。 光说在赵氏,赵腾可是明令禁止过不许碰这东西的。杜美玲是因为长期服用这东西才死,赵子延不是不知道,他怎么会踩这个雷点? 第五琪在纠结要不要把这个事情告诉赵腾,好以此约束赵子延,如果牟震能推波助澜一把,说不定能把美玲的实际权力控制在自己手中。 这个思路第五琪策划了很多遍。 但碍于她收买的牟震并不是很托底,所以行事上还需谨慎。 牟震这个人,这么多年来私下收了第五琪不少好处。 以前杜美玲在的时候,牟震常受杜家欺负,所以铁定站在第五琪这边。但说到底,牟震还是赵腾的人,就算杜美玲不在了,第五琪也不能确定牟震能死心塌地向着她。 不过好在她与牟震曾策划过一件大事。 因为这件事,牟震和第五琪彻底绑在一起,成为了同一条船上的人。现在这个秘密只有她和牟震知道,就连赵腾都蒙在鼓里。这事是第五琪的筹码,也是她的软肋。 这么多年来,第五琪一直在做一件事。 那就是让这件事悄无声息地钻进赵腾耳朵里,却不让赵腾知道,主谋是她第五琪。 这几年第五琪经常失眠。时常梦见杜美玲怀里抱着个婴儿来找她寻仇,嘴里流着血,一遍又一遍地骂她不得好死。 每每此时,第五琪都从梦中惊醒,眼角不自觉地闪着泪光。 赵腾心疼她,白天工作再忙再累也半夜爬起来给她倒水,安慰她,让她别想太多。还说杜美玲死是罪有应得,也算是为公司献身了。 第五琪从一开始就是美玲生物科技的主心骨,她希望美玲生物能改头换面,至少把名字换一下。可赵腾就是不同意,最后还拿杜美玲的死做挡箭牌。 “她是为了给公司试药才死的,不管怎么说,就算是个外人,也该给个荣誉吧?” 第五琪每每想起赵腾说的这句话,都在极力安慰自己,总想着杜美玲的魂魄会因为这个举动原谅自己。 事实上,杜美玲根本不在意美玲生物科技到底叫什么,也不会在意赵腾和第五琪是怎么搞在一起的。 如果她还活着,她就只想看陆裕这么多年还有没有再找。 如果有,那她就是瞎眼看错了人。 如果没有,那当初冒死为他生的那个儿子就是值了。 教你做人 尤梦洁自从那天过后就和疯了一样。 一开始,第五玥发现尤梦洁连续两天没回宿舍,打电话发短信到处找她。 后来得知她回家休息,再联想到那天发生的事便也在没多想,没多问。 直到有一天,第五玥在学校论坛上看见一篇帖子。 帖子的内容是芦城首富的狗血家庭史。 不用多想,第五玥也猜得到主人公是她自己。 帖子里面的内容虚虚实实,不过配的几张照片都是真的。 有第五琪年轻时陪酒的照片,在KTV里和几个男的搂搂抱抱,手中举着的酒杯五颜六色,看不清里面到底装的什么酒。 第五琪,第五玥,很快有学生发现了其中的联系。 一些回复帖的内容仿佛比原帖知道的更清楚更详细。 说到第五琪的上位史和赵家管有关系,又说第5第五琪这人不简单,家里有人是当官的,手上权力并不小,还有说赵腾当初发家也是靠第五琪卖逼卖来的。 说什么的都有。 当然更多的回复帖还是在骂第五琪,骂着骂着就拐到了第五玥身上。 学校的八卦总是传得很快,不管是不是同一个系同一个专业,只要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很快就会在学校里传开。 几个回复帖说到,第五玥成为赵子玥后,很快就成了陆涯之的女朋友。 还有的说她男朋友很多,不仅如此,赵子玥和赵子延也有一腿,不知道两个人私下到底是兄妹关系还是什么? 诸如此类的留言和回复骂声一片。 第五玥初见此帖还以为是赵子延做的,但看到里面还有一些不真不实的信息,有些还牵扯到赵子延生母杜美玲。 赵子延是恨第五琪没错。 他有无数种手段来折磨她们母女,完全没必要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更何况那还是赵子延的亲生母亲。 第五玥摸着IP找过去,又在帖子里照片的来源处上多下了点功夫,很快就找到发帖的人是尤梦洁。 第五玥给尤梦洁打电话,尤梦洁拒接了。 第五玥就接着打,打到她电话没电。 尤梦洁本来想关机来着,但见第五玥发信息给她,说想和她见一面时,又不得已同意了。 说到底,尤梦洁还是怂。 她一方面嫉妒第五玥成为了陆涯之的女朋友,一方面又担心陆涯之会因此报复她。 尤梦洁就是个无权无势的小透明,她想拥有安稳的爱情,只可惜爱错了人。 陆涯之从头至尾就不是普通人能爱的。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尤梦洁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调整了很长时间状态才到了约定地点。 到时,第五玥已经等了有一会儿,奶茶里的冰块已经化的快差不多了。 第五玥递一杯奶茶给尤梦洁,开门见山:“我和陆涯之只是逢场作戏,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报复我,真的没必要。” 尤梦洁也不知道自己想报复第五玥是因为什么,有陆涯之的原因,但也不全是。 她一开始就看不惯第五玥。 看不惯第五玥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却可以和学校里的两大帅哥扯上关系,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名牌。 凭什么第五玥一进学校就有一群人围着转,而她尤梦洁却是个透明。 陆涯之只是个导火索罢了。 就算没有陆涯之,尤梦洁也非常讨厌第五玥。 非常非常讨厌第五玥。 “帖子是我发的,发都已经发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尤梦洁如是说,丝毫没有悔过之意。 第五玥下意识甩给尤梦洁一个耳光。 声音清脆,力度很大。尤梦洁除了惊吓就只有捂着脸发愣的份儿。 “你干什么?”尤梦洁问。 “不干什么。教你做人。” —— 【朋友们,最近收藏和珠珠都不动了,感谢给书留言的朋友,不管书好看与否,你们是我坚持的动力。尤梦洁是个反派人物,陆涯之和她就别纠结啦~他和女主也没DO过,祁琦后面的戏份会比较多。】 没把你当朋友 尤梦洁气不打一处来,但她没还手。 其实尤梦洁是个小人,她对第五玥只敢来阴的。现在能站在这里和第五玥对峙,已经是破天荒了。 尤梦洁说了两句骂骂咧咧的话,开始转入讽刺第五玥。讽刺的内容和回复帖里的内容差不多,无非就是拿第五琪的那些事说事。从头到尾和第五玥没半点关系。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你妈妈就是个婊子,所以你也好不到哪儿去。第五玥,你以为陆涯之有多喜欢你?实话告诉你吧,他和我还上过床。” “哦。”第五玥并没有对此很震惊。 她对陆涯之没有感情,也知道陆涯之是什么为人,对陆涯之的所作所为只会觉得是情理之中。 但是尤梦洁不一样。 尤梦洁喜欢陆涯之了十几年。 在尤梦洁眼里,陆涯之是一个男神级别的存在,是一个一出场就让所有女生对他心之所欲的存在。怎么可能会有女生对陆涯之不心动呢? “陆涯之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之前就提醒过你,你不听,现在被他弄脏了,你竟然还得意洋洋的拿出来炫耀,我真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可好拿出来说的?” “呵。”尤梦洁冷笑一声:“第五玥,你在这里装什么清高呢?你不会是嫉妒我比你先一步和他发生关系吧?” 第五玥觉得尤梦洁疯了。 “尤梦洁,我们今后是没的朋友做了,不过看在以前还是朋友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还是好好去医院做个检查。陆涯之那人不干净,身上不知道有什么病,万一传染给你可就麻烦了。” 第五玥说完转身就走,留下尤梦洁一个人愣在原地。 尤梦洁蹲下身子,险些一屁股坐在后面的地上。 她知道自己不用去医院检查,因为陆涯之根本还没来得及操她就停下了。 她也知道陆涯之不干净,可是干净不干净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了。因为她知道陆涯之根本不喜欢她。 不喜欢到什么地步呢? 就是连她敞开腿把逼露给他操,心甘情愿的,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他。 那一刻,尤梦洁没想过公不公平,对不对等,她只是想给自己十几年的喜欢一个交代。 人们总是愿意去相信自己想要听到的留言。 关于陆涯之,尤梦洁总是愿意给他找无数个借口,比如他是童年遭遇过什么不幸,比如他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借口。 总之他的风流,一定会在遇见一个心爱的女孩后发生转变。 尤梦洁相信浪子回头,也相信陆涯之会浪子回头。 所以那天她虽然被催情药迷惑,但其实还远不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尤梦洁完全可以控制住自己,给陆涯之一个耳光,然后逃离那个现场,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她没有。 从本质上,尤梦洁还是希望能把自己交给陆涯之。 她在赌,赌陆涯之会因为她回心转意。 事实上,陆涯之也确实在浪子回头的路上了。 那件事过后,陆涯之发誓再也不碰别的女人,他甚至为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感到懊悔。 他也会觉得自己脏,觉得自己做的是蠢。 但这些,不是因为她尤梦洁。 陆涯之的觉醒是因为第五玥。尤梦洁可能猜到了,但她不愿承认。 她从潜意识里不认为第五玥比她好,比她优秀。 所以这几天她去找人调查第五琪,揭发关于第五玥身边人的前后因果,然后写了一篇帖子攻击第五玥。 回不去了。 其实不是回不去了。 是她尤梦洁从来就没把第五玥当成过朋友。 是谁给你的胆子? 尤梦洁被赵子延找到的时候,已经是吓得魂不守舍。 她没想到赵子延会这么胆大。一个法制社会的大学生,竟然用这么暴力的手段绑架她,这和黑社会的做法有什么区别?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尤梦洁才被人从车上拖拽下来。她眼睛被人蒙着,看不见,嘴巴上贴着的黑胶带也是才被撕下来。 刚能说话,尤梦洁就大喊:“赵子延你疯了吗?你这是犯法的!” 赵子延没搭理她。旁边两个比赵子延看着还年龄略长些的壮汉走过来。胖的那个直接给了尤梦洁一巴掌,见赵子延没发话,又接着扇了几个耳光,直到赵子延说“停”。 尤梦洁已经没了气力大喊,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她手和脚还被麻绳绑住,只能用恐惧地眼神望着赵子延瑟瑟发抖。 “是谁给你的胆子?”赵子延慢悠悠地走过来,蹲下身,穿着皮鞋的右脚正巧踩在尤梦洁的手上。 指头关节被压碎的声音尖锐刺耳,让人听了心里发憷。尤梦洁疼得叫出声音,随即张着嘴巴哑声嘶吼,但让她恐惧的却永远都是下一秒。 她低估了赵子延的凶狠。 上次和陆涯之在学校碰见的时候,还是赵子延出面解围。在尤梦洁眼里,赵子延和那些普通大学生没什么区别,不过是生在有钱人家,长得又几分少年气罢了。 哪料他私底下是这幅面孔,简直和恶魔没什么区别。 “回头发个声明,就说你那个帖子是造谣的,承认错误就饶你一条狗命。”赵子延说这话不是在和尤梦洁商量。 尤梦洁点头答应,以为这就了结了。 赵子延又转过身,问尤梦洁:“想被打还是被强奸?” 尤梦洁听见这话人都懵了,鼻孔里呼出的气都透着恐惧。她看了眼自己身旁站着的几个打手,之前那个胖子足有180斤重,吓得她面色发白,连连喊着“不要”。 其实她猜出赵子延过来搞她的原因是什么。 帖子关于杜美玲生前的死因和照片,每个都触到赵子延的逆鳞。只是没想到赵子延这么凶狠,会下这么毒的手。 或许是尤梦洁骨子里天生带着当“记者”的属性,到这种危难关头时,她下意识又想到拿“秘密”交换新的可能性。 “第五玥!”尤梦洁喊。 赵子延停住脚步,等尤梦洁继续往下说。尤梦洁的策略成功了。 “第五玥,她是你亲妹妹。” 尤梦洁本来不想把这件事公布出去,原因也是不想见第五玥好。她知道赵子延痛恨第五玥,那也是建立在他们是没什么血缘关系的基础上。她担心赵子延如果知道事实,第五玥又会多出一个大靠山来。 但现在,她只能祈求用这些不靠谱的素材来给自己换一点机会。 但是,她还是习惯说谎。 “第五玥也知道这个事。”尤梦洁说:“她们是商量好的算计,你,你可得小心点。”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做个血缘坚定对你来说不难吧?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尤梦洁说到重点:“我还知道更多关于第五琪的事,如果你觉得我还有用,就,就别这么对我。” 赵子延对旁边两个穿黑衣的保镖挥手示意。尤梦洁以为是放过她的意思,还咧开嘴笑了一下,谁知第二秒,两个粗壮的男人就把她绑起来扛走了。 “赵子延!你说话不算话!” 赵子延回头,给她解释清楚:“一码归一码。” 这不会是心动吧? 赵子延要先去验证尤梦洁话的真实性。 他本来以为第五琪母女费尽心思嫁进赵家是为了钱,如果那样,他只要断了第五琪的财路,就能让她生不如死。 但如果第五玥是赵腾的亲生女儿,那这条财路他就不好断了。至少来说,赵腾也不会让他把事情做绝。 让赵子延难受的是,第五玥之前几番勾引他,把他弄得心脏几次差点儿跳出来,居然是刻意为之吗? 难道说第五玥是知道他们是亲兄妹的事实,又故意做那些事恶心他。目的呢?就是互相报复互相伤害吗?赵子延想到这时突然有点难过,他感到胸口闷闷的,喘气也不舒坦。 在赵子延的世界里,女人一向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他有限生命里的美好时光,都是杜美玲隐约的出现留下的。 十几岁时,他得知杜美玲的死和第五琪有关。原因是他们研发了一种催情药,这种药里面含有多种不可控的毒品,人吃了以后会有飘飘欲仙的感觉。 第五琪为了上位,联合赵腾拿杜美玲做试验品。 后来杜美玲真的对这药上了瘾,怎么戒都戒不掉。还有传言说杜美玲那时药瘾上来了,夸张到光着屁股去街上求男人操他,还是杜老爷子找十几个人才把她抓回来。 赵子延对这些事有点印象。 那段时间,他能碰见妈妈的次数极少。 为数不多的几回,也是看见杜美玲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手上胳膊上全是针眼子。 他每次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哭,问妈妈怎么了,妈妈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时,杜美玲都是费好大劲才抬起胳膊,摸摸他的头,让他别哭。 那时候的赵子延只以为杜美玲是生病了,家里人传言是疯病,杜姥爷也不给他说实话,只说他妈妈是受伤了,脑袋不清楚有些混乱,总是安慰他过段时间就好。 赵子延读寄宿学校,偶尔回家练琴给杜美玲听。 他知道杜美玲喜欢听他拉琴,所以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演奏给她听。他以为这样杜美玲就会好起来,可是突然有一天,杜美玲就那样死了。 一句话都没留给他,一句都没有。 后来赵子延得知第五琪的存在,也听姨姨说起母亲的死和这个坏女人有关。从那时起,报仇或许成为他新的使命。 活下去,变得强大,取代赵腾,让第五琪不得好死。这是赵子延这几年的使命。 他本来计划让第五琪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让第五玥生不如死,好让第五琪这么多年的梦幻泡汤。可是自从第五玥搬到家里以后,一次又一次接近他,不理他,疏远他,让他觉得第五玥好像才是那个带着“任务”来报复的人一样。 他觉得自己魔怔了,竟会关心第五玥。 就像这次。 当他看见那个匿名帖是有关于她,赵子延下意识不是去想怎么搞死这个发帖人,而是在想,第五玥该怎么办? 她会不会很难受? 会不会遭受同学和老师的非议?会不会躲在被窝里偷偷哭? 他能做什么?能做什么才能帮到她? 心虚。 赵子延突然感到心虚。 他拿着手上那份能证明他和第五玥是否是亲兄妹的鉴定书,有点心虚。他不想,也不希望这是真的。 这不会是心动吧? 我看起来很穷? 芦城一年四季都是蚊虫。 第五玥一大早就被蚊子吵得睡不着,几番煎熬后,终于决定起床去外面买驱蚊液。 刚出校门,目光就被不远处的几个人吸引。 两个大人带着一个小孩,与一个看着像芦城大学的男生纠缠。第五玥本想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路过的,但无意间瞥了那男生一眼,发现竟然是祁琦。 因为之前采访过他,所以对他印象还算比较深刻。 第五玥见当事的一男一女都在爆粗口,架势像要找祁琦算账,站在一旁的小孩大约有五六岁的样子,不吭不哼的站在一旁。 祁琦低着头,一边解释着什么一边说对不起。 祁琦本来就长着一副白净的脸,加上斯文的银边眼镜和瘦下巴,看着就很好欺负的样子。 不一会儿,周围就围满了人群。 第五玥跟上前去,了解了情况才知道,原来是祁琦在小卖部买雪糕时,旁边的小男孩围过来嘴馋。祁琦好心给小男孩也买了一支雪糕,没想到,男孩儿的父母却依依不饶,说祁琦给的雪糕吃坏了小朋友肚子,非要他赔医药费。 两方争执之下,祁琦无奈给了对方500块钱。 本以为这就算完了,没想到那男孩父母还是依依不饶,硬说500元不够,加上精神损失费和时间补偿,至少也要2000块左右。 分明就是讹诈。 祁琦那副受气包的样子还一直低头道歉,只说自己没钱,还给男孩父母科普一些医学常识,让他们赶紧带男孩回家试试。 第五玥看祁琦这副样子就来气,心想他好歹也是大学生,看不出他们在讹人吗? “报警吧!”第五玥走过去,周围的人群认出她,很快四散开来。 男孩父母做贼心虚,嘟囔了两句,都被第五玥怼回去。可能也是欺软怕硬,见第五玥不好惹,说了两句就带男孩走了。 人都走了,第五玥才问祁琦:“你可真是好骗,你看不出来他们在讹你?” 祁琦:“你怎么知道我没有2000块钱?” 第五玥好像明白了。 这祁琦看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没想到是蔫坏蔫坏的。 祁琦笑笑,顺便从小卖部又拿了支雪糕给第五玥:“大小姐,我看着像2000块钱都没有的人吗?” 第五玥接过雪糕,和他开玩笑:“那可不好说。2000块钱数目也不小。” 一阵微风从两人间吹过,周身的树叶被风卷起,在空中跳着漫无目的的舞。 第五玥和祁琦沉默着,仿佛是两个认识很久的人,又仿佛像两个不相识的陌生人。 祁琦过了很久才提议:“你去哪里?要不要去前面的人工湖转转?新修的,据说景色还不错。” 被这么一场闹剧打扰后,第五玥似乎忘了自己是来买驱蚊液的。 她机械地点点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转转。 通往人工湖中间有一座拱形桥,桥长几十米,还算有点距离。周边都是郁郁葱葱的荷叶,氛围感直接拉满。 人工湖修好后,来这里的几乎都是芦城大学的情侣。第五琪和祁琦才走到拱桥一半,就看见周边好几对情侣在卿卿我我。 她觉得有点尴尬,所以步子稍微放快了些。 祁琦也察觉出来第五玥的变化,讲了几个冷笑话给她听,没想到这些冷笑话还挺奏效,逗的第五玥哈哈大笑。 不远处,赵子延手里拿着瓶驱蚊液,远远看着第五玥和祁琦有说有笑的在前面走。 他这表情恐怖的像要吃人。 但实际上,赵子延的做法往往比“吃人”要恐怖的多。 学生物的原因 第五玥和祁琦聊着聊着,又聊到祁琦之前那篇关于“阴道瓣”的论文。 一开始,第五玥对这个话题还有点羞于启齿,但见祁琦一副学术的嘴脸,好像也不自觉被带进去。 她发现祁琦说到关于这个问题的时候,很有学者风范,好像能看到他叁四十年以后当老教授的样子。 祁琦说, 所谓的初夜落红,其实就是双方进行性行为时,女生处女膜被撑大,导致膜内毛细血管破裂,产生的轻微渗血,一般只有几滴。 对于一些处女膜孔较大,或者处女膜弹性较大的女生,初夜是很有可能不出血的。 所以,那些坚信“床单会说话”,相信“落红才是有情物”的人,其实他们对于处女膜一无所知。 而且,处女膜的学名其实叫做“阴道瓣”。 一层膜,真的失去又怎样,它只是一块还没有退化的肉瓣,时有时无,可有可无,不应被附上任何道德色彩。 第五玥被祁琦的这番话惊艳到,她很少从男生口中听到这种言论。 其实第五玥也不赞同只用一层膜来评判一个女生的人格。女生需要自爱,但男生也是。 如果用“处女膜”评判一个女生是否拥有完整的人格,那么男生呢?是不是也该找一个“处男膜”来定义他们的人生? 第五玥觉得祁琦简直就是个生物天才,和赵子延与陆涯之那种,只把生物医学当成挣钱手段的人完全不同。 她觉得祁琦在学生物这方面是纯粹的。 “你当初怎么会想到要学生物啊?”第五玥问。 她以为祁琦会告诉她,当然是因为喜欢,当然是因为热爱,或者是因为一些具有故事性背景意义的原因。 没想到祁琦只是说:“是我爸妈逼迫的啦。” 祁琦说这话的时候,又露出他那两排大白牙,银边眼镜不自觉往下滑落到鼻梁下端,他用手往上推了推。 那样子看上去更青涩可爱了。 第五玥之前的世界里,只有赵子延一个男生。 她的现实生活中是赵子延,梦境里也是赵子延。 有时候,第五玥也会恍惚,觉得自己和赵子延仿佛是天生就被绑在一起的人。 明明他们什么都不是,撑死算一个重组家庭的兄妹。但第五玥就是觉得很奇怪,和别的男生说话的时候,总有种自己在出轨的感觉。 神思时,祁琦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陆涯之打来的,电话那头一副紧张暴躁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地球毁灭的大事。 “发生什么情况了?宿舍怎么被拆家了?” 祁琦也是一脸懵逼,“宿舍被拆家了,什么意思?” 陆涯之:“赶紧回来看看吧,宿舍现在一片狼藉,像是被人搞了!” 祁琦挂断电话,看了一眼手机,陆涯之给他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宿舍已经被人砸的不像样,他桌上放的那个笔记本也被人从桌上摔下来,砸的稀巴烂。 明明早晨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才几十分钟不到,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祁琦着急,和第五玥简单说了几句告别的话,便往回跑。 第五玥也理解,“快回去看看吧,有事再联系。” 祁琦刚往前跑了几步,大约也就是5米左右的样子,又折回来。 “对了,加个微信吧。”祁琦拿出手机,往第五玥面前送过去。 是变态吧? “他妈的,肯定是赵子延干的!”陆涯之看着寝室满地狼藉,气轰轰的踢了一脚面前的垃圾桶。 祁琦蹲在地上,把翻了一地的学术报告和杂志,一本一本罗列好,整理起来又重新放回书架上。 他也一头雾水。不过又觉得陆涯之说的有道理。 在这个学校,敢冲进别人宿舍弄成这副模样的,只有赵子延。 更何况和他同舍的又不是其他普通同学,是同样不好惹的陆涯之。 针对他祁琦这点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敢在陆涯之头上泼屎,还能让陆涯之这么没脾气的,恐怕也只有赵子延。 是哪里得罪他了呢? 祁琦一直在脑海里反思。 是关于那个生物报告?实验的结果他还没汇总出来,赵子延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才对。 难道是尤梦洁? 应该也不会,女生都很在乎名声的。尤梦洁跑到男生宿舍这件事,应该不会传的到处都是。 这样来看,赵子延应该不知道自己新研发的催情药片有问题。 那会是什么原因呢? 祁琦正在想着,陆涯之已经按耐不住,一脚把宿舍门踹开,跑出去兴师问罪了。 赵子延宿舍就在斜对面。陆涯之还没进去,骂声就已经传到赵子延耳朵里。 “赵子延!你神经病吧!给老子滚出来。” 彼时赵子延正坐在书桌前纹丝不动的看书,仿佛陆涯之口中的“赵子延”和他没关系一样。 陆涯之进门,把门关上,说话的语气比先前软下来些。 赵子延立刻察觉陆涯之态度的变化,讽刺他:“哟,弄了半天,刚才那么大雷声是做给祁琦看的啊?” 陆涯之坐在对面桌子上,双腿一前一后耷拉着,“你什么意思啊赵子延,你整祁琦干嘛连带我啊?他研发那破玩意儿我从头到尾都没参与过。” 赵子延:“谁给你说我动祁琦,是跟他研究的项目有关?” 陆涯之有点诧异。 他还以为赵子延生气的原因是祁琦研发的那个新项目,也就是之前让尤梦洁神魂颠倒的催情药。 这药有瑕疵,很明显是加入了不安全的成分。 赵子延一开始就反对这个项目,但是祁琦很坚持,二人为此还争执了一段时间。后来是祁琦向赵子延保证,说绝对能够盈利,如果赔钱了他承担全部金额,赵子延这才同意。 赵子延的底线是,不能出意外。 也就是不能让警察盯上。不能出事故。 但很明显,尤梦洁这个已经算事故了,赵子延如果知道,肯定不会轻易作罢。 “别的我不管,我就想知道,你找人霍乱宿舍的时候,为什么把我的东西也砸了?” 赵子延:“因为想砸。” 陆涯之一脸问号,哑口无言。 赵子延想给祁琦一点教训,不是因为别的,就是纯粹想整他。 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因为第五玥。 但他连带着整陆涯之就是因为第五玥。 和第五玥走得近的人,赵子延似乎就是会感到不爽。这种感觉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他像个孩子一样撒气,又像个傻子一样给自己圆谎。 关于第五玥,赵子延总是很容易破防。 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一遍又一遍给自己找借口,却总是在事情发生的同时,丧失理智般地冲上前去。 那次在浴室是,今天找人整祁琦也是。 连带着陆涯之,他明明知道自己应该克制。可他就是忍不住。想到那天第五玥挽着陆涯之胳膊喊他“老公”,赵子延就跟疯了一样想杀人。 是变态吧? 连赵子延自己都在怀疑。 算了 祁琦有点失落。 散落一地的纸质杂志和论文文献都能重新整理,麻烦点,但都能重做。 可是笔记本电脑坏了,他琢磨了半天修不好,问了几个维修店,都因工耗问题觉得不划算拒绝了。 里面有那天第五玥和尤梦洁采访他的视频,就一份,原始版。中途他说错了几个字,第五玥哈哈大笑,完了给他纠正错误,一脸嫌弃的样子。 “顺利的话,这可是要上校园网的。怎么能说芦城当地方言呢?” “把你的领子好好整理一下呀!邋里邋遢的像什么样子?” “你平时都不自拍的吗?眼神要稍微自然一点,要记得看镜头。” … 祁琦坐在书桌前,回忆着那天采访的种种画面,神思之时又开始发呆。 或许是太入神,都没听见陆涯之回来的声音。 陆涯之看祁琦一脸不爽,又加上被他连带着受赵子延整这件事,更不爽了。 他走近祁琦,低声哼了句:“晦气。” 祁琦没回复。 陆涯之更气,开始没事儿找事儿:“我出去了这么长时间,你怎么还没收拾好?” “我告诉你祁琦,这事儿从头到尾全他妈都是因为你,我限你三个小时之内把这些东西全部归位,包括我那床单,Burberry的,给我整条新的来。” “我这已经算是对你很宽容了,要不是看咱俩一个宿舍,又都在生物兴趣小组,你觉得你还能活得过今天吗?” “人啊,还是要懂得感恩,知足。知道了吗?” 祁琦没回复,还是坐在原地看着笔记本电脑发呆。 陆涯之在赵子延那里受了一肚子气,没处撒,只能跑回来撒给祁琦。 他本来以为撒通气,和祁琦大干一架,这股子气儿就算过去了,心里也能好受点。没想到祁琦根本不搭理他,让他这股心火憋得更难受了。 “老子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什么?”陆涯之吼。 时间大约在这样窒息的空气里停留了一秒钟。 祁琦淡定地移开视线。 “对一个明知道不可能的人心动是怎样的?”祁琦问陆涯之。 陆涯之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他侧过身,皱起眉,又问了一遍,“你他妈刚说什么?” “我说,对一个明知道不可能的人心动是怎样的?”这回,祁琦又加了句:“是你的话你该怎么办?” 陆涯之把身子转回去,冷笑一声。 原来是千年的铁树开了花。祁琦这大气不敢哼一声的闷骚学霸,竟然也有了自己喜欢的人。 陆涯之翘起二郎腿,像过来人一样不冷不热地答:“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要知道,有了喜欢的人就是有了软肋,你可就完蛋咯!赵子延现在本来就把你视为眼中钉,要是……” “你喜欢上谁了?”陆涯之突然想起来,问。 祁琦:“算了。” 还是答非所问。 陆涯之就气不打一处来,上次让他接不上话的人还是第五玥,他这辈子的无语,几乎都在这一年碰上了。 “老子是问你喜欢上谁了,不是问你要不要打算上她!”陆涯之说。 祁琦温柔笑笑,又习惯性的推了推他的银边眼镜:“我是说算了。” 祁琦重复解释:“喜欢上一个明知道不可能的人,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陆涯之起初没在意。等回过头,他也陷入沉思。 他在想,他和第五玥是有可能的吧? 男人是很小气的 自从见识过赵子延的阴狠后,尤梦洁就一直活在被赵子延噩梦支配的恐惧中。可现实偏偏梦幻如此,她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赵子延把“鉴定书”甩给尤梦洁看的时候,尤梦洁还仔细对比着看了看,确定上面写着的“无血缘关系”几个字是真的,才一屁股坐地上害怕起来。 作为准记者,不实报道是致命伤。在赵子延这件事上更是如此。 她觉得自己还没被打,双腿就已经像残废了一样站不起来。 “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尤梦洁小声嘀咕:“不可能有错的,我亲自确认过很多遍。” 赵子延都懒得搭理她,表情写着明明白白的几个字:脏。 尤梦洁是真的害怕了,一个身子扑向前去抓住赵子延的裤腿。赵子延踢开她,她又跪着磕头:“我错了,我消息向来又灵又准,这,这绝对是个误会!” 赵子延一句话都没和尤梦洁多说,站起身拿着鉴定书走了。 至于尤梦洁,他手下的人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只要还留口气在,赵子延就不会追究。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会见完尤梦洁,赵子延拿着录音带去了校长办公室。他把尤梦洁之前做的那些事汇总成一个文件夹,又把刚才录到的音响制品放在最上面,用食指敲了敲。 校长抬头,把老花镜摘下来:“说吧,什么事?” “大一新闻系的尤梦洁造谣生事,已经严重威胁到他人人身财产安全,需要校方紧急处理。” 校长哦了声,把报纸合上,不用说也猜到了赵子延接下来的目的。 现任校长是杜美玲的旧识,自然会卖给赵子延三分薄面,再加上赵腾现在在芦城的地位,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赵子延吐了吐茶叶,把一次性纸杯里的水都喝干净,走了。 刚出门,他竟然不自觉低头笑了笑。 在笑什么啊?赵子延突然警觉。 好像是在笑“他和第五玥不是亲兄妹”这件事,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变得在意他和第五玥间的关系,而且竟然到了不自觉发笑的地步。 赵子延把笑容收起来,强迫自己去想第五玥的不好。 想这个女人第一次和她见面时的不检点,想她母亲第五琪和自己之间的恩怨,想她们母女俩搬进赵家别墅以后的鸡飞狗跳…… 想着想着,赵子延又想到了那天晚上。 凌晨四点多,他睡得迷迷糊糊的,第五玥给他把电话打过来,支支吾吾地骂他是个大笨蛋,一会儿又说“赵子延混蛋”、“赵子延混蛋”,最后说着说着,说道:“赵子延去给我买瓶驱蚊液”。 赵子延只嘟囔了句:“这个点了,外面所有店都关门了,外卖也送不进学校来,明天吧。” 最后还想说什么,没来得及,第五玥那边就只剩轻轻的呼吸声了。 第二天一大早,赵子延就跑去外面买驱蚊液。他上一次这么主动还是幼儿园升小学那年,学校组织歌咏比赛,赵子延作为领队升国旗。 他周转了好几个地方没买到,最后还是找到一家母婴店,挑选了一瓶婴儿驱蚊液赶紧买了回来。 没想到,竟然在学校附近的人工湖拱桥上,看见了第五玥和祁琦有说有笑。赵子延几乎要被气疯了。 男人是很小气的,尤其在他对一个女孩有心动的感觉时。 要在山顶野战么? 赵子延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平生第一次给女生买东西,虽然是驱蚊液,但好歹也是礼物,有盒子,包装也挺精美的。第五玥说不要就不要,她算个什么东西? 他给第五玥打电话,说要约见面。 第五玥觉得有点奇怪,赵子延平时很少给他打电话,就问:“有什么事不能等到周末回家再说吗?” 赵子延:“等不到。” “好吧,那你说,约去哪儿见面?去干什么?” 赵子延:“爬山。” 第五玥更想骂他一句神经病,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随即给他发来一条信息,把时间和地点都发给了她。 周四一大早,第五玥换了双运动鞋,吃了两个包子和一个茶叶蛋。便按照赵子延给的位置准时赶了过去。 等了半个小时,赵子延才慢悠悠的骑着自行车晃了过来。 第五玥看到他气不打一处来,“不是说好九点吗?你看看时间现在都几点了,你迟到了整整半个小时。” 赵子延头一回骑自行车,骑得不太好,所以迟到了,路上还被脚蹬子卡到脚,脚腕上刻了一个红色的小疤。 他把自行车往旁边一撂,还在上面踢了两脚。脚面被自行车轮胎踢的有点疼,但他忍住没说,强忍着往前走。 第五玥看赵子延没理他,就追在后面问,“好端端的干嘛约我来爬山啊?” “你不是照样也来了?”赵子延反问:“是不是不管哪个男的约你,都能把你约出来啊?” 第五玥被赵子延这话问住,心里已经骂了他一万句神经病。 神经病!真的是神经病。 第五玥一边骂一边往前走。赵子延走她前面,累得大汗淋漓,耕地一天的老牛都没他这么能喘。 “你到底行不行啊?”第五玥见赵子延越走越慢,就问了句。 赵子延索性不走了,坐在旁边的石台街上,听了半晌鸟叫。 出了汗,又没在走动,蚊子很快就被吸引过来。 第五玥是最招蚊子的体质,没过几分钟,身上就起了好几个大包。 她一边挠一边嘟囔着:“赵子延你到底要干嘛呀?又不说话,又不爬山。” 赵子延见第五玥这副囧样,心里好像得意了几分,随即从包里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驱蚊液,拆开,递给第五玥。 第五玥犹豫了半天才接过来,“你怎么还准备了这东西?特意给我的?” 拆包装的时候,第五玥还仔细看了一眼驱蚊液的牌子,不是六神,是葵花宝宝。 “今天是农历的什么节来着?总之迎财神,听说这山上有个庙,香火还挺旺,不如上去碰碰运气。”赵子延说着又站起身。 第五玥眯缝着眼瞧他:“不是大年初五迎财神?今天又不是大年初五。我不去了,我要回学校。” “去不去好像不由你吧。” 第五玥被赵子延惊慌的掐住后脖子,像捏小鸡一样从后面拽回来,又把她搂在怀里,问:“怎么,你怕我到山顶上,没人的时候,对你做些什么事?” 第五玥还是斜着眼瞪他。 赵子延把第五玥松开:“放心,这里蚊子太多了,野战会不尽兴。” 本来生气的第五玥突然被赵子延逗乐了。 她真的觉得赵子延好装逼啊,明明就是个床场新手,还说什么野战不尽兴,说的好像他很懂似的。 不过这么说回来,第五玥倒是还蛮期待在山顶上来一场野战的。 我想和你成一对儿 第五玥没有运动天赋,爬山爬到一半的时候把脚给扭了。 这下她算有了正当的理由,板着脸坐到旁边,气喘吁吁地拿巴掌扇风。 赵子延也停下步子,转过头问第五玥怎么了。 第五玥不说话,脸拉的老长。 山不高,周围树上的草木郁郁葱葱,沿着山里踏来的泥路一气往上,就能看见隐约掩盖在山顶上的小庙。 红顶白瓦,别具特色。 “你看!我没骗你吧,那上面真的有个庙,很灵的。”赵子延倒是正在兴头上,完全不觉得爬山有多累。 第五玥只要一停下休息,蚊子就跟追着她跑似的,一股脑的都涌上来。 没办法,她只能又站起身。 第五玥嘴里嘟囔着,一瘸一拐往前走,刚走一步,就差点又摔倒。 赵子延听见第五玥在后面“啊”的喊了一声,回过头,赶紧扶她,“得了得了,要不我背你吧。” 他蹲下来,左手伸到背后拍了拍自己肩膀,意思是让第五玥趴过来。 第五玥处在原地不动,还在跟他怄气:“谁知道你背我是什么目的?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要把我从这里摔下山去。” 她觉得赵子延从一开始约她来爬山就是不怀好意的。现在她崴脚了,赵子延又假惺惺的说要背她,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赵子延不惯她,站起身抬脚,说着就准备踹第五玥。 “我就说你是不怀好意,你果然是真的……”第五玥话还没说完,就像百米冲刺一样的往前跑。 这时候,她倒不觉得自己脚疼了,像个没事人一样。 赵子延在她身后大喊:“你还学什么记者啊?我看你不如去考电影学院,当演员好了!” 第五玥回头朝他做了一个鬼脸,两个人你追我赶的,路好像也没之前那么难走了,恍惚间就到了山顶。 庙是个小庙,一看就是人工搭建的,统共就只有一个殿,额扁没有名字,古味倒是很浓。 赵子延和第五玥刚到山顶,就闻到飘过来的香火味。一群人排着队,在庙前的拜殿上磕头。第五玥个子矮,被人山人海挡着看不见庙前的佛像。 她本来是不信这些神鬼妖佛的,但见这么多人手里拿着价值不菲的香火信奉,也被氛围给感染了。 转眼间,赵子延已经买来香火,递给第五玥。 “我妈在的时候经常来这里,她说来了一定要上柱香,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安喜乐。”赵子延说完,闭上眼,把点燃的香火夹于两掌中间。 这是第五玥头回看见赵子延这么虔诚,这么严肃,这么认真。 也是头回听赵子延,用如此平和婉转的语气提杜美玲。 拜拜也好。 山顶风大,第五玥动作又慢,香上的火苗很快被风吹灭了。 她又去借火,可不知怎的就是点不燃。 没办法,赵子延又凑过来,用手掌拢在三炷香上,耐心地等她手里的香火灭了燃燃了灭,终于稳定了才把手拿开。 等赵子延收回手时,发现右手的手背不知什么时候,被旁边的香烛烫的已经有些发红。 “怎么了?”第五玥看赵子延把手放在嘴边吹,问道。 赵子延清清喉咙,把手背到身后,说没什么,赶紧拜吧。 第五玥回过头,装模作样地鞠了个躬,刚一个她就又转身回看赵子延。 “你看我干嘛呀?要拜三个呢,我又不是菩萨。”赵子延用手指了指殿前的佛像。 “我不知道许什么愿,就许自己平安健康吗?这个愿望会不会有点太笼统了?” 赵子延被第五玥气笑了,“你怎么这么多事儿啊?许愿不会啊,难道你这么多年过生日都没许过愿?随便许个什么就行了。” 第五玥转身,又鞠第二个躬。 赵子延心里想,实在不行,就许我和你能成一对儿也可以啊。 [这章是为最近给我投珠和评论的小伙伴加更的。马上开书一个月了,可能上不了一百收藏,有点可惜。不过还是会为了继续追更的你们认真更完,请放心。] 方便做不可描述的事 第五玥拜完佛祖,跟着赵子延身后慢悠悠地往前走。 她之前也不是演戏,上山的台阶又窄又小,女孩子的鞋底高,走两步路脚不舒服是正常的,不过确实也没到崴脚的地步。 赵子延看第五玥走路慢,不由也放缓了脚下的速度。 由之前的间隔五米,到两米,到几十公分,最后到和她并肩并排走。两个人的身高差好看到像一对天造地设的碧人,仿佛就是佛祖从天上派来凡间历劫的。 一阵风吹过,从赵子延的右耳刮到第五玥的左耳,像两人的耳朵贴在一起似的。 暖风暧昧,第五玥心思又开始飘远。 只要是赵子延,她就经常会有那方面奇怪的幻想。她努力把自己的思绪拽回来。 这里可是佛堂圣地啊! 就算要胡思乱想,也要等到下了山。最好是等回到宿舍以后,只剩她一个人躲在被子里,那时候想到什么还能用手去解决一下。 “你知道我刚才许了什么愿吗?”第五玥没话找话。 刚说完,赵子延就像被恶狗追一样,赶紧把第五玥搂进怀里,用右手捂住她的嘴巴。 “你干嘛呀?弄疼我了。”第五玥用力掐着赵子延左手手臂。 赵子延在她耳边说:“许过的愿不能说出来,不然会不灵的,听见了吗?” 第五玥点点头。赵子延这才把她松开。 他的手刚才碰到第五玥柔软的嘴唇,虽然是出紧急,但那个触感还是让他心里的神经弹了一下。 他想起上一次碰到她身体这么柔软的部位,还是那个左右不太对称的大小阴唇。赵子延也开始胡思乱想了。 下山的路是比上山的路要轻松,但需要绷着力,反而更耗体力。 走到一半,第五玥又走不动了。 赵子延看了看四周,说:“再往前走不到20米就有一个宿营地,那里面花几百块钱,可以在宿营帐篷里休息一个小时。你还能坚持多走几步吗?我们去那儿休息一会儿,这边蚊子太多了。” 第五玥从没见过这么暖心的赵子延,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像小鸡啄米一样的点点头。 这片宿营地地势平坦,老板在附近搭了几十个帐篷,是为夜晚来这里看星星的情侣准备的,所以帐篷的装饰也浪漫几分。 第五玥却偏偏挑选了一个灰色帐篷,上面也没有什么浮夸的装饰,气球和星星灯也没有。 老板还在卖力推销:“小姑娘你看,上面那个桃心帐篷多好看啊,里面还有网红咖啡桌和地毯,现在人流量少,三个小时只要600块。” 第五玥摇摇头,说不要了,就要那个灰色的。 赵子延由着她,给老板转了1000块,说:“我们不确定休息多长时间,如果不够了给你补,如果出来早了,剩下的就不用退了。” 老板连连点头说笑,“没问题,没问题,有什么需求尽管说。” 进了帐篷,赵子延发现这个灰色帐篷确实简陋了点。只有一个榻榻米一个桌子,其余什么都没有。 他又问第五玥:“刚才那个粉色爱心帐篷看着是好一些,要不要换过去?” 第五玥没说话,赵子延又说:“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那种卡通梦幻一点的。” 第五玥说:“就这个吧,我喜欢简单一点的。” 其实第五玥的真实想法是,那个爱心帐篷的地理位置不好,离周边几个帐篷群太近了。 这个灰色帐篷独一处,周边刚好有两棵大树遮盖,离得最近的一个帐篷也有十米开外。方便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前戏会不会? 第五玥进了帐篷就一屁股坐下来。 她把袜子往上撩开一点,红肿的脚腕儿立刻露出来,一看就是忍了很久,整个脚踝都肿起来了。 赵子延也看见了,这才心想第五玥不是在演戏。 “你脚不舒服早说呀,干嘛一直咬牙忍着。”赵子延这话不是在质问第五玥,他就是在责怪。最后那几个字的尾声,是很强烈的语气。 “只是看着严重些,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又没断骨头,你凶什么?”第五玥说着,试着活动了一下脚腕。 她脚刚往左边转了一点点角度,就疼的发出嘶嘶的叫声,看来应该还是扭到了筋。 赵子延蹲下身来给她揉腿,大拇指和食指顺着小腿的经络往下顺力。 第五玥有点尴尬,推开他的手,说不要紧。 赵子延不高兴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怕什么?” 他的言下之意是,虽然他们明面上是兄妹,但现在没有旁人看着,是什么关系,只有他们心里最清楚。 可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是恋人吗?好像没有明确过。是兄妹吗?比起兄妹,赵子延对她的以往的态度更像是仇人。 这么说来,好像明面上的关系也只有同校校友这么一条。 可是同校校友不会同住一个屋檐下,不会约着一起爬山,不会半夜迷糊着打电话,也不会把手伸到她的阴道里面,让她爽。 那是什么关系呢? 第五玥突然就耍起了小性子,一把抓住赵子延的手,让他别动了。 赵子延好像也能明白女生这时候耍性子的原因。她越是拒绝他,他越是要动她。 不止动她的小腿,她的脚踝,她的膝盖,还要顺着她大腿一路往上,伸进她内裤里面。 第五玥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吓到,一时间没有反过来,腰下一软瘫了过去。赵子延顺势压到她身上,呼出的热气又钻进她鼻腔里。 “你挑选这个帐篷的原因,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干嘛现在又欲拒还迎?”赵子延猜到了第五玥的心思。 第五玥没掩饰,“欲拒还迎不是常规套路吗?怎么,你该不会连前戏都不知道怎么做吧?” 赵子延又看到那个熟悉的表情。 他第一次在家里的储物间见到第五玥时,第五玥抬头看他时的那个样子,就是这个表情。一模一样。 后来,赵子延细细回想,他应该就是被这个表情吸引住,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越陷越深。 赵子延冲第五玥笑笑,开始亲她的耳朵。舌头钻进她耳窝里,绕了一圈,又回到她的耳垂,含住吸吮。 才几下,第五玥就受不住了,起伏的胸膛一上一下,嘴巴里发出苏爽的呻吟声。 “唔…”她手配合着赵子延,从胸膛一路顺着往下,摸进他内裤里。 这回,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个粗壮的巨物。 很粗,很长,很硬。她不确定自己能否受得住。 赵子延下面被第五玥柔软的细手触碰以后,更加硬挺了,嘴上的动作也粗蛮暴力了些。 他在她乳晕上亲吻了几下,觉得不够,还想要更多。手上不自觉就把她上半身的衣服扯开来。 “嘶啦”一声,第五玥的上衣就被扯碎,两个好看的粉红色白乳,就端端落在赵子延的面前。 他把头埋在两乳中间,沉了很久才抬起头来,“给我,可以吗?” 第五玥没敢看他,回复的声音又小又轻:“不是早就给你了吗?” 赵子延要她肯定:“只能给我。以前,现在,以后,只能是我一个人。” 第五玥没回复他。手在他下面前后撸动。 赵子延等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下面的物件已经被第五玥弄得受不了了。心理的难耐和身体的难耐交叉缠绕在一起,让他几乎疯狂。 看我的宝贝被别人操 从山脚下一路向上,一共七千七百五十一个台阶。祁琦每上一个台阶都数一次,生怕错漏了一个,忘记自己走过的步数。 他以前最讨厌爬山,也从来没爬过这座山,早晨出门的时候就踩了个拖鞋,没想到走到第一个小山坡的时候,大拇脚趾前的鞋底板就已经被磨平了。 祁琦强忍着,因为他太想要看赵子延和第五玥去山上干嘛。 他看他们两人肩并肩从山脚爬到山上,在山顶的小庙上拜了又拜,转而到露营地租了个帐篷。 宿营地的老板是个东北人,操着一口浓郁的东北话,很热情:“休息吗?一个人?茶水点心的,今天都是半价。” 祁琦答非所问:“老板,我不需要帐篷,但能不能在这个宿营地附近休息一下?” 老板反应了两秒,一开始态度还不错,后来见这生意没得做,干脆连祁琦话都不接了。 祁琦还没明白老板的态度为什么会有反差,只指了指赵子延和第五玥走进去的那个小帐篷:“你看,就是那边,我在那附近的大树下休息一下,不会影响到任何人。” 老板没搭腔,朝他挥了挥手,意思是随他吧。 祁琦又踩着他那个拖拉板鞋一路跟到赵子延和第五玥的帐篷附近。他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位置坐下,又觉得听不见里面的声音,心里着急。 大概过了约二十分钟左右,他突然听见第五玥“啊”的叫了一声。 这个叫声明显不是受到惊吓发出的。 祁琦在心里不断祈祷着,他们两个不是在做那种事。可是手臂却又忍不住去掀帐篷西侧的那个帘子。 西侧的窗帘在帐篷背面,里面的人一般很难注意到。祁琦一方面担心第五玥,一方面也是好奇,索性就壮了胆子走过去,直接掀开帘子看。 他看见第五玥被赵子延压在身下,两个人都是全裸着,正在做他明明预想到却又很害怕的事。 赵子延正面操完第五玥又把她翻过来操,修长的手指就掐着她水润的屁股,另一只手按在第五玥的后脖颈上。 第五玥趴在榻榻米上,胸前的两个乳房不停前后摇摆,嘴里发出的呻吟声更是让人销魂。 祁琦本来以为,他看见自己心动的女孩儿在别的男人身下被干,自己一定会心痛的死掉。却没想到这一刻发生时,他下面那个东西竟然也不自觉地抬起头来。 有那么一瞬间,祁琦就在想,如果赵子延弄完第五玥,第五玥还是欲求不满,他能不能进去继续满足她? 祁琦是处男,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只是看着赵子延和第五玥这样,就已经快要射出来。 他真的太想要把手伸进自己裤裆里面打飞机,但理智又告诉他不可以,毕竟这是公众场合,如果被人发现可就太猥琐了。 他只能选择在帐篷外面看着,听着。 看他们换了一个又一个姿势,做了整整差不多两个小时,第五玥身体足足颤抖了三次,赵子延才放过她。 祁琦跟着赵子延的频率也射了几回,其中有一次,他还大胆地把裤子脱下来,直接射在了帐篷外面,那种感觉跟射在帐篷里面的第五玥很像。 结束了。祁琦也跟着休息,仿佛也和第五玥做了一件很累的事似的。 不管怎么说,他的心理也得到极大满足。 只是冷静过后,祁琦的心还是会落在深渊底处。他需要接受第五玥已经是赵子延女人这件事。 不管他们是不是表面上的兄妹关系。还是其他什么关系,经过这一次后,他们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实质的变化。 可是在此之前,祁琦面对第五玥的态度一直都是“算了”。 这以后,他突然又在心底升起想要得到第五玥的念头。 原来她喜欢这样? 赵子延中途休息的二十分钟,穿好衣服去了帐篷外面。第五玥以为他结束了,开始起身收拾狼狈的残局。 这一天的场景曾在她梦里反复上演了无数次,每一次,赵子延都是以极其温和的态度出现,温柔地亲吻她每一寸肌肤。 不止如此,第五玥自己也幻想这样的赵子延无数次,在无数回与赵子延的周转中自慰,然后到达高潮。 她以为赵子延会像她梦里和幻想中的一样,与她十指相扣,缓慢地进入和滑出,最后在她温柔的祈求声中停止。亲吻她,抚慰她,还会说“宝贝你舒服了吗?” 可事实上,赵子延在做爱时和“温柔”两字毫不相干。 第五玥的那层膜明明在上次就已经被赵子延手指弄破了,可这次被他下面那物件进入时,还是疼得发慌,感觉整个下身都要被撑开了一样。 明明她也很投入,流了很多水,下面已经敞开等着他来干。可还是疼得厉害。 第五玥一边回味着刚才的场景,一边用手指轻轻触碰着有些发肿胀的阴唇。 真的很暴力,她想。 不会是恨她才使这么大力气吧? 正想着,赵子延从外面回来,给她带了三四瓶饮料,问她喜欢哪一个。 第五玥看了看,全是运动型饮料。 她挑了一瓶海盐柠檬口味的,“那个吧,谢谢。” 赵子延把饮料瓶盖拧开,递给第五玥,自己从剩下的两瓶里随便挑了个打开喝完了。 喝完水,赵子延走到第五玥身边,问:“休息好了吗?” “什么意思?” 赵子延脱上衣:“继续啊。” “不,不行…”第五玥有点尴尬,蜷坐着双手怀抱膝盖:“有,有点肿了。” “什么?” “就是下面疼。” “哪里?”赵子延说着把第五玥膝盖掰开:“我看看。” “不行!”第五玥往后退几步,把赵子延手打开:“不能看。” “进都进去了,还不能看?” “当然不行…”第五玥说这话的时候有点脸红,但腿上的力和手臂上的力都有所松懈。 赵子延没理她,趁不注意把她腿掰开,头低下去凑到她下面。 双腿敞开的那一刹那,两个阴唇立刻打开,露出粉红的阴道口。赵子延看了,确实有点发红,有点可怜。 他心疼,凑上去亲了一下。 第五玥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却在被赵子延嘴唇碰到的那一刻,心脏也落了一拍,仿佛被电击中,头皮也顺带着发麻。 赵子延见第五玥不闪躲了,更加放肆起来。 他用舌头舔舔那两片粉红的阴唇,舌尖把她黏腻的爱液吸进嘴里,又伸进去唤醒更多的爱液。 几下,第五玥就又开始呻吟起来。 “还疼吗?”赵子延问。 赵子延用舌尖舔第五琪阴蒂,食指去她阴道里面继续探索。 第五玥胸膛微微隆起,她下意识抓到赵子延头发,因为双点齐开让她着不住,被刺激的身体打了好几个颤儿。 “你好像这样更舒服?”赵子延看第五玥已经在自己用手揉捏她的乳房。 “都,很好。” “刚才不是说疼?”赵子延想让第五玥按照她喜欢的方式爽一次。 第五玥下面的水像流不尽似的,在被赵子延打开闸门后,就再也关不住了。 她这样想着,又把赵子延头往下摁了下,“还要口。” 赵子延有点开心。 原来她喜欢这样? 他把头埋下去,舌头继续在阴蒂和阴道间游走,直到她爽了又爽,乖乖向他求饶为止。 来自角落的注视 第五玥是被赵子延强行背着回宿舍的。 一直到女生宿舍楼门口,赵子延才在第五玥的拍打声中把她放下来。 周围很快就围满了,人有的窃窃私语,有的指指点点。赵子延朝人群中大喊:“都看什么看啊,我妹妹脚受伤了,背她回宿舍楼不行啊?” 人群纷纷散去,谁也不敢跟赵子延对着干。包括在角落里默默注视他们的祁琦。 周围人很多,等散去的差不多时,赵子延也离开了。 这时,第五玥才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她下意识往那个方向瞥去,看见站在几步之外的祁琦。 对望的那一秒似乎很长,直到第五玥迈开步子朝祁琦走过去。 她愣了几秒,这一瞬间又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祁琦为什么会是这个表情? 围观的人都是女生,毕竟这是在女生宿舍楼下,所以第五玥有点好奇,就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刚好路过…”可能是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祁琦又补充道:“哦,对了,之前你们采访我的那篇报道出来了,想…和你说声谢谢!” 女生宿舍在校园最西侧,去任何地方都不需要经过这里。但祁琦这么说,第五玥也就没再专问,就当他是特意跑过来道谢的。 “客气什么呀,应该我们感谢你才对。” 第五玥觉得很奇怪,他和祁琦明明才见过面不久,今天再见,突然觉得他瘦了一些。 也许是祁琦的发型比较乱,身上的布衬衣和卡其裤也很简单,依旧清秀的眉目,让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颓。 “没其他什么事吧?”第五玥问。 “没有。”祁琦答。 第五玥点点头,转身的瞬间 听见身后的祁琦小声喊她:“那个……” “怎么了?”第五玥其实也非常疲倦了。 “我…”祁琦说这句话像是用了很大的勇气,“我之前研究的新药品初见成效了,想庆祝一下。” “噢,那,恭喜你啊。”第五玥愣住,祁琦也没有接话,场面在窒息的环境下达到冰点。 “所以呢?”第五玥忍不住打破沉默。 “我在学校里也没什么朋友,就想第一时间来和你分享。”祁琦低着头,下垂的眼尾更显他没精气神:“你可以陪我庆祝一下吗?” 第五玥内心算有点同情他的,但对于祁琦提出的这个要求还是有点为难。 她真的被赵子延快整死了,现在她人只要挨到枕头就会睡着。 “现在吗?” 祁琦急忙解释,“啊,不是,晚一点也可以的。” “可是现在已经快中午了,等吃完饭睡一觉起来,估计到晚上了,我不确定我能睡多久哦。”第五玥冲祁琦微笑,委婉的语气中还是带着拒绝。 祁琦表情失落,点点头,转身准备往回走。 可能是他面目神态实在太颓了,第五玥看着他的背影,竟又心生怜悯叫住祁琦:“要不……” 祁琦回头。 “要不等我睡醒了给你打电话?” 祁琦眼睛里突然闪出光,嘴角微笑的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人都被注入灵魂一样。 他笑笑,用力点头。“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草莓还是菠萝?我想订个蛋糕一起吃。” 祁琦说这话的时候都不利索了,说出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听着很没逻辑。 第五玥没在意,她只想赶紧回宿舍睡觉。 “随便吧,我不爱吃蛋糕,什么口味都可以,主要是陪你。” 祁琦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好!谢谢!” 为什么在酒店? 第五玥一觉醒来真的已经到下午了。 期间,赵子延给她打了两个电话没接,又发了几条信息。第五玥点开微信,这几个没有什么内容的表情包。 她就觉得赵子延体力真好,大早晨起来爬山拜佛,折腾那么几个来回,竟然也不休息一下。 转念想想,第五玥又觉得自己好菜,明明要么是躺着,要么是趴着,怎么都像跑了个马拉松似的。 正想着,祁琦发来一条位置信息。 第五玥点开链接,跳转到地图上显示的位置,发现是一家酒店。 她本来以为祁琦叫他去庆祝,是在某个咖啡厅或是在饭店,没想到是酒店,让她一时间觉得有点奇怪。 如果是赵子延和陆涯之,第五玥肯定下意识就拒绝了。但想到是祁琦,她还在脑里斟酌了几番。 毕竟祁琦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正人君子,他实在不像是会骗女生到酒店开房,然后做出那种事情的人来。 比起祁琦,第五玥倒觉得自己更像这种人。 不是像,就是。是她从一开始进露营地的时候,就想和赵子延发生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所以现在才会用同样的想法假设祁琦,真的是太肮脏了。 第五玥微微摇了下头,把脑海里的那些想法甩出去。 她想,祁琦应该不会是那种人。 她把电话给祁琦拨过去,对方很快就接听了。 第五玥也不隐藏,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怎么把庆祝的地点定在酒店呀?只有我们两个人吗?一男一女恐怕不太合适吧。” 祁琦本来是兴高采烈的,听见第五玥这么说,心里突然有点不自在。 他想,第五玥你和赵子延孤男寡女进帐篷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不合适呢?你们还是名义上的兄妹,做那种事你就不觉得不合适吗?怎么就偏偏和我,你就觉得不合适了呢? 之前没有对比,祁琦只是单纯的自卑。 他觉得自己配不上第五玥是应该的,毕竟自己除了学习好,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拿出来说的优点。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和他对标的那个人是赵子延,他觉得有被第五玥讽刺到,觉得第五玥就是认为他不如赵子延。 可是赵子延有什么呀?他那些理论成果都是生物技术小组的人共同努力的结果,几个创新点也是他祁琦首先提出的。 赵子延,他根本就是一个有虚无实的富二代罢了。 “哦,是这样…去…酒店主要是布置了一个比较有纪念意义的场景。那个…你知道的,这个生物技术实验的成功…对我而言很重要。” 其实祁琦是想说,今天晚上和今天晚上的第五玥,对他而言很重要。 第五玥记得上次采访祁琦的时候,他好像提了一嘴关于他研究的那个“东西”,但因为第五玥没有细细追问,只是把它当做了一个普通的生物技术,写完那篇报道后也就忘记了。 “那好吧。”第五玥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不过先说好,只是一个简单的庆祝,我不想被太多人知道,你明白吧…” “不好意思啊,我在预定酒店的时候忘记这茬儿了,又因为你在睡觉,我也不敢打扰你就擅自做主了,我保证下次一定会提前告知你。” 第五玥明白祁琦想要表达的意思,没再计较。其实她也不是很在意祁琦把庆祝的地点放在酒店。只是觉得会比较奇怪,进他们之间也没有很熟悉。 想到现在年轻男女在酒店吃个高级自助也没什么,第五玥也就得过且过了。 她简单扎了个高马尾,换上一身干净的T恤和短裤,按照祁琦发给她的位置,拦车赶了过去。 迷奸 第五玥到酒店的时候,月亮已经升上夜空,她定了一个闹铃,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会假装接电话离开,赶女生寝室的最晚时间点回去。 祁琦定的这家酒店是芦城数一数二的豪华酒店,还是总统套,里面花里胡哨的布置一看也是找人精心准备的。 “很贵吧?”第五玥一见祁琦便问。 祁琦笑着摇头,从身后端出来一个精致小蛋糕,三角形状,上面还有一个公主王冠,一根很长很特别的蜡烛。 “怎么只有一块?”第五玥说着把蛋糕接过去,吹灭蜡烛,用一旁的小叉子蘸了一下上面的草莓酱放在舌尖。味道清清凉凉的,很甜,不腻,是她喜欢的口味。 “我不喜欢吃蛋糕。”祁琦说:“节日喜乐时吃蛋糕,只是为了庆祝,有个意思就行,不然吃不掉浪费了,也很可惜。” 第五玥吃了两口,用叉子挖了一大半给祁琦,说让他尝尝。祁琦二话不说把蛋糕填进嘴里,咽下去。 第五玥准备吃第三口的时候,突然觉得全身发热。一种形容不出来的热,她让祁琦把酒店的窗户打开,自己又跑去窗户旁吹冷风,直到把蛋糕吃完。 “出了汗吹冷风,小心着凉。”祁琦把身上的衬衣外衫脱下来,披在第五玥身上。 “要不把空调打开吧?这房间里实在太热了。” 说完,第五玥去拿空调遥控器,还没走到床边的时候,就感觉浑身上下都热得着不住。喉咙也发干发痒,喝多少水都不解渴。 她很快联想到那块草莓蛋糕。 可是祁琦也吃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看祁琦那个紧张无知的眼神,根本不像是会往蛋糕里做手脚的人。第五玥尽量克制自己脑海里涌现的那些怪异想法,可是身体的变化她却克制不住。 她感觉自己下面突然流了很多水出来,想“要”的感觉很强烈,恨不得现在就有人把她解决掉,以此缓解浑身的不适感。 第五玥捂住肚子,伪装成肠胃不舒服的样子,“对不起啊,我今天出门可能着凉了,现在肚子疼,能不能帮忙把我送回去?” 祁琦表现的很焦急:“哪里不舒服?要叫救护车吗?” 第五玥朝祁琦摆手,示意他别过来,可当祁琦的手碰到她额头时,她浑身就像触电一样被某种东西觉醒了。 几乎是同一瞬间,第五玥感到自己下面流出一股暖液,顺着大腿根一直往下,有可能已经把内裤弄湿了。 越来越痒。 越来越难耐。 和今天上午碰到赵子延时的那种感觉不一样,这是一种完全迷失自我,大脑不由身体支配的欲望。 “你没事吧?是哪里不舒服?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祁琦说着,还假装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号码。 第五玥拦住他,问:“你一点感觉不到热吗?你不要找救护车,我没有哪里痛,只是觉得热,觉得很难受。” “难受?那更需要去医院看看了!”祁琦说完,作出准备要背第五玥去医院的架势。 像是故意一样,祁琦拦腰去扶第五玥的时候,手放的很下面,已经碰到第五玥屁股。 第五玥这时候已经越来越迷糊,欲望增强的同时,意识消散也几乎消散无几,只剩浅薄的思绪支撑她作出判断。 眼前的人是谁啊?是赵子延吗? 好像不是,是祁琦。第五玥在清醒与沉睡中左右摇摆。 服药后的表现 祁琦把手伸进第五玥内裤的时候,自己的物件已经是涨得不像话了,他觉得自己能坚持忍到现在,完全是因为对方是第五玥。否则自己一定会像个强奸犯一样把对方衣服撕碎,然后像个猛兽似的释放兽欲。 可也正因为对方是第五玥,祁琦才会动这样的念头。否则上次尤梦洁被他的药迷上时,他半点心思都没动,甚至还觉得发骚的尤梦洁恶心。 因为对方是第五玥,所以她挽住自己脖子,在他耳边说那句“帮帮我”的时候,祁琦才觉得整个人都值了。 就算事后被她得知真相,就算被她告进局子,就算让他死不复生。至少这一世是值了。 祁琦太想要得到第五玥。 他不会像赵子延那样把她折磨个半死,也不会想要在床上证明自己有多大能耐,他只想把自己那东西插进她逼里,和她完完全全融为一体,然后射进去,射到最里面,他就满足了。 祁琦设计的这款催情药没什么副作用,但他还是担心第五玥身体着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性问,问第五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是胃不舒服还是头晕脑胀。 如果真的只是那里发骚,那他就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 第五玥确定,“只是那里难受,快点吧,怎么办?快难受死了,帮帮我。” 祁琦也难受,但他偏要和自己赌气,“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会怎么帮你吗?” “不就是操我吗?你怎么那么多废话。”第五玥说着,已经自己把自己的衣服裤子脱了,还躺着把双腿敞的大开,手指伸进去,嘴里嘟囔:“我自己不行啊,快点,帮帮我。” 祁琦现在可以确定,第五玥已经完全没有自己的意识了。 他惊讶于第五玥服药后的表现。 上午见她被赵子延干的时候,她只会“哼哼呜呜”地叫几声,即便是到高潮时,也是只说了句“好舒服”,然后尖叫了几声就没了。 毕竟是在外面,第五玥还是有所保留,再加上祁琦发现赵子延实在太暴力。那种事太暴力的话,像第五玥这种才破处的女生肯定会受不了。 祁琦对这方面很有研究,做过调查统计过数据,所以很清楚女生想要什么,需要什么,相对应的催情药才会有针对性的设计,以此满足大部分女生的需求。 现在叫骚的第五玥就是最好的证明。 祁琦俯下身,认真地看着第五玥雪白的肌肤,用食指从她的嘴唇摸着一路下滑,顺着两胸之间到肚脐,到阴户。 第五玥难耐地勾住他的脖子,把腿分得更开:“求求你了,快点啊,快点。” 祁琦本来还想再多点“观察”的时间,可见第五玥这幅迫不及待的样子,只能骑到她身上准备开始正戏。他有点紧张,呼吸的频率比第五玥还快。 就在这时,酒店的门先是被人用房卡刷了下,接着就被一脚踹开。祁琦惊惶地回头看时,赵子延已经冲过来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赵子延给了祁琦狠狠一拳,把他打到地上,又用叫狠踹了两下。然后用床单把第五玥包住,喊身后的陆涯之进来。 陆涯之看见眼前的景象都蒙了,他把躺在地上的祁琦抓起来,又给了一拳,问:“你他妈是不是疯了?敢拿她做实验?” 祁琦没解释,嘴角还微微向上扯了下。 赵子延把第五玥拖进套间里的另一间房,把门关上。 这时,祁琦才小声对陆涯之说:“怎么,难道你不想操她?如果我今天和你通过气,是不是你就不会和赵子延告密了?” 陆涯之又给了祁琦一拳:“你这个小人!真他妈贱!我喜欢她怜惜她,不会像你这么卑鄙用这种下作手段!” 祁琦冷笑,眼睛瞥了眼第五玥和赵子延进去的那间房:“那你猜,他们现在在里面干嘛?” “当然是洗胃!”陆涯之指着祁琦下巴:“别以为别人像你一样,赵子延是她哥哥,你对他妹妹下手,就等死吧。” 谁是你老婆? 第五玥被赵子延带进套间里屋的时候,还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一只手抚在自己胸上,用力捏着压灭欲望,实际效果却不尽然。 赵子延把她扔床上,很暴力,气到眉毛和上眼角连成一线。 他把她拖进里屋洗手间,打开花洒,冲着第五玥的脸呲水。 第五玥张开嘴呼吸,被花洒猛烈的攻击却依然没什么反应,只是先前紧闭的眼睛终于微微睁开。 一个男人的身影闯进视线。 很高,很瘦,白衬衣配休闲牛仔裤,头发不是很黑。 确定了好一会儿,第五玥才意识到,是赵子延。 第五玥想扶着墙爬起来,她努力了很久,却被身上的湿床单绊住脚,又一次摔下来。 很痛,腰后某个位置撞到淋雨装置,疼得她发出“啊”的一声尖叫。 赵子延就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花洒直直对准第五玥,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第五玥挣扎了好久,赵子延才把淋雨关掉,随手拿给她一条干毛巾扔她身上。 “醒了?”赵子延坐浴缸一边,双腿自然垂下。 第五玥意识还没完全清醒,身上的湿床单已经全部褪下,只剩干毛巾挡住敏感部位,阴毛还漏在外面。 她缓缓往前蹭了几步,就到赵子延面前。 赵子延还是之前那副表情看她,看她跪着爬在自己双腿之间。 凄冷的眼神里有种读不出的复杂,像天上的星星被捏碎,又舍不得拿扫帚清理干净的纠结。 直到这一刻,第五玥好像才清醒些。但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是赵子延,第五玥还没有印象。 赵子延掐住第五玥脖子,用令一只手捏着第五玥下巴狠狠往上抬,力度很大,像要扳断第五玥脖子。 “你他妈,为什么背着我来这里?”赵子延问。 第五玥:“这是哪里?” “酒店。”赵子延告诉第五玥:“晚上,你和别的男人来酒店开房?” 第五玥还在反应,赵子延就给了她一耳光,“你他妈胆子真大!老子上午没把你喂饱吗?” 挨了一耳光,第五玥彻底清醒过来。 她回忆起来这间酒店的始末,回忆起自己开窗户通风,但还是感到热,然后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我不记得了…”第五玥自言自语。 赵子延的暴脾气立刻就上来了,眼眶里面除了黑瞳仁就是红血丝,像恶狼补食。 他起身,胳膊扬起的同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一阵一阵的,听着很烦。 赵子延去开门,又伸手拽来一条干毛巾盖在第五玥身上,把该遮住的地方都遮住,然后又把卫生间的门关上。 卫生间里面现在又阴又冷,第五玥顺势倒在地上,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赵子延像没听见似的,只问敲门的陆涯之,“没把那小子打死吧?” 陆涯之看了一眼身后半死不活的祁琦,说:“我老婆呢?”说着,陆涯之的眼神从门缝跳进屋里来找人,半个身子硬往里面挤,但被赵子延堵住。 赵子延冷笑,“你他妈在说什么?谁是你老婆?” 陆涯之觉得莫名其妙。 一个小时以前,他去找赵子延揭发祁琦的时候,就说的是“老婆”,但赵子延也没说什么,就好像默认了这件事一样。 再说当初让他勾引第五玥的人也是赵子延,现在这副模样不知道是在做给谁看,陆涯之也不知道赵子延到底在想什么。 很奇怪。 “你,你妹妹呢?”陆涯之指了指房间里面,把气咽进肚子,“我说赵子玥…” 赵子延还是冷笑:“关你什么事?”他语气轻蔑,然后把门闭上。 你中计了 陆涯之是亲眼看着赵子延把第五玥横抱走出酒店的。 路过他的时候,第五玥身上不过薄薄一层床单,上身披着赵子延的外套。她头发也全湿了,又被擦干但不彻底,几缕粘连在一起,让人看着很心疼。 他们一开始闯进房间的时候,第五玥身上是一丝不挂,后来赵子延把她带进里间,折腾了大约有半小时左右,还给她身上换了件床单披着。 这其间,赵子延可是把第五玥全看光了。而且还关着门,不让别人看。 先不说他们这兄妹关系根本没有血缘做牵引,就算是前任男女朋友关系,既然分手了,也不该有把对方还当作自己的私有物品来对待吧?既然第五玥没有明确,那大家都是公平的竞争关系,赵子延凭什么把他堵在门外? 他给了自己一耳光,小声骂了句:“操”。 一开始他察觉祁琦有问题时,就已经推断出今晚遇害的人是第五玥。 他陆涯之又不是没钱没人,一样可以做这个英雄救美的男一号。只是他想卖赵子延一个人情。 陆涯之还以为赵子延真把第五玥当妹妹,想借此一举两得得个人情,没想到来了以后,他连第五玥看都没看上一眼。赵子延就只把他当个小弟使唤。 现在,陆涯之脑海里才回想起祁琦之前说的那些话:那你猜,他们现在在里面干嘛? 孤男寡女,第五玥连内衣裤都没穿,乳头还明晃晃地外面挺着。他赵子延是什么圣人能把持住? 陆涯之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不,也不是被耍,他只是觉得有些事情需要再次确定。 所以他明知道赵子延现在心情不好摆个臭脸,还是追出去伸手拦住赵子延,就只为问一句:“第五玥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吗?” “和你有什么关系?”赵子延说这句话的时候,没看陆涯之,他不想耽误时间。那根挡在他前面的手臂,在赵子延面前和空气一样,无视着往前迈步子。 陆涯之手臂被冲开,又几个大步冲过去站在赵子延前面,挡住他去路:“我再问你一遍,第五玥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吗?” “不是以前,是现在。”赵子延这回正面回答陆涯之:“她现在是我女朋友。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陆涯之愣住,没说话。过了片刻,赵子延越过陆涯之继续往前走,肩膀碰撞的时候,赵子延明显略胜一筹。 第五玥躺在赵子延怀里装睡,赵子延也知道她装睡,所以说那句话时,声音还故意大了些,就是为了让第五玥听见。 他想让第五玥明白,你他妈现在的身份是赵子延女朋友,如果再敢大晚上跟别的男人去酒店,就别想活着再出来。 第五玥不聋也不瞎,只是受了凉,太阳穴嗡嗡地疼。 她本以为赵子延这就带着她离开了,没想到快到走廊尽头的时候,赵子延又回过身,冲陆涯之喊:“之前那个交易不算数了,但钱,我还是一分不少的给你。你以后离第五玥远点,如果实在做不到,就别怪我不客气。” 第五玥在心里长舒一口气。 能对陆涯之说这么绝情的话,看来赵子延是把她当真了。 很好,第五玥心想,她的苦肉计总算没白费,打脸赵子延的计划成功迈出第一步。 你们可是亲兄妹啊! 第五琪怎么也没想到,深夜十二点过半,赵子延会抱着女儿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身上过了一层酒店白床单,头发湿漉漉的还没干透,整个人都昏睡着,像生了场大病一样。 她不由分说地怪罪起赵子延,质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来回的几个年轻保姆把第五玥头发擦干,又给她换了身新衣服,之后的饮食安排都是赵子延提前给牟震预备好的。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搭理第五琪,但见第五琪死缠着问,赵子延也只好照实说:“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吃了些催情药,还有点迷糊。” 第五琪听完更震惊了,二话不说给了赵子延一耳光,怒骂的声音尖锐刺耳,把沉睡中打呼噜的赵腾都吵醒了。 “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冲我来,跟我女儿有什么关系?催情药那东西你也给她用?你还是人吗?你对她做什么了?” 赵子延猛地一把抓住第五琪手腕:“婊子,你他妈说话放尊重点。催情药怎么吃不得了?你们当初给我妈灌催情药的时候,怎么不想她能不能受得了?” 赵子延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眼蒙圈走过来看情况的赵腾。 第五琪心虚几分,没再回怼赵子延,但跑过去赵腾那边,扯着赵腾的袖子哭诉:“你看看,你看看,这算什么回事?他们可是亲兄妹啊!这要是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们几个人脸面还要不要了?这可是有悖伦理的啊!你平时就是太惯他了,你看现在怎么办?我的玥儿真是命苦啊,竟然被自己亲哥哥……” 赵子延对第五琪的哭诉无动于衷,也大概猜到第五琪口中的这个“亲兄妹”是想借此来稳坐赵家夫人的位置。 好在,他之前派人调查过。 “第五琪,你别演了。”赵子延拿出手机,翻出相册中的一张图片递给她:“我早就找人查过,我和第五玥没有血缘关系,她不是我亲妹妹。” 赵子延又把目光转向赵腾:“这女人怀的根本不是你亲骨肉,你被骗了,我的好爸爸。” 赵腾有点懵,可是照片里显示的几个信息都明确写着“毫无关系”,检测单位也是自家公司,不可能出错。 可是出错的不可能是他赵腾。 当初第五琪难产生下第五玥后,赵腾特意取了脐带血做保留,那之后的基因检测是他亲自看着做的,绝对不可能出错。 第五玥是他赵腾的女儿,这点在之后的二十年里,也从他们父女俩的面相上得到验证。 赵腾立刻打电话给公司的基因检测室。 接电话的黄主任还在睡梦中,电话铃响了好几声才迷迷糊糊地接起来,听见是赵腾的声音,吓得立刻哆嗦起来。 “子延和玥玥的信息是你验证的?”赵腾问,“信息都没错吧?确定是玥玥本人的吗?” 赵腾把电话设成功放,接下来这段话,无论是第五琪还是赵子延他们谁说谎,赵腾都始终在一个公正的位置上。 黄主任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来:“不会有错的赵总,我特意做了比对,小姐和您是有血亲关系的。公子那天拿来的采样,确实是小姐的,但,但他们二人确实没有血缘关系。” 之前半句话,赵子延也是第一回听。 他抢过电话,问黄主任:“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第五玥是我爸亲女儿,却和我没血缘关系?你之前怎么没说!” “我,我也没闹清情况呢,我,我这……” 赵腾把电话夺回来:“老黄,麻烦你再去查一下,我和子延的血亲情况吧,现在,立刻就要。” 赵腾说出这番话时,连第五琪都震惊住。 没有人怀疑赵子延和赵腾是不是亲父子,连赵腾自己都没怀疑过。 他年轻时做了很多蠢事,包括和第五琪生下第五玥,他也没想到会把事情闹成这样。 可现在看来,他或许应该感谢自己当初的决定,因为赵子延比第五玥年长,如果他不是亲生的,意味着杜美玲在他之前也有了背叛他的举止,甚至还和奸夫剩下了赵子延。 而他却把赵子延当成亲儿子一样疼了二十多年。 帮别人养儿子 赵子延想到过他与第五玥之间的无数种可能。 比如第五琪这个婊子当初乱搞,怀的根本不是赵腾的骨肉,或是他们当真阴差阳错成为亲兄妹……诸如此类种种设想,赵子延都做过最坏的打算。 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喜欢上第五玥开始。 可是唯独有一种,赵子延偏偏没有设想过,那就是自己不是赵腾的亲儿子。 不是赵腾的,那会是谁的? 杜美玲在众人眼中一直是个大家闺秀,她恪守本分安分守己,最是不可能做出那种出格事的人。即便当初他们给杜美玲强行灌下催情药,把她和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子关在同一间屋子,杜美玲也是宁死不从,硬是撞破了头当场死亡,也没破了自己那个干净身子。 杜美玲最是讲究这些的。 她生时便说自己为爱而生,如飞蛾扑火般向往爱情,别说是催情药,即便是长生不老药,杜美玲也未曾撼动半分。 赵腾知晓杜美玲是这种烈性女子,知道她与第五琪的不同。杜美玲不爱他,他知道,但他觉得杜美玲是他老婆啊,那个年代,谁管你爱或不爱,但凡是拜过天地跪过父母,便是一辈子的夫妻。 女人是这样,男人自然不受这规矩约束,三妻四妾那是男人的本事。 赵腾认为杜美玲是他的人,不管心里有没有他,至少身体是他的。 现在死无对证,却有基因检测证明为据,杜美玲当初到底怀了谁的种,是赵腾一定要弄明白的事。 第五琪就在想,当初她给杜美玲端洗脚水时,杜美玲还嫌她脏,说她不过一只当鸡的,连给她擦脚都不配。 这么清高的女人,曾经多少芦城富少都拜倒在她裙下,她绝对不是随便什么普通人能轻易驾驭的。更何况,这人还让杜美玲冒着巨大的风险给他生了个孩子,绝对不是什么小人物。 赵腾和第五琪琢磨了大半夜,直到星星都快没了影子,二人还在卧室里细细盘算着,把当初芦城有名望的人一一拉出来分析。 好在有点收获。 最终,他们把目标锁定在陆裕身上。 陆裕,裕丰股份董事长,陆涯之的亲哥哥。 这个相貌堂堂的富家子弟算起来只比杜美玲小了几岁,陆家也算是老富商家庭,和那些半路出家的暴发户不同,也是有些底蕴的。 芦城早些年那几个大富商和官僚,现在还扶摇直上的并无多数,陆裕算其中一个。 尤其是当初他们做生物技术时,还是起步阶段,与赵氏联络不少,当家的陆裕以此为契机接近杜美玲,也不是什么难事。 比起陆裕那个梳着大背头,一身西装挂着酒红色领带的年轻富商,赵腾这个没有家底相貌平平的蔫小伙儿,瞬间就逊色了几分。不止逊色,他还更显油腻和无趣。 赵腾忽然就想起来,杜美玲有段时间酷爱小提琴,还逼着让赵子延也学拉小提琴,赵腾给请来了国外知名教练,只为图杜美玲开心。 其实不过是因为陆裕会拉琴,杜美玲欣赏他,又不能太直白,所以就让她和陆裕的结晶继承下来罢了。 赵腾越想越气,手中的玻璃酒杯被他一把甩过去砸到门上,无数线索引入脑海,牵扯出过去一幕幕发生在他眼皮底下的勾连。 他越来越确定那个人就是陆裕,赵子延,也是他陆裕的儿子。 帮别人养儿子,这事儿传出去,就是叫他赵腾别活了。 赵子延被酒杯摔门的声音吸引过来,还杵在门口迟迟不敢进去,他或多或少猜出点什么来,只是不敢确定。 如果第五玥才是赵家的真千金,而他是没有名分的狗杂种,那该怎么办? (加更章,为了投珠的你们,谢谢!) 赵子延的生父 陆裕的心狠手辣,在芦城可谓人尽皆知。 陆家祖辈本是做服装生意起步的,到不了芦城首富的地步,但也一直有地位可循。到陆裕父亲那辈时,芦城的经济重心发生转变,传统手工业相比较于科技和房地产,就明显落后了一大截。 转型的起步阶段往往比较艰难,陆裕父亲倾其所有也只迈出了一小步。 那时候,芦城富商官豪几乎无人不传,说这位传统的富商大陆家就要完了,是时代的浪淘沙。 陆裕母亲也是个娇小姐,看到陆家没有前途之后,便撒下两个儿子不管。 那时陆涯之刚出生还不过满月,陆母便在一天夜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后来有人传说,她早就暗地里勾搭了隔壁城区的富商家庭,过上了锦衣无食的无忧日子。 陆裕父亲气得一病不起,举家从富裕的城东搬到城西,置办了一套简单的别墅,从此在城西安了家。 没过多久,陆裕父亲便因久病成疾,先走了。剩下这个可怜人,陆裕。 年少的陆裕投奔叔叔家,可却无一人接纳。 好心的三婶婶不过给他甩了3000块钱,让他安身立命。那时候的3000块也算不上太多,陆裕就是凭这3000块钱,一路走到现在,打下了如今响当当的裕丰集团。 父亲死去的第二年,陆裕开始把目光转向科技生物方向,首要对标的合作伙伴便是美玲生物科技。 他第一次接触杜美林便知道,这个女人可能是他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也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只是这时的杜美玲,已经嫁为人妇。而他陆裕还是个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的毛头小子。 他喊杜美玲姐姐,一次又一次的送鲜花礼品给她,写歌给她,写诗给她。 陆裕每一次见杜美玲,从不提自己要做生物科技的事,只问风月花柳。可越是如此,杜美玲就越是要把她所有的都给陆裕。 包括钱,包括美玲生物的核心技术,包括她肚里的孩子。 杜美玲把陆裕视作自己乏味生活中唯一光亮,她爱上陆裕,似乎是一个偶然也是一个必然。 人人都说眼睛里只有清高两个字的杜家大小姐,却偏偏在陆裕在床上洒尽风骚。 她在陆裕床上,让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八岁的男人,务必要把精子射进自己的子宫。 她一遍又一遍勾魂地喊:“一定要射进最里面…” 再后来就有了赵子延,这个秘密至今可能只有杜美玲一个人知道,甚至连陆裕自己,都未必知道杜美玲还给他留了一个孩子。 杜美玲把当时美玲科技的核心技术送到陆裕手中时,就会想到有一天会被赵腾发现。她不怕,只是没想到这天来的这么快。 她还以为这辈子足够长,长到能让她和陆裕在婉转无数个夜晚,能让他把她操到脸上生满皱纹为止。 可她还来不及再为赵子延添个妹妹时,就被赵腾抓走审问了。 杜美玲打死也没有告诉赵腾关于自己和陆裕那点事,赵腾气不过,却也想不到怎么收拾杜美玲的办法。 恰巧这时美玲生物研究出一种新型的催情药,只是刚研发出来,还没有做过实验。 第五琪便提议,不如就让杜美玲做个人工实验如何,反正也死不了人的,就当给她一个教训。 杜美玲再怎么说也是赵腾合法娶进门的妻子,给自己的老婆喂催情药,然后把她丢进三个男人的密闭空间里给人操,实在是有点难以想象。 赵腾开不了这个口,也不算允诺第五琪的这个想法。 但结果却还是按照第五琪的意图去办了。 没想到,服了药的杜美玲硬生生地扛下来,宁死也要守着她那副干净身子,不让任何人碰她。 杜美玲刚死的时候,赵腾还以为杜美玲是为了自己守身如玉。 现在他全都明白了。什么大家闺秀,什么富家千金,不过也是从别人床上爬出来的骚货罢了。 赵腾看着手上那份基因检测报告单,在陆裕这个名字上停留了很久。论阴狠,陆裕在赵腾面前还是个孩子。 和我回家 第五玥复课的第一件事,本是打算找祁琦算账,结果刚进学校就听到有人传,说祁琦被赵子延的人打伤了,2处骨折加脑震荡,住院到现在还没出来。 第五玥当下就给赵子延打电话问询情况,可是赵子延没接电话,信息也没回。 学校实验室和宿舍她也去问过,都说没见到人。 牟震告诉第五玥,说赵子延从前天晚上就消失不见了,赵腾给他打电话也没接,人也找不见,还在考虑要不要报警。 “这么严重吗?我昏睡的这几天,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第五玥话刚问出口,牟震的手机就被第五琪抢过去,听筒那头的声音也变成第五琪的。 “玥玥啊,家里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你就别操心了,要以学业为重。那混小子你是知道的,谁知道躲到哪里做什么坏事,你就别问了啊!”第五琪匆忙挂断电话,惹得第五玥更加好奇了。 只是挂断电话,第五玥又自顾自嘟囔,也不知道是抱怨还是自我安慰。 “神经病赵子延,谁让你替我出气了?我被祁琦坑害算我倒霉,你瞎出什么风头?” “这就想让我对你感恩戴德?这就想弥补你曾经对我谩骂造成的伤害?做梦吧你……” 第三句话还没说出口,她眉头又不自觉拢在一起。第五玥这才察觉出来,她好像很关心赵子延。 是关心他还活着没。 他要是死了,等她欲望再起时,谁来灭火? 第五玥心想,她一定是贪图赵子延连续作战的能力,也是贪图赵子延硬得发狠的物件,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值得她关心的。 可是赵子延到底去哪了? 赵子延一天不出现,第五玥就发现自己没办法专心做任何事。 因为她一定会想到没有赵子延的日子,她该如何忘掉和他缠绵的那些时光。又或是有人代替赵子延上她的床,扯开她的内裤,把粗硬的东西塞进她身体。第五玥无法想象,她会不会勾着对方脖子,在对方卖力弄她的时候,喊成赵子延。 第五玥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又走到和赵子延一起来过的那座山脚,不知为何,今天来爬山的人很少,先前卖小吃的街边摊也都没出摊。 这种冷清让第五玥感到害怕,但她心底又生出一丝意念,她觉得,赵子延应该就在这附近。 好在今天天气凉爽,沿着石板路直直往上,不过四十分钟就登到山顶。第五玥坐在一处凉亭下休息,又看见曾和赵子延一起去过的那个小庙。 今日朝拜的人极少,放眼望去只有零星几个老人,弓着腰背在门口默默祈祷,他们双手合十,在殿外仰头膜拜了十多分钟,便两两相背离去。 第五玥这时才发现,她真的在想赵子延。 她骂她自己混蛋,那个曾经说自己是“婊子女儿”的臭男人,不过是让她爽了几次,她就开始对他念念不忘了。第五玥骂自己没出息。 还暗暗转了几个来回,想离开这个破烂地方。她不信神佛,什么爱恨情仇现世报,第五玥只想及时行乐和及时止损。 她背过身准备下山,脚步却像被什么东西锁住一样,怎么迈都迈不出去。 等她再回头时,却看见小庙门口摆着一个熟悉的背包,那是赵子延的。 她摸进去,在佛像后面的红木桌下看见了一脸颓废的赵子延。他喝醉了,迷糊着似睡非睡的叫不醒,头发凌乱无序,眼睛也没了光。身边的酒瓶摇摇晃晃,有的被敲碎,一地的玻璃碴子让人看着心慌。 “赵子延?”第五玥推了推他。 赵子延被叫醒,第一反应是猛地惊坐起来,喊了一声:“妈。” “是我。”第五玥声音很温柔,伸出一只手给他:“和我回家。” 告白 赵子延没想到第五玥会真的找到这里来。 他把手中喝了半瓶的酒搁在地上,有气无力,在想他今天这副狼狈模样被第五玥看见,是否是命中注定? 是否是他上一次带第五玥来这里的天意?还是菩萨的意思? 小庙虽常年有人供奉,但到底也是私人搭建的,除了面前这一尊大菩萨有人常年维护,地板和顶棚都相对破旧。 周边杂草丛生,花坛里的紫红色矮牵牛开得很美,簇簇一片,像是晚霞又不像是晚霞。 第五玥刚来这里没多久,小腿上又被叮了一串蚊子包,她抚着胳膊看赵子延,心想这家伙在这里睡了多久,蚊子居然也没找上他,不知是什么体质还是菩萨庇佑。 两个人竟然都同时想到菩萨这里去,双方的眼神心照不宣地躲过彼此,仿佛这一刻就是命中注定。 “赵子玥。”赵子延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五玥对赵子延称呼她的这个名字感到意外,不明所以的闷闷哼了一声,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给了赵子延一个白眼。 她还不知道赵子延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想见你,特别想见你。”第五玥认真地说:“如果你很担心一个人,当他消失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就会要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他。那天晚上你找不到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心情?” 第五玥没想过自己会对赵子延说出这种话。 有可能是此番此情太过暧昧,有可能是这段时间,她确实和赵子延走得太近,两人间发生了质的变化。 至少在当下一刻,第五玥真心觉得全心全意爱人的人很酷,那些为了显得自己酷而故意冷漠的人都是蠢蛋。 为了爱去付出有什么不对的呢,使尽解数换喜欢的人一个笑容这很值得啊。 反正她第五玥永远都会喜欢这样的人,笨拙的真心和可爱的坦诚。 ???她是,她觉得赵子延也是。 赵子延沉闷地看着她,呆滞的眼神在第五玥目光中停留了好一会儿,喃喃道:“你回去吧,我不想看见你。” 第五玥被赵子延这句话伤的猝不及防。 按照她想象般的设定,赵子延应该是要把她一把拥在怀中,然后是亲吻,然后是深情表白,甚至是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她也想过赵子延说出一些伤人的话。 例如,你不过就是一个婊子的女儿,你也配? 例如,第五玥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一直是在玩你的,你该不会当真了吧? 但是第五玥独独没有想到,赵子延竟然什么表情也没有给她,只是让她离开,说不想再见到她。 她讨厌这样的赵子延,也讨厌这样忧心忡忡的自己。她本来可以潇洒的起身离开,可她分明在赵子延在面目中看见悲伤,她不然就不忍心了,忽然就觉得自己不能走。 第五玥把赵子延喝了半瓶的酒捡起来,对准嘴咕嘟咕嘟的往肚子里灌。 喝到一半的时候,酒瓶子被赵子延一把用力夺过去,差点将她的嘴划伤。 等第五玥反应过来看赵子延的时候,那个温烫有厚软的嘴唇突然贴过来,舌头伸进她嘴里,贪婪地攫取属于她的温度和气息。 第五玥想睁开眼睛看看赵子延,又被他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温柔地把眼皮覆上。手指从她眼睛抚摸到下巴,然后轻轻抬起。 赵子延舌头钻进第五玥嘴里时,脑海里下意识告诉自己,只能轻轻的吮吸,柔柔的啃噬。 可他触碰到第五玥身体的那一刹那,却已经忘记了彼此周围发生的一切,只想用力探索她的每一个角落。 赵子延像在亲吻一件无价之宝,似清风荡漾,吹拂他悸动的心。 你都没有不应期么? 观音庙内,菩萨像前。 赵子延把第五玥下意识揽进怀里,心也不可抑制地荡漾起来。 第五玥又想起他们上回来这间小庙,赵子延步伐稳健地背着她走,手掌就在她大腿两侧,力度如此蛮横无理。 她思绪又不自觉飘远,正是自惭形秽时,恰巧又无意间看见赵子延裆部高挺的位置。即便是赵子延现在看着有些狼狈,但身姿依然挺拔,下面那物件依然硬的可怕。 带着几分醉意,赵子延把脸贴近来,手也伸进第五玥衣服里面。 第五玥蹙眉,捏捏赵子延的肩膀,“喂,别乱来,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菩萨正看着我们呢。” “又是欲拒还迎吗?”赵子延没抬眼:“你好像很喜欢玩这一套。” 第五玥似乎意识到自己跑不掉了,伸手把赵子延衬衫上的第一颗扣子解开,不服输的表情还像是在怄气,任性的孩子模样反倒让赵子延更加欲罢不能。 赵子延嫌第五玥扣字的速度很慢,等她把第一颗扣子解开时,赵子延已经从下往上,把所有扣子都解开了。 结实的蜜色胸肌外露出来,衬着起伏的胸膛,性感的像一个吸血鬼王子。 第五玥被赵子延勾的春心荡漾,却又被头顶那双菩萨眼睛盯着有些放不开,她环顾四周,想找一个隐蔽舒适的角落。 眼睛刚睁开,就被赵子延死死抓住侧脸拧回来。 “这么不专心,想什么呢?”赵子延舌头更用力了:“你要是敢跟我做爱的时候想别的男人,你就别活了。” 第五玥眼睛像个小鹿一样紧紧跟着赵子延,她看他明明那么凶,声音那么凶狠,动作那么粗鲁,可她竟还是心动。 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抛开给他看。 让他看几年前她还是孩童时候,就站在他家对面,看他拉小提琴时的模样。 那时候她眼里就有星星,那时候她就恨不得,恨不得和他缠绵悱恻,让他在她身体里进进出直到精疲力竭。 第五玥闭上眼睛,不再去看菩萨像。 她开始在赵子延身上乱蹭,又借机把赵子延推倒,背着他,坐在他身上。 赵子延看第五玥的背影乖巧又倔强,挺拔的脊背在他身上前后移动,他忍不住掐了一下她屁股,她动作竟然又快了几分,活脱脱地像个受惊的小鹿。 真可爱。 第五玥就这样在赵子延身上抽动几回,剧烈的心跳就恨不得从胸腔里蹦出来。 她喘气,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四散开来,绕过周围的牵牛花,又向上蒸腾,漂浮到菩萨像的眉眼。 赵子延是怕她累,加上无套实在太敏感,第五玥的背影又让他招架不住,不过几下就感觉快要射出来了。 他觉得他们有无数个来回,可以这样做一天一夜,做到明天早晨。 既然没有时间限制,那就爽一次是一次,射一次是一次,直到把他的所有全部给第五玥为止。 他把第五玥翻过来,压到身子底下,发红发胀的龟头在她阴道口磨蹭两下,对准位置插了进去。 第五玥呻吟一声,“啊”字的尾音还没叫完,赵子延的舌头就探过来,从她的嘴巴里绕了一圈,又回到她耳朵上。 他频率越来越快,水声和撞击声越来越大。 终于,一阵微风拂过的那一刹那,赵子延把鸡巴拔出来,射在第五玥的小肚子上。 第五玥感到酥酥麻麻,连耳根都泛起了酥痒。赵子延的精液从他肚子滑到腰间,像一根羽毛一样温柔搜刮,勾起无限情欲。 这阵苏雅还没有过去,第五玥沉浸在身体抖动的高潮中时,赵子延又把她翻过来,准备开始第二场战争。 第五玥把他手拽住,抬起半边的肩膀,侧过脸问赵子延:“你都没有不应期么?这中间不该休息一会儿吗?” 赵子延却突然发狠,把鸡巴塞进去,俯身贴着第五玥的耳根问她:“你在拿我和谁做对比?如果你没有尝过别的男人,又怎么知道一次和一次之间需要休息?” 都是和电影里学的 第五玥情不自禁地哼吟出声,喝进去的两口烈酒仿佛起了劲儿,头脑昏胀的厉害。 “都是和电影里学的。”第五玥颐指气使道:“怎么,难道你从来都没看过那些教学片儿?” 赵子延开始缓慢抽动起来,不过几下,第五玥下面就润滑了,身体就像被赵子延捅漏了一般,总是往外流淫水,就连大腿两侧都一直是湿的,羞臊不堪。 “那你倒是和我说说,你都学会些什么了?是学会怎么让你的男人爽?还是学会,怎么让所有男人都想操你?” 第五玥往前爬了两步,湿润的身体就这样然而然地和赵子延剥离开来。 她从没有拿赵子延和任何人做对比。但是赵子延既然把话说到这儿,第五玥非要和他分个高下不行。 “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尝试尝试别的女人的味道?” 赵子延蹙起眉头,“你再说一遍。” 第五玥心虚,低着头小声答:“我的意思是,人总吃一碗饭,总是会腻的。” “那我和尤梦洁做,可以吗?” 第五玥不说话了。她倒不是吃醋,只是觉得赵子延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所以这种假设问的没有意义。 赵子延把第五玥拉回来,伸出手去,盖在她的柔软手背上,指头微微用力,按压起整座阴阜。 赵子延指尖轻巧地拂着双唇间的肉缝,上下来回不住地搔刮着,又插入两条白嫩诱人的大腿之间,轻微使力,掰开双腿,继续肆无忌惮地用手指在花瓣上来回滑动。 第五玥觉得一阵酥麻感蔓延开来,口中不受控制地传出一道诱人的呻吟声,浑身瘫软… 虽然已经高潮过一次,但春情欲火仍未消降,被赵子延挑逗得娇躯左转右扭,连连喘息。 “快点吧,帮帮我…” “赵子延,帮帮我,别再弄了,很,很难受…”第五玥对高潮的渴望已经冲昏了理智,也顾不得羞耻,修长手指用力捻捏着自己硬挺的乳头,小腹阵阵抽搐,穴口淫水连连,说不出的淫媚诱人。 赵子延好像并没有进入的意思,龟头一直缓缓厮磨着她的细嫩唇缝。 第五玥的理智已经被欲望冲击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瘙痒难耐的下体阵阵颤抖,全身滚烫,两条雪白大腿淫荡张开,小嘴大口吸气,下身肉缝也不断张合,骚浪淫荡得拱起肥美阴阜,上下挺动,期盼赵子延阴茎马上进入自己的小肉穴,在她这具成熟诱人的身体中狠狠穿插。 索求了半天,第五玥却见赵子延丝毫不为所动,她再也忍不住了,小手颤抖着紧紧抓住赵子延肉棒,轻咬贝齿一挺身,赵子延的肉棒顿时滑进了湿润至极的肉缝。 “啊……”两人喉间几乎同时传出一声舒爽至极的闷哼。 赵子延只觉得自己肉棒陷进了一块水润的暖玉之中,开始摆动腰跨在第五玥的阴道内忽急忽慢,忽浅忽深的抽插起来。 “你好像还真学了不少。”赵子延说:“不过只能对我一个人用。” 第五玥娇哼着点了点头,用着她最后一丝理智。 她忘情地呻吟着,白晰圆润的臀部不住地向后用力撞击,吞吐得赵子延几乎快要招架不住。 强烈的快感冲击着赵子延的大脑,他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双手死死掐住第五玥的白嫩臀肉,狠狠挺胯抽插。 赵子延明明在做爱,脑海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幻象中,他没有压在第五玥身上,只是牵着她的手,对着这副菩萨像,一扣二扣三扣首。 赵子延心念:菩萨保佑,愿心上人不负我。 不受待见 陆涯之听到关于“赵子延或可是陆裕之子”时,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一直都是游离般的,昏沉几分,寡欲几分,疯狂几分,直到他在学校门口撞见互相挽着胳膊的赵子延和第五玥。 把赵子延送回宿舍,第五玥收到陆涯之的约见短信。因为是关于赵子延的身世之谜,第五玥没想太多,跟着去了。 碰头的地点是陆涯之选的,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第五玥穿着紫色荧光小马甲,隔着一道马路,陆涯之也一眼就认出她。 第五玥是外貌协会,按常理讲,陆涯之也算顶级帅哥。可第五玥不吃他这卦,坐在餐桌上十分钟了也没正眼瞧陆涯之一下。 陆涯之今天穿的很朴素,白色T恤加灰色运动裤,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相亲来的。 其实衣服都是祁琦的,陆涯之借来一穿,他知道第五玥不喜欢花里胡哨的打扮,衣柜里那些找惹眼的潮牌,也就被他搁置了。 陆涯之对谁都一副二百五模样,唯独对第五玥很认真,也从不隐瞒:“赵子延可能是我哥哥的儿子,这事你还不知道吧?” 看见第五玥一脸惊讶,陆涯之知道他猜对了。 他接着说:“你妈妈把你保护的真好,外面的风言风语都成这般了,你居然还一无所知,还和赵子延谈恋爱。” 说完,陆涯之看了眼第五玥无名指才纹上的刺青,两个大大的字母“ZY”,让他心头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嫉妒。 陆涯之是惯会自我安慰和开玩笑的。他明知道那两个字母代表的含义是“子延”,却还是逗乐说:“怎么还把我名字刻手指上了?这是对我表白吗?” “是子延,不是涯之。”第五玥有点心不在焉。 陆涯之知道她关心什么,又回归正题:“你还是跟我吧,第五玥,以后赵子延的麻烦事太多。” “就因为他不是赵腾的儿子?”第五玥把菜单推倒陆涯之面前:“你对你哥哥好像很没信心啊?” 陆涯之:“你是不了解陆裕,如果他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儿子,一定会想办法撇清干系的。你该不会以为他之前没有过孩子吧?那为什么孩子都没留下来?你想想呢?” 第五玥不予置评。 陆涯之拿起菜单,点了螃蟹、扇贝、蜗牛、生蚝,剩下的交给第五玥点,他看了眼垂眸的第五玥,说:“赵腾会保他么?说实在的,赵腾现在不出手,就是想看我哥拿什么筹码交换,只可惜,赵子延不值得我哥拿出一点点筹码。” 陆涯之话还没说完,被第五玥打断:“不是,你说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语气未变,但陆涯之却觉得她冷淡了几分。 他越来越觉得第五玥是他这辈子的命中克星,因为只有第五玥,才能无时不刻的在他陆涯之这里掌握主动权,而且总让他哑口无言。 但他现在不能输,就算心里输了,面子也不能输。 “因为祁琦那件事,学校已经把赵子延的生物技术小组给停运了,接下来,赵子延面临的可不止是学业方面的压力。以前他是有赵腾护,我们都对他得过且过,现在没有这个保护伞,你知道的……” 第五玥指着菜单首页的鹅肝,问:“这些菜都不便宜啊,你确定请得起吗?我还想打包几分给我同学。” 陆涯之喝了口桌上的白开水,抿着唇,只看着她不说话。 没过一会儿,陆涯之就撑不住了,他把第五玥一直加购菜单的手腕抓住,看起来似乎有些愤怒。 第五玥瞪眼:“这么小气?” 陆涯之松开,但语气生硬:“你这样就没意思了,第五玥,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对你……” “我求着你喜欢我了?” 陆涯之的话又被堵回去。 服务员把虾菇和螃蟹端上来,强调特制的海鲜酱需要额外加钱。第五玥站起身,从包里掏出五百块钱扔桌上,现金,看得服务员眼睛都直了。 “今天出门就带了500,,请你吃个海鲜酱吧。”第五玥眼睛黑亮地朝陆涯之笑:“你慢慢吃,我就不陪了。” 堕胎? 赵腾已近一周没去过集团,第五琪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也不见接听,这几日,赵家已乱成一锅粥,如不是第五琪给记者透些个假消息出去,芦城晚报那边的八卦早都炒翻了。 尽管如此,微博上还是有不少吃瓜群众已经跃跃欲试,恨不得把赵腾赵子延这点事儿编出个十万字小说出来。 赵子延在学校待不下去,索性去外面找了个酒店,房费还是第五玥出的,等到了第九天的时候,第五玥的钱包就撑不住了,开始向第五琪开口。 “你疯啦?”第五琪恨不得隔着电话拍第五玥一巴掌:“现在是什么关头?你给那小子花钱?他现在是过街老鼠你不晓得啊?” “赵子延他犯什么错了?他身上留着谁的血,又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第五琪语气更严厉了:“你记住,你现在才是赵家唯一的亲血脉,那臭小子不过是野杂种罢了,赵……你爸爸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杀了!你快别掺和这事儿!” 第五玥听着第五琪把电话挂断,知道这条路行不通了。 她坐在学校长椅上想了半天。 其实不过是几天房费和饭费。饭费好解决,她就用自己食堂的卡打两份饭回去酒店,她吃的又不多,完全够两个人生活。 想了想,第五玥突然想到一个人,鼓足勇气,她把电话打过去。 对面的人很快接听:“臭丫头,你还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想借钱。”第五玥开门见山:“救急啊辛玲,拜托了!” “你还缺钱?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会是要堕胎吧?”辛玲说这话时,已经给第五玥转了3000块过去,问:“3000够吗?” “谢谢啊辛玲,事情复杂,等你回芦城我慢慢给你解释。” 辛玲那句“我下个月就回去”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第五玥挂断电话。 作为第五玥从小到大的玩伴兼闺蜜,辛玲或许对第五玥这种态度习以为常,只是她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在想:这几天微博上频发的那几则消息,是关于第五玥她那个没血缘哥哥的事,这回匆匆借钱,不知道是不是关于那件事。 这是辛玲当职业记者的第一年,正是对工作上心的时候,似乎所有的劲头都在工作上,社会上稍微有点风吹草动,辛玲也会第一时间捕捉到。 只是她实在没办法把“第五玥借钱”和“第五玥曾经厌恶的假哥哥”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只能望着手机迟迟不语,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想累了,辛玲准备把这件事搁置下来,恰巧又接到第五琪的电话,她不由分说地把电话接起来,却在面对第五琪质问她,有没有接到第五玥“借钱”的电话时犯了难。 第五玥能找她借钱,肯定是不想让第五琪知道的,或许是有什么不能说的缘由直接告诉第五琪。 她想了想,还是给予第五琪一个否定的回答。 “那就好。”第五琪安下心来:“玲玲啊,你自小是比玥玥聪明的,又是少年班跳级又是考名牌大学,你可要好好劝劝玥玥,别让她掉坑里。” 说到这里的时候,第五琪其实多半已猜到第五玥和赵子延的关系。 第五玥保密工作做的再好也是第五琪的女儿,没有哪个孩子能在这种事上瞒住妈妈多久,更何况还是如第五琪这样聪明的妈妈。 辛玲听出这话的意思,只问:“需要我回去陪她吗?”她还以为是第五玥怀了赵子延的孩子需要堕胎,脑子里没转过来。 “你看吧。”第五琪也不知道辛玲的意思。 挂断电话,辛玲的心情更复杂了。 如果没有第五玥,这桩爆炸性新闻肯定是她第一手资料,是她上头版头条的好机会,可如果第五玥意外怀孕需要堕胎,被爆料出来可就是毁了她一辈子。 辛玲又不得不放弃。 上热搜了 赵腾把赵子延的所有卡全部停掉时,就做好了陆裕向他发起进攻的准备。可是时间过去一周多,陆裕那边非但没有响应,整个芦城的舆论中心,似乎也在他赵腾一个人身上。 他以前从不把陆裕放在眼里,认为陆裕不过是家族败落的毛头小子。现在,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人。 策略调整的差不多时,赵腾才联系辛玲:“你什么时间回来?需要你跟媒体那边通个气。”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大伯?”辛玲问的很谨慎,生怕踩到赵腾痛点。 “和你听到的大差不差,无非就是你大伯我被人戴了绿帽子,帮别人白白养了20多年小子,直到今天才真相大白。” 辛玲是双商极高的人,从当初被赵腾收养至赵家那一刻起,她就摸准了赵家每一个人的脾气。 尤其是赵腾。 赵腾你以为自己有个儿子赵子延,再收个极聪明伶俐的女儿辛玲,凑成一个“好”字。 如果他们能成就一对姻缘自然是最好,如果不能成就,辛玲便会成为他赵腾的一把利剑,这把剑随时可以刺向任何人,并且永远忠于他。 只是没想到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样子。赵子延不是亲生的,第五玥反倒是他亲女儿。赵氏集团的接班人就要重新洗牌。 辛玲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该拥有什么,该舍弃什么,从不奢求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自她打小和第五玥约定好要当记者以后,便从没想过踏入赵氏集团这趟浑水。即便第五琪时刻提防着她,都没察觉出辛玲有什么异常。 当初赵腾安排辛玲为官,辛玲也是一口拒绝。 她感恩赵腾的收养之心,也对赵腾的安排言听计从,但唯独工作和婚姻两件大事,辛玲不想被别人插手。 所以,当她得知第五琪正式嫁给赵腾以后,虽然也把第五玥当成自己亲姐妹,但还是想尽办法去外地做一些工作,以免成了第五琪的眼中钉。 她以前对赵子延不感兴趣,对嫁豪门不感兴趣,现在就更不可能为了一时之利而背叛自己当初的梦想。 辛玲打钱给第五玥,救的是第五玥的急,至于第五玥拿这钱干嘛,她只当是不知道。这个信念一直在辛玲脑海里徘徊,直到她回到芦城,看见第五玥进了那家酒店。 她忍不住跟过去,又在被发现的前一刻,看见了昔日贵公子的颓败模样。 赵子延回不去家,也不愿回学校,他项目被暂停了,钱也没有,现在跟乞丐没什么区别。 辛玲单纯觉得这对小情侣可怜,又拿了一笔钱给第五玥,还小声嘱咐她别让赵腾和第五琪知道。 第五玥的感谢都写在脸上,她给赵子延换了一个大点的房间,又安排辛玲去别的地方面谈。 不过十五分钟,手机就弹出一条新闻消息: #落魄公子与赵家两姊妹在宾馆亲热# 底下的留言评论像食人一般涌上来,新闻话题立刻冲上热搜榜第一名。配图的两张照片也即为高清,连赵子延脸上的表情都拍得一清二楚。 这么近的距离,除非是在一个屋子里,否则不可能有这种角度。 赵子延立刻打电话给第五玥,“辛玲在哪?” “一定不是她。”第五玥很肯定:“辛玲一直和我在一起。” “你知道隐形相机吗?”赵子延不是第一次被拍。 第五玥知道,但她就是确信,不是辛玲。 “进房间的人只有你和辛玲,不是她,难道是你?” 第五玥不说话了,她看了眼辛玲,又回答赵子延:“你提醒我了。” 第五玥想起今天来的路上,碰到过一个陌生人,那人戴着口罩帽子,把脸挡了大半,过来时还撞了她肩膀,很可疑。 处男精力无穷大 傍晚,老旧的街头巷尾越发被太阳照得橙红,狭小的巷子里透着森森凉意和一股发霉味道。 第五玥拿着小纸条,按照上面给的位置,捂着鼻子摸索到这里,到门口时,她还发信息给辛玲,再三确定这里是不是尤梦洁的住所。 好好一个大学生,竟然落魄到这种地步? 第五玥没想到自己几句话,赵子延竟把尤梦洁逼出学校,这也难怪尤梦洁起了报复的心思。 她抬眼朝着楼上望去,突然听见木头“咯吱咯吱”的撞击声,不时间,还传出男女呻吟声。 第五玥又往上走了两步,正巧撞见一个男生光着身子背对着她,整个屁股都露在外面。 “谁?”一个声音突然叫住第五玥。 第五玥瞬间扭过头来,却也听出喊她名字的那人,正是尤梦洁。 穿蓝白校服的男孩子还背着书包,三两下套上裤子就往外跑,像小学生见了家长那般慌乱,连第五玥看都不敢看一眼。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尤梦洁把带着亮片的吊带挂在重要部位,一手挡着,一手用床单裹住下半身,风尘气很重。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两人四目相对,最终还是第五玥先开口:“刚才那画面很劲爆啊,可惜我没录下来。” 尤梦洁冷笑:“呵呵,我早就是烂人了,你现在做什么都威胁不到我。不像你们,稍有风浪都会翻船。” “刚才那男生还未成年吧?” 尤梦洁坐床上,随手拿出一袋吃剩下的炸鸡柳,塞进嘴里:“小孩不错,在芦城八中念初二。都想尝尝雏鸟的味道,我也不例外。” “尤梦洁,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 “作践?”尤梦洁看向第五玥:“你不知道他有多可爱啊,刚才紧张得脸都红了。还有我摸他那里的时候,那东西硬得发烫,做了三十分钟都没射,还跟我说要做一晚上。处男的精力真是无穷大!” 第五玥被尤梦洁的话噎住,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但这一刻,她又突然想到赵子延。 他的精力也是无穷大。 “我问你,是不是你在我身上装了隐形跟拍器?”第五玥看向尤梦洁:“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你是记者,你应该知道,这东西是犯法的。” 尤梦洁笑了,是嘲讽的笑:“我都不打算活了,你还跟我讲犯法?” 她把手里吃剩下的鸡柳扔地上,恶狠狠地看了眼第五玥:“你看看我现在的生活?我还能回到过去吗?我现在只希望你和赵子延得到应有的惩罚!” 第五玥打量着素颜的尤梦洁,一头卷发披散着,看着狼狈且乏力。 “现在我理解陆涯之了。”尤梦洁说:“当海王,只图人身子,只在乎爽的过程,确实比喜欢一个人要轻松很多。” 第五玥还不清楚尤梦洁这时提陆涯之干什么,她是来解决“偷拍”问题的,没空听尤梦洁废话。 “你发声明,证明东西是你偷拍的,内容也不属实。我会和学校那边讲清楚,然后发声明澄清你的问题,让你回学校,继续读你的书。” 想了想,第五玥又补充说明:“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我说到做到。” 尤梦洁却只苦笑摇头。 其实她知道,自从知晓陆涯之喜欢的人是第五玥时,心里那根刺便种下了。 即便没有赵子延,她也不会再和第五玥成为朋友。这一天,也迟早会发生。 误杀 第五玥见尤梦洁不肯松口,这才把口袋里的跟拍器拿出来:“都是做新闻业的,这点路数我还是知道的。我之所以一开始不拿出来要挟你,是不想和你走到这一步。” 尤梦洁先是愣了一秒,随即挑了挑眉,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就是个烂人,你想发网上就发吧,我父母不上网,他们不会看到的。” “你很在意的,陆涯之,他会看到吧?” 尤梦洁的表情明显紧张起来:“那好,我们互相交换,我按你说的做,你把跟拍器给我。” 说完,尤梦洁的手便朝第五玥伸过来。 第五玥下意识地往后一缩,把胳膊伸到脑袋后面。她不能让尤梦洁先一步拿到跟拍器,因为里面什么视频也没有,那是她拿来吓唬尤梦洁的。 “你先发声明,随后我会当着你的面把这个跟拍器砸掉,怎么样?” 尤梦洁想了一会儿,又叮嘱第五玥:“好。你说话算话。”她拿出手机,打开网页,还拿给第五玥看了眼。 谁知下一秒,尤梦洁立刻扑上来去抢第五玥手中的跟拍器,那架势让第五玥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她大撤一步往后闪躲,尤梦洁又跟猛兽一样追过来,面露凶光地追着她抢,尤梦洁手劲大,指甲又长,甚至抓烂了第五玥的后脖颈。 两个人互相谁也不肯轻易罢休,尤其是尤梦洁,她几乎已经到了一种疯狂的状态,抓着第五玥的手完全没个轻重,脑子一团乱,嘴巴里只嚷嚷着:“贱人,给我!” 第五玥虽也在积极防御,但到底脑子清醒,借着巧劲儿一个机灵绕到尤梦洁后方。 再转过身时,两人都被逼仄到屋子的窗户旁。 尤梦洁此时已经疯魔了,两只手掐住第五玥脖子,分享是想置于死地。 第五玥只是防御,积极防御,但也快失尽力气。 就在这时,尤梦洁却突然松开手。 她身子向后一仰,整个重心都落在头部,然后连带着下半身一起从窗户栽了出去。第五玥反应过来,立刻伸手想拉住尤梦洁,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只听“嘭”的一声,一个人从七米多高的建筑上跌下去,头顶渗出一滩深红的鲜血,不知是死是活。 第五玥报了警。 救护车来的时候,尤梦洁还活着,被抬进医院后据说还醒了过来,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是她推我的,是她推我的。 这句话在尤梦洁嘴里重复了无数遍,直到抢救失败,医院宣告她的死亡。 彼时距离尤梦洁和第五玥发生争执,已经过去了17个小时,第五玥直到听见尤梦洁死亡的消息时,也不敢确定这是真的。 “只是个小二楼,怎么会……怎么会……” 辛玲在一旁安慰第五玥:“医生说是她身体底子太差,又是连着几天不吃不睡,抢救起来才……总之这不是你的错。” 第五玥摇头干哭,总是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她从没想过要尤梦洁死。 事实上,尤梦洁也不是她伸手推下去的,可现在她说的话不算数,得警察调查过后才行。 医院那么多人都听见尤梦洁说的那句“是她推我的”,加上之前闹的沸沸扬扬的热搜,结合第五玥去找尤梦洁的目的,这件事很难靠一两个人压下去。 第五琪从事出开始便和赵腾焦头烂额的找人,想尽办法要保第五玥平安无虞,可偏偏网上闹得太厉害,网友们都频频猜测事件的后续发展。 毕竟第五玥现在是赵子玥,是赵腾的女儿。 这位摇身一变的真千金,像极了网文小说的女主,大家都颇为关注她的后续发展,当然,也包括想在这件事上做文章的那些人。 替罪 辛玲把第五玥带离医院的前一秒,尤梦洁父母正在电梯里,他们大声询问第五玥在下落,并告诉警察,一定要将她绳之以法。 第五玥不明觉厉。 她在想如何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陈述给警察,并且能将自己不是推尤梦洁凶手这件事说清楚。 就在这时,两个年轻的警察走过来。 其中一个拿出证件,问第五玥和辛玲:“你们两个,谁是赵子玥?” 第五玥往前走了一步,虽然很紧张,不过对这件事情她早有心理准备,当事情真发生的这一刻,心里还能接受。 第五玥跟着警察上了车,途中,她小心试探的问:“警察哥哥,如果我说我是清白的,你相信吗?” 小警察似乎对第五玥的话感到疑惑,愣了两秒,转过头促没问:“你本来就是清白的,干嘛问我相不相信?” 见第五玥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他又合上手中的手机,认真的回答第五玥:“已经有人认罪了,证据确凿,你只是过去配合调查而已。” “什么!你说已经有人去认罪了?这,怎么可能呢?”第五玥分贝高了几分:“明明只有我和尤梦洁两个人啊。” 坐在前排副驾的老警察听见后面的对话,转过头告诉第五玥:“没什么不可能的,凶手是自首,杀人动机和作案时间、地点,都完全对得上。” 可能因为知道对方是第五玥,知道她是赵腾的女儿,老警察态度也谦和了几分:“小姑娘你别害怕,我们叫你去只是做几份笔录和调查,你交代完你知道的事情就可以走了。” “是赵子延吗?”第五玥情绪有点激动,又重复的问了一遍:“是赵子延吗!自首的那个人,是他吗?” 车内的警察都默不作声,算是肯定了第五玥的疑问。 第五玥情绪更加激动了:“不是他,你们相信我!这件事不是他做的。当时房间里只有我和尤梦洁两个人,不可能还有第三个人,如果有,那也是那个初中生,怎么会是赵子延?” “我们在案发现场楼下的视频监控里,看见了赵子延。”警察回答:“那人确定是他的身影,而且他也已经承认了。” 是这样吗? 难道是因为赵子延不放心第五玥,所以暗自跟踪她,后知道事情出茬子以后,第一时间填补窟窿。 可这件事明明不是她第五玥做的,既然不是,赵子延也无需替她顶罪。 “不是这样的。我和赵子延都不是杀人凶手,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可以拿我的性命发誓。” 第五玥说的已经很诚恳了,可前排的老警察似乎并未动容:“你说不是你,也不是赵子延,那死者是怎么死的,总不会是自杀吧?” “为什么不会是自杀呢?难道就一定有人行凶?” 赶上一个红灯,警察刚好把头侧过来,说:“你觉得,死者家属会认为这是一起自杀案件吗?” 第五玥大致明白了,也明白赵子延为什么会在第一时间自首。 或许从一开始,尤梦洁怎么死的,这件事的真相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尤梦洁临死前,一定要拉她第五玥下地狱,不然也不会告诉周围的医护人员,是有人推她。 死者为大。 没有人会愿意去相信事实和真相,更何况第五玥找到尤梦洁时,本也带着“恶”的目的。 她的作案动机小,赵子延作案动机大。因为这件事之前闹的实在太大,走到现如今这一步也是理所当然。 又过了十几分钟,车子停在市公安局的大门口。 第五玥跟着警察一路走进去,隔着一道玻璃,在一个阴暗的小房间里,第五玥再一次看见赵子延。 这一刻,曾是她多年之前幻想看到的。 她多么希望赵子延这个恶人自有天收,来为他肆无忌惮的屈辱她和她的母亲买单。 第五玥恨赵子延,不是只记录在她的日记本里,这件事已经渗到她骨子里的每一个神经和血肉。 可现在,她看着赵子延,却得意不起来。 斯文败类的叔叔 尤梦洁案件很快尘埃落定。 赵子延没钱赔偿死者家属,只能坐牢。念在他是自首,态度端正且是过失杀人几个综合原因考虑,刑期判了五年。 第五玥本来是想找赵腾求情,希望他能看在曾经做过20多年父子的情分上,帮帮赵子延。 可当她听闻在赵子延入狱当天晚上,赵腾还和人一起庆祝时,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第五玥实在是没了办法,最后,她才想到陆裕。 她找到陆涯之,请求能引荐让她见一面陆裕。 赵子延可是陆裕的亲儿子。不管陆裕对杜美玲有没有情,儿子这份血缘是在的,他不能坐视不理。 陆涯之却并不这么觉得,他是陆裕亲弟弟,太了解陆裕。 他告诉第五玥:“我真的不明白,法院已经做出了最后判决,你现在这些努力都是白费的,为什么不能向前看?你是一个记者,现在又是赵腾唯一的骨肉,你的前途是无限的,何必为赵子延搭进去那么多?” “你带我见陆裕,我和你睡,怎么样?” 陆涯之愣住。 他是想和第五玥睡没错,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已经蕴藏了太久太久,他恨不得这一刻就把第五玥扒光,然后把那东西塞她嘴里。 可是当第五玥主动提出这个要求时,陆涯之竟然为自己感到可怜。 在她第五玥眼里,他陆涯之是个什么东西啊?是垃圾吗?竟然只有让她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才能用这种绝情的办法来怜悯的赏赐他一晚。 陆涯之既可悲又想笑:“你为赵子延,竟然可以这么没底线吗?” “什么是底线?”第五玥情绪也有点崩溃:“陆裕睡了别人老婆,把人家肚子搞大,生下这么个大儿子,他有底线吗?” “我哥做的事我不管,我也管不着。” 第五玥:“那我的事你也管不着。” 陆涯之无奈地把额前碎发挠到后面:“好,我带你去见我哥。不过我要事先声明,除非你是心甘情愿,否则,不是你爱我,我这辈子也不会强迫你,不会碰你。以后那种拿什么条件来交换的事,不要再和我说了。” 第五玥点了点头,陆涯之能说出这番话,算是对陆涯之之前的差印象有点改观。 当天下午,陆涯之带她坐了将近半小时车程,才抵达陆裕的办公场所。 陆涯之敲了敲门,得到里面的应允之后,才带第五玥进去。 陆裕在办公,斜着眼睛往上瞟了一眼,便又低下头:“怎么今天想起来有空到我这里了?怎么,带女朋友上门啊?” 陆涯之还有点不好意思,“不是女朋友。是赵腾女儿,你知道的。” 陆裕立刻停下手中的工作,站起身来。 第五玥之前一直认为,陆裕是赵子延生父,长相应该和赵腾差不多,都是头发上有几缕白色的老人。 更何况他们这些商贾人士,长期在外面喝酒应酬,应该都有啤酒肚和胡茬子,总之不会好看到哪儿去。 可陆裕完全颠覆了企业家在她心中的传统形象。 这个看着明明只有30岁出头的人,竟然凭借着一己之力,将已经没落的家族,带到可以和赵腾的赵氏集团相媲美的程度。 而陆裕本人却还一副年轻模样,文雅的金丝眼镜,让他趁着有些霸道总裁的模样,我小说里的斯文败类相差不大。 疼吗 第五玥在陆裕安排下,终于见到阔别已久的赵子延。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会毁了你自己。”第五玥嗓音因为惧怕而嘶哑,但她却不知,这一步赵子延走的甘之如饴。 不然呢? 她本来就是为了他。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电话,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他看着第五玥笑,笑着笑着又掉下两行眼泪。第五玥本来想说,如果坐牢的人是她,赵腾一定会想办法。想了想,还是把这句话吞进肚里,只是陪着赵子延掉泪。 他又想起他们一起去过的那个小庙。 他们一起磕头叩首,一起向佛祖祈愿,还在那个神圣的地方彼此交融,走进对方的身体和心灵。 那天的第五玥没有古灵精怪,没有刁蛮任性,只是像个小猫一样黏在赵子延身上。 差不多了,一个警察走来带走赵子延。他从容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一路都不敢停留。任凭第五玥在他身后扯着嗓子喊他名字,他也没有回头。 他能说什么呢? 说第五玥你别走,你等我出狱,你别给任何男人。 可是五年啊,一个人一生才有几个五年。况且这五年,是一个女孩子最宝贵,最重要的五年,他赵子延从监狱里出来,无钱无势还有黑历史,他凭什么让第五玥等他五年? 第五玥何尝不知道,经过此劫,他们早已经回不到当初了。 赵子延多么小气的一个人,如果让他知道,她为了能见他,为了能让陆裕想办法把他早点从监狱里捞出来,已经委身陆裕时,赵子延一定会疯掉。 但她没有别的办法。 依照赵腾性格,他不杀了赵子延已经是恩赐。第五琪也恨不得她和赵子延早早断了联系,剩下的也只有陆裕。 可是陆裕提出的条件,正是让第五玥成为他的情妇,不,不算情妇,只是的泄欲的一个工具罢了。 她能让陆裕满足心理上最大的快感。 做她时,陆裕会想:赵腾你看,你的赵氏集团多么牛逼,你那么牛逼又能怎样?你的老婆和女儿,还不是一一排着队求我来干。 这是变态的心理状态,可第五玥没有还嘴的余地。 她不明白爱是什么。从小到大,她就是浸泡在柴米油盐酱醋茶里,只懂得委曲求全和忍让宽容的一个人。 她看惯了第五琪为了钱,无名无份的跟了赵腾那么多年,什么都不为的只为让赵腾开心,让赵腾满足。 又或许,爱的本质本就是痛苦。 所以当陆裕把她按在办公室桌子上,一下一下顶进去又出来,她除了默不作声的吞气吐息,就是翻过来翻过去,被陆裕干到精疲力竭为止。 她甚至记不起来最后是怎么把衣服穿上的,只记得当陆涯之推门进来时,她还能直立着给他一个微笑。 “你可真厉害,能让我哥那个恶魔答应给你办事。”陆涯之竖起一个大拇指给她。 第五玥沉默,慢慢跟着陆涯之往前走。他们走出办公室,进了电梯,路过无数陌生人,最终回到学校。 性是什么?爱是什么?钱是什么? 她以为之前是因为爱赵子延,所以才会有忍不住的欲望想和他做,所以下面痒得厉害,难耐得厉害,也迫不及待得厉害。 可刚才被陆裕弄时,她竟也从气愤,到轻贱,到难耐,再到享受。 她是为了救赵子延没错啊,但她也真的很爽。 尤其是当陆裕做到一半时,见第五玥痛苦皱眉,他竟停下来,问她是不是疼,还是哪里不舒服。 第五玥顺着陆裕的话,就说疼。陆裕就把东西拿出来,又拿餐巾纸擦干净,像是一幅要结束战斗的样子。 她说疼,他就不弄了。赵子延可不会这样,通常,赵子延都是不问南北,做到他爽至巅峰为止。 第五玥本也以为,和陆裕的这段荒谬事件可以到此为止。 可起身坐直,竟然发现下面也极度难耐。 所以当陆裕准备穿衣服时,她又言不由衷的说了句:“是从后面比较疼,要不换个姿势呢?” 陆裕手上动作停住,二话不说又把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很快分开第五玥的腿,从前面进去。 “现在还疼吗?” 第五玥摇摇头:“不疼了。” 她闭上眼睛,努力说服自己,现在这么做是为了赵子延啊。 可是,可是,她越是努力去想,越是觉得爽。 彼时那个曾经把手指伸进她小穴的面目,逐渐模糊起了。 像小鸡一样 第五玥跟陆裕的第三个月,在陆裕别墅第一次见到乔蝶。 第五玥对她印象很深刻。 除了她胸大屁股翘的极致身材外,超凡脱俗的长相也是一大亮点。没有当今网红脸的大眼睛,高鼻梁,锥子脸,单尾凤眼衬着小鼻子,反倒有一种嫦娥仙子的气质。 尤其是,乔蝶对第五玥相当热情。 第五玥开始还以为她是陆裕球友,因为那之后每次见到他们在一起,几乎都是在高尔夫球场。 陆裕往往最先到,乔蝶会背一个白色的运动背包,身着灰色的棒球帽,一个小短裙,一个健身塑形上衣。看着干练又有型。 有一回,第五玥不知哪里得罪了陆裕,陆裕让她足足等了将近两个小时。第五玥就坐在高尔夫球场旁的沙滩椅上,看他们打球。 中途,乔蝶下场喝水,问第五玥晒不晒,又问渴不渴,随后安排管家给拿来了遮阳伞和小吃。 “棚子底下也没那么晒的。”第五玥连忙摆手示意。 乔蝶微笑:“中下午的时候太阳最晒,就算是在棚子底下,也会有紫外线辐射到脸上,还是注意保护比较好。” “谢谢。” 乔蝶又说:“别客气,打了两个小时差不多了,干爹下午还有个会议,估计一会儿要去公司。 这是第五玥第一次听到乔蝶叫陆裕干爹。 干爹。 这个称呼实在让人意想不到。 第五玥看乔蝶最多只比自己大几岁的样子,一开始还真以为她是陆裕的私生女。毕竟他们姓陆的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然也不会有赵子延这么一档子事。 可是后来,第五玥几次观察,又发现陆裕和乔蝶之间确实很纯粹。除了打球,他们甚至没有什么别的交集,连在一起吃饭都很少。 有一回打球结束,第五玥看陆裕心情不错,便问他:“乔蝶,是你的干女儿吗?” “怎么了?”陆裕一边用毛巾擦干后背的汗,一边和第五玥往房间里面走,“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为什么呢?因为她会打球吗?” 陆裕蹙眉:“你也知道我孤家寡人一个,这辈子再结婚恐怕是很难了,所以就认下一个女儿,也把她当女儿养,怎么了?” 第五玥摇摇头。 “你不会是吃醋了吧?”陆裕停下步子,转过头看第五玥。 第五玥连忙躲闪他的眼睛,“怎么会?我干嘛那么无聊啊?” 她没说假话,她第五玥是那种小气爱吃醋的人。 之前喜欢赵子延的时候,学校里那么多女生给他写情书送早餐,她从来连眼睛眨都不带眨,心都不带颤动一下的,又怎么可能会吃醋? 吃醋这种事情,除了之前经常看赵子延的脸上遇见过,她还没有体会过这种心情。 但是也不知为什么。 她每回看他们一起打球,她坐在一旁,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心里就是有不舒服。 “我也喜欢打球,不然你教我怎么样?”第五玥问陆裕:“不行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交学费。” “你?”陆裕笑:“你跟一只小鸡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一点都不像有运动天赋的人。” “你怎么就这么给我下定义了,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运动天赋?我之前上学的时候,经常在校运会里面拿短跑冠军好吗?” 陆裕把门关上,眼睛直直盯着第五玥:“因为我看你每次躺在床上被我操的时候,一点反抗力气都没有,和小鸡一样没什么区别?尤其是我按着你的脖子,你那叽叽叫的样子,更像小鸡了。” 第五玥无言以对,她没想过自己在陆裕眼中,是像小鸡一样哼哼叫,她还以为自己叫的很骚很性感呢。 她正准备反驳的时候,陆裕却突然又起了兴致。 “还有二十分钟。”陆裕看了看手机时间:“来一炮吗?” 和男友的爸爸 第五玥身体往后倾斜了一下,没回答陆裕的问题,也间接告诉他:不想做。 可她不拒绝还好,这回拒绝了,让本来兴致一般的陆裕更来劲了。 他把第五玥后脖颈抓住,一手拽过来拖住她后脑袋,带进怀里,拖住她下巴含住她嘴唇,肆无忌惮地吮吸,明明舌头已经进到了最里面,却还是觉得不够。 “你是不是吃醋了?”陆裕把她抵在门上,疯子一般地嘬吸两个馒头一样的胸,“我只把蝶蝶当我女儿,我们什么也没有。现在你还生气吗?” 第五玥双手被陆裕举高摁住,胸与脖颈中间的位置,被他头发摩擦,来来回回,杀伤力很大。 她就是不回答他的问题。 越是这样,陆裕便越是要问:“是不是爱上我了?” 他手开始慢慢往她下体探去,伴随着动作越来越大,第五玥细小的呻吟声也逐渐放肆起来。 她心里清楚,于她而言,赵子延绝对是不可替代的。 从她青春期萌动的那一刻开始,赵子延就带着他那把小提琴,走进她的生活,走进她的梦里。从一个满嘴只有“婊子”的桀骜少年,到愿意为她坐牢为她抗下所有。 包括她一开始选择接近陆裕,也是因为赵子延。 第五玥坚定地认为,这就是爱。 因为如果有一天,假设有这么一天,上帝来问她:你是否愿意为赵子延死? 她的回答一定是肯定的。 可是她的身体又偏偏对陆裕有反应。 和赵子延的每一次,第五玥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清楚地记得赵子延咬过她的每一个地方,记得他射精时发狂的碰撞,但也记得他每一次把她弄得很痛。每一次,几乎是每一次,她的痛感都远大于爽感。 可是陆裕不一样。 就比如现在,当陆裕解开他腰带,把第五玥头按下去,想要她吞他那物件时,被第五玥拒绝后,他也不会生气,反倒把她扛起来扔在床上,掰开双腿给她口。灵巧的舌头第一次钻进她的那条小径,让她欲罢不能。 第五玥头一回被男人口,没想到是这样舒服,浪叫声传的整个楼都听得见。 没几分钟过去,她屁股猛烈抽搐起来,潮吹的爱液就喷到陆裕脸上。 陆裕顺着脸抹下来一点,眼睛直勾勾看着第五玥,放进嘴里,咽下去,然后又问她:“你爱上我了吗?” 第五玥却死死抿住嘴唇不说话,她宁愿这种颤动持续的久一点,久到能让她把自以为的道德感撕碎扯下,然后就能疯狂地向全世界宣告:我就是个婊子,是个烂人,我就是喜欢被眼前的这个老男人操。 可是下一秒,她又很快冷静下来。 有一个声音不断在她耳边回响:第五玥你在干什么?你在和你男朋友的亲生父亲做爱吗?你真不要脸啊,你真是个垃圾。 第五玥慢慢抬起膝盖,翻过身来把自己蜷在一起,头埋在膝盖里不让陆裕看见。 可是陆裕太细心了。 他一下就发现第五玥不是在爽的抽搐,而是在哭。 脊背跟着心脏缓缓上下浮动,由先前的激烈变得平缓。 陆裕也冷静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乔蝶拨打了一通电话:“给公司传达一下,就说会议推迟到明天早上了。” 电话那头的乔蝶还想提醒他,今天这个会议很重要,真的不能推迟。 陆裕没管,强行把电话挂断,然后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头埋进手掌之间挣扎。 “是刚才不小心把你弄疼了吗?”他还在自责。 第五玥还是不说话,像失去知觉一样摊在床上,很小一只。 陆裕走过去,见她没拒绝,手扶在她颈上,背对着一点点把她转过来:“好,你不喜欢这个问题,以后我再也不会问了。” 你爱上我了吗 第五玥不知什么时候穿上了陆裕的衬衫,她不喜欢学着电视、小说里的女主样子,做完以后穿男人的衣服,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陆裕就给她披上了。 她起身,神色寡淡地往门外走,又被陆裕拦住:“干嘛去?” “想洗个澡,顺便喝口水。”第五玥不抬眼睛,回答他。 “我的房间里可以洗澡。”他准备抱她:“再说你穿成这样出去,不像话。乔蝶还在外面。” “你怕她看见?”第五玥推开陆裕,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这种话一点也不像她的风格,矫情做作,而且没有逻辑没有根据。 可是陆裕没介意,他微笑着,摸了摸她头发,“那你去,我在这里等你。” 第五玥踩着一双人字拖往走到洗漱间,关上门,打开水让自己冲了很久。 她觉得有点奇怪,自己明明是不爱陆裕的,和他第一次做时,内心也是极度煎熬。 开始那几次陆裕在上面时,她总会不自觉闭上眼睛,在脑海里幻想赵子延的鼻眼,还要说好几次“对不起”,然后才能把双腿打开给陆裕操。 可是越到后来,她在上面的次数越来越多,屁股扭动的也越来越够劲儿。 陆裕也喜欢她在上面,看她扶着他肩膀前侧前后挪动时,还忍不住拍她屁股,说她骚,说她是天生的花魁。 后来,陆裕还让人买来了古风情趣睡衣给第五玥,情到深处时,他负责把第五玥身上的几片轻纱素衫扯烂,第五玥负责尖叫和喷水,直到两个人喘着粗气,拥抱在一起。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拥抱的呢? 第五玥把水温调到最低。 是因为从小没有父亲陪伴长大,所以对陆裕这种近乎父爱的关照,无力抵抗吗? 还是在经历了赵子延那种野蛮粗暴的性爱之后,她也想尝试一下被人呵护的感觉,她也想有人顺着她的感受行动。 她甚至都不用自己说,陆裕就能精准地找中她的爽点,甚至也不用下面那东西插进去。有时候是手指,有时候是舌尖,有时候一些玩具也让她死去活来。 爱是做出来的吗? 第五玥不敢想,她害怕成为事实,被赵子延知道的后果,她同样不敢想。 洗完澡出来已经过了差不多四十分钟,第五玥沿着楼梯往下走,本来是想寻口水喝,没寻到,就在泳池边的躺椅上坐下来。 刚才被冷水冲的浑身瑟瑟发抖,现在又后悔了,想补救。 陆裕见时间过了这么久,去外面几个洗漱间都没找到人,在房子里大声喊第五玥的名字。 第五玥循着声音看过去,隔着一道玻璃门,看见在客厅发了疯喊她名字的陆裕。 第五玥一时看走了神,手里拿着杯白开水,看着那个不惧天地叱咤生物科技界的中年男子,像个傻逼一样在客厅找人,她脑子里的某根神经,突然就动了一下。 “啪”的一声,玻璃杯从第五玥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同时也引来陆裕的目光。 陆裕不由分说地冲过来,奔向她,呼出的气又急又粗。 “你爱上我了吗?”这回换第五玥问。 【加更的一章,最近梯子好不稳定,当日没有发就是网站上不去了,前面落下的后面也会补上。不会弃坑不会弃坑不会弃坑,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擦药 陆裕以往打球肩膀受伤,都是请医院的理疗师专门做康复治疗,自从生活里多了一个第五玥后,这个活便安排给了第五玥。 这几日他肩膀疼,昼夜难寐,便打电话给第五玥,让她来帮忙。 第五玥从学校门口出来时,碰见好久不见的祁琦。 没过一会儿,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学校门口,第五玥打着哈哈上了车,招呼也没和祁琦打,事实上她也并不想和祁琦搭话。 第五玥本来就是富二代,她上豪车根本不会引人怀疑,可偏偏祁琦就想一路跟上去,看看她大白天的有什么正经事做。 最主要的是,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祁琦心里很自责,想找个机会和第五玥道歉。 不管怎么说,他一个学生物技术的,得罪当今生物界大佬的女儿,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祁琦拦下一辆出租车,紧跟着前面的劳斯莱斯走到裕丰生物科技。 下车的那一刹那,祁琦还有点蒙,打开手机再次确定了一下位置。 不该是美玲生物科技吗?怎么是裕丰? 不过他没办法怀疑自己的眼睛,因为上一秒,第五玥还背着她的卡通小包走进裕丰科技的大门。 祁琦下意识地把她背影拍下来,欣赏了一下,很可爱。 接着,他又发信息给陆涯之,问他是不是和第五玥有约会。 陆涯之正在打游戏,懒得搭理祁琦,看到第五玥出现在裕丰生物科技门口的照片时,才退出游戏,正襟危坐地回复:她去那里干什么? [要我当你的间谍,进去看看吗?] 陆涯之不喜欢祁琦,觉得他是小人,不想回复,但又真的好奇:不用了,你也进不去公司,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去瞧瞧。 一句话把祁琦的路堵死,让祁琦只能站在原地握着拳头发呆。 他是学霸怎样,他是高考状元又怎样? 之前是赵子延,现在是陆涯之,他永远都会被人踩在脚下,永远都是让人看不起的工具。他的女神第五玥,永远都不会正眼瞧他。 · 第五玥进门的时候,陆裕已经脱光衣服露出后背,趴在办公室沙发上嘶嘶喊疼了。 一旁的桌子上放了一瓶药酒,还有一块干净的毛巾。 “来了?快,这里,给我涂点药。”陆裕用指头点了点肩胛骨的位置,让第五玥跪坐在他后背上。 第五玥明显迟疑:“这里?这是在办公室。” “你也知道是我办公室,没有我的允许,一般人不会进来。” 第五玥走过去,按陆裕的吩咐坐下来,却找不到刚才那个位置。 比试了一会儿,她才拿着药酒洒在毛巾上一点点的擦拭,动作幅度由小变大,让陆裕都跟着颠簸起来。 陆裕偏过一点头,问她:“你是对我有什么恨吗?” 第五玥手上的动作停住一拍,“什么意思?” “不然干嘛用这么大力,感觉你像是在报仇,你说你拿刀从后背给我一下我都信。” 第五玥对着火红的脊背小声嘟囔。 陆裕笑她,让她别生气,只是逗逗她。 第五玥舒一口气,手上的劲突然一下变大起来,不禁让陆裕发出一声尖叫。 偏偏这时,有人推门进来,让陆裕和第五玥都吓了一大跳。 看见眼前这幅情景,陆涯之自然也是愣住,沉默了好久才把门关上,问陆裕:“你他妈干嘛呢?” 陆裕用毛巾擦了擦后背,披上那件白衬衣,脸上的表情极为镇定:“你什么态度?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 “我问你他妈的在干嘛!”陆涯之情绪激动,说着就要追上来打陆裕,还好被第五玥拦住。 陆涯之眼睛死死盯住陆裕,拉起第五玥的手准备走。 “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刚在干嘛?” 第五玥低着头,但语气生硬:“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不用一脸高高在上的态度看我。” “不是。”陆涯之急了:“我是害怕你……” 第五玥却莫名不高兴起来,拿起地上的背包走了。 我有那么差吗 第五玥最近突然开始喜欢起穿高跟鞋,她买了几双样式简单的,跟也不算太高,在学校里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也只是偶尔出门穿。 因为今天要来见陆裕,她想,陆裕那个老男人身经百战,应该见过不少女人穿高跟鞋,所以就大胆穿过来了。 谁知道这双高跟鞋偏要和她做对,出裕丰生物公司大门的时候,崴了一下脚。 刚才被陆涯之撞见的苦闷还停留在脑海,她生怕被陆涯之追上来,只能脱掉鞋子光脚往出走。 第五玥本来是计划去前面的商场躲一躲,顺便再买一双平底鞋回家。谁知刚进商场门,找到卖鞋区域,就在不远处碰见了陆裕。 她转身准备走,又被陆裕叫住追了上来。 奇怪。 第五玥对任何人的命令都可以充耳不闻,之前对赵子延是,对陆涯之是,甚至对第五琪也是。 可当她听见陆裕在身后喊她名字时,她的脚就像不听大脑使唤一样,站在原地怎么努力都迈不开腿。 陆裕走过来,蹲下,给她把鞋子穿在脚上。 第五玥换脚时没有站稳,歪曲着往一边侧倒,被陆裕接住抱起来,就坐在旁边的换鞋椅上。 “小小年纪的,干嘛学大人穿高跟鞋啊?” 第五玥挣脱着从陆裕腿上下来,坐在距离他有一米的位置,“要你管。” “我那傻弟弟是不是看上你了?”陆裕往第五玥这边坐过来。 第五玥又往旁边坐了一点,“这是他的事,你去问他,干嘛要问我?” 陆裕皱起眉头,眼睛好像也染了点火气:“你今天怎么跟吃枪药似的?我说什么你都要怼我。” 第五玥得不到安慰也就算了,还被陆裕这么通通说一顿,心里自然不高兴,站起身又准备要走。 走了两步又停住,头低下来看向自己那双新鞋。 平底的蛋糕鞋穿上极为舒服,样子也时尚新颖,一点不像老男人挑的,让她惊讶的是,她从没给陆裕说过自己脚码,可是陆裕却买的刚合脚。 陆裕好像能猜出第五玥想什么,走过来贴在她耳边,吐着热气:“每次在你上面时,抓着你的脚做,所以只记得大概。尺码还合适吧?不合适就到前面让服务员给你再换一双。” 说实话,第五玥已经被陆裕这个老色魔套路住,她有意避让,却没有办法逃离他的魔掌。 等被陆涯之追上时,第五玥已经回到了学校。 陆涯之一路上都没有碰见第五玥,便想着在学校门口等她,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天色渐暗的时候,看见第五玥被陆裕的车送回来。 陆涯之真的就不明白了。 以前第五玥和赵子延的时候, 他勉强还能接受。毕竟赵子延是个富二代,人长得也不错,和她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近水楼台先得月,也是理所当然。 可是现在和陆裕算什么? 他当初把第五玥引荐给陆裕时,可从没想过这两个人能搞到一起。陆裕都多大了,老牛吃嫩草也太可恶了。 陆涯之越想越气愤。 之前,第五玥甚至愿意和只有过几面之缘的祁琦独自去酒店开房。无论他们在房间做过什么,打算做什么,还是第五玥被无知蒙骗。但她总归是去了。 如果当时那人换成是他,无论他使出浑身解数,第五玥都不会多看他一眼,更不会答应他什么请求,跟他一起出去庆祝。 为什么?就因为他是个脏黄瓜吗? 可是他已经改邪归正了啊。 自从那以后,陆涯之就断绝了和所有女人往来,微信列表里的女性都很少见。 第五玥没有垂青过他,可是因为他心里有了第五玥,便不想再和别的女人有什么牵扯。 可是即便如此,第五玥还是从没考虑过他,她甚至愿意和他那个比自己大十多岁的哥哥。 陆涯之真的不明白,下意识抓住第五玥手腕,就问:“我真的有那么差吗?” 我想静静 赵子延那笔死者赔偿金是陆裕出的,因为这样,死者家属才同意和解,最终又在多方协调下,表现良好可以提前出狱。 第五玥觉得自己是欠赵子延,所以委身陆裕之初,内心也过渡的极为艰难。 她那时候就希望赵子延早点出来,哪怕那时候,上一代的恩怨还没有了结,至少她也不觉得自己欠他什么。 可是事情就这样越来越糟糕起来。 被陆涯之发现她与陆裕事情过后的两个月,赵子延也知道了。 那天,第五玥还是按照以往约定的时间去看赵子延,虽然陆涯之一再强调这件事情不是他告的密,可赵子延就是知道了,而且对其中的事情了如指掌。 赵子延是多么倔强和高傲的一个人,他怎么能忍受第五玥在他受牢狱之灾的这段时间,躺在别人的身下,被别的男人进进出出。 只要脑海里联想到这样的画面,赵子延就觉得生不如死。 可是就这样死,赵子延又觉得有太多的事没有完成,他手里那把隐形的刀不允许,他脑海里的意识也不允许。 “你们做过几次?”赵子延隔着一道玻璃墙,举着电话问第五玥。 第五玥垂下眼皮,迟迟不肯开口说话。 “你们趁我不在的时候,到底偷上过几次床?”赵子延第二次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是喊出来的。 呐喊的分贝声,穿过周围的玻璃隔墙,两个小警察立刻上来按住赵子延,周围的人也都纷纷向这边投来疑惑的目光。 “我想早点救你出来,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第五玥回答的声音很小。 又或者说,她是故意将声音放得这么小,如果是一开始,她或许还有资本可以大声和赵子延对峙。可是事情进展到这一步,第五玥已经没有办法自信的告诉赵子延,只是为了救他,只是实在没有办法才选择的这条路。 她只能很小声的说这句话,赵子延听不到,身边的人也听不到,只有第五玥自己才能听到。 她是为了说给自己听,为了说服自己内心,能让自己变得不那么罪恶和愧疚。 可是当她再抬起眼时,看见赵子延被两个警察压着带走,她的双眼还是不自觉模糊起来,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那天之后,第五玥就像生了一场大病。 她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学校,躲在辛玲的住处足足三个月之久,才被乔蝶的一通电话叫起精神来。 “打你的电话打不通,董事长都急疯了,所以我才通过各种办法联系到辛小姐,最后找到了你。”电话那头的乔蝶问第五玥:“陆董已经知道你这几月发生了什么,他让我转达你,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相信你,守护你。” 第五玥面无表情的举着电话,想了很久才说:“我知道了,我只想静一静。” 那之后,乔蝶才又告诉第五玥:“把和陆总交易的事情告诉赵子延的那个人,是你的一个同学,叫祁琦。” 第五玥干愣着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一团浆糊。 她不知道自己该恨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恨自己。就只是举着电话发呆,没有思绪,没有反转。 离男人远点 第五玥见完赵子延出来,整个人脑袋都昏昏沉沉的。 来的时候明明阴阴沉沉的天气,出来时却被刺眼的阳光照的睁不开眼。第五玥有意迎着太阳看去,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又在瞬间被蒸发干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她低下头,那一瞬间有点没站稳,左右晃了下,忽然,从旁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有点像祁琦。 她这一年很少见祁琦,但这个让她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每次出现,总会遇到不好的事发生。 第五玥扶了扶额头,正准备追上去时,耳朵忽然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拽住,然后就是被更大的力拖拉至车上。 车门关上,那个人松开了第五玥的耳朵,接着,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说这段时间怎么不见你,你果然是见着臭小子来了。” 是第五琪。 第五玥知道有些事情纸里包不住火,她做的那些事情,也总有一天会被英明神武的第五琪知道。 她从没想过刻意瞒第五琪,只是也没想过,第五琪你这么快就知道她的行踪。 第五玥乖乖坐在车上,像等待被审判的犯人,紧紧的咬住下嘴唇不说话。 第五琪气恼了,一时间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就看着第五玥左手紧紧握着右手,两根大拇指缠绕在一起,死死不放。 人人都说她第五琪是个狠人。 因为她能对自己狠,她做三时,为了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能给自己喜欢的男人的老婆皮提鞋穿袜子。 更有甚者,还有人说第五琪为了美貌,不惜在身上动了七八次的手术。各中痛苦让人无法想象。 但这些,第五琪却很少告诉过第五玥。 尤其第五琪怀着第五玥的那段时间,她受了数不尽的苦,为了某个生意,被人关在密室里整整三个月。 这些,第五琪从来都没有忘过,她只是不说,也觉得没必要让第五玥知道。 第五琪是很喜欢小女孩的,可她希望自己生的是个男孩。因为在这个社会上,当女人实在是太可怜,也太难了,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再遭这些罪。 人人都说女人可以自强,要独立,要不依附男人活的潇洒和精彩。 可是你看那些成功女人,哪个不是踩在男人的肩膀上成长起来的?就算有个例,其中所受的苦难又有谁知道? 穷女人就更不用说了,如果这辈子再不幸遇见几个渣男,人生很难再说是一帆风顺。 第五琪知道自己生的是个女儿后,她甚至希望女儿可以不结婚,不生孩子。 没有婚姻,女人不一定会幸福,但困在婚姻里的女人,又有几个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所以现在,第五琪还是能耐着性子,恳求着和第五玥说:“玥玥,妈妈这辈子没有别的愿望,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我…” 说到一半的时候,第五琪已经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她是最要强的,车里还有司机在,她不想把自己软弱的一面露给任何一个人看。 可是话赶话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握住第五玥的手,那些话她真希望第五玥能明白。 赵子延不是善类,陆裕也不是,她作为妈妈,就希望女儿离这些男人远一点。 相亲 车子沿着南北向主干道一直往前行驶。 这是一条陌生的路,一开始,第五玥还没有察觉,直到第五琪沉默了好长时间,车里的氛围已经到冰点时,她才开始关心目的地的。 “你要带我去哪?”第五玥问第五琪,这不是回家的路线。 “相亲。” “相亲?”第五玥匪夷所思:“拜托,妈,我现在才多大啊,到相亲的地步了吗?” 第五琪答非所问,她知道第五玥明白自己这么做的目的,“如果你一开始和那臭小子断的干净点,我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吗?” 第五琪把眼神放到窗子外面:“他叫郝耽,父母都是国内知名大学的教授,是知识分子,很有文化的,和商场上阴险狡诈的商人不一样。这孩子我之前也见过,长相乖巧又有礼貌,你一定会喜欢的。”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第五玥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妈,之前是我没有听你的话,没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你讲清楚。但是这之间的事情绝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你想听我现在可以给你慢慢讲,而不是让你把我直接推到一个陌生男人的怀抱,这对我也是很不负责的。” “负责?”第五琪冷笑,她这辈子对第五玥做过一件事,那就是负责。 “妈,我不管你们上一代的恩怨是什么。赵子延没杀人就是没杀人,我也没杀人,但他替我顶了罪,这事情就变复杂了,我不能让一个无辜的人替我受牢狱之灾。” “所以,你就和陆裕那个恶魔去交换条件?” “不然呢,我还有别的选择吗?”第五玥注视着第五琪的眼睛:“你也说了,赵腾恨不得赵子延死,你觉得他会帮我吗?你又会帮我吗?” 第五琪没有答复第五玥,因为从事实的角度来看,她和赵腾确实都不会帮这个忙。 尤其在她看来,赵子延只是个亡命之徒,不值得再在这个人身上下任何功夫。 也是这个时候,第五琪也会反思:是不是正是因为自己把女儿保护的太好,所以第五玥做什么事才会这么冲动,这么任性,这么无所顾忌。 她这辈子见了太多世上的尔虞我诈。 又有多少人为了自保,不惜把周围的人,乃至是亲人推进火坑。 这种很平常的事,在第五玥看来却是不可思议的,所以她甚至为了赵子延,一个本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奉献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什么都逃不过第五琪的眼睛。 话说一半的时候,车子突然停在了一棵大榕树旁。 目的地到了,第五琪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第五玥下了车,抬头就看见一身西装革履的大男孩站在榕树旁迎接。 他两只手放在前面,看见第五琪,友好的笑了笑:“阿姨好。” “等很久了吧?”第五琪一改之前在车里严肃的面容,转而又拉着第五玥的手,一脸和谐的介绍:“这就是我之前给你说的,郝耽。” 第五玥做出一个握手的动作:“第五玥。 ” 郝耽下意识的愣了一秒。 他不是喜欢撩女生的人,他的教养与素质也不允许他面对哪个女生都笑意妍妍,包括这次相亲,如果不是母亲执意为之,他也不会选择这个应酬。 他或许还不知道,来了以后,他就走不了了。 星星 第五琪找的这家私厨,位置隐蔽,原先是接待城里达官贵人接待贵客的地方。 后来也不知是哪一次,被地方政府查封了,老板跑了路,里面的厨子没了去处。第五琪便撺掇赵腾,把这个地方买了下来。 花不了多少钱,却能哄女人开心。这种事情对赵腾而言乐此不疲。 只是赵腾后来也没想到,这地方,居然给他帮了那么大的忙。他后来谈成的几笔生意,都是在这里。 看着郝耽和第五玥互相介绍完,第五琪便迎着笑脸,让他们两个小年轻去里面,“玥玥你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不知道这里面的菜有多好吃吧?” 第五玥心不甘情不愿的站在原地,实在不想面对这场尴尬的饭局,“妈,我下午还有事,不能在这里耽误太长时间的。” “只是一顿饭而已,有什么耽误的?吃完饭让郝耽把你送回去不就好啦?”第五琪说完,看向郝耽。 郝耽立刻明白这眼神中的意思,“啊,是啊,到时候我送你回去很方便的。”他像小鸡啄米般滴地点头。 第五玥还想说什么时,突然听见远处有一辆车的喇叭声,滴滴滴的聒噪入耳。 那声音离这边越来越近,不由让他们三个人,都齐刷刷的把目光向那里投去。 谁知那辆中型商务车车速越来越快,直直朝着他们三人的方向驶来。 眼看着就要撞过来了,第五琪猛推了第五玥一把,将第五玥推进郝耽怀抱。 等第五玥反应过来时,却只见那辆商务车直直撞向了自己的母亲第五琪。 “啊!”的一声,第五琪被那辆商务车撞在她身后的墙壁上。车身距离墙面此时只有不到二十公分的距离。第五琪被夹在中间,像馅饼一样,浑身是血。 那是第五玥第一次看见这么惊悚的画面,这事情不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不是在电视电影里,也不是在鬼故事里。 而是就在自己眼前。在第五琪身上。 血迹从衣服上渗透出来,第五琪张着嘴巴,她说不出话,只能用尽全部力气扭头看向第五玥,希望从眼神中表达出一丝她的想法。 她或许是想说:玥玥,你知道为什么你是月吗?因为你是月亮,妈妈是你的星星。我会永远永远的守护着你。 商务车明知自己犯了命案,却踩着倒车往后退,扭过头极速开走了。 第五玥奔过去扶起第五琪,郝耽立马开上车去追那辆商务车。如果实在追不上,至少也能获得一点线索。 他们都知道,第五琪活不了了。 又或许那辆商务车根本也没想让第五琪活。不然,怎么会那么巧的把她撞向墙面。那个冲击力,就算是一块钢铁也能把它撞碎了。 第五琪终是连一句话都没能留给第五玥,她急促的喘了几口气,没喘上来,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妈!妈!”第五玥像疯了一样的抱住第五琪,她拼命的喊她的名字,希望她的星星还能再活过来。 可是没有。 死的时候,第五琪眼睛还是睁着的。到第五玥把眼泪哭干,嗓子也喊哑的时候,第五玥也没舍得把第五琪眼睛合上。 她很小的时候就觉得,妈妈的眼睛太好看,像天上的星星。 如果有一天妈妈没办法睁开眼了,天上的星星就都黯淡无光了。 这个世界,或许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你是魔鬼吗? 郝耽回来的时候,第五玥死死搂着第五琪不肯松手,像个失去神经的活死人,无论周围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为所动。 郝耽报了警,警车很快跟上来。调查完基本情况之后,几个警察把第五玥拖走,又通知了赵腾。 郝耽你以为警察过来以后,第五玥会大闹一场,毕竟看她之前那样子疯魔的可怕,他很担心把她和第五琪分开以后,第五玥会崩溃。 可是没有。 第五玥很平静的看着警察把第五琪的尸体抬走,又嘱咐警察们一定要小心,有任何情况了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她。 她还给警方那边留了自己的电话,说24小时都保持在线。 见第五玥还有理智,郝耽把刚才追商务车获得的最重要的一个信息告诉了她:“车牌号是芦S 207R2”。 “你说什么?”第五玥思考了一秒钟:“你再重复一遍。” 第五玥不会记错,车牌号的末尾,凡是数字R2的,都是平时保障陆裕出行的车。 是陆裕。 得知这个信息后,她立刻奔去裕丰生物科技。 她不担心陆裕这个畜生会跑掉,也知道警察迟早会找到他头上,所以她现在只是去找陆裕问个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郝耽把第五玥送到裕丰生物科技楼下,第五玥一路飞奔跑过去,当她推开那扇熟悉的办公室玻璃门后,却看见一幅惊人的景象。 陆裕面前跪着一个人。 那人是个中年男子,身高1米8左右,头发倒是整洁,高颧骨,深眼窝,双眼皮。这面相一看就不是好人。 陆裕把那人揍得够呛,第五玥推开门时,一眼就看见地板上的血迹和掉落的门牙。 “是你吗?”第五玥站在原地,问陆裕,“你是魔鬼吗?” 跪在地上的那人直接转过身来,几步爬到第五玥跟前,先是朝她磕了几个响头,然后才开口说:“小姐饶命,小姐饶命,求求你放我一马吧!” 那人操着一口浓郁的山东口音,“我收了赵老板的钱,他,他说让我做完这件事,赶快就跑。我,我想着陆老板也不喜欢您和别的男人接触。看您在相亲,就想着一并解决了,又拿钱,又能得我们老板欢心,是一举两得的事,就应下来了。” “等一下。”第五玥有点反应不过来了:“你刚说的赵老板是谁?” 很明显,这人是陆裕的司机,他想做点事让陆裕赏识是可以理解的,但他为什么要说收赵老板的钱? “说吧。”陆裕长叹了一口气,对着跪在地上的司机说道。 司机抬头,小心翼翼:“这芦城还有几个赵老板?小姐,我说的赵老板就是赵腾啊。” “赵腾给你钱,让你去干嘛?” “他让我开着陆老板的车去撞死第五琪,然后再嫁祸给陆老板。”司机又突然哭起来:“是我把这件事情想简单了,小姐…我也是一时糊涂!我上有老下有小,糊涂了才会为了几个钱,犯这么大的错误,你就饶了我一条命吧。” “你的命不是我说了算,得看警察那边怎么判你的罪。”第五玥说完,又问陆裕:“这不会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吧,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陆裕的表现倒是很淡然,“你知道杜美玲当初为什么要背叛赵腾吗?” 他背靠在后面的桌上,把一条腿抬起,放在另一条腿旁边,“赵腾这个人,总是喜欢拿钱收买人心,在他眼里,钱可以摆平一切。可是他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比钱更重要。这也就是为什么李小华现在能跪在你我面前承认错误,不会拿着赵腾的钱跑路的原因。” 李小华,就是开车撞死第五琪的那个司机。 我凭什么相信你? 第五玥在经历这些事件后,大脑已经无法像正常人一样思考。 她已经尽量保持理智,至少在找到真凶之前,她不会放过一丝细节,也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第五玥红着眼眶,像小鹿斑比一样眨着那双眼睛,问陆裕:“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报复我妈妈,毕竟她曾经间接的害死了杜美玲。” “你是这么想的吗?” “这不是事实吗?”第五玥想确定一个答案,又不由得想从这个答案里套出另一个答案,“李小华本来就是你的司机,他要做谁的人,替谁说话,还不都是你说了算?” “所以这也是你一直没办法对赵子延掏心掏肺的原因对吧?”陆裕回答说:“在你的潜意识里,第五琪是间接害死杜美玲的人,所以有关杜美玲的亲人,你都无法对他们敞开心扉。” 亲人。 还是第五玥第一次从陆裕的口中听见这两个字。 他把杜美玲,描述成“亲人”。 那么赵子延呢?赵子延真的是他和杜美玲的种吗?陆裕怎么看都实在像个深情种,要不这么些年来,芦城也不会一丝关于他的绯闻都没有。 他之所以这么专情,是因为他爱杜美玲吗? 那么她第五玥又算什么? 想到这里,第五玥不由发问:“你把乔蝶当成女儿一样护着,却在床上把我当婊子操,随时随地无时不刻。只要你想,我记得脱光了给你干。陆裕,这是我和你交换的条件,我不怪你,但我就想问问,你做这些,也是为了报复我妈吗?” 陆裕溜达到办公桌的干果盘前,像个痞子似的伸手捏了几颗葡萄干,扔进嘴里。 “你想得到的答案是什么?”他笑呵呵的,“是我爱你?还是我慢慢爱上你了?” 第五玥看陆裕这副模样实在是欠揍。 她明明现在状态差到极点,随时随刻都有可能哭出声来。而他在一颗一颗嚼着嘴里的葡萄干,像在品尝什么稀罕的美味一样。 第五玥走过去,伸出手从那个干果盘里,抓了好几把。把所有的葡萄干都填进自己嘴里,像嚼馒头一样把它们嚼碎,有的甚至没嚼碎,就全部咽进嘴里。 她还是直勾勾地看着陆裕,把酸涩的葡萄味儿装进肚子里。 “对。”陆裕这才开口:“赵子延确实是我儿子,是我和杜美玲的。” “所以你一开始对他不管不顾,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在赵腾那里留一手,好真正的保护赵子延。然后你又借由我的手,顺理成章的报复我妈,顺便救下赵子延,是吗?” 陆裕愣了愣:“一开始确实是这样。” “一开始就够了。”第五玥吐了一口吐沫给陆裕,那唾沫不太干净,里面还有刚才没嚼完的葡萄干渣渣。 第五玥侧过头,不经意间把眼角渗出的泪痕抹干净:“陆裕,从此以后你我两不相欠了。” 她破门而出。 陆裕却不敢追上去。这还是他头一回,这么不自信,这么害怕失去,这么不敢轻易去尝试。 其实从一开始,陆裕也早就知道,第五玥是他儿子的心头好。就算他年轻,就算他看着也还不错,但有这道分水岭摆在面前,他和她就什么也不是。 可是怎么办? 他一个人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心动。还是头一回,能面对一个女人硬起来。 烂人 现在就连陆裕自己都觉得,他是一个无底洞的烂人。 他这么做。既对不起已经死去的杜美玲,也对不起,还在坐牢的赵子延,至于第五玥,更是有一万个说不清的对不起。 可他能有什么办法。 十几年前,他还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 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告诉他,你们陆家祖祖辈辈都是富豪贵族,到你这辈的时候没落了,你肩上有着扛起陆家复兴的责任与义务。 所有人都说,陆裕啊,富不过三代,接下来的日子你可要怎么走? 这些人嘴上这么说着,脸上一脸心疼的表情。却没有一个人告诉他,他该怎么做。 他们无非是表面上一副无奈的神情,背地里等着看他们陆家的笑话罢了。权贵豪绅大多如此,陆裕那时虽是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却也深知这些人的本性。 不过这些人说归说,看笑话归看笑话。陆裕肩上的责任确实一点都没少。 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弟弟。 所以,十几岁的陆裕就吃了数不尽的苦,他白天干着粗重的体力活,晚上又回到家熬油学习。 童年对陆裕来说,是一个很陌生的词。他很少跟着同龄的伙伴在外面玩耍,就连玩石子都是很奢侈的事,更别提别的。 对他而言,时间就是最宝贵的,他要抓住一切尽可能的时间挣钱养家,让自己和弟弟活下来,然后活得好起来。 后来他再大一点,有位恩人资助他上大学,念了书。再回来时,他好像有那么点资本了。 不过只是糊口的资本,距离做成现在的裕丰生物科技,还差十万八千里。 如果不是遇见杜美玲,陆裕距离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也至少要再多努力十年左右,才可以达成。 那时,他还只是把自己的一点小发明做成书册,拿去展厅做汇报。恰巧就遇见了杜美玲。 她赏识他,觉得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生物科学奇才,就带他回了家。 杜美玲是谁啊。 她可是杜老爷子的独生女,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大小姐。整个芦城的男性都在觊觎着一位女人。虽说她是比陆裕年长,可那又怎样?他不能说自己对杜美玲不动心。 他就是那样顺其自然的,对这样一个极具古典气质的女人动了情。 像所有男人一样,不可控地爱上了她。 是那时候的陆裕还不明白。为什么杜美玲那样一个衣食无忧,才智双全的美女,每天都一副哭丧的脸,每天都活得那么不快乐。 他仅有几次见到杜美玲笑,都是在他身下,被他操弄到高潮后,搂着他脖子,微笑。 她很骚,和她平时在外面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在床上,杜美玲永远不会压抑自己的天性。从这点来看,她也是一个将陆裕吸引死死的女人。 那时候,除了妓女,谁会去对一个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说,“射进来,射进我嘴里,射子宫里来。” 她给他撸,给他口,恨不得把他那物件揉碎,镶嵌在自己每一寸肌肤上。 那是陆裕第一次品尝女人的味道。 他疯了,他着魔了。他认为总有一天,他会取代赵腾,娶这个在他身下不要命的女人。 可是直到她生下他的骨肉,直到她死,他都没有完成这个心愿。 后来的后来,陆裕不再想这些事情了。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在裕丰生物科技上,这么些年过去,他没再碰过一个女人。 甚至,都没有脑里想着其他女人自慰过。 老baby 第五玥从陆裕那里离开以后,精神状态就一直是好一阵坏一阵。 除了考试,第五玥几乎不会再去学校。她经常混迹的地方,除了酒吧就是夜店。 辛玲有点担心她,在城中心的商业区租了一间房子,20平,复式loft。也是赵腾安排她这么做的。 第五玥对赵腾的抵触是抵触,但对辛玲是毫无防备的。况且他对陆裕口中“是赵腾指使人杀死第五琪”这个说法还存疑。 她找赵腾对质的话,肯定是没什么结果,这件事情只能从长计议,慢慢的深入调查。 辛玲白天工作,屋子里就只剩第五玥。 她通常是玩到半夜凌晨,回来闷头就睡到第二天中午。辛玲几次把第五玥接回家时,已经被她身上的酒气熏的呼不出气来了。 昨天晚上也是。 不知道第五玥又去哪里喝酒,这次也是瞒着辛玲,等着急的寻到人时,第五玥已经喝的不省人事了。 这回可把辛玲吓得够呛。所以她第二天没去上班,待在家里守着第五玥。 就在这时。陆裕找上门来了。 辛玲只偶尔听第五玥提起过这个人,也在报纸上见过关于他的报道,还从没见过真人。 这回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辛玲是什么人啊?平时一身西装穿着极为干练,一看就是有头有脑的女记者。再加上她平时说话干事都很利索,有远超于她这个年龄段的女白领作风。 就连赵腾也说:“辛玲你当记者实在太亏了,如果你愿意来赵氏集团,我肯定能让你坐上管理者的位置。” 第五琪在的时候,也欣赏辛玲的工作作风。 说她是难得一见的,有男性思维的女记者,是个有出息能干大事的人。还时常让第五玥跟着辛玲学习。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理性的女人,在看见陆裕时,还是不自觉地神思了好久。 这哪里是老男人,这分明就是个时髦的老baby啊。 用“时髦”这个词来形容陆裕,都有点有损他的形象。辛玲甚至都想不出来,为何岁月没有在这个男人的脸上留下痕迹,只是给他增添了几分魅力。 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那双带着故事的眼神,就像一本想让人窥探秘密的日记本。你有种想要翻开它的冲动。但其实,你早已经被他拿捏住了。 陆裕彬彬有礼:“你是辛玲?第五玥在这里吧?” 辛玲急忙回答:“是,还在睡觉。” 她都忘了,眼前这个男人再帅,也是赵腾的死对头,而她是赵腾的人,按理说也是和这个人势不两立的。 可是在被他的眼神秒杀过后,辛玲似乎有点难以拉回理智。 她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第五玥一开始只是和这个男人做交易,最后做的做的,把自己的心也交出去了。 陆裕想进房间,辛玲拦着没让。 陆裕便也不再强求,扔下来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厚沓子的现金。 “我就不和你微信转账了。这里是一万块钱现金,数额不多,你帮我给第五玥买个像样的拖鞋。”陆裕说完,用下巴点了点摆在床旁边的那双一次性拖鞋。 他没进房间里面,只看见第五玥侧着身藏在被子里,旁边是一双一次性拖鞋,来回用反复用,已经有点脏了。 辛玲平时太忙,哪里顾得了这些, 要不是陆裕提醒,她甚至没发现第五玥用的一直是双一次性拖鞋。 “噢,好…”辛玲点头说道,把信封接了过来。 陆裕转身准备走,临下电梯时,我转过头对辛玲说:“我来过这件事,别告诉第五玥。” 为什么不能是我? 陆裕还是头一回去酒吧买醉。独自一人。 回来的时候,助理已经给乔蝶打了无数个电话。乔蝶知道陆裕买醉是因为什么,所以一开始,她不想去找陆裕。可当她得知陆裕过了凌晨四点还不见踪影时,心里又放不下,穿上裙子就出了门。 上了车,乔蝶又把车灯关掉,把内裤脱了。反正是深夜,反正是长裙,看不出来。 她找到陆裕,看他喝得不省人事,摔伤的那条胳膊明显浮肿一圈,应该是和人在酒吧发生了冲突。可还是有白净又好看,还很性感。 乔蝶这时又想起陆裕平时给她的警告。 他不允许乔蝶觊觎他,一点别的心思都不可以。所以她也只能收回这个心思,架着陆裕回到车上。 一路上,陆裕昏昏沉沉,半醒半睡地喊:“乔乔啊,爹爹做错了一件事。” 乔蝶听见陆裕喊她乔乔,就知道他真的是醉了。 她把车停在小区斜对面的一个停车场,平时在这里停车是违规的,会被贴条,但她只能停在这里,因为没有监控。 她从车后备箱里找来医用纱布和冷敷袋,小心翼翼地缠在陆裕胳膊上,问他:“做错什么了?” “我不该,我不该,我不该对一个不该动心的人动心。” 乔蝶一下子就明白陆裕说的这个人是谁。 她害怕知道这个事实,所以这些日子一直假装聋子,假装哑巴。可惜现在假装不来,陆裕就口口声声在她旁边念叨。 看吧,他买醉也是为了那个人。 陆裕龇牙咧嘴地抓着车把手,其实胳膊上那点疼痛根本也不疼,可是他心实在太痛了,痛的没办法用冰袋止痛。 陆裕知道,乔蝶永远是这么贴心和细心。 知道他喜欢打球,偶尔会受伤。所以她车的后备箱里,永远备着医药用品。她会替他想得万般周全。 这种事,第五玥一件也不会做。 但第五玥就是会让他难过,让他心痛,让他爱得不可自拔。 乔蝶别过脸,把脚抬起来,越过车中间的挡板,往陆裕大腿上蹭。 陆裕反应过来,推了乔蝶一把,乔蝶很快把他手抓住,塞进自己裙子里面。 她没有穿内裤。应该就是为了这一刻,陆裕想。 手才刚碰到膝盖,乔蝶的脸就顿时烫了,下面开始起反应,湿热的不像话,和她梦里的如出一辙。 她闭上眼睛,坐在驾驶位上等了一会儿,等陆裕那双发烫的手伸向她大腿根处,一寸一寸地,钻进最里面。 她喘息着,像平时给他整理西装时那样,等着陆裕整理她心里的痒。 可是陆裕没有。 陆裕把手收回去了。 “为什么不能是我?”乔蝶问出这句一直藏在她心里的话,像卖不出去的西瓜一样,恨不得把自己摔烂。 以前她觉得,是陆裕碍于他们之间的年龄差。陆裕也是一直拿这个当借口的。 他总是说:“我一直把你当女儿看。” 可第五玥还比她小几岁,他怎么就不把第五玥当女儿,拿她当女人了? “为什么不能是我?”乔蝶顶着一张绯红的脸,又问了一遍。 等不到陆裕的回答,她索性想跳过去骑在陆裕身上,可又被陆裕一脚踹开。 这一步有点狠,她觉出了疼。 哭了。她终于放声大哭起来。还好这里没有监控。 “你是真的不知道?你是真的不知道吗?”乔蝶声音带着哭腔:“我不想做你女儿。” 陆裕终于吱声:“我以前是因为没有孩子,很想要个可爱的女儿,恰巧那时遇见了你,就想着把你当女儿养。后来才知道,原来我这种烂人也有个儿子,就想着只有你配得上他,想把这辈子的钱,这辈子的好,都留给最重要的人。” 乔蝶借着月光看陆裕,怯懦地像看一江春水,不可控地向世界尽头流去。 什么破烂女儿转正儿媳妇的狗血桥段,乔蝶从没想过。 她从遇见陆裕的那一刻起,就只想当他女人。 他不让,她就一直压抑着等,一直等一直等。可是她年龄也不小了,欲望燃烧的时候,都不知道能找谁发泄。 她是陆裕的女人啊,只有陆裕能碰她。乔蝶这些年,一直这样告诉自己。 可是陆裕就是不碰她。 他发疯的时候不会,醉酒的时候不会,理智的时候就更不会碰她。 “那她呢?第五玥。你为什么会想和她?你明知道她是赵子延的女朋友,你这么做到底为什么!” 陆裕也想知道为什么。 他一开始只想阻止第五玥和赵子延继续。他们是世仇,不可能有结果,了断是最佳处理方式。 所以他只想把这个年轻女孩玩烂了,扔掉,让弟弟和儿子都他妈的死心。 他也想骄傲地告诉他们:你们看,这个女人贱的很,不值得你们为此付出。 可是后来,事情开始朝着不可控地方向发展。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就像他意识到不能射的时候,已经快出来了一样。 复仇 陆裕想了很多种办法,让赵子延能在最快的时间接纳自己。 毕竟他做了赵腾十几年儿子,现在让他改姓陆,似乎不大可能,至少从内心里接受度很低。 后来,陆裕才想到利用第五玥。 在这之前,赵子延一直以为祁琦是他收买来的人,所以才会把关于第五玥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他。 可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祁琦很早之前就已经是陆裕的棋子了。 也是,像祁琦这种生物天才,怎么可能轮到被他发现的份?即便他们是同学,在祁琦拔得高考头筹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是陆裕和赵腾的盘中餐了。 赵子延知道的比较晚。一直到出狱这天,他看着祁琦为陆裕开车门,有些事情他才慢慢梳理过来。 他明明恨陆裕恨得不得了,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可是赵子延又没办法,如果不是陆裕,他不可能这么早出来。 “为了今天,陆总可下了不少血本。”祁琦像条走狗,跟在陆裕身后。 赵子延看都没看祁琦一眼。 他以前就看不上祁琦这种墙头草。只不过看他有学霸名头加持,觉得还有利用价值,才高看他两眼。如今这小子又当了陆裕的走狗,赵子延更是对他不屑一顾。 赵子延径直走进车里,祁琦给他把车门关上。 现在,心里有恨也好,嘴上有恨也罢,他们终归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赵子延原本的志向,就是为母亲杜美玲报仇。 他一直认为杀害杜美林的仇人是第五琪,后来因为第五玥,他曾想要过放弃复仇的念头。可是现在,第五琪死了,第五玥的背叛却在。 新仇旧恨迭加在一起,赵子延把仇恨的矛头指向第五玥,指向赵腾。 而陆裕就更不用说了,第五玥是他的一个意外。这个意外不出意外的话,也很快会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 只有赵子延,只有裕丰集团,是他对付赵腾的筹码。 可是他这个当老子的却没有赵子延放得下,事到如今,他一点都舍不得动第五玥,只能从一些边边角角不痛不痒的地方攻击赵腾。 赵腾也不是吃素的,陆裕的这些猫角料他应对自如。 所以,赵子延才提议:“不如我们绑了他女儿吧?” 陆裕有点震惊,“你不是说认真的吧?” “第五玥是赵腾唯一的女儿,也是他唯一的血脉,我了解赵腾比你们了解的更多,他一定会救第五玥。那时候我们提出任何条件,他都得无条件答应。” 陆裕:“然后呢?” 赵子延还没说话,陆涯之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你们他妈的疯了吧,我不同意这么做。你们和赵腾的恩怨归你们和赵腾的,关第五玥什么事?为什么要绑架她?” 其实陆涯之这么考虑也不无道理。 他内心的想法是:你陆裕和赵子延都知道和第五玥不可能了。你们都知道和她没机会了,不可能再走到一起了,所以才想鱼死网破。 可他陆涯之不是啊,他凭什么要为这计划,打破他和第五玥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关系。 其实陆裕也犹豫,绑了第五玥,依着第五玥的性格,一定恨死他了。 可是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反正第五玥已经恨他了,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可能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离第五玥近一点。 把她绑过来,关进自己的房子。 能离她多近就离她多近,能多看她一眼就多看她一眼。不然,他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好,我同意。”陆裕想,这也是现在,他能尽快让赵子延站在他这边的唯一办法。 囚禁公主 辛玲怎么也不会想到,只是接个电话的功夫,家里一个大活人就被人劫持走了。 等她发现时,第五玥已经被关进陆家的大别墅,赵子延把门反锁起来,把她扔在地上,强装镇定地站在她面前。 第五玥抬头看了一眼,那个身形清瘦而挺拔的赵子延,除了头发有肉眼可见的长长,其他没什么变化。 大学都快要毕业了,她才又看见这幅桀骜不驯的面孔。 赵子延等着第五玥开口说话,他想听她说点什么,随便说点什么都可以。可第五玥偏偏什么都不说,只是没有表情地看着地,好像对今天这种局面也是意料之中。 她越是这样,赵子延就越是焦躁不安。 本来也是,赵子延之前就对第五玥的感情惶恐不安,那时还只是陆涯之几个小喽喽,他觉得这些烂番薯臭鸟蛋根本不配与他为敌。 但现在不一样了,对手是陆裕,还有那个传闻中的相亲对象郝耽。他只是简单打听一下,也觉得对方对自己很有威胁。 是的,赵子延得承认,过了这么些年,他还是忘不掉第五玥,还是没办法对她狠起来。 所以他才能忍着疲惫,坐在她对面松软的椅子上,假装睡着。 第五玥知道赵子延是装睡,索性脱了衣服看他表现。 谁知道赵子延就是那么坐不住,立刻问她脱衣服干嘛。 “不干嘛,就是想脱。”第五玥回答。 赵子延觉得心口疼,犹豫了半天,冲过来把她推到在床上。 第五玥挣扎,他就扯下来一缕床单,把她手捆起来绑在床头架子上。 大概就是在捆手的途中,赵子延心中一惊,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内心某种力量被激发出来,整个人都变得异常兴奋。 原来他是有这种情结。 所以之前和第五玥做爱时,她越是叫的浪,他越是想把她弄烂,想把指甲掐进她身体里,甚至是戳进她的心脏。 但那时的赵子延还不敢,也不懂这算什么。 他只记得有一回,他实在没忍住,粗鲁的撞击第五玥下体。第五玥大喊一声,说疼。他就不敢再那么大力的继续了。 事实证明,他爱第五玥归爱第五玥,做爱的时候想把她往死里弄也是认真的。 而且,他越是爱她,越是想把她的身体弄得稀碎,好像这样才能满足他变态的欲望。 可是这一回,他只是把她捆起来而已,动作已经尽量的轻柔。 第五玥却哭了。 两行清透的眼泪顺着脸颊滑到枕头上,没有抽泣的声音,但让人格外心疼。 赵子延被那双红着的眼眸震住,许久才回了一句:“对不起,我只是太想你了。” 一不小心又说出心里话。 他想收回这句话,可也感觉身上那块巨石仿佛在一瞬间掉落下来,心脏像电流一样放射到全身,动弹不得。 他在等。在等第五玥的回复。 第五玥却只是没有表情地看着天花板,看着天花板的那盏吊灯。 赵子延不在的这几年,芦城发生了太多变化。想又怎样,不想又怎样,终究是回不到从前。 第五玥只是没想好该怎么回复赵子延,可赵子延却不能忍受第五玥这么冷漠的回应。 他觉得第五玥就是在挑战他的底线,心里的那头猛兽又再次开启狂暴模式。 “怎么?爱上那个老男人了是吗?”赵子延一边说着,一边扯开第五玥的衣服。 第五玥傻呵呵的笑,赵子延更来气,把她上衣扯了,又开始扯胸罩。 是黑色蕾丝的内衣,很成熟。 赵子延没想到第五玥已经开始穿这样风格的内衣,上回他扯她内衣时,她内衣还是黄色格子的小清新。 是被陆裕调教成这样了吗? 宣示主权 赵子延翻开第五玥内裤底部。 没扯掉内裤,反而让第五玥心脏动了下,连带着那里也跟着缩了下。 因为距离太近,她明显感到那地方被赵子延那双黑亮的眸子盯着,盯得她浑身犯怵。 果然还得是赵子延。 陆裕每次弄她的时候,总会温柔地看她眼色,问她要怎样才舒服?问她今天想被哪样插。 但赵子延不会,赵子延每次的路数都不一样。 即便是他在监狱几年,几年没碰过女人。他也不需要靠小电影去学习什么技巧,他就只是随心所欲这么一碰,第五玥下面就开始湿润地打在阴蒂上。 赵子延伸出食指,在两道圆弧的细肉上来回揉捏,“想我了吗?” 第五玥腰部拱起了下,这个姿势真的羞耻极了。 她明明是想拒绝赵子延,前一秒她还让赵子延把她放开来着。可现在,她双腿又不自觉向外岔开,合上不是,不合上也不是。 只有从小穴里流出来的水最诚实。 赵子延眼眸一暗,问:“你和那老家伙平时在哪里做?是楼下正对的这间房吗?” 第五玥抿着唇不说话。 这底下就是陆裕的房间。一般这个时间点,陆裕已经睡下了。 赵子延俯身:“一会儿我们动作激烈点,一定很刺激吧?” 第五玥可不想被陆裕听见她叫床,于是才摇头对赵子延说:“别这样子延。” 她早点求情,赵子延或许还认。 可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赵子延那根巨物碰上第五玥阴蒂的湿热,早就被弄得脑袋空空了。他按住她身子往前一蹭,那滚烫的东西就沿着穴口抵着进了去。 第五玥小声哼唧了下,蹙着眉,腿软了下去。 赵子延开始由慢到快往里进,两个人下体接触的地方早已是一片泥泞。像流不尽的河似的,明明她不喜欢这么暴力,可被赵子延捆住后,身体也像换了个主人似的。 赵子延却又偏偏问的很直白:“舒服么?你把它裹得太紧了,玥玥。” “唔……”第五玥感觉下半身已经瘫软下来。 他太知道第五玥的点在哪里,几下就能让她醉生梦死。 可他偏不,就要在她马上到的时候放缓频率,再拿言语刺激她,让她欲罢不能。 这样来回了好几次,第五玥终于忍不住,向赵子延求饶:“要,我要。” “要我操你?” “嗯。”第五玥大口吞咽空气。 空气走嗓子掠过气管,直钻进胃里,像要窒息一样。 赵子延把鸡巴抽出来,往后退,头埋在她两腿中间,开始给她舔。 激烈之后被那个柔润的舌尖这么一舔,第五玥终于忍不住大声呻吟起来。 这个声音穿透力很强,她叫的又足够骚,让楼下已经入睡的陆裕不得不从梦中惊醒。 赵子延好像能感知到陆裕的心理状态,待时间差不多时,复又把那根肉棒抵进第五玥的下体,从入口处浅浅地,一点点滑进去。带着口水和淫液,两个人的。 “喜欢被我干吗?”赵子延揉着那团白玉酥胸:“玥玥,你又骚了。” 情不自禁时,赵子延又开始边操边捏第五玥的屁股,看着她迷乱的神情:“玥玥,水多死了。” 第五玥心跳快得厉害,下面发烫的跳动像在告诉她:快到了。 快点到吧,第五玥想,她真的快受不了了。 她的叫声越来越大。 浪叫声越大,赵子延越兴奋,就也越用力。两个人的呻吟声就合在一起。 他们太投入,太忘情,甚至连门口的敲门声都没听见。 陆裕觉得赵子延就是故意的。 他在宣誓主权,他在告诉他,他回来了,第五玥就是她的,只能给他操。 心意 陆裕本是最善于伪装的人,他以为把自己伪装的很好,不会被任何人察觉。 可是这一幕,恰巧被角落的祁琦捕捉到。 祁琦像发现了一个惊天秘闻。有了这个杀手锏,他便可以轻易拿捏赵子延和陆裕。 但是他第一时间找到陆裕,不是去拿这个事情威胁他,而是给他出主意:“陆总,我有办法让第五玥和赵子延分开。” 说完,祁琦凑到陆裕耳边,秘密说了几句话。陆裕听完,竟然欣然同意了。 “不过…”祁琦说出自己的条件:“事成之后我要您把sns的项目交给我。” sns市裕丰集团叁年内最大的项目。陆裕指望这个项目让公司上市,所以半点差错也使不得。 交给祁琦这个新人,他不是很放心。 “让你参与SNS这个项目不是不可以,不过你毕竟年轻,经验少,我需要配几个得力骨干给你。而且项目的主动权在我手里,你要向我汇报。” 祁琦想了想:“配骨干可以,不过我需要有主动权,研发项目基金的支配权。” 眼下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陆裕算是同意了。 不过半小时,赵腾便带着人赶来陆裕的住处。 赵腾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疼了十几年的儿子,突然之间变成了别人的,还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拐走。 赵子延知道赵腾来了,不得已放过了第五玥。 第五玥本来以为自己都要崩溃了,不料赵子延又凑到她耳边,小心翼翼帮她把捆住的绳子解开。 “你放心,我永远站在你这边,不会背叛你,所以你现在也要配合我演这样一场戏。” 第五玥被赵子延这通话讲的有点懵。 但是很快她就又反应过来。赵子延的目标是赵腾,她的目标也是赵腾,从某种程度而言,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只是令第五玥想不到的是,“你明明知道我已经你明明知道我已经和陆裕…你为什么还…” 其实就连赵子延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选择原谅第五玥。他怎么能不恨,他怎么能没有怨气? 但是当他看到第五玥的那一刻起,当第五玥躺在他身下楚楚可怜的那一刻起。他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如果一定要给出一个原因。或许就是因为爱吧。 他爱她,这辈子有可能就只能爱上这一个人。所以就只能无条件的选择站在第五玥这边。 “所以你和他做,是因为爱他吗?”赵子延也想确定一下。 因为从陆涯之口中得知,第五玥当初之所以愿意委身陆裕,是因为陆裕答应帮她救出自己。 可是第五玥自己没说,她没说,所以赵子延需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第五玥又情不自禁地掉下几滴眼泪,她很少哭,为数不多的几次掉眼泪,都是在赵子延面前。 悲伤的,难过的,开心的,委屈的,疼痛的…这些落泪的场面都被赵子延见证过。 她吻上去。 柔软的唇瓣贴上赵子延,“你问我爱不爱你,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 赵子延愣了几秒,有了第五玥这个答案,陆裕到底算什么,对他来讲就不重要了。 谁是凶手 SNS是生物界的热手项目,芦城除了陆裕的裕丰集团,赵腾也在做。 但是谁能最终获得头筹,那就不一定了。 SNS主打生物技术创新,拿到市场上要有一定购买力,或者是得到甲方认同,一次性签下合同,这才算研究成果有了眉目。 赵腾喜欢走常规路线,通常是找人做医疗、农业、和其他类别技术上的微创新。 陆裕胆子比较大,会做一些黑市上需要的东西,但做这种东西风险也大,把握不好还会被警方盯上,得不偿失。 论资金人脉的话,赵腾当然远超陆裕。 可是祁琦第一回找上赵腾,说他想做SNS,内容是想做一款女性自慰药物时,就被赵腾当场否掉了。 不仅如此,赵腾还讽刺祁琦是邪门歪道,好好的一个学霸自毁前途。 在那后来,祁琦也就不打算跟赵腾了,转而把目标锁定在陆裕身上。 陆裕一心想要盈利,想要公司上市,想要打败赵腾,对祁琦内心的邪念还没怎么关注。 尤其是最近赵子延住进陆墅,根本不让他接触第五玥,这件事也把陆裕弄得焦头烂额。 困顿之时,祁琦找来赵腾,一窝子人上来找赵子延要人,陆裕这才开口要求赵子延放人。 “我们把人抓过来是做人质的,你在干嘛?你知道你这是强奸吗?” 赵子延根本对陆裕不屑一顾:“那你倒是问问她,我强奸她了吗?” 陆裕又被这句话噎住。 赵子延的胜负欲被激起,“当初我们彼此交换第一次的时候,她也是痛的撕心裂肺,但你问问她,后面爽不爽?” 陆裕紧紧握住拳头,但他看赵腾在场,不想起内讧,也就忍了下来。 赵腾知道陆裕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开门见山:“我把SNS的项目给你们,你们把我女儿还给我,两清,怎么样?” “你有那么好说话?”陆涯之在一旁问。 “我说话算话,SNS哪有我女儿重要。”赵腾说:“不过你们答应我,既然把SNS拿走了,以后就不能在碰我女儿。” 大家都是商场精英,谁也不至于到这份上还找没趣。 陆裕说好,把第五玥找人带出来,交给了赵腾。 临别前,陆裕把外套脱下来披在第五玥身上,他的动作是下意识的,关心也是下意识的。 因为他不知道这回第五玥走,下回再见她是什么时候。不过比起看见她在自己房子里,被自己儿子干,他还是宁愿第五玥回自己家。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不是赵子延生父。可惜没有如果。 第五玥像个泄了气的假人,跟着赵腾上了车,从头到尾都没看陆家的人一眼。 没看陆裕,没看陆涯之,也没看赵子延。 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后排,待车窗升起,车子开始行进中时,她才开口问赵腾:“我妈是你派人杀的吗?” 赵腾一脸委屈:“你,你,你在胡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害小琪?” “我有朋友是记者,他已经调查出来大概了。”第五玥只是唬赵腾:“李小华,你对这个人有印象吗?” 谁知道赵腾立马就上了钩:“玥玥,我可是你爸爸,你可不要想不开。” “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妈是你杀的吗?” 赵腾让司机把车停下。 司机很识趣地说出去抽根烟,车里只剩下赵腾和第五玥。 “小琪就算不是被我弄死,陆裕也不会放过她的。”赵腾点起一根烟。 第五玥的心仿佛被扎了刀子:“所以呢?所以在最后,你就再利用她一次,是吗?” “小琪自己应该也猜到了。她知道我会这么做,但她也没逃走,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她爱你!”第五玥哭喊着说。 “不是。”赵腾很冷静:“是因为她爱你。只有她死,陆裕才可能放过你。” 第五玥已经哭成泪人,摇着头说不。 “你当陆裕是个什么好东西?你不了解他,陆裕的狠是没底线的。玥玥,我和你妈妈这么做……” “你闭嘴!你这个杀人凶手!”第五玥打断赵腾:“陆裕别好过,你也别想逃掉。” 说完,第五玥跳下车,走了。 试验品 祁琦拿到SNS项目以后,立刻开始了为期半年的专项研究。 这半年里,陆裕对他几乎是有求必应。 对陆裕而言,SNS是他牺牲了第五玥才从赵腾手里拿到的,这张唯一可以打翻身仗的底牌,他必须要赢。 如果他赢了,那后面再想夺回第五玥,就还是有办法。如果输了,那他就什么都没了。而SNS的主导权在祁琦手里,所以只要不是很过分的要求,陆裕几乎都是一口应下。 但这一回,陆裕却从第五玥那里听来个小道消息,让他不禁措手不及。 他本来还以为第五玥找他,是因为想他了,没想到第五玥开口便说让他小心点祁琦,全然没提他们之前那点旧事。 “你还不知道他盯上乔蝶了吧?”第五玥发现祁琦这点肮脏事也是偶然。 那天,她无意在收拾学校毕业生典礼的晚会上,发现了一件破烂不堪的校服。上面都是各种人涂鸦的签名,花花绿绿的本是没什么好看的点。 第五玥却一眼发现了一个漂亮的图案。 那是一个蝴蝶图案,不是普通的蝴蝶,她上回见这个图案,就是在乔蝶的手腕处。 乔蝶和第五玥说过,她妈妈生前是设计师,这个图案是乔蝶的妈妈专为她设计的。所以全世界就这么一个,不可能有雷同。 而这个很巧妙的图案,竟然被设计在祁琦的签名里,这会不会太巧合? 联想到祁琦的为人,联想到他这些年做的那些卑鄙小事,第五玥不可能安然地撇开这件事不谈。于是她找到陆裕,把她的顾虑都说了出来。 陆裕自然是重视的。 可还是晚了祁琦一步。 当祁琦把SNS项目的试剂拿到他面前,说要找人试验一下时,陆裕警觉地便问:“你口中那个所谓的试验品,不会是乔乔吧?” “看来我们想到一起去了!”祁琦高声呼喊,像个疯子。 他把手中一个白色的包装纸带举起来,在陆裕面前晃了晃,然后说:“陆总,天助我也,这款催情药一定能让裕丰翻盘。作为裕丰的大公主,乔蝶也该为咱们这个项目出点力吧?” 陆裕没忍住,给了祁琦一拳。 拳头的力度很重,再回头时,祁琦的鼻孔已经冒着鼻血。 祁琦还是更疯狂一点,接着说:“准确来讲,我也是试验品,我也付出了。陆总,你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只会让她更加难忘。如果你有这个心思,我们一起也可以。” 陆裕一把抓住祁琦的衣领。 祁琦个子不够高,被陆裕这个巨人抓起衣领时,就像个小鸡被拎着一样。 “我他妈警告你,别打她的主意,不然你就给我滚!” 祁琦用袖口把鼻血擦干净,还没等开口,陆裕又给了他一拳:“有两个女人你不能碰,一个是乔乔,一个是小玥。其他女人你随便。” 祁琦看着陆裕豹子一样的眼神,算默认了,陆裕这才把他放开。 祁琦这辈子受够了侮辱。 从小到大,他最熟悉的就是陆裕这种眼神。这种看不起人的眼神。 他无数次想要证明自己,所以他异常努力,考状元,上芦大。每一个选择都是非常人努力所能获得,其间的苦楚只有他自己知晓。 可不知怎么的,那种鄙夷的目光似乎从未远离过他。 他喜欢第五玥,可第五玥厌恶他。他想追随赵腾,赵腾也如此。就连陆裕,那个花重金请他做项目的人,现在看他还是像看垃圾一样。 祁琦仔细回想,他这辈子只在一个人的严重看到过欣赏。那个人就是乔蝶。 所以他这回研究的新产品,一定要第一个给乔蝶用。 陆裕打他又如何,打死他又如何? 祁琦看着陆裕的背影,默默地想:“乔乔,我一定不让你失望。你等等我,你一定会很难忘。” 邪恶药水 祁琦找到乔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叁小时之前,他把SNS的试验药水放入乔蝶的水杯,药效发作的时间刚好是叁个小时。祁琦掐着时间,按点敲了敲乔蝶的房门。 此时的乔蝶已经被药水折磨的难耐不止,她自己用手解决了一回,但很明显,还远远没有达到她的欲望顶点。 看见祁琦进门,只剩些许理智的乔蝶就立刻明白:“你这么做是违法的,快点给我解药。” 祁琦把门反锁上,一步一步向乔蝶靠近:“解药这不是来了?我就是你的解药。” 他把上衣褪了,开始解裤带。 乔蝶虽然是有些理智,但身体的痒已经让他残存的理智不能指使行动。 “你到底要怎么样?”乔蝶只说了半句,看见祁琦裸着的下体时,突然改口:“快点帮帮我。” 她强撑着翻过身来,娇软无力地摊坐在椅子上,白嫩娇躯香汗淋漓,挺翘的双峰不住上下起伏,闭目喘气,沉浸式地享受着甘美回韵。 祁琦平静一番,抬眼看去,只见乔蝶雪白诱人的大腿慵懒叉开,浓密的阴毛一片泥泞,穴口微红,向外敞着,浑浊的白色液体潺潺流出。 他要的效果达到了。SNS的试验品。 祁琦却突然停住脚步,走到桌子旁,把另一管装有SNS试剂的药品服下,又拿出一个微型摄像机,架在桌子旁边。 乔蝶浑浑噩噩的,已经没心情看祁琦在干什么。 祁琦做的SNS的这款催情产品,分为男女两用,其目的和效果就是要让双方失去理智,可以无限战斗。 即便乔蝶现在不算完全失去理智,她也知道祁琦想要拍摄这个过程是不安好心。 但是她没有办法劝服自己的身体,甚至还问祁琦:“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了,开始吧。”祁琦倒也信守承诺,打开手机对准了乔蝶双腿间那一片泥泞。 乔蝶撑起身子,将手覆在湿淋淋的阴部。 初苞的小穴分外敏感,祁琦手指才刚刚触碰上,乔蝶便不由得浑身一颤,穴口开合间又流出一股浑浊的白色液体。 祁琦愈发兴奋,手指不断揉弄着乔蝶阴蒂,口中传出阵阵低吟。 这时,单纯的揉弄已经满足不了她,祁琦便用中指沾了些淫液,缓缓伸进了肉穴里,不断挖动、抽插。 快感如浪潮般迭交,推得乔蝶不断攀至巅峰,情迷之下也顾不得会不会被人听见,放声呻吟起来。 随着她一声高亢的尖叫,大股淫液混杂着残留的精水从嫩穴里喷出,弄得祁琦脸上、手机上到处都是。 欲火消减,乔蝶急促的呼吸逐渐平复下来。 “你拍够了吗?”乔蝶的药劲还没过去:“下面好看吗?你拍的够清楚吗?” 祁琦被她这副浪态撩拨得心头火热,下身竟隐隐间又有了抬头的迹象。 他上前两步,伸出大手覆在了她半边娇乳上。 “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很难忘?我没有骗你吧?” 大约是到了这时候,祁琦感觉自己的药劲也上来了。他需要抓紧时间,趁着些许的理智把拍好的东西上传上去。 单纯的乔蝶此时还以为,祁琦拍摄下他们这个过程,只是为了将来好要挟陆裕。 殊不知,祁琦是打算把这段视频,发进裕丰集团的工作群。 残次品 裕丰集团的工作群一收到那段视频消息,陆裕立刻炸毛了。 他现在顾不得那么多,只想赶紧冲进去找到祁琦,杀了他。 不!杀了他实在是太便宜他。陆裕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已经快清晨,裕丰集团的员工被这一条劲爆消息炸醒之后,陆裕快马加鞭的找人封锁消息,尽量将乔蝶的损失降到最小,最好是没有人再敢提起这件事。 可是他也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大家在他面前不敢提,背过身来,谁不会好好议论乔蝶一番。 想到这,陆裕就实在没办法压抑心中的怒火。 他拿出那把几十年前,放在抽屉里的刀,在自己的小臂上划了一道口。鲜血立刻从刀口里冒出来。 还是如之前一样锋利。 此时的乔蝶药劲儿已经快要过去,恢复到了平日里高冷跋扈的模样,与之前被插时淫浪尖叫的她判若两人。 可是祁琦却才刚开始,发了疯的样子,像一头猛兽。 这也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按道理说,他研发的这款产品,男性喝下只有延长时间的功效,只有些许的催情效果。 可到底是个残次品。 祁琦现在明显感觉到头晕脑胀,下面更是胀疼的快要裂开,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仿佛头脚颠倒。 他朝乔蝶扑过来,乔蝶吓得躲开,大喊:“祁琦!我警告你不要乱来,这里是我家!” 祁琦气愤,心道这女人真是势利,用得着你的时候低声下气,百般哀求。用完以后翻脸不认人,一脚踢开。 他拿起手机,有意激怒乔蝶:“告诉你,刚才你那段浪叫的模样,已经被我拍下来发到公司的工作群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已经是我的了,就别再装了。” 乔蝶不可置信的拿起手机,打开工作群,却发现那个群已经被解散了。 她不敢相信祁琦说的是真的:“不可能!你骗我,我刚才看工作群已经被解散了。” “哈哈哈,是啊,你也不想想工作群为什么会突然被解散了。”祁琦狂笑:“只有陆裕有资格解散工作群,那看来,他也知道你和我的秘密了。” 乔蝶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她的希望和爱,全部都在这一刻破灭了。 她是陆裕的。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如果被陆裕知道,自己的玉体就这样交给祁琦这样一个魔兽,那跟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就在这时,房门被几个人一脚踹开。呼呼啦啦的声音,从公寓门口传来。 陆裕踹开乔蝶卧室房门,想都不想就拿出一把锋利的刺刀,伸向祁琦。 他本以为这样的出其不意,肯定可以将祁琦制服。却不料祁琦许是喝了那瓶残次药水的原因,力气变得巨大无比。 他们在一起争打了一会儿,陆裕不敌祁琦,几次刀口都没有戳中祁琦要害。 却在最后的那一关口,因为扭头看了一眼乔蝶,被祁琦抢占了先机,刀子被祁琦返握着夺去,锤进心脏。 陆裕立刻感到呼吸困难,四肢没有力气,动弹跪坐在地上,只剩眼睛死死地盯着祁琦。 乔蝶强迫自己的大脑恢复理智,她奔向陆裕,大喊:“来人!快叫救护车。” 陆裕却打住乔蝶的手,不让她救:“现在不行,如果现在救护车来了,你这样的秘密就没办法守住了。” 乔蝶哭着喊:“现在哪里还管那么多,就算全天下觉得我是个婊子又能怎样!我不要,我不要你有事…” 祁琦知道自己闯了祸,丢下刀子立刻朝门外跑。 陆裕的几个手下想拦住祁琦,却让他从窗户外面跳走,便紧跟上去追。 陆裕摸着乔蝶头发,让她把衣服穿好:“放心,他们几个都是自己人,不会把这件事传出去的。我已安排涯之去处理这件事,从今往后,你还是乔乔,我的乔乔,没人敢议论你什么。” 换季 乔蝶从没见过这么多血,温热的,从她指尖流向小臂,一股一股地从陆裕身体往外冒。 这么多新鲜的血液,明明那么有温度,可陆裕看起来却越发疲惫,呼吸也愈发缓慢。 乔蝶看着那个曾经威风的陆裕成现在这样,头脑乱窜着一股憋闷的气,胸口堵得更加厉害。 “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 陆裕反倒是释怀了。 其实人来世间一回,就如同换季一样。 草木换个季节,如同新生。人只有此生,稀里糊涂遭一回罪,结束了也就结束了。 生前的功名利禄固然重要,可你死后叁天看看,叁年再看看?叁十年,你就会被全世界遗忘。 就好比陆裕。 前半生,他为了重振陆氏而活,鞍前马后的根本没有自己。所有人都告诉他:你活着,就是陆氏活着,你的使命就是这个。 所以他这人一辈子活的都没个什么劲,很闷。 唯一让灵魂颠叁倒四的那回,就是遇见杜美玲。 他勾引了一个温良少妇,让她对自己不能自拔,而后又背着他生下孩子。 故事本来到这里就可以了。 有平淡有起伏,好赖也算收获了爱情。大多人的一生也多半如此。但陆裕没那么幸运,上天偏又安排他在下半生遇见第五玥。 狗血从没放过他。 爱上仇人的女儿,亲生儿子的女朋友,这个故事注定是悲剧收场。 陆裕早就看明白这些,心里固然难受,但也强迫自己接受这样的结局。 他安慰自己,SNS成功就收手,裕丰生物科技上市就收手。可谁知到头来,他也没能等到一个收手的机会。 好在,第五琪死在他前面。下地狱的时候,他总是有勇气见杜美玲了。 生时的恩怨情仇在此刻全都具象,放大。 他没有朋友,家庭也不正常,生活工作都像在大街上被人扒光似的。那些低叁下四的应酬,生拉硬拽的人脉,到头来空空一场。 唯有乔蝶,是他不能放手不管的。他始终把她当成女儿。 再次意识到这点时,陆裕竟悲从中来,不自觉掉起眼泪。 乔蝶搂着他,在他耳边吐着热气,问:“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临到死,陆裕还是劝乔蝶收起这心思。可他也了解乔蝶这脾性,那是他根本不可能左右的,即便是死,他也改变不了乔蝶。 “爱。”陆裕费力地抬起手,摸了摸乔蝶下巴:“最喜欢乔乔。” 给她留个念想吧。 让她满足一回愿望吧。他这辈子,只能让她再开心这么一回。 所以后面那半句话,陆裕咽进肚子里没说:最喜欢乔乔,你是我最宝贝的女儿。 他也是没力气再说后面半句,可偏偏说完转头时,又看见站在门口,匆匆赶来的第五玥。 这个面孔每一次出现,总会击碎他坚强的心脏。 陆裕一个将死之人,明明上一秒还在走马观花的原谅这个世界,可下一秒看见第五玥,又想鼓足勇气再解释一回。 不是,玥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乔蝶不是那种感情,我只有对你…… 可终究是没来得及。 上天让他的心脏在此刻停止跳动,让他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停止旋转,没说出口的那句话,终究是遗留在念想里,化作屡屡炊烟层层消散。 不见了,全都不见了。 他伸着手,眼里的光最后一次停下,还是落在第五玥身上。 到死之前,他还回忆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个战战兢兢胆小的她,在她面前装成大人模样,不卑不亢地说要救赵子延。 那时的陆裕还只是单纯地接受自己有个儿子,但第五玥出现后,他才明白“嫉妒”是这种感觉。 多好。 这么多年过去,他又一回体会到心动。 也好。 陆裕爱第五玥这件事,从今往后,世界上不会再有人知道。 反应过来这些时,警察都到场了,第五玥调整好情绪,拿出相机,对着现场咔咔拍了几张照片。 之前警察都拉不起的乔蝶,在此刻又像疯子一样奔过来,把第五玥的相机摔在地上,指着她鼻子:“你他妈拍什么拍?” “我是记者。”第五玥捡起相机,面色平淡:“赫赫有名的陆总死了,头条的版面一定得给我。” 说完,第五玥继续她一个记者该做的事。 乔蝶怔怔地盯着她,仿佛从未认识过这个人一般。 但也就是在此刻,乔蝶好像明白陆裕为什么会把她当女儿,反而把比自己还小几岁的第五玥当恋人。可能是她生气不生气,高兴不高兴时,都给人一种想要得到她的感觉吧。 换季了,乔蝶想,有些人该退场了。 了断 陆裕走后,第五玥像生了场大病。 这是她第二回感到芦城的陌生,上一回有这种感觉,是第五琪死的时候。 祁琦逃走以后,本来有罪证让他入狱服刑。可是乔蝶坚决不同意。 她太知道像祁琦这样的人,对于诸如赵腾此类资本财阀的重要性。就算祁琦进去监狱,没过多久,也会有人想各种办法把他弄出来。 赵子延就是个例子。 如果陆裕有这个本事,那芦城,甚至芦城之外的生物技术大佬,总会有人对祁琦下手。 “那你打算怎么办?”第五玥习惯性地敲敲太阳穴,问乔蝶。 “当然是杀了他。” “杀?怎么杀?你当杀一个人是踩死一只蚂蚁吗?” 乔蝶嘴角上扬,灿烂且从容:“可不就是像踩死蚂蚁一样简单吗?现在他是逃犯,我的人已经找到了他的藏身地。” 第五玥猜到乔蝶想干嘛了,也难怪她知道祁琦在哪,却一直拖住没告诉警方。 又是这种以一换一的套路,第五玥有点头疼。 明明小兵向前走两步,也可以吃掉炮。可是他们却偏偏等不及,一定要用这种极端的办法,弃车保帅。第五玥觉得不值得。 “你知道陆裕为什么来救你吗?他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如果你今天为了给他报仇,把自己搭进去,那陆裕不是白死了?” “你就是因为总这样想,所以你母亲的死一直拖到现在都还没结果。” 第五玥被乔蝶这句话噎住。 是的,第五琪死后,第五玥总是小心翼翼。 她觉得第五琪是为了救她才死的,不管杀人凶手是谁,第五琪一定是希望自己能好好活。所以即便这些日子她那么悲痛,依旧要保持淡定的向前走。 她装作释然和大度,去消化心中那团阴郁的火焰。她强迫自己在夜深人静之前睡着,又在人潮汹涌的闹事清醒。只要能让她忘记这段痛苦,好好活着。 可是好好活着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第五玥像被乔蝶唤醒一般,回顾着第五琪走后的她的生活。 她如愿当了名实习记者,努力平衡着她与赵子延和赵腾的关系。她知道有些东西自己不能左右,可也倾尽全力去维持。 第五玥想以此向第五琪证明:妈,你看,我按照你说的,我活得很好。 可谁也不是圣人。 被伤害了以后,怎么可能不怀恨在心。在外人看来,或许第五玥活得更通透些,可乔蝶才是正常人,才是一个常人该有的表现。 所以乔蝶没再征求第五玥的意见,她只是向她说明,看,你看,我就是飞蛾扑火,我就是有仇必报。 哪怕代价是牺牲全部,也在所不惜。 只是第五玥没想到,那天晚上那个寂静无人的夜,是她最后一次见乔蝶。 后来,她收到一组照片,里面是乔蝶行凶祁琦的画面。 乔蝶是有备而来,带着具有催眠技术的生物药品,在祁琦没有防备的时候用匕首刺穿他的心脏。 简单又爽快。 后来她也是听辛玲说,乔蝶这个复仇案闹的很大,芦城几日都沸沸扬扬。警方开枪枪毙她时,她还毅然决然的用身体堵住枪口。 第五玥认识的乔蝶一向如此,她不信人心不信制度,只信自己的恩仇录。 第五玥抓着那几张照片,唏嘘乔蝶的落幕。 但同时,她也为乔蝶高兴。 或许,乔蝶为陆裕报仇只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杀死挨千刀的祁琦,也是乔蝶为自己讨一个公道。不然陆裕死了,谁又会为她遭遇祁琦的强奸而出面撑腰。那是她为陆裕守了一辈子的身子,即便陆裕不要,那也不是祁琦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想明白这些,第五玥把照片点燃烧了。 辛玲问她:“这些都是爆料,发给社里能站大头条,是你的机会,这就烧了?” 第五玥没答。 她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件事,杀害第五琪的凶手,也该做个了断了。 有眼不识泰山 芦城的碧海蓝天是连锁的洗浴中心,起初规模很大,后来不知道怎的倒闭了,再被接手时还叫碧海蓝天这个名,但和全国连锁那个就没什么关系了。 私人产业,桑拿捏脚按摩都是不挣钱的,真正来这里的客人,都是为了某些隐形服务。 陆涯之以前是这里的常客,但认识第五玥以后,他就很少光顾这里。所以这回第五玥找上门,要求他带路时,他有点毛躁。 “你要调查的那些东西我不懂,再说,那边经理换的很快,现在是谁我真不知道。” 第五玥想调查一个叫“相思雨”的高台,真名不知道,但她知道这个相思雨和赵腾走的很近,说不定能从这里挖掘出什么东西来。 所以她想打着调查的名义公办进去,这样一旦出了什么事,或是需要用钱,新闻办就能解决。 至于进去以后,她能不能顺藤摸瓜找出赵腾杀害第五琪的相关线索,那就看运气了。 陆涯之一是真的浪子回头。 二是真担心第五玥去那种黑白通吃的地方。 “我哥那个人,别的不说,但冲阿姨死的这事上,我了解他,他不会骗你。如果他说是赵腾杀的,那一定就是赵腾杀的。你现在找那些证据也没有用,赵腾是什么人你知道的,你不可能把他送进去。再说,你把你爸送进去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高兴了认他做爸,不高兴了,他就是杀人凶手。”第五玥如是说。 陆涯之拿第五玥没办法,穿上衣服带路。 碧海蓝天这几年变化很大,几番装修下来,陆涯之也是头回客。 可踏足这种地方,他不得不装作常客似的驾轻就熟,否则难缠的人和事就堆了上来。 按照客人要求,服务员给陆涯之找了个独立的洗浴间,四下无人,陆涯之才把针孔摄像机卸下来,紧绷的神经这才稍作松懈。 能在芦城开得下碧海蓝天的人,一定不是简单人。以前的陆涯之天不怕地不怕,活了半死他都无所谓,更何况,那时闯祸有陆裕买单。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很惜命,陆家的重担就在他一人身上。何况还带着第五玥,他想随便也随便不起来。 拧开莲蓬头,陆涯之将肥皂打出绵密的泡沫,仔仔细细地搓洗了两遍。 这时,带着柠檬清香的小白脸服务员跟上来,问道:“陆先生,需要加餐吗?” “加餐”是行业黑话,近年来换了又换,但陆涯之还是能明白什么意思。 他故作不屑地抬了抬头,密布在胸口的汗珠见了光,在温热的澡堂子里蒸发。 许久,他挑起的嘴角才猝不及防地凝固下来:“我要相思雨。” 娘炮的服务员小哥立马低下头假笑:“陆先生您别开玩笑,相思姐姐哪是这么容易分到我们头上的?” 碧海蓝天的服务员手头业务不同,有的服务员资历老,放在他们手上的小姐都是颇具姿色的,相对的,客人也会比较有钱有名势。 看来碧海蓝天没看出陆涯之是什么人,把他当新客看,分了个初学者服务员给他。 陆涯之的胜负欲一下就被激起来了:“你他妈……你们经理呢?叫他人过来!” “对不起陆先生,我才转正不久,拿不了多少提成,您就别为难我了。” 陆涯之骨子里的犟劲上来,踹了服务员一脚,又从柜子里拿出烟点上:“就要相思雨,妈的,老子今天就要点她,多少钱我出!” 服务员慌了,紧张地在一旁道歉。 这时,负责的黄经理才慢悠悠地晃过来,拉开服务员,温和地说:“原来是裕丰集团的二公子,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了。” 什么人啊? 陆裕虽说是死了,但名气还在。裕丰集团的股份和实力也是有目共睹,芦城就这么几家大公司,碧海蓝天的经理不可能不知道。 之所以刚才能忽视陆涯之,一是想给他点颜色瞧瞧,毕竟陆裕不当家了,他们也想看看这位二公子的情况,摸摸他脾气。 二是因为陆涯之太久没来,经理换了一茬又一茬,也没人会想过今天是什么风把他吹来了。 白衬衫西裤的经理照实说:“陆公子,实在不好意思,相思雨今天已经被约出去了。我们这边高台小姐漂亮的很多,您想要什么样的都有,想玩什么花样的也都有。要不我把他们都叫出来,您挑挑看呢?” 陆涯之:“我就是冲着相思雨的名气来的,其他人我看不上眼。” “您这话有点为难我了。”经理叫了几个漂亮小姐过来,站在陆涯之前面,成一排。 她们确实也是个顶个的美女,胸大屁股翘,身材都是一顶一的,说是模特也不足为奇。 陆涯之却像是上了金箍咒,对眼前这些美女不闻所动,心里想着就是怎么帮第五玥完成任务。 于是,他开始故作为难的挑剔起来:“这个的鼻子不好看,这个眼睛是单眼皮儿,我不喜欢。这个的鼻子是不是做过呀?我可不喜欢这些整容的……” 一连下来,姑娘们被陆涯之说的一无是处。 有的竟然还因为学历被刷下来,经理都找不到什么理由说话了。 “实在不行,你就把相思雨的电话或者其他什么联系方式给我,我自己约她,这总可以了吧?” 经理有点为难,这不是他能决定的。 “你过来这边,我给你看个东西。”陆涯之把经理带去一旁,姑娘们都散了,陆涯之才把一张银行卡递给经理。 “这张卡里的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花,是你在碧海蓝天工作几十年也赚不来的。我们就当交换个秘密,说实话,你也知道我不是约不到相思雨的人,只不过你运气好碰到我了,能把这个钱拿到手而已。” 经理摆摆手,把银行卡推回去。 “陆先生,您真是高看我了。相思姐姐不过是挂靠在我们碧海蓝天,你见她这大半年来接过谁的单?又有谁敢把她的单放出去,那就是不要命了。” 陆涯之听得越来越感兴趣。 他开始试探性地向经理套话:“你查一下,刚才和我一起进来的那个女孩就知道,她是赵子玥,赵腾的女儿。也就是说我私下和赵总的关系很好,如果是我找相思雨的话……” 陆涯之他还没说完,经理就把他打断:“相思姐姐和赵总没关系。包他的人不是赵总,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了。” 不是赵腾?竟然不是赵腾? 陆涯之不信:“看来你还是不信任我。” 经理低头,拿出一张照片递给陆涯之:“知道这张照片能换回您的银行卡吗?” 陆涯之笑了,他喜欢聪明人,爷喜欢这种好打交道的人。 陆涯之把银行卡塞到经理的口袋,不知不觉拍了拍他背,然后把那张照片拿到自己手中。等经理走了,他才仔细看了看。 照片上的女人是相思雨没错,看他旁边的那个老男人,不是赵腾。 也不是芦城商界的达观显贵。 会是谁呢? 能一直常年包着相思雨的男人,尤其是这个年纪的老男人,并不是什么简单货色。 陆涯之蹙眉,把照片装回了口袋。 屏蔽力 陆涯之回去之后,低着脑袋,又在边看手机边吃饭 第五玥坐在他身旁,从侧面看过去,某个角度像极了陆裕。 毕竟是亲兄弟,还是有些像的。只是之前第五玥只觉得他们鼻子和眼睛像,陆裕走后,不知怎的,第五玥觉得陆涯之在说话行为上,也越来越像陆裕。 她把陆涯之带回的照片装进包里,若无其事地靠在沙发上发呆。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本以为相思雨会和赵腾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本以为找到赵腾杀人的证据,她就一定能为第五琪报仇雪恨,可什么都没有。 据打听,相思雨已经连续三年和照片里的那个男人在一起了。 那男人应该实力不小,给她在芦城郊外买了套别墅,平时出差的时候也都把相思雨带在身边,至于为什么不把相思雨娶进家门,估计也是碍于某种身份的缘故。 有钱人大多如此。 陆涯之看出她的心事,把橘子瓣上的白色经络摘干净,慢斯条理地拿过去递给第五玥:“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在此之前,我们得先好好活着不是?” 第五玥其实打心底里佩服陆涯之。 以前她年纪小,觉得陆涯之就是个大人渣,不干人事,是个实打实的畜生。 后来长大了,看人也更全面些,就也能在陆涯之身上找到些优点。 不多,但是有。比如他的屏蔽力超强。 陆涯之很少会在意别人怎么看他怎么说他,说他人渣也好,败类也罢,他就只顾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今朝有酒今朝醉,大概是陆涯之的至理名言。 陆裕就不行。 陆裕像陆涯之这个年龄时,最在意的就是亲戚们对他的评价。 今天二舅姥姥说他是陆家最后一个争气的人,他便铆着劲的干,连续熬几个通宵学习。明天三姨夫说他不如陆家之前几个创始人,他便又不服气地拉项目,恨不得一个人当三个人用,晚上甚至还气得睡不着觉。 可陆涯之不是。 陆裕死后,也常有人拿陆涯之和陆裕比。 有人说:陆裕走以后,裕丰集团就算是完了。陆涯之远比不上他那个哥哥,陆氏就要栽在他手里头。 陆涯之对此不屑一顾。 他也是发自内心觉得,裕丰栽在他手里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世界上又死了个资本家,少了个吃人性命的狂徒股份公司。 也是第五玥这几年经历的太多,忽而变得不那么非黑即白。 有些人看着两袖清风,有些人看着热情好客,有些人浪荡一生无妻无子,但这统统不能代表什么。 所以她现在回头看陆涯之,也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好,只是觉得他年少时做的那些风流往事让人恶心。但他现在既然肯改邪归正,她也就不再计较什么。 反正也不是和他处对象。 她象征性地回复陆涯之:“今天花了多少钱?给我个数,回头我转给你。” 陆涯之没搭理她,把遥控器往沙发上一摔,靠近过来,一只手臂搂在她脖子后面,“怎么,觉得我现在没钱了?” “不是那个意思。”第五玥往旁边坐了坐,躲开他有意无意的搂抱。 陆涯之识趣地把手伸回来。 他对整个世界的屏蔽力都很强,唯独对第五玥不行。 第五玥眉头一皱,他就在想,是不是自己这个动作又让她感到厌烦了?是不是刚才说错什么话了?是不是哪里做的太高调了? 总之又是一顿复盘。 光怪陆离「Рo1⒏red」 陆涯之和第五玥两个人盘算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从相思雨这里下手。 一是第五玥从赵腾身边摸索了半天,除了相思雨,似乎也找不到再和他有联系的女人。 二是当第五玥决定去调查相思雨时,却神奇的发现相思雨神秘失踪了。而且就是不久前的事。 她和陆涯之决定从相思雨这边开始调查时,不过也就是几天前的事,对方竟然这么敏感,提前把相思雨藏起来了。 越是这样,第五玥便越觉得相似于身上有事挖掘。 陆涯之表示赞同,立刻派人找出了关于相思雨最后几天的动向。 果不其然,相思雨前天晚上时,还在那个神秘男子的别墅里。这不过才几天时间,人就不见了。 可疑的是周围几个监控也一点没有她的踪影。 报警吗?毕竟是一个大活人不见了。 可是如果报警,线索的主动权立刻又陷入到对方手中。又或许这本身就是对方下的套,警方那边不免有他们的人。 第五玥这几年成长了许多,做记者后,又见识到这些人玩弄的花花手段,比之前更谨慎小心。 “一定是我们那天去走漏了风声,那边动作太快,明显也是有眼线安插在那里。”第五玥回忆道。 陆涯之想了想,把抽了半根的烟灭掉。 “我明白你的意思,虽然我们上次有意伪装,但毕竟还是暴露了身份。这样看来,对方是知道我们去找相思雨的缘由,也就更加证明了,相思雨身上一定有和赵腾往来的线索。” 第五玥点点头。没想到陆涯之认真起来,确实还是那么回事儿。 “可是他一个大活人,监控里也找不到她的影子,能去哪儿了呢?” 第五玥是绝不相信这世上有凭空消失的人。 她猜测道:“那个别墅那么大,相思雨有没有可能被囚禁在那里面?” “可是已经连续三天了,这期间也没有人给他送水和食物。”陆涯之忽然打了一个机灵:“不会已经遇害了吧?” “应该不会,相思雨既然这么重要,就不会让她那么容易死。” 说到这里,第五玥开始把相机和笔记本整理好,做出一副要出门的态势。 陆涯之有点好奇,“你这是要去哪里?” “相思雨住的别墅。” “可是我们没有钥匙怎么进去?更何况那地方现在已经是严加死守。” 本来,第五玥还对怎么进别墅发愁,现在陆涯之这么一说,她反而释然了。 “我都忘了,这不是还有你吗?”第五玥把收拾好的东西放在沙发上,抬起腰板,冲陆涯之抬了抬下巴:“进这个别墅应该对你没有什么难度吧?” “我可没说要帮你啊。”陆涯之反倒是傲娇起来。 其实他肯定是要帮的,第五玥的事就是他的事。两个人对此都心照不宣。 只是这世界的光怪陆离啊,让暧昧的气氛一点点升腾,却往往都是无疾而终。 第五玥怕了这种暧昧。 她不想亏欠任何人。 从前对赵子延是,对陆裕是,现在对陆涯之也是。 想到这里,第五玥发现自己已经有很多时日没有见过赵子延了,就无意提起,问道陆涯之:“赵…赵子延,他最近在忙什么呢?” “唉,你呀,就别指望他能给你帮什么忙了。”陆涯之晃动了一下脑袋,故作不屑的说道,“SNS现在交给了他,他满心满脑都是这个项目,还哪有心思光顾别的呀?” 第五玥说知道了。 她觉得这样挺好。这才是她认识的赵子延。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只能依靠你了。”说到这里,第五玥拍了下陆涯之的肩膀:“走吧,出发吧。”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潮水 第五玥前脚刚问完赵子延的近况,下一秒,赵子延推门进来,见到第五玥和陆涯之独处一室,一副要出门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呦,这是去哪?也不带我?” 陆涯之见赵子延就是来找事的,也没好脸色的回应:“孤男寡女出去开房你也管?” 赵子延笑起来:“叔叔想干嘛就干嘛,我当然管不着。” 第五玥扯了扯陆涯之袖子。 她知道赵子延心眼比针脚很小,乱吃醋只是常规操作,也不打算解释什么,只是不想在这关键时刻耽误时间。 可她不拽陆涯之这一下袖子还好,拽了这一下,反倒让赵子延更生气了。 这分明是挑衅他,告诉他她是陆涯之那边的人。 赵子延哪是能咽下这口气的人,二话不说把第五玥一把拽过去。 第五玥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反驳:“干嘛呀?我们这忙正事呢!” “什么正事?”赵子延要她现在就说清楚。 实在没办法,第五玥凶巴巴地说:“找人。” “找谁?” “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相思雨。”第五玥甩开赵子延的手,麻溜换鞋:“芦城郊外的别墅,她可能被人囚禁了,很危险,怎么,你要去吗?” 陆涯之双手抱臂,斜着嘴角看赵子延。这个成天钻在SNS项目里的人,怎么可能有时间陪第五玥干这些事。 没想到下一秒就被赵子延打脸。 赵子延看了看外面的天,太阳已经只剩半张脸,就问:“现在去?天已经快黑了。” “天黑好办事。”陆涯之多嘴了一句。 赵子延回自己屋子草草穿戴完毕,抓起手包,一阵风似的飘过来,拉着第五玥的手就准备往外走。 陆涯之没和他计较,大是大非面前也没时间计较这。 两个人一个开车一个拿着笔记本电脑看别墅四周的监控盲区,紧前找突破口。 第五玥惶惶然坐在后排,把之前整理的,关于相思雨的资料又拿出来细细读了一遍。 等看完最后一个信息,车子也到了别墅附近。 陆涯之把车停到了对面超市的露天停车场,从这边上电梯,横穿一条马路就是对面别墅小区的后门。 前后门都有监控,但后门一般不开,保安就把那头的监控关了。也是因为这个,之前这个小区发生过一起盗窃案,小偷就是从这条路进去的小区,被盗者还和物业经理闹过纠纷。 但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下了车,赵子延拽着第五玥的手从后面无人的地方绕过去,陆涯之在前面打掩护。牵手的时候,第五玥还有点不自然。 她许久没和赵子延这般亲近过,被他手拉起的那一瞬间,多少让她想起过去的陈年往事,想起这双手触碰过她的每一寸肌肤,从哪里进去,又从哪里出来。 不行,不能想不能想,想多了头皮发麻,没办法专心做事。 赵子延注意到她正眼神迷离的摇头,便停下脚步问:“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第五玥抬头,恰巧撞上赵子延装满潮水般的眼神。 清澈,自如,和她初见他时那般。 “这个相思雨什么来头?和赵腾有关系吧?”赵子延把帽子往下压了压,瞥了眼站在他身后的第五玥。 “嗯,查到赵腾几年前来那个会所,每次点的人都是相思雨。” 赵子延冷嘲热讽:“我还以为他只喜欢第五琪呢。” 第五玥面若染霜:“想想也知道他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那你呢?”赵子延停顿了下:“你作为赵腾的女儿,继承了他的基因,是不是也像他一样不专心。” 第五玥随口胡侃:“也没规定人一生只能爱一个啊。” 赵子延置若罔闻,拉着她从电梯里进去,又看了眼走在前面的陆涯之。 按了电梯门,他调整情绪,心平气和地问:“那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能如实回答我吗?” 吃醋精 赵子延问第五玥:“你爱陆裕什么呢?” 他不是问她爱不爱陆裕,爱没爱过陆裕,而是问她爱陆裕什么。 第五玥想了许久,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赵子延这个问题。 她觉得自己不爱陆裕,可她之前分明为陆裕心动过。之前每一次为他呻吟,每一次和他一同到高潮的顶点,每一次事后被他紧紧地拥抱。 但第五玥又不确定那是不是爱。 如果在一个人怀里享受温存是爱,如果只想到和他做爱才是爱,那还不如说,她只是爱赵子延给不了她的那些。 因为给不了,所以想在陆裕身上找替补。 比如赵子延的忽冷忽热,比如赵子延在床上的暴力举动,比如赵子延吃醋时害怕的眼神。 第五玥不止一次扪心自问,她爱赵子延吗? 答案每一次都是肯定的。 不然在那个懵懂的年纪,她愿意把最重要的第一次给他,又愿意为了救他把自己献给另一个男人。也不会时过境迁之后,还会如此在意他的感受。 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第五玥沉浸的每一秒,都在赵子延心口划着刀子。 他又联想到她在陆裕身下的场景,忍不住掐住她脖子发狠:“所以现在陆裕死了,你又瞄准了陆涯之是吗?他们兄弟俩长得像,你喜欢吗?刺激吗?” 这句话直接激怒了第五玥,她不由分说给了赵子延一巴掌。 “我们是来调查相思雨的,你不要问我这些。” 赵子延松开手,又拽着第五玥衣领走到陆涯之身后。 现在所在的位置已经是相思雨居住别墅的正上方,这个天台有点特别,和地下车库靠一个电梯相连。 按理说,没有私家钥匙门牌,进入不了这个天台,但陆涯之找人使了些手段,做了个模仿的钥匙牌,这才上来。 如果楼下有人,很快便会听到楼上有动静,所以陆涯之很谨慎。 “赵子延你他妈干嘛呢?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要来就来,可别捣乱!” 赵子延虽然还在气头上,但还是听劝,把第五玥松开了。 第五玥这才喘了口气:“听我说,咱们现在分头找,一起的话动静太大。我和涯之一组,赵子延你一个人。” “凭什么?我要和你一组!” 第五玥实在没办法,他们时间有限,也不能在这里吵嚷,只能顺着他说:“好,我和你一组。涯之,你把别墅里有监控的位置图发我。” “你叫的挺亲切啊?”赵子延小声嘟囔,模仿第五玥:“涯之。” 第五玥和陆涯之都没搭理他,赵子延自己也觉得无趣,不说话了,跟着第五玥身后往前走。 陆涯之顺着电梯去三楼找。 第五玥和赵子延去二楼找,最后他们在一楼客厅东南角汇合。 制定好计划,三个人依次出发。 别墅二楼是面积最大的区域,相思雨平时基本都在二楼活动,主要是卧室、活动室、洗浴间和一个简易厨房。 赵子延一开始还老老实实地跟着第五玥后面,几步之后便开始不耐烦,因为每走一步都要很小心。 “陆涯之的情报有没有错啊?她一个女人的房间,为什么要布置这么多监控?” 第五玥认真回答:“我猜测是来这里的人,多半是处于要位的高官,为了避免检查才会设置这些。这种事我们之前调查新闻也遇到过,那些非富即贵的男人,玩得很花。” 赵子延停住脚步,“你好像懂得很多啊?” “都是采访调查时学的,没什么。” 赵子延冷笑一声,突然不知脚下踩到了什么机关,身后的门猛地关住。 “嘭!”的一声,第五玥和他都被锁在了房间里面。 熟悉的名字 狭小的空间趁着月光,让封闭在里面的赵子延和第五玥瞬间起了意境。 上一秒,第五玥还有点害怕。毕竟房子里黑咕隆咚的,还有一个失踪的女人,怎么想都是恐怖片里的情节。 可当赵子延下意识搂住她,让她别怕的时候,第五玥的内心又柔软起来。 “现在怎么办?手机在这里面一点信号都没有,我们想联系外界都联系不到。” 赵子延仔细看着周围,用手试探房门和墙壁四周:“应该是有人专门布置的暗道机关,看来,我们应该是被人埋伏了。” “那怎么办?陆涯之,陆涯之还在外面。” 赵子延本来还一本正经地勘察情况,听见第五玥念叨陆涯之,又不高兴了。 碍于这种情况,怕第五玥害怕,赵子延没敢发脾气,只是有点失落地表达自己的心情:“都什么时候了,你倒是还挺关心他的。” “你这又是吃哪门子的醋?”第五玥把赵子延袖子松开:“我们一起来的,现在我们遇到危险,他一个人在外面,你就一点不担心吗?” 赵子延要是没再计较:“你还知道我在吃醋啊?所以你之前都是故意的喽。” “不是。” “我看你就是。” “我真的不是。” “你就是!” 第五玥不和赵子延争辩了,她现在觉得赵子延就是一个幼稚鬼,一个吃醋精。根本没有办法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他。 “好,就是故意的,现在你满意了吧?” “你再说一遍。”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热气落在第五玥耳中,令她全身一阵酥麻,隐约间竟觉得自己下体有些湿润。 这么突然? 这么快? 这么不经意间?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对方是赵子延? 第五玥双颊微红,她有意避开赵子延,把头侧到一边,尽量不让他们眼神互相对视。 她想说什么,但赵子延不给她这个机会,闭起双眼径直吻上了她的薄唇。 赵子延吻得生涩,但却十分热烈。 第五玥本想极力克制住自己,但赵子延紧紧搂着她,温软的吻不断落在她的脖子上,耳垂上。 赵子延是个正常的男人,心中情欲渐渐也被撩拨了起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下体的燥热和硬挺。 赵子延不管不顾地扯掉第五玥衣服,零零碎碎的吻落在她裸露的上身,第五玥的本能被一下子挑泼了起来,开始回吻着赵子延。 脖颈、耳后、锁骨…… “唔…”第五玥呼吸渐渐急促,双手楼住了赵子延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在他耳边吹着热气。 搂着这样一具诱人的身体, 赵子延的理性早就抛到九宵之外,他吻着第五玥的嫩白的脖子,轻咬着,啃着,似乎不愿意遗留半寸肌肤。 他的手也不闲着,搂着第五玥的纤腰,摸索着将她的裙子掀了起来。 “我想要……给我…… ”第五玥迷糊地呢喃着,落在赵子延耳中远比春药效果更加猛烈。 听到第五玥的话语,赵子延呼吸粗重起来,一只手摸到她身后,解开了她白色的蕾丝内衣,另一只手摸上了第五玥挺立的双乳。 几年没见,她身体发生了很大变化。 赵子延越来越起劲。 他眼睛停留在第五玥白皙坚挺的双乳前数秒,然后将她压在了一旁的沙发上,一只手也轻揉着她右乳,手指在乳晕上转着圈,而嘴唇则在左乳上轻轻地吮吸着。 “嗯……啊……”第五玥被赵子延弄得兴奋,双眼愈发迷离了起来。 玥玥……”赵子延一边吻着她,一边呢喃着这个的名字。 第五玥顿时一颤,浑身上下就像被蚂蚁啃着一样难过,下体更是燥热难耐。 喜欢你身体的味道 赵子延永远记得第五玥身体上的味道。 他不是迷恋那物件进去女人身体里的感觉,赵子延现在做的每一步,都是某种荷尔蒙促进的结果。 因为对方是第五玥,所以他的大脑就能够不受控制的贴上去。 亲她,吻她,想要进入她,每一步都是自然而然。 第五玥受不了了,伸出玉手去解赵子延的裤子。 她知道,如果对方是赵子延,就算再怎么抵抗,结果也都是一样的。 她下身的衣物已经被除去,只留下一条内裤。赵子延的吻也逐渐往下,经过她平滑的小腹,轻舔着她的盆骨处。 “啊……”第五玥感到一阵瘙痒难捱,腹部不由得收缩了一下。 赵子延轻轻拉下了她的蕾丝内裤,手指轻柔地抚摩着她那片湿润的地带。 赵子延目光落在第五玥下体处,晶莹的液体正在潺潺流出。他整个身子往上移了移,嘴唇吻在了她的耳边:“想要吗?” “想,我想要……”第五玥已经感觉到自己下体完全的湿润燥热。 听到第五玥的欲求,赵子延再也按捺不住,早已经挺立的下体一下子进入了湿润的洞穴。 第五玥本来以为经历了陆裕之后她对赵子延的感情会很复杂,尤其是现在二人被困在这个陌生的别墅里,怎么也不会做出这么奇葩的事情来。 她脑袋下意识又想到被祁琦暗算的那次。 也是这种头脑发昏的感觉,也是下体不由自主的往外冒着爱液。 “是不是有人给我们下药了?”第五玥问赵子延。 赵子延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只知道如果对方是第五玥,那么想要要她的冲动,本来也是发自内心使然。有没有药,无非就是强不强烈,冲不冲动罢了。 可是现在,第五玥既然这么问他,那就一定是对方的身体感到哪里不适。 赵子延停下,问第五玥:“你是觉得哪里有不舒服吗?” 他动作停下以后,傻愣愣的支着双臂看第五玥,眼眶红彤彤的,好像很着急。 第五玥反而被他这种气焰迷到,心痒难耐又多了几分。 她搂住赵子延满眼爱意地看着赵子延:“弄我,现在。快点。” 赵子延很久没见过第五玥这样,指拨开她额间的发,吻在她耳边轻柔地问着:“能行吗?” 第五玥没有答复,舌尖在他口中,热烈而赤诚。 赵子延担心第五玥身体吃不消,在柔嫩的小穴中停留了半晌,确定她能够适应后,才开始缓缓摆动起腰胯,让肉棒在她那湿滑的甬道中徐徐进出,轻轻摩挲。 随着赵子延的动作,一阵酥酥麻麻的快感荡漾开来,令第五玥喉间忍不住传出阵阵低声呻吟。 这声音落入赵子延耳中,令他呼吸再次粗重几分,身下的动作也开始逐渐加大。 粗硬的肉棒在嫩穴中进进出出,每一次都顶到花心,交合处阵阵淫靡的水声在房间内回荡开来。 “你,你总是用这么大的力,我受不了。”第五玥双臂环住赵子延脖颈,两条白嫩的小腿扣在他后腰上,微微挺动下身,迎合着他的动作。 赵子延越来越分不清第五玥床上说这些话的意思。 有时候,他觉得第五玥是真的疼,不然也不会被陆裕的温存留住。 但有时候,比如现在,他又觉得第五玥是有意挑逗。 是真的难伺候。赵子延心想。 他抽插了一会儿,忽然弯下腰,含住第五玥的乳头,用唇舌轻轻地咂弄着。 下身的动作也暂时停住,肉棒顶端死死顶着第五玥花心处,摆动腰胯,细细地研磨着。 第五玥只觉得下身的酥麻感愈发浓烈,忽然小穴深处一酸,一阵难以言喻的快感涌上大脑,甬道内的嫩肉也不由得收缩,紧紧箍住插在里面的肉棒。 赵子延知道她快来高潮了,连忙收紧腰腹,加快速度用力抽插。 肉棒每每抽出,直退到穴口处,随后再狠狠推进去,整根没入。 在如此猛烈的攻势下,第五玥大脑彻底被快感占据,丧失了理智,不顾形象地大声呻吟了起来。 很快,随着第五玥一道高亢的尖叫声响起,整个人如同触电般不断颤抖起来,穴内嫩肉死死咬着硬烫的肉棒,一股股透明的淫液从二人交合处涌出,打湿了赵子延的下半身,顺着双腿流淌而下,浸透身下的沙发。 赵子延不再挺动,将肉棒泡在穴内,俯身抱住第五玥,双唇轻轻地在她耳后颈间吻着。 许久,第五玥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终于软了下来,闭目喘息,沉浸在高潮余韵当中。 奇怪的女人 事情结束之后,第五玥像被放空了气的皮球似的,一动不动的躺在沙发上。 赵子延也没好到哪儿去,他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支在沙发上,生怕自己上半身的力气太大,压到第五玥。 方才做完后的疲惫,加之现在谨慎的状态,让一向很勇的赵子延不由得叹了口气。 第五玥伸出左手,几个指头轮换着抚了抚赵子延的头发,还是那么柔软,像从前一样。 她又感觉自己的脸颊上有冰冷的液体滑过,滴答滴答,很缓很慢。掠过她鼻尖的时候,还能闻到一股腥咸的味道。 是赵子延的汗水吗? 哈哈,这家伙…第五玥心想,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不过也才一次就开始流汗了。 接着,第五玥缓缓的睁开双眼。 这一看不要紧,直接把第五玥吓了一跳! “啊!”第五玥惊呼一声。 赵子延被第五玥吓了一跳,也顺着她圆愣愣的眼神,扭头向上看去。 这时,他才发现,他们所在这间房间的顶部不是白色的墙面,而是一个透明玻璃。 非常透明的玻璃,可以直接看到上面。 目前所在的位置是别墅第二层,那么玻璃顶所通这间房间,应该是三楼某个房间的地板。 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可怕的是这上面竟然趴着一个女人,脸色煞白,披头散发地裸着上半身,只剩半个被撕破的吊带,还挂在肩膀上。 女人的旁边有一滩血迹,正顺着地板往下渗。 滴答滴答… 第五玥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滴在她脸颊上的不是赵子延的汗水,而是这个女人的血液。 赵子延方才也被这恐怖的画面吓了一大跳,惊魂未定时,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让自己保持平静。 但随之而来的恐惧,再一次侵入他的大脑。 “这个女人是谁?”第五玥断断续续的喘着气问。 赵子延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女人的面相,过了许久,他才说:“应该就是相思雨。” “她是死了吗?”第五玥用颤抖的手,把脱去的衣服一件件穿起来。 她一刻也不想在抬头看,但理智告诉她,她此次来找相思雨的目的,也正在于此。 她就是为了寻求真相而来,她总要靠近真相,总要靠自己的双手和双眼,一步步揭开关于赵腾背后的面纱。 须臾过后,赵子延才把头放下来,坐在沙发上发呆。 “怎么了?”第五玥没见过赵子延这样。 即便是上一次,赵子延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到他不是赵腾的亲生儿子后,第五玥虽然觉得那时的赵子延落魄,但至少不是像现在这样,跟被人吸食了魂魄一般。 第五玥既担心又害怕。 但同时,第五玥又在劝自己冷静,劝自己坚强。 “赵子延,你在听我说话吗?”第五玥伸出右手,在赵子延面前晃了晃。 这时,赵子延又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开口说话:“这个人是相思雨。” “我知道。”第五玥回答:“你刚才已经说过一遍了,所以,她是死了吗?我们得想办法出去,去我们所对应楼上的这间房。” 赵子延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 因为他点头,却完全没有回应第五玥的话,看样子好像在思考别的什么事。 “赵子延?你到底怎么了?” 赵子延这才慢悠悠的说出口:“我觉得她长得很像一个人。”他指了指楼上那个脸色煞白的女人。 “你说相思雨?” “嗯。” 第五玥这才慢慢回忆,她之前看过相思雨的照片,和现在楼上的这个女人面相并不相似。 但是应该不会看错。 因为相思雨的左耳是残缺的,这一点不会有错,所以即便面向上有少许的变化,也可能是她整了容,但人一定是相思雨,没错。 “你觉得她长得像谁?”第五玥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赵子延却反而觉得更为恐怖,“像我的妈妈,杜美玲。” 噩梦边境 玻璃房顶本是精致华丽的代名词,因为有了具带血的女尸而变得诡异起来。 下一秒,玻璃顶棚竟然逐渐开始瓦解,由深到浅慢慢划开一条巨大的裂缝。 “嘭!”的一声,玻璃碎了,女尸从上面掉下来,重重砸在地上。 赵子延紧紧搂着第五玥,一边防止她看到这种诡异的场面,一边在想幕后主使者应该就快要现身了。 究竟是谁?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可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赵子延保持着战斗态势,等待与敌人开战,可门外面的不是敌人,是陆涯之。 “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快出来吧!”陆涯之冲着房间里面大喊。 赵子延有点诧异。 房间里面明明只有他和第五玥两个人,从他们进来到现在,难道说,一直还有别人? 听见陆涯之的声音,知道帮手又多了个,第五玥好像没刚才那么害怕了,把头往外探了一探,喊道:“陆涯之,怎么是你?” 陆涯之跨过尸体,看见躲在赵子延身后的第五玥:“你没事吧?刚才我在楼上看见一个人,追着他一路跑到这里,也就是在这个房间门口,消失了。” “消失了?”第五玥和赵子延几乎异口同声。 房间的门一直紧闭着,不可能有人进来,而且他们之前,还一直在做那种事。 “你们闻到一种奇怪的味道了吗?”陆涯之吸了吸鼻子,仔细嗅着空气里的味道。 是女尸身上的味道? 第五玥捏捏鼻尖,转而问陆涯之:“看她的样子像才死不久,应该不会有尸臭味才对。” 陆涯之摇头:“不对,不是尸体身上的味道。” 赵子延好像突然明白过来:“是药品的味道!催情药!” 难怪刚才…… “溶解在气体里的女性专属催情药,在和二氧化碳充分混合的一段时间过后,就是这种味道。这时SNS的项目产品,怎么会在这里闻见?” 陆涯之也不明白。 而且,这到底和相思雨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赵子延听见楼上有脚步声跑过的动静,急忙抬头喊了声:“谁!” 三人不约而同追了出去。 赵子延知道这样追下去的话,肯定会被对方逃跑,于是让陆涯之从电梯过去,在一楼堵着。 这时候,二人的默契才充分体现出来。 第五玥也想到了这点:“那我从楼梯这边去三楼!咱们一人一层楼堵住他,看他去哪里。” 那个神秘背影见陆涯之进了电梯,赵子延又在后面穷追不舍,一时无奈只得扭头上楼跑去,刚好碰到迎面而来的第五玥。 被第五玥撞个正着,赵子延又在后方,神秘人终于逃不掉了。 “你是谁!”赵子延喊。 对方摘下面罩,引得第五玥和赵子延惊呼:“牟叔!” “是我爸派你来的吧?”第五玥好像明白过来:“包相思雨的人就是他,以另一种身份,是吗?” 牟震把头放低,哑着嗓子说了声是。 第五玥继续问:“他把相思雨做成杜美玲的样子,是为了怀念的杜美玲吗?” 牟震不敢答了。 第五玥却还在自言自语:“所以他爱我妈是假的,他一直再骗我妈。” 牟震小心翼翼地抬头:“老板不管怎么样,对小姐你都是真的,他一直以来都把你当亲生女儿,而且,你本来也是他唯一的女儿。” “我现在说的是我妈!”第五玥有点崩溃的喊道:“赵腾只是得不到杜美玲的爱,所以才碍于男人的好胜心选择了我妈,可我妈却傻傻的爱了他那么多年,赵腾这个骗子!” 牟震默认了第五玥的解释,只是给了一个眼神向赵子延,要他安慰一下第五玥。 没想到兜兜转转,人心却这般复杂。 几个前辈的爱恨纠缠,有的人直到死都没看明白。 第五玥冷笑一声,自叹,这真是噩梦边境啊。 曝光 第五玥想过无数个和赵腾对峙的场面。 比如当着赵子延的面,质问他和相思雨的关系。比如拿着刀以死相逼,让前一辈的恩恩怨怨就此了结。再比如一把火烧了赵氏产业。 唯独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天,第五玥把赵腾写进新闻报道,以新闻的方式,和赵腾了结。 上午10点,芦城中心的文化艺术馆热闹非凡,从嘉宾区,媒体区,新闻区到经销商区早已座无虚席,甚至有些网红也专门跑过来,就为了见一眼赵腾。 准确来讲,是见证赵腾在新闻发布会上,就之前爆出来他与相思雨的关系该如何解释。 相思雨被警方带走,那天已经被判定为谋杀,赵腾是第一嫌疑人。 新闻总局把这次主持的机会全权交给了第五玥。 有人说,第五玥为了出业绩,已经不顾自己父亲的名誉。也有人说,第五玥是一个真正的记者,在大是大非面前毫不犹豫,是新闻第一人。 但第五玥对这些言论充耳不闻。 她站在前台中心的发言台前,扎着高马尾,衬着华伦天奴的银色拽地鱼尾礼服。显得既隆重又干练。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她: 看!那个就是赵腾的亲生女儿。现在在新闻总局做记者,听说这次事件就是她把赵腾揪出来的。 她可真狠啊,这种女人能干大事儿,这不是大义灭亲吗? 谁知道他是大义灭亲还是为了争夺财产什么的?豪门家族那些事,我们平凡人可想不了。 十点半,已经距离发布会约定的时间过了40分钟。 第五玥在场后给赵腾打了五六个电话,赵腾一直处于未接听的状态。其他工作人员也找不见赵腾。 早晨,赵腾是被警方带过来的,就坐在里屋,可是现在连同那个警察一起都不见了。 人群哗然。 有人又开始在底下叫喊:“赵腾那个资本家人呢,你们父女俩是不是一起上演了一出好戏,把我们观众当傻子玩儿呢?” 人群更加沸腾,各种议论声不绝于耳。 “赵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赵腾到底杀没杀人先来这么一出记者会是什么意思?我们可一点也不关心你们的家事。” “人家就是想给自己女儿一个崭露头角的机会,你就看看就行了,当什么真呢?” “还害得我白起这么大早…行了行了,那就都撤了吧。” 第五玥站在台上,柔声细语的回答:“我想给大家讲一个故事,你们愿意听吗?” 第五玥说完,不经意间与赵子延对上一眼,赵子延眼里的赞赏之色,几乎要溢了出来。 “听!”喊出这个字的人是陆涯之。 接下来,台下坐的人也都人云亦云的跟着喊:“讲什么呀?快讲吧。” 说来也奇怪,明明刚才还沸腾的人群,突然随着陆涯之的开口字形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第五玥。 第五玥这时站在话筒前,打开话筒开关,“讲这个故事前,我想先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觉得赵腾是一个好人还是坏人?” 底下的议论声开始:“当然是坏人了,资本家哪有好的?” “算是为芦城做了点贡献的企业家,他是好是坏,我们怎么会知道?”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们对赵腾是不是好人不感兴趣,只想知道他会不会被绳之以法。” 第五玥低着头,许久才微微抬起上眼皮:“对于我的母亲而言,赵腾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但对于另一个女人而言,赵腾可真是个痴情种啊。” 赵子延听这话觉得不太舒服,毕竟第五玥说的那个人是他的母亲。 不过也正因为是第五玥,赵子延预感到她接下来讲的事情,可能是他不能承受的。 赵腾被警方带走的这几天,第五玥也在家里闷了几天,这期间她一直都没出门,到底在做什么? 不可能就是为了今天的曝光吧? 赵子延心想,第五玥接下来要讲的那个故事,到底会是什么呢? 交换人生 停顿了大约15分钟后,第五玥开始对着话筒讲: 我出生在一个没有父亲的单亲家庭。很小的时候,我的母亲就告诉我,我的父亲不是死了,他还活着,并且很爱我。 我五岁时,有一天晚上,母亲突然告诉我,第二天,我父亲要带我们去郊游。 那天晚上我别提有多高兴了。 那是我第一回可以见到我的亲生父亲,可是在第二天早晨,我的母亲又叮嘱我,我只可以叫他叔叔,不能叫爸爸。 我问她,“为什么?” 她回答我:“只是让你暂时这么叫,你放心,迟早有一天他会认下你这个女儿。” 我很听妈妈的话。 后来,也就是第二天早晨我,和妈妈一同来到了郊游的地点,芦城海边。 那个时候还不像现在建设的这么好。周围都是渔民,荒山和野草。 我和一个比我高半头的男孩一,同被带上了一艘渔船。 渔船上的那几个人说是渔民,但看他们的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人,其中一个又黑又瘦,两只眼睛像假的一样,戴了一个白色的面罩,脸上涂鸦着很奇怪的图案。 我不想和妈妈分开。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嚷嚷着要回家。 但那时一个漂亮的女人告诉我。说上渔船是为了看海豚。 海豚?呵呵,我现在想起来都想笑。 可当时的我居然相信了,虽然我能看出,我妈妈也并不是很想让我上那艘渔船,但她也是一脸无奈。 就在渔船开向湖中央的时候,方才的那个女人突然大喊起来。 她喊:“算了,算了吧!这些阴阳邪术不可乱用的!” 而我回头看的时候,只发现我的妈妈已经撕心裂肺地,和我名义上的父亲缠打在一起,那是我第一回见她像狮子一样咬人。 拼命。我妈妈在为我拼命。 为什么呢? 因为下一秒,我就被一个渔民扔进海里。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后来,我才听人说起。说我的父亲和那个漂亮女人听了一个民间道士谗言,再做一种南洋邪术。 只要把我扔进海里,内脏掏出来献祭给海神,就可以换船上另外那个男孩的长命百岁和无病无忧。 也就是说,用我的命去换另外一个男孩,没有灾病。 很可笑吧?但却是真实发生在我身上的。 好在我那个混蛋父亲,只是面儿上答应了那个漂亮女人的要求,实际上是安排人把我救了起来。 我还活着。并且成为了我父亲唯一的女儿。 我的心里一直有恨。 对我父亲赵腾的,对他曾经的儿子赵子延的。虽然我也知道,在此之前,赵子延对我也有恨。 我的妈妈,他们都叫她,婊子。 可在我眼里,她是一个心地善良,而且对生活有着无限生机活力的人。 无论生活多么残忍,无论生活对她多么的暴力,她依然笑容面对。 就像她直到死,都以为赵腾在爱她。 现在,我的故事讲完了。 我想告诉你们,没错,这就是一直以来我在做的事,我从一开始,就恨赵腾,包括他那个生活在蜜糖里的儿子。 现在我所经历的一切,我所密谋的一切,都是原原本本发生在我计划里的事。 我的人生,本来就是浑浑噩噩。 如果有一天,我活过来了,那一定是因为我心里的恨消失了。 但这个被交换过人生的人,真的能够对过去的恨意释怀吗? 和过去告别 赵子延站在台下愣了好久,反应了很长时间才回过神。他望着台上那个陌生的身影,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人群散去,直到灯光从闪耀变成暗淡,第五玥才慢慢悠悠地从台上走下来。 她路过赵子延,被赵子延一把抓住小臂。 “刚才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第五玥没回应,她也知道,自己在赵子延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赵子延应该很清楚才是。 他能这么问,无非就是想给这段残存的关系找个说法。 后面怎么办?还要不要在一起,都取决于第五玥。 如果第五玥想,她完全可以告诉赵子延,刚才那些都是骗人的,给官方一个说法,既有热度,又把锅都推了出去。赵子延信不信是一回事,只要他还想和第五玥在一起,就必须要假装这是真的。 可第五玥偏偏就要承认,她点头,说是。 她坦白:“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精心的布局,让你从一开始对我感兴趣,直到不可自拔地爱上我,都是我的计划而已。” 赵子延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从前多么高贵一人,如果遇上这种事,一定会暴跳如雷。 但现在的他不会了。 即便眼前的人不是第五玥,他也不会像从前一样。 他开始学会低头,学着伪装,学着掩饰。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至少赵子延成长了,只是这成长的代价太大。每一次,几乎都要了赵子延半条命。 从他知道赵腾不是他亲生父亲,到入狱,到知道第五玥上了陆裕的床…… 每一次的撕心裂肺,都足以让赵子延逃避这个世界。可他没有。 遇见第五玥之后,他就觉得自己不能死了。 “死亡”对他而言,意味着对这个世界没有牵挂。 所以他特别惜命,一定不会像陆裕那样,为了救谁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因为他不敢死,也不能死。第五琪不在之后,他这个信念更加坚定。 一切都是为了第五玥。 可是现在呢? 赵子延不知道。 “辛玲帮我找了一个学历升级的机会,这个事情过后,我可能会去国外读书。”第五玥如是道。 “这也是你早就计划好的?”赵子延冷笑一声:“真没想到我的妹妹,是一个计划如此周全的人。” 对第五玥而言,一切都是计划,只有爱上赵子延是个例外。 但她不能说。 以前,第五玥觉得“爱”这个字很纯粹。一生一世只能爱一个人。 但后来,她慢慢发现也不全是这样。 比如第五琪爱赵腾,但她也会为了女儿伤害赵腾。赵腾爱杜美玲,但他可以闷在心里和另一个女人如胶似漆。而她一直以为自己爱的是赵子延,却也在一次又一次的陆裕攻占下,为他动过心。 或许爱不是一个简单的生物学工程式,爱恨复杂,掺杂了太多利益。 只是第五玥觉得,他们回不去了。 她现在这样的心境,也配不上赵子延孤注一掷的爱。 赵子延转过身,孤单的身影消失在芦城黄昏的余韵中。 第五玥的眼眶红了,一个男人从她身后出来,为她递了一张纸巾:“真的决定好了吗?” 第五玥接过纸巾,擦干眼泪:“总要和过去告别吧。” 男人笑了笑,把第五玥轻轻搂在怀里:“我们会好的,会开启新生活。” 第五玥推开他,询问是否找到赵腾的位置。 “找到了,就在郊外的一个底下别墅,什么时候过去?” “现在。”第五玥想了想,停住脚下的步子:“你就别去了,郝耽,这件事和你无关。” 无知 赵腾一天一夜没合眼。 他知道这回杀相思雨的事情怎么都躲不过了,他不是想逃,只是不想死的太难看,不想被自己的亲生女儿第五玥抓个现行。 与其让他死,更让他接受不了的,是第五玥当面质问他。 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做?质问他到底把第五琪当什么? 不管问他什么,碍于他现在这落魄的境地,他都没办法说出口。 他不能和女儿说,对,你爸爸我就是个变态,我喜欢杜美玲,但她不爱我,于是我就发泄兽欲找了你妈妈生了你。后来,我又把相思雨换了张杜美玲的脸,以此作为替身满足我的不甘。 这是事实,可赵腾却没法说出口。 临近中午,赵腾在牟震的掩护下来到芦城靠海的边界。 细长的码头上早就撑起一排五颜六色的遮雨棚。 这是又要下雨了,正巧赶上开海的时节,日头升起来,就有对岸的渔船来接赵腾。 赵腾不打算逃到对岸。 以他的身份,逃过去也会被抓回来。认识他的人实在太多。 他只想等渔船走到靠海中心的位置,跳下去,尸体随便飘到哪里就是哪里,后面的事,他就权当无所谓了。 反正人只要死了,这一世的恩恩怨怨也就算划上句号,谁欠谁,多了少了,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又有谁知道呢? 虽然是这样,但赵腾还是感到唏嘘。 他用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给郝耽拨过去,问他:“玥玥在那边情绪还好吧?” 郝耽借口有事,避开第五玥,回答:“新闻记者会刚散场,赵子延走了,她现在想去找您。” “再拖延15分钟左右,接我的渔船马上就来了。” “知道了。” 郝耽正准备挂电话时,赵腾又急忙叫住他:“小郝,我女儿后面就拜托你了。” 说道这里,赵腾有点惭愧:“我和你阿姨,挑花了眼才挑到你这么个好孩子,我们也相信你能对玥玥好。如果我后面不在了……” “放心吧叔叔。”郝耽承诺:“玥玥虽然不记得我,但童年那段时光是挥之不去的美好。我是真心喜欢玥玥,一直喜欢了很多很多年,如果不是之前阿姨提醒我,我也很怕会彻底错过。” 赵腾长叹了口气,在远处渔民的叫喊声中挂断了电话。 他把第五琪生前最爱吃的糕点装进口袋,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踩在地上灭了,烟头里的烟丝瞬间皱成黑色。 许久,赵腾才把憋在嘴里的那一口白烟吐出来,上了船。 海风吹了停,停了吹,卷起的海浪一层迭着一层打到岸边,看似没什么变化,实则每次打过来的时候,都比之前打得更远。 郝耽带着第五玥赶到这里时,天气已经有些冷了。 海风吹过来时,第五玥不由地把脑袋蜷缩在衬衣领子里,哈出来的热气被卷成白丝装,在寒风里格外清晰。 “赵腾!”第五玥夹着一丝哭腔,冲着海面大喊:“你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 郝耽把外套脱下来披在第五玥肩上,劝她回去:“走吧,这个点,估计是已经走远了。” 第五玥从没怀疑过郝耽。 她一直以为,郝耽是第五琪介绍给她的,妈妈看准的人,一定不会有问题。也不知道郝耽在她和赵腾间做了这么久两面派。 但对于郝耽而言,陪第五玥演戏,已经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保护第五玥的好办法。 有时候,把仇人杀个精光不是最痛快的。 无知才是。 期待 辛玲按照之前的部署,把赵腾留下的财产一一分配好。 这些工作只做了三分之一的时候,有关赵腾溺水身亡的新闻就接二连三爆了出来。她虽然提前知道,但还是不免心头一紧。 把工作交接好,辛玲给郝耽打过去电话,问询有关第五玥的情况。 郝耽却显得格外冷静:“我和玥在卫星路的一家咖啡馆,你要过来吗?” “大晚上喝咖啡?”辛玲看了眼手表:“她,她看新闻了吗?” 郝耽不置可否:“她应该是知道了,但没和我交流这件事。” “啊?没,没和你提起吗?”辛玲故意压低声音:“那你现在和我通话她知道吗?不会暴露了吧?” “没有。我看到你的电话就出来接听了,她没怀疑。”讲到这里的时候,他故意顿了顿:“那边的手续都做好了吧?” 辛玲本来已经张开的嘴又顿了顿,问郝耽:“你打算瞒她到什么时候?” “你指哪件事?” “所有。”辛玲说:“你明知道她喜欢赵子延的第一眼,是因为她透着玻璃窗看见了那个拉小提琴的场面。而那个拉琴的人是你,不是赵子延。你为什么不说?” “她那么以为,而有人想那么演,事实什么样并不重要。” 郝耽想起小时候去赵子延家做客的场面。 那时候他被爸妈拖着去赵家做客,晚饭过后,在父母的起哄和攀比声中,硬着眉头和赵子延比琴技。 他本来是不愿意做这么无聊的事。 偏偏对面的小男孩一脸挑衅模样,非要和他分个高下似的,郝耽只得拉了一首熟悉的旋律停下,又像平时吃饭睡觉一样闲适的结尾。 只是结束以后,他无意间回眸,透过客人家厚厚的玻璃墙,看见一个漂亮的眼神。 那个女生扎着双马尾,卷曲的辫子自然下垂,看见他的那一瞬瞬间羞涩的躲开。 彼时,幼年的赵子延才开始他的才艺展示。 或许是那场无聊的比拼实力悬殊太大,驳了赵家父母的面子。又或许自那以后,郝家从政,与赵家鲜少有来往,他们之间也便没有交集。 后来郝耽回忆起这件事,找到第五琪的时候,第五琪还有点恍惚。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啊!”第五琪目光紧着郝耽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 她有信心,认为女儿一定会移情别恋。只是她还没等得及让他们重拾过去,没有正式介绍他们二人相识,就被那一场突如其来的横祸斩断了希望。 第五玥也好奇,第五琪从哪里找来这么个贵公子给她介绍,就为了让她离开赵子延? 从前的第五玥太叛逆。 第五琪越是想拆散他们,她越是想争口气告诉第五琪什么是爱情。 后来第五琪死了,没人搅和她和赵子延的爱恨纠葛了,她却又偏偏放不下第五琪临了的遗愿。 辛玲说第五玥:“你这就是作,阿姨的遗愿是希望你未来幸福,不是希望你嫁给郝耽。” “可是她不希望我和赵子延好。”第五玥狡辩。 “那你对郝耽呢?你对他有好感吗?” 第五玥又答不出了。 郝耽不能说不帅,他五官端正,身材比例也不错,就相亲对象这个身份而言,已经是百里挑一。 但偏偏,把他和赵子延放在一起比较,就是觉得黯然失色。 第五玥说不出郝耽是哪里比不上赵子延,但就是不来电。 秘书把机票送到咖啡厅的时候,郝耽已经有点困了。他又点了一杯咖啡提神,颔首低眉,又转过头问第五玥:“你要不要也来一杯美式?” 第五玥没应声,她知道郝耽是在卡时间。 机票是三个小时后。 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大约再在咖啡厅里等待一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往机场出发了。 然后是飞七个多小时,然后是郝耽给她带来一个新的生活,开启新的人生,忘记这里的一切。 如果不出意外。 所以郝耽希望第五玥清醒一点,喝点咖啡清醒一点,理智一点,别再抱有什么期待。 突发状况 郝耽的兰博基尼以180码的速度在芦城机场立交上奔驰,这条路他最熟悉,车也不多,驾驶起来最为轻松。 他放了一首小时候拉过的那首提琴曲,旋律从车里的音响飘出来时,让人紧绷的神经休憩了半分。 郝耽跟着哼了两句,有意无意地看向后排的第五玥。 她看着好像不太开心。 她不开心,郝耽也跟着担心起来,在想,不会是在想赵子延吧? “玥玥,听过这首曲子吗?” 第五玥正在神思,因为这首曲子加上郝耽叫她“玥玥”的缘故,不由让她脸上的表情惊诧几分。 许久,她把脸别过去,低着头道:“没听过。” 郝耽透过后视镜瞥了眼愁眉不展的第五玥,接着自顾自地说:“我小时候去朋友家做客,爸妈非要我表演小提琴,还要我和同龄一般大的小孩比赛。我没办法,就演奏着现在这首曲目,你猜怎么着?我啊,吸引到了邻居家一个特别漂亮的小公主。” 第五玥被郝耽这段描述吸引过来,有点恍惚:“你说什么?” 郝耽不再伪装了:“没错,辛玲都告诉我了。不过你心仪错了人,玥玥,你一开始看到的那个侧影,是我,不是赵子延。”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第五玥越来越疑惑:“可是赵子延他,从没否认过……” “可能连他自己也记不得了吧!又或者说,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其实郝耽很清楚,赵子延不说那个拉提琴的人是谁,大概率是因为忘记了,况且他们面对面,第五玥看到的是谁真的也很难讲。 但郝耽太妒忌,他不能把事情往不好那一面引。 “玥玥,现在我们……”郝耽话说一半,突然被前方冲出来的一辆大货车打断。 他急忙踩刹车,虽然没有大碍,但车头还是撞向前方的货车。空气气囊在弹出来的那一瞬间,第五玥和郝耽都因为撞击到侧面位置晕了过去。 不巧的是,他们没有被送去医院,而是被带到一个废弃工厂里面。 再醒来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过后。 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已经塌陷的双眼皮搭在黑眼圈上面,戾气很重。 “赵小姐,你醒啦?”他把手中的棍子挥一挥搭在肩上。 第五玥刚醒来就发现手脚全被捆起来,她想大喊,但身体剧烈的疼痛让她使不出力气。 她又看向身旁同样被捆住的郝耽,用肩膀撞了撞他,“郝耽,郝耽?你还好妈?” 郝耽醒过来,双眼从无神到惊恐:“你,你们是谁?” 这时,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才慢悠悠地走进来。 第五玥仔细辨认了下,“牟叔?怎么是你?” “小姐,又见面了。” “牟叔,这是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 牟震还没说话,一旁围着的几个中年男子纷纷围上来,其中一个光头大声怒喊道:“牟哥,别跟她废话,先让我们几个爽了再说,等半天了!” “是啊!”另一个开口道:“没想到我也有一天能弄到老板的千金,真是不可思议!” 二人说着绕到第五玥身旁,猥琐的眼神像是已经撕破了第五玥的衣服。 “牟叔,要我命可以,总得让我知道个原因吧?你是为了赵腾?” 牟震沉着脸,许久才开腔:“是也不是。” “小姐,赵氏养了几万人的大集团,被你搅得股价跌到破产。你是报仇雪恨了,可你不想想,这些落魄的工人怎么办?他们拿什么糊口?” “所以你想怎么办?要钱?” 牟震冷笑:“如果辛小姐办理的那份遗嘱没错,我记得,赵总留给你的钱并不多。” 第五玥知道,赵腾把大部分钱都留给了赵子延。 “小姐你放心,我跟了老板几十年,背叛他这件事我做不到,所以我不会伤害你。但兄弟们也都是跟了赵氏几十年的,我不能看他们吃亏。” 英雄救美 牟震只是要钱,顺便替赵氏的员工讨个公道,所以等赵子延闻讯赶来时,就想速速了结此事,却没想到手下的几个兄弟突然狮子大开口,非要把第五玥带走享用一番才行。 牟震自然是不同意:“你们疯了吗?我们是来要钱的,不是来行色的!” 为首的光头见色起意,身下的那根东西早就按耐不住:“怎么?绑都绑了,怎么着都是犯法,还分个轻重缓急?” “信不信我回去就开了你!” 光头冷呵一声,分明不把牟震看在眼里:“牟哥,我看得起你叫你一声牟哥,看不起你,你他妈就是赵腾的看门狗。现在你主人死了,你他妈就什么都不是!” “你!”牟震眼里满是怒意。 光头看着第五玥两条大长腿,心间那份燃起的兽欲越来越旺。 他吆喝身后几个人:“既然牟哥不愿和咱们同流合污,那我们就不带他了,让他在旁边看着,看他心痒不痒!” 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全然不像平时在公司里闷头干活的老实员工。 第五玥见此情形,冲牟震扯出一抹苍白的笑:“牟叔,你都看到了吧?这就是跟着你人的本来面目,现在,你还要为他们打抱不平吗?” 方才一直沉默的郝耽,此时终于挣脱开绳子,下意识地去帮助第五玥,却没想到寡不敌众,立刻被光头几个人制服,鼻子上还有挨了几拳,鼻血直流。 “郝耽哥,你没事吧?”第五玥有点担心地看着郝耽,却不料危险已经靠近。 光头从她身后过来,一把扯下她的衣服,漂亮的背脊瞬间暴露在外面。 几个男人盯着第五玥的肉体,看的出神。 就在这时,赵子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沉重的脚步声吓得几个人魂飞魄散。 “牟震。”赵子延把外套脱下来,盖在第五玥身上,扭过头看着牟震说道:“没想到你在赵家几十年,胆子已经变得这么大了?” “现在你才是最大赢家吧?陆裕走了,把裕丰留给了你。赵腾走了,竟然也把遗产给你了,简直天意弄人啊!” 赵子延站在原地,恍惚过来,视线缓缓地挪到第五玥的脸上。不过是几日不见,她竟然消瘦如斯。 什么赢家不赢家。 以前,赵子延总觉得“做生物技术”是他一生使命,也是他吃得起这碗饭,他自诩是生物界的天才。 可是现在,他却觉得拥有第五玥的人才是人生赢家。 而之前收到辛玲给的信,知道当时第五玥那位心动第一眼的人不是自己,或许是郝耽后,他就对自己不自信起来。 或许她真的没有爱过。 “你先把他们两个放开。”赵子延来了之后,几个员工立刻老实起来,乖乖照做。 可唯独那个光头还是不死心。 明明已经是到嘴边的鸭子却要忍着放飞,想想都心里难受。 “你没事吧?”赵子延问第五玥,语气柔和的能腻出水来。 第五玥摇摇头,说没事。 许是在危难之际受了惊吓,第五玥下意识红了眼眶,扑进赵子延怀里。 这一举动让赵子延也有点惊慌。 一旁的郝耽更是心里一紧:“玥玥,你忘了,你第一次心动的那个人是我,不是他。” 第五玥正准备说什么,那个眼神凶狠的光头却突然扑过来。 光头手里拿着刀,看样子,攻击目标是赵子延。 “小心!”第五玥推开赵子延,可光头的刀子却不偏不倚地扎进她的小腹。 “玥玥!”郝耽和赵子延几乎异口同声喊出来。 与此同时,陆涯之带着警察已经冲进工厂,牟震几人皆被带着手铐押走。 慌了神的赵子延拦腰抱着第五玥,立刻飞奔去芦城医院。 他眉心紧紧拧着,实在想不出如果第五玥真的有什么意外,自己该何去何从。 也就是此刻,他终于意识到。 不管第五玥的心属于谁,不管当初令她心动的那个人是谁,只要她平安无事就好。 你算什么 第五玥被送进手术室,三个男人在外面焦急地等待。 “放心吧。”陆涯之拍了拍赵子延肩膀:“小玥她菩萨命,不会有事的。” 赵子延却一连沉默,心里又把自己狠狠骂了一顿。 他想不到第五玥竟然会为了他不顾性命,也不会想到那个光头那么大胆。 还是太大意了,是他想得太不周全,才会害得第五玥身陷险境。 “赵子延,我不管玥玥爱得人是谁,我都不会离开她,等她醒来以后,我还是要带她去国外读书。” 郝耽的话惹怒了陆涯之,他一把推开郝耽,像个疯子似的喊:“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你把小玥当什么了?物品吗?” 赵子延心里很乱。 他无助地坐在手术室门外的地板上,把头埋进膝盖,此刻,他只要第五玥平安就行。 如果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他活下去也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差别,活得好与坏无非就是这辈子罢了。 他想着想着,忽然就到了天黑。 助理给他汇报工作,他挥挥手,全然交给陆涯之处理。 但陆涯之觉得,这也不是个办法,就问赵子延:“你这是什么意思?公司不要了吗?好歹吃点东西,休息休息?” 可赵子延吃不进去。 那个骄傲的,不可一世的赵子延,为了心中牵挂的那个第五玥,终究地下了他的头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终于,手术室门口的红灯变成绿色,几个医生推着病床走出来。 吉人自有天相,第五玥的伤势并不严重。 历经了十几个小时后,第五玥终于在医生的安排下进入病房。 赵子延看着那个消瘦的身影,更加心痛了。 “医生,她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麻药过了就能醒过来,大约四十分钟左右。” “好,麻烦医生了!”赵子延向医生鞠躬点头,陆涯之和郝耽也凑过来帮忙。 一时间,医院的病人和家属都成了看客。 大家纷纷议论,是哪个好命的姑娘牵挂着三个相貌堂堂的男人,看他们穿着金贵,不像是寻常百姓家的人。 须臾一瞬,世界安静了。 陆涯之看着第五玥进了VIP病房,寻了个没名堂的理由拖着郝耽出了门,把时间全部留给了赵子延和第五玥。 郝耽也看出陆涯之是什么意思,他不愿意走,可这里他说了不算。 “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拥有。”陆涯之用手指戳了戳他自己的胸口,说:“我爱小玥,但我选择把她放在这里,只要看她幸福,我就能幸福。” 郝耽不以为然,说:“你怎么知道她和我在一起就不幸福?” “我了解小玥。她只有和赵子延一起才会幸福。” “你又怎么知道?” 陆涯之懒得跟他解释了,给郝耽了一个白眼,边走边说:“就凭赵腾给他留下的遗产,还有我陆丰生物科技的那些股份。就问你,芦城现在哪个人有他财力雄厚?” “玥玥不是那样的人,她爱的不是钱。” 陆涯之撇嘴,回怼郝耽:“她爱的也不是你。” 陆涯之决定先回去处理公务,他接手裕丰以后,会把之前裕丰关于情色药物的部分违规产品下架。 他自认为,他和陆裕是不一样的。 陆裕那时是没办法,为了从赵腾那里抢市场,不得不走上歪门邪道。 可现在不一样了,裕丰和赵氏已经成了兄弟关系,他要带裕丰走上正道。他也相信,即便陆裕不在,他也能让裕丰上市,也能重振陆氏。 他又想起来前赵子延对他说的那句话:“只要你陆涯之还在,陆氏就一定不会亡。” 陆涯之上车,开天窗,靠在椅背上深呼一口气,许久才缓缓吐出。 “哥。”他悠悠睁开眼睛,对着天道:“剩下的路,我替你走。” 尾声 医院里,病房的门悄无声息的推开,郝耽神色匆匆,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第五玥发呆。 赵子延守在这里一天一夜没合眼,但见郝耽来了,还是起身将他一同拉到走廊里。 门开了又关上,赵子延小心翼翼,问郝耽:“我们把选择权交给玥玥,这样好吗?” “什么意思?” “小时候吸引到她的人是你,但我却顶着你的身份在她心里这么多年,是我欠你的。等玥醒了,我会把选择权给她,如果她还愿意和你出国,我不会挽留。” “好。”郝耽回复的干脆。 十几年前,他在拉琴这上面不愿和赵子延分个高低,他不是爱攀比的人。 十几年后,他为了当初错过的姑娘,不得不再和赵子延比一次。 可他也知道,十几年前他在琴艺上略胜一筹。 十几年后,他却未必赢得了第五玥的心。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赵子延终于看见第五玥的眉头蹙起,他把视线缓缓挪到她的额头,心疼地问道:“玥玥,还好吗?” 第五玥睁开眼睛,“是梦吗?” 赵子延眼底露出诧异,又无比喜悦,勾着唇角道:“是梦。” 第五玥又闭上眼睛,过了许久才睁开,这回,她又转头问郝耽:“是梦吗?” “不是梦,玥玥,你没事,你醒过来了。” 郝耽从一旁拿起一个苹果,安静地削皮,完后又递给第五玥。 赵子延把第五玥扶坐起来,生怕她下一秒又昏过去。 第五玥接过苹果,刚放到嘴边时,郝耽抓住她手腕,问:“吃了我削的苹果,就是我的人了,玥玥,你可以吗?” 第五玥有点诧异,她没想到郝耽会这么说,所以下意识愣住。 赵子延心头蓦然一热,他也期待第五玥的回答。 那个从来不去软弱的男人,此刻变得无比紧张,甚至还能看到他微微泛红的眼眶,说不出的乱在心头缠绕。 他们兜兜转转,在前辈无数的关系里聚了又散,他在她心中什么位置,到现在还是未知。 许久,第五玥咬了一口苹果,递给郝耽。 郝耽弄不明白她的意思。 这是,选择他了? “郝耽哥,十几年前,我确实被你惊艳的提琴吸引过。但那之后的无数个午后,我心仪的,还是那个歪着脖子拉琴的赵子延。” 第五玥看了眼郝耽手里的那个苹果,说:“就像这个苹果,我只咬了一口,剩下的,我也没有尝过它的滋味。”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须臾间,巨大的失落漫上郝耽心头。 “你赢了,赵子延。”也许是尴尬,也许是难过,郝耽撂下一句话离开了病房。 剩下赵子延忐忑地问第五玥:“你刚才话的意思,是说你的心……” “对,都是你。”第五玥抢先一步回应。 话刚说完,第五玥身上的被褥被掀开,一个强劲有力的手钻了进来。 “别乱来,我还在生病。”第五玥说着,手却忍不住解开了赵子延胸前的衣扣。 身体很诚实的做出反应,她仰着头,薄唇炽烈地回应他。 好像就是那么一瞬间,那个曾经像猛兽一样的赵子延忽然停住了。 第五玥也好奇,问他:“怎么了?” 在她心里,赵子延起了欲望后,一向是控制不住的疯子。 “别乱来,我还在生病。”赵子延说着,把被子原给她盖好,又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原来不知何时,那个猛兽已经为她改变了。 第五玥笑得腻甜,“那你再给我拉一次琴吧?” “等你出院了,我娶你回家,天天拉给你听。” “好。”她凝望着他,漆黑的眼眸真挚而纯粹。 兜兜转转,她的身体和心,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