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1节 书名:《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作者:十三州府 文案: 假浪荡真自卑温柔人妻假高冷真变态心机色批 俞寂傅朝闻 —— 俞寂是京圈出了名的漂亮美人,那模样既浪荡又清高,勾引无数男人伏在脚边献殷勤。但没人知道美人他半夜缠绵风月,凌晨还要赶回家奶孩子。 大学毕业晚会的荒唐初夜,让俞寂怀了暗恋对象的崽,他脑袋一热背着所有人把孩子生出来。为保证宝宝优越的生活,混迹各大高档会所的俞美人决定明码标价给自己找棵大树。 京城首富傅景明流连花丛多年,俞寂顺利被带回家上位。结果高档的丝绒被窝还没暖热,俞寂就被傅家那传说中的残废二少锁在了地下车库。 在锁链的碰撞声中,带倒刺的皮鞭轻掠过柔软的窄腰,昏暗灯影里露出张阴恻恻的脸,俞寂吓得魂都没了:孩儿……孩儿他爹! 俞寂连滚带爬:谢邀,现在还钱跑路还来得及吗?! * 毕业晚会那夜,京圈阔少傅朝闻喝得烂醉,跟个生涩的男孩儿滚到了床上,他没看清脸,只记得他的腰窝处有个特别的纹身。 后来母亲自杀,他那没出息的大哥立刻把小情人带回傅家,小情人他腰细屁股翘,含笑的眼梢一挑就让人三魂丢了七魄,傅朝闻觉得他藏在床底的那些手铐皮鞭小蜡烛有了好用途。 自此住在同一屋檐下,俞美人的生活处处都是坎。同桌吃饭被摸腿,喂奶时被围观,接连收到神秘礼盒,里面装满了猫尾、兔耳、黑丝、女仆装,后来他还在房间里发现了摄像头… * 铃铛缠着纤细雪白的脚腕,随着动作汹涌,“乖,再生一个,最后一个……” 俞美人清眸含泪:呜呜呜不生了…… 【整体超甜宠+苏爽+变态】 【私设】天生带特殊气味的男人可以生宝宝,俞寂是平时闻不到的雨水味,doi时变成尾调带木樨花的鸡尾酒味~ 标签:甜文 爽文 he 现代 架空 第1章 被锁进地下车库 昏暗闷热的地下车库,并排泊着两辆保时捷顶级超跑,西装笔挺的男人晃荡着黑皮鞭,神态慵懒地靠着车头。 他面前,是张临时搭起来的铁架床,此刻被不断剧烈挣扎的小美人,摇晃得吱嘎作响。 床架响,手铐响,带锁的脚链也响,当啷当啷地回荡在晦暗的地下车库,平添几分隐秘难言的刺激。 小美人被喷了迷药,睡了两个小时,清醒后就发现自己被绑在这张床上,还被用黑布条蒙住了眼睛。 他没发觉车库里有别人,醒后就凭感觉开始使劲扯弄锁链,白皙的手腕很快被磨得血迹斑斑,禁锢却没有半点松动。 锁链和手铐都是定制的,没有遥控钥匙根本不可能打开,反倒给自己折腾出一身汗。 潮湿的热汗沿着瓷白的脖颈,蜿蜒到锁骨和胸腹,逐渐浸湿搓得乱糟糟的的白衬衫,纤细的线条就清晰地透出来。 这副骨架瘦得很,扭来扭去的腰肢,好像合掌就能掐住,布料包裹住的屁股饱满挺翘,他挣扎间裤子都快蹭掉了。 男人目光沉沉,晃荡着皮鞭,走到床边,饶有兴致地垂眼看着他。 皮鞋落地,步步有响音,小美人听到声音身体立刻僵硬起来,挣扎的动作也随之停住。 汗水洇湿了蒙眼的黑布条,俞寂能隐约看见男人垂在身侧的手腕,带着只手表。 那手表的设计很低调,没什么特别,更看不出品牌。 男人淡声问:“俞……寂?” 这道声线听起来很年轻,平静中带着几分睥睨和疏离,不过俞寂此刻没心思想那些。 他喉结滚了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静:“知道我是谁,还敢绑我……” 没等他说完,腰间忽然被就抵上根异物,皮质的硬棒还带着体温,轻而易举地挑开他的衬衫下摆。 俞寂浑身麻了一瞬:“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告诉你,在京城没人敢动我,京圈有头有脸的,我都睡遍了!敢绑我,你想过后果没有?” 男人全然不顾他的威胁,拿着硬棒,伸进衬衫里面,使劲一挑,纽扣崩裂,衬衫就大敞四开。 啪。 一记皮鞭猛然抽上去,火辣辣的疼。 俞寂大汗淋漓,仰起脖子,不慎露出啊的一声呻吟。 床上玩的玩意儿,不会真造成伤害,但就是抽着听个响,看着眼前的小美人酥麻失神,男人也觉得蛮过瘾的。 他的爱好不多,这算一个。 皮鞭狠狠落下,毫不留情,换来俞寂应声的嗯啊乱叫,男人随即俯身封吻住俞寂的唇,手探进他半掉的西裤里,胡乱摸拧起来。 灭顶的屈辱激得俞寂要发疯,他呜呜咽咽地推拒着绑他的变态,边历数跟他上过床的各路京圈大佬。 发现这些大佬根本镇不住男人后,小美人竟委屈地开始抽搭着哭起来。 男人烦躁地从俞寂嘴里退出来,像是有点失望,他这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哭上了。 就这心理素质,哪像混迹京圈上流社会的浪荡交际花? 上流不上流不知道,但浪荡是真浪荡。 混迹京圈的都知道,俞美人有三个不成文的规矩,身价没千万的不陪,长得丑的不陪,逼他喝酒的不赔。 就这么个绝色尤物,床上花样也多,凡是能叫出名字的姿势没有不能来的,听说能伺候得人如登极乐。 三条死规矩横在这,还是拦不住有喜欢他的蜂拥而至。自打俞美人入驻翰城壹号会所,会所的东家数钱数得手软。 正当那东家躺在钞票堆里乐不思蜀,俞美人被傅氏集团董事长傅景明彻底买断的消息突然传出。 首富傅景明家里刚死了人,白事办完连半月都不到,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把他领回去。 不过傅家没敢阻拦的,母亲病死,就剩个相差十多岁的弟弟,还是个坐轮椅的废物,常年不露面。 合约谈好,手印也摁了,就差卷铺盖风风光光住进豪门,现在却意外被变态迷晕绑架,锁在床上用皮鞭肆意羞辱。 这不是最要命的,那男人亲了他一会儿,耳边竟突然传来嗡嗡的电动机械声。 他在翰城壹号会所,那种伺候人的地儿,所以对这种有节奏的声音并不陌生。 偶然也能听见姑娘小子谈起玩具,说是如果手法好的话,能舒服,但要是赶上金.主不高兴,活活疼昏过去也有可能。 以前俞寂就听说过,有位经常光顾翰城的多金大佬,用玩具弄死个伺候他的姑娘,巧也巧在那姑娘有心脏病,给了家里几十万块钱,草草找了个火化场就此了事。 锁链又剧烈晃动起来,俞寂不顾及已经出血的手腕,急得眼泪直掉,求男人饶过自己。 可是那变态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很快就扯掉了他的西裤。 俞寂蜷缩着身子拼命往后躲,绝望地发出可怜的呜咽:“我、我给你钱……我给你钱,求你别碰我好不好,不要碰我……” “别动。” 男人话很少,但说出来就莫名带着威慑,俞寂立刻绷紧身体不敢乱动。 然后强忍抽泣,试探着商量:“你可以去找翰城壹号的老板,他会给你很多钱,只要你放了我……” 男人似乎对他很了解,喉咙含着笑:“你不是傅景明的情人吗?” 经他提醒,俞寂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他已经跟翰城壹号没关系了。 可是他连傅景明的面儿都没见过,谈合约也是全程由助理代劳,怎么可能厚着脸皮让傅景明来赎他。 他自己也没存下多少钱,束手无策,左右都是死路,没忍住又开始呜呜哭起来。 眼前的俞美人哭得梨花带雨的,男人胯间那点兴奋消失,渐渐地就没了兴致。 把电动玩具随手扔到俞寂身上,又懒散地靠回到保时捷车头。 这浪荡成名的俞美人怎么这么不中用,分明是个身经百战的,怎么搞得像个雏儿似的。 作者有话说: 俞美人人前装的二五八万,其实就是乖乖笨蛋~ 双洁~ 第2章 俞美人他生过崽 俞寂当然不是雏儿,非但不是雏儿,他还生过崽儿。 大学的毕业晚会,俞美人稀里糊涂地被推到酒店的房间,跟暗恋四年的男生滚了床单。 粗重的喘息贴在耳边的时候,他害怕得连眼睛都不敢睁,更没留神男生戴没戴套儿。 只记得当时满房间的酒气弥漫,掐他腰的手像烙铁似的滚烫,屁股持续着撕裂般的痛。 第二天早晨,俞寂在男生怀里醒来,像做贼似的,鞋都没穿就逃离了现场。 没过多久,恶心头晕的感觉经常侵袭,他惴惴不安地买来验孕棒检测,果不其然,两道杠。 那时候俞寂的想法很简单,无论暗恋的男生知不知道,他肚子里都是条可爱的小生命,他用少得可怜的存款请了月嫂,怀胎十月把孩子生了出来。 可是生出来归生出来,接下来面临的就是高额的抚养费用,对于没有工作的俞寂来说,连奶粉尿不湿这些最基本的都承担不起。 就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最好的朋友把俞寂介绍到了翰城壹号,全京城来钱最快的地方。 事实证明,俞寂这张脸确实争气,短短四五个月就在京圈混出名堂,带来的流量越来越多,翰城东家就把他捧得越来越高。 不是明星,胜似明星,那双摄魂夺魄的漂亮凤眼,含笑的眼梢轻挑就勾得人五迷三道,加上疏离清冷的气质,活脱脱的绝色。 可是现在绝色他很狼狈,皱巴巴的西裤被褪到脚腕,纽扣崩裂的衬衫敞着露出胸膛,只穿着件黑色短裤勉强遮羞。 电动玩具还在嗡嗡响,俞寂蹙了蹙眉心,缓缓睁开了眼睛。 手铐脚腕的禁锢都已经被解开,扯掉蒙眼的黑布条,他被头顶悬挂的白炽灯晃了晃眼。 环顾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在,俞寂尽量轻地坐起来提上裤子,衬衫交叠塞进裤腰里,垂眼就看见了枕头边不停震动的东西。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2节 形状逼真,尺寸惊人,频率巨快,这要是塞进去,绝对会死人的…… 俞寂吞了吞口水,强迫自己镇静,趁着那变态不在,赶紧逃跑才是正事儿。 这是座地下车库,宽阔的空间并排停着两辆保时捷,绕过去就能看见后面有道电梯门。 液晶屏显示电梯停在二楼,他所在的地下车库在负二楼,俞寂跑进电梯后果断按一楼。 电梯门很快打开,没有想象中那变态的丑恶嘴脸,更没有什么围追堵截,电梯旁站着的是位面容温柔的女人。 她穿着围裙,笑意盈盈地看着俞寂:“俞先生,您醒了。” 俞寂不明就里地扯了扯嘴角,局促不安地望着女人,完全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女人仿佛能洞察他的心思,笑着解释道:“这里是傅家,先生派司机接您来的,说您在车里睡着了就没让我打扰。” 俞寂表面笑着点头,心里却在打鼓,傅景明的助理确实通知这几天会接他来傅家祖宅,但犯得着用迷药嘛? 还有刚刚摸他亲他的死变态是谁,难不成傅景明那把年纪,玩得这么花…… “我是傅家的保姆,叫我陈姨就行。俞先生的卧室在二楼,出租屋的行李已经全都搬到房间了。” 俞寂礼貌地点头道了句谢,换了拖鞋跟陈姨往里走。 傅景明不愧是京城首富,这座祖宅光客厅就有两百多平,家具全是进口的名贵花梨木,风格兼具中西却不显得突兀。 给俞寂安排的卧室在二楼,登上楼梯两侧有两间相对的卧室,中间是块开放式小茶厅,茶厅尽头推开玻璃门是宽敞的露台。 俞寂的东西整齐堆在卧室,都是小被褥尿不湿之类的婴儿用品,他失踪已久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 陈姨下楼后,俞寂赶紧拨通月嫂的电话,确认他家崽崽安全无虞后才放下心来。 瘫坐在柔软的地毯上,俞寂仰头靠着行李箱缓缓闭上了眼睛。 即使在京城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被富豪胞养也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但是俞寂不在乎。 只要不用再辗转于灯红酒绿之间,有更多时间陪崽崽慢慢长大,至于他的身份见不见得光,没那么重要。 这间卧室空间很大,独卫里准备的洗漱用品都是最好的,还特意隔断出婴儿区,桌柜的尖角都被用海绵胶包起来,各种适龄益智玩具样样俱全。 心里缓缓涌起股暖流,能看出来傅家对他的到来做足了准备。 稍微休息后,俞寂就开始收拾东西,等把衣服和崽崽的玩具归置得差不多,窗外的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阵钢琴曲,好像是从对面房间传来的。 音调轻快的拜厄练习曲8,钢琴入门的必备曲目,适合初学者。 但是那人的指法听起来很娴熟,根本不需要弹这种曲子练手,可能纯粹是弹着玩儿的。 俞寂也会弹钢琴,他大学时在钢琴社团待过半学期,后来因为实在付不起活动费,冒着无数的白眼只能退社。 就这点跟钢琴的联系,也是因为他的暗恋对象——周扬。 周扬是a大的风云人物,顶着张清冷禁欲的帅脸不说,还是钢琴社的社长,身穿燕尾服时就像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谁都喜欢王子,俞寂也不例外,不过相比其他人的穷追猛打,他只有把感情藏起来玩暗恋的本事。 毕业晚会好不容易壮着胆儿想表白,结果还没等张嘴就被弄上了床。 能在对面房间弹钢琴曲的,除去傅家那位坐轮椅的残废二少,应该没有别人了。 简单换了身衣服后,陈姨把电话打到卧室通知去吃晚饭。 扶着栏杆沿楼梯往下走,俞寂颇有些心不在焉,那钢琴曲的调子弯弯绕绕响在脑子里,那种指法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他正想得出神,没留意脚下的楼梯,一级台阶突然踩空,身体失去重心,仰头就摔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更新啦 感谢萌的绿油油宝子的月票~ 第3章 他崽崽的亲爸爸 水晶岩台阶并不高,地板铺着地毯,手忙脚乱之中,俞寂及时抓住楼梯扶手借了把力,才没叽里咕噜滚下去。 惊慌失措的同时,膝盖处的剧烈疼痛后知后觉地袭来。 偌大的客厅空空荡荡的,陈姨没在,俞寂小心翼翼扶着栏杆,嘶着气抱住自己的左腿。 裤腿撩起来,莹白细腻的皮肤泛起青紫,看起来颇有点触目惊心。 就在他想喊陈姨求助的时候,侧兜里的手机突然叮叮两声,点开是一条来自陌生联系人的信息—— 【小心点】 简简单单三个字钻进眼里,分明是好心好意地提醒,俞寂后背却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咬着唇慌张地环顾周围,难道有人正在看不见的地方盯着自己,连自己摔跤都知道? 俞寂稳住心神,这时候手机屏幕亮了亮,信息对话框又弹出条消息—— 【你腿好白】 俞寂:!!! 我腿白不白,你怎么知道?! 他扶住栏杆,抬着伤腿迅速站起来,偌大的客厅很空旷,别提人,就连鬼影儿都没有。 往四周的天花板和墙壁上看了一圈,也没有监视的摄像头,俞寂颤抖着手指敲出键盘,刚想问问对方是谁。 叮叮,又是一条消息—— 【你屁股也翘】 呜呜呜,俞寂快哭了! 瓷白的脸蛋迅速爆起片绯红,他慌乱地把衬衫从腰里扯出来,企图挡住自己的屁股。 这条牛仔裤是怀孕之前买的,现在穿起来稍微有点紧身,臀部和大腿的线条凹凸有致,浪荡美人身材和脸蛋同样火辣。 紧贴着墙壁窘迫的模样,透过楼梯的缝隙映进双冷淡的眸里,男人转着手机浮起笑意,抬脚下楼。 随着皮鞋轻踩台阶的声响,他揣着裤兜悠然地走到楼梯转角。 俞寂听到响动迅速转头,先看见男人瘦长指间玩转的手机,又看清了男人的脸。 高贵俊朗的清冷面容映入眼帘,俞寂脑中轰鸣一声,愕然地张了张嘴,喉咙瞬间失声,像尊石像似的愣在原地。 直到男人背着手缓步走到面前,俞寂宕机的脑袋才开始转,那双漂亮的凤眼瞪得溜圆,牙齿颤抖着舌头就像打了结。 只能听见微弱的哀鸣:“周、周、周……” 周。 周扬。 他的暗恋对象。 他崽崽的爸爸。 自从荒唐初夜逃走,俞寂再没见过周扬,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跟周扬重逢的情景,可怎么都没想到是如今这种情况。 周扬怎么会出现在傅家? 俞寂记得,周扬家很有钱,或许……或许他是傅家少爷的朋友,京圈富家子弟之间有联系很正常…… “以后记住……”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耳侧,只见周扬撩起俞寂的衬衫角系着,目光流连在他性感的腰臀,“漂亮的东西就要露出来。” 俞寂满面通红,臊得眼泪都出来了,周扬系好衬衫后,滚烫掌心顺着他的大腿滑上来,照着屁股轻轻捏了捏。 自带风流的桃花眼里,还含着玩味的笑:“手感不错。” 俞寂要疯了! 事到如今,他哪里还不明白,周扬就是刚才给他发骚扰短信的人,也是囚禁他的变态! 俞寂没心情追究这些事情的缘由,只想赶紧逃离这里,他顾不得擦眼泪,埋着头踉踉跄跄就往楼上房间走。 “俞先生,我给您抹点药吧。” 行至转角抬头望去,轻声说话的是陈姨,她正拿着跌打损伤喷雾,担忧地看着俞寂。 刚才陈姨躲在二楼没敢吱声,那位祖宗性格阴晴不定,这种时候她可不敢触霉头,只能暗地里给俞寂抹点药。 陈姨就是个打工赚钱的,傅景明的态度就是她的态度,种种迹象表明大少爷很看重俞寂,她也就尽心尽力伺候着。 但是再怎么尽心尽力,前提是不能明面上得罪刚才那位。 俞寂看陈姨有点偷偷摸摸的意思,心里更是疑惑不解,他还没从震恐的情绪中回过神,白着张脸喃喃道:“他……他……” 他了半天没他出来,陈姨觉得自己能明白俞寂的意思,这孩子哆哆嗦嗦的是在害怕。 亲妈去世半月不到,大哥就给他领回个年纪轻轻的小嫂子,那位祖宗不砍了俞寂就是好事。 陈姨叹了口气:“我们家二少爷脾气不好,往后您能躲着就尽量躲着点。” 恍然听见这话,俞寂反应了好一会儿,转过弯来后比刚才的神情震惊百倍:“他怎么…他…他不是周……” “您别听外面瞎传,二少爷他健康着呢。” 陈姨不知道周扬的存在,理所当然地将俞寂没说完的话理解成傅二少是残废的谣言。 她解释道:“几年前少爷不慎扭到脚腕,坐着轮椅去医院的时候被媒体拍到,那帮记者就乱写,传着传着就说成了二少爷是残废。” “夫人和大少爷向来低调,二少爷更是不在意那些有的没的,随便那些媒体胡编乱造,谣言这种东西反正也很快就过去了。” 喷雾敷在伤处凉嗖嗖的,疼痛感减轻点,陈姨给俞寂放下裤腿,又仔细嘱咐道:“您别惹那祖宗,他说什么做什么就权当没看见。” 俞寂垂头咬着嘴唇,他知道陈姨是好心,自己的身份是傅景明养的小情人,陈姨希望自己低调行事,是怕她家二少爷对自己不利。 但是俞寂没办法装聋作哑,他不能给自己崽崽的爸爸当嫂嫂,这活儿死也不能接。 “傅董事长什么时候回来?” 陈姨听俞寂这样问愣了愣,心道这小情人看起来乖乖软软,可能心思不简单着呢,竟然已经想着傅景明回来给他撑腰了。 左右是主人家的事儿,她也管不着,如实跟俞寂道:“管家通知晚上九点到家。”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3节 俞寂暗暗打定主意,等傅景明回来,他就找个借口溜走,就算赔违约金他也非走不可。 在房间里待了半小时,想着傅少这时候差不多吃完饭,俞寂才一瘸一拐地乘电梯下楼。 刚拐过餐厅门,就见男人端坐在餐桌前,而他面前的碗筷分毫未动。 俞寂脚步一滞,转身就走。 “过来。” 男人的语气不容置疑。 第4章 傅少故意蹭他腿 那冷淡的声调就像军令,俞寂不敢违抗,垂着脑袋慢吞吞地挪到餐椅前落座。 即使半阖着眼,俞寂也能感受到对方灼烫的视线,要把自己烧透似的。 就是这双深邃冷淡的桃花眼,那天夜里迷离地望着俞寂,不断亲吻他,从锁骨到后腰,再到青涩的隐秘地带。 低沉温柔的嗓音诱哄着,害羞的小美人翻过身张开腿,泪珠顺着眼尾不停滑落,浓烈的鸡尾酒味弥漫整座房间。 过程中只有两个人起伏交错的呻吟,他不认识俞寂,更不记得俞寂,俞寂只是傅少随手扯来的床伴而已。 是众多床伴中的一个,如果当时红着脸站在他面前的是别人,也是同样的结果。 混乱的思绪又飘到闷热的底下车库,这男人用手铐和脚链锁他,皮鞭抽他,脱他裤子,还想骇人的玩具折磨死他。 这是惩罚,说直白点就是报复,毕竟是俞寂上赶着给傅景明当情人,惹得傅少不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啪嗒。 茶杯触碰桌面发出响动,俞寂猛然回神,无意识地抬头,正对上男人望过来的目光。 “我、我、我去热一下……” 面对这位曾有过最亲密关系的人,俞寂心虚得要命,他端起凉透的面起身就往厨房跑。 “那是冷面。”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俞寂生生压回去,双手揪紧衣角,乖宝宝似的坐好。 又是一阵致命的沉默,傅朝闻在慢悠悠喝完茶后终于开口:“你是a大的?” 俞寂感觉自己的心脏狠狠抽搐一下,直接问他学校,难道是对那夜的荒唐事有印象?! 他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嗫嚅半晌,最终蚊鸣似的低应了句嗯。 听到肯定的回答,傅朝闻懒懒垂着眼皮,没怎么有反应。 a大是京城有名的贵族学校,教育资源国内顶尖,学生大多是靠爹娘的钞票砸进去的,其中也有少数是凭成绩进去的,俞寂属于后者。 俞寂学的是金融,专业成绩和能力突出,在一群纨绔子弟里是拔尖的存在,如果没有留下崽崽,他会在京城有份还算体面的工作。 或许没有在翰城壹号赚得多,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窘迫。 就在这时候,更让俞寂窘迫的事发生了,他的肚子毫无征兆地咕咕叫了两声,他手忙脚乱地捂住腹部,恨不得把脑袋直接埋进碗里。 自中午被迷晕囚禁,俞寂就没吃饭,现在早就挺不住,饿得前胸贴后背。 半晌沉默后,他紧张地用余光偷偷瞥了傅朝闻一眼,那男人似乎没有再搭理他的意思,只垂头安静地吃面。 骨节深刻的手指夹着银筷,进食的时候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轻轻挑面细嚼慢咽,那动作和姿态光看着就觉得舒服。 不是刻意装出来的高贵,而是二十几年真金白银浸出来的教养。 不过俞寂很快就察觉自己瞎了狗眼,有教养的人吃饭的时候,哪有蹭人腿的?! 傅朝闻面上不动声色,桌布底下他此时正翘着二郎腿,冰凉坚硬的鞋尖若有若无地,触碰着俞寂裸露的的脚腕。 见俞寂红着脸没有反抗,那细微的动作就越发放肆起来,鞋尖逐渐蹭着往上走,顺着被牛仔裤包裹的小腿摩挲。 性骚扰也不过如此。 俞寂被欺负得蜷缩着,但他没有躲,更不敢出声拒绝,漂亮的凤眼微微低垂,浓密的长睫毛瞧着像是要挂泪。 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勾得人很想把他直接拖进房间,用点东西逼他哭个够。 淡金色的桌布下面,鞋尖肆意妄为的骚扰还没结束,磨蹭完后竟要往两条小腿中间钻。 俞寂用尽全身的力气,紧闭着膝盖,因为过度紧张额头都冒出细细的汗珠,湿漉漉的打湿了额前的碎发。 “你很热?” 俞寂闻言一惊,磕磕绊绊地应了句不热,然后发现他膝盖不自觉松劲儿,傅朝闻的脚就钻进了他两腿之间。 这地方太私密,俞寂再也忍不住,猛然站起来结巴道:“我、我、我、我吃饱了……” 说完也不待傅朝闻说话,一瘸一拐地往楼上房间走,连走带跑,狼狈得很。 幽邃的深眸从餐桌对面没动的冷面,移到惊慌失措的背影,薄情的唇缓缓勾起抹笑意。 这么点手段就受不住,这声名远扬的浪荡美人在翰城壹号专管着吃干饭吗? 彻底关上房间的门后,俞寂颓然地瘫坐在地毯上,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与怀疑。 傅朝闻到底是不是周扬? 除去那张脸皮相同,两个人不管哪方面都差得太多。 周扬是a大的校草,不光企业管理的专业成绩名列前茅,性格也是温和谦逊,平时喜欢独自坐在图书馆读书,再就是在琴房练钢琴。 俞寂几乎没有和他接触过,但能感受到他的温柔气质,四年大学,周扬这人在俞寂心里是白月光般的存在。 而傅二少傅朝闻则截然相反,用变态二字就足以概之,怎么想都跟周扬不搭边。 有没有可能他们是双胞胎?长着相同的脸性格却大相径庭,这是豪门经常上演的戏码。 长子次子养在本家,三子送人抚养,成年以后兄弟开始反目成仇争夺财产…… 就在俞寂越想越离谱的时候,他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人,他最好的朋友——梁漱。 梁漱算是个编辑,工作单位说得好听是自媒体工作室,其实就是豪门八卦的创造基地,这地方有关京圈大佬的很多消息都能打探到。 当时俞寂在翰城壹号能起来那么快,梁漱的笔杆子也功不可没,抓住看客的猎奇心理,大肆渲染翰城俞美人孤高清冷与众不同。 在信息化的时代,这种目标性营销的效果显而易见。 打定主意,俞寂就把手机相册里珍藏的周扬的照片给梁漱发过去,期待能快点得到准确的消息。 刚放下手机,就听见陈姨在外敲门,说是大少爷请俞寂去书房见面。 第5章 游戏才刚刚开始 俞寂敲门进书房的时候,傅景明正坐在班台办公桌前,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他跟傅朝闻只相差十多岁,额头和眼角却有淡淡的皱纹,白发也过早地爬上鬓角。 跟俞寂陪过的其他大佬不同,傅景明看起来绅士而温和。 进门前的忐忑不安莫名消散虚些许,俞寂礼貌地走近鞠躬,轻声问候了句傅董事长好。 听到俞寂问好,傅景明平静无波的视线落到他的脸上。 声音含着笑意,却意有所指地说道:“在家里,陈姨他们喊我先生或大少爷。” 傅景明能在京圈打拼出这份产业,心思早就练得比海还深,从这不起眼的称呼便能瞧出来,俞寂不是那种紧赶着献媚的。 相比更能拉近亲密关系的先生少爷,他却喊自己董事长,不失礼貌又隔出段恰当距离。 “满意现在的情人身份吗?” 俞寂闻言微愣,嗫嚅着动了动嘴唇,窘迫着想说些什么却无从开口,在傅景明的注视中垂低了头。 之前是不愿意,现在是不能,无论傅朝闻是不是周扬,他都不能继续留在傅家。 整天面对着那张梦寐以求的脸,却要跟他的大哥同床共枕,俞寂不可能毫无芥蒂。 “打开看看。” 傅景明递过来一个黑色文件夹,从侧面看去有沓纸质材料。 那里面应该是俞寂的“罪证”,他跟傅景明签过两年的履约合同,用自己的身体换傅家的长期饭票,刚进门就违约没什么好下场。 俞寂捏文件夹的手都在抖,傅景明大概是想让他看看天价赔偿金,不愿意当情人就得承担后果。 果不其然,打眼就是前段时间签的合同,白纸黑字签着俞寂的名字,无可辩驳。 “往后翻。” 按照傅景明的指示掀过几页,后面还有叠厚厚的汇款单,金额在两万到五万块钱不等,摸起来大概有十几张。 收款方全都是同一个银行卡号,持卡人是俞寂自己。 单据上的汇款时间却都不是近期,最远的在五年前的九月份,最近的也是在去年春天,刚好横跨俞寂的大学四年,他很熟悉。 a大每年开学季有项传统慈善活动,资方是京圈的知名企业家,受资助的就是家庭经济困难的学生。 当年俞寂身无分文,连前半学期的学费都是暑假打工赚的,他自然在受资助之列。 其他企业家都是亲自到场慰问学生,合影留念登报宣传,这套流程走完双方各取所需,学生能陆续收到生活费,资方也收获了慈善家的名声。 但是资助俞寂的从始至终没露面,隔段时间给打几万块钱,也没有其他的备注和信息,完全没有要和他联系的意思。 此时捧着这些单据,俞寂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年资助自己的就是傅景明。 得知真相,俞寂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他局促地捏着那叠厚厚的救命单据,声音都哑涩:“谢谢傅董事长,要是没有您的资助,我早就辍学了……” “小俞。” 透过薄薄的眼镜片,傅景明抬眼看俞寂,神色极其淡漠:“别急着谢我,这是场交易。” 精明的商人哪来的资助一说,不是为名就是为利。 傅氏集团内部危机四伏,董事们掌握的股权越来越多,很快就要威胁到董事长的位置,傅景明无心卷进纷争,却也不能坐视不理。 这需要一个完全可控的人替他出面,在所有被资助学生里,俞寂最出挑。 安排俞寂以情人的身份进到傅家,傅景明就能以宠爱的名义,顺利成章地把他塞进管理层,从此俞寂就是他在傅氏的刀。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4节 听完后,俞寂精神并没有半点放松,他有个疑问,为什么不是傅朝闻? 以傅家二少的地位,别说管理层,就是直接给他股权,都没人敢有异议。 “他已经好几年没和我说话了。” 傅景明语气很平淡,显然已经习惯傅朝闻这种做法,“这次回来是参加妈妈的丧事,明天就走。” 虽然情绪很平静,俞寂还是能听出傅景明的心酸无奈,亲弟弟对他的商业帝国没兴趣,要靠培养外人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觉得庆幸的同时又压力倍增,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傅景明也不可能让他拒绝。 与此同时,傅家二楼露台。 深红的酒液被霓灯映得粼粼生光,轮廓冷硬的男人鼻尖凑近轻嗅着:“你是说,他有个孩子?” “刚满四个月。” 幽邃的眸色微沉,偏头看过来。 齐司封立刻会意,连忙摇头:“不……不是大少爷的,按时间推算他正忙着写论文毕业,那时候大少爷忙着公司的事。” 傅朝闻:“接着说。” “他确实是a大的,跟少爷还算是校友,不过您俩人没见过面也很正常,他在金融学院,离您那儿挺远的。” “他也没任何背景,来傅家就单纯图钱,二十四岁在翰城已经算年纪大的,过两年没人追着捧着了,给自己找棵大树靠很正常。” 说着齐司封凑近了点:“少爷,倒是有件事儿挺稀奇。” 傅朝闻抬眼看他。 “翰城东家说他没跟人睡过,陪酒时喝的不是橙汁儿就是牛奶,他能热起来全靠营销,慢慢越捧越高,那些客人都以为他背后有人,也不敢强迫。” 齐司封觑着他家少爷的脸色:“越是这样端着的越有伺候人的本事,少爷您觉得呢?” 傅朝闻冷哼,有屁本事。 连皮鞭那点力道都受不住,光听玩具的声儿就吓得直掉眼泪,简直生涩得要命。 不过转念一想,可不就是这样的才好玩,就像蜜桃,要将熟未熟的才酸甜合适,熟过头尝起来反倒有点腻。 齐司封乘电梯离开,傅朝闻靠着露台慢悠悠品完那杯红酒,去茶厅放高脚杯时,正巧遇见了跟傅景明谈完话回房间的俞寂。 迎面撞见傅朝闻,俞寂的神色还是慌张,垂下脑袋逼着墙壁想悄悄溜走,结果很快就被傅朝闻挡住去路。 手臂一伸,俞寂就被摁在了墙壁上,欺压般强势的靠近,鼻尖萦绕着扑面而来的冷香,以及男人唇舌间夹杂的红酒味。 “俞寂。” 傅朝闻道:“抬头。” 他一张嘴说话,红酒香更浓郁了。俞寂局促地抬头,昏暗间对上男人幽深玩味的目光,又迅速把脑袋低下了。 “你很漂亮。” 耳侧传来男人的轻呵:“游戏,也才刚刚开始。” 第6章 按摩器用给我看 第二天俞寂是疼醒的,他还没出哺乳期,经常会胀痛,便找出辅助按摩器。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起来,接通就是阵兴奋的喊叫声,“你问那事儿我给打听到了!” 那边梁漱似乎还在刷牙,含含糊糊说道:“宝贝你不用怀疑,傅少跟周扬就是同一人。” “可能傅少不想借他哥的势,上大学的时候用的是假名,但注册学籍可都是真的,档案里周扬的学籍名就是傅朝闻。” 这边俞寂痛得轻嘶口气,低低应了句好,听起来有点委屈。 梁漱听这动静一下就炸毛了:“怎么了,傅家人欺负你了?!” “没有。” 跟周扬的往事梁漱不知道,俞寂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过,“傅董事长都对我挺好的。” 不用真的卖屁股,还吃喝不愁,工作问题随之解决,甚至刚进公司就能混成个管理层,这场交易俞寂是最大赢家。 他要受的就是外界的流言,现在一打开热搜就是傅太葬礼和俞美人嫁进傅家两项词条,热度持续居高不下。 他挂掉电话放下衣裳,走到窗边撩开帘,外面正有辆保时捷开出地下车库,如果猜得没错应该是傅朝闻。 谁都看得出来,傅二少跟他哥关系不好,妈妈去世后他不会再来这里,短暂照面后两个人也不会再有交集。 昨天见到傅朝闻,俞寂沉默的情感重新澎湃沸腾起来,惊喜应该是大于惊讶的。 他暗恋傅朝闻四年,直到现在都深爱着,他生下的崽崽流着傅朝闻的血。 但是他渺小卑微,没资格将爱意说出口,更没资格得到傅朝闻的回应…… 看着那辆保时捷超跑越走越远,俞寂心里空落落的,回神把半瓶乳色液体装进保温杯,突然听见有人敲门。 他以为是陈姨,连手里的按摩器都没放,匆忙裹住睡衣开襟就赶紧去开门。 门外是俞寂以为已经开着保时捷超跑离开的傅朝闻。 丝缎面料的黑色家居服,将健硕挺拔的男人衬得温和些许。 这人颇具迷惑性,自带风流的桃花眼不笑时还蛮正经,他慵懒地倚着门框,似有似无的目光往俞寂交叠的开襟处瞥。 俞寂错愕地回头看看窗外,小声嘟囔道:“你不是走了吗……” 这话问出来俞寂就后悔了,这祖宅姓傅,他未免有点不拿自己当外人。 傅朝闻当然也觉得冒犯,音调陡然冷掉:“昨晚我说过什么?” 提起昨晚,俞寂就有点脸烧,当时夹杂红酒味道的旖旎吐息迫近,俞寂脑袋都快报废,哪里顾得上听傅朝闻说得什么。 好像只隐隐约约记得句——游戏才刚刚开始。 什么游戏俞寂不知道,但他知道傅朝闻对自己有敌意。 兄弟两人差二十岁,所谓长兄如父,有个跟自己同龄的美貌狐狸精嫂嫂,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这什么东西?” 俞寂回过神,发觉傅朝闻正盯着自己手里的按摩器,眉梢上挑,像是好奇。 “按……按摩器……”俞寂把手藏到身后,磕磕巴巴解释,“我、我、我还在哺乳期。” “哦。”求知欲满满的傅少恍然大悟,但他明显不满足理论知识,跃跃欲试地想看实操,“怎么用?” 俞寂完全没察觉傅朝闻在惹他玩,咬着嘴唇很是别扭:“就那样用……” “你用给我看看,没见过。” 听到这话俞寂眼圈憋得通红,大清早的怎么会有这种要求,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是不是放在这里……” 长指刚刚碰到点衣服布料,俞寂吓得就立刻跳着脚躲开了,委屈的清眸里含着泪花儿,像是在乞求傅朝闻放过自己。 他躲开后傅朝闻倒也没再伸手,端起副正经的模样问他:“会做饭吗?” 俞寂得了话题,赶忙点头:“会的。” “陈姨有急事回家了,你来做饭。” 听见这话,在楼梯口等着汇报的齐司封忍不住皱眉,还扯家里有急事呢,不是您老吩咐陈姨和佣人带薪休假的吗? 还是傅二少会玩,外面野花野草瞧不上,竟然直接盯上了他大哥的小情人儿,没有机会也得创造机会。 不过俞寂模样身材确实是拔尖,腰细腿长屁股翘,任谁看都要真心实意感叹一句漂亮,尤其是那双吊梢凤眼,含着泪更带劲儿。 已婚人士齐司封想到这里赶紧悬崖勒马,再怎么好看也是主人家的,轮得着他瞎琢磨吗?! 下楼之前,俞寂特地换了身宽松的衣裤,既能挡住微微隆起的胸.部,腰臀的线条也没有那么明显。 确保自己没有异样后,俞寂才走进厨房,傅朝闻就悠然地坐在餐桌边等着,手边有杯冲好的浓咖啡。 他紧皱着眉喝咖啡,齐司封则站在旁边捧着文件夹,给傅朝闻汇报工作安排。 傅朝闻是以和俞寂相同的分数进的a大,毕业后没进傅氏,自己开了家广告设计公司,国内外订单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汇报完已经是八点半,俞寂也正好把早餐摆在餐桌上,咸香软糯的皮蛋瘦肉粥,炸至金黄的煎蛋和薄脆饼,竟还有两笼现包的虾饺。 闻着传统中式早餐扑鼻的热气,傅朝闻嘴里的咖啡更苦了。 有昨晚的经验,这回俞寂长记性了,自己端着粥坐得离傅朝闻八米远,杜绝各种被摸被蹭的可能。 傅朝闻看出他的小心思,没有戳破,悠闲地吃完早餐,坐在那儿刷手机新闻,等着俞寂来收拾碗筷。 俞寂也自觉,陈姨不在,他这没什么地位的当然就得伺候傅少爷。 他垂头认真收拾餐具,没察觉一只手照着他胸口就摸过来,因端着易碎的瓷碗,俞寂惊讶地瞪大眼躲都没来得及躲。 不怀好意地摸拧一把,傅朝闻的手很快不动声色地缩回去。 冷脸道:“沾面粉了。” 刚才包虾饺,沾面粉了。 那严肃的神色一本正经,反倒像俞寂小题大做胡思乱想似的。 小美人碗都没洗,臊着张大红脸,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说: 感谢淮熙熙催更2~ 感谢清欢琳瑜的催更~ 感谢琥珀12138的月票~ 感谢此处无声胜有声的月票~ 六一快乐~ 第7章 他的崽崽发烧了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5节 接下来的几天,俞寂一直待在傅家,别墅周围有三五辆黑色商务车,那是轮流蹲点的记者和媒体。 傅太葬礼的热度逐渐压下去,俞美人却还持续地被挂在热搜,底下各种各样评论过亿,没几句好话。 有的娱乐媒体还不时爆出几张照片,他们的长枪短炮都是专业设备,能直接怼到俞寂的卧室窗口。 既能拍清他的脸,也能看见他穿什么款式的衣服,逼得他每天都要紧紧拉着窗帘。 除去给傅朝闻做饭,连卧室的门都不出,说不定镜头会从哪扇窗户照过来。 俞寂从进翰城的那刻,就学着习惯各式各样的闪光灯,这种场面虽说游刃有余不至于,也确实见怪不怪了。 但是他觉得有点对不起傅朝闻,因为外面记者的围堵,他到现在都没离开傅家的别墅。 每天都是齐司封来汇报工作,或者干脆开网络会议。 他不敢跟傅朝闻提起这事儿,就恹恹地垂着脑袋去跟齐司封道歉,“齐哥真不好意思,记者堵着少爷出不去,还要麻烦你跑过来。” 齐司封皱着眉头反应片刻,没所谓笑道:“跟那事儿没关系,没记者堵他也不爱出门。咱们二少经常待在家里。” 不过此家非彼家,傅朝闻在公司附近有套自己的房子,平时极少回祖宅。 齐司封跟着傅朝闻两年,他回来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这回倒是待起来没完了。 看着眼前因懊悔而眉目轻蹙的美人,齐司封心里嘿嘿笑起来,金屋藏着娇,走才是脑袋有问题! 何况大少爷也不经常回来,无形之中更给傅少创造了机会。 齐司封见这里没自己什么事,就开车从后门离开去公司。 被记者围堵着,没法出门,除去和崽崽视频俞寂也基本不去看手机,日子过得很平静。 但也就平静了三四天,这天下午月嫂急匆匆打来电话,说是他的崽崽发烧了。 俞寂一下就慌了神,跟月嫂没说几句话就急出了眼泪,抓起外套径直往楼下跑。 外面记者实时关注傅家别墅的动静,从栅栏缝隙里注意到正门被推开,就像无头苍蝇似的哄然而上。 俞寂吓得立刻缩了回去,就这架势,还没等见到他家崽崽,就被记者媒体吃干抹净了。 无奈之下,俞寂只能求助于傅朝闻,走到了他的卧室隔着门板敲了敲门。 因为不安和恐慌,动作也有些急促,此时也顾不得礼不礼貌的问题,高声喊了句少爷。 傅朝闻出来的很快,他好像刚刚洗完澡,上身赤裸着,匀称的胸腹覆着层肌肉,水滴像珍珠似的滑过锁骨,随即掉进低矮的裤腰里。 俞寂脸蛋更红了,却也没闲暇顾及其他,他焦急地道:“少爷,我的宝宝正在发烧,记者堵着我没办法出去,您能不能找司机送我去医院?” 声音含在喉咙里带着哭腔,眼睛含着泪,那是种卑微乞求的姿态,看起来楚楚可怜。 不过他可怜他的,傅朝闻远没那么好心,瞧着这张明艳动人的漂亮脸蛋,他脑子想的全是趁火打劫。 “家里现在没司机。” 傅朝闻居高临下看着俞寂,谎话说起来连磕巴都不打。 俞寂窘迫地面露难色:“那少爷您能不能送我去……” 说到半路俞寂就没胆子再往下说了,竟敢想要傅少给他当司机,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蚊虫般的央求细语落下,傅朝闻靠着门框沉默片刻,再开口时的反应却是异常的爽快:“我可以送你去医院。” 他丢下句话,转身走向衣帽间,接着道:“只要你晚上洗完澡来我房间。” 门板就像道炸雷似的被甩上,俞寂错愕地干瞪着眼睛,脑袋转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什么叫只要洗完澡去他房间! 在小茶厅痴痴呆呆地站着,俞寂察觉到两三句话把自己卖了的时候傅朝闻已经穿好了衣服,正甩着钥匙圈示意俞寂跟着进电梯。 跑车开出地下车库,俞寂脑袋还是懵的,守在外面的记者的吵嚷声惊得他回神,但是这股费解的情绪很快就被焦急和担心所代替。 傅朝闻技术娴熟,车开得也快,七八分钟就到了俞寂指定的那家医院。 儿科在九楼,俞寂按照月嫂发过来的定位匆忙赶到,看见他家崽崽的瞬间,眼泪立刻就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月嫂抱着崽崽坐在大厅的连椅上,周围全是孩子的哭声和家长的喊叫,崽崽的哭声淹没在杂音里,扯得俞寂的心脏揪揪地疼。 他从月嫂怀里轻柔地把崽崽接过来,小东西摸起来浑身滚烫,又软又轻,就像团热乎乎的棉花。 感受到熟悉的气味宝宝睁了睁眼,确定是爸爸后更是委屈,扬着小短胳膊哭闹得更凶,俞寂不得不抓住他连着吊瓶针的小脚。 “小俞你别担心,输了盐水烧已经见退。你先看着宝宝,我去护士站找降温袋。” 俞寂有些恍惚地抬起头,声音还带着未咽的哭腔:“谢谢徐姨,多亏您照顾宝宝。” 徐姨笑着摇摇头转身往护士站走,随即无声地叹了口气,小俞独自带着孩子又要赚钱,在繁华的京城生活其实很不容易。 宝宝的哭闹声还没停止,俞寂将自己的脸颊贴着他的宝宝轻声细语地安慰着,一手还要握住宝宝的脚踝防止鼓针。 这时候傅朝闻揣着裤兜走了过来,刚刚嫌儿科大厅吵一直待在楼道,他走近了些然后屈尊降贵地帮俞寂抓住了孩子的脚。 这触感让傅朝闻觉得新奇,他还从没有这么近距离摸过婴儿,这孩子皮肤滑得像绸缎,大概比……生的嫩肥牛还嫩。 宝宝的肉肉太软,握得还不敢使劲,只能保持半蹲姿势,小心翼翼地捧着。看着傅少憋屈无语的样子俞寂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说来也奇怪,被傅朝闻握住脚脚后,宝宝就停止了蹬踹和哭闹,呜呜咽咽的竟然变得安静些许。 作者有话说: biubiu~新章掉落~ 傅狗跟他儿子多少有点心灵感应在的~ 感谢淮熙熙宝子的催更~ 第8章 宝宝名字叫鱼崽 “他叫什么名字?” 傅朝闻轻轻摩挲着宝宝的脚,好像对这柔软的小生命充满好奇。 俞寂有点不敢抬头看傅朝闻,只低声回答他的问题:“他叫……鱼崽。” 鱼崽,取自俞寂姓氏的谐音,他这当爸爸的对宝宝的名字极其敷衍。 傅朝闻又问:“大名呢?” “他没……没有大名。”给宝宝起大名主要是用来登记上户口的,俞寂未婚先孕生的娃,他家崽崽暂时没办法在京城落户。 傅朝闻点点头没再说话,疏离的目光落到鱼崽儿的脸蛋上。 四个月大已经逐渐长开,胖嘟嘟的脸蛋透着粉很可爱,眉眼那块确实有三四分像俞寂,再仔细点傅朝闻就看不出来了。 “他爸爸呢?” 俞寂闻言喉间一哽,登时咳嗽起来,为不惊动刚睡着的宝宝他只能扭过头去生生憋着,憋得脸通红,心虚得要命。 然后才煞有介事地应付道:“他……” 出车祸?出家?出殡? 无数借口飞速在俞寂脑中闪过,最终他选了条听起来没那么离谱的,“出国了……” 傅朝闻没察觉出异常,只觉得这小狐狸精十有八九是被抛弃了,为赚钱养孩子不得不进翰城壹号做些陪笑陪酒的活儿。 很快徐姨就拿了降温袋来,下午两点左右两瓶盐水输完宝宝的烧也已经基本消退。 “去母婴室喂喂宝宝就回去吧。”徐姨拍拍俞寂的肩膀道,毕竟傅少还在对面长椅坐着,也不好再让人家多等。 俞寂失落地点点头,抱着宝宝起身往母婴室走。 喂奶的时候俞寂在不停地抹眼泪,傅董事长给了两个月时间让他陪宝宝到半年断奶期,自己也养好身体,然后正式去集团上班。 他本想这几天把孩子接到傅家照顾,但是门口的媒体堵着他不敢冒险,要是被那些记者扒出他有孩子,到时候又会谣言满天飞。 为了宝宝的安全,就只能忍痛割爱,即使发烧他也不能随时陪在身边。 这奶喂了有十几分钟,俞寂洗了把脸从母婴室出来,傅朝闻和徐姨都不在,有个年轻的小护士拿着把钥匙等他。 她说有人给患儿订了vip独立病房,时间是六天,而且费用都已经缴清,俞寂拿到钥匙就可以放心使用。 时间过得很快,三四天里傅朝闻没有再出现在医院,宝宝除去偶尔低烧也在逐渐好转,出院的时候还退了两天的房费。 俞寂不知道vip独立病房竟这么贵,两天的房费退了四千多。 他回到傅家别墅时是四天后的下午,记者们基本都散了,只有傅朝闻独自在家休息。 俞寂把那四千块钱装进档案袋里,又将从银行取的八千现金添进去,在晚饭前还给了傅朝闻。虽然他之前在翰城工作攒的存款不多,但也不想欠债。 傅朝闻好像没想到俞寂会把钱还回来,但也没拒绝,只点头应声就回了房间。 洗完澡后,俞寂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跟傅朝闻提,把崽崽接到傅家照顾,应该要提前跟他商量商量。 就在俞寂想得快睡着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个简单的傅字。 他瞬间从床上跳起来,这时候傅朝闻给他打电话干什么? 俞寂惴惴不安地接起来,电话那边傅朝闻是公事公办的语气:“洗完澡了吗?” 颤颤巍巍的俞美人低低应道:“洗……洗完了。” “来我房间。” 一句简短的命令之后,傅朝闻干脆利落地挂断通话,俞寂遭雷劈似的久久回不过神。 这是载他去医院的代价,俞寂本以为傅朝闻是逗着玩儿的,不成想他真的来兑现承诺,可是俞寂是人在屋檐下,又不敢直接拒绝。 纠结几番,俞寂换了身长袖长裤,将自己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敲响了对面傅朝闻卧室的门。 门没锁,得到允许后俞寂推门而入,傅朝闻懒懒坐在床侧的沙发里,手边放着杯咖啡。 这房间跟俞寂的房间差不多大,是极简的欧式装修风格,除去沙发和床以及落地灯,就只有靠墙摆放的一架钢琴。 见俞寂垂着脑袋走进来,傅朝闻言简意赅地指使他:“换身衣服,帮我收拾房间。” 陈姨没在家,俞寂又在医院住了那么久,这样算来他的房间确实有段时间没收拾,俞寂暗暗庆幸,原来傅少只是喊他来打扫卫生的。 然后俞美人又觉得羞愧,傅朝闻明明没调戏他的那个意思,他自己还想那么多! 傅朝闻道:“衣服在那儿,自己换好。” 俞寂应了声,拿起傅朝闻准备的清洁服,紧接着就响起阵清脆的铃铛声。 这衣服的布料少得可怜,像是条女生穿得低胸短裙。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6节 系绳的腰线收得很细,天蓝色裙摆点缀着蕾丝花边,乳白色网状长袜连至膝盖,上身是泡泡袖的露肩短衣。 领口处精致的链子上还挂着两颗小铃铛,叮叮当当的糊了满脸的不正经。 还没等俞寂问是不是拿错了,傅朝闻已经翘起二郎腿,眯着眼睛饶有兴致地望着这边。 “可……可以不穿吗?”俞寂脸蛋爆红,拿着衣服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傅朝闻挑着长眉没有应声,意思很明显是不行,那强势又慵懒的神情大有俞寂不穿就不让他回房间的架势。 俞寂乞求几番无果,认命地拿着令人羞耻的女仆装钻进了卫生间。 他虽然在翰城壹号工作三个多月,见过很多奇形怪状的情趣服,但从来没亲身体验过,当现在这件衣服真正裹在身上时,才知道到底有多难以启齿。 在卫生间做了十几分钟的心理建设,俞寂才埋着脑袋慢吞吞地挪出去。 傅朝闻本来在外面等的有些烦躁,但看到俞寂的那一瞬间,眸色却抑制不住地深了深。 “开始吧。”傅朝闻的声音有些发哑,极其简短地命令俞寂道。 作者有话说: 感谢不会起名的点心投的月票~ 第9章 拽好女仆装裙摆 俞寂局促地低头靠在墙边,手指不断地绞弄手里的抹布,嘴唇被他自己咬得殷红。 这房间其实干净得很,哪里都不需要擦,连金属的沙发脚都干净得能当镜子照。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傅朝闻有洁癖,他这样的人即使没有保姆收拾,也会把房间整理得光洁如新。 所以收拾房间什么的纯粹是借口,傅朝闻就是想逗着他玩儿的。 就算知道真相,俞寂也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惨兮兮地受傅朝闻这暴君的奴役。 俞寂动作幅度很小,衣服裙摆太短,稍微弯腰就露出短裤,同时领口又太低,稍不注意前面胸脯的风光也能被瞧见。 从落地灯擦到窗台,再到墙壁挂的画框,俞寂很快就热出了满身的汗。 细密的汗珠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像是给美人镀了层银光,额前的碎发湿哒哒黏在耳侧,被咬得微红的唇瓣紧紧抿着。 脖颈白皙,锁骨突出,胸前精致的小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叮铃叮铃响个不停。 后背绑绳的设计很容易就勾出清晰的蝴蝶骨和纤细的腰线,莹白的皮肤透过蓝色绳带若隐若现。 再往下就是一双长腿,从裙底延伸出来,套着网状长袜,光看着就让人小腹生热。 恰巧这时候,俞寂又去收拾床铺,他娴熟地扯下旧床单又铺了新的,然后仔细铺平床单的每道褶皱。 或许是工作太投入,忘记他的裙摆很短,裙底那点景色就毫无预兆地落进傅朝闻眼里,圆润饱满,紧凑挺拔,被内裤紧紧裹着。 就算是素来不被美色动摇的傅朝闻,也觉得把持不住。 俞寂铺床的时候,感受到那道炽热目光始终追随着自己,等他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走光,就连忙扯住裙摆往下拽。 脖子上挂的小铃铛也跟着焦急地响起来,臊得俞寂的脸蛋更红。 “那晚在书房……” 傅朝闻突然出声吓了俞寂一跳,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接着问道:“傅景明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的是俞寂刚来傅家的那晚,傅景明把俞寂叫到书房,拿出资助凭证和汇款单要求他两个月后去傅氏集团任职。 “傅……傅董事长资助我大学四年,让我两个月后去集团上班。” 资助四年,接到傅家,还安排工作,怎么听着这狐狸精大学的时候就勾搭上他大哥了。 看着傅朝闻沉沉的脸色,俞寂就知道他误解了自己的话。 于是连忙解释道:“不……不是,我的意思是……傅董事长说集团股东内部出了问题,需要我看着他们……” “我们有签合同的,为期两年。”俞寂急得脸越来越红,紧抿着嘴唇,委屈得都快哭了:“我跟傅董事长真的不是那种关系……” 这件事情很重要,别人都可以误会,但傅朝闻不可以,半点都不可以。 听到这番解释,傅朝闻竟稍微松了口气,这口气儿松的莫名其妙,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他只知道对俞寂有种偏执的占有欲,从初次见面在路边迷晕绑票时就有。 他明明是以大哥小情人的身份来的傅家,但傅朝闻却不想他被任何人碰。 那天晚上把俞寂压在墙壁上,也是在闻他身上的味道,确定没沾染傅景明抽的烟味儿,心里才稍微平衡些。 傅朝闻把这种奇怪的情绪归因给小狐狸精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守着那么漂亮的小脸蛋,一时犯迷糊也实属正常。 傅朝闻冷冷道:“没说别的?” 俞寂红着眼眶摇摇头,除此之外他们真的没说别的。 反倒是傅景明那天好像状态不太好,办公桌上有瓶兰索拉唑片,俞寂搜过是胃病的药,药快空瓶,已经服用很长时间。 但没根据的事儿他也不好跟傅朝闻瞎说,就埋着脑袋当没看见。 见傅朝闻脸色缓和些,俞寂试探凑近点,极小声地跟傅朝闻道:“我……我能把宝宝接到这里来吗?” 漂亮的眼睛怯怯地觑着傅朝闻,俞寂紧张得呼吸都变慢了。 稍微思考后,傅朝闻给出时间,“半月以后。” 这段时间傅朝闻有个国外的项目要准备,白天不能被打扰,后面他去公司盯着不在家,孩子哭闹也不会影响他。 俞寂不知道傅朝闻全为他自己考虑,得到允许后如蒙大赦,抿唇笑道:“谢谢少爷。” 又扯着裙摆将枕套和被单换好,然后别扭地跪在地毯上打扫后,傅朝闻好像终于厌倦这角色扮演,轻启尊口放俞寂回他自己的房间。 临走前还命令俞寂带上猫耳,恶趣味地拍了些照片留存。 俞寂回房间锁好门,连忙把令人羞耻的女仆装脱掉,扔进衣柜的角落眼不见为净。 在翰城壹号,每当有大佬要求俞寂穿情趣服的时候,他都会在心里骂一句变态,没想到他暗恋四年的男人比他们还要变态! 在傅朝闻房间折腾半个多小时,手机微信收到七八条语音消息,俞寂点开最上面那条。 对方是女人的声音,蹩脚的普通话里夹杂着浓重口音,呜哩哇啦说了很多,其中提到最多的字眼就是——钱。 俞寂没说别的,把两万块钱发过去,就关灯睡觉了。 俞寂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上头是哥哥下面是妹妹,他的体质没办法给家里传宗接代,在他半岁的时候,父母就把他过继给了县城没孩子的姑姑。 姑姑省吃俭用,紧紧巴巴过日子,把俞寂送到京城读书,直到三年前姑姑因车祸去世,父母就盯上了俞寂这块肥肉。 起初是找他要生养费,后来又说他哥哥娶媳妇要钱,妹妹结婚的嫁妆也要钱,不给就坐火车来京城找他,老两口儿曾在翰城闹过。 就靠着俞寂给的钱,哥哥结婚妹妹出嫁,家里也在县城买了套二手房,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 母亲还在学说普通话,就是总改不了那点浓重的农村口音。 作者有话说: 小新章来喽~ 感谢hhzyzy宝贝的催更和月票~二转狗si 感谢雁往南飞宝贝的催更和月票~ 感谢江湖散人宝贝的催更~ 感谢橙计宝贝的月票2~ 感谢所有投推荐票的宝贝们~ 第10章 你是什么味道的 次日下午客厅电话忽然响起来,傅景明的助理说大少爷晚上回别墅,吩咐陈姨提前准备好菜单的菜品。 陈姨被傅朝闻赶回家带薪休假,俞寂惴惴不安地请示傅朝闻,傅朝闻当时正坐在电脑前忙项目,言简意赅地甩了句让俞寂做。 俞寂只能老实去商场买食材,回家后又在网络上找教程,从下午三点多忙到天快擦黑,还有道工序复杂的甜品没做出来。 直到窗外夜幕降临,傅朝闻揉着酸痛的后脖颈下楼,迎面扑来阵饭菜的香味儿,俞寂正在厨房认真地切水果。 那全神贯注的漂亮模样,成功勾出了傅朝闻那点脏心思。 他走进厨房,捡了颗草莓塞进嘴里,悠悠然倚在冰箱旁边看俞寂操作。 俞寂学习能力强,动作即使不娴熟,但做起来有模有样,蛋糕出炉再将水果点缀其间,衬着乳色奶油赏心悦目。 再转身,傅朝闻不知何时已经迫近,强势直接地将俞寂逼在吧台,膝盖顶进俞寂腿间,俞寂脖颈竭力后仰着才不至跟他身贴身。 “少爷,我……我还要做饭……”俞寂相当难堪地别过脸去,声音跟蚊子似的。 傅朝闻道:“我看过菜单,你都做完了。” 两个人靠得极近,傅朝闻说话时的灼热吐息全数喷洒在俞寂敏感的耳侧,那里的碎发不轻不重地挠着,简直痒得他快要发疯。 俞寂咬着蜜红的唇瓣,鼓起勇气抬眼望着傅朝闻,几乎在用乞求的语气说话:“剩的奶油我要放进冰箱……” 随着俞寂的话,傅朝闻往手里看去,他确实还握着小半管没用完的奶油。 奶油这种东西,放进冰箱也会坏,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傅朝闻把奶油全挤在自己手里,从容不迫地递到俞寂面前。 眼神示意,舔干净。 俞寂又快被欺负哭了,他委屈的时候眼尾会不自觉泛红,像只被抛弃的小奶猫。 傅朝闻这猎人不会可怜他,反倒冷冷淡淡地威胁道:“傅景明八点左右到家。” 墙壁上的钟已经接近七点五十,俞寂知道傅朝闻不达目的不罢休,再耽误恐怕会被傅景明撞见…… 俞寂颤巍巍地双手捧住傅朝闻的掌,试探着伸出舌头,红着眼睛听话地把奶油舔干净。 全过程俞寂都没敢抬眼,只能听见傅朝闻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当他软嫩的舌头羞涩地舔到手指尖,傅朝闻突然把手抽了回去。 俞寂茫然无措地仰起脑袋,鼻尖和嘴角沾的都是乳色奶油,而傅朝闻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喉结却剧烈地滚动着。 下一秒,他稍微矮身,健硕的手臂直接揽着俞寂的腰把人抱到了吧台上。 手臂撑在俞寂身体两侧,低低垂着深眸,像头极致克制的猛兽,躲在暗处隐忍不发。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7节 “你是什么味道?”傅朝闻突然凑近,哑着嗓子问。 磁性性感的嗓音落进俞寂的耳朵里,他被这股气息烫得晕头转向,低着头不断地往后退缩着,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傅朝闻的意思。 俞寂是能生宝宝的男人体质,这种体质天生就会带着某种特定气味,或许是花香草香,或许是奶香。 这股自带的味道平时非常清淡,但是动情时会愈发强烈,尤其是跟男人在床上的时候。 刚来京城那年,俞寂还因为自己没有味道去医院查过,医生告诉他,他不是没有味道,只是比较特殊而已。 被喜欢的男人问到这问题,俞寂害羞地不敢抬头,嗫嚅着道:“雨……雨水的味道。” 傅朝闻闻言轻笑,怪不得从来都闻不到,原来是雨水。 其实俞寂还有半句话没说完,他跟别人的体质有点差异,医生提醒说他平时是雨水味,但是做.爱时会变成浓烈的鸡尾酒味。 到底有多浓烈,俞寂从来都是想象,毕业晚会时被喝醉的傅朝闻拖进房间,他才算是真正地见识到。 那天夜里,整条楼道都是鸡尾酒的味道,尾调带着木樨花的淡香。 次日清早,情潮消褪,味道也消散,俞寂的身体也只残余很清淡的木樨花味。 而傅朝闻醉得太厉害,人都没看清是谁,更不知道那味道是他给人弄出来的。 墙上的钟表响了起来,报时八点整。 俞寂抬起手臂很小幅度地推了推傅朝闻,艰难地开口道:“董事长要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儿,他这么害怕傅董事长回来,怎么搞的他俩像偷情似的…… 傅朝闻似乎也察觉到,只是摸着俞寂的脑袋笑了笑,没再禁锢着他不放,撤开身,俞寂就飞快地跳下吧台,埋着头钻进了卫生间。 捧起把冷水洗了好几把脸,能洗干净鼻尖和嘴角的奶油,却洗不净脸蛋和眼尾的绯色。 俞寂做了几番深呼吸,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变得正常些,才整了整衣服走出卫生间。 这时候傅景明刚好从电梯里走出来,后面跟着他的助理,傅景明简单地问了俞寂两句,紧接着示意他落座吃饭。 全程对傅朝闻熟视无睹,傅朝闻同样也没想搭理他哥,连饭都没吃就回房间了。 夹在中间的外人俞寂很是为难,他想喊傅朝闻吃饭,却又怕为这事惹得傅景明不高兴,直到傅景明回书房才松口气。 傅景明的助理也是傅家的管家,刚才听傅景明叫他老李,为表尊重俞寂喊他一声李叔。 李叔正在厨房给大少爷泡茶,看着满桌子几乎没怎么动的菜叹息道:“这都是二少爷小时候爱吃的。” 俞寂明白了,傅景明并非表面那样冷漠,他其实很希望能和弟弟的关系破冰,连准备菜品都是傅朝闻喜欢的。 那晚在书房谈话时,提起傅朝闻,傅景明话里话外也全都是无可奈何,父母去世以后,他们就是最亲近的人,总这样僵着不是办法。 想到这里俞寂又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以他跟傅家这两位爷现在的关系,还没资格替他们从中游说。 在客厅等了半小时,傅朝闻还没下楼,俞寂热了些饭菜,打算给傅朝闻送到房间。 作者有话说: 新老读者们,在这里说一下,应网站要求之前的设定稍有改动,但对主线影响微乎其微,甚至我觉得改动后本文更流畅些,总之作者拿人头保证绝对好看就是了! 第11章 食髓知味到如今 傅朝闻房间的门紧闭着,俞寂凑近,动作轻柔地敲了敲,里面应声的动静稍有点模糊。 俞寂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得到允许后就推开门扇走进去。 他其实有点尴尬的情绪在,昨晚被迫穿着性感暴露女仆装打扫房间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又想到傍晚被逼在吧台前舔奶油,俞美人脑袋里更是乱糟糟的,脸蛋不受控制地又浮起层云霞。 这次必须放下晚餐和咖啡就走,绝对不能再被这暴君那样逗弄。 小心翼翼地挪进房间里,傅朝闻并不在,只有浴室里不断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原来他正在洗澡。 卧室里的淋浴间跟楼下的不同,楼下的是给来访的客人准备的,干湿分离也中规中矩,而卧室里的淋浴间只有磨砂玻璃隔开。 磨砂玻璃质量过硬,就是不怎么挡视线,俞寂站在沙发前,很容易就看见隐约的景色,他不想看,却中邪似的挪不开目光。 傅朝闻身量很高,具体多高俞寂是不知道确切数值的,但俞寂一米七多的身高跟他并肩站大概也就到他锁骨,算起来可能要快到一米九。 皮肤是很健康的浅麦色,说不上白,但也绝对不算黑,现在透过磨砂玻璃蒸腾的热气,朦胧隐约着透着股别致的诱惑。 水珠子混着洁白蓬松的泡沫溅到玻璃上,俞寂偷偷抬起眼睛,望过去的视线有些贪恋。 傅朝闻是背对着外面卧室的,不然俞寂绝对不敢这样肆无忌惮,他宽肩窄腰线条流畅,手臂正高高地扬起来慵懒地洗着头发,那双笔直的腿修长有力。 性感至极的身体能满足俞寂对未来伴侣的所有想象,他只端着盛饭的托盘沉迷于暴君的美色,却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磨砂玻璃是两面透着,在淋浴间里面同样看得见外面。 在傅朝闻余光的角度看去,站在外头的那只小狐狸精,看似脸蛋红扑扑羞怯得要命,实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终于关掉花洒,水声随之停止,呆滞的俞寂终于回过神,欲盖弥彰地转过身把托盘放在窗前,埋着脑袋就要跑。 这时候,傅朝闻也正从浴室走出来,身上残留的水珠都没擦,上身赤裸着,下面也就只松垮地围着条白色的浴巾。 他伸出腿,突然拦了俞寂一下,趁俞寂不知所措动作停顿的时候,傅朝闻就顺势转身倚到门上,断了俞寂逃跑的后路。 然后悠悠然道:“如果没看够,可以留下来多看会儿。” 俞寂瞪大眼睛,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看够了……” 话说出口好像不太对,愚蠢的俞美人慌不择路地摆手:“不不不,我没看够!” 也不对。俞寂傻乎乎地张着嘴,毫无说服力地苍白解释着:“不……不是,我没看……” 看够也好,没看够也罢,反正这小狐狸精因为被逮个正着而惊慌失措的小表情,倒是让傅朝闻觉得蛮好玩。 因为傅景明突然回家变得糟糕的心情也因此有点转晴。 傅朝闻就是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藏起来不见人,心情好点就习惯不做人,开始按着无辜的小白兔蹂躏。 眼前被递上块雪白的毛巾,傅朝闻一本正经地吩咐俞寂:“帮我擦干净身上的水。” 然后煞有介事地补了句:“够不到。” 要没有后面这句,俞寂还能说服自己觉得他不是故意的,但是……胸前你也够不到吗?! 说起翰城壹号俞美人,那曾经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多少京圈身价几亿的大佬豪掷千金就为跟美人喝杯牛奶。 而美人跟谁都是那副清冷模样,姿态端得高高的,就像朵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白莲花。 谁能想到短短两个月,白莲花竟沦落到给人擦胸口的地步,低眉顺眼的,脸臊得跟烧红的碳似的。 果然面对喜欢的男人时,再难采撷的高岭之花都是白给。 俞寂动作很轻,仅仅是给傅朝闻蘸干净皮肤残留的水,绝对不敢真的用力去擦。 不敢感受属于男人皮肤的弹性,和躯体的温热和潮湿。 但是距离太近了,近得呼吸可闻,俞寂难堪地缩紧身体,企图不要让自己有生理变化。 “我好像闻到了。” 傅朝闻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什……什么味道?”俞寂下意识以为是自己的汗味儿,他忙了整个下午,又没洗澡,本来就羞耻瞬间更难堪了。 傅朝闻却道:“雨水的味道。” 说着他凑到俞寂颈侧,细细地嗅着,瞬间空气中好像真的有某种气息在流动。 但是俞寂的第一反应,就是傅朝闻骗他,雨水是没有味道的,他自己都感受不到味道,而且无味体质对俞寂而言有些难以启齿。 “有点青草香,还有清淡的槐花味儿。” 傅朝闻挑着那双风流的桃花眼,跟俞寂描述他的味道。俞寂不由自主地跟着耸耸鼻尖,确是什么味道都没有。 最后只能低下头:“我闻不到……” 他闻不到,傅朝闻也没多纠结,更没觉得只有自己能闻到这小狐狸精的味道是什么离谱的大事儿。 转而从衣柜里找出件黑色睡衣披着,走到窗台边端起咖啡来喝,随意地敞着衣襟倚在落地窗前。 “你是a大的。” 俞寂闻言点头。 傅朝闻又问:“认识周扬吗?” 俞寂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滞一刹,怎么可能不认识,捧在手心藏在心底暗恋了整整四年,临到毕业滚过床单,还给你生了崽儿…… 但是话到嘴边,就成了相当周密的一句:“听说过……但没见过……” 听说过给足了傅朝闻面子,没见过就等于变相地亮明,他不知道傅朝闻就是周扬。 “那年的毕业晚会参加了吗?” 俞寂嗓子干哑,已经紧张到极致,只能屏着呼吸以胡乱摇头来回应。 傅朝闻见他摇头就没继续问,他其实想问俞寂看没看见毕业晚会时周扬抱着个男孩儿离开大厅。 他当时醉得太厉害,根本没记住那男孩儿的长相,只记得他腰窝处纹着几朵雏菊纹身,弄起来生涩又热烈。 或许是初次,才那么食髓知味,念到如今。 作者有话说: 感谢寓墨宝子的催更3~ 感谢雁往南飞宝子的月票~ 感谢月野奈奈宝子的月票2~ 感谢瞐黙宝子的月票~ 第12章 傅朝闻欺人太甚 俞寂是拽开门落荒而逃的,连盛饭的托盘都忘记带回厨房,他怕傅朝闻察觉到什么。 荒唐的情事过后,私自生下带着傅家血脉的崽崽,傅朝闻不把他碎尸万段就是好事。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8节 平复好心情回到楼下时,李叔正从傅景明的书房里出来,他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手里还拎着两只医院的取药袋。 取药袋里面塞的很满,是用过的注射器输液管和空药瓶,没等俞寂看清楚是什么种类,李叔就草草塞进了包里。 “李叔,董事长怎么了?”俞寂压低声音,表情忍不住有些担忧。 “没什么,大少爷胃有点不好。” 李叔简短地应了句,又说道:“大少爷请您去书房呢。” 管家匆忙塞进包里的举动很奇怪,俞寂知道不是胃不好那么简单,他心里打鼓面色却不显,点点头就走到傅景明的书房。 傅景明依旧坐在办公桌前,脸色泛着不健康的青白,比半月前见得那次更憔悴些。 见俞寂低着头走进来,傅景明推了推掉到鼻尖的金丝眼镜,招呼俞寂坐在对面,然后埋头在办公桌底的抽屉翻找。 这时候俞寂才抬起头,仔细将资助自己的京圈首富看了看,其实兄弟两人长得很像,只是他眉眼那块柔和更多些。 而傅朝闻眉眼挟的则是未褪的戾气,没有金丝眼镜的装饰,轮廓和棱角看起来更冷淡。 傅景明从抽屉里拿出来的是成沓的文件,加起来足足十几本的模样,这些都是傅氏集团的内部资料。 包括基本的公司介绍,最近几年纸质版的流水记账,合作客户的重要信息,以及近来签署的合同和单据。 集团传统的房地产项目居多,这些文件交出去就相当傅氏的半壁江山。 面对这么重要的东西,俞寂不怎么敢接,但傅景明对他则是出乎意料的信任,“以你的能力,进公司前搞懂这些数据不是问题。” 俞寂有些惶恐:“董事长,这……” “不用紧张,”傅景明偏过头去咳嗽两声,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沙哑,“进公司后我会安排副总带你。” 俞寂顺从地点点头,心里却忍不住诧异,他以为会被安排总裁秘书这样的职位,也就是直接做傅景明的助理。 因为跟他既能掌握市场和公司风向,又会直接跟其他的股东接洽,这样自然就盯住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但是俞寂听傅景明的安排,而且说到底也只是给他打工而已。 “这有张银行卡……” 说着傅景明手腕轻带,将一张崭新的银行卡推到俞寂面前,“里面提前存了有十五万,以后不够直接跟管家说就行。” 这本来就是俞寂作为所谓的小情人应该得到的那部分,没成想俞寂却是坚决摇头,又把银行卡原封不动地推回去:“谢谢董事长,我这里有钱的。” 虽然他在翰城壹号拼死拼活白天黑夜赚得那点票子,在傅景明眼里根本算不上钱,但俞寂本能地不愿接受这张银行卡。 他现在吃的是傅家的高品质食材,住的是傅家的祖宅别墅,就连宝宝要用的高档婴儿用品也都是傅家提前准备的,傅家不欠他什么。 而且他又不是真的小情人,怎么可能随便伸手要钱,俞寂虽然穷,脸还是要的。 见俞寂态度坚决,傅景明也没强求,将那张银行卡怎么拿出来怎么放回去。 之后傅景明也没打算跟俞寂深聊,提点过两句傅氏集团内部的事情,就让他搬着资料带门离开书房,傅景明又是阵剧烈的咳嗽声。 听到这令人揪心的动静,俞寂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回过头担忧地嘱咐道:“董事长,您工作别太累了,注意身体。” 傅景明闻言愣住,好像完全没想到俞寂会突然这样说,怔愣过后他又自顾自笑了笑。 是那种不沾染半点商人的精明,普通又很纯粹的笑容,这还是俞寂第一回见傅景明笑。 他眼角笑意未减,道:“你跟那小兔崽子一样大,叫大哥吧。” 俞寂会心地弯弯唇角:“好,大哥。” 书房门应声闭合,俞寂抱着厚厚的资料,转身深吸口气,心情是前多未有的舒畅。 在进傅家前签那份合同的时候,俞寂曾经大概想象过自己的生活,白日看崽夜里承欢,跟多数大佬的小情人似的看脸色生存。 但现在回头看看,情况好像完全不一样,进到傅家俞寂遇见了暗恋四年的男人,他崽崽的亲生爸爸。 合同的甲方资助他大学四年的学费,让他喊自己大哥,把他当成非常信任的自己人,应该再没有比俞寂更幸运的小情人了。 俞寂跟小白兔得到胡萝卜似的,很快抱着内部资料跑回卧室啃。 他大学期间专业功底扎实,就如傅景明说的看起来并不很吃力,将资料大致归类以后,正好到了跟他崽崽开视频的时间。 徐姨带着宝宝住在以前的出租房里,房间里没有空调,徐姨正手摇着蒲扇给宝宝扇风,而宝宝则在乖乖躺着掰手指。 俞寂透过屏幕跟宝宝说着话,拿傅家准备的新鲜的玩具逗他玩儿,宝宝笑得欢他眼眶却有点热。 生过孩子后俞寂突然变得感性很多,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陪在宝宝身边。 但这愿望暂时没办法实现,宝宝每天都需要喝的母乳都要用无菌保温杯找跑腿送过去,他不敢再去以前的出租房。 上回在医院,俞寂口罩帽子裹得很严实,还是不慎被拍到在网上引起了波动,不过倒没拍到正脸,否则傅家别墅早就被记者攻占了。 哼着哄睡歌谣,宝宝渐渐闭上眼睛,俞寂隔着屏幕贪恋地摸了摸小家伙胖嘟嘟的脸蛋,才跟徐姨挂断了通话。 这边微信刚划走,信息框就来了条新短信—— 【明天做早饭时,记得穿那件衣服】 是傅朝闻发的。昨晚被迫害半个多小时,俞寂太知道那件衣服是哪件衣服了! 那既性感又暴露,已经被他塞进衣柜深处的万恶女仆装。俞寂咬咬嘴唇还是决定撒谎,犹豫地打字发过去—— 【找不到了】 那边很快回复—— 【我这儿有的是】 有的是…… 变态!欺人太甚! 第13章 摆脱女仆装厄运 隔日傅朝闻闻着饭香味儿下楼,边期待俞寂正穿着性感短裙做饭。 那身清纯的蓝色很衬他雪白的皮肤,脖颈处挂的小铃铛清脆地响,裙摆短到稍微动作就能露出…… 想法固然很美好,但是等他走到厨房时,那里只有到处弥漫的浓郁虾肉蒸饺味儿,小狐狸精并没在。 卧室客厅和露台也都没有他的身影,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也不回—— 就在傅朝闻以为俞美人惨遭绑架时,他忽然注意到了冰箱上多了张留言贴。 小兔形状的粉色留言纸,角上还垂着两只长长的立体兔耳朵,向来喜欢简单元素的傅少还没靠近就被糊了满脸的土气。 纸条上是圆圆胖胖的可爱字体,大概意思就是蒸饺放在笼屉里,粥也熬好在锅里,如果冷掉只要放进微波炉重新加热就行。 下面俞美人还画了微波炉的按钮,把需要用到的用红笔圈出来,在旁边注明加热时间,生怕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傅少不会用。 傅朝闻唇角不自觉地勾起抹笑意,掀过前面的纸条,后面还有一张,依旧是土到掉渣的粉色。 这上面详细地写明了俞寂的去向,他早晨去附近的书店买宝宝辅食书,差不多要到中午才能回家。 附近那家书店离傅家不过两个路口,整个上午的时间能打十趟来回,俞寂却要拖到中午回家…… 傅朝闻轻易就看穿了那狐狸精的小心思,他随口提了句让他穿着情趣服做饭,没想到竟把人吓成这样…… 要是没有这张留言贴,傅朝闻都以为俞美人卷着铺盖离家出走了。 俞寂心虚,既不接电话也不回短信,傅朝闻心里雪亮也就没再管他,独自吃完早饭就回卧室继续整理公司的合作项目了。 随着墙壁上的古铜挂钟滴滴答答,时间很快来到中午十一点半。 司机将车停在地下车库,俞寂就像做贼似的悄悄乘电梯来到客厅,藏在墙角往里面探头探脑的时候,却正遇到准备离开的齐司封。 齐司封尴尬地看着胆战心惊的俞寂,满脸的疑惑不解,他指了指俞寂挎的廉价帆布包,“小俞你……你去偷什么了?” “没……没偷……” 俞寂连连摇头,手忙脚乱地拿出准备好的宝宝辅食书,煞有介事地说:“我去书店买了几本书……” “这样啊……”齐司封将信将疑地点点头,跟俞寂道声再见就要错身进电梯,这时候俞寂连忙喊住他:“齐哥,少爷在家吗?” “少爷他——” 齐司封刚想说少爷在卧室,视线不知怎么忽然落到了二楼,傅朝闻正揣着兜站在那里,不动声色地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就这么眨眼间的工夫,齐司封话到嘴边生生给咽回去,立刻改换口径道:“不在。” 跟着傅朝闻混了那么久,齐助理最大的本事就是看脸色,尤其是当助攻这么关键的时刻,必须给他家少爷铺好路。 他注意到刚才汇报工作的时候,傅朝闻不停地看腕表时间,应该是急着等俞美人回来,俩人说不定要玩什么花样呢…… 推理到位的齐司封撒谎丝毫不脸红,骗到俞寂后迅速两脚抹油,绝不耽误少爷的好事! 听到傅朝闻不在,俞寂结实地松了口气,终于躲过大白天穿羞耻女仆装的厄运…… 稍作休息后,俞寂就在客厅里转起来,他来到傅家后基本在卧室和厨房转,还从来没有好好看看这两百平的客厅。 转来转去都是些瓷器和木雕,最后还是放置在角落里的一架钢琴吸引了俞寂的视线。 这架钢琴看起来有年头,款式老旧,琴键只简单地搭着防尘布,踏板踩上去还会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俞寂试探着落指弹了两个音符,立刻发出悦耳的音色,厚重有质感的声音取悦了俞寂,他又兴致勃勃地弹了段拜厄练习曲8。 这是他学会的第一首曲子,也是刚来傅家时傅朝闻曾经弹过的。 琴声悠扬轻缓地飘到楼梯口,傅朝闻轻轻往前走着,准备从背后出现吓他的心思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有点惊讶。 “你会弹钢琴?” 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俞寂瞬间从钢琴凳上弹起来,接触琴键的手指忍不住颤抖,拜厄曲轻快的乐音随之走调。 钢琴猛地发出声沉闷的重音。正如现在俞寂的心情,都没追究为啥傅朝闻在家这事儿,只觉得尴尬到想死。 不过傅朝闻倒没追究俞寂未经允许就动这架钢琴,他慵懒地揣着裤兜走过来,用胳膊肘撞了撞俞寂的肩膀,“问你呢。” 俞寂红着张脸把脑袋埋进脖子里,声音从嗓子眼里钻出来,“会……会一点。” “继续。” 说着傅朝闻把钢琴凳轻轻踢开,意思是让俞寂站着弹。 俞寂微微弯腰,重新把指尖落在琴键上,乐音再响起来时明显没那么连贯,站着弹不方便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傅朝闻在他身后。 气息挨得极近,每道呼吸都能轻缓地洒在俞寂的后颈。 拜厄曲明明很短,俞寂却像弹了一世纪,而且随着手指颤抖得越来越厉害,音准也早跑到九霄云外。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9节 旁边傅朝闻忽然疑惑道:“你很热?” 很热,快热疯了。 汗早就顺着鬓角湿了俞寂的碎发,他嗓子眼干涩得厉害,赶紧不动声色往旁边靠了靠,“没有……还好……” 嘴上说着没有,但他的后背都要流汗了,傅朝闻看破不说破,绕到钢琴后面掀开后盖,伸手进去不知道调整着哪里。 “电话怎么不接?”傅朝闻手里动作不停,没头没尾地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俞寂嗫嚅着道:“没……没听见……” 俞寂不会撒谎,没等骗到别人,飘忽的眼神和通红的耳尖先出卖了他。 “你买的辅食书呢?” 说到这事儿俞寂就显得理直气壮些,他本来就是去买辅食书的,拎起帆布包把他躲出去整个上午的成果拿给傅朝闻看。 傅朝闻装没看见他得意的模样,只点点头没有作声,然后关闭后盖示意他继续弹。 俞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钢琴上,可是越想集中就越是心猿意马。 温热的掌心抚到俞寂的后背,“走调了,专心点。” 第14章 生完宝宝没休息 走调了,专心点。 这是漫长四年的暗恋时光里,傅朝闻跟俞寂说过的仅有的话。 那时候他还是企业管理学院的周扬,是钢琴社社长周扬,头发比现在要长些,眼神也没现在这样的冷淡幽邃,是很温柔儒雅的男生。 那天大概是秋日的傍晚,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洒满琴室,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槐花香,俞寂正在练习刚学会的拜厄钢琴曲。 在进钢琴社前,俞寂甚至都没摸过钢琴,生涩别扭的指法和极不连贯的调子,让他只敢躲起来偷偷练习。 边按琴键边嘟囔着记琴谱,那时候还戴着近视眼镜,整个人坐在那儿显得呆板又怯懦。 就是在种情况下,周扬走进琴室,那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俞寂的面前。 虽然挂着社长的名头,周扬却很少在课后活动时间来琴室,更别提亲自指导其他同学,这次也只是来拿东西而已。 他应该是刚在校外录完比赛,白色燕尾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其他男生穿起来稍显滑稽的衣服对他而言刚好得体。 看到周扬的瞬间,俞寂心脏都要蹦出来,却仍是屏住呼吸强装淡定地继续弹奏,本来就没记牢的节奏弹得稀里糊涂。 不过再兵荒马乱都是俞寂自己的,周扬自始至终看都没看他一眼。 自顾自走到琴室的储物柜前面,找出要拿的琴谱教程,背着身站在原地翻看了几页。 然后蓦地转身径直朝俞寂走来,俞寂迅速心虚地收回目光埋着脑袋,喑哑的钢琴调调又重新响起来。 周扬是来这边的抽屉里找东西的,抽屉就在俞寂座位的后面,他经过时带动周遭空气,俞寂闻得见非常清淡的香味儿。 翻找抽屉的时候,周扬的手臂不慎蹭到了俞寂的肩膀,俞寂就像电线杆似的变得僵直,紧张得手底下的琴键越摁越乱。 “走调了,专心点。” 忽然间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摁住俞寂紧张到不停颤抖的手指。 并带着俞寂轻轻弹了几个连贯又正确的调子。 他的手指又细又长,骨节分明干燥温热,指尖碰到的瞬间,俞寂全身就像过了圈电流,浑身的骨头都酥酥麻麻的。 因为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俞寂当场就傻在原地,嗓子眼干涩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抿着唇瓣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 周扬似乎也没想等道谢还是说别的,翻找到东西后很快就走出了琴室。 直到周扬离开良久以后,俞寂才慢吞吞地抬起头,近乎贪恋的目光忍不住随着他远去,默默诉说着暗恋者的卑微—— “俞寂?” 傅朝闻的掌心游走到瘦削的肩膀捏了捏,呆滞的俞寂立刻回过神。 那捏他肩膀的手掌却没有离开,反倒顺着后脖颈滑到凸出的蝴蝶骨,拇指覆在骨头处不断地揉摁。 力道不轻不重,横生出几分暧昧。 俞寂红着脸低低咳嗽两声,余光忽然瞥到墙壁挂的时钟,就像抓到某根救命稻草似的,“我……我该去做饭了……” 刚有要撒腿逃跑的起势,傅朝闻就立刻靠到俞寂身后,不假思索地挡住他的去路,还微微抬起膝盖顶了顶他的臀。 面色异常的冷静:“重新弹给我听。” 俞寂没防备被顶得身体往前倾,手按在琴键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这声音弄得他更羞耻,恨不得当场钻进地板缝里去。 他不知道傅朝闻为何执着于让他弹钢琴,百般无奈,他咬住殷红的唇瓣,眼尾泛起抹绯色,委屈得随时要掉眼泪似的:“我忘记谱子了……” 这是实话,俞寂完全忘记拜厄曲的曲谱,没被调戏前还记得很熟练的…… 傅朝闻闻言皱了皱眉,把踢到旁边钢琴凳勾回来让俞寂坐着,指尖大发慈悲地落到钢琴键先给俞寂起了几个调。 有了起调俞寂就放松许多,他蹭着钢琴凳往旁边挪了挪,打起精神弹起了拜厄练习曲。 轻快的音符在指尖缓缓流出,俞寂坐在那儿也蛮像回事儿,傅朝闻很仔细听了前半段,除去有点紧张确实弹得不错。 然后注意力就莫名其妙地被别的事情吸引了。 他发现这小狐狸精真是瘦得过分,架着胳膊弹琴将后面布料撑起来,紧紧贴在脊背有些汗湿,瘦削单薄的身体显露无疑。 白色衣服勾勒出来的腰线极细,两只手就足够能掐过来,腰两侧没有半点多余的赘肉。 再往下的屁股是标准的蜜桃状,被牛仔裤紧紧包裹着,浑圆挺翘,臀肉饱满。 美中不足的是他那盖不住的性感腰窝处,糊着块褐色的膏药,就像无暇的墙壁突然被印了脏脚印,怎么看怎么碍眼。 “你腰有伤?” 这是傅朝闻的直觉,逼他穿着情趣服收拾房间那晚,他弯腰时的动作都有点费劲儿。 听他这样问,俞寂愣了愣,手不自然地伸到背后将t恤往下拽着,盖住他的膏药。 边点点头,“生完宝宝没休息好。” 其实何止没休息好,俞寂几乎是没休息,生宝宝和请月嫂掏空他所有的积蓄,甚至不到两周他就已经外出工作。 就在出租屋附近的快递站,只需要坐着负责给进出仓的快件扫码,工作既轻松又简单,还能找同事替班随时回家给宝宝喂奶。 快递站的缺点就是冬天暖气不足,人来来往往的经常不关门,导致后腰受风受寒严重,就是那时候彻底落下了病根。 导致到现在都必须每天贴着膏药,中医说是骨病要长期温养,直接给开了半年的疗程,目测到今年冬天都贴不完。 傅朝闻不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更不知道这事儿跟他有直接关系,只觉得黑糊糊的膏药贴在腰窝这种地方实在碍眼。 好好细腰翘臀,被这玩意儿煞风景,耽误傅少饱眼福,他甚至都想直接上手给他揭掉。 这坏透的想法屡屡冒出头,都被傅朝闻那点为数不多的良心和理智强行摁了回去。 这时候傅朝闻还没有意识到,就是那点可怜的良心和理智作祟,他才会一次又一次地错过藏在膏药后面的—— 俞寂的雏菊纹身。 第15章 外面还有人在呢 傅朝闻公司项目准备阶段临近尾声,最近经常去公司里盯着,陈姨的带薪休假也结束。 暴君连续几天没回家,俞寂的时间就在边盼着崽崽来别墅,边翻阅傅氏的资料中度过,偶尔还会帮陈姨打扫卫生。 陈姨倒也不敢真的吩咐俞寂做重活,就只是像收衣服这种有手就能做的。 将晾干的衣服全部收到衣帽间,俞寂自觉拿过蒸汽熨斗熨平整,傅朝闻的家居服居多,袖口和领口都沾染着男人的味道。 衣帽间的隔断是玻璃镂空的,这处略显狭窄的角落并不隐蔽。 俞寂紧张地抿了抿嘴唇,将傅朝闻丝缎材质的家居服捧起来,轻轻地凑到自己的鼻尖,像小奶猫偷腥似的深深吸了口气。 是沁人心脾的薰衣草香,带着点傅朝闻独有的气息填满胸腔。 他小心翼翼地蹭蹭丝滑冰凉的面料,眼神是近乎疯魔的痴迷,漂亮的蜜色唇瓣不住地磨蹭着感受其中的味道和温度。 半晌过去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后,俞寂臊着张红脸回过神,赶紧工整地叠好放到旁边。 俞寂正准备熨烫其他的衣服,外面客厅里却忽然吵闹起来,他怕是有人来傅家闹事儿,就忙跑出去看。 电梯门打开,三个年轻人正往客厅里走,那熟稔的模样完全把这里当自己家。 其中有个穿赛车服的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闻哥,你嫂嫂呢?” 傅朝闻正靠着电梯,闻言皱了皱眉,缓缓回过头,望向身后打着暖黄灯光的隐秘角落,俞寂正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深埋着脑袋,双手不安地背到身后,就像没背过课文被罚站的小学生。 因为正在帮陈姨打扫卫生,俞寂穿着件白色的围裙,裙摆处缀着粉白相间的蕾丝花边,刚刚盖过他的大腿。 不知是不是傅朝闻的错觉,好像无论什么衣服俞寂穿都很性感,让人总会生出种给他扒干净的冲动。 没等傅朝闻说话,另一个染着灰白色头发的青年就晃悠悠地朝俞寂走过去,扑面而来的酒味儿让俞寂皱了皱眉。 “上回在翰城砸了十几瓶香槟也没见着,今儿算是见到庐山真面目了。” 青年向俞寂伸出手,挑起唇角露出邪笑:“嫂嫂你好,我是宋景乾。” 俞寂犹豫片刻才握住宋景乾的手,抿了抿嘴唇结巴道:“我……我……我不是……” 什么嫂嫂,好难听,才不是呢! 看着架势俞寂就知道,来者都是傅朝闻的朋友,尤其是眼前这位主动来问好的宋景乾,俞寂在翰城的时候就听说过他。 京圈著名不务正业少爷,商圈电竞圈娱乐圈被他混个遍,哪个圈儿都得赔个千八百万。 在翰城壹号跟朋友喝酒指名要俞美人陪,可是那天俞寂正好回家陪宝宝,他就借着酒劲儿怒砸十几瓶名酒香槟。 事后俞寂想跟宋景乾赔礼道歉,可听东家说他老子嫌他丢人,直接给锁到远郊别墅了,看样子应该刚放出来不久。 宋景乾握住俞寂柔若无骨的手没放,俞寂抽手也抽不回来,就局促得连眼睛都不敢抬,脸蛋连着眼尾泛起片嫣红。 看俞美人那羞涩的模样,那穿赛车服的也按捺不住,屁颠屁颠地起身跑过去,“嫂嫂好,我叫——” 没跑两步他就被傅朝闻拽住后领,拎回来强行扔回沙发,冷淡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离,“别吓他。”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10节 傅朝闻这一出声,宋景乾才从容不迫地松开俞寂的手,俞寂得了空风似的跑回衣帽间。 躲到角落盲区,平复着急促的呼吸,他心道这些京圈富家子弟怎么个顶个儿地不正常。 衣帽间的玻璃不隔音,俞寂能很清楚地听到外面的对话,他们在谈论自己。 “闻哥,你嫂嫂怎么这么不禁逗,跟了锯了嘴的葫芦似的?” 宋景乾晃着手腕,表情满是不屑:“说好听他是翰城壹号的顶梁柱,说不好听就是出来卖的,小地方来的,搬不上台面很正常。” 许乐意吃着棒棒糖,话含糊不清:“可是他在京圈还挺有名的……” 后面的话俞寂没再听到耳朵里,其实宋景乾说得很对。 他来自南方贫瘠的小县城,养他长大的姑姑紧紧巴巴过日子,那种卑微是骨子里带的,这跟他有多少存款无关,这辈子都改不掉。 就像他从来不敢奢望傅朝闻会转身看他,他融不进傅朝闻的圈子,他们根本就不在同阶层,不是同类。 “我也小地方来的,宋少也看不上我?” 这声音又把俞寂的注意吸引过去,说话的是刚才都在沉默坐着的男人,和傅朝闻同样是西装革履的打扮,眉目间看起来很温和。 宋景乾对这男人的态度明显没那么嚣张,打着哈哈将此事糊弄过去。 许乐意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笑起来,凑到傅朝闻耳朵边:“景乾见沈医生就跟老鼠见猫似的。” 宋景乾远远斜了许乐意一眼,却也没办法反驳。 他老子的命都是经沈璧手救回来的,年纪轻轻坐拥数项医界研究专利,连他老子那种大佬都要敬沈璧三分,更别提宋景乾。 陈姨给三个人分别泡了茶和咖啡,宋景乾和许乐意热络地跟陈姨打招呼。 他们和傅朝闻是发小,初高中的时候经常来家里玩,就算傅朝闻搬出去住以后,也经常来陪大哥聊聊天。 傅朝闻留陈姨陪他们聊天,他自己却不知什么时候进了衣帽间。 俞寂正在叠衣服,全是他的家居服,白皙瘦长的手指娴熟地整理平整。 方才看到傅朝闻的瞬间,俞寂有点恍惚,这暴君四五天没有回家,两人这段时间里也没见过面。 既没有主动联系傅朝闻的身份,也没有合适的理由,俞寂有时候会到二楼露台去等着,可总是失望而归。 傅朝闻进来没作声,直接绕到俞寂背后伸手抱住了他。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着,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彼此的温度。 俞寂挣了挣被锁住的手臂,“外面还有人在呢……” 作者有话说: 感谢寓墨宝子打赏3~ 第16章 只有傅少闻得到 傅朝闻不管有没有人,只顾从后面紧紧圈住俞寂纤细的腰,微微弓身往俞寂颈窝里埋。 他贪婪地嗅着俞寂的脖颈,鼻尖蹭得温热的皮肤痒痒的,俞寂羞涩地侧身躲避—— “我……我真的没有味道……” 俞寂知道傅朝闻在嗅着自己的味道,毕竟这种无味体质实在少见,他觉得新奇很正常。 没想到傅朝闻却闷闷地反问道:“你嗅觉失灵了?” 虽然很清淡,但并不是闻不到,这小狐狸精的脖颈和锁骨处自带清淡的青草槐花味儿,很像清晨下过雨的草地。 几天前在房间捉弄俞寂动情,傅朝闻见识过这味道后就没再忘掉。 有段时间没闻到,甚至有点想念。 外面宋景乾他们还在,玻璃不遮挡视线,稍微不慎衣帽间里的场景就会现场直播。 俞寂紧张得呼吸急促,心道赶紧随着这祖宗闻两下好离开,但是傅朝闻却闻起来没完,完全没有要放他走的意思。 不仅没放他走,俞寂清晰地感觉到,紧贴着他身体居然逐渐有了反应。 傅朝闻比俞寂高出一头多,某处硌着俞寂的后腰,隔着薄薄的布料,触感明显。 俞寂的脊背瞬间变得僵硬,能做出的反应就是逃跑,可扭着身体挣扎半晌屁用都没有,反而蹭得傅朝闻更可怕了。 耳边的呼吸有点烫,傅朝闻捏住俞寂的腰把他往上托,到合适的位置,若无其事往前。 “不要……不要……” 俞寂吓得魂都飘走半条,生怕这时候傅朝闻把他裤子扯掉,给他朋友表演活春宫。 他连忙抓住傅朝闻掐他腰的掌,乞求道:“少爷求求你不要,外面真的会看见的……” “你怕被看见?” 俞寂眼眸含泪,已经完全丧失理智,闻言不停地点头。 这反应倒是出乎傅朝闻的意料,没想到俞寂没拒绝他的欺负,怕的却是被别人看到。 傅朝闻其实没想真做什么,按着他肩膀磨蹭了几下就没再继续,柔软的嘴唇落到后颈,忽然道:“嫂嫂,你真的好香……” 俞嫂嫂:“……” 俞寂挂在眼尾的泪要掉不掉,终于忍不住委屈问道:“少爷你……你是变态吗……” 傅朝闻听言微愣,随后低低笑起来,难道不明显,还要问? 俞寂也觉得这话问得多余,先是把人迷晕关进车库摸来摸去,又逼着他穿性感女仆装,还推到角落各种磨蹭调戏…… 他不是变态,谁是变态?! 暗自腹诽着,俞寂背着的身体忽然被强硬地掰过来,和傅朝闻正面相对。 男人的气息陡然迫近,紧接着傅朝闻的亲吻就落下来。 双唇相碰的柔软触感,惊得俞寂不自觉瞪大了眼睛,脑袋有意识开始转的时候,对方的舌尖已经钻进他的口腔。 傅朝闻吻得并不强势,反倒很温柔,咬住俞寂的红嫩的舌尖轻轻地磨着,舔吻他的唇瓣和嘴角。 俞寂刚开始还紧绷着身体,后面在傅朝闻的安抚下逐渐放松,不知道是吓得忘了反抗,还是压根就没想着要反抗。 他浑身微微发着抖,腰眼和双腿发着酸,心如鼓噪,只觉得刺激又羞耻。 身体间的欲望是最直接的吸引,不需要过多的思考,只需将自己的唇舌全然交予对方,随心意在欲望里沉沦。 这算是他和傅朝闻之间第一次正式的吻,在闷热逼仄的衣帽间,压制着剧烈的喘息。 吻毕,俞寂靠着墙壁已经完全瘫软,其实他根本不会接吻,更不懂得在亲吻间隙换气,只能完全被傅朝闻带着走。 见俞寂眼神迷离的模样,傅朝闻嗓子又是阵阵的发哑,他蹭了蹭小狐狸精的鼻尖,“嫂嫂,这算不算偷情?” 他嫂嫂要羞疯了,眼眶通红着别过脸去,“别这样叫……” 罪魁祸首傅朝闻低头笑笑,终于撤开身没再紧贴着俞寂,那里已经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他伸手勾了勾围裙上的蕾丝碎花,目光顺着俞寂的腰线滑下去,落到两条笔直的长腿。 冷声警告道:“有人在家,别穿短裤。” 俞寂穿短裤纯粹是因为天热,而且他穿长裤是用来防止被摸被蹭的,傅少这几天不在,他就日日t恤短裤…… 没防备就小声地把心里话吐噜出来:“只有你在,我才穿长裤……” 本来都要离开的傅朝闻,闻言皱眉,轻嘶了声又倒回来,抱着手垂眼盯着他。 抬头对上冷淡的视线,俞寂顿时像棵草似的变得蔫了吧唧。 “下回我在家,嫂嫂要光着。” 傅朝闻脸上挂着笑,慢悠悠地伸手往他大腿里侧狠掐了把,“内裤都不许穿。” 软肉骤然疼痛,俞寂捂住嘴忍住惊叫,立竿见影地顺着墙滑坐到了地面。 “听到了没?” 俞寂缩在角落里,委屈地点点头,直到傅朝闻脸色缓和离开衣帽间,他才长舒了口气。 这男人果然是专制暴君,一句忤逆的话都听不得! 傅朝闻跟宋景乾他们去了别墅四楼,三楼是客房,四楼是家庭影院,台球厅和宴会厅。 他们这些富家子弟凑到一块儿没别的事,彼此的生意又不搭尬,除了喝酒就是娱乐。 电梯在缓缓上升,傅朝闻忽然问沈璧道:“有那种无味体质的男人吗?” “有,只是不常见。比如白开水的味道,无味的花草等等。” 傅朝闻又问:“如果别人能闻见呢?” 沈璧何其聪明,一针见血反问道:“你跟他上床了?” 傅朝闻顿了顿,“没有。” “从科学角度来说,只有跟对方发生过性行为才能真实地感觉到相应的气味,尤其是只跟对方发生过性行为。” 沈璧瞧着傅朝闻面无表情,又添上一句,“当然也不能绝对排除其他心理因素作祟。” “心理因素?” “通俗说就是他某种特质很吸引你,你的脑海里会根据对方的描述,不自觉想象他原本的味道。” 傅朝闻顺着沈璧的解释想,那狐狸精腰细腿长胸软屁股翘,确是无论哪个特质都挺吸引他。 作者有话说: 感谢月野奈奈宝子的月票~ 第17章 你是餐前的甜点 夜幕降临,陈姨忙着给那几位祖宗备菜,俞寂和佣人在旁边帮忙。 宋景乾吃得挑,点的几道菜品工序复杂,为保证味道陈姨就得时刻盯着。 看着陈姨忙得满头大汗,俞寂有些心疼,疑惑地问道:“家里怎么不请几位厨师?”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11节 傅家祖宅是园林式建筑,除去这座独栋别墅还有其他楼群,司机佣人都有单独的卧室,请几位京城顶级厨师应该不是难事。 话音落下空气瞬间却安静,陈姨低着头动了动嘴唇,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还是旁边的女佣提醒俞寂:“以前夫人只吃陈姨做的菜。” 听她这样说俞寂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傅太生前的习惯,他就及时闭嘴没有再细问。 不过说来奇怪,俞寂来祖宅的时候傅太刚去世半月,家里却不见半点傅太的痕迹,甚至连张黑白遗照都没有。 那女佣名字叫晓琦,是个碎嘴的,跟俞寂混的也比较熟,见陈姨离开厨房她就凑过来。 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自打老爷去世后,夫人就患上严重的抑郁症,两年前去精神病院住,陈姨也就跟她住在医院两年,前段时间夫人去世后才搬回这里。” 说着晓琦叹了口气:“我来傅家伺候已经有四年多,就没见夫人有哪天正常过,最后吞药自杀也算解脱了。” 俞寂闻言愕然,吞药自杀?!傅太居然是自杀! 外面媒体报道的都是病逝,晓琦看出俞寂的震恐情绪,惋惜道:“抑郁症,没办法。” 晓琦摇摇头没有再继续说,俞寂也不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富有的人也有悲哀的苦痛。 在这过程中,作为傅太的儿子,傅景明和傅朝闻又经历了什么,同样不得而知。 这时候陈姨在外面喊晓琦,让她去四楼送果盘和红酒,但女孩有点害怕那几位祖宗,转身就拜托俞寂替她去送。 俞寂也膈应宋景乾,但面对晓琦的求助又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硬着头皮乘电梯去四楼。 他们正在台球厅,俞寂在门口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抬起手准备敲门。 可是手还没等碰到门板,门就从里面自动打开了,温润尔雅的男人站在对面,是沈璧。 “我来给您送水果和红酒!” 俞寂说得很急,想在对方礼貌喊他嫂嫂前及时制止,这称呼他不想再听! 沈璧不是宋景乾和许乐意,他没有喊俞寂嫂嫂的意思,双手接过果盘和红酒放到旁边,笑着跟俞寂道了声谢。 俞寂摆手:“不用谢。”转身便想下楼。 “可以请你喝杯酒吗?” 俞寂闻言顿住脚步,回头诧异看着沈璧,沈璧拿着高脚杯,绅士地请俞寂落座,面对友善的邀请,俞寂习惯性顺从。 这地方是台球厅外面沿长廊的吧台,墙壁的隔音效果很好,厅里的说话声半点听不到。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晦暗,从窗户望去远近的街道华灯璀璨,头顶有暖黄色的灯光照着,映得俞寂的脸庞越发精致。 猩红的酒液只倒了个杯底,沈璧将高脚杯轻轻推到俞寂面前,“你老家是哪里的?” 俞寂接住酒杯道声谢,应道:“南方,临城。” 临城靠近海,渔业资源却并不丰富,基础设施只能说是勉强合格,俞寂自小长大的县城更是贫瘠。 不成想沈璧却道:“好地方,冬暖夏凉,很宜居。” 俞寂难堪地扯了扯嘴角,借着抿酒的动作看向沈璧,想从他温润的脸瞧出丝虚伪神情,但是沈璧笑得周密从容,显得很真诚。 沈璧又问:“因为上a大来的京城?” 俞寂放下酒杯,点头。嘴里的酒液没咽,他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不能喝酒,会影响到宝宝要吃的奶水。 这时候沈璧忽然递了张纸巾过来,不动声色道:“我当年也是这样,全靠慈善家的资助才勉强完成学业,现在搞点医学研究就当回馈社会。” 俞寂用纸巾吐掉红酒,听着沈璧的话才知道那句他也是小地方来的是什么意思。 小地方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沈璧现在能跟几位凤凰窝里长起来的少爷玩到一起,说明他搞的不是普通医学研究。 俞寂对沈璧的崇敬感油然而生,他简直是励志逆袭的榜样,真诚道:“你好厉害。” 沈璧低低笑了:“你好可爱。” “啊?”俞寂漂亮的眸子迷迷糊糊的,脸上挂的满是疑惑的表情。 沈璧见状笑意更深,接过俞寂又拿起来的高脚杯,道:“不能喝就不要喝了。” 俞寂局促地笑笑,他其实蛮喜欢红酒的,但是为了宝宝的健康已经很久没碰。 “他俩刚才跟你开玩笑呢,别往心里去。” 沈璧紧接着说道:“朝闻跟我们提过你是受大哥资助要进傅氏做管理的,你专业成绩名列前茅以后肯定能做好。” 出身贫寒,被人资助,相似的经历让俞寂觉得跟沈璧很投缘,听到这些话他更是欣慰,很感激地道:“谢谢你……” 说话间,其他三人从台球厅走出来,傅朝闻低头整理着袖口走在最后,抬头就见俞寂跟沈璧对坐着,面前两只精致的高脚杯。 这时候陈姨也乘电梯来请他们下楼,宋景乾就搂着沈璧的脖子,同着许乐意进了电梯,留下傅少和他小嫂嫂面面相觑。 电梯门缓缓合住,傅朝闻立刻伸手把俞寂往自己怀里带,“聊的什么,跟我也说说?” “没有……” 俞寂踉跄着抓住傅朝闻腰侧的衣服,勉强稳住身形,缩着脖躲暴君往他耳朵里吹的气,“真的没有聊什么……” 傅朝闻笑笑,视线往俞寂的腿上瞥,小狐狸精果然听话地换了条长裤,甚至盖住脚踝,拖到地面。 “该吃饭了。” 说着俞寂温温柔柔地挣开傅朝闻的手臂,急忙钻进了返回四楼的电梯里。傅朝闻立刻抬脚跟上。 从四楼到一楼短短十几秒,那变态都不肯放过俞寂,按着他亲来亲去好生欺负。 还冠冕堂皇地说俞寂是他的餐前甜点…… 作者有话说: 感谢风吹诲棠宝子的催更~ 第18章 那晚你跟谁睡呢 从降至客厅的电梯出来,傅少西装革履的优雅斯文,俞寂则垂着脑袋满面通红。 还是陈姨顺手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乘趟电梯衬衫纽扣莫名其妙敞着,衣角凌乱地半塞进裤腰里。 陈姨自然不知他经历过什么,只当这孩子是给自己帮忙热的,便转身把空调降低几度。 丰盛的晚餐摆到餐桌,又帮忙冰好红酒,俞寂就解掉围裙准备回自己房间。 自进傅家以来,他既没把自己当小情人,也没把自己当什么挨千刀的嫂嫂,自始至终都是跟佣人同等的位置。 既然是佣人,这样的场合他没资格上桌。但是陈姨很明显并不这样想。 她特意准备了五套餐具,在俞寂准备偷偷溜走的时候喊住他:“小俞来吃饭吧。” “陈姨,我上楼……” 俞寂搜肠刮肚也没撒出这个谎,只好尴尬地以眼神请示傅朝闻,傅朝闻点头默认允许,他才慢吞吞地挪到餐桌前落座。 座位跟傅朝闻挨得很近,对面是他最不愿面对的宋景乾。 翰城怒砸香槟的事情刚过不久,俞寂看得出宋景乾心里有芥蒂,他也想着跟宋少道歉。 不是现在,当着傅朝闻的面,俞寂不愿意再提起以前陪酒陪笑的生活。 但宋景乾好像压根就没想饶过俞寂,就故意拿那些破事儿往他心窝里戳:“翰城东家说你那晚不在,跟谁睡呢?” 俞寂闻言微愣,脸颊随即爆红。 他没想到宋景乾居然问得这样露骨,张了张嘴嗫嚅着没说出来话。 这副羞涩难掩又极度尴尬的表情,很容易被理解成心虚。 许乐意没心眼,就爱凑热闹,这八卦话题他感兴趣,就也兴致勃勃地抬头看着俞寂。 俞寂是京圈大佬都捧着的,这样的款款美人自然格外招人惦记,许乐意还挺想知道究竟是谁能爬俞美人的床。 而俞寂恨不得当场埋进碗里,手指在餐桌下面惊慌地绞着桌布,最后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句话,“我……不做那种事情……” 说罢他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傅朝闻,这人正垂眼切着牛排,毫无反应。 话音落地,就招来宋景乾冷森森的嘲笑,俞寂苍白的解释完全没有说服力。 毕竟从翰城壹号那肮脏地方出来的,哪个不是早就被人玩烂的。 “我在翰城做的服务只有陪酒,真的没有做过那种事情……” 说着说着,俞寂的眼眶开始泛红,他几乎从不外露的情绪有些激动:“我那晚急着回家是陪我的宝宝……” 这番话不知执着地解释给谁听,他翻来覆去说明着那晚他的去向和他并没有陪谁睡觉。 宋景乾也见好就收,懒得跟他计较,便搪塞两句应着说相信俞寂的解释,态度很敷衍,眼神里满是嘲弄。 反观俞寂顿时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刚才的面红耳赤都不复存在,只感觉心脏空荡荡的。 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个卖屁股的,这种印记大概会跟随他往后余生,这就是去翰城壹号赚快钱的代价。 只是这个别人,包不包括傅朝闻…… 后面宋景乾和迟来的沈璧谈起生意,氛围就逐渐缓和下来,俞寂通通都没听进耳朵里,只顾着机械地往嘴里送食物。 镇静地喝完杯里的牛奶,他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离开,就在这时候却忽然有只手掌悄无声息地从旁边摸过来。 掌心带着略烫的温度,先是落到俞寂的大腿外侧,又转而往上滑摸到他的手腕。 纤细的腕被握住轻轻摩挲,拇指不时地按压他的腕骨,慢慢的他的脸蛋又飘起片绯色。 俞寂装作不经意偷偷抬眼看傅朝闻,他正若无其事地听着另外三人讲话。 许是来安慰自己的,俞寂想。 很快俞寂就发现他想多了,那手掌光摸腕骨似乎觉得不够,蹭着蹭着就跑到他腿间。 尽管他用力夹着,但是没多大作用,永远不能低估变态想耍流氓的心思。 长裤的布料是丝质的,摸起来滑且柔软,傅朝闻很轻易就蹭进俞寂的大腿里侧,他不轻不重地掐着那地方的软肉。 随后那手掌越来越放肆,竟不动声色地掀开他的衬衣下摆,手指灵巧地钻了进去。 俞寂是坐姿,因为羞耻又微微含胸,傅朝闻稍微伸伸手指就能摸到那里,可他却始终在下侧打圈,甚至指腹的纹路都能感觉到。 对面三人聊着天,不时往这边看,俞寂紧张到极点,只能往旁边躲避,动作幅度又不敢太大…… “闻哥,你生意最近怎么样?”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12节 此话问出,那指尖的动作稍微迟滞,俞寂也不自觉跟着缩紧身体,屏住呼吸—— 傅朝闻自如应道:“最近客户的几笔加急单都是国外的,要赶进度。” 许乐意接话道:“说起国外,叶清是不是快回来了?” 叶清这名字说出来,傅朝闻便收回了手,像是没有了在人前摸俞寂的兴致,这份隐秘难言的刺激也不愿延续。 俞寂没察觉到,他只觉得松口气,赶紧把握冰红酒的手贴到脸颊降温。 “在国外导演系进修两年,算算忙完毕业也应该到九月底。” 宋景乾意有所指地笑道:“清清回来后,某人就要收着心点,再也不能跟我们一块去翰城浪了……” 他们自小混在一块长大,彼此那点事儿也都互相清楚,这话里话外说的谁,在坐的心里都明白。 只有俞寂傻乎乎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愣是没听懂言外之意。 晚餐到九点才散,宋景乾喝醉是被沈璧和许乐意拖出去的,佣人在餐厅收拾,傅朝闻还有工作则早早回了房间。 俞寂对席间宋景乾谈及的事情耿耿于怀,思来想去他觉得有必要跟傅朝闻说说。 “宋少爷说的不对,我……我真的没做那种事情……” 当俞寂身穿长袖衣裤红着眼站在门口时,傅朝闻对这送上门的小白兔,无法拒绝。 他装作头疼的模样揉了揉额角,“那你要证明给我看。” “怎……怎么证明?” 傅朝闻拉着俞寂进房间:“进来我检查一下。” 第19章 你的东西你来擦 胳膊被钳制着往房间里拽,俞寂手忙脚乱地紧紧扣住门框—— “少爷,我、我就不进去了……” 对俞寂而言,傅少的房间就像狼窝,进去就会被欺负得连渣都不剩。 因为那种感觉曾经真实体验过两回,他不断地暗暗提醒自己,绝对不能再陷入那种难堪的境地。 相比俞寂森严的提防戒备,傅朝闻却是满脸的坦荡,真诚笑道:“就检查而已。” 俞寂红着脸摇摇头:“不……不用检查,我没有做过……” 见俞寂抗拒得厉害,傅朝闻也没再逼迫,松开俞寂后神色慵懒地靠着墙壁,边摸下巴垂眸看着他。 那懒懒望过来的目光里,横生出几分探究的意味。 俞寂知道傅朝闻那眼神是什么意思,跟死咬不放的宋景乾差不多,他觉得在自己撒谎。 分明在翰城壹号被人睡过无数遍,到现在还来编故事骗他,跟他装纯演无辜的白莲花。 俞寂本来都要回房间睡觉,走着走着越想越觉得委屈,他突然转身拦住即将关闭的门,清眸里含着要落不落的泪珠—— “要……要怎么检查……” 话音未落,傅朝闻一把将俞寂拽进房间,反身就把他压到了狭窄的墙角。 紧接着手掌强硬地捏住俞寂的细腰,嘴上温柔哄着,“别怕,很简单的。” 简单粗暴,试试松紧。 生完宝宝后,医院都有缩宫腔口的手术服务,若是半年内没有好好用药,或有过剧烈的夫妻生活,便会有明显的松弛且很难恢复。 此前齐司封笃定地说过俞寂没陪谁睡过,看他被欺负时那青涩至极的模样,傅朝闻也丝毫不怀疑这事儿的真实性。 所以现在并不是真的要检查,傅朝闻就纯粹挑逗着他玩玩而已,毕竟是主动送上门的,没有不要的道理。 俞寂还懵懵懂懂的时候,傅朝闻已经把脸埋进他的颈窝,贪婪地嗅着清淡的雨水味儿。 同时手里动作也没停,轻而易举地解开他休闲裤的纽扣,顺利地滑进了裤腰。 长裤勉强地挂在胯骨处没掉,傅朝闻的掌心带着滚烫的温度,指甲刻意刮过他的皮肤,惹得羞涩的小奶猫阵阵颤栗。 俞寂的身体哪里都很敏感,那点小反应总是能戳到他的心窝,饶是他在情事里向来喜欢循序渐进,也很难把持住。 心跳急促,手里力道就狠,从大腿揉到纤细的腰肢,落到两团软肉不断地揉捏。 力道丝毫没收着非常重,再被揉掐下去那两块肉怕是要青紫。 俞寂的身体被摸得站立不稳,也只是垂头抵着傅朝闻的肩膀,始终没有像往常似的拒绝和躲避。 漂亮的肩胛骨和蝴蝶骨起伏不定,他紧紧咬着唇压制着难耐的喘息。 抬头看,唇瓣都咬出血。 随着傅朝闻手腕陡然用力,俞寂白皙的脖颈随之高昂起,红唇白齿间不慎溢出丝呻吟,眉眼间全是痛苦的神色。 这声闹猫似的哼唧,彻底把傅朝闻的理智给叫没了,他垂头就含住了俞寂的嘴唇。 触感软软糯糯的像果冻,唇齿间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儿,下午在衣帽间里吻得很匆忙,还没来得及好好尝尝俞寂。 这过程很漫长,直尝得他腰酸腿软,傅朝闻才恋恋不舍地咬咬他的唇瓣,撤开身放他正常呼吸。 裤腰里的手也抽出来,原本干燥的手掌已经变得很黏腻,傅朝闻故意把手亮给俞寂看,俞寂只顾忙着到处找纸巾。 当俞寂递来纸巾时,傅朝闻扶额道:“你的东西,你来擦。” 俞寂心虚地不敢抬头,默默给傅朝闻擦得干干净净,怕被嫌弃,又用湿纸巾擦了两遍。 他胸膛不断地起伏着,眼睛含着委屈的泪珠望着傅朝闻:“少爷,是……是真的吧?” “嗯?” 傅朝闻爽得差点忘了正事,他是顶着给俞寂检查的名头占便宜的,便一本正经地应道:“是真的。” 其实何止是真的,俞寂紧致生涩,别说松弛,一根手指头也很难容纳。 得到傅朝闻的承认,俞寂明显情绪缓和,垂着眼睛道:“我早就说没有做过那种事情。” 此前的落寞一扫而光,这笨蛋美人非但没觉得被占便宜,反倒为证明清白而庆幸。 “小俞没有说谎。” 傅朝闻鼻尖轻蹭着俞寂的锁骨,安抚地摸摸他软乎乎的耳垂,敷衍道:“错怪你了。” 小狐狸精被他这声小俞喊得脸红,不自在地别过脸去,“少......少爷你能……能放开我了吗?” 傅少没放开他,强硬地箍住他的腰,转身就往沙发倒,俞寂脚步没走迭当,整个人瞬间就压到了傅朝闻腰间。 “今晚在这儿睡吧。” 那变态暴君就像种蛊似的,在俞寂的耳边轻声诱惑着。 俞寂虽然单纯且少经人事,但也能理解这话什么意思,尤其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傅朝闻胯间的温度和硬度。 他立刻像弹簧似的弹了起来,边悄悄地往门口退边满脸正色道:“我要和宝宝开视频,宝宝在等我……” 傅朝闻就那么看着他往后退,既不起身拉他也不出声阻止。 在俞寂就要成功从房间里钻出去的时候,傅朝闻忽然问道:“你的宝宝四个月了对吗?” 俞寂动作顿住,迷茫地点点头。 傅朝闻抿唇笑笑,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意有所指道:“还有两个月。” 缩宫腔口手术的恢复期是半年,这期间不宜同房,否则就会对以后的两性生活产生无法逆转的影响。 两个月而已,忍忍不算大事儿,但是两个月以后傅朝闻绝对不会再像这样轻易放过他。 俞寂听不懂两个月包含的意味,懵懂地点点头就从房间里逃出去。 那红扑扑的脸蛋消失在门板后面,傅朝闻唇角从容的笑渐渐褪掉。 这小狐狸精不讲武德,只管撩火不管灭,他逃跑以后就留下傅朝闻还硬着。 翘着二郎腿企图冷静下来,但想到俞寂那张脸就更热更难受,挣扎片刻还是起身进了卫生间。 作者有话说: 感谢淮熙熙宝子的月票~ 另外作者想狗狗祟祟打劫推荐票 第20章 宝宝跟他长得像 短暂在祖宅住过那晚,傅朝闻又是连续四五天没回家。 提前约定的半月时间刚到,俞寂就把他的崽崽接到了傅家,月嫂徐姨也跟着住进来。 陈姨和徐姨相见恨晚,也都对宝宝实打实地疼到骨子里,每天两人轮流帮着俞寂照顾,除去喂奶平时用不着他操心。 这天早晨梁漱打来电话,说下班后来别墅看望俞寂和宝宝。 俞寂跟傅景明请示过才答应梁漱的,他既然寄住在傅家,就得什么事都问主人的意思。 梁漱到的时候将近傍晚六点半,穿着身吊儿郎当的休闲装,为显得有礼貌还拎了果篮。 “我儿子呢?” 梁漱跟俞寂关系最要好,就总是把俞寂的宝宝喊作他的儿子。 时隔半月多再见到梁漱,俞寂抿着唇笑得很愉悦,挽着梁漱的手臂把他领到婴儿床边。 鱼崽正躺在摇篮里,瞪着双大眼睛瞅着挂在脸前的风铃,短胳膊短腿不老实地挥着。 他穿着套奶白色的连体婴儿装,这还是梁漱送的出生礼物。 “哎呦儿子,可想死干爹喽!” 宝宝蓦然看见梁漱就开始咯咯发笑,梁漱托着宝宝的后脑和屁股小心翼翼地抱进怀里,逗得他笑得更欢。 陈姨和徐姨搭伴出去遛弯了,家里就俞寂和晓琦等几个女佣在,女佣给两人准备好茶就离开独栋别墅回了后院各自的房间。 见左右无人偷听墙角,这时候梁漱才压低声音问俞寂:“傅景明对你咋样?” 有些事情之前通电话不方便说,这回见面俞寂才把傅景明的资助,以及邀请自己到傅氏集团当管理的来龙去脉告诉梁漱。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13节 梁漱听罢震惊到快掀了天灵盖,他此刻跟俞寂的想法差不多—— 既不用真的在床间伺候人,还顺带手就得到份别人挤破脑袋也得不到的高管工作,这小情人当得真值。 梁漱是真心为俞寂高兴,俞寂毕业时的意向也是进顶尖的傅氏,兜兜转转最终也算是得偿所愿,得到空间去施展他的抱负。 娱乐八卦报编辑的工作性质使然,梁漱脑袋活泛嘴又碎,惨兮兮地嘱咐俞寂等以后发达可千万别忘了孩儿他干爹 。 俞寂笑得茶都要端不稳,这还是他来傅家以后第一次这样高兴。 梁漱跟傅朝闻不一样,在他面前俞寂可以尽情放松,可以不用卑微谨慎的姿态,可以将烦恼和心事都讲给他听。 虽然傅朝闻把他抱在怀里又亲又摸,但他们其实不熟,他不了解傅朝闻,正如傅朝闻对他也只是调戏而已。 “我还没吃饭呢,你这儿有吃的没?” 梁漱的话唤俞寂回神,傅家向来是六点准时吃晚饭,俞寂客随主便也就渐渐成为习惯,现在没有剩余的新鲜食材。 他俯身给鱼崽拽拽要蹬掉的小白袜,边往厨房走:“番茄鸡蛋面可以吗?” “行!”俞寂厨艺好,做什么都好吃,尤其是番茄鸡蛋面,面筋道汤汁浓郁,香味能充溢满房间。 厨房的事交给俞寂,梁漱就抱着他儿子在客厅里转悠。 两百平的客厅富丽堂皇,摆在橱窗里的古老瓷器和欧式雕像随便哪个卖掉就值大几万。 不多他就轻轻摇着哼哼唧唧吃手的鱼崽,转悠到厨房外面,随口问俞寂道:“这段时间你爸妈跟你要钱了吗?” 俞寂掌勺的手微顿,低低应道:“没有。” 梁漱:“要了多少?” 俞寂:“……” 就知道躲不过他的眼睛…… 梁漱知道俞寂的家庭情况,上回他亲生父母去翰城壹号闹的时候,俞寂还没赚多少钱,是梁漱塞了五万块钱给打发走的。 还苦口婆心地嘱咐俞寂别再被威胁,要是他父母再来闹就法院见。 此前母亲要钱的事儿俞寂没敢跟梁漱说,毕竟是亲生父母,还没有到对簿公堂的地步。 梁漱愤愤道:“你嫌你存款多是吧,既不要傅景明的报酬又给你爸妈添,到时候没钱可别苦了我儿子。” “没有……” 俞寂小声反驳道:“给宝宝留的我没动。” 梁漱没搭理他,抱着鱼崽回了客厅,刚把小崽崽放回婴儿车就看见个高大的男人低头从电梯里出来。 男人宽肩阔背身形挺拔,浅白色的衬衣半塞进裤腰里,臂弯还搭着脱下来的西装外套。 他边单手扯领带边往客厅里走,似乎还在沉思着想事情,到梁漱跟前才微微抬眸—— 要让梁漱说,就是帅,扑面而来的帅。 梁漱从来没有见过傅朝闻本人,只是之前在帮俞寂查周扬时见过他学生时期的证件照,现在见到活的,只觉比证件照帅他妈太多了。 人都有慕美心理,特是梁漱这外表屌丝内心流氓的货,望着傅朝闻霎时没挪开眼。 但是瞧着瞧着,梁漱就咂摸出点不对劲,他疑惑地看看沉迷啃自己脚脚的崽崽,又瞅瞅傅朝闻—— 娘的,长得居然有点像? 然后梁漱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傅少您跟我们家宝贝儿子长得像——” “梁漱!” 俞寂端着香味儿扑鼻的番茄鸡蛋面出来,突然听见梁漱在说什么长得像,生怕他那点小秘密被泄露,便立刻心虚地高声阻止。 傅朝闻好像压根没听清梁漱的话,掀起眼皮在两人之间打量片刻,转身上楼回了房间。 那挺拔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梁漱迫不及待地接过番茄鸡蛋面,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吃面的空隙还倒出嘴跟俞寂说话:“我怎么瞧着鱼崽儿跟傅少长得有点像。” 桌布底下俞寂手指都快扣破,面色却是竭尽全力保持冷静:“像吗?” “像!” 梁漱没察觉到俞寂的异常,自顾自说道:“我跟我外婆学过相面,咱鱼崽儿眉眼像你,嘴巴那块儿真是有点像傅少。” 俞寂端茶的手腕抖得不像话,茶杯碰着茶托叮叮作响:“你……你肯定是看错了。” 梁漱嘿嘿笑了两声,陡然凑到俞寂耳边—— “傅少不是咱鱼崽儿他小叔吧?” 噗,俞寂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 作者有话说: 朋友们看过来!推推我童的咸蛋《小漂亮死后大佬他疯了》,超级好看已肥可宰,点击本条吐槽作者头像可见~ “傻子又如何?他长得漂亮,乖巧听话,还是个双,当床伴正合适。”男人肆无忌惮的对别人炫耀着,小傻子听着他的羞辱也不做声,乖巧的依偎在他身旁。 小傻子满眼都只有男人一人,臣服到近乎病态。 小傻子怀了宝宝,男人偷偷给小傻子吃药,想将孩子打掉。 小傻子什么也不知道,看到流血顿时慌了,哭着呼救,拼命的扒着卧室的门,想跟男人求救,殊不知,门早就已经被男人锁上,小傻子痛苦的哀嚎响彻别墅,双手的指甲硬生生扒门扒到断裂,十指血肉模糊,木刺深陷。 男人估摸着孩子流干净了,来到卧室的时候,看到了倒地奄奄一息的小傻子,小傻子的裤子被血染透,瓷白地砖上拖了一地的血。 男人慌了,一把抱起小傻子往医院去,吓得六神无主。 小傻子靠在男人怀里,用满是伤痕的手轻轻摸着男人的脸,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宝宝不怕,爸爸来救我们了……” “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爱爸爸了……” 第21章 嫂嫂我还没吃饭 梁漱离开傅家时已经九点,俞寂特地请司机送他回家,等回到房间徐姨也把鱼崽哄睡。 客厅里亮着暖黄色的落地灯光,陈姨正在收拾宝宝的玩具和尿不湿。 “给您添麻烦了。” 俞寂略带歉意地半跪在地毯上,俯身帮陈姨将玩具消毒后放进筐里。 陈姨的声音满含着疲惫,但能听出来更多的是欣慰和愉悦:“半点都不麻烦,你和鱼崽儿住进傅家陈姨很高兴。” “你来以前这座祖宅已经空过两年,二少爷成年离家后搬进单身公寓,大少爷平时就住在集团总部附近的别墅,夫人她又……” 说到傅太,陈姨就不自觉停了声,最后无奈地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俞寂明白陈姨的未竟之语,傅太早在两年前就住进精神病院,诊断为罹患重度抑郁症,最终在医院吞服大量安眠药自杀。 本是最亲近的家人,却分居三处,如今甚至阴阳两隔,连陈姨这当保姆的都觉得遗憾。 再多的话陈姨没说,俞寂暗暗觉得可惜过也权当不知道,收拾完客厅就请陈姨去休息,他自己准备将玩具筐搬回房间。 但这时候俞寂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还是很熟悉的傅字,这是傅朝闻打来的。 他现在就在二楼卧室,俞寂对过的房间,敞开门就能聊天,什么事情必须通过电话说? 俞寂忐忑不安地滑到接听键,因为过度紧张嗓子有些发哑,“少爷,您……您有事吗?” “嫂嫂……” 那边声音恹恹的:“我还没吃饭呢。” 缠缠绵绵的嫂嫂喊出口,不知是不是俞寂的错觉,这男人话里话外竟满含委屈,甚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俞寂对傅朝闻三个字向来无法抵抗,听到略带慵懒的声线,心脏很没出息地鼓噪如雷。 于是试探着问道:“少爷想吃什么?” 电话那边停顿片刻,傅朝闻慢慢悠悠道:“当然是番、茄、鸡、蛋、面。” 番茄鸡蛋面几个字嚼得格外重,隔着屏幕听都像是快把牙咬碎了。 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俞寂还是满口答应,转身就进厨房做番茄鸡蛋面。 这面的做法是他跟姑姑学的,在南方贫瘠县城六年的中学时期,热气腾腾的番茄鸡蛋面对俞寂而言,就是最豪华的早餐。 也是贫寒半生的姑姑,能给予始终埋头苦读不放弃的俞寂,最好的支持和安慰。 所以现在俞寂会把这面做给在意的人吃,比如梁漱和傅朝闻,以后还会做给鱼崽儿吃。 连面带汤盛出来,香气四溢,俞寂鼻尖凑近闻了闻,准备放到托盘给傅朝闻送到二楼。 这时候,餐厅垂吊的灯忽亮起来,紧接着身后传来阵极轻的脚步声。 没来及转身,俞寂就被从背后抱住,力道大得快把他压倒在灶台上。 因为之前有过类似的经验,俞寂没有想象的那么慌张,但身体反应也顿时变得很僵硬,喉结不由自主地滚着:“番、番、番……” 番了半天,才把后半句接上:“番茄鸡蛋面做好了……” 傅朝闻默默闭着眼睛慵散地嗯了声,抱着俞寂站在原地没动,脊背深深弓着下颌垫在他肩膀,表面看不出是何心绪。 身后的暴君沉默不语,俞寂也不敢乱动,只觉得再这么抱着,面就该坨掉了。 “你之前说……” 傅朝闻紧贴着俞寂的耳尖,忽然出声道:“孩子爸爸出国了?” 此话出口,俞寂从头到脚登时麻了一瞬,傅朝闻怎么会这样问? 傍晚时梁漱说他跟宝宝长得像,他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什么?! 俞寂越想越慌,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他暗暗掐着自己的腿侧竭力平静,嗓子却难以抑制地发紧:“嗯……” 听到俞寂肯定的回答,傅朝闻放开了他,转身靠在吧台边,幽眸在晦暗的灯底更深沉:“你说谎。” 俞寂半张着嘴,快吓疯了,像僵尸似的逼在墙角,呆滞地盯着他。 傅朝闻眼神藏着阴戾,却隐忍不发,悠悠地端过番茄鸡蛋面,随便戳了两筷子好像没怎么有食欲—— “那男的是谁?” 话说出来的瞬间像是凝着寒冰,活脱脱就是质问的语气。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14节 俞寂的心脏还在砰砰直跳,更觉得迷茫:“什么男的?” “男的。”傅朝闻脸色阴郁,耐心地重复,“穿的跟难民似的。” 难民? 俞寂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傅朝闻说的是谁,梁漱钟爱破洞裤和大码衣服,平时就那么松垮地挂在身上不拘小节。 但是这落在向来精致的傅少眼里,可不就是活生生的难民吗…… 方才紧张的情绪一扫而光,俞寂低头抿着唇甚至有点想笑:“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梁漱。”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梁漱,不是宝宝的爸爸。 后半句话俞寂没解释出口,他觉得给宝宝的爸爸解释另一个人不是宝宝的爸爸,这事儿怎么想都挺奇怪的。 傅朝闻听罢,长眉微不可察地挑了挑,深眸抬起将信将疑地扫了俞寂一眼——倒不像说谎的。 “少爷,吃饭吧。” 俞寂轻声轻语地提醒,然后转身去给傅朝闻倒水。 “他爸还回来找你吗?”傅朝闻望着俞寂镀光的背影冷淡问道。 他决定要玩儿的人,就得玩个痛快,在玩够之前他不喜欢半路杀出个前男友扰他兴致。 俞寂闻言,端杯的手指禁不住轻颤,不慎被溢出的热水烫得嘶地倒抽气。 他垂着眼,心里渐渐涌起股酸涩的味道,那酸涩愈发浓烈直冲眼眶,俞寂咬咬嘴唇道:“不会的。” 与傅朝闻重逢以后,俞寂未曾想过将宝宝的身份如实以告。 他和宝宝对傅朝闻而言无异拖油瓶,傅少生长在云巅,往后的路途鲜花遍布鼎沸坦荡,他的妻子更应该门当户对。 背地生下带着他血脉的崽崽已经够自私,俞寂不敢奢求别的,只希望这个秘密能永远隐藏住。 等赚到足够的钱,能给鱼崽儿安稳优越的生活的时候,就是他离开傅家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感谢寓墨宝子打赏2,催更2~ 感谢烊烊得意ya宝子的打赏~ 感谢所有宝子的推荐票~ 爱你们~ 第22章 他偷看男人胸肌 碗里的番茄鸡蛋面基本没动过,傅朝闻慢慢揉着酸痛的后脖颈,走到客厅沙发前面。 桌上摞着许多密密麻麻的纸质材料,还有散着幽光的笔记本电脑,此时临近深夜他还有工作要忙。 身后响起轻敲键盘的声音,俞寂沮丧的心情莫名得到些安慰,他也不着急回房间睡觉。 轻手轻脚地将番茄鸡蛋面用保鲜膜盖好,放进冰箱避免浪费,然后又重新给傅朝闻泡了壶茉莉淡茶,困时还能提提神。 当他静静接近将把茶壶放在桌边时,傅朝闻眼都没抬,命令道:“要咖啡。” “嗯……” 俞寂浅浅应了声,就转身绕到吧台后面启动咖啡机,动作尽量轻地往里面盛咖啡豆。 前后加起来与傅朝闻相处也有半月,俞寂慢慢地察觉到他的某些生活习惯。 比如总是按时起床去三楼健身,比如只要离家就西装革履,再比如早晚咖啡不离手。 他刚才端茶给傅朝闻也是浅浅试探,希望他能喝点淡茶,长期依赖咖啡对身体没好处。 咖啡机是完全静音的,俞寂也跟咖啡机似的把想说的话都憋在心里,按比例调好后给傅朝闻端过去。 傅朝闻自始至终都在专注翻看材料,俞寂没出声打扰,也快到该给鱼崽儿喂奶的时间,就搬着收拾好的玩具筐回了房间。 婴儿睡觉的时间不固定,半夜十一点多房间的灯还亮着。 鱼崽儿正躺着摇篮里,在全神贯注玩自己的脚脚,徐姨晃着摇篮困得眼皮都快合上了。 俞寂瞧着心疼:“徐姨,您睡觉去吧。” “小俞你先喂奶。” 徐姨揉揉眼睛笑着看向俞寂,“喂完奶就安心去隔壁睡觉,徐姨来照顾这小家伙。” 没等俞寂再说话徐姨就推着他赶紧喂奶,他跟徐姨向来争执不过,徐姨很替俞寂着想,几乎是把鱼崽儿当亲孙儿照顾。 作为京城机构的金牌月嫂,每月两万块钱的月嫂费其实不高,徐姨却是相当尽心尽力,基本时刻陪在鱼崽儿身边。 这回鱼崽儿很乖,吃着奶就睡着了,俞寂抱着他亲昵片刻就退出了房间。 从二楼楼梯口能看到客厅里的傅少,成堆的材料依旧凌乱放着,笔记本电脑也没关掉,傅朝闻却闭眼窝在沙发里。 中央空调还在呼呼地吹,他穿着单薄的家居服侧身而卧,连件衣服也没盖。 俞寂没多想就回房间取了棉毯,垂着脑袋走到半路他越发觉得自己生来就是操心的命,刚喂完崽崽哄睡着,转眼就怕傅少冻着。 轻手轻脚地接近,俞寂无意识屏住呼吸,走到沙发旁边,轻缓地把棉毯盖到他肩膀。 映衬着极有氛围的暖黄色光线,这暴君的五官像是被镀着层银光,轮廓显得愈发精致。 平时跟傅朝闻说话或被逼着亲,俞寂不是羞涩就是心虚,从来没敢抬头正视过他的脸。 男人静静地阖着眼,熬红的眼角挂着显而易见的倦意,眉间蕴含的那点威压随着消失,现在倒显得更容易亲近些。 往下是英挺高耸的鼻梁,延伸到漂亮的唇峰和微抿着的唇瓣。 梁漱说鱼崽儿的嘴巴像傅朝闻,以俞寂那点眼力见完全看不出来,只觉得这副嘴唇尝起来像蜜桃般甜,像糯米团般软。 软是软,但俞寂被强硬地逼在墙角亲时,这唇便充满攻城略地的野性势头。 很难想象平时总是轻轻压着的嘴唇,是怎么把他吸得又疼又麻的…… 视线继续游移到下颌和脖颈,轮廓分明线条勾勒得深刻,傅朝闻的肤色是正常偏白的,光线照着在脖颈落出片暗色阴影。 家居服领口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敞着,明晃晃地露出胸肌的弧度。 俞寂下意识地把脑袋调转方向,视线直直地想往里面探。 瞬间,那本该熟睡的男人蓦然睁开眼皮,紧接着俞寂的后颈被捏住—— “咱们俩,谁是变态?” 俞寂活像只像被戳着尾巴的猫,大惊失色着登时脑袋后仰。 他蹲着本就重心不稳,又被捏着后颈皮,惊慌失措后呈相当不雅的姿势坐到了地板上。 地板有地毯垫着,摔着半点都不疼,俞寂反应过来后连滚带爬想逃跑。 傅朝闻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即使躺着对付俞寂也绰绰有余,捏他脖颈的手不松他就无路可逃。 最后没办法,脸丢到姥姥家的俞寂索性直接把脑袋往抱枕里一埋,装死装得比谁都好。 傅朝闻见状哑然失笑,顺着俞寂的后颈摸到后脑勺,悠悠道:“食色性也,不算大事。” “我没色!” 俞寂说错话,又红着脸钻回抱枕里,欲盖弥彰闷闷道:“不是……我没看……” 傅朝闻明知故问:“看哪儿?” 俞寂闻言肩膀微僵,绯色从脖颈径直爬到耳朵尖,只顾把脑袋按在抱枕里蹭来蹭去,好好的俞美人显得特别愚蠢。 见这家伙羞得都快掉眼泪了,傅朝闻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他。 后脑勺上的手掌离开,俞寂才捂着脸缓缓地抬起小脑袋,偷看男人的胸肌被当场抓包,还有比这更死亡的事儿嘛?! 他现在也不想着跑了,只想找个话题赶紧把这事儿盖过去:“少爷不回房间睡吗?” 傅朝闻道:“失眠。” 这是实话,每当繁忙或者压力大的时候,傅朝闻就会失眠到整夜无法合眼。 这毛病曾经找沈璧看过也吃过西药,都没有什么作用罢了。 “那最好不要喝咖啡。” 俞寂脸颊红晕未褪,“喝……喝咖啡就会导致失眠的。” 傅朝闻斜斜看了他一眼,俞寂以为傅少在对自己的多管闲事动怒,便立马往回找补道:“实在戒不掉少喝点也有效果……” “或者喝点助眠镇静的代替,我……我以前学过茶道,菩提花茶不含茶碱能安神补脑,少爷如果还有别的想喝的,我可以学……” 说着说着俞寂就自动噤声了,他这番说辞背得很熟练,不知已经在心里练习过多少遍,现在说出来反倒有些心惊胆战。 而傅朝闻冷眸微抬望着他,仿佛下一秒就会让他滚。 就在俞寂干脆想主动滚的时候,对面轻飘飘传来一句—— “那……就菩提花。” 作者有话说: 感谢寓墨宝子打赏3~ 感谢月野奈奈宝子的月票~ 第23章 占完便宜就想跑 晦暗角落窒息的氛围陡然松懈,俞寂如蒙大赦地松了口气,表示明早就去买菩提花茶。 他嘴里说着话边缓缓地往后退,既然傅朝闻醒着,俞寂直觉自己再待在这里不太安全。 果不其然,脸颊烧得通红的俞美人,刚撑着手臂悄悄退了没两步,脚腕就被钳制住了。 温热的掌心包裹着纤细的脚踝,强硬的力道容不得任何拒绝。 因为刚才惊吓过度,两只拖鞋早就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俞美人骨感漂亮的脚,就那样暴露在暖黄的光线里。 脚是比较隐私的部位,此时被覆着薄茧的手掌握着轻轻摩挲,别提多尴尬。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15节 感受到俞寂拼命地往回缩,傅朝闻也没闲心再逗他玩,直接拽着脚踝给拖回来。 一只手臂的力度就大得惊人,要把俞寂的踝骨捏碎似的。 那暴君侧卧在沙发没动,撑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瞧着他:“占完便宜就想跑?” 俞寂闻言赶紧胡乱地摇头,咬着殷红的唇瓣心虚应道:“没跑……” 被钳制住脚腕,他只能以很难拿捏的姿势半身侧躺着,苦兮兮地抬着条腿,胳膊肘要撑住地毯才勉强保持平衡。 俞美人此时难受害羞到脸颊爆红,白玉般的脚趾也跟着羞涩蜷缩起来,又重复解释道:“真的没跑……” 傅朝闻不在乎俞美人跑没跑,反正现在他是跑不掉就对了。 俞寂的左腿自下而上被架在沙发上,宽松的睡裤筒随着滑到膝盖,露出半截白皙的腿。 傅朝闻的手在腿骨缓缓流连着,边侧过脸懒懒散散地说道:“你是金融外语双学位。” 这语气并不是询问,既然能顺利进傅家,他的老底儿早就摆在傅朝闻面前,傅朝闻知道这些不足为奇。 俞寂点头:“嗯……” “这儿有份全英数据单……” 傅朝闻伸手在桌沿抽出厚厚的材料,放在俞寂的脚踝处,顺着光滑的腿滑落到他怀里。 借着灯光随手翻看几页,这是傅朝闻公司接的国外广告项目,需要测算各子项目的经费成本。 前面几页数据已经被填好,可见傅朝闻并非英文差看不懂,就是单纯懒不想算而已。 傅朝闻拎着俞寂的脚腕往下丢,完全就是命令的语气:“不困的话,算出来录进电脑。” 他的动作毫无征兆,俞寂身体重心不稳,沿着地毯滚了半圈,就像只被恶意掀翻在地的奶猫,笨拙地扶着后腰爬起来。 这时候俞寂还哪儿敢困,被暴君压迫着只能乖乖替他算数据。 瘦长的手指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发出极有节奏的响音。 他脑子快,电脑的测算软件也玩得很溜,三五分钟几页数据就分毫不差地算出来。 傅朝闻手掌懒懒的压在脑后,侧头看着全神贯注的俞美人。 落地灯柔和的光线打在他的脸庞,勾勒出清晰的轮廓,脸蛋那处的两圈残红还未褪却,两道长眉间轻轻皱起来。 眼里没有羞涩,也没有抬不起头的局促,更没有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自卑。 他独自做事不说话时,那种孤傲清冷自然而然就流露出来,竟是这样的吸引人目光。 傅朝闻至此方觉,这小狐狸精似乎真的不是单单摆放在家里欣赏的漂亮花瓶。 也就自然能理解,为何傅景明这些年资助过那么多学生,却唯独看中他进傅氏。 想到这里,傅朝闻伸出手去,像撸猫似的捏了捏俞寂的后颈。 微微弓着的脊背,立竿见影地挺得僵直,傅朝闻凑近了点嗅嗅他的味道,那可爱的耳朵尖很快就红了。 这家伙就像变色龙,刚才还清冷着现在又变得软乎乎的,两种截然相反的特质是怎么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的…… 傅朝闻漫无边际地想着,眼皮竟然渐渐地开始打架,俞寂脖颈间的清淡雨水味儿好像比药物更能安抚助眠…… 俞寂算完所有数据已经是凌晨一点,收拾好材料关闭电脑,回头看傅朝闻全然睡熟了。 眉眼安静,呼吸绵长,脑袋无意识地低低垂着,抵在俞寂的后颈的位置。 “还失眠呢……” 雨水味道对于傅朝闻的助眠效果,俞寂压根毫不知情,还暗自腹诽:“睡得这么沉。” 心里埋怨,但身体却诚实,给傅朝闻盖好棉毯后才回自己房间睡觉。 次日清早俞寂起得很早,给鱼崽儿喂完奶准备下楼吃饭,沙发里棉毯和抱枕整齐摆放,看不出有人睡过的痕迹。 现在不到六点,陈姨没来别墅,因为俞寂心心念念早出门买菩提花,就从冰箱里取出昨晚的番茄鸡蛋面简单加热当早餐。 鱼崽儿来傅家祖宅后,俞寂几乎整天都跟他的宝宝腻歪着,难得有时间出门。 七月的清晨算是凉爽,俞寂口罩帽子外套捂得很严实,坐着公交车来到一家高档茶店。 买茶的钱是傅朝闻通过微信发来的,也幸亏他的钱,俞寂给母亲发钱又支付完月嫂费,最近确实有点囊中羞涩。 这家茶店装潢古色古香,没有其他店员,只有年轻的老板,正坐在茶案后面燃着熏香。 俞寂说明来意,老板起身笑脸相迎,很周到的为俞寂介绍店里的茶品。 随后利索地在茶架上取出菩提花茶,满面温和地笑道:“菩提花茶要专用紫砂壶煮沸,晚间饮用效果更佳。” “谢谢……” 俞寂接过茶,脸色有点发白,转身没走两步就感到腹部隐隐抽痛。 其实坐公交车时就感觉不舒服,大概是早晨那碗番茄鸡蛋面惹的祸。 他向来能忍痛,想着打个车回傅家就好,但是走出茶店腹部却愈发地疼,肝脏和胃像是狠狠绞着。 俞寂疼得冷汗涔涔,没办法平稳往前走,只能蜷缩起身体暂时扶墙蹲坐着,拿出手机想打电话。 脑子里首先想到的是傅朝闻,但是俞寂昨晚看过日程表,现在应该在跟外商开会。 俞寂忍着疼拨通了徐姨的电话,可是手机响到挂断也没有人接。 最后他拼尽全力敲了敲茶店的门,“可以送我去医院吗……” 第24章 剩饭好吃吗俞寂 俞寂在茶店老板的豪车里疼昏过去,再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的独立病房。 穿着蓝白条纹的宽松病号服,手背静脉吊着生理盐水,腹部的绞痛感虽然已减缓些许,但还是刺激得很难受。 睁开眼睛,隔着窗帘都隐隐刺眼的光线证明现在时间差不多到中午。 有位穿白大褂的男人正站在病床边,是曾经和俞寂在傅家喝过酒的沈璧。 沈璧是京城中心医院的医生,出现在病房里不足为奇。 “沈医生……” 俞寂说话嗓子还是哑的,低头看病历的沈璧闻言抬头,立刻走近安抚俞寂躺好。 边轻声说道:“我请专家诊断过,是轻微食物中毒引起的胃部痉挛。” “你以前饮食不够规律,胃壁非常脆弱,开的药先吃两疗程,多注意这方面的问题。” 俞寂虚弱地向他弯弯唇角,微微点头很有礼貌地道过谢,又问道:“沈医生送我来医院的那个人他还在吗?” 听到俞寂问起这事,沈璧脸色微变,却很快被掩盖过去。 只俯身给俞寂整理着脚边的薄被,应道:“他已经走了,你安心休息就好,吊完这两瓶我开车送你回傅家。” 俞寂半边脸藏在被子里,乖乖点头,又忍不住有些遗憾,他本想当面谢谢茶店老板的。 “胃还疼吗?” 沈璧说着脱掉宽松的白大褂,露出里面精致的西装革履,坐在了病床旁的陪护椅上。 俞寂摇摇头示意不疼,泛红的眼睛直直地望向沈璧,对他忽然脱掉白大褂有点诧异。 他的情绪向来显在表情,沈璧笑笑自觉地解释道:“我今天休班。” 沈璧下班的时候,正撞见担架将俞寂匆匆忙忙抬进来,他不放心就赶紧跟过来。 因为自己麻烦其他人,俞寂觉得很抱歉,“稍后吊完盐水我自己回傅家就好,不用麻烦你了沈医生。” “不用跟我客气。” 沈璧往杯里倒了些水,边问道:“那天在傅家听陈姨叫你小俞,我也这样叫可以吗?” 俞寂抿着嘴唇点点头,当然可以。 这时候俞寂抬眼看着沈璧,他模样长得其实很出众,唇边总是带着抹温和善良的笑意,西装和精致的银边眼镜衬得更儒雅。 气质和谈吐仿佛与生俱来,就像天生在京城的金银堆里长大,完全看不出他身上有任何来自偏僻小地方的痕迹。 俞寂则全然不同,他怕浪费掉剩饭,出门时怕打车花钱多而选择坐公交,两条洗到发白的牛仔裤换着穿。 在那些富家子弟面前,他似乎永远也无法堂堂正正地抬起头。 沈璧不知道短短几瞬俞寂想些什么,只细心地用手背贴近杯壁试试温度,在杯口插好吸管喂给他:“来,小俞。” 俞寂倒不好意思真让沈璧喂自己,微微起身半托着杯底喝完了水。 盐水流速不慢,两瓶很快就输完,期间徐姨打来电话,俞寂简单说明了情况让她安心。 胃痉挛是胃部肌肉抽搐而引起的挤压感,严格来说不算是什么毛病,但跟牙疼差不多,属于只要疼起来就能要人命的那种。 被疼痛折磨到昏厥,醒来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沈璧扶着俞寂缓慢走到病房门口,有位护士告诉沈璧,说是患者家里来人了。 前来医院接俞寂的,是辆纯黑色高端豪华商务mpv,他从没见过傅家有这辆车,来接他的司机倒是认识。 商务车后门缓缓敞开,空调的冷气混着酒香扑面袭来,俞寂抬眼就看见有人坐在后座。 两指夹着高脚杯,杯里的猩红液体随着他的动作翻滚,姿态慵懒放松,是傅朝闻。 “少爷……” 俞寂怯怯地喊了傅朝闻一声,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被司机搀扶着手臂勉强登上车。 按照傅少的日程表记录,他应该整天都在接洽外商,现在大概是陪着逛产业园的时间。 而且旁边的桌面确实有几摞资料,以及两三只用过的高脚杯,客户可能刚离开片刻。 以俞寂目前的状态,就只能推理出这些,不等往深处想胃痉挛的抽痛又逐渐袭来。 他额角还有未褪的冷汗,手腕挂着医院里开的胃药和破帆布包,身穿蓝白条纹病号服,狼狈地弓着腰窝在傅朝闻对面。 难受得呻吟出声,傅朝闻才慢悠悠地抬眸看向俞寂,开口便冷嘲热讽:“剩饭好吃吗?” 俞寂本就绞得腹痛,闻言更是委屈,微不可察地地撇了下嘴,缩到座椅角落里没作声。 他脑袋深深埋着,就像只锯了嘴的葫芦,鼻梁却是忍不住地阵阵发酸。 见此情景,前面副驾坐的齐司封默默伸手给傅少跟他嫂嫂拉上挡帘。 又觉得非常诧异,明明是推掉跟外商的约谈过来接人的,怎么半点好脸色都没有......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16节 这事儿俞寂也看出来了,傅朝闻冷峻的脸都快黑成锅底。 他擦了擦额头的湿汗,虚弱解释道:“沈医生说只是胃痉挛,不碍事。” 后边又相当善解人意地添上一句:“我坐公交回去就好,少爷您去忙吧。” 本以为这道歉的话能给傅少消气,可傅朝闻掀起眼皮斜了俞寂一眼,脸色更黑了几分。 这一眼就把车厢顿时变成了冰窖,俞美人像待宰的羔羊似的缩在座椅上,不敢再说话。 就在他以为就这样一路冻回家时,傅朝闻却突然转过头:“过来坐。” 紧张的俞寂如释重负,极其顺从地按着腹部慢吞吞地挪到对面的座椅落座。 装药的袋子里除去胃药,还有瓶跌打油,傅朝闻倒了些在掌心,然后熟门熟路地掀起俞寂的裤腿。 大腿里侧有些青紫痕迹,俞寂没印象是怎么弄的,也不怎么疼,就是看着触目惊心。 被温热的掌心覆盖住的瞬间,俞寂手指尖都忍不住蜷缩了一下。 这位置的皮肤又软又嫩,敏感至极,尤其那掌心还覆着层薄茧。 俞寂偏过脸去,要咬住唇瓣才忍住喘息,已经分不清是疼的还是别的什么感觉。 作者有话说: 傅狗:特意来接老婆,就是不说... 感谢落日余晖~宝子的催更~ 感谢所有宝子的推荐票~ 第25章 不...不要在车里 连俞寂自己都不知道的伤痕,傅朝闻却准旗确地知道位置,不用猜就是沈璧告的密。 俞寂也没太当回事儿,他磕磕碰碰本就是很经常的事情,胃痉挛时在茶店台阶挣扎着,腿间难免会留下点淤青。 但是傅朝闻却是面色阴沉,给俞寂揉着敏感处的青紫,力道随着幽邃的眸色越来越重。 直到俞寂疼得轻嘶一声,他才恍然回神,眼底隐约的狠意随之不动声色地收敛,恢复了原来轻柔的力道。 其实俞寂觉得这样有些不合适,他还没到傅少亲自给敷药的地步,但又不敢张嘴明说。 毕竟这祖宗才好不容易缓和了脸色,只能做点别的转移那里的注意力。 他从打开那只破帆布包,从里面拿出给傅朝闻买的菩提花茶,“这是新出的星月菩提,冲泡出来的茶汤是甜味的。” 说罢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小狗似的满脸期待地看着傅朝闻。 其实傅朝闻不懂茶道,也不懂菩提,更不懂什么星月不星月。 但看小狐狸精这副求表扬的模样,就知道这茶的品质应该差不了。 心里的阴郁莫名消散几分,傅朝闻睨着这张漂亮的笑脸心思微转,捏捏俞寂腿间软肉,淡淡问道:“你腿现在不疼了?” 俞寂摇摇头,本来就没什么感觉。 “这里呢?” 傅朝闻的指尖往上移了一寸,停留在根本没有青紫淤痕的地方。 俞寂垂下眼睛,依然乖乖地摇摇头,青紫的地方都不疼,没淤青的地方就更别提了。 傅朝闻微微抬眼,饶有兴致地看着俞寂苍白的脸颊,压低嗓音接着问道:“那这里呢?” 几乎是同时,俞寂的瞳孔极致放大,紧靠着车壁不敢置信地看着傅朝闻,想尖叫却又不得不紧紧捂住嘴巴—— 这变态居然碰他那个地方! 光碰还不够,没等俞寂反应,傅朝闻竟又径直扯开了他的裤腰,瘦削的身体随着毫不留情的动作受到刺激迅速缩成团。 他下意识抓住傅朝闻的手腕:“少爷......少爷......别......” 这是在车厢里,司机和齐司封就在前面,和后座仅仅相隔一道薄薄的挡帘。 要是这时候齐司封突发奇想,要钻进脑袋来问傅朝闻个什么事儿,就全都完了...... 俞寂整个人被迫蜷缩在傅朝闻怀里,铜墙铁壁般的禁锢让他无处可逃,深深埋着脑袋,双腿夹得很紧。 原本苍白的脸蛋就跟被烫熟似的,俞寂不断用微弱的气音乞求傅朝闻:“少......少爷......不要......不要在车里......” “不想被发现,就放松点。” 灼热的吐息贴着俞寂的耳侧,命令的语气强势生硬往耳朵里钻,同时手里的力道也丝毫没减。 他知道傅朝闻的脾气,分明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越是反抗就越会被粗暴对待。 这样想着俞寂就试探着逐渐放松,僵硬的腰肢也慢慢瘫软在座椅里。 感受到小狐狸精的配合,傅朝闻满意地嗅了嗅俞寂的后颈,惹得怀里美人颤栗不止。 尽管很难以启齿,俞寂还是无法抗拒身体最真实的反应,眼尾泛着被撩拨起了绯色。 贴着耳侧乞求几番无果,他最终侧头将脸埋进傅朝闻颈窝,放开了钳制傅朝闻的手。 商务车开得很平稳,高端配置的发动机也几乎没有噪音。 齐司封和司机都不是聋子,能清晰地听到车厢后排的动静—— 隐隐的说话声,哀求的抽泣,刻意压制的撩人喘息,布料摩挲的声响,以及后面不时传来的黏腻水声...... 齐司封明智戴上耳机,听音乐装睡,留司机独自受罪...... 在齐司封的印象里,傅朝闻跟那些京圈富家子弟都不同,他不爱玩不随便不滥情。 尤其不喜欢跟人有身体接触,偶尔和宋景乾他们去翰城壹号,也单就坐着喝酒聊天。 舞池嫌吵嫌挤卖屁股的男女嫌脏,京圈没有比他更洁身自好的阔少。 可自从俞寂以小情人的身份来到傅家后,这种情况就截然不同。 他现在车里干得这事儿,齐司封和俞寂是同样的评价——变态。 从医院到傅家祖宅有半个小时车程,饱受折磨的司机开进车库后,就借口尿急蹿没影,齐司封只好黑着脸给后面两位开门。 车厢里除去淡淡的腥味和酒味混杂,表面没有任何异常,俞寂和傅少仍然面对面坐着,和刚上车时的位置没有区别。 要非说有区别,就是那该死的氛围有点不太对劲儿。 俞寂头低得都能直接埋进脖子里,紧紧并着两腿蜷缩起来,原本苍白的脸颊红潮未褪,宽松的病号服半塞进裤腰里,头发也凌乱。 傅朝闻则刚把擦手的纸扔进垃圾桶,依旧是那副冷淡模样,若无其事地把资料递给齐司封拿着,然后径直起身下车。 齐司封装没瞧见俞寂羞涩的模样,连忙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结果两人没走多远,就听后面噗通一声,俞美人拎着破帆布包从车里出来后,腿软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齐司封见状偷偷瞥了旁边的傅朝闻一眼——禽兽! 听到痛呼后,傅朝闻让齐司封先走,他则返回去屈尊降贵地抱起了俞寂。 腰腿脱力后被坚实的臂膀揽在怀里,这感觉让俞寂紧张到极点,他挣了挣胳膊嗫嚅道:“我......我可以自己走......” “别僵着。” 傅朝闻压根没搭理他的话,对怀里持续僵直的身体很是无语。 俞美人瑟缩一下,双臂局促地缩在胸前,完全不好意思抓傅朝闻的衣服。 害怕有,紧张有,难言的兴奋亦有,这些隐秘刺激的情绪掺杂起来,俞寂更没法放松。 所幸傅朝闻没经过客厅,而是直接抱着俞寂上了二楼卧室,这才没撞见陈姨和徐姨。 “睡会儿,晚些有私人医生过来。” 傅朝闻连人带破帆布包一块儿扔到床上,冷冷留下句话,转身便走。 作者有话说: 齐司封os:我应该在车底... 感谢我榜一大哥寓墨的666打赏~爱你~ 感谢包子们的推荐票~ 第26章 我在给宝宝喂奶 俞寂哪里睡得着,先是在高端豪车里被欺负得腿软,又被强硬的手臂不容抗拒地抱着,光想想那场面就觉得羞耻。 握着揉来捏去不满足,还不断亲吻着俞寂通红的耳尖,嫂嫂小俞俩腻歪的称呼轮着喊,还要逼着俞寂答应。 俞寂听话地颤抖着气音答应,那暴君的喘息就更烫,掌心的力度更狠,揉得他更痛。 回傅家短短半小时的路程,又刷新了俞寂对傅少变态程度的认知...... 盯着天花板呆滞地愣了会儿,转头羞耻地把脸埋进了枕头里,蹭来蹭去掩不住的难堪。 不过这情绪很快被阵敲门声打断,徐姨听说俞寂从医院回家,就抱着鱼崽儿过来看看。 俞寂把棉花般柔软的宝宝接过来,鱼崽儿挣了挣眼睛,伸着小短腿,直往俞寂怀里蹭。 徐姨得知俞寂身体没有大碍才放下心来,轻声细语地道:“午睡的时候,闹着要爸爸,抱着他转了很久才哄睡。” “辛苦您了徐姨。” “不辛苦。”徐姨退出房间边帮忙掩好门,“这会儿应该是又饿了,喂喂他吧。” 俞寂低头疼爱地看着他的宝宝,小家伙正撅着小嘴作吸.吮状,口水顺着嘴角濡湿围嘴,俩澄澈的大眼睛巴巴地望着俞寂。 奶呼呼的模样瞧着就可爱,俞寂没来得及换病号服,索性掀起衣服先给鱼崽儿喂奶。 吃饭吃到高兴处鱼崽儿就手舞足蹈,抓着爸爸的衣服兴奋地晃脑袋。 被警告般拍拍小屁股就变得安静些,片刻后又开始摇头晃脑地玩闹,他晃就晃闹就闹,还啃得俞寂疼。 这家伙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不老实,俞寂一度觉得他儿子有跳街舞的潜质...... 这时候卧室的房间门吱嘎响动一声,忽然被从外面推开了。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17节 因为俞寂是男生,陈姨和徐姨进房间都会主动敲门,现在有底气直接闯进来的,究竟是哪位连猜都不用猜。 所以刚听到动静,俞寂就迅速扯下自己撩起来的病号服,慌张得连他崽儿的脑袋都裹了进去。 傅朝闻直接推门而入后,就见俞寂正两腿盘坐在床上,身体僵直眨巴着眼睛盯着自己。 他宝宝的脑袋被盖在衣服里,小短胳膊不断挥舞着试图挣脱,但被俞寂抓着动弹不得。 俞寂尴尬道:“少爷,我......我给宝宝喂奶......” “嗯。” 傅朝闻在对面的沙发坐下来,从容不迫地翘起二郎腿,“你喂你的。” 俞寂:“......” 你喂你的,听听这是人话吗...... 说话间,鱼崽儿也从他爸的衣服里逃脱,钻出脑袋注意到了沙发上的不速之客。 他瞪着傅朝闻眼巴巴地看了会儿,阿巴阿巴含糊地喊着张了张胳膊,意思是要他抱抱。 傅朝闻不讨厌小孩,尤其是近五个月正是好玩的时候,他没多想就伸手直接把白白胖胖的小鱼崽儿拎了过来。 倒不是多喜欢俞寂的宝宝,医生还在外面等着给俞寂检查身体,这小东西没地方搁。 而俞寂看见这幕心都快融化了,直到医生进来请他检查才回过神。 把奶呼呼的崽子接过来的那瞬间,傅朝闻就有点后悔,蹬着小脚地往他怀里趴就算了,还拿沾满口水的嘴巴蹭他。 边咯咯笑得跟小鸡打鸣似的,不老实地在怀里扭来扭去,烦得傅朝闻黑着脸无语至极。 反观鱼崽儿则满脸兴奋,阿巴阿巴嘟囔着去摸傅朝闻的脸。 似乎血缘就是这样神奇,即使亲生爸爸半天也没陪过他,但见到就是觉得亲近。 俞寂看着这“父慈子孝”的场面,嘴角忍不住地微微上扬,好几回都没听清楚医生的话。 他其实搞不懂这些有钱人怎么想的,只是胃部肌肉痉挛疼痛而已,严格来说都不算病,就这点小事也要劳烦私人医生...... 觉得傅朝闻大惊小怪的同时,心里又感觉甜丝丝的,这样的话算是被他关心了? 检查完身体后,是私人医生单独和傅朝闻出去谈的,鱼崽儿吃饱后被徐姨抱到楼下玩,陈姨则端来些养胃的米粥。 吃完半碗米粥,俞寂听傅朝闻的话,洗完澡睡了一觉,再醒时天都黑透,也错过了晚餐时间。 下楼时傅朝闻不在,反倒是许久不见的傅景明回到祖宅,他正抱着鱼崽儿爱不释手。 俞寂先去吧台给傅景明倒了杯茶,想过去打招呼的时候,就听见傅景明在跟管家李叔说话—— “你觉不觉得这小家伙很眼熟,好像跟哪个小孩有点像?” 旁边李叔仔细瞅了半天也没看出哪眼熟,扶着老花镜笑道:“少爷还看过别的小孩?” 傅景明若有所思地认真琢磨了片刻,眉间的疑惑和倦意难以掩盖,最后摇摇头失笑道:“记不清了.....” 亲伯伯把宝宝抱在臂弯里晃来晃去,商人的精明和算计不复存在,对着小鱼崽儿就只有怜爱和疼惜。 后面傅景明又遗憾地添上一句:“记不清小家伙跟谁像了......” 遥远的记忆早已尘封,傅景明的身体很明显出了问题,他不记得鱼崽儿跟哪个小孩长得像...... 他不知道,俞寂知道,傅景明哪里是跟鱼崽儿亲,只是觉得他像小时候的傅朝闻罢了。 听陈姨说,以前两位少爷感情很好,转折点是傅家老爷意外去世,具体的情况俞寂不清楚,好像跟傅景明有关系。 自此傅太发疯,兄弟反目,这家瞬间就垮了。 这时候俞寂的手机忽然响了两声,是他亲生母亲发的语音消息。 还是熟悉的语气,夹杂农村地方口音的蹩脚普通话,还是那熟悉的字眼——钱。 这回俞寂是真的有心无力,他还没正式去傅氏上班,之前的在翰城赚的存款所剩不多,实在拿不出多余的给他妈妈。 五分钟没回消息,那边的电话就打过来,张嘴就要跟俞寂算算生养的账。 “我真的没钱了......” 他妈妈的话难听至极:“你卖屁股赚了多少钱别以为我不知道......” 第27章 你还想做点别的 傅朝闻整晚没有回家,俞寂悄悄给齐司封发微信旁敲侧击,问出来原因。 外商临时决定追加投资合作项目,公司就得连夜修改合同,需要傅朝闻全程在场盯着。 他再回祖宅时是次日的午后,穿的还是昨天的黑色西装,简单淋浴后换好宽松家居服,从善如流推开了俞寂房间的门。 被合同拖得通宵熬夜,他很疲倦也很困,但是翻来覆去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回祖宅就是为找俞寂这“助眠药”。 身体散发的味道纯天然,对身体没伤害,效果还比药物好,傅朝闻跟发现新大陆似的。 房间里空调的温度是舒适的26度,俞寂正搂着宝宝午睡,鱼崽儿身上搭着床小棉毯,俞寂穿着卫衣和没过膝的短裤。 卫衣宽松到盖过短裤,导致他下身看起来像什么都没穿。 笔直修长的两腿侧身交叠,纤细性感的腰肢塌陷下去,手掌握着鱼崽儿莲藕似的胳膊,均匀的呼吸声清浅绵长。 傅朝闻二话没说,也没提前叫醒俞寂礼貌性打打招呼,直接就爬上了俞寂的床。 把人往怀里一搂,脸埋进他的后颈,深吸一口助眠药,就地闭眼睡觉。 睡梦被搅扰的俞寂迷迷糊糊睁开眼,吓得差点当场跳起来,这像树袋熊似的搂着自己猛吸的家伙什么时候来的! 他暗自压住震恐情绪,拍了拍鱼崽儿的小屁股轻柔地安抚,才挣扎着翻身坐起来。 “少......少爷?” 俞寂的头发拱得凌乱,半跪着身满脸害怕地看着傅朝闻。 被盯着傅朝闻也很坦荡,撒谎张嘴就来:“我卧室空调坏了。” 俞寂恍然大悟信以为真,笨蛋美人非但没怀疑这话的真实性,还立刻就傻乎乎地爬下床给陈姨打电话请她找维修工。 他俯身打电话时,傅朝闻的视线不加遮掩地落到他后背,蝴蝶骨的轮廓线条漂亮清晰,流畅腰线延伸到臀部又挺又翘。 骨感的脚踩在木质地板,双腿笔直白皙,腿间青紫淤痕未褪,却更添几分性感。 傅朝闻不禁诧异,就这么个绝色尤物,在翰城是怎么躲过被拆吞入腹的...... “少爷,您先睡吧。”toazi 说着俞寂轻手轻脚地抱起熟睡中的宝宝,动作轻柔地放进婴儿床,安抚性地摸摸鱼崽儿的小脸蛋。 然后顶着头乱糟糟的鸡窝,在隔断出的玩具区盘腿干坐着。 傅朝闻见状一阵头疼,拍拍身旁还残有余温的位置,言简意赅地命令道:“上来。” 俞寂惊讶地瞪着眼,连连摆手:“我......我不困。” 就像故意给他拆台似的,说完就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呵欠。 两人相对无语。 困倦的傅朝闻额角在不断地抽痛,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已经相当不耐,“快点上来。” 俞寂怯怯地瑟缩着,仍是摇头。 “需要我亲自请你吗?” 傅朝闻翻身坐起来,冷眼盯着俞寂,那幽幽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当场吃掉:“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俞寂见此情景胆战心惊,吓得局促地绞弄着卫衣衣角,仿佛下一秒傅朝闻就会像饿狼似的把他强硬地拖上床。 纠结几番,俞寂最终决定妥协,毕竟这舒适的房间以及这张床都姓傅,在傅少面前听话就是生存之道。 他欲哭无泪地指了指虚虚半掩的卧室门,“那......我去锁门好吗?” 听这话傅朝闻的烦躁驱散几分,撑起脑袋意有所指地问道:“除了睡觉,你还想做点别的?” “不不不......不是......我......我......” 俞寂紧张的时候就没嘴,他其实是怕陈姨徐姨看见,大白天跟高冷“小叔子”同床共枕,传出去那些八卦媒体大概会疯。 我了半天没说出来,傅朝闻也不在乎,拍拍枕头示意俞寂过来挨着自己躺好。 俞寂锁好门后就从床尾爬过来,他不敢抬眼看傅朝闻,泛红的眼睛像心虚般低低垂着,听话地慢慢爬到床头。 他的动作很轻,如到受欺负垂头丧气回家的小奶猫,傅朝闻这变态总觉得在他胸前挂两颗小铃铛会更漂亮。 上次性感女仆装傅少着实食髓知味,等哪天再给他安排一身猫女郎...... 俞寂刚刚躺好,就被傅朝闻圈揽住,脸往他颈窝里埋,高挺的鼻尖弄得他的脖颈很痒。 这暴君似乎真的就是来睡觉的,脸往俞寂的脖间嗅了几口,抱住他的腰就闭住了眼睛。 清淡的雨水味果然是最佳助眠药,帮助傅朝闻足够放松精神,很快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耳侧传来匀称的呼吸,俞寂才敢睁开眼,看看这此时与自己距离极近的男人。 他确实是很困倦极了,眼下都泛着乌青,满脸疲惫的神色,纤长的睫毛还会偶然颤动,这人尚且没有睡得太实。 通宵熬夜很难受,俞寂心里泛起股疼惜,下意识地伸手蹭了蹭泛青的眼角,不料被傅朝闻察觉,不假思索地包裹进手心。 迟滞片刻,俞寂愣愣地盯着两人紧紧交握的手—— 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场景,自己被傅朝闻抱在怀里相拥而眠,而他们的宝宝就在摇篮里安稳地睡着...... 下午五点钟,睡足的鱼崽儿醒了,俞寂探着身子把他抱到身侧搂着,鱼崽儿饿得阿巴阿巴蹭着俞寂要吃奶。 “嘘,爸爸在睡觉呢。” 这话出口,连俞寂自己都吓一跳,连忙回头看傅朝闻睡得很沉才缓口气。 鱼崽儿吃奶的时候,俞寂默默地禁锢住他不老实的手脚,防止他儿子的街舞魂跑出来。 这种喂奶的时候傅朝闻要是醒了,他能尴尬到一头撞死。 好在鱼崽儿很给他爸面子,没怎么闹腾,但是俞寂刚放下衣服就听后面幽幽传来一句:“我也饿了。” 震惊的同时,傅朝闻的话都快把俞寂的三观给震碎了。 俞寂鞋都没穿,就落荒而逃,逃到一半,又蹿回来抱起鱼崽儿接着逃。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18节 作者有话说: 感谢煜煜o_o宝子的月票~ 感谢所有宝贝推荐票~ 第28章 我们俞寂漂亮吧 傍晚下了场酣畅淋漓的暴雨后,空气都是清新湿润的,俞寂就推鱼崽儿去后花园放风。 傅家祖宅的花园有足球场那么大,百年参天古树和喷泉比比皆是,花草品种别致珍稀,不同区域还配有园艺师和司香师。 据说这位置没拆迁前是座王府,半圈转过来俞寂算是开眼,走回入口的时候脚都发酸,只好先在附近的露台休息。 臂弯晃悠摇着鱼崽儿快睡着的时候,月嫂徐姨忽然来喊他,说外面有两个人来找俞寂。 徐姨别的没多说,只提到一男一女,除去梁漱俞寂没其他比较要好的朋友,难道是以前翰城的同事...... 想着俞寂快速走到前院,远远就见到了徐姨口中所说的男女。 男人身形高大皮肤黝黑,纯黑西服的袖口和衣襟都有些短,劣质皮鞋沾满泥泞,肩膀还背着只硕大无比的蛇皮袋。 女人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尖嘴薄舌,头发湿哒哒的显然淋过雨,这也不耽误她跟陈姨满面春风地聊天。 他们是来傅家找俞寂的,分明是许久未见的的亲生母亲和哥哥。 看到两人的瞬间,俞寂脑袋里轰得一声,险些没站稳,这就是那晚他挂断电话,所谓的生养费没有给到位的后果。 现在这场景要是被媒体拍到,到时掀起的风浪他连想都不敢想。 那尖嘴女人拉着陈姨脸都快笑烂,而陈姨态度很敷衍,根本没想请他们进客厅的意思。 俞寂请徐姨带着鱼崽儿上楼去,他自己则硬着头皮走过去。 看见俞寂后,女人两眼顿时放光,忙跑过来粗暴地把俞寂拖拽到陈姨面前。 随即堆起笑容,满脸骄傲地说道:“俞寂怎么样,是不是特别会伺候人?” 本以为是亲人相拥而泣的感人场面,她却把小俞贬到附属品的位置,还带着些不善的调侃。 虽然是作为大少小情人的身份进的傅家,但陈姨对俞寂的印象特别好,手脚勤快又懂礼貌,钞票惯出来的臭毛病一概没有。 这话陈姨实在不知如何作答,便拍拍俞寂的肩膀找借口先走了。 这样剩下的都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人,无形之中好说话很多,杨桂兰立刻露出不满神情:“住这大豪宅还敢骗我说没钱?” “我真的没有钱......” 傅家的前院是围起来的木头栅栏,外面很容易拍到,俞寂连忙把母亲和哥哥拉到盲区。 随即小声哀求道:“你们在酒店住一晚,明天就回去吧,这家的少爷快回来了。” 哥哥俞强愤愤道:“别以为我没看新闻,你既然能傍上这么座豪宅的大款,怎么会被区区几万块钱难倒?” 俞寂没办法也不想跟他们解释,只想在傅朝闻回来前支走他们:“等上班领到工资我立刻就汇钱,你们先回家好不好?” 杨桂兰点着俞寂的脑门恨恨道:“你说得轻松,我们等得起,你爸爸的病等得起吗?” 俞寂的亲生父亲是个赌鬼,被追债的打得半身不遂,现在要靠药物治疗维持生活能力,说白就是全靠俞寂每隔半月的汇款。 见这两人好赖话不听,又快到傅朝闻回家的时间,俞寂也没心思再好言相劝,手忙脚乱地推着他们往外走。 “拿不到钱我还就不走了!”俞强见这便宜弟弟要动手,一把拽住俞寂的胳膊就往后推,“这豪宅也住得挺舒服!” 俞寂没防备,被推得趔趄,肩膀撞到了粗粝的墙壁,手肘被擦出几道刺目的血痕。 与此同时,傅朝闻那辆高端豪华商务车,也开进了傅家前院的车位。 早在从公司回家的路上,傅朝闻就接到了陈姨的电话,对眼前这两位的身份基本了解,但没想到俞寂会被推受伤。 见傅朝闻垂着眼眸缓缓地下车,俞寂也顾不得手臂疼,匆忙跑上前拦住傅朝闻往这走。 委屈地眼眶通红,哽咽着都快哭出声来,“少爷......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他来拦傅朝闻就停住脚步,淡漠的视线从俞寂的脸庞扫到伤处,冷声命令道:“进来。” 这句进来包括俞寂,也包括已经看傻眼杨桂兰和俞强。 母子两人进客厅后没换拖鞋,在地板留下片泥泞不堪的脚印,暗暗感叹着这屋的豪华,随即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沙发上。 他们坐着,俞寂却不敢坐,局促不安地垂着脑袋站在杨桂兰旁边,不敢抬头看傅朝闻。 见到他儿子傍的大款,杨桂兰又换上副谄媚的笑脸,很亲昵地去拉俞寂的手:“老板,我们家俞寂漂亮吧?” “别说是我们村,就算全县城全临城也找不出比我们俞寂更漂亮的男人,肯定伺候得您舒舒服服。” 这话很刺耳,傅朝闻都忍不住皱眉,就像在讨论一件物美价廉的货物。 而旁边的俞寂,深埋着头,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去处理伤。” 俞寂恍惚地抬头,还没等开口拒绝,就被眼力见儿十级的齐司封拉走了。 傅朝闻懒得跟他们周旋,冷眼盯着这对贪得无厌的母子问道:“打算要多少钱?” “这......” 杨桂兰没想到这老板居然这么爽快,心里不由得暗暗庆幸。 她瞧着傅朝闻的脸色思忖道:“老板您不知道俞寂爸爸病得厉害,光手术费就要三十多万,这样算来没有五六十万治不好。” 说完还故作姿态地向她儿子求证:“你说是吧,强子?” 俞强连忙点头,唉声叹气道:“不瞒您说傅老板,我爸的病现在已经非常严重了。” 傅朝闻抵了抵鼻尖,爽利地拿出五万现金摞到杨桂兰面前,“后续尾款会打到你卡里。” 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傅朝闻又从文件夹里拿出份材料,是份户口迁移同意书。 有五万现金的诱惑摆着,杨桂兰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在同意书上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她老家没有拆迁的规划,留着俞寂的户口除了占地方屁用没有。 第29章 你就不能主动点 杨桂兰和俞强生怕傅朝闻反悔,拿到先期定金就火速离开了傅家。 望着两条沾沾自喜的身影愈行愈远,俞寂心里更添几分哀戚,“齐哥,少爷真的会给他们那么多钱吗?” 方才在楼梯口听见杨桂兰张嘴要价,若是傅朝闻真的顺从她的要求,这数字俞寂就算去工作也要还很久。 齐司封正奉命给俞寂的伤口消毒,闻言低头地笑了笑,“小俞你尽管放心,以少爷的脾性他们半分钱都落不到。” 傅朝闻没有那么好说话,他不是慈善家,那些钱不放在眼里,但也不可能轻易就便宜喂不熟的狗。 给五万定金只是让他们先离开傅家,后续的事情就按规定走法律程序。 轻者把吞进去的钱吐出来,重者直接判定敲诈勒索罪蹲监狱,这便由傅朝闻来决定。 为宽慰俞寂,齐司封又说道:“他们到家后临城那边会派发律师函,在回来的路上我就联系律师了。” 俞寂心里的顾虑消解大半,感激地跟齐司封道谢,这其实与俞寂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此前梁漱说得没错,像杨桂兰和俞强这样贪得无厌,若再纵容给宝宝留的钱也会掏空,倒不如走法律程序永绝后患。 如此可以不必再往临城汇钱,也能跟可悲的家庭彻底脱离关系。 他低头暗暗思索着,齐司封忽然来了句:“我看得出来,咱们二少爷挺在意你的......” 俞寂闻言抬头,傻愣愣地张了张嘴,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后脸瞬间爆红。 然后阿巴阿巴嗫嚅着说不出话,还没鱼崽儿那两句说得利索。 见俞寂这副模样,齐司封哑然失笑,“小俞你先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行吗......” 说话间,楼梯口传来阵沉稳的脚步声响,各怀心思的俩人立刻收敛神色。 齐司封给俞寂的伤口贴好创口贴后,自觉起身滚蛋,俞寂也羞得把脑袋埋进了脖子里。 这地方是二楼中间位置的开放茶厅,夜幕降临后光线比较幽暗,傅朝闻落座后没察觉到俞寂的异样。 他把户口迁移同意书放在俞寂面前,冷冷淡淡地如常道:“签字。” 大致浏览合同的首页后,俞寂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别人挤破脑袋都得不到的京城户口,傅朝闻居然送给自己...... “少爷,这......这......我......” 傅朝闻斜斜睨着俞寂没多解释,俞寂就老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因为过度激动手指在不断地颤抖,字也跟着歪歪扭扭的。 齐司封不知是真是假的话还犹在耳畔——少爷挺在意你的。 因为心里控制不住发虚,俞寂面上的神色就更加慌乱。 低着头礼貌地把同意书双手递给傅朝闻:“我签好名字了,谢......谢谢少爷愿意帮我。” 说话的时候,殷红的唇瓣轻轻启合,在昏暗里露出半截红嫩湿润的舌尖,傅朝闻的视线自始至终留意那地方。 他喉咙紧了紧,若无其事地反问道:“你的诚意呢,就只用嘴谢?” 道谢的话谁都是张嘴就来,耳朵听出茧的傅少觉得很没意思,要让他拿出点实际行动。 “我给少爷煮菩提花茶。” 以俞寂单纯至极的思想,自然理解不到傅朝闻的变态意图,澄澈的眼睛无辜眨巴眨巴,起身准备往茶柜的方向走。 没等迈开腿,俞寂瞬间被抓住手腕,傅朝闻反身就把他按在吧台边沿。 衣料摩挲,温热的身体相触,彼此间的距离近到极致呼吸可闻。 傅朝闻灼烫的吐息如暖风般洒在他耳侧,压低声线淡淡道:“该怎么谢,你不知道?” 刚才俞寂确实不知道,但现在瞬间就知道得清清楚楚,这变态的手都要钻进他衣服了,哪里还能不知道? 细细的腰肢被手掌握着,那双满含戏谑和挑逗的眼神望向俞寂。 话里带着两三分嗔怪:“嫂嫂,这种时候你就不能主动点?”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19节 别提主动,他嫂嫂脸蛋儿红透目光躲闪,都快被陡然贴近的气息撩拨傻了。 这地方不是两人各自的卧室,也不是之前狭窄逼仄的衣帽间,空间是完全开放透明的,只隔着玻璃的露台那边有两个女佣在浇花。 俞寂紧张地屏住呼吸,挣着胳膊企图逃脱傅朝闻的钳制,软声软气地无声拒绝着。 所有的挣扎都被轻而易举地压制,傅朝闻轻薄地抬手勾起俞寂的下颌,哑着音重复道:“主动点。” 摸腰的手掌力度丝毫没松懈,俞寂知道要是再不主动些,这暴君不会轻易就放过自己,他不在意被人看见传闲话,俞寂怕。 “要......要怎么......主动?” 他小声地询问着,边惊慌地往露台外看,这时候那两个女佣突然回头就完了...... 听这话傅朝闻直皱眉,“你在翰城壹号学过的都忘了?” 进翰城正式接客前,那些风月场的必备常识都要集中培训,俞寂也学过不少勾引男人的手段,只是从来没对谁实践过。 这时候也顾不上羞耻,他踮起脚尖,仰头往傅朝闻侧脸印了个轻轻的吻。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傅朝闻:“......” 轻轻软软的吻完成,傅朝闻屁感觉没有,而俞寂整个人像是煮熟了似的,又羞又难堪,更害怕被别人发现,挣扎着就想逃跑。 傅少一阵无语,就他这勾引人的手段要继续在翰城待着,迟早把自己饿死。 伺候得不满意,俞寂就跑不掉,那俩女佣已经浇完花,正往这边走,傅朝闻仍然牢牢捏着他的腰没放过他。 情急之下,俞寂抓住傅朝闻的腰侧的衣料就亲过来,温热湿软的舌尖颤抖着伸进嘴里,浅浅试探着去碰傅朝闻的舌头。 这难得一见的场景,傅朝闻没闭眼,近距离将隐忍的俞美人看了个够。 能清楚地看见俞寂眼角沁出的眼泪,也能听见喉间含混的呜咽,这漂亮的小狐狸精都快熟透了。 第30章 手腕被银拷锁住 唇舌交缠短短几秒钟,俞寂就慌乱地从傅朝闻嘴里退出来,再亲真的要被发现了。 傅朝闻察觉俞寂又有逃跑的趋势,手臂迅速揽住柔软的细腰,倾身把他逼在吧台边沿。 强势地抬起下颌,瘦长的手指安抚地揉了揉温热的耳垂,继续未尽的亲吻。 和俞寂的浅尝辄止不同,傅朝闻压过来时要更深更热,双唇相触就像是攻城略地,舌尖长驱直入间是满满的占有欲。 瞬间俞寂的听觉和视觉暂时丧失,只残余敏感的触觉,感受着傅朝闻描摹自己的唇线,啃咬自己的舌尖和唇角。 温柔的触感引人沉沦,俞寂的思绪像漂浮在海面的小船,波涛汹涌又濒临崩溃。 听觉再恢复的时候,俞寂只听见玻璃门刷地被推开的声响。 与此同时,傅朝闻迅速撤开身,与他分开几步距离面对面站着,若无其事地低头整理着袖口。 而俞寂眼眸里蒸腾而出的水雾还未褪去,被吻得腿软不得不撑着吧台,胸口剧烈起伏不断地急促喘息着。 两位女佣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轻声跟傅朝闻打了个招呼就径直下楼。 这茶厅跟露台的隔断是玻璃的,女佣肯定目睹现场直播无疑,怎么连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是在衣帽间接吻那回也被看见,所以这回就见怪不怪了? 俞寂越想越不好意思,越想越羞耻,与其被背地里议论嫂嫂勾引酷帅多金的“小叔子”,还不如直接原地消失! 女佣的交谈声渐渐消失在转角处,像是看穿俞寂的心思似的,傅朝闻又慢悠悠凑过来。 唇角勾着嘲笑,善解人意地解释道:“忘了跟你说,玻璃是单向的。” 俞寂:!!! 什么要主动点,都是骗人的! 愚蠢的俞美人察觉到被骗后,飞快地逃回卧室并锁紧门,对自己轻信傅朝闻懊恼不已。 卧室里,徐姨正在帮鱼崽儿做抓物训练,见俞寂满面通红地进来,不由得担心:“小俞你还好吗?” “我......我......还好......”俞寂俯身装作收拾散落在地的玩具,欲盖弥彰地解释道:“就是有......有点热......” 心虚的俞寂怕徐姨再问别的,就赶紧让她去房间休息,今晚他给宝宝洗澡并哄他睡觉。 把宝宝和橡胶小黄鸭通通放进澡盆,俞寂的脑袋也逐渐清醒,脸红心跳全都抛之脑后,勤勤恳恳给他家崽儿洗澡。 跟其他同年龄的宝宝不同,鱼崽儿乖得简直不像话,不是饿着磕着尿湿轻易不哭,抱着自己的脚脚能玩到半夜。 因此俞寂就格外省心,洗好后把他放到铺着漏水海绵的浴缸里,俞寂再洗澡。 浴室门是虚掩的,洗澡期间俞寂一直在逗鱼崽儿玩,没怎么听见外面的动静。 他穿着睡衣抱鱼崽儿出去的时候,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那变态居然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傅景明之前给俞寂看的集团内部资料,眉头紧锁着翻看。 俞寂战战兢兢抱着崽崽坐在玩具区,离傅朝闻八米远,脑袋里百转千回,猜测着傅朝闻来他卧室的各种目的。 没等俞寂发问,傅朝闻就开门见山道:“你跟他们提过这里的地址?” 他们自然是指杨桂兰和俞强。俞寂几乎是立刻摇头否认,敲诈勒索的人他躲都来不及,怎么会告诉他们傅家的地址。 傅朝闻疑惑地斜了俞寂一眼,就垂落眼眸暗自陷入沉思,经傅朝闻把此事这样提出来,俞寂也察觉出其中的蹊跷。 杨桂兰和俞强在京城人生地不熟,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地址的? 傅家祖宅的位置在京城虽不是秘密,但也绝对不是谁都能找到的...... 这事儿俞寂只跟梁漱说过,但梁漱烦杨桂兰都烦透了,更不可能跟他们有私下联系。 “手机给我。” 蓦然的冷声命令惊醒俞寂,他迟滞地抬头看看傅朝闻,反应片刻才慢吞吞地拿手机。 递过去时,神情是掩盖不住的失落,傅朝闻并不相信自己的解释,还要亲自翻看信息和聊天记录确认。 表情愈发严肃,指骨在屏幕前滑动。俞寂低着头真诚地重复解释道:“我真的没有说过这里的地址。” 傅朝闻没作声,俞寂不动声色挪近,往手机屏幕停留的界面瞥了两眼。 页面没有在消息栏,而是在俞寂给杨桂兰的转账记录,前后加起来有三十几万金额。 俞寂顿时明白傅朝闻的用意,这记录是杨桂兰勒索的凭证,发律师函前要完善证据链。 “能......能不能只把钱追回来,不要让她坐牢?” 听这话傅朝闻的眉心陡然紧蹙,不悦地抬头睨着俞寂。俞寂抿着嘴唇神色慌张想解释,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是犯圣母病,更不是念着那点少得可怜的所谓亲情,而是同理心作祟,不想把本就够可悲的人逼到绝路。 就在俞寂以为傅朝闻要出言讽刺自己时,他却不耐地应了声:“嗯。” 俞寂如蒙大赦,眼睛亮晶晶地弯成月牙,跟傅朝闻道谢,便想伸手接过自己的手机。 这时候却听傅朝闻疑惑地嗯了声,屏幕不慎被翻到相册—— 那里面除去小鱼崽儿的萌照,还有无数张傅朝闻的照片。 俞寂:“......” 照片都是花痴俞寂偷偷摸摸拍的,有正脸侧脸全身半身,还有只是离开傅家时的背影,甚至是阳光映出来的剪影。 俞寂的脸蛋瞬间红透,恨不得当场找道地缝钻进去,“我......我是不小心拍的!” 这话说出来,狗都不信。 傅朝闻神色复杂地盯着俞寂,非但不觉得有任何冒犯,反而打心底里隐隐有些兴奋。 他手机相册里也有很多俞寂的私照,穿着女仆装的,戴乳色猫耳的,抱着小鱼崽儿的,而现在也是时候更新一下素材库了。 “该怎么罚你?” 傅朝闻说着,竟然从裤袋里拿出副银铐,俞寂没反应过来就被咔哒一声扣上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月野奈奈宝子的月票~ 求票票呀,用票票砸死我! 上架感言 亲爱的读者们,受气包今天要上架啦,以后日更3000到完结,坑品保证,感谢大家的收藏和支持~ 接下来的剧情依旧精彩,变态老公和娇娇老婆的感情走向,客厅厨房小黑屋酱酱酿酿~ 作者是变态嘿嘿嘿,知道你们在期待什么,宝们放心是超级无敌大甜文,中间偶尔波折,也是为了更爽更甜~ 希望大家陪傅狗俞俞走下去,作者用人头保证绝对好看~ 爱你们~ 第31章 猫女郎要乖乖的 银拷的另端连着根长链,傅朝闻那双幽邃深眸望着俞寂,把链条缠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缓缓地用力再缠绕,俞寂就被一点一点地拽到他面前。 距离近得呼吸可闻,彼此没有半点缝隙,毛茸茸的脑袋懊悔地低低地垂着,贴在傅朝闻锁骨的位置。 相册里的照片足足有百十张,全是各种各样的偷拍角度,被当场抓包的俞寂无从辩解,红着脸更加无地自容。 他难堪到只顾道歉,声音含在喉咙里细得像蚊虫似的,还带着委屈的哭腔:“对不起,我......我会全部删掉的.....” “光删掉照片怎么够,做错事情就要挨罚......” 傅朝闻眼神睥睨嗓音冷淡,唇角玩味的笑意却是掩饰不住,他抬手轻捏住俞寂的后颈。 这姿势掌控欲和占有欲十足,稍微低头凑到俞寂的耳朵边,哄骗单纯善良的小狐狸精,“给你个弥补的机会要不要?” 俞寂闻言,抓到救命稻草似的不住点头,这种时候被拿捏着难言的把柄,无论提什么要求恐怕都会同意。 见他不假思索地即刻答应,傅朝闻唇边的笑意更深了深,“小俞你给我当模特吧,找找这次广告设计的灵感。”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20节 此话出口,本来急着弥补过错的小狐狸精神色微顿,像蔫掉的花骨朵似的迅速低下头。 那晚算数据的时候,俞寂看过双方公司谈定的广告项目——情趣服体验店。 跟傅朝闻合作的外商是国际知名的情趣用品设计企业,首次进驻前景广阔的京圈,利用营销推广其情趣用品线下.体验店。 俞寂觉得这想法很前卫,毕竟京城不比国外开放,所以广告设计既要迎合国人的心理,又要达到预定的效果。 这活儿有难度,外商找到傅朝闻的公司并成功签合同,已经给予足够的信任,也侧面说明公司的地位和能力。 这都是俞美人之前瞎操心的,现在他快宕机的脑袋里只剩下赤裸裸三个字——当模特。 情趣服和情趣用品的模特,具体要怎么当不用多说,这变态又想要他穿那种衣服了...... 小狐狸精低着脑袋窘迫的空当,傅朝闻已经拨通徐姨的电话,徐姨把宝宝带回婴儿房,傅朝闻牵着长链把俞寂带到了自己房间。 门板刚阖住掩去外面光影,傅朝闻就迫不及待压过来,俞寂身形不稳被撞得连退几步,浑身紧绷着直逼到墙角。 卧室里还没开灯,两人隔得极近,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俞寂像头受惊的幼兽,能感觉到重重地掐着自己腰肢的手掌,和扑面而来的急促喘息。 对方直白的欲望将他紧紧包裹着,有种仿若溺水的窒息感。 “这机会,你要不要?” 明明手在慢条斯理解着俞寂的睡裤,嘴却在很绅士地问他的意见。 “不.....不要......” 晦暗里俞寂纤长的睫毛变得湿湿的,羞耻难耐地扭过头去:“我不要拍这种广告......” “不是你拍。”傅朝闻垂眸笑笑,耐心地跟他解释道:“只是在你身上找拍摄灵感而已,广告有专业导演和模特拍。” 傅朝闻说得是实话,既有哄人的成分在,但更多的是他的那股独占欲在作祟。 这副诱惑至极的身体他都没看光过,就要搬上荧幕被别人欣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听到这话,俞寂僵直的肩膀终于放松些,相对而言他是比较传统的,身体当然只能留给喜欢的人看。 对面傅朝闻瞧着俞美人羞涩的表情,也不出声催促,不轻不重地揉着他的小腹和腰胯,给了足够的考虑时间。 小狐狸精向来听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羞耻到掉眼泪,也不会拒绝。 笨蛋美人憋得脸通红,眼尾也随着泛起性感的魅惑绯色,张着嘴嗫嚅半晌。 最终颤颤巍巍地妥协道:“那......那照片不能给别......别人看......” 这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傅少自己拍来看都看不够,又怎么会舍得给别人看。 话音飘然落地,银拷连接的长链就叮铃当啷响起来,链是纯银打造的,响声也格外脆。 紧接着手铐被打开,昏暗中不知启动哪地方的按钮,环状的银拷突然扩大,再挂上两颗小铃铛就变成了项圈。 俞寂还在被高科技震惊,傅朝闻已经把项圈给他戴到脖颈上,长指轻飘飘地勾勾铃铛,就欢快地当啷当啷响个不停。 瞧着眼前美人桃腮粉面,始作俑者变态傅少心思微转:“小俞,你该喊我什么?” 小俞咬着唇道:“少爷......” 满心期待从俞寂嘴里听到主人二字,却得到句不痛不痒的少爷,傅少无语斜了他一眼—— 果然是不开窍。 卧室里调至暧昧的暖黄偏暗的光线,傅朝闻拥着俞寂来到床边,将怀里柔软的身体抱得紧紧的,垂头轻柔地吻他的唇角。 俞寂不会换气,被亲得喘息急促,含泪的眼眸半眯,视线越过傅朝闻的宽阔的肩膀。 墙壁上挂着四五件情趣服,只能勉强遮羞的短衣和纱裙,跟光着身无异的白色透视装,还有件旗袍样式的大红紧身裙...... 旁边还有两只黑色的皮箱,在外面看不出装的是什么,跟情趣服放一起就透着不正经,俞寂完全不想知道里面东西的真实面目。 虽然后来曾经无数次真实亲身体验,领教那些东西的威力。 给俞寂准备的单独放着,是套性感黑丝猫女郎的情趣服,猫耳猫尾网袜样样俱全。 复杂的绑绳设计和纱织物,使得这套衣服露得并不多,可该遮的地方却都没遮住。 这间卧室的布置,包括灯光氛围和衣服,显然是早就给俞寂准备好的...... 所以他的目的就是骗俞寂来卧室,偷拍的弥补机会什么的全是托辞! 察觉到真相已经来不及了,傅朝闻悠闲地坐在床沿,以眼神示意俞寂赶紧换衣服。 拿着猫女郎的情趣服,俞寂埋着脑袋就想钻进卫生间,可把手却怎么都扭不动。 他局促地拧了两次,确实都打不开,几番尝试快急出了汗。 直到后面轻飘飘传来一句:“门坏了,就在这里换。” 俞寂闻言满脸震惊地回头看他,而傅朝闻对自己过分的言语浑然不觉。 甚至敷衍地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以证明把手坏掉是意外:“我不看。” 在原地犹豫着站了片刻,俞寂才慢吞吞地转身脱衣服,解两颗扣子不放心地转头看看,傅朝闻自始至终都捂着自己的眼。 捂着归捂着,并不代表看不见,傅少非但能看见,还是前排vip席位,一帧都没落下。 这事儿俞寂浑然不知,穿好复杂的猫女郎情趣服后,转身怯怯地提醒了傅朝闻一声。 性感的黑色网袜绑在腿上,衬着他的皮肤越发雪白,短裙勉强能盖住身前的旖旎风光。 脑袋上的耳朵软软地垂着,后面还挂着条长长的黑色尾巴。 傅朝闻没说,其实这尾巴他穿错地方了,要是纠正他尾巴真正该放的地方,都能想象到他面红耳赤的模样。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单反相机,傅朝闻指挥着俞寂摆出各种动作。 虽然超诱惑的美色当前,傅少也没忘记找设计灵感的目的。 帮他扯扯系带,将头发弄乱整出慵懒感,揉揉猫耳,拽拽猫尾,拍照的同时便宜占尽。 “这衣服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傅朝闻公事公办的语气,成功把俞寂的脑袋从脖子里拽出来。 他迟滞地张了张嘴,非常不想实话实说,这衣服哪都不舒服,穿着这种露腰露屁股的都要难堪死了,怎么会舒服。 但俞寂知道傅朝闻问的是材质,就红着脸如实回答道:“没有不舒服......” 傅朝闻接着命令道:“过来,面对面坐到我腿上。” 这话说出来,俞寂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眼圈泛起层殷红都快哭了,这是什么破要求! 见俞美人依旧像木乃伊般站在原地,傅朝闻拽紧手里的长链稍微用力,俞寂就被活生生地给拽过去。 他柔若无骨地跌进傅朝闻怀里,被强势的手臂锁住腰背,下意识的挣扎也全部被压制。 这羞耻的姿势配上动作更像是欲拒还迎,又像是直接的投怀送抱。 双腿被掐住,按在傅朝闻腰侧,被迫跟这变态呈面对面的姿势坐着,俞寂尴尬到想原地去世。 这时候傅朝闻拍拍俞寂饱满的软肉,若无其事地如常问道:“你后背和腰的系带紧吗?” “不紧......”俞寂满身都是黏腻的汗,在灯光的映衬下闪着银光,他咽了口口水哑涩道:“有......有弹性......” “是吗?” 傅朝闻皱了皱眉,扬起巴掌啪的一声落到俞寂的后腰,不确定又伸手捏了捏,像是亲自验证似的摸着下巴道:“嗯,确实有弹性。” 俞寂处于崩溃边缘,他不是这个意思!!! 作者有话说: 感谢烊烊得意ya宝贝的打赏~ 感谢所有宝子的推荐票~ 以后恢复零点十分更新,宝贝们记得来打卡 第32章 你穿西装真好看 时间转眼到九月初,天气转凉,与傅景明约定的两个月已到,俞寂该去傅氏上班了。 正式进傅氏前,傅景明在宴会厅举行集团中高层晚宴,借机把俞寂介绍给大家,也为他的工作顺利开展提前铺路。 午后徐姨把鱼崽儿接走,陈姨则给俞寂送来一套高定西装。 俞寂从没穿过西装,站在落地镜前看着倒影觉得别扭得很,哪里都不舒服。 尚且青涩单纯的脸庞,局促的神色表情,瘦削单薄的骨相,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这时候衣帽间的挡门忽然被推开,傅朝闻径直从后面抱过来,埋到俞寂的脖颈间细细闻嗅着—— 随即闷闷道:“嫂嫂,你穿西装真好看。” 俞寂羞赧地咬着嘴唇,那抹绯色顿时从脖子根爬到脸蛋。 从镜子里看,傅朝闻宽阔的腰背和手臂,能够完全笼罩住俞寂的身体,相比他的成熟,俞寂更显得生涩。 两个人明明差不多大的,他说自己好看也不知道好看在哪里...... 在傅朝闻眼里,俞寂这副模样很是新鲜,西装柔滑的布料勾勒出流畅的线条,虽单薄,但好看这点毋庸置疑。 旁边的托盘里还放着没戴的领针,傅朝闻给俞寂仔细别在西服领口。 傅朝闻比俞寂高出一头多,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近得要命,灼热吐息尽数喷在俞寂额头。 笨蛋美人觉得痒更觉得害羞,但又不好意思张嘴拒绝,只得靠说话来转移注意力。 他哑涩地问道:“傅氏的晚宴,少爷也会参加吗?” 凭傅朝闻跟他大哥势同水火的关系,他可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如今西装笔挺准备出席晚宴,倒是让俞寂颇为意外。 说是集团内部高层晚宴,其实来的大多是傅朝闻熟识的叔伯辈。 当年傅家老爷傅承天去世后,傅景明就接手父亲的所有集团股权,并不断地做大做强,没被对手从首富的位置挤下去。 随便在家里怎么跟傅景明闹,在外面要装的兄友弟恭。 不管是京圈首富,还是傅氏集团董事长,最忌落人口舌,这些表面功夫不光要做,更要做的真。 而且此次参加集团的晚宴,傅朝闻也有自己的目的,他冷淡目光落到俞寂疑惑的脸上,只浅浅嗯了声没多解释。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21节 然后若无其事地揽过俞寂,脸埋在他的后颈间继续玩闹般晃悠。 最近傅朝闻难得轻松,前段时间情趣服线**验店合同签好,到月底对方公司的导演团队过来,就能正式开始拍摄制作。 美其名曰在俞寂身上找灵感的变态操作,灵感没找到多少,连照片带视频,硬盘倒是增加了五十个g。 红旗袍和透视装俞寂都被迫体验过,傅朝闻时不时给他发过去几张欣赏,每回都能让他羞得无地自容。 这地方还是那衣帽间,挡门玻璃还是那镂空透明的。 女佣们来来往往准备晚宴食材,傅景明和管家就在书房里,徐姨抱着鱼崽儿在客厅玩。 被人抓包的危险程度自不必说,俞寂却显得淡定很多,轻轻挣扎着从他的禁锢中逃脱。 经验使然,不知是何心理,这种事情俞寂越反抗傅朝闻就越来劲,就得哄着才行。 被轻轻推开,傅朝闻倒也没重新凑过去,从裤兜里掏出个精致的包装盒,道:“送你个东西。” 包装盒是黑色的,磁吸扣是宝蓝色,软牛皮的质感,看起来就很贵重。 俞寂错愕地张了张嘴巴,平静的心脏忽然活蹦乱跳起来,傅朝闻这是要送自己礼物吗? 打开黑色的牛皮盒,里面是颗像弹珠似的小东西,摸起来触感稍微有点发凉。 说是块玉不像说是小摆件也不像,还用真空包装纸包着。 俞寂没见过这玩意儿,询问的目光疑惑地望向傅朝闻,傅朝闻这时忽然朝他俯过身来,在耳边低低地说了句话。 轻飘飘的话音钻进耳朵,却在俞寂脑海里掀起惊天巨浪。 傅朝闻说:“把它塞进去。” 鱼崽儿已经满六个月,傅朝闻期待已久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要提前做做准备工作。 这东西是合作外商公司的产品,是傅朝闻特地请对方定制的,市面上没有的最小型号。 那变态这命令的话语出来,俞寂瞬间就明白了这东西的功能。 他不知道傅朝闻在想什么,也小瞧了傅朝闻对自己身体的执念,当俞寂红着脸拒绝的时候,傅朝闻面色不显眼神却是不对。 “不愿意便不愿意,当然不会强求你。” 男人眉眼含笑看着俞寂,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小俞,你猜那些照片传出去会怎样?” 俞寂闻言一怔,他很聪明,轻而易举就理解了傅朝闻话里的意思,要是不按他说得做,前段时间拍的私照就会流传出去。 傅朝闻说这话是想逼俞寂就范,并不是真的要把私照公之于众,但是没想到听傅朝闻这样说,俞寂扁扁嘴竟然哭了出来...... 他还不大声哭,泪顺着眼角扑簌簌滑落,坐到墙角座位默默地用衣袖抹去,抹完眼泪才委屈地控诉傅朝闻—— “你......你说不给别人看的......” 傅朝闻:“......” 傅朝闻只感觉脑袋剧疼,怎么脆弱到一句话就给惹哭了...... 傅二少素来高冷淡漠,没惹人哭过,现在看着这哭得梨花带雨的小狐狸精居然还有点手足无措,这要怎么哄! 他试探着走近,踢了踢俞寂的腿,本来是安慰的话却像是含着冰碴子,“哎,别哭了。” 俞寂闻言抬头,局促地眨巴眨巴眼,把脸埋进在膝头,哭得更厉害了...... 这时听外面陈姨喊大少爷有客光临,傅氏高层相继到场,晚宴就要开始了。 要是这种尴尬的时候,被陈姨或是哪个女佣瞧见,或是傅景明不长眼恰巧撞见这一幕,就更容易被误会。 傅朝闻正恹恹地想补救措施,俞寂却自己站起来了,眼睛哭得红红的像只小兔子。 走到傅朝闻面前,连头都没抬,“是......是现在放进去.....还是等晚上......” 傅朝闻:??? 他这就不哭了,他这就好了,这小狐狸精也太会自己哄自己了吧! 惊喜的傅朝闻忍不住把他揉进怀里,照着脑袋狠狠亲了口,“好乖。” 当然要现在就放进去,在卧室哪有在晚宴来得刺激...... 俞寂回卧室洗了把脸,抱着鱼崽儿晃了会儿,然后拿着那精致的黑色盒子进了卫生间。 再出来的时候满脸通红,走路姿势也莫名其妙地别扭,就这么扭捏地到了四楼晚宴厅。 傅景明正在跟人交谈,见俞寂过来娴熟地揽过他的腰,显得很亲昵的模样—— “小俞这是咱们公司的董事叶总,也是咱爸爸最好的朋友,在家随我喊叶叔叔就行。” 这是逢场作戏,也是俞寂名正言顺进傅氏的必备关系,俞寂知道其中利害也愿意配合。 便很有礼貌地弯腰鞠躬,“叶叔叔好。” 叶良民笑得真诚:“小俞主管确实是年轻有为啊,跟清清差不多大的年纪。” 小俞主管和年轻有为这两句话直扎耳朵,俞寂心里默默腹诽,这位叶总还不如直接说他是个靠男人上位的小情人儿。 傅景明也察觉到叶良民的冷嘲热讽,面色却依旧笑得和煦,很自然地将话题转到清清。 “说起清清,她是不是快回来了?” 提起他的宝贝女儿叶良民就收不住嘴,跟傅景明说了许多关于叶清的事情。 俞寂不是第一次听叶清这名字,那天宋景乾他们来傅家,也曾经提起过这个女孩儿。 她在国外学的导演系,跟傅朝闻宋景乾等阔少关系都不错,九月底就要归国了。 反正这女孩儿跟自己没关系,俞寂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攀谈完傅景明带着他往里走。 边偏头嘱咐道:“挽着我。” 俞寂会意,挽上傅景明的手臂,没两步抬头就看见傅朝闻端着酒杯,倚着墙壁正盯他。 他的手不自觉缩回一点,只轻轻搭着傅景明的臂弯,尽量目不斜视地从容路过。 接连见过集团的几位董事,有的像叶良民那样阴阳怪气,有的对傅景明点头哈腰,见到俞寂嫂子嫂子的就没停嘴。 这一圈转下来,俞寂察言观色也理出董事们的倾向,大多数还是跟傅景明同心,真心实意地佩服这位将傅氏带到顶峰的年轻董事长。 也有几位老董事不给俞寂好脸色看,因为宠爱就空降傅氏管理层,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俞寂从来不知道应酬这么累,演戏更累,尤其是身体里有异物...... 傅景明看出俞寂的疲惫,也很体谅他要陪自己演戏,就借去洗手间让他休息。 端着热牛奶喝完,俞寂忽然在人群中看到道熟悉的身影,惊喜之余不免讶异。 他刚想过去打招呼,腰眼猛然变软,紧接着身体深处传来阵酸麻的感觉...... 第33章 我可以拿出来吗 那股异样的感觉从柔软湿热的地方,顺着敏感的肌肤传到尾椎和脊背,直冲到天灵盖。 俞寂腰眼酸麻,导致身形不稳,连带着膝盖双腿也开始控制不住发软,他放下喝空的牛奶杯想找卫生间。 转来转去卫生间没找到,却看见傅朝闻倚着四楼露台的围栏,正望着自己笑。 他左手端着高脚杯,右手在玩转着精致的黑色东西,看起来像是遥控器。 傅朝闻感觉到俞寂看过来,就不动声色地朝他晃了晃手,然后摁下手里遥控器的按钮。 诧异不解的俞寂浑身麻了一瞬,本来在小幅度颤动的东西,力度毫无征兆地突然变大。 俞寂难耐地别过头去不看傅朝闻,身体的反应却是骗不过人。 他扶着离他最近的座椅,腰身塌陷下去微微弓着后背,企图能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边压制着喉间的喘息,眼神边快速地寻找卫生间的位置,四楼宴会厅平时关着,俞寂没涉足过不知道卫生间在哪里。 怯怯地抬眼,恳求的眼神望向始作俑者,希望傅朝闻不要再继续加档,他紧抿着嘴唇,真的已经快要受不住了。 晚宴厅空调很足,俞寂还是觉得热,湿热的汗顺着他的发梢流到脖颈,白皙的脸蛋瞬间被蒸得通红。 这时候耳边忽地出现一道声音:“嫂嫂,你还好吗?” 俞寂恍然抬头看去,不是别人,正是前面俞寂看到的想走过去打招呼的熟悉身影—— 曾经好心送俞寂去医院的茶店老板。 那天他穿着休闲衣服觉不出什么,现在套着西装才看出他又高又瘦,洒脱的长相中带着几分不羁,看起来颇有些少年气。 看懂俞寂眼神中的疑惑不解,年轻人友善地笑笑主动自我介绍,“嫂嫂你好我是傅玄。” 傅玄这名字听着很耳熟,俞寂在傅氏内部资料上看过,他是集团董事中最年轻的董事,跟傅景明似的接手父亲的股权。 他的父亲是傅家老爷傅承天的弟弟,傅玄就是傅朝闻和傅景明的堂弟。 如此看来,他这声嫂嫂叫得倒是比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要名正言顺。 得知他的身份,俞寂就没那么惊讶,他知道傅玄只是挂着董事的名头,实际很少过问集团内部的事情,开着自己的茶店活得通透。 理清傅玄的身份后,俞寂迅速地回过神,目光里满是感激:“谢谢你那天送我去医院。” 傅玄毫不在意地笑笑,“举手之劳,嫂嫂身体恢复就行。” “已经没事了。”俞寂抿着唇没有正视他,有点尴尬,“实在不好意思,一直没来得及去店里向你当面致谢。” 其实不是俞寂没来得及致谢,而是傅朝闻百般阻拦。 有时俞寂提起就惹得傅朝闻生气,然后被他带到房间接受“惩罚”,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面对俞寂的道歉,傅玄显得很大度,看俞寂额头有汗,便从西装内袋里找出随身手帕,抬手就要给俞寂擦拭。 他们这算刚正式认识,不是熟人,俞寂觉得这样的动作不妥,下意识地就要低头躲避。 只是还没来得及躲,俞寂身形一偏,被缓步走近的人往旁边轻带,自然躲开傅玄伸过来的手。 他的手捏着手帕尴尬在半空,面色却依然笑得从容周密,平淡道:“哥,嫂嫂流汗了。” 俞寂随着回头,这才发现走过来揽他的是傅朝闻,紧接着意识到那不断折磨他的异物,不知何时居然停住了。 那暴君闻言淡淡地低头盯着俞寂,幽邃的眼眸里流转着暗光,意有所指道:“是吗,你流汗了吗?” 流不流汗俞寂不敢说,但能看出傅朝闻跟傅玄关系有些微妙,表面风平浪静,其实早已经剑拔弩张。 这种时候俞寂只能站傅朝闻这边,自己还有把柄握在他手里,他要是摁遥控器最高档,俞寂能当着所有董事的面出丑。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22节 便机械地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流汗,俞寂其实还想跟傅玄说句话道声谢,缓解缓解尴尬的气氛—— 却压根没来得及张嘴,很快被傅朝闻的手暗暗抵着后腰,半推半搡强迫着离开。 随即傅朝闻带俞寂去了卫生间,这卫生间位于四楼走廊的尽头,距离晚宴厅有些距离,设计得这么偏僻俞寂能找到才怪。 把他嫂嫂瘦削的身体往隔板里推,傅朝闻迅速跟进去,反身锁住了门。 厕所隔断很是狭窄逼仄,全自动马桶就占去大多数的空间,这里面和洗手区都没开灯,俞寂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周围安静得出奇,静到只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强势的气息迫近,傅朝闻不由分说就低头吻住了他。 这吻不同于以往,要来得更加粗暴,那暴君把俞寂牢牢锁在自己的怀里,不断啃咬着他的舌尖和嘴唇。 那力度和架势像是要把他咬出血,撕碎再拆吞入腹,钳制着俞寂的下颌,满满掌控欲。 薄唇吸着他吻着他,手里也不老实,粗暴地将平整衬衣从西裤里面拽出来,扯开下摆径直伸手进去。 俞寂现在正处于哺乳末期,母乳已经没有多少营养,量却依旧充足,傅朝闻的手掌沉溺流连很快就被弄湿。 “痛......少爷......好痛.....” 他声音带着可怜至极的哀求,忍不住去抓傅朝闻的手臂,想让他放开敏感脆弱的地方。 傅朝闻非但没放,反而变本加厉,长腿往前顶膝盖就卡进俞寂的膝盖间,同时将暴戾的亲吻深到极致。 俞寂被亲得喘不过气,浑身都要变瘫软,傅朝闻滚烫的嘴唇转而去磨蹭他的耳廓—— 性感至极的嗓音含着略微的低哑,像种蛊似的惑道:“嫂嫂,抱紧......” 或许是被亲得迷迷糊糊,或许是被强烈的情欲冲昏头脑,以前丝毫不敢动弹的俞美人,竟顺从地扬起胳膊搂住了傅朝闻的脖颈。 他真是疯了,跟傅朝闻一起疯了,厕所是公共空间,拥抱亲吻磨蹭弄出来的动静很响,而外面随时可能有人闯进来。 看俞寂双眼迷离失神,像奶猫似的乖乖配合自己的命令,傅朝闻情绪波涛般翻涌,暗色里精亮的眼眸愈发深邃。 他毫不费力地将俞寂直接托离地面,还能空出只手来,伸进裤兜把遥控器的按钮打开。 熟悉又刺激的感觉随即涌上来,俞寂背靠着厕所的隔断板,脸羞耻地埋进傅朝闻颈窝,全身都被迫夹紧蜷缩起来。 身体里像是轻微电流窜过,又像是有羽毛在不断给肌肤搔痒。 这东西是完全静音的,威力却不容小觑,俞寂被极致刺激折磨得眼尾掉泪,喉间的低喘逐渐压抑不住。 托着俞寂的后腰交换过深吻,傅朝闻目的明确地把俞寂翻过身去,伸手解开他的西裤。 可是这时候卫生间的门忽然响动,模糊不清的说话攀谈的声音传来,应该是有人进来。 两人动作不约而同地停了一瞬,俞寂赶紧捂住自己嘴巴,生怕难耐的喘息和哽咽漏出。 那暴君却若无其事,慢条斯理解他西裤纽扣的手指没停,继续俯身吻着他的后颈。 俞寂察觉到傅朝闻想做的事情后,顿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别提他现在还没做好准备接受,况且卫生间这种地方也太不合适了! “不要......”俞寂惊慌地浑身发抖,连带着乞求的音调也含着颤。 话音刚落,厕所的内门就被打开了,满含鄙夷的调侃随即传来—— “风月场卖屁股的都能空降当主管,还大张旗鼓举办晚宴,这家伙床上功夫得多厉害,迷得傅景明都不顾规矩了。” “或许傅景明就喜欢他那卦,要不然你弄他几回试试,以后来集团上班机会多得是。” 话音落地,那人叹息一声接着道:“就怕傅景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就是个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你以为能掀起多大风浪......” 说罢互相会意地笑了笑,随着水龙头的水流声关闭,那两位董事很快离开卫生间。 皮鞋碰地的脚步渐行渐远,所有的话全都落进俞寂的耳朵里,他知道进集团会被针对,但没料到堂堂董事能说出那种荤话。 他低落地面对着墙壁,不想被傅朝闻瞧见尴尬局促的表情。 要紧时候被打断,傅朝闻似乎没了兴致,回身整理着被俞寂抓皱的衬衣后领。 边若无其事地平淡道:“这群老东西嘴比谁都厉害,有傅景明在没人敢动你。” 俞寂闻言回神,感激地重重点点头,傅朝闻这句话无疑给他打了针强心剂,否则还真有点打退堂鼓。 整理完后领,傅朝闻接着整理袖口,道:“以后离傅玄远点。” “可是......” 话没出口,就被傅朝闻的眼神给吓回去,俞寂缩着后颈乖乖地嗯了声。 然后咬着唇不好意思地询问道:“我......我可以拿出来吗?” 那暴君冷笑一声,晚宴还没正式开始呢,当然不行。 作者有话说: 傅狗真属于纯纯变态了~ 感谢寓墨催更3~ 感谢煜煜o_o月票~ 感谢所有宝贝的推荐票,我都看见啦,爱你们~ 第34章 想尝你嘴里的酒 傅朝闻离开厕所隔间后,俞寂低头整理被揉乱的衬衣,脸颊眼尾飘起绯色,唇也红肿。 身体深处的异物逐渐停歇,被折磨得苦不堪言的小狐狸精也得以靠着厕所隔断喘口气。 刚才若不是被那两位董事打断,傅朝闻真的想做到最后,想到这里俞寂就阵阵的后怕。 惊惧中又掺杂着些不明情绪,自己明面是傅朝闻的嫂嫂,背地里的亲吻搂抱是何含义,傅朝闻会把自己当作什么? 这事情太过复杂,俞寂没往深处想,也根本想不清楚...... 管家李叔来卫生间敲门喊俞寂,晚宴现在马上快开始,傅景明那边需要他在场陪着。 俞寂用冷水冰了冰滚烫的唇,镜子里的自己看不出任何异样,才随着李叔往厅里走。 晚宴用餐的是圆桌,大部分董事都已经在各自位置落座,正位旁边显眼的位置还空着,李叔引着俞寂过去就坐。 左侧是傅景明,右侧挨着傅朝闻,叶良民那样的老牌董事都要往后排。 正如现在集团的处境,其他董事再暗戳戳地掀起风浪,这家世界三百强公司也叫傅氏,无论何事姓傅的排前面。 晚宴的氛围算是融洽,傅景明带着俞寂给各位董事敬酒,现在鱼崽儿逐渐断奶,俞寂也就能解开禁忌喝些红酒。 这期间俞寂始终搭着傅景明的手臂,也不敢真搭实,就虚虚地碰着,相比而言傅景明不时偏过头跟他说话,显得更自然。 给傅玄敬酒的时候,俞寂几乎全部精神都放在隐藏在身体深处的小东西。 还得时刻留意傅朝闻的动静,生怕他多说半句话多做半个动作,就会惹得那祖宗不悦,到头来被折磨难堪的还是他自己。 半杯红酒敬了一圈,最终敬到右侧的傅朝闻这里。 这两位爷关系早就降至冰点,已经许久没有相互搭过腔,现在当着众多集团董事的面,哥俩儿却默契地跟穿一条裤子似的。 演得那是兄友弟恭,甚至能相互侃几句,前排看戏的俞寂瞧着差点就信了。 “小俞,给朝闻敬酒。” 傅景明拍拍俞寂的手提醒,俞寂才回过神意识到要接戏。 他端起精致的高脚杯,稍微矮一截主动跟傅朝闻碰杯,小嫂嫂的味道端得很足—— “朝......朝闻,以后多多担待。” 朝闻俩字出口,俞寂立刻心虚移开视线,心道这是自己的身份能叫得吗?! 果不其然,在俞美人没留意的地方,傅朝闻咂摸着这两个字的滋味儿,长眉微挑了挑。 随即拿那双风流桃花眼斜看着他,若无其事地碰杯:“嫂嫂,恭喜。” 这一句性感低沉的嫂嫂就能让俞寂慌张,赶紧掩饰般仰头把红酒喝光,唇角还残着未来得及吞咽的酒。 傅朝闻目光瞬间紧紧盯住俞寂的唇,猩红醇香的酒液浸湿唇缝,紧接着就被用红嫩的舌尖卷走...... 这时候宴厅的门忽然敞开,来者是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想必这位董事迟到了。 傅景明立刻放下酒杯过去迎接,独留俞寂跟傅朝闻在原地。 俞寂本想跟傅景明过去,可是傅朝闻忽然凑近要跟他说话,他便停住脚步,稍等片刻。 在旁人看来,这是嫂嫂跟小叔子在闲谈,可没人知道这小叔子他说的些什么混话! 别人距离隔得远听不见,俞寂一字不落地全听见了—— “想尝尝嫂嫂嘴里的酒......” 俞寂快疯了,这任谁听都不是人话,他是怎么面无表情地说出来的?! 见俞寂低着头羞得无地自容,那变态心里更添几分愉悦,又低声问道:“给尝吗嫂嫂?” 说罢眼神径直往下扫,意有所指地盯着俞寂的腰胯间,提醒嫂嫂的弱处捏在自己手里。 这意思他嫂嫂瞬间领会,脸色爆红,甚至已经感觉到那小东西在隐隐作乱,便赶紧乖乖点头:“嗯,给。” 证明完自己会乖,又悄悄地说:“少爷,不要开.......” 人群熙攘的晚宴,在座的全是重要董事,高档按钮启动,俞寂再忍不住,不光给傅景明丢脸,他以后就更没脸去傅氏任职了。 “少爷?” 傅朝闻扬了扬唇角,故意为难他:“我怎么记得,嫂嫂刚才不是这样叫的。” 闻言俞寂更是慌乱,但刚才是逢场作戏,怎么能当真,平时就算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对傅朝闻直呼其名。 小狐狸精嗫嚅着答不出话,傅朝闻就喜欢他窘迫脸红的模样,尤其当着其他董事的面,果然荤话在人前说才更刺激。 这时候傅景明已经朝这边走来,傅朝闻低头快而从容地说道:“晚上洗完澡来我房间,我教教嫂嫂应该怎么叫。” 俞寂:!!! 表情俞寂端着高脚杯强作镇定,心里其实早就乱成一锅粥,他觉得自己低估了傅朝闻想尽早把那事儿做成的决心。 没等往深处想,就被傅景明虚虚揽过腰,傅景明介绍那位迟到的董事给俞寂认识。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23节 “小俞,这是陈总,也是爸爸的挚友。” 俞寂迅速收拾好情绪:“陈总好,以后请多多包涵。” 公司的主要董事傅景明给的资料里都有,俞寂浏览过就大致有了解,这位陈总叫陈松。 陈松是傅景明的亲信,也是在傅氏最为倚重和信赖的副总,俞寂就是给这位当助理。 与其他董事的奉承或嘲弄不同,面对俞寂的问好陈松只微微点头,目光打量俞寂一圈,连笑都没有。 随后几人相继入座,敬完酒晚宴的气氛就变得融洽许多。 董事们各自跟左右闲谈,傅景明跟叶良民说话时还不捎带俞寂,半点没让他尴尬。 这期间傅朝闻那变态安静得不正常,既不跟别人靠近攀谈,也没动餐桌上的西冷牛排,只端着半杯红酒慢慢品。 对于俞寂而言,他无疑就是枚定时炸弹,这定时炸弹果然不负俞寂的期望—— 晚宴将近尾声的时候,那作恶多端的东西又突然隐隐颤动起来。 幅度并不剧烈,但就是惹得俞寂腰酸腿麻坐不住,他暗暗并紧双腿,抿着唇强忍不适。 最后实在觉得难受,连那变态玩味的表情都没来不及看,便起身去了卫生间。 相隔的距离越来越远,那东西感应不到遥控器自动停住,俞寂撑着洗手台急促地喘息。 难堪的热汗湿透后领,他赶紧解开两粒衬衣纽扣散热,随即捧把冷水洗脸,才清醒些。 “俞主管......” 俞寂闻声抬头,面前的镜子里倒映出来的是陈松的脸,他依旧是那副平淡的表情。 靠近些边洗手边说道:“挑中你进集团肯定有道理,董事长他年纪轻轻的其实不容易,交给你的事情就好好做。” 俞寂整了整西装,面向陈松郑重道:“我会的,陈总。” “跟着我比较严格,董事长安排你上班的时间是下周,但最好这两天就提前到岗适应,免得到时手忙脚乱耽误事情。” 见过这么多集团董事,没有人像陈松似的真正提点俞寂,进退有度且公事公办,看来傅景明把俞寂交给他带确有道理。 而陈松这番话其实正中俞寂的心思,凡事他喜欢早做准备,不愿拖累别人,即使陈松不说他也想跟傅景明提早点进集团适应。 便十分诚恳地道:“谢谢陈总提醒,材料我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就可以到岗。” 听俞寂这样说陈松似乎有些意外,但是也没多表现出来,淡淡地点点头就离开了这里。 晚宴结束是九点左右,俞寂陪傅景明送走所有的董事,就迫不及待回卧室抱他的崽崽。 小鱼崽儿还没睡觉,徐姨正在玩具区帮小家伙练习坐位,他穿着件奶黄色婴儿连体衣,见爸爸进来手脚并用往俞寂脚边爬。 他不是来亲近俞寂的,而是要他的饭饭,断奶初期,宝宝还不习惯没有甜甜的奶水吃,却要吃些没味道的菜泥。 待俞寂将鱼崽儿抱进怀里,那小胖手就挣扎着揪爸爸的衣领,阿巴阿巴要奶吃。 可是软软扯了半天俞寂也没答应他,看爸爸又是这样绝情,小鱼崽儿委屈地扁扁嘴巴,扬着短胳膊哇得哭了出来。 哭得可怜兮兮,眼睛眉毛都哭红了,边哭还边黏糊糊地往俞寂怀里钻,别提多惹人疼。 俞寂心软:“徐姨......要不......” “小俞。” 徐姨打断他:“不许给他吃,这阶段是必须经历的,没有营养的奶水对他没好处。” 听徐姨这样说,俞寂也就不好再提,只能边温声哄着拿玩具逗宝宝玩儿。 说话间只听卧室的门吱嘎一响,是傅朝闻径直走了进来。 看到傅朝闻的瞬间,宝宝的哭声就停止,眨巴着含泪的大眼睛委屈望着他,仿佛是在跟这人告状。 而傅朝闻被这眼神看得一顿,心脏莫名其妙地揪了揪,连来俞寂房间的目的都快忘了。 他是来找俞寂兑现诺言的,他要尝尝他嫂嫂嘴里的红酒。 作者有话说: 感谢不会起名的点心月票~ 感谢我是慧慧的月票2~ 感谢萌友181641609339的催更~ 感谢大家的推荐票,收到收到,爱你们~ 第35章 傅朝闻接他下班 嫂嫂嘴里的红酒,傅朝闻最终也没尝到,俞美人为避免被欺负居然开始玩心眼。 昨天徐姨想带鱼崽儿回婴儿房睡,俞寂便各种借口要徐姨和宝宝留下。 先是胡扯自己独居害怕,后来又说自己半夜醒来会想宝宝,越嗫嚅着撒谎脸蛋就越红,最后索性搂着他崽崽去玩具区面壁思过。 打死不跟傅朝闻正面说话,也埋着脑袋没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不明真相的徐姨云里雾里,心道小俞这孩子参加个晚宴,怎么还参加出精神病来了...... 徐姨不明就里,傅朝闻可清楚得很,他懒懒倚着门框看着局促的俞寂,神情全是了然。 不过俞寂不愿意,傅朝闻也没强求,静静地盯着他瘦削的脊梁骨片刻,就随便找个借口就跟徐姨告辞。 听到身后卧室门阖住的声响,俞寂才敢缓缓回过头,谨慎地捂着胸口长长舒了口气。 回过身再给徐姨说话,独居害怕和想他崽儿的毛病都没了,让徐姨抱着宝宝回婴儿房,他结实地锁好房间门去洗澡。 临睡前,房间里的灯光自动调暗,查看过傅景明发过来的入职档案,就抱着期待和忐忑准备睡觉。 在俞寂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叮叮响了两声。 他眼睛勉勉强强半睁开,意识却还朦朦胧胧睡着,不过看到消息的瞬间立刻清醒了,这辈子没这么清醒过。 俞寂和那变态一直没加微信,有事情全靠短信交流,此刻消息框弹出来一条陌生消息,是威胁警告的语气。 【躲得过今晚,躲不过明晚】 随后叮叮两声响,又是一条消息发过来,比刚才那句话的语气还要生硬—— 【你记住,拖一晚加一次】 这话入眼,俞寂简直不是清醒,后脊顿时麻了一瞬,捧着手机都快哭了。 光明正大把这种事情拿到台面来说,他怎么好意思的!而且他说这话,到底只是跟俞寂开玩笑的还是来真的...... 就因为简单两句话,单纯的俞美人半夜没有睡好觉,早晨起来眼睛都是肿的。 但他也没敢多在家里停留,准备好报道的相关资料,悄悄去婴儿房亲亲还在睡梦里的崽崽。 然后就请司机火速把自己送到傅氏,生怕晚一步就跟变态不期而遇。 预想中的变态没遇到,俞寂却在傅氏的门口遇到了傅玄,他西装笔挺站在台阶前,怀里还抱着一大束向日葵。 昨晚傅朝闻说过要离傅玄远点,但俞寂不懂是何原因,他对傅家这堂少爷印象还不错。 相对俞寂的犹疑,傅玄却是意外地热情,他这边刚下车傅玄就将花递了过来。 傻乎乎的俞寂抱着向日葵愣在原地,打死都没想到这花竟然是送给自己的...... “祝贺嫂嫂第一天上班。” 见俞寂不知所措,傅玄唇边笑意深了深,从容不迫道:“我代表公司欢迎俞主管。” 俞寂捏了捏手里捧的花,这才松懈精神,微微低头跟傅玄道谢,他分得很清,公司给的才能接受。 两人各怀心思到了十七楼的助理办公室,俞寂既是陈松的助理也是这里的主管,周围既是同事也是下属。 他的工位是傅玄亲自安排的,位置不错,挨着落地窗,面前就是几棵净化空气的绿植。 跟着傅玄进来的瞬间,员工们齐齐抬头,目光微滞,又紧接着若无其事地伏案工作。 就短短几瞬,俞寂就能看出来,那些望向自己的眼神里有鄙夷有不屑,唯独没有欢迎。 这场面俞寂不知预想过多少回,心里早就有充分准备,而且他大概已经习惯遭受白眼,所以没有特别放在心上。 “嫂嫂,记得十点开会。” 傅玄说话时凑得很近,并绕过俞寂的肩膀在他桌上放了盒包装精致的乳酪蛋糕,笑道:“昨天晚宴看你吃了三块。” 这姿势很暧昧,从别的角度看,像是亲密地搂了他一下。 俞寂还没等张嘴拒绝,傅玄已经离开了,俞寂只能装没瞧见其他同事的眼神,将乳酪蛋糕匆忙地放进储物柜。 周五会议是总结整周的所有工作,几乎所有董事到场,陈松正式将俞寂介绍给董事会,会后也安排给他适量的工作。 手头有满满当当的报表,俞寂觉得时间过得很快,等他回过神办公室基本都走空了。 手机上还有傅景明发过来的微信,傅景明今晚要回祖宅过夜,正好顺便把俞寂捎回去,并在公司的地下车库等着俞寂。 俞寂看到消息后不敢再耽搁,匆匆忙忙收拾好东西,把乳酪蛋糕往他那廉价挎包里塞,就往急着地下车库跑。 他到车库的时候,傅景明也差不多刚到,脸色青白着似乎很疲惫的模样,俞寂走到他跟前,礼貌喊了句大哥。 傅景明点点头,两人并肩往停车那边走,“陈总给你安排的工作量能应付过来吗?” 俞寂抿了抿唇:“还有些不熟练,不过我会努力的。”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傅景明温和地拍了拍俞寂的肩膀:“陈总面硬心软,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跟他请教就行。” 闻言俞寂重重点头,傅景明看着他认真的可爱模样笑了笑,可刚转过头傅景明的笑容,就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 俞寂顺着傅景明的目光往前看,只见有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正揣兜靠着傅景明的轿车。 还是熟悉的西装革履,唇角还是挂着似有似无的笑,还是那双容易勾人沦陷的桃花眼。 这位祖宗不是跟他大哥势同水火吗?!怎么跑到傅氏集团来了?! 看到傅朝闻的瞬间,俞寂迅速就低下头,他对这变态来集团的目的隐隐有预感。 果不其然,等二人走近,就见傅朝闻懒散的目光落到俞寂的脑门,不容拒绝地命令道:“过来。” 俞寂心脏顿时一震,傅朝闻这暴君喜怒无常且表情不显露,他生怕他当着傅景明的面,说些什么压根不该说的...... 这种时候必须先顺从他,必须听他的话,绝对不能拒绝...... 尴尬又满含胆怯的视线望向傅景明,俞寂在明晃晃请示傅景明,能不能跟傅朝闻过去。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24节 傅景明就跟他的名字似的,精明得要命,他虽然不经常回家,但这俩人间的氛围也太不对劲了。 不提他弟弟满是占有欲的眼神,就小俞这毫无掩饰的痴迷,有时在家甚至连抬头看那小兔崽子一眼都不好意思...... 但是聪明如傅景明,面对着这层窗户纸他绝不能捅破,上车后便煞有介事地嘱咐俞寂,“小俞,明天公司休班,写一份日结给我。” 然后不待俞寂回答,也没明面说允许他,径直让司机开着车扬长而去,留下俞寂在汽车尾气中凌乱。 傅朝闻的车就停在旁边,车里没有司机,他是自己开来的。 俞寂惴惴不安地坐上保时捷的副驾,闷着脑袋系好安全带,声音跟蚊子似的问道:“少......少爷怎么会来公司?” 安静地启动发动机,傅朝闻淡淡道;“接你下班。” 接你下班。 这话说的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俞寂的脸蛋顿时就飘起抹红霞,心脏越跳越快,恍惚之间他似乎离傅朝闻近了一点,仿佛不再那么遥不可及。 傅朝闻不知道这小狐狸精在想些什么,接着说:“临城法院那边胜诉了,你只管等着收回支出的款项。” 他说的是跟杨桂兰打官司的事,两个月过去,也有了判决结果,在傅朝闻的授意下,只要求她返还勒索的三十多万,没有追究她的法律责任。 “谢谢少爷。” 俞寂亮晶晶的眼睛里全是感激,“如果不是您帮我请律师,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到这话傅朝闻偏过头斜了俞寂一眼,从鼻腔里不屑地冷哼出声, 没有接话。 旁人可能不清楚傅少的意思,但俞寂心知肚明,他大概又在嫌弃自己只会用嘴谢,半点都不真诚。 车里的氛围因为这声冷哼急转直下,这时候在路口也正遇见红灯,傅朝闻撑着自己的额头慵散地望向窗外,骨节分明的瘦长手指轻有节奏地敲着方向盘。 “少爷.......” 傅朝闻闻声回头,眼前陡然出现一张放大到极致的脸,紧接着嘴唇上蓦然发凉,传来柔软湿润的触感。 局促却竭力克制的的呼吸洒在敏感的皮肤,不轻不重地撩拨着每一道毛孔,他甚至能感觉到这家伙连喘息都在微微颤抖。 这根本算不上吻的吻一触即分,稍微越界后,俞寂脸色爆红, 像受惊的兔子似的迅速缩回副驾。 他把脸贴在车窗上不看傅朝闻,难堪地小声道;“谢谢少爷帮我......” 话音未落,傅朝闻的眼神陡然变得深沉如墨,大掌强势地揽过俞寂的细腰,将人结实的按在座椅里,不容拒绝的吻便落下去。 手掌自然而然滑进衣服里,揉着俞寂的后腰,指尖勾着裤腰似要给他脱下来。 作者有话说: 感谢月野奈奈的月票~ 感谢所有宝贝的推荐票~收到收到~ 另外宝子们帮俞寂和他老公点点小红心~ 第36章 长裙女装俞美人 后面传来喇叭催促声,俞寂仰起被不断舔吻的白颈子,喘出难耐的气音—— “少爷......红灯亮了......” 傅朝闻没听,也不管,将俞寂乱动的脑袋按回去,钳制住他的下颌,温热湿滑的舌尖继续纠缠不清。 怀里的小狐狸精喘不过气,来不及咽的口涎都快要流出来。 直到后面的喇叭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烦躁,傅朝闻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俞寂的咫尺。 临撤身前,还就着压迫的姿势,不悦的咬了咬俞寂的下唇,留下个暧昧的齿痕。 汽车重新启动,傅朝闻若无其事的目视前方,悠悠然继续开他的车,除去嘴唇有些红基本看不出什么异样。 而俞寂则截然不同,眼尾脸颊和耳尖,三点一线红成一片,清澈的眼眸里还泛着被逼出来的泪珠,唇面水光淋漓,挂着枚清晰的齿痕。 往下就更狼狈,白皙的脖颈被吸出两颗羞耻的草莓印,衬衫领口的纽扣被扯开,胡乱的敞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小片胸膛。 俞寂正紧紧靠着副驾车门,手忙脚乱的系扣子,企图让衬衫衣领完全捂住自己的脖子。 整理好衣领,可怜的小狐狸精又惨兮兮的去整理裤腰,前面的纽扣也已经被解开了。 露出来的腰侧布着几道红通通的掐痕和摸拧出来的红印。 他一边整理一边欲哭无泪,就等红灯两三分钟的空隙,那变态竟然能做这么多事,上面下面齐动手,还不耽误咬得自己舌尖又疼又麻...... 即使开着空调,俞寂也出了身汗,收拾完自己没有异样后,老实抱着自己的小挎包缩在座椅,心里还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再碰到红灯了...... 红灯是没碰到,俞寂却意外的发现这并不是回傅家祖宅的路,而是越走越靠近市区了。 “少爷,我们不回家吗?” 傅朝闻简短的嗯了一声,“出去吃。” 傅景明今晚回傅家,与其看着闹心,他宁愿带着他漂亮的小嫂嫂出去吃。 俞寂有些犹豫,他不是不想跟傅朝闻单独出去吃,而是自己的身份实在敏感,他这张辨识度极高的脸会引来媒体跟踪—— 【俞美人脚踏两条船,跟傅家二少夜晚私会同进晚餐】 这吸睛标题妥妥的热搜预定,到时绝对会一发不可收拾。 以前影响还没那么广泛,如今全京圈都知道他进入傅氏集团工作,可能也会对公司造成影响。 傅朝闻自然留意到俞寂担忧的神情,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轻松道:“不用怕,没人认得出你。” 俞寂不解地看向傅朝闻,就见他朝车后座微微扬了扬下巴。 车面放着只黑色的精致纸袋,俞寂在傅朝闻的示意下试探着拿过来,看见了静静躺在里面的红色长裙,大波浪长卷发,黑色高跟鞋,以及口红和项链耳坠等饰品。 光这些这还不算,丝滑长裙的下面,有明晃晃的未开封的润滑和安全措施,还是两盒。 单纯的俞美人都快惊掉下巴,大眼睛错愕地瞪着傅朝闻,莫大的震惊慌乱溢于言表。 结果换来那变态的一句:“看什么,去后座换衣服,餐厅位置已经订好了。” 说着便在相对隐蔽的地方下车等着,俞寂憋得满脸通红,局促地绞着他的帆布包,没有像以前似的多作无谓的挣扎,就老老实实去了后座。 不是心里多愿意,而是俞美人知道自己逃不掉,傅朝闻精心准备这些东西花费不少心思,要是到关键时候被拒绝后果可能会非常严重。 在车后座的空间足足鼓捣了二十分钟,傅朝闻靠着车头等的烦躁。 但是当小狐狸精真正从保时捷上扭捏地走下来的那刻,他瞬间觉得所有的等待都值得。 俞寂身量本就比寻常女孩要高,这件加长的裙子刚好到他脚踝以上,露出漂亮的黑色高跟鞋,以及小截瘦削骨感的脚腕,半隐半露显得更是性感至极。 红裙是精致的丝缎布料,贴身透气穿着舒适,设计也透露的俏皮小心机,该藏的地方藏,该露的地方露,裙身紧紧裹着纤细的腰肢,后背和胸口却是大片的袒露着。 那雪白的皮肤在夕阳的映衬下隐隐发光,宛如真发的波浪长卷垂至腰际,流苏耳坠快垂到肩膀,仿佛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白雪公主。 不过白雪公主他似乎很是害羞,站在傅朝闻面前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 傅朝闻满意的笑笑,疼惜抚着他的脸颊,轻轻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走吧,小嫂嫂。” 高跟鞋有七八公分,但俞寂穿着走起来并不十分吃力。 穿高跟鞋、化妆、讨好男人这些本事他在翰城早就练过,所以此时挽着傅朝闻的手臂,真像出来逛街吃饭的普通情侣。 不过这对“普通情侣”身量极高,模样长得也格外的出挑,到哪里都会引起别人的注目,心虚的俞美人不断往傅朝闻身后藏。 两人来到一家高档的法式餐厅,服务员引着他们在预订好的餐位就坐,随后拿来菜单。 本着女士优先的原则,服务员将菜单递到俞寂面前,非常有礼貌的请他点单。 俞寂当时就懵了,就他现在这情况哪敢张嘴说话,更别提更服务员点单。 可这服务员似乎没啥眼力见,执意将菜单送给这位“小姐”。 “小姐”用求助的眼神望向傅朝闻,可傅朝闻故意使坏似的不看他,只滑着眼前的手机。 俞寂表面装作在看菜单,高跟鞋却在桌布下面轻轻碰了碰傅朝闻的腿。 少爷,帮帮我...... 见俞寂照着那几页菜单翻来覆去的,难堪的快憋哭,傅朝闻才懒懒地抬眼,接过他手里定时炸弹似的菜单—— 然后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不好意思,我太太是个哑巴。” 此话一出,服务员连忙道歉,将菜单接过来转交给傅朝闻。 不知听到哪个特别的字眼,俞寂也迅速羞得低下了头,抿着唇脸迅速就红了。 太太,傅朝闻刚才在喊自己太太,这陌生的称呼貌似有特别的魔力,轻而易举就让俞寂小鹿乱撞。 这段时间的相处,俞寂对傅朝闻的感情只增不减,而且最近随着肢体接触的增多,逐渐愈演愈烈。 他半点不抗拒傅朝闻的亲吻和拥抱,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够感受到傅朝闻,两人的气息才能够短暂的交融。 虽然他知道太太两字是假的,是傅朝闻突发奇想说出来糊弄人的,是逢场作戏而已。 俞寂永远不可能成为他的傅太太,永远不可能光明正大跟傅朝闻并肩站在一起。 等餐的期间,俞寂不自在地转着高脚杯,涂过口红的嘴唇轻抿着,餐前就喝了很多红酒。 而傅朝闻自然的伸手过来,像小孩似的捏捏他的指尖,然后又轻轻摩挲他的手腕,面前的美人怎么看怎么漂亮。 俞寂经常觉得自己没出息,细微的动作就能轻易撩动他的心弦。 这顿饭吃得忐忑,也很满足,从餐厅离开时天色不早,傅朝闻挽起俞寂的手没回车里,而是径直往旁边走。 踉跄跟了几步,俞寂才发现傅朝闻的目的地是餐厅隔壁的豪华酒店。 想起在黑色纸袋里看见的润滑和安全套,这变态的心思很容易猜。 不知道是自知跑不掉,还是根本没想跑,俞寂就傻乎乎跟着傅朝闻来到前台,交出自己的身份证。 前台看了看身份证,又眯起眼睛看看女装打扮的俞寂,神情顿时变得暧昧起来,好像掌握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没等前台再说话,傅朝闻就给她压下几张百元大钞,还是惯来的冷淡神情:“闭好你的嘴。” 前台被吓得缩了缩脖子,赔着笑脸收钱的同时还暗暗感叹,不愧是神秘至极的傅二少,跟嫂子偷情都这么理直气壮吗?! 望着两人相伴走进电梯,前台暗暗对着那方向举着手机,到最后都没敢摁下快门,京圈首富家的事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刚进电梯,俞寂肉眼可见的惊慌,长眉蹙起来焦急地问傅朝闻:“她真的会说出去吗?” 傅朝闻显得诧异:“说什么?”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25节 “说我们要——” 话到半路俞寂就说不下去了,他脸皮薄,那种事情......可不是能随便挂在嘴边的。 但是傅朝闻不打算放过他,手指轻刮了刮俞寂高挺的鼻梁,好奇问道:“我们要什么?” “嫂嫂你倒是跟我说清楚,我们两个人来酒店是要做什么?” 那变态边问边往前走,俞寂被他的气势逼迫着逐渐往后倒,最终缩到电梯角落,再也无可退避。 “我......我不知道......” 眼前人温热的鼻息打在俞寂的脸侧,他羞得偏过头去,磕磕绊绊地道:“是少爷带我来的......” 傅朝闻闻言笑笑,这家伙装傻充愣倒是比谁都来的快。 他拨开俞寂脸侧的长卷发,凑过去跟他黏黏糊糊的磨蹭鼻尖,却并不触碰接吻。 暧昧的气音钻进耳道:“那我来教嫂嫂。” 作者有话说: 感谢可怜小万代的催更~ 感谢煜煜o_o的月票~ 感谢宝贝们的推荐票,收到啦,爱你们~ 第37章 不可以在电梯里 疯狂占有的强烈欲望如潮水般涌来,凡胎肉体根本拦不住。 在狭窄逼仄的的电梯角落,傅朝闻握住俞寂劲瘦的腰肢,同时撩起了他的红色长裙。 长裙下面的双腿光洁纤细,因踩着高跟鞋而有些弯曲,脊背紧贴着电梯壁才勉强站稳。 长波浪卷发勾勒出巴掌大的脸蛋,眼尾通红神情迷离,发鬓和脖颈已经快被热汗湿透。 傅朝闻不嫌弃,反倒痴迷得很,小狐狸精连热汗都带着浅淡的雨水味。 青草香和槐花香萦绕鼻尖,足以让傅朝闻沉溺深陷。 他挡住角落的摄像头,俯身吻着俞寂白皙的颈侧,将他整个人都搂进自己怀里,手掌不紧不慢地在后腰揉来揉去。 “这......这是在电梯里......” 俞寂难受的昂起颈子,含糊不清地小声提醒傅朝闻,他现在紧张的快要疯了。 电梯是酒店的公共空间,就算挡住摄像头也无济于事,要是这时候随便停在某层,进来个人就会现场直播。 而且他低估了傅朝闻的变态程度,这人慢悠悠撩起自己的长裙,还想去脱里面的底裤! 在人来人往的电梯里上演亲密戏份,俞寂真的做不来...... 他按住傅朝闻的手,可怜巴巴的乞求道:“不要在这里,我们去房间好不好少爷......” “我们去房间要干什么?” 傅朝闻边揉捏着俞寂的腿,边含着他敏感脆弱的耳尖,低哑的嗓音蛊惑般地问道。 又亲又抱要干什么再明显不过,但是就像某种奇奇怪怪的执念,必须要俞寂亲口说出来才肯罢休。 俞寂咬着唇瓣,憋红了眼睛,挣扎着只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做......” 傅朝闻低头笑笑,又追问:“做什么?” 半晌沉默,才接着道:“爱......” 这个字颤抖的吐出来费尽俞美人的力气,他浑身难受着,害羞地埋进了傅朝闻的颈窝。 傅朝闻恶趣味得到满足,抚摸着他光裸细腻的后背,含笑问道:“你愿意吗?” 俞寂胡乱点点头。 想做这件事情的其实不止傅朝闻一个人,俞寂也想,他只是难以启齿而已。 这是人的天性,情到深处干柴烈火,没有特定的时间,只需要两个人将自己交予对方,灵魂与身体的彻底交融。 “俞寂,抱着我。” 俞寂闻言顺从的搂住傅朝闻的脖颈,整个人就被托着腰臀抱离地面。 迎面相拥,接触的瞬间,两人都感受到彼此衣服下面不动声色的兴奋,俞寂没再觉得有多难堪,热烈喘息着搂的傅朝闻更紧。 电梯在他们房间的楼层停了好久,悠长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有傅朝闻踏出的皮鞋声响。 俞寂白净的小腿垂在傅朝闻腰两侧,高跟鞋被他脱下来拎着,晃来晃去的脚骨感漂亮。 这小狐狸精在餐厅喝过很多红酒,刚喝完的时候没事,到现在就醉意有点逐渐涌上来。 他意识不怎么清醒,身体和呼吸都滚烫,埋首在傅朝闻的颈窝里哼哼唧唧,比平时唯唯诺诺的模样要撩人得多。 而且他被抱着也不老实,走着走着竟然抬腿圈住了傅朝闻的腰。 两人身体的变化和反应感受更清晰,隔着两三层薄薄的布料,相互之间越磨蹭越难受。 傅朝闻不自觉加快脚步,很快就找到预订的房间号,急匆匆的刷卡直接撞门进去。 迷迷糊糊的俞美人被砰的抵到墙壁,随即他的长裙嘶啦一声,竟然被直接从下摆撕开,只剩肩膀两片可怜的肩带摇摇欲坠。 动作急促又粗暴,亲吻抚摸,俞寂的唇瓣被撕咬得生疼,原本的涂抹的性感艳色口红,在双唇相触间抹得晕染开。 脏兮兮的,像只偷腥的猫,那眼眸里迷离恍惚的神色却只想让人把他弄得更脏。 傅朝闻情动的厉害,俞寂也好不了哪去,他攀着傅朝闻的脖颈勉强挂在他身上,浑身酥麻艰难地喘息着—— “喜欢少爷......” 傅朝闻闻言动作微顿,又见俞寂小心翼翼的吻着他的耳尖。 像情侣在说暧昧的悄悄话,“我......我很早就喜欢少爷......” 滚烫的吐息,夹杂着红酒醇香的味道撩拨着耳廓,傅朝闻小腹生起片难以控制的热意,差点直接缴械投降。 相互拥抱着跌跌撞撞走了几步,将撩人不自知的小狐狸精扔床上,傅朝闻迅速压过去,撩开俞寂的发,含着他手指—— “我知道。” 傅朝闻知道,傅朝闻知道俞寂喜欢自己,身边有个热意溶溶的小火炉,任谁都不可能会没有察觉。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很早具体是什么时候,在傅朝闻的概念里,很早就是两个月前的“初次见面”。 这种感觉不错,俞寂喜欢他,而傅朝闻也难得愿意对他花点心思。 俞寂被压在柔软的被褥间,眼眸泛着泪,接受粗暴而凶猛的亲吻,直到红色长裙被完全扯掉,露出因害羞的而变成粉色的身体。 这时候傅朝闻却来了个急刹车,望着俞寂迷离渴望的模样,低低笑着拍了拍他的屁股,“去洗澡。” 跟喜欢的人时隔快两年再做这种事情,应该要做些准备,俞寂身体弯曲的像个煮熟的虾米,急匆匆跑进了浴室。 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傅朝闻才缓缓收回视线,起身去门口找俞寂的帆布包。 黑色纸袋拿着不方便,他把润滑和安全措施都放进了帆布包。 傅朝闻没翻到想要的东西,却先看到一盒未开封的奶酪蛋糕。 俞寂喜欢吃甜的,按说包里有这东西没什么奇怪的,可傅朝闻在蛋糕盒的底部发现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闪着红光。 那是个微型窃听器,一直带在俞寂身边,也就是说两人从车里到刚刚的缠绵,都传到了那端的耳朵里。 盯着这黄豆般的东西,傅朝闻的墨色深眸更沉了沉,手指用力那窃听器就被碾成碎渣。 俞寂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摘掉大波浪长卷发也卸了妆,穿着酒店提供的松垮浴袍,未干的头发乱糟糟的,有种别致的慵懒感。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傅朝闻的气场有些不对,走近才发现他的手边竟然放着傅玄早晨送的奶酪蛋糕。 俞寂顿时心虚的不行,傅朝闻明明警告过自己离傅玄远点的。 他小心翼翼挪到傅朝闻面前,暗戳戳的将奶酪蛋糕推到旁边,认错态度良好且真诚:“傅玄给的,我没来得及拒绝......” 听到傅玄这意料之中的名字,傅朝闻的眉心还是微不可察地轻皱,随即解着领带不动声色地嗯了声。 这嗯的不情不愿的,狗都能看出来,俞寂讨好的半蹲下身,抿着嘴唇巴巴看着傅朝闻。 他刚洗过澡,脸蛋蒸的通红,碎发卷卷的搭在额头,可爱得很。 “少爷别生气......” 小狐狸精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明显的哄人的意味,甚至还伸手晃晃傅朝闻的膝盖:“我以后会离他远点。” 望着这家伙的可怜样,变态喉咙紧了紧,他合理怀疑俞寂是故意撩拨自己的,怎么洗个澡段位突然这么高了...... 就这么简单的给他摇了摇,多少火气都给摇跑了。 俞寂还半跪着,傅朝闻突然俯过身,照着他果冻似的嘴唇猛亲两口,然后起身去洗澡。 被亲得半点没防备,俞寂差点后仰跌倒,浴室的门关闭的响声砸的他回神,赶紧拿出手机查床上知识。 他刚才洗澡时,好好做过准备,当年毕业晚会那夜跟周扬的荒唐情事,俞寂吃尽苦头,回家洗澡还流了血。 手机上说除去必要的准备,还要准备很多很多的润滑液,以免初期疼的厉害。 看到这里,俞寂就翻出傅朝闻装在帆布包里的润滑液和安全措施,摆在相当显眼的床头。 又觉得不够能引人注意,悄悄调换角度,放在傅朝闻伸手就能容易拿到的地方。 等待的过程很漫长,俞寂也很紧张,攥着手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听到浴室里面的水声停止,才老老实实的坐回床边。 傅朝闻擦着头发走出来,就见俞寂像个新婚小媳妇似的,乖乖软软的等着自己。 “床上去等。” 俞寂闻言就红着脸赶紧爬到床上,因为过度激动手脚发抖,还差点被自己绊倒滚下来。 离得算近的傅朝闻眼疾手快,捞了俞寂一把顺势就压过去,还湿哒哒的头发也不吹了,直接将美人牢牢困束在自己的范围里。 随后便是铺天盖地的亲吻,抚摸,缠绵,呼吸急促,肌肤磨蹭,他们眼神都暧昧至极。 俞寂难耐地半张着嘴,就像岸边一条濒临渴死的鱼。 渴望水的滋润,渴望彻底交融,渴望要的更多—— “叮铃铃!”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26节 这时候傅朝闻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俯在俞寂脖颈亲吻的动作顿住,不耐烦伸手摁掉,回来继续吻他。 “叮铃铃!” 那铃声响起来没完,俞寂缩了缩身子,难堪的偏过头:“接吧少爷。” 第38章 小狐狸精委屈哭 “乖,专心点。” 傅朝闻钳制住俞寂的下颌,不满的咬了咬他红嫩的舌尖。 浑身泛粉的小狐狸精一时吃痛,双眼迷离喊着不要,却换来那变态更加过分的欺负。 傅朝闻含着滚烫暧昧的话,在他耳边轻轻喘息,轻而易举的重新把他拖进情欲的浪潮。 俞寂的身体异常敏感,单单是亲吻和抚摸他就要受不住,蜷缩着身子不断地躲避。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条小船,漂浮在无边无际的海面,随着汹涌的波涛来回的翻涌,迷失方向却不愿离开不愿清醒。 但是仅仅相隔几秒钟,那令人烦躁的手机铃声却再次响起,像是故意催命似的,响起来没完。 刚开始傅朝闻还能刻意忽视,压根不管,但禁不住俞寂担心,他很小声地劝他接电话。 若是公司有什么意外的事情,而他这当老板的联系不到,造成的损失会异常惨重。 最终傅朝闻没办法,黑着脸从俞寂的胸口恋恋不舍地抬头,烦躁的走到阳台摁接听键。 他离开,俞寂害羞地迅速扯过棉被,胡乱裹住自己反应强烈的某地方,怯怯的缩起来,只露出个顶着鸡窝头的小脑袋。 近乎痴迷的视线落到傅朝闻的背影,他不复以往的西装革履,只穿着条黑色的短内裤。 宽肩阔背,皮肤泛着健康的浅麦色,两条腿极长,后脊背肌肉紧实,覆着层刚才亲吻缠绵间急出来的薄汗。 他懒懒的靠着透明的阳台门,右手举着手机,还不时往房间里面看一眼。 他每每看过来,俞寂都迅速移开视线,红着脸假装不经意的看向别处,看着心虚的很。 几分钟后,傅朝闻打完电话,他走进来后却并没有朝着俞寂,而是在沙发上拿过衣服来穿。 俞寂见状连忙问道:“少爷......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我很快就回来,你等我。”桃,独,家 说话间傅朝闻已经穿戴整齐,不紧不慢的打着领带,边朝俞寂招手,“过来。” 小狐狸精很乖,傅朝闻不说去做什么,他也不问,乖乖的披着棉被挪到床边。 傅朝闻摸了摸他的头发,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又重复道:“乖乖等我。” 俞寂红着脸蛋点头,目送傅朝闻离开才恍惚的回过神。 少爷叫他乖乖等着,他就维持原样乖乖等着,本来要用的东西都放在原地,人也蜷缩在棉被里没出来。 那地方难受到发疼,他也默默忍着难受,没自己用手去碰。 渐渐的,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将近半夜十二点,傅朝闻还没回来。 起初坚定等待的俞寂慢慢困倦了,他怕打扰傅朝闻处理事情就没给他打电话,快凌晨两点半的时候,俞寂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 早晨他是被客房打扫的敲门敲醒的,睁眼房间还和昨晚睡时一样,傅朝闻让他乖乖等,他自己却是整夜都没回来。 就在俞寂想打电话问问傅朝闻时,月嫂徐姨给俞寂打来电话,说是少爷已经回傅家了。 他或许在公司处理事情到很晚,来不及再赶回这边的酒店,就直接回到更近的祖宅。 俞寂细心的给傅朝闻找好理由,默默收拾好被撕破的长裙,以及压根没启封的东西,赶早班公交回了傅家。 到祖宅时大概八点左右,前院停着两辆豪车,没见傅朝闻的保时捷,还有一辆顶级跑车。 跑车是傅朝闻好友许乐意的,另外两辆应该就是宋景乾和沈璧的,大早晨他们怎么会来傅家...... 俞寂怀着疑惑的心思,不自觉地抓着廉价帆布包的肩带,轻轻推开客厅的门。 空调的冷气开得很足,大家围坐着沙发,皆是西装革履的打扮显得特别贵气,那场面跟他们上次来傅家差不多。 但是不同的是,这回这群京圈贵公子中间簇拥着一个面相陌生的女孩。 她身量很高,旗袍式淡蓝长裙,肤白貌美鼻梁高挺,眼眸自带风情,正挽着傅朝闻的胳膊跟他们谈笑风生。 俞寂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骤然停歇片刻,又默默捏紧了帆布包。 门口跟客厅有些距离,谁都没留意在门口手足无措的俞寂。 最后还是想悄悄退出去的时候,沈璧察觉到他的存在,便及时出声把他拉了过来。 沈璧温和的拍着俞寂的肩膀,跟那淡蓝旗袍的女孩介绍:“清清,这是景明哥的......” 他无意识的顿了顿,似乎找不到某个身份来形容俞寂,说是小情人很难听,说是单纯的集团员工好像也不对。 在氛围变尴尬之前,沈璧垂眸笑笑,不着痕迹地继续道:“这是俞寂。” “你好。” 女孩显得落落大方,淡淡微笑着朝俞寂友善的伸出手。 沈璧刚欲介绍叶清,便听宋景乾插嘴道:“清清是闻哥女朋友,以后见面记得问好。” 俞寂愣了好半晌,才勉强理解女朋友这三个字的含义。 原来傅朝闻不是被公司琐事缠住,之所以没有回酒店,只是因为他的女朋友回国了...... 初进傅家时,关于还陌生的傅朝闻,其实俞寂心里想象过很多有的没的,也想过他或许有女朋友。 但是随着相处的越来越深入,俞寂很快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傅朝闻每天的生活都很枯燥—— 不是在工作,就是逗着自己玩,不是亲来摸去,就是逼自己穿情趣服。 他的生活似乎被工作和俞寂占据,他替俞寂摆脱亲生母亲的纠缠,耍赖让俞寂给他做番茄鸡蛋面,去医院接生病的俞寂回家...... 几乎每天都会有的亲吻拥抱,耳鬓厮磨,黏黏糊糊的情话,刻意咬着耳尖喊的小嫂嫂。 这些事情让俞寂羞涩难堪,却也是真实的满心欢喜,都快忘了他们其实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现在俞寂被现实狠狠打脸,现在傅朝闻的正牌女友回国,明明知道自己是局外人,他不能再骗自己,不能再不计后果继续喜欢傅朝闻...... 短暂的握手后,俞寂鼻梁酸的快哭出来,他手忙脚乱的随手指指二楼,意思是他要去看看他的宝宝。 然后在众人疑惑的目光里跌跌撞撞走远,全程都没看站在叶清身侧的傅朝闻。 像行尸走肉般挪到二楼,真正抱住小鱼崽儿的那刻,俞寂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把脸埋在宝宝的肚皮泣不成声。 宝宝似乎能感知到爸爸的情绪,委屈的吸吸鼻涕,抱着俞寂的脑袋也跟着呜呜哭起来。 鱼崽儿一哭,俞寂再难受也不能继续哭,赶紧强忍着止住抽泣,把崽崽抱在怀里好声好气哄着。 小孩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鱼崽儿很快就多云转晴,被俞寂手机的玩具逗得哈哈笑。 可俞寂却始终高兴不起来,他早晨没进食胃部也在隐隐作痛,蜷缩在墙角呆滞的看着鱼崽儿。 这时候只听外面敲门,是陈姨送早餐来,新鲜的奶酪蛋糕,还有半杯热牛奶。 “小俞你先吃点垫垫胃,午餐很快做好,稍后我打电话喊你,直接下楼吃饭就行。” 俞寂眼角还有未擦净的泪痕,听陈姨想喊他下楼吃饭就连忙拒绝:“陈姨,我就不......” “对了小俞......” 陈姨打断俞寂的话,自顾自说道:“这里毕竟是咱们傅家,正餐你不去陪着不合适。” 听陈姨这样说,俞寂哪里还能拒绝,他也向来没嘴拒绝,便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吃完奶酪蛋糕后,俞寂好受很多,还给流口水的鱼崽儿吃了点蛋糕碎渣。 整个上午的时间俞寂都在陪宝宝玩,就算是刻意忽视,也能听见下面不时传来笑闹声。 到午餐时间,陈姨果然打来电话,俞寂再不情愿也只能把宝宝给徐姨照顾,自己硬着头皮去餐厅吃饭。 他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坐好,叶清坐在傅朝闻的左侧,剩他右侧和对面的末位还空着。 以俞寂的身份,便只能主动去最末位坐,他不敢抬头,更不敢多看傅朝闻。 但是这边屁股还没等挨着椅子,就听叶清疑惑问道:“咱家保姆什么时候也能上桌了?” 此话一出,在场皆是微微发愣,俞寂更是神色迷茫的张了张嘴。 坐到一半又颤颤巍巍站起来,局促地垂着脑袋无地自容。 他想解释,却又觉得没必要解释,他现在的处境不就跟保姆似的,伺候完不想要了就被随手扔掉。 就宋景乾反应快,嗤笑两声道,“清清,俞寂不是保姆,他以前在翰城壹号伺候人。” “不过景明哥挺喜欢他,带他回家还聘用他当集团主管,以后跟闻哥喊嫂嫂就行。” 叶清恍然大悟,笑道:“刚没介绍清楚,嫂嫂穿成这样,我以为是新来的保姆呢。” 确实,俞寂那身廉价t恤牛仔裤的打扮,在西装革履中显得格格不入,也就不怪被误认成保姆。 俞寂正犹豫着要不要走的时候,只听傅朝闻短促的命令道:“过来坐。” 压迫性的强势语气,不容拒绝。 作者有话说: 以后中午十二点准时更哦~特殊情况会在作话提前通知~ 感谢看遍所有原耽小说的催更~ 感谢臣晞瑶的催更~ 感谢淮熙熙的打赏和月票~ 感谢所有宝贝们的推荐票,收到收到,爱你们~ 第39章 只有我能欺负你 话音重重落地。 在场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俞寂身上,他冷白的脸颊憋得通红,有些微肿的眼皮也垂着。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27节 然后迎着或嘲弄或关切的目光,缓缓挪到傅朝闻右侧落座。 这顿饭吃得异常尴尬,在座的不是青梅竹马就是良朋挚友,说起话来亲昵又放松,唯有俞寂只默默挑着碗里的菜。 他就像是扑进凤凰窝的小家雀,除去沈璧偶尔给他布菜,半个小时没人主动搭理他。 傅朝闻同样如此,让俞寂坐在旁边,却始终没正脸相对,侧颜冷得简直随时要掉冰渣。 傍晚傅朝闻送叶清回家,其他人也玩得尽兴各自散去,窗外的天色渐渐变暗黑透。 俞寂心里空落落的,不想自己待着,就下楼帮陈姨洗碗,洗着洗着俞寂忽然苦笑出声,自己还真是比保姆还勤快。 陈姨毕竟年纪摆在那里,很容易就看出俞寂闷闷不乐,便从口袋掏出两块糖塞给俞寂。 包装的糖纸精美漂亮,在白炽灯下面闪着五彩斑斓的光,再看品牌就知道价格很高。 这是昨晚傅景明回家买给鱼崽儿的,但宝宝还没到吃糖的年龄,陈姨又想起俞寂嗜甜,就揣了两块想找机会拿给他吃。 浓郁的巧克力味弥漫口腔,甜丝丝的消解了很多苦涩,俞寂牵起唇角朝陈姨道过谢。 又犹豫不决的问道:“二少爷今晚......不会回来了吧?” 男女朋友久未相见,该是要住在一起的,可能也会做他昨晚没做完的事情。 果不其然,陈姨若有所思的点头:“少爷应该会在叶家的海景别墅住,小时候暑假他们就经常在那里玩。” 陈姨没察觉到俞寂眸里闪过的痛色,紧接着说道:“太太生病的时候,总念叨着两位少爷的终身大事,尤其是二少爷跟叶小姐。” “他们两人看起来是天作之合,当年老爷夫人和叶家都很满意......” 后面的话,俞寂没再听进耳朵里,连嘴里的巧克力糖也失去滋味。 在这场闹剧里,原来他始终就是第三者,还自作主张生下傅朝闻的孩子,现在他和崽崽都变成了笑话...... 晚上十点左右,俞寂洗完澡独自去二楼露台吹风,经过傅朝闻的卧室,里面的灯始终没亮。 傅家祖宅的地势高,位置也很不错,四周没有遮挡,京城的夜景几乎能纳入眼里,远处霓虹灯光显得俞寂的身影更加落寞。 他就呆滞的站着,或许想着什么,又或许什么都没想,微凉的晚风吹来,只觉得阵阵发冷。 不知站了多久,身体都被凉风吹透,就在俞寂想转身回卧室的时候,一道身影猝不及防撞进他眼里—— 懒散的靠着墙壁,还是白天的西装革履,就倚在那里不知盯了他的背影多久。 眼神相触的瞬间,俞寂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委屈和酸涩,又通通翻涌上来。 “走,跟我去挑衣服。” 傅朝闻的嗓音睥睨冷淡,说罢转身就走,俞寂却没有像往常似的屁颠屁颠跟着。 听这话他微微发愣,叶清那嘲弄的语气仿佛又回响在耳边—— 穿成这样,我以为是新来的保姆呢...... 俞寂强忍住泪意,懂事的摇摇头:“以后有重要客人,我可以先离开祖宅或藏在房间,不会再给傅家丢脸的......” 最后几个音已经接近哽咽,他深埋着脑袋快卑微到土里。 “还要我说第二遍吗?” 傅朝闻停住脚步,回身阴森森的盯着他,不耐烦命令道:“给我过来。” 即使心里有种种委屈,俞寂也不敢当面违抗傅朝闻,抬手抹了把红肿的眼睛,慢吞吞走近。 傅朝闻没那么多耐心等他,稍靠近就抓住俞寂的手腕,带的他踉踉跄跄往电梯口走。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着乘电梯,直接到了地下车库,车库里停着辆陌生的大型商务车。 商务车后排的空间很大,里面却没有寻常的真皮座椅,而是四五排横式衣架,衣架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衣服。 从西装衬衫这类的正装,到时尚感十足的潮流奢侈品牌,而且所有都是已经搭配好的,随便哪身拿出来就要成千上万。 俞寂呆滞的站在车后面,愣愣的看着这些按车论的衣服,半张着嘴直接给看傻了。 几分钟后,他脑袋才开始正常运转,刚才傅朝闻好像说带他来挑衣服的...... “上车。” 没等俞寂有反应,就被傅朝闻拎着后领,强行带到车里。 里面空间被衣服填的紧凑,却并不拥挤,靠着车厢还有面穿衣镜。 傅朝闻也没多说话,简简单单道:“挑。” 俞寂不敢耽搁,立刻埋进衣服堆假装认真的挑选起来。 此时他的落寞逐渐无影无踪,替而代之的疑惑不解,而且是有很多很多的疑惑不解。 比如傅朝闻为何没在叶家留宿,为何送自己这么多衣服,到底跟叶清是什么关系? 再比如昨晚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有,白天怎么不愿意搭理自己,傅朝闻究竟把他放在什么位置? 只是这些问题他没身份问出口,也没有任何资格问出口...... 这时候只见傅朝闻若有所思的看着俞寂,冷冷淡淡道:“给你个机会,问我三个问题。” 走神的俞寂立刻回拢,背过身继续在衣服堆里翻来覆去,磕磕绊绊的问道:“少......少爷吃......吃晚饭了吗?” 傅朝闻瞬间脸黑,无语道:“没吃。” “那我做番茄鸡蛋面好不好?” 傅朝闻道:“滚。” 俞寂被骂得语塞,立刻埋着头不说话了,他是真的摸不透傅朝闻的脾气。 刚回来在露台时就生气,现在三两句话又给惹生气了...... 没等俞寂细思其中原因,傅朝闻就从身后抱住了他,粗暴且迅速的将人翻个面,捧着他的脸颊就俯身吻过去。 这吻不同于以往,以往傅朝闻是温柔的,是循序渐进的,可这回他直接撬开他的嘴唇,舌尖伸进温热的口腔搅弄。 光伸舌头还不算,傅朝闻还拿牙齿磨他,且越发的用力,在两人紧紧相依偎的唇瓣间,立刻弥漫出浓浓的血腥味。 这姿势和力道简直不是掌控和占有,而是赤裸裸的惩罚。 同时手掌还不断揉捏着俞寂的臀肉,包裹着挺翘柔软又掐又揉,俞寂感觉全身都在疼。 傅朝闻就是在惩罚这小狐狸精,整天都垂着眼睛要哭不哭的模样。 就他这温吞自卑的脾性,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憋在心里,而傅朝闻最讨厌猜别人的心思...... 结果给他机会问问题,他却只会问那些没用的废话,天底下没有比他更愚蠢的。 傅二少脾气高傲冷淡,很少有人能屡次精准的惹到他,想到这傅朝闻力道就更重。 “不要......不要少爷......不......” 细密啃咬的缝隙,借着喘气的机会,俞寂摇着头拒绝,在傅朝闻怀里扑腾。 小狐狸精眼眸里水光淋漓,嘴唇也被吸咬的殷红湿润,如熟透的蜜桃般诱惑至极。 而他半阖着眼睛,浑身都酥软着,就像濒死的雏鸟,哀叫着:“不要......疼......” 听到这话傅朝闻终于停止讨伐,从俞寂的嘴里从容不迫退出来,手指钳制住他的脸颊,淡漠的目光就像是淬毒的箭—— “还会喊疼,这不是有嘴吗?” 他的拇指狠狠蹂躏着俞寂的唇瓣,揉得快变成糜烂的红色,“既然有嘴,叶清嘲讽你,怎么不说话?” 俞寂闻言愣住。 “别人骂你打你就忍受着,你还真是乖得很。” 傅朝闻的语气毫无起伏波澜,但话里话外听着就是满含讽刺,毫不留情的直扎耳朵。 说到这里,他抬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俞寂的耳垂:“昨晚说喜欢我的胆子呢,嗯?” 听傅朝闻提起昨晚,俞寂就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小奶猫,咬着唇瓣偏过头去:“我没说。” 小奶猫红着脸不承认,傅朝闻皱了皱眉,强硬的掰过俞寂的脸使他正对着自己。 然后俯身在他嘴唇的破口上舔了舔,深沉着眸色很不悦道:“再说一遍。” “我不......不知道......” 一旦傅朝闻有冷脸的趋势,俞寂就本能的不敢继续嘴硬,湿乎乎的眼眸低低垂着,装傻充愣的本事比谁都厉害。 傅朝闻见状,强压制着怒气:“以后不能再由着别人欺负你,知道吗?” 他喜欢俞寂唯唯诺诺的受气包模样,被欺负的眼睫毛湿湿的,撅着嘴巴,脸色憋得红,满含委屈也纯情羞涩的不行。 但是这隐秘且撩人至极的一面,仅限于在他傅朝闻面前展现,也只有傅朝闻能霸占他,旁人无论是谁干脆想都别想。 温热的手掌落到俞寂的后颈,把他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处,那是个极其霸道和有占有欲的姿势—— “以后你记住,只有我能欺负你,别人谁都不行。” 作者有话说: 铛铛铛~他俩其实都是大别扭,受极度自卑导致没嘴,屁大点事他就会怀疑自己,进而胡思乱想自我封闭。 攻被捧着宠着长大,没长歪但骨子里有很强的劣根性,想要漂亮嫂嫂直接抢,看什么不顺眼直接干,他无法理解受的软弱,这种无法理解表现出来就是烦躁不耐觉得受有病,他更不会对任何人哄着。 有位宝子说得很对,目前攻对受是变态的占有欲,不是一见钟情(ps:以后会天大地大老婆最大),为老婆出头的情节要大概后面才有,总得来说攻不算温柔但也绝对不渣。 他会用别扭霸道的方式温暖对方,并且用行动告诉他,俞寂这家伙有多牛逼多优秀,同样值得被深爱。 过程中有诸多误会和坎坷,但两颗心始终在彼此靠近。所以大虐没有,拉扯有。 感谢温随言的打赏和月票~ 感谢宝贝们的推荐票~爱你们~ 这本数据太差,作者有点傻眼,已经努力坚持,可以骂人物,但别骂我。 第40章 小嫂嫂你哭了吗 靠在温热的胸膛,连心跳都听得很清晰,俞寂被傅朝闻的怀抱勒得发疼。 他自小到大受欺负受委屈已成习惯,早就已经学会自我安慰和自我疗愈。 没人跟他说别人不能欺负你,更没人像现在这样有霸占意味的,将他抱在温暖的怀里。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28节 何况对方还是傅朝闻,是他暗恋过五年,曾经可望不可即的最纯粹的白月光。 此刻俞寂竭力忽视掉此前那些屈辱,那些惊诧和疑惑不解,缓缓抬起手臂,默默的放纵自己抱紧了傅朝闻的腰。 沉溺又温柔,贪婪且依恋。 “听陈姨说,小嫂嫂哭了?” 毛茸茸的脑袋蹭的傅朝闻鼻尖发痒,他随手拨弄着俞寂的碎发,动作显得慵懒又玩味。 话语含在舌尖缠绕过几圈,明知故问道:“跟我说说,为什么哭。” 怀里的小狐狸精没作声,搂傅朝闻的胳膊却不自觉的紧了紧,半晌才闷闷道:“没有。” “叶清回国,你不高兴了?” 俞寂还是那句话:“没有。” 傅朝闻的语气冷下几分:“真的没有?” “......” 感知到那暴君不耐烦的情绪,俞寂立刻闭紧嘴巴不敢说话,这时候他不知道该怎样答。 继续说没有傅朝闻会更生气,实话实说傅朝闻可能觉得他自作多情,进退都是两难。 只能笨拙的蹭蹭傅朝闻胸口,像小猫似的用动作来讨好对方。 就在俞寂以为暴君会烦躁的把他推开时,却听头顶传来股热乎乎的吐息。 紧接着巴掌大的脸颊被捧起,冷到极致的眸子望进俞寂的眼睛里—— 他掐俞寂的下颌,咬牙道:“昨晚的电话是沈璧打的,叶清提前回国他们都去接机,两年没见我不能缺席。” “手机和钥匙昨晚都落车里了,早晨回祖宅才让徐姨打电话,你听懂了吗?” 俞寂呆呆傻傻地点头,“那叶小姐——” “叶清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你他妈的少瞎想。” 这些恶狠狠的话钻进耳朵,俞寂却没觉得有任何的冒犯,呆滞半晌脑袋才开始转。 顺着傅朝闻的话想想,好像确实是这样,如果是寻常情侣,怎么可能两年都不见面。 情侣接机见面的时候,也不会丝毫没有准备的临时通知,更不会喊其他朋友一起。 女朋友三个字是从宋景乾嘴里说的,而这人向来不怎么靠谱,傅朝闻和叶清都没承认过他们的关系...... 这想法冒出来,俞寂立刻就没脾气,心里顷刻燃起簇满含希望的小火苗,且越烧越旺。 他被那股强烈的火焰驱使着,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是不是还有机会问少爷问题?” 刚才傅朝闻给俞寂三个问题的机会,问他吃没吃晚饭用掉两个,现在还剩一个没有问。 傅朝闻这时候也乐意哄着他,但摸不准他要做什么,只信守承诺点点头表示允许。 “少......少爷以后会和叶小姐在一起吗?” 他这话说得颤颤巍巍的,问完就立刻难堪的垂落脑袋,然后很懂事的给对方垫好台阶,“少爷不用回答也可以。” 话音飘然而落,车厢里空气就安静下来,傅朝闻沉吟着没有立刻回答。 而俞寂浑身都在无意识绷紧,湿漉漉的长睫毛微微颤动,两只粉红的耳朵都快竖起来,他分明超级想知道答案...... 傅朝闻觉得这家伙蛮会装模作样,他抿着嘴唇斜俞寂一眼,冷冷淡淡道:“不会。” 闻言俞寂眼睛亮了亮,语气都轻快起来:“真的吗?” 傅朝闻没好气地嗯了声,换来俞寂根本抑制不住的兴奋。 他怯怯地拉住傅朝闻腰侧的西装布料,埋着头吸吸鼻子漏出个满足的气音。 这小狗似的乖顺动作,成功取悦傅朝闻,他无奈的望了望车厢顶,心道这小东西怎么会这么好哄...... 沉默片刻,还是傅朝闻先松开他,让俞寂走到那排衣服前面挑选,他自己则随意坐在唯一的皮椅上。 边随口问道:“昨晚我离开酒店后,你自己做什么了?” 沉溺愉悦情绪无法自拔的俞寂,瞬间被傅朝闻的话拉回来,心虚到说话都磕磕绊绊的:“我没、没有等到少爷就睡着了。” 傅朝闻面色疑惑,拿余光斜他,如常道:“难受成那样,自己都没用手碰?” “啊......没......没有......” 俞寂已经慢慢习惯傅朝闻,习惯变态面不改色说这种事情,他羞耻的红着脸连连摆手。 听俞寂否认,傅朝闻扬扬长眉顿感无趣,转回身继续给小狐狸精挑衣服。 面上很正常的在摸衣服的布料,思绪却是不由自主的飘到别处—— 昨晚情到深时,俞寂圈住傅朝闻的脖颈,细腰和两腿皆是颤栗不断,嘴里哼哼唧唧的不是很清醒。 浑身滚烫,那重要地方更是硬得很,稍微触碰他整个人都要蜷缩起来,面色潮红湿润,看起来随时要释放。 离开酒店坐上许乐意的跑车,傅朝闻脑子里还混混沌沌的,都在想俞寂的漂亮模样。 他可能会受不住自己用手碰,那该是怎样的香艳场面,浑身白皙的皮肤泛起性感绯色,双眸迷离呼吸急促,唇咬出齿痕...... 结果没成想这家伙还真能忍,那种程度都不主动去给自己疏解,最后还能睡得着...... 俞寂瘦得过分,傅朝闻让齐司封买来的衣服都是小码,码数差不多但款式特别多样。 挑来挑去也没选出格外中意的,便索性让女佣把所有衣服整理好,全部都放进俞寂卧室的衣帽间。 期间俞寂屡次心疼的询问能不能退,都被傅朝闻一句慢慢穿挡回去,后面傅朝闻冷脸,他就不敢再提。 十一点,陈姨和女佣们各自回房间,俞寂还念着傅朝闻没吃晚饭。 他自己其实也没吃,整天全靠早晨吃的两块奶酪蛋糕顶着,番茄鸡蛋面煮了两人份。 餐桌上弥漫着氤氲热气,瞧着对方的脸有点模糊,俞寂回想起车厢里的事情有些害羞,便只顾低头吃面。 傅朝闻则吃的心不在焉,他在想奶酪蛋糕包装盒上的窃听器。 他让俞寂远离傅玄当然是有自己的思量,因为从小傅景明就是这样要求他的。 少年时的傅朝闻起初很不以为然,觉得哥哥纯粹是小题大做,借此限制他的交友自由。 直到某天他亲眼目睹傅玄把可爱的宠物猫咪生生掐死,还无辜的朝自己笑,这幕在傅朝闻心里留下不小的阴影。 往后随着年龄和心智逐渐成熟,傅朝闻也便看清傅玄的尴尬处境。 他是叔叔和情人的私生子,亲妈是模特,陪圈里无数导演睡过,被叔叔包.养很快怀孕,然后借孩子敲诈笔钱迅速出国。 留下尚在襁褓的傅玄养在叔叔家,婶婶没给过他好脸色,就像游魂似的每日独来独往。 佣人喊句小少爷都是抬举他,跟傅家根正苗红的傅景明傅朝闻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后来婶婶爬山时意外坠亡,叔叔也在车祸中和父亲重伤,傅玄便继承其在傅氏的股份。 这些年傅玄明面是纨绔,背地里沾过的脏事其实不在少数,尤其对傅景明集团董事长的位置,更是暗暗的虎视眈眈。 但是给俞寂装窃听器的举动很奇怪,他只是跟着陈松的实习主管,无关集团重要机密,除非...... 他对俞寂感兴趣。 那奶酪蛋糕包装盒很精致,以俞寂节俭的习惯绝对不会丢掉,摆在办公桌或带回傅家都很难发现,能有效进行监听。 看着对面垂着眼睛,小猫般进食的俞寂,傅朝闻微不可察地皱紧了眉头。 胃痉挛住院时,就是傅玄送他去的医院,明白其中利害的沈璧立刻联系傅朝闻。 并迅速给昏迷的俞寂换衣服做全身体检,好在检查结果不错,除去腿间新鲜青紫痕迹,没有其他伤及筋骨的要紧问题。 那天晚宴傅玄也是屡次想接近俞寂,如今同在傅氏集团工作,而俞寂很容易被骗得团团转,真的不能不加防备...... “少爷.....” 俞寂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傅朝闻,这暴君盯自己的碗已经快五分钟,“少爷不够吃我可以再做。” 说罢就起身准备往厨房走,心里边腹诽,原来少爷只是看着瘦,饭量却不容小觑。 三分之二的番茄鸡蛋面都盛给少爷,可是他还是不够。 “不用。” 饭量其实没那么大的傅朝闻及时制止他,深邃的目光落到正前方俞寂的腰,无意识地舔了舔唇—— “等会儿吃点别的。” 俞寂迷茫的点点头,没品出这话的意思,便收拾好碗筷拿去厨房洗干净。 见状傅朝闻也起身跟过来,随手从壁钩取下件粉色围裙递给俞寂,“把围裙穿上。” 俞寂还穿着睡衣,怕弄脏就应声接过来,往脖子上挂。 没成想傅朝闻从身后轻轻拉了系带一下,“我是说,把衣服脱掉,只穿围裙。” 作者有话说: 感谢梅兹法学院毕业生的打赏~ 烊烊得意ya打赏2~ 感谢我土豆的催更2~ 感谢肉圆的催更和月票~ 感谢愛無價的催更~ 感谢白喵小姐的月票~ 感谢100%耶子博的月票~~ 感谢虞姬蜜的月票~ 感谢初恋之神的月票2~ 感谢宝贝们的推荐票~ 感谢寓墨和淮熙熙帮我发红包~爱你们~ 第41章 我是说只穿围裙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29节 把衣服脱掉,只穿围裙。 俞寂耳根瞬间爆红,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后背倚到吧台。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平时在卧室被逼迫穿情趣服便罢,可这里是做饭的厨房,怎么可以...... 那变态却丝毫没觉得不妥,缓缓靠近将俞寂逼到墙角,鼻尖习惯性埋进俞寂的颈窝。 傅朝闻当然察觉到小狐狸精的犹豫,撩拨的吐息蛊惑般的哄道—— ”你听话......这里没有其他人,不会有人看见嫂嫂究竟有多漂亮......” 灼热的吐息直往俞寂耳道里钻,他觉得痒便偏头躲了躲,脑袋里像浆糊似的乱糟糟的。 现在夜色已深,陈姨和女佣们不在这栋独立的主别墅,徐姨带着崽崽在婴儿房睡觉。 而傅景明和管家李叔没有回家过夜,这偌大的别墅底楼,无形中真的就剩他们两个人。 既然绝对不会被发现,那做点什么羞羞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 这想法冒出头,俞寂顿时吓得不轻,他怎么变得跟傅朝闻同样变态!!! 傅朝闻不知道俞寂怎么想的,他也不管俞寂愿意不愿意,直接就顺势搂住他的腰。 俞美人刚洗完澡,后脖颈处除去自带的浅淡雨水味,还有牛奶沐浴露的香味,慢慢缠绕着弥漫出暧昧的气息。 混杂的味道让傅朝闻沉溺,俞寂能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热。 睡衣是柔软的纯棉材料,很容易被拉开,拉扯纠缠间,俞寂领口的纽扣被撕扯开几颗,露出瘦削骨感的肩膀。 变态见过俞寂包裹严实的模样,也见过他浑身赤裸的模样,简单直白的观感以及触感,能挑起他最直接的欲望。 但最美的还是半脱未脱,半露未露,就这种时候的小狐狸精才是最勾人的,惹得对方很想对他犯罪。 尽管心里想直接强上,嘴里却还是装作很绅士地询问俞寂—— “昨晚没做完的事情......” 低沉性感的话语含在齿间,傅朝闻倾身轻咬住他泛红的耳尖:“想不想继续做?” 俞寂昂着颈子胡乱点头。 他想,他跟傅朝闻同样想,俞寂已经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接纳对方。 周遭只有厨房亮着灯,有些暖调不刺眼,傅朝闻修长白皙的手指落到俞寂的纽扣。 不假思索,一粒一粒,从锁骨处至胸腹,缓缓给他解开然后再挑开衣襟,露出柔软的某处和平坦的小腹。 顺着没有半点多余赘肉的腰侧,滑落到带着松紧绳的裤腰。 轻轻一拉,松垮的睡裤就全部褪掉,可怜的布料落到厨房光洁的地板,盖住他蜷缩起来的脚趾。 随着那漂亮的脚趾不断地舒展蜷起,不知被碰到哪里的敏感处,他的嘴里断断续续发出隐秘的声响。 不想这样羞耻地喊叫,可控制不住,随便摸到哪里都能迅速地点起片火焰。 他的嗓音带着忍耐,但也勾人得很,惹得向来冷淡的傅朝闻呼吸逐渐粗重,伸手将俞寂抱离厨房地面。 这期间俞寂始终低头咬着唇,紧张的抓着傅朝闻的侧腰的衬衣,羞涩却强忍着没躲。 他的睡衣半脱半穿的挂在臂弯,傅朝闻搂住他脊背俯身吻过来。 “少......少爷......痛......” 柔软的唇瓣被吸来吮去,俞寂疼的想躲,可是他避无可避。 背后是坚实的墙壁,面前是炽热的身躯,俞寂像只挨欺负挨的狠的幼兽,被牢牢困束在猎人的范围里。 猎人嘴里还洗脑般哄他喃喃说着不痛,俞寂绝望,他有感觉,痛不痛他自己不知道嘛?! 纠缠间,幼兽身上的衣服几乎都被脱光,仅剩那块可怜的布料。 这时,傅朝闻果真要兑现他刚才说的话,拿过围裙把系带给俞寂挂在脖子上。 这围裙是按照女性平均身材设计的,对于身量不算矮的俞寂而言短得要命,布料离他的膝盖还差一大截。 俞寂垂着湿湿的眼眸,表情很局促,毛茸茸的脑袋埋进臂弯,企图不教傅朝闻看到他的羞赧。 接下来的动作就稍显粗暴,傅朝闻似乎有些等不及,在俞寂雪白皮肤上留下青紫痕迹,他整个身体都被迫蜷缩起来。 亲吻纠缠良久,傅朝闻也没真的有动作,凑近吻吻殷红的唇便握住他手,离开了灶台前的方寸之地。 这是进行食物烹饪的厨房,而且祖宅里也并非只有他两人活动,在这处玩玩闹闹便罢,要真做,还是得回二楼的卧室。 俞寂的拖鞋丢掉后也没再穿,就这样光脚跟着傅朝闻往卧室跑。 脚步急促莽撞,心脏跳动剧烈,就像是奔放的少年人,不知疲倦般。 跑着跑着俞寂忽然想起毕业那晚,在灯红酒绿的毕业宴会,他的视线始终追随着周扬。 看着他绅士地跟别人跳舞,优雅从容跟别人碰杯喝酒,举手抬足间都带着高贵的风度。 周扬走到哪里,俞寂就跟到哪里,或许是毕业后各奔东西再也见不到的悲伤情绪作祟,俞寂想把自己四年来的心意告诉他。 直到周扬跟朋友分别,独自离开吵闹的毕业宴会厅,俞寂才鼓足勇气跟上去。 他甚至都不敢喊他的名字,埋着脑袋默默跟了他好半晌,才终于局促地站在周扬面前,低头红脸的想要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简单的“喜欢你”三个字没来得及说出口,周扬热烈的吻就如狂风暴雨般落下来。 夹杂着浓郁烈酒的味道,唇齿磕碰,汹涌的索取陌生的气息。 周扬醉了。 意识到这件事情后,俞寂脑袋里是完完全全空白的,就像木头似的茫然地站着,任周扬亲来亲去。 过了半天,震惊的同时,又有侥幸心理,至少他现在不用担心被骂滚时的难堪...... 但是很快这种侥幸就演变成恐慌,周扬似乎不只是想亲亲,而是把手伸进了他的裤腰,照着他的细腰揉捏起来。 凭俞寂的力气不够推开,也根本喊不醒醉意浓重的人,连所有的挣扎都全部被压制。 离开毕业晚会所在的地方,来到昏暗漫长的走廊,无声的激烈拥吻着推开客房的门。 房间里光线晦暗,床垫柔软,该有的动作每样都不缺,似乎一切都是恰到好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后面的事情俞寂已经想不太清,只记得身后某处很烫很痛,自己散发的鸡尾酒味很浓,随后是快要死过去的感觉。 痛感和快感激烈交织—— 如同现在一般,怀着激动的心情,羞涩又渴望的期待即将发生的事情。 通往卧室的十几级台阶,两人走得飞快,暴起青筋的手腕,证明彼此相握有多用力。 登上最后的楼梯,傅朝闻和俞寂又默契的迅速缠抱在一起,跌跌撞撞亲吻着,逐渐来到两人卧室相隔的小茶厅。 昨晚为那事情准备的安全措施,还装在俞寂的帆布包里,这会儿要去谁的房间不用多说。 傅朝闻搂抱着俞寂撞上门板,蓦然发出咚咚的连声闷响,俞寂立刻变得心虚紧张起来,悄声提醒对方放轻动作。 小狐狸精焦急时眼眶会不自觉泛红,这种时候傅朝闻也乐意哄着他,便刻意放轻动作,轻轻拧开了门把手。 门扇大敞四开,房间里的光线很暗,相互抵住额头手臂搂抱着进去。 两人急切的动作却不约而同地顿住...... 随即相互黏着的两副身体迅速分开,满脸震惊地看着床上的不明物体—— 那是个小孩。 那是他们的儿子,鱼崽儿。 灯光控制系统感知到人的存在,光线也自动调得更亮,吓得俞寂扯过挂在衣架的睡袍,就把自己严实的裹起来。 鱼崽儿无辜的坐在床边啃手指,眨巴眨巴眼瞪着两人,他完全看不明白爸爸在干什么,更不懂爸爸为什么要光溜溜。 但他会兴奋的张着莲藕似的短胳膊,阿巴阿巴说着婴语要俞寂抱。 其实看不明白这场面的不止鱼崽儿,好事儿将近就差临门一脚,却得强行憋回去的傅朝闻也不明白。 妈的这小崽子怎么会凭空出现在这里,大半夜他怎么这么精神,都不睡觉吗?! 现在倒好,俞寂的注意完全被他吸引住,睡袍一裹连个眼神都没给自己,直接心软地跑过去抱他哄他了! 傅朝闻沉着脾气反复呼吸,但靠着门框牙都快咬碎:“俞寂我只限你明天的时间,立刻把他送到他爸那儿去。” 脑袋里转了好几道弯,俞寂才明白傅朝闻啥意思,嫌鱼崽儿坏他事情要把他送走。 他顿觉好笑,可是你是他爸哎。 便压了压唇角,一本正经道:“他爸爸不喜欢他。” 期待已久的好事儿再次被打断,傅朝闻烦得要命,管他爸喜不喜欢,烦道:“小崽子住这里不够碍事儿的。” 俞寂什么都能随着傅朝闻,就是看不得他说崽崽的不是,就立刻不高兴地撅着起嘴巴—— 亲了亲鱼崽儿的发顶,小声地嘟囔:“他爸爸还骂他。” 作者有话说: 傅狗(礼貌围笑):宝贝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儿~ 鱼崽儿:阿巴阿巴... 第42章 给俞美人装监控 傅朝闻默默地倚着门框,满脸幽怨,就那么盯着俞寂抱着崽崽,疼惜地软声软语哄着。 这场面多少有点离谱,性感的小嫂嫂此刻本该躺在他怀里。 该是肌肤淡粉,双眼迷离,眸含着热泪,腿和腰身皆摇晃得厉害。 而不是严实的裹着睡袍,对着只会阿巴阿巴说婴语的家伙,亲亲摸摸抱抱地温柔安抚。 这时候徐姨拿奶瓶走进来,看到俞寂傅朝闻都在有些诧异,她下楼本来就是找俞寂的。 半夜鱼崽儿睡醒,就闹着要找爸爸,平时乖软的宝宝委屈着怎么都哄不好,徐姨便只能带他找俞寂。 谁知俞寂却并不在房间,徐姨就用遛娃带绑住崽崽的腰,另端固定在床头那边的墙壁,活动的范围直径不超过半米。 随后徐姨乘电梯下楼寻找俞寂,但是找遍底楼也没看着影儿,就冲好奶粉又回到房间。 听完徐姨的解释,俞寂后背出了层冷汗,阵阵的后怕,幸亏徐姨没走楼梯......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30节 见傅少跟俞寂都在,徐姨想抱鱼崽儿先回婴儿房睡觉,但小家伙像橡皮糖般黏着俞寂,哼哼唧唧的怎么都分不开。 俞寂最喜欢鱼崽儿黏他,就接过奶瓶让徐姨先回客房,搂着他家崽崽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这边正父爱泛滥,傅朝闻则咬牙切齿,看向始作俑者鱼崽儿的眼神更加幽怨。 小狐狸精自然能察觉到傅少的怨愤,他抱着宝宝走过去,心虚喊道:“少......少爷......” 傅朝闻眉眼间裹挟的全是不悦,闻言冷冷淡淡地垂眸。 他顿了顿,继续把没说完的话接上:“少爷......我们改天好不好......” 现在这种情况,俞寂不能放着缠着自己的鱼崽儿不管,反而跟傅朝闻去做那件事情。 听俞寂这样说,傅朝闻神情没多大变化,缓缓抬手,掌心揽住他的脖颈—— 刚刚急躁灼烫的喘息已经平复,扑面袭来的是略有些清冽的味道:“俞寂你最好记住,这是第三晚。” 这话出来,俞寂的脑袋慢慢转过弯,是傅朝闻那晚给他发短信,拖一晚加一次的威胁。 面对如此近距离暧昧且强势的对视,俞寂能做出的反应,就只有红着脸蛋慌乱地点头。 照着通红肿胀的唇瓣,结实地猛亲了亲,傅朝闻才平复呼吸离开俞寂的房间。 灯光调暗躺在柔软被褥里,俞寂急躁出的热汗渐消,却仿佛还处在拥吻带来的快感中,搂着鱼崽儿胡思乱想着入睡。 次日清晨下了场雨,俞寂醒得很早,在餐厅吃早餐时并没有见到傅朝闻,却意外见到他的助理齐司封。 齐司封说明来意后,俞寂更是诧异。作为傅朝闻的助理,齐哥怎么会顺路送自己上班? 心里打鼓归打鼓,俞寂没有其他的选择,就跟齐司封坐上那辆豪华高端商务车。 这辆商务车俞寂曾经坐过,胃痉挛那回被送去医院,傅朝闻就是用这辆车来接的自己。 短短半小时的回家路简直不堪回首,那变态趁给自己抹药的功夫,手不容抗拒地伸进裤腰肆意作乱...... 当时俞寂实在忍不住喉间喘息,不知道齐司封和司机听没听见—— 想到这里小狐狸精偷偷抬眼,看对面的齐司封戴着耳机,正在靠着车厢闭目养神,便稍稍放松精神专心手里的活。 傅景明前天下班的时候,嘱咐俞寂交的岗位日结报告,一直拖到现在才有时间写。 大约二十分钟后,商务车停在傅氏门口,齐司封却没有立即离开的意思,还周到的把俞寂送到他的办公室,甚至送到他的工位。 现在还没有到上班时间,偌大的办公室只有俞寂到岗。 “小俞。” 不知为何,齐司封神色有些不自然,他抬手擦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珠问道:“有水没?” 虽然觉得奇怪,俞寂还是应了声去茶水间启动饮水机,取纸杯给齐司封倒水。 见俞寂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环顾左右办公室也没有人在,齐司封迅速从包往外掏东西。 齐助理显然是带着任务来的,他要给俞寂的工位安装隐形摄像头。 他不清楚傅朝闻这样做是为防傅玄,只感叹他老板是愈发的变态。 给漂亮小嫂嫂偷偷安装摄像头,进行远程实时监视什么的,背德违法算是都占全了...... 隐形摄像头体积极小,贴在墙壁海报的缝隙里不易被察觉,角度正好对准俞寂的位置。 完成任务后,齐司封就迅速撤离,毫不知情的俞寂慢吞吞地坐回座位,准备开始工作。 与此同时,傅家祖宅。 窗外阴雨绵绵,显得房间光线昏暗,纸质材料和文件有条理地堆在桌面。 中间的笔记本电脑发出悦耳的启动声音,屏幕散发出幽蓝的光。 男人慵懒地靠在软椅里,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冷峻眉眼间是说不出的情欲。 屏幕画面很是单调,里面的人正在垂着眼睛手写材料,时而皱眉时而抿唇,纤长的睫毛有时候还会轻轻颤抖。 就算偶尔端起水杯喝水,目光也是错也不错地盯着电脑或材料。 他玻璃杯里泡的是红茶,淡红色的液体润湿殷红的唇瓣,残余的就被舌尖卷进去,细微的动作他做起来都很性感。 陈松来找他交代工作时,说话的嗓音是坚定而温柔的,这才到岗第二天就已经能和董事反馈材料中存在的问题。 翻阅过的文件他总是礼貌地双手递,然后习惯性给对方送个甜甜的笑。 眉眼弯弯的,仿佛星辰都掉进他眼睛里,笑得屏幕这边的傅朝闻牙根直发酸。 本来是很正常的职场社交,在傅少这儿就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恨不得直接把那东西从屏幕里拽出来,偷偷藏进房间永远锁起来,不给别人看。 印象中的小狐狸精总是羞涩的,这样礼貌得体又进退有度,确实是傅朝闻不曾见过的。 “朝闻哥。” 傅朝闻被道敲门声打断思绪,恍然抬头,原来他不知不觉间,已经盯着屏幕快半小时。 推门进来的是昨天刚回国的叶清,她怀里抱着台笔记本电脑,以及两本厚厚的资料。 她来傅家并不是简单找傅朝闻,而是有正经的工作要接洽。 前段时间签的情趣用品线下.体验店订单,对方派专业导演团队来京城拍摄。 叶清恰巧就是该项目的负责人,这也是提前半月回国的原因。 她现在戴着金丝眼镜,更显得高贵清冷,轻笑道:“看什么呢,那么聚精会神?” 在叶清进来的瞬间,傅朝闻就不动声色地摁掉监控画面,她就只看到满满当当的桌面。 傅朝闻摇头不言,叶清也没紧揪着不放,把笔记本和资料放在傅朝闻面前,就自顾自坐到旁边的沙发里。 傅家和叶家在京圈是出名的世交,傅朝闻和叶清自小关系就好,在他的房间也很随便。 傅朝闻垂眸浏览着脚本策划,卧室里瞬时就只剩纸页翻动的声响。 叶清优雅地端着高脚杯,盯着傅朝闻无瑕的侧脸片刻,又不着痕迹地转而盯天花板。 半晌过去,她缓缓咽掉嘴里醇香的酒液,忽然没头没尾地问道:“伯母和伯父的墓地都在碧江陵吗,明天我去看看她。” 闻言傅朝闻敲键盘的动作一顿,紧接着仿若无感地噼里啪啦地继续敲,淡淡地嗯了声。 “伯母在时,总是念叨着咱俩结婚,那时候竟然就不假思索地答应。” “还说要给伯母抱孙子,现在回想起来已经过去五六年了......” 说到这里,叶清搁置高脚杯,笑得明艳:“这么多年你还单身吗,有喜欢的人没有?” 朋友间涉及到这种话题很正常,傅朝闻顺着叶清的话想,脑海里逐渐浮现出模糊的脸。 说实话,他从来没有喜欢过谁,毕业晚会那场荒唐情事里的生涩男孩,是他对喜欢的初体验。 尽管对方的模样他没有印象,过程中除去交缠的呻吟和喘息,两人甚至都没有任何的交谈。 人不就是这样,越未知就越是渴望,就越是泥足深陷。 恍然间,脑海里场景变幻—— 一张脸逐渐呈现出轮廓,脸蛋的肌肤白皙里透着粉,漂亮的长眉杏眸,小鹿般湿乎乎的眼睫毛总是低低垂着。 那是俞寂。 傅朝闻对俞寂有近乎偏执的占有欲,让他的眼睛里只能装着自己,这是霸占,应该不算喜欢的...... 这些想法也就是几秒钟的事,表面看不出任何思索的迹象。 傅朝闻自然地应道:“没有。” 听到这答案叶清点点头,并没有很意外。 随即抬眼注视着专注工作的傅朝闻,良久才漠然地勾了勾唇角,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 接洽好工作是两小时后,傅朝闻起身离开房间透气,叶清则不紧不慢来到他的电脑前。 幽蓝的光线透过金丝眼镜,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屏幕,手指轻点,就切换到监控画面。 她仍是笑着,眼里却冷意森森:“果然是漂亮。” 作者有话说: 感谢寓墨的催更5~ 感谢沈初...(宝子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字怎么读)的催更~ 感谢肉圆的月票~ 感谢淮熙熙的月票~ 感谢三千客cyq的月票~ 感谢kaia的月票~ 感谢贾斯汀啊的月票~ 感谢克莱因蓝。。的月票~ 感谢这手我不要了_的月票~ 第43章 晚上在你这儿睡 肤白高挑,清眸澄澈,果然是漂亮,怪不得傅朝闻冒险装监控也要盯着他。 叶清提前回国,不单是要接洽工作,那晚她的私人邮箱意外收到段音频。 音频的录制空间很容易辨别出来是车厢,而且应该正在行驶的过程,周遭有喇叭和人流嘈杂的背景音。 仔细听就是布料紧密摩挲的动静,交错相缠的喘息,动作激烈间皮质座椅出的吱嘎声,以及唇瓣和舌尖相触的接吻...... 起初叶清只觉得莫名其妙,还以为是谁发错的垃圾邮件,直到她听见男人压制着喘息,用气音近乎温柔地说话。 那男人正在贴着对方敏感的耳廓,温言哄着对方张嘴...... 这教叶清魂牵梦萦的嗓音响起,脑袋里的理智顷刻间轰然倒塌。 那是她偷偷喜欢很多年的人——远在国内故土的挚友傅朝闻。 在叶清的印象里,傅朝闻总是冷冷淡淡,从来不曾表现出对谁格外亲近。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31节 无论是刻意贴过来的京圈富家男女,还是从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朋友,傅朝闻总是那副轻描淡写的神情。 所以她拼命压制着自己的感情,就算出国这两年思念如野草般疯长,也没有丝毫越过朋友的界限。 如今干干净净放在心尖多年的人,却自降身价跟翰城卖屁股的厮混,叶清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就算是玩玩也不行。 叶清知道俞寂进集团的真正目的,但她不在乎他的身份,不在乎他是否被傅景明看重,更不在乎他的所思所想—— 她只在意傅朝闻,只需要傅朝闻的心思离开俞寂那个玩物,回转到自己身上! 这时房间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叶清依旧是那副慢条斯理的模样,轻敲掉监控的画面。 整个过程安静而淡定,关掉就坐回沙发继续端起红酒喝,完全没有任何的慌乱情绪。 紧接着傅朝闻便推门走进来,看到叶清仍然在品着红酒,便道:“陈姨通知餐厅吃饭,她说都是按照你的口味做的。” 叶清自然地垂眸笑笑,接话道:“陈姨还是那样贴心,在国外吃的牛排汉堡腻得很。” 她起身走到一半,不自觉停住脚步回头,“你不下楼吃饭吗,朝闻哥?” 傅朝闻坐到电脑前,“我稍后。” “那我等你。” 叶清爽快地应了声便离开房间,转身时唇角微微弯着,那抹纯净的笑意却是未达眼底。 门扇缓缓地阖住,傅朝闻盯着屏幕片刻,抬手切换回办公室的监控画面。 现在正是傅氏中午下班的时间,俞寂懒洋洋地揉揉眼睛,收拾好桌面准备去吃午餐。 他还没起身,就有个不速之客闯进画面,这膈应人的家伙就像阴魂不散似的。 前天是精致的奶酪蛋糕,今天换个花样,直接给俞寂送来打包好的鲜鲍鱼板面。 面对傅玄的友善,俞寂显得很慌张,虽然这隐形摄像头没有收音的功能,但能看出来小狐狸精在努力拒绝。 他本就没怎么有嘴,现在慌张起来,在精明至极的傅玄面前更是完全不够看。 最后傅玄索性丢下饭盒离开,临走还给俞寂致命一击:“嫂嫂记得吃完,别浪费粮食。” 无论是现在的鲜鲍鱼板面,还是引发俞寂胃痉挛的番茄鸡蛋面,他最怕的就是浪费。 傅玄离开后,俞寂苦恼地捂着脑袋,对着这碗鲜鲍鱼板面满脸愁容。 他没忘记傅朝闻交代他的,离傅玄远点,不能接受傅玄给的东西。 如果吃掉被少爷知道会生气,但是如果不吃就会浪费掉,这碗面最少也要两百块。 俞寂心虚地环顾四周,只有几位点外卖的同事在吃午餐,如果吃完就连包装毁尸灭迹,少爷是绝对不会发现的...... 他这边一筷子刚挑下去,桌面的手机就叮铃当啷响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俞寂连忙捧起手机,心里像揣着小鹿般地滑到接听键,“少爷有什么事情吗?” 那边傅朝闻脸黑得像锅底,阴恻恻地盯着屏幕的监控画面,嗓音却是意外地轻松—— “我刚看了条新闻。” 俞寂疑惑:“什么新闻?” “有人午餐吃了份鲜鲍鱼板面。” 俞寂心道这算什么新闻,“然后呢?” “然后——” 傅朝闻幽幽道:“他死了。” 俞寂:“......” 他说罢不待俞寂回答,就径直挂断电话,留下俞寂守着面前的鲜鲍鱼板面凌乱。 俞寂这人单纯到有些愚蠢,别人说什么他都会下意识地相信,尤其是傅朝闻的话。 可是就吃碗鲜鲍鱼板面怎么会死呢,难道是对海鲜过敏,或者是吃得太急不慎被噎到,那他会不会突然海鲜过敏...... 俞寂几乎没吃过正经海鲜,也不太清楚自己过不过敏,但这想法冒出来就逐渐刹不住。 他还年轻,不能就这样撒手人寰,他的乖宝宝鱼崽儿还不满一岁,不能没有爸爸...... 纠结半晌,小狐狸精被自己成功说服——这份鲜鲍鱼板面很危险,绝对不能吃。 随即默默抽出筷子,重新盖好盒盖打包好推到旁边,比起浪费他更想活着。 隐形摄像头是高清的,把俞寂鲜活的神情拍得清清楚楚。 从刚开始的疑惑不解,到中间的暗暗思索和惊慌失措,再到最后的恍然大悟。 目的达到以后,那变态得意地挑挑长眉,就说他的漂亮小嫂嫂听话得很,特别擅长自己劝自己,自己哄自己...... 集团傍晚下班时间是五点,傅景明今天留在公司不回傅家祖宅,就派车把俞寂送回去。 前院停车位,傅朝闻的保时捷在家,还有辆劳斯莱斯的顶级suv,之前见过是叶清的。 门扇推开的动静很轻,俞寂进到客厅玄关后并没有被注意到。 傅朝闻正坐在沙发里看电脑,眉头微微皱着目光专注,不时地翻看手边放着的材料。 而崽崽已经能独立维持坐姿,地板铺着柔软的海绵垫,周围全是各种各样的益智玩具,叶清正牵着他的小胖手逗他玩。 还是鱼崽儿先发现俞寂,兴奋地咯咯发笑挥舞两根短胳膊,就开始手脚并用朝俞寂爬。 其实前前后后算起来,俞寂真正陪宝宝的时间并不多,所以每回离家他习惯不哭不闹,但只要俞寂在家就格外黏他。 看着他家崽崽甜甜的笑脸,俞寂浑身的疲惫瞬间消散,把宝宝抱进怀里亲着他的发顶。 然后不自觉捏紧手里的破帆布包,礼貌地微微颔首,主动跟叶清打招呼:“叶小姐好。” “不用客气。” 面对俞寂的问好,叶清也显得落落大方,摸着鱼崽儿胖乎乎的小脸蛋,笑道:“嫂嫂你家小宝贝真可爱。” 这声嫂嫂喊得俞寂脸红,连连摆手:“叶小姐叫我名字就好。” 叶清笑着点头算是默认,随后俞寂把鱼崽儿给月嫂徐姨抱着,自己回房间换衣服。 “我稍后回来。” 傅朝闻丢下句话,电脑和资料也不再管,径直起身跟在俞寂的身后上了楼。 剩下留在客厅里的人,手头都有各自要忙的事情,谁都没有注意到叶清薄怒的神情。 而已经到房间的俞寂,懒洋洋的揉着后脖颈走进房间,压根就没想到傅朝闻会跟上来。 刚刚阖住门扇,就被股强硬的力道抵住,对方似乎还带着急躁的情绪。 他那点力气不是傅朝闻的对手,那变态轻松就挤进房间,手臂轻揽顺势把他圈进怀里。 覆着薄茧的手掌,极其暧昧的摩挲轻捏着俞寂的后颈,高挺的鼻尖直往他颈窝里埋。 清淡青草和槐花味道顷刻充溢鼻腔,惹得男人喉间满足地发出声喟叹。 这是傅朝闻的习惯,也是生理信息最直接的吸引。 只要两人拥抱,他的脸总是首先埋在俞寂的肩颈处,蹭来蹭去的闻个没完。 想时刻黏着俞寂的不止鱼崽儿,鱼崽儿他亲爸也黏得要命,这副性感的身体半天摸不着就想。 如今摸到,他手自然不老实,照着后脖颈捏着捏着,就相当自然的滑到饱满的腰臀处。 俞寂紧张的抿着唇,不适地扭了扭腰,“少......少爷,我换衣服......” “小嫂嫂......” 那变态从鼻腔里发出个气音,带着浓浓的撒娇的意味:“摸会儿。” 他小嫂嫂平时挺正常的,只要碰上这场面就立刻变得没出息,脸蛋泛着醉酒般的红晕,抬手圈住了傅朝闻的腰。 俞寂能感觉到傅朝闻轻浅的呼吸,夹杂着疲惫的叹息。 小狐狸精大着胆子,顺着傅朝闻的脊背滑到凉凉的发梢,温柔地抚摸着,“少爷工作很忙吗?” 其实倒不是多忙,只是疲于奔走和应付各方面的关系。 最近广告拍摄提上日程,公司需要协调的事情很多,而叶清的导演和演员团队刚回国,对国内市场不熟悉,傅朝闻就得亲自出面。 俞寂心疼地蹭蹭他宽阔的后背,手还没放就听傅朝闻说—— “晚上在你这儿睡。” 第44章 助眠还得是俞寂 这变态的脾性实在难以捉摸,更可怕的是他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柔软的嘴唇蹭着蹭着,不再沉迷般的闻俞寂颈窝的味道,改直接张嘴暧昧地咬。 同时手相当从容地滑进俞寂的裤腰,照着两团柔软捏来搓去。 嗓音贴在耳侧低哑性感,慢条斯理问道:“你今天做错什么事情,好好想想。” 颈肉被啃得疼,臀肉也被掐得疼,俞寂小幅度地挣扎着眼尾泛起片绯色。 他不清楚工位被安装摄像头的事情,心里也暗暗打定主意,不把傅玄的事告诉傅朝闻,因为除去惹他不悦没有任何用处。 便心虚地低头,谎话说得磕磕绊绊:“没有......没有做错......” 傅朝闻挑眉:“真的没有?” “......” 俞寂沉默不语。 见俞寂红着脸,低眉顺眼的不说话,傅朝闻伸手敲了敲毛茸茸的脑袋,倒是没再为难。 他本来就没打算仔细追究,毕竟俞寂自始至终满眼满心都是自己,这点傅朝闻清楚得很。 相处近三个月,这位漂亮小嫂嫂傅朝闻还是了解的,他性格温吞善良,把傅朝闻的嘱咐和命令都能当成圣旨。 两人离开房间回餐厅时,俞寂已经换好宽松的家居服,眼尾是隐约带着斑驳泪痕的,唇瓣是水光淋漓肿着的。 俞寂自认为掩饰得很好,却还是被精明的叶清一眼看出端倪。 她隐隐发怒的同时,更多的是疑惑不解,两年不见,傅朝闻竟变得这样自甘堕落!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32节 以前那些卖屁股男女连近他身都难,现在居然被生过孩子的野货,给撩拨得五迷三道。 也就是他大哥傅景明不管,但凡老爷子和夫人还活着,绝对不可能纵容他这样胡来。 叶清向来就清贵高傲,不屑于争风吃醋,脑子够用聪明得很,也没有在傅朝闻面前表现出不满,面色带笑和他们落座。 傅景明没回祖宅,晚餐只有他们三个人,傅朝闻在主座,叶清和俞寂坐在两侧。 吃饭时俞寂还是极少说话,傅朝闻跟叶清谈公司业务,他插不上嘴,而且在叶清面前他总觉得有些抬不起头。 不只是因为昨天叶清把他当成保姆,而是他们之间那种明显的阶级差异。 以前在俞寂的想象里,傅朝闻的妻子就应该是叶清这样,跟他有差不多的家世背景。 其实门当户对这词很有道理,并不是简单的封建遗留,家世很大程度代表见闻的广度,阅历差异不大才能更好相配。 叶清温婉贤淑落落大方,两人往后能在生活里彼此照顾,在事业方面相互扶持。 但是那晚傅朝闻在车厢让他挑衣服的行为,浇灌了俞寂心底朦胧的幼芽—— 或许少爷心里有那么一寸地方是属于自己的...... 脑袋里乱七八糟想了很多,回神的时候碗里的菜快堆成小山,都是傅朝闻给他夹的。 “少爷我......我够了......” 当着叶清的面,被傅朝闻亲自夹菜,俞寂有点不自在。 他连忙挡住再次伸过来的公筷,耳根通红却还是很礼貌:“这些已经够了,谢谢少爷。” 傅朝闻淡淡应了声,把菜夹进自己碗里,转头继续自如地和叶清交谈业务。 他倒是没想那么多,中午从监控看见俞寂扔掉鲜鲍鱼板面后,重新点的外卖。 那份午餐份量很小,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俞寂捂着腹部不断地喝水充饥,他没吃饱。 叶清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依然不动声色地跟傅朝闻攀谈,她不在意这短暂的得失,如果真想治俞寂她有的是手段。 聊着聊着便聊到广告选角的事情,提起这事儿叶清很苦恼:“我的团队是从国外带的,白种人会影响观众的代入感。” “在国内选了俩超模,加我团队仅有的亚洲面孔是四个演员,现在还有个男演员名额,朝闻哥你在京城人脉广帮我推荐推荐。” 傅朝闻抬眼:“说说要求。” 叶清思索道:“身体比例匀称是最基本,对身高没有很高的要求,175左右就行。” “因为这演员主推的产品是款腰链,镜头不会带到其他部位,要求腰胯细且有骨感美,最好有后面有特别性感的腰窝。” “这款产品我团队的演员实在有心无力,他们都是六块腹肌起,腰链最基本的修饰性就展现不出来......” 说着说着,叶清忽然眼睛一亮,像是发现新大陆般情绪激动道:“说不定小俞你可以试试!” 被突然点名的俞寂顿了顿,下意识缩起手臂想要拒绝。 只是他还没等张嘴,叶清就搁下筷子起身绕到他这边,拉着他就站了起来。 这是叶清的职业病,她虚虚地量了量俞寂的腰胯和臀围,“小俞的腰也就大概65厘米,没有比他更合适的模特了。” “小俞你觉得呢,除了腰胯不会拍摄其他的身体部位,你的脸也不会出镜,也不用像其他演员似的要脱衣服。” “你的部分是在十月的假期拍,不耽误你在傅氏的正常工作,拍摄完毕酬劳有十五万,你也就当是帮我和朝闻哥的忙。” 这番恳切的话说完,俞寂竟找不出半点能拒绝的理由,能帮到傅朝闻他求之不得。 而且十五万的酬劳俞寂很难不心动,要是这笔钱顺利到账,加上临城法院三十万退款,他家乖宝的成长基金又会添很大一笔存款。 想着俞寂下意识看向傅朝闻,他觉得再合适都不管用,前提是傅朝闻同意他才能去。 傅朝闻没当机立断他能去或不能去,而是反问俞寂的意思:“你觉得呢?” 俞寂闻言微微发愣,傅朝闻对自己向来是独断专行,他都准备好这暴君禁止他参与了,结果他又把选择权扔给了自己。 瞧着傅朝闻的脸色,俞寂犹豫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他这头点得也不敢很大幅度,时刻留意着傅朝闻的反应。 “那就去吧。” 说罢傅朝闻又转向叶清,“他不是模特也不是演员,要是做得不好你多担待。” 听这话叶清脸色一僵,明明自己跟傅朝闻才更熟络,这样反倒显得她是外人了...... 但傅朝闻既然出口,她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暂时忍着,便笑着答应下来。 晚上九点,叶清离开傅家,傅朝闻在客厅开着小灯工作到深夜。 最近傅朝闻又开始失眠,煮泡的菩提花茶的确能安神,但说有助眠的功效纯粹胡扯。 要说助眠,还得是他小嫂嫂,毛茸茸软乎乎的能闻能摸能抱还能亲,效果好还不要钱。 俞寂的房间还亮着灯,这次傅朝闻端着绅士风度敲了敲门,但是里面没发出动静。 他便推开门直接进去,卧室里空荡荡的,绕过沙发才看见躺在玩具区海绵垫上的俞寂。 鱼崽儿那碍事的家伙也在,俞寂侧身躺着已经睡着,他却围着他爸爸爬来爬去很清醒。 见傅朝闻走进来,鱼崽儿匍匐前进,很快就手脚并用爬到傅朝闻的脚边,啊啊要他抱。 不得不说,鱼崽儿的爬功堪称一绝,在防滑海绵垫上都丝毫不影响速度。 傅朝闻没抱他,俯身推开小栅栏的门也走进玩具区,坐在俞寂身侧摸了摸他的发顶。 感受到脑袋的触感,俞寂皱了皱眉,但仍然没有睁开眼,看来确实是疲惫。 手摸索着把傅朝闻的胳膊往怀里搂,毫无察觉沉沉睡去,他该是把傅朝闻当鱼崽儿了。 半晌后,鱼崽儿那边没有了声音,他撅着小屁股蜷缩在墙角睡着,小小的背影看来竟有些可怜。 但傅朝闻没觉得,他对这打扰自己好事儿的家伙有怨,草草拎起来迅速端进了婴儿床。 搞完小的,接下来还要搞大的,也好在俞寂很轻,傅朝闻轻而易举就把他抱到床上。 这时候俞寂才恍然惊醒,对少爷出现在自己房间没那么惊讶,傅朝闻脸往他颈窝里埋,“睡觉。” 傅朝闻闭眼,俞寂的瞌睡虫却被赶走了,被结实的臂膀抱在怀里,他耳根子直发烫。 而且小狐狸精逐渐清醒后,越发觉得傅朝闻不是单纯来睡觉的。 某处贴得他很紧,从后脖颈传来的温度也越来越烫,有控制不住的趋势。 想着俞寂从枕头下面摸出个东西,鼓起这辈子没有过的勇气,暗暗塞进傅朝闻的手里。 傅朝闻正吸嫂嫂吸得过瘾,突然手里多了个塑料包装的异物,摸起来冰冰凉凉的感觉,里面似乎还有黏腻的稠状液体。 惊讶之余,已经很累而且并没有这层意思的傅朝闻,到底还是没压住唇边荡漾的笑意:“嫂嫂这是要做什么?” 他小嫂嫂的声音闷闷的,半边脸都羞耻地埋进枕头里—— “否则......我会怀......怀孕的......” 傅朝闻只觉脑袋轰鸣,股股热意在小腹里乱窜。 “睡觉......” 傅朝闻压下突如其来的燥,不轻不重地戳了戳俞寂的额头,“过几天饶不了你。” 第45章 崽崽身份暴露了 十月初的天气微微转凉,俞寂在傅氏集团的工作已经足月,赚到了比较可观的工资。 接下来的小长假期间,按约定的计划要进叶清的拍摄组,给那款性感的腰链当模特。 因为要合作的全是专业模特和演员,俞寂心里很是惴惴不安,生怕给整个剧组拖后腿,前天夜里都没怎么睡好觉。 傅朝闻也看出小嫂嫂的担忧和紧张,特地把齐司封派给他当帮手,但毫无意外地被俞寂当场拒绝。 别提齐司封有公司繁忙的工作,就是以俞寂的身份,还远远没到齐哥给当助理的地步。 战战兢兢的俞美人,就这样穿着身傅朝闻挑的轻奢品牌,拎着他的帆布包,进了剧组。 最先拍摄的场景安排在海边,到地方后所有的机器和设备已经架好。 叶清穿着简单,波浪长发也盘起来,戴着墨镜坐在拍摄屏幕的后面,手里拿着对讲机。 短暂的打过招呼,叶清就把俞寂交给演员副导演带。 副导演即使没见过俞寂,也听说过翰城壹号俞美人的威名,能让京圈首富甘当裙下臣,手段肯定简单不到哪里去...... 剧组混了多年,副导演最知道哪些演员要供着哄着,便安排俞寂在遮阳伞下暂坐,还贴心地给他拿了瓶冰果汁。 情趣用品广告的拍摄比较私密,现场已经清空其他游客,另外两组演员正做准备工作。 俞寂那部分的拍摄工作到三小时后进行,这段时间他就吹着海风喝果汁,看别人拍。 他看着看着不免感叹,周围真的全是只能在时尚秀里看见的国际知名超模,满屏的腿,加上他们职业能力出众,拍摄过程也顺利。 期间傅朝闻打来电话询问进度,俞寂兴奋地把自己的感叹跟他说,结果被警告别瞎看,尤其离那几个超级男模远点...... 其实俞寂也就单纯看看而已,他是圈外的根本跟他们搭不上话。 前面两组很顺利,很快就挨到俞寂拍摄,等待的时间他还跟副导演请教过。 副导演也实在,说俞先生只露腰胯,拍几组照片就过,根本没什么要准备的。 俞寂肤色冷白,皮肤细腻,甚至连化妆的步骤也省去。 此时正是中午,自然光最好,副导演给俞寂戴上品牌方提供的那条纯白金的性感腰链,就来到海边的布景前。 衣裳往上撩,露出纤细的腰肢,和稍微突出的胯骨,衬着闪耀的链,有种别致的美感。 摄影师对着俞寂一顿拍,设计师不时过来调整腰链的位置,拍好的都传到导演的机器。 俞寂轻松得很,就只要老老实实地站着,没有搭档连动作都不用摆,就是阳光有点晒,忍忍也就过去。 但是拍了足足半小时,导演那边却仍是没有喊停,好像怎么拍都是不很满意。 俞寂被正毒的太阳的晒着,后背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头发也湿哒哒地搭在额头。 他以为是自己的问题,便怯怯地问离他很近的副导演:“导演,我要做什么吗?” 副导演远远望向阴凉地的导演,他们正对着机器屏幕看得认真,似乎在研究拍摄角度。 便只能告诉俞寂:“再等等。”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33节 这一等又是半小时,俞寂觉得后颈和腰的皮肤像是被烤干,针刺似的越来越疼。 但他不敢有丝毫的乱动,更别提去遮阳伞底下休息,就连瓶水都没有人给他递。 俞寂喉咙都快冒烟,哑涩地问:“导演,没有拍好吗?” “再等等,还在拍。” 副导演还是那句话,但语气明显不耐烦,还带着连敷衍都懒得敷衍的情绪。 原本二十分钟就能搞定的拍摄,生生拖到两个小时,按计划下午没有其他的拍摄任务。 剧组发放的工作餐俞寂没吃,跟叶清打过招呼回了海边租赁的酒店。 脱衣服洗澡的时候,俞寂整片后背都在火辣辣地疼,从镜子里看通红一片,他晒伤了。 脸也是,像被打过巴掌似的浮肿泛着红,稍微碰到就痛得难忍。 为不影响明天的拍摄,俞寂跟酒店服务员要了冰块,他其实还想要晒伤的药膏,但服务员说他们没有准备。 包括叶清在内的剧组人员,直到傍晚都没过问俞寂,连特别关照他的副导演也没搭理,更没人在乎他吃没吃饭。 酒店过饭点是不提供餐食的,海边这位置算是偏僻,外卖和跑腿也送不到这里。 梁漱如果不是嚷着开视频要看超模,他也不知道俞寂现在凄惨的状况。 半小时,梁漱出现在酒店房间门口,左手拎着半袋子晒伤药膏和冰块,右手拎着四五个荤素菜汤和白米饭。 这种境地见到梁漱,俞寂又惊又喜,眼泪都快出来了,黏糊糊地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 梁漱对俞寂倒是没好脸色,“还在这儿干什么啊,摆明耍你呢,收拾东西跟我回去。” “没关系的,导演已经拍好一部分,明天去录影棚就不会再被晒着。” 俞寂老老实实抬着脸,任梁漱将晒伤膏涂在自己的脸颊两侧。 他接着道:“这份工作轻松,报酬又高,你想要很久的那款手表,我们周末就去买。” 梁漱冷声哼哼:“别,我谢谢你,现在不想要了。” 讨好地拉住梁漱的衣袖,俞寂抿唇笑笑,“我说你想要,你就想要。” 梁漱闻言不悦地撇撇嘴,没好气地把晒伤药膏扔到旁边,“你还真是掉钱眼里了。” 俞寂不走,梁漱也不能直接把他扛上车,所幸就只有三四天的拍摄期,赚到票票赶紧跑就是了。 吃过算丰盛的晚饭,俞寂百般劝说留梁漱在这里睡,梁漱怕半夜有人找俞寂的事,也就答应留下来陪他。 洗漱完后,两人继续窝在沙发里看电影,触景生情的梁漱不免感叹,“好久没有这样这样了。” 两人是在大学期间认识的,俞寂去梁漱打工的书店兼职,他性格温软会受不公平待遇,梁漱就经常替他出头。 从那时到俞寂怀孕生宝宝,再到去翰城壹号工作,就相互帮衬着,直到如今。 俞寂倚着梁漱的肩膀,顺着他的话回忆:“好像生宝宝后,就没有在一起睡......” “俞寂。” 梁漱忽然郑重其事喊他,等俞寂看过来,面色严肃地问道:“你跟傅朝闻什么情况?” 心虚至极的俞寂脸蛋瞬间涨红,手足无措地张了张嘴:“......啊?” “我报社,之前跟拍到傅朝闻几组照片,他开车接你下班离开集团,去过高档法餐厅,然后到酒店过夜,你还穿着——” 穿着什么梁漱没说出来,俞寂及时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这回不只是脸红,从脖颈到耳根都红透,他像只被捏着后颈皮的狗狗,慌张无处遁形。 嗫嚅犹豫半晌,俞寂问道:“这件事你们报社报道了吗?” 梁漱摇头:“没有。” “那是九月初追拍到的照片,本以为他是傅朝闻的小情人,当时谁也没有过度关注。” “但最近又被同事翻出来说跟你像,他们瞧不出我能瞧得出,那不就是穿女装的你!” 说罢梁漱满脸愁苦,担忧地问道:“你在和傅朝闻谈恋爱,还是他逼你的?” “不......不是......我......” 我了半天也没我出来,俞寂实在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 他跟傅朝闻不是同住酒店那么简单,中间横着大学四年的暗恋,毕业那晚的荒唐情事,以及他私自留下来的小崽崽。 就算亲密地接吻拥抱,傅朝闻也没有跟他确定恋爱关系,甚至明里暗里还喊他小嫂嫂,这样算来他们好像什么关系都没有。 见俞寂纠结得要命,梁漱也没有催促他,心平气和地问:“你喜欢傅朝闻吗?” 俞寂咬着嘴唇,眸色微动,点头。 “那他对你很好?” 闻言俞寂抬眼看梁漱,又笃定地点点头,这毫无疑问,傅朝闻对俞寂很好。 看他没有犹豫地承认,梁漱稍微松口气,看来这家伙在傅家是没有受委屈。 上流社会的京圈阔少普遍精明得很,玩完就甩特别常见,他怕单纯的俞寂被骗得裤子都不剩。 房间里的氛围沉默片刻,就在俞寂以为梁漱不再发问时,他却忽然偏过脑袋—— “鱼崽儿是你跟傅朝闻的吗?” 俞寂:!!! 听这话俞寂的瞳孔极致放大,被他准确的猜测震惊到无以复加! 反观梁漱倒是蛮淡定:“我早说过,我跟外婆学过相面。” “你之前让我查周扬的身份,就是因为曾经跟他上过床,你暗恋四年的人就是傅朝闻,我猜得全都正确对不对?” 隐瞒许久的秘密这样暴露,俞寂呆愣着不知作何反应,嘴唇颤抖的话都说不出来。 梁漱没有打算深究,毕竟现在阴差阳错,倒是正好顺应了俞寂最初的心意。 但他也有点担忧:“鱼崽儿跟傅二少长得真的很像,而且越长越像,总会瞒不住的。” 俞寂垂低眼眸,等到那时,他会主动离开的。 作者有话说: 感谢我童姐催更2~ 感谢肉圆的月票~ 感谢所有宝贝儿的推荐票~收到收到,爱你们~ 第46章 俞寂被剧组针对 两人谈至半夜,俞寂明天还有拍摄任务,清晨时梁漱就悄悄离开酒店。 今天的安排和昨天差不多,但是俞寂那部分要先拍,他戴好口罩遮住脸部晒伤的痕迹,按时到达剧组拍摄地。 录音棚有大面积的绿幕,空间封闭闷热,仅有的几台降温空调,都安排在导演那边。 闷热的环境蒸得伤处灼痛,俞寂吹不到空调就只能拿纸板当扇子,给自己手动降温。 这还不是最煎熬的,最煎熬的是临拍摄前的化妆环节,腰部皮肤经过阳光暴晒泛着红,为保证拍摄效果就要化妆。 海绵蛋擦着粉底液,压实在生疼的皮肤,就像是被泼了硫酸经受腐蚀似的, 化妆师那小姑娘的力气也大得离谱,恨不得把所有粉底都摁进毛孔,甚至像是故意的。 同时还有几道不友善的视线望过来,有副导演摄像师和品牌方,但是俞寂很擅长忍痛,唇瓣被咬得快出血也没作声。 准备工作疼得去掉半条命,好在拍摄的过程总体算顺利,站在绿幕前十多分钟就完事。 随后副导演安排俞寂去旁边休息,吩咐场工搬来两箱解暑的绿豆沙,让在场的传着拿。 每人限取一盒,俞寂坐在最后,传到他这里刚好见底,只剩两个空空如也的保温箱。 “不好意思啊小俞,我到岁数这脑袋还真不怎么好使,就几十号人都能算错。” 副导演嘴里自嘲地说着抱歉的话,但脸面却没有半点要道歉的意思。 从昨天的俞先生到现在的小俞,从昨天友善地递果汁,到现在连盒绿豆沙都没他的份,俞寂这待遇简直断崖式跌落。 其实不光是副导演,那些剧组工作人员,甚至超模演员,都不怎么爱搭理俞寂。 毕竟经过昨天的拍摄,全剧组都明白了叶导的心思,她很不喜欢傅景明的漂亮小情人。 得不得罪傅景明两说,更重要的是在叶导面前要有出色表现,保住自己的饭碗。 这就是叶清的高明之处,她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但底下人就能领会她的意思,并为讨好她按照她的心思做事。 这些事情俞寂是不明白的,面对副导演的道歉,他尽管觉得难堪,也只能大度地笑笑。 若无其事地缓解尴尬道:“没关系,我不喜欢绿豆的味道......” “那正好。” 副导演没忍住露出个嘲讽的笑,匆忙往叶清的方向远远看了眼。 转身嘱咐俞寂道:“导演那边喊我呢,小俞你辛苦辛苦,帮忙收一下垃圾。” 这话落地,周围道道戏谑的视线看过来,他抱着保温箱戴着口罩,确实特像收垃圾的。 俞寂无法,只得按副导演的意思收空盒,就抱着保温箱在录影棚转了半圈。 有的故意往他身上丢,有的刚喝几口就投篮似的扔进保温箱,溅到俞寂的衣服和口罩。 大家就像是提前商量好的,要给俞寂点颜色瞧瞧,虽然根本不清楚他怎么惹到叶清。 那边所有的狼狈都落进叶清的眼里,她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积压多日的怨愤总算得到些疏解,手段光不光彩不重要。 副导演是见风使舵的狗腿子,吩咐俞寂收拾垃圾后,连忙像膏药似的跑到叶清旁边。 煞有介事地道:“新人就应该历练,尤其是俞寂这种非模特专业的新人。” “他是我特意请来帮忙的。” 叶清眸色如墨般深沉,面色却是异常轻松地盈盈笑道:“就交给你好好照顾。” “叶导您放心。”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34节 副导演跟叶清混时间长了,很明白这句好好照顾所包含的意思。 只要没有皮肉外伤,只要不被八卦媒体或其他人看出来,就可以随便“照顾”。 直到收拾完所有空盒,抱着保温桶离开录影棚去外面垃圾场,俞寂终于相信梁漱的话,他莫名其妙被拍摄组针对了。 但是俞寂不清楚其中的原因,更没有联系到好心给自己提供高薪酬工作的叶清身上。 而且这种事情俞寂早就习惯,他到哪里都会挨欺负的,到哪里都是别人眼里的受气包,高薪酬在那摆着受点委屈是小事。 只要想想乖乖鱼崽儿的成长基金,梁漱想要的那块手表...... 还有半个月就到傅朝闻生日,他也想送件能拿得出手的礼物。 垃圾场的距离有点远,俞寂回到录影棚已经是十五分钟后,半天的拍摄任务刚好完成,大家各自领到盒饭准备吃午餐。 连想都不用想,绿豆沙没俞寂的份,盒饭就更别提,还是空荡荡的箱子,副导演还是脑袋不好使没算上他。 俞寂没有任何争辩,默默地坐到角落里,从帆布包里拿出昨晚剩的凉饭团,就着凉水勉强填饱肚子。 半个饭团刚刚咽下去,口袋里的手机就叮铃当啷响起来。 是徐姨打来的视频电话。 俞寂迅速挂掉视频,换语音电话打过去,这种情况徐姨显然也已经习以为常。 毕竟他以前在翰城也经常不方便开视频,“小俞你还在忙吗,鱼崽儿想看看爸爸。” 面对徐姨的要求,俞寂无言以对,他现在这副模样只怕会吓到乖崽崽。 在电话里哄了鱼崽儿半晌,俞寂心疼得不行就跟掩耳盗铃般,赶紧挂掉跟徐姨的通话。 小崽崽是最深的牵挂,他的哭闹声俞寂半点都听不得,躲在墙角就默默抹了半天眼泪,俞寂才压制住满心的酸涩情绪。 按计划下午是两点开工,其他没任务的模特各自回房间休息。 俞寂准备离开时却被副导演喊住,以剧组实在忙不过来为由,留下充当了仨小时场工。 下午收工的时候,大概五点半,筋疲力尽的俞寂在酒店餐厅买了份炸鸡排饭带回房间,晚上洗了个温水澡。 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他的手机微信忽然多了条好友申请,备注那里写着简单的名字。 ——傅朝闻。 说来这事儿挺可笑的,俩人以前都是通过电话短信交流,到现在也没有加微信。 俞寂没有多想,指尖滑动就点了同意,加好友后不到半分钟那边就打了视频电话过来。 催命的铃声响了多长时间,俞寂心里就慌乱多长时间,直到铃声中断也没接起来。 现在他脸还红肿着,不想被傅朝闻看见。 故意不接视频的后果,就是连番的信息加电话轰炸,而且微信很快就收到一条消息—— 【俞寂,接电话】 看到这条消息的瞬间,俞寂都能想象到那变态的垂眸冷脸,以及像含着冰碴似的语气。 受压迫的俞美人叫苦不迭,紧接着微信又是两条消息—— 【你再不接】 【我不介意去找你】 这下是真躲不过去了,俞寂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拿到浴室,打开淋浴喷头后连忙接起来。 他临时编的谎话说得很不利索:“少爷不好意思,我......我在洗澡,没有听见手机.....” 前置摄像头对着浴室的天花板,俞寂只有怯怯的声音跟傅朝闻说话,躲在旁边没露脸。 傅朝闻看不见他,但他能看见对方,那暴君也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面前有成摞要批复的文件材料。 他是忙里偷闲给俞寂开视频,冷峻的脸挨得屏幕很近,俞寂很容易看见他眼角的倦意。 磁性低哑的嗓音缓缓道:“嫂嫂,拿起手机,我看看你。” 听这近乎诱惑的声音,他没出息的嫂嫂有瞬间的失神,很想按他的意思让他看看自己,但好在还是理智地稳住。 委婉地拒绝道:“可是我在洗澡......” 那边闻言顿了顿,紧接着道:“那给我看看你屁股。” 俞寂:“......” 这电话他就不该接! 被变态要求看屁股的俞美人,拿着手机迅速从浴室跑出去,赶紧钻进被窝里裹紧自己。 碎发盖住额头,半张脸埋进被子,只露出双眼睛,连带着声音也闷闷的:“我洗完了。” 俞寂终于勉强露出半张脸,傅朝闻也没继续闹他,“感觉怎么样,剧组节奏适应吗?” “嗯......还好......” 俞寂含混不清地应了声,他当然不可能把被针对的事说出来。 忙着翻材料的傅朝闻没觉出异样,低着头跟俞寂搭话:“跟我说说,这两天拍的什么?” 俞寂听话,像念流水账似的把这两天拍摄的照片和过程挑挑拣拣说着。 起初还沉迷地看傅朝闻的脸,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他直接困倦地就这样睡了过去。 傅朝闻无语,黑着脸看着睡熟的俞寂,到底没有喊醒他,很快就挂断视频电话。 每晚九点手机有京圈热点新闻推送,其中有名导叶清执导广告片路透。 除去吸睛的标题和吹嘘的文字,就剧组内部的照片还有点真实性。 文章最末尾的照片引起了傅朝闻的注意,他关注的不是几位身材火辣的超模—— 而是在右下角非常不起眼的角落,俞寂孤零零地蜷缩在墙角,脸颊红肿,正吃着饭团偷偷抹眼泪。 作者有话说: 感谢宝贝们的推荐票~ 第47章 傅朝闻霸道护妻 第三天的拍摄任务很简单,俞寂这边只需要在侧卧或趴卧,拍几段背部腰链的素材。 后背最性感的当属腰窝,脊梁骨与微微翘起的臀部相连,劲瘦的腰肢凹陷的地方。 在做准备工作时,副导演和化妆师以及有拍摄任务的两位男模都在,他们早就注意到俞寂腰窝处贴的膏药。 黑糊糊的膏药揭掉后,意外地露出几朵拥簇的漂亮雏菊纹身。 纹在腰窝这种隐秘的地方,衬得细嫩的皮肤如雪般细腻冷白,更添几分诱惑与性感。 “没想到小俞你还有纹身呢......” 副导演语气里满含不可置信,就这么个挨欺负都不敢言语的主儿,很难想象他会纹身。 其实这纹身并不是俞寂刻意纹的,而是通过兼职得来的,他曾给新开的纹身店做模特。 纹身店无疑也是看中他性感的细腰,纹几朵雏菊有八百块钱的收入。 这对当时贫寒至极的俞寂而言,是份不可多得的好工作。 腰部的晒伤恢复得差不多,擦粉底液时的疼痛也减轻些,准备好副导演就安排俞寂侧躺到精致的沙发里开始拍摄。 拍着拍着,俞寂就感觉不对劲,每拍两段副导演就给他褪几寸裤腰。 慌乱无措的俞寂立刻用手揪住,他以为没有跟叶清沟通好,便着急跟副导演说明情况:“导......导演说过不用这样......” 副导演全然是大义凛然的模样:“小俞你不要介意,做模特都是要有牺牲奉献精神的,只露到这里就行,不然影响拍摄。” 他都这样说了,俞寂也别无他法,只能配合着摄像师要求他做的姿势,生涩地在沙发仰躺侧卧和翻身。 饶是在场的都见惯这些场面,视线还是禁不住被他吸引,他动作间那股青涩害羞劲儿是那些职业模特学不来的。 模特们看着,机器前的叶清也在看,原来傅朝闻就是迷他这股劲儿吗...... 她脸色阴沉地转了转手里的对讲机,摁着启动键,慢悠悠地说道:“效果不好,再脱。” 命令传到拍摄现场副导演的耳朵里,他二话不说就直接按住俞寂的腰,把裤子往下拽。 不成想这一拽就卡在腰胯处,俞寂刚刚偷偷留的心眼,暗暗把牛仔裤裤腰别上曲别针。 不过没脱下来倒是其次,俞寂的腰竟被按得发出声闷响,纤瘦的腰肢顿时就塌陷下去。 他忍不住发出声闷哼,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腰间骨缝里传来,这疼痛的程度不同于晒伤,是实打实的骨头错位般的折磨。 钻心的痛让俞寂的脸瞬间苍白,手臂和身体都是剧烈颤抖着,支撑不住趴进了沙发里。 副导演也被他这反应吓到了,但心里还是不以为意,心道就轻轻按着怎么可能那么疼。 便不耐烦地道:“俞寂这是你最后几条,赶紧把这些拍完再去休息,不然再重新布景很麻烦的。” 看副导演有点发火,服装师和化妆师就赶紧有眼色地上前,给俞寂整理衣服和妆造。 “再把裤子往下拉点,否则不出效果。” 这时候俞寂已经强撑着半坐起身,靠着沙发痛得冷汗直流,“导......导演说镜头不会带到别的地方。” 可服装师不听俞寂的,在拍摄现场副导演的指令就是圣旨。 宽松的t恤被扯得凌乱不堪,俞寂捂着后腰面色痛苦,只能蜷缩着不断地往后退。 傅朝闻走进录影棚的时候,最先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他脸色骤然一沉,齐司封先疾步走过去,爽朗地笑道:“哎呦这么热闹啊!” 服装师闻言立刻停手,局促地退到旁边,他们都认识齐司封。 既知道他是合作方傅总的助理,也知道俞寂是傅总的小嫂子。 这变故来得太突然,连副导演也愣了愣,而后赶忙赔着笑:“齐助理是来接俞先生的?还有几段他那部分就拍完了。” 齐司封偏头看了眼俞寂:“谈定的不是只拍腰链吗,怎么都快把小俞的衣服脱了?” 问话时他的面色坦坦荡荡,甚至还含着友善的笑意,这下副导演更是不知如何作答。 总不能直接把他家叶导卖出去,那他的饭碗也肯定保不住了。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35节 尴尬半晌,他犹豫地解释道:“您也知道拍摄临时改动是经常的事......” 这时候对讲耳机里传来叶清的声音,明显含着愤愤的怒意,“先到这里,明天再继续。” 叶清发话,副导演只能悻悻地离开,只留俞寂和齐司封还在原地。 看见齐司封时,俞寂下意识地环视四周,但是并没有看见期待中的身影。 这是叶清的主场,傅朝闻不好出面,跟着老板混这么久,齐司封早已经练得比猴还精,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他没有俯身去扶俞寂,而是关切地问道:“小俞你还好吗,哪儿不舒服?” “没事,谢谢齐哥......” 俞寂捂着后腰,尝试着站起来,现在已经疼痛缓解些,应该没有大碍。 录影棚安置在剧组包的酒店后方,距离也就百米左右,俩人肩并肩慢慢悠悠地走回去。 快到达酒店没见傅朝闻的商务车,俞寂逐渐不抱任何希望,他深埋着脑袋嗫嚅着问道:“少......少爷他最近很忙吗?” 齐司封轻而易举地听出俞寂话里的意思,看来这纯情的家伙想他家老板了...... 便清清嗓子故作玄虚道:“很忙,最近都是通宵改方案。” “叶导这边进行拍摄任务,我们要跟市场方和宣传渠道谈判,毕竟产品是新进驻京圈,必须要找靠得住的合作伙伴。” 俞寂听完怅然若失,机械般点点头,昨天开视频的时候傅朝闻都在看资料,看来他们公司确实很忙。 说话间抵达酒店房间,俞寂刚想张嘴请齐司封进去坐坐,却忽然被他往里轻推。 门板咔哒应声阖住,接着俞寂抬头望去,就看见了坐在沙发椅上的傅朝闻。 笔挺昂贵的西装,奢华的领带夹,擦得黑亮的皮鞋,手指撑着额头,神情慵懒地坐着。 脸庞俊美无俦,姿态仿若神祇,就坐在这里似乎已经等了有些时候。 此刻这几天所有积压的委屈酸涩,都朝着俞寂翻涌而来,他这么大人了甚至有点想哭。 “过来......” 傅朝闻的嗓音平淡无波,仅仅朝俞寂招招手示意他到跟前来。 俞寂暗自压下复杂难言的情绪,乖顺地埋着脑袋慢吞吞地挪近,在他旁边的沙发落座。 下颌被瘦长的手指挑起,俞寂紧张地捏紧自己衣摆,傅朝闻疑惑的视线在他脸转了圈。 这时候俞寂才想起自己的皮肤又红又肿,顿觉尴尬难堪,偏过头去垂着眼睛没做声。 见他神色慌乱,傅朝闻也没捏着他不放,起身从冰箱里拿了瓶罐装的冰咖啡,沉声道:“挨欺负了?” 闻言俞寂抿抿唇瓣,很想把实话说出来,但他又不是小孩,总不可能跟傅朝闻告状。 便半真半假地嘴硬道:“是......晒的......” 俞寂不会撒谎,躲闪的神情早就出卖他,别的模特怎么都没晒成这样,就他晒伤? 傅朝闻眉眼间的神色已经很不悦:“我以前怎么跟你说的?” 少爷的意思俞寂明白,那晚在满是新衣服的车厢里,傅朝闻抱着俞寂,很强硬地说只能挨他的欺负。 可是俞寂生来怯懦,简单的吵架他都不敢,更别提真的让他跟好几个人公然对峙...... 这事儿傅朝闻也看出来了,他冷着脸把俞寂拉起来,钳制住他瘦削的下巴。 疏离的语气带着浓浓的责怪:“你怎么连自己都保护不好?” 俞寂把脑袋往自己脖子埋了埋,红着脸蛋无言以对。 就这么沉默了片刻,俞寂随后去洗澡,卸掉腰部皮肤上的妆,重新贴好膏药,也盖住了纹身。 他洗澡的空当,傅朝闻给回市里的齐司封打了个电话,让他稍微提点提点剧组副导演,以及服装师和化妆师。 这既是在明面上给俞寂找回面子,也是在暗地里给自己树立威信。 俞寂洗完澡出来,夜幕降临,傅朝闻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提前躺到床上等着俞寂。 倒不是为跟他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傅朝闻到现在失眠已经三天,每到夜里就很难受。 他来剧组找俞寂,是在路透里看见他惨兮兮的模样担忧,同时也需要浓郁的雨水味当助眠药。 两人工作劳累整天,躺在舒适的床上身体精神都很疲惫,抱在一起也生不出别的心思。 尤其是傅朝闻,将脸埋在俞寂的颈窝里,清透凛冽的青草和槐花香催得他昏昏欲睡。 俞寂轻轻翻过身,大着胆子伸手摸了摸傅朝闻的下巴,用气音悄悄喊了声:“少爷。” 傅朝闻迷迷糊糊捉住他手,无意识地放在掌心里捏了捏,“嗯?” “生日快到了,少爷最喜欢什么礼物?” 傅朝闻脱口而出:“我喜欢俞寂......” 俞寂心脏顿时漏跳一拍。 半晌后,男人才说完整:“喜欢俞寂的屁股。” 作者有话说: 感谢烊烊得意ya的打赏2~ 感谢宝贝们的推荐票~爱你们~ 第48章 工作没有嫂嫂香 有傅朝闻在,仅剩的拍摄任务,俞寂没有再被为难,顺利地取完所有的素材回京城。 高端豪华商务车来剧组接两人,俞寂全程捏着衣摆望向窗外。 他在想昨晚,被傅朝闻抱在怀里时,对方迷迷糊糊脱口而出的那句—— 我喜欢俞寂......的屁股...... 说实话,听到前半句的时候,俞寂愣着神都快感动到哭出来。 他以为自己近五年的暗恋真等来了回应,但是后半句又直接把他打回原形。 这就是他和傅朝闻的区别,他喜欢的是傅朝闻这个人,无论富贵还是落魄都特别喜欢。 而傅朝闻喜欢的是他的身体,而身体总有衰老不漂亮的时候。 他眸色落寞盯着窗外,却说不上多难过,因为早就知道这场梦终究会破灭,早就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漫无边际地想着,俞寂炽热的目光落在傅朝闻侧脸,他正低垂着眼睛,看手里的文件。 昨晚整夜安眠,眼角的倦意消散,那股生来自带的清贵淡漠就透出来。 看起来恍若神明,难以接近,攻中好道文爆炸 这时候桌面忽然被咚咚咚敲了几声,俞寂瞬间被惊醒,迷糊地回神去看傅朝闻,就见他正盯着自己。 俊朗的长眉轻挑,眼含着戏谑意味,随即是那男人悦耳的笑声和调侃—— “嫂嫂,擦擦你的口水。” 俞寂闻言愣了愣。 这本就是调笑的话,就算小狐狸精沉迷于傅朝闻的侧颜,也不至于真流出口水。 但是没成想俞寂却傻乎乎地当真,瞪着双无辜的清澈杏眸,乖顺地真的抬手去擦唇角。 白皙的手指碾过殷红的唇瓣,能看见口腔里的雪白贝齿,以及性感红嫩的半截舌尖。 这近乎愚蠢的可爱动作,轻而易举撩拨着傅朝闻的心弦,手里资料就半点也看不下去。 傅朝闻脾气向来直接随性,是典型的说干就干的主儿,丢了资料就把俞美人拉进怀里。 抱起来软软呼呼,闻起来甜丝丝的,资料枯燥乏味,工作哪有嫂嫂香...... 手腕被钳制住,俞寂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踉跄着拽过去,顺势骑坐在傅朝闻的大腿上。 衣料很薄,屁股下面渡过来的温度明显,这羞耻的姿势吓得俞寂浑身僵硬。 脸蛋逐渐染起绯色,低低含着胸脯脑袋,怯怯地揪住傅朝闻腰侧的衣料稳住身形。 温热的手掌搂住俞寂的腰,右手像捏奶猫似的捏住他后颈,傅朝闻仰头跟他抵着鼻尖。 距离极近,却没吻,更添几分暧昧。 灼烫的呼吸打在俞寂的脸颊,傅朝闻道:“有时间去沈璧那里,让他给你看看腰伤。” 昨天进录影棚时,傅朝闻就见俞寂抿着嘴唇捂住后腰,应该是挣扎的动作牵动了旧伤。 沈璧所在的中心医院,聚集全京城名医,就算不能药到病除,缓解缓解疼痛也可以。 否则照俞寂自己找的中医,继续贴膏药温养的治疗方法,不知贴到什么时候才能康复。 听傅朝闻关心自己的腰伤,俞寂红着脸蛋有些受宠若惊,赶紧小狗似的点点脑袋。 他乖乖地说:“不碍事的少爷,我的腰已经不疼了。” 当时副导演压的那一下,确实疼得要命,后面稍缓解片刻站起来就感觉好些,应该没有伤及筋骨。 说来奇怪,昨天气焰嚣张的副导演,今天早晨开工后居然来跟俞寂道歉,同行的还有服装师和化妆师。 本以为得到俞寂的原谅就算,谁知他们转头就跟叶清提了辞职,叶清具体说什么俞寂没听见,总之从录影棚出来时火气不小。 俞寂知道是傅朝闻给他们的教训,但是他还是觉得抱歉,毕竟可能会耽误拍摄的进程。 “想什么呢?” 刚回过神,唇面就传来阵刺痛,傅朝闻凑近拿牙齿磨了磨他的唇瓣。 这回俞寂没像往常似的退缩,主动倾身吻住傅朝闻,暧昧的气息在紧贴的双唇间传递。 小狐狸精的反应,使得傅朝闻惊喜不已,三天不见他害羞的小嫂嫂有长进。 虽然舌尖还是不自觉地躲避,但是总算没有浑身僵硬,甚至肩膀和细腰微微发抖了。 手掌伸到俞寂脑后压住,缓慢的且享受的加深这枚亲吻,直到亲得他眼尾泛红。 默默闭着眼睛,眉头拧得紧,他呼吸苦难快倒不过气。 舌尖与唇瓣勾出滋滋的水声,极度沦陷的俞寂吓得立刻分开几寸,害羞地赶紧别过脸。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36节 轻声细语地嘱咐傅朝闻:“不行,不......不要有声音......” 不能有声音,隔着薄薄的车挡帘,司机还在前面。 在不明情况的外人看来,他是傅景明从翰城带回来的情人,要是再跟自己小叔子纠缠不清...... 殊不知,司机此时正如常地开着车,听见后面隐秘的水声和低低私语,也是满脸淡定。 比这刺激百倍的声音都听见过,耳朵出茧的司机表示这都是小场面...... 一个小时的车程,就抵达傅家祖宅,徐姨已经抱着小鱼崽儿在客厅等着。 看见爸爸后,崽崽的委屈就来了,呜呜呜哭得眉眼都红往俞寂怀里钻。 俞寂本来陪宝宝的时间就很少,甚至都没有月嫂徐姨多,前段时间鱼崽儿刚刚适应爸爸在身边,现在又是相隔好几天才能见着。 俞寂也心酸眼眶热,抱着他家鱼崽儿软声软语哄了好一阵,将将安抚住小家伙的情绪。 傍晚傅朝闻回公司加班前,请医生来给俞寂处理过晒伤,涂了快速消肿褪红的药膏。 然后俞寂就顶着张油光满面的脸,陪宝宝吃饭洗澡学走路,在他的房间里玩到九点多。 将近九点半的时候,梁漱给俞寂打了视频电话过来,问问他的晒伤和剧组的事情。 俞寂为不让梁漱担心,压根没提后来受到不公的种种,顾左右而言他就那么混过去。 梁漱也没察觉,反正广告都拍完了,剧组那些家伙以后也没有机会再见,便通过屏幕哄着他干儿子玩了会。 其实还有件事俞寂正苦恼,半个月后是傅朝闻的生日,他想送件意义特殊的礼物。 在这方面梁漱比俞寂有经验,而且他也清楚了两人之间的关系,能给俞寂提供点思路。 剃须刀钱包等俗得冒烟的礼物被否定后,梁漱恨铁不成钢道:“你把你自己送给他啊!” 这就真看出俞寂单纯,无辜地眨眨眼睛,“我自己......可是我自己要怎么送......” 那边梁漱无奈扶额,“你闲着没事也看点带颜色的小电影,拿出上学时的劲头记笔记,学学怎么在床上取悦自己和对方。” 别的话俞寂没听懂,“在床上”三个字他倒是听得很清楚,瞧着粱漱满脸兴奋的样子,他默默捂住鱼崽儿的小耳朵。 有些羞涩地抿了抿嘴唇,虚心地请教道:“要怎么取......取悦......” 那边粱漱长长叹息一声,心道俞寂要是没他可怎么办...... “你就去情趣店买条性感的学生裙,记住里面任何衣服都不要穿,最好是能很轻松就脱掉的那种。” ”然后在那种辅导机构租几张课桌,简单把房间布置成教室,记住环境逼真灯光要暗,这样水到渠成更有感觉。” “最后在傅朝闻生日那天,蒙住他的眼睛把他领到房间里,皮教鞭往他手里一递——” “老师,来尽情地蹂躏我吧!” 俞寂:“......” 听完梁漱这一系列骚操作,俞寂顿时惊得像个刚进城的小土狗。 脸蛋臊得通红,直接把脑袋埋进了被窝,对梁漱的提议表示强烈怀疑:“这......这能行吗......” 梁漱神情轻松:“你就听我的,科学研究表明,大多数男人在做的时候都喜欢玩角色扮演,我保证这将是傅朝闻最难忘的生日。” 不说别的,喜欢玩角色扮演这话倒没错,俞寂以前在翰城壹号工作时,早就有所耳闻。 那些有钱的大佬经常要求同事们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有空姐职业装,护士的白大褂,也有别样的古装汉服。 还要他们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调教的工具也似乎用得很多。 以前只觉得有点变态,不知道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多门道。 “宝贝儿,我这都把饭喂你嘴里了,你照做就行。” 直到跟梁漱挂断电话甚至搂着崽崽睡觉,俞寂都是迷迷糊糊的。 师生角色扮演,这样的生日礼物,傅朝闻真的会喜欢吗? 俞寂不知道对方喜不喜欢师生角色扮演,但他已经成功被粱漱说服...... 转天就去准备性感的猫咪学生裙,过程中可能用到的各种道具,还有皮教鞭和捆绑绳。 情趣店老板介绍功能的时候,俞寂害羞,自始至终躲在梁漱身后,但也竖着耳偷偷听。 傅朝闻最近忙工作很累,他想给傅朝闻完全放松的环境,对傅朝闻予取予求,给他最完美的生日回忆。 作者有话说: 感谢修锦的催更~ 感谢所有宝子的推荐票~收到~爱你们~ 第49章 我能追你吗俞寂 布置成情趣教室的房间在傅家祖宅三楼,本来是傅景明给俞寂当备用房间的,现在拿来做这事刚合适。 教鞭摆着简易的讲台,捆绑绳挂在随手就能拿到的床头,再把之前没用过的润滑和安全措施放在课桌桌洞里。 所有准备就绪,暖黄的灯光洒下来,和特定情趣酒店的房间不遑多让...... 看着这色.色满满的教室,俞寂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真的疯了,而且越来越疯了。 或许是被傅朝闻那变态逐渐同化,他对傅朝闻的欲望悄然无声地滋长,跟他做那种事情的冲动也频繁冒出头。 就算是给对方和自己的慰藉吧,前面两次都没有成功,这次希望能顺利地进行到最后。 他心情激动迫切的,也隐隐期待着半月后生日那天的到来。 但是梦想总是好的,计划却赶不上变化,等真正到傅朝闻二十五岁这天,傅景明为他举办了生日晚宴。 这场生日晚宴准备的很突然,甚至陈姨都没有提前收到消息,更别提整天上班的俞寂。 京圈大佬的半壁江山,傅景明和傅朝闻各自公司的同事,以及宋景乾等朋友悉数到场。 这种场面俞寂还没有适应,他默默找了个无人露台躲起来,更别提去主动接近傅朝闻。 傅景明和傅朝闻在宴会厅忙着应酬,鱼崽儿怕吵怕生,就被徐姨带到附近的酒店暂住,俞寂孤零零地坐在露台刷手机。 傅氏是京圈首屈一指的家族,少爷的生日宴会自然格外受关注。 在门口蹲守的各方媒体也纷纷报道,俞寂反正闲着没事,就停留在这些页面多看了两眼。 不知这报道是真是假,据称这是自傅家老爷傅承天去世后,傅家第一次举办生日宴会,规模和投资更是前所未有。 有媒体说,这是首富肯为亲弟弟斥巨资,也有媒体说傅景明是为了当年的事情赎罪。 当年的事情指的是傅承天去世,俞寂心里疑惑往下翻着翻着,就牵扯出傅承天的死因。 具体真相媒体众说纷纭,也不可信,但是寥寥几笔车祸,其中还夹杂着“刹车线”“人为”等字眼,就足够可怕了。 这些奇怪的说法勾起俞寂的好奇心,见露台这处空旷又没人涉足,他便偷偷拨通了梁漱的电话。 要说良心娱乐媒体,梁漱所在的传媒集团算是有头有脸的,而且记者编辑更堪比侦探,京圈豪门那些事儿能扒个底掉。 那边梁漱正在看电视,一听俞寂问这事儿瞬间来了精神。 当年傅承天发生车祸时,梁漱刚抱着满腔热血进军传媒集团,这是领导派给他的第一份全程报道。 因他确实知道内幕,便给俞寂解释起来:“傅承天的死确实有诸多疑点,警方通报有刹车线被剪断这回事,但就是没有证据证明是谁。” “没有监控拍摄到具体的时间位置,行车记录仪被破坏,也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指纹,就算是有钱有势的傅家也无能为力。” 俞寂听到这里,警惕地看看周围,压低声音问梁漱道:“当时车上只有傅承天吗?” “当时那辆奔驰坐着三个人,傅承天和副总监傅承烨,还有跟了傅承烨多年的司机。” 他说的傅氏的副总监傅承烨,应该就是傅承天的弟弟,也是傅玄的亲生父亲。 梁漱接着道:“警方从直接证据方面找不到突破口,就只能排查傅承天等三人的社会关系。” “那司机没有结婚也没孩子,平时吃住生活都是在傅家,跟傅家没有任何的利益牵扯,也没必要为杀人把自己装进去。” “结果警方查来查去,最受怀疑且没不在场证明的,就是傅承天的大少爷傅景明。” “傅景明?” 俞寂的语气俨然是不相信,傅景明虽然浸透商人的圆滑和精明,但他毫无疑问是好人。 资助贫困学生,经常做慈善,那种残忍杀害父亲和亲叔叔的恶劣手段,应该做不出来。 梁漱听出俞寂的反对,说道:“我知道傅景明对你挺好的,你听我接着跟你往后说。” “警方当时把他传唤到讯问室,关了三天三夜也没问实话,他说他没有接近过那辆车,但就是死活不说那时间段他在哪里。” “规定的询问时间到,警方没证据只能把他放出来,听说傅太那么狠的角色都快给他跪下了,他到底也没说出那时究竟在哪里。” “更离谱的是,傅景明回来就雷厉风行地接手傅太的股份,然后顶替他爸,稳坐上了傅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平息风波排除异己,很快掌握财权。” 说到这里,梁漱啧啧叹息道:“就这波顶级操作,说不是他谁信啊?” 俞寂追问道:“然后呢?” “没有然后,这件事情很快就平息风浪,但奇怪的是傅太和傅朝闻居然也没啥动静。” 其实不奇怪,梁漱不知道俞寂知道,就因为这事儿,傅家顷刻间分崩离析。 傅太得了抑郁症住进精神病院,还在上学的傅朝闻和傅景明反目成仇,至今互不搭理。 傅朝闻毕业后,也离得傅氏远远的,独自招商成立公司做自己的生意,绝不跟傅景明的商线搭尬。 听完梁漱的解释,俞寂才知道点其中的来龙去脉,但他并不认同梁漱的看法。 傅景明不是坏种,他每每回家都会给他的小侄儿鱼崽儿买各种玩具和零嘴,把他抱在怀里逗来逗去。 一个人的善良和温和,可以伪装好几天,甚至几周的时间,但伪装不了这么久。 俞寂反问道:“有没有可能是其他人?” 那边梁漱满不在乎,觉得俞寂在傅家是被傅景明给洗脑,懒懒散散地应道:“还能是谁啊?” 俞寂顿了顿:“继承父亲股份的,不是只有傅景明。” 继承父亲股份的又不是只有傅景明,还有他存在感极低的堂弟,傅玄。 “傅玄?” 梁漱闻言愕然,从未联想到傅玄,而且他当时只是个无名的高中生,甚至还不满十七岁。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37节 而后他又很快否定了俞寂的想法,“不可能是傅玄,警方排查过傅家所有人,他没作案时间,而且他虽然是私生子但傅家对他挺好的,否则也不会爽快让他继承股权。” 俞寂不知道是不是傅玄,他也不能有怀疑就笃定他就是,但傅朝闻总让俞寂离他远点,肯定有不知名的原因...... 想到这里,俞寂余光视线一错,一片阴影突然落在他的侧后方。 俞寂僵直地转过身,他的背后,赫然出现了傅玄的脸。 明明是笑意盈盈,却莫名教人不寒而栗,俞寂脊梁骨僵硬顿时头皮发麻,强作镇定地站起来跟他打招呼。 傅玄歪了歪头,还是笑,“嫂嫂,在跟朋友聊我吗?” 俞寂紧张到喉结无意识动了动,迅速摁掉跟梁漱的通话。 他没有急着否认,竭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坦坦荡荡:“我在和朋友说你......你那天送我去医院的事情......” 傅玄似乎信以为真,“过去很久了,嫂嫂不用记在心里。” 两人并肩坐在露台的连椅,望向京城远处的霓虹闪烁,就在俞寂以为糊弄过去的时候,傅玄却毫无征兆地开口—— “是你那个报社的朋友?” 此话一出,俞寂彻底慌乱起来,红着眼睛说话突然变得磕磕绊绊:“不......不是他......” 他不确定傅玄究竟听到多少,生怕傅玄对梁漱不利。 傅玄望着远处淡淡地哦了一声,轻轻摩挲着他中指的戒指,没有再追问俞寂这事儿。 但他也没有离开的意思,跟俞寂聊家常:“这段时间的工作,嫂嫂还适应吗?” 俞寂脊背依然挺得很直,看起来很紧张,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还......还好。” 小美人的脸因慌乱变得红扑扑的,傅玄饶有兴致地盯了会儿,突然道:“嫂嫂其实只是大哥培养的管理层对吧?” “进傅氏也只是盯着那些股东,跟大哥没有任何身体上的关系,你很尊重也很感激他,平常也跟着我们喊他大哥。” 俞寂张了张嘴,不知作何反应,因为傅玄说的半个标点符号都没错。 看俞寂戒备的样子,傅玄失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 不过他的手还没等落到实处,俞寂就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傅玄只摸到了空气。 两人间的气氛尴尬一瞬,傅玄低下头无所谓地笑了笑,在没注意到的地方捻了捻手指。 面色轻松道:“没关系的,嫂嫂的身份不管真或假,你既然进了傅家咱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没必要藏着掖着。” “而且两月前的那场晚宴我就看得出来,你和大哥之间只是逢场作戏,虽然装得亲近,但是彼此的眼神里其实没有任何爱意。” 再说下去,俞寂的心思都快被他说光了,他不得已只能点了点头。 “既然你和大哥没有任何关系......” 傅玄眼神清澈真挚,忽然握住俞寂的手,认真道:“那我可以追你吗,俞寂?” 作者有话说: 感谢寓墨催更5~ 感谢宝子们的推荐票~爱你们~ 第50章 少爷要闻闻我吗 他们这边安静到诡异,生日晚宴现场却是另一种氛围。 这宴会厅当初设计的时候,考虑到了青年男女社交的要求,拉开屏风隔断就是舞池。 京圈富豪大佬的聚会往往是安静的,舞曲也是悠缓的钢琴曲,傅朝闻正跟叶清在舞池跳双人舞。 傅朝闻是生日晚宴的最佳主角,西装笔挺皮鞋锃亮,帅气的侧脸似乎冷能睥睨万物。 舞步有来有往,叶清心里跟灌了蜜似的,她回国后还没跟傅朝闻这样近过。 但就是有人不长眼,宋景乾搂着个二线小明星晃到这边,“怎么没见你嫂嫂啊闻哥?” 宋景乾这一提,傅朝闻懒懒抬眼,他从进宴会厅就没看见俞寂的人影儿。 叶清适时说道:“我看见俞寂和傅玄去了三楼露台,已经很长时间了。” 傅朝闻闻言皱眉,再也没有跳舞的心情,撇下满舞池等着跟他跳舞的男女:“我离开一会儿。” 他这段时间工作特别忙,已经半个月住在公司没有回家,跟俞寂也有半个月没见面,发微信打电话都少得可怜。 也就只能偶尔看一眼监控,监控的画面里十回有八回有傅玄,甚至能跟他拍肩膀搂腰。 傅朝闻的心没那么大,做不到自己的东西被别的男人摸来摸去。 推开三楼露台的门,看见的景象倒是给傅朝闻浇灭了点怒意。 空旷的露台就只有俞寂孤零零坐着,没有叶清所谓的傅玄,更没有他暗自想象的拉扯。 俞寂垂着脑袋似乎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傅朝闻的到来。 待他故意敲出两声响动,小狐狸精才有些迟滞地回过身,随即扯起嘴角朝他笑了笑。 虽然表面看是笑,但是在傅朝闻的角度,却比哭还难看。 俞寂没有半点迟疑,起身向傅朝闻走来,脚步急切又局促,像只求主人抱抱的狗狗。 他在距离傅朝闻半米的地方停下来,懂事地没有再往前,傅朝闻能看出他神色不自然。 俞寂没有抬眼看傅朝闻,只牵了牵他的西装袖口闷闷道:“少爷最近忙得都没有回家,失眠的情况还严重吗?” “嗯。” 傅朝闻仅仅冷淡地应了声,因为心里还有没消解的火气,所以对他并没有好脸色。 然后绕过俞寂坐在他刚坐的地方,烦躁地直接单手扯开领带。 俞寂也察觉到傅朝闻的不悦情绪,但以为跟他失眠有关,就默默地跟过去坐在他旁边。 沉默半晌,他还是拉开自己衣领,露出雪白的后颈,“那少爷要......要不要闻闻我......” 这是俞寂的发现,傅朝闻特别喜欢埋在自己的颈窝闻,特别是在失眠的时候。 俞寂也穿的差不多的高定西装,雪白的衬衣领被微微扯开,露出段光洁无暇的后颈子。 傅朝闻顿时有点口干舌燥,却还是忍住想咬一口的冲动,伸手强硬地捏住了俞寂。 开口就是质问的语气,“跟我说说,刚才和谁在这儿?” 俞寂顿时浑身都紧绷起来,上下牙齿打着磕巴没说出来话。 他心虚到被问懵了,傅朝闻应该是知道他刚才跟傅玄在,否则不会这样问。 方才傅玄握着他的手,郑重地跟他告白,买菩提花茶时的初次相遇傅玄就爱上了他。 脑袋里迷迷糊糊的,再后面的话,俞寂没有听到耳朵里。 他害怕紧张到极点就借口火速溜走,傅玄离开后他才重新回到露台,孤零零继续坐着。 而傅朝闻愿意给自己解释机会,就是不知道傅玄荒唐的告白,否则以傅朝闻的独占欲,早就提着俞寂的衣领质问他了。 傅朝闻并不清楚短短半分钟,俞寂的脑袋里经过了怎样的头脑风暴,见他不答手掌就用了点劲儿。 “嗯......痛......” 听到俞寂喊痛,傅朝闻半点力道都没松,眼底也随即染上了浓浓的愠色,“还要我再问一遍吗?” 俞寂深深吸了口气,仔细瞧着傅朝闻的脸色老老实实道:“我是和......和傅玄在这里。” 傅朝闻闻言挑了挑长眉,眼神陡然变得像尖刀似的寒冷锋利,但脸色却不见任何愤怒,问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他的语气很淡,仿佛事不关己,这是傅朝闻在傅家多年养出来的习惯。 即使动怒脸色也很冷静,跟平常差不多,轻易不会被别人瞧出来,但是习惯看脸色的俞寂总是能捕捉到那点细微的变化。 此刻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坦坦荡荡:“就只是和傅玄说了两句话,然后我想喝红酒就先走了。” 傅朝闻此琢磨着对方的话,狐疑的神色让他看起来就像个捉奸的。 而俞寂说罢没等傅朝闻有任何反应,他就紧接着道:“有......有红酒味,少爷尝尝吗?” 他说的是自己的嘴里。 三楼露台这地方很昏暗,傅朝闻的注意力都在俞寂说的话,并没有留意他的神情。 主动邀请? 何乐不为。 傅朝闻抬手捏住俞寂的下巴,将脸凑近深深地吻下去。 就像俞寂说的,有很浓的红酒味,甚至盖过傅朝闻口腔里的香槟味。 俞寂聪明,懂得迎合傅朝闻的喜好,来将现在的话题掩饰过去,他现在脑袋乱糟糟的。 傅玄是跟他开玩笑的吧,他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自己是那样不起眼那样卑微...... 但他没办法装作不知道,不是被人喜欢的成就与满足,而是慌张和对傅朝闻的惭愧。 刚才傅玄还问俞寂有没有喜欢的人,他不可能把傅朝闻说出来,心里慌乱就只能跑了。 这吻持续了好长时间,傅朝闻像怎么也亲不够似的,舌尖扫荡着俞寂口腔的角落,把所有红酒味都吮干净。 俞寂逼自己把烦恼都推到脑后,沦陷在傅朝闻气息的包裹里。 而隔着单面的玻璃门,叶清正在悄无声息地看着这一切,长长的指甲快陷进肉里。 眼前荒唐的场景,对傅朝闻的失望,以及对俞寂的恨意,刺激得她快要发疯。 又回想起在国外时收到的匿名音频,俞寂很早就勾搭上傅朝闻,而且直到现在傅朝闻都没踹掉他。 叶清拿出手机,悄无声息地拍下这一幕,只需要随便跟哪家媒体打声招呼,傅氏和傅家俞寂就都别再想待下去! 到时候和傅朝闻不断也得断,跟小叔子偷情这罪名和铺天盖地的舆论俞寂承受不起! 她握紧手机,拍到不少两人接吻的照片,本着此地不宜久留的原则,她拍完就想走。 没想到,叶清这边刚刚转身,却在楼梯拐角处撞见个意想不到的人。 傅景明脸色苍白泛青,如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在阴影里已经不知站了多久。 “清清,在做什么?”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38节 叶清不动声色地将手机藏于背后,竭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大哥,我没做什么......” 她的动作当然逃不过傅景明的眼睛,傅景明不紧不慢地伸出手,“把你的手机拿出来。” 叶清心一悸:“大哥......” “我不想说第二遍。” 傅景明平时看着温润,可真动怒叶清也觉得害怕,何况这里没有别人能帮她,她除去交出手机别无他法。 叶清紧抿着唇把手机递给了傅景明,在她的注视下,刚才所有的照片都被彻底删干净。 被拆穿心思后叶清不仅没觉得心虚,反而怒气更盛:“大哥,你就任凭朝闻胡闹吗?!” 傅景明神情淡淡的,靠在窗边:“你想跟他在一起是吗?” 叶清冷下脸来愤愤的没有说话,但肯定的答案真切地写在脸上。 “你放心,我自小看到大的弟弟我了解,他是不会和俞寂在一起的。” “在不久的将来,他会和你谈恋爱,你们会有场京城最盛大的婚礼,得到无数人的祝福,未来还可能会生个可爱的宝宝。” “虽然朝闻可能并不快乐,但我相信这是他必然选择的道路。” 叶清被这番话说得云里雾里,傅景明像是在给傅朝闻做预言,她喃喃问:“为什么......” 傅景明眯起眼睛,疏离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虚无的黑暗,半晌才低低笑道:“因为......他跟我实在是太像了......” 这笑意并不是真心的,满含苦涩,说完傅景明就咳嗽起来。 片刻后他平息咳喘接着道:“而俞寂,以他的性格会主动离开,可能连集团的工作都保不住。” 叶清不知道傅景明为什么这样说,但若真像他说的那样,那对自己而言自然再好不过。 “我二十五岁生日那天接手的傅氏集团,到现在整整七年时间,从五百强做到三百强,无论招了多少恨我都没有后悔过......” “怎么现在,有点后悔......” 叶清静静地望着傅景明,窗外透过来的月光照在他脸上,映得他苍白的脸颊更加灰败。 某个瞬间,他仿佛变成了是透明人,仿佛随时有可能离开这个世界。 第51章 主动勾引傅朝闻 喘息稍错,碰触着的湿软唇瓣暂时分开,俞寂被亲得眼尾泛红躲避,羞涩得埋低头。 接吻时不会换气憋到自己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觉得露台不隐蔽,很容易被人看见。 俞寂不想再亲,傅朝闻也没强迫他,现在生日宴大概到了敬酒的环节,生日宴会的主角要先行离开。 傅朝闻粗粝的指腹,压了压俞寂被亲得烂红的唇瓣,“刚刚的事情还没完,俞寂你最好给我想个合适的理由。” 俞寂痛,但是躲避不开,只敢虚虚地握住傅朝闻掐他的手腕,“少爷说的什么事情......” “你跟傅玄,最近这段时间走得近,我得知道嫂嫂是不把我说的话放在心里,还是自己成心去招惹他。” 傅玄两个字重新被提起,俞寂又开始掩饰不住地慌乱:“没有......我真的没有......” 他解释不出什么新鲜的,傅朝闻也没空听他的解释,挺拔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望着那边怔愣半晌,俞寂怦怦乱跳的心脏逐渐平息正常,他谨慎地松了口气,然后从怀里拿出只包装精致的盒子。 除去难以启齿的师生情趣角色扮演,俞寂还准备了一份表面礼物,他斥巨资给傅朝闻买了枚领带夹。 虽然对傅朝闻而言可能不算什么,但这已经是俞寂能负担的起的,最珍贵精致的东西。 在原地坐了片刻,傅景明给他打来电话,敬酒的时候他这当小嫂嫂的应该在场。 晚宴依旧热闹,除去集团的熟悉的面孔,还有很多特邀的娱乐圈明星和超模,所有人都打扮得光鲜亮丽,唯有平凡的俞寂格格不入。 主桌为他留着空位,右边是傅景明,左边是傅朝闻和傅玄,其他位置都是像叶良民陈松这样的比较重要的集团董事。 俞寂走到傅景明身边落座,脑袋低垂着脊背挺得僵直,盯着眼前的餐盘显得异常紧张,望向他的那些目光也如芒在背。 离得近的傅景明有所察觉,温和地笑着伸过手掌来,安慰性地拍了拍俞寂的手背。 温柔的碰触,俞寂感受到的却不是温暖,而是冰凉,傅景明的手冰凉。 现在是秋高气爽的季节,生日宴会厅里也热闹非常,按说人的体表温度不应该那么冷。 俞寂忽然想起来傅家不久时,管家李叔匆匆往包里塞的那两瓶胃药,难道是跟大哥的胃病有关吗? 没等俞寂细想,他因为紧张缩在桌底的左手忽然被握住,暧昧不清地捏了捏。 力道不轻不重,修剪平整的指甲勾得他掌心发痒,指尖却捏得他虎口处发疼。 相比傅景明的温度,这手温暖有力得多,也是俞寂非常熟悉的力度和触感。 傅朝闻喜欢这样,喜欢在正式的场合偷偷做别人都不知道的暧昧事情,捎带的俞寂现在也没那么抗拒。 繁琐的敬酒致辞后,舞池那边温柔的钢琴曲重新响起来,来宾吃饱喝足后纷纷去跳舞。 傅朝闻坐在吧台边喝酒,不少人自觉过来给他送礼物。 当面送礼物的无非是朋友,想巴结傅家的商界人物,以及盘算着想爬傅少床的小明星。 而俞寂自始至终躲在灯光昏暗的角落里,看着周密从容的傅朝闻,不自觉捏紧了那只纯黑色的包装盒。 这枚精心挑选的领带夹,在其他人的礼物面前黯然失色,俞寂犹豫着还要不要送。 “小俞,你给闻哥准备礼物了吗?” 走过来跟俞寂说话的是沈璧,他姿态优雅地端着高脚杯,西装革履,动作间风度翩翩。 俞寂往暗处躲了躲,抿着嘴唇有点不好意思拿出来:“嗯,有准备的沈医生......” 沈璧笑了笑:“准备的什么好东西,怎么不去送?” 被问到脑袋上俞寂没办法,从背后拿出他准备的领带夹,“不......不太好看......” “款式很漂亮,闻哥会喜欢的。” 沈璧仰头喝了点红酒,随口笑着道:“闻哥工作经常熬夜,我就送了两三千块钱的保健品,礼物送的不就是个心意。” 俞寂闻言朝沈璧抿唇笑了笑,他明白沈医生是在安慰和鼓励自己。 等聚集在傅朝闻身边的人散了些,俞寂才在沈璧的催促下,慢吞吞地朝傅朝闻走过去。 见俞寂局促地站在傅朝闻面前,犹豫半晌开始张嘴说话,沈璧摇晃着酒杯暗暗叹息。 比起今晚那些带着目的接近傅少的,小俞模样身材其实都不差,住的更算是近水楼台,就是缺了些主动出击的胆量...... 他这边成人之美,俞寂那边却是各种忐忑不安小鹿乱撞。 双手捧着自己精心挑选的领带夹,羞涩得磕磕绊绊说道:“这是我给少爷准备的礼物,少爷二十五岁生日快乐。” 傅朝闻漫不经心地接过包装盒,姿态慵懒地挑眉看着俞寂:“你亲我一口,我更快乐。” 俞寂听到这话顿时像只受惊的兔子,咬着嘴唇紧张地环顾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才稍微放松些。 他不知所措地低着脑袋,就像个被老师罚站的小学生:“少爷......这里人太多了,不要说这种话......” 傅朝闻笑了声,说话间已经打开包装盒,精致的镶钻领带夹静静躺在里面。 俞寂谨慎地瞧着傅朝闻的脸色,提醒道:“我准备得很匆忙,少爷不喜欢丢掉也可以。” 收到俞寂的礼物,傅朝闻本来挺受用的,刚转晴的心情又被他这句话搞糟。 正常人怎么会有这种要求,请别人践踏自己的心意吗? 他刚冷脸,俞寂就忽然走到他身边,走到灯影更加昏暗的地方。 然后抬手将金属质地的东西,塞进傅朝闻西装胸前的口袋:“这是三楼306房的钥匙,宴会结束后我在那里等着少爷。” 说罢他就收回手,不再看傅朝闻一眼,转身扬长而去。 走到傅朝闻完全看不见的地方,俞寂立刻就绷不住了,死里逃生般捂着心口蹲到地上。 这话和动作都是梁漱交给俞寂的,他说眼神要媚惑动作要轻佻,肯定能勾引到傅朝闻。 勾没勾引到傅朝闻俞寂不知道,反正把他自己吓得半死,他藏在墙角后面偷偷探头往外边看去—— 傅朝闻低着头,正在单手扯领带,丢下高脚杯毫不犹豫就往他这边走。 俞寂见状转身就跑,他得在傅朝闻到房间前换好学生裙。 傅朝闻脚步很快,心里更觉得诧异,他纯情的小嫂嫂跟谁学的邪门歪道,都敢主动邀请他进房间了...... “朝闻,你等等......” 在三楼的楼梯拐角处,有人忽然出声喊住了步履匆忙的傅朝闻。 回头看去,是他最这辈子不愿看见的人,他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傅景明。 他已经很久没有正眼瞧过傅景明,到此刻恍然发现,他似乎瘦得厉害,脸色也很难看。 不过傅朝闻没空留意这些,也根本不在乎傅景明到底怎么样,现在他满心的所思所想,都是在房间里等他的小嫂嫂。 何况两人名为亲兄弟,却已经将近七年没有说过话,傅景明此时喊住他不知要做什么。 傅景明扶着墙走到傅朝闻面前,忍住嗓子里刺激性的痒意,缓缓朝傅朝闻露出个笑容。 那笑意疲惫不堪,却是真心实意的,他表情有些局促:“今天是弟弟的二十五岁生日,大哥有份礼物要送给......” 傅朝闻凌厉的眉眼冷冰冰的,盯着对方,神色不耐到极点,没等他说完就转身想离开。 “朝闻,七年了......” 傅景明惯于将自己放在上位者姿态,现在却是从未有过的卑微,见傅朝闻离开就赶紧快走几步,“你......别恨哥哥了......” 听到这话傅朝闻猛然回头,眼睛里泛着血般的赤红的颜色,“你他妈的想错了傅景明!” “我不恨你,这家里也没人恨你,因为早在七年前我和妈跟你就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傅景明徒劳地张了张嘴,苍白的嘴唇不断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却任何话都说不出来。 在傅朝闻再次想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终于回过神拉住傅朝闻的手臂。 颤颤巍巍地从上衣口袋拿出只白色信封,强行塞进傅朝闻的手里,神色异常悲伤严肃,紧紧握着他的手。 “这是给我的生日礼物?” 说着他往前逼近一步,愤愤的怒火都要把傅景明烧着似的,“你能不能别用你那副虚伪的嘴脸恶心我了?今天别他妈的给我添堵!”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39节 “还有,过几天到给我爸妈扫墓的时候,别让我看见你出现,否则别怪我当众翻脸。”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转身上楼,把白色信封团成一团,随便打开杂物间的房门扔了进去。 愣在原地的傅景明,眼睛酸涩到视线逐渐模糊掉,嘴唇缓慢地动了动,“朝闻,别恨哥哥了......” 哥哥快死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茴香茶室的打赏和催更~鞠躬~ 感谢宝子们的推荐票,爱你们~ 第52章 老师来欺负我吧 门板响动的时候,俞寂紧张到极点,手指绞着短裙边,惴惴不安地低头靠在课桌旁边。 房间里光线昏暗,傅朝闻进来就只看见俞寂穿着身学院风的白色短裙。 裙摆刚刚盖过屁股,那双长腿又白又直,从粉色的蕾丝花边下面延伸出来。 手里还握着根黑色的教鞭,见傅朝闻站在门口没有走过来,他主动小碎步往前挪—— 把那根黑色的皮质教鞭塞到傅朝闻手里,说话时根本不敢抬眼:“老......老师......来欺负我吧......” 傅朝闻听到这话意识一滞,方才跟傅景明的不愉快全然消散,阵阵无名的欲火冲击着他的理智。 手臂一揽,再转身,俞寂整个人就被搂进傅朝闻火热的怀抱,随即压到墙壁上。 前面的身躯滚烫,后面的墙壁冰凉,俞寂的喉咙里难耐地喘出声气音,意识顿时也不怎么清醒了。 柔软的唇瓣被那变态低头含住,他点火的手掌顺着肩膀摸到手臂,然后从俞寂的手里夺过那根教鞭。 教鞭的后端是黑色的软皮条,前端的柄像婴儿的手臂那般粗,触感还稍微有点凉,傅朝闻拿过来后握住前端似是要暖热。 不过这些俞寂都看不见,也不清楚,他双眼含泪迷离,被对方疯狂掠夺口腔里的空气,被吻得像只濒临渴死的鱼。 经过这段时间的实践,俞寂接吻时的技巧半点都没有长进,把自己憋到接近窒息,也没有学会怎样在亲吻间隙换气。 傅朝闻的技巧则无师自通,会深入地探索对方温热的口腔,会浅浅地咬他唇瓣和舌尖,在他难受呜咽时放他喘息片刻...... 两人嘴唇稍微分开段距离,泛着殷红的唇肉水光淋漓,交错的呼吸打在彼此的脸颊。 场面迷离混乱,又勾人深陷,双方同样的无法自拔。 傅朝闻眸色深沉喘息剧烈,掐着俞寂的尖瘦的下颌,碾过他的唇迫使他仰头看着自己:“你听话把它弄湿点......” 那变态指的是教鞭的柄,俞寂红着眼睛都快要哭出来,该死的东西嘴里根本放不下! 他像只被欺负狠的奶猫,委屈地摇脑袋:“不要......不要......真的不行的少爷......” 傅朝闻啧了一声:“少爷?” 慌张失措的俞寂立刻会意,喉咙里溢出声可怜的哭腔,声音颤抖:“不是......老师......” 这可怜巴巴的求饶在那变态没什么用处,最后还是被迫用嘴,将那东西弄湿。 这过程异常羞耻,从未有过的羞耻,跟以前被对方逼迫穿暴露的情趣服都要羞耻得多。 俞寂脸色爆红,半阖着湿哒哒的眼睫毛,故意躲避着视线不看对方玩味的目光。 傅朝闻觉得俞寂这副模样既可爱又好笑,他不轻不重地捏着对方的腿侧,“你既然有胆量送给我钥匙,连这点准备都没做好吗?” 俞寂闻言呜咽了一声,嘴里满满当当的根本没有办法回答。 其实俞寂做好了准备,他连被当场弄死的准备都做好了。 毕竟他曾经领教过傅朝闻在床上的威力,那时变态醉着酒不清醒,都把自己弄出了血,他不敢想象今晚能不能站着走出去...... 如果不是为了给傅朝闻美好的生日回忆,他才不会接受梁漱的提议,把自己放在这样羞耻尴尬的境地! 他弄湿的时候,傅朝闻也没闲着,鹰般锐利的眼睛染满毫不掩饰的情欲,享受地欣赏着这场面。 手还在慢条斯理地摸着俞寂的腿,小狐狸精皮肤就像绸缎似的,不知吃了什么养的皮肤这样好...... 摸着摸着,那大掌就自然而然滑进了俞寂的裙底,傅朝闻的手微微停滞—— 这家伙居然连底裤都没穿,稍微往里面探索就能碰到某地方,俞寂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不过真他妈的招人喜欢! “谁教你的?” 俞寂腮帮子酸痛,闻言抬眼:“嗯?” “这套活儿和房间的布置,就你那榆木脑袋打死想不出来,跟我说说是谁教你的?” 俞寂也没想瞒着傅朝闻,便老实说实话:“是梁......梁漱教我的,我想给少爷好的惊喜,还有最最难忘的二十五岁生日回忆。” 傅朝闻笑着亲了俞寂一口,他能猜就是梁漱那家伙,俞寂也就他这个朋友能聊这种事。 其实傅朝闻有点烦梁漱,因为俞寂跟他关系特别要好,但是这回他倒是办了件人事儿。 教鞭湿得差不多,傅朝闻就拿过来,把俞寂按到课桌上,让他后背朝着自己。 俞寂紧紧地闭着眼睛,手指抓着课桌边沿指尖都发白,他紧张又控制不住地害怕,仿佛下一秒就会被从中间劈开。 预料中的剧烈疼痛没来,俞寂的后腰忽然被啪地甩了一鞭子。 说不上疼,更多的是酸麻,从那片皮肤蔓延开来,刺激得俞寂不适地扭了扭腰。 傅家二少不愧是变态,在这种事情上向来喜欢循序渐进,从不着急进行最后一步。 娇滴滴的小美人要慢慢玩弄,要慢慢惹着他看着他哭出来,叫出来,才够劲儿。 他拖了把椅子坐在俞寂的后面,用教鞭的柄慢悠悠地敲着他,“刚才三楼露台的事儿,你想好怎么跟我解释了吗,宝贝儿?” “呜.......” 不知是被这声宝贝儿喊得迷糊,还是被硬硬的东西划过皮肤,俞寂喘息着快说不出话,只能解释:“没有......我真的没有......” 他本来没有跟傅玄有任何关系,也不能把傅玄突然的表白说出来。 要是说实话,照傅朝闻说爆就爆的脾气,真有可能当场把他掐死。 俞寂呜咽道:“我这辈子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其他人,我很早就喜欢少爷,现在很喜欢,将来还会继续喜欢,喜欢很多很多年......” “我不骗人的,就算以后不在少爷身边,我也会特别特别喜欢少爷......” 这些话夹杂着粗粗的喘息,仔细听来甚至还含着哭腔,但这家伙说得就像是在发毒誓。 直接简单,生涩热烈,却真真切切地触动着傅朝闻那颗仿若石头的心脏。 就像在平静的湖水里投下一粒石子,泛起圈圈的涟漪...... 听身后没有声响,俞寂半抬起身子,想回头看看对方,傅朝闻却没有给俞寂看见自己。 按住那段白皙的后颈子,便贴上去,忘情恣意地吻着俞寂,津液和汗珠不断彼此交融。 这房间位于三楼十几间客房的尽头,隔音效果很好,按说随便怎么玩也不该会被打扰。 但是前戏还没结束,外面忽然响起非常急促的敲门声。 陈姨在外焦急地喊:“小俞!小俞你在里面吗?!” 声音尖利急切,就像是什么要命的事情,里面没有回答陈姨继续敲。 这阵阵的敲门声敲得俞寂心慌,他的心顿时变得乱糟糟的,没有办法专注跟傅朝闻吻。 傅朝闻很明显不想理会,张嘴玩闹似的咬着俞寂的唇瓣:“别说话,宝贝儿我们继续。” 俞寂艰难地搂着他的脖颈:“可要是有重要的事情......” 他话没说完,就被傅朝闻吞掉,他俩的好事已经被打搅过好几回,不是电话就是鱼崽儿那小东西,这回谁都不能打断他们。 里面没有回应,陈姨好像情绪有点崩溃,呼喊忽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没有再继续敲,喊声慢慢走远了。 俞寂这下是真的害怕了,彻底做不下去,四楼宴会厅应该是出什么突发状况了! 陈姨找不到傅朝闻才来这间房间找自己,因为刚刚匆忙上楼的时候碰到过陈姨。 他手忙脚乱地推开傅朝闻,也顾不得瞧傅朝闻的脸色,立刻跑到浴室里去换衣服。 他夺门而出的时候,嘴里还不忘哄脸色铁青的傅朝闻,“少爷我去四楼宴会厅看一眼,没事很快就会回来的......” 好好的氛围已经被破坏,傅朝闻强压制着怒意没发作,他不在乎宴会厅发生什么乱子。 或者说已经习以为常,这种高档的宴会,来的都是京圈名流,谁多看谁几眼,都能因为面子的事儿惹出场不小的风波。 等到烦躁渐消,小腹的热意也逐渐消褪,整理好被俞寂扯乱的领带衬衣,傅朝闻才揣着口袋,皮鞋踏着台阶慢悠悠地走到四楼。 没有想象中京圈名媛大打出手的名场面,宴会厅的舞台上围着很多人。 那些人的表情有的哀痛,有的复杂,还有的明显是看热闹,有些看见傅朝闻站在那里,不时的投来同情的目光...... 傅朝闻年纪轻轻,却已经历过几番起落,家庭也好事业也好几乎没有什么能动摇他。 所以他看着那些人的嘴脸就生厌,冷淡地走近,人群自觉让出条道。 鲜花拥簇的舞台中间,刚才还亲密拥吻的俞寂无助地哭着,怀里是半身是血的傅景明。 第53章 没办法救大哥吗 傅朝闻觉得脑袋发出阵阵轰鸣,眼前顿时变得血茫茫的,目之所及都充斥着刺目的红。 周围声音非常嘈杂,有因慌乱高脚杯砸地碎裂的动静,夹杂沈璧强作冷静的急救命令,还有俞寂的抽泣声...... 他愣在原地没有往前走,眼前的傅景明,是傅朝闻这些年来从未见过的模样。 傅景明素来精明强干,未成年时就展现出经商和管理天赋,是父亲和集团的得力助手。 后来他顺位继承了集团股权,坐上傅氏一把手的位置,雷厉风行地收买人心稳固地位,手段甚至比父亲还要硬还要狠。 董事们那时没有敢兴风作浪的,那道习惯含着温和笑意的目光,透过那副金丝边眼镜,在他面前好像所有心思都无处遁形。 他向来是强硬的,强势的,冷血的,是不容置疑的,没想到他某天会狼狈到满身是血,眼睛半睁着失去意识。 救护车来得很快,傅家保镖和医生迅速地把深度昏迷的傅景明抬上担架,俞寂沈璧和傅玄跟着上了救护车。 歇斯底里的鸣笛声渐行渐远,以最快的速度驶向中心医院。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40节 这场变故来得太快,李叔负责留在宴会现场送走所有宾客,女佣们迅速打扫舞台和现场的狼藉。 陈姨红着眼睛过来把傅朝闻扶到沙发边,他才缓缓地回过神来。 “宴会接近尾声时,大少爷本来在跟傅玄少爷在喝酒,可半路鼻子里突然淌出些血。” “我以为他是平常的流鼻血,就立刻去准备纸巾和冰袋,谁成想回来就看见大少爷胸膛前和手上流的全是血,嘴里也在吐血......” 陈姨说着抹了抹眼泪,“沈医生说可能是劳累过度和吃饭不规律导致的胃出血,但愿没有什么大碍。” 傅朝闻神情平静,眼神没有聚焦,不知道听没听进耳朵里,只淡淡道:“我知道了。” “二少爷您别怪陈姨多嘴,大少爷这么多年撑起傅氏集团和咱们家,其实挺不容易的,您多体谅他......” 说着说着,傅朝闻的目光冷冷地扫过来,陈姨就自觉地噤住声音,她太过心疼傅景明,却不慎犯了傅朝闻最大的忌讳。 傅朝闻非常讨厌说教那套,更讨厌别人跟他提傅景明,就算是这种生死未卜的时候。 陈姨暗叹着气离开,难受地抬手抹眼泪,老爷那场说不清道不明原因的车祸后,这家里所有人都变了...... 刚刚傅朝闻喝过不少红酒,此时半靠在沙发里醉意有点上头。 虚无的视线盯着舞台上残留的血迹,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浮现刚才的场景—— 因为工作劳累过度吗?忙于集团事务导致吃饭不规律吗?这确实是傅景明的作风,他把钱财权势看得比命都重。 现在病倒也算是给他长长记性,否则成天不知死活地扑到工作上,身体早晚也会败坏。 以前就仗着年轻早饭不吃夜里不睡,现在三十好几的人,没那么多精力能供他胡乱来。 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可笑,他闲着没事可怜那家伙做什么...... 他七年前犯的错,造的孽,对妈妈和自己以及这个原本健全的家庭造成的伤害,无论做什么都已经弥补不回来...... 酒意稍微清醒些,傅朝闻就晃晃悠悠乘电梯到了底楼,客厅里陈姨正在打电话。 她嘴里叫着小俞,说明电话那边是俞寂,陈姨在问俞寂傅景明现在的状况。 傅朝闻快步走近,接过正在连通的电话,快而迅速地命令那边的俞寂:“让沈璧接。” 俞寂听出是傅朝闻,应了一声就把手机给等在旁边的沈璧。 没等傅朝闻张嘴问,沈璧就立刻把傅景明的情况告诉他:“检查结果跟预想的差不多,是胃底静脉大面积破裂导致的胃出血。” “要动个小手术输点血,医院的专家已经对接好血源,手术完休息半个月就能痊愈。” 沈璧说的很快,就像提前排练过很多遍。傅朝闻沉默片刻才反应过来,他没说多余的,俞寂的手机里很快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俞寂接过手机后看看沈璧,又抬头望向前面手术室亮着红灯的“手术中”刺眼的字—— 然后神色复杂问沈璧道:“沈医生,大哥到底得的什么病?” 沈璧闻言微顿,皱了皱眉道:“我刚跟闻哥说过,大哥是胃底静脉破裂导致的胃出血,做完手术就能痊愈。” “如果真像沈医生说得那样简单,还要进重症手术室吗?” 俞寂的神色满是担忧:“沈医生求求你跟我说实话吧,我刚进傅家时大哥就在吃胃药,到现在已经快有半年的时间。” “而且我搜过大哥常吃的那种药,是抑制疼痛的特效药,常用于治......治疗肿瘤导致的疼痛......” 说完俞寂急切地盯着沈璧的表情,想从他脸上看出些异常的反应,但是沈璧的眉眼始终淡淡的,仿佛根本没听见俞寂的话。 但就是这种若无其事的反应,让俞寂的心脏如坠冰窟,他习惯也非常擅长看人的脸色,好的坏的总要有反应。 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想极力掩盖真相时装出来的淡然。 “我猜对了是不是?!” 俞寂红着眼睛,情绪控制不住有些激动,“大哥他......他是不是真的得了——” “小俞......” 沈璧打断俞寂,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周围,跟着傅景明的三五个保镖和傅玄都在。 尤其是傅玄,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不远处的连椅上直直地望着这边。 医院的走廊不适合交谈,沈璧起身把俞寂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到沈璧办公室后,俞寂越发的不安,沈璧神色严肃长长叹息着说了句话,彻底把俞寂仅存的希望压碎—— “小俞你说得没错,大哥的确得了胃癌,而且现在......现在已经是晚期。” 俞寂徒劳地张了张嘴,没发出半点声音,对他而言癌症是非常可怕的字眼,晚期更是相当于提前判了死刑。 他嘴唇都在发着抖:“什么......什么时候查出来的?” “已经有好几年,以前的时候大哥年轻身体底子也很好,癌细胞比别的患者扩散得慢,但这病终究是癌症,总有拖垮身体的时候。” “发现的时候已经很难有好的对策,当时只做了手术,保守治疗也是大哥自己的意思,其实能到现在在医学方面已经是奇迹了。” 听着这些话俞寂只觉脑袋嗡嗡作响,之前还能好好的站着,怎么突然间就躺在重症室。 俞寂咬着嘴唇,眼睛被泪染得通红,他近乎哀求道:“沈医生就连你......就连你也没有办法救救大哥的命吗?” 沈璧神色悲痛地偏过头,真的没有办法,他何尝不想让大哥继续留在这世界上,如果能救他早就救了。 这反应让俞寂再也止不住眼泪,他对于傅景明是有感情的,不是对傅朝闻那样的感情,而是久违的亲情和温暖。 傅景明撕去商人精明算计的面皮,其实是位温和善良的大哥。 经常问俞寂还有没有钱花,在工作方面也是时常提点他,在集团里被别的董事们使唤,或者会议上提出不成熟的建议时,傅景明总会替他说话。 而且只要傅景明回祖宅,必然会带着给鱼崽儿的玩具和零食,鱼崽儿也很喜欢他...... “小俞。” 沈璧出声喊俞寂,他才恍惚地回过神来,沈璧接着道:“傅氏是京圈商界的半壁江山,董事长罹患癌症不是件小事情。” “大哥既然已经决定隐瞒到现在,自然有他的道理,小俞你和我也就帮他继续瞒着吧,绝对不能被别人知道。” 俞寂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点头,他明白这件事情不能传出去,尤其是对傅氏集团的董事。 傅景明在时,叶良民等主要董事就有向其他小董事收买股权的倾向,如今要是知道他彻底病倒,集团的势力可能会重新洗牌。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俞寂问沈璧道:“那二少爷呢,要不要跟他说实话......” 沈璧摇头:“先不要告诉他,这也是大哥的意思。” 既然是傅景明的意思,俞寂就只能遵从,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也不能告诉任何人。 俞寂先洗了把脸,才离开沈璧的办公室,没成想刚刚打开门就遇见了傅玄。 他仿佛有意等俞寂,见俞寂出来就离开靠着的墙壁走近:“沈医生刚刚跟你说什么了,大哥的病怎么样要紧吗?” 俞寂尽量装的自然,把沈璧糊弄他的说辞原原本本说出来:“大哥是胃出血,沈医生说做完手术休息半月就能痊愈。” 傅玄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当时大哥吐血真的吓坏我,医生确诊没有大碍就好。” 他说完摸握住俞寂的手,往他手心里放了张病房卡:“我给你要了间独立病房,去休息休息。” 第54章 敢弄脏他让你死 俞寂没有接受傅玄的好意,靠着医院走廊的长椅将就半夜,天亮时手术终于结束。 惨白墙壁挂的刺眼红灯熄灭,主刀医生满脸疲惫地走出来,朝俞寂招招手意有所指道:“家属你自己跟我过来。” 听到医生说这句话,本想跟着上前的傅玄脚步微顿,不着痕迹地靠回了墙壁。 既然傅朝闻不在,俞寂这冒牌情人就是傅景明的家属,而且医生应该受过沈璧的嘱托,只将手术的结果跟俞寂说。 俞寂熬得眼睛通红,眼皮也有点肿,焦急悲伤又可怜,看着手术主刀医生。 “经过抢救后傅先生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仍然处于深度昏迷状态。” 医生脸色凝重,将嗓音压得很低:“现在需要转移到监护室继续观察,总体来说情况不乐观,你们家属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吧。” 俞寂忍不住啜泣,声音颤抖着执著问道:“现在真的......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主刀医生和沈璧是同样的回答:“所有能用的医疗的手段都用过,患者活到现在已经是医学奇迹。” ”癌细胞病变引起胃部大面积损伤,即使切除仅剩的胃我们也无能为力,作为家属您还是早点接受现实吧......” 后面的话俞寂没听清楚,他像行尸走肉般跟着被推出来的傅景明走到监护室,被护士拦在外面。 扒着透明的探视窗往里面看,傅景明瘦的只剩皮包着骨头,只有医疗监测仪器的波动,证明他暂时还没死。 脸色蜡黄,枯瘦如柴,跟平时常见的淡然从容的模样截然不同,傅景明真的倒下了...... “小俞......” 管家李叔刚刚赶到医院,就见俞寂对着监护室发呆。 他轻轻地走近,拍了拍俞寂的肩膀:“小俞,你去集团上班吧,这里交给我。” 李叔对傅景明破败的身体情况心知肚明,就没问俞寂那些糟心的事,直接让他去上班。 这种关键的时候俞寂不能留在医院,他要回应媒体铺天盖地的舆论,还要帮陈松防备那些隔岸观火的董事。 照傅景明的身体情况,就算是瞒也瞒不过太长时间,但现在这种时候能拖一时是一时,董事们得知真相傅氏集团就会陷入危机。 离开医院时大概是早晨七点,天空飘起细如花针的雨丝,萧瑟的风吹来更是刺骨的冷,现在已经是深秋时节了。 医院门口聚集了很多媒体记者,以前俞寂很怕这种被人拥簇的场面,而此刻他只能硬着头皮应付他们。 问的最多的是傅景明的病情,俞寂熟练地把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对着怼到嘴边的话筒复述下来,还请媒体朋友们放心...... 再细致深入的问题俞寂没回答,傅家的保镖很快保护着他离开。 到集团差不多也是同样的情景,几乎所有的董事和同事们都来问俞寂,俞寂别无他法,像复读机似的撒着谎。 心里牵挂着躺在监护室的傅景明,俞寂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傍晚的时候还头疼恶心,他决定先回傅家看看宝宝再去医院。 祖宅客厅静悄悄的,徐姨在教崽崽走路,鱼崽儿刚学会自己靠墙壁站着。 他就像只随时要摔倒的狗狗,肉乎乎的小拳头紧握着抵在墙壁,眼睛滴溜溜地在求助,抿着小嘴巴局促地动都不敢动。 看见俞寂后,鱼崽儿情绪立刻激动起来,张着小手啪啪地拍来拍去,阿巴阿巴地叫着要他爸爸抱。 俞寂没往前走,而是隔段距离张开双臂,引着鱼崽儿往他这边慢慢走。 鱼崽儿想爸爸,不到两米跌跌撞撞,连踉跄着走带爬也能扑进俞寂的怀里。 他的崽崽蹒跚学步的场景,冲得俞寂的鼻尖直发酸,眼眶瞬间变得有点湿乎乎的。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41节 他半跪到柔软的海绵垫上,把他家奶香味的鱼崽儿搂进怀里,低头亲亲他的发顶。 鱼崽儿则抱着俞寂的脸亲来亲去,久久搂着他爸爸不撒手。 “小俞,你脸色怎么这样差?” 说着徐姨担忧地探了探俞寂的额头,明显带着滚烫的温度,而俞寂自己还没有察觉到。 徐姨匆匆忙忙地站起来:“阿姨摸着你烧得很厉害,我请陈姨打电话请私人医生来。” 俞寂不好意思麻烦傅家的私人医生,就连忙拦着徐姨:“不用了徐姨,应该是昨天夜里在医院走廊着的凉,我吃点退烧药就好。” “吃退烧药太慢效果还不好,小俞你让司机带你去医院看看,鱼崽儿这里有徐姨呢。” 善良的徐姨挣着一份月嫂费,对鱼崽儿和俞寂都是操碎心,俞寂无奈就只能答应下来,反正他本来也要去医院的。 临走前俞寂穿了件加厚的白色毛衣,又倒回去摸摸他宝宝的小脑袋,才裹好风衣出门。 司机的车里开着暖风,俞寂靠在后座只觉得浑身疲累,两侧的太阳穴突突跳着很难受,还有些反胃恶心想吐。 二十来分钟的车程,到医院的时候,俞寂已经昏昏欲睡,头昏脑涨地勉强走到挂号处。 刚取出身份证站在队伍的最末尾,他的手腕就忽然被只手掌抓了,迷迷糊糊回头看去,竟然是傅玄。 傅玄摸了摸俞寂的额头,不由分说就把他带到了昨晚准备的那间休息用的病房,这里跟其他病房区是完全隔离的,所以异常的安静。 没有走挂号那些繁琐的流程,三五分钟就有医生来给俞寂测体温,然后迅速配药输液。 俞寂躺在病床上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刚刚不适的症状就已经稍微缓解。 傅玄还穿着昨晚宴会时的西服,精瘦却不显得单薄,从背后看分明还是少年人的模样。 他湿了块冷毛巾敷在俞寂额头,俯身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肉:“俞寂,现在好些了吗?” 嗓音微哑低沉,带着些刻意的蛊惑,眉眼间夹杂着令人不舒服的温柔。 俞寂不自然地躲开他的触碰,摇了摇头:“我没事,谢谢小少爷......” 傅玄的手尴尬地顿在半空中,眸色微沉:“我有名字,我叫傅玄,你试试喊我的名字。” “对......对不起小少爷,我......我现在有点累......”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受过傅玄的帮助俞寂也很怕他,更不想跟他多说话。 见俞寂抿着嘴唇打定主意不作声,他意味不明地弯弯唇角,贴心俯身帮俞寂盖好棉被:“你觉得累就先睡会儿,我在这里守着。” 俞寂嗯了一声就侧过身去,疲累到极点眼皮就忍不住缓缓阖住。 病房里的光线很暗,被棉被包裹起来的身体有节奏地起伏,发出浅浅的呼吸声。 片刻后,他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集团的主要董事叶良民。 那边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俞寂在集团说傅景明没有生命危险,吐那么血都能痊愈,是真的吗?” 傅玄轻轻转着中指的戒指,语气轻松道:“叶叔,我大哥现在还昏迷不醒呢,你说呢?” “那就是半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了?” 叶良民心里稍稍放松,但还没彻底松懈,阴恻恻道:“输完匹配血源转危为安也正常,到时如果火候不够,小少爷就不如帮帮他?” 傅玄闻言不悦地眯眯眼睛,凉凉道:“叶叔您就管好自己的事,无论用什么方法尽快把股权弄到手。” “不过我提醒您,尽量避着点陈松那老狐狸和跟他走得比较近那几位,他们跟我大哥穿一条裤子。” 那边叶良民低低地应了声,傅玄就迅速挂断了电话,这时候俞寂正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有晦暗的光线照着,俞寂的脸庞像经过精雕细琢般,漂亮的眉眼微微蹙起,眼尾挂泪。 因发烧白皙的脸蛋变得红扑扑的,鼻尖也被揉得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最后,傅玄松散的目光落到俞寂的嘴唇,这薄薄粉粉的东西引起了他的兴致。 窃听器录的车厢录音里,傅朝闻亲得这副唇瓣那么响,他想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好亲。 想着傅玄已经凑近些,就在俯身的瞬间,病房的门陡然重响,还没等回头他的后领就被股怪力掐住。 随即毫不留情地狠狠推开,踉跄着撞翻了病床旁边的椅子,他撑住手臂恨恨地抬眼看,竟是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医院的傅朝闻。 傅朝闻红着眼睛盯着傅玄,像只被侵犯到所属物的猛兽,拳头骨节攥得咯咯作响。 被推倒在地的傅玄先是愣了一瞬,随后发疯似的笑起来,笑得直咳嗽:“哥,我真的很久没见你动这么大气性了......” “名利圈的虚伪残忍见得多了,他是我接触过最干净的人。” 傅朝闻面色决绝狠厉,望向俞寂的目光,却是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你要是敢把他弄脏一点,我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傅玄眼中寒意森森:“哥,可是干净的,我也喜欢啊。” 作者有话说: 感谢恋无的月票~ 感谢不会起名的点心的月票~ 感谢宝子们的推荐票~ 第55章 给俞寂测测体温(刷新看) 俞寂是被阵酥麻的疼痛弄醒的,迷迷糊糊的睡梦里,有人解开了他牛仔裤的金属纽扣。 小狐狸精生完崽崽后,没有经历过正经八百的情事,随便什么东西的侵犯就感觉难受。 他整个人烧得糊里糊涂的,已经忘记自己发烧在输液,只想赶快驱逐这不舒服的感觉。 嘴里嘟嘟囔囔说着胡话,伸着手臂无意识地胡乱挣扎,输液的软管被带的晃来晃去。 正沉迷于摸他的家伙反应也是极快,几乎同时就按住连着输液针的左手,然后迅速拉过他的右手,钳住纤细的手腕摁在床侧。 就凭俞寂那点力气,在压制他的人面前根本不够看,所有的抵抗都变成徒劳。 两道漂亮的长眉紧蹙着,委屈得眼尾忍不住沁出些泪花,唇瓣被他自己咬的通红。 鲜艳魅惑的红色,只要在俞寂的五官显现总是很性感,给小美人更添几分姿色。 病房里的光线又昏暗,但也是这种黑暗最能助长邪恶念头。 随着身体被迫慢慢蜷缩,俞寂痛得意识也在回笼。 不知被触碰到哪里的敏感点,俞寂嘶哑地哼唧着逐渐清醒,紧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模模糊糊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傅朝闻那双充斥着强烈的占有欲的桃花眼。 “少......少爷......” 俞寂似乎不敢相信,意识朦胧着伸手碰了碰傅朝闻的侧脸:“真......真的是你吗......少爷......” 傅朝闻手腕微微转动,冷着张慵懒的俊脸淡淡地回应:“你仔细看看是不是我?” 手腕的动作很细微,对俞寂而言却仿佛掀起惊天骇浪,惹得他瞬间惊呼起来。 都不用问究竟是不是他少爷,趁人睡觉的时候做这种羞耻的事情,除了他还能有谁! 俞寂带着哭音,惨兮兮地乞求道:“少爷......少爷有点疼......” “别动。” 傅朝闻嘴里是难得的温柔诱哄语气,手指的力度却丝毫不减:“我试试你还发不发烧。” 闻言俞寂扯过棉被盖住脑袋,害羞地躲着不好意思露脸,呜咽一声:“可......可是这样真的好痛......” 听完傅朝闻的解释俞寂就有点理解,原来他是在摸自己是否发烧。 俞美人极力忽视难受的感觉,怯怯从棉被里探出脑袋,热心地给对方普及基本常识:“其......其实只需要摸额头就行......” 说罢他指指病床旁边的白色小柜:“抽屉里面也有体温计,是那种有自动感应功能的,放在额头就能立刻显示体温。” 瞧着他忍着痛认真解释的可爱模样,傅朝闻心里只觉好笑,这纯情到有点愚蠢的家伙,随时随地都能惹人犯罪。 他坐到俞寂身边,把那副浸透雨水味的身体半揽进怀里,像逗猫似的蹭蹭他的小鼻尖:“可我就是想这样给你测体温。” 耳朵被灼热的呼吸烫到,俞寂瑟缩起来:“这样测得不准,而且只有刚出生的小猪崽才这样测体温......” 傅朝闻闻言失笑,俞寂脑回路果然清奇,他究竟是怎么联想到小猪崽的...... 输完两瓶点滴后,滚烫的温度基本消褪,傅朝闻也没有再按着他欺负,终于肯放过他。 “少爷怎么会来医院?” 俞寂手忙脚乱地扣上牛仔裤的金属纽扣,披着衣服坐起来,用湿纸巾给傅朝闻擦手。 傅朝闻懒散地半倚到床头,睨着他小嫂嫂羞红的脸蛋,“回家后听徐姨说你发烧,来看看你。” 说到这里他话锋微转:“不过俞寂你倒是给我个惊喜,本来想找名陪护能时刻照顾你,原来嫂嫂早就已经有人陪着。” 听这话俞寂后脊发凉,无措地张了张嘴,他很清楚傅朝闻嘴里的陪床是傅玄。 便焦急地解释:“我......不是......我没有,是他帮我找的这间独立病房,我当时头疼得厉害,没有力气......” “我也不要有人陪床,不......不严重的,输完液就能退烧......” 他单纯的小嫂嫂急得满面通红,生怕傅朝闻因为这事情不悦。 傅朝闻斜眼看他,如果不是他来得及时,这家伙连被人占便宜都不知道...... 不过傅朝闻对俞寂倒没有那么不满,毕竟经过刚才那通对峙,他很清楚他真正该防备的是傅玄,而不是毫不知情的俞寂。 俞寂很会看脸色,尤其是傅朝闻的脸色,他擦完后握住傅朝闻的手没松开:“我已经退烧了,少爷要回家休息吗?” 傅朝闻道:“在这里睡。” 祖宗发话,俞寂就得遵命,顶着鸡窝头连忙起身给他收拾陪护床。 再转身时,那祖宗却脱掉大衣,已经在病床躺好了,高大的身躯几乎占据所有床位。 勉强给他空出个狭窄的位置,拍拍身侧简短命令道:“过来。” 慢吞吞挪过去躺好,俞寂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留的位置,整个人都被傅朝闻抱在怀里。 然后那变态照着他后颈猛吸,手相自然地从衣服下摆伸到胸前,不收力道揉捏了两把。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着,谁都没有再说话,黑暗中唯有心跳和清浅的呼吸声。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42节 或许因为刚刚醒来,或许心事重重,俞寂没有睡着,傅景明骨瘦如柴躺在病床的场景,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傅朝闻既然已经来到这家医院,有没有去探望过他,见没见过他那副虚弱不堪的模样? 就算如此,对病倒的哥哥还那样憎恨吗,有没有想过就此谅解他...... 无法避免的死亡固然可怕,更可怕的是带着遗憾死,兄弟间的芥蒂就是傅景明的遗憾。 俞寂受过傅景明的太多恩惠,不想他带着遗憾离开世界。 想着他轻手轻脚地翻过身,小心翼翼地凑在傅朝闻的耳边,“少爷你已经睡着了吗?” 暗色里,傅朝闻缓缓睁开了眼睛,手摸到俞寂的鸡窝头胡乱揉了揉。 这是还没睡着,俞寂抿了抿唇紧接着问:“少爷想去病房区看看大哥吗?” 提起傅景明,傅朝闻的身体就明显微僵,本就凌厉的冷眸变得更加深沉。 可惜俞寂太想替兄弟两人讲和,没察觉到傅朝闻气场细微的变化。 便摸索着抚到傅朝闻的侧脸,真挚地道:“少爷有没有想过尝试着去跟大哥沟通呢?” “我看过少爷父亲车祸的报道,既然是警方都没有查清楚的事情,我们也不能跟随媒体舆论去冤枉谁。” “大哥是少爷在这世界上最亲近的家人,家人间没有永远的误会,只要......” “俞寂——” 傅朝闻嗓音陡然发沉,毫不留情打断他,喉间溢出丝轻笑:“你真是翅膀硬了。” 男人明明是笑着的,那双桃花眼里甚至沾满了实在的笑意。 俞寂的脊背却冒着寒意,果不其然瞬间他的下颌就被狠狠掐住。 那力道仿佛要把他直接掐死,凛冽的吐息咬到他耳边:“怎么现在什么事情都想管管?” “以前低眉顺眼软软糯糯的,不是挺乖挺讨人喜欢的,你背地偷偷调查那件事情了?” 那件事情自然是指他父亲的车祸,这是傅朝闻的逆鳞,更是他给自己划定的绝对底线,无论是谁都不能越过去。 半是疼的,半是吓的,俞寂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喉间哽咽着根本说不出话。 单纯的俞寂只替别人着想,他想缓解兄弟两人的关系,想让病重的傅景明在离开之前,得到弟弟的亲口原谅。 他甚至都忘记自己的位置,还没有资格替他们从中游说...... 使得亲兄弟变成陌生人,持续七年根深蒂固的芥蒂,又怎么会因他几句话就解开。 “我没有偷偷调查那件事,是偶然在媒体报道看见的,我只是觉得大哥不是那样的人,说了对少爷不礼貌的话,对不起......” 俞寂的眼泪根本止不住,眼眶和鼻尖都哭得红红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俞寂说不出其他的话,他不应该冒犯傅朝闻的逆鳞,更不应该自以为是。 傅朝闻脸色像积压千万年的寒冰,照着那张哭花的小脸几番审视,终于放开了钳制住俞寂下颌的手。 被刺激的微微起伏的胸膛逐渐平息,傅朝闻翻身下床,来到窗边,从挂在衣架的大衣口袋里掏出盒香烟。 打火机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俞寂咬着唇望着烟雾缭绕中的身影。 病房里安静得不像话,傅朝闻向来挺拔的腰背微微弓着,整个人都被烟雾笼罩着。 他不抽烟,也讨厌烟味,这两天却在不停地吸烟。 俞寂默默地擦干净眼泪,赤裸着骨感白皙的脚踩着地板,极轻极轻地走到傅朝闻背后。 抬手环住傅朝闻的腰,额头抵在他坚硬的脊背,深深地贪婪地吸着他的气息:“少爷求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感谢我童的月票~ 宝子们下章明天零点十分更~欢迎来准时打卡哦~ 第56章 他撑得嘴巴酸痛 没等到傅朝闻的回应,俞寂就更觉得委屈和抱歉。 他像只讨好主人的狗狗,脑袋靠在对方温暖的后背,眼泪湿透了傅朝闻的衬衫。 可怜巴巴的俞寂垂下湿乎乎的眼眸,委屈抬手抹着眼睛,“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他不敢了,他再也不敢碰傅朝闻的私事,他得摆正自己的位置。 对傅朝闻而言俞寂谁都不是,他根本就没有资格触碰傅朝闻的逆鳞...... 俞寂红着眼睛懊恼至极,压制着啜泣无声地掉眼泪,生怕说错什么话惹得傅朝闻更不高兴。 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被吸完,傅朝闻回过身抓着俞寂的手臂,轻而易举地将他嫂嫂拉到身前。 他瘦长的指尖捏着俞寂的下颌,抽完烟也逐渐冷静下来。 脸色跟着稍微缓和些许:“俞寂,这事儿我不是冲你,这么多年没人敢在我面前提过。” “所以以后你要记住,无论是在我面前还是任何人,对谁都不能再提起,也不要再追究,就当从来都不知道,听清楚了吗?” 见傅朝闻认真地嘱咐自己,而且好像愿意原谅他,俞寂忙不迭点头,他最听他少爷的话,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提。 “去休息。”经过这番情绪波动,本就虚弱的身体可能受不住再发烧。 傅朝闻披上大衣转身要离开病房,俞寂慢半拍拉住他的衣袖:“少爷不生我的气了吗?” “谁说的?” 捏到俞寂的把柄,傅朝闻骨子里的劣性很快显露出来,那双桃花眼睨着俞寂,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话。 荤话带着温热的吐息传进耳朵,俞寂眨了眨眼,本就红通通的脸色,瞬间像被开水烫熟了。 傅朝闻有试探的意味在,他刚刚给俞寂测体温时无意撩起来的火还没消解,而且听说发烧的人,口腔很热。 说着玩的成分多,他是真的没想到俞寂居然愿意为他做那事儿,而且是没有太多的犹豫。 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俞寂就已经自觉地半跪在地板。 这是他在翰城学的讨好男人的方法,是最常用也最需要熟练掌握的。 前辈曾提醒他说要是惹男人生气时,所有的道歉都比不得这招管用。 管不管用俞寂不知道,他并没有亲身体验过,以前也没有替别人做过,他特别厌恶那种恶心的事情。 但是只要想到对方是傅朝闻,所有的厌恶都莫名消散了,他很确定自己是愿意的。 这过程持续近半小时,静谧晦暗的病房只剩交缠的吐息,和偶然传来的低吼,以及后面响起的剧烈咳嗽声...... 最后俞寂哭得抽抽搭搭,快要瘫软在地的时候,傅朝闻终于肯放过他。 他被揉得乱糟糟的白色毛衣,也变得湿哒哒的,周遭的空气中,弥漫着股明显的腥味儿。 这事儿的过程中俞寂没觉得多难堪,完事后,俞寂后知后觉地害羞,连滚带爬钻进被窝里。 反正事态发展到现在这地步,他也没有什么脸面可言,捂着被欺负得酸痛的脸颊牙齿,索性直接装死好了。 得到释放的傅朝闻走近,拍了拍被窝里俞寂的屁股。 冷冷命令道:“嫂嫂的技术不怎么过关,明天晚上回家去我房间,再试试。” 俞寂闻言呜咽一声,还来?! 病房门缓缓阖住,发出清脆的响声,俞寂从被窝里钻出来,脸颊两侧红得简直不像样。 傅朝闻离开那间病房后,喊了傅家的两个保镖去守着俞寂,既是怕他半夜再发烧难受,更重要的是提防傅玄。 即使已经是深夜,医院这种地方也吵闹,患者疼痛的呼喊和家属绝望的哭叫,时常传来。 傅朝闻没有走,而是又买了盒香烟,来到医院的吸烟室,手揣着裤带靠墙毫无节制地抽。 一根接着一根,抽完的烟蒂不断地被扔进垃圾桶,连吐出来的缭绕烟雾都带着忧愁。 俞寂刚刚的话还在他脑海回荡,他说大哥温和善良,根本不是能做出那种残忍行径的。 七年前,还年轻气盛的傅朝闻也这样想,他不信他崇拜的大哥会杀害他们的父亲。 但是傅景明的一句话,彻底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和希望—— 朝闻你别问了,就是我。 打那之后,傅朝闻就对傅景明彻底失望,兄弟两人形同陌路,母亲将集团的股份转交,罹患重度抑郁住进精神病院。 直到半年前母亲也去世,他和傅景明的关系没有半点缓和,他对这件事情极其不理解。 集团是他们父母全部的事业和心血,身为傅家大少爷,大部分的股份早晚是傅景明的。 他到底有怎样的动机,真的是等不了那十几二十年吗,还是怕父亲把股份都给自己? 冷风呼呼地往吸烟室里灌,越往深处想傅朝闻就越难以清醒...... 一阵急促的铃声唤醒了他。 来电是陌生号码,傅朝闻仰头考上靠在冰冷的墙壁,拿出嘴里叼的烟,接通了电话。 那边一出声,傅朝闻瞬间清醒过来,对方不是正常的人说话的声音,而经过特殊处理的,类似机械音。 他似乎很了解傅朝闻,而且目的很明确:“你没有必要知道我是谁,我只把我知道的部分真相告诉你。” “七年前你父亲丧生的的那起事故,既是场蓄谋已久的谋杀,也是非常可悲的意外。” 黑暗里,傅朝闻沉沉的眼眸,随着燃烧的烟头不断地明明灭灭:“你什么意思?” 那边停顿片刻,继续道:“其实当时出事故的那辆奔驰车上,本来不应该有你父亲的,最不该有的就是你父亲,谁知道会阴差阳错的......” 对方说话时有些许的动容,他的话惹得傅朝闻双目赤红:“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原谅我不能把全部的真相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在这场事故里你大哥是无辜的。” “无论是谋杀,还是意外,都跟你大哥没有任何的关系,他独自承担这件事并隐瞒七年,全都是为了保护你。” 傅朝闻双拳不自觉越攥越紧,“你说得倒是好听。” “故意杀人的罪名,被你随随便便一句话就给洗清了,敢管傅家的事情,你想好后果了?” “傅朝闻你冷静点,你要相信我,我说的全部是事实,你大哥已经够难,别再继续误会他。”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请你给我说清楚讲明白,你到底是谁,你打这电话什么意思,还有什么叫不能告诉我全部真相,我父亲的事情我不能知道吗?!”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43节 “你大哥隐瞒你这么多年,当然有道理,我只是可怜你大哥,他这么多年独自撑起集团不容易,你就理解理解他吧。” 那边停顿半晌,长长叹息着最终没有说出残忍的后话:如果他还醒得过来的话...... 自顾自地说完那边就挂断电话,手机从傅朝闻手里脱落,被毫不留情地丢到了角落。 他倚着墙壁慢慢滑坐在地面,胸膛被刺激得剧烈地起伏着,电话来得简直是莫名其妙! 红口白牙地让他理解傅景明,却又不将嘴里所谓的真相告诉他。 电话那边的这人是如此,俞寂也是如此,最近替傅景明喊冤叫屈的人怎么这么多...... 兜头灭顶的愤怒过后,傅朝闻心里莫名涌起股不安的情绪,他迫切地想见傅景明。 或许只是确认他安全,或许要从他嘴里问出所谓的真相,总之他现在就得见到傅景明。 听李叔说过傅景明的病房在七楼,傅朝闻匆忙跑楼梯上去。 刚拐过楼梯口,病房前已经聚集了很多医生护士,李叔傅玄和本以为睡着的俞寂也在。 有位医生拿着只专用的表走出来,平静道:“死亡时间,十九日凌晨两点四十三分。” 傅朝闻距离隔得有些远,模模糊糊的没有正经听到耳朵里。 他两手懒散地插着西裤的裤袋,自如地穿过静默凝视他的人群,想推开门进观察室。 哭得眼睛通红的俞寂率先反应过来,踉跄着往前拉住他的衣摆,声音难以抑制地颤抖:“少爷......不要......不要进去......” “哭什么。”傅朝闻抬手给俞寂擦干眼泪,还在他脑袋顶揉了两把。 在场众人都盯着傅朝闻,此时已经没有人在意嫂嫂跟小叔之间暧昧至极的动作,他们的神色很复杂。 傅朝闻再推门往里进的时候,还是管家李叔上来拦他,仅仅是不容抗拒地死死拉住他,眼窝深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再次被阻拦,傅朝闻的脸色异常得阴冷,对李叔这长辈也没有好脸色:“拦我做什么,我有件事想问傅景明,问完就出来。” 李叔嘴唇动了动,熬的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傅朝闻,分明想要说话却仍是张不开口。 “少爷......” 俞寂忍不住偏过头去,低声将残忍的事实告诉傅朝闻,“大哥他已经去世了......” 第57章 我会永远陪着你 话音落下,整条走廊都变得安静,傅朝闻神色迷茫地看看俞寂,又透过玻璃窗看看躺在里面的傅景明—— 枯瘦如柴,脸色和唇色皆是煞白,连着身体的管子和仪器全撤了,只有躯体躺在那里。 傅景明跟他们的父亲长得很像,印象中残忍的记忆奇怪地重合,傅朝闻脑袋瞬间空白。 高大挺拔的身体忽然晃了晃,俞寂眼疾手快地跑过去抱住他,紧紧锁住他的手臂。 他仍是执着地挣扎着拉观察室的门,视线定定地盯着傅景明,只是嘴里念念叨叨地不断地嘟囔着。 “你们放心我不跟他吵,也不跟他动手,就问他那件事,问完我立刻就出来,俞寂你乖乖听话,给我让开。” “七年前爸那场车祸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什么叫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什么叫承担责任都是为了保护我......” “我他妈用得着你保护吗,傅......傅景明,你来......你你来给我解释,隐瞒我整整七年,现在就把这事儿给我解释清楚......” 傅朝闻身量高,此刻整个身体却像是脆弱到碰着就碎,肩膀还不停地发着抖。 俞寂无声流着眼泪只管迎面抱紧他,也不顾旁人怎么看。 在场的医生已经见惯生死离别,说话时的语气平静且淡漠:“家属进去见最后一面吗?” “少爷,我们进去看看大哥好不好,我想他会非常想见到你的,少爷你能听见吗......” 俞寂轻声轻语地哄着傅朝闻,抬手颤抖着去摸他的脸颊,他的脸颊上没有悲伤和泪水,只有无穷无尽的疑惑...... 好像直到现在仍在理解去世两字的含义,人的生死是常情,自古以来都是难以避免的,但是傅景明也会去世吗? 冷血强势的傅景明怎么会去世呢,精明到处处算计的傅景明,把傅氏集团的事业当命的傅景明,他怎么可能躺下就不起来呢? 小时候处处维护他疼爱他,像座山似的挡在他面前,追着欺负他的家伙跑出好几百米把人胖揍一顿的傅景明怎么可能消失呢...... 刚才那通电话的余音仍在耳边回荡,父亲的车祸其实跟傅景明没有关系,这是傅朝闻七年来最想听到的话。 怎么现在终于如愿以偿,想跟他要个清楚明白的解释,他却再也说不出话了...... 傅朝闻瞳色赤红,整个人就像中邪似的,他已经任何嘈杂的音都听不进去,呆滞地望着躺在病床上苍白的傅景明。 俞寂见他这副模样心疼得要命,不断地在他耳边轻声说话,想唤回他游离的神智。 很快傅景明的尸体就被从观察室推出来,装进保存暂用的冰棺,李叔签好字后要求直接送回傅家祖宅。 为避免跟蹲守的媒体记者碰见,沈璧动用医院的关系开的侧门,李叔和所有保镖都默默跟在后面。 只有冰棺移动摩擦地板的咕噜声,傅朝闻望着慢慢走远,双腿终于支撑不住彻底瘫软。 俞寂和沈璧扶着他进了间独立病房,把他放在沙发上暂时安置,沈璧有台重要的手术必须得离开,俞寂则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在俞寂眼里无所不能的男人,此时此刻变得异常的脆弱,他坐在旁边位置不敢多说话,连抽泣声都压得很低。 手臂覆着眼睛,半晌后他闷闷道:“沈璧不是说,胃出血是小手术吗?” 俞寂嗫嚅着动了动嘴唇,不知如何作答,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将实话说出来。 又是阵致命的沉默,傅朝闻又道:“癌症是吗?” 以前回傅家祖宅的时候,俞寂能察觉到傅景明在服药,傅朝闻自然也能察觉到。 只是从未往那方面想过,傅朝闻只觉得是普通的保健药品。 他笃定类似傅景明的这种精英总裁,比普通人要更加怕死,因为带不走他的商业帝国,所以他服用保健药品不稀奇。 傅朝闻的询问落地许久,俞寂才牵了牵他的衣摆:“大哥是怕少爷担心所以没有说。” 他说话时是哽咽的,同时带着小心翼翼,生怕傅朝闻因他某句话更加难过。 然而傅朝闻没有什么反应,仅仅淡淡道:“你出去,我想静一会儿。” 尽管留傅朝闻自己俞寂非常不放心,他还是点点头,听话地起身离开。 现在独自冷静点也好,毕竟他的少爷有很多事情需要消化,而且傅景明死亡,有无数的事情等着傅朝闻亲自处理。 他走出几步后又觉得不放心,抹着眼泪轻声嘱咐傅朝闻:“我就在外面时刻守着少爷,少爷有什么需要记得喊我。” 傅朝闻没应,仰躺着靠着沙发背,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直到现在傅朝闻的脑袋都乱糟糟的,不仅是难以接受傅景明的离开,而且又想起父亲和母亲相继在他面前去世的情景...... 被黑暗笼罩着,强烈的孤独感袭来,他慢慢地意识到,他没有亲人了...... 而且三位亲人的离开,都是那么的突然,并没有久病床榻,没给他半点准备的时间。 恍然间,偌大的祖宅留他孤身只影,他平生头一回生出事态脱离掌控的无助和无力感。 手机还剩一点电量,有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叶清和许乐意他们打来的,他们在确认他的位置和状态。 李叔发来消息,询问葬礼规格相关事宜,陈姨发消息说需要少爷回祖宅,集团的律师询问他股权的事情...... 他忽然被架到某个位置,甚至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 手机最后的电量耗尽,傅朝闻掏出口袋里仅剩的几根烟,点燃起来望着窗外。 东方逐渐露出鱼肚白,太阳升到南方,又慢慢变弱,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五点。 很多事情不想面对,但是不得不去面对,傅朝闻拖着疲惫至极的身体推开病房的门。 本来靠着门的身体歪了歪,迅速爬起来望着傅朝闻,“少爷......你还......还好吗?” 傅朝闻抬手摸了摸俞寂红肿的眼睛,随即毫不犹疑地牵起他的手,“回家。” 两个人打车回到傅家,客厅和前院已经聚集很多人,多数是闻讯前来吊唁的商圈人士。 管家李叔很周到地招待他们,李叔起初跟着他们的父亲十几年,后又跟着傅景明,甚至比傅朝闻还熟悉傅家的事情,葬礼和灵堂全都由李叔操持。 所有事情结束时已经是次日的下午,曾经叱咤京城商业圈的人最终变作了一捧灰,和父亲母亲一同葬在靠山面水的陵园。 这过程傅朝闻始终浑浑噩噩的,送走所有的来宾后,把自己关进房间睡了两天两夜。 陈姨精心烹制的食物和新鲜果汁,被一遍又一遍送上来,私人医生也随时在外面待命。 傅朝闻却始终没有出来,整个傅家完全处于低气压的状态,没有人敢敲傅朝闻卧室的门。 外面小茶厅的灯光始终亮着,俞寂寸步不离地守着卧室的门,白天教鱼崽儿学走路,晚上就趴在吧台将就着睡觉。 说睡其实也睡不踏实,朦胧间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靠近,他本能地伸手去触碰。 无意识地流着眼泪,喃喃低语道:“少爷,不怕,我陪着你,永远都陪着你......” 伸出去的手被牢牢握住,俞寂刚刚有意识地睁开眼睛,就察觉到熟悉的气息慢慢靠近,随即极轻的吻落在他的颊侧。 这吻没有以前激烈,不像以前那样夹杂着浓烈的情欲,甚至都没碰到他的嘴唇。 就只是浅浅挨了挨脸颊,但俞寂就是莫名其妙红了脸。 傅朝闻头发蓬乱,眼圈发乌,下颌也长出了青色胡茬,但是眼睛是很平静的。 而且望向俞寂的目光里,似乎多了些以前没有的东西。 语气却还是一如既往地疏离冷淡,“守在这里干什么,我又不跑?” 俞寂惊慌失措地张了张嘴,他脑海里在想各种各样的借口—— 最终还是很蹩脚地说:“我......我喜欢在这......这里睡......” 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撒谎也撒不利落。 傅朝闻垂着眼睛,伸手揉了揉他乱糟糟的鸡窝头,哑着嗓子道:“俞寂,给我做番茄鸡蛋面吧,胃里很空,想吃点热的。” “好!” 俞寂顿时松了口气,听到傅朝闻主动提出吃饭的要求,他瞬间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 因为情绪转变得太快,也太激动,俞寂鞋都还没来得及穿,就匆忙往楼下的厨房跑。 傅朝闻弯腰给俞寂拎着拖鞋,跟着他的背影来到厨房。 靠在旁边看着他擀面煮面,打鸡蛋,切番茄和葱花,还时不时地回过头来,半担忧半是笑着看看自己。 番茄鸡蛋的香味儿逐渐弥漫,热气模糊了俞寂憔悴但喜悦的脸。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44节 一口劲道的面混着汤嚼碎咽进食道,暖着疼痛的胃部,傅朝闻这才感觉自己真正活过来。 作者有话说: 感谢琑.bx的月票~ 感谢所有宝贝的推荐票~收到收到~ 第58章 我跟崽爸谁厉害 两道目光逐渐彼此交缠,傅朝闻揽住俞寂的后脖颈,不容拒绝地将唇覆了上去。 随着舌尖的逐渐探索深入,口腔里的气息被疯狂掠夺,俞寂的后腰抵在洗手池的边沿,被捏住腰胯往上抱。 他重量很轻,轻而易举坐上洗手池,脊背快要抵上身后偌大的镜子。 在餐厅吃完番茄鸡蛋面,傅朝闻带着俞寂回了自己房间,今晚想要抱着俞寂睡觉。 他到洗手间洗漱,那纯情小狐狸精立刻黏人地跟进来,要帮他少爷刮胡茬。 热毛巾湿敷,喷好胡须泡沫,小心翼翼刮净洗漱后,他却被困在臂弯里逃不掉了。 傅朝闻撩起他的衣服,镜子倒映出漂亮的蝴蝶骨和后背,腰线流畅皮肤白皙光洁。 骨节分明的手指滑到腰窝处,轻轻摁了摁那处的膏药,贴着他耳廓:“可不可以揭掉?” “会......会痛......” 俞寂对他的腰伤很仔细,并且谨遵医嘱,医生说那膏药要总是贴着就要贴着,连洗澡都是洗完了再换。 他不要揭傅朝闻也没有强求,将人翻过身从敏感泛红的耳朵,一路连亲带咬吻下去。 小美人的臀肉饱满,倾身吻过后就留下几枚暧昧的齿痕。 俞寂没有任何的抗拒,是不敢拒绝,也是不想拒绝,他始终都红着脸埋着头湿着眼眸,对傅朝闻予取予求。 觉得难受时,就闭着眼睛,手指扒紧洗手池边沿,仰着白皙的颈子,抿着唇压制喘息。 他听见后面的橱柜被打开的声音,从镜子的反射看,那小柜门刚开就有东西掉出来。 那里面塞得满满的,瓶瓶盒盒的,全是夫妻床上情事间要用到的东西。 跟那天他要求自己女装时,装进帆布包带到酒店的是一样的。 傅朝闻从容不迫地撕开包装,贴过来含着俞寂的耳朵道:“你来傅家的第二天买的。” “本来想着半年内用完,可惜你生宝宝还没有出恢复期,再不用就要过期浪费。” 俞寂快哭了:“少爷你......你怎么可以这......这样......” 这种事情,怎么会有人那么早就准备好...... 傅朝闻笑笑,满足地埋头咬了咬他的锁骨,俞寂这次无论如何都逃不掉。 俞寂吓得不敢睁眼,滚烫的温度灼烧着,点燃他跳动的心脏。 狭窄逼仄的洗手间,逐渐弥漫出丝丝与众不同的味道。 不是俞寂平时清淡的雨水味,而是......莫名熟悉的酒味儿。 “你喝酒了?” 光嗅着这特殊的味道,傅朝闻就开始醉意上头,鼻尖贪恋暧昧地磨蹭着俞寂,“俞寂你好香......” 俞寂痛得很,声音也断断续续的:“没有喝酒,是......是我的味道......” 自从确诊无味体质以后,俞寂对这件事情难以启齿。 但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他比很多人的味道都好闻,更重要的是傅朝闻喜欢。 傅朝闻俞寂的听完解释像是发现新大陆,而且他逐渐发觉,俞寂的味道控制不住地越发浓郁。 狭窄的空间传出阵阵阵隐秘的声音,夹杂木樨花的鸡尾酒味儿,充斥着所有角落,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这过程非常漫长,大概两个小时后,小狐狸精哭得眼睛红红的,已经满身是汗,只想逃离这地方。 无奈傅朝闻还没有结束的意思,他只好委屈巴巴地各种哄他家少爷。 单纯的俞寂不知道,这种时候哄着,只会起到反作用...... 后面俞寂就没太有意识,再清醒的时候是次日清晨。 他揉着头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稍微挪动身体都是散架似的痛。 身下是柔软的被褥枕头,旁边是还没有睡醒的傅朝闻。 他忍痛翻身,眯着眼睛望着傅朝闻,这张脸无论哪个角度都足够吸引他。 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发,然后凑近亲亲他的手指和肩头。 这是近一周傅朝闻睡得最好的一夜,没有光怪陆离的梦境,没有半夜忽然的惊醒,也没有再吸烟,他睡得很沉。 见这偷偷的亲吻没有弄醒傅朝闻,俞寂的胆子就变大了点。 从肩头轻轻亲到耳朵脸侧,又亲到脖颈和凸起的喉结,甚至咬了咬对方的软肉...... “俞寂......” 被扰醒的傅朝闻皱了皱眉,带着浓重的睡意,“你到底有完没完......” 俞寂惊诧地抿了抿嘴唇,脸蛋瞬间红透,还没来得及尴尬,就被揉进怀里。 男人的嗓音有点粗,低哑又性感:“胆儿真是肥,不是以前摸一下就害羞的时候。” 他摇摇脑袋,难堪地钻进傅朝闻的怀里,哑着嗓音毫无掩饰地直白道:“我好喜欢少爷的......” 这句话把傅朝闻听得嗓子发紧,他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这家伙羞涩的封印似乎解除了,冷不丁开始来直球? 毛茸茸的脑袋钻进颈窝,温热的吐息撩拨着傅朝闻的皮肤—— 不知从何时开始,俞寂说一句喜欢,傅朝闻的心脏就会被莫名其妙撞一下。 他口中的喜欢是真喜欢,是没有任何杂质的喜欢,热烈奔放,就像不知疲倦。 傅朝闻不知道俞寂哪来的这么丰富情感,但他好像有点喜欢这个小妖精。 他捏着俞寂的后脖颈,凑近亲他的颊面,没头没尾地问道:“我跟鱼崽儿他爸,谁厉害?” 俞寂:??? 虽然很荒唐,俞寂还是顺着傅朝闻的话仔细考虑着—— 毕业晚会时的周扬完全是醉着的,是不甚清醒的,甚至清晨起来看着空荡的床,都不记得俞寂是谁。 但因为周扬是俞寂心暗恋四年的人,这过程给俞寂留下的印象这辈子都抹不掉。 而今晚的傅朝闻更成熟些,没有那么莽撞,会主动亲吻着俞寂照顾他的感受。 无论周扬还是傅朝闻,俞寂都爱得要命,所以在那方面就都......都很厉害。 思索半晌,俞寂慎重道:“嗯......这不好说......” 傅朝闻闻言挑了挑长眉,这相当诚实且中肯的回答,立刻被傅朝闻当做挑衅。 男人这种奇怪的生物,甚至平时的面子没那么重要,但在床上肯定要赢过对方前男友。 这点在傅朝闻这里更明显,他是平时雷厉风行要最厉害,在俞寂的床上更要最厉害。 没等俞寂有反应,就被突然翻身而起的人牢牢压在怀里,手迅速滑进被窝脱了他底裤。 不好说? 傅朝闻从枕头底下掏出昨晚用剩的套儿,低头啃咬着对方锁骨:“再试几遍,你就知道好不好说。” 可怜兮兮的俞寂那里还痛着,赶紧搂紧他家少爷哄着说软话:“少爷......你最厉害......” 为保住疼痛的屁股,俞寂惊慌失措地蜷缩到被窝里,红着眼说了大堆少爷最厉害的话。 说得傅朝闻很受用,只揪住俞寂缠绵地亲了亲脸颊和嘴,没有就地办他。 傅朝闻躺回去还想再睡会儿,俞寂慢吞吞地蹭了过来。 凑在傅朝闻耳边很小声地问道:“那少爷在和别人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是不是比我更舒服?” 话里带着试探,还有极易察觉的失落,小狐狸精问完就低下头垂着眼睛,等待着傅朝闻的宣判...... 他的目的不是问谁更舒服,而是在拐着弯儿地问傅朝闻有没有跟其他人做过。 闻言傅朝闻饶有兴致地撑起脑袋,抬手捋着俞寂的发梢,想起了毕业晚会时他的初夜。 当时醉得不太清醒,可感觉很新鲜刺激,对方也把自己的身体全部地给予,不得不说体验很舒服。 他们都是成年人,身体相互吸引很正常,关于这些的过往也没有什么可隐藏的。 傅朝闻懒懒散散地说道:“除了你,我就跟一个人做过。” 俞寂垂着眼睛,神色落寞。 话音落地后,傅朝闻拧着眉头思索片刻,最终只艰难地吐出四个字:“也不好说。” 谁更舒服,也不好说...... 俞寂撅着嘴巴气压极低,浅浅地应了声,扶着自己后腰坐起来,就要穿衣起床。 他的衣服都被脱在洗手间,只能裹着床被单去找衣服,全部穿好后才从洗手间出来。 俞寂不高兴,狗都看得出来,这家伙脾性也太别扭,自己问出结果后自己还不高兴。 傅朝闻无声地叹了口气,难得亲自哄他:“你舒服,你最舒服。” 俞寂趿拉着拖鞋,头也不回地出门,“我还要去上班。” 望着俞寂消失的背影,傅朝闻无奈地收回视线压压眉心,这个恃宠而骄的小妖精...... 五分钟后,俞寂突然推开卧室门,“少爷以前就跟一个人做过?!” 傅朝闻挑眉,点头。 听到这话,落寞情绪一扫而空,他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人不就是他自己嘛! 俞寂抿唇笑笑,蹭到傅朝闻床边。 “又不去上班了?”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45节 俞寂不好意思地点头:“还能懒半小时。” 第59章 宝贝屁股痛不痛 傅朝闻抱着俞寂缠绵亲了有半小时,手自然地滑进裤腰,差点把他刚穿好的裤子脱掉。 想逃逃不掉,被完全圈揽在温热的怀里,能感受到对方的肌肉线条,却又不敢光明正大地去触碰。 最后俞美人捂着屁股挣扎着起来,傅朝闻才意犹未尽地捏捏他的臀肉,肯放他去上班。 俞寂恋恋不舍地跟他少爷再见,傅朝闻目睹瘦削漂亮的背影离开后,缓缓阖住眼睛。 思绪慢慢回笼,翻涌心绪逐渐归于平静,仿佛所有不愉快都已经是遥远的历史。 这时候傅朝闻的手机叮叮响了几声,页面来了条短信,他瞒着沈璧在中心医院查询了傅景明全部的诊疗记录。 这记录非常长,大体扫一眼,全是类似服用抗癌药物这种保守治疗,仅有的两场手术,是前几天吐血住院。 再就是七年前的初步治疗时,这场手术在诊疗记录的最开头,那时病情显示良性肿瘤,通过手术切除了三分之一的胃部。 凌厉的目光从头扫到尾,最后定在那场手术的时间上。 那是傅朝闻执着很多年的时间点,父亲和叔叔乘坐车辆出事故的时间,傅景明被警方盘问拒不交代的时间。 原来那时候他正在做肿瘤手术,瞒着父母兄弟切除了自己的部分器官。 他为什么要隐瞒自己和母亲,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来?为什么要给真正的凶手挡枪? 静默片刻后,傅朝闻好像想起什么事情,迅速地翻身起床穿好衣服,出门遇见了送早饭的陈姨。 陈姨见到傅朝闻有点惊讶,说话和俞寂同样都是小心翼翼的:“我做了少爷喜欢的粥,先多少吃点垫垫胃......” “辛苦您陈姨,我等会儿去餐厅吃。” 说完他就径直从楼梯上了三楼,推开了走廊左侧某间杂物间的门。 杂物间存放着很多旧物,没人收拾,光是推门就带起阵灰尘,只有角落里被揉皱的纸团是崭新的。 这是傅景明送给傅朝闻的生日礼物,那晚被他随手扔进了杂物间。 单看外面的白色信封,傅朝闻以为这会是来自傅景明的信,写着他期待已久的真相。 但是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授权合同,傅景明把他在傅氏集团拥有的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全部指定给傅朝闻。 只要他在授权合同上签字,就相当于拥有京圈商业的半壁江山。 看着这张薄薄的合同,傅朝闻心里五味杂陈混乱不清,最近接踵而来的事情太多,他已经快要分不清真假。 但是这些令人疑惑的事情,他知道有人能给他满意的答案。 将合同收好后,傅朝闻到底楼餐厅,徐姨也正给婴儿椅里的鱼崽儿喂饭。 不知是不是错觉,傅朝闻觉得鱼崽儿这家伙长大很多。 他穿着件蓝白相间的小保暖衣,头发软软地被俞寂挽成小辫,白白胖胖的脸蛋鼓鼓的,抱着大奶瓶乖乖喝得正香。 见傅朝闻坐到旁边,眨巴眨巴那大眼睛,慢吞吞地抓起酸奶棒塞给傅朝闻,嘴里嘟囔:“巴......巴......” 他在对傅朝闻喊爸爸,鱼崽儿现在正是学走路的时候,也是说说话的时候。 徐姨每天都教他喊爸爸,但是他忙于工作的爸爸不常在家,所以鱼崽儿对谁都喊爸爸。 小奶音软糯糯黏糊糊的,再抿着小嘴傻乎乎地咯咯发笑,看得人心都快要融化。 傅朝闻并不讨厌这小东西,因为他眉眼间长得很像俞寂,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简直和俞寂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饭后徐姨去厨房帮陈姨收拾,悄悄凑到陈姨耳朵边:“我看鱼崽儿怎么长得像少爷?” “怎么可能?” 陈姨完全没多想,往傅朝闻那边看了眼:“鱼崽儿跟少爷八竿子打不着,眉眼那块我觉得像小俞。” 徐姨觉得陈姨说得有道理,鱼崽儿没出生时她就在照顾他们,俞寂的前男友是个渣男,确实跟傅家少爷没什么关系。 她收起八卦之心,狐疑瞅了瞅餐厅那边,没有再说话。 被谈论的主角鱼崽儿,正瞪着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傅朝闻,准确的说是盯着他碗里的皮蛋瘦肉粥。 见傅朝闻慢悠悠吃着,鱼崽儿仰着脑袋,口水流了满手。 边指着那碗皮蛋瘦肉粥,边冲着傅朝闻:“啊......啊......崽......” 他的意思是,鱼崽儿也要吃。 傅朝闻嫌他吵,大发慈悲挑出点蛋黄喂到鱼崽儿嘴里,他咂摸咂摸嘴巴,摇着小脑袋晃来晃去满足得不行。 这小东西跟他爸一样,稍微给点甜头就高兴得摇头摆尾,倒是蛮好养活的。 上午叶清和宋景乾他们来看傅朝闻,见他比之前恢复精神也就放心。 不过叶清似乎不单是来看望他的,聊天的时候谈到傅氏的股权。 叶清神色严肃地问道:“朝闻哥,大哥的手里的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都给你了是不是?” 傅朝闻淡淡道:“还没定。” 这说得是实话,他还没有在合同上签字,傅氏集团的半数股份就不是他的。 叶清的语气有些掩饰不住地担忧:“之前听我爸说,光有大哥提供的书面证明还不够,集团董事会三分之二的股东表决同意,才能顺利完成股份转让。” “可是朝闻哥你知道,集团的股东们中间有抱团的现象,要是他们联合起来反对转让,情况就会非常不好控制。” 傅朝闻闻言缓缓皱起眉头,从叶清的话里察觉到一丝不妙,她说得其实不无道理,这次股份转让可能没那么顺利。 见傅朝闻拧眉沉思,叶清适时表态:“我回家跟我爸说说,提前组场酒会试探试探股东们的意思。” 傅朝闻点了点头,没说话。 其他董事傅朝闻不清楚,但叶良民那老东西他还是了解的。 他从来不做吃亏的买卖,这件事情要请他从中周旋,必须付出点代价作为交换。 叶清他们离开后,傅朝闻独自来到露台,秋风萧瑟,京城的天转眼变得阴沉沉的。 黑黢黢的天空集聚着要压顶的乌云,有点风雨欲来的架势。 午后三点左右傅朝闻给俞寂打电话,准备派司机接他下班,就却被告知已经快到家了。 不过来祖宅的不是俞寂一个人,还有他的主管领导陈松,以及傅氏集团的外聘律师。 西装革履的三个人一进客厅,傅朝闻就猜出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作为合同的委托人,陈松是来执行傅景明的合同条款的。 站在傅朝闻面前,俞寂总是显得很局促,紧张地给合同执行的双方做介绍。 他毕恭毕敬地鞠躬,“少爷好,这位是傅氏的股东陈总,这位是集团外聘律师杨律师,我们来跟您交接集团股权转让的事情。” 这些话未免说得太官方,傅朝闻饶有趣味地盯了他片刻,才跟陈松杨律师礼节性握手,请他们往底楼的书房走。 陈松杨律师在前面走,俞寂跟着没走两步就被傅朝闻拉住手。 温热的呼吸凑到他耳边:“宝贝儿的屁股还痛不痛?” 俞寂:!!! “不痛......” 他难堪地推了推傅朝闻,害羞别过脸去:“少爷不要这样问......会被听见的......” 傅朝闻看着他的红耳尖垂眸笑笑,顺着俞寂的意思没再逗他,随即伸手捏捏他的屁股。 这动作吓得俞寂差点跳起来,急忙快走几步赶上陈松和杨律师,远离危险的变态流氓。 后面傅朝闻捻了捻手指,隔着西裤摸他,和直接摸手感差很多,晚上给他脱了再摸。 两个人的小动作没有被发现,傅朝闻收敛神色和三个人相对而坐。 陈松先开口道:“董事长委托我作为合同的执行人,将他在傅氏集团的股权转让给您,转让证明已经在您手里。” “您需要做的就是签字盖私人印章,召开新闻发布会,然后集团如期召开董事会表决,象征性的走走集团的流程。” 傅朝闻并不为所动,慢悠悠地开口反问:“陈总您说的象征性的流程,能走得顺利?” 陈松闻言抬眼诧异地看他,显然没想到傅朝闻会这样问。 沉默片刻,他缓慢而笃定道:“傅少爷只管签字,其他的工作我来做,董事长的意思,无论如何我必须完成。” 傅朝闻低头冷冷地笑了声,直言不讳道:“这是傅家的商业帝国,我当然会如期签字,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些话要问陈总。” 说罢转头望向旁边,“俞寂你先带杨律师在外面稍等,我跟陈总有话要说。” 此时俞寂分不清他是哪边的,眼睛里只有他少爷的命令,完全没留意直属领导的脸色。 两人离开后,傅朝闻也不跟陈松打哑谜,抬手揉了揉眉心径直道:“陈叔,跟我说说您所知道的真相。” 陈松眼皮一跳,皱眉道:“什么真相?” 傅朝闻鹰般锐利的目光,看进陈松眼里,“那晚的电话,是您打的。” 第60章 大哥在替谁挡枪 傅朝闻说这话时没有丝毫犹豫,他很确定那晚的电话是陈松打的。 在接受傅氏集团的股份转让前,他必须要知道那场车祸的真相。 七年间父母哥哥相继离世,转眼傅家辉煌的商业帝国和重担,就落在傅朝闻的肩膀上,不能再被瞒得稀里糊涂得过且过。 冷淡的目光直直盯着对面的陈松,眼看着陈松的脸色蒙上层哀愁。 见状傅朝闻知道自己问对人,便诚恳道:“我知道陈叔是集团元老,那时候是我妈的得力助手,也帮了傅家和大哥很多。” “现在傅家就剩我自己,我只想听到关于那场车祸的真相,无论其中的真相到底怎样,希望陈叔您都不要向我隐瞒。” 父亲的车祸已经逐渐变成刺,深深扎进傅朝闻心里,他迫切地想知道被傅景明藏起来七年都没有揭开的真相。 见陈松低着头不说话,傅朝闻接着说道:“傅景明那几天在中心医院做手术,根本没有作案时间,他为什么要把这事承担下来,为什么要骗我和我妈?” 闻言陈松眼睛亮了亮,“你肯相信你大哥是无辜的?”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46节 傅朝闻对陈松轻轻点头。 证据就摆在面前,不由得傅朝闻不相信,他查清楚后并没有想象中的释然。 心脏还是被异样的感觉提着,背后的真正的凶手反而让他隐隐不安。 陈松看着傅朝闻缓缓叹了口气,“朝闻,听陈叔的话,你知道不是你大哥就已经足够,不要再继续深究这件事情。” 听这话傅朝闻瞬间冷脸:“不深究可以,这份股权转让合同我就当从来没见过。” “朝闻!”dao.du.jia.bao.zha 陈松咬牙道:“你不要任性,傅氏集团是你父母和大哥半辈子的心血,不是你随便说放弃就放弃的!” “你大哥在时由你大哥顶着,现在他不在你得把集团的大梁挑起来!要让傅氏越做越大越做越好,你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我相信你有能力也有实力,带着傅氏更上一层楼!” 说着说着陈松这老狐狸露出颓色,“你哥哥培养俞寂那些金融专业的大学生是帮你的,陈叔我和董事们也是帮你,你自己哪能先撂挑子不干?!” 这番肺腑之言说得情深意切,傅朝闻表面平风浪静,心里其实早就已经风起云涌。 傅氏集团是父母大哥打拼半辈子的心血,他不是撒钱的慈善家,当然不会平白无故把股权让给那些虎视眈眈的董事。 傅景明手段狠得要命,傅朝闻其实跟傅景明不遑多让,傅家的东西要牢牢握在他自己手里,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陈松没瞧出傅朝闻以退为进的心思,发自肺腑地劝说道:“你大哥不告诉你那件事情,当然有他必须这样做的理由。” “你就不要再纠结所谓的真相,好好把傅氏集团做大做强,就当给你父母和大哥交代,过度深究过往不是什么好事。” 傅朝闻取出傅景明留给他的合同,站起身按在陈松面前:“陈叔,我做主把我父母和大哥的股权全部转让给你。” “以后集团的事跟我没半毛钱关系,发展是好是坏也别再来找我。” “傅朝闻!” 陈松气红了眼:“你少跟我犯浑,签好合同明天就召开新闻发布会!” “这是傅家的事儿,是我爸的事儿,已经困扰我那么多年,傅景明也隐瞒我那么多年,真相到底多不堪才不让我知道?!” 陈松一拍桌子,站起身:“我再说一遍,签字!” “那就告诉我!傅景明到底在隐瞒什么!他这么多年究竟在为谁挡枪?!” “是你——” 陈松气得浑身发抖,偏过头去,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 他颤抖道:“是你母亲!” 书房的墙壁和门板并不隔音,听到争吵和东西砸地的声音,俞寂着急地迅速推门进去。 他看见傅朝闻满脸的茫然无措,就跟听闻傅景明死讯时差不多。 男人双眼赤红,视线死死地紧盯着陈松:“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陈松颓然地倒在椅子里,仿佛整个人被抽走全部的力气:“当年那辆奔驰的刹车引线,是你母亲做的手脚。” “当时傅承烨倒卖集团商业和客户信息,被你母亲发现,屡次警告他,他还不知收敛,你母亲便去稍微松了松他的车刹线。” “本意是让傅承烨先去医院住几天,你母亲能有时间及时挽回损失,谁都没有想到最后会出那么严重的事故。” “最没想到的是,董事长也会上那辆车,他平时只坐傅家司机老刘的车,或许是参加完宴会喝了酒没有留意。” “朝闻,那根刹车线我确定只松了一点,只是反应有些不灵敏,绝不会造成那么重大的交通事故,我当时怕出事还问过4s店。” “但是意外还是发生了,从宴会回祖宅的途中刹车失灵,直直撞上路中间的护栏......” “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董事长出事后,太太濒临崩溃,那时你大哥刚做完肿瘤切除,傅家和傅氏集团陷进舆论漩涡,所有的重担落到他的肩膀。” “他连悲伤都来不及,默默承担后果帮你母亲隐瞒真相,进入董事会把股权握在手里,用尽各种手段没有让傅氏分崩离析。” “正是这雷厉风行的作风给他招致非议,警方和媒体都怀疑他是那起车祸的始作俑者,他无法辩驳也不能主动辩驳,哪怕是在你面前......” “朝闻,你大哥这辈子其实活得非常累,直到因病去世,他都在为你的以后铺路。” 这番话说完后,陈松彻底瘫软,喃喃道:“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真相,是全部的真相,我没有任何隐瞒。” 话音落下,傅朝闻久久没有说话,只有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胸膛不断地剧烈起伏。 七年来他一直想要追问真相,现在赤裸裸的真相就摆在他面前,竟是那么的不堪。 傅景明把所有事情承担下来,保护妈妈的同时也在保护自己。 他总是这家里被保护的人,所以自始至终这残忍的真相他才从来没有真正地触及...... “朝闻。” 陈松走近拍了拍傅朝闻的肩膀,“陈叔知道你心思很重,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就放宽心放过自己吧。” 傅朝闻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浑浑噩噩地签好股权转让的合同,请陈姨送陈松和杨律师离开祖宅。 因着急闯进书房的俞寂,把当年车祸的所有过程听得很清楚。 确实是悲剧,而傅景明隐瞒傅朝闻,也是想独自承担这份不堪和苦楚,不想弟弟被这件事情所困扰而已。 “少爷......” 俞寂此时不敢多说话,因为傅朝闻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他只是慢慢靠近些再靠近些,等少爷或许需要他的时候。 这种事情没办法感同身受,任何安慰就都显得单薄。 傅朝闻还是那副姿态,仰起头靠着椅背,闭着眼睛,若是离得近能看见嘴唇在颤抖。 他总是这样,把自己伪装得很完美,喜悦或悲伤的情绪从来不轻易外露,不随意发泄,也不跟任何人分担,就自己忍着受着。 这是傅朝闻的习惯,他会把自己藏起来,这种时候俞寂不敢违抗他的习惯。 所以傅朝闻起身离开书房时,俞寂没有立即跟过去,从露台看他开着保时捷离开祖宅。 天空黑沉沉的,有种乌云压顶的窒息感,眼看瓢泼大雨就要倾盆而下。 直到晚上九点多,俞寂哄睡鱼崽儿,傅朝闻还没有回家。 俞寂给傅朝闻打了十几个电话他也没接,给傅朝闻的朋友们挨个打电话,都说不知道傅朝闻的下落。 他急得坐立难安,这时候恰巧梁漱给俞寂打电话,想跟他打问点傅家股权的小道消息,没成想还没说两句话,俞寂就哭了。 毕竟失踪的是他干儿子的亲爹,梁漱也开始跟着着急,“傅朝闻有没有常去的地方?” “我不知道......” 俞寂抹着眼泪,哽咽道:“少爷他离开祖宅时心情不好,我怕会出什么事......” 梁漱忙安慰,“他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宝贝儿你先别担心也不要哭,我问问我报社在外面蹲守的同事。” 记者堪比侦探,速度也是快得离谱,还真有蹲点记者给梁漱打来电话,说在翰城壹号见过傅少。 俞寂哭成那样,梁漱也不敢耽误,开车去傅家带上俞寂火速赶往翰城。 夜晚九点京城已经没那么堵,梁漱开得快得又快又稳,疑惑道:“傅少怎么还闹脾气,大晚上的搞离家出走那套?” 俞寂抽抽搭搭的,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跟梁漱复述出来。 梁漱听完快惊掉大牙:“这事儿要是给我报道出去,我能在我们报社弄个主编——” 见俞寂撅嘴看着自己,梁漱伸手摸摸他的脑袋见好就收,“我跟你开玩笑呢大宝贝儿,哪能真给你报道出去。” 作者有话说: 感谢爱喝红茶的肥猫的月票~ 感谢烊烊得意ya的月票~ 感谢大家的推荐票~都看到啦,爱你们~ 第61章 少爷回家好不好 说罢梁漱又觉得离谱:“陈松这家伙说得话可不可信,他是不是在忽悠傅朝闻?” 俞寂满心都在惦念傅朝闻的情况,还没有往深处想过这件事情。 其实现在仔细考虑,确实存在诸多疑点,明明只是简单地稍微松松刹车线,怎么会造成那么严重的车祸事故? 作为全程跟踪的首篇报道,梁漱清楚多年前的事故现场,整辆奔驰车都撞得被迫报废。 如果真的像陈松说得那样,只是稍微松了松刹车线降低灵敏度,冲撞力不可能那么大。 俞寂很相信陈松的为人:“陈总是傅氏集团的三朝元老,也是当时傅太太的得力助手,对傅氏和大哥忠心耿耿,他不会害人的。” 梁漱听完点点头,他对陈松此人不了解,也没有带着俞寂那么厚的滤镜。 反正这事儿就两种可能,要不陈松说谎,要不就是有其他人在中间做手脚。 他挠了挠头,问俞寂道:“宝贝儿你要不要跟你家傅少商量商量,把这事儿交给警方处理?” 俞寂摇头:“集团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股权转让的事情还没有落定,如果这件事情再被曝光出来,对集团和少爷都不好。” “要不......我来?” 梁漱晃了晃手腕上金光闪闪的腕表,没正形地笑道:“看在你大手笔送我手表的份上,这事儿我帮你家傅少查。” 闻言俞寂觉得欣慰,还是不免担心:“可是这么多年过去,知情人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你调查起来会很困难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手里现在掌握的线索不比警方少,而且当年首篇报道留下来的遗憾我也想通过调查亲自解开。” 见梁漱笃定,俞寂便答应下来:“那过程中你有需要尽管跟我说,我可以问陈总的。”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说话间车也已经开到翰城壹号。 俞寂曾在这地方工作过三个月,很熟悉这里的布局和规矩,他直接到服务区找前台。 前台是个穿着暴露的年轻男孩儿,见到俞寂回到翰城先是一惊,后又酸溜溜地讽刺他。 “俞寂哥哥,傍上的有钱主儿得病去世,你就立刻被傅家赶出来了?” 梁漱听不得俞寂被欺负,刚想张嘴怼回去就被俞寂拦住,他们现在没空跟他在这掰扯:“傅二少爷来没来过这儿?” 前台没有配合的意思:“全京城都知道傅少不喜欢咱这地儿,俞寂哥哥不如去其他地方找找?” 俞寂知道问不出线索,就转而去找了以前的主管,傅朝闻来翰城主管肯定会亲自接待,他们在主管那里得到个房间号。 俞寂熟门熟路地找到那间包间,为不显得唐突他提前敲了敲门。 房间里光线昏暗,灯球和彩射晃眼,音乐和笑声吵闹,至少有五六个人。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47节 他还在这些人里面,看见了熟悉的脸庞,小少爷傅玄。 浓妆艳抹的女孩儿们陪在傅玄身边,周围都是跟他地位差不多的阔少,并不见傅朝闻。 在翰城壹号看见俞寂,傅玄并没有露出多惊讶的表情,好像知道他会来这里似的。 果不其然,没等俞寂张嘴问,傅玄就道:“你是不是来找哥哥的?” 俞寂生怕傅朝闻会发生意外,神色担忧,赶忙点头:“小少爷有没有看到他在这里?” 傅玄扯起嘴角笑笑,晦暗眸光闪烁不清:“他喝得有点多,正在后面休息,我去喊他。” 说罢就起身往包间后边走,俞寂神色感激地望着傅玄,路过的时候傅玄忽然靠过来些,“你可要好好谢谢我。” 俞寂无措地张了张嘴,下意识低头躲闪着傅玄炽热的视线。 傅玄离开的时间有点久,俞寂焦躁不安地在包间等,这时候有个阔少端酒朝他走过来,其他人则在饶有兴致地看。 在为所欲为的富家少爷眼里,没有傅景明做靠山的俞寂,就跟翰城的其他烂泥没区别。 眼看着阔少越靠越近,俞寂往后逼到墙角再无路可退,难闻的酒味扑面而来。 他伸手勾了勾俞寂的卫衣带,“俞美人,这件衣服不适合你,还是穿着热裙更性感。” 说着说着,那家伙的身体突然贴近,裤裆鼓起来的某处快紧挨着俞寂。 俞寂觉得恶心,立刻推开他想逃跑,同时喊门外等待的梁漱求助:“梁漱!” 那群醉鬼是铁心要占俞寂便宜,梁漱刚进包间就被俩保镖控制住,他们瞬间处于劣势。 “你们滚远点!” 梁漱剧烈挣扎着,急红眼:“我告诉你,他是傅家的人,谁敢碰他?!” 正钳制住俞寂手腕的阔少笑得猥琐,“没名没分的还敢说是傅家人,就是个出来卖的,反正卖给傅景明和卖给我们差不多。” “走开!” 俞寂连踢带打,可是仍不足以抵抗那人,很快被他拖拽着摁在沙发上:“给我递个套儿,你们出去等。” 活春宫这群人没兴趣看,于是纷纷离开,那两个保镖捂着梁漱的嘴也把他拖出去。 “小美人乖乖听话不要挣扎,完事儿后好处少不了你的,傅景明能给你的我都能给。” “傅景明死后你没主儿,少爷我是在点你的钟呢,你就是不愿意也得好好伺候——” 话没说完,突如其来的巨响,砸得那阔少身体摇晃,他迟钝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 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来,满手都是红通通的鲜血。 脑袋里痛到麻木,头皮像被活生生撕开,那醉鬼白着脸捂着后脑的豁口,连滚带爬从俞寂身上下来。 俞寂已经吓哭了,听到响动就本能地抱住自己的头,浑身颤抖着蜷缩到沙发里面。 “你来这里干什么?” 听到熟悉的嗓音,俞寂悄悄地露出脑袋,就见傅朝闻脸色平静地看着自己,手里还握着碎了半截的酒瓶。 瞬间俞寂所有的委屈都来了,不管不顾地爬过去抱住傅朝闻:“少......少爷......” “少爷晚上没有回祖宅,我拜托梁漱带我来这里找少爷,我......我很担心......” “我没事。” 傅朝闻揉着俞寂的脑袋,低头温柔地亲了亲他的发顶,他的头发有些潮湿:“淋过雨?” 委屈巴巴的俞寂点点头:“嗯,外面在下雨......” 傅朝闻喝了酒,说话时都弥漫着酒味儿,俞寂吸吸鼻子往他怀里钻:“回家好不好?” 两个人从包间走出来,傅朝闻冷冷淡淡的视线扫过去,在场的京城阔少腿都要吓软。 齐刷刷鹌鹑似的把脑袋埋进脖子里,说话也变得不利索,“傅......傅少爷,您走好......” 钳制梁漱的那两个保镖,也不敢再放肆,连忙把他放开。 梁漱黑着脸松缓手脚,后退几步,不慎踩到后面人的脚。 他回头望去,只见满脸少年邪气的男人,垂眸看看自己的皮鞋,又抬起笑眼看着他。 明明是友善地笑,却莫名让人脊背发凉,梁漱的心脏莫名其妙地突然发沉。 他没来得及抱歉,傅玄毫无征兆地抬手,毒蛇般冰冷的手指落到他的额头。 紧接着轻轻拨开了他垂落到额前的碎发,和煦地笑着道:“小心点。” 梁漱跟俞寂温软的性格天差地别,他不管什么身份地位有钱没钱。 立刻垮这张脸,挡开傅玄的手,不悦道:“你也小心点,没事别往人背后站。” 说完径直离开,没再搭理傅玄,傅玄大概也没见过敢跟他这么横的,眯起眼睛盯着梁漱的背影看了许久。 梁漱还要回公司继续加班,傅朝闻和俞寂打了辆出租车回傅家。 出租车后排的空间足够宽敞,俞寂还是完全窝在傅朝闻怀里,傅朝闻也贪婪闻着俞寂脖颈的味道。 俞寂轻轻抚摸傅朝闻的后背,凑在他耳边低声细语道:“少爷知道我是姑母养起来的,比起杨桂兰她更像我的亲生母亲。” “我那时候努力读书,为的就是将来给她最好的生活,但是意外却比将来先到。” “姑姑是在去镇里给我寄信的路上,被场重大车祸带走的,甚至我都没有在她的身边,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回临城的时候,只有一方窄窄的骨灰盒和那封没寄出沾满血的信在等我,子欲养亲不待是永远的遗憾。” “处理完丧事我回到京城继续求学,还是经常会想到她,尤其是在过得不如意的时候,后来我知道这其实是人的本能,习惯在痛苦时思念离世的家人,沉溺其中就变得孤独。” 说到这里,俞寂已经满眼泪花,他珍重地握住傅朝闻的手放在唇边,“我知道我微不足道,但是以后,我不会让你过得不如意的。” 语气笃定而坚决,就像在发毒誓。 其实俞寂颇有些大言不惭,他顶多就是傅朝闻生活的调剂,对他事业的帮助微乎其微,他的存在甚至是可有可无。 但俞寂是真诚的,也是他唯一一次任性,放任自己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作者有话说: 感谢烊烊得意ya的月票~ 第62章 想闻你的酒味儿 毛茸茸的脑袋蹭得傅朝闻鼻尖发痒,俞寂的这番话就像股股暖流,涌进傅朝闻的心里。 眼眶在发热,却不是悲伤,傅朝闻长长地叹息着把俞寂抱得更紧。 就是这声叹息让俞寂以为对方在哭,连忙贴心地拍拍傅朝闻的后背,还摸摸他的头发:“少爷乖乖......” 傅朝闻长眉一挑,满心的酸涩和感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你把我当你儿子哄?” 俞寂闻言微愣,随即极认真地摇摇脑袋,“我家小崽崽没有这样难哄的。” “鱼崽崽很乖的,给他块糖吃,他就能高兴整天,陪他玩他会更高兴。” 这话倒是没说错,鱼崽儿特别好哄,而俞寂比他还好哄。 甚至说两句好话,喊他声宝贝儿,他就能羞得满脸通红,主动乖乖地对着你投怀送抱,比谁都要好哄都要好骗。 会掏心掏肺地对你好,对你坦诚,残忍地揭开自己过往的伤疤,来抚慰你低落的情绪。 “俞寂,俞寂......” 傅朝闻哑着嗓子喊他几声,像是在自己的心底不断确认这个名字。 “嗯?” 趁俞寂慢吞吞地抬起头,仰着小脑袋看过来的瞬间,傅朝闻倾身封住他的嘴唇。 不管司机是否见过傅少和他的嫂嫂,不管以后会面对怎样的风浪,不管明天还有多少的不确定。 他此刻只想要亲吻俞寂,把他狠狠地揉进自己怀里,独占他霸占他完全占有他。 俞寂扬起手臂搂住傅朝闻的脖颈,没有像往常似的害羞躲闪,任凭傅朝闻拥有着自己。 疯狂地掠夺着他口腔里的唾液,和越来越急促的喘息,酒味儿和清淡的雨水味儿交融,在晦暗的车厢里慢慢纠缠。 今天午后离开祖宅,傅朝闻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转,他不知道自己将要在哪里停止,只想离开傅家独自待会儿。 转着转着就去了京城郊外的碧江陵,面水背山的陵园,父母哥哥的墓地。 方方正正的三块墓碑,埋葬着傅氏集团的半壁江山,埋葬着傅朝闻关于家的所有寄托。 他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像俞寂和梁漱那般分析陈松所言,只有阵阵的无助和迷茫。 他在墓前站了很久,直到天空飘起雨丝,傅玄撑着柄黑伞出现给他挡雨。 傅玄也是来看他父亲的,带了四束鲜花,依次摆在墓前。 他似乎忘记前几天因为俞寂,和傅朝闻在病房里发生过争执,径直拍拍傅朝闻的肩膀:“哥,咱们去翰城壹号喝酒去?” 傅朝闻无处可去,便没有拒绝,跟傅玄去了翰城壹号。 到底是不怎么习惯酒精,傅朝闻没几杯就晕得厉害,直到傅玄告诉他俞寂在找他。 俞寂抱起来很软,唇瓣亲起来也软,身体又带着浅浅的青草和槐花味,俞寂的每种味道都令他着迷。 这是生理信息的直接吸引,两人的初夜就把这种身体信息,种在傅朝闻的记忆里。 唇瓣分开,两个人对望着,傅朝闻压低声音在俞寂耳边喃喃低语:“好想闻你身上的酒味儿。” 被提起这件事情,俞寂感觉有点难堪:“可是那个平时是闻不到的......” “我知道......” 傅朝闻鼻尖蹭着俞寂的颈窝,拿牙齿轻轻啃咬他的软肉,“想闻......” 这句想闻就跟想干他没什么区别,羞得俞寂连忙低头,“等回......回家再给少爷闻......” 俞寂是被迎面抱着进傅家祖宅的,从底楼的电梯直接到傅朝闻的房间,昨晚的狼藉还没收拾,俞寂又蜷缩成团被整个扔在床上。 见状他立刻爬起来,抱着被窝楚楚可怜,指着浴室:“我可不可以先洗澡?” 得到允许俞寂就匆忙钻进浴室,他脑子乱糟糟的,可是昨天刚做过,今天又要做吗...... 洗完澡俞寂没换洗的衣服,傅朝闻扔了件自己的白衬衫给他。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48节 这件白衬衫他穿起来很宽松,松松地挂在瘦削的肩膀,刚刚能盖住屁股的长度。 露出长直白皙的双腿,腿间还有昨晚没消褪的淤青和吻痕。 他从浴室出来,头发湿哒哒的,眼里还泛着朦胧的雾,局促扯着衬衫下摆不太好意思。 在傅朝闻眼里,这家伙就是故意勾引他,他压制着热意,把杯黑色的药递给他。 之前的感冒还没完全好,他身体不好现在淋雨有发烧的风险,傅朝闻喊陈姨帮他准备了感冒灵冲剂。 冲剂的味道很苦,俞寂捏着鼻子灌进去,好好漱过口才重新爬到床上。 傅朝闻也没犹豫,在浴室翻出润滑和安全措施就拽着俞寂的脚腕把他拖到身前。 这回的动作比昨晚娴熟得多,配合得也要更加默契,没有谁的牙齿磕着谁谁碰着谁。 今晚又是闹到后半夜,本以为傅朝闻说尽快用完柜子里的存货只是随口说说,要照这样下去真的很快就用完! 而且俞寂的腰也受不了被连夜顶撞,今晚也是被弄得迷离失神,完事后累得快化成水。 傅朝闻体谅俞寂,知道他腰部有伤,把他圈揽在怀里不轻不重地揉按着。 俞寂浑身赤裸,藏在被单下面,身体紧贴着傅朝闻,那给他揉腰的手掌时不时往下滑,在饱满的臀肉瓣占两把便宜。 他被捏得脸红,强作镇定道:“陈总说新闻发布会在明天上午召开,下午就是集团股东表决大会,我们会得到多少支持率?” “大概一半。” 傅朝闻闭着眼睛,懒懒散散地道:“他们会说我年轻,没接触过集团业务。” “还会拿我和大哥做对比,用各种理由证明我当担不起傅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 俞寂哑着嗓音嗯了一声,认同地点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跟着陈松在集团这段时间,他大概明白每位董事的倾向。 墙头草居多,吃软怕硬的居多,当初傅景明在时他们没敢兴风作浪。 但这并不代表以后不会,追逐权力和利益是人性的本能,更别提早就利欲熏心的董事。 俞寂无声地叹口气:“那叶董事会不会站在少爷这边?毕竟叶小姐和少爷是朋友。” 傅朝闻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没有说话,叶良民的态度其实代表集团很多董事的态度。 傅景明在世时,他就用小利益收买人心,对傅朝闻而言是不稳定的因素,这跟傅朝闻和叶清是不是朋友无关。 他帮俞寂盖好被子,轻轻的吻落在眉眼,安抚他老实睡觉。 转天上午九点半左右,傅氏集团如期召开新闻发布会,邀请知名媒体和记者到现场。 原董事长傅景明在集团百分之五十的股权全部合法转让给傅朝闻,由委托人董事陈松和相关律师见证。 会后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傅朝闻直接乘坐商务车前往集团,准备参加股东表决大会。 其实这次表决会是内部会议,傅朝闻也没想得到预期的结果,只是想看看各位股东对他这位准董事长的态度而已。 会议是下午两点准时开始,之前在同楼层各自的休息室,午餐时俞寂来给傅朝闻送餐。 粉色的软萌兔便当盒,打开是热气腾腾的番茄鸡蛋面,还有个爱心形状的煎牛肉。 俞寂在旁边捧着笑眯眯的脸,花痴似的看着傅朝闻吃饭。 他吃的工作餐,并不可口,担心傅朝闻吃不惯就给他在公司的公共厨房现做的。 番茄鸡蛋面做得越来越好吃,傅朝闻喂给俞寂块番茄,边思索着道:“等我接手公司,你亲自给我当助理。” 俞寂瞪大眼睛,抿唇,“这样可以吗?” “白天当助理,晚上当暖床。” 傅朝闻像盯猎物似的盯着俞寂,淡淡道:“白天辛苦,晚上更辛苦。” 纯情小狐狸精被对方说得耳尖发烫,他顺着傅朝闻的话想想,发觉他晚上确实是辛苦,屁股和后腰真的要痛死了...... 昨晚的疼痛,现在还没有缓过来,傅朝闻甚至都自觉给他买了药膏。 每当他可怜巴巴跟傅朝闻说自己痛,只会换来更狠的欺负,那变态还要吻着他哄着他,要他再乖乖地忍一忍...... 傅朝闻吃完饭,俞寂收拾好便当盒,火速逃离休息室,因为就在刚刚他从对方嘴里听到句非常奇怪的话—— 办公室没人,可以做。 这男人,脑袋里除去那事情,难道就没装别的?! 下午的表决大会如期举行,国外的股东视频出席,傅氏集团重要的股东都出席会议。 会议全程由傅景明生前指定的陈松主持,将委托书和股权转让书展示后,就来到备受关注的表决环节。 股东们心里早有定数,举手或沉默表达着对傅朝闻的态度。 傅朝闻坐在最前面,默默扫视着台下五十多位集团主要股东。 现场的结果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在所有拥有表决权的股东里面,持支持态度的十五位,甚至连预期的半数都没达到。 叶良民没举手,傅玄也没举手,情况变得有些糟糕。 第63章 你真是我的宝贝 股东表决大会俞寂也有参加,看到这样出乎意料的表决结果和态度,不免有些焦急。 反观傅朝闻却是还是那副冷淡模样,好像根本不关注他能否得到股权,倚着座椅靠背轻轻转着手里的笔。 陈松的表情没有大的波动,但漆黑的脸色已经出卖他此时的心情,按照议程继续说道:“请各位股东依次阐述各自的理由。” 那些墙头草纷纷看向叶良民,叶良民面色镇定地开口,“董事长的猝然离世我很悲痛,但这并不能成为任人唯亲的理由。” “二少爷跟董事长不同,董事长七年前接手股权转让时已经历练过很长时间,各个岗位都有涉猎,甚至比在坐的更熟悉集团的运作,所以他能带领傅氏从五百强到三百强。” “而咱们的二少爷朝闻,来傅氏大厦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别提掌握其中的运作程序,他设计公司的生意也跟傅氏完全不沾边,如果二少爷坐董事长的位置,不免令我等担忧。” “叶董事说得有道理......” 紧挨着傅朝闻的一位董事往旁边挪了挪,附和叶良民道:“二少爷年纪轻轻,可以先接手董事长留的部分股权,在集团里历练历练,我相信以后董事长的位置非您莫属。” “要是有这样的阶段过渡,对二少爷和集团都是缓冲,各位董事觉这方法怎么样?” 这话落地,其他董事纷纷点头表示同意,相互地低声攀谈起来。 作为助理主管,俞寂坐在陈松位置后面,将会议桌上的形势看得很清楚。 阻止傅朝闻接手傅景明的全部股权,其实是是痴心妄想,所以这些董事们退而求其次,允许他接手部分的股权。 但光是缺失的这部分的股权,就足以架空傅朝闻,使得大名鼎鼎的傅氏集团不再姓傅,逐渐完全解除他的财权。 俞寂知道傅朝闻接手股权将会引起异议,但没想到有这么多反对者,更没想到带头的还是叶良民。 这位跟傅朝闻的父母情同手足,傅景明亲切喊他叔叔的老牌董事。 他抬眼看向傅玄,傅玄始终都垂着眼睛,表情淡淡的,将此事与他无关扮演到极致。 叶良民不想再耽搁,见董事们差不多都认可那项提议,就胸有成竹地笑眯眯看向陈松,公然挑衅的意味十足。 陈松见原本持积极态度的几位董事,也跟狗尾巴草似的垂着脑袋,心里焦急地思索着各种对策。 傅景明的股权必须原封不动分文不少地转移到傅朝闻的手里,这是他对傅家夫妇和傅景明的交代。 可是眼下的情况的确是很棘手,从未遇到过的棘手—— “抱歉,陈总,各位董事。” 站起来说话的是俞寂,他眼神坚定且可靠地望着陈松,“请问我可以发言吗?” 叶良民不假思索地阻拦道:“此次会议是集团董事大会,俞主管没有发言的机会。” 好不容易有人出头,转换转换局势,陈松立刻反驳道:“既然是集团的民主表决大会,应该综合多方意见,俞主管请发言。” 俞寂郑重地点点头,转身向在坐的诸位董事礼貌地鞠躬。 然后又向坐在最前面的傅朝闻鞠躬,傅朝闻稍微弯腰,全然没有面对棘手情况的慌乱。 甚至嘴角不自觉浮现出笑意,饶有趣味地看着面前西装革履,满脸庄重严肃的俞寂。 他打开会议室大屏播放了一段广告,就是他前段时间参与拍摄的情趣线**验店广告。 播放完毕后,俞寂自然而然看向叶良民,“想必这段广告叶总不陌生,是叶小姐回国后执导的首部作品。” “无论从市场性还是艺术性,都足够迎合国内人的生活习惯,首次上线播放接近十亿,为京城相应的七家现有品牌体验店赢得九千万的客流量,创造价值近两亿元。” “这样优秀的作品,正是出自二少爷管理的广告制作公司,良好反响足以说明公司领导眼光的长远和对市场准确的风向把握。” “不管是资历浅还是没有经验,用来形容二少爷都不合适,不懂运作同样是无稽之谈,试问各位董事谁二十五岁时有这样的成绩?” “董事长将股权转让给二少爷自有道理,接手部分股权没有书面文件支撑,或许会议可以提出代理董事长的职位,任期和标准自定,期间如果二少爷做的不好那可以另行商量。” “集团发展得更好,所有股东都会受益,比其他渠道来的利益要更问心无愧。” 俞寂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而且话里话外已经把他们暗自输送利益的事情摆在台面上。 这是劝说,更是警告,现在回头尚且为时未晚,如果傅朝闻以后真坐上董事长的位置,早晚会找他们算账。 听完话叶良民变得脸色铁青,俞寂越说他的面色就越不善,已经有几个董事开始松口,态度又逐渐变得摇摆不定。 毕竟这不是小事,事关傅氏发展,事关他们的切身利益。 俞寂发言完毕,就如常坐下,他全程没敢看傅朝闻,生怕自己说错哪句话惹他不高兴。 会议并没有表决出结果,各位董事经过协商同意在五天后的最终会议上再次表决。 董事们散去后,俞寂没有回办公室,他去傅朝闻的休息室收中午的饭盒,其实名为收饭盒,他想听傅朝闻关于这次会议的意思。 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挨着门缝听了片刻,才缓缓地推开门。 整间休息室空荡荡的没有人在,俞寂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后面有人环住他的腰将他紧紧抱住。 熟悉的气息骤然侵袭,温热的胸膛紧贴着削瘦的后背,把俞寂逐渐包裹起来。 男人轻轻咬着他泛红的耳尖,吐息尽数钻进敏感的耳道:“俞寂,你真是我的宝贝。” 俞寂难耐地仰起白皙的颈子,绯色慢慢从脖子爬到脸蛋。 傅朝闻有时候会喊他宝贝儿,但都是随口哄他的居多,认真的少,这么笃定的更难见。 他不知道这没头没尾的话哪里来的,手臂轻轻挣扎着,“不要这样,齐哥还在外面......” 谁承想傅朝闻抱着他不放,钳制住他的下颌逼着他回头,边吻他的唇角边喃喃低语——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49节 “你是大哥送给我最好的宝贝。” 低哑的嗓音性感至极,傅朝闻这是不是在对他表白...... 俞寂一时走神,傅朝闻的舌尖就撬开他的唇瓣长驱直入,挑起他的舌尖又吸又咬。 手自然地扯开衬衫下摆,钻进去抚摸揉捏他胸前的柔软,这是傅朝闻的习惯,亲亲的时候一定要捏他那里或者下面。 而且越亲就越容易刹不住车,傅朝闻直接把他打横抱起来,扔到沙发上,开始解领带。 俞寂捂住自己有反应的某处,可怜兮兮地蜷缩起来,不断摇头:“不要,屁股还在痛。” 闻言傅朝闻动作微顿,昨晚刚做过,前天也做到后半夜,就凭俞寂这副脆弱的小身板,根本受不了他连续这样。 可他面色潮红眸含水光的模样,实在是太惹人心疼,想着傅朝闻竟鬼使神差地低下头,慢慢咬开俞寂的西裤纽扣。 察觉到傅朝闻要为他做什么,俞寂的脑袋糊里糊涂的都要宕机,连忙挡住他那位置。 说话都带着可怜难耐的哭腔:“少爷,不要......不行的......” 傅朝闻动作不停,捏住俞寂推拒的手腕,舔了舔嘴唇抬眼不悦地看着他:“你为我做,我就不能为你做?” 俞寂哭着摇头,不能。 对于傅朝闻,俞寂几乎从没有说过拒绝,傅朝闻也不管他拒不拒绝,继续做他的事情。 然后就是俞寂浑身颤抖,边哭边喘,纯情的小狐狸精从来没有被这样伺候过,所以甚至不到五分钟...... 五分钟对于俞寂来说,多少有点伤自尊,他匆忙扣好纽扣,脸红得快要滴血。 抽抽嗒嗒地埋进靠枕,委屈的跟鱼崽儿要哭不哭那模样神似。 傅朝闻的领带丢到旁边,伸手揪着俞寂的后领把他拎出来,连拉带拽搂进怀里。 他不在乎俞寂持久不持久,低头闻着他的发梢脖颈:“刚才说的那些话,你做过功课?” 俞寂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傅朝闻的意思,红着脸缓缓摇头:“没有,我临时说的......” 他的确没想到自己会发言,当然不会提前准备那些,只是受当时会议的形势所迫,俞寂觉得自己必须要说点什么。 所有关于傅朝闻的东西他过目不忘,包括广告的那些数据,所以其实他根本不用准备。 小狐狸精的表现给了傅朝闻很大的惊喜,原本以为俞寂顶多是个花瓶,还是那种只要紧张就会害羞慌乱到没嘴的花瓶。 没想到在五十多位商业精英面前,俞寂说话竟毫不怯场,还能做到不卑不亢条理清晰。 这副眉眼轻蹙,红着脸害羞的漂亮模样,仿佛是专门为他傅朝闻留着的。 作者有话说: 感谢烊烊得意ya的打赏5~ 感谢一定要做富婆的月票~ 感谢6不就是没名的月票~ 感谢恋无的月票~ 第64章 你就知道欺负我 手不受控制地滑到俞寂的屁股,慢条斯理地揉捏着那两团饱满。 生理性的眼泪不断地流进鬓发,俞寂被迫张着嘴巴迎合,津液和急促的喘息急切交换,来不及咽的都顺着唇角流出来。 傅朝闻将他紧紧搂在怀里,轻柔细碎地吻着那漂亮眉眼,将他的眼尾吻得更红更诱惑,就像颗已经熟透的浆果。 他揩去俞寂的眼泪,唉声叹息道:“怎么这么爱哭......” “我在帮少爷......” 俞寂蜷缩着身子,边急忙去捉傅朝闻捏他屁股的手,委屈巴巴地哽咽埋怨道:“可是少爷就知道欺负我......” 傅朝闻闻言皱了皱眉,不赞同道:“我哪里有欺负你,是不是嫌伺候得你不够舒服?” “不要......不要再说了......” 俞寂连忙喊停,他被摸得浑身难受,也顾不得刚刚五分钟的大窘事,此时只想赶紧挖个地缝钻进去。 要是少爷再继续这样摸着亲着,他的屁股可能又保不住,而且这是股东董事的休息室,随时都有可能有人进来。 他明明只想问问棘手问题该怎么解决的,怎么又被按着欺负来欺负去。 好像只要两人共处一室,就从来没有别的事情好聊,总能往俞寂屁股受罪的方向发展。 俞寂刚费劲地从变态怀里挣脱,就听外面齐司封敲门,“傅总,叶董事正在外面等您。” 话音刚落,就见俞寂像弹簧似的爬起来,把被拽出来的衬衣下摆塞进西裤,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领和头发。 他正收拾着,见傅朝闻没动静,又匆忙给傅朝闻整理西装打领带。 安心坐着接受服务的傅朝闻,这时候还伸手摸了摸他的胸,笑道:“你好像被捉奸的。” 俞寂咬着唇不说话,娴熟地系好领带扣,捉奸就捉奸,总比现场直播要好...... 齐司封带叶良民进来的瞬间,俞寂连忙老实站得离傅朝闻八米远,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叶良民或许看不出来,但齐司封打眼就能瞧出来,被亲得通红肿胀的唇格外惹人注目。 见到叶良民俞寂礼貌打过招呼就想离开,却被叶良民喊住:“俞主管不用避嫌。” 俞寂脚步微滞,下意识看向傅朝闻,傅朝闻稍微点头,俞寂才留在休息室,自觉走近给傅朝闻和叶良民煮茶。 老狐狸挑这时候前来找傅朝闻,目的连猜都不用猜,他想趁火打劫,想要些交换条件。 这就是表决会议时傅朝闻不讲话的原因,他在等叶良民主动找他。 叶良民跟傅玄不同,傅玄想要的是确确实实的集团股份,而叶良民想要的不是这些。 因为就算傅朝闻不接手那部分股权,也不会直接到叶良民的手里,他面对的反而是无休止的纷争。 两人在沙发落座,叶良民看着傅朝闻煞有介事地感叹道:“真不是叶叔为难你啊朝闻,你的能力确实是不如你哥哥。” “你哥哥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当年甚至都没给董事们机会表决,就迅速地把握财权,你现在跟他比起来可差得远。” 傅朝闻不动声色,睨着叶良民贪婪的脸:“叶叔来找我,就是为夸我哥哥?” “当然不是。” 叶良民暗暗琢磨着,傅朝闻虽然能力没有傅景明出众,但是心思却半点不比他少。 他怕是已经看透自己的想法,到这种地步他也不藏着掖着。 直接跟傅朝闻开门见山道:“要想获得其他董事的支持,顺利接手你大哥转让的股权,叶叔给你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傅朝闻侧了侧身,垂眸看着旁边俞寂正在倒茶的模样,“洗耳恭听。” 叶良民也没卖关子,“方法很简单,你跟清清结婚。” 傅朝闻眼皮一跳,立刻不悦地皱起眉头,同时他也瞬间明白叶良民的用意。 叶家三代从商并不缺钱,他缺的是跟足够的名声和地位,从此能让叶家和傅家在京圈平起平坐的名声和地位。 只要傅朝闻跟叶清结婚,叶家理所当然攀上了傅家的高枝,名声地位就会纷至沓来。 察觉到傅朝闻不赞同的情绪,叶良民立刻好言相劝:“朝闻你先不要急着拒绝这提议,对傅家和叶家毫无疑问是双赢。” “你父母和哥哥相继离世,相对而言你变得势单力薄,像这表决大会这样的关键时候,你需要能跟你并肩作战的妻子。” 说着说着,叶良民意有所指地看向俞寂,“而不是那种出身贫寒,毫无权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为你的商业帝国添砖加瓦的人。” “在上流社会的京圈豪门,没有人是因为纯粹的感情而结婚的,如果不牵扯利益关系,单靠虚无缥缈的感情很难走得长远。” 这老狐狸说话有失偏颇,但是傅朝闻很认同前面半句话,他曾接触过的所有长辈夫妻,当然包括他的父母在内,都是有利益牵扯的政治或商业联姻。 婚后能各玩各的,也有日久生情的,唯有真实的利益关系是牵扯不断的。 想着傅朝闻的视线不自觉落到俞寂身上,他正手忙脚乱收拾不慎洒了的茶水。 白皙的手背皮肤,被滚烫的水烫红,不受控制地发着抖。 傅朝闻担忧地提醒他:“俞寂,出去叫齐司封帮你处理一下。” 俞寂迟钝地乖乖点了点头,低眉顺眼地离开了休息室。 有点可怜的背影消失,傅朝闻心里堵的东西似乎疏解开,他若有所思地望着叶良民问:“叶叔,这事儿你跟叶清也说过?” 叶良民点头:“清清没有提出异议,她非常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只是关系到你们两个人,甚至能轰动整个京圈商界。” 沉默良久,傅朝闻颔首:“我考虑考虑。” 起身离开前,叶良民嘱咐道:“在下回表决大会前将结果告诉我,这不是随便任性的时候,我相信你会站在对的那方面。” 门扇缓缓阖住,带走最后一丝动静,休息室里瞬间变得很昏暗又寂静。 傅朝闻仰头靠在沙发上,仔细思索着叶良民的提议。 对京圈的富家子弟而言,对傅朝闻而言,婚姻除去那张红本,以及由此带来的利益和名声地位,完全无关感情和私人生活。 婚后除去重要场合同时出席,双方还是该咋玩咋玩,注意不能被媒体和记者拍到就好,有时彼此很长时间不会见面。 傅朝闻自小接受的就是这种婚姻观教育,所以当叶良民提出来时,他没觉得多意外。 从休息室出去时,天已经完全黑透,齐司封回车里取了厚大衣在外面等着。 “俞寂在哪儿?” 齐司封给傅朝闻披好大衣,带着他往俞寂的办公室走,“小俞还在办公室加班呢。” 他家傅总的脚步有些急切,齐司封寸步不离紧紧跟在后面,忽然听傅朝闻说道:“他的烫伤处理过了?” 齐司封先是愣住,后又皱着眉暗道不好,小心翼翼望着傅朝闻的脸色实话实说:“小俞没跟我说他烫伤。” 傅朝闻闻言脸色瞬间变黑,冷冷道:“立刻去买药,五分钟以后直接送到商务车上。” 胆战心惊的齐助理迅速领命,赶紧在手机上搜附近的药店,边搜边快速地往楼下跑。 下班后,办公室的灯自动熄灭,只有俞寂的工位那边还亮着小台灯。 在傅朝闻刚进来的时候,俞寂就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他回头朝傅朝闻笑笑,收拾好东西准备跟傅朝闻离开。 傅朝闻自然地拉过他的手,接着台灯的光线摸了摸被烫伤的地方:“还痛不痛?” 俞寂摇头,他放在凉水下面冲了半小时,现在剧烈的刺痛感已经减轻很多。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50节 两个人前后进电梯,走到地下的停车场,那辆商务车前面齐司封已经拿着药等着。 傅朝闻仔细地给俞寂抹药,淡黄色的药膏敷在伤处冰冰凉凉的,俞寂始终低垂着眼睛,心不在焉的模样。 直到傅朝闻凑近吻他,咬他的唇瓣,阵阵细密的刺痛感传来,他方如梦初醒。 傅朝闻不悦咬着他,从嘴唇到耳尖,再到敏感的喉结,颇具惩罚的意味,“想什么呢,怎么接吻都不专注?” 俞寂忍住突如其来的鼻尖酸涩,急忙掩饰地把脸埋进傅朝闻的颈窝:“我没有......没有想什么.....” 他在想下午叶良民的那番话,每一句每一个标点都在往他的心脏扎,但是却很有道理,他无从辩驳。 俞寂出身贫寒,毫无权势,在事业上帮不到傅朝闻,成就不了他的商业帝国。 而他没有的,叶清全都有,阵阵的无力感和无助感占据着他的心头,再次感受到他跟傅朝闻间的阶级差异。 如果两人再继续这样纠缠不清,无疑会拖傅朝闻的后腿,他真的不想傅朝闻再难过。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俞寂很了解傅朝闻的野心,大哥留的商业帝国他势必会把握在自己手里,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第65章 崽崽会喊爸爸了 傅朝闻咬了咬俞寂的唇瓣,吸着柔软敏感的舌尖辗转勾挑,手自然地伸进衬衫里面。 他的腰很细,甚至合掌就能掐过来,大多数时候都是瘦削纤弱的。 但在某些时候也很有劲儿,意乱情迷地迎合傅朝闻的动作。 他在这种时刻总是风情万种,迷离着眼睛眼尾泛红,嘴巴里面的求饶和呻吟毫不吝惜,所以傅朝闻每时每刻都想弄他。 如果不是有作为人的底线和怜惜,傅朝闻绝对会把俞寂锁在床上,让他每天每夜都在欲海里沉沦。 “不要......不要......” 俞寂被圈揽在傅朝闻的怀里,像条渴死的鱼似的挣扎,眼泪不知何什么时候又流出来。 这两行眼泪不同于在休息室,被那样舒服对待时羞出来的,是真正的俞寂的眼泪。 俞寂推拒着傅朝闻温柔的亲吻,傅朝闻停下来抬起头看着他。 他抿了抿被欺负红的唇瓣,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少爷,股权你要拿到手是吗?” 傅朝闻先是皱眉,后又不假思索地点头,当然要拿到手,那股权该是他傅朝闻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就拱手让人...... 抬手给俞寂擦了擦可怜巴巴的眼泪,傅朝闻叹气道:“拿不拿到手是我和陈叔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用过度为此担忧。” 俞寂乖乖点点头,更往傅朝闻的颈窝埋,吸吸鼻子懂事地没有再追问其他的。 手指轻轻拨弄着俞寂柔软的发梢,傅朝闻就是再不敏感,也能感知到俞寂的低落情绪,当然也知道他低落的原因。 小狐狸精被叶良民那番高谈阔论吓到了,俞寂从小是在普通家庭成长的,自然无法理解他们跟利益挂钩的婚姻观。 对于傅朝闻,俞寂刚没有那么自卑,敢壮着胆子主动去拥抱亲吻他,敢跟他恃宠而骄,傅朝闻不可能再倒退回他小心翼翼的时候。 “俞寂......” 他凑到俞寂的耳边轻声细语哄道:“我跟性格强势的合不来,也不需要谁为傅氏集团添砖加瓦。” 闻言俞寂从傅朝闻怀里露出小脑袋,傅朝闻在反驳叶良民说的话,说他需要能给傅氏添砖加瓦的妻子。 他眼泪汪汪地看着对方,“那少爷跟怎样的合得来?” 傅朝闻笑着道:“我跟会做番茄鸡蛋面的合得来,跟抱起来软亲起来香的合得来。” “还有叫起来声音很好听的,在床间会散发鸡尾酒味道的,光是闻着都要醉了......” “不要说了!” 俞寂越听脸越红,连忙捂住傅朝闻的嘴,阻止他继续说那些变态至极的话。 傅朝闻把香香软软的手,放在唇边吻着,柔软的触感亲得俞寂不断地蜷缩手指。 他紧张地抿紧嘴唇闷闷地问道:“那少爷会和叶小姐结婚吗?” 这话着实把傅朝闻问住,他思索片刻才郑重地应道:“结婚对我而言不是很重要的事,事情没有转机的时候或许会......” 或许会和叶清结婚。傅朝闻的话没有半点掺假的成分,他以前从来没对谁这样认真过,所以更加不想欺骗俞寂。 眼见俞寂眼里的光逐渐黯淡,傅朝闻珍重地捧起他的脸,“俞寂,你仔细听我说。” “京圈的联姻和普通家庭的婚姻,有着本质的不同,那只是相互利用的常用手段而已,和叶良民在集团拉帮结派没有区别,” “对于我来说,结婚除去能够得到集团相应的利益,不代表也不具有其他的任何意义,我的祖辈和父辈都是这样。” 除去正常的婚姻,除去那张红本,他什么都能给俞寂。 傅朝闻疼惜地低头吻俞寂的额头,“现在我说的这番话,你能听明白吗?” 眼角含泪的俞寂垂着眼睛点头,他明白傅朝闻的这番话,同时也很理解傅朝闻的难处。 以前连接近傅朝闻都是奢望,如今能心安理得地靠在他怀里,跟他肌肤相贴着做最亲密的事情,俞寂还能要求什么呢...... 俞寂努力忽视自己的想法,竭力去理解傅朝闻所说的京圈联姻,默默做好最坏的打算。 见俞寂被安抚住,傅朝闻松了口气,揉着俞寂毛茸茸的脑袋凑近亲了亲。 “齐司封刚刚办错事,我正想让他滚蛋,需要聘请新的助理,俞主管有没有意向?” 俞寂愣了愣,不知齐哥怎么惹到傅朝闻,还是抿着嘴巴破涕为笑,委屈兮兮地点点头。 正在副驾装睡偷听的齐司封哽住,瞬间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亏齐司封方才还啧啧感叹着,他家傅总居然会拉下脸哄人,结果灾祸就掉他脑袋上。 车开得很快,二十分钟左右就到达祖宅,俞寂怕风吹得冷走在前面,想赶紧进屋。 刚推开门没见陈姨和徐姨在,只感觉腿边有热乎乎的东西靠近—— “爸......爸......爸......” 俞寂地头看去,小鱼崽儿正仰着小脑袋,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笑着看向他。 短胳膊紧紧抱着他的腿,因为嘴里嘟囔着不断喊爸爸,口水都流出来打湿衣领。 听到崽崽嘴里含糊不清的爸爸两字,俞寂的鼻梁瞬间就酸了,蹲下握着鱼崽儿的手手,张了张嘴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 鱼崽儿还不能自己走路,紧张又谨慎地抓着俞寂的手指,忽然凑到俞寂的脸前。 又清晰地喊了声:“爸爸......” 这下俞寂的眼泪是彻底绷不住,把鱼崽儿搂进他的怀里,同时心里的愧疚感也冒出来。 他的崽崽不知不觉在长大,正在磕磕绊绊地学会说话学会走路,俞寂自己却很少能陪在他身边...... 脑袋被温暖的手掌揉了揉,傅朝闻把俞寂带到沙发上安抚:“你儿子会喊爸是好事儿,哭什么。” 俞寂吸吸鼻子,对,鱼崽儿逐渐长大会说话是好事儿,没什么好哭的。 他收拾好情绪回过神,脸已经被蹭上很多黏腻的口水,他宝宝还在抱着他的脑袋亲。 小家伙真是随了亲爹,跟傅朝闻太像了,都是接吻狂魔。 这时候陈姨和徐姨才走出来,给傅朝闻和俞寂端来热茶,刚回家让他们暖暖身子。 边笑着跟俞寂说:“小家伙巴巴地喊爸爸喊了一下午,我们想着给你个惊喜。” “谢谢......” 这惊喜俞寂很喜欢,看着自己生出来的小东西长大,开始清楚地说第一句话,张着小胳膊跌跌撞撞地走路,是世界上最好的事情。 吃完饭后俞寂陪鱼崽儿玩,傅朝闻靠着旁边的沙发摆弄电脑,期间他出去接了好几个电话。 具体内容俞寂没听清,但看傅朝闻皱着眉头严肃的模样,应该跟集团的股权有关。 快到睡觉的时候,傅朝闻相当自然地喊俞寂去他房间,俞寂也听话应着说很快过去。 傅朝闻洗完澡靠着床头看书,边百无聊赖地等着俞寂,果然他的卧室门很快被敲响。 俞寂从门缝里小心翼翼探进头,异常心虚地看着傅朝闻:“少爷,我可不可以进来?” 很快傅朝闻就知道这家伙为何心虚,因为他不是独自来的,睡衣怀里还藏着个小家伙。 傅朝闻不满皱眉:“我不是让你自己来,怎么把他抱来了?” 他是想跟俞寂独处,想抱着他,贪婪地闻他的味道,现在多个拖油瓶,不太好办事儿。 俞寂刚洗完澡,脸被热气蒸得红扑扑的,鼻尖蹭着鱼崽儿的小肚肚:“我......我想搂着我的崽崽睡。” 傅朝闻非常无语,却又不能直接说不行,俞寂见状就当他少爷是同意了,连忙抱着崽崽爬到傅朝闻的床上。 动作匆忙又愚蠢,生怕晚点就被傅朝闻连人带崽赶出去。 型号不同的俩白软团子,心安理得地占据了大床的左侧,俞寂无辜地眨巴着眼睛,拍拍身侧邀请傅朝闻睡觉。 傅朝闻和俞寂是想睡觉,但鱼崽儿明显没睡觉的意思。 奶黄色的小袜子被蹬掉,脑袋顶几撮胎毛拱得乱糟糟的,滚着爬着直往俞寂背后钻。 “啊......啊。”鱼崽儿的奶音含含糊糊,扯着俞寂的衣服央求着撒娇:“崽......马......” 他是要俞寂背着他骑马,这是鱼崽儿睡前的必备项目,似乎每个小孩都有这样的经历,可爱的小鱼崽儿也不例外。 “乖崽崽,爸爸给你骑马。” 俞寂宠他宠得没边儿,自觉趴下让鱼崽儿爬到他后背,再起来时衣服撩起露出半截腰,白花花的直晃眼。 全程看着的傅朝闻嗓子紧了紧,继而看见俞寂腰窝处的膏药。 傅朝闻有点心疼,鱼崽儿这家伙怎么说也有十好几斤,就俞寂那截细腰撑不了太久。 想着他直接把鱼崽儿拎起来,粗暴地放到自己的肩膀上,俞寂反应过来吓得连忙去扶。 傅朝闻顺势亲了俞寂一口,拉着他的手摸到自己的小腹:“等他睡着,你也可以骑。” 俞寂的脸瞬间红了,当着孩子的面,说什么骑不骑的! 第66章 坏人不许亲爸爸 鱼崽儿被扛在高高的肩膀头,软乎乎的身体慌张地绷起来,稳稳抓着傅朝闻的头发。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51节 他没在意傅朝闻的荤话,也根本听不懂,他只看见这人高马大的家伙在亲他爸爸。 “啊!啊!” 鱼崽儿张牙舞爪地扬着胳膊,小手还不断扯着傅朝闻的头发,凶巴巴叫道:“崽!” 爸爸是崽崽的,别人不能亲,这观念已经在鱼崽儿脑袋里根深蒂固。 小东西瞧着棉花似的白白软软,小爪子的抓力被锻炼得厉害,傅朝闻被他扯得头皮疼。 这也不耽误他按着俞寂又是两口,甚至更欺身将吻加深,用舌尖探了探他口腔的温度。 “啊!啊!啊!” 鱼崽儿不满地喊叫着,还委屈巴巴地张着手去抱俞寂。 被屁大点小孩挑衅,傅朝闻脾气也上来,照着俞寂的红润的唇瓣又是好几口。 “你坐我肩膀白坐啊,亲你爸两口怎么了!”子债父偿,还得是肉偿,不管合不合法,但是很合理。 “啊呜!崽!” “就亲了,怎么地吧!” 目睹全程的俞寂无奈且无语,他不知道就短短几分钟,这俩人是怎么吵起来的。 一个不会说话,一个会说还不如不会说。 他红着脸推开还欲吻他的傅朝闻,连忙把受委屈要哭的崽崽抱进怀里。 小鱼崽儿擦擦眼泪,吸吸鼻尖呜咽两声,仿佛在跟爸爸告状。 完事儿地抱着俞寂的脑袋,亲昵地蹭得他满脸口水,心安理得独自霸占着俞寂,在他温柔地轻声哄睡中睡着了。 房间的灯早就变暗,见鱼崽儿睡得安稳,俞寂才轻轻翻身,从背后抱住傅朝闻。 傅朝闻动了动肩膀:“搂你儿子去。” 俞寂哭笑不得,多大个人了,怎么跟小孩争风吃醋,他抿着唇更往傅朝闻身上贴了贴,安抚他的意味十足。 他没嘴,脑袋和思想也简单,更不像傅朝闻似的说些没边儿的荤话,他只会用行动默默支持傅朝闻。 第二天是周末,傅朝闻还是早早地离家,他是和陈松处理股权纷争的事情。 俞寂洗漱完毕后,给好不容易休假的梁漱打了电话,想让他陪自己去办点事情。 梁漱听完满脸震惊:“他真要结婚?!” “我不知道......” 俞寂坐在车里,抓着副驾的安全带:“少爷他说联姻和我们普通家庭的婚姻是不同的,没有感情牵扯。” 梁漱满脸愁色:“宝贝儿你真傻假傻啊,不管有没有感情他只要结婚他们就是合法的,你知道你是啥玩意儿嘛?” “你是......” 说到这里,梁漱说不下去了,如果真是这样俞寂说得好听是情儿,不好听就是小三儿。 到时候傅朝闻要是翻脸,俞寂人财两空,被骗的裤子都不剩。 面对梁漱的担忧加质疑,俞寂满脸正色,严肃且笃定道:“少爷他不会抛弃我的。” 梁漱一时噎住,多少劝说的话都被他这句堵回去,犹豫着叹了口气没了下文。 俞寂就是一股脑儿认准傅朝闻,上学时年轻懵懂是这样,现在即使没名没分还是这样。 上学时等不来回应,现在他们间有宝宝,还意外地得到了对方的爱情与怜惜,所以俞寂更加无条件相信傅朝闻。 见俞寂这副模样,他也不好再对俞寂的感情指手画脚,他也没啥好说的,自己都没谈过恋爱更别提指导别人。 两人此次的目的地是傅氏诸位董事的家,作为助理主管,俞寂很容易弄到股东们的家庭住址,他买了堆礼物要上门拜访。 跟叶清联姻是最坏的打算,俞寂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傅朝闻和陈松在集团斡旋,他也要出点自己的心力。 即使做好充足的准备,俞寂也不免担忧:“不知道会不会见我。” “不见,他们敢?” 梁漱瞪眼道:“我一脚把他们门给踹开,必须让我大宝贝儿进去!” 俞寂抿唇,忍不住笑了笑。 无奈根本没用到梁漱的贵脚,董事的门并没他俩想象的那么难进,至少在傅玄这里是这样。 俞寂看得出来,傅玄对股权的所属并非全然不关心,在集团也并非就是躺平的咸鱼,他其实蛮有号召力的,先从他这里下手是对的。 甚至都没来得及敲,那扇豪华的古色红木大门就开了,还是傅玄亲自来迎接的。 傅玄显得很惊讶,开门时目光在梁漱脸上停留一瞬才自然地对着俞寂微笑起来。 傅玄周到地让阿姨给俩人倒茶,听完俞寂的来意也没表现得如何,反倒是异常的爽快。 “只要是你开口,我肯定照办,之后的表决大会我这票会投给哥哥的。” 俞寂感激地道:“谢谢。” 傅玄摆摆手笑道:“谁做董事长的位置跟我没关系,集团的运营和管理我从来没有参与过,还能每年吃分红,来养着我的小茶店。” 俞寂笑着点点头,不疑有他。梁漱抱着手没正形地站着,却是在旁边儿眼都听红了。 在钱堆儿里混吃等死是梁漱的毕生追求,妈的倒是给这家伙先过上了,羡慕嫉妒的倒是没有,主要是恨。 他对傅玄和俞寂说的话题没怎么有兴趣,就对着面前的花茶起劲儿。 有钱人家的茶水都好喝,不过半小时梁漱就喝得尿急了:“你们家厕所在哪儿?” 因为上次的踩脚事件,梁漱对傅玄这人没啥好印象,语气就算不自觉也带着点火。 俞寂见状连忙暗地里捅咕梁漱,傅玄毕竟是傅家的小少爷,跟他说话还是要礼貌些的。 梁漱根本不在乎,得到阿姨的答应就往厕所的方向走。 开闸放水后梁漱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路过阳台发现傅玄正站在那里,他探头看俞寂收拾着帆布包,就想跟傅玄打个招呼离开。 但是傅玄正背身对着他,在讲电话,尽管声音压得很低,但因为靠得近就听得很清楚。 “老刘没几天日子可活,注意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他,尤其是那些记者和媒体,关键时期都给我把眼睛睁大点。” “不该问的事儿少问,等老刘彻底咽气,你们就能撤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傅玄挂断了电话,梁漱迅速闪身躲避,快步走到客厅,如常跟俞寂说话。 直到离开傅玄家坐上车,梁漱的后脊还阵阵发麻,他无意间听到个熟悉的名字,老刘。 那天到翰城找傅朝闻的时候,梁漱从俞寂的详细叙述中,了解到傅朝闻的父亲傅承天,只坐跟了他多年的司机老刘的车。 那么车祸当天,明明是为傅承烨设的局,傅承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那辆被松掉刹车线的奔驰上。 梁漱便去采访傅承天的司机老刘,结果被告知老刘得了重病,如今正躺在医院昏迷。 京圈的老刘很多,但恰恰跟傅家有关系,现在还又躺在医院的实在稀少。 但这跟傅玄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不让任何人靠近老刘,是因为他心里有鬼吗? 梁漱只是猜测,还需要进一步证实,他没有跟俞寂说,想着等合适时找老刘探个究竟。 接下来的几位董事那里都不顺利,俞寂这脸皮薄的几番恳求,都没能说动他们给傅朝闻投票。 有的应的很敷衍,有的直接送客,有猥琐的家伙直接要俞寂陪他睡觉才给傅朝闻投票,梁漱差点跟他打起来。 大半天下来两人筋疲力尽,准备回傅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梁漱愁眉苦脸道:“你挨家董事跑,就为了傅少不跟那姓叶的女的结婚?” “你做的没用怎么办,你挡不住怎么办,最后他还是要结婚,到时候你能接受吗?” 听闻傅朝闻结婚,俞寂心里失落固然有,但还没有梁漱想的那么严重。 因为现在傅朝闻已经给他足够的安全感,让他不必处处担忧患得患失,他开始憧憬着有傅朝闻的未来,还可能将崽崽的身份告诉他。 俞寂相信傅朝闻,相信他所说的话,即使没有名分,傅朝闻的爱就是他的底气来源。 回到傅家后,梁漱上楼去看鱼崽儿,俞寂则在吧台煮茶等傅朝闻回家。 傅朝闻回家时,陈姨和徐姨都没在,他随手解掉领带从身后抱住了俞寂。 埋首在俞寂柔软的颈窝里,闻着清淡的雨水味道,长长叹了口气,情绪看起来很低落。 “少爷......” 傅朝闻抱着他撒娇似的摇晃:“你上门找董事们了?” 俞寂沉默片刻,迟滞地点点头。他本来不想跟傅朝闻说,怕惹他不高兴,但其实根本瞒不过去。 傅朝闻吻着俞寂颈侧有道带血的红印子:“怎么伤的,挨谁欺负了?” 俞寂摇头:“没有人欺负我的。” 伤口是梁漱要打人他急着拉架的时候,自己不慎划的。 “少爷,集团怎么样?” 傅朝闻有许多话想说,但最终只是摇摇头。 俞寂回过身,笑看着对方:“没关系的,我们做好最坏的打算。” 说罢安抚性地凑近吻了吻傅朝闻,很快被揽住细腰加深这个吻。 楼上梁漱抱着鱼崽儿,看着腻歪的两人,忽然明白俞寂的死心塌地是哪里来的。 作者有话说: 感谢唯有发财不可辜负的月票~ 感谢淮熙熙的月票~ 第67章 把他扛进衣帽间 两个人站在那里,颀长的身体紧紧贴合,手抚摸着对方的脸颊和后背,忘情地拥吻。 温柔缠绵,满含着眷恋,仿佛天生注定,无法也不忍将他们分开。 梁漱善良且热心,尤其是对他可爱到爆炸的干儿子,便抱着鱼崽儿从围栏往底楼看。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52节 轻声细语道:“小宝贝儿,瞧瞧你俩爸爸亲嘴儿呢!” “啊!崽!” 鱼崽儿嚎得这嗓子,不但把他底楼热吻的俩亲爹喊懵,梁漱这干爹也吓得不轻。 他不知道崽崽跟傅朝闻的恩怨,见傅朝闻和俞寂惊诧往上看,梁漱赶紧抱鱼崽儿跑路,小家伙暴露了他干爹的位置。 底楼俞寂心虚地摸摸鼻尖:“梁......梁漱带着崽崽在二楼......” 傅朝闻闻言挑了挑眉,幽深的眼眸变得深沉起来。 他本不欲再亲俞寂,吧台这里空间开阔,不怎么避人,他虽然不怕被发现,还顾及着俞寂的脸皮薄得像纸。 但是听见鱼崽儿这声喊叫后,昨晚隐匿在傅朝闻心里那点争风吃醋的劲儿又蹿上来。 他没顾忌楼上的梁漱和鱼崽儿,径直搂着俞寂又啃又咬,很快就把对方抱上红木餐桌。 俞寂看着傅朝闻要把他当菜吃掉的眼神,禁不住有些退缩:“好了......不要了......” 傅朝闻红着眼睛,非但没停,反而变本加厉地吻着俞寂的脸颊和嘴唇。 俞寂被迫仰着白颈子,能感觉到对方是因为昨晚的事儿赌气。 便笑着安慰道:“少爷多大人了,不要和鱼崽儿计较,他还什么都不懂。” “我独自养他长大,但平时不能常陪他,他对我有很强的依赖性和独占欲......” 傅朝闻喘着气,这话不知挺听没听进去,转而摁着俞寂的臀部去啃咬喉结,随手扯掉衣服裤子。 他换过睡衣,是傅朝闻特意为他准备的,穿起来宽松布料柔软亲肤,关键是一扯就掉。 傅朝闻把俞寂脱得露出圆润的肩头,然后径直把人扛起来进了衣帽间。 在衣帽间做是傅朝闻曾幻想的场景之一,狭窄隐秘的空间,镂空窗格挡上薄薄的纱帘。 客厅里有保姆和女佣在来回走动,稍微仔细些就能看见白花花的身体,相互摩擦和接吻不断刺激人的感官。 而那种随时会被人看见的提心吊胆,以及不得不压低放轻的喘息动作,会让俞寂更紧。 除此以外,顶楼的露天泳池,飞机头等舱的座位,入夜后中央公园公共健身角的秋千,外面高档餐厅的厕所间,电影院的后排......傅朝闻都想试试。 但是他还没有也不可能跟俞寂说,否则非得把人吓跑不可。 俞寂是个绝美尤物,性格好脾气好,做饭也好吃,这样的人他要好好拥有着。 陈姨采买食材回来时已经六点,便赶紧进厨房做饭,对衣帽间发出的咣当声也没在意。 做好饭打电话到傅朝闻卧室没人接,再打往俞寂卧室,是梁漱接的。 梁漱自来熟,也讨人喜欢,跟陈姨见过两面就哄得她眉开眼笑,说什么都要留他吃饭。 为不耽误大家吃晚饭,俞寂百般恳求,傅朝闻才停下来。 两人若无其事地从衣帽间出来,正撞上给鱼崽儿去吧台拿奶瓶的梁漱。 两人是前后脚,都是发梢带汗喘息未定,梁漱满含深意地斜了他们一眼,意有所指道:“两位这是吃饱了?” 俞寂的脸腾地红了,局促地接过梁漱手里的大奶瓶,煞有介事地回应道:“还......还没有吃......” 然后别扭地整了整衣服,顶着张大红脸逃似的跑开。 衣帽间前面转眼就剩梁漱和傅朝闻,梁漱望着俞寂惊慌的背影道:“他对你死心塌地。” “他这人单纯善良,又认死理,他全心全意这么长时间,你不觉得他很值得被爱吗?” 傅朝闻眯了眯眼,没应声。 梁漱垂下眼眸,难得有几分严肃的神色,叹息道:“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不要辜负他。” “婆婆妈妈的......” 傅朝闻低头笑着整了整领带:“你有跟我瞎扯的功夫,不如多教他点角色扮演play。” 严肃的气氛都被傅朝闻的笑声打破,梁漱如鲠在喉,气得牙根发痒,妈的,真不要脸。 这顿晚饭吃得时间久些,将近九点梁漱才离开傅家祖宅。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外面气温逼近零度,傅朝闻洗完澡后就早早上了床。 但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傅氏股权的事情就像块石头压着他,由此带来的焦虑使他难以安眠,越想睡反而越来越清醒。 在他因为失眠难受的时候,卧室门被轻轻推开道缝隙。 这种时候敢悄悄溜进来的只有俞寂,傅朝闻悄无声息地闭住眼睛。 他觉得小狐狸精不会再来这儿,他忙着陪鱼崽儿那烦人的小东西骑马,还要哄他睡觉。 傍晚在衣帽间做时又累得要命,傅朝闻以为他会早休息。公,中,好,四 瘦削的黑影儿轻轻靠近床边,伸手探了探傅朝闻的额头,“少爷,你明明没有睡着......” 黑暗中傅朝闻睁开眼睛,仿佛夜色里绽开的两颗星辰,他握着俞寂的手放在唇边摩挲:“我装得那么明显。” 俞寂趴在床沿道:“我猜少爷会失眠,就想过来看看。” 烦躁的情绪好像凭他几句话就得到抚慰,傅朝闻猛然抱住俞寂,连带着他滚到被褥里。 清爽干燥的睡衣,温暖细滑的皮肤,把俞寂抱进怀里仿佛冬天都没有那么冷。 傅朝闻把俞寂压在身下,在他白皙的脖颈和脸蛋细细亲吻着,手不断沿着脊背往下摸:“所以你来陪我睡觉。” 俞寂一听,后腰和屁股又是阵疼痛,急忙辩解道:“不,不是的,我觉得少爷闻闻我的味道可能睡得快些。” “嗯......” 傅朝闻笑笑,没力气再嘴贱跟俞寂调情,疲倦地叹了口气钻进对方的颈窝里。 呼吸着清浅但能令人安心的雨水味,沉沉地睡到天色大亮。 接下来的三四天时间,傅朝闻几乎泡在傅氏集团的会议室,拉着窗帘翻各种资料。 俞寂不敢贸然去打扰,顶多借着送午饭送果汁的机会,怀着私心去看看傅朝闻。 他来的时候,傅朝闻会把俞寂拉着他的手腻歪片刻,不管旁边有没有其他人,吃过午餐很快又去和陈松以及齐司封翻找资料。 傅朝闻的状态有时候看起来很不好,熬的眼睛通红,总是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除去拜访过那几位董事,俞寂插不上手,也帮不上忙,只能驻扎在公司的公共厨房换着样的给傅朝闻做饭。 到最终表决大会那天,上午所有的董事都来到公司,在各自的休息室做准备,傅朝闻在穿衣镜前整理着西装。 齐司封忽然推门闯进来,脸上的喜色把这些天的疲惫都冲没了:“老板,找到了!” 傅朝闻猛然回头,也是一喜:“快说!” “六年前,叶良民做过一笔假账,他批出自己股份的百分之三,帮那里边儿几位当官的洗黑钱,前后差出来的全进了他的腰包。” “现在那边儿查得正严风声正紧,他想攀傅家高枝儿也说得过去,要是查到他脑袋上,别说股份保不住,他进去是迟早的事儿。” “我查了这事儿跟集团没关系,跟您父母和大哥也没关系,只要我们能找证据咬出叶良民,他十年八年都不够判的。” 傅朝闻扯着唇角笑笑,抬眼间眸色陡然变得深沉起来。 他不是任人摆布的人,叶良民提出跟叶清联姻本身没问题,错就错在用错了方式。 如果跟他坐下来好好说,而不是现在这种半斜胁迫的状态,说不定他会接受这段联姻。 但傅朝闻自己的安排被别人掌控时,那意思就截然不同,既然不能劝说对方回头是岸,他便不介意斩草除根。 像傅氏集团的股东董事们,手底下多多少少沾过些脏事,只要深挖是能挖出来的。 何况叶良民的胆子太肥,居然六年前就跟里边儿的人牵上线。 傅家把打点各方面的利益关系看得很重,尤其是能暗地里为他们助力的。 他们时代为商虽不说绝对干干净净,但命令禁止跟zf牵扯上关系,更别提双方明目张胆的利益输送。 傅朝闻摩挲着手里的黑丝绒盒子,若有所思道:“拿下这案子,咬出叶良民,要多久?” 齐司封斟酌道:“至少两个月。” 傅朝闻望着窗外:“那要过年了啊......” “老板,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齐司封看得出傅朝闻的心思,“只要给我两个月的时间,我保证把叶良民送进去,所以您和叶小姐的联姻......” 暂时的联姻还是要进行的,既能将集团股份拿到手,也不失为稳住也叶良民的好招。 但这段联姻有期限,叶良民身败名裂锒铛入狱之时,就是跟叶清的联姻结束的时候。 第68章 宝贝儿想死我了 “订婚宴定在华尔顿顶级酒店的婚宴厅,酒水和蛋糕从德国法国空运过来,你跟清清也尽快做准备。” 叶良民脸上的喜色根本掩饰不住,翻看着台式日历,“日子我找大师看过,结合你们俩的年龄和属相,就月底二十八号最合适。” 傅朝闻玩着手里的黑丝绒首饰盒,眯着眼勾了勾唇角:“等结婚的时候再算日子不迟,哪有订婚就算日子的。” “我可就这么一个优秀的宝贝女儿,万事都得仔细着来,从订婚到结婚都不能出差错,小到餐具都得我来亲自把关。” “海鲜也空运吧,通知澳洲那边的代理,所有海鲜都要从海里现捕捞,到国内必须保证活蹦乱跳的。” “宾客名单确定下来后就发到印社,提醒他们要用金粉印,就当我们两家提前送他们的小礼物。” 叶良民兴致勃勃地说着,转头看向拿着平板的齐司封:“齐助理,都记下来了?” 齐司封周密地露出个笑:“叶总,我记得清楚着呢。” 现在是午休时间,走廊里很安静,即使他们的说话声没有刻意放高,也听得特别真。 俞寂颓然地后退两步,收回了已经握住门把的手,到最后事情还是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说不心痛是假的,说不眼红跟傅朝闻拥有受法律保护的婚姻也是假的,俞寂作为股权纷争的无名小卒,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 但这已经比他最开始的打算强太多,他本来想攒够房租和宝宝的奶粉钱就离开傅家的。 现在有傅朝闻赤裸裸的偏宠,以及两人间浓烈的感情和默契,俞寂不敢也不愿离开。 不敢奢望跟那样耀眼的人并肩而立,能在他的背后默默支持,待他疲累时给他做顿饭,被他抱在怀里俞寂已经心满意足。 这时候门突然被从里面拉开,看见俞寂后叶良民脸色一黑,随后嘱咐沙发上的傅朝闻。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53节 “他虽然是翰城壹号出来伺候人的,跟谁睡觉都是睡,我也没有要求你跟清清有感情,但是在外人眼里他是你嫂子。” “在你傅家关起门来玩归玩,千万别闹到公司和媒体面前,否则到时候可不好收场。” 傅朝闻点头:“好,叶叔,我知道。” 叶良民发完怨气就扬长而去,俞寂局促地站在休息室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傅朝闻挥手,齐司封就自觉出去,然后他懒洋洋地朝俞寂招手:“过来。” 俞寂慢吞吞地刚走近,傅朝闻就像头饿狼似的扑上来,搂住俞寂的细腰原地转了个圈。 使劲儿往他嘴唇上亲了口:“宝贝儿你可想死我了。” 俞寂被箍得难受,只好伸手扶住傅朝闻的腰稳住身形,被迫承受着热烈的亲吻。 现在的傅朝闻,跟俞寂最初印象里的傅朝闻相去太远,那时候是个高冷俊帅的变态,现在是个跟鱼崽儿争宠的黏人精。 他拉着俞寂坐在沙发上,不老实地照着他的大腿摸来摸去:“今天中午怎么没来送饭,他们订的餐难吃得像草。” 俞寂紧紧闭着腿,低垂着眼睛:“被工作绊住了。” “嗯......” 俞寂钻进傅朝闻的怀里,仰着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少爷看起来很高兴。” 傅朝闻揉了揉俞寂的头发,又低下头深深浅浅地吻着他,舌尖习惯性探进温热的口腔,把俞寂亲得喘息不定。 他轻轻抚摸着俞寂泛红的眼尾,边笑道:“集团股权拿到手,当然高兴。” 俞寂笑了笑,心间拥堵的心绪陡然消散,往傅朝闻的颈窝里埋了埋,只要傅朝闻高兴,他就高兴。 “给我戴上。” 说着傅朝闻打开了他手里的黑丝绒盒子,里面躺着俞寂送他的二十五岁生日礼物。 那是枚亮银色的领带夹,低调奢华,俞寂觉得跟傅朝闻很像。 俞寂的动作很娴熟,垂着眼睛将领带夹固定在西装上,弄好后抬头冲对方笑了笑。 傅朝闻看着他,眼眸微沉,翻身利落地把人压在了柔软的沙发间。 傅家和叶家都是京圈响当当的豪门,订婚宴的规格更是极尽奢华。 用到的餐食和酒水普通人连见都没见过,三米高的奶油蛋糕抬进宴厅要拆掉门,叶清的鱼尾礼服是badgleymischka高端定制。 整个宴会厅被玫瑰和百合簇拥包围,天花板吊着珠光宝气的钻石灯,柔软红地毯延伸到尽头是方舞台。 俞寂作为傅朝闻名义上的嫂嫂,理所当然应该参加仪式,还是坐在离舞台最近的桌位。 他有些恍惚地坐在角落的木头椅子,呆滞地望着做最后调整的服务人员。 今天这场京圈世纪订婚宴会,他是个完完全全的局外人,连奢华的装潢和金钱的味道,都让他有些坐立难安。 俞寂不喜欢任何人多的场所,不喜欢近乎奢靡的上流聚会,每当这时候偷偷躲在角落,就是他隐藏自己的方式。 以前的宴会都有傅朝闻在身边的,哪怕是怀着流氓心思调戏他,哪怕只是说几句荤话,他都觉得安心。 可是今天不行,今天傅朝闻不属于他。 “小俞......” 俞寂闻声抬头,原来是许久未见的沈璧。他自如地走到俞寂旁边的柱子靠着:“怎么不去宴会厅主桌坐。” 嗫嚅半晌,俞寂才尴尬地说:“我......不习惯......” 经过傅景明住院那几天,俞寂跟沈璧逐渐熟络起来,但不代表他愿意吐露自己的难堪,尤其是在耀眼的沈璧面前。 沈璧显得很苦恼:“我也搞不懂他们有钱人怎么想的,婚姻怎么就能跟集团利益挂钩,对我们来说很匪夷所思吧。” 俞寂被沈璧带的思绪也陷进去,顺着他的意思局促地点头,他其实真的不太能理解。 沈璧总是这样,温和的眼神永远给人坚韧可靠的感觉,明明在说俞寂不愿提及的事情,他却不觉得有多么冒犯。 说着说着,沈璧话锋一转:“但是我相信闻哥的考虑,他既然这样做就必然想好后路,他不是任人宰割的性格。” 俞寂眨了眨眼,感觉自己脑子都不够用,怎么好赖话都让沈璧说了。 他笑笑道:“沈医生是来给少爷当说客的吗?” 沈璧也笑道:“唉,谁让闻哥在乎你呢,前天出去喝酒,他那么骄傲的人,三句话不离俞寂,听得我们耳朵都起茧子了。” 俞寂的脸微微一红,低下头没说话。但心里确是异常受用,在他朋友面前被他提起来,说明傅朝闻真的是在乎他的。 看俞寂脸红的模样,沈璧笑了笑,“等你有空去我医院,我帮你找位专家看看腰伤吧,闻哥都跟我提好几回了。” 俞寂心里一暖,抿唇,“好,谢谢。” 奢华的订婚宴在七点开始,两人没时间再聊些别的,俞寂不得不去主桌就坐。 同桌坐的还有叶良民,叶良民的小老婆,再就是傅玄。 傅玄穿着身黑色燕尾服,将本就挺拔的身材衬得更好,他正神情悠闲地靠着桌沿,玩着左手中指上戴的白金戒指。 “俞寂。” 傅玄自然地朝他摆摆手,嘴里的溢美之词毫不吝惜:“你今天看起来真漂亮。” 俞寂尴尬地看看周围,叶良民正跟他小老婆窃窃私语,并没有注意到桌子对面。 他这才松了口气,岔开话题道:“给少爷投票的事,我还要谢谢小少爷。” “别客气。”傅玄满不在乎地笑笑,“不知道今晚订婚宴结束后,我能不能请你吃饭?” 俞寂下意识拒绝:“不,不用了,我还有事情要忙。” 他当然不能跟傅玄吃饭,也觉得跟对方没什么好说的,恰巧这时主持人上台,他便扭身去看金光闪闪的舞台。 傅玄盯着俞寂的背影,玩味的视线依然含着绅士的笑意,并没有被拒绝的失落。 他其实对俞寂半点不感兴趣,当初说追他也只是玩玩,没付出多少实际上的行动。 这人脸蛋漂亮,脾气却不是他喜欢的款,他喜欢脾气火爆性格辣的,那样才有征服欲。 像俞寂这种温柔贤惠又认真忠心的,在物欲横流的圈子里不受欢迎,操起来没滋没味,也就傅朝闻把他当个宝贝儿宠着。 想着想着,傅玄的视线变得深沉,慢慢从俞寂的背影转到叶良民脸上。 他用了极大的涵养才跟叶良民同座,其实恨不得将这老东西撕碎。 傅玄被老狐狸摆了一道,两人前面说定的趁乱拿下傅景明转让的的股权然后平分,谁承想他打的是攀傅家高枝儿的念头。 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发出连续的震动,傅玄接起来放在耳朵边:“什么事儿?” 那边语气恭敬:“少爷,有人来医院探望老刘。” “谁?” “他说他是老刘的远房侄子,长得白净,高高瘦瘦的,穿着身很宽松的休闲装。” 傅玄警惕道:“老刘醒了吗?” “醒了,但是挺虚弱的,护工在病房照顾他呢。” “等会儿再让那人进去。”傅玄眯了眯眼,眸子里尽是危险,“别忘了按好窃听器。” 第69章 叫声老公来听听 傅叶两家的订婚宴空前绝后的奢华,当晚就占据了各大娱乐版面的头条,充斥着双方交换婚书的照片。 这件事情傅朝闻好像信手拈来,全程和叶清配合默契,在媒体面前丝毫没有表演痕迹,大方得体又绅士有礼。 最后一支舞曲跳完,主持人宣布订婚宴到此结束,俞寂便迫不及待钻进了厕所。 厅里四处弥漫的酒味让他有些反胃,捧起两把冷水泼到自己的脸上,才逐渐清醒过来。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倒影,脸色煞白着显得异常憔悴,眼角因近几天的失眠熬得通红,水珠顺着脖颈流进扯开的衣领,是副狼狈相。 俞寂没办法,他没有办法装得从容,这里到处都是傅朝闻和叶清的合照,温柔相互贴着额头的,深情对视的,手牵着手的...... 而且方才的仪式太过庄重,也是俞寂从来未曾见过的奢华与浪漫。 看到最后已经不知是感动,还是被难以启齿的嫉妒摇曳心神,他掐着自己的大腿在暗处无声流泪,哭得难以自抑。 现在俞寂只想回傅家自己的房间,回到目前属于自己的领地,钻进被窝什么事都不想,就只是抱着崽崽好好睡一觉。 家里那说话还不清楚的崽崽的存在,仿佛变成他跟傅朝闻相爱的证据。 崽崽身上流着他和傅朝闻共同的血,这对此时不甚清醒的俞寂而言,就是莫大的安慰。 俞寂抽了张纸巾把脸擦干净,整了整衣领转身想回家的时候,却忽然撞见了一个人。 是叶清。 这是男女厕所之间的共用洗手池,因位置偏僻没怎么有人来,叶清更不该出现在这儿。 但是俞寂只想回家,低声喊了句“叶小姐”就要侧身绕过她。 “站住。” 叶清冷冷的一句话刹住俞寂的脚步,她从包里掏出一管口红,对着镜子仔细的涂抹着。 边如常地道:“你觉得,以你这副模样,配得上傅氏集团新任总裁傅朝闻吗?” 俞寂一愣。 叶清继续道:“你知道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门当户对这个词语吗,就是提醒像你这样居心叵测的人,离不属于你的东西远点。” “翰城的婊子就是婊子,以前你勾引他,再怎么缠着他,我都可以当做没看见。” 说着叶清悠悠地转过身,长长的指甲勾起俞寂的下巴,“但是以后你要在他面前消失。” 俞寂脸色更白,被挑起的下巴颏发着抖,他整个人就像被泼了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现在这场面来得太突然,身着鱼尾华服的叶清太具有攻击性,他甚至还没完全转过弯。 叶清瞧着他满脸的迷茫,忍不住嗤笑道:“你跟朝闻哥那点事儿早就不是秘密了,不用跟我装无辜。” “我知道他现在疼你宠你,可人的口味随着年龄增长是会变的,他总有玩儿腻的时候,你也趁年轻,重新找个愿意养你的。” “或者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让你和你孩子下半辈子吃喝不愁,比你当小三儿赚得多,当然前提是你离开朝闻哥。” 令人窒息的话像冰冷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地刺破俞寂的鼓膜,生生往他的心脏上扎。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54节 他的眼睛里已经蓄满泪水,模糊了实现,紧咬着嘴唇才没有流出来。 他不是悲伤地哭,也不是因为叶清的居高临下和冷嘲热讽,而是觉得委屈。 俞寂虽生性懦弱,没什么争辩和驳斥欲,但也不是谁有没有理都能来踩他一脚。 而且他没有什么好心虚的,叶清现在来强迫自己离开傅朝闻才不对。 半晌沉默后,俞寂喃喃道:“少爷说联姻是为利,你们没有感情,我也不是小三。” “没有感情?”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正戳中叶清最难以接受的痛处。 没错,傅朝闻对她叶清没感情,不管是作为朋友或者未婚妻,都没有任何其他感情! 叶清猛掐住俞寂的下颌,眼里精光闪烁:“你倒是牙尖嘴利。” “俞寂,趁我没有生气,愿意跟你好说,你最好给我识相点,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 俞寂对她的威胁充耳不闻,后退了一步,扭头挣脱开叶清的辖制,“不好意思叶小姐,我先走了。” “俞寂。” 叶清眯了眯眼睛:“从傅家搬出去吧,离朝闻哥越远越好,如果你还不识好歹,继续赖在傅家不走,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后面的话飘散在空气里,俞寂已经走出洗手间逐渐听不清楚。 他整个人都是木的,凭记忆的路线踉跄着往酒店大门走,俞寂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不知委屈更多些,还是愤怒更多些,叶清究竟有什么权力要他离开傅家! 那天傅朝闻解释得清清楚楚,他们之间不过是利益联姻,不会动摇他和傅朝闻目前的状态,傅朝闻明明说过的。 俞寂抬手狠狠抹了把眼泪,竭力忍着心头酸涩,把叶清刚才那番话从脑海驱逐,他虽然是外人,但只要傅朝闻不赶他走,他就不会离开。 瘦削的身体看起来蛮可怜,摇摇晃晃的,脚步却越来越坚定。 不知何时,他的骨子里生出些不属于他的反抗欲,以前即使有理也不敢跟人对峙的。 而这正是傅朝闻的疼宠带给俞寂的,让他不知不觉有了对抗的勇气和底气。 傅家的司机在大门等着,他只想逃离这偌大的宴会厅,回傅家抱抱他跟傅朝闻的崽崽。 这时,忽然有个服务生模样的人拦住他,往他冰冷的手里塞了张卡:“俞先生,有人让我给您这张房卡,他说他会在套房里等您。” 俞寂神情恍惚:“请问,是谁。” 那服务生暧昧地笑笑,看不出是何意味,“这我不知道,应该要您自己去看。” “谢谢。” 俞寂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房卡,金光闪闪的很有厚度,“svip总统套房”的字样印在上面。 总统套房在酒店的顶楼,日租五万,虽然不知道约他的是谁,但肯定不是一般的有钱。 坐电梯前往顶楼时,俞寂心里有点挣扎,有些惴惴不安,几番都想落荒而逃,基本的礼貌还是逼他停住了脚步。 俞寂整理了下西装,敲开总统套房的门,门没有锁,从门缝看里面有晦暗暖黄的灯光。 他鼓起勇气推门而入,眼前的景象把他生生钉在了原地。 整个套房原本的格局都变了,家具和高档电器被搬空,半边儿的房间堆满了兔子玩偶,毛绒绒软乎乎的可爱极了。 墙上缠绕着一闪一闪的彩灯,红玫瑰和香水百合的花瓣铺出条花路,延伸到落地窗前。 窗外是京城整座城市的繁华夜景,近前有餐桌和相对的两把餐椅,有芝士炙烤牛排和法国红酒。 旁边是洒满花瓣的浴缸,里面纯白的牛奶快溢出来,还在像温泉似的腾腾地冒着热气。 俞寂站在门口,像是完全被吓呆了,迟迟不敢进去。 不确定地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房卡,就是这间套房分明没错...... “宝贝儿。” 身后低哑性感的嗓音响起,俞寂还没等回头看就被搂腰抱住了。 熟悉的温度和气息,傅朝闻把瘦削的身体抱在怀里,不深不浅地吻着俞寂的脸颊。 从知道订婚消息的那天到现在,所有的委屈一股脑儿地涌上来,俞寂眼底酸涩得要命,不管不顾转过身狠狠抱住了傅朝闻。 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压制着声音啜泣着,把名贵的西装布料哭得湿哒哒的。 傅朝闻摸了摸俞寂的后脑,像是明白他的不甘和委屈,“俞寂,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他不忍心推开俞寂,但走廊也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便直接迎面抱起来把人带进总统套房。 两人在餐桌前相对而坐,被毛绒兔子和红玫瑰包围,傅朝闻把俞寂的手放在唇边亲吻,“我亲自布置的,喜欢吗?” 被芬芳的花海拥着,俞寂还没反应过来,惊讶地都忘记了给傅朝闻回应。 最近傅朝闻顾不上跟他说话,更别提像以前似的抱着睡觉,他总是往这家酒店跑。 俞寂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在忙订婚宴,可偶尔问起来他却说都交给齐司封,原来他在布置这间套房。 “喜欢吗,宝贝儿?” 傅朝闻捏了捏俞寂的手,脸上居然有点紧张的神色:“说话,你这样我心里没底啊。” 俞寂连忙点头,喜欢,喜欢得不得了。他感激地反握住傅朝闻的手:“我特别喜欢,谢谢少爷。” 从小到大俞寂只在电视里看过这种场面,他忍住鼻头的酸意,鬼使神差地问:“我们在谈恋爱吗?” 傅朝闻撑着下巴,看着他挑眉道:“那叫声老公来听听。” 俞寂眨巴眨巴眼睛,脸蛋腾地变红,一直红到耳朵尖,红透细细的脖颈,白皙的皮肤逐渐浮出层诱人的光泽。 傅朝闻嗓子发紧:“吃完了吗?” 俞寂低头看看未动的餐,“啊?” “吃完干点正事儿。” 说罢拉起俞寂,转身把人摁在落地窗前,手法娴熟要脱掉碍事的西装革履。 第70章 我好像要醉了... 未及反应,衬衫已经被撕扯得凌乱,傅朝闻的亲吻铺天盖地堵住俞寂。 唇瓣和俞寂的热烈地相互碰撞,舌尖勾着他胆怯的舌头辗转啃咬,近乎疯狂地掠夺着他的呼吸。 温热有力的手沿着脸侧,滑到白皙脖颈处微微凸起的喉结,温柔地揉摁了几下,俯身用湿滑的舌尖去轻缓地舔舐。 俞寂的喉结很性感,平时几乎看不出来,只有被弄得狠时才会高昂起脖颈,毫无防备地露出来。 傅朝闻顺着俞寂的前胸摸下去,连摸带揉停留片刻,径直伸向后腰和他饱满的臀部。 两人脱掉的西装和衬衫被随意扔着,压皱了满地玫瑰花瓣,背后是落地窗外繁华夜景,周围是浪漫的牛奶气息和昏暗的灯光。 俞寂仰着白细的颈子,没头没尾地咽道:“怎么办少爷,我好像要醉了......” 傅朝闻含着他的耳珠笑:“乖,等会儿换我醉。” “唔......嗯......” 余下的呻吟全被傅朝闻吞掉,俞寂眼尾染出道道性感的薄红,喘息也越来越急促。 俞寂像被抛在惊涛骇浪中,身体和心神都摇摇晃晃的,甚至傅朝闻还没有做什么,他就感觉自己的腿根软了。 两人干这事情的频率有点太高,最开始两天就要有一回,最近傅朝闻忙着公司的事情,隔得时间才比较久些。 男人磁性低沉的声音,滚烫的嘴唇,胸腹结实的肌肉,时而温柔时而凶猛的热吻抚摸,无一不教俞寂深深沦陷其中。 傅朝闻留给他的身体记忆太过强烈,只是被摸俞寂就立刻有反应。 傅朝闻掰过俞寂肩头,让他面朝落地窗,短促的撕包装声,随后火热的温度迅速贴近。 “不行,会被人看见的......” 俞寂推着傅朝闻,伸着手就要去拉窗帘:“要是媒体拍到,会带来麻烦......” “不会有人看见。”傅朝闻把俞寂赤裸的手臂拉回来,沉迷地吻了吻突出的脊梁骨。 这里是五十六蹭楼的顶级总统套房,四周没有比它高的建筑,俞寂的担忧完全是子虚乌有,他们可以不必顾忌任何人。 傅朝闻紧紧拥抱着俞寂,俞寂光裸的后背贴合着胸腹的肌肉,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温度。 “怎么一直在哭?” 俞寂咬着唇回头:“什么......” 傅朝闻随手拿只兔子玩偶塞到俞寂身前,缓解摩擦玻璃窗带来的疼痛。 他边细细密密的吻俞寂的后颈:“举行仪式时我看着你呢。” 傅朝闻说的是订婚宴的时候,他站在华丽的舞台上,视线根本不受控制往俞寂那边瞥,他的小狐狸精总是在偷偷抹眼泪。 这件事被提起来,俞寂又想哭:“我......我不知道......” 明明傅朝闻跟俞寂详细地解释过,京圈豪门联姻的意义,明明那订婚仪式不代表爱情,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心痛。 或许在幻想站在舞台上的是他自己,或许曾幻想过这样的婚礼,可是现实将幻想击得粉碎,他没有办法光明正大跟傅朝闻并肩。 傅朝闻强硬地捏住俞寂的下颌,并不温柔地迫使他转过头来,跟自己的唇瓣紧密贴合。 轻轻咬着他说:“我跟你说过很多回,婚姻与我而言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你别多想好不好?” 俞寂颤了颤嘴唇,乖顺地点头。 他强迫自己听傅朝闻的话,竭力劝说自己不要多想,说服自己觉得那张红本本不重要,即使叶清已经上门跟他挑衅,让他滚出傅家。 俞寂的情绪是低沉的,可傅朝闻太投入这场久违的情事,没察觉到他的不正常。 把人摁在落地窗前泄过,又趁这股儿腻歪的热乎劲儿,打着洗牛奶浴对皮肤好的幌子,在浴缸里边儿又闹了两回。 傅朝闻把软着身子的俞寂捞出来,拿浴巾擦干净靠着墙,地毯和满地的花瓣分不清楚,俩人就那么不讲究地席地而坐。 “过完年,搬出去住吧。” 俞寂一惊,立刻低下头,“我做错什么了吗......” 傅朝闻知道俞寂误会了,低头亲亲他道:“我是说我们一起搬,再带上你儿子,只有我们的家。”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55节 “家......” “我们的家......” 俞寂迷茫地仰头看着傅朝闻,像恍然间不认识字似的,反复叨念着对方说的话。 带走姑母的那场重大车祸,也一并把俞寂关于家的所有念想带走了。 后来即使在傅家的日子过得不错,傅景明和佣人没有嫌弃他,傅朝闻也对他疼宠有加,但那毕竟是别人的房子,是别人的家。 而现在傅朝闻提出,他们可以搬出去住,他们可以买一所房子,组成一个家。 俞寂的心怦怦乱跳起来,不确定地追问:“只有少爷,我,和崽崽吗?” 傅朝闻摸着俞寂的头发笑了笑,眼睛里像藏着无数星辰,“对啊。” 其实傅朝闻想这件事儿有段时间了,祖宅离公司远不说,而且那是他父母的别墅,他和俞寂的生活痕迹微乎其微。 他低头亲了亲俞寂,道:“我看过位置,公司附近的湖景湾新开发了片别墅区,露台带游泳池,后面还有花园,哪天我们去看看。” 俞寂激动地说不出话,涨红了脸,只能含着眼泪点头。 傅朝闻给他擦了擦眼泪,道:“咱们家卧室不需要太多,有三间大概就够,我们一间,鱼崽儿自己一间,还有一间改造成健身房,再改造出家庭温泉和桑拿房。” “那片别墅区阳台做得很大,如果你喜欢可以装架秋千,后花园也可以养花种菜,再养只狗,给我们看家护院。” “以后你的宝宝长大,他去幼儿园,我们就一起去集团上班,回家做饭煲汤洗碗浇花,晚上可以边泡温泉汤边做i爱......” 傅朝闻边想边说,不知不觉也陷入了自己描述的场景。 遇到俞寂之前,傅朝闻没想过安定下来,他才二十五岁,正是可劲儿浪的好时候,没必要带人回家束缚住自己。 但如果是俞寂,他愿意,每天回家都有这么个美人儿穿着睡衣跑过来抱自己,好像浑身的疲惫都能消除,他特别愿意。 既然给不了婚姻和红本,给他个像模像样的家庭也不错。 俞寂已经感动得一塌糊涂,搂着傅朝闻的脖子软软地撒娇:“那别墅我来买好不好?” 傅朝闻挑眉:“谁买不都一样?” 俞寂摇摇头:“我有钱的,让我买吧。” 谁买的房子对傅朝闻而言差不多,只不过是少张支票的事儿。 但是对俞寂是不一样的,这别墅他掏钱,他就拥有这别墅的所有权,叶清就不能理直气壮地让他滚出去。 俞寂不打算把叶清威胁他的事儿,原原本本告诉傅朝闻,除去让他为难根本别无他益。 傅朝闻也并未在这件事儿上多做争执,恰好他上回帮俞寂迁户口还没成,俞寂也确实需要套房子在京城落户,便说了句好。 俞寂欣喜地主动去亲傅朝闻,两人浑身粘的都是玫瑰花瓣,很快又抱着滚成一团。 这时,俞寂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他用手臂推开傅朝闻的胸膛,抱歉地看着他笑笑。 然后略显笨拙地爬到落地窗前,在自己脱下来的衣服堆里翻手机。 傅朝闻兴味索然地看着他,纤瘦的腰身微微塌陷下去,遍布掌印的屁股翘起正对着他,两瓣臀肉轻轻分开,中间...... 他眼里仿佛升腾起火焰,感觉浑身的血骤然变得滚烫,急速往小腹奔涌而去。 像影子似的悄无声息地起身走近,俯身牢牢掐住了俞寂的细腰。 梁漱那边儿正跟俞寂说话呢,就听他突然一声怪叫,迅速捂住了嘴,声音依然呜咽着。 “宝贝儿,你怎么了?!” “我......没事,有条虫子......” 几乎是咬着牙才说得没有起伏,通过电话就更听不出异常了。 梁漱这才道:“给你打电话也没啥事儿,傅朝闻那变态这不今晚订婚嘛,我怕你想不开,再抱着你家崽子哭个天昏地暗的。” “唉,感情这事儿吧你不能太认真,傅朝闻不行咱就直接换下一个......” “唔......啊!” 梁漱惊道:“你到底怎么了?!” 俞寂咬牙道:“还有一条虫子......” “哦,那我接着说。” “你说就咱这小模样想要啥样的没有,没必要非得在傅朝闻身上吊死——” 俞寂受不了似的连连摇头,声音也带上不易察觉的哭腔:“别说了,不要说了......” 梁漱还当他说傅朝闻俞寂不乐意,就撇撇嘴没再继续,“你没事儿就行,你要是心里难受或有任何问题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俞寂含糊地应了两句就挂断电话,这时候他才敢彻底叫出来。 傅朝闻紧贴着他,笑道:“你要换一个?准备换谁啊。” 俞寂呜呜哭着,快被折腾散架了,浓烈的鸡尾酒味儿再次溢满房间。 第71章 梁漱我请你喝茶 梁漱现在人还在医院呢,裹着羽绒服惨兮兮地蹲在走廊墙角,两个穿着黑西装满脸络腮胡的彪形大汉左右夹着他。 他半夜三更来中心医院,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出了毛病,他的目标是病房里当年傅家老爷傅承天的专属司机老刘。 前几天跟俞寂去傅玄家时,梁漱无意间听到傅玄打电话,曾提起过这位关键人物老刘,还特地交代保镖看好他。 老刘是除傅朝闻外,这世界上唯一跟傅承天有联系的人,知道这傅家老爷的生活习惯,了解他的脾性和喜好。 或许也知道车祸当天发生的事情,傅太为傅承烨准备的有问题的车,为什么傅承天最后也出现那辆车上。 其中的真相虽然掰扯不清,但司机老刘绝对是关键人物。 意外得知重病的老刘被傅玄监控,梁漱止不住地心惊,他是好心救济还是心里有鬼...... 但是不管怎样,就凭梁漱这副偏向虎山行的强硬脾性,为寻找车祸真相决定以身冒险。 他叉着腿蹲在地上,撑着脑袋看着保镖,满脸无奈:“大哥,我表叔他清醒了没?” “......” 见保镖不言语,又不死心拽人家的裤脚,“他要是清醒过来就让我进去呗,我表叔这辈子没儿没女,如果就这么孤苦伶仃走了......” 说着说着,梁漱适时的哽咽起来,捂着脸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但他可怜他的,两个彪形大汉眼神冰冷地目视前方,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梁漱腾地站起来,怒道:“不是,我大老远来照顾我表叔,你们是黑社会还是咋地,拦着不让进啊。” 其中一个保镖冷冷看他一眼,扶着耳朵里的耳机稍后片刻,然后去敞开老刘的病房门,“他醒了,你可以进去了。” 梁漱见好就收,从容不迫抹了把脸,裹紧羽绒服钻进了老刘的病房。 惨白的病床上躺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静静地闭着眼睛,眼角那块结着几层灰色的翳。 梁漱调查过傅家的司机老刘,老头儿打了半辈子光棍没留儿女,早些年吃住都在傅家,对傅承天可谓是忠心耿耿。 傅承天出事故后他主动跟傅太辞职,把赚的所有积蓄捐助慈善事业,他自己净身出户,到如今罹患重疾连个病床前伺候的都没有。 梁漱刻意压低的嗓音连着喊了几遍刘叔,深度昏迷将醒的老刘才循着声音,偏了偏头。 他时间有限,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录音笔和笔记本全都打开放在膝盖上,附身贴着老头儿的耳边。 凑近低低问道:“刘叔,刘叔,你还记得傅承天嘛?” “景明......” 老刘勉强睁了睁眼,颤颤巍巍地抬手去摸梁漱的脸颊:“景明.......是景明吗......” 梁漱低低地哎了一声,心道就装个几分钟的傅景明吧...... 老头儿年纪已经大了,又重病缠身,梁漱也不忍心再多说话获得他的信任,便想着直奔主题。 来回确认了几遍,老刘终是把梁漱认成了傅景明,他难过得紧紧握着梁漱的手,“你还是来找刘叔兴师问罪了......” “我那天就不该去医院,不该去跟着她去搞什么体检,否则老爷就不会乘坐那辆车回家......就不会发生那么严重的车祸了......” 老刘话说得又慢又含糊,梁漱仔细听才大概弄明白其中的意思,他不禁疑惑道:“谁,刘叔你跟谁去体检?” “叶小姐,她正准备办护照出国,让我陪她去体检,要是早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肯定陪在老爷身边,哪怕是让我替他去死都行......” “我听到消息回傅家的时候,老爷和傅承烨已经都没了,那个司机小李平时沉稳得很,怎么单单那回那么不小心呢......” 梁漱急道:“那之后呢刘叔,事发后傅家人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而后更是压低了些声音,“刘叔你有没有注意到傅玄......” 与此同时,病房隔壁的vip休息室,年轻俊郎的男人一条长腿压着膝盖,正不动声色地敲着耳机。 很快,呲啦的电流声从耳机里传来,说话声变得愈发清晰。 梁漱并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全通过床底的窃听器传到其他人的耳朵里。 他问了老刘好几个问题,但老刘不是听不见就是痛苦地捂着脸,脑子混混沌沌的说不清楚。 老刘瞪大了眼睛望着天花板,苍老的目光浑浊乏力,无论梁漱再问什么,老刘也只是嘟嘟囔囔的再没有说出其他有价值的信息。 老刘深度昏迷刚清醒没多久,不适合回忆根本不堪回首的往事,且这地方也不宜久留,梁漱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先离开。 这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急不得一时,以后等老刘清醒些,再来问出当年的真相也不迟。 老刘陷入深深的睡眠后,梁漱便轻手轻脚地起身贴到门板,外边儿似乎没动静,走廊是静悄悄的。 想着他轻轻拉开病房门,老旧的门发出吱呀一声哀鸣,梁漱从门缝挤出去低头往外走。 结过还没等迈开脚,额头就撞上了坚硬结实的东西,梁漱被突然的撞击弄得闷哼一声,脑子没转过弯儿,手下意识先扶了上去。 额头撞着硬,没想到摸起来更硬,隔着薄薄的衬衫,胸肌的轮廓清晰,结实又有弹性。 好像是光摸着不过瘾,趁着短短几瞬间,梁漱甚至用温热指尖故意蹭了蹭某地方。 这一系列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等他反应过来赶紧抬头,正看见傅玄那张俊美的脸。 下颌线和锁骨的线条深刻冷硬,眉骨和鼻梁像混血似的高耸,好看的眉眼微微低垂着,探究的视线毫不掩饰地朝梁漱望过来。 走廊的冷风,夹杂着眼前人凌厉的眼风,把梁漱瞬间给冻得清醒了。 脑袋飞速运转,梁漱半晌才勉强挤出丝周密的笑容:“我来看我表叔,看他挺好的我们当小辈的就放心了,那我先走了哈哈哈。”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56节 傅玄朝后伸手,从善如流的拽住了梁漱的羽绒服帽子,钳制住梁漱逃跑的动势。 他勾起唇角,友善地眯眼冲梁漱笑了笑,“梁编辑,老刘在傅家当了大半辈子司机,我怎么没听说过他有远房侄子。” 梁漱面不改色:“表的。” “不管表的亲的,你既然是嫂嫂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请梁编辑喝杯茶。” 梁漱本来就有点膈应傅玄,直觉老刘的事跟他有关系更是膈应,直接拂开傅玄的手掌:“这三更半夜的,喝什么茶啊。” 说罢转身就要走,傅玄没追他,轻声跟旁边的保镖嘱咐几句,那两个保镖就立刻上前拦在梁漱面前。 梁漱脸色迅速垮下来:”什么意思,光天化日的绑架啊!” “我们是正经生意人,不是黑社会。” 有保镖给傅玄披上保暖大衣,他不回头地往前走,边道:“我店里有新到的西湖龙井,梁编辑要是不尝尝就可惜了。” “少他妈给我扯这些!你个王八蛋这就是绑架老子,老子要去警察局告你们!” 梁漱这辈子的脏话眼都不眨地往傅玄和他祖宗身上招呼,胳膊和腿也是连踢带踹。 但是那两个保镖不怕疼似的,既不躲避也没有放开梁漱,直接把他拖到医院外面,塞到一辆敞着门的黑色商务车上。 车子很快启动,朝不知名的路飞奔。 被黑暗笼罩着,暗色车窗外的不时地霓虹灯映进来,梁漱识相地老实了很多。 如果没猜错,傅玄大概知道了他的目的,他是媒体人,暗地里探查傅家七年前的车祸,不应该被傅家人知道。 他以为应该要躲着傅朝闻,那关系他父亲死亡的真相,也关系他家庭破裂的原因。 而傅玄也是该防备的,毕竟除去傅承天,那辆车上还有傅玄的父亲傅承烨,也就不怪傅玄就把他弄走。 作为报社编辑,梁漱太明白京圈上流社会的阴狠手段,轻则拿钱了事,重则把命留下,只要不暴露出去,都不用负法律责任。 梁漱是京城本地人,父母在四五岁的时候离异分别再婚,在这城市他只有年迈的奶奶,再就是俞寂这个朋友。 想着他偷偷拿出手机,用包盖着,飞快地打字准备给俞寂发条消息告诉他自己的情况。 “梁编辑?” 傅玄劈手就把他手机夺过去,笑眯眯道:“晚上看手机对眼睛不好,我替你保管。” “你他妈真绑架啊,连我手机都没收!” 傅玄翻看着梁漱的手机聊天记录,厚着脸皮笑道:“不是没收,是保管。” 他没管梁漱的骂人和咆哮,帮他跟通讯录里名为“狗老板”的人请假,又帮他给“宝贝儿俞寂”发了条他公司组织出国度假的微信。 “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傅玄无辜地笑笑,那笑容却透着股冷意:“请你喝茶啊。” 第72章 我会让你舒服的 黑色商务车行驶得平稳,载着骂骂咧咧的梁漱走了十多分钟。 最终在京城中心繁华大道尽头停止,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黑暗的周围环境静得出奇,只有寒风凛凛刮着零星的枯叶。 司机用钥匙打开了面前的一家门店,装潢古色古香的精致,隐约能看见红木的古牌匾,上面写着“茗净居”的字样。 光听名字就能听出来,这是家茶店,傅玄适才说请他喝茶,难不成真想大半夜喝茶...... 那两个满面络腮胡的保镖,推搡着梁漱把他弄了进去,傅玄穿着黑色大衣的挺拔身影,鬼魅般似乎要融化在黑夜里。 他在外面沉默着抽了根烟,完事儿后缓慢地踩灭烟头,扔进垃圾桶,才转身跟进茶店。 店里没有开灯,梁漱黑着脸,忿忿地坐在他价值几十万的品茶桌上,两条长腿吊儿郎当地晃来晃去。 而他本人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根本丝毫没有察觉,将屁股底下的名贵的散茶碾得稀碎。 傅玄调亮灯光,神色不悦:“下来。” 梁漱低声骂了句娘,他正在气头上,丝毫不心虚:“我就坐了,怎么地吧,来弄死我!” “梁编辑,别着急,别生气。” 傅玄慢悠悠地脱掉大衣,昏黄的灯光映出他俊美的脸庞,“我是正经生意人,不做黑社会绑架勒索威胁那套,你也没有生命危险。” 梁漱冷冷剜了他一眼,妈的狗东西,你正经个屁,谁他妈正经人大半夜的绑人来喝茶。 见梁漱屁股沉得一动不动,傅玄也没那么多的耐性,直接钳制着他的手腕往下拽。 梁漱吓了一跳,急着挣扎,身形一歪从品茶桌上掉下来,手臂下意识地找支撑的东西,带着傅玄叽里咕噜倒在了沙发里。 硬邦邦的骨头撞得痛,但更多的是尴尬,梁漱罪恶的膝盖,好死不死正顶到傅玄腿间,能感觉到他软软的二两肉。 梁漱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想撑着手臂起来却发现自己被牢牢困束在对方的范围里。 这别扭的姿势得有十八级难度,梁漱哪里都用不上劲儿,不断挣扎的手还夹在自己的身体和傅玄结实的胸膛中间。 胸肌的轮廓清晰地凸出,饱满结实,又意外地富有弹性。 梁漱干咳两声竭力想掩饰尴尬:“那个,你穿的真薄,不冷啊......” 傅玄直直盯着他,没作声。 他忽视膝盖那里软软的触感,小声埋怨:“你看你就是找事儿,你要不非得要绑架我,我他妈现在也压不着你......” 这话出口,气氛骤然变得更尴尬了,傅玄的脸色倒是没怎么有变化,就像根本没察觉到自己的命根子被人顶着。 他不动,梁漱也不敢随意乱动,因为他清晰感觉到自己膝盖碰到的地儿有变硬的趋势,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这时,傅玄扬了扬手,门边儿那两个身形彪悍的保镖立刻会意,便关好门出去。 外面很快传来发动机启动的声音,他们应该是跟着司机离开了。 一见这形势,梁漱也急了,顾不得他腿弯那里逐渐膨胀的东西,挣扎着就要起身。 结果还没等离开,身体又重重被压回去,傅玄有力的手臂紧紧箍着他的腰,腿间故意磨蹭了两下。 梁漱头皮一麻:“我操......” 他惊诧慌乱地抬头,正对上那双流光宛转的狭长眼睛,竟从里面生生看出点别的意味。 那对梁漱而言是完全陌生新鲜的,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似乎藏着座将要喷发的火山。 趁着梁漱走神的空当,傅玄扣住他的腰急促地蹭了几下,然后迅速而利落地翻身,反客为主把梁漱完全压在身下。 梁漱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腰上就有硬邦邦的东西不容拒绝顶过来,妈的......尺寸简直离谱的残暴,可能都赶上他手腕了! 傅玄一语不发,直接弓起身子完全笼罩住梁漱的身体,伸手就撕开了他多余的羽绒服,急切地就像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梁漱:??? 他觉得这傅家小少爷应该是误会了,只是意外的蹭蹭不代表任何意思,他梁漱明明喜欢大胸翘屁的妹子,没一点弯弯的取向! “我操......你等等......” 脸已经涨成猪肝色的梁漱慌乱推着傅玄,“你看清楚我他妈是直的,冲着我发什么情!我不能怀孕,你别跟我闹啊......” “别乱动......” 傅玄饶有趣味地勾起梁漱的下颌,精亮的眸子直望进他的眼睛,“不能怀孕是好事儿,正好连套儿都省了。” 梁漱一惊:“你他妈说的是人话吗?!” 傅玄没管,径直扯开梁漱的羽绒服,一手粗暴地把他的手腕按到头顶,强烈的雄性气息狠狠欺压过来。 他一手仔细描摹着梁漱的眉眼,感叹道:“你长得还挺好看的。” 梁漱的确是长得好看的那种人,他不像俞寂那样一眼惊艳,是属于经看耐看型的五官,单看说不上有多么精致,但凑起来就让人觉得很舒服。 被个男人夸好看,梁漱浑身掉鸡皮疙瘩,而且这男人还他妈压得他死死的,梁漱气得吹胡子瞪眼:“老子好不好看,关你屁事——” 他的尾音几乎都要喊破了,傅玄冰凉的手指挑开梁漱的毛衣,径直钻了进去,指尖在胸前和腰侧暧昧又情.色地流连。 梁漱尖叫一声,当即扭成了一条蛇,咬着嘴唇忍着呻吟,难耐地仰起了脖子。 此时梁漱完全没有反抗能力,所有能揍对方的部位全被压制,双手也被傅玄压到头顶,只有嘴里还能骂骂咧咧的。 “你好看,怎么跟我没关系,看见你我的心情会好。” 傅玄慢条斯理地解着自己的领带,然后把梁漱的手腕绑起来,手法娴熟系到沙发背上,笑道:“心情好,我会让你更舒服的。” 梁漱直接快吓哭了,叫道:“大哥你不会来真的吧?!我他妈告你**我啊啊啊啊——” 死命的喊叫很快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梁漱的吵骂被傅玄亲过来的唇堵个正着。 适才还拼命挣扎的人瞬间安静,似乎所有的触感完全消失,混着叫嚣的血液集中在薄薄的唇瓣。 有件事儿可能说起来离谱,梁漱虽然至今没谈过恋爱,但他上学时也跟女生亲过嘴儿,女生的嘴唇软软的,还有股唇膏的香味儿。 和现在的触感完全不同,现在亲他的嘴唇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吻起来吸得痛又麻,还带着股醇厚浓重的香烟味道。 傅玄的吻技很高超,梁漱慌乱躲避他就紧追着不放,舌尖顺着微张的小嘴滑进去,勾起他的舌尖追逐纠缠。 同时手也没闲着,去解梁漱的裤腰,很快就把手伸进了宽松的裤子里面...... 久未跟人亲密接触过的身体小幅度颤抖,被迫接受着双重刺激,一波又一波的快感顺着尾椎节节攀升,直抵天灵盖。 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和男人做这事儿时天生具备的兽性,以及在女人身上找不到的野蛮和随心所欲的纯粹感。 前所未有的体验,这感觉说不上坏,梁漱跟从自己的本心没有将傅玄推开,任凭自己像条小船似的翻滚。 此时梁漱完全失去了方才的野性,狼狈地被解开衣服,褪掉裤子,直到下面滚烫的硬邦邦的东西强抵住他,他才蓦然清醒过来。 随即无声无息地开始挣扎,这不对劲儿,太不对劲儿了,他梁漱是个身高六尺的男人,怎么能被另一个男人压着做这种事儿。 他撞得沙发咣咣响,“你他妈给我滚蛋,看清楚我是直的,别拿这玩意儿对着我......” 梁漱挣扎,傅玄的动作就温柔很多,安抚舔着他的唇角呵呵笑道:“别乱动,我说过会让你舒服。” 这人看起来像是退让,手里的动作却悄无声息继续,随即彻底把两人的衣服丢到地板,梁漱更剧烈地挣扎起来。 凭傅玄的力气,轻而易举将对方反抗的全部压制,他利索蜷起梁漱的双腿,蛊惑般道:“它都有反应了,你也喜欢不是吗?” “放松点,我带你尝尝新鲜滋味儿,保证你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再者说你又不会怀孕,你爽我也爽,这算我们双赢。” “乖乖的,打开......” 梁漱浑身酥软,头皮也阵阵的发麻,他觉得这时候脑子有点不够用,竟然觉得这贱人说得有些道理。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57节 做完了爽够了,拍拍屁股走人,从此各滚各的蛋,他好像也没损失。 而且这家伙有颜又有钱,家世和地位都是梁漱无法企及的存在,能睡到这样的人物怎么算也是他赚了。 趁梁漱走神,傅玄已经俯身去拿养护茶具的植物油,挤了很多在手心,给梁漱抹到...... 梁漱身体紧绷起来,捂着眼睛难堪地问:“你他妈没病吧?” “我平时戴。” 梁漱哦了一声,紧紧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猜猜这俩是甜是虐... 第73章 梁哥我很喜欢你 痛是清晰彻骨的,爽也是直冲天灵盖的,那地儿被填充得满满当当的,来回之间带出难以言说的欢愉。 梁漱感觉自己一会儿要飞升,一会儿又像是随时要死过去,莫大的刺激快感交织并存,就像傅玄之前跟他保证的,他快爽翻了。 这场荒唐的情事持续到东方破晓,梁漱浑身湿淋淋的,腿间和胸膛到处是欢爱的痕迹,光溜溜的显得更加糜乱。 年轻到底是年轻,梁漱的老胳膊老腿不够傅玄折腾的,傅玄今晚就像野兽似的,抱着他辗转了四五个地方。 价值几十万的红木品茶桌,后面水雾弥漫的浴室,陈列着名贵茶叶的古色古香的货架,还故意把他弄到监控底下,让他敞着腿...... 整个茶店几乎做遍了,到处都是恩爱过后凌乱的残局,梁漱醒来时简直想钻进地缝。 他侧躺在他们稀里糊涂开始的沙发上,赤裸的身上盖着黑色的大衣,因为茶店里暖气和空调充足,他也没感觉有多冷。 只是浑身哪哪儿都不舒服,腰和腿像被汽车碾过重新拼接起来的,从骨头缝里透着酸。 尤其是是那难以启齿的地方,火辣辣的,就算清理过,也挡不住痛得连碰都不敢碰。 “妈的,王八蛋......” 梁漱捂着自己的脑袋逼迫自己清醒,满肚子埋怨地骂了傅玄五六分钟,才捂着后腰嘶嘶抽着气,慢吞吞地起身给自己穿衣服。 白色高领毛衣被扯得脱线,内裤已经被撕了道足足两寸长的口子,梁漱只能厚着脸皮套上,勉强把自己收拾干净利落。 第一次跟京圈豪门少爷干这种事儿,梁漱没怎么有经验,但大体该怎么做还是了解的,爽完就该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从傅玄的大衣口袋里翻出自己已经没电关机的手机,裹好羽绒服,走到茶店大门。 梁漱顿住脚步没去伸手拉,因为那装潢精致的大门正被手臂粗的铁链子从里面锁着,周围没见能出去的地方。 他心里一沉,直觉不妙,傅玄那贱人不会真要把他关在这里吧...... 没等往深处想,身后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下一秒梁漱酸痛的腰身发紧,被人黏糊糊地从后面紧紧抱住。 低沉磁性的声音凑到他耳边委屈地撒娇:“梁哥,你怎么能这样,睡完我就想走啊。” 梁漱头皮发麻,浑身的鸡皮疙瘩成片成片地往下掉,差点让他恶心得当场吐出来。 妈的,谁是你梁哥!瞎叫你个大头鬼啊!还有咱俩他妈的到底谁睡谁! 梁漱拉下傅玄的手,膈应地搓搓对方触碰的胳膊和侧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慌,然后回过身来看着对方。 这时候,梁漱才发现傅玄没穿衣服,他刚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腰间围着条白色浴巾,勉强能盖住昨晚快弄死梁漱的真枪实弹。 露出漂亮结实又饱满的胸肌和腹肌,泛着健康的浅麦色,上边儿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划过倒三角地带很快流进浴巾里。 皮肤上留下道明显的水迹,怎么看怎么都透着股子野性的性感,梁漱觉得嗓子眼干痒,摸着鼻尖立刻心虚地移开目光。 傅玄被推开后也不恼,像只可怜的小狗似的又牵上梁漱的手:“给你清理干净我没睡,再陪我睡会儿好不好梁哥。” 梁漱逼着自己的视线离开,犹豫不决道:“那啥......咱不是提前说好就今晚一回,这事儿现在已经翻篇儿,往后无论在哪里谁也别再提了。” 傅玄似乎有瞬间的走神,随即立刻露出特别委屈的神情,“我们应该没有提前说好吧,我对梁哥其实是认真的。” 一句郑重其事的认真的,差点把梁漱给直接砸趴下,这大哥现在跟他玩什么神奇套路,不是睡完就应该各滚各的吗?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艰难地回忆着昨晚事情发生前的对话,傅玄承诺让他舒服,他也觉得挺上头挺新鲜的可以试试...... 俩人这不典型的互相白嫖吗,现在他妈的谈什么认真不认真的...... 梁漱惊得眼珠子都快给瞪出来了,半晌才把舌头捋直:“你别跟我闹啊,再迟到老板就直接让我卷铺盖滚蛋了。” “梁哥你别走......” 傅玄又黏黏糊糊抱过来,下巴自然地垫在梁漱的肩膀:“梁哥,你为什么要口是心非,昨晚我们明明很舒服不是吗?” 梁漱倒抽了口凉气,刚欲反驳,傅玄就含住他了的耳珠,“既然舒服,怎么不能继续,我很喜欢和梁哥做i爱,很喜欢梁哥。” 舌尖刻意的舔弄和接二连三的喜欢惹得梁漱呼吸紊乱:“大哥,舒服跟喜欢是两码事,你这么大人难道搞不清楚吗?” 傅玄眼底的异色一闪而过,随即径直将梁漱按到大门上,抓着他的手往自己下面摸索,“梁哥你看我又难受了,帮帮我吧......” 手心被烫到瑟缩,对方那手臂粗的破玩意儿不知何时又变得恐怖如斯,梁漱想逃却像昨晚似的被死死压住。 昨晚梁漱是单纯想尝个鲜,尽管尝得他浑身舒爽如登极乐,但并不是继续放纵的理由,他不想跟傅玄有更深的牵扯。 被傅玄三番两次压,他也不免有些动气,忙抽回手黑着脸道:“这玩意儿你自己解决,我他妈又不是专给你撸i的......” 傅玄禁锢住梁漱挣扎的手臂,强势的吻毫无章法地落在他的嘴上:“梁哥,听话。” “听你妈的话,老子不想做了,老子要上班!” 实在挣脱不得,梁漱急得一口咬了下去,两人纠缠的唇齿间立刻弥漫出浓浓的血腥味,傅玄才轻嘶着放开梁漱。 他擦了擦嘴边的血,低垂的眸子里忽然露出抹诡谲的笑容:“梁哥,你惹我生气了。” 梁漱心里禁不住一抖,傅玄这副阴恻恻的模样说不怕是假的,面色却没有显露出异常,也不欲再跟他继续纠缠下去,转身去开门。 大门依旧被粗铁链锁得紧紧的,梁漱上班快迟到烦得要命,咬牙道:“你什么意思。” 傅玄垂着眼睛,面色毫无波澜,“我说过我很喜欢梁哥,既然喜欢当然要每天在一起,我帮你跟老板请了假,好好陪我几天吧。” “你他妈傻......操!” 梁漱竭力压制住胸膛里的怒火,才没骂出更难听的,这家伙简直是整个的疯子神经病,睡过就跟他搞囚禁那套? 他狠狠踹了大门一脚,锁链跟着摇摇晃晃发出叮铃咣啷的响,“钥匙呢?快给我打开,你他妈有病别冲着我发疯!” 话音落下房间里瞬间安静得很,只有梁漱气急败坏的粗重呼吸。 傅玄面色变化几瞬,逐渐从失望到悲伤,良久才叹了口气,“我给你钥匙。” 说罢就转身往桌子那儿走,梁漱见状赶紧平复呼吸跟过去,他半点都不想跟这疯子同处一室,想离开的心情从没这样迫切过。 很快傅玄就从底下抽屉找出把钥匙,他垂着眼睛惨然笑笑:“梁哥,能认识你真高兴,已经很久没有人愿意陪我了。” “自从父亲去世以后,我家在集团的地位大不如从前,我其实不想参与股东们的纷争,只想跟喜欢的人守着这家茶店过安稳日子。” “可是......” 傅玄笑容里满是隐晦的苦涩:“我们往后大概不会再见面了,你能再最后抱抱我吗?” 那俊美的脸庞笼罩着失望,落寞的神情直戳梁漱的心脏,他父母离婚后跟着祖母长大,最懂得孤独的滋味。 抱就抱吧,又不会掉两斤肉,反正他妈的昨晚也各种姿势抱过了...... 梁漱脸色缓和,微微张开双臂,傅玄就笑着凑近紧紧抱住了对方。 其实说不清谁抱谁,傅玄比梁漱高半头,即使赤身裸体也能把他整个人完全拥在怀里。 梁漱的嘴比谁都狠,心却比谁都软,对傅玄那点同理心让他不自觉降低防备,轻轻拍着傅玄的后背算是安慰。 傅玄顺着他的手臂摸到脸颊,冰冷的指腹蹭了蹭他的嘴唇,含着无限情意的眼睛望着梁漱,稍微错开低头含住了他的唇。 梁漱应激性地要反抗,却被勾得腿软,这时傅玄往他嘴里推了个像小药丸似的苦东西。 那东西顺着喉咙顺畅地滑进去,梁漱整个腹部顷刻烧起来,腰腿那块儿瞬间就酸软了,紧接着小腹像藏着火焰般欲迸发...... “什么东西......” 梁漱满头是汗,浑身发热,觉得理智在迅速流失,他与傅玄唇瓣稍分不敢置信地喘道:“你他妈竟敢给我下i药......” 傅玄委屈地抿着嘴唇,慢慢扯下自己腰间围的浴巾,随后娴熟地去脱梁漱的裤子。 梁漱像条被抛在岸边的鱼,剧烈喘息着,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跌跌撞撞往大门的方向跑,但很快被红眼的傅玄拖回去。 第74章 今晚吃白糖拌饭 茶店大门被撞得咣咣响,引得外面的路人频频侧目,但是在外看不见里面的景象。 否则他们一定会惊讶于里面的春色缠绵,大胆热辣的姿势动作,以及快要死在对方身上的灭顶快感...... 傅玄把梁漱逼在墙角翻来覆去地弄,起初他破口大骂,后来疼得狠就哭喊着嘶哑求饶,但是傅玄的征伐始终没停。 比起缠绵的接吻和做i爱,他更像是简单直接的发泄欲望,那誓要把人往死里弄的粗暴的动作,让他看起来像头野兽。 大概没几个人经得住这番折腾,最后在梁漱临近崩溃的时候,他才横抱着人随便扔到了卧室的床上。 冰冷的身体陷进柔软的被窝,立刻下意识地蜷缩成团,压根合不住的双腿不断发着抖,白皙的皮肤浑身遍布青紫痕迹。 平日灵动的眼睛紧紧闭着,喉咙里发出细微痛苦的呻吟,头发和眼尾都是湿糊糊的,已经分不清是汗珠还是体液。 药丸的后劲儿还没有过去,他连稍微动动手指都艰难,眼前的人影也变得模模糊糊的,几瞬就彻底昏迷过去。 傅玄冲完澡随意拿过件睡袍披上,连个眼神都没给昏迷的梁漱,靠着窗台点起根香烟,眯眼望着窗外开始吞云吐雾。 从后面看,劲瘦的身体处处透着男人味,连赤裸后背的肌肉抓出来的血道子,都带着股子野蛮的性感。 和在梁漱面前装可怜博同情的模样不同,目的达到后就撕去那层伪装,神情慵懒淡漠,处处透露着不屑。 半盒烟抽完,狭窄卧室四处弥漫着烟雾,傅玄把梁漱的手机充上电,拿过他随身携带的包,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全都倒出来。 这人就像收破烂的,除去工作时用到的笔记本录音笔,还有海绵宝宝和派大星的玩偶,以及几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傅玄撑着手臂坐上窗台,两条修长的腿随意晃荡着,打开了梁漱工作用的笔记本电脑,然后用大学时学的黑科技破解了密码。 桌面的调查文件夹特别显眼,文件名成功也勾了起傅玄的兴趣——傅氏集团车祸始末。 傅玄神色阴沉,双击打开了文件夹,果然如这文件名所描述的那样,关于七年前那场车祸的每个疑点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傅氏集团股东和傅承天傅承烨兄弟两人的关系疏近,以及事故发生前后相关人的动线,甚至所有与傅家有来往的人都记录在案。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58节 关系网很庞大,时间线也尤其复杂,而别人能很容易就看出其中的意思,说明梁漱对这件事情烂熟于心。 警方已经排除的嫌疑人被划掉,而“傅玄”两个字被用红圈圈起来。 旁边还注明了刺眼的“私生子”字样,并且在和傅承烨相连的关系线上打了大大的问号。 傅玄饶有趣味地盯着这个文件夹,他想过是傅景明重新调查这件事,亦或者是傅朝闻,但怎么都没料到会是个报社的小编辑。 这比他预料的情况要好得多,傅景明和傅朝闻不好对付,区区报社小编辑就像只蝼蚁,想要碾死他简直易如反掌。 他的视线落到“私生子”这个词儿,忽然勾起唇角笑了笑,既然梁漱对自己这么感兴趣,自然不能让他白白失望...... 临近傍晚,繁华街道的霓虹灯映进窗户,斑驳的光影落在被褥间白皙的皮肤上。 梁漱皱了皱眉头,缓缓睁开了眼睛,恍然入眼是陌生的雪白的天花板,周围也是全然没见过的家具摆置。 自己包里的东西被凌乱地倒出来,熟悉的衣服也被随意扔在地上,除此以外这房间真的跟他毫无关联。 他浑身赤裸着,某处像被刀割过似的疼,腰背四肢也酸痛得完全不像自己的,头痛得嗡嗡作响。 混乱的思路渐渐回笼,**与暴力的画面混杂交织,每寸每寸地占据侵蚀着他的头脑,梁漱最终无力地把脸埋进了枕头。 梁漱活得很不精致,甚至有点神经大条,但也总是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 类似被人强.暴的狼狈和耻辱,就像条带倒刺的皮鞭子,狠狠鞭笞着他的骄傲和自尊。 他明明跟那疯子无冤无仇,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这时候,卧室门忽然被推开,傅玄摆弄着梁漱的手机走进来。 他本来是低着头的,进来的瞬间立刻感受到梁漱的视线,他带着温柔的笑容倾身靠近,若无其事地跟梁漱打招呼:“梁哥,你醒了。” “我他妈弄死你——” 几乎是同时,暴起的梁漱挥着拳头,毫无征兆地就往傅玄脸上招呼。 但是没等靠近,他的脚腕处传来阵短促且激烈的刺痛,他疼得闷哼着应声倒在了床上。 踝骨突出的脚腕,箍着个黑色圆环,就像监狱里常用的那种电子脚镣。 只要检测到佩戴者心跳短时间加快,或者超出设定的范围,随时随地会释放惩罚电流。 这电流的威力不容小觑,足以将两百斤的彪形大汉放倒,而且没有半小时爬不起来。 见梁漱抱着自己的肩膀忍痛的模样,傅玄无辜地凑上前去,伸手摸了摸他汗湿的脸颊:“梁哥,身体还不舒服吗?” 电流疼痛的巨大后劲儿折磨得梁漱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傅玄拨开梁漱额前的碎发,俯身吻他的红通通的眼尾和唇瓣:“我早就说过喜欢梁哥,所以想时时刻刻跟梁哥在一起。” “你他妈真是疯子!” 梁漱恼恨地扭过头,抗拒他的亲吻,傅玄见状也没继续,亲热.地摸摸对方软软的头发就起身径直离开了房间。 领教过电子脚镣的威力,梁漱无论如何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见傅玄关门走远,梁漱急忙打开适才被傅玄随意丢在床上的自己的手机,但结果令他失望至极。 电话卡被拿走,网络被切断,甚至附近特意装了屏蔽仪,他连报警电话都打不出去,更别提跟外界联系求救。 梁漱又爬到敞开的笔记本电脑前,还是没有搜到任何可用网络。 但是看见电脑停留的文件夹的页面,梁漱从昨晚积攒的疑虑瞬间就打通了,傅玄为何会变相地软禁自己...... 无非就是做贼心虚,无非就是顾忌自己调查当年车祸的真相,牵扯出对他不利的证据。 在当年的事故当中,无论作为哪种角色,这事儿肯定跟当时还是高中生的傅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梁漱艰难翻过身,望着窗外的霓虹夜景,下意识抚摸着禁锢在他踝骨处的脚镣,眸色变幻几瞬,变得晦暗不明。 傅玄再进卧室时,梁漱正侧躺着望着自己的手机发呆,他将药膏和晚饭放在床头柜上,俯身轻轻地触碰梁漱:“梁哥,我给你上药。” 梁漱冷着脸偏过头去:“滚。” “会发炎的。” 傅玄没理会梁漱的拒绝,将他翻过身来给那隐秘的地方着擦药,语气还是那么的温柔:“涂这种药膏能愈合得快些。” 这贱人没什么脸皮可言,梁漱也没多余的力气踢他踹他骂他,索性就随着他去,否则自己可能会发烧烧死在这地方。 抹完药,傅玄擦了手,又去给梁漱端饭,梁漱打昨晚就没进食,肚子早就饿瘪,看见白米饭眼都绿了,抢过来就急着往自己嘴里塞。 他嘴里本来就没什么味儿,这碗冒尖的破米饭更是淡出鸟,扒了两口后倒出嘴问傅玄,“没菜啊。” 傅玄见他饿极的样子,忍不住笑笑,觉得这人心还真是大,被莫名其妙拷了脚镣关在这地方还有心情跟自己要菜...... 他拿起勺子往梁漱的饭碗里舀了两勺提前准备好的白糖,“今晚吃白糖拌饭。” 梁漱一听脸立马垮了:“这他妈也叫菜?” “怎么不算菜,我吃了三年呢。” 傅玄接着道:“自我五岁记事起,就被关在市中豪华别墅的仓库,那里堆着很多过期的白糖,每回阿姨送饭过来的时候,我就拌点过期白糖当菜吃。” 梁漱问道:“家里阿姨虐待你吗?” 傅玄神情轻松:“是我爸让的。” “那你一定特别恨你爸。” 傅玄瞧着梁漱哀愁的表情笑笑:“我为什么要恨他,他给了我生命,让我拥有京圈上流社会傅家少爷的身份,以及如今的地位财富,我很感谢他。” 梁漱听完喉头一哽,神色复杂地看了笑容周密的傅玄片刻,然后一言不发地埋下脑袋,继续疯狂地往自己嘴里扒饭。 傅玄见状笑得更欢,“梁哥,我跟我父亲关系特别亲密,你也别想着套我的话。” 心思被戳破,梁漱剜了他一眼,“你准备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不好说,我可能跟梁哥在一起一辈子。” “你敢!” 傅玄安抚他:“梁哥你别生气,这东西没那么智能,释放的电流时大时小,要是伤了梁哥,我会心疼。” 梁漱咬牙看着他,不弄死你我他妈跟你姓! 第75章 在办公室不行的 自总统套房那晚打过电话,俞寂已经四五天没有梁漱的消息,他只简短说跟同事度假,后续便没有收到他的任何信息。 俞寂并未过度深思其中的原委,报社编辑的工作性质使然,梁漱以前有出外勤的时候,跟他开玩笑说是权当度假。 或许只是工作太忙没时间,他还特意带崽崽去了趟梁漱的老家,看望过他年迈的祖母,给老人家买了些日常用品和营养品。 两人的感情极其要好,隔段时间俞寂就会拎着大包小包替梁漱往他的老家跑一趟,就像他怀孕时梁漱寸步不离一样...... “俞主管,俞主管?” 工位对面的同事低声喊了俞寂两句,他才猛然回过神来。 那同事摇着脑袋叹息道:“咱们傅总又喊你去他办公室呢。” 现在是下午三点,离下班还两小时,而今天傅朝闻已经以各种蹩脚的理由把俞寂喊到办公室六遍。 俞寂慢吞吞地站起来,埋着脑袋收拾桌面的文件夹,按照脑子里想出来的理由嗫嚅道:“可能这次投资的材料还要修改。” 同事满眼同情看着俞寂,没怀疑他的话,“辛苦俞主管,今天希望能按时下班。” 俞寂红着脸点点头,就钻进了电梯,心道他是够辛苦的,三番两次的往返,傅朝闻简直比他家鱼崽儿都折腾人。 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前,俞寂下意识屏住呼吸抬手敲了敲门,里面应声进他才推门进去。 傅朝闻不知在跟谁打电话,俞寂进办公室他也正好结束通话,脸上的烦躁不自觉褪掉,笑着招招手让俞寂来他身边。 看见傅朝闻前俞寂还有埋怨,但现在心里只剩甜丝丝的,便放下文件走到傅朝闻身边。 小美人将将挨近,傅朝闻就一把揽着对方软软的细腰,脸颊凑近腹部蹭来蹭去。 白色羊毛棉衣触感不错,从内而外透出俞寂热乎乎的体温,沾染着浅淡槐花的体味儿,惹得傅朝闻好想就这样埋在他身上不起来。 最近傅朝闻刚接手集团的生意,各方面需要协调的地方不在少数,天不亮就往公司赶,工作到很晚就将就睡在办公室。 枯燥乏味的数据铺天盖地,同事和生意伙伴的关系利字当头,俞寂的温度和温柔的气息是他忙里偷闲最想得到的安慰剂。 摸着傅朝闻近来变得憔悴的面容,和疲惫不堪的眉眼,俞寂同样心疼得要命。 俯身亲昵地吻了吻对方的发顶,“少爷喊我有什么事情?” 傅朝闻懒洋洋道:“给我充电。”尔转团破产 单纯的俞寂按字面意思理解的,自然地接过傅朝闻的手机,“哪里有插座或者插排吗,桌子这里的接口不太好插。” 有力的手掌滑到俞寂的大腿轻捏,性感低沉的嗓音闷闷道:“我的意思是,给我充电。” 俞寂挠着头发笑笑,觉得傅朝闻这说法还蛮新鲜的:“给少爷充电要怎么充?” 只听那人低笑道:“像你说的,插进去充。” “插进去”三个字,咬得格外重,眼神满含暧昧又带着赤裸的情i色意味。 俞寂眨巴眨巴眼睛,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脸颊红得顿时像被人揍了好几巴掌。 傅朝闻饶有趣味地仰头看着俞寂,看着他的小脸但由白变红,眼里升腾起委屈的水雾。 最终不好意思地推推傅朝闻,把脸偏到旁边故意不看傅朝闻:“不想再跟你说话了。” 傅朝闻温柔地笑笑,把羞愤难当的美人拉到自己腿间站着,也没再拿荤话逗弄俞寂。 只揉着他的后腰道:“沈璧提过你的腰伤不能久坐,他给你找的专家怎么说的?” “专家说是生产后受凉落下的病根,以后每周都要去做激光治疗,中医院开的膏药也要继续贴,症状减轻后就不用总是贴着了。” 说着说着,俞寂的视线不自觉开始飘忽,两边儿的脸蛋变得更红,“专家还说不要太经常......” 傅朝闻挑了挑眉,语气相当不善:“什么?” 俞寂立刻摇头:“没什么。” 然后红着脸认真地跟了句:“专家说的又不一定对......” 傅朝闻见他正色模样忍不住笑出声,仰头拿鼻尖去蹭俞寂:“小狐狸精......” 两人单独相处时,相隔的距离总是会在十厘米以内,不知不觉就相互拥抱着亲起来。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59节 就算是在集团的办公室,就算是随时可能有不长眼的敲门打搅,也还是情不自禁。 傅朝闻吻过俞寂带着甜味的唇瓣,啃咬着嫣红的舌尖,酥麻疼痛的触感直顶天灵盖,惹得俞寂难受不已。 唇瓣未分,彼此的身体也是若有若有地触碰着,对傅朝闻而言是难言的兴奋。 他不动声色地按着俞寂的后腰,边啃咬着他的唇瓣吸引他的注意,若无其事地将两人间的距离拉近。 幅度很小,俞寂又恼又羞并未察觉,只搂着傅朝闻的后脖颈被动地接受他炽热的亲吻,从脸蛋红到脖子根,都快出汗了。 傅朝闻的手悄无声息地拉开俞寂的领带,熟练地单手给他扯开几粒扣子,想伸进去的时候却被俞寂的手忽然摁住。 俞寂逐渐平复着呼吸,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跟傅朝闻说道:“今天午休的时候我终于抢到了那片湖景别墅参观的名额。” “那里好像是为京圈富豪们预定的,其他人想进别墅区参观的话,要在官网抢名额。” 笑得眯起眼睛的俞寂埋进傅朝闻颈窝里,高兴得晃来晃去:“我抢到的还是有销售讲解的呢。” 傅朝闻捏了捏俞寂的屁股蛋,只觉得又好笑又心疼:“怎么不跟我说,让齐司封给你弄个名额不就行了。” 俞寂羞涩地抿抿嘴唇没有说话,他不习惯动用关系,更不喜欢因为自己的事麻烦别人。 傅朝闻早就知道他有这毛病,再细微的事情也喜欢自己扛,无奈地揉了揉俞寂的头发,又凑近嫣红漂亮的唇瓣亲吻他。 在接吻的美好体验中,俞寂畅想着只有傅朝闻和他自己,还有他们的崽崽的家庭,那真是做梦都能笑醒的画面...... 不过漫无边际地畅想着,很快俞寂就察觉出有点不对劲儿,这还是在办公室呢,傅朝闻怎么有逐渐不受控制的趋势。 猛然一阵天旋地转,俞寂就被放倒在背后的办公桌上,傅朝闻随即欺身过来。 俞寂心里一慌,忙按住傅朝闻的手,一个劲儿地摇头道:“不行的少爷......” 傅朝闻满头是汗,扭头看了眼钟表:“宝贝儿听话,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能完事儿......” 说罢径直扯开了他的腰带。 “不要!” 俞寂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不高兴地撅着嘴巴兀自提起裤子,躲到墙角系好衬衫纽扣。 他不敢看傅朝闻,面对着墙壁,委屈巴巴地小声嘀咕:“我说了不可以......” 根本不是能不能完事儿的事情好不好!很多事儿俞寂都依着傅朝闻,但上班时间在办公室绝对不行。 傅朝闻是集团的总裁,在公司应该行端坐直以工作为重,上班时间跟员工厮混算是怎么回事。 再说他自己岂不是成了勾引上司堕落的坏狐狸精,要是有人发现可是要被口诛笔伐的! 看瘦削的身影可怜兮兮地逼在墙角,傅朝闻又好气又好笑,但他也确实有点后悔了。 倒不是为自己欺负俞寂的变态行为后悔,而是后悔自己实在有些操之过急,都忘了俞寂这家伙脸皮多薄,又太遵守那些条条框框。 想着傅朝闻不免叹息,他计划里那些场景什么时候才能跟这家伙玩儿上...... 趁傅朝闻满脸愁苦地看着自己,俞寂忙说了句他还要忙工作,然后匆匆忙忙落荒而逃。 下班的时候,俞寂没有直接回祖宅,而是去了他好不容易抢到名额的湖景别墅参观。 销售人员热情接待了俞寂,给他介绍了别墅的整体规划,两人边聊边往样板间走。 其实说是聊天,俞寂基本扮演的是倾听者的角色,但只是听着俞寂都完全沦陷在里面,憧憬着他们住在这里的场景。 当销售试探俞寂的意向时,俞寂垂着眼睛显得有些为难,“请问大概要多少钱?” 销售抖也不抖地说了个数字,俞寂掐着自己的大腿才没表现出异常,这数目他短时间凑齐一半都是好的。 这里的销售都是人精,见俞寂为难的样子便立刻道:“先生如果有意向可以先交定金,分期付款也支持。” “谢谢。” 样板间跟实地是完全等比例的,他们进去的时候,这里的销售经理正陪着顾客在看房。 俞寂转到卧室门口,毫无防备迎面就和那位身形挺拔西装革履顾客打了个照面,他顿时瞪大了眼睛—— 还是销售经理先反应过来,哈哈赔了两声笑:“这不是巧了吗,您家人都看上我们这片别墅了。” 里边儿人毫不客气地把俞寂拉进去,“我跟我嫂嫂单独谈谈。 第76章 你想给我生一个 在湖景别墅的样板间,傅氏集团的新任总裁和他嫂嫂,单独谈了有个把小时。 家具咣啷响的碰撞声不时飘出来,还有隐秘难言的呻吟声 。 这动静听得外面的销售心惊肉跳的,里头两位不会谈着谈着打起来吧,看俞寂可不像是傅朝闻的对手。 事实证明,俞寂确实不是傅朝闻的对手,他起初还试图反抗和逃跑,不奏效又娇声娇气地求傅朝闻放过他。 这时候求饶只会起到反作用,漂亮的小美人被抱上飘窗剧烈亲吻,他腿根立刻发软。 两人的西裤一脱,窗帘一拉,样板间卧室的门一锁,外面的天色又逐渐昏暗下来,傅朝闻连骗带哄赶紧办事。 可能之前屡次吃不到俞寂憋得太过,现在傅朝闻有点欲火当即就得泄出来,在办公室做俞寂不愿意,那就换个地方。 俞寂不愿意也没办法,情话没说几句他耳根子先软了,半推半就给傅朝闻上了一回。 完事儿时已经六点半,等俞寂擦好弄脏的窗台和地板,傅朝闻就想揽着他出去。 俞寂却顿住脚步,脸红得要滴血,忐忑不安地搓着手指:“我不敢,别人肯定听见了。” 傅朝闻低头亲亲他眼尾未褪的红晕,“听见他们也不敢出去乱说。” 样板间的门还是被打开了,俞寂紧张地藏在傅朝闻身后,因为心虚视线飘忽不定。 傅朝闻觉得他这副怕被发现的模样好笑,便对那两个销售说:“我们自己转转。” 销售早就过了下班时间,立刻顺着傅朝闻的意思道:“好的傅先生您请随意,如果有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没有外人在,俞寂就显得放松多了,也敢光明正大地牵着对方的手。 俞寂的手有些凉,完全被包裹在傅朝闻温暖的的大掌里,心脏也被幸福感填得满满的。 方才情事的后劲儿还没过去,俞寂半边身子靠在傅朝闻怀里:“我以为少爷要加班呢。” “看完房子再回集团加班。” 傅朝闻握紧他的手:“先陪你四处转转,如果看上哪套咱们直接现场交定金。” 两人一起看房子其实挺重要的,他要亲眼看见俞寂对别墅的态度,才能决定买不买。 说话间两人走到另一间卧室,这间的装潢相比那间更有传统风格。 家具和软装全是智能化,推开门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 俞寂满眼喜色,激动地到处摸摸看看,他望着窗外华灯初上的繁华夜景,“我们什么时候能住进来?” 柔和的眉眼在暖调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漂亮诱人,傅朝闻走近从身后圈抱住俞寂,思索着具体搬进来的时间。 他沉默片刻,道:“年后怎么样,大概三月份。” 俞寂忙不迭点头,“好。” 他特别喜欢这套别墅,光看样板间的格局和装潢就喜欢得不行,位置好环境好设施好,交通便利离公司也近。 其实时间无论早晚,只要能够和傅朝闻相爱相守,就比什么事情都觉得知足,他心脏怦怦跳动,已经开始憧憬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就像傅朝闻说的,他们可以每天见面,睁开眼睛就能看见对方的睡颜,周末能在家里腻歪一整天。 崽崽可以在好的环境下成长,有两份爸爸的爱和照顾,俞寂幸福得简直要晕过去了。 笑着笑着,他忽然没头没尾地问:“少爷你喜不喜欢小孩子?” 傅朝闻垂眼看他:“你想给我生一个?” 俞寂被说红了脸蛋,不好意思地撒娇道:“你先说你喜不喜欢嘛?” 傅朝闻道:“我对小孩子没有什么感觉,按计划是三十岁之后再要,多留出些两人空间,但是你儿子好像时时刻刻想黏着你。” 看这副模样,俞寂就知道傅朝闻跟鱼崽儿争风吃醋的劲儿又上来了。 他鬼使神差地道:“崽崽他其实......” 崽崽他其实是你的孩子,我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前男友,我们就是彼此的初夜,我吃了很多的苦才生下我们的崽崽...... 在某一瞬间,俞寂几乎要脱口而出,但真相最终还是堪堪堵在嘴边,倒不是不敢告诉傅朝闻,他想把这件事当作给傅朝闻的惊喜。 短短几瞬,俞寂就想好计划,过几天给傅朝闻和崽崽做个亲子鉴定,然后把报告放进礼物盒郑重地交给他。 傅朝闻咬着俞寂的耳朵,闷闷道:“过去你不懂事给人生儿子我暂且不追究,我会学着给你儿子当好后爹的。” 俞寂抿嘴,心里好笑,还是学学怎么给咱们的崽崽当好亲爹吧...... 傅朝闻凑过来亲他,俞寂笑着推推对方:“快回去加班吧。” 听这话傅朝闻立刻冷脸:“你赶着回家见你儿子是不是?” “早点完成工作,早点回家。” 俞寂羞涩道:“我买了件衣服......是你喜欢的那种......” 傅朝闻挑了挑眉,眼睛瞬间放光,树懒抱树似的抱着俞寂晃晃悠悠地道:“原来刚才只是上半场,回家宝贝儿还安排了下半场啊。” 俞寂笑:“我没有......” “那我听宝贝儿的,工作完早回家。” 两人搂搂抱抱地往外走,傅朝闻摸了摸俞寂的脑袋道:“最近叶良民有没有为难你?” “没......没有......” 俞寂愣了愣,脑海里浮现出那晚叶清让他滚蛋时那骄傲冷艳的神情,他下意识屏住呼吸胡乱摇头。 傅朝闻没察觉出异常:“没打压你就好,我就怕那老狐狸和叶清对你不利。” “现在需要的就是时间,只要稳住叶良民和叶清,齐司封就能找到证据把他送进监狱,公司的运作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他这一提,俞寂也想起来了:“中午我看见有好几个外国人匆忙地进了少爷的办公室,出什么事情了吗?” 傅朝闻叹息道:“最近东南亚地区的好几笔生意被举报涉黑涉毒涉诈,分公司也被外国政府下了禁令。” “那边儿的业务一直是叶良民主管,我目前还不太熟悉,挺棘手的,要去跟政府谈判,所以过两天我会亲自去趟东南亚。” 俞寂其实不太懂这些,但问题听起来已经到很严重的地步:“那是叶总做的吗?”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60节 傅朝闻思索道:“现在不好说,叶良民在集团的行动都在我的监视下,目前还没有发现信息痕迹,如果是老狐狸做的还好点,就怕背后另有其人暗算集团。” 他很少和俞寂聊这些,不愿把工作压力带给对方,但这次事态发展的确有点出乎意料,而且他要出国,就必须给俞寂解释清楚。 俞寂听完很担心,着急地问道:“是不是要去很久?” “两周左右。” 俞寂面色不好:“可是......” “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傅朝闻停下来,认真捧着俞寂的脸让他面朝着自己,不容置疑却语调温柔:“相信我,集团所有业务我能处理好,比傅景明还要出色。” 眼神是温柔坚定的,傅朝闻既是在告说服俞寂让他放心,同时也是给自己打气,这次出国谈判他其实心里没底。 没承想俞寂比他更坚定,抿着唇笑笑道:“我相信,我的少爷一直超级厉害的。” “一直?”傅朝闻忍不住低头笑出声,还当俞寂在好言好语哄自己,“你认识我多久啊。” 俞寂一哽:“你就是厉害,最厉害。” “那你说声老公最厉害。” 俞寂红着脸嗫嚅半天,慌张地掉头就走:“我现在该......该回家了......” 两人搂着抱着走得慢,说话间刚走到开放式厨房的吧台,傅朝闻反身把俞寂摁在吧台,耍赖似的低头吻着他:“叫声老公。” 俞寂红着脸躲避着,一个劲儿的摇摇头,不好意思是一方面,他觉得现在也不到时候。 在俞寂传统的概念里,老公是既亲密又严肃的称呼,那意味着真正的组成家庭,意味双方彼此承担责任。 或许等两人真正同居的时候吧,或许抛开中间那些扯淡的利益联姻,那时候俞寂保证能在对方耳边庄重地叫一声老公...... 某人裹着臃肿的白色羽绒服,戴着白色的帽子围巾和口罩,和外面落过雪的景色融为一体,像只雪球似的匆忙滚出接待处大门。 然后转过身别扭地和傅朝闻摆摆手,飞快钻进了等在门口的车里。 看着车子渐行渐远,傅朝闻长舒了口气,短暂的温存后他必须重新回归焦灼的工作状态,很快披上大衣上了回傅氏集团的车。 接待处马路对面的银灰色商务车里,有人刚收回望远镜,满脸怨愤地对旁边的女人说:“清姐,直接给他弄死算了,省得麻烦。” 叶清咬牙:“费什么话,弄死不犯法吗?我要让他主动离开,而且心甘情愿。” “那家伙的软肋就是傅总,咱们又不能对傅总下手。” 叶清冷笑:“他的软肋,不只一个。” 第77章 我给少爷个惊喜 周末清晨,傅朝闻难得晚醒,俞寂动作极轻地翻过身眯眼看着他。 最近这段时间的劳累,他总是睡不太好,俞寂脖颈处浅淡雨水味的安慰剂也逐渐不奏效,眼圈泛着淡淡的乌青。 似乎也瘦了些,线条轮廓更加清晰,下巴长出来的青色的胡茬显得憔悴。 俞寂给傅朝闻将棉被往上拉,小心翼翼凑近吻了吻他的唇角。 温热的呼吸靠近,傅朝闻就醒了,顺手捞过俞寂摁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 俞寂趴在傅朝闻胸口,毛茸茸的头发被自己拱得凌乱,捧着傅朝闻的脸撒娇道:“再睡会儿吧。” 傅朝闻困得睁不开眼,含含糊糊嗯了声,“那你陪我......” 俞寂无奈从对方怀里挣脱出来,笑着道:“少爷自己睡吧,我得去客厅看看我的崽崽。” 他说罢轻手轻脚翻身下床,讨好地凑到傅朝闻耳边儿亲了口。 他临走之前,傅朝闻捏捏俞寂的屁股蛋,无奈笑道:“小狐狸精......” 来到客厅,鱼崽儿正坐在地毯上玩,看见俞寂他拍着手咯咯笑起来,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往这边走。 俞寂忙脱下鞋,盘腿坐到地毯上,伸出胳膊笑着等鱼崽儿慢慢靠近。 鱼崽儿是扑过来的,俞寂往前倾身把崽崽抱个满怀,搂进怀里爷俩儿一阵亲热。 一靠近俞寂,鱼崽儿接吻狂魔的属性就暴露出来,在他爸爸怀里撒娇卖萌,用他刚长出来的半截两颗乳牙啃俞寂。 嘴里口水不断,也能清晰地出声喊俞寂:“爸,爸爸,爸亲亲......” 小家伙有事儿没事儿就吱吱哇哇叫爸爸叫个不停,叫多少声俞寂全部答应着,搂着小宝贝儿心里甜的跟裹了蜜似的。 公司元旦放假期间要留员工值班,俞寂觉得可以顺便陪傅朝闻便报了名,这几天的圣诞假期调休加周末,差不多能凑个小长假。 这段时间俞寂决定好好陪陪鱼崽儿,给月嫂徐姨提前放假,他便想带鱼崽儿到处转转,小家伙快满一岁还没怎么正经出过门。 给鱼崽儿喂完饭大概七点半,俞寂领着崽崽想去傅朝闻卧室,却正见他打着电话出来。 笔挺西装领带已经穿戴完毕,右手拿着好几沓新印的文件,说话时神色是镇静又严肃,俨然是集团出了意外状况。 俞寂忙问:“出什么事儿了?” 傅朝闻摁掉手机,道:“齐司封刚刚打来电话,东南亚那边儿的事态控制不住,行程得提前到今天上午。” 这种时候俞寂也没心思问其他的,立刻抱着孩子进傅朝闻卧室:“我给少爷收拾行李。” 俞寂在在傅朝闻卧室睡了两个多月,甚至比傅朝闻都清楚他的习惯,西装家居服以及能用到的文件材料很快收拾出两个行李箱。 齐司封已经上楼,接过行李箱形色匆匆跟俞寂道别,俞寂快走几步不放心地道:“麻烦齐哥照顾少爷了。” “小俞你放心。”说完电梯门就关闭了。 他失落地回到卧室,抱起安静坐在床上喝奶的崽崽,到了底楼宽敞的客厅。 玄关那里已经聚集了傅氏的几位高层,陈松也在其中,和高鼻梁的外国人交谈着什么,看样子是跟傅朝闻一块飞东南亚的。 窗外下着细雪,飘飘扬扬的,势头不大,好在不耽误机场的航班飞行。 高层们撑着黑伞离开傅家上了门口的车,玄关就剩傅朝闻和俞寂崽崽三个人。 他俞寂把冒热气的早餐递到傅朝闻手里,勉强忍住哽咽:“少爷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傅朝闻连俞寂带崽崽搂进怀里,不舍地揉了揉俞寂后脑的软发:“真想把我的宝贝儿也带上。” 俞寂埋着脑袋,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只闷闷道:“少爷快去吧,不要耽误了航班。” 其实俞寂特别想跟傅朝闻去,即使在公司事务上帮不到忙,也能让他回酒店有口热饭,能替他分担些焦虑和负面情绪。 可是俞寂不能,家里有个甜蜜的小牵挂,他不能离开两周不回来,傅朝闻没有他可以,但鱼崽儿不行。 “亲一个。” 傅朝闻沉默抬手捂住鱼崽儿的眼睛,倾身低头凑近,炽热的吻落在俞寂紧抿的唇瓣上,舌尖利落地滑进去。 以往接吻时俞寂是激动的,兴奋的,会回抱住傅朝闻的脖颈,将自己完全奉献给对方,可这回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眼眶逐渐变得湿润,没忍住哽咽了一声,傅朝闻转而去吻他通红的眼尾,湿滑的舌尖卷去沁出的泪珠。 傅朝闻察觉出俞寂的低落,亲了亲他的眼睛唇瓣稍分,“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俞寂吸吸鼻子,连连点头。 怀里的鱼崽儿还被傅朝闻蒙着眼睛,不哭不闹还咯咯发笑。 他以为傅朝闻在跟他玩捉迷藏,完全不知他想独自霸占的爸爸已经被从里到外亲透了。 两个大人说了亲着搂着说了会儿话,手掌再拿下来,就见那坏叔叔摸着他软软的头发,“照顾好你爸爸,听见没?” 鱼崽儿:“啊!” 俞寂透过玻璃望着傅朝闻走进商务车,车队逐渐消失在风雪里,在玄关呆滞了好片刻,才抱着崽崽回去。 两个人从未分开这么长时间,前三天好不容易熬过去,后边儿时间就越来越煎熬。 俞寂有时候给崽崽冲着冲着奶,心思就不知跑到哪里去,反应过来温水洒得到处都是。 好在俩人保持每晚一通视频电话,傅朝闻基本不聊工作的事情,专挑让俞寂脸红心跳的荤话说。 每到这时候争宠的崽崽就往俞寂脸上坐,把摄像头全部挡起来,给对面的坏叔叔看自己的小肚子,就是不许他看爸爸。 那边儿傅朝闻气得直翻白眼,“你儿子心眼就跟针鼻儿似的。” 聪明的小鱼崽儿可能听懂对面那家伙在说自己的坏话,扬着小胳膊:“啊!崽!” 俞寂把鱼崽儿拎下来搂进怀里,他脑袋顶两根小辫儿晃来晃去,胳膊不够长还竭力去扒自己的手机,傅朝闻就臭着张脸盯着小家伙。 无辜的俞寂被俩人弄得无奈又好笑,赶紧哄着他家崽崽睡觉。 鱼崽儿睡着后,俞寂披着衣服来到茶厅,才敢放轻松跟傅朝闻说话。 傅朝闻不提分公司的棘手事务,挡不住俞寂总是心有挂念,“跟当地政府谈的怎么样,生意可以继续在那边做吗?” 傅朝闻点头笑笑:“跟这边政府的谈判进行得很顺利,分公司的生意线重新步入正轨,下周签完联合声明就能回国了。” 俞寂惊喜道:“真的?” 傅朝闻:“嗯。” 他没说假话,谈判的确进行得顺利,而且是异常顺利,顺利得都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分公司这边儿的区域负责人霍总在电话里报备的事态严重至极,结果他到现场一看,不过是跟当地政府闹的乌龙,根本用不到傅朝闻这总部总裁出面。 这负责人霍总跟傅朝闻百般道歉,就差当场下跪痛哭流涕了,按说傅景明亲自培养的分公司心腹不该做出这样不专业的事情。 几乎是同时,傅朝闻立刻就意识到这事儿远不是闹乌龙那样简单,其中有人在搞鬼。 问那霍总他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也像是不敢跟傅朝闻多说,其他高层就更说不出个所以然。 傅朝闻让齐司封联系京城总部,集团的一切事务和生意都照常运行着,没出任何纰漏。 他思索了半天,也没琢磨出这招儿把他弄出京城的调虎离山之计,对付的究竟是谁...... “少爷......” 傅朝闻不动声色地回神,笑眼看着俞寂:“怎么了宝贝儿?” 俞寂半边儿脸都缩在白色睡衣的衣领里,他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傅朝闻:“等你回国,我要给你个惊喜。” 傅朝闻挑了挑眉:“什么惊喜?” 吧台下面的手激动得有点发抖,俞寂现在攥着份亲子鉴定,那张纸上明确写着傅朝闻和鱼崽儿的配型为99.9%。 他深吸口气,端肃道:“让你换个身份。”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61节 傅朝闻压根没往那边儿想,打趣俞寂道:“听你这意思,是打算乖乖喊我老公了?” 俞寂红了脸:“才不是......” 傅朝闻还想再逗逗害羞的俞寂,却听自己的卧室门被敲响。 “是齐司封。” 他举着手机,起身去给齐司封开门,边嘱咐俞寂道:“宝贝儿你早点睡觉,我这里还要谈点事儿,先挂了啊。” 俞寂乖乖点头:“嗯,少爷也早点休息。” 挂断视频通话后,傅朝闻的笑容立马凝固在脸上,此时齐司封也进了他的卧室。 “傅总,我查到了。” 傅朝闻点起根烟:“是叶良民吗?” 齐司封摇头:“这回跟他没关系,听见东南亚出事儿的时候他也是急得焦头烂额的。” “分公司的霍总的家人都在国内,有人威胁他用这招儿故意把您招到东南亚来的。” 齐司封压低声音道:“是这人......” 作者有话说: 兄弟们,存稿浪完了,以后更新大概在九点以后,二十点不要等了哟~ 第78章 梁哥怎么不跑了 暖气充足的客厅里,所有透光的地方都遮盖着厚厚的窗帘,到处弥漫着淡淡的腥味。 电视闪动的画面播放着近期的京圈新闻,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字幕在不断地跳动。 皮质沙发上躺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正边抽烟边吐烟圈儿,腰腹那块盖着床灰色薄毯。 薄毯盖住男人已经疲软下去的东西,但是掩盖不住胸膛和大腿内侧吻痕,以及某处流出来黏稠的液体,他刚经历过激烈的**。 这时浴室隐隐约约的水声停止,傅玄端着盆冒热气的水出来,殷勤地把毛巾泡湿拧干。 然后揉揉男人的头发,凑到耳朵边吻着:“梁哥,你懒得动,我给你擦擦身子。” 梁漱弹掉烟灰,动都没动,“放那儿,我自己来。” 傅玄垂眸笑了笑,径直拉过梁漱的小臂仔细擦起来。 边疑惑地问道:“梁哥,你最近怎么不想着逃跑了,连提都很少提?” 被关在茶店的最初几天,梁漱总是千方百计地想要逃离这地方。 他徒手撬过卧室的窗户,破坏过洗手间和厨房的通风管道,连天花板都掏了好几个洞。 实在找不到出路,就把店里值钱的瓷器和家具全砸烂,那晚傅玄把他弄进浴室,锁住手脚,把他折腾得直接想去死。 傅玄的折腾不是普通的折腾,皮鞭藤条,电击夹,往滚烫的地方灌浸泡过冰块的红酒,低温蜡烛烧的油滴在敏感处...... 总之情趣少折磨多,各种恶劣残忍的玩意儿通通往梁漱身上可劲儿的招呼。 自打那晚之后,梁漱就老实多了,再也没搞过破坏,兢兢业业的给傅小少爷当金丝雀。 听傅玄问他怎么不逃跑的话,梁漱眯着眼睛深吸了口烟,拉过傅玄就亲了上去。 浓浓的烟雾都被渡到傅玄嘴里,除去醇厚的烟草味,还有梁漱嘴里的草莓棒棒糖味。 照着薄情的唇瓣又啃又咬占够便宜,梁漱才没正经地笑笑,“我他妈都搞不懂自己以前为啥要跑,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用每天面对狗老板和同事,不用处理那些破烂的人际关系。” 说着梁漱的手顺着结实健美的大腿,不老实地往傅玄的浴巾下面摸,“还有个屌大颜好身材棒,操起来又凶又猛的老婆,你说老子是不是人生赢家。” 傅玄听到“老婆”俩字皱了皱眉,默默按住梁漱开始缓缓撸动的爪子,冷眼盯着他。 “不过,我就一个地儿不满意。” 梁漱没皮没脸地凑近,无辜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傅玄:“什么时候你也让我操一回。” “我怎么说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你不能光顾着你自己爽,让我也尝尝那种滋味呗,我这辈子还从来没上过男人呢......” 说着说着,趁傅玄不注意,梁漱伸手扯着他手腕把对方摁到沙发上,翻身骑到他腰间:“放松点,我会使劲儿伺候好你的。” 傅玄脸都青了:“给我滚下去!” 梁漱没傅玄力气大,傅玄一抬腿就把梁漱整个人都给掀掉,连人带薄毯滚到沙发底下。 “哎哟,你下死手啊!” 本就腰酸背痛屁股疼的梁漱摔这一下,浑身的骨头感觉都给直接弄散架了,“你不愿意给我操就直说,他妈的动什么手啊。” 傅玄给了他一个凉凉的眼神,自顾自围好浴巾进了卧室。 梁漱见状嘴欠道:“你累了啊,那咱明早儿接着干,我保证让你爽得爹娘都不认识。” 卧室门被咣得甩上,梁漱慢慢收回视线得意地笑了笑,弯腰洗毛巾给自己擦身体。 电视里正播放着近期的京圈新闻,被傅玄切断电脑手机的网络后,电视是梁漱获取外界信息仅有的渠道。 新闻都是些无聊的娱乐八卦新闻,梁漱也就是瞧着解闷,没想从这得到啥有用的东西,但这回梁漱看着看着气不打一处来。 有记者报道,傅氏集团新任总裁跟股东叶良民之女叶清的订婚宴结束后,疑似两人相携前往东南亚度假。 傅朝闻这狗变态,还跟那女人出国度假,把他家漂亮的俞寂宝贝儿放哪了! 即使被傅玄关在不见天日的笼子里,也没磨掉梁漱嘴损的毛病,直接把傅朝闻连带他祖宗骂了个遍。 不过再继续往下看,梁漱就察觉出有点不太对劲儿。 助理称傅总出国是为处理工作,并非媒体所传言的度假,并且全程没有见叶清的影儿。 看媒体捕捉到的机场镜头,傅朝闻急匆匆下飞机前往分公司的样子确实不像去度假的,反而像是出什么事儿了。 随后报道傅朝闻在东南亚分公司负责人霍总的陪同下,前往当地市政厅进行谈判...... 梁漱皱着眉头,视线梭巡一圈,最终停留在东南亚分公司负责人霍总这几个字眼上。 他甩下湿哒哒的毛巾,随意披了件睡衣推开卧室的门,傅玄赤裸着膀子,穿着条没过膝的宽松短裤,正在擦腹肌上的白色黏稠液体。 那是自己刚才骑在他腰腹处,不慎漏出来的玩意儿给他弄脏的。 梁漱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抱着手臂大咧咧地坐在床沿儿,“前两天你打电话时拿国内的家里人威胁的那个霍总,是不就是东南亚分公司的负责人?” 傅玄将纸巾扔进垃圾桶,走近些居高临下地看着梁漱:“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废话,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外边儿,又没刻意背着我,我听见不很正常嘛。” “不是你该打问的。” 傅玄对此事并不想多说,绕到床里侧从柜里拿出电子脚镣,朝梁漱勾了勾手指。 梁漱会意地把脚伸过去,傅玄掐住他已经磨出血痕的脚腕,把电子脚镣仔细扣紧。 这玩意儿白天梁漱可以不戴,但是晚上傅玄一定会给他戴着,不然除去大门的粗锁链,连点其他防备的措施都没有。 给梁漱戴好脚镣,傅玄紧接着拿过梁漱的手机开屏摆弄,随口敷衍道:“睡觉。” “可是我真好奇。” 梁漱翻身滚到傅玄身边儿,自然又亲昵地枕着他的肩膀,“你说你这通是不是白忙活,对人家霍总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的。” “结果傅朝闻去东南亚跟政府签个联合声明就给你破了,你这招儿也没掀起风浪啊。” 傅玄斜了他一眼,不耐道:“睡你的觉。” “你看你恼羞成怒了不是。” 梁漱伸了个懒腰,啧啧叹道:“怪不得我们家俞寂大美人爱人家傅朝闻爱得死去活来,对你就没正眼看过,你跟傅朝闻差得远呢。” “要我说你也不用背地里使阴招儿,傅朝闻根本就不当回事儿,集团股权呢咱没那脑子就别争了啊,就像你之前说的守着这家小茶店过日子不也挺好的嘛......” 梁漱这边儿还苦口婆心地劝着,下巴颏就骤然一疼,傅玄反手钳制他逼迫他仰视自己,眼神冷得像能射出冰剑。 他阴恻恻地威胁道:“梁漱,这话你敢再给我说一遍。” 梁漱闻言委屈地眨巴眨巴眼,“大哥你是被戳到痛处了吧,我又哪儿句都没说错。” “不然你费那么大劲儿,连个小浪花都没给傅朝闻激起来,人家跟政府签好联合声明,还能顺便去东南亚旅个游带点土特,你说你又何必呢。” 傅玄气得头顶直冒烟,被这张又碎又破的嘴烦得要死,不耐烦一脚把梁漱踹到边儿去。 冷冷道:“我欠朋友人情,帮个忙而已,没事儿就给我把嘴闭住。” 梁漱闻言不露痕迹地哦了一声,悻悻地把脑袋缩回被窝里。 半晌沉默以后,身侧传来清浅的呼吸声,就在傅玄以为梁漱这家伙老实睡觉时—— 他突然凑过来,跟傅玄咬耳朵问:“你说的那朋友,是不是叶清啊。” 傅玄一手把他摁回被窝,俊美的脸上满是不悦的神色:“梁哥你要是再多敢说一句话,你脚腕那里的环就要提前开始工作了。” 梁漱识相地服软:“大哥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嘛。” 卧室里的灯逐渐变暗,梁漱裹着被窝慢腾腾地翻过身去,阖住眼皮闭上了眼睛。 虽然梁漱表面在老实睡觉,但此时脑子却是清醒得很,傅玄如今关着自己是对当年车祸的真相觉得心虚不已,怕自己于他不利。 但是那他搞傅朝闻东南亚的分公司,究竟憋得什么坏招儿...... 梁漱对这件事情其实未知全貌,全靠那点直觉跟猜测,但他越猜测就越觉得隐隐不安。 如果傅玄真是帮叶清的忙,目的是支开傅朝闻的话,那叶清摆明了就是冲着俞寂去的,那俞寂和鱼崽儿就会陷入危险。 他被困在茶店出不去,必须赶紧想办法给外界传个信儿,至少给俞寂或傅朝闻提个醒,让他们当心傅玄和叶清。 正想着,身后热乎乎的身体忽然拥过来,“梁哥,你好聪明,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第79章 梁哥我花钱养你 没等梁漱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深意,傅玄就骤然倾身压过来,钳制住了他白花花的脖颈。 这疯子丝毫没收力道,把梁漱掐得缺氧,顶着张大红脸,呛得连连咳嗽。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62节 两人距离极近,又赤身裸体,隔着层薄薄的布料若有若无相互磨蹭着,傅玄低头吻他。 不像是吻,更像是野蛮的泄欲,辗转碾磨撕咬着娇嫩的皮肤,很快就在相依的唇齿间尝到血腥味儿。 “你他妈真是条疯狗,怎么说来就来......” 梁漱被逼得高高仰起颈子,“现在老子腰还疼着呢,想玩儿滚到边儿去自己撸出来。” 傅玄双眼赤红满头是汗,不知突然哪来的那么大气性,紧抿着嘴唇只顾啃咬梁漱。 从唇瓣到锁骨,再到胸前和小腹,所到之处必得留个几枚吻痕和牙印,牙印都是深得快冒出血来。 “我操!疼!” 梁漱皮肉经受着撕裂般的疼痛,四肢剧烈挣扎起来,“你他妈放开我,老子现在没心情陪你这小兔崽子玩......唔......滚......” 所有的呜咽全被傅玄混着津液吞咽,他对梁漱全然占据上风,从容不迫地压制着对方的拼死反抗。 然后娴熟地将梁漱的长腿对折,以高难度的姿势压到胸口,慢条斯理地解掉短裤...... 他现在可劲儿操的家伙,果然和在翰城壹号玩过的胸大屁股翘的漂亮玩意儿们不一样,梁漱的脑子好使得很。 不管是把他和傅朝闻对比故意激怒自己,还是得到想要的信息都做得很无辜,自己没防备就被套了话去。 还好梁漱此时就像断了翅膀的鸟,被关在他打造的笼子里,没有任何联系外界的渠道,否则那才真是功亏一篑。 折腾完已经是后半夜,傅玄披着睡袍坐在床沿儿抽烟。 梁漱背对他侧躺着,窗外映进来的清冷月光照在汗湿的脊背,像镀了层银光。 雪白的床单被鲜红血迹湿了一小块,看起来格外刺眼。 脚腕上锁着的电子脚镣还闪着红光,显然刚释放过电流。 傅玄呵着气,懒洋洋地吐出个完整烟圈:“梁哥,你最好别有其他想法,也不要屡次试图触碰我的底线,否则有你更后悔的。” 不知是累的,还是痛的,梁漱把自己的身子蜷缩成团,逐渐平复着呼吸没有说话。 傅玄甩掉即将燃尽的烟蒂,凑近了些温柔抚摸着梁漱的肩头,“只要梁哥顺从地听我的话,少点那些不该有的想法,我会对你好。” “你不是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吗,不仅日常生活不用发愁,甚至每天连衣服都不用穿,我花钱养你,你就好好住在这里陪我行吗?” 说着俯身去吻梁漱紧闭的眼睛,“梁哥,你说句话啊......” 这时候,梁漱的手机忽然响了两声,傅玄慢条斯理地拿过来一看,是俞寂发来的信息。 他摩挲着手机屏缓缓笑道:“这大半夜都有人牵挂着你的安危,梁哥你看你有多幸福,我可能死在这里好几个月都没人发现。” “是俞寂,他给你发信息说,如果你再继续搞失踪不联系他,他就去公安局报案了......” 闻言梁漱睁了睁眼,终于稍微有点反应,他艰难地偏过头:“你给俞寂回条短信。” “说我现在人在外地,等过年再回京城,这段时间让他经常去老家看看我奶奶。” 傅玄丢下手机笑了笑,翻身过去把梁漱整个人都抱进怀里,“我凭什么帮你传话?” 刚经历过激烈情事的身体余韵未绝,稍微碰触都会惹来阵颤抖,傅玄按住梁漱的四肢,吻他的胸口。 梁漱道:“俞寂真的会报警的。” “报警?” 傅玄无谓地笑了笑:“警察来了这不是正合你的意思,我因为绑架新闻工作者被逮捕,梁哥你以后就恢复自由了。” 梁漱扭开脸躲他的亲吻,“你妈的,要是这副死样儿被人发现,老子还要不要脸了。” 刚才他嗓子喊得又低又哑,导致现在连骂人都没什么威慑力, 傅玄笑着钳制着梁漱的下颌,强行逼迫他直视着自己,从容不迫地低头咬着他的唇瓣,“可是梁哥所有的狼狈样我都看见了。” 烦躁至极的梁漱剜他一眼,心直口快道:“你是人么,你就是个光顾下半身爽的畜生。” 早些时候还屌大颜好的傅家小少爷,现在被骂成不堪的畜生也不生气,只垂眸微笑着,看着痛骂他的梁漱。 梁漱浑身痛得快吐血,平复片刻,又道:“再者说,如果警察查到你拿你有办法的话,你早就不知道进去多少遍了。” 傅玄委屈地撇撇嘴,露出种可怜的神色:“梁哥怎么说的我跟十恶不赦似的。” 梁漱抬眼盯着眼前这男人,俊美的脸庞还带着些不羁的少年气,可他的手沾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脏,梁漱想都不敢想。 他眼眸里闪着陌生寒光,狠狠盯着对方:“你办的那些破事儿,早晚有人给你扒出来。” 傅玄的神色瞬间也冷下来,不动声色地收敛了那点委屈可怜的表情,挑衅地弯弯唇角:“那也不会是你。” 他像毒蛇吐信似的舔舐着梁漱的唇角,“梁哥,你就只能困在这里被我操,翻来覆去地操,没有我的允许你永远都不能离开。” 粱漱眼前渐渐模糊了,疼痛和折磨在带血的进出来回间拉长,直到东方泛起亮光。 早晨傅玄如梁漱的意,按他说的给俞寂回了条信息,能暂时糊弄住俞寂最好,否则真的惹来警察叶也是不小的麻烦。 结果他这边儿短信刚发过去,俞寂立刻就发来更多的消息,足足得有七八条占满屏幕,还拍了他儿子含含糊糊喊干爹的视频。 傅玄随便扯几句糊弄过去,就借口说工作没有再继续聊。 切断网络通信后,傅玄随手把梁漱的手机扔到一边儿,在厨房做好早餐,喊梁漱起床。 “梁哥,起床吃饭了。” 傅玄趴到梁漱枕头边,轻声细语道:“梁哥昨晚你累坏了吧,赶快起来洗个澡吃饭。” 梁漱半点没动静,整个身体蜷缩起来紧紧裹着厚被子,他在轻微地发着抖。 有些长的碎发挡着眼睛,露出来的半边儿脸颊红通通的,头发全都被汗浸湿了。 傅玄暗道不好,试探着抬手碰了碰,果然额头和脖颈的温度烫得吓人。 昨晚两三次做完都没及时清理出来,怪不得现在烧得这样厉害。 傅玄虽然就拿梁漱当泄欲的工具,但还没到要他命的地步。 他四处翻翻找找从冰箱里拿出一根不知放了多久的冰棍,裹着毛巾敷到梁漱的额头,又用两床厚被子严严实实地把梁漱盖住。 傅玄眼下能采取的降温措施只有这些,他自己身体好,八辈子没生过病,茶店里没有常备的退烧药给梁漱吃。 他半蹲下身,用湿毛巾给梁漱擦着胳膊,“梁哥你再坚持坚持,捂捂汗也就退烧了。” 梁漱烧得稀里糊涂的,难受地哽咽一声:“傅玄你这个畜生,你想弄死我吗,快给我退烧药,我他妈的快烧死了......” 脑袋里面嗡嗡作响地疼,嗓子也跟在吞咽刀片似的,腰背四肢和后边难以启齿的地方,身上没有一块骨头不疼。 呜呜咽咽的,梁漱竟然自顾自地哭起来,“傅玄你简直就是个畜生禽兽,自己爽完就不管我的死活......” 傅玄挑了挑眉,觉得自己的脑门上已经被梁漱死死钉上渣男俩字,烦躁地摸他的胸口,还是烫手得很,物理降温根本不管用。 他无奈地扯过衣服开始穿,现在让保镖送过来也得很长时间,只能自己出门给他买药。 所幸最近的药店只有两个路口,开车来回也就十分钟左右。 傅玄听着梁漱痛苦的呻吟声,迅速地穿好棉衣外套,打开大门手臂粗的锁链离开茶店,又从外面紧紧锁好。 外面的声音刚消失,梁漱就从床上艰难地坐起来,捂着脑袋跌跌撞撞走到茶店大门前。 推门推不开,他就牟足劲儿摇晃着,企图能用声音吸引路人的注意。 梁漱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要想逃离这地方时间肯定不够,只能把消息传递出去。 晃了五分钟,梁漱快要绝望的时候,外面终于响起道稚嫩的童声—— “孙悟空,你被如来佛祖困住了吗?” 梁漱喘着粗气急忙道:“小......小朋友,你有旁边有大人吗?” 外面那小孩道:“我妈妈在呢。” “那喊你妈妈过来。” 小孩立刻兴奋地去喊妈妈,“妈妈,孙悟空被如来佛祖压住了,我们去救他出来吧!” 片刻就有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您好,有什么能够帮您的?” 梁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我老公不小心把我关店里了,手机也在他那儿呢,能不能麻烦用您手机给他发条短信?” 说着梁漱拿出从傅玄抽屉里翻出来的傅氏高层联络方式,镇定地念了串电话号码。 “就发,你老婆有危险,这几个字。” 第80章 在他的世界消失 东南亚的行程过半,傅朝闻在等签联合声明的期间,忙着整顿分公司的生意,高层会议和应酬忙得不可开交。 中午回到下榻的酒店,准备好下午开会用的材料,想给俞寂打电话的时候,就听齐司封在外面咣咣敲门。 工作使然,傅朝闻现在看见齐司封就烦,齐司封也知道这段时间老板不待见自己。 便偷偷探进个脑袋,舔着脸讨好地笑笑:“尊敬的傅总,您现在有时间吗?” “没有,滚。” 傅朝闻浑身疲惫地陷进柔软的大沙发里,低头摆弄着平板。 他在翻看那50个g的相册,里面全是俞寂以前拍的照片,有戴粉色猫耳的有穿短裙的,随便哪张拿出来就让人血脉偾张。 **照片是他吃不到俞寂的这段时间里,少有的精神安慰。 齐司封见傅朝闻头也不抬,厚着脸皮从门缝进来,“那个......您的工作手机收到条短信,我觉得有必要跟您汇报。” 说着齐司封小心翼翼地凑近,把手机递给傅朝闻看,入眼便是“你老婆有危险”的短信。 “我开始觉得可能是谁给您发错的,拨回机主接电话的是个女人,他说什么老婆没有钥匙被锁在店里,让她帮忙发短信什么的。” “通话的时候,我也定位了机主的位置,在京城第五大道住宅区,再具体的查不到。” “第五大道那片儿不是高端商业街,就是别墅住宅区,跟您和咱集团都八竿子打不着,不过倒是离祖宅挺近的......” 齐司封越解释就越觉得是谁发错的,但是他不敢妄下定论,因为傅氏集团高层的工作电话从来不可能向外界透露,怎么就正巧拨错傅朝闻的呢。 傅朝闻随意地扔下手机,继续翻看俞寂的撩拨至极的半裸照片,不紧不慢问齐司封道:“你没问那人,被锁在哪家店里?” 齐司封道:“问了,是家高端的茶叶店,就在第五大道北商业街那块儿,好像叫茗净居。” 听到“茗净居”三个字,傅朝闻滑动平板的手指陡然顿住。 再想想那条莫名其妙的短信,以及平白无故把他弄到东南亚来,心脏顿时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63节 他一秒钟都等不得,立刻用私人手机拨通了俞寂的电话。 东南亚和京城有一个小时的时差,按时间俞寂现在应该正在吃午饭。 可是电话铃声响了漫长的50秒,那边儿并没有人接。 傅朝闻的手已经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强作镇定地拨通了祖宅的座机,很快传来陈姨答应的声音。 “俞寂呢?” 不明真相的陈姨,骤然被他家少爷阴冷的嗓音吓得心惊,急忙如实应道:“小俞带着鱼崽儿昨晚在外面住的,现在还没回来呢。” “他为什么带孩子在外面住?”傅朝闻很了解俞寂,凭他恨不得一块钱分两半花的性子,怎么会轻易住每晚花费好几千块的酒店,上次花几万块钱租总统套房,他都心疼了好几天。 陈姨解释道:“小俞昨天走的时候,说是要去给什么湖景别墅交款项,然后带鱼崽儿去游乐园。” “傍晚我打电话没打通,小俞发消息说晚上要带孩子住酒店,就整晚没有见着他人影,我今天早晨打电话还是没人接。” 傅朝闻挂断了电话,惯有的冷静自持再也没办法继续端着,他快要急疯了。 回头朝齐司封吼道:“给湖景别墅区的销售打电话,看俞寂到底交没交过钱,快!” “好!”见到傅朝闻这样,齐司封也急了,俞寂就是他老板的命,要是俞寂真出什么事,天就塌了。 他忙出去打电话,傅朝闻则迅速联系集团的行政管理处,确认俞寂是否有上班。 行政处的小姑娘接到总裁的电话很惶恐,查看打卡记录后,小姑娘结结巴巴地告诉他,俞主管今天上午并没有上班。 这时齐司封也打完电话确认:“傅总,销售说小俞昨天下午两点左右在售楼处交的钱,付了三分之二,还说剩下的过完年再付。” “小俞的账户动态就截止到这里,没有游乐园的相关消费记录,也没有任何酒店的......” 傅朝闻踢得沙发咣当一声,“现在立刻关注他所有的线上动态,有情况立马告诉我!” “还有,让监控傅玄的保镖回话,他妈的最近到底在做什么?!” “是。”齐司封竭力镇定下来,犹豫着道:“傅总......您也别太着急,说不定——” “滚出去!” 傅朝闻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坐立难安,又给常跟俞寂有联系的梁漱和沈璧分别去了电话。 梁漱没接,沈璧说他这就帮忙找,傅朝闻甚至动用了傅家的所有保镖,全京城寻找俞寂和孩子的下落。 他现在人在国外,有信息差,要真是有权有势的人要对付单纯的俞寂,简直易如反掌。 傅朝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把前后的线索仔细梳理,逐渐在脑中连接起脉络。 东南亚的生意乌龙是傅玄给他做的局,目的是把他拉到遥远的国外,茗净居的事儿也跟他脱不得干系。 这疯子的心思深不可测,该不会真想拿俞寂的性命要挟自己交出集团的股权?! 这时候齐司封推门进来,“傅总,监控傅玄的兄弟回话,他最近一直窝在他那家茶店,连生活用品和食材都是保镖送。” “而且傅玄昨天整天都没有出门,今天早晨去了趟附近的药房买药,很快又回到茶店,按理说他应该没有绑架小俞的时间。” “如果他想利用小俞要挟您,现在早就该打电话谈条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平平常常,半点其他的动静都没有。” 傅朝闻手臂撑着窗台,整个身子弓起来,从背面看就像只已经拉满弦的弓箭。 神经紧绷着,却束手无策,只要一松手,弓弦随时有可能要断裂。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在窗户前站了很久,最后,傅朝闻拨通了叶清的电话。 那边儿接得很快,传来叶清如常的声音:“朝闻哥,你现在还在东南亚吗,什么时候到哪个机场我去接你?” “俞寂的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电话传来刺啦刺啦的电流杂音,对面貌似信号不太好,叶清听到话后稍微停滞了一瞬。 随即疑惑道:“朝闻哥,你在说什么呢,俞寂怎么了,他出什么事儿了吗?” 傅朝闻此时已濒临崩溃,狠狠咬着牙道:“叶清你记住,这事儿不是你干的最好。” “如果真是你,他毫发无损我也不追究。但是,他要是掉半根头发,我要你的命。” “............” 随后电话对面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叶清慢悠悠地收起手机,抬眼盯着半躺在地上的人。 她长长叹息后突然笑起来:“瞧瞧,可悲可惜可怜啊,我这跟傅朝闻认识小半辈子的,竟还比不上你这翰城壹号卖屁股的。” “如果订婚宴那天我警告你时,你能乖乖离开傅家,事情就不会闹到今天这种地步。” “别跟我装清高提什么爱不爱,也别跟我提有没有感情,我只需要你彻底离开傅朝闻,只要你在他的世界消失,我会让他的生活回到正轨的。” 说着叶清站起身来,踩着高跟鞋从容不迫走到俞寂面前,“怎么样俞寂,考虑吗?” 白色羽绒服沾满了泥泞的脏污,遍布血丝的眼睛红得可怕,死死盯住叶清那精致的脸。 他一说话,嘴角就有黏稠的血沫流出来:“我的孩子在哪里......把孩子给我......” 叶清恶劣地笑笑,忽然扬手打了个响指,冲着对讲道:“凯文,让俞美人听个声儿。” 她这边儿话音刚落,刺耳的婴儿的哭声就立刻响起来。 俞寂对他崽崽的声音最熟悉最敏感,他的崽崽在哭,是那种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似乎正在经历极度的恐惧和痛苦...... 哭声像是就在隔壁,又像隔着很远,在这间昏暗的地下室里残忍地飘荡。 听见这嘶嚎的瞬间俞寂立刻崩溃了,不管不顾爬起来,拼命就往外面冲。 身边的保镖很快反应过来,两个彪形大汉飞扑上去摁住他。 俞寂看起来瘦瘦小小的,现在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力气,他就像头在抵死挣扎的野兽,两个保镖都要摁不住他。 边挣扎边撕心裂肺地大叫:“崽崽不怕!爸爸在!爸爸在!爸爸来了!” 他的状态已经接近疯癫,在地上疯狂地打滚想要挣脱束缚:“把孩子给我!不要动我的孩子!” “俞寂!” 一阵强力电流的声音经过,俞寂立刻被电得扑倒在地,叶清扯住他的头发抬起他的头。 强迫他直视着自己:“你还是不松口吗,不然你可爱的小宝贝可是生死难料。” 俞寂满脸泪痕,身体痛得一抖一抖,剧烈喘息着—— “我......我消失,再也不出现......” 第81章 回以前的出租屋 这是间光线昏暗的地下室,阴冷又潮湿,散发着难闻的霉味。 手机被砸得稀碎,屏幕和电池的残骸散落得满地都是,混着血迹的脚印杂乱无序。 俞寂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怀里抱着小小软软的一团,暖和的羽绒服脱下来裹着崽崽,小家伙已经闭着眼睡着了。 但是睡不踏实,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撇着小嘴哭两声,俞寂拍拍他温声哄几句又睡过去。 外面的声音逐渐变远了,俞寂扶着墙壁艰难站起来,走到门旁边试着推了推。 门没有锁,叶清并没有想关着俞寂,只是警告他不要再跟傅朝闻有牵扯。 要是个把月前订婚宴的时候,俞寂还能壮着胆子跟叶清讲道理。 理直气壮地告诉对方,自己跟傅朝闻是两情相悦,你那些牵扯利益的订婚作不得数。 但是现在他明显没有那个胆量了,因为在权势和压迫面前,就算再有道理也是无法讲。 再退一步说,如果俞寂现在是孤身一人,没有怀里这个乖软的小家伙,说不定他跑出去就会立刻联系傅朝闻。 甚至可能会跟他抱怨,绑架勒索逼人分手那么狗血的事情居然在自己身上发生了...... 可是如今绝对不能,俞寂有最爱的孩子,他自己面临困境怎样都无所谓,但是鱼崽儿不能有半点闪失。 他不敢赌,也不能赌。 俞寂一出门,一阵冷风兜头照脸扑过来,刮得他脸上嗖嗖冒着寒意。 这种时候傅家不能回,俞寂只能用身上的几十块现金,先去二手市场买了部老旧手机,然后回了他以前的出租屋。 房东是个七十多岁姓李的老太太,以前顾及俞寂独自带着孩子不容易,在生活方面就蛮照顾俞寂的。 李老太被俞寂满脸血泥的模样吓了一跳,赶紧让他把睡熟的鱼崽儿放到床上,拿出药箱给他清理上药。 俞寂之前的身份和工作性质,李老太每天耳听眼见,大概是知道的,看他这副模样应该是被京城的有钱人家给赶出来了。 但她知道俞寂是好孩子,以前在这住的时候经常给自己跑腿,还隔三差五买点营养品,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也不能做那样的工作。 清理干净血污,李老太给俞寂额头和脸颊的破口和擦伤贴了止血纱布。 握着俞寂的手嘱咐道:“小俞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就安心在以前的房子里住着,奶奶不收你房租啊。” “谢谢李奶奶。” 俞寂鼻梁发酸,在落魄的时候,能有个暂时停靠的港湾以及温暖的人真是莫大的慰藉。 何况俞寂是真的没钱了,支付那套湖景别墅三分之二的款项几乎就耗尽他所有的积蓄。 甚至连合同都已经签好,是不可能再退房把钱要回来的,他们要继续生活就只能先动用为鱼崽儿准备的成长基金。 本来想把亲子鉴定结果和购房合同一起给傅朝闻个惊喜,结果现在连联系都中断了。 趁鱼崽儿睡着,俞寂收拾了出租屋,好在以前添置的家具都没扔掉,重要证件都在帆布包里随身带着,还有几件当时没带走的衣服。 不过鱼崽儿的婴儿用品,以及小棉衣和奶瓶奶粉都要重新买。 俞寂用口罩围巾把自己裹起来,下午去附近的自动取款机提出三千块现金买了些生活必需品,忙到半夜才得以休息。 整座房间烧着暖气已经很温暖,被浓重的黑暗笼罩,只有老年机屏幕发出微弱的亮光。 这部二手老年机只能打电话发短信,摁下烂熟于心的手机号码,却迟迟不敢拨打出去。 他和傅朝闻每天都要视频通话的,不知现在接近两天没有联系,而且到处找不到自己,他在国外会不会着急...... 俞寂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眼前就像放电影似的,跟傅朝闻在一起的画面帧帧划过。 从来到京城踏进高等学府,到找着真正让他有成就感的工作,再到怀胎十月诞下对俞寂而言胜过世间万物的小家伙。 傅朝闻这个名字,在他短暂的的生命里占据太大的部分,几乎所有的成长都跟他有关。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64节 无论是融着两人血脉的骨肉,给他爸爸这个神圣的身份,还是对方给他的尊重呵护和情绪价值,都温暖着俞寂。 以后的路他没想好该怎么走,还会不会跟傅朝闻有交集...... 或许要等他强大到能跟傅朝闻并肩而立,能够保护好他的崽崽,不必再被任何人威胁,到那时事情或许有些转机...... 怔愣着望着手机屏幕许久,俞寂最终还是删掉了那串电话号码。 俞寂转而摁下他记得的另一串号码,给他最好的朋友去了通电话—— 那边儿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来,备受头晕折磨导致难以入睡的梁漱,立刻就察觉到了。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放轻动作偏头看了眼身侧的傅玄。 这人醒着的时候像是只刺猬,睡熟后的模样毫无防备,呼吸绵长着,并没有察觉。 手机在傅玄那边儿的床头柜上,梁漱极轻极轻地翻身,光着脚无声无息地踩到地板上,摸黑从床尾绕到傅玄那侧。 然后拔下充电线,静悄悄离开这间卧室,拿着手机钻进了隔音的卫生间里面。 屏幕依旧亮着,他第一个电话没有接着,那边儿很快又重新拨打过来。 梁漱看着陌生的号码有点纳闷,会在大半夜的给他打电话的,除去俞寂应该就没别人,这串电话号码却是陌生的。 但是这种时候,再陌生的号码他也得接,说不定就能救他离开这鬼地方。 梁漱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颤抖,轻轻往上滑动着接听键。 手机屏幕没反应。 他紧张到极点,手抖着继续触摸着屏幕,不断地滑动那个绿色的小按键,锁了屏再开,还是没任何反应。 “你接不起来的。” 梁漱心脏颤动一下,猛然抬头,因为刚刚盯着手机屏幕,眼睛还没适应过来黑暗环境,只看见面前的高大的黑影。 傅玄揣着裤兜靠在浴室的门边,随手从小柜子上夹起根烟点燃,打火机的亮光瞬间照亮了他的脸。 缓缓吐出口烟雾,懒懒道:“我大学学的计算机。” “这部手机的系统我稍微加了点小程序,屏幕只能识别我的指纹,你就算把屏幕划烂也没有用的梁哥。” 梁漱暗暗咒骂了一声,使劲儿把手机扔到傅玄身上,砸得他胸膛发出声咚的闷响。 傅玄顺手接住手机,看了眼上面的号码,然后随意地扔到了床上,很快就挂断息屏了。 他踩灭了烟头,亲昵地拉过梁漱的手腕,去摸他的额头:“梁哥让我摸摸,还烧不烧。” “滚你妈的!” 梁漱烦躁地推开他,直接爬到床上钻进被窝里捂住脑袋,阵阵无力感袭来。 他现在头疼得厉害,没日没夜地跟那比他小三四岁的小兔崽子斗智斗勇,已经够累的。 更烦的是他妈的还玩不过这贱人,这家茶店就像铜墙铁壁,似乎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更别提他这一米八的大活人。 梁漱现在别无他法,只能寄希望于昨天早晨发的那条短信,不过希望渺茫。 “梁哥,来试试体温。” 傅玄在外面拽他的被子,露出脑袋后强行塞给他体温计,非要拉他量体温。 不耐的梁漱看见这狗东西就烦,没好气地把体温计甩出八米远,半跪着身子推他一把,“少跟我装蒜,你他妈死远点。” 傅玄被推得后仰,忙撑住胳膊,拿舌尖顶了顶腮帮子:“这么晚了,别闹了。” “你看我像跟你闹的吗?” 梁漱气急,“傅玄你他妈就活该,就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傻叉手段活该你爹不疼娘不爱,你爸关你三年,让你吃白糖拌饭都是轻的。” “就该把你关上一辈子,关到老关到死,省得放你这没人管教的东西出来祸害人!” 梁漱的气血都顶到脑门了,专挑伤人的话往外秃噜,不过说完他就有点后悔了。 他正处于劣势,脑袋还晕着,要是傅玄趁现在他没防备给他来一下,还真没办法反抗。 但是傅玄没有。 他垂着眼睛沉默片刻,黯然垂下手,没有再劝梁漱量体温,起身离开了卧室。 短短几瞬独自面对空荡荡的大房间,梁漱忽然心虚得厉害,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 这念头也仅仅是一闪而过,借着窗外清亮的月光看见自己身上遍布的各种青紫痕迹时,看见脚腕上的电子镣铐时,被强迫做i爱没有清理干净发烧头晕时...... 他对那人没有半点同情,全是赤裸裸的厌恶和憎恨,那样的恶劣的坏种也不值得同情。 这样想着,梁漱晕晕乎乎地躺下,把胳膊压在眼睛上迷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或许只有短短的几分钟,也可能有几个小时。 一声巨大的声响陡然震醒了梁漱,他匆忙披上衣服,推开卧室的门,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第82章 还是梁哥心疼我 梁漱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凛冽寒风裹挟着细雪直往脖子里钻。 他缩在卧室门前,后知后觉意识到,紧闭半月之久的茶店大门竟然打开了。 门外停着辆车,车灯熄灭后,借着路边路灯的光线梁漱才把外面的情景看得清楚些。 那是辆纯黑色的保时捷超跑,四周围着些黑色正装的保镖,车门打开后下来的是个身量很高的男人。 男人穿着长款的黑色羊绒大衣,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衬得轮廓分明的脸庞更加素白,浓密的发在寒风里掠动。 微微掀起眼皮,那双饱含着凛冽气息的赤红的眼睛,简直吓得梁漱心惊。 大门是被强行撬开的,粗铁链被其中一个保镖缠在手里,气氛霎时间变得紧张起来。 来者不善,梁漱下意识寻找傅玄的身影,他倒是也没像乌龟般起来。 就跟自己似的穿着睡衣,吊儿郎当地靠在稍近些的货架边。 待那浑身冷厉戾的男人走近,傅玄这才扯起唇角没正经地笑笑—— “哥,大半夜的私闯民宅,什么意思......” 话还没等说完,傅朝闻顺手夺过旁边保镖手里的铁棍,扬手就狠狠砸在了傅玄的侧腰。 这一下子傅玄完全没防备,直接横着被抡倒在地,疼得他捂着侧腰咬牙低吼着,试了好几回都没有爬起来。 傅朝闻脸色铁青,眼睛熬得通红,像彻底失去控制的野兽,扔了铁棍,骑到傅玄身上,抡圆了拳头暴雨似的朝他砸过去。 拳拳到肉,打得傅玄毫无招架之力,他也像个疯子似的连躲也不躲,满嘴是血还挑衅地正面迎着傅朝闻的拳头来。 周围的保镖们没敢上去拦的,也可能是真的见惯了这种场面,都站在旁边冷冷地看。 就梁漱看得心惊肉跳的,按傅朝闻拳头这力度真要这么打下去,迟早得出事儿。 “别打了!” 梁漱毫不迟疑地扑上去,从后面拉住傅朝闻高高扬起的拳头,强行拽着他从傅玄身上下来,“再这么打下去真出人命了!” 傅朝闻喘得急,这才红着眼停下来,被梁漱和涌上来的保镖拉到一边儿。 傅玄满脸是血,被揍得躺在地上起不来,他捂着肋骨痛苦地咳嗽起来,喉咙呼呼作响,好一会儿才停住。 随即被血糊住的眼睛睁开条缝,忽然邪气地冲梁漱笑了笑,“还是梁哥心疼我......” “滚你大爷的!” 梁漱气急败坏地狠狠踹了他一脚,疼得傅玄立刻翻滚着身子,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傅朝闻随手从货架上拿了块布,擦干净手上的血扔到傅玄身上。 他没心情追究这俩人怎么混到一块,揪起傅玄的衣领凑到脸前,咬着牙问:“俞寂呢?” 听这话梁漱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他知道自己昨天早晨给傅朝闻发的那条短信猜得很对,但是发晚了。 俞寂现在已经碰上了麻烦事,而导致他失踪的罪魁祸首,大概率不是傅玄就是叶清。 面对傅朝闻的逼问,傅玄依旧笑得坦荡,气得傅朝闻又狠狠给了他一拳。 尽管疼得嘴唇都在抖,狼狈不堪,傅玄还是丝毫不服软。 嘴里含着血,说话含含糊糊勉强能听清:“哥哥,你别把我想得那么坏,我他妈的绑你小情儿有什么用......” “俞寂真不是我喜欢的款,这儿有个能伺候好我的,结实耐操,口i活儿还特别好——” 话音没落,梁漱疾步冲上来,冲着傅玄的胸口哐哐又是好几脚,眼睛几欲眦裂:“我他妈的让你耐操,让你耐操!” 傅朝闻就那么冷眼看着,看梁漱泄完气,才让保镖上前拉开。 保镖一架他胳膊,梁漱的腿立刻就软了,丧失理智般,咬牙切齿地狠狠盯着傅玄。 此刻他心里就剩下一个念头,他简直想就地杀了这个侮辱自己的疯子! 在傅玄嘴里问不出任何信息,傅朝闻没空继续浪费时间,只想赶快知道俞寂的下落。 他走到梁漱面前,冷冷地问:“走不走?” 梁漱喘着粗气,“给我五分钟。” 傅朝闻垂下眼帘没说话,带着那帮保镖回到了车上。 梁漱回卧室换好以前的衣服,收拾了自己被傅玄翻出来的笔记本电脑,手机,录音笔。 还在傅玄经常打开的抽屉里翻出些纸质材料和几张电话卡全部塞进包里,背好包就甩上了卧室的门。 傅玄还躺在原地,他被铁棍打得地方似乎不能移动,全身能动的就剩手指。 他正在够桌子底下的草莓棒棒糖,费劲儿地撕开包装,含进了嘴里。 那本来是傅玄见梁漱喜欢吃买来哄他的,强迫梁漱做i爱的时候也喜欢让他含着,听他含含糊糊得叫不清楚。 血混着棒棒糖,傅玄吃得津津有味,梁漱看了只觉得阵阵的犯恶心。 “梁哥——” 在梁漱要离开茶店时,傅玄忽然喊住他,痛得呻吟着,“梁哥,我肋骨断了......” “手机刚刚也被我哥砸坏了,你现在也要离开我吗,你不管我吗,你忍心看我死......” 梁漱面无表情,脚步微不可察一顿,随即加快速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茶店。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65节 出门后梁漱被冷风一吹,脸上凉飕飕的,才发现自己满脸湿意。 那辆保时捷有个保镖开着,傅朝闻在马路对面的商务车上,走过去有四五十米的距离。 深夜的街静得出奇,几乎所有的店铺都紧紧关着门,只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还在营业。 梁漱临时拐了个弯,进便利店打了120急救电话,两分钟就回到傅朝闻的车上。 商务车里除去傅朝闻,还有常跟着他的助理齐司封,正在全神贯注地调监控。 梁漱没空惊讶他们全城的监控安全体系说联网就联网,说调就调,他和傅朝闻同样的,更关心俞寂和鱼崽儿的下落。 车辆平稳地行驶着,不知目的地是哪里,车厢里气压很低,只有急促敲击键盘的声音。 “傅玄应该不知道俞寂的下落。” 梁漱掀起眼皮,冷淡地盯着傅朝闻的脸:“傅总,你应该去找叶清。” 作为俞寂胜似亲人的好友,梁漱对傅朝闻的行事其实是不满的。 他对俞寂是各种宠着疼着,却从来不知道俞寂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俞寂从没有接触过所谓的豪门生活,在被接进傅家之前,他的生活水平连中等都不够。 不舍得打车不舍得买衣服,为给鱼崽儿攒成长基金,午餐经常将就着吃酱油泡饭。 他是普通人,以他的思路无法理解有钱人的想法,他不想跟利益扯上半点关系,他想要的从来都是正常的婚姻。 而傅朝闻对婚姻这事儿似乎不怎么重视,甚至可以拿来做交易的筹码。 梁漱心里存着怨气,却也无法真正的责怪傅朝闻,成长环境的差异注定他们之间会有这样那样的隔阂和不理解。 面对梁漱提出的去找叶清的提议,傅朝闻还没说什么,齐司封先驳道:“不能找叶清。” 梁漱那个气立刻就上来了,刚要张嘴怼齐司封,就听他严肃道:“叶清和傅玄不一样。” 齐司封说得没错,叶清和傅玄是不一样,傅玄姓傅,是傅朝闻的堂弟,能随便怎么揍,可是叶清的身份是不行的。 叶清是京圈名导,她父亲叶良民是傅氏的大头股东,还是傅朝闻刚联姻的未婚妻。 无论哪个身份,对傅朝闻而言都不好动,否则传出去对傅氏的部分股权,和傅朝闻这新任总裁的形象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害。 在东南亚时傅朝闻焦躁不安,现在回国稍微平静些,知道自己不能贸然去找叶清。 他掐着眉心仰头靠着车厢:“叶良民的材料准备的怎么样?” 齐司封道:“现在还差几个关键的环节,就能完善证据链提交举报。” “尽快。” 傅朝闻闭着眼睛,淡淡道:“至于叶清,明着不行,可以暗着来。” 齐司封会意道:“要在导演这块儿这做文章很简单,如果查明真的是叶清绑架的小俞,我可以往她的片子里加点东西,足够让她身败名裂。” 傅朝闻嗯了声:“随你。” 简短的对话结束,梁漱就像土狗进城似的在一边看呆了,对付别人就这么简单的吗...... 越想梁漱的脊背越是阵阵的发凉,傅朝闻的疯批程度丝毫不输傅玄。 不过傅玄疯得更明显,而傅朝闻的狠戾更阴暗些而已,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在傅家人身上还有点道理...... “找到了!” 齐司封一拍大腿,傅朝闻和梁漱心里一喜,迅速凑到电脑前面。 但屏幕显示的不是监控画面,而是银行卡账户的变动信息,“小俞下午四点左右在自动提款机提了三千块钱现金。” “自动提款机的位置相对比较偏远。”说着齐司封调出区域地图,“大概这个区域附近。” 梁漱看着地图上熟悉的地方,笃定地道:“我知道俞寂在哪里。” 第83章 崽崽就是我的命 商务车沿国道行驶了半个多小时,来到相对偏僻的城乡结合区,此时已经是凌晨六点。 天色依旧黑得像兜头栽进墨水里,基础设施没城里那么发达,两根路灯相隔好几十米,照明指路的作用微乎其微。 这里的街巷也很狭窄,体积大的商务车是不能走,三个人只好顶着凛冽寒风徒步前进。 傅朝闻和梁漱沉默着在前面走,齐司封在后面跟着,周围安静得只剩风刮枯叶的声音。 他干咳几声,挡着风点了根烟叼在嘴里,“你怎么会出现在他的茶店,跟他什么关系?” 梁漱闻言微愣,立刻就反应过来傅朝闻问的是傅玄,他揉揉冻得通红的鼻尖,无谓道:“我跟他谈不上有什么关系。” “就是我手头正在调查报道的案子,可能跟他有关系,他心里发虚不想让我继续查呗,他越是这样我他妈偏要查。” 傅朝闻低头抽着烟,幽邃的眼眸深垂着,半晌才应了声,接着恢复了沉默。 见他没往深处问,梁漱松了口气,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该不该跟傅朝闻说自己的怀疑。 毕竟那只是怀疑,没有确凿的证据,虽然说出来或许能得到傅朝闻的帮助,调查可能进行得更顺利。 心脏上下挣扎了几分钟,梁漱打定主意还是决定不说,当然不是为傅玄遮掩什么罪恶。 只是这事儿他本来就是帮俞寂的忙,如果俞寂在的话,他肯定也是这意思...... “他就一直住这种地方?” 梁漱闻言回神,望了望周围破败的楼房,“俞寂来京城后租的房子就在这里,我记得搬走的时候还没这么破的。” “大学的住宿费贵得离谱,他就在这附近租的房,房东是位心地善良的老太太,儿女都在外地也不缺钱花,每月给他便宜到八百。” “每天坐俩小时的地铁上学,也经常直接就在打工的店里睡,我俩就是那么认识的。” “有了鱼崽儿后他更辛苦,别看那小家伙现在挺乖的,刚出生十几天那会儿闹腾着呢,整夜整夜地哭起来没完,嚎得还特别响。” 傅朝闻抽完了烟,掐灭扔进垃圾箱,重重地吐出口雾:“他前男友就从来没管过他们?” “嗯......呃......那个......” 梁漱脸色为难,“这事儿他没跟我提过,不怎么清楚,咱走快点吧,俞寂租的房子就在这附近......” 傅朝闻狐疑地斜了梁漱一眼,显然是不相信他的搪塞,傅朝闻虽然嘴上从来没有提过,但心里始终是有芥蒂的。 霸占着俞寂初恋加初夜的位置,就他妈够招人恨的,关键是还对俞寂和小鱼崽儿不好,俞寂当初真是瞎得可以。 梁漱战战兢兢看了傅朝闻一眼,默默地加快了脚步,孩儿他亲爹要问点什么不该问的,梁漱真怕给俞寂说漏嘴。 说话间已经走到一座楼房前面,梁漱停住脚步指了指四楼左边的窗户,“那就是俞寂租的房子。” 那栋楼跟周围其他的楼群没两样,从外面看去窗户黑漆漆的,好像很久没有人住过。 傅朝闻二话没说,拉开单元门就往里进,梁漱急忙道:“先问问房东,要是俞寂没在,是其他租户住着呢?” 梁漱说得有道理,傅朝闻就又跟着他来到另一栋楼前,六点半不少老人已经起来健身,梁漱敲响了独立小楼的门。 打开门来果然是房东李老太,不过老太太完全没留意到梁漱,她的注意力全被傅朝闻和他身后的齐司封吸引过去。 躲在门板后面,不好意思地抚掌笑了笑:“你这小伙子长得还怪帅的嘞。” 梁漱抵着鼻尖钻到前面,干咳两声开口,“李奶奶,我是小梁。” 李老太哎哟一声,这才瞧见旁边还有人,定睛一看,满脸的皱纹立刻如波浪般荡漾开:“原来是小梁啊,好久不见呦。” “是我,李奶奶。” 梁漱开门见山道:“您最近见着俞寂和小鱼崽儿了没?” 李老太面色迷茫,思索片刻道:“小俞不是大半年前就带孩子搬走了,打那以后李奶奶就没见过他了,我那间房子还空着呢。” 傅朝闻追问道:“他没来找您?” “看这小伙子说的,我就是个糟老太太,小俞工作挺忙他来找我做什么。” 好不容易稍稍落下的心脏又疯狂跳起来,傅朝闻黑着脸问梁漱,“你不是说他在这儿?” 梁漱也纳闷:“俞寂没几个能住的地方,在京城也几乎不认识其他人,我们就跟李奶奶关系好点,不然他还有可能去哪里?” 在出租屋没找着人,他们只好原路返回,傅朝闻焦躁地抽着烟往前走,逐渐和梁漱拉开段距离。 “傅总您先别着急,小俞既然取过钱就说明他现在很安全,或许等他安顿下来就会联系您的。” “他取钱的自动提款机周围没有监控吗,他出来后往哪儿走了?” 齐司封为难道:“周围的监控有些老旧,基本不能用,找不到小俞往哪个方向走。” 傅朝闻加快脚步,咬牙道:“继续找,找不着别睡觉了。” 梁漱跟在后面唉声叹气的,脑子里飞快过着俞寂可能去的地方。 经过出租屋的楼前,他下意识抬头望向四楼左边的窗户,那边儿的窗帘似乎动了动。 他惊讶得骤然瞪大眼睛,没注意迎面吸了口冷风,喉咙发痒顿时呛得咳嗽起来。 傅朝闻不耐地回头:“快点。” 梁漱停住脚步,煞有介事指着自己身后:“那个我奶奶家就这附近的,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傅朝闻此刻满心都是俞寂,直接没管他,和齐司封按原路返回。 见两条身影离得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拱桥的那边儿,梁漱四周张望着闪身钻进楼道。 他几乎是飞奔到四楼的,找到俞寂的出租屋就开始咣咣凿门。 俞寂吓了一跳,手里的塑料碗咣得一声掉到了地上,他以为外边敲门的是叶清的保镖,不依不饶来找自己的。 他慌张地给鱼崽儿盖好被窝,反锁住门,自己顺手抄了根挡门的棍,悄声来到门边。 这间出租屋大门的猫眼一直是坏的,梁漱知道这事儿,所以刚听到里面有细微的动静,就把脸凑到门跟前:“是我。” 熟悉的声音隔着门板响起来,俞寂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连忙打开门让梁漱进来。 两人迫不及待地抱在一块,俞寂哽咽着搂上梁漱的脖子,受的所有的委屈瞬间都来了,抽抽搭搭地呜呜哭起来。 “行了行了我大宝贝儿,别哭了啊,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看着俞寂脸颊和嘴唇上的擦伤裂口,梁漱心疼得不行,黑脸道:“是叶清那贱人干的?” 俞寂擦干净眼泪,点点头,在梁漱的追问下把自己从去湖景别墅付款到被叶清的保镖拖到车里,再到来找李奶奶,全部给梁漱说了。 “我操,我还以为演电影呢,这么狗血的事儿都能做得出来.....”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66节 梁漱有点难以置信,“他妈的居然强迫你跟傅朝闻分手,叶清怎么说也算是京圈千金,干这么上不得台面的事儿还要点脸不。” 俞寂摇摇头,不愿继续再说这件事情,拉着梁漱的胳膊进卧室看睡着的鱼崽儿。 小家伙脸蛋红扑扑的,眼角还挂着泪珠,看起来蛮可怜,“昨天我带他做了全身体检,医生说就是受了点惊吓。” “你怎么这么久都不跟我联系,我真的马上就要报警了......” “嗯?” 梁漱立刻反应过来,全神贯注地摸着鱼崽儿的小脑袋,就是不跟俞寂对视。 他和傅玄那狗东西的糟心事,梁漱不想跟任何人提起,因为每回忆一遍就像是把自己的不堪剖出来给别人看。 这种滋味形如自虐,即使是在最亲密的朋友面前,他也要保留最后的尊严。 他敷衍道:“我这不是回京城了吗,报社忙过这一阵就基本没啥事儿了......” 俞寂不疑有他,“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梁漱叹了口气:“你就这一处能暂时落脚的地方,你不在这里还能跑哪儿去。” 他看着俞寂的脸色,试探着说道:“宝贝儿我其实是跟着你家傅少来的,但我怕你没有准备好见他,就忽悠他走了。” “他跟政府的联合声明也没签,就为了你提前回的国,现在正满京城的调监控找你呢,看着好像挺长时间没合眼。” “还去傅玄的茶店把他直接揍进了医院,要是再找不到你,他可能真就疯了。” “你怎么想的,就打算一直藏在这地方,看着叶清那贱人占着傅朝闻未婚妻的名头?” 想起傅朝闻,俞寂鼻尖立刻酸了,他捂着脸哽咽道:“我对不起少爷,但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怕她对崽崽不利。” 他攥着梁漱的手,低着眸温柔地望着睡熟的小家伙:“你知道的,他就是我的命......” 第84章 我想回翰城壹号 梁漱暗暗叹息,他太知道鱼崽儿对俞寂有多么重要,他愿意用命换他的崽崽安稳无忧。 这间老旧的出租房远离市中,不在叶清的控制的范围内,貌似暂时住在这里对俞寂和崽崽来说就是最好的选择。 从傅家搬出来独居,要为生计发愁,俞寂几乎把所有的积蓄砸到湖景别墅,当务之急是要找份工作。 俞寂谨慎地看着梁漱的脸色,蚊子似的从嗓子眼里嗡嗡说道:“你说我能回翰城吗......” “什么?!”攻中好道文笔四 梁漱一口气没上来,不慎呛得咳嗽起来,俞寂歉意地抿着唇瓣连忙给他拍背顺气。 好半晌梁漱平复好呼吸,惊得他瞪着眼:“俞寂你别开玩笑了,要是让你家傅少知道,不得抄起八十米大刀连夜追杀你。” “而且你现在的身份不比以前,以前咱的人设是背景神秘没人敢招惹的清纯男大学生,现在他们只会觉得你是被傅家赶出来的。” “那些动辄豪掷千金就为排着队跟你喝杯牛奶的京圈阔少,还能像以前那样供着你吗,你现在要是回翰城就跟掉进狼窝没区别。” 俞寂心虚地点点头,“我知道,我回翰城不会再做陪酒的,在后厨帮忙也能赚很多。” 翰城壹号就是京城最大的销金窟,东家对员工更是从来不吝啬,就算是普通的服务员,也比大多数朝九晚五的白领赚得多。 而且俞寂跟东家关系还不错,时间方面也相对自由,可以随时调换班,还能照顾崽崽。 俞寂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他体会过没钱的日子,不想鱼崽儿以后也过得那么艰难。 梁漱听完觉得这主意不怎么样,提议道:“既然湖景别墅不能退,咱可以转手卖出去,至少四分之三的款项都能顺利捞回来。” 俞寂眨巴眨巴眼睛,脸蛋逐渐憋得通红:“可是少爷他很喜欢那套别墅......” 梁漱翻了个白眼,这家伙顾着小鱼崽儿,顾着傅朝闻,就他妈不顾自己的死活。 见梁漱面色不善,俞寂讨好地抱住他的手臂解释道:“翰城壹号后厨的空间相对封闭,不会跟前厅和包厢打交道。” “这样就不会碰到以前的同事,戴着口罩也不用担心有人认识,以前东家就很照顾我,要是我跟他提他肯定会同意的。” 看着俞寂亮晶晶的大眼睛,梁漱也不好再多加阻拦,无奈道:“这几天我先去翰城壹号后厨那块踩踩点,要是真的安全你才能去。” 得到口头允许后,俞寂抱着梁漱的手臂晃来晃去撒娇,听话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外面的天光逐渐亮起来,鱼崽儿揉揉自己的小脸,哼唧着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以前梁漱每周都来看鱼崽儿,小家伙有段时间没看着他干爹,睁眼看见梁漱就开始乐。 梁漱把鱼崽儿拎起来,黏糊糊抱在怀里,“哎哟小宝贝,快让我稀罕稀罕我儿子。” 俞寂看着鱼崽儿抱着梁漱的脸揉来揉去,笑笑道:“你帮他起床,我去做饭。” 梁漱随口应了声,在床头拿起鱼崽儿的保暖衣服给他穿。 衣服都是崭新的,但是已经细心地洗过,带着股淡淡的奶香肥皂味儿。 给鱼崽儿穿衣洗脸冲奶粉的过程中,梁漱不免在心里感叹—— 傅朝闻究竟是瞎还是怎么地,成天守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崽崽,是怎么做到毫无察觉的...... 他以前还担心鱼崽儿跟傅朝闻越长越像,到时候事情会瞒不住,但现在看他完全多虑,人家傅少硬是半点都没看出来。 不光没看出来,天天还惦记着俞寂那该死的渣男前男友...... “啊!崽!” 鱼崽儿的惊叫唤梁漱回神,他这才注意到居然把婴儿润肤露给他干儿子涂得满头都是。 他赶紧拿纸巾擦干净,悄声警告鱼崽儿:“别跟你爸告状啊。” 受到威胁的鱼崽儿抿着小嘴巴乖乖点头,梁漱给他把头发梳成两股小辫儿,才领着他走出卫生间。 俞寂的早餐已经准备得差不多,鱼崽儿抱着奶瓶被放在小板凳上,俞寂先喂他吃饱。 梁漱唉声叹气道:“说真的,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他认亲爹?” 俞寂垂眸道:“我给少爷和崽崽在医院做过亲子鉴定,想等少爷回国就把报告给他的,但是还没来得及就......” “等再过段时间吧,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会告诉少爷的,少爷也会很喜欢崽崽的。” 梁漱看着俞寂纯粹羞涩的笑脸,丝毫不怀疑傅朝闻会高兴的话,傅朝闻有多爱俞寂他都看在眼里。 但是替俞寂感到高兴的同时,也难免觉得心里酸酸的。 跟俞寂和傅朝闻相反,他梁漱守身如玉快三十年,他妈的刚开荤就碰上个该死的人渣。 逼他上床,玩各种花样,把他当做发泄欲望的玩物,跟真心和爱俩词儿没半分沾边。 昨晚傅朝闻还是揍得轻,对这种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就该直接拉出去给他阉了。 梁漱垂着脑袋干饭,化悲愤为食欲,吃完近半月来最安稳的早餐以后,钻进卧室闷头睡到中午,又吃过午饭才离开俞寂的出租屋。 他重新买了两部手机,自己的手机被傅玄弄得不能使用,俞寂的老年机也得换换。 下午他按时按点去报社上班,然后跟老板负荆请罪,哭天抹泪地说了早就编好的回老家给表叔守灵的感人故事,老板才没让他滚蛋。 鬼鬼祟祟回到工位,梁漱才得空打开了自己随身的包,拿出从傅玄那里顺的纸质资料,以及几张貌似废弃的电话卡。 不过梁漱刚想翻翻那些资料,他挨千刀的秃头主编就来问候他,只好匆匆塞进了抽屉。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时间,梁漱还想着傅家车祸的报道,现在傅玄那贱人被揍断了肋骨,至少得躺个俩月,这就是他的机会。 梁漱打车去了医院,他总觉得在司机老刘嘴里能撬出线索。 但是很不幸,到医院问过护士站才知道,老刘在三天前已经去世了。 老刘一辈子没有儿女,去世的时候只有傅家的保镖在场,他生前还签了遗体捐献协议,死后把尸体捐给医院做医学研究。 曾有过短短十几分钟交谈的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只留下些老旧东西没人认领,护士让老刘的冒牌表侄梁漱领回去。 白色布袋里装着部没电关机的手机,几件干净换洗衣服,两根圆珠笔以及厚厚的日记。 日记本封面是泛着土味的风景画,封胶和纸页被磨得破损,瞧着就跟珍藏的古董似的,距离现在应该有些年头了。 梁漱眼底酸涩,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翻看起老刘的日记。 大多记得都是流水账,甚至洗车修车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再就是讲述主家傅承天对他这孤家寡人有多么的信任,非他开得车不坐。 这也正好侧面印证了陈松的话,傅承天的确是只坐老刘开的车,那么当晚他为什么又会坐傅承烨的司机小李开的车。 这本日记很厚,字迹又潦草,梁漱看得眼睛酸疼。 就在想带回家再看时,他忽然注意到一点不同寻常的地方。 这篇日记记录的是八年前的中秋节,老刘跟司机小李相约喝酒,老刘在字里行间抱怨,连小李在老家都有媳妇和孩子...... 据梁漱所知,司机小李跟老刘相同,都是孤家寡人,也正是因为他们没有多余的牵挂,傅家才会把他们聘为司机。 小李有没有妻小这件事儿,是梁漱到目前为止找到的跟他了解的唯一有出入的地方。 如果有,那他的妻儿在什么地方,当初小李发生车祸时为什么没有出现...... 这些答案只有亲自找到他妻儿才能得到,但是此举无异于大海捞针,以梁漱的本事根本做不到。 梁漱起身缓缓地往回走,边思考着这件事情的解决办法,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走着走着,梁漱跟两个小护士擦肩而过,其中比较瘦的显得很兴奋:“你确定是傅家的小少爷?!” “没错,好像摔断了左侧两根肋骨,手臂也是骨裂正挂着固定带呢,但真人还是巨帅,我带你去看看!” 梁漱脚步微顿,鬼使神差地拐了个弯默默跟到身后,随着护士来到安静的病房区。 那俩护士悄悄扒着玻璃,兴奋又激动地窃窃私语好一阵。 等她们恋恋不舍地离开,梁漱才走过去,透过玻璃窗,看见傅玄独自躺在病床上。 他比平时犯贱的模样要安静得多,偏头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远处的霓虹灯闪烁着。 病床对于傅玄高大的身材有些逼仄,他还穿着vip病房区的患者特殊的绿色的病号服。 梁漱嗤笑,怎么现在住院还分三六九等,住vip病房的不是该死还是死。 傅玄似有所察觉,忽然转头看梁漱这边,发现是梁漱后,他脸上浮现出个温柔的笑意。 第85章 我梁哥心地善良 隔着透明的玻璃窗,梁漱面无表情,淡淡地注视着他。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67节 那双眼睛如黑曜石般纯粹透澈,狡黠的表情还带着几分稚气,似乎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很难想象这样有不羁少年气息的人,居然对自己做过那么过分的事情。 见梁漱就那么望着自己不走也不进,傅玄艰难地抬起手朝他打招呼,眉眼带笑用口型喊了声梁哥。 梁漱表情僵住,忽然觉得自己仿佛被傅玄那副纯净无辜的笑容刺中心脏,他迅速转身,驱逐不妙的感觉,只想赶紧离开这地方。 “你是患者家属吗?” 回过头穿白大褂的医生就站在梁漱身后,低头翻看着诊单:“患者整天没有正常进食,他自己不能动也不让护士喂。” “家属既然到医院就自己想办法吧,长期不进食也影响伤口的愈合,还没见过这么自己糟践自己的......” 白大褂说完就扬长而去,导致梁漱压根没机会解释,他跟里面的贱人半点关系都没有。 梁漱犹豫片刻还是转身离开了医院,他心道人就是不能惯着,越惯就会越蹬鼻子上脸,不吃就不吃,还能把自己饿死不成。 转念一想,以傅玄那倔驴似的疯子性格,傅朝闻揍他都连躲也不躲,还真有可能把自己活生生饿死...... 梁漱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已经在医院外面的餐厅买好病号餐,站在了刚才那间病房的门口。 他简直想当场扇自己个大嘴巴,竭力劝说着自己放下东西就走,然后狠狠掐了把大腿,推门而入。 傅玄静静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腰侧和小臂都缠着骨折用的固定带,脸色和嘴唇泛着不健康的苍白。 梁漱踢得床发出咣的一声,傅玄立刻皱皱眉心醒过来,看见居然是梁漱出现在他面前。 “我没做梦吧......” 傅玄笑得眼睛亮亮的,费劲儿地撑起身去牵梁漱的手:“我就知道我的梁哥心地善良,不可能放心我独自在医院。” 梁漱鸡皮疙瘩掉了满地,翻了个白眼闪身躲开他的手,直接把带来的饭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就想离开病房。 见梁漱要走傅玄顿时着急起来,不顾扯得腰部的伤口疼,竟然想靠自己肩膀撑着下床。 他疼得闷哼:“梁哥你别走,我不能动,也没劲儿,要怎么吃饭。” 背着身的梁漱满脸黑线,已经在心里检讨自己刚刚为什么他妈的手贱偏要进这间病房。 只能板着脸生硬道:“滚回去躺好,我去给你找护工。” 傅玄仍保持半起身的动作,咧着嘴笑道:“我不想要护工照顾,梁哥喂得饭更好吃。” “不可能。”梁漱接近爆发边缘,吼他道:“你他妈的少给我得寸进尺!” 这时候病房门突然被推开,刚才的白大褂医生黑着脸走过来,“我说你们闹别扭也该有个限度,等患者好了再接着吵不行吗。” “伤筋动骨不是闹着玩儿的,患者断的肋骨差点就扎进脾脏,现在再乱动也不排除肋骨移位的可能,赶紧让他好好躺着。” “你这当家属的现在不好好伺候着患者,又是饿着他还跟他吵架,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他妈的——” 梁漱被训得莫名其妙,心里腾腾冒着火,刚想跟医生解释,就被傅玄截胡道:“不好意思医生,给您添麻烦了。” “我男朋友脾气不好,但还是很爱我的,还要喂我吃饭,是不是老公?” 梁漱:“......” 梁漱被这句再自然不过的老公给喊懵了,老公你个大头鬼啊,要不是在医院,梁漱真想当场给傅玄这贱人把其他好使的肋骨也卸了。 白大褂不耐烦地瞥了梁漱一眼,催促道:“快喂他吃饭吧,整天没吃了,给饿出好歹有你后悔的。” 梁漱扯起嘴角露出个假笑,想等医生离开再跟傅玄算账,结果这医生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显然是要盯着梁漱给患者喂饭。 被逼无奈的梁漱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打开还热乎的白粥,倒进医院准备的小瓷碗里喂傅玄。 然而傅玄还嫌白粥清淡没味儿,用眼神示意豆浆带的糖包,“梁哥,往粥里放点糖。” 那白大褂盯着,梁漱也不能把粥扣到傅玄的脑袋上,拌糖后一勺一勺舀着喂给他。 小半碗下去,白大褂也离开了病房,梁漱的哀怨也在喂饭这种细致活儿里磨得差不多。 傅玄身上的伤远不止肋骨和小臂的骨裂,肩膀胸口包括脸上全是淤青和擦伤,甚至嘴里都有不慎咬破的伤口。 梁漱边喂他边问道:“傅朝闻那通打你,你怎么不躲,性命攸关的时候装什么孙子?” 傅玄笑笑,无谓道:“还好,不疼。” “以前我爸揍我,比这狠得多,每回都得断胳膊断腿,有时候躺好几个月都不能下床,我中学基本就没怎么正经去过学校。” 梁漱有点心惊,正常父母谁能忍心这样揍自己的小孩,但他面上还是端得异常的冷硬:“那怪你小时候淘气吧。” 傅玄摇头:“也不是淘气,他就为讨我后妈高兴,我后妈因为自己身体问题不能生育,每天对谁都阴沉沉的。” “但我后妈家里是京城顶尖的娱乐公司,我爸只能每天供着她,她怎么开心就怎么来,我后妈最喜欢的就是看我挨揍。” 梁漱着眼睛撇撇嘴,不知道这话的真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有点幸灾乐祸,还是同病相怜更多些。 这时候傅玄忽然面色带笑问道:“梁哥,昨晚你在我卧室的抽屉里拿走了什么东西?” 梁漱淡定地把小瓷碗放下,慢悠悠地用湿纸巾擦手,完全不心虚:“就几沓材料而已,其中有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东西吗?” “那倒没有。” 昨晚傅玄受伤躺在外面,只听见卧室里有抽屉开关的声音,梁漱究竟翻出些什么东西,又拿走些什么他也不清楚。 他看了眼梁漱毫无波澜的脸色,严肃道:“你自己看就看,不要往外传,那都是集团的机密,不然以后我在股东的位置会很难做。” 梁漱毫不在意地轻嗤:“大哥你都傅朝闻揍成这样,还想着回傅氏集团呢?” 傅玄也笑笑:“集团又不是我哥自己的,不然他也不用和叶清联姻不是吗?” 说得好像确实有些道理,但是梁漱没心情跟他掰扯这些,起身收拾好自己的包,傅玄饭也吃过了他自己也该离开医院了。 那万恶的秃头主编给梁漱发消息,催他回公司加班赶稿,他正好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 听见梁漱要走,傅玄的表情无辜又可怜:“梁哥你别走,陪陪我,好不好?” 梁漱没搭理他,兀自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而傅玄将自己的手机费劲儿地推到梁漱面前。 他兴奋笑道:“梁哥,你看看我的手机,里面应该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梁漱半信半疑地接过来,一打眼差点直接把手机给扔出去,手机页面内容全是情.色。 是两人在做i爱的过程中拍的视频,梁漱不知道傅玄啥时候拍的。 视频里的梁漱浑身赤裸,双腿被抬到对方的肩膀,以几乎折叠到底的姿势露出隐秘处,还有下半身的镜头特写。 看见这东西梁漱的火蹭得就上来了,拿起枕头狠狠砸到傅玄脸上,“你他妈想拿这破玩意儿威胁我?” 傅玄躲闪不及,痛得闷哼:“不是梁哥,你误会了,我只是让你看看自己有多好看。” “我可去你妈的。” 梁漱背上包,看着傅玄冷冷笑道:“随便你放到网上或发布到黄.片网站,老子还真就不在乎!” “梁哥,我没有!” 傅玄急得又撑起半边身子,朝梁漱喊道:“梁哥,我等你,我等你下次再来看我!” 梁漱的背影消失后,傅玄的笑容消褪逐渐回归冷淡,此时卫生间的门忽然响动,从里面出来个身材好高挑的女人。 是叶清。 叶清瞥了瞥傅玄的手机,凉凉道:“你比朝闻哥强不到哪儿去,也被男人给迷得死死的,你这副样子真的特别没出息。” 傅玄正色道:“少废话,那几张电话卡他应该没注意,赶紧趁他发现之前拿回来,否则里头的东西被听到,全都得完。” 叶清忿忿道:“当初让你销毁你偏他妈的偷留备份,这回不但搬起石头砸你自己的脚,还他妈的拉我下水。” “医院里有傅朝闻安插好的眼线,所以我不能随便出面,这件事儿只能你暗地里去做,电话卡弄到手相安无事,不成就同归于尽。” “那东西梁漱不可能随身携带,大概率就在他的公司或家里,我不管你采取任何手段,都要想办法查探清楚电话卡的位置,然后顺利偷出来。” “就一点,别让他发现,更不能伤到他半根头发,听见没有?” 叶清冷冷笑道:“我只能尽量,要是你的小宝贝发现,我不得不让他永远闭嘴。” 第86章 傅朝闻光临翰城 经过梁漱多方面的踩点,俞寂终于被允许去翰城壹号后厨工作。 俞寂曾给翰城当过三个月的摇钱树,因此在东家面前说话有些分量,和对方联系后那边立刻就表示同意。 这天下午正好梁漱休班,俞寂就把鱼崽儿交给梁漱,他趁空去看看翰城的工作。 自打上次被绑架的事儿过后,俞寂每时每刻都在紧张他的崽崽,不敢把孩子交给除梁漱以外的人带,也不敢再找新的月嫂。 从出租屋到市中短短两个小时车程,就通了三通电话,对正在沉迷唱歌崽崽各种嘱咐,烦得梁漱赶紧给他挂断。 是东家亲自来接待俞寂的,上来就亲切拉着他的手问这问那,搞得俞寂有点惶恐。 两个人并肩往翰城后厨区走,东家颇遗憾地叹息道:“俞寂你不去包厢还是有点可惜,多少京圈阔少要梦碎喽。” 俞寂红着脸应道:“实在不好意思老板,我现在去包厢只怕给您添麻烦......” 就像梁漱说的,在包厢继续做陪酒的活,薪酬和小费待遇不可能像以前那样高,说不定还会被灌醉带回房间。 光是回翰城后厨工作,俞寂都不敢让傅朝闻知道,如果被他发现自己回归陪酒的本行,小命不保这件事是肯定的。 看出俞寂的窘迫,东家笑着说道:“我不是非让你陪酒,就按你自己的意思来就好。” 俞寂松了口气:“谢谢老板。” 刚掀开厚厚的棉帘就迎面扑过来阵味道,隔绝外面的冷意,浓重的油烟气热火朝天的。 七八个光着胳膊的主厨正炒菜炖汤,其他打下手的也忙得四处转,跟前厅酒色奢靡的场景全然不同。 这里环境比俞寂以前的待遇差得多,其实俞寂以前做陪酒时,有自己独立安静的包厢,平时不像其他同事那样抛头露面。 只有身份显贵的客人花钱花到位,东家才会喊俞寂亲自出面陪酒,仅仅消费几万块钱是见不到俞寂的。 东家念旧情,也念着俞寂在这儿三个月给帮他赚了近整年的营业额,所以给他派了相对轻松的活儿。 远离呛人的油烟区,俞寂被安排在小隔断间里洗水果削皮,然后摆成精致的果盘出餐,工资是其他员工的两倍。 俞寂骨相娇小身形瘦削,口罩帽子一戴,再换上专门的工作服,混进那群服务员小姑娘们中间,完全看不出来谁是谁。 俞寂的工作就算是稳定下来,做水果拼盘相对其他同事比较轻松,就是站久坐久后他的腰会痛,手不是握刀就是总要泡在水里。 家里的药膏和创口贴逐渐越来越多,后腰疼痛也只能用老法子缓解,以前都是沈璧带他找医院的专家治疗,现在也不敢去了。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68节 俞寂空闲时,会有意在网上搜寻傅朝闻相关的消息,但能捕捉到的东西实在微乎其微,大多都是跟集团有关的。 虽然同在一座城市,甚至傅氏集团和翰城壹号的直线距离只有短短几千米,但就是从来没有见过面,也没有任何交集。 等俞寂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觉,傅朝闻似乎离他的生活越来越远了。 “宝贝儿,吃饭。” 俞寂被梁漱唤得回神,心不在焉地应声,举着筷子戳着碗里的饭食不下咽。 梁漱看着俞寂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抵着鼻尖低头笑笑,清了清嗓子故意放声说道:“我今天去集团找你家傅少了。” 俞寂像是顿时活过来:“真的吗?!” “人家身价百亿的总裁就是不一样,等俩小时才见到他,不过那的前台倒是挺懂事的,又是端咖啡红茶又是端糕点。” 急切的俞寂完全不想听他扯这些,问道:“少爷他好吗?” 梁漱点头:“看脸色挺好的,我把老刘日记本里的蹊跷告诉他,看他愿不愿意找找司机小李的妻儿。” “这事关系到少爷父亲的车祸,他应该不想被人重新提起的,少爷没有怎么你吧?” 梁漱神情轻松:“傅朝闻让我滚,要不是看你面子,我高低得在他公司闹个鸡飞狗跳,然后发文大肆渲染,让他随便惹新闻人。” 俞寂捉住梁漱的胳膊,歉意地笑笑:“少爷他说话不好听,你不要在意。” “反正话我是带到了,就像你说的,这事关他父亲的车祸,是否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查,就看傅朝闻自己的意思了。” 俞寂觉得有道理,解铃还须系铃人,傅朝闻自己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决定,他和梁漱的能力和人脉有限,只能帮他到这种程度了。 “你家傅少还跟我打问你......” 梁漱拧眉道:“而且看他的样子,跟之前疯似的找你的时候完全不同,他应该知道你是故意躲着他。” 其实不难猜的,只要动脑子稍加思考肯定会知道的,俞寂暂时还不敢出现,是因为害怕叶清对他和崽崽不利。 “我就说你现在挺好的,重新找到工作有稳定的工资,他应该先把棘手的事处理干净,然后没有后顾之忧再来找你。” “我说老实话,只要他跟叶清联姻那摊烂事不解决,我就不放心让你回去跟他在一起,谁知道叶清哪天心血来潮再拿你开刀。” “他之前也说会解决叶清的事儿,但是不能光说不做,得拿出点实际行动来......” 俞寂越听越觉得鼻尖发酸,眼眶热热的,他实在太想傅朝闻了,每天都会想他千万遍。 想他以前戏弄自己,想他埋在自己的后颈贪婪地闻味道,想两人去看房子计划着未来,可是现在的情景是什么样子...... 有时俞寂会想,他如果像沈璧那样优秀,是不是就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傅朝闻身边。 可是他不是,来京城已经快七年的时间,还在为生活琐事庸庸碌碌,还在为他儿子的奶粉和幼儿园发愁。 两人交谈耽误些时间,俞寂匆忙吃完饭赶紧收拾东西去上班。 跟同事协商调班后,俞寂就开始上夜班,白天照顾鱼崽儿,晚上梁漱能陪他睡觉。 好在鱼崽儿很听话,跟着干爹睡得习惯,白天时看见爸爸烫在地毯上睡着,不哭不闹,跌跌撞撞跑到卧室,拖出被子给爸爸盖。 晚上八点上班的时候,俞寂路过备餐区,有个服务员满脸兴奋跑进后厨,激动地抓住她小姐妹的手臂—— “你听说了没,傅少居然来咱们翰城了!” “傅朝闻?!” “对啊!” “真是少见!” 俞寂的心脏瞬间吊起来,若无其事走近些假装整理盘子,仔细听着下面的话。 “他现在就在总统八号包厢,和他几个朋友们来的,有中心医院那个特别厉害的医生,其他的我倒是没有看清。” 那小姐妹满脸八卦的样子:“点的谁点的谁?” “当然是珍妮弗和妮可,以前那大学生被傅景明包i养以后,翰城就数她们俩最吃香。” “你看妮可平时就谁都瞧不进眼,今晚再陪着傅少睡完,那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 “我送啤酒的时候看见妮可,她穿的火辣白丝透视装,那大长腿要多性感有多性感。” “看来她今晚势必要拿下傅少了......” 听到后面,俞寂就有点站不住,心里酸溜溜的还有些委屈和郁闷,满腔的愤怨给他壮着胆儿催着他来到总统八号包厢。 俞寂对这片区域很熟悉,他以前陪酒时,主要就是陪能花钞票买的起这些包厢的顾客。 门上有块黑茶色的小玻璃,但是很难看到里面的景象,只能听见包厢里的音乐声很吵,不时传来女孩们的笑闹声。 俞寂有充足的理由可以进去,他戴着口罩帽子谁都认不出,只要假装进包厢收拾碟子,自然而然就能全身而退。 而且他那么想念傅朝闻,如果傅朝闻真的在房间里面,那他们现在就只有一门之隔。 但是俞寂藏在墙后,迟迟不敢进去,他怕进去后,看到的景象自己不能接受。 他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说傅朝闻对于除自己以外的其他男孩儿女孩儿没有兴趣。 何况他们比自己更漂亮,身材性感火辣,在风月场混得久,知道如何撩拨男人更开心。 这时,拐角处突然出来个跟俞寂穿差不多衣服的前厅服务生,步履匆忙。 俞寂听墙角被发现,尴尬得转身想走时,却被那服务生强行塞了托盘:“sorry我尿急,帮我送到总统八号!” 说完就捂着肚子,匆忙钻进了离他最近的洗手间,留下俞寂凌乱地站在原地。 托盘里有两盒名贵的香烟,精致打火机,以及员工间专用的对讲。 俞寂并不打算进去,等那服务生出来他自己送也来得及,自己就暂时帮他端一下。 但是那对讲里很快传出阵噪音:“八号八号总统八号!顾客催烟了!还不快去送!” 被经理一喊,俞寂顿时就乱了阵脚,仿佛以前被催着陪酒的日子又回来了。 脑子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敲响了总统八号曝包厢的门。 第87章 我不是非你不可 包厢里灯光昏暗,翰城特色原麦啤酒的味道淡淡弥漫,仔细闻还有股玫瑰香水味。 吵闹的背影音已经换成柔和轻音乐,俞寂怀里像揣小鹿似的怦怦乱跳,他低垂着脑袋慢吞吞走进去。 幸好帽檐和口罩挡住了大半边脸,否则他慌乱的表情就会无处遁形。 借着放香烟的动作,俞寂鼓起勇气,心虚的视线迅速且果断地抬眼偷看,果然是沈璧和艾乐意还有宋景乾。 他们坐在沙发上,翰城壹号的头牌珍妮弗和妮可黏糊糊陪着宋景乾和艾乐意,沈璧独自喝酒,并不见傅朝闻的身影。 俞寂稍稍松了口气,或许后厨那八卦服务生没看清谁是谁,据俞寂对他家少爷的了解,他不喜欢这种钱色交易的场所。 这也是为什么俞寂在翰城陪酒三月之久,却从来没跟傅朝闻碰见过。 就在俞寂心里逐渐平静时,身后的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推开。 艾乐意立刻站起来,露着小虎牙招呼道:“闻哥快来喝酒,兄弟们看你心情不好,来翰城放松,别老往外边跑。” 傅朝闻走到沙发落座,晃晃手里的手机,如常道:“集团的事儿,年底忙。” 见傅朝闻过来,妮可立刻黏过去,半边身子都快钻进傅朝闻的怀里,热情地倒酒喂他。 傅朝闻动作自然娴熟,倾身就着妮可的手从容喝掉半杯,然后亲密地捋着她的长发拍她的腰示意她去伺候其他人。 随即右手端着高脚杯,左手又拿起手机,拧着眉头紧接着开始浏览手机屏幕。 俞寂在不远处将整个过程尽收眼底,他狠狠咬着自己的后牙根,强迫自己全神贯注手头的事情。 按翰城壹号的规矩,服务生应该当着顾客的面把烟盒打开,然后连带着打火机和烟灰缸周到地放到顾客面前的桌上。 可是俞寂的手指一直在抖,高档烟盒开关处有个金属卡扣,他哆哆嗦嗦的就是打不开。 时间久到脾气蛮好的艾乐意都没了耐心,“兄弟你新来的吧,等业务熟练点再来伺候,不然只会砸你们东家的招牌。” 傅朝闻闻言掀起眼皮,草草看了眼俞寂,毫不在意地迅速低下头接着看手机。 俞寂感觉有好几道视线落到自己的肩膀,他歉意地低着头,手忙脚乱终于打开金属扣,忙不迭想要撤身退出去。 匆忙间,他还不慎踢倒了两只酒瓶,叮呤咣啷地滚到了傅朝闻脚边。 俞寂心脏快跳出来了,也不敢出声道歉,连忙跑到傅朝闻面前把酒瓶扶起来放回原地,急出了满身汗。 露出来的半截雪白后颈泛着层光泽,傅朝闻皱眉盯了片刻,忽然偏着头耸了耸鼻尖。 逃出总统八号包厢钻进盥洗室的隔断间,俞寂靠着墙喘得咳嗽起来,捂着胸口快呕吐,很久才平复呼吸。 慢吞吞地摘掉帽子和口罩,俞寂的脸颊变得湿淋淋的,额前微微卷曲的碎发也被打湿。 他懊恼委屈到极点,擦着擦着汗珠,眼泪就控制不住掉落。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哭什么,心里就是憋屈得很难受,想起傅朝闻跟妮可亲密的模样,更是忍不住抽噎起来。 安静的盥洗室只有俞寂哽咽的声音,这里没其他人他可以稍微放纵,把自己反锁在隔断间哭湿好几张纸巾。 这时候俞寂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他还是用的自己买的那款老年机,平复情绪着接电话,那边儿是翰城壹号后厨区的经理。 “你去哪儿偷懒了,顾客订单都堆着呢,快回来干活儿!” 俞寂匆忙地戴好口罩帽子,边压低声音连连道歉,“对不起经理,我马上就回去。” 说着俞寂推开隔断间的门就往外走,可是他没留神前面有人挡着,刚跑出去就撞到了对方的胸口。 他整着被撞偏的帽檐,急得又要哭出来:“不好意思先生,我不是故意——” 喉间嘶哑地道着歉,俞寂抬头望向挡住他去路的男人,瞳孔骤然收缩,眼圈瞬间红了。 傅朝闻面色平静,抬手掀了俞寂的帽子,解开他的口罩,露出汗湿到泛着嫣红的脸颊,睫毛湿漉漉的低垂着不敢抬眼。 他周身萦绕着冷戾的气质,像以前那样俯身在俞寂的颈侧轻嗅,“你知道自己的味道有多浓吗?” 俞寂半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他对自己平时的味道的感知,全来自傅朝闻的形容,俞寂的雨水味只有傅朝闻能闻到。 傅朝闻抬手捏住俞寂的后颈肉,迫使他仰头看着自己,那望向他的眼神真是冷得可以,毫无久别重逢的惊喜。 “你有意思吗俞寂,玩什么捉迷藏,我放着东南亚的生意不管回来找你,你就跟我躲猫猫是吗?” 俞寂呆滞地看着傅朝闻,全然没想到傅朝闻会说这些话,心脏像被刀割似的阵阵抽痛。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69节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去触碰傅朝闻的手,“对不起,我没有......” “你怎么想的俞寂,放着好好的集团主管的位置不坐,来翰城壹号这破地方当服务生,还是你想重操旧业,继续陪人喝酒。” 傅朝闻捧着俞寂的手掌,那瘦长的手指几乎贴满了创口贴,经常接触冷水被泡得发白,跟以前柔若无骨的手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说不心疼是假的,但他面上还是板着脸:“人往高处走,有你这样自甘堕落的吗?” 俞寂依然垂着脑袋,闷闷道:“我没钱,崽崽要奶粉,我要生活,这里工资高。” 他不在乎什么高处不高处,哪里工资高他就去哪里,他需要钱,那沓沓的钞票就是俞寂安全感的来源,就是崽崽未来生活的保障。 像傅朝闻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从来就不知道“缺钱”是什么概念,他们在这方面有难以逾越的鸿沟,俞寂从最开始就深知这点。 俞寂那样说完,傅朝闻更是烦躁到极点,“那你为什么还带着孩子在外面乱晃,缺钱你怎么不回家?” “我回哪里......” 傅家祖宅不是他的家,要是他有个属于自己的落脚的地方,不会被逼到今天这种地步。 说着说着,俞寂突然忍不住哭了,他不动声色地擦干净眼泪:“傅家祖宅是少爷的家,不是我的家。” 傅朝闻彻底被惹烦了:“你他妈有必要分得这么清楚吗?这本来就是特别简单的事儿,你为什么非要把它弄得这么复杂?” “好,俞寂,我答应你,等别墅装修好,我们就立刻搬进去住,就你我跟你宝贝儿子,房款你来付,这他妈是你的家。” “还有叶清的事情我也处理好,我保证她不可能再威胁你离开傅家,你现在就收拾东西跟我回去,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对傅朝闻近乎爆发式的承诺,俞寂死咬着嘴唇不断地啜泣,瘦削的肩膀轻微地发着抖,傅朝闻现在的模样让他有点害怕。 见俞寂无动于衷,傅朝闻直接上手暴力地圈住俞寂的腰,只要给他扛回去,哪来那么多臭毛病。 俞寂开始哭喊着挣扎起来,与他平时温顺乖巧的样子截然不同,像是面临恐怖的野兽,哭得倒不过气剧烈咳嗽起来。 即使是强硬对峙的时候,傅朝闻也看不了俞寂这样,弄了他几下很快就放弃了。 他满腔的怒火没处撒,挥起拳头狠狠砸到了墙面上,清晰的震痛感从指骨蔓延到手腕,再到手臂和肘骨。 最后,连胸腔里的心脏都跟着疼起来,他勉强控制着冷静的表情。 几乎是从牙缝里狠狠挤出几句话:“俞寂我告诉你,我从来没对谁耗过这么多的耐心,立刻收拾东西去辞职,跟我回家。” 俞寂后退几步,摇头。 “操......” 傅朝闻面色临近奔溃,忍不住咬着后槽牙骂了句脏话:“俞寂你给我听清楚,你这次不回去就永远别想回去,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说罢他转身就走,狠狠一摔门,把俞寂的哭声彻底关在狭窄的盥洗室里。 只是甚至连翰城壹号都没走出去,傅朝闻就后悔了。 事情发展到这种不妙的地步,绝非傅朝闻的本意,他爱俞寂都来不及,怎么会伤害他。 分开这么久,傅朝闻只想把俞寂接回去,让他回去舒舒服服当集团主管敲电脑,而不是泡在水里弄得满手是伤。 他不懂俞寂为什么执着房子的问题,如果这事儿对他真的重要,那么傅朝闻可以妥协,按他的意思尽快搬到湖景别墅。 但现在是,即使他诚恳地做出承诺,俞寂还是犹豫着不肯跟他回家。 傅朝闻觉得现在这情况太无语太操蛋了,俩人分离个把月不到,怎么突然生疏成这样,那以后的漫漫长路要怎么走...... 其实俞寂之前的有意躲藏也好,现在不愿意跟自己回家也罢,是因为俞寂有些不信任,不相信傅朝闻能保护好他。 这种不信任表现在俞寂身上,还是挺让傅朝闻难受的,对他而言就好像是种赤裸裸的背叛。 第88章 你说俞寂想结婚 傅朝闻一出门,凛冽的寒风扑面刮过来,凉嗖嗖的像是利刃刮得脸疼,他发现自己已经满面湿意。 从羊绒大衣的口袋里摸出根烟,夹在指间挡着风点着,含着烟雾沉重地吐出口闷气。 除去父亲和傅景明骤然离世那回,这么多年的时间过去,傅朝闻还从来没对某个人或者某件事情这么无力过。 明明就是只要他招招手,很多男孩儿女孩儿就争先恐后,傅朝闻觉得俞寂也是这样。 毕竟俞寂表现得那么爱傅朝闻,眼里亮晶晶的装得满是傅朝闻,想尽办法满足傅朝闻的各种要求。 即使脸红得要命,低眉顺眼的不好意思,也会穿上短裙和性感女仆装配合傅朝闻,只要是傅朝闻,俞寂软硬都吃。 可是现实狠狠给了傅朝闻一巴掌,俞寂虽然自卑敏感,但也并非没有原则没有脾气。 他更有自己的想法,尽管这种想法傅朝闻觉得复杂,觉得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 傅朝闻懒散地靠着翰城壹号后门的墙壁,不停地抽烟,十分钟垃圾箱就散落很多烟头,羊绒大衣也沾上烟味儿。 “闻哥......” 沈璧推门钻出来,冻得脖子缩进大衣领:“天这么冷,你怎么在这儿站着?” 看傅朝闻离开包厢时脸色不好,沈璧是刻意跟出来看看的,果不其然他又在抽烟。 自从俞寂消失,傅朝闻精神不太好,过了疯狂满世界找人的阶段,就跟丢了魂儿似的,又开始抽烟,而且越来越没有节制。 作为朋友,沈璧看在眼里,很担心傅朝闻的状态,但有些事情傅朝闻不说他也不好问。 傅朝闻掐灭快燃尽的烟头,扔进垃圾箱,重重吐出口烟雾,犹豫半晌后才淡淡地说道:“我刚在卫生间碰见俞寂了。” 沈璧皱眉:“小俞他怎么会在翰城壹号,他是来这边儿工作还是......” 按照俞寂做个腰部的激光诊疗都要反复询问价格的性格,他肯定不是来消费的,而且翰城是他以前工作的地方,不难猜。 沈璧会意后,没有往深处问,直接问道:“然后呢,他不跟你回去?” 傅朝闻看了沈璧一眼,无奈叹息,跟傅朝闻玩的好的大多是小时候有交情的京圈阔少,但是只有沈璧能交交心。 他又点起根烟,重重吐着烟雾,烦躁道:“那祖宗不想跟我回家,他妈的不相信我。” 这一句话把沈璧给逗笑了,心道堂堂傅氏总裁居然也有边骂边无奈喊别人祖宗的时候。 沈璧低低笑了笑,伸长手臂搭着傅朝闻的肩膀往前走,“车里坐会儿,这地儿太冷了。” 两人去傅朝闻的保时捷超跑里坐着,隔绝外面的寒冷,因空间有限傅朝闻也掐灭了烟。 其实俞寂不跟傅朝闻回家沈璧并不意外,同样是出身寒门,他对俞寂有同理心。 “闻哥......” 沈璧偏头看向傅朝闻,严肃道:“你觉得婚姻是什么?” 听到这问题,傅朝闻愣了愣,无所谓地往嘴里塞了两颗口香糖,顺着沈璧的话往下想。 他皱眉道:“不就是盖了合法章的红本,该离婚离婚该出轨出轨,屁用没有。” 傅朝闻就是这样,婚姻对他而言没所谓,他也没有任何的冲动想要结婚。 沈璧笑道:“你说的离婚出轨只是个例,对于我们并不具有普适性。” “婚姻意味着未来的路要风雨同舟,彼此承担责任互为依靠,是双方共同成立的家庭,它无关利益,是很神圣的事情。” “婚姻对你而言可有可无,对别人来说就是生命的重要阶段,有朝一日跟爱人共同步入婚姻殿堂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 “如果你真正站在俞寂的角度考虑问题,你就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跟你回家。” 沈璧说得已经很明白,傅朝闻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说,俞寂他想结婚......” “他想不想结婚我不清楚,反正你跟叶清订婚宴那天,他眼里的失落挺明显的。” “闻哥,你不是普通家庭,你的婚姻要兼顾集团利益诸多方面,那天我劝俞寂理解你,但并不代表他真的不介意这件事。” “人性使然,谁都无法接受自己的爱人跟除自己以外的人牵扯不清,尤其对于俞寂这种敏感的,甚至你多说几句话他都要怀疑自己,更别提经历这些事情。” “他要的,或许不是具体的那么张红本,而是你带给他的安全感和情绪价值。” 傅朝闻越听越发地沉默,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 情绪价值倒是给俞寂提供,安全感这方面好像真没做到。 他总是在百般劝说俞寂,他跟叶清的那场订婚不作数,却没想过俞寂是否情愿接受。 如果他自始至终没接受傅朝闻的婚姻观,如今叶清光明正大欺负到他头上,他除了离开似乎真的无能为力。 尤其俞寂还带着他视若珍宝的孩子,他更不可能让鱼崽儿有半点闪失。 傅朝闻掐着自己的眉心,重重叹息着道:“你比我更了解他。” “我只是更了解我们这种人而已。” 沈璧呵呵笑了两声道:“无论表面看起来多光鲜亮丽,内心多少还是有些自卑的。” 说罢沈璧打开车门,寒风凛凛地刮进来:“我回包厢看看那俩货喝够了没有,闻哥你在集团工作也别太累了,今天早点回家休息。” “好。” 傅朝闻表面满口跟沈璧应着,但是他的祖宗还在翰城没走,自己哪有心思现在就回家。 他望着沈璧缩着脖子钻进翰城壹号后门,掏出手机给东家打了个电话。 东家那边儿很吵闹,特意跑出段路找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老板您有什么吩咐?” 傅朝闻平静道:“翰城还缺财务是不是?” 东家回道:“不缺啊。” “你仔细想想,不缺吗?” 能在翰城这种地方混得风生水起,东家早就圆滑得跟条泥鳅似的,见傅朝闻话里有话,他立刻道:“缺,咱这儿最缺的就是财务。” 傅朝闻毫无波澜嗯了声:“俞寂挺好的,把他调过去吧,工资给两倍安排单独办公室,他生活方面有困难你体谅体谅。” “体谅!必须体谅!” 挂断电话后,翰城的东家马不停蹄迅速往后厨去跑,同时心里纳闷儿得不行,他控股大老板到底怎么想的。 俞寂曾是大老板他哥的小情儿,俩人关系肯定不对付,他念旧情私自让俞寂回来工作,就没敢跟大老板提起。 结果大老板非但亲自找上门来,还出面给俞寂开绿灯...... 到后厨区,俞寂正在低着脑袋收拾盘子,十根手指绑满了创口贴,瞧着蛮心疼人。 东家敲敲窗口招呼道:“小俞,你出来,我跟你说件事儿。” 等俞寂擦手出来后,东家煞有介事问道:“听说你是咱们国内顶尖私立大学金融系的高材生是吧?”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70节 俞寂眼睛红红的,眼神稍微有些不聚焦,只点点头:“嗯,我的专业是金融。” “那正好,咱们财务部还缺个位置,你在校成绩好专业也恰好对口,你看现在把你调到那边儿去工作行吗,就当帮我个忙。” 俞寂抬头,惊讶道:“真的吗?” 东家笑道:“对啊,他们忙不过来,我早就想招聘,只是没碰见合适的,要是早知道你出身名校这么优秀,哪能让你干粗活儿。” 毫不知情的俞寂喜悦抿着嘴唇,感激道:“我愿意,谢谢老板,以后我会好好工作的。” 东家拍着俞寂的肩膀笑了笑,心道小俞你别谢老板,直接谢谢撒钱玩的大老板吧。 就在东家转身离开的时候,俞寂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现实问题,他和梁漱如果都是白天外出工作,那鱼崽儿谁来照顾。 “老板......对不起......” 俞寂尴尬地喊住东家:“不好意思,您还是另外找人吧,我可能不太方便白天上班。” 东家完全不意外:“怎么,小俞你生活方面有困难?” “我......我有......有宝宝......” 这句话俞寂说得磕磕绊绊,垂着眼睛脸颊红得不像话:“他现在时刻都需要有人照顾,所以我只能上夜班......” 尽管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东家听见这消息还是吓了一跳,俞寂居然有宝宝!!! 他根本不敢想这孩子是谁的,总之不是他大老板的就是大老板他哥的, 东家面上还是装得很冷静,语重心长道:“你以前在咱这儿干过,知道咱们特别照顾员工的困难,财务那空缺岗位是单独的办公室,年前你可以带着宝宝来。” “反正也不到半月就放年假,这样你有足够的时间处理宝宝的事儿。” 俞寂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他没想到东家能照顾自己到这种地步,连连给东家鞠躬,感激地说着谢谢。 东家也松了口气:“那小俞你先下班吧,回家好好休息,后天直接去财务部报道。” 第89章 我跟少爷分手了 翰城东家亲自把俞寂送至后门街巷,大老板钦点的他不敢怠慢。 将近凌晨已经没有公交车运行,只有固定班车往返市中和城郊,到那车站要绕点远路,俞寂跟东家百般道谢后才离开。 隔着覆层模糊热气的车窗,傅朝闻默默看着那雪景中的身影。 俞寂的骨相瘦得像女生,下身穿着他钟爱的蓝色牛仔裤,上面是件白色的短羽绒服。 羽绒服很旧,款式也老,大概是几年前他们刚上大学的时候流行的那种短款版型。 除去离开时穿的大衣,俞寂冬天的衣服本就少得可怜,又都留在傅家没有来得及拿走,现在的情形他可能都不舍得给自己买新衣服。 他躲着地面凝结的冰层,走得很慢,时不时抬手揉揉眼睛,光从背影就能看出他此时有多落寞。 傅朝闻想给自己一拳,在翰城的盥洗室里时他又气又急,咬着牙话不过脑子就说出来,可现在他却连追上去都不敢。 只能躲在车里望着俞寂越走越远,慢慢走出他的视线范围。 这时候车窗忽然被敲响,沈璧呼着白气拉开车门钻进头来,“闻哥你还没走呢?” “正好你在,帮我个忙。” 说着傅朝闻脱掉自己的羊绒大衣,连带着围巾交给沈璧,“俞寂在马路对面的公交站,你顺路过去把衣服给他穿。” “身体差还穿得那么单薄,连件抗风的大衣都他妈没有,别感冒才能继续跟我赌气。” 沈璧笑了笑,接过傅朝闻的衣服,便往俞寂等车的公交站的方向走。 越往那边走,沈璧越想笑,他觉得自己就像给谈恋爱的同学传递礼物和情书的跑腿儿,俩人闹个别扭他得去缝合。 凌晨时候道路边车少人少,俞寂站在路灯底下特别显眼,他紧贴在公交站牌的背风面,抱着自己肩膀冻得不住地跺脚。 “小俞。” 沈璧在不远处招呼俞寂一声,快步走近:“幸好你还没有走,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在这地方看到沈璧,俞寂还是蛮惊讶的,毕竟自他离开傅家后就没有见过面。 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人跟傅朝闻聊过,而且短短两小时就成了傅朝闻的情感导师兼跑腿。 俞寂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牵起唇角笑笑道:“沈医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替闻哥来送东西的。” 沈璧把怀里的大衣和围巾通通递给俞寂,“他就是嘴硬心软,怕你冻着。” 熟悉款式的衣服和围巾叠放得整齐,被沈璧托在手里,崭新得像刚买回来压根没穿过。 沈璧心里有点没底,他不清楚这俩人在盥洗室聊过什么,若是言语间闹得特别不愉快,俞寂可能不会接受傅朝闻的好意。 但是俞寂没有,他平静得不像话,接过衣服和围巾甚至朝沈璧笑了笑:“谢谢沈医生。” “也帮我谢谢傅总,谢谢他这段时间照顾我和我的孩子。” 沈璧皱眉,觉得俞寂这话有点奇怪,还没等仔细问些什么俞寂等的班车就已开到近前。 他上去笑着朝沈璧摆摆手:“我先走了,沈医生,谢谢你。” 俞寂是这辆凌晨班车的唯一乘客,坐在最后排靠窗的位置,傅朝闻的大衣和围巾没动,依旧被俞寂好好的捧在手里。 甚至俞寂都没低头看一眼,因为这件大衣和围巾他都特别熟悉,这是他给傅朝闻买的,俩人下班后逛商场约会时买的。 收到大衣和围巾,再加上盥洗室里傅朝闻说的那些话,俞寂就大概明白对方的态度了。 衣服还残留着傅朝闻的温度和气味,俞寂把脸埋在衣服里,紧咬住唇,眼泪无声地流。 他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更没想到这份爱情竟然经不起一点打击。 俞寂想着他们分离只是暂时的,等傅朝闻并非口头承诺,真正处理好他和叶清的关系,自己就跟傅朝闻回家。 甚至傅朝闻都不用给他渴望的正常婚姻,他也不奢求名分,只要不用为崽崽担惊受怕,其他事情自己都可以做出妥协。 他爱了傅朝闻整整六年,这段时间怎么会不想念他,怎么会不想跟他每天都腻歪着,只是这要等到不远的将来。 然而现实很残酷,相隔两个月,他们却真的要分开了...... 从酷暑走到寒冬,这半年多的时间对俞寂而言像是场梦,触及过自己遥不可及的幸福,经历了喜悦悲伤和生死离别。 然后如今有人撤身离开,他的梦要醒了,只有带着烟味的大衣和围巾留在自己手里。 车窗外从霓虹闪烁到漆黑,俞寂完全沉浸在悲痛中,没注意到班车后面跟着的保时捷。 班车到站已是两个小时后,凌晨两点半,傅朝闻也把车停在路边,跟着俞寂步行。 这条路还算熟悉,梁漱曾带他走过一遍,目送俞寂上了楼,傅朝闻就没有再跟。 站在稍远些的地方,看四楼左户的窗户开开灯又灭了灯。 梁漱揉着头发睁了睁眼睛,看见黑暗中俞寂坐在床沿吓了一跳,“宝贝儿你下班了。” 俞寂应道:“嗯。” 就这简单的一声嗯,梁漱就立刻察觉出俞寂有点不太对劲,便披着衣服坐起身追问道:“按时间不是要明早下班吗?” “东家帮我调换工作岗位了......” 这说话明显带着忍不住的哭腔,梁漱也没在意调换岗位的事,拧开床头灯连忙爬过去:“你怎么了?” 俞寂望着婴儿车里睡得正熟的崽崽,默默抓紧了怀里的大衣围巾:“我跟少爷分手了。” “什么?!” 梁漱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惊讶道:“你碰见傅朝闻了?” 俞寂点点头,把事情的大概跟梁漱说了,苦笑道:“想追他的人那么多,他确实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 梁漱握着俞寂的手:“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毕竟梁漱亲眼看见过俞寂失踪后,傅朝闻有多么着急...... 俞寂低头沉默着,他也希望是误会,可是傅朝闻恶狠狠地对自己说不是非你不可那句话也是误会吗。 他的性格本就自卑敏感,当初用了挺长的时间才相信傅朝闻是真的喜欢自己,而不是只对他的身体感兴趣。 如今他俞寂好像忽然成了对方的绊脚石,没有自己傅朝闻和叶清的联姻会很顺利,就像叶清曾经说过的,傅朝闻的生活会回到正轨。 见俞寂这副样子,梁漱也着急:“宝贝儿你先别难过,明天我就去集团找他问个清楚,他儿子在咱们手里呢。” “不......不要去......” 俞寂被梁漱搞得哭笑不得,无奈摇着头,“鱼崽儿的身份也不要说,就这样吧。” 他从来都不是主动的人,莫名其妙谈恋爱是傅朝闻主动的,现在闹到这地步也是傅朝闻主动的。 到现在没有什么好争执的,就这样分开对彼此都好,俞寂努力劝说接受着这个事实。 到跟东家约定的那天,俞寂是直接带着崽崽上班的,避免影响顾客和其他同事,他很早就到了自己独立的办公室。 这里很敞亮,空间也大,俞寂用海绵垫圈出鱼崽儿活动的范围,娴熟地扎起防护围栏,脱掉外套,把崽儿放进去撒欢。 鱼崽儿不打生,只要他爸爸在身边,哪里都能玩。 财务的工作俞寂算是得心应手,跟在傅氏集团的工作内容大差不差,无非是处理各种报表和数据。 这地方比较特殊些,门窗都围着防盗栏,跟同事交接工作,都要靠半边儿窗口,所以谁都不知道俞寂带孩子来上班。 鱼崽儿也乖,喜欢自己翻着绘本看,嘴里咿咿呀呀的似乎念念有词,偶尔站起来走走,饿了就知道自己找保温奶瓶和肉泥。 玩累了就要爸爸抱,反正也没其他同事,俞寂就抱着鱼崽儿耐心哄他睡觉。 他家乖乖睡着,俞寂便在办公室对着鱼崽儿安好监控,去打壶热水顺便给自己买午饭。 员工餐厅里的人不多,翰城壹号客流量基本全天爆满,也就行政财务的会在这边买饭。 不过今天人确实少得可怜,问过餐厅的阿姨才知道,东家要陪翰城的控股大老板吃饭,很多部门禁止来这边儿买饭。 关于翰城的控股老板,俞寂在以前做陪酒是就听说过,据说在京圈算是叫得出名号的。 但大老板行事很低调,全年到头到这地方来不了几回,毕竟翰城的经营没有那么光彩,尽管赚钱赚得手软。 俞寂不感兴趣,眼睛不错盯着手机屏幕上睡着的崽崽,迅速找阿姨买了份简单的炒饭,就想赶紧跑回办公室。 结果他还是有点晚,到餐厅门口时,东家正带着人迎面来,他们要去餐厅三楼的宴厅。 恍然看见走在最前面的两条身影,俞寂骤然愣住了。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71节 居然是傅朝闻和叶清。 叶清亲昵地挽着傅朝闻的胳膊,侧头笑着跟他低声说话,傅朝闻得体地微笑着。 第90章 他说我们分手了 俞寂就像是惊弓之鸟,迅速地拉上口罩,躲在柱子后面。 只怯怯露出眼睛,望着那些真正属于京圈上流社会,他可望不可即的人们。 傅朝闻和叶清走在最前面,是人群里最显眼的存在,两人亲昵的模样看起来感情很好,就像天造地设似的。 东家西装革履穿得很正式,陪在傅朝闻左侧为两人仔细介绍,后面还有许多媒体跟拍。 叶清若无其事往立柱那边儿看了眼,挽着傅朝闻的手臂盈盈笑道:“朝闻哥,听说俞寂已经回翰城工作,还是油水最多的财务岗。” 傅朝闻长眉微蹙,也温和笑道:“你倒是时刻盯着他。” “没办法,这么多年没见你跟谁认真过,对我来说未雨绸缪总是没错的。” “我们往后有很多公共活动要参加,我会陪你出席数不清的重要场合,给你撑起面子,是京圈上流社会最令人羡慕的模范夫妻。” “我们会把傅氏集团经营得更好,集团开发项目将遍布世界,这是其他人无法给你带来的利益,双赢的局面朝闻哥你何乐而不为?” 傅朝闻勾唇笑了笑,没应声。 见状叶清便接着道:“漂亮男人有的是,等我们的家庭稳固以后你可以随便找。” 叶清从来不是为情爱所困的小女人,她不介意傅朝闻跟别人厮混,但绝对不能是俞寂。 她觉得俞寂有自己没有的某种特质,而这种特质正是吸引傅朝闻的,她不能把地雷埋在自己身边。 “爱情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有涉及集团的利益是现实的,你说对吗朝闻哥。” 傅朝闻如常笑道:“你说得这些都没错,那你可要守好跟傅氏的这点利益牵扯。” 叶清的胆子比她爹还要肥,先是和傅玄联手搞东南亚的生意,又趁他出国时逼走俞寂,光明正大地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这些行为已经频频触及到傅朝闻的底线,他改变主意了,他想要叶清真正地长点教训,而不是仅仅身败名裂那么简单。 这不容易,先要谋篇布局,而在这之前,需要时间好好考虑,再就是不要让猎物察觉。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翰城宴厅,俞寂才浑浑噩噩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崽崽依旧睡着,他却麻木地坐在椅子上,面前凉透的炒饭完全吃不下去。 俞寂不禁会想,如果是自己陪傅朝闻出席这样的活动,那会是怎样的场景。 到最后他竟然想不出来,他其实不敢的,要自然地面对镜头,可能还要接受媒体采访,恐怕要紧紧抓住傅朝闻的衣角才安心。 傅朝闻不需要自己,察觉到这事实后俞寂感觉到很无力,除了痛恨自己的不争气以外,他真的什么都无能为力。 到年底放假前,俞寂经常在翰城看见傅朝闻的身影,在提供简易饭菜的员工餐厅或者由东家陪着他东转西转。 有时只是坐在会客厅喝杯浓苦的咖啡,俞寂打水的时候,会绕远路假装不经意地经过,偷看傅朝闻是否在里面。 就像幼稚的藏猫猫游戏,明明知道两人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但就是忍不住想看看他。 翰城壹号只有行政财务等部门享受年假,时间是从腊月二十七到来年的正月初七。 临休年假的前一天,俞寂做好思想准备要回趟傅家祖宅,他想把自己的衣服以及鱼崽儿的衣服和日常用品搬出来。 搬回出租屋后一直将就着,是因为他以为很快就能搬回去,但现在看来他们要继续住,直到俞寂攒够钱能在市中买套小房子。 俞寂已经跟陈姨通过电话,打探好傅朝闻今晚不回家,他才敢司机自己上门去取。 然后又给梁漱去了电话,但还没等说事情就被立刻挂断,他知道梁漱有年终采访要做,便带着鱼崽儿去了傅家。 梁漱现在正忙着准备报社年末常规操作,所有员工要完成面对面的采访课题。 拼死拼活升到编辑的梁漱,觉得他们领导的脑子就像月球表面,他妈的全是坑坑洼洼,居然让编辑去做记者的活儿。 还美其名曰不忘初心,培养全能型人才,其实就是人手不够,拿编辑豁出去。 他们的采访课题是领导提前沟通好,采访对象基本都是各行各业佼佼者,现场随机抽签决定。 梁漱一年到头运气差,爪子也臭得离谱,好巧不巧他抽的那张纸条就写着傅氏集团。 他们领导是新闻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跟傅氏集团有长期合作关系,直接联系的傅朝闻。 赶紧准备好问题和家伙式儿,梁漱直奔傅氏集团的大厦。 果不其然有礼貌的前台又给他端了咖啡和精致的糕点,好在这回没等太久咖啡刚打算续杯傅朝闻就让他上楼。 傅朝闻坐在办公桌后面,见到来采访的是梁漱也不惊讶,搁置下手里的文件:“问吧。” 要是按梁漱的意思,就该揪着这玩意儿的领子先给他一拳,然后让他给俞寂磕头道歉。 但是俞寂跟他交代过,不让再提那些事,梁漱就凭着那点职业素养逼自己公私分明。 拿出录音笔和记录本,他忽然想起之前跟傅朝闻日提过的司机老刘的日记本的那事儿。 便随口问道:“傅承烨的司机小李到底有没有妻子小孩那件事儿,你去查过吗?” 傅朝闻抬眼,冷冷道:“跟你没关系。” 这话出来,梁漱的火蹭冒出来,愤愤不平瞪眼道:“我说傅总,您这种有钱人是不是特别擅长干那种过河拆桥的事儿。” “老子费劲吧啦地给你弄到条消息,你他妈不给我报酬也就算了,现在连问都不能问,您到底这算怎么个意思啊......” “还有我们家宝贝儿俞寂,你他妈的亲也亲过了睡也睡过了,玩完过瘾说扔就扔是吧,他真是脑子坏掉非要给你生——” “操!” 傅朝闻不悦皱眉,梁漱跟发疯似的这些话他就没听懂的:“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可别他妈的装糊涂了,俞寂那天凌晨哭着回去的,连分手都不光明正大地当面说,居然托别人把东西退给他......” 梁漱在办公室大吵大闹,傅朝闻都想喊保安来控制他,但是在忽然听到某两个字眼后,目光陡然变得凌厉。 傅朝闻本就是蛮有气场的人,光是坐在那里也不怒自威,尤其是不笑时更是寒意凛冽。 他骤然蹙眉:“你把话讲清楚,俞寂说,我们分手了?” “你难道不是吗?”梁漱很识相地坐回去,头顶冒的火苗也逐渐越来越小,“你别给我整喝醉酒不记得那套,那无法掩盖你渣男的本质......” “我是问。”傅朝闻直直盯着梁漱,那狠厉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当场撕碎,重重地重复道:“他说我们分手了?” 梁漱翻了个白眼:“你自己做过的事还想不承认吗——” 傅朝闻伸手:“给我俞寂手机号。” 其实傅朝闻本可以早就找翰城的东家要,但他怕自己忍不住打给俞寂,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能作罢。 如果知道俞寂会那样胡思乱想,当初就应该当场解释清楚。 见傅朝闻冰冷的眼神,梁漱以为这家伙要去揍俞寂,赶紧捂紧了自己的手机。 傅朝闻道:“齐司封。” 齐司封应声推门进到办公室,立刻明白他老板的意思,便摁着梁漱强行把手机抢过来,对着梁漱的脸开屏后,恭恭敬敬地递给了傅朝闻。 还不忘朝梁漱绅士地点头,拎小鸡仔似的把梁漱从地上拉起来,“实在不好意思,梁先生。” 梁漱整个人都是懵的:“操.你大爷!” 听到总裁办公室动静大,傅朝闻的两个保镖也赶紧跑进来,梁漱被捂着嘴巴拖到一边。 傅朝闻翻找到俞寂的电话号码,迅速给他拨了过去,那边的铃声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 就在傅朝闻想再打一遍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接到陈姨的电话。 陈姨的语气有点急躁,又带着浓重哭腔,“少爷你听得见吗,小俞带着鱼崽儿回家了!” 傅朝闻急道:“他现在祖宅?” “是啊,带着些礼物说是来看看我,茶都没喝完他就说收拾以前的东西,看来以后不在咱们家住了。” “别让他走,我现在回家。” “哎,行,那您快点。” 彼时俞寂正拖着行李箱往房间里走,陈姨打电话的声音他听得很清楚。 俞寂当时就一个想法,他不想见傅朝闻,所以要赶在他回来前抓紧收拾好离开祖宅。 往行李箱塞的大多是鱼崽儿的衣物,其中好几件是他大伯给买的,俞寂想要全部带走,算是留着念想。 无论自己跟傅朝闻的关系如何,傅景明这大哥俞寂是想认的。 其他拿了几件自己冬夏的旧衣物,傅朝闻给买的那整车厢的衣服,全叠放整齐放在衣帽间,再就是鱼崽儿的奶瓶和尿不湿。 俞寂只收拾了十分钟,故意没有下楼跟陈姨打招呼,就一手抱着孩子进了电梯。 第91章 我们真的不合适 电梯到达底楼打开的瞬间,俞寂像中邪似的当场怔愣在原地。 傅朝闻双手撑着电梯门,数九隆冬的温度热得满头是汗,气喘吁吁地死盯着俞寂。 俞寂喉结微微滚动着,心里顿时慌起来,但他仍站在原地,没有后退半步。 被强烈的自尊心驱使着,俞寂努力在维持表面的平静,尽管眼眶早已经变得湿润。 被人睡过又甩了是件挺没面子的事,而他在傅朝闻面前丢过的面子,早已经数不胜数。 以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对方说几句话做几个故意调情的动作,就能惹得他腰酸腿软,红着眼眶,生理性泪水不断地流。 被哄着穿制服短裙,穿猫女郎情趣套装,往里面塞东西,取近景拍裸照,甚至拍特写,他居然就那么傻傻配合。 以傅朝闻的人品可能不会给别人看,可是以后要是翻出来难免被取笑。 已经丢完的面子找是找不回来的,只能尽量避免再继续丢面子,所以俞寂接受这结果,而不是死缠烂打的跟对方求复合。 那天傅朝闻让俞寂永远别回傅家,现在被堵在傅家的电梯,还是跟他解释解释比较好。 他垂着眼睛低着头,颤抖着手指给鱼崽儿整理裤腿,边自然地躲避傅朝闻的视线。 沉着声音淡淡道:“不好意思傅总,我是回来拿东西的。”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72节 没等他抬脚走,傅朝闻就欺身挤进电梯,周身带着从室外沾的凛冽寒意,高大挺拔的身躯快把俞寂笼罩起来。 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胸膛起伏着,瞪眼看着俞寂:“你他妈的喊我什么?” 赶回来的路上,傅朝闻想好好跟他解释,好好跟他说,没承想就这么个简单的破称呼,就把傅朝闻的怒火给激出来。 以前百般哄着这小狐狸精,还是不肯喊老公也就罢了,现在居然给他扯上傅总了...... 电梯的空间本就狭窄,傅朝闻进来后门就自动关闭,把傅朝闻俞寂还有趴在俞寂肩头的小鱼崽儿与外界隔绝。 傅朝闻满脸怒气地盯着俞寂,手径直抓住俞寂的行李箱拉杆。 要平时这情况俞寂是绝不敢跟他硬来的,但现在也不知道哪来的股子愤怒和蛮横劲儿,“傅总,我要走了,请你让开。” 傅朝闻强行摁住俞寂的行李箱,咬牙道:“不让怎么样?” 不让怎么样,俞寂还能怎么样,他那点力气在傅朝闻面前完全不够看。 俞寂松开行李箱,抿着嘴委屈道:“东西我不要了,让我走。” 说罢他就抱着鱼崽儿要离开,但他往左走傅朝闻也往左走,他往右傅朝闻也跟着往右,就是挡着不让他从电梯出去。 被逼无奈的俞寂急得眉眼紧蹙着,扁着嘴就那么抬头望着傅朝闻,眼眶渐渐地憋红了。 “呜......爸爸......” 鱼崽儿看爸爸眼泪都流出来,忙用俩小胖手给他擦,呜呜哇哇说着婴语哄着他爸爸。 然后扬手去打傅朝闻,“啊!坏......打你,爸爸哭......” 俞寂哭鱼崽儿也心疼地跟着哭起来,弄得傅朝闻满脸无奈。 如果说俞寂哭起来梨花带雨的是招人疼,但鱼崽儿纯粹是惹人烦了。 他搞不明白还没他小腿长的小家伙,怎么就这么能哭,哭起来怎么就这么撼天动地的。 这哭声成功引来了陈姨的注意,她在外边儿赶紧摁开电梯,就看见里面三个人哭了俩。 傅朝闻语气生硬道:“把孩子给陈姨带,我有话跟你说。” 俞寂冷着脸还没拒绝,陈姨已经心疼地赶紧抱过鱼崽儿哄,陈姨对自己和孩子挺好的,俞寂不想去驳她的面子。 陈姨抱着鱼崽儿离开,电梯门自动关闭,两个人靠得很近依旧无声地对峙着。 这狭小的空间很适合谈事情,能够把对话和情绪压在里面,傅朝闻慢慢地平复着呼吸,主动伸手去握俞寂的手。 冰凉的触感刚接近,俞寂本能的反应就是迅速躲开。 但傅朝闻根本没给他机会,抓不到手身体就径直靠近,捏住俞寂的下巴让他正视自己。 跟方才愤怒的模样截然不同,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俞寂的脸颊,像以前拥抱时那样。 他竭力使自己平静,额头抵着俞寂的额,“俞寂,你为什么觉得我们分手了?” 俞寂偏头躲着他炽热的注视,也竭力使自己无视近在咫尺的脸庞:“难道不是吗?” 傅朝闻无奈地无声叹息,他这辈子没怎么说过软话,要跟俞寂道歉好声好气地哄对方,他有点拉不下脸。 “吵架闹矛盾是正常的,不可能每回都扯到分手那步,翰城壹号那天我话说得有点重,你不要多想好不好。” 其他情侣间吵架闹矛盾,无非是因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俞寂和傅朝闻之间的隔阂,没有什么事情是简单和好解决的。 争执和矛盾只是表面而已,成长环境不同造成的彼此之间的阶级差异才是根本。 在翰城遇见傅朝闻和叶清的那天,真的给俞寂很大冲击。 和光彩夺目的叶清相比,自己就像搬不上台面的偷窥者,没有人比他们更般配。 他爱了傅朝闻六年,恐怕以后也就这样,可傅朝闻的喜欢可能半年不到,就像叶清说的,或许俞寂真的就是个小情人而已。 就算傅朝闻这回选择自己,那么以后呢,日复日年复年,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掺进来,傅朝闻是否能坚定地选择俞寂。 傅朝闻可以赌,他有资本,但俞寂没有,他有小牵挂,他要为自己和崽崽的以后考虑,所以不敢去憧憬未来,也没资格。 俞寂摇头道:“少爷,你没说错,你不是非我不可,甚至我是最差的选择......” 傅朝闻蹙眉,用手指压住俞寂的嘴,温热的呼吸轻轻柔柔地靠近,熟悉的触感贴到俞寂的嘴唇,慢慢探进去开始舔舐牙齿和纹路。 还像以前那么温柔,也极富技巧性,让俞寂无法抗拒,不自觉就根本沦陷。 不过嘴唇传来的微微热痛,让俞寂很快就从中抽离出来,抵着傅朝闻的胸膛想结束。 他越是挣扎,傅朝闻就越扣着他的后脑,不断地将渴求的亲吻加深。 开始咬他口腔里的软肉,挑弄他的舌尖,弄得他疼痛酥麻,唇瓣红通通的充着血。 直到吻得俞寂喘不过气,透明的津液顺着嘴角流出来,傅朝闻才肯结束这场征伐。 随即眷恋不舍地在俞寂的脖颈间闻嗅着,颤抖着呼吸道:“上次见面时我就想这么做,宝贝儿你还是那么香。” 俞寂被亲得眼角通红,腿软的站不住顺着电梯壁滑下去,顺势蹲在那角落里。 目光涣散地道:“少爷别闹了,我们真的不合适......”gzh盗文死翘翘 傅朝闻装没听见,平静如水道:“你我各退半步吧俞寂,我允许你拿行李走,也允许你继续在你的破地方住,正常在翰城壹号上班,只要你别再跟我提分手俩字。” “等过段时间风波平息,我再接你回来,如果你觉得时间合适,我们去领证。” “领证”一出来,俞寂瞬间就憋不住,他以前多希望在傅朝闻嘴里听见代表承诺的字眼,可现在却那么心痛。 以前俞寂只要对上傅朝闻,永远是感性占据绝对上风,但现在他却理智得要命。 几乎要把脑袋埋进膝盖里,闷着嗓子道:“对不起少爷,可能我们真的不合适......” 傅朝闻的心脏像被掏出来那么疼,他看着地面蜷缩成团的俞寂,眼睛渐渐模糊不清。 这人怎么就他妈的这么难搞,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他自卑敏感想要结婚要有保障,那自己就跟他结婚。 结婚都不行,他到底还要付出什么,俞寂会满意,愿意回到以前那样...... 他有时候多希望自己能狠心点,就打副铁链子给他拷在房间,每天见到的听到的都是自己,时候长了不愿意也得愿意。 可这家伙掉滴眼泪他都心疼,他傅朝闻从来没有这么没出息过。 俞寂最后还是离开了祖宅,带着那只沉甸甸的行李箱,临走时鱼崽儿还冲着他挥舞手,就像嘲笑他丢了老婆。 翰城壹号在放年假,傅氏集团的工作也在收尾阶段,他直到年三十儿都没见到俞寂。 陈姨和女佣们各自回老家,除夕夜傅朝闻是一个人过的,守着冰冷灶台和空荡的房间,他想起了父母和傅景明。 平时傅朝闻是刻意避免自己想起父母和傅景明的,因为除去徒增伤悲别无他用,但现在他们却是最好的慰藉。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他已经对着三个满溢的酒杯喝得烂醉。 接着酒精的麻痹,傅朝闻换卡给俞寂打过通电话去,那边看是陌生号码很快就接起来。 对面和这边截然不同,鞭炮声和吵闹的打牌声交相混合,听着挺热闹的。 俞寂喂了一声,对面没有动静,停顿片刻没有再说话。 但也没有挂断,就那么彼此沉默着。 第92章 小少爷玩得挺花 梁漱的年终采访课题没做成,傅朝闻和俞寂闹成那样,再厚着脸皮联系傅朝闻不现实。 他自然而然想到了傅氏集团的其他股东,而现在愿意或只能被迫接受采访的只有傅玄。 在医院的病床躺着,跑又跑不掉,回答得不理想不合适时还能捶他两拳,没有比傅玄更好的采访对象。 梁漱快一个月没见傅玄,期间屡次收到他的骚扰电话和短信,也直接无视权当没看见,不是敷衍几句就是干脆挂断。 护士说他的状态相比以前好得多,虽然不能下地活动,简单的翻身吃饭都能自己完成。 推门进去的时候,病房里不只是傅玄在,旁边的陪护椅上坐着个陌生女孩儿。 看年龄也就刚二十出头的模样,穿着身昂贵的华丽皮草,浓妆艳抹的长相很漂亮。 女孩正俯身给傅玄系病号服的扣子,皮草敞着怀里面是低胸内衬,那两团像塞着馒头,距离近得都快掉到傅玄的脸前。 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腥味儿,大白天的窗帘也拉着,旁边的小护士见状脸蛋顷刻红透。 这间病房住的是京圈首富傅家的小少爷,安全起见门那里刻意挡着帘子。 没经过允许,寻常医护人员不能随便进,在梁漱这里没那么多忌讳,他推门就进。 那小护士早找借口跑了,就梁漱傻不愣登地戳在原地,皱眉盯着状态亲密的俩人。 女孩侧身,傅玄就看见了梁漱,怔愣片刻他撑着手臂自己坐起来,笑得眉眼弯弯喜道:“好久不见梁哥。” 说罢他又拍拍那女孩的肩膀,从自己的钱包里翻出沓现金递给对方,“你先走吧。” 女孩接过钱,俯身在傅玄耳侧轻吻了吻, “小少爷有需要再喊我,随叫随到,谢谢啦。” 经过梁漱身边的时候,还故意用眼剜他,好像是责怪梁漱的闯入坏了她的好事儿。 “玩得挺花啊,小少爷。” 梁漱揣着裤兜晃晃悠悠地走近病床,把小少爷几个字眼咬得格外重,拿眼神冷冷量他:“肋骨没长好都不忘照顾下半身。” 傅玄笑了笑,伸长了胳膊去牵梁漱的手,“梁哥,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解释。” 梁漱翘着二郎腿无所谓道:“不用解释,关我屁事,狗改不了吃屎。” 被骂傅玄也只是无奈笑笑,坐直身子迎面搂住梁漱的腰,脸靠在柔软的腹部蹭来蹭去,“梁哥,这段时间我好想你。” “得了吧,少跟我腻腻歪歪的,你那些鬼话还是留着骗骗小姑娘吧。” 梁漱推开傅玄的脑袋,说明自己的来意:“我报社安排的年终采访需要你帮忙配合下,全程录像,问你什么如实回答就行。” 傅玄整了整自己的病号服,立刻配合道:“那我用不用洗把脸,换件衣服什么的?” 梁漱挑着眉应道:“不用,纸质和电子报道发出来,贴的是你以前没破相时候的照片,你还有什么偶像包袱。” 傅玄叹了口气,无奈地整理好枕头靠着,这人进来就没对自己有过好脸色...... 他只是脸侧留下道浅浅的疤痕,不仔细看就完全看不出来,说破相也太言过其实了。 在梁漱摆弄摄像机那些采访工具的时候,傅玄贴心地泡了两杯热茶,更有采访的氛围。 虽然梁漱平时看起来没有那么正经,但回归工作后还是蛮专业的,配戴好眼镜和领夹麦克风,抬眉垂眸间透着股禁欲的味道。 傅玄心里痒痒,好几回伸出手想摸梁漱的腰侧和大腿,都被他用眼瞪回去。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73节 就算瞪眼也挡不住傅玄那点心思,采访完成后录像机一关,他顾不得自己肋骨的伤势,像发情的狗急切朝梁漱扑过去。 梁漱本能被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躲闪,就被他扑到床尾,手脚都动弹不得。 “王八蛋给我滚开!” 察觉到傅玄在摸他敏感的地方,梁漱立刻摁住对方的手,“你他妈的发情别冲着我啊!刚那姐们儿没给你弄出来是不是?!” 傅玄的手顿了顿,更用力地抓他那地方,不要脸笑道:“梁哥你怎么总提起这件事儿,是不是跟我吃醋呢?” “吃你妈的醋......” 说到半路,梁漱的尾音颤抖,傅玄已经完全把他的命根子纳入掌中...... 他是强忍着没动手的,要是给这臭不要脸的掀到地上,刚长得差不多的肋骨又断了。 傅玄就是拿准梁漱心软这点,变本加厉地拉开他的裤链,伸手进去牢牢握住弄起来。 同时身体完全压在梁漱身上,另一只手娴熟地掰过他的下巴,强迫他跟自己热烈接吻。 亲得氧气耗尽,傅玄稍微放他呼吸片刻,又喘着粗气重新俯身压过来。 梁漱其实觉得蛮脏的,现在吻他的嘴说不定刚亲过啥东西,以前那种令人作呕的感觉,他死也不想再体验一遍了。 感觉到梁漱的抗拒,傅玄更强势地进攻,把他的手脚四肢都牢牢禁锢住。 “你给我滚开......” 梁漱好不容易挣扎出丝丝的缝隙,抬起膝盖稍微用了些力气,就立刻给傅玄掀了下去。 显然是动到他的伤处了,他捂着腰侧面色苍白地俯在床上,喘着粗气靠回床头。 含着委屈的眸子惨兮兮地望着梁漱,瞧起来可怜又无辜:“这里还没痊愈,真的好疼。” 梁漱同样是气息不稳,臭骂道:“你他妈的还知道疼,再胡乱来老子现在就阉了你。” “梁哥你别生气,喝点茶。” 傅玄端过刚才泡的两杯热茶,转眼就笑嘻嘻地哄梁漱,“这是我店里最好的茶种,败火清肺,市面买不到的。” 梁漱觉得自己是该败败火,别采访没做好等会儿先让他给气死了。 他拿过那杯茶仰头一饮而尽,咂摸咂摸好茶的滋味儿,觉得这茶叶跟以前喝过的不同。 被锁在茶店时梁漱逃不出去,就只能冲着店里的茶叶使劲儿,经常泡半壶就立刻倒掉,给傅玄糟蹋过不少上好茶叶。 但今天喝到的滋味儿有点奇怪,说甘不甘说苦不苦的,但其实梁漱也品不出茶的优劣,就没怎么在意这件事。 见梁漱收拾东西要走,傅玄连忙拉住他,“梁哥你陪陪我吧,我好几天没见着人影了。” 梁漱根本不吃他装可怜这套:“怎么着,那姐们儿不是人啊?” 傅玄忍不住抵着鼻尖笑出声来,他梁哥全身上下就数嘴最硬,口口声声说着关他屁事,其实还是挺在意那女孩儿的。 “梁哥你千万别误会,她就我以前朋友,听说我住院,特意过来看看我。” 梁漱翻了个白眼,心道这谎让你给撒的,怎么做到丝毫不脸红的...... 说到这程度他也没想给傅玄留面子,面带微笑友善问道:“那我有件事情敢问小少爷,您这位朋友的工作单位是?” 傅玄清了清嗓子:“翰城壹号。” 没等梁漱骂他,傅玄就赶紧解释:“她刚刚来医院的确有那种意思,但我一想到梁哥,就做不来,她怎么解开的衣服又怎么穿的。” “我对着天发誓,自从跟梁哥做过以后,我就再也没碰过其他任何男的女的。” 梁漱不耐烦道:“跟我演什么贞洁烈女,你爱跟谁做跟谁做,老子没兴趣知道。” 这话题进行得就离谱,他梁漱用得着在这儿跟个卖身体的女人比来比去的吗。 梁漱差不多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忽然觉得有点头晕。 他以为是蹲得时间长了突然站起来脑袋有点供血不足,扶着墙稳了片刻,这症状非但没缓解反而更加强烈。 头皮发麻,脚下也轻飘飘的,脑袋变得昏昏沉沉开始站不住,小腹那里越来越热。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在茶店傅玄趁接吻给他往嘴里推药时,也是这么的欲火焚身。 梁漱反应过来时,傅玄就那么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我操......你他妈又给我......” 话没说完,梁漱的腿脚就瘫软下去,傅玄伸手把他炽热的身体抱进怀里。 温软的唇瓣紧贴着梁漱的耳侧:“我的肋骨没完全长好,梁哥坐上来自己动好不好。” 滚烫的呼吸磨着敏感的耳廓,犹如酷刑,梁漱不断扭动着腰,他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下意识地渴求对方的气息和温度。 在药效的控制下,自己脱掉衣服,爬到傅玄身上...... 病房门外有保镖把守,不会有人随便进,但溢出来的相互纠缠的喘息声,没刻意压低,一直响到后半夜。 这场激烈的情事结束,梁漱浑身瘫软地坐在傅玄腰部,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 外面的天色变暗了,傅玄低头温柔地亲亲梁漱的额头—— 轻声抱怨道:“怎么办啊梁哥,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人总喜欢跟自己互补的,梁漱嘴硬心软善良正直,他这样的人无论发生什么总很乐观,傅玄特别喜欢他这点。 缩在暗处,就会本能地向往光明...... 第93章 别不理我好不好 梁漱迷迷糊糊醒过来时,窗外泛着朦朦胧胧的鱼肚白,柔软的被窝里温暖如春。 动动肩膀和大腿,酸得像是喝了两斤醋,后面某处敏感的地方也是火辣辣的疼。 他腰侧还搭着根胳膊,充满占有欲地紧紧搂着遍布紫痕的腰,梁漱整个人完全被压在宽阔的胸膛。 心跳的声音听得很清晰,肌肤的温度毫无阻碍地传递过来,梁漱艰难地翻过身。 躺在身侧的人立即察觉到他的异动,鼻尖往梁漱发丝埋了埋,贪婪嗅着洗发水的清香。 喉咙声线嘶哑又慵懒,发出性感的嗓音:“梁哥,你醒了......” 梁漱低着头没应声,兀自坐起来穿衣服,平静得简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傅玄见状心里有点没底,梁漱骂他也好,打他也罢,都没有面无表情不说话来得可怕。 他看着梁漱的脸色缓缓从后面抱住梁漱,下巴垫在对方的肩膀:“梁哥......” “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是因为太喜欢你太想你,想让你多陪陪我才这样做的。” “我是真的喜欢你啊梁哥,以后翰城壹号我再也不去了,出院你嫌膈应不想去茶店住,我搬到你那里也行,你管着我好不好。” 梁漱无动于衷,使劲儿拉开傅玄的禁锢后穿好衣服,收拾完东西就想离开。 “梁哥!” 傅玄捂着自己的侧腰,下床跌跌撞撞地跑到梁漱面前,“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跟其他想要我钱的人不同。”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跟你在一起的那半月我特别满足,你不在时我每天都会想你,我真的特别喜欢你梁哥。” 梁漱皱了皱眉,眉眼间尽是嘲讽,是嘲讽对方的虚伪,也是嘲讽自己有多么的傻.逼。 傅玄住院后,几乎每天都给自己打电话,他嘴里敷衍心里却有点牵挂。 一面狠狠骂着自己犯贱没够,一面又在下班后刻意来医院一趟,经过这间病房前会偷偷摸摸往里边儿瞅瞅。 无论何时傅玄总是一个人,连门口的保镖都撤下去,整个人眼见得消瘦了一圈。 有时候是自己费劲儿地用左手吃饭,有时候就那么呆滞地望着窗外,有时候用还好使的手指敲键盘,满脸微笑地给自己发消息。 梁漱往往是看一会儿就走,他没有合适的理由进去,说来看你这种话还不够丢人现眼的。 采访傅朝闻失败就是个不错的理由,但没想到那贱人正跟翰城壹号的女孩儿亲亲我我,梁漱心里其实挺不爽的。 可笑的是,他现在面临的情况更糟,已经不是心里不爽那么简单。 人以群分这话有点道理,梁漱的性格其实跟俞寂差不多,算比较传统的那类。 再怎么混账畜生,做事总要有底线,三番两次故意给他**这事儿就触及到他的底线。 梁漱跟傅玄没什么好说的,也不在乎他的肋骨是不是痊愈,拎着衣领把他扯到旁边。 没想到傅玄不依不饶,又从身后抱过来,双臂紧紧抱着他:“梁哥我知道错了,原谅我这回,我再也不敢胡来了......” “以后你说什么话我都会听,我赚的钱都归你管,你别这样,别不理我行不行......” 俊美的脸颊是是惯来的委屈兮兮,甚至眼里逐渐泛着湿润的泪光,“我真不会喜欢人,你教教我吧。” 在傅玄的概念里,喜欢谁就是要留住他,不管采取任何合法或非法的手段。 反正留得了一时是一时,反正他身边的什么东西都不长久,不如能快活几日是几日。 他不考虑自己的方式对方接不接受,因为以前好过的那些男男女女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要他想玩的别人必须陪他玩。 乖巧主动的玩腻了,就想找点不一样的,而梁漱正好符合他对伴侣的所有幻想。 “梁哥,求你了,明天再来看我行不行,我是真的特别想跟你在一起......” 梁漱是真烦了:“你他妈快闭嘴吧,这些话说出来,你自己能信吗?” “留着你的演技,跟其他人演去吧,老子对你不感兴趣,以后别他妈娘们唧唧打电话发短信,也别再打扰我的生活。” “我梁漱冲天发誓,要是再跟你这贱人有任何牵扯,不如现在就死了干净。” 话说得又快又利落,刀刀往傅玄心脏扎,说罢他甩开傅玄,开门离开了医院。 傅玄嘴里那句句的喜欢,对梁漱而言实在是恶心至极,喜欢远没有尊重来得更加重要,傅玄的喜欢在他眼里不值钱。 今天是年后初七,也是报社复工的日子,他关于傅氏集团的采访报告年底没来得及交,为了保命立刻就得交。 梁漱找了家已经开门的早餐店,把采访的材料大概整理好,写成新闻稿的形式配好图片发到了他领导的邮箱里。 八点左右公司开门,梁漱拖着疲惫酸痛的身体坐在了自己阔别已久的工位上。 放假的时候很多材料没来得及收拾,现在正好有时间收拾,便全部搬出来分别归置好。 他在新闻稿里发现一摞资料,那摞资料埋在抽屉的最底层,好像许久都没有动过。 看内容是傅氏集团的东西,梁漱这才想起来这是那天自己从傅玄茶店的抽屉里顺走的。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74节 顺便带走的应该还有几张电话卡,跟这摞资料放在一起,但是那些电话卡却不翼而飞。 梁漱翻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甚至连键盘缝里都找过,就是不见电话卡的踪影。 没找到梁漱也没再继续,他记得自己好像把电话卡的内容拷在办公电脑上了。 翻找录音文件又是十几分钟,好不容易找到点开第一段电话录音就引起了梁漱的注意。 里边儿先是刺啦刺啦的电流声,随后的人声也录得特别清晰。 其中男音低声问了句:“完事了?” 女音回答:“嗯。” “没人看见吧?” “放心,那地方是陡崖天险,不慎踩空掉下去任谁都不会怀疑。” 女音得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帮你彻底除掉你后妈,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啊?” 男音笑道:“国外那所你最喜欢的电影学院的门票,加上全额奖学金要不要?” “国外进修回来你就是国际知名大导演,国内有些名气的老牌导演统统都得给你让路,意下如何,叶导?” “那我就先谢谢你啦。” 通话录音就到这里结束,余下的仍然是刺刺拉拉的电流声。 梁漱戴着耳机完全愣在了电脑前面,不管是两人电话交谈的内容还是轻松嬉笑的语气,都让人毛骨悚然。 更要命的是,电话里男生的声音比较细,似乎还没有完全渡过变声期,说他们稚气未脱也不过分。 梁漱是媒体人,了解自打他入行以来京圈发生的所有时政和娱乐新闻,这段短短两分钟的录音颠覆了他的认知。 录音中的后妈指的是傅承烨的妻子,家里是京圈娱乐行业的龙头老大,年轻的时候靠着父亲的影响力也混了几部电影拍,算是明星。 嫁给傅承烨后,就放弃演艺事业在家当起全职太太,平时除去跟富婆们聚着搓搓麻将,就是爱登山爱冒险。 可登山毕竟是世界最高危运动,一脚走错就容易丧命,她八年前便因跟朋友约着登山,结果不慎从山顶滚落,尸骨未存。 这新闻当时引起不小的轰动,梁漱当时正忙着面试现在这家报社,报道出来后他印象非常深刻。 八年后的今天,一条电话录音揭开了当时那起事件惨不忍睹的真相,意外变成了谋杀,竟然从头到尾都是策划好的阴谋。 梁漱只觉得脊背发凉,八年前,叶清和傅玄都是十六岁,大概是刚上高中的年纪。 高中生竟然如此从容地谋划着杀人灭口,甚至彼此交换着条件...... 梁漱忽然想起来,当时去探望司机老刘,老刘说傅承天和傅承烨出车祸时,他正在陪着叶清体检...... 这其中是不是也是同样的阴谋,跟傅玄是不是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从小就对他施虐的亲爸和后妈,在他的计划里是不是都必须死...... 梁漱知道傅玄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但他还是低估了他的残暴程度,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这段录音是重要证据,能将两个上流社会的重要人物拉下神坛,甚至将他们置于死地。 直到下班后回到俞寂的出租屋,梁漱精神还是恍惚的。 家里就俞寂和鱼崽儿在,年后月嫂徐姨又被请来照顾鱼崽儿,但是仅仅是白天,俞寂下班就离开。 俞寂看梁漱脸色不好,走过来担心地拍拍他的肩膀,“今天上班不顺利吗?” 梁漱眼神聚不起焦,疲惫地摇摇头,道:“我就是有点累,先睡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梁漱不可能睡得着,他明白自己最正确的做法是把录音交给警方。 那样傅朝闻和叶清的联姻解除,俞寂也不用整天愁眉苦脸。 就是傅玄可能会蹲二十年大牢,也可能直接判死刑...... 第94章 揭晓崽崽的身份 年后复工的周末,俞寂去了趟医院,敷后腰的膏药是他最大的消耗品,用完得及时添。 除了常用的膏药以外,俞寂又去了医院底楼的药房,想买些助眠的药物。 最近俞寂的睡眠质量很差,总是清醒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 但是噩梦连连睡也睡不踏实,时常大半夜的突然哭着惊醒,吓得鱼崽儿也哭个不停。 医院里人很多,大多穿着黑衣戴着口罩,俞寂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独立药房。 弯腰对窗口里的护士说:“您好,我想要助眠的药物。” 戴眼镜的护士从药架上取出三五盒药品,摆在俞寂面前:“这些都能助眠,效果不错。” 看着那堆花花绿绿的药盒包装,俞寂攥紧医疗卡抿了抿嘴唇:“里面最便宜的多少钱?” 护士掀起眼皮看了俞寂一眼,叹息着爱搭不理的,把其中绿色盒子的药推到俞寂面前,“这都是进口的药品,最便宜的一千五百九。” 俞寂沉默片刻,脸颊慢慢憋得通红,最便宜的对俞寂而言还是贵得离谱。 他低声下气地再次张口询问:“请问这里有没有安眠药,就是那种白色的药片?” 护士挑眉道:“安眠药有是有,不过那种药的成分对身体伤害有点大。” 俞寂闻言彻底松了口气,连连摆手说道:“没关系的,我不经常吃。” “行吧,不过因为安眠药成分特殊,你拿着医生开具的药单,我们药房才能卖给你。” 护士可能看出俞寂是真的拮据,便热心给他出主意道:“你先挂完号然后去八楼诊室,直接跟医生说要安眠药就行。” “开好药单再来找我拿药,挂号费加安眠药的费用还没刚才那助眠药物的零头贵。” 俞寂点点头,觉得蛮尴尬的,匆匆跟护士说了句谢谢就逃离窗口。 按照那位护士的指示,俞寂挂完号后就前往八楼诊断区。 电梯那边忙着转运病人特别挤,俞寂走的自动扶梯,随着扶梯逐渐地往八楼方向移动,他恍然看见道熟悉的身影。 但只有一瞬间,再仔细看就凭空消失了,俞寂抬手按了按眉心觉得自己是出现的幻觉,分手后居然看谁都像他。 助眠心理辅导诊室的指示牌明显挂在电梯左转办公室的门口,俞寂上前敲门。 里面传来医生的声音,“外面患者稍等,叫号再进来。”俞寂坐回长椅等着医生忙完。 诊断室里穿白大褂的医生推推眼镜,望着对面的患者:“您失眠这种情况持续有多久?” 患者穿着身昂贵的长款羊绒大衣,俊美的眉眼微微垂着,“大概七八年,高中就这样。” 医生在诊断单上写写画画,接着又问道:“那您觉得最近一次睡得好是什么时候?” “三个月前。” “当时有什么特定的环境?” “抱着别人。” “那......” “分了。” 患者皱着眉不耐烦道:“能不能做,别浪费时间。” 被患者嫌弃,白大褂也不敢惹对方,好言相劝道:“傅总我给您介绍介绍催眠的机理,它是种常见的诊疗方法。” “但只能让您得到短暂的休息,如果要把睡眠调理正常,还是建议您平时多注意身体,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傅朝闻道:“少废话,开始吧。” 医生立刻起身:“那请您脱掉外套,躺在诊疗床上,催眠的过程比较缓慢,中间有刺激性言语侵入大脑皮层可能会导致难以成功。” “催眠成功以后,您睡得时间会比较长,身心能得到充分的放松和休息......” 傅朝闻无语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沈璧介绍他过来,他绝对要怀疑这医生的专业水平。 确如医生所说,催眠的过程很漫长,大概有半小时傅朝闻才觉得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 医生见这祖宗慢慢闭上眼睛,便给他拉紧帘子让他睡个够。 然后继续叫号:“19号,俞寂。” 俞寂听到自己的号码后怯怯地推门进来,就站在门口也不坐,声音细得就像蚊呐似的,“您好杨医生,我要安眠药......” 杨医生皱了皱眉:“什么?” 见医生的模样,俞寂心里有点没底,便仔细给他解释:“药房护士说需要您开具药单,才能给我拿安眠药。” 杨医生听到这才明白过来,“那你这是挂号挂错了啊,你说的那位医生在隔壁办公。” “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俞寂忙道歉,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杨医生喊住他:“你看起来像是有心事,只吃安眠药可没有什么效果。” “啊?” 这患者痴痴的样子蛮好玩,杨医生也觉得俞寂挺好欺负的,“我这的挂号费可不便宜,你不赶快坐下聊聊就浪费了。” 俞寂刚才还在心疼光挂号费就有两百块,但现在重新挂号还是要钱,医生说得也没错,就这样掉头就走确实浪费了两百块。 见俞寂犹豫,杨医生便微笑着请他坐下,给他表让他填好基本信息。 “别紧张,就随便聊聊天。” 杨医生脱掉白大褂,往椅背一靠,状态放松得离谱,感觉要是有炕他都能盘腿坐上去:“俞寂你家里几口人啊?” 听这问题俞寂微愣,心道这挂号费要两百块的医生,可真是随便跟自己聊聊。 便稍微放松些,伸出两根手指,“我和我的崽崽。” 杨医生点点头,立刻捕捉到俞寂的身份,不是单亲爸爸就是未婚先孕。 “看你的年龄,宝宝应该不大吧?” “还没满周岁。”说着俞寂微笑着点开梁漱给他买的那部手机的屏保,上面是小鱼崽儿的萌照。 他摸着照片道:“这是他九个月的时候,刚刚学会含含糊糊地喊爸爸,走路都不稳。” “长得像你。”杨医生笑道:“你很幸福,有个这么可爱的宝宝。” 俞寂觉得杨医生蛮有亲和力的,笑着点点头算是默认。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75节 杨医生起身给俞寂倒了杯茶,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俞寂,你谈过几次恋爱啊?” 说到恋爱的话题,俞寂的情绪明显变得有些低沉消极,埋着脑袋闷闷道:“一次......” “那对方是怎样的人?” 俞寂抿着嘴有点犹豫,他不想说自己跟傅朝闻失败的感情,却也不好意思拒绝杨医生。 便不咸不淡地说:“挺好的。” 杨医生笑着点点头,没对这句话做评价,转而问道:“记得你们第一次见面吗?” 俞寂低着头沉默了,所有恋爱的开头总是美好的,尽管中间隔着近五年的暗恋。 沉默片刻后,俞寂眼睛里变得亮晶晶的,慢慢绽放出温暖的笑意:“我是在大学开学典礼看到他的。” “他是学生代表,站在台上闪闪发光,他会弹钢琴,学习成绩也名列前茅,无拘无束,连笑起来都很温柔的。” “我们在不同的学院,他不认识我,并不知道我的存在,以我的高度也不可能够到他,我以为我们永远不会有交集。” “但是......” 凡事都有个但是,持续四年的暗恋被离谱的意外的打断,俞寂怀了对方的崽。 后来的相识相遇更像是场梦境,充满了光怪陆离的戏剧性。 六年的光阴匆匆流过,直到现在俞寂才猛然清醒过来,只剩他独自回归现实。 杨医生听完俞寂的讲述也很惊诧:“为什么不把宝宝的存在告诉他,至少你跟宝宝的处境会比现在容易些。” “本来想说的......” 俞寂嗫嚅半晌,最终无奈苦笑道:“还是算了吧,他可能并不想知道。” 杨医生不清楚俞寂跟前男友发生过什么,但能听出来他依然深爱着对方:“既然还爱,为什么要分开?” 被直接问到脑门上,俞寂才后知后觉自己有点失言,只摇头不愿继续:“我们不合适。” “其实没有什么合适与不合适之说,你只是在为自己找理由,所以不是所谓的不合适,而是你对这段感情顾虑太多。” “对方的高度显出你的极度自卑,你害怕你们的感情不能长久,对方的摇摆不定的态度,更会加深你的自我怀疑。” “其实有时候只要你自己坚定点,跟着你的心去做就好,不要太在意还没发生的事。” 俞寂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起身站立,“谢谢杨医生,这些话我连最好的朋友都没说过,倾诉完我感觉轻松很多。” 杨医生也站起来:“也不用着急做决定,不妨给彼此机会,总之随你的心意来。” 他把俞寂送出诊疗室,目送他坐扶梯下楼才转回头来,板正地穿好白大褂。 窝在沙发里喝了会儿茶,看时间差不多杨医生才撩开帘子想看看傅朝闻的状态。 与料想的不同,傅朝闻完全没睡着,就靠在墙面,低着头若有所思。 “傅总......傅总......” 杨医生喊了他好几声才回神,随即发疯似的拿过自己的外套,不管不顾就往外跑。 第95章 宝宝我重新追你 俞寂回到出租屋时,天色已经完全变暗,家里关着灯,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响。 梁漱工作忙,好几天没来,徐姨带鱼崽儿出门去跟其他差不多年龄的小朋友接触。 这是俞寂的意思,快满周岁的宝宝,应该有意识地让他学着主动交朋友,不能总待在爸爸身边太过依赖。 准备好晚餐要用的食材,又给鱼崽儿蒸好虾仁鸡蛋羹,俞寂便想着给徐姨打电话。 可是这时候门铃忽然响起来,俞寂以为是他们回家,打开门却是他怎么都没料到的人。 傅朝闻裹挟着满身的冷意,垂着头孤零零地站在门外,高大身躯显得老旧楼道更逼仄。 抬起眼睛,俞寂才发现他眼圈通红,凹陷的眼窝泛着缺眠的青紫,原本嫣红的唇色也变得苍白。 这人似乎瞬间老了十岁,浑身笼罩着颓废灰败的气息,眼眶湿润仿佛随时要哭出来。 俞寂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心疼,心脏无法控制地绞着生疼,傅朝闻从来都是沉着冷静的,六年来何时这样狼狈过。 “你怎么......” 话音未落,傅朝闻就忽然倾身往前,把俞寂整个人都拥进怀里。 他冰凉的脸埋在俞寂脖颈处,俞寂僵硬着身体不敢动作,任他将自己的腰搂得愈发紧。 这是绝对占有和保护的姿势,也是寻求安慰和庇护的姿势。 俞寂不清楚傅朝闻突然来此的目的,毕竟经过那天的争执谈话,两人就算是正式分手。 此后没有过多的联系,除夕那夜,傅朝闻打电话过来,他们也是相互沉默着没有讲话,直到那边响起呼吸声,俞寂才挂断。 双方应该心照不宣地淡忘这段感情,就这样消失在彼此的世界,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就是傅朝闻。 还是这副从未见过的脆弱模样,俞寂打心眼里没办法拒绝他。 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片刻就有好几滴温热的液体悄无声息地滑进了俞寂的后脖子里。 俞寂吓了一跳,仍然僵在原地,默默屏住自己的呼吸不知如何是好。 抱了大概两分钟,傅朝闻便放开了俞寂,眼圈变得更红,脸颊挂着明显的泪痕。 说话还掺杂着浓重的鼻音:“宝贝,这么多年你辛苦了......” “什么?” “没什么。”傅朝闻深情渴望地注视俞寂,有短短几瞬的失神,他不动声色地擦掉泪痕,“宝贝,给我做碗番茄鸡蛋面行吗?” 位高权重使然,傅朝闻极少用商量的语气跟别人说话,更别提现在这种低头讨好的话,饶是俞寂也觉得不习惯。 但是不习惯归不习惯,这并不代表俞寂要答应他的要求,现在他们没有任何关系,随便闯进别人家里总是不礼貌的。 “你回家吧,番茄鸡蛋面陈姨会做。” 俞寂摁着傅朝闻的肩膀把他推到门外面,冷着脸不高兴道:“别这样喊我。” 宝贝宝贝的,以前都没这么腻歪,如今都分手了又搞什么鬼...... 被拒之门外傅朝闻丝毫不意外,他迅速地握住俞寂的手臂,径直矮身把他打横抱起来,用脚勾开门直接登堂入室。 俞寂扯着他的衣服挣扎着:“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不紧不慢稳步走到客厅里,傅朝闻才把俞寂放进沙发,叹息道:“我三天没正经吃饭,除了你做的番茄鸡蛋面什么都难以下咽。” 看他憔悴的模样确实像是三天没吃饭的,但俞寂还没消气,愤愤道:“那你是还不饿,饿得不行饲料你也吃。” 傅朝闻蹲下身来,脑袋抵在俞寂的膝头:“求你了宝宝,有饲料吃也行,只要你做的,我吃完就走好不好?” 俞寂胸膛起伏着,没说话,他有点犹豫,给傅朝闻做碗番茄鸡蛋面让他赶快走也可以,留的时间长反而更招惹是非。 他推开傅朝闻的脑袋站起身来,冷脸道:“那你保证吃完就走。” 傅朝闻连忙点头:“我保证。” 无奈的俞寂只能系好围裙去厨房切番茄,傅朝闻没跟过来。 他迅速跑到卧室看了眼,婴儿床里铺着整洁的印花床单,奶黄色的小棉被也好好叠着,但没有那小家伙的影儿。 阳台卫生间都没有,傅朝闻甚至连以前房客留在阳台上的的狗窝都翻过,最终又回到厨房,“鱼崽儿呢?” 俞寂应道:“跟徐姨出去了。” 傅朝闻笑了笑,默不作声走到俞寂背后伸手抱住他,脸颊埋在俞寂的颈窝。 嗓音含在喉咙里,带着股说不出的愉悦:“谢谢你,我真的好爱你啊宝宝。” 俞寂的脸蛋腾地就红了,大惊失色地挣开傅朝闻的手臂。 气呼呼地指着傅朝闻,咬唇恨道:“你再这样,就走。” 面前的傅朝闻就像有毛病似的,宝宝宝贝腻腻歪歪不停地喊,居然还凑到耳边说爱他,俞寂简直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俞寂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提醒对方,他们已经分手的事实,虽然提起这话题氛围沉重,但是无论如何都躲不掉。 他缓慢地翻搅着锅里的番茄,背着身郑重其事地对傅朝闻说:“傅总,我们分手了。” “我知道啊。” 傅朝闻懒懒靠着冰箱站,语气相当干脆,不带丝毫犹豫的:“年前腊月二十七分的。” 他这副无所谓的模样倒是给俞寂整懵了,随后有点恼羞成怒:“所以你不能再来找我!” “谁说的?” 边说着傅朝闻边往前走,俞寂下意识后退倒逼在墙角,顺手拿铲子挡在前面防身。 娇小的身体被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傅朝闻抓住俞寂的手,顺势按住他脑袋狠狠亲了口:“我重新追你吧宝宝。” “神经病!” 俞寂愤怒地一甩锅铲,使劲儿推开傅朝闻转身就走,边走边猜想着各种可能。 这家伙现在简直就像是磕过药的,他们分手半月不到受这么大刺激嘛...... 这时候大门被敲响,俞寂赶快开门,月嫂徐姨带着社交完的鱼崽儿刚回家。 小家伙被羽绒服裹得严实,正在徐姨臂弯里呼呼睡得香。 “这是跟楼上502家的樱樱玩累的,他们小孩间交流没什么障碍,咱鱼崽儿霸道着呢,喜欢樱樱的玩具车,不给就硬抢。” 徐姨抱着鱼崽儿进屋,刚想把孩子放进卧室让他安稳睡,傅朝闻就从厨房跑出来。 他全部的视线都集中在鱼崽儿身上,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接过去:“我来抱,让我抱着。” 徐姨有点尴尬,她大概知道俞寂跟傅家闹得不愉快,怎么现在傅朝闻又在这里。 她看向俞寂,俞寂也只能尴尬笑笑,便客客气气地让徐姨先离开了。 锅里还炒着番茄,俞寂就赶紧回了厨房,傅朝闻独自带鱼崽儿他实在不放心,毕竟俩人吵过架也打过仗。 时不时地从厨房里偷偷瞅一眼,就见傅朝闻抱着鱼崽儿满屋子转。 光来回转圈还不够,那俩眼珠子自始至终就没离开过他,还会把脸凑近蹭蹭崽的肚皮。 俞寂看得着急:“把他放到床上睡就行。”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76节 傅朝闻头也没抬:“没事,不累。” 俞寂无语道:“我是说,你这样晃他睡得不舒服。” 自作多情的傅总只好抱着鱼崽儿进卧室,把他安稳地放在床上,盖好小棉被,然后趴在旁边守着。 他穿着黑色衣服,离远看就像条纯种藏獒蹲地上似的。 俞寂喊道:“不用看着他,他睡醒会自己出来的。” “他已经会走路了?” 厨房里响起油烟机的声音,俞寂没听见傅朝闻问的话。 傅朝闻摸着鱼崽儿半掌大的脚脚,眼眶渐渐变得湿润,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认识他儿子,小家伙就长大会走路了。 他一遍一遍地在心里重复,这个睡觉时总是咂摸嘴的乖软小东西是他傅朝闻的亲儿子,是他的骨血。 傅朝闻其实花了半天时间接受这个事实,他甚至比俞寂更早到楼下,躲在车里抽烟。 越抽心脏越疼,越抽眼泪越掉,越抽就越觉得他傅朝闻亏欠俞寂。 俞寂性格敏感胆子又小,谁知道他发现自己怀孕时多慌张,躺在医院生宝宝时多害怕,要赚钱又要养孩子时有多无力。 这些时候他不在身边,缺失了作为伴侣和父亲的那份责任。 除去心疼和愧疚,傅朝闻更多的是感激,感激俞寂最艰难的时候没有选择放弃,感激鱼崽儿跟爸爸相依为命。 门打开看见俞寂的那一瞬间,多重极致的情绪复杂交织,傅朝闻完全忍不住喜极而泣。 是父母离世后阔别已久的归属感,仿佛这几十平的出租屋就是他的家,在这里有俞寂,有鱼崽儿,就感觉拥有了全世界似的。 晚餐准备好,俞寂来卧室把鱼崽儿叫醒,拎着他的小胳膊晃来晃去:“乖乖,起床啦,我们吃饭啦。” 好梦被打断鱼崽儿没有哭,睁眼看见爸爸抿着嘴冲俞寂乐。 哼哼唧唧的小奶音甜糊糊的,简直能把他老父亲的心给融化,撒娇搂着俞寂的后脖子:“爸爸抱......” 第96章 你什么时候纹的 俞寂把撒娇精鱼崽儿抱起来,小家伙搂着爸爸亲着亲着,忽然注意到了旁边的傅朝闻。 甜得人要得糖尿病的笑脸立刻消失,迅速把脸藏进俞寂的怀里,露出眼睛怯生生看他。 小孩是记仇的,鱼崽儿记得就是这人把爸爸惹哭的,现在又到家里来欺负他爸爸嘛。 被这样戒备盯着,傅朝闻不怎么敢说话,只敢亦步亦趋地跟在俞寂后面。 鱼崽儿被俞寂脱掉外套抱出去,安放在他自己的餐椅里,面前摆好晚餐虾仁鸡蛋羹。 虾仁和蛋羹全部碾碎,俞寂给了鱼崽儿宝宝专用的小勺。 他已经开始有意识训练鱼崽儿自己吃饭,只不过鱼崽儿动作还不熟练,吃一口掉两口,弄得餐桌地板,还有脑袋脸蛋哪儿都是。 傅朝闻看得着急:“要不我喂他?” “让他自己吃。” 俞寂主动给傅朝闻盛好番茄鸡蛋面,面色不善地催促道:“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夹雪,你赶紧吃完赶紧回去。” 被嫌弃的傅朝闻不动声色挑了挑眉,表面顺从地哎了声,便埋头吃起来。 番茄没有炒好,汤带着股明显的糊味儿,手擀的面条也没揉捏到位,口感稍微有点硬。 但傅朝闻觉得这就是山珍海味,他想这口想了三个多月,别说是糊味,就是掺了毒药他也照样能咽得下去。 相比傅朝闻的番茄鸡蛋面和鱼崽儿的虾仁鸡蛋羹,俞寂的晚餐简单得多,半盘有点返生的土豆丝加碗白粥。 傅朝闻心里酸得不行,二话不说搁下筷子起身去厨房,从冰箱里翻出两块新鲜牛排。 俞寂见状也跟进来,“你做什么?” “你就吃碗粥能饱吗?” 听这话俞寂急了:“我能吃饱,这些是鱼崽儿明天的饭,现在不能动。” 根本没来得及阻止,傅朝闻就把两整块牛排下锅煎,俞寂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俞寂家没那么全的西餐佐料,将就着撒点盐调味,再用生菜小番茄装盘有模有样。 傅朝闻端着牛排放在俞寂面前,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先吃,明天再给鱼崽儿买。” 此时俞寂还生着闷气,心道今天傅朝闻是不是吃错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居然下厨,看品相还意外做得挺好。 “我是没时间,以前跟我妈学的中餐西餐都能做,宝贝要是喜欢,我每天做给你吃。” “不用。” 俞寂烦得无语:“你吃完就回去吧。” 傅朝闻低头看看碗里剩一半坨掉的面条,煞有介事地摊摊手,还没吃完呢,不能走。 前所未有的漫长半小时过去,俞寂已经收拾好厨房,鱼崽儿的晚餐用手抓着都吃完了,傅朝闻那边儿还没结束。 他就跟鸡啄食似的,同时看着手机,时不时出去接个电话,回来还能稳如泰山继续吃。 逼得俞寂没办法,就在旁边守着他,然而这人脸皮极厚,半点反应都没有。 结果没等到傅朝闻吃完,俞寂却先等来了预报的雨夹雪,八级寒风刮得窗户呼呼作响,刮得外面像是吹哨似的。 本来在玩玩具的鱼崽儿有些害怕,赶紧跑到俞寂身边,“爸爸抱......” 俞寂把鱼崽儿抱进怀里,摸摸脑袋安抚,傅朝闻见状则翻出螺丝刀拧紧了窗户的螺丝,“没事,就是有点松。” 然后又拉好窗帘,隔绝室外的风雪闪电,鱼崽儿才从俞寂怀里探出脑袋。 傅朝闻邀功似的蹲到鱼崽儿近前,揪了揪头顶的小辫儿,“小宝贝儿,说我厉不厉害?” 鱼崽儿眨巴眨巴眼,又把小脑袋缩回去,他打心里还是有点怕傅朝闻的。 俞寂看了看外面天气,转身跟傅朝闻道:“趁着现在下得不大,你赶快走。” “宝宝你好狠心啊。” 傅朝闻苦着脸道:“刮那么大风,雨落到地面立刻结冰,这地方到市中的路又很难走,要是出什么事儿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我也不放心你俩待着,这种老楼供电设施没那么完备,要是突然停电就黑灯瞎火的,你不怕鱼崽儿还害怕呢。” “预报风雪明早就停,到时候我立刻走,今晚就在沙发睡,我哪儿也不去,行吗?” 这番话动情晓理,直接说得俞寂干瞪着眼哑口无言。 好像傅朝闻说得也没错,这种天气赶他走确实显得俞寂没人性。 见俞寂神情松动,傅朝闻乘胜追击:“宝宝不然你现在就给我画个圈,我听你的话待在圈里哪都不去。” 俞寂满肚子气没处撒:“随便你。” 说罢转身就进了卧室,鱼崽儿本想跟在爸爸屁股后边走,但被傅朝闻拉着坐回海绵垫。 他捧着鱼崽儿肉嘟嘟的脸蛋看,眉眼还是长得像俞寂,再仔细看粉粉的小嘴巴那块儿,似乎确实有点像自己。 喜提老父亲身份的傅朝闻,一旦开始接受这种设定,觉得鱼崽儿越看跟自己长得越像。 他把新儿子拎到自己肩膀上骑马,驮着鱼崽儿满客厅转,小家伙也从刚开始的拘谨恐慌很快就跟傅朝闻熟悉起来。 小孩记仇,但忘得也快,甚至只要陪他玩半小时的骑马游戏俩人就能和好如初。 鱼崽儿好哄,他爸爸可不好哄,晚上准备洗澡睡觉时俞寂还冷着脸。 傅朝闻靠在浴室门边儿等俞寂洗完,听淋浴喷头的水声停了,他立刻拿着毛巾迎上去。 打开门俞寂吓了一跳,扶着浴室门满脸戒备地盯着对方。 “来擦擦头发。” 俞寂自然往后退了半步,顺手接了毛巾绕过傅朝闻:“我自己擦,你回客厅睡觉就行。” 傅朝闻抵着鼻尖应了声,但没有动,幽邃的眸里像是藏着烈焰,渴望地盯着俞寂那段雪白的后颈。 就像块无暇的羊脂玉,挂着诱惑的水珠,空气里还弥漫着极清淡的雨水味儿。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俞寂的体味对自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只有自己能闻见俞寂的隐藏的味道。 那是最直接最剧烈的生理的吸引,他根本无从挣扎无法抗拒。 傅朝闻此刻同样无法抗拒,光是这段光滑雪白的后颈,就看得傅朝闻小腹发紧。 但是没得到俞寂的同意,他又不敢真的做他想做的事情,哪怕就只是上手摸一下。 擦完头发后,俞寂在底下的柜子里拿了帖敷腰的膏药就想回卧室。 傅朝闻眼疾手快地拦住他:“等等宝宝,我帮你贴。” 俞寂闪身躲避,没搭理对方,将毛巾挂到晾衣架上,推开他就准备回自己的卧室。 没想到傅朝闻就是不让俞寂走,劝他的理由还特别充分:“你现在回卧室贴还得开灯,要是吵醒鱼崽儿怎么办?” 俞寂无语极了,他平时是在浴室自己对着镜子贴的,还没矫情到要别人帮忙的地步。 他气鼓鼓地看着傅朝闻:“你走开,我自己贴。” 其实也没什么好忌讳的,反正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俞寂撩起自己的睡衣撕掉原来的,镜子里就映出他腰窝处的纹身。 那是两簇淡白色的雏菊,很普通的样式,紧凑地挨着,时候久得已经有些褪色。 某个瞬间,这个纹身与久远的记忆重合,傅朝闻红着眼情难自禁。 沾着性感至极的汗珠子,伴随极致快感,漂亮的纹身随着纤细的腰身高高弓起又塌陷,让傅朝闻欲罢不能。 初夜给人留的印象特别深刻,傅朝闻记这个纹身记了两年,可笑的是他眷恋的人就在身边,还给他生了个乖乖儿子,他却没有发现。 傅朝闻颤抖着手摸着那簇雏菊,“你这是什么时候纹的?” 俞寂低头撕着新膏药的包装,完全没注意到傅朝闻的反常,直接拍掉傅朝闻乱摸的手:“大二。” 他说得什么时候傅朝闻也没听见,忽然倾身把俞寂压在洗手台边沿,中邪般蹲低身子,把自己的嘴唇印在了俞寂的腰窝处。 俞寂吓得一颤,但已经动弹不得:“你做什么?!再这样现在就走!” “俞寂你听我说......” 傅朝闻眼前渐渐模糊,从身后紧紧抱住俞寂忍不住哽咽:“你听我说好不好......”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77节 “你走开!”俞寂不想听,他已经厌烦傅朝闻这样打着各种名义对他动手动脚,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好像他俞寂就不会做别的事,就只有陪着富家少爷不断地做i爱,自己还不能说拒绝。 姿势傅朝闻定,时间傅朝闻定,地方傅朝闻定,他俞寂就像个专门用来做i爱的工具,以前哪回都是折腾到后半夜。 这回也是差不多,又是给自己做饭又是故意赖着不走,最终的目的不就是上床吗...... 见俞寂急得红了眼圈,傅朝闻也不敢再强压着对方不放,手忙脚乱温言温语哄着俞寂:“宝宝你先别生气......” 俞寂气得胸膛起伏不定,“傅朝闻,你现在就给我走。” 傅朝闻有点发愣,俞寂从来没有连名带姓地喊过他,看来这回他是真的生气了。 第97章 没你我活不下去 浴室的门砰地被甩上,明明声音没多响,却像道炸雷似的爆裂在傅朝闻耳边。 他撑着洗手台,抬头看着镜子里映出的憔悴的自己,只能感到深深的挫败和无力。 俞寂现在那么抗拒自己,恨不得自己立刻消失在他面前,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走。 室外风雪的态势丝毫没减,客厅的灯光显得更加晦暗,他压着疼痛的额头躺在沙发里,身底下是铺好的被褥枕头。 这些床上用品都不是新的,以俞寂现在的财务情况可能也没有买随时备用的新的,上面隐约有股俞寂的味道。 是他身上常有的清淡槐花香,还有股奶香洗发水的味道,温暖干燥,就像俞寂的皮肤。 闻着这股气息,傅朝闻确实极容易入睡,但现在他心里仍然堵着疙瘩,不跟俞寂讲清楚他睡不着。 沉默半晌傅朝闻起身走到卧室门前,放轻声音慢慢喊了声俞寂,没得到回应他就尝试着拧门把手。 并没有锁,连门锁都是坏的,仅仅是虚掩着而已,轻易就能推门进去。 卧室比客厅还要亮些,俞寂是有开着小夜灯睡觉的习惯,开始是因为鱼崽儿半夜哭闹,后来就觉得开灯才有安全感。 傅朝闻绕到婴儿床边,给蹬掉小棉被的鱼崽儿盖好肚肚,然后轻手轻脚地来到床沿。 俞寂紧闭眼睛侧躺着,蝶翅般的睫毛在微微颤动着,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 他凑近吻了吻俞寂的手背,顺着纤细的手腕吻到锁骨,克制的呼吸灼烫着俞寂的皮肤,俞寂轻轻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已经收敛了适才的怒意,取而代之的满是平静和漠然,淡褐色的眼眸静静望着傅朝闻。 被这样性感的目光注视着,被清淡的被槐花味儿完全笼罩着,傅朝闻像瞬间迷了心智,亲着亲着就亲到了俞寂的嘴唇。 起初仅仅是双唇相贴,后面的动作就逐渐大胆起来,不轻不重地舔舐着他的唇角牙齿。 这副唇瓣似乎没有以前细腻,那时候亲着仿佛能咬出水,现在有点干燥,还有裂口。 俞寂没有闭眼,没拒绝也没配合,任他的舌头在自己口腔里搅来搅去。 黏糊的唇瓣良久才分离,傅朝闻仍然在握着俞寂的手,没像以前那样冒犯地四处乱摸。 昏暗的光线中,两人安静地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 其实傅朝闻想从俞寂漂亮的眼睛里看出点别的东西,从前那种不由自主的仰慕和迷恋,又或是委屈巴巴的控诉。 可是都没有,俞寂很冷静很淡漠,他陌生的目光刺得傅朝闻心脏生疼。 “你想做i爱吗?” 俞寂忽然起身,自顾自褪下自己的裤子,“做完就走吧,别再来找我,当我求求你。” 说罢为了配合傅朝闻好进去,还主动地趴过身子把脸埋进枕头,弓起瘦弱的腰背。 傅朝闻脸都青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俞寂,他居然用跟自己做i爱来做交易,而交易的筹码竟然是让自己别再骚扰他。 气红双眼的傅朝闻沉默不语,俞寂也干脆破罐子破摔,他去拉傅朝闻手放在自己后腰,“你不是喜欢我的纹身......” 刚才的膏药没贴,那两簇盛开的漂亮小雏菊就在傅朝闻的眼前瑟瑟发抖。 傅朝闻扯过被子给俞寂盖住下半身,用温热的指腹蹭了蹭那纹身,“亲它不是冒犯你,只是因为我曾经见过有人纹这种花样。” 纹雏菊样式的多得是,见过也不足为奇,俞寂没搭理傅朝闻,敛好被子靠回床头倚着。 “同样的纹样,同样是腰窝的位置,那天我记得是大学的毕业晚会。” 俞寂头皮瞬间麻了一瞬,手指哆哆嗦嗦抓紧被角不敢动。 “那男孩儿戴着厚厚的眼镜,在屁股后边儿跟了我一路,闷头跟到连廊才跑上前拦我,局促地站着应该是要告白吧。” “他戴眼镜,头发也长,穿的牛仔裤洗得发白脱线,好像长得也是副呆头呆脑的样子,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跟他睡了,但是醉得厉害没记得脸,甚至都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但在那男孩儿后腰的位置,有个跟你一模一样的雏菊纹身,我当时就觉得特别漂亮,要是能再遇见他我肯定会追求他。” 说罢傅朝闻就那么目光灼灼地望着俞寂,俞寂抱着自己肩膀吸吸鼻子,声音细若蚊呐:“我不知道......” 傅朝闻叹息道:“我也不知道,其实后来我跟别人问过,但没有那男孩儿的任何消息,我更不知道他后来怀孕了。” “我挺感激他的,独自承受那么大的压力那么辛苦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也特心疼他,自己都没怎么不成熟,就开始学着当爸爸。” “可能是迫于生活的巨大压力,他早早去工作落得严重的腰病,还去翰城那种风月场当陪酒,后来又被傅景明招聘进傅氏。” 傅朝闻抹了把脸,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或许所有事情都是冥冥注定的,但是俞寂你有没有想过......” “如果我哥看中的不是你,如果他没执意把你拉进集团,不管周扬还是傅朝闻,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你,想想真挺后怕的。” “你没有我或许能过得好好的,但我没有你真的活不下去,这段时间我吃不好睡不着,再见不到你我就发疯了......” “你就当我是私心重,我爱你所以死皮赖脸也要留在这里,我也想陪着儿子慢慢长大,听他清楚地喊我爸爸,教他做人做事。” 傅朝闻握着俞寂的手放在唇边:“俞寂,你给我个机会好吗?” 他张着嘴怔愣半晌,最终只憋出一句话:“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亲子鉴定报告俞寂随身带着,没有粗心大意落在傅家,傅朝闻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傅朝闻便把医院的巧合跟俞寂说了,听完俞寂也有些不敢置信,事情已经完全偏离他的预期。 两人闹僵以后,俞寂不愿意让傅朝闻知道这件事情。 既是怕传到叶清的耳朵里引起麻烦,也怕傅朝闻不接受崽崽,或是生气自己瞒他那么长时间。 但现在看傅朝闻似乎把本来就该有的愤怒的情绪自己消化掉,现在只想跟自己一起抚养鱼崽儿。 俞寂是喜欢安稳且容易满足现状的,也没有冒险精神。 其实他对现在的生活挺满足的,有份薪资待遇高的稳定工作,小鱼崽儿健康快乐长大,他不敢奢求可能随时会消失的东西。 傅朝闻知道俞寂心里犹豫,便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腕安慰他:“宝宝我不逼迫你做决定,你只要不那么抗拒我就好。” 他伸手擦掉俞寂脸上的泪痕,扶着俞寂躺好并帮忙盖好被子,让他乖乖地闭好眼睛。 夜色已深,确实该睡觉了。傅朝闻拧暗了卧室墙挂着的小夜灯,又俯身摸了摸鱼崽儿的小脑袋,凑近轻轻亲了他两口。 “我睡着以后......” 傅朝闻转身就看见俞寂瞪着大眼睛,紧张盯着傅朝闻亲鱼崽儿的动作,“你不会想偷偷抱走他吧......” 傅朝闻失笑:“我更想抱走你。” 听俞寂可爱的发问,傅朝闻又忍不住蹲到床沿边儿,珍重地握着俞寂的手。 眼睛深深地看着对方:“俞寂,你爱我吗?” 认真又紧张的表情看着他,俞寂动了动嘴唇没说得出来话,翻过身去不想搭理傅朝闻,“你出去,别吵到我崽崽。” 傅朝闻无奈笑笑,直接起身离开了卧室,俞寂攥着怦怦乱跳的胸口钻进被窝。 他不想说自己爱傅朝闻,也说不出讨厌,更多的是害怕,傅朝闻对他而言就像块琉璃,远观美好但是极易破碎。 俞寂可能需要段时间来重新接受他,如果中间发生意外,也可能对傅朝闻敞不开心怀,永远把自己封闭起来。 计划没有变化快,俞寂已经试着降低对未来的预期,感情这回事不要让自己太过投入,顺其自然就是最好。 窗外风雪没停过,俞寂这夜睡得很踏实,醒来时已经是早晨的八点半。 拉开卧室门,俞寂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客厅被重新打扫过,宝宝玩具全被归置到置物篮子里,地板亮堂堂的能照出人影儿。 餐桌摆满了虾饺豆浆等各式早餐,水杯热水壶是满的,小鱼崽儿是洗好脸抹完香香的,纸尿裤也是换好丢到垃圾桶的。 “来不及做,楼下买的,刷完牙吃饭吧。” 傅朝闻是腾出空跟俞寂说话的,他正在给鱼崽儿穿衣服,费劲儿地把孩子夹在胳膊间,把小腿儿往袖里塞。 “反过来穿,那是袖子。” 俞寂看得闹心,他都替鱼崽儿难受,但小家伙竟然还觉得挺好玩,小腿儿蹬来蹬去的,咯咯笑不停。 傅朝闻挺会哄小孩的,早晨鱼崽儿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转,连俞寂都有点失宠。 他把崽崽搂进怀里,酸溜溜招呼傅朝闻:“傅总您该去上班了。” 第98章 用它去弄死叶清 最终傅朝闻是被赶出去的,俞寂随手丢给他一把破旧的雨伞,无情关紧了出租屋的门。 回身鱼崽儿扬着短胳膊朝他扑过来,撒着娇用脸蛋儿去蹭俞寂,跟他爸爸好阵子亲热。 小孩是能够感知情绪的,鱼崽儿似乎知道爸爸怎么不高兴,便搂着爸爸脖子亲来亲去,把俞寂哄得闷气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蹲下身给鱼崽儿重新调整了裤子,这是条有点复杂的连体衣服,傅朝闻完全分不清正反,俞寂跟他说过还是没穿对。 今天是周一,俞寂也要去翰城上班,徐姨来家照顾鱼崽儿他便换衣服出门。 对门那家里传来叮叮哐哐的声音,似乎热火朝天地在装修,这栋老楼租户比住户还多,新租客来了装修也不足为奇。 到了楼下,俞寂刚想步行去班车的车站,就有个笑意盈盈的男人走过来给他撑伞。 以前俞寂在傅家时跟这人经常见面,他是傅景明的专用司机,现在应该还在傅氏集团,继续为他老板的弟弟傅朝闻工作。 他笑得灿烂:“俞先生,今天天气不好,傅总让我在这儿等着送您去上班。” 俞寂张了张嘴巴,还是没说出拒绝的话,他跟这司机本来就认识不说,而且人家应该在这儿等得挺久。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78节 见俞寂点点头,司机喜出望外,连忙打开停在旁边的轿车接俞寂上去。 车开得很平稳,司机笑笑跟俞寂搭话道:“我还以为俞先生不愿意坐这辆车呢,您要是坐班车傅总说他就开了我。” 俞寂配合地笑笑,望着窗外没说话,他有点困倦想睡觉,但那司机的嘴基本就没停过。 “傅总本来要亲自等俞先生的,但公司临时有事儿得去忙,这才临时让我来接您......” 傅朝闻被赶出来后就躲进了车里,仰头看着四楼左户的窗帘拉开,俞寂伸了伸懒腰。 他本来是想亲自接俞寂上班,但是齐司封打来电话,说针对叶良民的证据基本坐实了。 回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有不速之客正在等着傅朝闻,叶清见到他立刻面色不善地问道:“朝闻哥你昨晚在哪儿住的?” 傅朝闻打开电脑接收齐司封发来的文件,看都没看她一眼,“知道还问?” 看对方那种理所当然的表情,叶清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她还是咬牙尽力保持风度。 坐在对面叹息道:“朝闻哥我倒没有别的意思,要是被媒体拍到你出入那种破烂地方,对我们两家都不好。” “你也知道傅家和叶家联姻,无形中击退了很多挑战集团的势力,这种档口当然不能出任何问题。” “朝闻哥,其实我挺想不明白的,俞寂就那么好让你到现在都不肯放,公司的事务你最近都推给陈松,以这种状态能不能领导集团再上台阶,我挺担心的......” 叶清满面愁容,自顾自地说着,而傅朝闻全神贯注于齐司封收集的关于叶良民的罪证。 足足有十几页,来龙去脉写得很清楚,要是用这份材料举报叶良民,甚至不用到中午就会有人找上门。 但是傅朝闻还没探清叶良民的水有多深,这份举证材料能不能治他于死地,如果让对方有翻身的机会对集团和自己都没有任何好处。 这件事急不得,得仔细斟酌着来,必须一招就打得对方再也无法翻盘。 他掐了掐眉心,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思考,叶清在他耳边儿说话就没停过。 “朝闻哥,我爸的意思是我们尽快结婚,这样对集团的股份也有保障——” 傅朝闻烦得不行,紧皱着眉头看着叶清,“说完了吗?” 叶清一愣,傅朝闻又道:“说完就走,齐司封送客。” 叶清急忙站起身,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是齐司封听到傅朝闻的话已经进来。 他从容不迫地伸出手臂做了个请的动作,“叶小姐,您慢走。” 叶清狠狠瞪了齐司封一眼,不甘愿地走到门口又忽然停住脚步。 她回过头朝傅朝闻笑笑:“朝闻哥,你这样随便破坏婚约,真的不怕我对付俞寂吗?” 傅朝闻舔了舔后牙:“你可以试试。” 既然跟手段阴险的叶清说这样的话,傅朝闻就做了十足的准备。 无论是俞寂还是鱼崽儿,全方位保护他们的保镖有近百,没有人能靠近那栋老楼。 送走叶清,齐司封又回到办公室,把傅朝闻的办公手机递给他。 “老板,查那件事儿的保镖早晨刚回信,傅承烨的司机小李确实有媳妇儿和小孩。” 傅朝闻眼皮一跳,被这事儿震惊得不轻,接过来的手机上是张模糊的照片,泛黄陈旧,明显是照了很多年的。 应该是农村谁结婚时留下的照片,不起眼的背景里抱着小孩的女人被红圈特意圈出来。 “那个姓梁的编辑挺厉害的,凭老刘的日记就能把这事儿挖出来。” “这就是小李的媳妇儿和小孩,他给傅承烨当司机前就已经结婚,媳妇儿是他当村的,叫李红秀,结婚的当年就有了这个孩子。” “听邻居说,小李出事儿以后,李红秀就带着孩子离开了他们村,有人说去了大城市,也有人说是出国了。” “那天李红秀挺风光的,来了两辆豪车接她跟孩子,听邻居那意思好像真出国了。” 傅朝闻皱眉:“出国?” 小李在傅家当司机待遇虽说不错,但家底也不至于那么厚,她哪来的钱去大城市生活,又哪来的钱那么夸张地出国。 这事儿挺蹊跷的,傅朝闻思索道:“不管她带着孩子出国或去别的城市,应该都有当时的乘车记录,查清楚。” 齐司封嗓子一堵,只能苦着脸应下,离现在八年多的乘车记录不是相当于大海捞针嘛。 汇报完司机小李的事儿,齐司封又说道:“老板,那姓梁的编辑刚给您打过电话,说他有重要的事当面说,现在应该差不多到了。” 傅朝闻应了声:“让他上来。” 很快傅朝闻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梁漱被齐司封带进来。 “坐。” 傅朝闻起身走到咖啡机旁边儿,亲自给梁漱倒了杯咖啡,他对梁漱的态度有很大转变。 以前傅朝闻觉得这人没心没肺头脑简单,除了聒噪没特别的,但事实证明梁漱很聪明,做事儿也很周密挑不出漏洞。 更重要的是,在傅朝闻作为伴侣和父亲该有的角色和责任缺失时,梁漱肯定没少照顾俞寂和鱼崽儿...... 梁漱接过咖啡喝了口,挑眉看着傅朝闻:“听说我们家鱼崽儿小宝贝找着他亲爹了。” 傅朝闻扯扯嘴角,无奈道:“俞寂还真什么都跟你说。”还是第一时间。 “他的事儿没有我不知道的。” 梁漱懒懒散散地靠着沙发,“我还知道只有你把跟叶清的那些破事儿处理好,俞寂才可能愿意跟你重归于好。” “否则以俞寂那股犟劲儿,他就是宁愿住那破出租屋,也不跟你回去住豪华大别墅。” 话是说得半点没错的,这事儿傅朝闻又何尝不知道,只是现在时机尚未成熟,他还没有把握能彻底扳倒叶清。 看傅朝闻沉默不语,梁漱咬了咬牙,从裤兜里掏出只黑色的微型录音笔,紧接着丢给傅朝闻。 “你不就是想摆脱叶清但没路子吗,这里边儿的东西就是你的路子。” 傅朝闻狐疑地看了梁漱一眼,随即摁下录音笔的启动键。 对话持续了两分多钟,短短两分钟足以唤起傅朝闻的记忆,他听完已经是脸色铁青。 婶婶对傅朝闻还挺好的,当年去世的时候傅朝闻还难受了一阵,原来她当年登山时的意外竟然是傅玄和叶清的阴谋。 傅朝闻嗓子发涩,“这是哪来的?” “傅玄那儿偷来的。” 梁漱平静道:“我把我这里所有的备份文件都删了,就保留这份,觉得交给你最合适,以后这东西跟我没任何关系。” 傅朝闻攥紧了录音笔,“谢谢。” “我不是为了你,我只是觉得我们俞寂值得最好的,宝贝鱼崽儿也得有俩爸爸的爱。” 他笑得没心没肺:“用这玩意儿去弄死叶清那贱女人吧,带俞寂和你儿子回家。” 傅朝闻站起来,又郑重地对梁漱道:“谢谢你。” 梁漱摆摆手,把杯子里的咖啡仰头喝完,起身离开傅朝闻的办公室。 他看着梁漱挺得笔直的背影走到门口,笃定地开口道:“这件事情干净之前,会有保镖全程全方位地保护你。” 梁漱无谓道:“没事儿,老子烂命一条。” 傅朝闻其实挺担心梁漱的,他做出这个决定不容易,相当于豁出去自己的半条命...... 以傅玄的心机不可能不知道东西被偷走,而傅朝闻要用这份录音跟叶清和叶良民谈判。 到时候若是录音曝光,那傅玄和叶清会顺藤摸瓜,很快找到梁漱头上且不会轻饶他。 傅朝闻能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可能保证梁漱的安全,不然他没法跟俞寂交待。 第99章 宝贝儿子真听话 傍晚俞寂下班回到家时,鱼崽儿正在专心致志地玩玩具,看俞寂回来立刻朝他扑过去。 搂着鱼崽儿亲昵半晌,俞寂忽然发现家里变得拥挤起来,多了些原本没有的东西。 比如两辆比崽儿还高的电动玩具车,识字的布偶书和画本,跟沙发床配套的蚕丝抱枕,满屋的地毯甚至还有台新电视机。 这些东西把客厅堆得满满当当,不用想就知道谁送的。 傅朝闻从厨房走出来,穿着精致的白色衬衣和笔挺西裤,腰上还系着鲜艳的碎花围裙,跟他的长腿显得违和。 俞寂跟他没什么好脸色,放下鱼崽儿让他自己去玩,压低声音道:“你怎么又来了?” “来串门,邻居串门不是很正常嘛。” 傅朝闻擦了擦手,走到鱼崽儿跟前,捏捏他的小脸蛋:“你说是不是,我的乖儿子?” 鱼崽儿听不懂啥意思,只忙着往崭新的电动玩具车里面爬。 俞寂瞬间就联想到早晨对门装修的事儿,“什么意思,对面的房子是你租的?” 傅朝闻含糊地嗯了声,没跟俞寂说别的,撕掉玩具车的薄膜把鱼崽儿拎进去。 对面的房不是租的而是买的,傅朝闻花大价钱把整栋老楼都买了,不是有票子没处花,主要为了俞寂和崽崽的安全着想。 楼里的租户身份混杂,经常有变动,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也是因为傅朝闻不安心,近百保镖在外围保护俞寂和崽崽,没有他亲自在跟前更安全。 “嘟嘟......” 鱼崽儿在旁边拽傅朝闻的裤脚,小手指着急地指着方向盘,“啊,车车,崽崽开......” 傅朝闻笑着蹲下身,状态亲昵地摸摸鱼崽儿的小脑袋:“那宝贝儿子应该喊我什么?” 鱼崽儿瞪着俩清澈的大眼睛看看傅朝闻,又怯怯地扭头看看俞寂。 然后犹豫不决地趴在傅朝闻耳边,小奶音都快把傅朝闻的心脏给融化了:“爸爸......” 傅朝闻满足地长长哎了一声,揉着鱼崽儿的脸蛋儿蹭来蹭去,“我宝贝儿子真听话。” 俞寂不聋,听他从出生养到现在的小崽子甜腻腻喊傅朝闻爸爸他都震惊了! 这是傅朝闻阴险至极的策略,俞寂立场明确油盐不进,就用物质腐蚀意志不坚定的崽,鱼崽儿又禁不住诱惑...... 俞寂在旁边儿气得够呛,被彻底腐蚀的某崽儿已经随着“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的魔性音乐摇来摇去玩嗨了。 “咱儿子真可爱,谢谢我的宝贝儿把他养得这么好。” 傅朝闻走到俞寂身边,自然地接过他的帆布包挂在玄关,“换衣服准备吃饭。”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79节 直到上桌吃晚餐,俞寂就没插上话,鱼崽儿对那辆电动玩具车沉迷不已。 哭闹着就是不下来,饭都是在那上边儿让傅朝闻亲自喂的,搞得俞寂郁闷得很。 这小家伙乳牙都没长齐,俞寂跟他讲道理他就只会抱着他爸啃,要是抿着小嘴笑起来,俞寂什么闷气都得无奈憋回去。 吃完晚餐后,傅朝闻抱着鱼崽儿坐在地毯上开始拆其他的玩具和礼物。 俞寂则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缩在沙发里看金融方面的专业书,时不时抬起头看看紧紧依偎着的俩人。 在鱼崽儿面前的傅朝闻,不知不觉间像是换了副模样,褪去集团总裁雷厉风行的外壳,把最温暖柔软的那面都给了崽崽。 这种不由自主的耐心和爱意,对傅朝闻来说是很难得的,甚至是俞寂都不曾感受过的。 俞寂学了很长时间,才逐渐适应怎么给鱼崽儿当爸爸,而傅朝闻这种强大温柔的能力,仿佛是与生俱来的。 傅朝闻从那堆礼物里挑挑拣拣,最终挑出只不显眼的礼品袋,拿出条白色的围巾。 “给儿子买玩具的时候,路过家围巾店,觉得还挺适合你的,来戴上试试。” 没等俞寂下意识躲避,傅朝闻就走到跟前给俞寂围好,绕了两圈打了个中规中矩的结,“看着质感还不错,暖不暖和?” 俞寂眼睛都没离开书,直接把围巾扯下来还给傅朝闻,“谢谢傅总的好意,我有围巾。” 无奈地低头笑笑,傅朝闻凑近些哄他道:“宝宝你的旧了,换一条吧。” 俞寂挡住傅朝闻越凑越近的脸,往旁边挪挪神色淡漠道:“傅总好像习惯把旧的扔了。” 俞寂心思单纯,很少说话带刺,但这回他话里话外的隐含之意傅朝闻却听得非常明白。 他叹道:“东西新的好,人还是旧的好,你说是不是宝贝儿?” 见俞寂冷着脸不说话,傅朝闻就把围巾放到旁边没再劝他,没脸没皮笑着道:“那天在医院时我听你说,刚开学那天就喜欢周扬?” 俞寂脸一红,拿脚踹他:“走开。” 傅朝闻顺势抓住俞寂的脚腕,摸着冰凉就给他裹进自己怀里,“要是你当天就跟我说,现在咱俩的三宝都得上幼儿园了。” 脚踩着傅朝闻热呼呼的腹部,被箍得很紧俞寂抽不出来,他推傅朝闻的动作还不敢大,不然鱼崽儿会以为他们在打架。 俞寂拽着傅朝闻的衣服,压低声音气道:“谁跟你三宝,傅朝闻你赶紧放开我!” 傅朝闻没放,倚到后面的沙发背,叹道:“周扬其实没你想象的那么好,你要是跟他接触过才不会喜欢他。” 上大学时是傅朝闻状态最差的时候,那时父亲离世刚半年,他跟傅景明的关系也正僵,甚至入学都不愿用自己的真名。 那四年过得稀里糊涂的,总是独来独往极少与其他同学交流,他把自己彻底封闭起来。 表面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其实私底下烟没少抽酒也没少喝,沉迷游戏很多个通宵没睡,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都觉得恶心。 他没想到自己就像滩烂泥似的,居然也会被人偷偷奉为光,藏在心里喜欢那么长时间。 这些事情俞寂不知道,傅朝闻也不希望俞寂知道,就让完美的周扬留在他心里也挺好。 鱼崽儿见傅朝闻抱着爸爸的脚拧成麻花,也跟着扑过来凑热闹。 俞寂随手拽过棉毯和鱼崽儿盖好,用脚踢踢傅朝闻道:“现在很晚了,你回你的家。” “那边儿热水器还没装好,我在这儿洗个澡好不好宝贝儿?” 俞寂斜他一眼:“那你快点。” 傅朝闻洗澡的时候接了个电话,他穿好衣服来到阳台,撩开窗帘不动声色地往下看。 空旷的街边停了几辆黑色商务车,在浓重的夜色里显得有些诡异。 他只看了一眼就拉紧窗帘,擦着头发转身回客厅,俞寂已经搂着崽崽在沙发里睡着了。 傅朝闻先轻手轻脚地把鱼崽儿抱进卧室,又回来抱俞寂。 俞寂睡得不是很深,傅朝闻靠近抱他的腰他就清醒过来,但是没有睁眼,被傅朝闻安稳地放进温暖的被窝里。 随即傅朝闻丝毫没停留便离开了,大门被轻轻地打开又关闭,家里很快恢复了安静。 黑暗中俞寂悄声下床,来到阳台正看见傅朝闻撑着炳黑伞从老楼单元门出去,朝着其中最好的商务车走去。 没等他走近,商务车车门自动打开,从车里下来位身穿红色长裙的女人。 是许久未见的叶清。 俩人简短地交谈几句,便一同进了车里,那辆黑色商务车自始至终是发动的,但没开走,似乎只是在借车里的空间暂时谈些事情。 俞寂揪起来的心脏稍微放松些,不知怎么回事儿,他很怕傅朝闻就那样跟着叶清离开,留他和崽崽面临危险。 商务车里,叶清收了望远镜,笑了笑道:“俞寂在上边儿看着呢,他是生怕你跟我走。” 见傅朝闻低头摆弄手机,叶清说明来意:“你今天下午进这栋破楼被媒体拍到了照片,那边儿等不得,我找你就是商量怎么办?” 傅朝闻装都懒得装:“这地方这么偏僻,要是没人给信儿,媒体能找到这儿来?” 叶清没辩驳,随手甩出几张能造成舆论风波的照片:“朝闻哥我说过,要是被媒体拍到对我们两家都不好。” “既然已经被拍到照片,干脆省省钱别做危机公关,直接解除婚约吧。” 傅朝闻从口袋里掏出张薄薄的纸页,摁在叶清面前:“我让齐司封先拟了份解除协议,你签完字过几天会出公告。” 叶清看着那份协议:“朝闻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们的婚约不只涉及你自己的事情,作为总裁你要置集团利益不顾?” 傅朝闻语气轻松:“我想知道,杀人犯和洗黑钱的究竟能给傅氏集团带来什么利益?” “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叶清浑身紧绷戒备地盯着傅朝闻,神情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傅朝闻你倒是说清楚,谁是杀人犯,什么洗黑钱?!” 梁漱给的那段音频傅朝闻只播放了开头,前几个字出来,叶清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面色铁青:“这,这,这你哪儿来的?!” 第100章 跟我结婚吧俞寂 那段音频播放完毕,叶清已经浑身发僵,瘫在后厢座椅,良久没说得出话。 八年前的致命罪证被重新翻出来,这是她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朝闻哥,婶婶意外坠崖这件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这样的,都是傅玄他在逼我......” 在证据面前,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叶清全然没有适才的睥睨姿态,她不知道自己怎样做才能挽回现在极端不利的局面。 叶清红着眼睛抓住傅朝闻的手,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 她不想对付俞寂了,也不想和傅朝闻联姻阻止他们的爱情,只要能保住安稳的生活...... 傅朝闻似乎有些心软,便跟她摆明态度:“这份录音既然我查得到别人同样也能查到,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念及多年情分,我不会赶尽杀绝,当然也不会将这份录音交给警方,你把婚约解除,和叶叔尽快卖掉在集团持有的股权。” “立刻停掉手头的所有工作,然后对外称病消失在公众视野,我亲自送你们出国。”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你跟叶叔只有去国外生活才最安全,不然你们做过的亏心事早晚会败露,早晚会查到你们头上。” 傅朝闻句句诚恳,处处为叶家着想,叶清六神无主的时候好像就只有出国这条路可走。 牢狱之灾甚至面临死亡,不是小事,但是要突然舍弃在京圈已经拥有着的财富和地位,又何尝容易。 见叶清沉默不语,傅朝闻便道:“回去跟叶叔商量商量,时间不等人,最晚三天时间,我要看到你的态度。” 说罢打开车门,凛冽寒风钻进车里,冻得叶清浑身颤抖骤然回神。 她满眼哀戚看着傅朝闻:“求你朝闻哥,别告诉警方......” 傅朝闻轻轻点头,叶清似乎不放心,卑微扒着车窗哀求地看着傅朝闻,直到拐过路口再也看不见。 撑着伞走了段路,傅朝闻忽然朝四楼左侧的窗口望去,俞寂仍然站在那里。 深更半夜的这架势俞寂应该是被吓到了,他用手机给俞寂打过去,温柔安抚道:“没事的宝宝,睡觉吧。” “你去哪儿?”tou,du,jia,四 傅朝闻咳嗽两声,声音有点发闷:“对面还没装修好呢,我去车里睡。” 那边犹豫片刻,嗯了声就挂断了,紧接着四楼窗户那里的窗帘被拉紧,俞寂应该是回卧室睡觉了。 叶清的车是绕远路上来的,而傅朝闻的车停得比较远,走了两分钟才坐进车里。 即使开着暖风,在车里睡也到底不舒服,傅朝闻翻来覆去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有困意,不过很快就被电话铃声给惊没了。 来电显示是俞寂的新号码,看到是俞寂,傅朝闻心脏不由得一颤:“出什么事儿了?!” 那边儿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顿了顿才压低声音平静地道:“上来,沙发可以睡。” 傅朝闻心里一喜,连应了声,老婆给台阶就得赶紧下。 小跑着回出租屋,大门是虚掩着的,昏黄柔和的灯亮着,沙发里的被褥是已经铺好的,简陋的房子隔绝了外面的风雪。 躺在有俞寂体味的温暖被褥里,傅朝闻感受到的是久违的家的味道。 被邀请这么一回在客厅沙发睡,傅朝闻脸皮就越来越厚,开始以各种借口赖在这不走,虽然俞寂不怎么搭理他,但总算也没再赶他。 由于每次来都带着各种新奇的玩具,傅朝闻跟鱼崽儿的感情是越来越深,总是挑着俞寂不在的时候,哄着鱼崽儿喊他爸爸。 很快三天的时间过去,周末俞寂和傅朝闻都没有上班,梁漱打电话说要来看他干儿子。 俞寂在厨房做饭,门是傅朝闻开的,在出租屋见到傅朝闻梁漱也没有表现得有多惊讶,只朝他笑笑就钻进了屋里。 梁漱给他干儿子带了两身小衣服,他觉得俞寂最近经济方面困难,怕不舍得给孩子买。 但看到出租屋室内焕然一新的软装,他就知道自己纯粹想瞎了心,傅朝闻甚至仔细到连上任房客留下的挂钩都给他爷俩儿换新的了。 梁漱给鱼崽儿比量新衣服,傅朝闻就倚着墙在旁边看着,道:“这身衣服应该挺贵的,看来梁编辑最近过得还不错?” 闻言梁漱微顿,随即笑着应道:“老子吃喝玩乐照样,挺好的。” 傅朝闻是话里有话,梁漱听得出来,自打音频的事儿过后俩人没见过面,也很有默契地没跟俞寂提过。 “过得不错”是问他有没有人找自己麻烦,其实梁漱也纳闷儿,叶清那边儿安静得诡异,居然没找自己的任何麻烦。 直到吃饭的时候,看到电视播放的京圈娱乐新闻,梁漱心里才大概有猜测。 这姐们儿最近应该是挺忙的,她正危机公关收拾东西准备跑路呢,没空搭理自己...... 镜头闪烁的视频里,叶清戴着口罩穿身黑衣出席发布会,单方面宣布解除跟傅朝闻的联姻,面对采访只是捂着嘴流眼泪。 她现场的意思很含糊,大概隐含的指向是自己查出严重疾病,因实在不想拖累傅朝闻,而选择单方面解除联姻协议。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80节 面色苍白憔悴的样子,真有那么点罹患绝症的意思,这剧情走向要多狗血有多狗血,要不是梁漱知道内情,恐怕就信以为真了。 不过叶清这操作就相当于把傅朝闻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他要扮演不离不弃的未婚夫,还是背信弃义的死渣男? 梁漱埋着脑袋看了傅朝闻一眼,发现他丝毫没为自己的后路担忧,反而自始至终在小心翼翼看着俞寂。 俞寂则望着电视出神,望着望着眼圈不由得越来越红,他忽然起身去了卫生间。 傅朝闻着急要跟,梁漱赶紧眼神示意他照顾着鱼崽儿,自己跟过去瞧瞧。 他敲了敲卫生间的门,悄悄钻进个脑袋,俞寂正在洗脸。 梁漱拍着俞寂的后背:“俞寂你哭什么,你不会同情她吧?那是假的她装的!” 俞寂吐出口气:“我知道。” “那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啊,以后你老公跟那贱女人没关系,你们一家三口就团聚了。” “等我大宝贝儿风光嫁入豪门那天,我要当伴郎,坐主桌,收红包!咱鱼崽儿就给他俩爸爸送戒指当花童......” 俞寂被梁漱惹得破涕为笑,觉得他的想法挺荒唐的,“你想得太多了。” 眼泪不是难过,更像是种解脱放松,他不用再为崽崽的安危担惊受怕,能像正常家庭那样带着他去游乐园...... 他用毛巾擦脸,起伏的情绪逐渐缓下来:“别担心没事的,我就是有点累了。” 吃完饭后,梁漱没多留,他觉得应该给俞寂和傅朝闻留出些空间,他们肯定有很多话要跟对方说。 不过事情并不像梁漱所预料的那样,他离开以后俩人没怎么说话,傅朝闻默默打扫厨房的卫生,俞寂拎着鱼崽儿去洗澡。 洗完他就抱着洗香的崽崽钻进屋里,全程都没有跟傅朝闻有任何交流。 傅朝闻在门口踌躇有半小时,快到睡觉时间才捏紧了手里的黑盒子,敲门进了卧室。 俞寂正在哄鱼崽儿睡觉,小家伙眼睛本来都快闭上了,见傅朝闻进来又跳起来开始闹。 傅朝闻不是冲着小的去的,径直把鱼崽儿拎到海绵垫上,让他自己闹腾着玩儿去。 然后紧张地坐在床沿,颤抖着手指哆哆嗦嗦地打开了那只快被攥坏的黑盒子。 里面躺着一对戒指,是那种像素圈似的很低调的款式,能看出来是情侣对戒。 看到戒指的瞬间,俞寂愣了愣,傅朝闻还没说什么他的心脏就先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再看傅朝闻,那副表情从未有过的紧张:“俞寂,我买了对戒指,想跟你一起戴,我想跟你结婚。” “说实话,以前我对婚姻没有概念,即使沈璧跟我谈过婚姻保障对你而言的的重要性,我还是没有很深的理解。” ”直到最近几天,我下班回来,敞开房门家里特别暖和,买菜做饭洗碗擦桌子擦地板,照顾我们的可爱的宝宝......” “还跟你们一起吃晚饭,看着你头发湿漉漉的从浴室出来,窝在沙发里看书,鱼崽儿闹脾气满屋子跑不睡觉,那时候连照着你们的灯光都很可爱。” “这是我到现在最平静踏实的生活,也是真正想追求的生活,如果能跟你一辈子这样,我愿意结婚,特别愿意结婚。” 傅朝闻学着记忆中的样子,半跪下身郑重地朝俞寂举着戒指:“俞寂,跟我结婚吧。” 俞寂还穿着睡衣,看着那对躺在盒子里的亮晶晶的戒指,捂着嘴泣不成声。 傅朝闻眼眶也湿润着:“那套湖景别墅的尾款我已经交过,你想搬到那边咱就去那边,想在这儿住咱就继续住,跟我领证——” 话没说完,俩人中间忽然钻进个小脑袋,瞬间把傅朝闻手里的戒指给抢走了。 鱼崽儿学着傅朝闻的样子,跪在俞寂面前,举着戒指,“爸爸,婚......” 第101章 他们领证结婚了 瞧着傅朝闻紧张的神情,和小鱼崽儿清澈纯真的眼睛,俞寂不由得破涕为笑。 颤抖着伸出左手,傅朝闻屏住呼吸,带着鱼崽儿的小手给俞寂把戒指戴好,两双饱含热泪的眼睛对视着。 傅朝闻忍不住把俞寂拥进怀里,紧紧搂着对方恨不得融进骨血。 无名指的戒指在昏黄灯里闪着银光,俞寂搂紧了傅朝闻的脖颈,闷声说道:“谢谢你。” “是我要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爱我六年的时间,谢谢你的默默付出和不离不弃,谢谢你的菩提花茶和番茄鸡蛋面,谢谢你养大我们的宝宝。” 说着傅朝闻珍重地捧着俞寂的脸,深情地跟他颊面相贴,“俞寂,我真的好爱你。” 俞寂覆上傅朝闻的手:“我爱你。” 目光缱绻彼此缠绕,双唇逐渐凑近,就要碰触接吻的瞬间,只见傅朝闻闷哼着被推开,身子不受控制地往旁边倾倒。 鱼崽儿虽然轻,但扑过来的瞬间的力度还是蛮重的,他搂着爸爸戒备地盯着傅朝闻。 小家伙不知道大人们眼泪汪汪在说什么,只知道这家伙又想亲他的爸爸。 傅朝闻无奈拍拍他崽子的屁股,温声温语地哄着他:“儿子乖,爸爸有重要的事情做,你自己到旁边儿去玩好吗?” 谁知鱼崽儿压根不听他的话,抱着俞寂的脖子就是不撒手,总之谁都不能亲他的爸爸。 傅朝闻深吸口气,凑近鱼崽儿的耳朵边儿嘀嘀咕咕的,大概是给他买玩具的糖衣炮弹,但是这招儿依然不奏效。 最后想接吻的那点氛围和冲动,都活生生地给磨没了,俞寂红脸望着僵持的俩人笑。 傅朝闻也干脆放弃了,这小祖宗不让自己跟俞寂亲嘴儿,也不能把他顺窗户给扔出去,俞寂便抱着鱼崽儿哄他睡觉。 白天闹得累,小家伙很快就睡着了,傅朝闻轻手轻脚地越过鱼崽儿,迫不及待地把俞寂搂进自己怀里。 俞寂小声提醒他:“别吵醒崽崽。” 傅朝闻轻轻把鱼崽儿往旁边推了推,留出足够他和俞寂躺的空间,然后心安理得地手脚并用抱住俞寂。 他幻想这种场景已经很久了,紧挨着俞寂的体温闻着他的体味,即使什么事情都不做,就让人打心底里觉得满足。 傅朝闻埋进俞寂的颈窝,“以后要是出差可怎么办,没我的宝贝儿我根本睡不着觉。” 俞寂推他的脑袋,嗔怪道:“太夸张了,鱼崽儿离开我都能睡觉。” 确实说得夸张且肉麻,俞寂不信,但只有傅朝闻知道,他所说的半点没有掺假的成分,如果没有俞寂自己活不下去。 被俞寂推开,他又凑近,浅浅地亲吻对方敏感的耳廓,边问道:“我们什么时候领证?” 俞寂尚在思索,傅朝闻紧接着说道:“我觉得就明天上午最合适,误了良辰不吉利。”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胡说八道呢,明天上午算是什么良辰吉日...... 俞寂无奈道:“明天是周日。” “那就后天,后天也不错,错过后天领证的话再等这种好日子就得下去好几个月。” “宝宝你看你的户口已经迁到京城,在咱买的湖景别墅那里,户口簿在我这里放着呢,后天咱直接奔民政局把证领了,好不好?” 见傅朝闻着急的模样,俞寂感动之余同时有些哭笑不得:“我又不会跑掉。” 傅朝闻搂紧了俞寂,笑着亲他的唇,他其实有点不踏实,再有变故他真的经受不起了。 他能做的就是守好俞寂和崽崽,把他们牢牢护在自己身边。 俞寂耳根子软,经不住傅朝闻软磨硬泡,便答应他后天就去民政局领证。 周日傅朝闻起得很早,他有工作,要主持集团公开拍卖会,拍卖叶良民自愿转让回傅氏集团的百分之十的股权。 叶家实际持有的股权其实是百分之十二,叶良民把其中两分捐给慈善事业,其他自愿转让回集团。 傅朝闻取了百分之五,剩下的都低价分给其他几位大股东,也算是新总裁收拢人心。 紧接着下午三点整,傅朝闻以个人名义发布公告,同意解除与叶良民之女叶清的婚约。 股权拍卖是暗地里来的,得了便宜的股东也不会多嘴多舌,但傅叶两家解除世纪婚约对京圈而言无疑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一时间傅朝闻成为舆论的风口浪尖,叶清打电话来哭诉并非她的本意,傅朝闻大度地表示不碍事,并提前安排他们出国的行程。 傅朝闻是没所谓,挡不住俞寂担心,看着不明真相诋毁傅朝闻的媒体,他愤愤不平却也别无他法。 “没事儿宝宝,我不在乎这个。” 傅朝闻笑着摸了摸俞寂的脑袋,转过头满脸兴奋地继续挑俩人明天领证时要穿的衣服。 俞寂烦躁地双手交叠抱在胸前:“他们不明真相,就胡写乱写。” “娱乐媒体的工作就是这样,内容足够吸睛才能有话题有热度,闹也就是闹这一阵子,别为这事儿烦心好不好宝贝儿?” 他瞧着傅朝闻从容不迫的笑容,心里就莫名安定,而且他总觉得傅朝闻在憋着坏招儿。 按俞寂对傅朝闻的了解,叶家父女那通给他下绊子,想安稳出国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事儿俞寂拿不准,也就没细问,走上前配合着傅朝闻试试他定制的衣服。 西装是比较中规中矩的颜色,搭配时尚化的小设计又不落俗套,走到民政局门口也是特别显眼的。 尤其傅朝闻还推着婴儿车,车里坐着啃手指饼干的鱼崽儿。 年初不是领证旺季,大厅只有寥寥几对甜蜜的年轻夫妻,很快就排到傅朝闻和俞寂。 结婚登记全过程只要二十来分钟,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俩人的手里就各多了张红本。 俞寂和傅朝闻面面相觑,捧着结婚证的手在微微地颤抖,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相比俞寂,傅朝闻似乎更激动,把俞寂拥抱进怀里久久不肯松开手。 他现在心里就一个念头,怀里这软呼呼的大宝贝是他傅朝闻的,是连国家和法律都承认的,他们正式组建了自己的小家庭。 傅朝闻有点没出息的表现,引得民政局工作人员频频侧目,俞寂憋着笑拍拍他的后背,“好了,有人看着呢。” “像做梦似的...... 没成想傅朝闻搂得他更紧,俯身把脑袋趴在俞寂的肩膀上,“宝宝叫声老公好不好?” 有红本在手,按说喊老公是理所当然的,但民政局毕竟是公共场所,俞寂的脸皮儿薄,他不好意思。 偏偏傅朝闻还搂着他不放,“宝宝喊声老公我听听,你还从来没这样喊过我呢。” 俞寂脸越来越红,咬着唇下定决心般道:“老......老......” “脑公!” 鱼崽儿见爸爸结结巴巴的,急得他在旁边拽傅朝闻的衣角,小腿扑棱着奶呼呼喊了声:“脑公抱,崽崽要脑公抱......” 俞寂被他儿子弄得哭笑不得,忙把他从车里抱出来低声嘱咐:“崽崽,不是你老公。” 傅朝闻也笑得合不拢嘴,他厚着脸皮这通求俞寂喊老公,俞寂没喊他儿子倒是挺积极。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81节 在鱼崽儿的印象里,他其实不知道该喊傅朝闻什么称呼,俞寂还没正式跟鱼崽儿介绍过傅朝闻。 平时被傅朝闻哄着骗着会喊他爸爸,其他时候就用短促的“啊”来称呼他。 趁着傅朝闻去开车的时候,俞寂抱着鱼崽儿指了指远处的傅朝闻:“他也是崽崽爸爸,我们家小鱼崽儿有两个爸爸。” 鱼崽儿似乎没听懂,又或许觉得害羞,搂紧俞寂脖子,黏糊着跟他撒娇:“爸爸......” 领完结婚证,俞寂和傅朝闻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办,就是他们儿子鱼崽儿的户口问题。 小家伙降临世界快满一年,一直以黑户的形式存在,派出所户籍科跟民政局离俩路口,他俩准备顺道给鱼崽儿弄个户口。 材料准备得都很齐全,工作人员仔细审核过就开始往电脑系统里输入信息,准备打印户口簿的单页。 戴眼镜的工作人员分别确认过俞寂和傅朝闻的姓名后,又问道:“宝宝姓名。” 俞寂和傅朝闻不约而同应道:“鱼崽儿。”然后隐隐紧张,又满眼期待地望着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只觉得无语:“宝宝在医院出生时的姓名是十三产室男婴编号68958,现在又叫鱼崽儿,两位爸爸就不能起个大名吗?” 俞寂和傅朝闻摸着鼻尖尴尬对视,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正当傅朝闻开始天南海北给他儿子起名的时候,俞寂笃定道:“傅俞,他的名字叫傅俞。” 就用俩人的姓,简单好记,寓意还特好,听名字就知道是傅朝闻跟俞寂俩人生的崽子。 傅朝闻也喜欢这名字,但他本来的意思是让鱼崽儿跟俞寂姓。 毕竟他跟儿子才刚认识没几天,实在不能厚着脸皮要鱼崽儿跟自己姓。 但是俞寂没那么在意鱼崽儿跟谁姓,跟谁姓都不能改变他们是崽崽父亲的事实,俞寂只是单纯觉得那俩字倒过来不好听...... 第102章 老公,我好难受 俞寂和傅朝闻领证以后,日常生活并没有太多变化,湖景别墅的装修全权交给设计师,他们还是窝在出租屋住。 最近忙着叶良民的股权转让问题,傅朝闻在集团待到很晚,便跟俞寂腻腻歪歪通电话,让司机先接着他回家。 约摸着老板挂断电话,齐司封才试探敲敲办公室的门。 跟美人老板娘领证以后,他老板最近的心情明显变好,在集团谁犯个小错基本没发火,其中最受益的就是齐司封。 齐司封来跟傅朝闻汇报之前查的案,顺着司机小李的妻子李红秀这条线,几十号人探查半个月果然查到了八年前的航班信息。 李红秀的确是已经带着孩子出国,而且目的地是消费较高的北欧。 “确定是他们?” 傅朝闻对此事有些怀疑,毕竟那么多年过去早已经物是人非。 齐司封却笃定道:“傅总,李红秀当年确实是去了北欧,买的是比较正规的国际航班,我们查起来也相对容易。” 傅朝闻若有所思点头,他其实没法儿确定作为小李妻子的李红秀对父亲车祸有所了解,也只能是试试。 只要有哪怕一丝希望和机会,他都不愿意轻易就放弃。 这件事困扰了他八年,八年没等来傅景明欠他的真相,而是从陈松口中听到更荒唐的。 如果车祸的真相确实是母亲的失误,那就算结果再遗憾他也认了,但有疑点不查到底,将会继续给他造成无穷无尽的困扰。 傅朝闻思索着道:“那就派人去北欧把李红秀请回来,我有事儿要问她。” 齐司封低声应下,老板给他派的活儿是越来越难,但齐司封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知道在老板心里的地位,不敢有所懈怠。 “给叶家安排的行程怎么样了?” 傅朝闻仰头倚着椅背,嘴角浅浅地扬着,“不要耽误,时间点可要给他们算准。” “按您的意思,他们在家里启程时就把资料交给警方,到机场差不多已经布置好警力,畏罪潜逃就是罪上加罪。” 傅朝闻不在乎解除婚约的舆论风波,他有反击的筹码,那段筹谋故意杀人的音频和叶良民的材料足以将叶家置于死地。 有时叶清是有些小聪明,但他还是低估了傅朝闻的狠心,现在她或许仍然以为傅朝闻会念着他们以前的情分...... 可傅朝闻素来是狠心的主儿,何况叶清和叶良民把心思动到俞寂和傅氏集团上边儿。 一边儿是他此生挚爱的伴侣和孩子,一边儿是父母和哥哥半辈子的心血,这都是傅朝闻最想守护的。 有时候想想,傅朝闻甚至有点感谢叶清,如果没有她从中作梗,他和俞寂或许会继续那么稀里糊涂地过下去。 就像搬不到台面的情人似的,俞寂处处受着委屈闭口不提,自己也不知道鱼崽儿是自己的亲骨肉,领会不到婚姻的真正意义...... 总之对傅朝闻而言,俞寂和崽崽好好的,作恶之人受到法律制裁便是最好的结局。 不过作恶之人有条漏网的鱼,傅玄出院后至今不见踪影。 傅朝闻觉得傅玄就像是颗地雷,指不定埋在哪里看不见的角落。 他尽可能地对俞寂崽崽和梁漱做了保护,但是傅玄一日不出现他就一日不安心。 傅朝闻到出租屋时将近九点半,俞寂和鱼崽儿盖着棉被搂抱着,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轻手轻脚地把鱼崽儿抱进婴儿床,再回过身俞寂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 声音沾着浓重的睡意,“回来了,今天累不累......” “不累。” 傅朝闻坐在床沿儿,抚摸着俞寂的头发低头亲着他的唇,“宝贝儿继续睡吧。” 俞寂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抬手勾住傅朝闻的脖子,仰着头尽力迎合他的亲吻。 俩人亲了会儿,俞寂道:“明天梁漱要来我们家,说是庆祝我们领证。” 傅朝闻失笑:“我们领证,他庆祝什么。” 俞寂也笑:“这样经常聚聚挺好的,所以我想把沈医生也请来,如果他不嫌弃的话。” “好,听老婆的。” “还有......” “嗯?” “再有半月,就是宝宝一周岁生日了。” 傅朝闻会意:“嗯,我知道。” 自从俞寂在医院的诊疗室,偶尔提起鱼崽儿的生日,傅朝闻就时刻把这日子记在心里。 他在网上浏览了很多方案都被自己否定,那种场面浮夸到能吓到他乖儿子。 俞寂满眼憧憬地提议道:“我们带他去游乐园吧,玩旋转木马。” 傅朝闻有点意外:“这么简单?” 俞寂点点头:“他从来没有去过游乐园,看见布偶书上有旋转木马就一直说崽崽要玩,他以为那是真的,我们带他去好不好?” 傅朝闻脑袋里所有的方案全部被那种温馨的场面打败,他笑着答应俞寂:“好。” 其实别说是游乐园,在傅朝闻印象里鱼崽儿几乎很少出门,祖宅时是这样,出租屋也同样如此。 以前俞寂是傅景明的情人身份特殊,不敢爆出他有孩子,现在傅朝闻更深陷舆论风波,似乎更不能公开他的婚姻和孩子。 傅朝闻翻身上床抱着俞寂,或许除去陪崽崽去游乐园,他还可以有别的礼物送。 跟沈璧梁漱约定的时间是下午四点,他们提前十五分钟就带着礼物来了。 梁漱带的是两道地道的京城名菜,沈璧则带了瓶收藏已久的红酒,他记得俞寂喜欢喝。 俞寂跟沈璧在客厅聊天,厨房的事儿则交给傅朝闻和梁漱。 梁漱笑着打趣傅朝闻:“怎么样傅少,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滋味儿好吧?” 傅朝闻切着胡萝卜丝,不由得低头笑笑,“你说得没错,俞寂值得最好的。” 他们是这辈子注定的缘分,鱼崽儿长大了跟谁都得吹嘘,谁能想到阴差阳错之下,俩爸爸还能莫名其妙地重逢。 做饭期间,傅朝闻接到了齐司封的电话,随即发过来几张照片。 收到相关举证材料后,叶良民和叶清在机场被逮捕,被通知的几家媒体及时赶到现场,进行第一时间的报道。 此消息出来,迅速霸占了热门话题,关于傅朝闻同意解除婚约的舆论风波也不攻自破,叶家父女成为口诛笔伐的对象。 这就是傅朝闻想要的效果,他从渣男变成了及时抽身的智者。 回身傅朝闻就见梁漱蹙着眉,“我说您这也太不够意思,有这报道不先通知我们报社,我也好跟领导请功给我升职加薪。” 傅朝闻收起手机,继续切他的胡萝卜丝,“现在你那边儿的危险还没解除,先别出头。” 梁漱撇撇嘴,悻悻地退回去,他知道傅朝闻所指的危险是傅玄。 自那天从医院离开梁漱就没见过傅玄,他现在是什么状况,梁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傅朝闻道:“很快警方就会发部通缉令,封锁出市的所有路线和关卡,他逃不掉的。” 梁漱脸色不好,有些心不在焉:“他如果被逮捕,大概判多少年?” “他这种情况属于买凶杀人或故意杀人且情节比较严重,按照法律会判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当然如果是主动投案自首的话,会有相应的减刑措施,加上服刑期间表现良好的话,提前放出来也有可能。” 梁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说话。 吃饭时席间的氛围融洽,就像经年不见的好友天南海北地聊,就算不喜欢说话的俞寂,看着也比平时开朗很多。 他高兴就没忍住多喝了两杯,到楼下送梁漱和沈璧的时候,靠着傅朝闻都快站不住了。 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脸蛋浮着两团可爱的酡红,眼尾也红,像是刚刚哭过似。 他两手捂着腹部,边哼哼唧唧撒着娇往傅朝闻的怀里钻,“肚子好烧啊......” “酒量不好,还喝那么多,现在知道烧得慌。” 傅朝闻嘴里抱怨着,眼睛里却满是心疼,立刻招招手让附近的保镖过来,“去附近的超市买点蜂蜜和酸奶,越快越好。” 保镖答应着,很快就跑没影儿。傅朝闻给俞寂裹好衣服把人打横抱起来,准备上楼。 俞寂搂着他的脖子,黏黏糊糊地凑到傅朝闻的耳边儿:“老公我好难受......” 傅朝闻动作瞬间顿住,呆呆愣愣地张着嘴被冷风一呛,不受控制地剧烈咳嗽起来。 他低哑着嗓子:“俞寂,你再给我喊一遍。”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82节 “老公,难受。” 这声含糊不清的“老公”,就像是引燃剂,傅朝闻表面冷静,小腹已经腾地烧起来。 禁锢着俞寂的手臂不断收紧,抱着他飞快地跑上了四楼。 门几乎是破开的,傅朝闻像头失控的野兽般把俞寂摁在柔软的沙发里,那眼神是满满的占有欲。 俞寂此时还有点迷糊,下意识扭动着身体躺成舒服的姿势,露出半截雪白的细腰。 惺忪的眼睛望着傅朝闻,像是邀请,又像是赤裸裸的勾引。 第103章 我的命就这么贱 情.色的吻落在雪白的皮肤,留着道道暧昧的红紫痕迹。 白色毛衣被推到肩膀处,露出粉色的樱桃和性感锁骨,舌尖和牙齿一路缠绵地亲过去,惹得纤细的腰肢轻微颤抖。 傅朝闻握住俞寂的指尖亲了亲,按住两只手腕压在头顶,又俯身去啃咬着他的嘴唇。 接吻的水声和含糊的呻吟断断续续,周围的空气持续升温,淡淡的槐花和青草的气息,逐渐将傅朝闻包裹缠绕。 俞寂也配合着,脚尖若有若无地蹭着傅朝闻的脚腕,不断暧昧地摩擦。 热烈的亲吻过后,傅朝闻带着俞寂翻身,将碍事的毛衣和裤子完全褪掉。 又从嫩白的后颈,沿着蝴蝶骨,以及性感漂亮的脊背线条深深吻下去。 雏菊纹身还在那里,舌尖舔舐过,再往下触碰到某处时,俞寂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两人已经许久没有亲密到这种地步,自从俞寂离开祖宅后就没有过,是那天领证以后,俞寂才默许傅朝闻的亲吻和抚摸。 但因为鱼崽儿在家,俩爸爸只能趁他睡着时摸摸亲亲,还没来过真枪实弹的。 亲着亲着,傅朝闻忽然离开,跑到玄关处在自己的钱包里翻出个套儿,又迅速回来压住俞寂。 俞寂现在酒醒过来大半,看傅朝闻着急忙慌地用嘴撕包装,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他搂着傅朝闻的脖子低声埋怨道:“怎么在钱包里放那个?” “随时给我老婆准备着。” 被完全压在身下,俞寂脸臊得越来越红,已经这么久没有更加亲密的接触,此刻俞寂也很想要傅朝闻。 回头摸着傅朝闻的头发撒娇:“我怕疼,轻点,老公......” 这声老公叫得傅朝闻腿都快软了,嘴里喊着宝贝儿哄着俞寂,下面却丝毫没饶过他。 久违的鸡尾酒味迅速弥漫整座房间,此起彼伏的缠绵喘息响到半夜。 被派去买蜂蜜酸奶的保镖是个有眼色的,老楼的隔音效果差,隐约听见里头的呻吟声,忙把东西放门口落荒而逃。 梁漱离开出租屋后,在外面闲逛了半小时买了盒棒棒糖,才朝家的方向走。 他现在居住的房子也是租的,标准的京城单身公寓,离报社近,交通基础设施也方便,面积小点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因为只有梁漱独自住,总是冷冷清清的,比起俞寂那幸福温馨的三口之家,他这儿更像是暂时歇脚的旅馆。 六十平米的房子空间有限,隔出厨房卫生间和卧室基本不剩,家具更是少得可怜。 所以东西摆放在什么位置梁漱烂熟于心,今天他刚进家门,就感觉到家里被人翻过了。 不只是东西被翻过,甚至家里还残留着别人的气息,是有点熟悉的烟味儿,又像是厨房做饭烧焦的味道...... “梁哥......” 声音响起的同时,客厅的灯也亮起,梁漱后脊不受控制地麻了一瞬。 模糊不清的灯影里,傅玄坐在沙发上直直地盯着梁漱,面容憔悴到几乎辨认不出。 面色蜡黄,轮廓瘦削,以前那件昂贵的大衣空荡荡地挂在肩膀,像是裹着副骷髅。 短短半个月人的变化竟能这样大,以前矜贵俊美的傅家小少爷转眼不见,现在坐在面前的像是街头的流浪汉。 他的手指和耳朵遍布冻疮,看来出院后也没敢跟任何人联系,没有开手机没有住宾馆,他知道处处都有傅朝闻的眼线。 梁漱觉得自己是有感应的,或早或晚无论如何傅玄都能躲过那些保镖来找自己报仇。 奇怪的是,平时尤其怕疼怕死的梁漱面对这亡命徒竟不怎么害怕,那瞬间想到的竟是冻疮肯定特别疼。 “梁哥......” 傅玄站起来,踉跄地走到梁漱面前:“警方已经发布协查通缉令满京城寻找我的线索,我是没办法才来找你的。” 梁漱抬头坦坦荡荡地直视着他:“你找我干什么,质问我电话卡的事儿,还是要报仇,像杀你后妈那样,丝毫没犹豫地杀了我?” 杀了他...... 接到叶清让自己收拾东西跑路的电话时,傅玄的第一反应就是杀了他。 这不同于以前的小打小闹,那段音频被辗转到傅朝闻手里就相当于提前给傅玄判死刑,过往的荣耀辉煌即将全部毁于一旦。 给他傅玄背地里使绊子,让他前所未有地摔这么大的跟头,不杀了那人他难解心头恨。 但是,凡事都有个但是。那是梁漱,是带给他心动让他喜欢的,在心里是最特殊存在的他的梁哥。 其实如果不是傅玄拦着,以叶清的狠绝早就把梁漱碎尸万段,让他生不如死。 傅玄渐渐靠近梁漱,小心翼翼地抬手把梁漱搂进怀里,颤抖着呼吸凑近他的耳边—— “不杀你不解恨,可是杀你我又舍不得。” “梁哥,我的处境我的死活,对你而言原来就那么不值钱啊。” “你甚至可以为俞寂和傅朝闻和好,这么点破事儿就断送我后半辈子,我在你眼里也是活该给人当垫脚石,我的这条命就这么贱。” 梁漱鼻梁和眼眶涨得酸涩,闭了闭眼根本没有力气推开傅玄。 他淡淡道:“杀人偿命。” “我他妈的可以杀人偿命!” 傅玄急得双目赤红,暴起拽住梁漱的衣领把他逼到墙根:“但不该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 “这......有区别吗?” 听到这句话,傅玄一下就熄了火,他目光呆滞懊恼地抱着头蹲在墙角,瞬间泪流不止。 梁漱对傅玄而言是不同的,他却忘了傅玄对于梁漱来说是什么...... 傅玄是折磨梁漱的人,是囚禁梁漱的人,是为了做完美性i爱给梁漱**的人,梁漱似乎恨透了自己...... 他最终闷着声音,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一句显得虚伪的真心话—— “梁哥,我真的喜欢你。” 梁漱低头良久地沉默着,向来能言善辩的他居然说不出话。 第104章 他要带梁漱出国 还是傅玄先打破了这种致命的沉默,他身体摇摇晃晃的站立不稳,走到桌子前仰头猛灌了杯凉水。 灭顶的冷意顿时从头贯彻到脚,甚至连牙齿都在不断地打颤。 “梁哥,能给我做顿饭吗?” 他的语气卑微又可怜,在昏暗的灯影里哀戚地望着梁漱:“我都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有什么事儿之后再说行吗?” 梁漱没动,而是平静地望着他,反问道:“你知道该怎样做的对吗?” 傅玄点了点头,垂下眼睛没说话。 看他的笃定的神情,梁漱便往厨房走去,傅玄立刻卑微地跟在他身后恳求道:“白糖拌饭好吗?” 梁漱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便自顾自走到水池边淘米蒸饭。 望着熟悉的背影,傅玄眼底逐渐弥漫出强烈的占有欲,以及贪婪迷恋的神色。 他伸出手试探着碰了碰梁漱的后背,见对方没有过多抗拒,便壮着胆子抱住梁漱的腰,额头贪恋地抵在他的后颈。 闻着毛衣上清淡的香皂味儿,傅玄闷闷地问梁漱道:“梁哥,我......我真的做错了吗?” 梁漱低着头静默片刻,无声无息地挣开了傅玄的手臂,回身认真地看着他—— “你这不是普通的小偷小摸,是杀人是违反法律是在犯罪,剥夺别人生存生活的权利,你当时甚至还不满十六岁,你怎么敢啊?” “你和叶清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让一条鲜活的生命走到尽头,给美满家庭造成了伤害,你们所做的事情没有错吗?” “这是你赎罪的机会,现在主动自首还能获得减刑,吃完这顿饭跟我去警局吧。” 傅玄低头笑了笑,神态懒散地倚着后墙,满眼悲哀地仰头望着天花板,“这些话你说得好轻松啊,梁哥。” “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我被关了三年,每天都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是我生来就命贱吗,生来就活该被这样不公平对待吗?” “我没见过我亲妈,没有人看见我,没有人在乎我,只有我才能救自己,我被打得不省人事去报过警,结果是被送回来继续挨打。” “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梁哥,你告诉我啊,那种情况下我没权没势又走投无路,怎样才能脱离他们的掌控?” “我当然知道那是绝路,那是犯罪,但是梁哥你有没有想过,当时我没别有别的选择,只能用我后妈的命来换我的命,否则我迟早被他们打死......” “梁哥,我现在说的这些话真不是借口,但凡有其他的路,我都不会这样做。” 傅玄眼眶逐渐变得湿润,他抬手痴迷地去摸梁漱的脸:“如果我早点遇见你该有多好,你哭你笑你骂我都是真心实意的,没有戴着伪善的面具。” “梁哥,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怎么没办法回头?!” 梁漱情绪激动地握住傅玄的手,“你跟我去投案自首,为你过去所犯的错误承担责任,出来以后就重新开始。” 傅玄点点头,深深看着梁漱:“好。” 二十分钟后,饭闷好了,梁漱拌好白糖端给傅玄,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不知怎么的,梁漱总觉得胸口发闷,他实在不想承认他有点可怜傅玄。 一切犯罪都是有原因的,上一辈的恩怨落在他头上很不公平,梁漱也很想早点遇见少年时的傅玄,或许那些事情有办法改变。 现在说那些已经晚了,目前最好的出路就是去警局自首,接受法律的审判为过去赎罪。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83节 傅玄嘴上是答应着的,但梁漱总觉得他其实有所顾忌,感觉心里隐隐不踏实。 吃完饭梁漱让傅玄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去卧室换上自己的干净衣服,他坐在客厅等着。 那些衣裤对傅玄而言有点紧,但还好勉强能穿上,傅玄换好后就垂着头站在梁漱面前。 尽管很难宣之于口,但该来的总会来的,梁漱拿了车钥匙,一言不发地走到门边。 “梁哥......” 傅玄忽然哑涩地开口喊了梁漱一声,梁漱闻言回头,傅玄陡然逼近瞬间把他搂进怀里。 随即亲吻混着热气铺天盖地地落下,傅玄钳制住梁漱的手腕,将人完全压到玄关处亲,梁漱没来得及反应就僵住了。 舌尖深入探索,不断舔吻着梁漱的牙齿和柔软的唇瓣,梁漱默默闭紧了眼睛,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就这最后一次。 两人吻到氧气耗尽,红着脸四目相对,傅玄又贪恋不舍地低头亲了亲梁漱通红的鼻尖。 然后凑到耳边,轻声道:“对不起,梁哥,真的对不起......” 还没等梁漱喜细想这句对不起的深意,只觉得双脚一软,头脑发昏,身体酸软着控制不住地不省人事倒在了傅玄的怀里。 傅玄深深吻了吻梁漱的眉眼,从卧室里拖出早就准备好的大号行李箱,把梁漱装进去,戴好帽子和口罩,才拖着箱子推门而出。 傅玄不是来吃饭的,更不是自投罗网去警局自首的,他的目的自始至终只有梁漱而已。 他要走了,离开京城,离开这个他自小长大同时带给他无尽屈辱和荣耀的地方,但是他不希望独自离开。 如果能有人作陪,傅玄只希望那个人是他挚爱的梁哥,往后的漫长岁月他可以没有钱,但希望有梁漱在他身边。 这个决定或许会让梁漱恨他一辈子,傅玄不在乎,只要每天醒来都能看见梁漱就够了...... 他处处躲着警方的通缉和傅朝闻的眼线,利用以前的权势在机场安排好接应,只要开着车顺利到达机场,他就能带着梁漱出国。 对梁漱用的药,药效强劲,大约能睡七八个小时,有这段时间他完全能够离开京城,踏上去异国他乡的飞机。 只要飞机顺利落地,他傅玄随后任凭梁漱怎么处置,打他也好骂他也好,只要不分开,傅玄可以什么都听梁漱的。 作者有话说: 隔壁开新文啦,感兴趣的宝贝点个收藏哦 第105章 梁哥,说你爱我 傅玄拖着行李箱悄无声息进入楼道,沿着提前勘察好的监控死角,很快到了地下车库。 那里停着辆不起眼的黑色越野,车厢空间非常大,傅玄拉开行李箱谨慎把梁漱抱出来,轻柔地放进车后座。 那里有铺好的棉被,一路上能减少颠簸,他们要走的路是些城郊的乡村土路,最大限度地避开警方设的路障。 真正开始上路的时候,傅玄的心脏始终是悬空着的,时不时就要回头看看梁漱醒没醒,越往暗处走他就越害怕面对梁漱。 这是傅玄第一次对自己已经做好的决定感到恐惧,梁漱醒来会怎样,是否像他说过的,宁愿去死也不想跟自己有任何牵扯。 但是主动自首是绝对不可能的,等待他的重则死刑,轻则十几年暗无天日的牢狱生活,那跟他重新被关到地下室有什么分别。 他再也见不到高墙外面的世界,触及不到外面的自由的空气,更重要的是他再也见不到梁漱了...... 属于他和梁漱的爱情和美好生活明明才刚刚开始,不能就那么戛然而止。 城郊的土路比想象的要难走的多,好几次都差点开进旁边的的阴沟里,直到五个小时后才走出密林,远远看见机场的影子。 在机场接应的是在傅玄傅氏的心腹,可以绝对信任,傅玄把车停在路边,来到后座嘴对嘴给梁漱喂了些水。 然后打湿毛巾帮梁漱擦了擦脸,俯身轻轻吻他的唇角。 “嗯......”du,jia,wen,tao 梁漱睫毛微微颤动,喉咙里发出声含糊不清的呻吟,紧接着紧蹙着眉头睁开了眼。 上方是陌生的车顶,身下是陌生的被褥,只有眼前的人是再熟悉不过的...... 兜头倒下的那刻,梁漱就知道自己又他妈当了回傻.逼,再次因为心软轻信傅玄的良知,莫名着了他的道。 事实证明,他赌输了,输得一塌败涂地,但是这次梁漱没有觉得愤怒和懊恼,而是感到阵无限的悲凉,这人似乎真的无药可救了...... 他偏过头去,甚至不愿看傅玄一眼,任冰凉的嘴唇贴着自己的皮肤亲吻。 “梁哥,头痛吗?” 傅玄小心翼翼地触碰梁漱的太阳穴,嗓音低低的又轻又柔,卑微的模样好像怕惊到他:“我揉揉,我给你揉揉就不疼了好不好......” 车停在人烟稀少的路边,外面天色暗着,车厢里开着暖风,脸靠得近带着旖旎的感觉。 揉着揉着,傅玄的手就滑到梁漱的衣领,随着自己的心意解开外套纽扣,伸手进去。 无论何时何地,傅玄对梁漱的欲望总是无法控制的,即使是逃命的路上。 傅玄吻着梁漱的眉眼和脸颊,微凉的手掌抚摸着探索着,沿着凸出锁骨和凹陷的侧腰,摸到裤子拉链隔着布料握住。 这种药的药效厉害,至少十几个小时才能恢复正常,在此之前梁漱甚至都没办法翻身,更别提挣扎或逃跑。 不过梁漱似乎也没想逃跑,直到傅玄把他的腿架到肩膀,他始终闭着眼没有任何反应。 酥酥麻麻的疼痛攀骨而来,傅玄的汗珠滴在梁漱的胸膛,紧接着又被俯身吻干净。 他凑到梁漱耳边:“梁哥,我带你出国,到国外我们就能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我们买一座海边的小型别墅,你想上班就在附近找份工作,不喜欢上班就待在家里,我可以天天陪着你像现在这样抱着你......” “你如果喜欢孩子,我们就领养或者找国外的代孕妈妈,你说好不好,嗯?” 梁漱咬着唇偏过头去,眼尾无声无息地流出两滴眼泪,沉默着没有半点声响。 傅玄弓腰用了点力,梁漱被撞得瞬间高仰起脖子,他顺势咬住梁漱的喉咙,快要见血:“你可说句话啊梁哥,说你愿意跟我出国。” “说我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一个人,说还有人爱着我,说你爱我,梁哥,说你爱我......” 越得不到回应,傅玄就更加用力,就像头失控的猛兽,在梁漱身体里肆意绝望地征伐。 黑暗里逼仄的车厢随着剧烈的动作,在路边摇摇晃晃...... 彻底释放喷发的那刻,傅玄和梁漱皆是满脸泪水,泥泞的液体混着汗液濡湿了车座。 在去机场的路上,梁漱发起了高烧,出国的行程耽搁,傅玄在城郊附近找了家不用身份证就能入住的小旅馆。 小旅馆不在监视范围内,暂时停留在这里还算安全。 傅玄每天和梁漱同床同枕,做着出国共同生活的美梦,梁漱快恢复力气时就立刻喂药,吃饭喝水靠傅玄亲手喂,连厕所都是傅玄抱着他去。 住了将近一周的时间,梁漱不是在吃饭睡觉洗澡去厕所就是被压着翻来覆去地做i爱。 无论做什么,梁漱总是垂着眼睛,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傅玄,也没有跟傅玄讲一句话,目光直直的愣愣的不哭闹不撒气,甚至连骂傅玄一句都没有。 他就像是被设定程序的机器人,每天的意识昏昏沉沉的,没想着逃跑也没有联系别人,是种听天由命的状态。 等梁漱的身体好得差不多,傅玄才又收拾东西准备去机场。 他跟集团的亲信随时保持联系,最近傅氏有批实习生要到法国学习,集团给包的专机,傅玄的那个亲信恰好就是活动的总负责人。 对实习生负责人来说,在航班里加进两个人是神不知鬼不觉,谁都不会发觉。 傅玄还是将梁漱装进大号行李箱,拖着他顺利逃过安检,在登机口即将登专机的那刻,傅玄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望着京城—— 在这片土地上所经历的耻辱和践踏,所拥有的荣耀和财富,以及和他梁哥的相识相遇,都将永远地成为过去式。 这些或美好或不堪的记忆将会留在心里,够他记一辈子。 只是此时的傅玄没想到,自己的一辈子竟然会那么短...... 第106章 当年车祸的真相 俞寂已经跟翰城的东家请了两天假,他湿着头发出门丢垃圾时,被风吹得患了重感冒。 私人医生来给俞寂打过吊瓶,开了两大盒退烧感冒药,傅朝闻也没去集团在家照顾他。 俞寂心里挺愧疚的,自己生病还要耽误傅氏集团的公事,他也怕把感冒传染给爷俩儿,特地戴了两层加厚口罩。 傅朝闻是不介意被传染,但鱼崽儿年纪小抵抗力差,他就尽量让他儿子离俞寂远点。 偏偏鱼崽儿还就爱跟俞寂挨着,一个没看住就往他爸爸卧室里跑,抱着玩具在床上滚来滚去的。 傅朝闻端着白粥进来,坐在床沿儿,伸手摸了摸俞寂的额头,试着皮肤温度还有点高,倒是没有半夜的时候那么烫手了。 他把手垫到俞寂的后颈,将人扶起来半抱进自己怀里,“老婆,起来吃点东西。” 俞寂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鱼崽儿立刻黏糊糊凑过来喊他:“脑婆,爸爸的粥粥甜......” 傅朝闻边让俞寂躺得更舒服些,无语地把鱼崽儿拎到一边儿,“记住这是你爹的老婆。” 俞寂被爷俩儿逗得笑了笑,自打俞寂让鱼崽儿喊傅朝闻爸爸后,鱼崽儿对俞寂的称呼就自动随着傅朝闻改成了老婆。 在鱼崽儿的印象里,他不能有俩爸爸,既然喊傅朝闻爸爸,就不能再喊俞寂。 傅朝闻若有所思道:“宝贝儿,是有必要区分一下,趁他现在还没建立起语言习惯。” 俞寂靠在傅朝闻怀里:“怎么区分?” “我昨天想了一晚上,以后让咱们乖儿子喊我爸爸,喊你的时候就喊奶爸。” “为什么?” 傅朝闻往俞寂的胸脯揉了两把:“因为我老婆有奶啊。” 俞寂:“......” “崽子是吃你的奶长大的,喊你奶爸是不是很有道理?” 俞寂拍开傅朝闻的手,被他惹得红了脸:“讨厌!” 傅朝闻笑着亲了亲俞寂的脸蛋儿,本想亲手喂老婆喝粥,这时候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俞寂接过粥碗,道:“你接电话,我自己吃。” 来电话的是齐司封,傅朝闻吩咐他派人去北欧寻找司机小李的妻小的事情已经办妥当。 老板已经两天没去傅氏集团,其他事情都能暂时搁置,唯独这件齐司封知道耽搁不起,得到傅朝闻允许后,齐司封就直接带人上楼。 傅朝闻关上卧室门:“宝贝儿,我在客厅处理点公事,你吃完跟崽崽睡午觉就好。”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84节 俞寂乖乖点头。 随着齐司封来的是司机小李的妻子李红秀和他们的孩子。 集团董事陈松也跟着一起来的,他知道关于这件事的所有内情,进门就坐在了沙发上,等着李红秀能给出的答案。 其实寻找李红秀的过程比想象的要容易,她当年带着孩子抵达北欧后,就在机场附近包了片农场,一直在那里过着简单的生活。 齐司封看得出李红秀很紧张,便给她和孩子倒了杯茶,又自作主张拿了鱼崽儿的糖给那个刚满九岁的孩子。 然后才向李红秀介绍道:“大姐您放松点就行不用紧张,这位是我们傅氏集团的总裁,就是李哥当司机时的东家傅承烨的侄儿。” “当年李哥出车祸的事儿,我们很抱歉,但还有细节没弄明白,就想跟您打问打问。” 齐司封的本意是想让李红秀缓解紧张,谁承想这番话说出来她更紧张,攥着袖子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见此情状傅朝闻就心里有数,便示意齐司封继续问。齐司封随和地笑了笑委婉地问道:“当时李哥的工资也就过来过去的,咱们哪来的那么多钱出国啊?” “那不是补偿款吗,有五百万。” 李红秀偷偷抬眼看了看傅朝闻:“就是他们姓傅的给我打到卡里的,还说让我立刻就出国,还是那个人给我和孩子买的飞机票。” 齐司封道:“知道名字吗?” 李红秀摇摇头,不知道。 上一辈的傅家人在那场车祸里惨死,傅家剩余的姓傅的,无非就是大哥傅景明或傅玄。 “那李哥有没有跟你特别提过什么?” 李红秀情绪突然低落,或许时间太久也流不出假惺惺的眼泪:“孩儿他爸最后离开家的时候说这次要给我们赚大钱回来,后来我才知道他竟然是要走那条路。” 齐司封道:“什么路?” “那场车祸他......他应该是故意的。” 傅朝闻陡然抬眼。 李红秀哽咽着接着说:“孩儿他爸当时查出来癌症晚期,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日能活,我觉得他是为了补偿款故意撞车的。” “但我又听说当时集团的两位东家还在那辆车里,他虽然有心求死为我们娘儿俩着想,却绝对不可能成心害东家......” “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稀里糊涂的在国外,生怕孩儿他爸的这桩事被翻出来,没想到你们还是找来了......” 这时沉默良久的陈松忽然开口:“当时的补偿款不到两百万,你大哥亲自让我下发的,哪来她说的五百万补偿款?” 李红秀看看陈松,又看看傅朝闻,忙道:“真的是五百万,要是不到两百万我们娘儿俩不可能在国外生活这么长时间的。” 隔着卧室薄薄的门板,俞寂把客厅里的谈话听得很清楚。 李红秀的话听起来不像是说谎,但又处处是破绽,五百万和补偿款压根就是两回事儿,这两部分钱似乎也不是同一方给的。 否则既然拿到补偿款就没必要出国,只有干了不为人知的亏心事儿,才那么急着出国。 外边儿傅朝闻问道:“那五百万现金还是转账?” “是现金。” 李红秀思索道:“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当时是个小孩送的现金和机票,模样不记得,但还是学生的样子,大概高中或是大学吧。” 陈松和傅朝闻对视一眼,是姓傅的,而且当时还是学生的,除了傅玄就没有别的可能。 因此那五百万也不是所谓的补偿款,而是买司机小李的命...... 癌症晚期的司机小李搭上自己的命,用伪装成意外车祸的事故换傅承天和傅承烨的命,这就是傅玄的目的。 那问题又来了,傅朝闻的母亲让陈松在刹车线上动的手脚又作何解释? 齐司封见李红秀再也说不出别的,便带着她和孩子离开了俞寂家。 陈松满脸愁容:“所以是傅玄买通小李制造的车祸,你母亲让我在那辆车的刹车线上动的手脚根本没起作用。” 傅朝闻合掌抵着额头,弓着脊背浑身都时刻紧绷着:“但是那根刹车线还是断了,这是事故的主要原因。” 刹车线断裂是事故的主要原因,是母亲愧疚至罹患抑郁的原因,也是傅景明独自扛着重担的原因,更是傅朝闻至今无法释怀的原因。 陈松情绪隐隐激动,笃定道:“朝闻,陈叔敢跟你确定,如果司机小李正常驾驶的话,那根刹车线绝对不会断。” 傅朝闻信陈松的话,这也是他希望看到的故事结局,父亲的离世其实跟母亲没有关系,只是意外跟蓄意谋杀混合了而已。 陈松深深叹了口气,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心里苦涩难忍,冲得眼眶也越来越发酸发苦,压在他心头多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道:“撒出去的眼线说曾经在城郊的一家药店看见像是傅玄的身影,现在在查监控,要给警方提供信息吗?” 傅朝闻摇头:“自己的账自己算,别麻烦警方。” 陈松默默应了声便离开了出租屋,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他势必会让傅玄给傅家人偿命。 客厅里彻底没了动静,俞寂才试探着推开卧室的门走出来。 傅朝闻听到俞寂的声音,立刻不着痕迹地抹了把脸,压下低落的情绪冲着他笑了笑道:“宝贝儿怎么没睡午觉?” 俞寂没应声,走近跨坐在傅朝闻的腿上,低着脑袋恹恹地埋进了他的怀里。 然后声音闷闷地道:“你们刚才说的我都听见了。” 他知道傅朝闻忌讳别人提他的父母,便没有说客厅的谈话,而是直接冲着最后那句道:“如果我们找到傅玄,交给警方处理好吗?” 傅朝闻一僵:“听话,这件事儿你别管。” “可是......” 俞寂搂着傅朝闻的脖子:“可是你是我老公啊。” 傅朝闻无力地扶着额头,这家伙浑身撒娇的本事都使出来了,但他还是捧着俞寂的脸:“老婆,你知道这事儿对我很重要的。” 俞寂认真道:“我知道,但我怕你受伤,也不想你用极端的方法解决事情。” “傅玄所犯的罪行就交给法律制裁,我们不能知法犯法,否则小鱼崽儿也会受影响的,我和崽崽都不能没有你。” “就把傅玄的行踪交给警方吧,动用沿线的监控,也好调查得快点,好不好老公?” 傅朝闻低头亲了亲俞寂的额头:“我知道宝贝儿,我心里有数。” 第107章 被劫持的是梁漱 俞寂闷闷地点头,默默伸着胳膊搂紧了傅朝闻的后颈。 这是依赖和寻求安全感的姿势,他其实心里有点隐隐不安。 因为知道父亲的车祸在傅朝闻的心里造成的郁结之深,俞寂就更担忧他处理此事时会略过法律以自己的方式解决。 所谓傅朝闻自己的方式,无非就是让傅玄以命换命,傅玄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俞寂怕傅朝闻也会用残忍的方法。 这时傅朝闻忽然低头亲了亲俞寂,“有件事情我一直没跟你说......” 俞寂闻言抬头。 “其实下周鱼崽儿周岁生日的那天,也是我父亲七年前去世的日子。” “咱们白天陪鱼崽儿去游乐园,傍晚的时候我去单独趟陵园,到现在事情算真相大白,应该亲自到场告诉我爸妈和傅景明一声。” “咱们宝宝的生日是我爸的祭日,这事儿听着挺晦气的,怕你介意就瞒着没告诉你。” 俞寂捧着俞寂的脸摇头道:“不是晦气,这是种新生,说明鱼崽儿和他爷爷有缘分。” 傅朝闻笑了笑:“你倒是会说。” “是真的。” 俞寂笑道:“我和崽崽陪你去陵园,让你爸爸妈妈也见见崽崽,他们会喜欢他的吧?” 傅朝闻点头:“他们不光会喜欢鱼崽儿,也会很喜欢我宝贝儿这儿媳妇。” 俞寂脸蛋儿红了红,黏黏糊糊重新趴到傅朝闻怀里,懒着赖着不愿意起来。 跟漂亮老婆说了会儿话,刚才的怒意和冲动都磨没了,傅朝闻现在就想和俞寂腻歪。 “宝宝,感冒还难受吗?” 俞寂刚摇头,傅朝闻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的睡裤里,瞬间俞寂被迫挺直脊背,很别扭地动着自己的腰臀...... 他被吓了一跳,心虚地回头看看卧室里熟睡的崽崽,压低声音抗议道:“不要......前天晚上明明刚做过?” “乖,趁鱼崽儿午睡。” 没来得及挣扎就被傅朝闻压在身下,暧昧滚烫的气息凑到俞寂耳侧:“听说出点汗感冒好得更快。” 俞寂咬着唇,难耐地仰起脖子:“我可以跑步......嗯啊......轻点......” “跑步没这个效果好。” “混蛋......嗯......” 生理性泪水顺着眼尾沁出,剩余的话都被傅朝闻堵了回去。 傅朝闻抱着俞寂辗转了四五个地方,从沙发到厨房,再从厨房做到浴室,最后在阳台结束时外面的天色暗下来。 俞寂的那地方被清理干净后,累得窝在沙发里倒头就睡,睡醒的鱼崽儿来跟爸爸玩也被傅朝闻果断拎到厨房陪他做饭。 晚上的时候迷迷糊糊被喊起来喂了些味道清淡的鱼汤,俞寂嘟囔着抱怨几句又睡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转过天的清晨,鱼崽儿在婴儿床里安稳睡着,身旁不见傅朝闻的身影。 手机和常穿的大衣都不在,俞寂推开大门只有保镖守在门口,他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忙问道:“少爷去集团上班了?” 保镖摇了摇头,道:“俞先生,少爷走得时候很急,好像是要去城郊那儿的偏僻机场,应该找到傅玄少爷了。” 俞寂心里猛地发颤,飞快地回卧室套了件厚呢大衣,“月嫂很快就来,帮我看好孩子。” 说罢便夺门而出,傅家有专门司机在楼下等着俞寂,司机以为这总裁老婆是赶着上班,没想到他却坚持去城郊机场。 司机满肚子疑问,却也只能照着做,一脚油门冲着位置偏僻的城郊机场去。 四十分钟的路程半小时就到了,候机室已经很拥堵,里三层外三层的滞留着很多乘客。 俞寂往里面挤了挤,一眼就看到个熟人,是跟他同期进傅氏集团的实习生。 他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着急地问道:“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俞主管?” 那实习生看到俞寂很惊讶,但还是如实把情况告诉他——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85节 “集团给实习生包机出国,结果临起飞时飞机头等舱的警报器突然就响了起来,驻机场的警察想进去排查,说是歹徒挟持了人质。” “人质?” 俞寂急得心脏砰砰乱跳,还想跟那实习生再问仔细点,这时候肩膀忽然被揽住了。 他无措地回头,是傅朝闻,俞寂脑里绷紧的弦一下就彻底松下来,伸手搂傅朝闻脖子:“老公......” 傅朝闻用力回抱住俞寂:“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 “还穿着拖鞋,给我回车上去。” 俞寂摇摇头,抓紧了傅朝闻的手臂。傅朝闻摸着俞寂的脑袋无奈地说道:“机场到处是警察,就算抓着傅玄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我害怕......” 看着俞寂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傅朝闻半点办法都没有,便仔细给他系好大衣的纽扣:“别乱跑,乖乖跟着我。” 旁边的实习生都看呆了,他觉得歹徒劫持人质这事儿,还没有嫂嫂变成老婆来得劲爆! 齐司封挤到傅朝闻身边儿,低声耳语道:“是这次旅学活动的负责人把傅玄安排进包机头等舱的,想借着这机会出国。” “飞机临起飞的时候,头等舱有人摁响了火灾报警器,负责人怕暴露没让空姐进去检查,结果把警察给招来了。” 傅朝闻道:“人质是怎么回事儿?” 齐司封看了看俞寂,犹豫道:“警察嘴里那所谓的人质是被傅玄开始就带进头等舱的,好像是报社那个姓梁的编辑。” 他的声音虽然低,但挡不住俞寂挨得近:“梁漱?齐哥你说的是梁漱吗?!” 见齐司封沉着脸色,俞寂从头到脚发寒,他都快一周多没有联系到梁漱,以为他出差,但怎么会平白无故地跟傅玄有关系呢? 傅朝闻搂紧俞寂安抚道:“老婆,这事儿我也不清楚,以后等梁漱亲自跟你说好吗。” 俞寂都快哭了,傅玄是杀过人的亡命徒,他不敢想象梁漱被他劫持会怎样...... 第108章 你会等我出来吗 头等舱隔音效果好,把外面的吵嚷纷杂都隔绝起来,窗户的帘子也紧紧拉着。 不透一丝缝隙的头等舱内宛如黑夜,半小时前摁响火灾警报故意暴露傅玄位置的梁漱,就那么静默地坐着。 傅玄的脸色晦暗不明,伏在梁漱的膝头,隐隐叹息:“梁哥,我是真的拿你没办法......” “跟你来软的你不吃那套,要是真来硬的我又舍不得,你还总是在背后捅我刀子。” “刀刀见血不留余地,一次又一次把我逼到绝境,事到如今我已经没别的路可走了。” 傅玄伸手把窗户帘子挑开到缝隙,外面武警特警都已经就位,前面的位置还有狙击手,这种情况就是插翅也难逃。 他转过脸来,轻轻靠在梁漱的肩头,完全没有穷途末路的绝望感。 就像是寻常早晨起床后,把爱人拥在怀里在说着缠绵情话:“梁哥,你爱我吗?” 梁漱垂着眼不说话。 傅玄抬手摸了摸他阴翳的眼睛:“你就说句话吧梁哥,你爱没爱过我,给我一句话。” 梁漱依然无动于衷。 问了好几遍梁漱都没答应,傅玄终于惨笑着坐到身侧,他从口袋里拿出个透明的盒子。 那盒子只有指甲盖大小,塑料材质,能清晰地看到里面,装着两颗很小的白色的药片。 “这两颗药是我五年前出国的时候买的氰.化钠和氰.化.钾的混合物,放多久都不会过期,以备不时之需我常年随身带着。” “但遇见梁哥以后我本来都想扔了,幸亏当时没扔,看来今天终于给自己派上用场。” 氰.钠和氰化.钾的混合物,俗称安乐死,甚至半颗就能要命。 这时梁漱的眼珠终于动了动,盯着那小巧的透明塑料盒,看着傅玄把安乐死药拿出来。 “我还想留着我这条烂命,带你离开这里去浪漫的法国,去开始真正属于我们的生活,我是不是有点太理想主义......” “理想到都忘了你并不喜欢我,也不想跟我离开京城,你在这里有事业有亲人有朋友,底子干干净净的,手上也没沾过谁的血......” “但是如果没有你在身边陪着,生活实在太无聊了,我自己出国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傅玄握了握梁漱的手:“你刚摁响警铃惹那些警察来,和我吃药自杀的结果是同样的,傅朝闻不会放过我,警察也不会放过我的。” “梁哥,连你都想着要我死,那我真没活下去的必要了——” 傅玄仰头就把安乐死药片塞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吞咽,就见梁漱猛然抬脚朝他踹过来,喉间一哽药片被呛咳出来。 梁漱像疯了似的,把傅玄扑倒在地,揪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连打带骂:“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我的生活本来可以很平静,他妈的正常谈恋爱娶老婆生孩子,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看你他妈干得这些混蛋事儿,你这个贱人!” “我他妈就是傻.逼,一次又一次地觉得你这疯子还有良心,老子选择相信你,你呢,你问问自己他妈的还有良心吗?!都他妈被狗吃了!” 梁漱骂着骂着红了眼,丝毫没收着力道拳拳到肉,把傅玄的嘴角打得青紫得都见了血,却还没有停的意思。 傅玄闭着眼睛没躲也没挡,就躺着任梁漱揍得鼻青脸肿。 “你知道吗?!我他妈是在救你,只有认罪伏法才有机会重新开始,不然就算你出国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被他们追回来的!” “你脑子里他妈的装的都是什么,干那么大的事儿可能让你跑吗?!你别他妈的装死!给我起来说话!” 梁漱骑在傅玄身上拉扯着他的头发,傅玄勉强睁开眼睛,忽然弯着唇角朝梁漱笑了笑:“梁哥,你爱我吗?” “操!傻.逼!” 正在气头的梁漱还想再揍他两拳,这时候机舱广播忽然刺刺拉拉响起来—— “里面的绑匪听着,整座机舱现在已经被警方包围,立刻把人质放出来,你还有机会,不要执迷不悟,否则后果自——自负——” 梁漱跳上飞机座椅,从傅玄随身的行李箱里掏出把匕首,上去就捅断了广播器的电路,机舱里瞬间恢复了安静。 他抹了把脸,胸膛起伏不定,“现在跟我打开机舱门出去主动自首,我帮你解释这不是绑架......” “按规定走法律程序先保住条命,然后我把家底掏出来给你减刑......” 梁漱的话坚决而冷静,傅玄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发愣,好一会儿才捂着脸哽咽起来。 “你会等我出来吗?” 梁漱道:“我等你。” “多少年你都等?” “我等,多少年我都等。” “那你亲亲我。” 梁漱抹了把眼泪,捏住傅玄的下巴就毫不犹豫地亲下去。 唇瓣舌尖急促地纠缠在一起,掺杂着苦咸的眼泪。 他们紧紧拥抱着对方,好想就这样把对方融进骨血永远不分开。 最终梁漱还是带着傅玄打开了机舱大门,不知为何,外面的乘客都被紧急疏散往外走,候机厅里的警察也是全副武装的。 俞寂没随着人流离开,他依旧站在警戒线的最前面,见梁漱狼狈现身眼泪都出来了。 齐司封低声道:“看着不像是绑架,怎么梁编辑没事,傅玄倒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 俞寂点点头,也觉得不对劲儿,还没来得及细思,梁漱就开口说话了—— “不好意思各位,让你们误会了。”gzh烧杯 梁漱神色戒备地挡在傅玄身前,两人十指紧紧交握:“他没有绑架我,我是自愿——” 话音未落,俞寂骤然听见砰的一声,他密切关注的方向顷刻弥漫起血雾,还没看清楚就被身侧的傅朝闻一把搂进怀里。 周遭静默了一瞬,梁漱木然回过头,看见傅玄的腹部赫然出现了一个血洞。 “梁......梁哥,好疼......” 傅玄脸色惨白,气若游丝,嘴里吐着血,仰头倒了下去。 梁漱看着满地鲜血,满眼迷茫。 第109章 梁漱好像不记得 傅玄死了。 腹部被枪击开了那么大的血洞,甚至都没等到急救,就在梁漱的怀里吐着血彻底断气。 尸体被拉到警局进行痕迹化验,然后被推进火葬场熔化炉,晚上就变成了小半坛骨灰。 梁漱是被打过镇定剂后送到医院的,在机场他歇斯底里地扯着那开枪的狙击手质问他为什么,两三个警察都压不住。 最后来的医护人员没来得及救傅玄,只将昏倒的梁漱拉回医院。 病房外只有俞寂和傅朝闻在,半夜走廊寒风瑟瑟,傅朝闻把裹着大衣的俞寂抱在怀里:“宝贝儿冷不冷?” 俞寂垂着眼睛若有所思,没听见头顶上方傅朝闻在喊他。 还是傅朝闻俯身摸了摸俞寂的脸颊提醒,他才反应过来,红着眼睛摇了摇头。 “乖乖等着,我去买杯热牛奶。” 说罢便起身离开座椅,拐进楼梯间,他迎面撞上了傅氏集团的董事陈松。 陈松怀里抱着骨灰盒,盒上面放照片的地方是空白着的。 他伸手把骨灰盒交给傅朝闻,面无表情:“你是傅玄唯一的家人,警方托我交给你。” 傅朝闻倚着墙壁低沉道:“陈叔,你不用非得那么做,他就算被带走也活不了多久。” “我知道......” 陈松道:“他制造车祸毁了你父母哥哥,只有亲眼看着他死我才心安。” 说着他从西装内侧口袋掏出两根烟,递到傅朝闻面前。 傅朝闻道:“不抽,戒了。”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86节 他不抽陈松也没勉强,把烟塞进嘴里用打火机点燃香烟,吐出口浓浓的烟雾。 傅朝闻盯着陈松手里那只精致的打火机,那就是间接杀死傅玄的凶器。 在傅朝闻得到消息到达机场之前,陈松就跟警方谎称机场有炸弹,警方边迅速疏散乘客边排查危险。 他亲耳听见陈松跟警察队长说,炸弹的遥控装置被傅玄装在项链里,警方不可能拿满机场的群众做赌注。 所以梁漱带着傅玄出来时,陈松用镜面打火机悄无声息地反射着光晃了下傅玄的眼睛,他自然下意识抬手挡。 就是这微不足道的举动,使警方的狙击手判断失误,以为傅玄是摁所谓炸弹的遥控器,于是果断朝傅玄开枪...... 一切都是那么猝不及防,以至于现在傅朝闻抱着傅玄的骨灰,还有些不敢置信。 傅朝闻心里又涩又苦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傅玄制造车祸毁了他的父亲,母亲罹患抑郁症自杀身亡,他跟傅景明中间隔着七年的误会。 甚至傅玄这罪大恶极的疯子,毁了包括叔叔婶婶在内的傅家所有人,使他们的生命终结或命运发生重大改变...... 最后烧成沉甸甸的半盒灰烬,是傅玄应得的结果,傅朝闻不可怜他,却也没有心思居高临下地嘲笑他,有的只是无尽的遗憾。 罪恶的本源是追溯不清的,无非就是代代辈辈的相互亏欠,谁离开遗憾就到哪里停止。 他没作声告别了陈松,给老婆买了牛奶和自动发热的棉袜,回去时俞寂已经进了病房,看来是梁漱清醒过来了。 傅朝闻把傅玄的骨灰盒藏在角落,才推门走进病房,梁漱睁着眼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俞寂正在倒热水。 哗啦哗啦的倒水声,撞破了病房的宁静,梁漱嘴唇动了动,嘶哑着问俞寂—— “他救过来了吗?” 俞寂手一抖,热水洒了大半,他攥着自己被烫红的手指低低应声:“救过来了......” 梁漱灰败无光的眼珠转动着,仿佛瞬间有了些神采:“真的?” 俞寂笃定点头:“真的。” “我能看看他吗?” “他在警方专门进行监控的医院,出院直接开始入监服刑,短期内不允许家属探视。” 梁漱失落地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又不死心地问道:“我不说话,就看一眼不行吗?” 俞寂眼泪都下来了,只要迅速偏过头去佯装着到处找东西,故作轻松道:“你觉得呢,警方不允许随便探视的。” 平时撒句小谎就忍不住心虚脸红的俞寂,现在却异常冷静,仿佛外面的骨灰盒压根不存在,俞寂现在所说的才是真相。 他暗自收拾好情绪,才转身面对梁漱,扶着梁漱起来喝水,没问任何之前好奇的问题。 反倒是梁漱恢复了精神,话变得有点多:“你说那狙击手多虎,没等说话就开枪,那他妈的可是真枪,吓死爹算了。” “还好那贱人皮糙肉厚的扛造,他这样算不算主动自首,能不能跟警察说给减刑啊?” 俞寂兑了些凉开水,摸着水温正好,便喂到梁漱嘴边:“你刚醒别说那么多话,喝水。” 梁漱吞咽了好几口,倒出嘴又问傅朝闻:“哎,傅少,他这种情况要判多久啊?” 傅朝闻配合道:“可能,无期。” 听这话梁漱惊了一瞬,若有所思地继续喝着杯子里的水,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才回过神似的,脸上的神色是跟梁漱毫不相符的沉稳:“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无期徒刑的结果他能接受,跟着傅玄四处躲藏的这段时间,梁漱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甚至是阴阳两隔的死刑。 “你吃什么东西吗,我们去买。” 梁漱想了想:“白糖拌饭吧。” 俞寂应了声,就拉着傅朝闻离开了病房,闷着头走到连廊终于得以喘口气。 傅朝闻捧着俞寂的脸擦了擦眼泪,让他拿着热牛奶暖手,自己俯下身去给俞寂穿袜子。 边低声道:“他好像不记得了。” 俞寂哽咽道:“最好一辈子别记得。” 梁漱的思绪有点混乱,完全忘了傅玄在他怀里离开的事情,把俞寂的话信以为真。 其实作为朋友,俞寂有点自责,那段时间光顾着自己跟傅朝闻的事情,没注意梁漱的感情,似乎他跟傅玄有很深很深的故事。 这些故事就全留给梁漱,或好或坏,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梁漱会凭借故事去思念傅玄,直到连故事都被遗忘......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把傅玄的骨灰藏起来,藏到一个梁漱一辈子都找不到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隔壁《乖软替身他拒绝复婚》火热预收中,温柔自卑双性受疯批败类野狗攻,主角在本文后面的番外会出现哦,撒泼打滚求收藏~ 第110章 我们结婚了俞寂 短暂风波过后,生活重新回到正轨,傅朝闻举家搬到装修好的湖景别墅,俞寂也回到傅氏集团上班。 俞寂为避嫌也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公司尽量躲着傅朝闻,只做简单的上下级关系。 但是再避嫌也总有偶尔碰面的时候,傅朝闻不管有没有人就牵他手,完全不在意别人。 有时会议结束也嘘寒问暖,或者厕所碰见被拉进隔间亲个透,好几次差点被同事看见。 就在俞寂想着要更谨慎点的时候,傅朝闻在私人社交平台发了两张照片。 照片还是鱼崽儿生日那天照的,第一张是暮色中三座并排的墓碑,第二张是阳光下俞寂抱着鱼崽儿回头望过来时的甜甜的笑脸。 配文是俞寂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是新生。” 俞寂早晨打开手机时,被铺天盖地的新闻吓得赶紧晃醒了睡在身侧的傅朝闻。 傅朝闻迷迷糊糊把俞寂搂进怀里,“你以后在集团不用再躲着我,这不是好事儿嘛。” “可是......” “可是什么?” 俞寂红着脸回答不出来,其实根本没什么好可是的,俞寂是傅朝闻扯过证合法的老婆,公开出来很正常。 他的担心无非就是在公众眼里,俞寂曾经是傅景明的小情人儿,是傅朝闻的小嫂嫂。 傅朝闻伸手摸了摸俞寂的脑袋,宽慰道:“那些你不用担心,梁漱会发文帮忙摆平的。” 果不其然,傅朝闻结婚生崽儿的动态发布半小时,梁漱报社的独家长文就立刻跟出来,专栏采访傅氏集团总裁感情生活。 报道写得很详细,整篇文章看完俞寂就好像重新经历,感动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奶爸,抱抱崽崽......” 鱼崽儿见俞寂红着眼睛,连忙心疼地爬上床抱住他,小家伙被傅朝闻连续地嘱咐几回,已经开始喊俞寂奶爸了。 俞寂抱着鱼崽儿亲昵片刻,就起身准备收拾东西,集团春天的团建活动安排在了海边,他们要带着这位小家属去。 海边距离市中有相当一段路程,到达的时候天都已经暗下来,一家三口便直接在海景房休息了。 清晨在酒店醒来的时候,傅朝闻和鱼崽儿都不在,衣架上挂着一套白色的精致西装。 就在摸不着头脑之际,俞寂的手机忽然响了两声,接起来不出所料是傅朝闻:“老婆,醒了吗?” “嗯......” 俞寂刚睡醒时的声音慵懒好听:“你和崽崽去哪里了?” 傅朝闻道:“沙滩正在举办音乐会,拍照也好看,你穿上那套白色的西装来拍照吧。” 俞寂高兴地应了声,想想他们好像还真没有正式的照片,借此机会拍套全家福也不错。 他洗漱好便换上了那套白色的西装,为拍照好看简单化了妆,显得气色更好更精神些。 走出酒店通往沙滩的路,是玫瑰花瓣撒出来的红毯,玫瑰品种是名贵的大马士革玫瑰,俞寂认识是因为傅朝闻曾经送过。 他不禁感叹,音乐会的场面居然这么大,说不定稍后有相当大牌的明星。 沿着玫瑰花路远远看去,尽头的沙滩已经聚满了观众,蓝天碧海一线的场景确实很美。 等俞寂慢慢走近才发现,周围观众居然都是他们集团的同事,而且没看见有大牌明星,只有块巨大的白色幕布。 同事们就像提前商量好了似的,全都齐刷刷地看着俞寂,或在暧昧地笑或高举着鲜花,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 傅朝闻同样一身白色西装,从幕布后面出来的时候,俞寂的心脏忽然怦怦乱跳起来。 笑着朝他走来的男人是那样耀眼,从大学到现在六年仿佛从未变过,俊朗幽邃的眉眼,周身温敛的气质...... 任何时刻,任何地方,都能让活在任何阶段的俞寂奋不顾身地重新爱上他。 男人朝俞寂伸出手的瞬间,身后巨大的幕布忽然降落,原来那才是花路真正的尽头—— 属于傅朝闻和俞寂的婚礼现场。 傅朝闻挽着已经热泪盈眶的俞寂,踏着结婚进行曲的节奏,走向前方被花包围的高台。 他紧紧握着俞寂的手,像平常似的轻笑着在他耳边儿说道:“我们要结婚了俞寂。” “你怎么不跟我说......” 俞寂喉间哽咽着,含泪的眼睛里只装得下面前的傅朝闻:“我......我像是在做梦一样。” 傅朝闻眼眶也热乎乎的,“我做梦也见过这样的场景,感谢你没有停止爱我,宝贝。” “我也是,谢谢你爱我。” 登上高台,被欢呼掌声和鲜花环绕,俞寂和傅朝闻执手泪眼对望,宣读着对彼此终生不悔的庄重誓言。 到了交换戒指的环节,同样穿小西装的鱼崽儿沿花路走来,迈着小碎步还没那么灵活,连走带爬才上了高台的台阶。 按照干爹千叮咛万嘱咐的,鱼崽儿把戒指盒举过头顶,话含含糊糊的却在努力讲清楚:“爸爸和奶爸新婚快乐!” 鱼崽儿说完,俞寂的眼泪更厉害了,蹲下身亲了亲乖崽崽的发顶,接过他手里的戒指。 任务完成鱼崽儿被干爹抱走,傅朝闻郑重地给俞寂带上戒指,满足地把俞寂揽进怀里,“宝贝一辈子做我老婆吧。” 俞寂含着泪连连点头。 跟傅朝闻走到今天,回首过往的辛苦也都是甜的,往后余生的每天都是彼此作伴的。 典礼结束,热闹的氛围一直持续到晚上,天边燃放着热烈灿烂烟火,坐在沙滩边吹来的风都是暖的。 俞寂依偎在傅朝闻怀里,伸出手仔细地描摹着他幽邃的眉眼:“在想什么?” 漂亮受气包嫁入豪门后 第87节 傅朝闻没正经道:“在想我漂亮老婆什么时候同意在办公室做。” 俞寂脸一红,果断道:“不可能。” “试试嘛老婆……” 傅朝闻揽着俞寂的腰,边黏黏糊糊地凑过去亲他的嘴唇,“不然周末休班的时候也行,没人发现的——” 他俩正亲亲抱抱腻歪着,肩膀中间突然挤进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凶巴巴地推着傅朝闻:“不许爸爸亲奶爸!” 俞寂得了空,笑着抱住鱼崽儿跑开,傅朝闻不甘示弱地起身追过去。 沙滩踩出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儿,伴着笑闹声延伸到远方…… 作者有话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