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随云》 1 “这小猫咪,勾引了我就跑没影。” 在翠绿的竹林中,一位少女穿梭其中, “看我等会不吸死你!”她表情颇有些凶狠,像是到手的肥肉从手里跑了般。 洛罗扒开竹林重重迭迭刃叶,踩着飞剑在丛中找猫。 突然,前方传来微弱的动物叫声,洛罗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 扒开最后一簇竹叶,洛罗发现了在悬崖边死命挣扎的猫崽子,肉垫血流不止,圆溜溜眼睛透出无限惊恐。 “你不是仙兽吗,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洛罗嘴里骂骂咧咧,手上不停,她将小心翼翼地用简单法术将猫咪移到安全位置来,然后粗中带细处理白猫伤口。 处理干净后,小猫到没之前那么抗拒,反而用尖牙轻轻逗弄她的手指。 “嗯?”一根黑色毛发粘在白猫的尖牙上,并不明显,但张开嘴便会被发现。 洛罗疑掰开小猫的嘴,牙齿上有着数根舌头舔不干净的毛发,不像野猪的粗硬,也不像小兽的轻软。 ......更像是人的毛发..... 洛罗心头涌现一阵慌乱与畏惧。 但这不应该是存在的情绪,因为本是乱世,人死存亡本就习以为常。有流民逃往这座仙山也并不惊奇,毕竟结界有时也会失灵。 只能说季蕴和洛青云将她保护的太好了。 好到五谷不勤,不谙世事。 现在是新历三年,距离洛罗命运的转折点不到几天,她马上就会明白世态炎凉。 所谓的爱与苦海,在世俗的历练中,她会体会明白。 但是现在,让她享受一下吸猫的快乐吧。 洛罗抚摸着小白猫的毛发,表情是有些呆傻的纯净笑容。 洛罗将头埋入小猫温暖又蓬松地腹毛,对着小猫用尽了专业吸猫手法,边吸边感叹。 小白猫不过8个月大,边被摸边喵喵叫,眼睛圆溜溜的像是水润的玻璃珠,可爱的想让人一口吃掉。 我宣布,我现在就是小猫教最忠实的信徒!洛罗在心里呐喊。小猫咪“喵”!“喵!”地站在洛罗的膝盖,洛罗嗷呜一身,忍不住将猫头含在嘴里。 “喵!!” 小猫似是被洛罗变态的行为吓到了,尖锐地喵叫后,尾巴毛炸开着跳走了。 洛罗本就是逃避功课,出山玩耍,这次肯定要追出去。 “小猫咪~~~小猫咪~~~~” 在无数次呼唤和无数次竹林绕行后,她竟找到一条不知通向何处的小路。 嗯? 这次洛罗是偷偷跑出来的,这条小路就像是想睡觉时刚好送来了枕头,她毫无偷跑出来玩的自觉性,顺理成章地顺着小路走下去。 然而此时她却没有意识到,这结界能阻拦一切事物,却偏偏没拦住她。 顺着泥土小路走下去,映入眼帘的是充满乡土风情的小乡村。 这里得益于位于仙山脚下,妖兽不会轻易入侵,加上这里是皇城格外注意的地方,皇城直系管理。 洛罗也不懂为什么一个离首都这么远的地方中央要特别注意。 总之自由的感觉真好! 洛罗尽情感受着阳光与小食的芳香。 阳光如碎金洒在朱红色城门上,兵枪马蹄声低沉,人声鼎沸。 看见如此震撼场面,洛罗第一反应竟是...... “山底下有这么有意思的地方,竟然一定要把我关在山里......” 她不自觉埋怨着师傅师兄。 然后两眼发昏地朝着......炸肉丸炸鸡腿大肉饼大肉包小笼包翡翠饺子金丝虾球...等各种美食跑去。 “老板我要这个。” 大婶 ,“1两。” 糟糕!忘记带钱了! 竟然把这茬忘了! 洛罗眼睛瞟啊瞟,有些可怜巴巴地向阿姨望去,平时她便是这么向季蕴撒娇,纵使她闯了天大的祸,被洛罗水灵灵的双眼一看,季蕴也只能叹声气,然后背过头随她去了。 但这招明显对大婶不好使。 她的表情不耐。 大婶:“ 小仙娘,没钱就边上站着。我在这卖炸土豆片多年,前几天才有个拿石头充钱的家伙,我第二天就把他给揪出来了,最后这家伙被我骂的,在这座城里都站不住脚。” 她用小而犀利的眼神审判着洛罗。 “你们这修道小师傅,小仙娘,许久未嗅人间至味,所以......” “ 脱下裤子我就知道你们要拉什么样的屎,干的还是稀的。” 洛罗: 咕噜..... 洛罗咽下冰凉的口水,规规矩矩向大娘说两句对不起+90°鞠躬,想要飞快跑走。 “ 等一下!” 阿姨低声但充满威严地叫住尴尬溜走的洛罗。 “这里虽是皇城庇佑之地,小仙娘也得小心。” 她手上一边提溜着土豆片,眼神不明显地带领洛罗望向巷子边的流浪汉,他们四处打量着,身上是来源不明的血污,向他们这样的人,为了求生什么都做的出来。 洛罗有些紧张地打量了他们,然后迅速移开。 溜了溜了.....不过数十载没下山......人间已经变成这样了吗...... 数十载......嗯....其实也不是数十载,在她小时候洛青云从皇城送到仙山脚下时,她也曾下过山。 但是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反而看上去比几百年前更落寞了? 新历三年,虽然天道并未发怒,但洪水干旱,无一不折磨着人民,皇城荒淫,皇帝不怜惜百姓,在这一年,百姓并为因为天道的心情而有好果子吃。 洛罗漫步在街上,四处打量着周围。一座白天也灯火辉煌的建筑吸引了她的注意。 ...... 醉红楼...... 绫罗绸缎,烛光摇曳,酒香迷人,最夺人眼球的还是夹胸招摇,被纱衣层层包裹的美人们。 连只狗路过估计都想停留半分吧...... 于是洛罗毫不犹豫地就进去了。 看她进去了,一直跟随着洛罗的身影脚步顿了一会,随后也跟了上去。 洛罗心情颇好,终于下山了!那种清心寡欲的生活她真是要过吐了!没有好吃的好玩的,还要天天听两个老男人在耳边训话!参加典礼的时候连笑都不能笑!简直是折磨! 就是要看小姐姐!而且就是得逃课看小姐姐! 刚绕过浸满酒香和脂粉香的纱球和纱布,就几位若玫瑰花芙蓉花栀子花的美人娇笑着蹭上去。 “ 哎呀~是小妹妹呀~脸蛋好嫩呀~~” “是来找男人还是......想和姐姐们一起玩.....?我们这啥服务都提供哦~~男女,女男,男女男,还是......” 人比花艳的女子在洛罗的耳边轻吻述,洛罗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 啊.......阿巴阿巴.........” 女子也是会经商的,看见这反映,几朵娇花对视着轻笑了几声,便拉流口水的洛罗不知前往何处。 洛罗虽然喜欢口嗨嗨,但是本质上是一个胆小又社恐的18岁花季少女,对小姐姐的热情不知所措。 “ ......不...我还是先回去-----” 突然,一阵妖风穿堂而过,穿开木制重工镶金大门,吹起脂粉弥漫的层层烟纱,吹到洛罗鼻尖,戛然而止。 2 洛罗抿起嘴唇,神色有一咪咪紧张,趁着小姐姐们被这妖风吸引,她溜到鎏金朱红实木柱后面,准备趁虚而出。 在闻到怒火灰烬味的0.00001秒内,她生锈的脑袋被一丝灵光穿引。 怎么办怎么办!? 【心里种下一颗种子哒啦滴哒啦~~~~】 不要再唱了啊!!!我的大脑! 洛青云笑眯眯地俯视蹲在柱子后装蘑菇的女孩。 将一根浸满怨恨和怒火的戮神鞭轻轻从后腰抽出,师兄的表情看上去是.....想让我......自助? 不行,我这副娇弱的身躯承受不住啊! “师傅呢?” “不知道。” “ 那你给我鞭子干嘛。” “帮我开开光,等会罚你要用。” “ ......” 洛罗突然腿脚一软,四肢乏力地瘫到地上,正正好瘫成了一套跪下的姿势。 洛青云看着她这样,忍不住闭眼翻白眼。 洛青云:“别跟我来这套…” “......” 洛罗的双手死死扒住洛青云的左大腿,面无表情但满脸泪水。 “别告诉师傅,好嘛?” 洛青云 :...... 洛青云神色复杂,不敢相信她能做到如此地步。洛罗继续乘胜追击。 #“ 要是你告诉师傅,我就把你昨天又偷偷出门跟别派修士比武的事告诉他!” 【打小报告?谁不会啊。】 “.......算你狠!” 最后师兄咬牙切齿地入伙,条件是要时刻跟着她。 “你看你!都把小姐姐们吓走了!” 洛罗不爽地打理着被扰乱的平民装扮,结果往后一看,这小子! 原本招呼着她的娇花们都离她而去,面色羞红看着洛青云,她们扭扭捏捏地看着洛青云,似乎想要上手去摸。 “干什么?你也想像我这么英姿潇洒?” 洛青云挑起英眉,然后勾起一个有点宠溺但更多的是嘲讽的笑容。 “ 你还是多吃两口饭吧!身上都没二两肉。” 他一只手摸住洛罗的脑袋,狠狠地揉了两下 “都不知道季蕴是怎么养你的.......” 后面的那句叨叨,带着一丝不爽,并没有让洛罗听见。 原本招呼着她的娇花们都离她而去,扭扭捏捏地面色羞红看着洛青云。 洛罗看了看自己因为偷跑出来而穿的破烂衣裳,脚拇指都露在外面,颇有些不适。 一旁的洛青云堂堂正正走在楼里,一点也不像逛窑子...反而像是官老爷在视察...... “ 嗯?” “不是想体验左拥右抱的感觉吗?怎么不走了?” 洛罗: ...... 洛罗有些不爽,但是长得周正又不是他的错,她气来气去只能无力地给洛青云一拳。 洛青云不动声色地瞟了他一眼并没管她。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 “你们看他....长得是不是很像在仙门修炼的太子?” “ 确实是气势如虹,但他身边的侍女穿的也太落魄了......皇家子弟对仆人这么刻薄吗......” 洛罗感觉自己心中了一箭。 洛青云一身青色绣纹长袍,目不转睛走在她身旁,如一只挺拔而壮实的虎,上位者的气势不藏而露。 这家伙,出尽风头却不自知的样子,显得她很呆啊! 虽然有些不爽,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她的师兄确实有被人称赞的实力。 从小他就作为楚国继任者,五岁通读诗书,二十岁击败天下第一剑手——他的师傅。 在二十五岁时,一次路过复阳府,这憨小子对我的师傅出言不逊,那时候被称为剑圣的踏雪仙君,打的泪眼汪汪,他像是被激发了什么抖m属性一样......每年都来找师傅求打。 后来...... 嗯......只能说他确实有点本事,从金城第一剑手到师傅手下最得意的弟子。就是性格过于羁傲不训,她老感觉他不是师傅的弟子,而是师傅的爹…... 但是她觉得他有时候太傲慢了,瞧不起任何人,可能天才都这样吧。幸好他没有太瞧不起自己,毕竟跟他比起来,自己真的太平庸了。 她也有效仿洛青云的成长方式被师傅打啦......但是除了躺了半个月外毫无起色。 只能说人还是得老老实实接受自己,这也是成长的一部分。 洛青云看见自己逐渐被其他人认出身份,便拉着洛罗准备回去,他刚施了个口诀便被洛罗打断。 “你干嘛!我还没玩够!你别在这碍事我还有正事要忙呢。” 洛青云额头冒出青筋。 “我走之前可没注意师傅在干什么,你被师傅抓住了可别怪我。” 洛罗随意应付两声,整理没什么好整理的破烂衣裳,准备大展雄风。 洛青云:“你别磨磨蹭蹭,逛完窑子赶紧出来。这群庸脂俗粉有什么好看的......” 洛罗听见“窑子”,瞬间来了兴致。 “ 你怎么知道这是窑子.......我床底下的话本,你是不是偷偷看过!” “咳咳” 他窘迫地咳嗽,脸颊微红。 “ 有看的胆,没被发现的胆。” ...... “ 喂!” 谁知洛罗根本没听,一转眼,她便被一团团娇花簇拥着,哄骗着挤到了木质熏檀香走廊最中心的房间。 小姐姐们 小仙娘,咱们这的头牌水多活好,别说男人,女人看了也恨不得亲热一番,姐姐们一看你就觉得面熟,便向香兰姐姐借个和你面见的机会。 那面若银盘,声似脆铃的姐姐勾弄着洛罗的上胸膛,手指在乳沟的部位打着转,眼角艳红。 洛罗情不自禁地咽下口水。 “头牌......” 在话本里见过的...最漂亮的......水最多的...活最好的..... 她想着想着自己的热流朝着某个不存在的地方汇去。 面前是五颜六色的带色纱帐,勾勒出头牌窈窕舒展的身姿。 重重纱帐,洛罗有手指颤抖地掀开。 她汗流浃背,不知为何此时她并没有多兴奋反而更多的是紧张和危机感。 隐隐约约的帐幔后,是细腰长腿,人影缓慢地摇着风扇,从容优雅。 都到门口了自己可不能怂! “小美人~让爷好好看——” 洛罗的表情僵住了。 尽管这里脂粉与香粉味浓郁十足,但在掀开纱帐的一瞬间,她还是闻到了淡淡的竹味,如清风朗月的萧条感。 怪不得她刚才感到危机感,这是她的第六感在警告她啊!!!! 季蕴 :“看看什么?” “花魁?头牌? ” 白长发一袭,声音清冷如山中翠竹,锐利如手下新刃,美丽的雌雄不分。 洛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当然不是因为被这声音震惊住,而是..... “继续说啊,我的好徒儿。” 季蕴停下手中摇摇晃晃的木纸扇,漫不经心地睁开眼睛。 那双紫眸,睁开的一瞬间,水润透亮,万千波澜在其中流转。 被这双眼睛一盯,洛罗瞬间软了腿,毫不犹豫地跪下。 “对不起师傅我错了下次我绝对不会了为了弥补错误我自罚30天抄经书。” “行吗......”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她吊着一口气说出来的。 季蕴仍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似笑非笑。 “什么师傅,小仙娘莫不是认错了,我可是这醉红楼最俏的头牌,可不是山中那个倔脾气老头。” 【师傅竟然夸自己长得最俏......还说自己是老头......】 还有这个勾人的眼神...... 难道说...他真的不是师傅? 洛罗突然色从心起...... 她5岁时便被师傅捡到,伴清风明月长大,本以为能长成如师傅那般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没想到被一本禁忌话本给“祸害”了。 no!只不过给她心中小小的种子给施肥! 洛罗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没想到“花魁”紧紧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她落入了一阵清凉又热烈的风里。 洛罗又兴奋又害怕,感觉自己的幻肢冰火两重天,一时不知道是色胆包天还是该乖乖下跪。 她动也不敢动,只能用眼神...小心地询问他。 “花魁”的表情,似悲伤似痛苦,眉毛和眼睛的距离压低但不相交...... 这不是她熟悉的师傅的样子...... 所以...她可以大胆上了? “嘭!”戮神鞭簌地卷住她的腰,将有色心没色胆的洛罗“救”走。 “我再来晚一点,你是不是就要把师傅给摸遍了!” 洛罗嘴唇开开合合,最后只是翻找出洛青云腰兜里的手帕,给自己擦汗。 洛青云上下扫视怀里的女孩,剑眉压低。 洛罗衣领大开,白肤汗水潋滟,裙摆不整,脚趾紧张地搅在一起,她有些不自在地环住腰肢,原来腰带就落在师傅胸前。 他不显眼地咽了咽口水,低声呵斥,“还不快去把衣服穿好!” “是弟子训下无方,愿接受责罚。” 洛罗看他这样,愧疚之情升起。 “师傅......我刚才真的没认出你来......要是是你,我就不会干出这种违背祖宗的事了......” 季蕴用冰凉的眼风扫过。洛罗又扑通跪在地上。 “要是不是师傅我更不会干出色胆包天的事!见过师傅这种仙人之姿,眼里哪容得下别人啊!!!求师傅饶了我和师兄这次吧......” 洛罗自己都佩服自己,她这话可是滴水不漏了,而且,要不是师傅把自己看的太严了,她哪有想下山的想法!好色乃人之长情!她只是听从自己的心! 季蕴闭上波光粼粼的眼睛,嘴角不见弧度,这个表情,每次师傅带着自己去参加仙门大会,很多老家伙在师傅面前逼逼叨叨的时候,师傅就会露出这副不耐烦的表情。 “青云。” “在!” “把她带回去,从今天开始,每天在藏经阁抄清心决,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她出去。” “......” “师傅...” “说” “那我要抄吗...” 季蕴张开微恼的眼眸。 “抄。” 3(h)口 洛青云盘腿坐在床上每日修道。 但此刻他感到自己的内心不静,心中默念的好几个决都被杂念打断。 他的脚趾隐约发烫。 洛青云拥有过人的才能,这点与季蕴不同,他是天生的持剑者,这具身体生来就是为挥剑而诞生的。 但同样他被收去了一项重要的能力。 洛青云面色不显,剑眉如峰,内心早就因为繁杂的心事而升起嗜血的疯狂。 这便是他致命的弱点。生在骨子里的暴躁。 但他作为一国之君的继任者,这份弱点是万万不能展现在他人面前的。于是刻意的伪装让这份暴躁不减反升。 洛青云一遍又一遍地念着清心决,却始终难以抑制这份冲动。 想要刻意忘怀的往事,治国平天下的重任,难以抑制的天性以及令他痛苦的背叛感 他眼神平静地拿起床头龙纹小刀,一声不哼地刺进自己的腿里。在小刀扎出的一瞬间,伤口便恢复成光洁皮肤,只留下衣服上濡湿的血迹。 这是洛罗。不是她。 洛罗天真不碍世事,而她善解人意独立又勇敢。 他一遍遍地告知自己,这份感情只不过是男性对女性的欲望......他只是太久没有倾诉了...... 而不是喜欢上了自己的师妹... 空荡荡且黑暗的房间里,身着黑色内衣的高大男子在房间静默。 原来他被收走的不仅是控制情绪的能力,还有人间温暖与热闹。 下次还是离她远一点吧。 洛青云叹息。 接连几天,阁楼都保持着下楼烛火晃动,上楼毫无动静的情况。甚至洛罗主动找他,他也以修炼为由拒绝见面。 洛罗: ……背着我卷…… 第七天的夜晚。 洛罗势必要给他一个“好脸色”瞧瞧,居然连着好几天不待见她。 楼上清风寂寥,楼下小灯长点,共度长夜。 月盘高悬,乌云半遮,竹影萧疏。 雅致的小楼下层又是灯火通明,洛罗一边抄写经文一边观望着情况。 “呼......”洛青云浑身浴血地推开房门。他刻意避开了洛罗。 又是一场奋战。他的金眸充斥着愤怒与痛苦。 天下纷争,可不是一时的战斗可以结束的,这种屠杀无止境,他宛如一个战斗机器,麻木做着一件事。 洛青云麻木地坐在地上。地下传来踏踏踏的上楼声。 洛罗:“ 你怎么连着几天不理我!我——” 看到地板上满脸疲惫的洛青云,洛罗愣住了。 她从未见过他这副疲惫的模样。 坚强的师兄,瞧不起人的师兄,素日无所不能的师兄露出了这样脆弱的表情。 洛罗褪去了手足无措后便是怜惜。 是啊,师兄也是人,他也会感到疲惫,感到累。 洛罗走到洛青云面前,高大的男子便缓慢地环住女孩的腰,将脸轻轻贴在她的腹部。 洛罗有些僵硬地环住他的脑袋。 在被女孩手触碰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在颤抖,被人触碰,被人理解,被人抚摸,这份温柔,他的痛苦在此刻烟消云散。 他眼神晦暗不明。 这一刻,好像延续了万年。 月盘高悬,乌云半遮,竹影萧疏。 雅致的小楼下层灯火通明,洛罗一脸寂寥地在抄写经文。上层已熄灯。 “呼......”洛青云正在做深呼吸,平复烦躁的心情。 现在他满腿子都是脑子,呸!满脑子都是腿子! 自从醉红楼后,他便不敢看洛罗,视线范围出现她,他便急急忙忙地移开目光。 洛青云捂住发热的脸,脑海里被珠圆玉润的脚趾和白净伶仃的脚骨给占据,他将手深入,快速撸动却越摸越大。 “嗯......哈......” 【你真是下流!】洛青云对自己骂道。 这可是自己的师妹啊! 他看着她从小手小脚的肉包脸长到这副娇俏可人的模样,这朵纯洁清白的白花在他和师傅的浇灌下长大,他怎么敢! 但是“小青云”却不可收拾地越发胀大。 “哈....哈嗯......”洛青云手下动作不停,眼睛泛红的要流出泪来。 【但是为什么.......脑袋里都是你......】 楼上思绪纷杂,楼下洛罗还在苦逼地抄写清心决。 “抄抄抄......” “惩罚人的伎俩除了罚抄还有什么!” 洛罗很想罢笔,但是想着摔笔后捡笔狼狈样...... “......” “我又不是犯了弥天大罪......” “师傅怎么这么生气?” 那天师傅垂眸不语,嘴角平直的样子虽然和平时一样,但她可以看出眉毛皱起的角度向下多出了3mm,嘴角向下的弧度向下了2mm。 就连她跟隔壁定风宗的小师妹私自定亲时,师傅也没这么生气...... 突然,洛罗耳朵尖尖微小地动了动。 “怎么了......来看我笑话...?” 洛青云盯着洛罗腻白后颈,一时愣了神。 “......” “师兄......?” 女孩转过头,眨巴眨巴着眼睛望着他。 【你是她的师兄,比起师傅第二爱她的人】 【但你也是男人,此等事有何不好开口?】 【你到底是怕有求于人失礼数,还是......】 【够了!!】 【......】 【就这一次......】 【就这一次............】 洛青云额角紧张青筋平整下来,眉尾向下作缓,坚硬石黑眼眸瞬间被水波浸润。 “你要整什么......” “我前几天在床榻下搜寻到几本画本,看图上两人缠斗,我以为是什么新式的秘籍,但是那伎俩却不伤人。” “你能告诉我......这上面画的是什么吗?” 洛青云满脑红毛都耷拉下来。 “......你不知道这上面...画的什么?” “这上面画的不是功式吗?” “......” 洛罗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装的了。 洛青云换下了平时虎纹深蓝长袍,洁白刺有金纹的睡袍显得他有股不同的气质。 有种......等人采撷的气质...... 洛罗打了个寒颤,这可是师兄啊,他这副不同寻常的样子,她可是第一次见! “看的时候,这里涨涨的,很难受。” 师兄缓慢将手从宽大睡衣胸襟伸进去,揉捏自己肚脐下三寸。 “会呼吸速度加快......” 洛青云眉头微皱,眼眸水润惹人垂怜。 他一步步缓慢靠近洛罗,声音似妖魔在地狱引诱。 “帮帮我......” “师妹帮帮我......” “咕噜......” 是咽口水的声音。 下一秒,摇曳烛火下是两人交缠的身影。 “唔......嗯唔.......哈.....” “唔唔.......嗯唔......” 粗大的肉棒直塞的她口齿生津,她只好放开被洛青云紧抓的双手,扶着含不住露在外面的肉棒。 洛青云忍着酥麻到骨子里的爽痒,抚摸女孩又软又顺的头发,眼眸不复刚才的冷静。 他绷直了脖颈,微张嘴,喉结忍不住上下移动。 洛罗扭扭长时间蹲下而酸软的腰,不小心将书桌上的清心纸页给撞落在地。 “嗯哼…” 洛青云一声闷哼,洛罗的腮帮子鼓了起来。 “唔唔唔!” 【腮帮子好酸!】 女孩“咕噜”吞下浓稠的白精,想要抗议,但洛青云看到女孩主动吞咽,双眼泪汪汪,脸颊红润的样子,肉棒又炽热如火。 洛青云没忍住,轻轻地,像为小猫梳理毛一般轻轻舔了她的脸颊,然后蹭着鼻尖试探她的嘴唇。 他好想直接问她,“我能吻你吗?”但作为师兄,他的长辈,属于男人的尊严不允许他放低姿态。 他便像老虎嗅花,不知所措。 洛罗皱眉,看上去十分不解。 【师兄是这种人设吗?如果他在此方面有所欠缺,我还能当一回他的师兄…为什么他看上去这么会?】 【小家伙还有两幅面孔】 洛罗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从话本里学来的情节,主动亲上去。 老虎追赶猎物,咬住颈脖,洛青云瞳孔放大且微微颤抖,呼吸急促地亲上去。 这不是一个亲吻。 这是一次狩猎,一次啃食,一次入侵,一次急不可耐的占有。 他疯狂啃食着洛罗的唇肉,吸吮着口津,腰部一顶将她撞倒在床上。 洛罗内衣被扯得七零八落,奶尖顶着精瘦胸膛,勾的他欲火上涌,肉棒上下磨蹭着水穴,磨得洛青云龟头流出浓稠白精。 “哈....哈...啊哈....”男子喘着气,竟快被骚穴磨着高潮。 真是要疯了....什么兄长有序,什么狗屁师兄,都见鬼去吧。 “啪!”清脆的巴掌声。 洛罗突然打在双颊绯红,眼神迷乱男子左脸上,打的他耳边嗡嗡响。 本来快高潮被强制憋住,他瞳孔涣散,小腹一抽一抽的,手不自觉找寻洛罗脸颊方向。 其实洛罗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她从来没有在话本中看过这样的剧情。 “对不起...”洛罗喏喏道。 男子依然眼神涣散,嘴唇微张。 洛罗以为他是不接受它的道歉,只好蹲下身,努力含住炽热粗大的巨物,上下舔弄起来。 “呜...呜呜...呜”这下你能原谅我的吧...我才不想又罚抄这枯燥的清心决..... 而且这东西的作用在今天是被彻底否决了...... 清澈带点娇媚的眼神像一把钩子,让他自愿掏出血肉心脏,为她疼痛呼喊。 洛青云脖颈向后伸直,修长如濒死天鹅,青丝垂落在窗幔旁,交融。 “嗯....哈!”一声几乎听不见的气声,洛罗腮帮子以一种夸张的大小鼓起来。 “咕噜咕噜...哈...”洛罗一口气全喝进去,喝完后还发出一个小饱嗝。 “呕...报喝!” 洛青云额头冒出一个#。 4 不同于昨天的乌云遮月,今天的阳光如碎金散在玄石地面上,经过打磨平滑的玉石面折射,略有些封闭的房间瞬间华美盛大。 玉石书桌镶嵌着紫檀木,正发出有节律的颤抖。 “咚,咚,咚。” 洛罗表情凶狠,像是跟砚台干上了,用墨条狠戳着着砚台。 季蕴还是那副清风朗月的模样,为了写字,白发用发带束起。 他用冰凉的眼风瞟了洛罗一眼。 “万物有灵,它不愿你,你就算长成魔尊那副猴面獠牙也没用。” 洛罗闭上眼睛,似乎是强制自己清心寡欲,她手微微颤抖,半刻钟后人直直向后倒去。 “师傅~~让我......” “不可。你就是倒在纵云阁门口我今日也不会放你下山的。” “师傅~~~~~~~你要是不让我下山......” 洛罗对着季蕴怒目而视,季蕴又是一记冰凉的眼风将她打泄气。 “你要是不让我下山......” “就不下山吧......” 季蕴仍旧清风朗月。 “去帮我倒杯茶。” “哦~” 洛罗将白骨瓷两个小杯子和莲状骨瓷大茶壶备好,从池边引清澈天然的灵水,壶底翠绿茶叶轻巧的浮起。 洛罗将茶具摆放在季蕴写字的桌上,然后自然而然地喝了起来。 白骨瓷是仙界特产的陶瓷,在仙界处处都是,然而这份骨瓷不同之处在于,它在散发微光。 微光映衬着洛罗嘴唇,也映衬出她嘴角几乎微不可见的伤痕。 季蕴自然是注意到了。 “蹲下来。” 洛罗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蹲下来,仰头看着季蕴。 他轻轻捏起少女的下巴,用大拇指擦去茶渍,嘴角边一丝血痂显露出来。 季蕴湛蓝眼眸是波澜不惊的湖水,只有在面对自己最心爱的徒弟时才会有涟漪。 在检查完后,他轻轻抚摸少女的头,手才从洛罗身上离开。 “你嘴怎么受伤了。” 洛罗思索了一会,觉得没什么不好说的,师傅是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人,于是她便把昨晚的事跟师傅全盘托出。 “啪!” 季蕴手中的白骨瓷杯被瞬间捏爆。 他湛蓝的眼眸此刻已经深沉如黑海,仿佛回想到不好的记忆,柔顺的头发丝都炸开。 “师兄跟我这么熟了,我应该不需要对他负责吧,而且是他主动找我帮忙的。”洛罗拿着茶壶前往泉水处接水,没有发现师傅面色漆黑。 “师傅你.....怎么看.....” “啪!” 洛罗扎扎实实地挨了他一巴掌,季蕴拂袖起身,眼眸里是不忍又痛苦。 他嘴角抽搐,心中汹涌又挣扎的心情到嘴边,竟难以倾吐。 数百年前,他还是家中独子,承载着家族唯一希望,“她”突然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带他游览人间,尝遍辛酸苦辣,让他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最后又不告而别。 现在,他从小养到大,最为疼爱,怜爱的弟子竟要变成......最为痛恨的...“她”的模样...... 季蕴眼下泛红,似乎有小珍珠要掉下来,情到高潮,他忍不住又扇了洛罗一巴掌,用尽了五分力的巴掌,直把洛罗扇晕过去。 明明洛罗和她长得一点也不像,气质甚至都天差地别,但神魂深处的热烈,总能让他想到“她”。 洛罗被安置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还会昏迷一刻钟的时间。 季蕴轻轻用手帕擦去她嘴角鲜血,眉头皱起的弧度显露出他的滔天悲伤。 天啊,他到底在干什么啊,数百年前的恩怨,他现在竟然发泄在一个毫无关联的人身上。 季蕴心乱如麻,只敢在洛罗晕倒时轻吻她的脸颊,然后带门离去。 房间里,洛罗脸色也十分阴沉。 她非常生气。非常非常非常生气。一声不吭就扇她,一巴掌还不够又来一巴掌,而且扇完就跑,不说原因。 这算什么?搞人心态? 她虽然出身卑微,要剑术有人品,要法术有人品,但也不至于被如此对待吧! “洛青云,我哪里做错了,为什么师傅一声不吭就扇我。” 他总不能说师傅把你当成当年辜负他的人了吧。 ...... 但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洛青云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有别的心思在里面。 “师傅曾经被人伤害过,那个人对师傅做出了承诺但是没有负责。所以师傅才对不负责的人这么痛恨。” 懂了,把我当2.0是吧。 “还有......师傅叫你记得罚抄......期限是无限......” “......” “行......”洛罗咬牙切齿地说。 5 今天是暴雨,豆大的雨点打在砖瓦上,像师傅带她去听的戏曲,乐师持锤敲击琉璃,师傅就会心情颇好眯起眼睛,乐滋滋地抿一口小酒。 趁这种时候,她就会向师傅讨要东西,百试百灵,师傅也只会轻轻给她额头小敲击。 但是她真的很生气,就算要向师傅道歉,也要等到她消气在说! 洛青云推门进入,将一盏茶放在洛罗桌上。 他似乎有些忧虑,素日里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一颦一笑都会刺伤别人眼睛,今天竟然收敛起来。 洛青云长长的高马尾垂落在坐榻,马面裙上黑金牡丹纹饰都显得黯淡。 洛青云:“ 你是怎么想我们....想这件事的......” 果然来了。 啊,真是难以应对啊...但是自己造成的后果就得自己承担......洛罗纠结了一秒就绝对向他澄清。 一码归一码,自己真不想因为一时的冲动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师兄,你确实很好,但自己更喜欢......好兄弟之间的感情。一想到洛青云会和自己像话本之间的男女主你侬我侬的模样...... 她感觉自己脑袋皱成一团。 不行。她接受不了。 洛罗将小茶杯在洛青云和自己之间各放一个,拿起茶壶,从壶口流淌出翠绿的茶水。 洛罗:“ 师兄,我们在人间词语来说,便是青梅竹马,虽然平时素来小打小闹,但我感觉师兄和我是感情深厚。” 壶口的水流戛然而止。 洛罗:“ 但是,师兄你从成年以来身边只有我一个女性,就算我想负责任,也不敢确定师兄你是不是认真的。” 洛青云:“ 洛洛......” 洛青云看上去一副些许受尽打击的模样,但他手死死捏着膝盖骨,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不是的,才不是...他才不是一时兴起...在几百年前意识到自己已经爱上洛罗的那一刻,他就决定和其他女仙保持距离,这是他母妃教给他的,她说“男人的贞洁就是最好的嫁妆”。 他能辩解什么呢?还能说什么呢?面对一个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的人,做什么都是无用功的。如果洛罗对他哪怕有一分感情,过去几百年,几千年做的事,她便不会轻描淡写地“不确定师兄是不是认真的”而略过去了。 但是.....为什么......都隐忍了几百年,为什么那晚...维持了几百年的关系为什么他要打破...如果没有那晚的逾越,师傅就不会知道,洛洛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他露出疏远的眼神.....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不要露出这副眼神......这副好像跟他是陌生人的眼神...... 茶杯如巨山一般隔开了两人。 洛罗:“ 所以...师兄,我们最近还是离远些吧,这样对你我都——” 说完话的下一秒,天旋地转,洛罗被扑倒在地上。 其实她是知道师兄对自己有好感的,但对这份感情,她只愿意将其想成兄与妹的爱,若这份感情变质,她只会感到局促。 她知道自己在感情上的笨拙...或是......在许多事上都很笨拙,就算是师兄对自己有好感,她也是想了几十年才明白。 她并不打算一直留在这里,世界如此庞大,她想去一览芳华。 而师兄的爱,这时便成为一份责任,一种束缚,她也不愿如此。 洛青云愤怒又悲伤,熟悉的暴躁感又涌现。 他的眼眸发红,他狠狠吸允着女孩的嘴唇,搅动小舌。他撕开洛罗轻薄衣衫,白皙身体刺激着他的眼球,让他忍不住身体发烫,更是难以控制身体与大脑。 他从嘴唇吻到脖颈,他的身体在颤抖。 洛罗知道,他在悲伤。但知道又有什么用?向来知道与做到便隔了一道巨大的鸿沟。 她便只能喘着气,任由对方对自己乱来。 他从嘴唇吻到脖颈,到饱满淫荡的奶球,到纤细紧致的腰肢,再到流满蜜水的小穴,他的身体在颤抖。 洛罗知道,他在悲伤。 上次她被派到别的门派学习师兄也是这副倔强模样 。 洛罗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顺着鬓角到脸颊。 抬起头,是一张完全不同于平时的脸,他的眼眸带着迷乱和深深的悲伤,几滴晶莹泪珠流下来,面对洛罗带着怜爱的抚摸,他反而抿起嘴偏开了头。 但他的身体却极度狂放,如同暴风雨的巨浪。肉体与理智仿佛判若两人。 洛罗细细地喘着,手不知道放在哪,只能抵着他的胸口。 胸肌鼓鼓囊囊,仔细感受还有许多深入骨头的伤疤。 洛罗忍不住疑惑。 他原来受过这么多伤吗...... 洛青云抱起女孩的背部,像泄愤一般一插到底,肉棒进入穴口由于丰盈的蜜水的润滑,轻松地滑插进去。洛青云本以为她会挣扎着推开他,但女孩却顺着动作扭动腰肢,回抱着他的精瘦腰背。 这次回应,点燃了他的理智,就像上次那般,兄妹伦常全都抛在脑后,他现在只想疼爱面前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孩,让她在床上呻吟,雌伏。 他折迭起洛罗,一边兴奋地喘息,一边舔弄着她的小足,肉棒和小穴的交界处正扑哧扑哧往外冒着淫水。 洛罗有些受不住了,她的眼泪舒服地往外流,发出像猫叫的,央求他慢一点。 这家伙......真的得寸进尺啊! 洛青云坏心眼的更大力抽插起来,声音带着水与肉的碰撞,直把女孩插的翻白眼,足尖绷地笔直。 洛青云属于学习能力最强中的最强的那一个,哪怕从未接触过性事,他也会敏感地察觉到洛罗的反应。他不仅年轻气盛,肉棒的长度顶地她想呕吐,而且大力又有技巧,肉棒在蜜穴里九深一浅,插进去还没几分钟,洛罗便快要登上顶峰。 但这是他的惩罚,他表达愤怒的方式。他在洛罗腰肢颤抖,奶球淫荡地甩动时,突然将肉棒抽出去了。 洛罗脸颊红雾遍脸,小嘴微张,一边流泪一边用雾蒙蒙的眼神质问着洛青云。 这副表情,平时可不多见。洛青云凑上前给了她炽热又用力的吻,此时,他好像又变成了平日里有些霸道但带点顽皮性子的师兄。 洛罗的眉头有些悲伤地皱了皱,随后轻轻地回应这个吻。 ------------------------------------- 季蕴翘了仙界长老大会,在空岛的花园散步。花园绿树成荫,水波清浅,动植物都灵气十足。但他来到这的原因是因为这里是月见亲自培育的植物。 他捻起一支金黄水稻,粗枝挂着颗颗饱满的果实,他轻轻一揉,黄玉就碎在风里,幻影破灭。这一片是季蕴造出来留念月见的幻想。 就如同他本人一样。一个妄想永远靠妄想而活的胆小鬼。 他在这里站了好久好久,似乎久到这个地方被人遗忘,随后他便从胸口拿出一块影录石,将它丢在水稻从里。 一阵清凉的风吹过,岛化风,记忆最终还是消散在时间里。 他不能因为留念一个主动抛弃自己的人而错失现在。 再见了月见。 季蕴在心中向曾经的恋人道别。他要去见他珍爱的徒弟了。 白色长发飘然垂下,季蕴很快便到了洛罗门口。即便正在冷战,他仍然觉得两人的关系亲密无间,他已经收回成见,她不懂事再教便是。 至于洛青云......季蕴的嘴角瞬间平直。 不敬师妹......之后再好好教训他...... 季蕴踏着轻快的心情推开洛罗的房门。 但房内的场景让他的表情凝滞,气压低到谷底。 一推开门,欢愉的腥香味便扑面而来。 他最为疼爱的徒弟,从牙牙学语到亭亭玉立,此刻正雌伏在男人的身下承欢。 她娇嫩的脸蛋红霞纷飞,似是受到极大的欢愉或痛苦,牙齿抵住男人肩膀肌肉,小脚的指头珠圆玉润,也染上了红霞。 洛青云当然看到他了。他嘴角勾起几乎不可见的笑容,将洛罗的脸掰过来,咬住了她的嘴唇,同时肉棒像打桩炮机一样弄的蜜穴“噗呲噗呲”生白沫。 女孩的意识模糊,瞳孔涣散,她的嘴里发出小兽的甜美的呻吟,然后浑身抽搐着,子宫被注满了至亲之人的精液——在自己师傅的注视下。 事情发生不过几秒,洛青云被季蕴一掌打断了几根肋骨,洛罗被操晕在床上。 他施以洛青云最严厉的惩罚,将他打入锁灵阁,整日承受孤寂之苦。 洛罗呢? 他要她这几日都和自己待在一起。是自己这些时缺少对她的管教,才导致这般弥天大错。 他极其低气压地缓慢向床边走来。随后弯下腰,手不知为何有些颤抖,向床上的洛罗伸去。 他闭着眼睛,拉起床单盖在洛罗身上。抱起她向浴池走去。 季蕴抚摸着女孩的脸庞,表情悲悯,浴池寥寥云雾是圣洁云朵,他闭上狭长高高在上的眼眸,手底抠弄着,不像是在为洛罗清理身体,像是在做着神佛祭礼之事。 季蕴的眼睛很独特,狭长的桃花眼和往外扩的睫毛,稍微眯起就像只勾人的狐狸,仙界以此攻击他“不成体统”,但他还是会时常闭眼不视人,据他说,凡人还是仙人都俗不可耐,眼不见为净。 季蕴闷哼了一声,用嗓子眼喘了一口闷气,有着柔弱的倔强,他还是睁开了眼。 洛罗不一样。她不一样。她是放在心尖尖上的珍珠,即使子宫里充满了另一个男人的精液,即使她胡闹惹怒他,他也舍不得......生气,舍不得埋怨。 曾经他不明白这是什么,对弟子的怜爱?对自己的赎罪。 或许也是对她的怜爱。对她的偏爱。爱她陪伴自己的日日夜夜,爱她无论何时都对自己倾情回应,爱她认为自己的一切都是可以理解可以包容的。 他从人界到仙界,春去秋来,日夜交替,什么世俗常理他都看透看腻了,而洛罗,这个全新的,带着对世界无限渴望的她出现了。她的眼睛还是干净的,行为是千变万化的,她就是0,是可能性。 季蕴修长白净的手指抠弄到里面,女孩忍不住发出呜咽小兽的声音,他的手指顿住,然后又从湿滑水润的蜜穴里抽出。 最后他还是没有用最原始的方法向她发泄,而是用灵力将精液排出。 他用灵力将洛罗身体每个地方细致地清理干净。剩下的时间他会让洛罗留在他身边,就算是不干净的方法。 至于洛青云。哼,用皮肉之苦让他长长教训。 硕大肉棒在女孩粉嫩穴口剧烈抽插,男人故意向他炫耀的场景浮现在季蕴脑海里,他眯起狭长的桃花眼,薄唇呼出一口浊气,似是忍耐着什么,喉结缓慢下沉。 “你不会离开我的......” 我不会让你离开...像她一样... 寥寥仙气,让男人白色长发如云雾,眼是星。他从池水中走出,湿哒哒白色寝衣透出他结实光滑的肌肤。 临走前,如春水般多情的桃花眸还分了一瓢给昏睡的池水女孩。 6 。 静。 沉寂。 随后是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如果说之前师尊只是让她感到被束缚的烦躁,现在她是真的害怕。 即将失去自由的害怕。 洛罗从池水中湿哒哒的爬出,顾不得衣服粘腻带着体液,啪嗒啪嗒地就去找季蕴。 门外刀光剑影,竹影萧疏,雾气化作旋风直逼人心。季蕴和洛青云就在池水前的竹林前打的不可开交。 他们没有用仙法,但仙家的斗武还是拳拳到肉,洛青云的掌风向季蕴的脸奔去,但到1尺距离却换了方向。 季蕴在不断退让,脚步轻盈,动作似舞姿地回避他的拳掌。 两人都默不作声,直到洛青云的一句发问:“如果你真的对她好,那就成全我们两个。” 白发男子狭长的桃花眼突然升起凌厉的......他这副表情,洛罗从未见过。 “洛罗根本不爱你,又何来成全一说。”洛青云的表情一凝,从后腰抽出戮神鞭挡住季蕴的第一次主动攻击。 “最近鞭法有所长——” “凭借师徒关系将她绑在你身边你们不会长久!更何况她只不过是月见的替代品!你不爱她!!” 季蕴眼眸泛起浓烈的红色。本命法器跃雪剑一出,空气阴冷,直将对手打的面色铁青。 “我和她的事还不配你来评头论足,即使你是我的徒弟!”发丝飘动,季蕴的剑招直指命门,洛青云也不藏力,他给鞭子附上灵气,借用竹林高低,在轻巧飞行。 洛青云在洞府几百年的修行修为大有长进,但没想到竟然成长到这般可怕的地步,能在与季蕴的对打中不落下风。 “我就知道你对她绝对不止师徒情分!呵,枉我平日如此尊重你,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摇摆不定的男人罢了!” 季蕴眼眸阴冷,发丝都被激起,空气温度降至冰点。他急促的攻击突然停下来,剑从手中滑落。 洛青云瞬感不安,师傅教他的第一堂课就是,武者绝不会丢弃自己手中武器。 以季蕴为中心,方圆千里不见生灵,湖水凝滞,水汽暂停,竹林被白雪覆盖,世界静止了。 “轰——”季蕴周围突然发出极为低沉巨大的轰鸣,低地分贝引起大地颤动。落入雪地的跃雪剑宛如入水之鱼,在雪里游荡溅起。 溅起的一瞬间无数把形状各异的剑指向洛青云,将他包围。最后直击命门。 季蕴发怒了。洛罗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想到。她躲在竹林后面的山包后,以师傅和师兄的力量肯定是能发现她的,只不过他们正在气头上。 她有些新奇,又有些不知名的情绪在心中,原来师傅和师尊一直把她当作替身,话本里的剧情成真了! 就借着这一点她就绝不能离开。而且她第一次见到师尊发这么大的脾气! 洛青云一副死到临头还嘴硬的模样,眉毛挑起,嘴角不屑地勾起,“因为你想让她永远和你在一起,所以你就不教她功法,不告诉她你曾经有一个很爱的女人,你只不过将她当作怀念月见的物品。” 季蕴的剑伤的他浑身血痕。 “你以为你又好到哪里去——” “至少我在爱洛罗时心里不会想着另一个女人!” 最后一句话成为季蕴的引燃线,他眼中冒起愤怒的火焰,数万把颜色各异的剑将洛青云从竹林钉入数十万米外的锁妖塔。 季蕴如一团在冰冷山林间燃尽的鬼火,灰烬都迷惑而悲伤的翕动。 他在剧烈的愤怒后,眉间反而耷拉下来,胸口呼吸平缓下来,剑呆呆从手中脱落。 在最后一丝游光离开前,洛罗看到了他眼角闪烁的泪光。 7(h)(含暴力) 极端暴力殴打预警,言语羞辱 如可接受请继续 ------------------------------------- 纵使洛罗有一肚子问题想问,但被师傅弹到几万里之外的锁妖塔的洛青云还不知生死。 她腿部酸软,衣衫还残留着冰渣,应为突然从水池中跑出现在是赤脚在泥地里踩踏。 “呼....呼...”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痛苦,以前师傅师兄心疼她,就连每日赖床都会允许她多睡一会。 就拿上次偷偷跑下山,她也是拿定师傅不会教训她,顶多口头叮嘱两句,所以才敢如此嚣张。 但她哪知,这不过是包着蜜糖的毒药。 “师兄.....呼...师兄......” 对于师兄,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她只知道自己从小到大都有一个师兄,如果没有这个人,也许自己...也许自己.......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为什么不过是突然跟师兄探索了一直好奇的事,师傅会生气成这样!还将他罚进了锁妖塔!! 在她小的时候,曾勿入过锁妖塔,不过才踏入警戒范围之内,她便手脚砍断,被妖物分食,黄色脑浆从鼻端涌出。 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便心智有益于常人。 总之从那之后,她便对锁妖塔产生了极大的恐惧之情。 以深红色的塔为中心,四周翠绿森林陡变为深红。 洛罗脚步带着惊恐的犹豫。 她的的确确是恐惧——不,极度恐惧的。 比起洛青云和性命,哪个更重要? 洛罗不小心被一尊石像绊倒了,她抬头一摸,眼睛被惊恐占据。 是一具断头仙人像,慈悲头颅已咕噜噜滚落在洛罗脚边。 在恍惚中,洛罗仿佛看到了洛青云的脑袋被切下,被妖兽分尸,那副少年英气的脸庞已被痛苦代替。 最可怕的是,这很有可能并不是幻想。 在锁妖塔附近的仙人像是有特殊作用的,若头颅落下,则—— 塔开 幻灭 在这一瞬间,洛罗的脑袋空白。她确实承认自己真的是小时候脑袋被砸坏了,要不然怎么会在一定会失去性命的选择题里,去选择洛青云。 不...不..她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呼。。。呼 她的大脑充血,肺部连呼吸都充满了血丝,就连视物都变得迟钝。 或许,她真的爱洛青云?要不然怎么会在他强行占有她的时候还感到幸福,会拼尽性命去救他。 难道这就是爱? 锁妖塔内一片寂静。 连呼吸声都停止。 塔的正中间躺着一具尸体。 “呼.......哈啊......”洛罗用唯一的攻击技能炸开了大门,但映入眼帘的却是洛青云....又不是洛青云? 是比他更嚣张跋扈而英气的脸庞,而且脑门多出来一副角,头发是....红色... 可是他身旁的戮神鞭证明确实是他。 洛罗趴在他身边倾听着心跳,是...是停滞的! “咚!!!!!!!!!!!!” 突然传来剧烈而汹涌的心跳。 “咚咚咚咚咚咚咚——” “咳......” 但不是洛青云的..而是她自己的。 在脑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洛罗便感到剧烈的疼痛从下体传来,是身体被无比强硬的滚烫如生铁的肉棍贯穿,活生生插入皮肉,捅断骨头。 “女人...呵呵...柔弱又无用的女人,就该乖乖雌伏在我身下,感到庆幸地品尝我的肉棒吧。” “洛青云”红瞳灼亮如火,高高在上蔑视着洛罗痛苦不堪地表情,邪笑着吐出洛罗从未听过的冰冷话语。 她什么都听不见,因为腿心传来的剧烈疼痛已经令她止不住抓挠面前男人,自己发出的尖锐求救已经快要刺破了她的耳膜。 男人的肉棒异常滚烫,洛罗可以感觉到自己血肉已经被烫化,从穴口流出的是血水。 “洛青云”不屑地掏了掏耳朵,表情瞬间变得异常冷漠。 “吵死了。” 他瞬间用巨大的手掌将洛罗的脑袋扇入地面,锁妖塔特制的地砖被魔尊巨大力量扇出了一个半圆形。 她鼻尖流出一丝黄色液体,嘴巴往外喷血。她止不住的晕厥,但“洛青云”为了折磨会一次次复活她。醒来后洛罗便被剧烈的疼痛给疼的尖叫。 “这里可是仙界第一牢笼。” “所以你的求救唤不来任何人。除了吵到我的耳朵。” 男人双手捏碎了洛罗的腿骨,方便以任何姿势做爱,他将洛罗软弱无骨的腿别成正常人不可能做到的姿势,更加猛烈的顶撞她。 男人本来脸上还带着轻微的愉悦,在看到洛罗依然痛苦想逃离后,他冷脸下来。 “你应该求着我操你。” 他话音刚落,便表情狠厉地在洛罗脸上扇上了一个巴掌,将她打的又昏死过去。 “....真是不经打。她真的是季蕴的徒弟吗?” 男人又将洛罗复活,这次她彻底没了声音,只剩下微微张开的眼皮和缓慢在鼓动的胸膛证明她还或者。 “我和这小子,谁操你的更舒服?”他笑得如同在地狱的恶鬼。 但洛罗早就被打的濒死。 “洛青云”跟炸弹一般一触即发,洛罗的不回应让他暴力情绪滋生。 “喂,回答我啊!!!!!” 男人不爽地将洛罗的四肢撕裂,果不其然女孩爆发出如同在砂纸上磨碎的声音。但不是回答而是痛苦的尖叫。 “像你这样的女人,只知道攀附着男人的人,唯一的意义就是被我们操。只配当作床上玩物。” “而且你都长这么大了,身体竟然没有一丝灵力,看来季蕴真的把你当性器养啊。” 他不屑地拍拍洛罗血肉模糊的脸,“如何?我操的爽不爽?你这样的废物能被我操也算是荣幸。” 然后男人仔细看着她的脸,想得出一点反馈,但是除了极度绝望后再无其他。 洛罗看不出一点表情。她在脑里咒怨着,怒骂着,然后绝望着,疲惫着,最后接受着这一切。 她想着季蕴,想着洛青云,或者谁都可以,但没有。 甚至被这个贱人说中了,她的意义也许真的是被季蕴当作玩偶。 她的意义,都是别人赋予的。她的生命,是为别人服务的。她在这个世界上可有可无。 这一切令她想起小时候的剧痛。 同样的四肢撕裂和脑浆流出,她被季蕴救回来后,便被说,再也不允许踏出这个地方半步,也不允许她接触仙界的一切。 那时她还感到开心。 现在,她过去的几十万年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在证明面前这个贱人说的话是对的。 “只知道攀附着男人的你,唯一的意义就是被我们操。” 突然,面前男人的反应引起了洛罗的注意。 男人像是被不断引起的苍蝇烦到,不断捶打着自己脑门。 在短暂的烦躁后,男人瞳孔紧缩,面色苍白看着濒死的洛罗。 “这.....是我干的吗.....?” 洛青云露出比哭泣更痛苦的表情。将肉棒从洛罗穴里抽出来,从腿心流出的是融化成水的血肉。 “他.....他又回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 8 男人的红瞳灼亮不屑,充满着被苍蝇烦扰的不爽。 “不过黄毛小儿,竟然能挣脱我的夺舍?” 他的瞳孔颜色变换着,行为也停滞。在最后一瞬瞳孔闪烁后,洛青云表情痛苦地向她施以治愈法术,然后喊话: “快跑!!!!!!” 洛罗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跑,她感到自己现在就是一个玩偶,脑袋空白,四肢是被连接起来的,不受控制。 “哈.....呼啊。。。啊呼....”洛罗用尽全身精力跑到季蕴房间,然而唯一剩下的只有桃花心木书桌上珍惜打理的影片石。 上面映着季蕴和一个女人。 一个眉眼气质很像她的女人。手里拿着金黄麦穗像她笑着。 她现在才明白洛青云和季蕴在争吵着什么。 明明四周景色如春,她却感到彻骨寒冷。 她想去寻找季蕴,或者找人求救,但下一秒便跌进了门前的盐湖。 剧烈的疼痛从伤口传来,让她表情狰狞地想要尖叫,然而张开嘴便是极其咸涩的液体。 咸,咸的发苦发酸。 眼眶有盐水出来,不断有盐水进去。 洛罗本想挣扎,但......为什么呢?为了什么呢? 她眼前闪现起一幕幕的走马灯。关于洛青云,关于季蕴,然后... 然后就没了。她此时惊异的发现,原来她的全部生命,是围绕着这两个人转的。 眼前的剧烈闪现,突然让洛罗萌生出了极大的不屈感。 突然,她颈部一阵剧痛,她知道这是季蕴离自己太远。埋入自己体内的装置自动检测便发作了。 她的自由,乃至她的生命,竟然都不能由自己做主。 多么可笑的一生......多么...不甘的一生。 就连在此死去..或许都不会有人在意。 洛罗在水底急促呼吸,大口大口海水刺痛着她的肺部和喉腔,她本来还在挣扎的手臂慢慢停止了。 就这样吧。 她如一条呆滞而有灵性的鱼,以回归自然间的样子,献祭自己。 但....她的心仍不肯放过她。 水面上波光粼粼,阳光透过水面经过层层折射,直射入她的瞳孔,点亮了她生命的烛火。 真美.... 这道光刺破水面,也刺破了她内心的绝望。 在水底无边的黑暗中,她明白了自己的生命的渺小与可笑,而在光刺破黑暗的那一刻,她明白了深邃的无比黑暗的大道产生自己,一个独一无二的自己。 是如此不易。 洛罗像挠破埋葬自己的棺材盖子那样,抓挠着不公的咸水,她的不甘,怨恨与悔悟,都溶解到今天的光阴里。 池水像巨大而粘稠的异形生物,拖住她不往外走,而借着这股力,洛罗反而挠破了自己颈部的装置,顺势将其挖出来。 她费力向上游着,这次不是向着太阳的方向,应为真正的目标早就在她心里被发现。 在刺破水面的那一刻,她喃喃道: 我要为自己而活。 9 浓郁又茂密的榕树长满城门口,草长莺飞,蝴蝶绕到城门牌匾——“天下第一城”,快速扇动白色的翅膀后,飞至不见。 没有仙气飘飘的灵气,没有随处可见的御剑飞行,也没有不食人间烟火的,虚假的仙人们。 这里是人界。 城门口前的浆果丛发出稀稀疏疏的声音,一只小小的七星瓢虫从叶片上跳出。 随后,一只小巧的沾满泥土的玉足从叶从中踏出。 她不仅脚上沾满泥土,脸上也沾满了不知名的脏污,一身布衣,身上除了大自然的馈赠便是一身粗布麻衣。 洛罗抓起浆果丛的浆果,狼吞虎咽起来,她已经三天没吃过热乎东西了,在下山时候,这群野兽灵性充足,过于灵活,她技艺生疏根本抓不住,她便只能吃吃野果。 一阵熟悉的味道勾着洛罗的理智。 是....熟悉的炸肉丸的味道。 不知为何,洛罗一阵悲从中来。 她脚步不算轻快地踏入了城门。 这里依旧人声鼎沸。即使为了远离原来的生活,洛罗故意选择了离季蕴洞府相隔甚远的人界京城,看到这副相似的热闹,她仍旧感到心绞痛。 旧梦一场,恍如隔世。 繁华的风铃,铜钱碰撞,人声欢笑,小摊叫卖,食物下锅捞出的油炸声。 一切都离那场噩梦那么远。 她这次下山,是为了寻找自己的身世。 以及....她怕再见到师兄和师傅,她会忍不住...... 她要寻找自己内心的恐惧,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畏惧什么,为什么而活。 洛罗突然被过路人的谈话吸引。 “喂!等会一定要帮我处理好全程啊!这次可一点差错都不能出!如果这次下婚书她都不满意,那我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行行行!你也别愁,只要你把她带到那个位置站好,剩下的都交给我!” “啊啊啊啊啊 啊啊!我一个从来没求过神的人,这次真的求树神能照顾我了啊!!!” 顺着男人朝拜的方向看去,是一颗巨大,飘逸如女子层层水袖的粉桃树,上面挂满了京城人民的幸福祈愿,红纸木牌妖艳美丽。 洛罗情不自禁地走上去。 真美。 在人们幸福祝愿浇灌下成长起来的树儿,一定能实现愿望吧。 洛罗用水将布衣沾湿,特意将露出的肌肤清洗干净,以示尊敬。 桃花树随风飘动,粉白桃花花瓣纷纷落下,蝴蝶停留在洛罗发梢上。 而被强烈的愿望吸引而来的,除了俏皮蝴蝶,还有一只狐妖。 他初临人世,看到的就是这副场面。 高洁如妖兽的狐妖呆愣愣地望着桃花树下的洛罗。 初临人世的狐妖刚入世,便遇见了铭记一生的人。 他呆愣愣地趴在小摊后面,偷窥洛罗。 布衣少女穿着朴素,却不掩美貌,粗糙单薄的布料落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的细致线条。 清水出芙蓉,不加修饰。 他的呼吸都停止,直勾勾地盯着洛罗。 接连着下面的两天,他都像变态狂一般偷摸着跟随少女。 她抚摸小猫小狗的笑颜。 她被陌生人搭话一脸无措的模样。 她坐在树上晃小脚的模样。 “这一切都那么令人怜惜......” 他抬头看向远方每日如一在桃花树下许愿的布衣女子,瞳孔忽然紧缩。 就在距离桃花树旁不远处的巷子里,她突然被几个醉醺醺的男人上下其手。 若有妖力的人能仔细观察他们的话,就会发现这几个男人全是妖力幻化而成的。 若再仔细点,便会发现妖力的来源是......狐族...... 江吟忍不住叹口气。 一定是自己的爷爷,他向来溺爱自己,按捺不住去帮忙。 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他就是做不到将贞操奉献给随随便便的一个人。 这群妖力幻化而成的男人,蓬头垢面,衣着褴褛,酒气熏熏,嘴里一边说着那些肮脏话,一边占着洛罗的便宜。 仅仅是这样,他便不能忍受了,更何况洛罗身后是暗黑的墙角,无可再退。 眼看着男人的手就要环上少女的腰部,江吟实在忍不住,他一个箭步便化为一道灵光,向巷子里冲出去。 ------------------------------------ 小巷内 阴暗潮湿的青苔抓爬上墙壁,男人的几声哼笑,散发着酒气的口腔,和长满胡茬的脸庞,这些本该会激起洛罗心里最深处的恐惧。 然而此刻她却平淡的如同十月冰湖。 因为这些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团有着狐骚味儿的妖气。 对方低估了自己的实力。或者说对方有更深层的阴谋。 正当洛罗头脑风暴时,这群灵力团轻飘飘的就向洛洛的腰部和颈部探去。 像她以前下山,在林子里遇见的,莫名亲人的兔子和小猫一样。 有着粉红色的肉垫,和软乎乎的腹部,也不怕洛罗伤着他们,就在她面前仰着求抚摸。 就在她毫无防备之心,回摸这群疑似很可爱的灵力团的时候,另一只可爱的“狐狸”来了。 “不许碰她!” “哈——!?” 然后这群灵力团就被小狐狸给三两下赶走了。 ……像以前洛罗和师傅去人间看别人唱戏的戏曲一样…… “你……” “不用谢谢我…我就是顺路……”江吟有点羞涩,又有点小骄傲的回答。 “我是想说……你的狐狸耳朵露出来了。” 对方突然脸颊爆红,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软乎乎的耳尖就这样被他给摸弄下来。 一边使劲向下将耳朵塞回去一边,嘴巴不知道呜咽着什么。 “你……你能看见!?” 然后洛罗就解释了这几天一直待在这里的原因,周围一直有一只小狐狸,不远不近的跟踪着她,她还以为有什么事儿,便一直等着他主动开话。 幸亏小狐狸并不是什么难以相处的性子,而洛罗也并没有因为之前的事而一蹶不振,两人倒是莫名的频道相同,一来一回的有话题聊。 这两天小狐狸便教着洛罗射箭,而洛罗也试探着他,两人逐渐交心。 “怕冒犯你,所以一直没问……你为什么来这儿?仅仅是因为这颗桃花树吗?我看见你这几天也一直很虔诚的在对桃花树祈祷。” 洛罗沉寂了片刻,眼神有一丝悲伤闪过。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江吟一听便来劲儿了。 “那你来我家呀,我家的洞府有一面可以观照过去和未来的镜子,你要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找我借这面镜子看看就行了!” ……虽然这面镜子是狐族的镇物…… 江吟这波属于是千金难买贵妃笑了。 先借着这次机会了解她想要什么,然后顺势帮她的忙,在这次过程中慢慢的跟她交流感情……这样子我就能顺势而上…… 小狐狸想着未来的美好光景。 洛罗便跟在小狐狸的尾巴后面,两人说说笑笑着踏入丛林。 即使是救过自己一命的人,自己终归还是不了解他,但比起自己的目标,洛罗决定赌一把。 小腹隐隐作痛,但她的意志依旧坚定。 “好了~前方的路需要保密,你用这个蒙住眼睛,我牵着你的手往前走。” 江吟拿出一条特制的黑色丝带为她带上。洛罗将手放在小狐狸的手上时,他微不可见的指尖颤抖了一会。 他用另一只手抵住自己的嘴唇,眼神忍耐。 这副全身心信任我的模样,真是令人…… 手指下的嘴唇忍不住微微勾起。他更用力的握住了洛罗的手掌。 洛罗疑惑的歪歪头,用动作示意。 “没什么,只是前方的路有些颠簸,握紧我。” 她并没有看见,小狐狸笑得像只狐狸,甜蜜又诱人。 他初经人事,并不知道这份感情究竟是拥有一份朋友的庆幸还是对喜欢之人的甜蜜。 “那我们可说好了喽,我借用家族的镜子给你看你的身世,你就帮我……嗯……帮我通过成年考验……毕竟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我实在是……会不安…” 小狐狸有些害羞的摸了摸软乎乎的耳朵,眼神真挚而热烈。 “你放心吧,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的。” 江吟将手放在石壁前,石壁的机关已经老旧在发出咔哧咔哧的顿声后,一丝不明显的光从石门后透出。 虽然狐族祠堂老旧但并不破败,每天都会有专门的人员过来打扫,石墙上虽然很多磕碰的痕迹,但并未长出青苔,此地面潮湿但未见水渍。 从狐族祠堂看这里还是曾经风光一时的,可惜旧时堂前燕,长久未修缮的牌位还是能显现出如今的落寞。 在桃花心木长桌的正中间,放着一件不起眼但却不容忽视的镜子。 青铜兽纹饰,四方妖头张牙舞爪,似是守护着中间的这块水晶镜。 洛罗知道这四方妖头是代表着当今的四大势力。 仙,魔,妖,人。 “就是这块镜子,我们家族祖祖辈辈传下来的镇物,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过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长老们看这比命还重。”小狐狸一摊手,表情不解。 洛罗走向前,想要触碰它,但江吟的手率先拦到了镜子面前。 “先等一下,我有问题要问你。” 平日的桃花眼此刻也正经严肃起来。 10(h) 季蕴洞府内。 他身披露水,显然是在山外坐了一晚。 他向来有这个习惯,遇到不易解决的事,一个人藏在心里,也不向人倾吐,只默默承担这份焦虑。 这次也是一样。经过一整晚的情绪消化,他想到自己着实是冲动了些,不仅将洛青云毅然打进锁妖塔,还将身患病痛的洛罗独自留在这里。 他额角抽痛,为自己再一次情绪崩溃而感到痛苦,他擦拭掉眼角的泪水。 季蕴闭上潋滟的桃花眼,手上随意捏了个诀,这是用来定位的。 没有…… 什么都没感受到。 洛罗脖颈上的东西早就沉入水底,消逝成为自然界的一部分。 季蕴慌张了。他飘逸的白色长袖慌张的四处摆动。 推开他自己的房门。没人。 洛罗的房门。没人。 甚至是山下繁华的闹市。气息繁杂,人来人往,但唯独就是没有洛罗的味道。 他粉色的薄唇一便轻念着她的名字,一边眼角含泪的四处寻找她。 “难道……不会的……” 他迅速召唤出自己的本命法器,踏上剑,化成一道流光飞往索妖塔。 索要塔金色铸铁,覆满血腥气味的厚重金门后是比季蕴想象中更为残酷的真相。 最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发生了。 本该几万年后出世的魔尊在锁妖塔不见踪影。 而在这荒凉充斥着妖兽的地上,全都是他找寻的弟子的血肉。 将头撞击地面的痕迹,用剑划伤血肉的痕迹,以及地面凝固的黄色脑浆,无一不显现出这里曾经残酷的虐杀。 季蕴心都凉透。 他怎么会如此失职?他怎么会一时冲动做出这样荒唐的行为?怎么会…… 突然身后一道血红色半带血腥,半带清绿的身影闪现。 季蕴的本命法器瞬间刺向他。 身后的身影并没有立刻反击,而是选择防守。 “师傅……”多么熟悉的声音……但是多么令人痛恨的声音! 季蕴转过头,一时呆愣在地。 这就是命运吗,被命运洪流裹挟的他也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面前的男人一半是他最熟悉的弟子,而另一半是他最厌恶的魔尊。 他们化作一人,又或者说他们被命运选定,本该就是一人。 季蕴呆呆的笑了,伴随着无尽的挣扎。 他缓缓地举起剑,就是将刀尖刺向洛青云的胸口………偏上方向…… “洛罗,告诉我洛罗在哪。” ------------------------------------- 狐族祠堂内。 “如果你从小承受家族的期望,如今有一个上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但你从小便觉得第一次应该献给最重要的人………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江吟将洛罗顺势拉在祠堂前的跪板前,手里的头发也把它捋直了,直勾勾地望着洛罗的眼睛。 女孩思索了一会儿,要说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 “如果你将第一次献给随便的人而感到痛苦,那便不做这件事。如果你的家族足够爱护你,能体谅你,他们一定不会强求你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的。若他们一定逼迫你做你厌恶的事,那么他们并不是值得信任的人。” 洛罗轻柔带着一丝安慰的笑了,这份笑容转瞬即逝。而后她突然靠近江吟,两人鼻尖几乎靠在一块,但女孩只是从小狐狸的腰侧抽出一块玉佩。 “这上面有熟悉的气息,和那天巷子里的味道相同。” “啊!这是爷爷给我的玉佩!但是你怎么知道……” 洛罗再次轻微的勾了勾嘴角,“你的爷爷这么关心你,他一定不会强求你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的。” “自己喜欢,就够了。” 房间内灯火通明,他们抬头便可以看见祠牌位的狐祖列宗们,几万年,几千万年的传承,倒还不至于将责任全权落在一个小辈上。 烛火微摇,家族不是负担,而是支撑你不断前进的动力。 这便是洛罗想要传递的。 江吟低下头,散落的白发看不清神色,自由……自由…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意思……” 他手中的玉佩散发出的光芒与小狐狸瞳孔发出的波光交相辉映。 “道法自然,道由心生。” 几万年前江吟的父亲离去时传达给他的话,在此刻形成了闭环。原来最重要的是追随自己的心。 以江吟为原点,他的周身突然兴起一块平静却又内含汹涌的风,这风环绕着点点珠光,不知从何而起,却朝着江吟的悟道而来。 周身环绕着点点荧光的江吟,兴奋地将洛罗抱上天,在天道赐下的福光中,小狐狸的身后缓缓出现了第二条修长蓬松的尾巴。 江吟一把薅过身后的蓬松大尾巴,示威似的塞到洛罗的手里。 “你看!!全都靠你!我的第二条尾巴……!” “但是……奇怪…书上不是说狐族每逢突破,都会迎来情热期吗……” “为什么—” 话音刚落洛罗便扑通一声的倒下去。 “你们书里嗯啊…没说……哈嗯…是谁迎来情热期……吗………”女孩颇有些咬牙切齿,但也称不得她发怒,波涛汹涌的情欲便吞噬了她的理智。 狐族祠堂内被江吟散发出的魅香充盈。 “你…你!…你我……我……!” “你先!你先别动!让我先问一下爷爷!!” 他还没来得及从袋子里掏出石头,小腹一阵酸软,他轰然倒地。 “自己…嗯…散发的味道……也会影响自己…哈…” 怎么书里都没说呀,啊哭唧唧! 一旁的洛罗自己蹭吧蹭吧,已经把上衣裤子全都蹭掉,胸前的乳肉和小屁股全都露出个精光,嘴里哼哼唧唧的像发情的小骚猫。 她一屁股坐在江吟身上,粉嫩的小穴流淌着蜜汁将小狐狸的衣服给蹭的透湿。 “嗯…哈嗯……哈” 轻薄的白色衣裙下露出若隐若现的粉嫩巨物,小狐狸哑着声音低喘着,嘴上还在挣扎。 显然,他突破遭殃的是洛罗,这下她理智完全丧失,细嫩的手指抓挠着他的胸肉,对着小狐狸的脸又啃又咬的。 丰满的乳肉这样完完全全的她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上,乳头对着乳头,又蹭又刮。 小狐狸紧皱着眉头,努力让自己不喘出来,他的眼角红的吓人,嘴唇也被咬出血来。 真是要命……暗恋的女孩子竟然这么主动的坐在自己的身上索求自己…… 洛罗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难受的完全扒干净,这时小狐狸才注意到女孩身上可怕的,青紫的,还未完全愈合的伤痕。 她到底遭受了怎样非人的对待啊……小狐狸一边忍受着情欲的折磨,一边对对面女孩的伤害感到怜惜,他的眼睛留下眼泪。 他同情十足的轻轻触碰着女孩腰上青紫的手掌掐痕。 而洛罗才没有发现小狐狸的心情波动,她一把脱下他的裤子,拿着肉棒磨蹭着自己的小穴,直到小穴的淫水润滑炽热性器,然后哼哼唧唧的将肉棒一屁股吃下。 “嗯哈!”江吟发出短促而激烈的尖喘。 这剧烈的刺激让他短时间内脑袋里一片空白,只顾着疯狂顶弄着女孩的小穴,洛罗被颠的舌头微张,嘴角流出涎水来。 “哈嗯…哈呜呜呜……我还要嗯……”女孩哭叫着,腰不自觉的扭动起来。 江吟初经人事,初次尝到床第之欢的美好,再加上正值青年体力旺盛,整个人像是一台炮机一样,肉棒又粗又大,还带着一点弧度,这具操人性器直磨的洛罗腿下全是淫水,嘴角的呻吟就没停过。 热的像铁的肉棒,在女孩粉嫩的小穴里操干抽插,一次次抽插带出的粉嫩穴肉和白色泡沫直叫女孩浪叫个不停。 “不行…要到了啊嗯啊啊啊啊!”洛洛的小腹突然激烈的抽搐,小穴剧烈夹紧肉棒,江吟像是预料到了什么一样,使劲掌固着她的屁股又揉又捏,肉棒像是发了疯的疯狗一样往小穴里抽插了数百下。 “哈啊啊啊啊啊!!”女孩几乎是哭叫出来,小腹里射出一阵一阵的蜜液,而男人在蜜液的刺激下边抽插,边向女孩的小穴深处射出了大股大股的精液,以肉眼可见,女孩的腹部胀起来。 小狐狸再也忍受不了,将坐在自己身上的洛罗一把压下,当她还留在高潮的余韵中,将她的腿扒成M字,肉棒粗暴的顶弄进去。 在被压制的熟悉姿势,过去大段大段痛苦而悲惨的回忆,粗暴的涌入了洛罗的脑海。 被压制的,被抽伤的,被鞭打的,被辱骂的。 痛苦的,不堪回忆的,这一切因为被压制在男人的身下而被唤醒。 “走开……放开我…!”洛罗疯狂的喘着气,眼神飘忽不定,他踹开面前的江吟拿起身旁的衣服,边挣扎边想着跑出祠堂。 “轰隆!!”祠堂紧闭的石门被外力强烈爆开。 圣光,神圣的光芒,温暖而又刺眼。 阳光的照射下,两位青俊高瘦而又飘逸的男人身影勾勒出轮廓。 “洛罗!” “师妹!!” 狐族食堂摆放正中间的四妖镜,映照出四人的身影。它爆发出强烈的虚幻的光芒,所有的人的动作停止了。 时光流转,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11 四妖镜,妖兽的头颅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清澈光滑的镜面清晰映照着四人。 时间暂停了。 在此刻,空气中漂浮的微粒和江吟突破身旁闪烁的荧光,每一颗都清晰可见。 四妖镜是上古时期遗留下的古物,众人只知道他是狐族视做珍宝的镇物。对于它的作用,狐族对外向来一概不谈。 四双眼睛和四双眼睛。镜子里映出的四双不同欲望的眼睛。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透过这双或清澈或浑浊,或犀利或呆滞的眼神,你的欲望与感情在我这里一清二楚。 告诉我吧,你强烈的愿望,强烈到付出生命也要实现的愿望。 四妖镜的眼睛点点发光。 “我想要……” “我想要找到我自己!” 在闪耀着熊熊火焰的瞳孔中,这句话语是散发着烈火的,铿锵有力。 突然四妖镜散发出无比闪耀的光芒,包裹住洛罗。 古今中外,穿越时间。命运的齿轮继续流转。 你终会得到自己想要的,只要不懈努力。 光滑清澈的镜面此刻便是一位记录时间,没有感情的神明。镜面上一幅幅画面闪过。直到出现了熟悉的人脸。 是季蕴小时候。还未展开的小脸腮肉红润,眉骨高耸,潋滟的桃花眼初见雏形,但眼神并不见如今的冷淡,而是惊恐的如小鹿般有灵性的眼神。 他动作有些迟钝,挥舞着剑,剑法干净伶俐,有如今剑圣的风范。依旧白衣红血,谁能想到在这幅圣人慈悲的面孔下藏着如此扭曲的心。 在他身边,有着面孔与季蕴八分相似的女人。那双多情而波光粼粼的桃花眼是他们俩最为相似的部位。女人瞳孔紧缩,神色疯狂,手上的剑胡乱捅去,不分敌我。 季蕴和女人的身旁全是血肉残肢,鲜血染红了泥土。那些扑上来的人嘴里或念叨着为家人复仇,或念叨着为族人复仇。女人照单全收,不分敌我,全部杀死。 镜子继续映照着当年的惨烈。血流成河的尽头,一对夫妇拖着几乎撑不住的身体,将手中婴儿交给狐族挚友。 镜面闪烁,不知过了多久。 又是一片翠绿竹林。竹叶摇摆,扎着高马尾的白衣,清净少年不带一丝感情的手刃了狐耳男人。此时,季蕴已经长开,四肢不如少年时的纤细,高大健壮却带着他独特的飘逸风范。 “哇!!哇!!”白衣男人缓慢举起白剑,想要杀死啼哭不止的婴儿。 但两人眼神交汇,婴儿单纯纯挚的眼神在季蕴似是死亡的心中掀起涟漪。 经过长久竹叶的清风与云卷云舒后。季蕴手抱起婴儿,化作一道流光,不知前往何处。 镜子在播放最后一幕后,轻巧而又温柔的融入了洛罗的身体。这份温柔让她感受到,如果她从小生长在那对夫妇的怀下,她一定会…… 这面四妖镜,是已经被灭族的家人们,为她留下的最后一份礼物。镜子融入身体,留下温暖贯通全身的舒适与安全感。 洛罗早已泪流满面。 他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并没有想着让洛罗铭记这份痛苦,全尽一生去复仇。而是让她过好自己的生活,没有家人的陪伴也能独自一人强大而坚定的走下去。 原来是这样…… 原来将她养育到大的视为至亲之人的师傅是她的仇人的儿子……我被仇人的儿子养育到大,并且在这十几万年里视他为父母…… 洛罗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她闷笑着,痛苦着,心如刀割,血泪从她的眼角大滴滑落。 季蕴……如果没有这面镜子,你究竟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如果不是这面四妖镜,自己在灭族仇人儿子的手里长大的事实,她岂不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即使是在那冰冷的湖水里,洛罗都没有感到如此心寒,痛彻心扉。 在这一刻,她的心是一片干涸的沙漠。族人的鲜血缓慢滋润着土地,支撑着她活下去。 命运啊…不公的命运…!让我在仇人的手下被养成一个废物,遭尽师兄的凌辱,滔天巨仇被这样搁置了几千万年! 如今,四妖镜已经彻底融入洛罗的身体,她要借用这份流转时光的能力。 她随手拿起祠堂的刀具,毫不犹豫的扎进心脏正中央。 以身为祭,她是一团在灰烬中凶猛燃烧的冷火。接受了这不公的命,随后…对着不公的命复仇。 在她死去的这一刻,时光流转,岁月的车轮开始倒转,一切回到命运的最初。 12 四妖镜,妖兽的头颅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清澈光滑的镜面清晰映照着四人。 时间暂停了。 在此刻,空气中漂浮的微粒和江吟突破身旁闪烁的荧光,每一颗都清晰可见。 四妖镜是上古时期遗留下的古物,众人只知道他是狐族视做珍宝的镇物。对于它的作用,狐族对外向来一概不谈。 四双眼睛和四双眼睛。镜子里映出的四双不同欲望的眼睛。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透过这双或清澈或浑浊,或犀利或呆滞的眼神,你的欲望与感情在我这里一清二楚。 告诉我吧,你强烈的愿望,强烈到付出生命也要实现的愿望。 四妖镜的眼睛点点发光。 “我想要……” “我想要找到我自己!” 在闪耀着熊熊火焰的瞳孔中,这句话语是散发着烈火的,铿锵有力。 突然四妖镜散发出无比闪耀的光芒,包裹住洛罗。 古今中外,穿越时间。命运的齿轮继续流转。 你终会得到自己想要的,只要不懈努力。 光滑清澈的镜面此刻便是一位记录时间,没有感情的神明。镜面上一幅幅画面闪过。直到出现了熟悉的人脸。 是季蕴小时候。还未展开的小脸腮肉红润,眉骨高耸,潋滟的桃花眼初见雏形,但眼神并不见如今的冷淡,而是惊恐的如小鹿般有灵性的眼神。 他动作有些迟钝,挥舞着剑,剑法干净伶俐,有如今剑圣的风范。依旧白衣红血,谁能想到在这幅圣人慈悲的面孔下藏着如此扭曲的心。 在他身边,有着面孔与季蕴八分相似的女人。那双多情而波光粼粼的桃花眼是他们俩最为相似的部位。女人瞳孔紧缩,神色疯狂,手上的剑胡乱捅去,不分敌我。 季蕴和女人的身旁全是血肉残肢,鲜血染红了泥土。那些扑上来的人嘴里或念叨着为家人复仇,或念叨着为族人复仇。女人照单全收,不分敌我,全部杀死。 镜子继续映照着当年的惨烈。血流成河的尽头,一对夫妇拖着几乎撑不住的身体,将手中婴儿交给狐族挚友。 镜面闪烁,不知过了多久。 又是一片翠绿竹林。竹叶摇摆,扎着高马尾的白衣,清净少年不带一丝感情的手刃了狐耳男人。此时,季蕴已经长开,四肢不如少年时的纤细,高大健壮却带着他独特的飘逸风范。 “哇!!哇!!”白衣男人缓慢举起白剑,想要杀死啼哭不止的婴儿。 但两人眼神交汇,婴儿单纯纯挚的眼神在季蕴似是死亡的心中掀起涟漪。 经过长久竹叶的清风与云卷云舒后。季蕴手抱起婴儿,化作一道流光,不知前往何处。 镜子在播放最后一幕后,轻巧而又温柔的融入了洛罗的身体。这份温柔让她感受到,如果她从小生长在那对夫妇的怀下,她一定会…… 这面四妖镜,是已经被灭族的家人们,为她留下的最后一份礼物。镜子融入身体,留下温暖贯通全身的舒适与安全感。 洛罗早已泪流满面。 他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并没有想着让洛罗铭记这份痛苦,全尽一生去复仇。而是让她过好自己的生活,没有家人的陪伴也能独自一人强大而坚定的走下去。 原来是这样…… 原来将她养育到大的视为至亲之人的师傅是她的仇人的儿子……我被仇人的儿子养育到大,并且在这十几万年里视他为父母…… 洛罗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她闷笑着,痛苦着,心如刀割,血泪从她的眼角大滴滑落。 季蕴……如果没有这面镜子,你究竟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如果不是这面四妖镜,自己在灭族仇人儿子的手里长大的事实,她岂不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即使是在那冰冷的湖水里,洛罗都没有感到如此心寒,痛彻心扉。 在这一刻,她的心是一片干涸的沙漠。族人的鲜血缓慢滋润着土地,支撑着她活下去。 命运啊…不公的命运…!让我在仇人的手下被养成一个废物,遭尽师兄的凌辱,滔天巨仇被这样搁置了几千万年! 如今,四妖镜已经彻底融入洛罗的身体,她要借用这份流转时光的能力。 她随手拿起祠堂的刀具,毫不犹豫的扎进心脏正中央。 以身为祭,她是一团在灰烬中凶猛燃烧的冷火。接受了这不公的命,随后…对着不公的命复仇。 在她死去的这一刻,时光流转,岁月的车轮开始倒转,一切回到命运的最初。 13 清风明月,这是一个和其他时日并无不同的午后。 树林中,一只浑身雪白的兔子,用粉嫩的小舌舔舐浑身上下,耳朵煽动,完全没有发现用隐身术法的洛青云。 他微微歪头,洛青云表情倨傲地打量白兔。在他眼里,这不是只惹人怜爱的动物,而是与其他东西并无不同的物品。 将其归属于物品,则,它必须得有其价值。 那么对洛青云来说,它的价值是什么呢? “噗嗤。”冷快的剑反映着毫无感情波动的脸庞,鲜血喷溅。 那双眼睛,像一颗未经打磨的宝石,充斥着纯粹的,干净的,未经过雕琢的恶意。 毫无价值,那就意味着对它做什么都没有关系。 洛清云缓缓转动着手中的剑柄,剑头扭曲着兔子红和白和黄的血肉。白兔雪白的皮毛被鲜血染红,大动脉的血灌入气压,扑哧一声全喷射到洛青云脸上。 温热的带着腥臭味的兽血,给他暴力的心一丝抚慰。 置身于这如地狱般的场景中,他的脸上竟然悄无声息的浮现出了如圣人般慈祥温润的微笑。 不远处,竹影萧疏,没有风,但翠绿的竹叶摇动。 在一片薄膜是云雾般的门扉后面,白衣女子垂腰跌落在地,黑发不知沾上水气还是汗珠,像工笔画的水墨勾勒出女子的轮廓,极致的黑与极致的白相互映衬。 洛罗瞳孔紧缩,大张嘴吸进气多出气少。自杀产生的剧烈疼痛,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当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形似天使的恶魔。 洛青云的金眸极速一撇,如黄金腹蛇般眼神死死锁定猎物,他凌波微步瞬移到洛罗面前,长剑直指大动脉。 “…?”他疑惑。 “噗!”伴随着持剑手掌传来的疼痛,洛清云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呆滞表情,一瞬间后,眼神便盈满天真与小孩子拿到新玩具的兴奋。 洛青云是季蕴的得意门生,他的本命法器在季蕴还未得道成仙时便练出,这把“龙吟”轻而易举便能把自己杀掉。 洛罗当然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把剑的危险。 如果是以前,她向师兄撒个娇,说两句甜心话,师兄甚至都愿意将本命法器借给她切菜。 但…… 在这里站着的师兄,绝对不是她认识的师兄。 黑金龙纹饰硬裙和黑曜石剑,倨傲的上挑金瞳还蕴染着白兔的血。 这副和当日凌辱她一模一样的神情…… 洛罗眼神冒着火光,不屈与怨恨凝聚在弓箭的末端,毫不留情地刺入洛青云的血与肉。 她的眼神烫伤了洛青云。这幅充斥着生命力的对抗,让他迟钝了一秒,没有注意到剑的尖端直指喉口,冷白肌肤挂着血珠串。 在长达几乎一个世纪的静默中,洛青云收回了剑,他决定将面前可疑的女子带回家。他一把将洛罗扛在肩上,将不断挣扎的她施了定身术。 脚掌点地,背上的剑瞬间变大,响应召唤来到洛青云的脚下。 “这世界上可不会有让我产生情感的物品。” 撂下这句话后,他的剑尾耷拉着流光,朝着云朵密集处冲去。 作为洛青云的本命法器,龙吟的飞行速度让常人可不好受。洛罗的嘴和脸呼啦呼啦地灌风。 从师兄手里活下来了……但她现在一点也不庆幸,因为……很有可能他要带她去见季蕴…… 面对她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季蕴会怎么处置她……如果想报仇,必须得找到接近他的机会…… 可恶,这家伙对她还真是毫不留情! 洛罗顾涌着尝试挣脱定身术,幸好洛青云轻视她,这术法并不严谨。 她的脸靠近洛青云细筋脖子,没有注意到她的刮蹭给男人带来一阵瘙痒。 搞什么花样? 洛青云惊奇且不耐地看向耳旁的洛罗。 她发丝垂落,贝齿咬着下唇,嘴里发出哼唧声,脸颊红润。 他微不可见地舔舐着后齿。 这张脸确实合他心意,虽然他不愿意承认被一个毫无价值的物品吸引注意力,但看在这张脸的情分下,他愿意听她说两句。 洛青云手中捏出一个决,洛罗脖颈一软,嘴唇就这样贴到了他的锁骨上。 意识到自己和他进行了亲密接触,洛罗瞬间扒开脸,满脸嫌恶。 啊啊啊啊啊恶心死了!! 注意到她的微表情,洛青云微挑眉。 “你要是只想着怎么杀我,那这定身术可以在你身上施展到天荒地老。” “给你一个说实话的机会。” “和我合作,我帮你杀了季蕴,这样你就是天下第一剑圣。” “凭什么我要相信你这个外来者?” 洛罗内心在尖叫。这种理由不就和我是秦始皇,v我50,帮我复国,我让你做宰相,一样吗? 难道……只能用那招了吗? 洛罗强忍着恶心,提起洛青云的袖口,将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都不用洛罗开口,洛青云满脸震惊,刚才的平静与镇定不攻自破。 “?!” 在女性最柔软最奇妙的地方,阴阳交错,缠绵至极,其中一味就是他的元阳。 “你………”他微微张大黄金瞳,嘴角勾出淡淡的微笑,眼神充满着势在必得,看的洛罗浑身发麻。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还有这幅恐怖面孔…… “我同意了。我会告诉师傅,你是我的婢女。” “行-----” “别太早高兴,我是有条件的。” 洛青云掐住女孩的腮帮子肉,不长不短的指甲刻进肉里。 “限时一个月,一个月内没有杀掉季蕴……那该死的就是你。” 洛青云语气平淡,像是抚过一片云,掠过一瓢水。 洛罗用力地拍掉他的手掌,没有在意后背被汗水浸湿。声音干脆利落。 “成交!” 龙吟以流星般的速度飞跃云层,洛青云加快速度,朝着目的地飞去。 不过一抬头瞬间远方便出现了一座山头,如薄雾般的绿纱妆点着青山,危险又妩媚。 洛罗一踩到粘湿土地,一股被猎兽盯紧的惊悚感油然而生。 “滴答……滴答……” “呵呵呵哈哈哈……” 幽静而又空远的不知何处,传来细碎微小的笑声和水滴声。空气里是浓郁的水腥味儿。 在这片山头,灵力被法阵限制,所以洛罗和洛青云只能下剑,徒步行走。 除去生理外的恶心外,洛罗汗毛直立,头皮发麻,心中被一股浓郁的焦虑感充斥,越临近山顶,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滴……哒”如水般清澈如血般浓稠的液体滴落在她的鼻尖。 不行,受不了了!水滴刚好触碰到临界点,引燃导线。 “呕………”洛罗胃里一阵翻滚。 洛青云斜立着眼,嘴中不屑,“贫弱。”他脚尖轻踏,身体便挺快地翻了个十万八千里的弯,一步便到目的地。 “……”洛罗随意掰下一根树枝作为拐杖,奋力追去。 越过大片大片硬挺叶面的洁白山茶花,他借着如黑丝搅成的粗挺树干,用力一蹬。洛青云的硬面黑金龙纹长裙角翻飞,他平稳降落在一男一女面前,恭敬地点头示意。 女人正在训斥男子。 面前的两人并没有分出注意力给洛青云。 “我的儿子,你还是那样心软,软弱的令人发笑。”柔言软语从丰满的嘴唇里说出,语气是说不出的刻薄与冷酷。 这女子确实是个美人,身上有少妇的气韵也带着少女的朦胧,一袭红衣衬得她肤色雪白又杀气尖锐。 就是说女人是白色的闪着露珠的曼珠沙华,则她对面的青年是阴冷发霉的苍竹,高洁的外表下是腐烂的根骨。 他低垂着脑袋,但脖子梗着,一头雪白的发丝沾染上点点血迹,如踏雪寻梅。 “啪!啪!啪!”女人拿出鞭子,狠狠的抽在了季蕴的眼睛上,这三鞭直将他的眼睛抽瞎。 男子疼的尖叫声成为一片虚魂,浑身上下颤抖清晰可见。 “好疼……好疼啊………”眼泪合着鲜血,从无神的双眼中流出。 洛青云依然是一副倨傲,无喜无悲,无忧无乐,在远处刚爬上山顶的洛罗,早就被这幅场面给吓呆了。 不知过了多久,和着寒风,季蕴眼眶中的鲜血已凝固,女子又极度温和地将他扶起,柔荑贴在他的眼睛上,嘴里还念着最为温柔动听的话语。 “记住这份痛苦吧,孩子,为了让你成仙,我愿意付出我的生命。”女子眼眸低垂,在季蕴的额头上刻下了一个吻。 “……谢……母亲……” 14 真TM变态啊,没想到季蕴的母亲以前竟然是这副性格。他这幅冰冷偏执的模样原来是从小被逼出来的…… 洛罗大为感叹。 当季温云离开后,洛青云便看着眼色将洛罗“引荐”给满脸血迹、如从地狱爬起来的季蕴。 “师傅,这是在山下捡到的女子,审讯她时,言道要和我合作杀掉你,祝我夺得第一剑圣的称号。” “……!” 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我卖了!!洛罗震惊,在心里狠狠的辱骂他。 ……也怪自己头昏脑胀,一开始竟然动了信任他的,心思今时不同往日……洛罗心中涌现出对自己的懊恼和无限厌恶。 她迅速平定自己的表情,强迫冷静下来观望季蕴,然而他仿佛毫不在意这件事情地抚平衣角,用帕子擦干眼角血珠,仿佛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自己仍然清风朗月,正人君子。 他面上不显,嘴内轻咬着腮肉,似有些咬牙切齿。 又是一个想走捷径的………凭什么我在这里受苦,你做登上荣华富贵的美梦。 季蕴轻挑着拿起剑尖挑起洛罗的下巴,拿剑侧拍打她的脸颊。声音冷厉。 “脸还算看得过去。” 锐利剑的尖端,顺着脸颊,脖颈到胸口,轻而易举便划开少女的胸襟,半乳如花苞万盛开。 这并不是结束,他的眼神只在胸口做了轻微停留,剑的尖端顺着胸口来到腰带直到……小腹。 “……”他的瞳孔微震。 “阳炎的元阳?……果真是图谋不轨的女人…” 季蕴仿佛更加笃定了某种猜测,锐利泛着冷光的剑往下狠狠一划,但洛罗肯定不会傻站着,剑快,但她的反应更快,一个转身,召唤出弓箭。 “嘣---!”箭的尖端在触碰到长剑尖端的一瞬爆发出全身的力量。季蕴被击得踉跄后退。 从小到大,洛罗可没有受过……这般……十足令人恶心的羞辱,那副上下扫视的眼神像打亮一个没有感情的物品,明明之前他未曾见过她,为什么将她赋予偏见……她此刻就像是任人宰割的猪肉,而不是一个有灵魂的人。 洛罗摸了摸胸口闪烁的印记,愤怒的呼吸平定下来,竖眉也下垂。 呵呵,今天是老天要亡你季蕴啊。 趁着季蕴还在呆滞的一两秒,她利落的拿出箭一发三射,两箭被洛青云挡掉,还剩一箭正正好好打在洛温云还未愈合的鞭伤。 季蕴闷哼,眼角又下起了小珍珠。 “……小瞧你了……”季蕴眼神一凌,伸出的仙骨弱手死死的掐住洛罗的脖颈。 他缓缓借助脖颈的力将少女身体往上提。起初的一两秒她还有力气四肢挣扎翻滚,但随着氧气耗尽,她的手只能若有若无的抠弄着季蕴的五指。 眼角大滴大滴泪水涌出,嘴巴控制不住流出体液,身体呈现濒死状态,即便这样,她依然没有求救。 女孩死死盯着季蕴,然而对面的两座山如此高耸,她的底牌出现的如此缓慢,绝望到她眼中的火光几乎消灭。 这是一场观赏性十足的玩乐。对季蕴和洛青云而言,他们表情平淡,没有怜悯,只有迁怒和发泄。 被血味浸淫久了,自己也变得血腥。 季蕴将母亲对他的惩罚,和着自己的愤怒与发酵的怨恨,一并发泄在无辜的女孩身上,他几乎可以说用尽全身的力收紧手掌。 脖颈的宽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女孩的脸也变得青紫,就在脸接近灰暗的一瞬间,两人周身爆发出强烈刺眼的金黄色光芒,光芒的颜色与季蕴的法术颜色如出一辙。 “嘭!!!”男人的身体被反弹到数百米之外,同时冷白的脖颈被一股无形的力给掐住。 以洛罗和季蕴为圆心线波扩张形成一道方圆百里的结界,任凭洛青云在外面如何击打,这结界也纹丝不动。 想必季蕴也没有想到,不过几秒内,形势反转,猎物变成了狩猎者,狩猎者变成了猎物。 “哈……” 洛罗提着自己的弓箭,边朝季蕴方向走,边喘着粗气拿弓箭射他。在接近死亡的一刻,肾上腺素飙升,她现在处于爆裂冷静状态。 猎物挣扎着想将剑抽出去,然而结界内仿佛有一股同源而又陌生的力量逼迫他接受面前这个女人的一切行为。 她就这样身着白衣,被划开的衣襟露出大片嫩白的肌肤,腰带松松垮垮的系着。整个人被不可忽视的杀气笼罩,一步步朝他走来。 没想到吧季蕴,在我身上的庇佑竟成了几百万年前对你的惩罚。 洛罗绷紧肱二头肌,轻薄布料下是扎实而有力量的线条,弓箭被拉到极致,发出“斯斯” 水声。 “这一箭,是你虐杀无辜。”第一箭刺中季蕴的手腕,刺断左手经脉。 “这一箭,是你助纣为虐。”第二箭刺断右手经脉,水箭刺穿手骨,钉实在地板,刺穿土层。 “这一箭………是你懦弱无能…”任由自己沉溺在季温云的命令下,明知痛苦却不敢逃脱。 第三箭洛罗手中的箭箭头冒起剧烈的气泡,一瞬间箭头凝霜成寒冰,将季蕴的腿根肉刺穿。 洛罗的弓箭将他钉死在地面,法术的力量又让其无法动弹。 单一的弓箭还不够,她抬起脚狠狠的踹在他的鞭伤上。 季蕴发出闷哼,犟着表情忍住痛苦和他不愿承认的身体的自作多情的愉悦。 “哈……嗯哈…” ………真是…屈辱啊…… 素日里母亲对他挖眼剔骨将他,折磨至死而又复活,洛罗的惩罚不过是他平日所受痛苦的万分之一。但为何,他今天心中的疼痛,是平日里的千辈…万辈…… 他承认,对待洛罗的轻佻行为,是因为他在发泄,发泄他母亲对他的怨言与过于严厉的教育。 在他身体被一股阴郁之气笼罩时,纯弱如小白兔的洛罗出现了。 这么一个上好的没有力量的发泄品出现了。 但是凭什么,凭什么我们都是人,但我费尽力气,如此肮脏下流,你一副孱弱的身体,却轻而易举便看透了,我半生的痛苦,阴暗的活着,在你燃起的双眼下便如脱光般一清二楚。 他天生痛恨运气好的人。这会让他想到自己在受尽凌辱才能夺得的一点欢心,别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得到。 嫉妒……嫉妒……嫉妒…是如此的轻而易举。 但就是这么干净无辜又弱小的生物……在对他施以暴行。 那双本该侍弄花草的手,却拿起水弓箭惩罚他,那双白嫩本应该供奉在殿堂的玉足,却踩上了他的身体。 疼痛。但更多的是隐秘禁忌的兴奋与羞耻。 季蕴将潮红的脸向一旁侧去,胯下的性器,将宽松的衣衫顶出一个大包。 洛罗狠狠的踩了他的腿侧一脚,没想到季蕴身体小小的抽搐了一下,眼皮合上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忍耐不发出声音。 看着他这幅极度痛苦的模样,洛罗瞬间兴致全无。 自己又何尝不是发泄呢。任由自己杀死他一万次也无用。更何况,他是养育自己长大的比任何人都亲近的师傅…… 洛罗颓然地收起武器,冰冷又无力绝望地看了他一眼,便再也撑不住身体,倒在地面上。 15 结界碎掉的一瞬间,洛青云飞速跑过来。他第一时间探测了洛罗的鼻息。发现还有生机,这才询问起季蕴的身体状况。 “这点小伤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值得你为她忍让?再说这护身结界,我刚在外面探测法术的源头,竟然指向你!” “季蕴,这女子留不得。” “我倒也不算忍让,这护身结界和一般的不一样,对方承受的伤害能完全反弹到我身上,施法者算是有些小聪明。至于法术的源头……” “她身上疑点重重,就一条你的元阳,她就必须得留下来。” “那我将她留作侍女?” 季蕴向洛青云方向缓慢走去。 “你对这女子很上心,连师徒尊卑都忘记了。”他的语气冷冽。 洛青云“噗通”快速跪下,额头贴地,“徒儿失言。” 朝下的面孔表情没有害怕,反倒是平静与淡然。 “尊上找到了新的线索,需要你继续跟进,去找尊上吧。” “是!” “还有。把她拖走。” 季蕴停留在洛罗身上的视线转瞬即逝。 ------------------------------------- 再次醒来,洛罗是在陌生的房间里。 空气里浓郁又恶心的垃圾味和腐臭味,家徒四壁,床甚至都是嵌在房子里的,墙角遍布了青苔和垃圾,还算干净的,便是这张床铺,只不过上面的被褥还没完全干透,散发着腥臭味。 洛罗挣扎着下床,强忍着喉部翻滚的不适感。推开吱呀吱呀的门,外面三三两两个扫地的奴婢和小童,她还以为外面无人。 她摸上一个奴婢的肩膀,浑身鸡皮疙瘩瞬间起来,肌肤冷如冰,硬如铁,身上没有一丝人味儿,这周围浑身都是水腥味,则此人身上也沾染上水腥味。 往后一瞧,他的背部脊椎显露在外面,上面还有没有剔除干净的血丝。 突然,洛罗的肩膀被狠狠一拍,她肌肉紧绷,架起弓箭,瞄准身后方向。 被莫名其妙拍一掌很可怕,但是身后突然有一缕白色的游魂更可怕。 这白色的幽魂看她望向了它,在空中打了个圈,然后绕着洛罗飞来飞去,不知为何,她感觉它很高兴。 这白色的游魂朝着某个方向慢悠悠的飞去,看着洛罗不走,还绕住她的手腕,将她牵扯去某个方向。 越往前走,容易到几乎爆炸的,血腥味儿,腐臭味儿在攻击洛罗的嗅觉,她实在是忍不住边走边呕吐。 白色的幽魂看她身体不适,着急的在她身边绕来绕去,可是却没有办法。 洛罗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示意没有关系。 血腥味的源头是一间溶洞,来到溶洞前要穿过人工开凿的楼梯,虽是地下昏暗,但溶洞却五颜六色,钟乳石泛着诡异的光芒。 在最前面有一个脸部肌肉僵硬的侍女正拆解着石床上的人体。侍女面色苍白,做出的动作似人又不似人,就宛如人类物种的另一分支。这家伙实在过于诡异,看一眼都令人头皮发麻。 不等洛罗观察,幽魂便围着洛罗脑袋迅速绕圈,幽魂飞速向侍女飞去。 石床上的尸体已经被解剖完毕,肠子被稀里哗啦抛进大缸,其余四肢分类放好,血腥又一丝不苟,简直就是当代流水线。 幽魂看她没注意,又飞速飘过来,又飘回去,如果它有嘴,洛罗知道它一定会给她一句国粹。 【老熟人啊!】 只见石床空出,替补位摆放着一个熟悉的脸庞,苍白中更添冷冽。 这不是江吟吗。可惜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要不然洛罗真想和他say hi!初体验被季蕴和洛青云这么破坏,一定留下不小心理阴影...... 洛罗快速将江吟从石床扛起,头也不回便冲出外面,幸好这里的侍女不具备攻击意识,要不然她可会吓得够呛。 拿着武器的似人诡异生物正在追自己...... 洛罗将江吟放在隔自己茅草屋和溶洞远处的茂密草丛里。 江吟很快就醒了。他看到她如同野兽被侵占领地一般向她龇牙咧嘴,毛绒耳朵和尾巴都炸开花。 看着江吟这副模样,她真的很有想拍晕他的冲动,所以说救人真是一项麻烦的事情,这世上,恩情情谊最难偿还,幸好医生的情谊还能被钱币量化,要不然医生可不好做。 可惜,江吟粉白衣裙布满血迹,后颈上也伤痕累累,龇牙咧嘴好像精神状态也不怎么样。 她怕手刃一下去,晕是晕过去了,就是再也醒不来。 念在昔日情谊,她也不能这样做。 洛罗从怀里掏出一卷小鱼干,那是喂流浪猫随时备用的。她发出魔鬼般的引诱声,“江吟,只有好好吃东西,才会有体力逃出这里哦。” 江吟被面前女人莫名的好心给迷惑到了。他的耳朵软绵绵地垂下,竖瞳怪异地盯着女人。 趁他思索,洛罗以掩耳不及迅雷速度扑向他为他输入灵力疗伤。 江吟先是剧烈地扑朔,爪子不小心划伤面前女人,感到被背叛的愤怒,随后是呆滞,困惑,随后是一丝愧疚。 她好像......真的只是好心...... 但谁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说不定跟那个人一样!欺骗他的感情然后拖到这里分尸! 可是......这份灵力好温暖......像母亲的怀抱,每一根静脉都被浸润到了,这样温柔又干净的灵力和治疗手法...她好像是一个温柔的人...... 洛罗为他徐徐修补伤口,滋润灵力,甚至用上自己紧急灵力库。 她最后嘴唇发白,额头发虚汗,而被治疗的江吟面色红润,看上去可以打10头虎。 如果不是两人身上衣服完整,洛罗这副发虚的样子像是被耕3天3夜不止。 江吟在被治疗完毕,身体修补完成的一瞬间,化身为原型跃进草丛,随后不见踪影。 就是这样,江吟,人是不能被轻信的,即使是我。 这些时日,季蕴与洛青云都东奔西走完成季温云的命令,她也乐的清闲,每天没有人管她,侍女都是尸体人偶,没有感情与智慧,也省去了职场霸凌独属于人类社会的愚蠢事件。 季温云,除了第一次鞭打季蕴时见过她,她便再也没有见过她的面,虽然如此,但洛罗还是感觉她无处不在。 难道季温云已经强大到以量子状态存在了吗! 在这些时日,她的箭术也没有闲下来,奈何木弓不耐用,实在不趁手。 这段静静燃烧的日子,她的火焰仍未熄灭,或许木柴不多,房屋外寒冬已至,但这团冷火依旧如石般坚硬燃烧。 她要为族人复仇,更是因为她想为自己复仇。如果不是季蕴听从季温云的命令,灭族而良心有愧,便不会捡到她并把她抚养长大,她知道季蕴与洛青云并不是真心想对她好,而是想抚平自己的愧疚。在他们眼里自己是工具,是物品,是宠物,唯独不是洛罗。 这一箭最后终将穿过云层,射中自己。 镜子在给予她最后的机会,将她送进这里后,便再也找不到。她已经无路可退。 洛罗细致地雕刻弓柄,神色平静,无喜无悲,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她跪坐在地上,房屋里没有桌子,但弓箭下铺上一块白布避免弄脏弓柄,神情认真。 “咚咚?”他敲敲木门,丝毫不在意会打扰洛罗,眉毛轻佻。 “你还挺怡然自得,放走了师母的炼药材料?” “我可是直属你手下,到时候季温云可是直接找你......我们一条船你会保我,对吗?” 他先是勾起嘴角,随后神色缓慢地冷下来,眼眸比淬了冰的刃还令人感到伤害,没说话却比说话可怕万倍。 在前世,洛罗是没见过他这副模样的,自然也不知道他的霸道与骨子里的残忍,不容的别人冒犯他一下,他同时有这个实力令万人敬仰。 这神色让洛罗瞬间冷汗直下,这份落差与恐惧,剧烈而又短暂,她咽下这份酸苦的感受,向洛青云,曾经将她宠上天的男人,磕头道歉。 他直勾勾地凝视着她一会,无影飞刀以洛罗看不见的速度刺入心口,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和屈辱,金光屏障包围洛罗和洛青云,她身上的伤害全反弹至原主身上。 “果然是季蕴的法力,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他胸口受伤却语气平静,不怒自威。 “......” 被洛青云的剑术刺痛的那一刻,她醒悟了。他根本就不可信,她真傻,竟然听信任他的承诺。并且还以为他依然是以前宠爱她的师兄。 洛罗闭上眼眸,让愤怒沉底理智浮现。 “我告诉你。”洛罗轻轻拿起洛青云的手,在肌肤触碰的那一刻,灵力带着情感与欲望,从过往流入现在,这是获取元阳者独特的能力,能让双方回忆起当时的情感与爱。 当肌肤相触碰的一瞬间,时光流转,如流水般缓缓的爱欲与纠缠刺激着洛青云的指尖,下颌......至,心口。 16 “师兄,你的剑术已经超过师傅了,为什么还要跟着他学习?”洛罗躺在床榻上,外面繁星点点,屋内烛火摇晃,一派平静与温情。 洛青云没有睁开闭目养神的眼眸,他轻柔地将少女环住,少女整个人趴在男人身上,柔手抵住硕大精瘦的胸肌。 “因为还没有把你拐走,当然要多待一会,待到你心甘情愿跟着我,可以把你踹到裤腰带上,到哪都带着你。” “等到我看到天下太平,我就带着你游历江湖,看尽天下风光。” “等到看尽了,看腻了,我们就找一处桃花院,生几个孩子,看他们长大。” 洛罗眨也不眨眼,趴在他胸口前呆傻地望着他。 原来你....早有预谋! 洛青云半睁眼眸,动作有些生硬却十足温柔地梳理她的发丝。 “当认定喜欢你的那一刻,我就把你列入我的余生。” 光影与摇曳的烛火之间,洛罗恍惚,他的眼神就好像自己会永远永远属于他,他会永远属于洛罗,透过他的眼眸,自己仿佛会永远这样幸福快乐下去。 而一转眼,他眼眸的温柔转瞬即逝,她心口丝丝做疼。曾经曾约定终生的人,如今要靠床弟之术才能留住他。 洛罗轻轻解开洛青云的腰带,衣袍如水袋般流下,露出如艺术品般的肉体,肌肉匀称,没有受过伤害的肉体莹白如玉。 洛青云眼眸微眯,他当然没有被片刻的情欲占据脑袋,只不过好奇她想做什么。 清澈如冰的灵魂,为自己屈膝。多么美丽,多么...令人感到愉悦。他不是色欲重的人,过度欲望会让人做出错误抉择。 “嗯.......”莹白的喉结上下滚动,忍不住发出忍耐声。 洛青云仰起头,紧咬牙关,胯下射出一股一股浓精,洛罗一丝不剩全咽下。 就在此时,洛罗抓住他的手腕,曾经的感情与热恋再一次通过经脉达到洛青云的心口。 在这一刻,他达到了绝顶的高潮,自己的心仿佛放在了一个温暖又安全感十足的水缸里,这种从未有过的热恋,他曾经十足拒绝的感情,却.....如此令人上瘾,如此令人想要继续。 这种感情下,他不必承担世界和平的大任,眼前是蓝天白云,脚底是柔软土地,转头,旁边是与自己相守一生的人。 是身着白衣,黑发如水,这如水如云的温柔,这双含情脉脉的眉眼, 是洛罗。 洛青云肌肉颤抖,一道紫色闪光,房间便只留女孩一人。 他逃走了。多可笑,被他最瞧不起的只会床底之术的女人吓走。 在逃走之后,洛罗面前出现一道洛青云留下的讯息: “后日午时,前往仙界盛典。” 讯息没有语调,没有表情,但洛罗就是知道,发出讯息的主人已经不一样了。 ------------------------------------- 后日 仙界盛典如火如荼举行。各路神仙每逢秋季15,便相聚一堂共议政事,这只是说的好听,实际上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文艺汇演,各路神仙走个过场,让仙帝看看自己做的多好,但一年的成果究竟如何,只有人们自己知道。 洛罗早就轻车熟路,季蕴的地位足够让他带着她横行霸道。 绫罗绸缎,花团锦簇,衣袖带来沁人香味,人人都被仙界的美好繁华表象迷惑。殊不知,这群神仙也同样人皮兽心。 木制云舟在万米之上云层行驶,万籁红霞光指引前往仙界盛典。 越往上,云层越密集,飞跃一片灰色水雾云,霞光大开,层层迭迭云层顶托仙界大门——南天门。 船内,季蕴身着白衣,比起平时衣服上绣着金纹饰,腰间珠玉璀璨,头部顶着极其闪亮的白玉莲花冠,却一点也不抢季蕴姿容,第一眼仍是他圣洁脸庞。 但此刻他表情微微凝重,眼皮半闭。 他在感到紧张。洛罗第一次在季蕴身上看到紧张的表情。作为师父的他,向来是稳重的,礼节周全的,不近人情但对她温柔的。 青涩的他原来如此....如此.柔弱。 洛罗升起一阵诡异的雀跃。 下车之前,洛罗故意悄悄在他身上塞入一个护符。 季蕴如一阵清风脚步匆忙地飘过,没有注意口袋被塞入的护符。 洛罗下舟。洛青云半途便离开舟车,她没有被吩咐便乐的清闲。 一年又一年,相似的建筑装饰,周全枯燥的礼仪,令人腻味的客套,背都能背出来。 突然,一只站立行走的猫头鼠身直立行走的小仙兽手里捧着一堆......? 洛罗好奇,跟随着它的脚步,绕过重重迭迭的人群,绕过艳红装饰柱与歌女吟唱时荡起的水袖。 仿佛是命运,仿佛是巧合,又仿佛是一次普通的好奇行的指引。仙兽最后跳入了一只玉壶里,被纤细白嫩手捡起。 “小友如此大胆,就不怕仙长们略施惩戒,踏雪仙君与斗战元君会被牵连?” 未见其貌,先闻其声。如玉珠般清脆又如雪落般温柔的声音徐徐而出。 “还是说。”纤细修长手挑开纱帘。“小友意欲如此。” 清风拂过,云卷云舒。在这一瞬间,洛罗好像见到了世界最初的模样——美好善良,人生嘈杂的街道,婴儿出生的啼哭,月影独坐的孤寂——她看到了世界。 ta,不是男性,不是女性,身着洁白透彩光衣饰,明明无灯,她却感觉自己被圣光照耀眷顾。 “您....是...?” “小友想知道我是谁,还是更想知道怎样实现你的...宏景?” 洛罗跪坐在地,表情虔诚。 “请您赐教。” ta随手甩出柳条上轻巧的露珠,这滴露珠正正好好甩到洛罗的眼前,停顿几刻,飞进她的天门。 【元神无窍,天道酬勤。元神挂碍,鬼魅皆入。】 露珠在她的神魂中显现出这几句话,然后飘出半空,凝结成一把美丽优雅的水弓箭。 在逆光中,ta高高在上手指轻点她额头, “这句话也送给你。若行好事,不怀否疑。”。温润的手指轻推,她如梦如幻地被脱离了此地,在一眨眼,温暖的,被神明注视的感觉已不见,眼前又是惹人腻味的仙界盛典。 只有手中的水弓箭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如此真实。 在她还恍惚时,季蕴在人群中点头微笑的模样出现,他右手执酒杯,左手手指不自觉抠弄着手指。 “踏雪仙君年少有为,又如此孝顺,若继续这般下去,定能成为仙界第一突破大能之人!” 所有仙长仙子起身贺礼。这场仙界盛典本就是为季蕴庆功举行的,他顺利平定魔族侵占的一块草水丰沃的领地,令粮草问题大大进展。 除去风光,洛罗还知道,他平定的方法就是杀光村子所有人,洛罗便是这族,最后的孤子。 虚伪吗?令人作呕吗?当然。风光皮囊却做出如此行为。但她也知道他也是人,并且,她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成为她师父时,他的仁慈,他的礼节周全,他的坚定自我,在青涩时便是矛盾内耗,在意他人否定自己,软弱脆弱。 仙鸟挟来贺冠,仙人们带着倾慕,连阳光都偏爱他。 偏偏只有洛罗没有鼓掌,表情怜惜与落寞。 在光与影之间,季蕴与洛罗对视,他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他不着痕迹地收回眼光,无人知道他的想法,他的疑虑。 但他自己知道,口袋内侧的被洛罗偷偷塞入的护符正隐隐发烫。 仙界酒香四溢,甜树与红果随处可摘,彩纱飘扬,在季蕴看不见的地方,洛罗又面无表情。 是的,这便是她的计策,【元神无窍,天道酬勤。元神挂碍,鬼魅皆入。】 他要他们体会她的痛苦,品尝她的火焰,然后在无法自拔的时候,洛罗进入他们的元神,给予最后一击。 她不在是洛罗...... 月见...... 月见。 这个名字不错。 命运之轮依然在转动,日升日落,永远流转不息。 17 今天是季蕴第7次不经意间路过洛罗的房间门口。 洛青云重伤归来,受伤是家常便饭,但洛罗作为侍女可没有那么轻松,他近日召唤她的次数逐渐增多,而季蕴也会若有若无回应她的视线。 一切就如计划进行。 季蕴有些烦躁。洛青云对他尊敬之意向来不大,他自然知道,但他礼节周全,天赋又极高,这桩桩件件可抵不敬。 所以他对洛青云怎么说也不会是厌恶..烦躁...以及......嫉妒。 他的手肘不经意间又碰到了胸口的护符,他浅浅地呼了口气。 突然,一旁的小人偶侍女啪嗒啪嗒地过来,“少主,城主叫您过去。” 季蕴临走前又看了洛罗一眼,而恰好洛罗刚收回偷瞄季蕴的眼光。 城主大厅内 这里装饰并不豪华,反而多了一份凄凉与诡异,与整座山的气质一样幽怨空远,青蓝色的火光与随处可见的破损书卷。天庭正开,阳光洒下中心,却驱散不了诡异。 因为大厅正中心摆放着零零散散的人体组织,依稀可以看出想摆放成一种形状。 在血浆旁摆放着一卷书籍,上面记录的讯息让季蕴忍不住头脑眩晕,想要呕吐。 “....至亲......爱.....献祭....引魂........大成” “我的大业,还差一步。九十九至亲之人的血肉相融,以天道的一丝魂魄为引,带领他们开启天道之门。” “我的蕴儿,九十八人已经在半月前屠杀尽,正当我愁缺一人时,你就把她带来了.....”她眉毛竖起的脸上缓慢升起一个放肆的笑容,如果不是她说的话让季蕴浑身发凉,他一定会为她高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蕴儿啊,马上!马上我就可以——”她抬起头,极度兴奋的笑容突然收起,脸上是季蕴看不懂的寂寥与空洞。 “马上我就可以...可以结束这一切了。”她声音极小,似喃喃自语。 而季蕴早已冲出大厅,命运之轮流转不息,没有人可以阻拦。 洛罗的草屋旁,两人一兽正在僵持,一只小小粉白的狐狸脚底是血,他的腹部割出一道大口,隐约可见肠子,在其身后是已经倒下的洛罗,她的双脚被整齐地割下。 平日里安静乖巧的人偶侍女此时提着处理尸体的器具,一瘸一拐向洛罗走去,正当她想要将洛罗脑袋割下来时,小狐狸冲了出来,丝线并没有切割掉洛罗的头,而一颗整齐表情奋力的狐狸头被整齐地从脖子处隔断,飞出许多毛发。 人偶侍女继续向洛罗走去。最后的阻拦也消失,少女的头颅被轻易割下,如处理食材般顺滑。 人偶侍女将狐狸头颅与身体随意扔在不用的垃圾堆里,那里面是人体骨头与厨余垃圾不要的东西,她将洛罗肢体与躯干分开,熟练地划开皮肉,剔骨,随后洛罗便成为软趴的一滩肉,将血肉仔细收集起来,放入大缸,巨锤重重落下。 情感,记忆,笑,哭,只剩下血淋淋的汤。 这便是季蕴与洛青云看到的最后场面。 他们在想些什么?他们会想什么?也许他们从来没爱过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如果不是这样,他们怎么会在每个重要时间都和洛罗错过? 答案已经无关了,因为那位女孩的音容笑貌已经随着巨锤,和她的亲人永远在一起了。 任凭季蕴如何痛哭,洛青云如何发泄,她都已经回不来了。 风云变幻,黑云压城。在山顶,季温云还是一袭红衣,由血缘相连的就是九十九人的血肉在土地上绘制出了巨大的阵,仇恨和血腥深入土地深处,蔓延至天空。 季温云一把扯来洛青云,将挣扎的他打晕。她要取他一魂,季温云留下他作为季蕴弟子的理由是洛青云体内有“天道”的一魂,这是成功需要的引子。 引魂,入内。 风云翻卷,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万籁俱静。 “滴....滴” 三双眼睛睁开了。 ------------------------------------- 新历十五年 堕仙季温云以极恶阵法,引魔尊一魂,打破了三位天道与世界的屏障,三位天道血洗三界。世界立即轮回,进入新纪年——新历十六年。 ————《新世史记》观灵着 因为鄙人在山野间偶然得到这面神镜,在数次死亡后,惊奇的发现这面镜子能让自己复活,于是鄙人觉得自己需要承担使命,鄙人的生命因为神镜得到延长,得以看到世界的真相。 世界除了人魔仙三界外还有一个不在这个世界,独立于人魔仙的地方,鄙人暂且称为神狱,有三位天道存在于此,ta们拥有比世界上每个人都强大的力量,且有强烈的想毁灭世界的倾向,不可交流,但是幸好,神狱困住了ta们。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没有危险,鄙人出生于新历一年,这个年号也是鄙人定下的,在新历一年的末端,不知为何神狱门大开,三位天道得以大开杀戒,鄙人也难逃一死,血流成河,无人生还,得以神镜的力量,鄙人重生了,所有的一切如同从未发生过,鸟语花香,竹影萧索,鄙人回到了小时候,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只不过未来的方向是已知的。 鄙人明白这是神镜给予自己的使命,自己不添加一丝个人偏见将世界的真相记载下来,只为警醒后人,天道是可以打败的。在新历一年,其中一位天道脖子上的伤痕,始终未愈合,鄙人猜测天道没有自我痊愈功能,只要众人齐心合力定能杀死天道,结束这可怕的轮回。 至于神狱的突然大开,鄙人认为与“灵魂”有关,至于是怎样的灵魂,鄙人便不知了。 (以下为字迹潦草夹在书首页的纸条) 鄙人因为神镜活了一千多年,最后却被世人认为妖言惑众,扰乱秩序,施以鄙人斩首之刑。神镜在不久前便不知下落,鄙人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奈何鄙人的使命还未完成,未能警醒世人不要相互发生战争,而需齐心合力消灭天道啊。 ————《观灵日记》 ------------------------------------- 新历十八年 自从洛罗死于季温云的阵法后,天道从神狱而出两次,无人知其缘故,在屠杀尽后无人世界又恢复原点。 但由于拥有神镜之人在新历十五年已被处死,故无人知道这两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但无论被记载或未被记载,历史的车轮对于老百姓来说都过于宏大,一粒灰尘都足以砸死他们,又何谈改变历史呢? 无名山村一处寺庙内 在落满灰尘的大佛下,坐着一位身着白色布衣,头发布满油污与灰尘的女子,她狼吞虎咽地吃着身旁流浪汉递过的馒头,来不及说声感谢,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 洛罗前一秒还在感受分尸的痛苦,下一秒便落在这寺庙中,幸亏有好心人照顾,要不然她得开局就爆装备。 洛罗依依不舍地吃完最后一口,纵然肚子依旧空荡荡,但也不能再舔着脸求食,要不然“好兄弟”也不会顾及神仙的脸面直接将自己轰出去。 据他们所说,这里已经不是新历十五年,而是十八年,她询问他们知不知道季蕴洛青云,或者踏雪仙君和斗战元君,他们都有所了解,再询问他们关于新历十五年发生的重大历史事件,他们也略知一二。 当洛罗提及季温云以及她的阵法时,这些人都表现的十分惊慌与恐惧,不愿回答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洛罗便不便再追根究底。 洛罗走出寺庙,依旧是一个月亮,远方是筑在云层上的六界山——季蕴将她抚养长大的地方,这些都未曾变,若不是年号不同,她真的会以为自己依然处在新历十五年。 她现在还记得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洛青云与季蕴悲痛与惊慌的脸庞,她开心吗?可能确实有点开心,但现在她并不满足反而十分迷茫,用痛苦来交换痛苦,这值得吗? 洛罗面对如圆盘般高高挂起的黄月,如此想到。 ------------------------------------- 这章的信息量非常大,交代了世界大背景,关于背景设定我是参考一位游戏up主,就是世界中存在三位天道,有着巨额血量,可以秒杀世界所有人且对攻击欲望高,平时将天道关起来,只要世界出现一位“天选之子”即天赋值超过某数的人,天道就会被释放,然后屠杀所有人,世界清零,游戏再次开局。 那这三个天道这么厉害,岂不是游戏时间长不长完全看运气?为了制衡游戏,这三个天道虽然有巨额血量但是他们受伤后不会恢复血量,所以所有人齐心合力攻击天道,是有可能在一个轮回或两个轮回将天道杀掉的。 大背景设定大部分选用,除了“天选之子”的判定我稍微改了一下。 所以妹宝是进入了循环! 关于新历十五年,由于有妹宝的参与,季蕴和洛青云就被天道无情毁灭,但是新历十八年由于种种原因男人们没有死亡,这个时间点是继续延续下去的 妹宝这次来到了距离阵法开启后的100年后的新历十八年! 18 洛罗已经跟着这群流浪汉流浪许久,她唯一能衡量时间的尺度就是路边的小树丛从青脆的绿色变成淡黄色。 和这群流浪汉四海为家的生活很苦但也很自由。这个世道非常不容易,在季温云开启阵法前,洛氏一族世代为王,在季温云开启阵法献身后,不同于十五年,新历十八年的引魂失败了,季温云反噬而亡,反而洛青云揭竿而起,将先帝弑杀于游行之中。 他本来就是洛氏一族直系,只不过几百年前他自愿求踏雪仙君为师,如今造反......虽说有违伦常但.... “陈兄,往后我们一统大陆的愿望或许成真了啊!有此等强劲的仙君坐镇,想必以后必定是神挡杀神佛挡佛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若先帝见此,就算不被逼退位,也会乖乖让位吧!” “......凶残血性之人为帝..恐国将至无妄之灾啊......” 在斗战元君即位的五年内,做到了一统大陆,举国欢庆,但任谁也没想到,他竟然联合魔界,篡夺魔君位,打通了人间与魔界的大门,人间死伤无数,生灵涂炭。 “殿下!魔界大门已通三日,魔者渴求血肉,殿下一统三界的野心太大!百姓无辜啊!” “爱臣如此视民如子,孤倍感欣慰啊。” “殿下......” “但人间子民也是孤的子民,魔界子民也是孤的子民,这该如何取舍啊.......不如你替孤决定。” 谏臣被下放至魔族聚集地,不过一日便只剩白骨。 后有无数勇者揭竿而起,奈何曾经的利剑如今反过来攻击自己,在后来的漫长百年经历后,魔族逐渐占领人间,人沦为奴,人间沦为魔族的乐园。 悲哀吗?也许吧。洛罗在这感受到的没有对帝王的怒火或是怨恨,只有平静,如死灰般的平静。他们都被这持续百年的战争折磨麻木了。路边幼女被本性淫乱的魔兽人随意侵犯,她们的下体红红白白,瞳孔无光。 这几天洛罗靠着在脸上涂抹排泄物和擅长弓箭的实力成功抵过了不少侵犯,但她依然处于一个危险境界。 她被通缉了。而且是最高级别的通缉令,标上皇榜。她隐约感觉这可能与洛青云有关。 如果与他无关,那么她可能在不知觉中招惹到某位大人物了。 如果与她有关,那么她难逃一死。她可没忘记之前是怎么招惹洛青云的,加上现在皇帝地位,伴君如伴虎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唉,她只是想要活下去。 洛罗叹息着,垂头向前走,将自己当作无名蘑菇。路边随处是发情的兽人在强奸地位最为低贱的平民,她必须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要不然这群野兽上头了,不顾她脸上脏污也要泄欲。 但是......好饿...... 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她远离了寺庙,没有住所,没有食物,她需要精力去完成下一步行动。 洛罗眼睛猩红地阴暗顶着路边侵犯着已经死去女人的兽人。 它头顶的猪耳随着下体耸动而颤动着,不住发出人交合时的呻吟声和猪拱食的哼哼。 猪耳,可做上好的下酒菜,猪肉,简单与蔬菜烹煮便可香气四溢,猪蹄,肥润入口,无论哪个部位都是极好饱腹——不,满足食欲的佳品。 在她拿起刀蹲起冲向他的最后一刻,洛罗因体力不足昏厥了。 再次醒来,入目是一处框架豪华却无装饰的房间。她身上被换上了僧袍,脸上脏污也不见。 这里的穹顶有极其美丽圣洁的天顶画,天花有繁复的装饰结构,地板也并不朴素,踩着的是尸骨血海绘画,栩栩如生仿佛马上会被这些手拽入地下。 但这里并没有多余装饰,除却必要的桌床外,这就像一个精致华丽的空盒子,洛罗从这个盒子里面醒来。 “孩子,醒来便把这碗粥喝了吧。”洛罗身后无声无息传来人声。 是......一位僧人...但他长得却极其美丽,这种极其妖异的美丽与他身上如此圣洁的气质形成反差,让她想到给予她水弓的那位神明,第一眼便让人心生跪服。 这四处都在告诉洛罗:不对劲。她悄悄从身后召唤出武器。 “孩子,你已经昏迷了一天,将这碗粥喝完,你想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 洛罗拿起粥灌入嘴里。他并无表面看上去这么......不好相处,僧人的气质中和了一部分他外表带来的攻击感。 他看着洛罗乖乖喝粥的样子,微不可见地轻笑了一下。 “来吧,孩子,佛祖说想见你。” 寺里空荡荡,除了他,目前都没有出现一个僧人。寺庙面积很大,几乎可以和季蕴的寝宫相比,虽然空荡,但建筑干净正解,倒也不见荒凉之感,隔上几米便有烛火。 洛罗跟在僧人后面。他身形高大,长长的棕色辫子顺着僧袍放在左肩,他身上悲天悯人的气质,是一眼便能看出来的。 “我名为戒善,是寺庙的大住持,除我之外寺庙还有洞青负责寺院内务。” “这里的其他僧人呢?” “没有皇室供奉,这里没有粮食与钱财,养不起这么多僧人,他们便都离开了。” “那你为何还留在这?没有香火终有一天你也会饿死在这。” 佛像金光灿灿,表情慈悲,但终归只是一个寄托。 他没有回应洛罗的问题,他走到她身后,为她披上袈裟。 “诚心诚意为佛祖祈祷吧,他会回应你的。” ‘我不信佛——’然而在话语即将落下的一刻,洛罗的脑海中却奇异般地对佛祖产生诡异地信任感。 难道真的存在吗?就像赐予水弓的神明,信任他这样仁慈而又慷慨的神明,也不是坏事? “佛祖会抚慰你的精神,让你的身心不在飘无定所,不会因为今日的欲望而挣扎,你将获得真正的自由---” 高大僧人的手轻轻抚上少女的脊背,话语中带着念经般的圣洁与飘渺,洛罗感觉自己的眼前逐渐模糊,僧人飘渺的来自远方的言语。 突然,鼻尖的一丝血腥味唤回了洛罗的意识。 “我一个人静静.....”她慌乱地跑走,僧人依旧表情慈悲。 “她如一只羊羔般惹人怜爱,我们将她留在这是最好的选择。” “留下她.....留下她.......留下——” 似是空气的余震,又似是内心的独白,他眼神直直望着前方,那处却空无一人。 19 虽然灯火通明但洛罗依旧感到浑身冰冷,多么可怕的能力啊,竟然能使人的思想改变。她可是见识过神明后还依旧坚持唯物主义的家伙! 这个僧人和这个寺院......实在是太怪异了! 虽然她不想以貌取人,但这个僧人实在是长得太年轻太好看了!哪有病人会信任长得如此.....医术不精的样子! 还有他口中的小僧人,她到现在也没有见到。 寺庙大门紧闭,高墙耸立,无处可去。寺庙外寂静无声..... 她最后还是回来了。 僧人以洛罗需要疗伤的理由将她留了下来,平时吃的斋饭都由戒善负责,这些斋饭都十分美味,她甚至感觉比荤菜美味,在她大口大口扒饭时,他们的关系会缓和不少,他总会在一旁以一种微妙的慈爱的眼神看着洛罗。 戒善也没有提及将洛罗留下来的事,洛罗也暂时在安心留下。 他们最长做的事便是一起跪在佛像前念经,虽然每次都是戒善强行拉着做日课。这时候洛罗就会开始神游,正大光明地补觉,戒善也不会敲醒她,好像他并不需要洛罗诚心诚意地信佛,只是需要一个人陪伴。 他们大多数时间都在一块,戒善是个很会聊天的人,不是指社交意义上的会聊天,而是在他面前自己不用刻意迎合别人,这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抛开一开始的不愉快,两人相处真的很融洽。 融洽到洛罗真的快忘记了季蕴,洛青云,还有在自己面前惨烈死去的江吟。 她满头大汗从床上爬起来,屋内点点烛火照不散她内心的恐惧,她大口呼吸着月光的皎洁清澈。 戒善悄无声息地从身后递来一杯热茶。开始了他如月亮般无法被阳光照射到的人生。 他从佛家大族长大,从小便被教导仁义与血缘联系,但一天父亲残忍地杀害了母亲,他从小被父亲教导的家族,血缘,被教导者彻底打破,在迷茫与强烈的对真相的追求下,他参悟了佛法,佛赐予他崇高的能力:获取别人的记忆与力量。他顺理成章成为寺院大主持,后来,饥荒频发,朝代更迭,僧人们陆续离开寺院,只有自己还在不断地执行仁义。 月光清凉如水,高大的僧人处于黑暗中,却如同在自行发光的太阳。 洛罗安心不少,不知为何,她在此刻才真正放下对戒善的警备。 “我承认之前对你有偏见......谢谢你安慰我。” 高大的僧人表情慈悲,但不知为何洛罗从中看出了一点落寞与......委屈。 她的手穿过戒善的腰间,紧紧环住,可以感受到宽大衣袍下紧瘦的腰,她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是你的身材真的好好......” 他轻轻回抱住洛罗,慰叹一口气,在良久后,他带着轻笑说, “每天到远离寺庙几公里的水井挑水,你也可以有这样的身材哦。” 20 戒备心终于放下后,多天的长途跋涉与体力不支终于在洛罗身上显现出了后果,她在晚上发了高烧。 “可......可恶...竟然被小小的感冒给击败了......” 洛罗脸颊红润,不断地想要扒开被子和身上的衣服,戒善只能一遍遍给她掖好。 “现在是早秋,不盖被子感冒会加重,不要任性。”僧人表情无奈,古井无波的眼神此刻竟有些阴沉。 “我去给你沏杯茶。”他看似脚步平稳,沏完茶后他并没有走到洛罗房间,而是来到大堂。 佛像前,戒善对着佛像表情肃穆,嘴里念念有词,在念了一段时间后他慢慢停了下来。佛像后淡淡的血腥味仿佛在蛊惑他,对他说:方随然,你要是不及时抓住她,那这几天的装模作样可就白费了。要是我是你,在第一天她想跑的时候就拿鸡巴狠狠地插她,侵犯她,让她被操到下不来床,你可不是什么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了,如果她跑走了,那么这辈子你都不可能找到她,呵呵呵呵.......你这副像陷入爱情的蠢蛋模样,如果让他们看到一定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僧人表情依旧慈悲。他将微微有点凉的茶给洛罗送去。 她也不咳,饱满的胸脯上下起伏,脸颊红的比之前更厉害了,戒善感觉一只手拂起袈裟袖边,一只手摸向她的脸。 滚烫的,但是柔软,肉的光滑与柔嫩,在摸上的一瞬间戒善的下面便高高挺起,他几乎是有些颤抖地将手收回。 “你必须看大夫,不能再这般下去。” 洛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戒善有些焦急的脸庞,随后放下了拉住他的手,陷入了沉睡。 少女嫩滑的柔荑顺着僧人粗糙长茧的手缓慢滑下,在这一刻,戒善的脑海里浮现了很多很多不堪的......极为丑陋的幻想,他同时也想到了第一个死在他手里的小僧。 戒善就是方随然,原来他从未忘记他的本名。 无论如何,他该为她找大夫了。 ------------------------------------- 洛罗睡到中途被一阵强烈的尿意给憋醒。 “.....啊..肯定是刚才喝太多茶水了......” 她飞快地去茅房解决生理问题,结果发现一觉醒来精力恢复了不少,于是便开始四处闲逛。 她边走便逛不知不觉来到了大堂,这个第一天给自己极其怪异感觉的地方,如今是闻不到血腥味。 佛像庄严,巨大摆在雕花装饰墙前面,佛像前面是一个桌子,应该有贡品的。 “...反正戒善也不在。” 洛罗悄悄地绕过佛像,万籁俱寂,头顶莲花耳垂巨大的佛眼仿佛在跟随她的动作而转动,穿堂风发出呜呼呜呼的哀嚎。 她先是揭开桌子下长长的桌布,里面什么也没有,但是洛罗之前闻到的血腥味在这里更明显。 顺着桌子底下抹黑向前爬,突然碰到了一个干燥柔软的物体,稍微用点力还会流出粘稠的液体,散发浓烈的腥臭味。 她顺着物体的轮廓摸,有五个细长的尖端有些锐利的圆柱物体,被一个稍长的稍大的圆柱给连接起来...... “淦!这tm是一只——”手,洛罗都不想说出这个字,想起自己刚刚这么把玩这只手,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像是扔炸弹一样赶紧将手给扔开,继续向前,探寻到这里,她已经有些不好的预感了,随着腐臭味道愈加浓烈,她已经碰到了雕花墙的旁边,无路可走,只能顺着雕花墙左右移动。 墙面被长时间的粘稠液体的熏陶,生出来很多虫子,这些不知品种的虫子缓慢地在她的周围移动,有时洛罗会踩死几个,发出小小的“吧唧”声。 她依然什么都看不见,伴随着她的是缓慢移动的虫子和不知从何而来的腥风。 “啪” “.......”洛罗呼吸一滞。 她摸到了。就在刚刚,她的手触碰到了......连血带肉的...... 洛罗整张脸皱成一团,但奈何好奇心太重,她继续向下摸。 黏黏的,柱状的透过有些水状粘稠液体可以摸到白骨,在这两边是对称的......大腿... 她好像知道自己摸到什么部位了...... 抽回触碰过死尸的手,洛罗表情僵硬地快速爬出桌底。 诺大的寺庙除戒善外无一僧人,他口中的“处理内务”也始终不见踪影。 洛罗慢吞吞地走到外面,身上的尸臭味依旧刺鼻。 她真是先出火海后入狼窝啊。 “嗯。下次一定得换个性别。” 戒善没等多久便将医师带回寺庙,医师是个话多热心的老人,在为洛罗诊断时一刻不停地嘴里念叨着“女子本就阴盛阳衰,要格外观照自己”,一会又提到他家中新生的孙女,手里嘴里动作不停,逗得洛罗笑个不停,空气中充满了温馨的气氛。 在诊治时,洛罗没有注意,戒善出去又回到洛罗房间,表情依旧是住持的肃穆脸庞,但不知为何,洛罗有种不好的预感。 医师诊完脉后对戒善说:“戒善住持,这位小娘子仙体灵脉十分健康,除了虚弱营养不良,需好好休息外无需担心!” 医师随后轻声叮嘱洛罗,像一位慈祥和蔼的爷爷一般。这让洛罗想起了季蕴。 “如果你是我爷爷就好了。” 戒善听完这句话若有所思,倒是医师乐的哈哈大笑,胡须都在高兴地跳舞。 “好啊!好啊!哈哈哈哈!我可不介意再多个孙女!” 戒善想给诊金,但医师拒绝,“住持多年的善举我和他们都记着呢。”他提起药箱向大堂走去,“也该向佛祖还愿啦,毕竟过不了多久,新的祈愿会更多。” 洛罗下床想去送医师,戒善搀扶着她的手,洛罗突然认真地盯着戒善看。 戒善疑惑地用眼神回应她。 她其实想开口询问尸体的事,但她不想破坏两人之间新建立的信任。 最后洛罗还是没有开口。 她指着戒善棱角分明的下巴,眉眼舒展开地笑了一下。 “他的胡子会跳舞。” 戒善狠狠地愣住,表情从凝滞变为轻笑。 看着医师的脚步逐渐走远,洛罗匆忙追上去。 不大不小的阁房中,没有寺庙香灰味,少女淡淡的指尖清香萦绕在僧人鼻尖。 戒善伫立在这,像一尊等待千年积满灰尘的雕像。 但这尊雕像即将破土而出,去满足他千年未生的欲望。 21 大堂内 医师从佛像祭拜的垫子上起身,鼻子动了动,皱起眉头,他转头看向洛罗,发现她也是一脸沉重。 僧人的脚步缓慢,但掷地有声。洛罗闭上眼睛,对医师摇头。 【不要试图探查真相】 老人却坚持掀起桌布,光折射桌布下善良的物品——那只手上还戴着一只红玉镯子。 医师瞬间好像灵魂被抽走了,他嘴里愣愣地念着人名。 “踏……踏…” 僧袍在地板摩擦发出沙沙声,腰带的玉饰碰撞声叮叮做响。 洛罗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或者做什么,是什么表情。 倒不如说,洛罗从未了解过他是个怎样的人,他平时一颦一笑及言语极少,但确实是因为他的救助自己才能活下来。 她不愿将他想的这么坏,但这具尸体,这偌大无人的寺庙该如何解释? 人……确实是复杂的。 在恐惧与焦虑中,洛罗好像预见了接下来的一切。 戒善仍然表情波澜不惊,他手里佛珠血红,“方兄,故董说想成为我们的家人。” 故董是那具尸体的名字吗? “那你就将他……这般!!这般残忍地!”医师的表情比语气平静许多。 “他可是我看着长大的……相当于我半个孙子啊!” “我说怪不得你始终不老,我年轻时你便这副模样,到现在一点也没变……原来…是这种罪大恶极之术!!” 医师双目圆瞪,急促的喘息让他连连往后跌去,他在原地顺气好久,突然语气一转。 “住持,你有苦衷吧。” 那双浑浊苍老的眼睛直视戒善清明如玉如钟的双眸,他似乎想要穿过被岁月污浊的人性,与那个开朗正义纯真如稚童的男孩对话。 戒善回望着他,用年轻时坚持的正义与信仰回答道: “这一切都是我自愿。” “故董是我杀的,寺院的所有人都是我杀的。” “这便是我的道义,医师,你当年为了学医被赶出家门,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吧。” 回望他坚定的眼眸,洛罗想起来几年前的一件小事,那是季蕴在回西仙楼下一个一个向高如佛祖的仙祖们问好,她并不知为何隐隐约约感到季蕴的心情并不好。 洛罗问他似乎不太高兴,他的表情慢慢松弛下来,放松表情后的他也透着温柔。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几百年前趋于季温云膝下的他也为了所谓的“小节”做出屠杀同胞之事。 戒善背着光,面无表情,如同可怖的巨魔,又如慈悲的佛像。 “够了!你做的怎可被称之为道义呢?.......真应该让他们看看你所作所为啊......” “医师..你也无法理解我吗......” 戒善微抬下巴,医师腿脚发软,跪在地上悔恨地看着他,而洛罗......也是表情戒备。 他不禁内心泛起酸楚。你又在害怕什么呢?我从未伤过你。向来都是小心翼翼。 ......畏惧...便畏惧吧....畏惧带来的是绝对控制。 他下定决心,向医师走去,洛罗肌肉紧绷,警惕着他。一旁的医师愤怒而又无能地大叫,慌乱地挥舞着四处能运用的东西。 “故董啊......故董......最后死于你的手下,你这孽徒竟然还不放过我......就因为戳破真相吗?就如此狠毒吗?!” 寺院整整48人啊......我记得他们每一张脸!!! 他挥舞着木板向戒善前去,但这击打被男子轻巧避开,反而狠狠砸到想要保护老人的洛罗身上。 老人也愣住了,就趁着愣神的功夫,戒善便趁机接近了他。 但他只是将手贴近医师,在碰到额头的一瞬间,医师的表情是极致狰狞,随后由极致的痛苦变为开悟的神圣,最后陷入深深的呆滞。 “你该去别的地方了。” 最后洛罗只看到戒善的大手抚在她头,眼前一阵漆黑。 22 “佛祖为上,若佛祖让我们做什么,那我们便做什么。 但那年无数人失踪,民不聊生,植物无端起火,猛兽攻击人类。而父母的寺院实在收纳不了这么多难民,无力供给食物。 那些难民,瞬间变了一副嘴脸,从唾沫言语到棍棒捶打,柔弱善良的母亲就这样献身在她的拯救苍生的“道义”下。 家人是亲密无间,无法背叛的。在绝望下,父亲哭着笑着,将母亲的肉分食。在剩下的50天,他从身上割下一块块生肉,白骨消瘦,衣袍宽松,直到最后无肉可分,倒在金光闪闪的佛祖前。 这是他父母的一生,贯彻了“道义”的一生。他也从父母的身上得到了传承。 慈悲佛祖并不无情,父母以身饲民的行为感动了佛祖,年幼的独子得到了“天赋”。 但何其玩笑,这份天赋竟是通过——吃人。 吃下他,或是她,亦或是它,血肉,灵魂,记忆,构成一个人的所有,通过嘴与舌,进食到嘴里。 从老鼠,猫咪,小狗,鹿,熊,狼,婴儿,青年,壮年,老年。 他亲人是无法割舍的。他已经通过血肉,与父母永远在一起。 接下来是兄弟,姐妹...和.伴侣。 佛祖赐下他的天赋,让他去找寻自己的幸福,追寻道义。 戒善抹去嘴角的血迹,露出第一个满足的笑容,身后是48只黑目赤膊僧人,表情慈悲。 他已不信佛祖,他自己便是佛祖。 他拖着缓慢袈裟,向洛罗房间走去。 ------------------------------------- 洛罗手持弓箭,额角有豆大汗珠混合着半干血迹。她被未知恐惧裹挟着提前醒来。 照眼前这种情况,是个人都知道十分不妙。她死命召唤着镜子,没有反应,她现在真正陷入了无人可助的地步。 她不知道戒善要做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自己将有生命危险。 她先是召唤出水箭掂量掂量了两下,又想起戒善会每天早上从山上挑水。 ......得靠智取...... 洛罗急促呼吸着。她感到自己脑袋发热,呼吸急促,甚至眼前难以视物,额头因为伤口而神经作痛,但这份痛苦让她更为清醒。 门外的戒善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入,他与坐在床上的洛罗对视着。 看来真的没办法啊...... 洛罗苦笑...“至少让我死明白点。” 眼前男人并没回应她,他轻轻抚摸着洛罗散落的头发,女孩还正值豆蔻年华,这个角度他能看见透着血管的皮肤与有些干燥的唇纹。 他并没有管她说的话,只轻轻抚摸着洛罗的脑袋,表情有些寂寥,但这淡淡的寂寥很快便被冷漠覆盖。 他也不打算解释。对将死之人不必多费口舌。 在最后一刻他竟有些留念,这是他生命中第一个带给他情色与波澜的女性,回忆起湖边不守礼节的拥抱,随意进出卧室的宽容,他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份生命中的独特经历。 或许...最后他应该给她一个拥抱? 戒善有些笨拙地抱上去,洛罗的手顺势环住,绕在背后的手缓缓召唤出水箭,狠狠刺下。 她最后赌一次。 胸口的水镜缓缓起伏,这次它显出真身,独属神的造物似乎震慑住戒善,他身后48黑目赤膊僧人闭上双眼。 水镜里传来震慑灵魂的撞钟声,随后他身后的48位僧人竟有了实体,向戒善涌去。 但后来的事情洛罗便看不见了,她又被水镜拖入了另一个时间点。 戒善并不是一个好人,洛罗承认。但是在与他共处的这几个月,她深深地感受到了关于乱世苦楚。 那位水镜的曾经拥有者曾感叹,时代的尘埃落在人肩上就是压死人的大山。 无论是戒善的执念,48位僧侣的惨死,还是他父母的献身,这滚滚洪流压过去,纵是戒善这样被上天选择的人,也扛不住巨浪冲击。 她的思绪流转,从自己衣不蔽体但接纳她的流浪汉,到折磨她的魔族男人。 她有些悲伤。 好像痛苦仅仅是痛苦,它从虚无中来,缠绕折磨人后,便悄然离去。 是因为季蕴,季温云吗? 她想了想,好像不是。 不是自己,不是别人,是命运。 这个词太宏大了,宏大到让她感觉心脏被揪住了,无法令她呼吸。 最后她沉沉浮浮了很久。怀疑自己,怀疑世界,怀疑众生。 她甚至觉得自己不该拥有这份能力。 温暖又清澈的湖水将她的脚踝浸湿,水镜又将她送到哪个地方了? 洛罗睁开眼,瞳孔被眼前的风景给震撼的微微睁大。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或许都流不出眼泪了。但泪珠还是从她的眼眶里大滴大滴地落下。 无边的绿色草原被微风吹起草浪,草连着天,蓝云朵朵,草地上是点点牛羊。 风的味道,青草的味道.......自由又幸福。她的心好像连着无边广阔的山与水延绵不断。 也许她也应该成为自由的风与云,让他人享受自由与幸福。 洛罗望着天上的云朵,久久不能恍神。 不知躺了多久,她拍拍屁股上的碎草,准备召唤水镜,但她突然感受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气息。 熟悉,且让她不知现在如何面对的气息。 沉默......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两颗心脏在跳动。 季蕴早就不记得自己多久没见到她了。 100年?200年?......抑或是.....1000年。 他以为自己会怨恨她。但在见到她的一瞬间,自己还是忍不住心神恍惚。 他也没意识到自己会这么快就分辨她,只不过眼神接触到发丝,那份痛恨的心情,思念的心情,绝望的心情.....以及....求她回来的心情。 1000年过去了,他已经把季温云杀掉,已经能成为天下第一剑仙,受万人崇敬.....她还是没回来。 从在山脚下捡到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洛罗和月见是一个人......他只是......只是心里有说不出的懦弱。 他此刻真想狠狠地拥抱她,然后向她说等待之苦,然后她告诉自己同样思念自己,原谅之前所做的一切了。 但是...... 她原谅的了吗? 锁妖塔的折磨,被当作他人替身的耻辱,她能选择放下吗? 他不知道。 悔恨和委屈,季蕴狠狠地捏着拳头,指甲陷入肉里,滴下点点血迹。 从她离开自己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明白了。 她并非必须是自己,而自己...... 非她不可。 是她让自己成为季蕴,真正拥有这个名字,抉择自己的人生,然后.....看到世界的美好之处的。 季蕴想好了,如果她选择继续像现在这样,那也没关系,至少自己可以见到她。如果她愿意与她回去,他愿意娶她为妻,不......不.....她本来就因该是自己的妻子,这一切本该是这样! 他的心突然涌上一股铁锈味,他跑到洛罗身边双手掐着她的肩。 “跟我回去!跟我回去!!!我们的孩子需要你照顾!!就算不管雪儿.....你也应该...应该关心关心我啊......” 他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最后那句话声嘶力竭地吼出来,最后声音沙哑。 在碰到她的一瞬间,他的理智轰然崩塌。 洛罗看着他这样,心中不忍,但她面上不显,她缓缓环住男人,片刻才不带感情地说道。 ”我要走。“ 怀里的人呼吸凝滞了。 “到一个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你和师兄不要来找我。” 洛罗尽量让自己的话语冷酷无情一点。 “不是我或者月见改变了你,是你自己的挣扎与良知,季温云从来就不该是你的束缚,当然我也不是。” 你也不要成为我的留念,放我走吧。” 季蕴小心翼翼地呼吸着,他能感到这番决绝的话并不是伪装出来的,他的手脚冰凉,呼出的气都是痛苦干涩的。 最后他才得出了这个结论。 【她真的要离开自己了】 “ 不!不!!不要!我不允许你走!当初说好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你难道要轻易违约吗?” 季蕴掐着她的肩膀,大滴大滴的泪珠从眼眶里滴出,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绝望。 他无助地向洛罗哀求着,像一只濒死的小兽,高高在上的神君,在此刻是如此像他千百年前稚嫩的模样。 “千年前我抓不住你......难道我现在也抓不住你吗.....” 洛罗冷酷地像不化的冰,任由他情绪宣泄。 季蕴绝望了,他绝望地闭上哭红的双眼。下一秒,他的眼神全是孤注一掷。 不属于我,也不能属于别人。 在洛罗昏迷前的最后一秒,看到的是季蕴血迹斑驳的掌心和无助的眼神。 23 新历十八年。 斗战元君一统三界,百姓没有遇到一位贤明的君主,而暴乱丛生,魔君只顾让实力更强的魔族势力扩张,逐渐魔族势力蔓延整个大陆。 只顾崇尚实力至上,精英主义的君主不顾平民,弱者的死活,在此情形下,各个地方自发组织起义。 所有人都在说他在自取灭亡。 在一片辽阔的星空下,洛青云正在抬头仰望点点星光。 他已经走了99步,难道要失败在最后一步吗? 年轻的君主拥有强大的实力,但尚未懂得治国之道。 或者正值乱世,他该做的并不是治国,而是平国。 侍从:“ 殿下,西城又爆发起义了...虽然都是些农民...但人数众多不可小瞧啊....” 洛青云的脑袋又开始抽疼了。 突然,从小道脚步匆忙跑进一位服饰明显不同于其他侍从的男子。他先是大声着急开口,随后看见洛青云面前的人,他放低声音。 “殿下,臣看见剑圣带着她回来了。” 洛青云面无表情,但他的眼神闪烁,内心泛起惊涛骇浪。 “ ......下去吧” 身着黑金龙袍的年轻君主在星空下站立良久,随后才发出干涩的嗓音。 “把库房里的珠宝选最好挑上一箱。” 吩咐完侍从后,他便闭上双眼,吐出浊气,再睁开,那双金眸便再无犹豫与迷茫。 充盈着属于君主的威严与冷漠。如同老虎一般。 ------------------------------------- 洛罗已经被困在这里一周了。 这里景色优美,竹子盖起的小屋别致典雅,里面摆放着永不枯萎的灵花和各种防寒防暑的奇珍异宝,小屋外有一棵玉兰树,四季绽放。 如果是以前,洛罗一定会喜欢这幢小屋子,设备齐全,有着优美的景色,每天洛青云或者季蕴都会看望她。 但现在的她不喜欢。 不喜欢。 季蕴又布置了精致可口的菜肴,肉排小巧滑嫩,青菜翠绿可爱,就连饭后甜点桃花糕都如此诱人。 他起身夹起一块撒上葱花的小排,递到洛罗嘴边,他宽大的袖口滑落,露出极瘦的手腕。 洛罗半垂眸子,看着他示弱的模样,她内心即心疼又难受。 “ ......差点忘了你不爱吃葱花.....” 其实洛罗喜欢吃葱花。 季蕴小心地将小排上的葱花一颗一颗全部摘掉。然后又喂到洛罗嘴边。 洛罗仍然无动于衷。 男人的手在微微颤抖,片刻后,他放下手中的菜肴,嘴角苦笑着,夹杂着无限苦涩。 “也是......都成婚这么久了,喂来喂去的成何体统。让雪儿来吧。” 他轻轻招下手,从树后便出现一个约2,3岁的女童,扎着两个包子簪,她走路似成人一般仪态极好,但拘谨的模样显现出她的慌张。 雪儿颤颤巍巍地夹起盘子里的肉排,她的表情是冷静的,但手臂甚至腿脚都在发抖。 小女孩手指细嫩,还掌握不好拿筷子的手势,越想用力夹反而夹不住。 小排掉在桌上,嫩弹的肉落在在桌边弹了两下,滚到季蕴脚边。 “......” 小女孩颤抖着,嘴里似乎还呢喃着什么。凑近了听是“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季蕴的的表情从强装的微笑到面无表情,他狠狠地挥袖饭菜及小女孩被挥出桌外,小女孩狠狠地砸在树上,露出木质关节及脸上的木纹,她的声音像是机器故障般重复着“不要抛弃我....我会做个乖孩子的.......不要抛弃我.....我会做个乖孩子的.....” 季蕴像是发了疯砸着木桌和无辜的花草,庭院被他毁坏地空无一物他便开始拿刀割起自己的手腕。 洛罗 :”够了!你还要伤害自己到什么时候!!!!“ 他不停,像发了疯似的狠狠在洁白手腕上划出刀痕,流血见骨。 洛罗抢走他手里的刀,然后拥抱住他,男子缓慢地回抱,泪水沾湿她的肩膀。 这一刻,空气里是风在呜咽。 ”可是你不要我.....不要洛青云......你想把一切都撇的清清白白的.....“ ”我知道我负了你,我愿意用一辈子去赎罪,甚至可以接受和其他人分享你!我毫无怨言.....但我最怕的.....是你不接受..“ 洛罗叹了口气。她轻轻抚摸季蕴脆弱的脖子。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季温云对你有太大的伤害了,但你要学会爱自己,谁都不会陪伴谁一辈子。“ 季蕴呼吸慢下来,眼眸是狠厉。 ”你还是想走。“ 洛罗直视着他的眼睛。 他拉着洛罗的手腕将她狠狠砸到床上,将她的胸襟撕扯开,露出本就未着内衣的乳儿。 他眼睛通红,带着痛苦吻上去。 ”让我们有一个真正的孩子吧。“ ------------------------------------- 季蕴紧紧地拥抱着洛罗作为事后温存,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这种情形下,洛罗也不舍多说两句。 满室暧昧与泥泞。 此时,门外响起人归来的声音,脚步些许沉重。 是洛青云,他踱步走到床前,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眼神发暗。 ”宁愿和他上床也不愿意和我说话。“ ”你就那么讨厌我?“ 其实洛罗对这两个人的态度都差不多。洛青云得出的结论纯粹是自己多想。面对一个情绪上头的人最好的做法便是沉默。 洛青云的脸色可怕的吓人,纵然在气头上,他也不敢忽视季蕴。 洛罗觉得下一刻他就要水牛哼哼了。 但是洛青云竟然自己冷静下来了。他的袖子一挥,脚底出现几箱珠宝珍奇。 ”我向你道歉。无论是锁妖塔的事......还是更久以前的......“ ”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们都不可能放你走的。月见,你只能待在我们身边。“ 洛罗听到他的话,从心底感到疲惫。 她透过窗户看向窗外的云朵蓝天,尽管这些只是法术营造的假象。 她和季蕴和洛青云渡过了一段及其平静又安稳的日子,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她仿佛回到了在师傅脚下修炼的日子。 他们带着自己四处游玩,天地广大,无止无尽。 面对好奇者的疑问,他们会说是她的丈夫与侍卫,到夜晚,他们缠着她如野兽般索要。 修仙者的精力与身体素质都比普通人更好,洛罗每天晚上都会感觉自己在承受刑法,承受他们的怒火。 拒绝接收道歉的过错。 洛罗这些日子也无比乖顺,在两人的浇灌下,她从一朵娇嫩的花苞变成清纯又诱惑的栀子,在美丽的外表下隐隐约约窥见渴望自由的内心。 她看上去完全不在意两人对她的囚禁。 洛青云如很久以前一样,晚上带着满身血迹回来,满脸疲惫与烦躁地沐浴,然后寻求洛罗的安抚。 她知道他现在已经不需要。一国之君有无数个女人,他有无数个选择。 洛罗依然满脸温柔,抚摸他的头,将他拥入怀中,如同很久以前会做的。 一开始,洛青云还会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想从她的表情里找出一点怨恨与愤怒。 但是,没有。 她就如同大地之母,关怀一切生灵。 季蕴时常陪伴在她身边,几乎寸步不离。她从未对他发过脾气。在这一点上,就像是师徒关系倒转过来。 他一边难以接受自己的懦弱,一边沉溺于她的温柔乡。 他得到了他一直追求的东西,再也不会寂寞。 当洛罗第一次不拒绝他完全进入,并将手环住他时。他几乎要哭泣出来。 当灵肉紧贴时,便是幸福的顶端。 但也是痛苦的开始。 一个充满雾气清晨,水流潺潺,落叶从小溪上划过,没汇入远方的湖泊。 湖泊升起蒸腾烟雾,如同洛罗的眼眸,没有下雨,却暗含悲伤。 她的肚子里孕育了一个生命。 是时候离开了。 她一口喝下早已准备好的堕胎药,目光决绝。 水镜在她面前爆发出耀眼光芒,她宛如天降神女,毫无犹豫地走进。 新历十八年,天道照常出世,此次仅延续了3000年。 24 很久以前有一本将要被人们遗忘的史书里曾记载: 天道,居于遗忘之地。 那里是灵魂的归宿,世界的尽头。 黄沙滚滚,无线延长的黄色与灰蓝色的天形成明显的分界线。 在滚滚黄沙中,一个极小的黑色的点正在缓慢移动。 是洛罗。过于漫长的寻求旅途已经磨损了她的容颜,她白皙嫩滑的肌肤也因为长久的风吹日晒而粗糙。 但在不风光的外表下,她的意志更加坚定,灵魂深处是无比的沉静。 她没有被流水侵蚀,反而被它打磨,成为一块温润结实的玉。 灵魂归宿之地。 洛罗抬起已然有些混浊的双眼,直视面前的庞然大物。 那是一座高高浮起的黑色建筑。外壳是世界上最为坚固的黑曜石。 黑曜石似是保护着什么,又像是囚禁着什么,高而大的黑曜石城墙密不透风围住了所有,让她看不见里面的东西。 这里除了风沙呼啸声再无其他。 洛罗放下了身后的弓箭,她弹一弹弓箭的弦,不似当年的柔软与灵活,她的灵力有限,所以她拿起腰间的木箭,搭在弦上。 时间磨损了许多,也改变了许多,拿起弓箭的手早已变得肌肉结实,但她的眼神依旧炽热与坚定。 ” 咻——“ 一只木箭划过天空,穿过黑曜石的围墙,飞入圈内。如同一颗滴入池塘的石子,毫无任何反应。 她眼神不变,继续拉弓,射箭,持续这一过程。 一箭打不中,那十箭,百箭,万箭呢? 在黄沙与孤寂中,她早就在最后的旅途弄碎水镜,这一次轮回对她来说是末路。 她失去了师傅,师兄,江怜,朋友,这一次,没有人认识她。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一个抛弃一切只为一个看不见终点的目标而努力的傻子。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条路,永远只会到达一个地方。 黄沙滚滚,时光飞逝。各国纷争,如同任何一个轮回一般,人族魔族仙族打的你死我活,天道的惩罚还未降临,各族的站力便所剩无几。 他们在命运的漩涡里挣扎不起,被玩弄于鼓掌之间。 洛罗在遗忘之地射着。如同最虔诚的教徒,最忠实的仆人,最拥护的臣子。 但主人,是她自己。 很少有人来这。 在她的记忆中,她遇到过一次讨伐天道的团队。 他们都是魔族,长途跋涉表情疲惫,最后当然是全军覆没。 他们是真正的勇士。 洛罗也遇见过天道的信奉者,他们不远万里只为供奉天道,相信天道的力量会为他们所用。 但他们也死于非命。 这些形形色色的人,在洛罗的旅途中擦肩而过,最后远去。她见证了他们的死亡,也怀揣着敬意或悲伤继续踏上旅途。 因为她知道,总要有一个人打破这命运的漩涡。 命运,只能掌控在自己手里。她不想看到自己想要守护的人一次次死亡,不想看到这繁华美丽的世间一次次毁灭,她早已疲倦了重生就知道死亡的生活。 她想要人们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生活在注定的结局中。 这不是话本,这是生活,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他们也有自己的家,自己的情感生命。他们也有渴望,也有幸福,也有痛苦悲伤。 若困于命定的结局,陷入无限轮回,生命的精彩便永远不会开始。 于是她一遍遍抽出箭,射向它。 三族的纷争仍然在进行,由于魔族的王过于强大,在持久的消耗战中,魔族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他们选择惨无人道的灭族,只允许世界上魔族一族的存在,以保证纷争的再度开始。 洛罗由于在遗忘之地,她成为了最后一个仙族。 最后一个被绞杀之人。 那是一个黄沙遍布的午后。洛罗永远无法忘记的一天。虽然沙尘遍布,她仍然感到幸福。 应为她是在为目标奋斗的路上。 浑浊的双眼泪眼朦胧,黄沙让她染上了泪眼症,她佝偻的身躯与松软的手臂也让拔箭的速度变慢。 突然,她的胸口感到异物进入,随后是剧烈的疼痛她倒在黄沙中。 魔族歼灭军:” 居然在这种地方有落单的仙族?“ ”向殿下汇报一定能大大赏我一笔吧......“ 她浑浊的双眼被黄沙覆盖,年老的身体如时光一般被磨损完全。 她是幸福死去的。 几十年后,洛青云带着魔族前往遗忘之地讨伐天道。奇怪的是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起攻破。 魔族前往高塔,抬起那庞大而又充满力量的身躯一看,上面插满了木箭。 洛青云垂下眸,心里稍微感叹了声射箭者的坚持,随后便若无其事地带领魔族大军回营。 洛青云 :”今日战胜天道!我们要举国同庆!“ 在回营的路途中,他被绊了一下,他撇眼一看,发现是一具女人尸骨。 毕竟是无人之地,有尸体很正常。 洛青云瞬间便将此时忘在脑后。 尸骨静静地躺在黄沙中。完成了她最后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