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万里[古代H 1V2]》 01韦宝言是周阑捡的 韦宝言是周阑在大街上捡的。 当日,韦宝言在西街婆婆那里买了笼白糖糕,端着跑去东街,跟肉铺老板借了只板凳,在墙根下坐定,等待生意到来。 墙里是间私学,日落时散课。白糖糕上撒了桂花,香飘十里,年轻的公子小姐多半嘴馋,韦宝言看中这点,加价一倍,西街婆婆卖一文,她卖两文,年轻的公子小姐看她还是小不点,跳起来都打不到自己膝盖,也不跟她计较。 这天她等了许久,还不见人。日头西斜,终于有人从私学里出来,经过她时停步,她还当是顾客,高兴地仰脸。那人的黑影笼罩住她,似乎怔住了,半天才连名带姓问道:“韦宝言?” 韦宝言呆呆看面前的青年。他当真高大,当真英俊,当真风采无双,也当真眼熟。 半晌,韦宝言认出来了。这人是周阑,当朝无二的定远大将军,她有几次随家丁去接爹爹下朝,那时,她是见过他一面的,他还低头认真看了她一眼。 半年前韦家被满门抄斩,当时韦宝言家门口的胖橘猫卡在了狗洞,韦宝言在狗洞里扯胖猫,竟然逃过一劫,自那以后,她一直东躲西藏。她虽然年纪小,但再笨也知道自己本该早就是个死人。 看到周阑,韦宝言骇得当即后退一步,连白糖糕都不要了,拔腿就跑,一路没命似的跑回小院。她在小院西厢跟几个要饭小孩同住,此时一头扎进厢房,把头塞进被子里。 身后传来声音,是什么东西被放在了桌上。 韦宝言汗毛倒竖,露出眼睛一看,竟然是周阑,他闲庭信步站在房中,把那笼白糖糕放下,打量破旧不堪的屋子。 房屋太矮,韦宝言这才意识到周阑的身高惊人,相应地腿长也惊人,她方才虽然狂跑一路,但他慢悠悠地也就跟来了,甚至手里还端着她那笼白糖糕。想到那画面,韦宝言为自己的弱小感到羞耻。 周阑看那小团子撅屁股趴在被子里,小脸通红,抖得像筛糠,看起来又怕又怒。当下没戳破她的窘迫,只道:“那私学的先生上课时说错话,今晨已被押去了大牢。换个地方卖白糖糕吧。” 韦宝言还把头埋在被子里,不敢动弹。 周阑转身欲走,又折回来,摸出一锭银子放在床头,“若缺什么东西,去康平巷找我。” 这下换成韦宝言怔住。等周阑走了,她爬起来,握住那锭银子呆呆地看。 不知道周阑为什么不把她抓去杀头,或许是可怜她,也或许是她太无足轻重,多这一桩功劳,也难为他的煌煌功业锦上添花,但总之他没有抓她。 韦霁川生前教她知恩图报,可自从韦霁川死了,她就再也没领会过什么恩情,眼下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玉京城如此大,韦宝言如此小,要藏身其实很容易,却再次发生意外。她换了地方卖白糖糕,街上有女孩卖身葬父,那女孩哭得梨花带雨,好事者挤成一圈,韦宝言也站上小板凳看热闹,有个年轻书生在旁叫她:“给我来两块白糖糕。” 韦宝言跳下板凳,递过白糖糕,对上这人的脸,两人认出彼此,俱是惊得后退一步。 ———— 大家好哇,又开新文,忐忑开心,求评论收藏珍珠~ 上周阑需要七天,忍一忍 02烧傻了 书生叫王龄,是韦霁川的老乡,在均州一座小城做知县。 均州年前发了水灾,知州陈甫上书哭穷,等朝廷发下去的钱粮进入均州,如雪花入水,涟漪都不见一个。陈甫把救灾钱粮吞了个干净,同时为防好事者出去乱叫、暴露他赈灾不力,便将陆路水路一关,美其名曰是为防大灾过后滋生瘟疫累及别地。 如此拖了半月,惨状愈惨,王龄气不过,偷偷找熟人绕道来京,告知了韦霁川。那熟人之所以出得均州,是因为身份特殊,在行商赚钱的同时,又是山匪头子的结义老弟,于是,未及韦霁川上奏朝廷,朝中已有人拿住了韦霁川和山匪有私交的把柄,再翻出韦霁川从前的几句酸诗,大做文章。 一石惊起千层浪,当今皇帝多疑,最忌讳臣下结党豢兵、怀有异心,于是,不过一夜之间,韦家就没了。 韦宝言和王龄继续在街头卖身女的嘤嘤哭声中对视了半晌,都想起了韦霁川,尽皆扭开了头。 王龄咬牙,悄声道:“下官是奉命来京述职,今日就得启程回均州,身边有朝廷兵士护送,居所又有陈甫眼线,不敢耽搁。我既知小姐还活着,这次回去便打点预备,他日定会想法子来接你,请小姐务必保全自身。” 听了这话,韦宝言眼前浮现出睡大床吃红烧肘子的好日子,心里乐得要开花,强忍着不动声色,递去白糖糕。王龄双手接过,偷摸塞给她一锭银子,转头走了。 夜里,韦宝言对月思索。她眼下急需的不是银两,而是容身之所,可王龄不过是个没权没势的小官,又在陈甫眼皮下做事,身边若多个小丫头,迟早会露馅。想到王龄那一脸脆弱相,韦宝言确定这愿景太虚幻,大约她靠倒卖白糖糕发财的可能性还略大些。 想到这里,她遗憾地伸个懒腰,把这事丢到了脑后。 可机会在不久后似乎来了。韦宝言新的卖糕摊位在一处茶馆外,听得见里面的人高谈阔论,“听说了吗?均州知州陈甫……” 韦宝言听到“陈甫”二字,屁股一挪小板凳,靠到墙根下。 议论声清晰起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虽然历来如此,却犯陛下的大忌讳,陈甫述职时便奏请陛下,提议给各军都派个监军,两相制衡。”那人一拍巴掌,“就看这一纸奏书,陈甫是不是前途无量?” 韦宝言啃着白糖糕琢磨了一夜,明白过来,陈甫大概要高升去做监军。那么,均州知州必要换人,届时王龄的境况好些,会不会来接她走? 快要到七夕节时,同院住的大孩子偷偷告诉韦宝言:“灯会上的摊位,我给你留一个。”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韦宝言奇怪他怎么突然这么好心。大孩子笑笑:“今后你的白糖糕便宜些卖我就是了。” 韦宝言提着两笼桂花糕去灯会上摆摊,华灯初上,河上漂着藕色花灯,满街红男绿女手中拿着风车鲜花、灯笼面具,韦宝言看得眼馋,摆摊的大姐姐送了她一只小虎头帽、一枝玉簪花,让她戴着玩。有了这些行头,韦宝言的生意兴隆,还有人预订:“小孩儿,留半笼糕,一刻钟后送去那时清酒楼。” 过了一刻钟,韦宝言捧着糕,绕过小街去时清酒楼。那酒楼看起来近,走起来却远,绕着山路七拐八拐,气喘吁吁才到。 这酒楼的生意属实萧索,那要糕的男子正在自己打酒,见她来了,指指楼上,“放楼上雅间去。” 韦宝言上了雅间,推开门,走向桌子,脚磕到了桌腿,她吃痛低头,看见地板上积满了灰,角落里淌着粘稠的油。 韦宝言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放下白糖糕,她转身就要走,门却在身后被重重的关上。 自己一定是被发现了身份。她扑上去,大喊:“开门!” 外面杳无声息,火舌从门缝里钻进来,顺着油熊熊燃起。韦宝言砸不开门窗,在火里呛得涕泗横流,火星木块从房梁上掉落,她连滚带爬钻进桌下,捂了捂口鼻,眼前渐渐模糊,既是因为火势太旺烧得满室飞灰,又是因为呼吸不畅。朦朦胧胧看着火舌舔向裙角,本该躲一躲,可早已退无可退,韦宝言终于迷茫地闭上眼。 滚烫的颊边贴来一段清凉,有什么东西沉沉地包裹住了韦宝言。仿似火球没入深水,韦宝言紧紧蜷缩的身体脱力舒展开,意识随着骤然而来的降温,在瞬息间熄灭殆尽。 再睁眼时只见一片漆黑,韦宝言对着漆黑中的一片方形光亮和摇曳的形状心肝颤,瞪了许久,终于意识到那不是十八层地狱的鬼,只是一片窗纸,和窗外晨曦中摇晃的竹叶。 天大亮时,周阑来了,折腰把大手覆在她额头上试了试,“不烧了。” 韦宝言愣愣由他试,小嘴呆滞地张着。周阑转身叫侍卫,“叫大夫来,看她是不是烧傻了。” ———— 感谢大家~~~有没有珍珠快让我压榨一下~~~ ? ?? ? 03透明 韦宝言愣愣由他试,小嘴呆滞地张着。周阑转身叫侍卫,“叫大夫来,看她是不是烧傻了。” 侍卫叫来大夫,大夫看了韦宝言,韦宝言任人摆布,不见异状,周阑的侍卫补充:“韦小姐从前很调皮的。” 大夫便也说不准,“多半是吓着了,不过烟呛坏了脑子,是有可能转性的,也是有可能傻了的。” 大夫给她开药,闲谈起朝事,“均州水患之事,可有结果了?” 周阑简骇道:“八月前处决陈甫,王龄继任知州。监事之事,延后再议。” 大夫点点头,又叹道:“以酷吏手段待百姓,以攻讦手段待同僚,连六七岁的小姑娘都不放过,作恶多端,终究自取恶果。韦大人若能知晓,九泉下也可瞑目了。” 大夫开完药便告退去煎药,周阑也要走,却觉得有人在拽他,低头看去,原来是韦宝言轻轻捏住他的袖角。 韦宝言呆呆问他:“是你引王龄见我。” 到底是韦霁川的女儿,小团子比同龄人聪明。周阑原也没有打算瞒她,颔首道:“是。” 韦宝言又问:“是你让陈甫发现我,又让王龄告发他。” 周阑冷淡的眼瞳里现出一点涟漪,又道:“是。” 王龄身边有陈甫的眼线,大约还是发现了韦宝言的蛛丝马迹。陈甫把吃下赈灾钱粮一事瞒天过海,虽然有个刺头王龄,幸在在自己手下,他至少能看得住王龄不将那些请命书、那些证词往外递,谁知王龄见到了韦宝言。 于是,陈甫做梦都在想,若王龄将那些证据转交韦宝言,若韦宝言一纸诉状将这事捅出去,若韦宝言长大后搬出这秘密找他报仇…… 思来想去,他断然不能再容韦宝言,于是打算挑个日子下杀手。 王龄原本在陈甫的压制下毫无可作为之处,有了周阑做傍,断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只苦于没有由头,不好凭空翻旧帐。等到陈甫烧了那把火,他终于将一纸奏书送进了皇帝书房,而周阑借着从火场中救韦宝言的由头,抓了陈甫的杀手,这下陈甫再无翻案之机。 其实韦霁川和周阑并不熟识,更遑论情谊。周阑所要的,不过是除去这个“监事”罢了。 韦宝言垂下脑袋,脑子里还是昏昏沉沉,捋不清情绪几何。 周阑道:“下月王龄进京,接你去均州。” 韦宝言没应,低着头,小肩膀垮着,是一副难过委屈。 她始终一言不发,这副模样让他回想起烈火中情状,其时他闯进房门,从桌下拎出韦宝言,包进浸湿的大氅。这酒楼比想象中偏远太多,他耽搁了不少时间,不知道小姑娘还有没有气,抱着她快步走出时清酒楼,借着七夕节的莹莹灯火,这才看清韦宝言头上还戴着虎头帽,别着玉簪花,虎头燎焦了,花被烫蔫了,她凄惨得灰头土脸。 周阑这番将小姑娘当枪,实属九死一生,一早做好了她哇哇大哭的准备,但当真事到临头时,依然不知如何安慰,毕竟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一番谋划,在她的眼中全是透明。 他犹豫再叁,递去一方手帕。 韦宝言一动不动,周阑再弯腰看,韦宝言闭着眼睛,安然无忧,原来已睡着了。 他没有弟妹,今日方知小孩子的醒与睡都在一瞬间,回想自己方才站在那里百转千回的半刻钟,简直像被耍了。 周阑走上回廊,叫过侍女,侍女看他神情古怪,“将军怎么了?” 周阑道:“你去摆摆韦小姐,让她躺下睡。” ———— 我炖肉好慢好慢 周阑这男的人模狗样的 我自己看了一会感觉仿佛在晋江市= = 04不认字 韦宝言睡了叁天,变得生龙活虎,坐在大床上啃红烧肘子,又觉得屋里憋闷,挪去屋外,在紫藤花架下啃。 周阑本都忘了家里还有这么一个团子,这日归来,经过廊下,就看见这幅小团子大嚼图。他站定,问她:“好些了?” 韦宝言吐出骨头,“王龄什么时候来?” 周阑让她跟来书房,翻出王龄的信件。韦宝言展开来,凭借有限的识字量,读出王龄下月休沐时进京的信息,便满意地合上信件,回房喝汤去了。 其实,周阑的手段令人欣赏,只不过要是不是用在她身上就好了。韦宝言被木头砸了的那块屁股蛋子肉现在还青一块紫一块,不好轻易原谅。 因此,韦宝言仗着自己屁股疼,以及不等多久就要走,在定远将军府住得横行霸道,凶神恶煞。厨房连做了数天肘子,做得怨声载道,紫藤花被她坐坏了一株,花匠也臊眉耷眼,就连周阑都要被她欺凌一番。这日她听闻周阑受了伤,跑去看热闹,却只看到大夫围着周阑的左臂忙活,凑近了看,有些失望,原来只是一点小伤。 大夫一个人忙碌,回头叫人,只看到一个韦宝言,招手请她帮忙,“韦小姐,劳驾帮忙按住,我去拿药。” 韦宝言上前,按住那一圈圈白布带。和周阑四目相对,两人俱是没有太多表情,韦宝言尽职尽责,按着伤口,多使了一分力。 周阑冷不防她玩阴的,“嘶”出一声,额角青筋暴起,凶气夺人。 大夫跑回来,“来了来了,多谢韦小姐。” 韦宝言扮个鬼脸跑掉,心跳如擂鼓,生怕周阑揍她,但周阑终究没找她计较。 韦宝言此时还只以为周阑心宽,内心赞他是个谦谦君子,真好拿捏,并不知道这只是因为周阑和她不熟。 过了月余,王龄来了。周阑的副将来叫她出去,韦宝言抄起早准备好的小包袱,兴冲冲逃向府门口,却见王龄站在门槛外。 王龄一脸丧气:“在下得了痨病,虽可寻方医治,不至就死,却恐将病过给小姐,是以……不敢接小姐同去均州。” 韦宝言懵了,抬头看看周阑。周阑解释道:“这病在他身上还能医治,在小孩身上却是要命。” 王龄一脸悲戚,向她遥遥一拜,随即便转身。 韦宝言脑子一热,要冲下去跟王龄走。她刚踏出门槛,周阑拎住她的后领拽回来,看她还不老实,把她捞进怀里,一只手臂就把韦宝言扣得动弹不得,“不许动!” 王龄走了,韦宝言问过大夫,得知这病至少也要治个叁五年。她自知要耽搁在将军府中了,消沉下来,肘子也不爱啃了,成天钻在书阁里翻画本子,本以为看本子里的人受苦,能让自己心情好些,没想到故事中悲欢离合,全是万般无奈,越看越是长吁短叹。 毕竟是寄人篱下,难免碰到主人。韦宝言看得正入迷,周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读的什么?” 韦宝言看看封面,“《佳小玉传》。” 周阑似乎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笑话,先是一笑,又抿住唇,“明日请个夫子来,教你读书。” 韦宝言道:“我不就在读吗?” 周阑用马鞭头敲敲那“佳”字,“韦小姐,这字念‘霍’。” 韦宝言气得脸通红,但也别无他法,小孩不能左右自己要什么与不要什么,总是很苦的。 次日,周阑真的找了个夫子教她读书。不出意料,第一天就被罚抄书一百遍,韦宝言上课时已经被打红了手心,满腔造反的豪气消磨殆尽,对夫子的命令不敢不从,抄到纸墨俱空,侍女带她去周阑的书房取。 ———— 好可怜的文盲小宝,读者老爷多给一个珍珠,小宝就能多认识一个字,少受一次嘲笑QAQ 05小宝 走进书房,是一股寒冽清洁的龙胆香气,混杂着微妙铁腥,韦宝言仰头望去,原来那味道来自屏风后,灯影中可见屏风后垂挂着一柄长剑,并一副盔甲,想来是周阑出征的行头,与主人的气度一脉相承,光是一痕灯影,都是端肃凝重,杀气袭人。 侍女取了纸墨,韦宝言随她出去,出门前看见摆满兵书文件的案头上搁着一个眼熟的玩意,正是那夜她的虎头帽。老虎的一只耳朵被烧没了,周阑在空耳朵上头用洒金纸迭了个尖角充数。再仔细看,下头还垫着张纸条,写着“差人去补”,笔迹锋利。 不知为何,那只纸做的老虎耳朵让韦宝言平了些火气。 中秋节时,王龄差人送来了均州特产卤大鹅,厨房切了一盘,放在宴席桌上,权当王龄也来探望过了韦宝言。 说是宴席,其实桌边只有周阑韦宝言两人。 周阑生母早逝,父亲也早已战死,并没有亲近的亲戚,韦宝言更不消说,一本族谱死得只剩她一个。两人在家宴桌上面对面,却一言不发,埋头吃饭,还是侍卫打断沉默:“将军,梁大人和陈大人来送节礼。” 不知是什么大人,多半是周阑军中的属下,反正当兵的没有家人在身边,过节也过得随心所欲,想找谁混就找谁混。 周阑起身走了,韦宝言独个吃完饭,拍着肚子回房,谁料那叁人正在花厅外的小院喝酒,其中一人看见韦宝言,奇道:“将军府里添人了?哪来的孩子?” 原来寄人篱下是这个意思。韦宝言继续拍着肚子走。 韦宝言的小身影在满月映衬下有些萧瑟,周阑今天莫名烦躁,懒得讲一大篇“韦”来“韦”去的来龙去脉,敷衍道:“是我远房妹妹。” 韦宝言站定瞪周阑,梁庆之见礼,“原来是小姐。怎么称呼小姐?” 周阑斟酒自饮,瞎编得面不改色,“她叫小宝。” 韦宝言回到住处,左右睡不着,悄悄跑到院里,爬上假山看月亮。 时过子夜,那两人才走,她见周阑独自穿过花廊,步调有些踉跄,看那身形,像座待倾颓的青山。 韦宝言怕他掉进湖里,害自己丢了饭碗,便爬下假山,跟在他身后不远处,亦步亦趋。等他回了房,她打算折返,却正遇到大夫,叫住她:“韦小姐,再帮我一下。” 大夫今日回家过节,半夜想起周阑的伤今日还没换药,跑回来当差。在场叁人俱是哈欠连天,大夫压完药粉,晕头转向,收尾都忘了,神游般提起药箱走了。 房中剩下周阑和韦宝言,韦宝言还替他压着布带。周阑剪亮烛光,示意她来,“打个结,会不会?” 韦宝言气愤道:“我又不是傻子。” 周阑被她嘟囔笑了,“‘佳’小玉传。” 韦宝言咬牙切齿,给他打了个妖艳不可方物的蝴蝶结,动作却轻。 月色洁白如薄玉,这般夜这般月,看谁都是孤伶伶,尤其眼前的小姑娘。周阑宽大的手掌覆住她的头,轻揉了揉,并没提“妹妹”的事,只道:“去睡吧。” 这就算是冰释前嫌。 韦宝言没得选,毕竟王龄那边是去不了了,而将军府的大饼夹肘子的确天下无双。 第叁年时,王龄病好了,来玉京接韦宝言。 其时不巧,是在大年节下,府里下人放出去大半,韦宝言却得了风寒。 王龄到时正是饭点,走进厅中,就见韦宝言病怏怏坐在周阑腿上,由于脖子没力气,脑袋一点一点地直往下掉,周阑一手扶正她的脑袋,一手往她嘴里喂温粥,一面跟副将说着城外布防,熟练得仿佛亲爹或者亲哥。 次日,韦宝言大好了,到了饭点,坐到桌边,看见桌对面的一盘烧鸡,无视左边的王龄,去拍右边的周阑,“哥哥,我够不到鸡腿。”等周阑夹来鸡腿,她还不满,“要左腿不要右腿。”周阑于是重新夹来鸡的左腿。 情形如此,王龄和周阑都觉得没有接她走的必要,韦宝言从此留在将军府安心当周阑的便宜妹妹。 第七年时,梁庆之老家的娘去世,梁庆之将妹妹梁钰之接来玉京,塞进将军府,跟韦宝言一同生活。 二人都是十叁四岁年纪,看起来颇有几分文雅少女的样子,实际上书读得都不怎么样,撩猫逗狗倒都有一手。梁钰之本是带着狗来的,却看上了将军府后巷的野猫,而韦宝言早已玩腻野猫,看上了梁钰之带来的狗。 两人一合计,一个计划成型,韦宝言抓来野猫,给梁钰之蹂躏,梁钰之则答应把狗借给韦宝言玩。 韦宝言对夫子谎称闹肚子,请了个假,牵着小花,偷溜出门疯跑。小花在府里闷傻了,出门兴奋得狂奔,一路跑到玉河边,正有秦楼楚馆的花魁扔绣球。 ———— 周阑打开谷歌搜索 小孩几岁可以逛青楼 06跪下 这热闹可不是每天都有,韦宝言抱起小花看热闹,花魁满面红妆,腰身如蜂,韦宝言看呆了,嫌不够近,跑到隔壁酒楼门前眺望。小花在人怀中,自觉有靠山,尤其嚣张,对路过的每一只狗龇牙咧嘴,然而酒楼的大黑狗同样觉得这是自己的地盘,向小花狂吠。 两只狗吵得如此凶恶,韦宝言有些慌乱,打算离开,握住小花的狗嘴,斥道:“别叫!” 小花被摸上狗嘴,更以为这是靠山的保护,巴掌大的小身体里发出冲天气焰,试图冲下地去跟大黑狗干仗。韦宝言始料未及,只见大黑狗纵身逼来,站起来几乎比她更高,一爪子拍到了她头上。 韦宝言一个踉跄,没想到今生挨的第一个耳光来自一条狗。小花看她被打,发疯地吠叫起来,终于挣脱怀抱,蹦下地和大黑狗缠斗,两条狗没入人群,转瞬就没了影。 韦宝言跑回府叫人,和梁钰之一同苦找一日,入夜时仍没找到小花,倒是找到一家狗肉馆。两人在门前呆了半晌,梁钰之联想到骇人的场景,嚎啕大哭。 今日有宫宴,周阑半夜方才回府,听闻韦宝言和梁钰之都没回来,骑马又出门去,跑了十几条街,只找到梁钰之,梁钰之抽抽嗒嗒,“分头找、也、找不到、小花……” 周阑眉头一拧,把她推给侍卫,策马扬鞭,满城找韦宝言。子夜时分,他打马经过南城的秦楼楚馆,又走了一条街,他想起方才经过绿珠楼时,似乎有个矮子在门前跟人比划。 周阑纵马折返,在绿珠楼前跳下马,老鸨眼尖,一眼看到他脚上军靴,喜笑颜开迎上来,“军爷里面请呀!” 周阑将鸨母一推,径自上楼,一间间房搜过去,入眼尽是玉体横陈,他脸色越来越黑。找到尽头的最后一间时,鸨母赶上来,“客官、您、您到底找什么呀?可是我们得罪了您?” 周阑对身旁的人声置若罔闻,一脚踹开房门。里头发出一阵尖叫,榻上一个男人几个女人赤着身体慌乱滚作一团,周阑一个个看过去,没有一个是韦宝言。 夜风吹开罗帐,传来细碎声响。周阑目光转向窗外,看见楼下有个身影,她在后院翻箱倒柜搜查,随即撅着屁股趴在狗窝前。 韦宝言把狗窝里睡得正死的狗拖出来,刚看清不是小花,还没来得及叹气,自己先被周阑提着领子拖上马。疾驰回家,周阑把她往花厅里一扔,“跪下。” 韦宝言还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一脸迷惑。 周阑被怒火烧得口干舌燥,一句话也不多说,大手按上她的背,粗暴一推。韦宝言抵不过他的力气,“扑通”跪了下去,本想喊痛,看到周阑脸色铁青,改口服软道:“哥哥,我错了。” 周阑一口气干了一杯茶,“咚”地放下茶杯,“错哪了?” 韦宝言道:“不该逃学。” 读了这些年书,觉悟毫无进步,周阑险些撅过去,看这祸害一脸大言不惭,他气得冷笑,吩咐侍女看着她跪,跪到知错为止。 韦宝言跪到侍女打盹,爬起来揉揉膝盖,一瘸一拐地偷溜,去敲梁钰之的门,道:“我想到了。小花不熟悉玉京,可那大黑狗总要回家的。” 两人再度溜出门,直奔那酒楼。 酒楼老板睡眼惺忪开门,听闻是来找狗,竟然真的拎出条狗,正是小花。两人千恩万谢,抱起小花就要走,又被叫住,酒楼老板给她们看被咬秃了脑门的大黑狗,“把我家小白咬成这样,扭头就要走吗?” 韦宝言只得赔了他一块碎银子,总算了事。 梁钰之又抱着小花哭了一路,看韦宝言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又破涕为笑,“我请你吃宵夜吧。” 两人找了家小店,要了小菜和面,又要了一小罐青梅酒,庆祝小花没有被抓去狗肉馆。 两人都没有喝过酒,猜测着各自的酒量,一小口一小口啜饮,韦宝言小心翼翼啜了几口,毫无感觉,索性一口干了,认真吃起糖醋鱼。 酒足饭饱,已是后半夜,两人又溜回府,梁钰之问:“你还要跪吗?” 韦宝言道:“要的。” 她看得出周阑今日是真动了气,可也真不知是为了什么。既然如此,她决定不在周阑气头上动土,于是辞别梁钰之,去向花厅。 夜风微寒,在额头一吹,她陡然停住了脚步,酒意蒸腾上头,把清醒都煮沸化作泡影,她彻底忘了要去哪。在假山下茫然地看了会月亮,韦宝言脚步虚浮,回房爬上床。 床铺不似想象中柔软,韦宝言在烦躁中滚向床里,抓过锦被,往里钻去。光裸的小脚踢到了什么东西,凉冰冰的,很是舒坦,她索性全身都随着贴过去,是一片清凉。 韦宝言几乎满足到喟叹,紧紧抱住那段腰,把灼烧的脸贴上去降温,片刻后她睁开眼,在月光下观摩这清凉的玉菩萨。 —— 小宝:下一章是兄弟就帮我泄泄火,不要小气 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隔壁东山客默默开始更新了,没有的话快去发现一下,人家成年人第二章就开荤了,气死周阑 07擅自长大 韦宝言几乎满足到喟叹,紧紧抱住那段腰,把灼烧的脸贴上去降温,片刻后她睁开眼,在月光下观摩这清凉的玉菩萨。 他眉头皱着,唇线紧抿,纵使睡着,也拂不去那几分凛然睥睨,唯有闭起的双眼下有片小小阴影,仔细看,原来是睫毛的影子。 从未看过周阑睡觉,今日方知,原来他那张冷脸上有这样一副温柔好看的眉目。 韦宝言酒品颇差,伸出手去拽他的睫毛。 柔软的手指胡乱蹭过面颊,虽然突兀,却是熟悉的气味,周阑在睡梦中卸下戒备,握住面前手腕,翻身将乱闹的东西按进怀里,含糊道:“别闹。” 活菩萨的怀里比床上软些,韦宝言四肢张开呈大字型,整个人挂上他身体,紧贴着汲取凉意,还嫌不够,仰头将脸往他脖子里凑,又哼哼唧唧贴上他的脸颊,鼻尖蹭过周阑的嘴唇,被忍无可忍地一口咬住。 韦宝言在昏睡和清醒的边缘徘徊,一吃痛,反口就要咬回去,但由于脖子被周阑生铁似的手臂压着,她够不到他的鼻子,于是仰头咬住对方嘴唇。 牙齿碰撞碾磨,汁液在笨拙的啃咬中漫上舌尖,一股酥麻没来由地从脊骨窜上脖子,羽毛似的在皮肤上轻搔了搔。 韦宝言突然想起今夜在绿珠楼看到的景象:美人坐在男子身上,两人嘴唇相贴,耐心用舌尖拨开对方嘴唇。当时不明就里,现在她终于领会到其中意趣,当即食髓知味地牵咬周阑的嘴唇,希望他打开牙关给她咬一口舌头尝尝,打着酒嗝劝降道:“哥、哥哥,你张开。” 周阑闻声,并未睁开眼,抬手捂住那两瓣嘴唇,隔绝烦人的声音。 床帏内萦绕着熟悉又陌生的气味,这气味和那几声含混不清的“哥哥”都使周阑没来由地不快。 他睡得一向浅,枕刀待旦,随时打算披甲迎敌,意识始终游离于周遭。今夜睡眠尤其混乱,脑海中一幕幕过着绿珠楼所见,那些女人的笑与嗓音飞快地掠过,他迎着夜风闯开翻飞的纱幕,把目光投向窗外,看到月光下的韦宝言。 在梦之外那只是韦宝言,他将就养在府中的小累赘,累赘的聪明澄迈让他始终带有几分愧意,这愧意使韦宝言成了他那稀薄的良心留在人间的遗迹,不过也仅止于此。但在梦里,那只是一副少女的背影,如一枝花茎,肆意在月下展开柔韧的身姿,身姿介于幼小与年轻之间,他几乎听得到骨骼拔节伸枝的声音。 蓬勃的动静令他不悦,甚至是恼怒,恼怒韦宝言违背他的期待,竟敢擅自长成这幅模样。 而梦境如此善解人意,韦宝言在月下的身影碎纸般飞远,取而代之的是怀中出现一具近乎真实的肉体,带着梦幻的酒香,轻盈地贴近,严丝合缝地嵌进他的臂弯。 他下意识搂紧她,仿似逃亡多日的士兵见到一处洞穴,他想躲进去喘口气。 —— 520快乐!有人约会 有人蹦迪 有人夜里打工写文 有人喝大酒qj哥哥 有人快要被女变态qj 08就咬一口(h) 怀中女人软嫩的唇齿咬住了周阑的食指,厮磨着小声唔唔,细软的鼻息也在他的紧锢下局促起来,一下一下扑在他的脖子里,不依不饶地挑起他意志薄弱的欲望。 周阑加进一根手指堵住她的小嘴,两根修长的手指在那张湿淋淋的口腔里搅动,薄薄的茧刮擦过敏弱的舌头,她难受得抵舌推拒,反而被他捏住舌尖,强行拖出来。她挣扎了一下,周阑猛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俯身咬住那段小舌头。 身下的躯体先是一僵,霎时软了下去,手拽住他的衣领,死命地攥紧。 周阑浑然不知那份紧张期待,大手托住她的小脸,激烈地亲吻下去。 那其实称不上是个亲吻,说是撕咬更恰当。口感的绵软香甜让他觉得饥饿饥渴,恶狠狠地咬啮她的舌头、鼻尖、耳廓,乃至她软得像块白米糕的小脸。 身下女孩的嘴唇在猛烈的咬噬下失控地涌出津液,甜蜜温暖,他一口口饮入喉咙,仿似在洞穴中找到了一眼清泉。 女孩并不给他太多解渴的时间,膝盖半是慌乱半是愤怒,胡乱顶了几下他的下腹,反倒惹得他呼吸急促起来。周阑失去耐心,左手按住她扑腾的脖子,腾出右手游弋向下,一把扯下她的亵裤。 手掌将那条小裤子一丢,顺势下滑去找她的腿,那两条瘦弱的腿由于突然失去遮蔽,在冷空气中紧紧绞在一起,将私处挤成一个小鼓包,绵软如云,手指一刺,便没入腿根的缝隙。 指尖传来软腻的触感,两片肉瓣合拢着。他听见自己粗重地喘了一声,喉咙都像要着火,然而他擅长忍耐,总要等待更好的时机。 周阑探入中指,挑开吸附在一处的两片软肉,内里蓦地涌出一包水,将他的两节手指裹了个透湿。 水液淋漓,宽容地裹住他的手指和手心,如果此刻有光,他想应该会看到掌纹都被那清亮的水填满。他直觉指尖发麻,就着她腿根里的一片湿滑,将中指碾过一塌糊涂的花心,旋即浅浅刺入穴口。 小孔窄得不可思议,周阑浑身发酥,几乎忘了如何呼吸。随着指肚没入,穴口四壁涌起令人发狂的吸附,卷着侵入的手指引向深处。 女孩挣扎了一下,细腰难耐地一弹,懵懂出声:“疼……” 一个“疼”字只念出前半段,周阑没有丝毫犹豫,扯过凌乱的小亵裤塞进那张爱出声煞风景的小嘴,大手攥住她的左腿膝盖上提。少女柔韧的腰肢轻易地被他卷起,一条腿折在了胸前,另一条腿被他顶开,慌乱地勾住他的腰,小脚踩上他的衣带,反倒助纣为虐地一口气将他的衣带亵裤全褪了下来,接着只能滑溜溜地踩住他的腰肌。 那点力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周阑抽出手指,迫不及待地顶入,龟头碾入湿泞的小肉洞,才送进半个头,便卡在了穴口。那里紧得令人头皮发麻,伴随着细微的挣扎,一阵阵地夹紧,周阑腰眼烫得似要烧起火来,舒爽得打了个哆嗦。 身下的人陡地挣扎起来,她摆腰闪躲,小腿用力在他肩上腰上踢,嘴里发出“唔唔”的动静,浑不知自己夹得周阑浑身发酸。周阑长长地呼出口气,暂且不再深入,停在那里,俯身亲吻她的小脸,极为耐心地安慰:“别怕,不动了。” 她脸上湿淋淋的,有汗有泪,唇角还有失控流出的津液,整个人像被蒙在雨云中,让这场巫山云雨显得愈加梦幻。他轻揉她湿湿的身体,一寸寸轻轻啮咬,从耳垂咬到脖子,再从脖子吻到胸口,最后隔着中衣布料,深深浅浅地咬她鼓鼓的小胸脯。 她在这极具耐心的安抚下放松下来,由于下身不适,努力抬起身体,于是胸被更深地送进周阑嘴里。 这奶包子小得可怜,但他的嘴唇分明地感受到硬硬的奶头,透着股幼稚的淫靡,同样可爱。 周阑含了含那块柔嫩的布,开口商议:“就咬一口。” —— 韦某:男人的话 我信了 你呢[玫瑰花] 09哥哥教(h) 她畏惧地不敢再动,怕他真咬,两手支住他的肩膀,两腿也踩住他的胸口,一副防御姿态。 谁知这恐吓全是周阑在战场上惯用的声东击西,至此终于找到时机,两手提住两个小脚腕往上提,将那两个膝盖按着压在胸口,腿心于是大大打开地展露在他身下。 借着这天时地利的姿势,周阑挺腰挤进去,性器劈开肉嘟嘟的窄缝,扩张开骇人的尺寸,挤开内里千万层软水嫩肉,强迫紧致的洞穴包裹住他凶器的一多半。 身下的人喑哑地发出一声惊叫,腰肢用力地弹动挣扎。 周阑尚在紧致夹击中销魂吐气,冷不防她这么一扭,小穴里的肉壁几乎是疯狂地缠绕吸吮起来,他腰眼一酸,险些就此缴械。 周阑额头渗出细密的汗,咬牙按住了她的腰,掌根揉上小腹,试图帮助她适应这感觉。 谁知这身躯远比他想象中弱小,掌根压到之处,薄薄的肚皮下竟是骇人的肉棒轮廓,头端挺翘,几乎要撑开皮肤,而埋藏在她血肉里的器官,被他的碾压刺激得又是一阵咄咄震颤。 肚皮被这样欺凌,她喉咙里挤出要哭的声音,闷声呜呜,奈何嘴巴被堵,骂不出声。 两重刺激之下,纵使周阑耐性惊人,也是头皮发麻。忍过一阵销魂,战场上的血性与残暴尽数迸发,就着按在小肚子上的手掌,他在这加倍的紧致中耸腰深入,吃力地挺进小小的宫口,捣烂内里发疯般颤动的肉,大开大合插弄,一遍遍啪啪地操到小肚皮的深处,要她死死地包裹他,不留一丝空隙。 耳边蓦地炸开一声快痛难辨的尖叫,一股温热的水流骤然从交合处喷溅而出,噗噗地洒上他的小腹和耻毛。被操出了一圈白沫的缝口急剧地收缩痉挛,贪婪地吮吸周阑勃张的性器,他腰眼一麻,箭在弦上,加力抽送几次,在最后关头抽出来,扯出堵嘴的亵裤,捏住小下巴,捅进她的小嘴,深深插弄,终于射了出来。 他发出一声低沉满足的叹息。帷帐内氤氲着情欲和酒的微腥,还混杂着两人身上的气味:他习惯的铁气,以及一抹香软清新,带着几分奶味。 这熟悉的气味不识相地钻入鼻子,叨扰这场旖旎梦幻,周阑皱了皱眉,愈发口干舌燥,厌烦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伸手去摸茶杯,却摸到火石,索性点亮灯烛,披衣坐起,谁知,一双汗津津的小手缠抱住他的手臂,嘶哑脱力地叫:“哥哥,我好晕……” 周阑如受当头棒喝,在骤然抽风般跳跃起来的烛光中转头回望,正见一张红通通惨兮兮的小脸。 韦宝言上身包在月白中衣里,脖子里露出一小痕红线,正正挂着韦霁川的玉佩,衣襟也同样整齐,可谓是端端正正,完好无损。然而往下看去,左胸湿了一块,现出里头硬硬小奶头的轮廓,两条细腿筋疲力竭地岔开,脚踝膝盖全是掌印,稚嫩的小肉缝周围一片红肿湿亮。 韦宝言东倒西歪地抓着他的胳膊当靠山,迷茫地揉着眼睛,又补充道:“还好疼。” 这不是幻觉。 ———— 周阑找我告状时哭了,说他被臭婆娘qj了竟然还要负责,问我该怎么办,我说那要不给我也qj一下(???) 10不睡你了还不行 周阑怔松地看了韦宝言许久,伸手覆上她的额头,黑发凉凉地穿过指头,额头却是一片滚烫,他又摸她的肩膀,也是烫得烧手。 他终于明白那股酒味是从何而来,“韦宝言,你喝酒了?” 韦宝言比出一根指头,自豪道:“我喝了一杯呢。” 说完又嫌热,再度攀上他的胳膊,周阑本能地抽身而退,韦宝言不放手,被拉着在床上一挪,忽然牵动伤处,痛得一缩,往床褥里一栽,跪倒在床,嘤声道:“我流血了。” 从周阑的角度,只能看到韦宝言两瓣白白的屁股。他额角抽动,拦腰抱起她去洗漱,把那腿上红红白白的东西都洗净。 次日,韦宝言睡醒睁眼,起身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咚”地栽下地。要那瓶青梅酒的本意只是试试酒量,谁知后劲竟然如此之大,梁钰之也在自己房中吐个没完,二人双双卧床不起。 周阑没去上朝,把韦宝言放在腿上,掰开嘴,一勺勺喂进黑苦的汤药。韦宝言闭着眼喝光,又张嘴等他塞进一块蜜饯,继续倒头大睡。 韦宝言次日清晨时睁开眼,全身舒爽。周阑靠在床头椅中,手撑额角,合眼浅眠。 韦宝言爬起来,在熹微晨光中津津有味地观看周阑的面容。 或许因为幼年时高矮差距过大,她一向将周阑当长辈,长辈就是长辈,不管是韦霁川还是王龄还是周阑,对她而言一般无二,周阑长她十叁岁,在她的想法中,这年纪简直像她亲爹。可如今情形全然不同,她上过街,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再想起周阑,方知带她回家时他也不过十九岁。 如今她十叁,按她的算法,如今她与当年的周阑堪堪可称同龄人。同龄人可当玩伴,他已经带她尝过有趣的滋味。 韦宝言跪坐在床沿,伸长脖子,想亲吻周阑的嘴唇,奈何够不着,便笨拙地亲上他的下巴。 那里冒着青青的胡茬,触感不算喜人,她便转而亲亲他的脖子,嘴唇印上突出的喉结,轻唤道:“哥哥。” 周阑蓦地睁开了眼,冷静的目光对上韦宝言。 多年来看人下菜的经验让韦宝言读出其中的威慑意味,不明就里,愣愣地看他。 周阑站起身,去叫人送早点来。韦宝言一手喝粥一手拿包子大吃大嚼,周阑在旁开口道:“前日夜里。” 韦宝言知道他在说那晚的事,抬起亮晶晶的眼睛,期待他再教自己多一些,“嗯?” 周阑又道:“今后你不准再喝酒,也不准对旁人那样。” 韦宝言不明白,“为什么?” 周阑克制情绪,“那样不对。” 韦宝言依旧不明白,看周阑面色不虞,只好随口应声:“好好好,知道了,不那样你了。” 周阑每每想起韦宝言那地痞流氓似的敷衍口气,都觉额角突突跳。他给韦宝言请了夫子教书,却没要夫子教她叁从四德女诫女书,并闭半只眼放任她上蹿下跳,因此她不懂贞节自持,更惯于放浪形骸,其错在他。他将韦宝言留在府中,却疏于管教,府中没有像样的女眷,便没人教导过她男女大防,其错也在他。总而言之,她长成这副浪荡样子,一分怪她天赋异禀,二分怪韦霁川死得太早,其余七分功劳都在他。 可韦宝言甚至连个女人都不是。她是个团子、怪物、饭桶、麻烦精,偶尔是个可怜可爱的妹妹,唯独不是个女人。 尤其不能是他的女人。 11拒绝吃肉 韦宝言老实读了几天书。周阑近日鲜少回家,偶尔出现,常是和副将等人一同吃饭,摆明了是为防她骚扰,韦宝言也不去贴冷屁股,自顾自大啃肘子,心中盘算周阑究竟在想什么。 她并不笨,也并非不通晓情事,画本子看了没有一百本也有九十九本,本本都是讲男女之情,书中主角到关键处总是同行云雨,起初她不知道云雨是什么,也不求甚解,如今在课堂坐着,夫子大谈家国,她咬着笔杆,望向窗外。 层云流动、缠绕、纠卷,被春雷震动,下落、化雨、泽被青山,然后再腾成云。韦宝言心里蓦地空出一窍,突然就懂了。 可是,一场厮磨,在子夜时分,没有耽误他练兵上朝,也没有耽误她上课喂猫,他与她都愉悦,为何不对? 韦宝言从来不曾将那些故事往自己身上联想,至此,发育不全的胸中无师自通地生出闷闷的不满。 夜里,周阑回府,梁庆之隔着老远叫她:“小宝,快去洗手,吃烧鸡了!” 韦宝言道:“我不饿。”说完,昂首挺胸回房。 韦宝言竟然拒绝吃肉,这事堪称空前绝后,梁庆之在原地愣住,不禁发问:“这大小姐怎么了?” 周阑不答,解下铠甲,淡声唤人上酒。 韦宝言很快有了新的趣味。 周阑十八岁封将军,年少权重,威仪万方,一向极少参与朝臣聚会,或曰极少有人敢请他,连带着韦宝言也极少去那等高档场所游玩,反而成天在市井里打滚。梁钰之则是从小跟梁庆之习武练剑,眼下也常随哥哥去军营,虽然还没职名,但也是一名赫赫生威的女武将了。她是梁庆之的亲妹妹,人还住在将军府,看起来前途深不可测,自然有人下帖相邀。 梁钰之拿回帖子,问韦宝言:“这叽里呱啦写的都是什么?” 韦宝言通读一遍,解释道:“沉将军府的玉兰花开了,恰逢沉夫人生辰,沉夫人邀你去赏花宴,还让你带上我。” 梁钰之一点头,“听着怪无聊的。他家没准有狗,我们去玩狗。” 叁日后,两人换件春衫,带件礼物,前往沉将军府。 玉兰花开得的确烂漫,韦宝言和梁钰之在人前装模作样点评一番,便钻进沉小将军的小院,和一群少年少女打起桥牌。 这些人韦宝言本来不认识,但一群年轻人站在一群中年人里,总是格外容易对上眼。韦宝言原先也不会桥牌,坐在一旁看一位少年打了几把,看出门道,撸起袖子推开他,道:“我来。” 这少年是兵部尚书的独子傅睿云,小时候体弱多病,只能在家抱着药罐子喝汤,长大后更是被父亲摁着扑在功名上,完全没有机会沾到任何陋习,心里却也爱玩这游戏,只是实在不擅长,此时被对面的沉小将军压着打,正是苦恼时,有人肯替他,他便不问来者是谁,果断让座,“小姐请坐。” 不出半个时辰,韦宝言便替傅睿云赢回了十几两银子,傅睿云看得眼花缭乱。沉小将军赢来的都输了回去,往后一倒,大笑道:“大将军平素严正,想不到韦小姐却有如此急才。” 这沉小将军说话颇不吉利,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韦宝言暗自翻个白眼,丢出一张牌,打出杠上花,连沉小将军的裤子都赢了过来。 众人都没想到这深居简出的韦小姐如此有一套,一哄而上,都要跟她打桥牌。 是日,韦宝言赚得脑满肠肥,在年轻人们当中名声大噪。傅睿云与她同行出府,临别时道:“今日要多谢韦小姐,我打得稀烂,却总爱掺合,若不是韦小姐相助,这个月我要连白糖糕都吃不起了。” 韦宝言道:“好说,下次什么时候再打?” 周阑平素不苟言笑,想不到他的府里竟然能出这样一个怪有趣的小姐。傅睿云微笑:“等玉京雨停的时候。” ———— 我为什么双开 当然是周阑这人太能忍了啊呜呜呜呜呜呜 不得不去搞点正常黄文爽一爽 PS 300猪加更吧? 12狗都有哦 韦宝言昂首挺胸同梁钰之回家,路上看到路边有小女孩挎着装满玉簪花的篮子沿街叫卖。如傅睿云所言,这些日子总是下雨,玉簪花湿润饱满,很是好看。 她豪爽地掏出银两,将一篮子花全买了下来,回到将军府,将府中上下的男女老少全送了一遍,连看门的王伯都在胸口别了一枝白玉簪。 周阑回到府中,便见来往之人都有花,心中迷惑,走到花厅,见韦宝言蹲在那里,强行要给小花头上也戴一枝,小花固执不肯,铁骨铮铮,冲韦宝言怒吼一声,抄起一蹄子打在韦宝言手上。 韦宝言自从上次被大黑狗抽过耳光,如今对狗的蹄子心怀敬畏,当即本能地向后一仰,向后跌倒,摔了个结实屁墩。 今日军中朝中事宜百般繁琐,周阑原本胸中沉沉,见了也不禁笑出声。 韦宝言听有人笑她,脸色一黑,闻声看过来,见来人是他,手一撑便要起身,谁知小花满地乱窜,她起到一半,被小花猛地绊倒,这下脸变得更黑了。 周阑不好装看不到,上前拉住韦宝言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弯腰拍去她裙袍上的灰尘。 韦宝言揉着屁股,站在原地给他拍,等他拍完了,转身便要走。周阑却没松开,还向她伸出只手。 韦宝言装瞎,“你要什么?” 周阑挑眉笑道:“狗都有,我却没有?” 这位毕竟是衣食父母,韦宝言只好抽出一枝花,放进他掌心。周阑拿到花,便松了手,韦宝言一溜烟跑掉。 接着又是一阵阴雨连绵,等到天晴,城里的花次第盛开,到了傅睿云的生辰。 傅睿云便是那日被韦宝言替了打牌的少年。傅家世代清流,穷得只能吟诗作赋,到傅老先生这里,总算有了几分薄薄军功,儿子傅睿云更是自小敏捷,在禁军中与沉岳承都是拔头筹的人物,近日又有消息传言,圣上有意调傅睿云去周阑手下历练,这么一来,傅睿云俨然成了当红新贵。 傅老先生大喜过望,这次傅睿云生辰,老傅特地筵请了名流贵友,筵席设在玉京南郊的沧山昭泉。 韦宝言从梁钰之处看了帖子,想到老傅的贵友们多半会拖家带口,她又可以打桥牌,一阵大喜。 谁料临去的前一天,梁钰之在大营中不巧摔伤了背,被梁庆之扛回来养伤,趴在那里,摆摆手遗憾道:“你去吧,我动不了了。” 次日两人便依依惜别,韦宝言又是拿了件礼物,换了身春衫,出门骑马前往。 昭泉水软,每年帝后总要去几次品茶听音,因此道路修得宽阔,她纵着小马一路快跑,上沧山,过溪流,就抵达昭泉,傅睿云和老父亲在山门前迎接贵客。 韦宝言跳下马,傅睿云笑得十分温雅,“韦小姐,多日不见了,想不到你真会来。” 韦宝言送完寿礼,便往里走,远远看见前方曲水流觞,不少人依水而坐,又走了几步,看见前方树下一个背影,她的脚步停住了。 原来周阑也在。 周阑竟然会来赴宴,这倒稀奇,但转念一想,傅老先生是兵部尚书,圣上又要提拔傅睿云,这个面子周阑不得不给,是以,韦宝言今日要与周阑同宴。 沉小将军沉岳承也正坐在曲水旁,远远看见韦宝言,招呼道:“韦小姐!” 周阑闻声望去,见韦宝言站在嶙峋山石之外。日光穿过树叶,投下斑驳光影,扫了一身,那淡色裙衫因此平添几分青绿山色,恍惚如梦,朦胧如梦。 某个浸满梅酒香的夜晚又从脑海中漫起。周阑给自己斟杯酒,不再看她。 ———— 周阑:不敢看,唧唧梆硬QAQ 我好像不配来po 这都写的什么清水文 无助暴躁 气得迟到两分钟 斯密马赛! 13气死我算了 韦宝言爬上缓坡,低头四顾,除却周阑身边,还真没有合适位置,于是磨磨蹭蹭坐下。 周阑只推来一只茶杯,“来了?” 韦宝言嗯一声,接过茶杯自己喝茶玩,内心很恨梁钰之偏偏在这时候摔跤,也很恨自己为了打牌抛弃梁钰之,太不仗义。 宴席很快就开始,素妆的伶人唱起曲子,席间觥筹交错,人都自动围绕大人物成了一堆堆,各自谈天。韦宝言正吃面吃得香,一抬头才发现身边围了如此多人,几乎吓了一跳。 傅睿云像也看出了她的吃惊,隔着周阑,冲她点了一下唇角,韦宝言会意,低头照照溪流,擦去唇角的酱汁。 沉岳承是个人才,睁眼说瞎话:“看韦小姐如此洒落出众,便知道大将军待韦小姐一定是极好的。” 韦宝言见他们恭维到自己身上,便老老实实微笑颔首,顺带提起耳朵,向沉小将军学习如何拍马屁,打算将来在周阑身上使用。 有人附和沉岳承,“韦大人若泉下有知,看到女儿被大将军教养得如此妥帖,也可安心了。” 又有人接着拍,“岂止安心,韦大人恐怕都要吃味,大将军与韦小姐如父如女,虽无血亲,却有高义……” 倒从未想过有人觉得周阑是将自己当女儿养,韦宝言笑容一僵。那人只是将玉京城里的普遍印象和盘托出,反正寻常高门子弟到十四五岁总连通房都有了,周阑收养小不点的时候都已经十九,当他们是父女又有何妨?说是兄妹反倒令人联想。看韦宝言神情,他不知自己哪句话拍错,也是一愣。 周阑并没看韦宝言,垂眸极其缓慢地斟酒,酒柱缓慢地注入玉杯,像是走了神,直到注满,也没停手,令人有种那杯中酒要溢流满地的错觉。然而壶嘴终究在即将漫溢之前堪堪一停,并没有漏出一滴。 他搁下酒壶,淡淡一笑,竟然说:“若是在养女儿这种事上劳烦韦大人吃味,那倒不坏。” 周阑很少笑,这一笑也并未达眼底,只是唇角一挑,长眉舒展,那张端方峻挺的面容上凭空添了几分风流。韦宝言看得一怔,听得也一怔,眼睛和耳朵是两种滋味,等听完整句,两种滋味相撞,她飞快地低下头。 周阑生得好看,谁知好皮囊里包着这幅坏嘴巴和坏心肠。韦宝言不好发作,低头吃光那一小碗面,站起身拍拍裙角,连个礼都没有行就走掉了。 观云亭临水,一群年轻人在里头摆了酒果点心,再次聚在一处打桥牌。沉岳承和傅睿云都在前面风雅清谈,来的都是不学无术胸无大志之辈,于是打得颇为热闹精彩,韦宝言心情糟糕,打得沉默,并且败绩连连,对面的高门小姐说:“大概是今天风水与你不合,来,换风。” 几个人起身换座位,韦宝言啃着桃子摆牌,有个侍从在亭外叫她:“韦小姐,傅公子请您过去一趟,说是大将军有话吩咐。” 下月傅睿云调入定远军,就是周阑的下属,韦宝言知道周阑使唤得动他,便叼着桃子跟侍从走。 绕过弯弯曲曲的小溪山石,来到一处清净小院,踏进一步,眼前便是一花,原来满园春色都是香雪兰,芳香馥郁,香得韦宝言连打了叁个喷嚏。 花厅门掩着,韦宝言上前推开,傅睿云背对她站在厅中。 厅中幽暗芬芳,一重重屏风,一重重帘帐,案上还摆着一缸金锦鲤,锦鲤静静游弋,更显安静。 她叫了一声,“傅公子?” 傅睿云不动,她便拍了拍他的肩,傅睿云突然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手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韦宝言一惊,抽手后退,可傅睿云也是行伍中人,跟周阑一般力气奇大,她的手没抽出来,反倒被傅睿云推着撞上了门,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已经被关上了。 这下心凉了个透,韦宝言大叫出声:“傅睿云!” 傅睿云把头搭进她肩颈,嘶哑灼热地喘了声粗气,“……韦小姐。” ———— 今天无话可说 好像真的找不回来微博了55555 PS.各位贵宾你们好 这本最近比较清汤寡水 但我不是阳痿 不信的话请看隔壁东山客 每天都在do 我真的不是阳痿 14纠缠 傅睿云把头搭进她肩颈,嘶哑灼热地喘了声粗气,“……韦小姐。” 韦宝言有些茫然,不知道他做出这幅做作样子是要干什么,关切道:“你怎么了?” 傅睿云像是极其难受,野兽似的低低嘶吼一声,终于到了极限,他将她拦腰一抱。 韦宝言心里“咯噔”一下,终于隐约有点明白,挣扎不过,被扔上桌,才腾出一脚踹向他胸口,但想到傅睿云的身手,她刚伸出脚就后了悔。然而脚踝已经被拽住,傅睿云就着将她一拖,压在身下,撑着两臂死死困住了她。 韦宝言这才看见傅睿云双眼血红,目眦尽裂,浑身几乎被汗浸湿了,样子狼狈不堪。 她只觉得一层薄薄的汗蓦地从肤表涌了出来,鼻子里适时地嗅出一阵一直被花香压着的、腥甜的异香。 傅睿云向韦宝言的裙带扯来,韦宝言抬手就打他,却发觉自己的手在发抖,触碰到他的脸时,竟然只是轻轻落下,几乎像是温柔的抚摸。 他人滚烫的肌肤贴在掌心,从肺腑里带出一阵熨贴的舒适,舒适到她的胸脯狠狠地起伏几下,试图灌进空气,却又像灌进的全是滚烫的酒,心脏被烫得极速跳动,汗水从胸口、腿间一重重涌了出来,她蜷了蜷身体,感觉骨头里游动着千万只蚂蚁。 韦宝言两腿紧紧绞在一起,傅睿云一把扯开了她的裙子,浮着层水泽的腿陡然露在空气中,纤细洁白,透着股不正常的粉红。空气微凉,韦宝言听见自己喉咙里透出一声绵软的呻吟。 傅睿云再度拉起她的脚踝,这次改成向上推,要把少女摆成方便进入的姿势。 韦宝言神志不翼而飞,打了个哆嗦,急迫地撕扯自己的领口,手指无力,硬生生揪不开。她难耐地痉挛了一下,试图抓傅睿云帮自己,上身一动,挪到了桌沿,再一挣扎,连带着傅睿云也摔到了地上。 一片云遮住沧山,周阑抬眼望天色,该是有雨。 有个家丁匆匆上得山来,伏在沉岳承耳边说几句话,沉岳承听到一半,脸色大变,噌地站起来,“傅大人,家母心疾发作,沉某先告辞了。” 沉岳承匆匆下山,宴席因此过半。副将读出心思,“将军,去营里看看?” 周阑起身告辞,想起韦宝言方才被那几句马屁气得拂袖而去,又道:“去找韦宝言说一声。” 二人过山涧上观云亭,远远看见五六个人打得火热,都是个子高挑的少年少女,不消靠近,一眼就能看出其中没有一个丧气的矮子。 副将笑道:“不知道小姐又去哪里玩了,我去找便好,将军先走吧。” 周阑点头应允,“早些送她回府,别淋雨。” 副将道:“是。” 周阑却仍没走,又看了看天色,忽然道:“傅睿云呢?” 副将对这问题一头雾水,“傅公子?” 周阑今天似乎有些没来由的焦躁,突然折回来走向山上,将他一推,“算了,你去营里,我送她。” 本朝是女帝开国,素来民风开放,并无男女大防,少男少女打牌消遣不算什么,然而他在傅睿云这年纪时狡诈得像鬼,伪作撤兵败退,将敌军骗进包围,这把戏屡试不爽,次数多了,敌人也学会了同样的伎俩,因此他对任何人都缺乏任何信任,尤其男人。傅睿云看似温文尔雅,可谁知道切开肚子是黑是红? 周阑脑海里蹦出方才曲水边的情形:韦宝言唇角沾着点酱汁,傅睿云指给她,那是一种独属于少年人之间的偷偷摸摸,仿若做贼。 周阑今日起烦人做贼,连带烦起正值青春的祸害,更烦自己此刻疑神疑鬼,当真像了个便宜爹。 山上人少,他碰到仆从便问,“有没有看到韦宝言?” 连问七八个,总算有个知道的,指着一个方向,“韦小姐吃着桃子去那边了。” 周阑步入小院,满庭雪白嫩粉的香雪兰,静静散发芬芳。他皱皱眉头,从中分辨出不寻常气味,大步走向花厅,扬声喊:“韦宝言,滚出来!” 没人应答,周阑迈上石阶,抬腿猛地踹开门,一股腥浓的香扑面而来。 入眼的是一片狼藉,屏风东倒西歪,满地衣物鞋靴,打破的鱼缸碎片,甚而还有两条垂死翻跳的鱼,周阑垂眼,认出其中有韦宝言的发簪衣裙,五脏六腑都缓缓沉下去。 他走过一重重屏风,一眼看见两个纠缠的人影。 ———— 嗷嗷 给小韦炖肉上头 忘记更新了 斯米马赛! 今晚我想加更 但是还没修完 12点嗷 这玩意拖两天周阑要气炸锅了 PS.我的旧微博搞不回来了QAQ开了个新的,@桃子奶盖子,可能因为太新了,暂时还搜不到用户,可以搜实时看看,应该可以找到 15闻完春药变小狗 与其说是纠缠,不如说是角力。傅睿云正跪坐在韦宝言身前,韦宝言黑发披散,中衣扯破了挂在肩头,裙子不翼而飞,光着腿紧紧缩在墙角,手里攥着块破瓷片,似乎是用以阻止傅睿云撕扯自己的衣领,用力得手心流血,却像不知道疼,看傅睿云的目光直勾勾的。 傅睿云伸手去捡碎瓷片,周阑胸中一团火“轰”地烧了起来,不假思索,一手扯下帘帐盖住韦宝言,旋身一脚踹向傅睿云,傅睿云被当胸一脚踹得撞上桌案,桌案牵动墙上悬着的摆设,叮咣砸下来,落到头上,砸出一声闷哼。 周阑蹲身看韦宝言,这才知道她在发抖,抖得牙齿格格,汗如雨下,破衣裳早已湿透。他伸手轻揉一下她的头顶,发觉有些热,便叫她:“韦宝言?” 韦宝言闻声抬头,眼里一片水亮,却是神态昏然,看着他的眼神如同看着桩石像。 傅睿云从额头上摸到一手血,血湿润滑腻,带着那股异香。他晃了晃脑袋,看见刚才砸到自己头上的竟是一把剑。 傅睿云起身提剑走向韦宝言,周阑背对着他,在包扎韦宝言的手心,并没有察觉。韦宝言眼里蒙着层水气,小嘴饥渴地微张着,轻轻喘息,目光扫到他手里的剑,却没有反应,昏蒙极了。 少女方才那两只红红的膝盖、一线紧闭着绞动的大腿根、以及腿根里亮晶晶粘哒哒的水光都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傅睿云拔剑出鞘,剑身擦出剑鞘,发出一声细微的铮然震颤。 下一瞬,傅睿云眼前一花,周阑毫无预兆地骤然回身,向他劈来一掌,傅睿云右肩发出清脆响动,关节被卸了下来,手中脱力,长剑松开垂落,被周阑靴尖一挑落入手中,剑身飞旋着卷过傅睿云膝盖,挟着力让他往前扑去。 这一串动作快如火花闪烁,傅睿云几乎尚未看清,就已“砰”地跪倒,后脖子被军靴底踩紧贴上了地面,肩膀上脱臼的剧痛终于后知后觉地传了上来,同时脖子一凉,周阑提剑抵住了他的血管。 剑尖一顶,几乎要刺入皮肤。周阑居高临下,冷声问他:“傅睿云,你当她是谁?” 傅睿云被踩得抬不起头,只剩鱼脱水似的挣扎。 剑是真剑,却只是装饰,并没开刃,然而折断卷边的废铁周阑也用过,眼下只消他一拧一刺,傅睿云就会血溅当场。 他如此想,便如此做,手腕轻提,地上的傅睿云就是一阵痛极了的抽搐。剑尖又向前一寸,手腕突然一热,是韦宝言抓住了他。 他低头看去,她跪在他脚边,神志似乎被撕扯得支离破碎,费力控制着呼吸,向他摇摇头,哽了哽,才吐出一个字:“别。” 周阑定在当场,左拳握紧,骨节发出咯的一声。 韦宝言只清醒了一个字的功夫,药性随即铺天盖地地翻涌回来,对他这一脸要渗血的怒容毫无惧意,小狗似的,眼睛热热地望着他,径自仰起脸,用脸颊去触碰他的手心,神情近乎迷乱痛苦,掺杂着一丝不知自己怎么会这样的惶惑,但口中难以自抑地唤道:“……哥哥。” 这声“哥哥”叫得百转千回,声音变了调,嘶哑柔媚,透着蚀骨的痛苦。 韦宝言知道自己嘴唇在动,然而那叫声听在耳中,却完全不是自己的声音,身体没动,心里自顾自涌上惊慌,一滴眼泪蓦地划下地,啪地拍碎在周阑靴前。 周阑看了那眼泪,回握她的手,入手是一段滚烫,烧得比方才骇人十分,连指甲盖都透着一层失常的粉红色。 韦宝言闭了闭眼,难过得说不出话,腰沉了沉,跪也跪不住。他扔下剑,用那青绿的帘子把韦宝言劈头盖脸一裹,打横抱起,走出门去。 外头已经下起了雨,雨势不小,天色昏黄,宴饮众人都早已作鸟兽散。周阑走小路出得山门,抱着韦宝言,驱马下山,山路颠簸,韦宝言忍到山脚,终于吐了一回,周阑拍拍她的背,“忍一忍,回去……回去找大夫。” 实则他压根不知道要上哪找什么大夫。 ———— 你好,我是po市第一医院急救科盖子主任,这种症状需要老周给睡一睡才能好 16变成小蛇 韦宝言像被扒了皮抽了筋,侧坐在马背上,却坐不稳,几度要掉下去,被周阑手臂一箍,她就自发地软软环住他那段窄腰,将脸贴在他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哽着嗓子叫:“我难受。” 一阵阵芳香的吐息浸泡着胸口,周阑头皮发麻,碰到那湿透身体的每一根指头都发虚,无异于抱着一箱未知的毒药,只忍住腰酸勉力扣住她,“别乱动,当心摔下去。” 韦宝言毫无反应。意识似乎颠簸在云里,唯一具体确定的是身旁这个人,抱他腰的手使不上力,渐渐换成搂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胸口,指望能依靠他缓一缓骨血里流淌的痛感。 然而隔着肌肤的接触毫无用处,痒和酸从骨血里一寸寸炸开,她脑海里断续蹦出奇异的念头,想钻进童年那场大火里一把烧干净自己,或者想刚才该一头撞上周阑的剑,甚至想从马上跳下去,多半也能摔死,迷蒙地睁开一线眼睛,眼前却全是迸迸的火星,连到了什么地方都看不清。 周阑看她那眼神就知道不对,一鞭抽上马屁股,飞快地纵马奔入城门,城里道路平缓,他腾出一只手按住她拧来拧去的腰,“……韦宝言,别动,快到了。” 韦宝言眼前是烧干了的火,她在意识中寻找自己身体里的蚂蚁,那浩大的军团开过胸口、小腹,去大腿里游弋一圈,顺着腿肉转回小腹。一寸寸咬,一寸寸痒,一寸寸痛,她痛苦地佝偻身子,在周阑手臂里拼命挣扎。 周阑按不住她,手掌覆盖上一寸地方,那块地方的肌肤就变成另一个人,自动自发地抽去骨头,丝带一样缠绵,他几乎恍惚了一瞬,想甩脱这块牛皮糖,可低头看见怀里红彤彤的面孔,分别明是再熟悉不过的韦宝言。 周阑攥紧缰绳,热汗混着冷雨,从脖子里流进胸口,伏身纵马,恨不得给胯下黑马插双翅膀飞回半座城外的定远府。 韦宝言挣扎得脱了力,更像扭动,扭得像条不熟练的小蛇,周阑见那样子不对,“怎么?说话。” 她咬着嘴唇看他,显然没有认出他是谁,雪白的牙齿渐渐松开嘴唇,无师自通地呻吟出声:“……我要死了……” 这还不如不说,周阑看不得韦宝言湿漉漉的眉眼,把那帘布一拉,盖住韦宝言的脸,脸色铁青道:“再忍一忍。” 韦宝言听他的话,倒是老实,不再折腾,只在他怀抱里微微地抖,随着马背起伏,抱着他脖子的小手臂也松松紧紧。 雨小了一些,马跑得更快,轻快地跃上石桥,他听见怀里漏出一阵小小的动静,韦宝言不知道是被马背撞到了哪里,在他怀里蓦地颤了颤。 她呼吸的声音极轻,嘴里冒出囫囵的语句,几乎像是自顾自的呓语,随着一滴雨珠砸进周阑的耳廓。 少女柔软的臀肉紧贴着周阑胯间,他察觉自己早被她熬得坚硬火热,此刻性器顶端兴奋地顶着韦宝言的腿,一点点沁出湿意。 周阑吐出一口气,没出声,纵马奔向北。 南城街道上千灯万盏,擎着油纸伞的行人往来如织,他抱紧韦宝言,隔着帘布摸了摸她的脸,却发觉她闭着眼睛,扯下帘布一看,韦宝言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晕了过去,毫无生气地耷拉着脑袋,被他一指头按上人中,悠悠睁眼,满目茫然。 周阑被吓得不轻,胡乱揉了揉她的脸,希求能扯回几分神志。 韦宝言满脸是湿热的汗和泪,似乎已经不认得他是谁,半天只自言自语地吐出一个字,“疼。” 她说不清是哪里疼,或许是血太烫,心跳得太快,带着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也或者是骨头缝里爬着的千万只蚂蚁在疯狂地啮咬,时刻要啃穿皮肉把她啃得血肉模糊,也夹杂着更多晦涩的感受,一向刻意忽略的孤单迷茫都汇成山海压下来,总之是疼,她疼得勉力攥手指,让指甲插进手心伤口,试图转移注意力。 周阑掰开那五根滚烫的小手指,再度将她脸一蒙,前面一转弯便下马,他把缰绳甩给小厮,拦腰抱起韦宝言走进间客栈。 小二迎上来,拿着毛巾要来给被雨淋湿的客官擦雨,见周阑抱着一条东西,先是不解其意,再细看帘布里掉出一双发红的小脚丫,立刻明白过来,“您往上走!” 小二推开间空屋门,周阑走进去,回身顶住门,俯身将韦宝言放在榻上,拨开那块青绿的缎子,把她剥出来,被汗水雨水血液湿透的中衣几近透明,显出里面烧得发红的肌肤。 韦宝言眼前只有一片模糊的身影,脑子里也是翻滚摇荡,看不清眼前是谁,只本能地知道是唯一能救自己的人,见他直起身,她生怕他是要走,用力撑起身子抱住那段窄腰,抱得死死,牙齿咬住他腰带,却觉得齿间格格的,咬也咬不紧,只得颠叁倒四地叫:“你——别走!” 周阑低头,少女仰着头正看他,他下颌滴下去的雨水落到她眉心,她眼都不眨,目光专注滚烫,求神般虔诚。 街对面是绿珠楼,一盏庞大的琉璃灯对着此间窗口,灯有五彩,光华缤纷,如同七夕之夜,照得这具稚嫩躯体淫荡且辉煌。 周阑毫不犹豫将韦宝言一推,扯开那湿得可怜的衣服,信手拈去她眼角的雨,“别哭了,有我在。”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春药(h) 韦宝言拧起眉头,似昏似醒,没听明白几个字,实际上也不完全知道对方是谁,费力地喘着气。 方才一抱一咬用尽了全力,此时四肢百骸无力地垂着,任由周阑沾着雨水的掌根揉了揉她发着抖的小肚子,身下穴口便张了张,吐出一股水泽。 他摸过的地方像着了火,她难耐地伸手去抓挠,却于事无补,火越烧越旺,快要把她烤成干。一只温凉的手适时地握住她的膝盖,将她腿打开,食指挑了一抹水,就着嫩滑轻轻探入肉缝。 实则韦宝言一路上已经不知泄了多少次,肉瓣上糊满透明的淫水,里面层层迭迭的淡粉褶皱在一下下地翕合吐水,显得十分可怜,但紧致的洞口并未放松,单是放进一节指尖,就觉出甬道逼仄,穴口紧紧吸着他的手指。 粗粝带茧的食指顶住逼仄,缓缓顶入,痛感缓慢地蔓延上来,韦宝言浑身一缩,无力躲开,只无助地蹬蹬腿,嘶哑求饶:“好疼……你出去……” 上次欢好是在酒醉之后,韦宝言全不记得疼痛,这次的药虽然惹出浑身躁动,但未经多少情事的小穴被如此顶开一线缝隙,依然活像完满的果实被撕开一条缝。 周阑额角发紧,缓缓抽出食指,指头抽离洞口,裹着指节的软肉依依不舍,收缩回去,发出清脆的一声“啵”。 疼痛虽然停了,难受却毫无缓解,肌肤几乎是立时涌上一片红晕。周阑揉了揉她腿间那片肉,似乎安抚地说了些什么,韦宝言耳朵里嗡嗡作响,全没听清,剧烈地呼吸,喘息声带了哭腔。 周阑重新抵进指头,韦宝言痛得后缩,他便扣住她的腰,轻轻插弄,辗转地磨,待她稍微放松些,又加进中指,屈起勾弄,拇指碾过充血的花蒂,把她磨出一个小小的激灵,穴口里涌出一小股清流,浇上他的指肚。 窒息感散去半分,韦宝言终于吐出一口气,周阑将掌心摸上她额头,瞬也不瞬地端详她。他的目光似乎十分不快,掺杂着几分压抑,韦宝言混沌中尚不明白,只自顾自摸向他的额际,雪白的手指肚缓慢摸过他的一缕发丝,思绪忽而天马行空地飘远,走神道:“你淋湿了。” 仿佛万千世界在她眼前只剩下那发丝上的一滴雨,那声调轻细飘忽,恍惚如同情人的呢喃。 周阑目光深深,由她那根手指从他的发尖摸到额角,再摸到耳廓,柔柔软软。他忽地抬手攥住她摸向自己的手腕,哑声道:“忍一忍。” 不等韦宝言回应,他扶正性器抵进蚌口,充血胀大的头端顶入一半,韦宝言喉咙里发出“呃”的一声呻吟,整个人被顶得向上缩去,他却按住她脖子,把她固定在身下,插入整个头端,浅浅操弄,搅出淋漓的水声。 仿似被劈开两半,韦宝言叫不出声,无声地张开小嘴,目光涣散着看住他,头发被一下下顶松,最后发簪当啷落地,长发黑亮微湿地散落一床,小奶包巍巍地颤,晃起一层层聊胜于无的乳波,待到周阑打着圈磨遍穴里软肉,她终于打着哆嗦哭出了声。 她哭得毫无内容,每一声都是轻细的鼻音,随着周阑插送的节奏,嗯嗯唔唔,断断续续。这呻吟声好听并且诱人,但由于发声者是韦宝言,显得格外不堪。 周阑把那张稚嫩脸上的情欲看在眼中,只觉得烦躁,将人揽进怀里,把她那张脸埋进自己肩头。 韦宝言却对他的怒意全然不知,只觉得这人用心险恶,她坐在他腿上,身下含住的巨物便进得更深,几乎没入大半根,她被顶得五脏六腑都蜷缩,想向上躲却全无力气,然而周阑竟顺势搂紧她,顶进整根,捏住她的腰让她上上下下,滚烫的硬物深深地碾进去。 火热的抽送持续了不知多久,韦宝言终于挣扎了一下,坚硬的头端忽然碾到了什么地方,她脑海里霎时炸开一阵空白,灭顶的痉挛从交合处飞快地爬上脊梁骨,她直觉自己像快要坠下深渊,惶惑惊慌中张口便向面前那截脖子咬下去。 他并未为这点伤皱眉,察觉到她身上的潮红散去些许,便问:“韦宝言?” 韦宝言毫无反应,接着细细地咬,近乎迷乱地吮吸密密的血,身体仍然浸在高潮中瑟缩着,头脑却像没有丝毫清醒,从嗓子眼里挤出几声半痛半快的嘤咛,又伸出一截舌尖,舔了舔他的脖子,似乎只是认出他身上的气味,极含糊地梦呓道:“哥哥?” 周阑顿了顿,忽然掐腰搂腿将她抱着起身走到窗前,她被周阑抵在墙上,他掰过她的下巴,让窗外冷风扯着几点雨丝泼上滚烫的脸。 ———— 阑阑提问 这到底是折腾死谁了 ps.谢谢大家,300珍珠了!但还得写写,明天上午11点加更,600珠也加 难过「Рo1⒏run」 冷雨浇得韦宝言睁开眼看着他,似乎有些委屈,迟滞地伸出舌头舔去唇上的雨水。 周阑看不得韦宝言这幅样子,也毫无要接住她那眼神的意思,把她放下地转过身,让她站在自己靴上,趴在窗前,他从后面挺进红肿的小穴口,深深撞进去。 韦宝言被撞得站不稳又站不直,一下下往前扑,扶不稳窗沿,几乎快要掉出去,周阑便攥住她的两只手腕束在腰后,握着缰绳般挺腰操弄,撞出一片啪啪声。 身后的力道发着狠,急促深重,韦宝言快被接二连叁的酥麻战栗碾成一滩泥,昏然忘了有多久没再喘气,视线逐渐一片摇荡模糊,身后又是一撞,她被顶得腿一软,伸手抓窗沿,却只抓到一手虚空。周阑捞住她胳膊提起来,细看了看她那张憋得发白的脸,手指有些粗暴地捅进她的嘴唇,勒开牙关,催促道:“喘气!” 韦宝言浑没听懂,踩在他靴上踮起脚,舌头吮住微咸的指节,缠绕着舔舐。周阑脸色一沉,索性抽出指头,干脆往她脸上拍了一巴掌。 巴掌声清脆地炸开在耳边,她猛地吸了口气,冷冽的春风涌进胸腔,终于带进几丝清明,靠在窗边晃了晃头。 周阑停下动作,揉揉她那半边脸,顺便看了看脸色,“醒了。” 他脸色骇人,韦宝言咬咬嘴唇,没吭声,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小脸煞白,有些无措。 周阑把她抱回榻上,倒了杯水,端在手里喂给她。韦宝言顺从地仰头喝,周阑拿开杯子,又摸她额头,“好了没有?” 韦宝言飞快地拉过锦被盖上,翻进床里,“好了。” 周阑看着那团被子,慢慢喝完余下半杯水,弯腰拉开锦被。里头的韦宝言蜷成一只熟虾米,药性仍然没散,浑身发抖。 他将茶杯搁下,拖住她的脚腕拉过来。韦宝言抓着枕头不肯放,几乎有些愤懑,伸腿踢他,但力道绵软,还是被他拽倒在身下。她气喘吁吁,“……不用,我好了!”嗓音带着变调的嘶哑,显然难受极了。 周阑依旧不想看她的脸,也全然不想理会她的脾气,把她翻过去跪在榻上,操进湿润的穴口。韦宝言没了动静,趴在榻上,被插得一节节塌下腰。 思绪多少还有些混乱,但被算计的愤怒与做不得主的屈辱却是显而易见,连带着也恨起周阑,更连带着猜度起周阑要如何处置这事,眼睛先于理智感到难过,她把脸埋进手掌心里,窗外雨声连绵,十分好听,她一边打着哆嗦一边听,竟然也睡着了。 韦宝言睡得并不安稳,奇妙的幻影始终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挟着她飞上云霄,由于身体漂浮在飞快纠集流动的层云之中,难免无所依凭,伸手用力抓向云层深处的人。有时候那人身影像韦霁川,有时候像她幻想中的母亲,有时候变成一个宽阔笔直的背影,她知道那是周阑,却不愿认出他,而他似乎要转回身,就要看到她。 这实在算不得一个愉快的梦。她后退一步,发觉身后脚下空荡无云深渊万里,于是奋力地跑向前,试图超过他,超过他就不用看他,不看他就不用为他是周阑而焦虑徘徊。她奔跑得如此殚精竭虑,手抓向前方的天空,然而他还是向她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发顶。 韦宝言仰起头,试图看清他眸中神色。那只温凉粗糙的手却从她发顶下移,遮住她的双眼,随后他一松手,把她推向云层之下。 韦宝言蓦地睁开眼,一身冷汗。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我忘不掉 实则韦宝言并没有睡太久,始终在做同一个噩梦,好在药效已经退了。看她醒来,周阑从她额头上收回手,“天亮了,回家。” 韦宝言坐起来,垂着脑袋,头昏脑胀,敏锐地察觉到他语气不善。周阑这个人素来越是冷静就越是可怕,不知道会怎么处置此事,想到这里,韦宝言再次把脸埋进手心,为将要发生的不愉快头痛。 她抱着膝盖坐成乱糟糟的一团,周阑强制自己从那个后脑勺上移开注意,付钱给小二,小二周到,还送来一套新衣,周阑拨开衣料,闻到一股绿珠楼独有的腻香,便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将衣服一推,弃之不用,将自己的外袍往她身上一裹,挽起袖边,“走。” 韦宝言跟上他走出房间,周阑发觉她走得慢吞吞,回头看见韦宝言捂着肚子,问她道:“疼?” 韦宝言不点头也不摇头,两眼直直地望着他。 周阑拦腰抱起她下楼上马,马蹄踏着熹微的晨光开进将军府,韦宝言被放在自己榻上,像是成了个哑巴,仍然呆呆盯着周阑脖子上的血牙印,周阑侧身挡住她的视线,手掌蒙上她的脑门往后一推,“睡一觉,起来再吃饭。” 她顺从地躺下,翻过身朝里,过了许久才睡着。 再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韦宝言算准周阑该已经走了,才去书房上课,沿路听了一耳朵的八卦,得知傅睿云昨日已被周阑禁足,等候发落。 她心不在焉,走进书房,夫子却并不在,只有周阑在翻书。 这是有意逮她,韦宝言转身就走,周阑还是叫住她:“坐。” 韦宝言只得抱着书本坐下。周阑眉宇间笼罩着几分戾气,极其清淡,几不可察,但或许由于太熟,韦宝言依然能读出那股森冷,于是变得分外扭捏与沉默,但不愿深究自己究竟在畏惧什么。 周阑合上书,开口道:“王龄要调去北边青州,虽仍是知州,但青州地处关键,算是升迁。” 她听出意料中的弦外之音,飞快道:“我不走。” 周阑置若罔闻,“王龄请你去住几日,后天梁钰之送你。” 住几日,谁知道是几日还是几年?分明是要赶她走。 两人各有坚持,这么牛头不对马嘴地辩驳半晌,韦宝言先放弃,摔下书本,转身离开,走过半条花廊,她停步回头,周阑没有追她。 向来周阑如果起意要做什么事,总是磐石无转移。韦宝言明白那是周阑,但仍旧心怀侥幸,夜里听到周阑回了府,又提着灯笼去找他,他正在卸甲脱衣,见她跑进来,竟然指指门外,“出去说。” 韦宝言退后两步,站到门槛外,跑得有些喘,气喘吁吁地发誓道:“前天晚上的事,下不为例。” 周阑毫无情绪地一笑,“自然下不为例。” 韦宝言道:“可这次并不是我的错。” 周阑认可她这句话,一颔首,将长剑拔出擦净。 韦宝言急了,急得踏进门槛,又赶忙退出来,“我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走?我说了下不为例,就一定不会总是睡你,我不睡你,就没人会说什么。” 这次周阑终于抬起头望向她,屋里没有点灯,唯一的光源在韦宝言手里,灯笼光彩摇曳,照得他的眸子格外幽深,不知为何,那目光让人很难过。 韦宝言心一绞,听周阑开口,轻描淡写道:“韦宝言,别装傻。去散散心,然后忘掉。” 韦宝言脱口而出:“我忘不掉。” 忘不掉的东西繁多而琐碎,柴米油盐,春花秋月,卤大鹅和烧鸡腿,倘若真要数给他听,她可以说叁天叁夜。然而周阑警戒地盯她一眼,示意她少说废话,“不过是些荒唐事,长大便都忘了。” 他目光凶起来时令人胆寒,但那轻飘飘的一句话刺激得韦宝言变得胆大包天,“那我就不要长大,我宁肯一辈——” 周阑将长剑掷入剑鞘,扬声喝断她:“韦宝言!” 他再生气,也从未这样高声跟她说过话,加上剑鞘发出“铮”的一声尖锐动静,韦宝言本能地肩膀一抖。周阑接着命令:“不准说。回去准备行李,不准独自出府,若要跟谁辞别,叫梁钰之陪你。” 韦宝言没有要跟谁辞别,她的天地全都在这座将军府里。 她又回到刚来这里的时候,周阑要她读书就得读书,要她早睡就不得熬夜,没有一件事情她可左右。 ———— 明天上午还想加更,11点哦。主要是因为一两千字我感觉打个喷嚏就看完了,比如这几天大家好奇的周阑脑瓜子里在转什么其实是后面再讲,但是这样等讲到都过去好久了,两叁千字好像比较像样。没有多少存稿,而且我写文很慢,所以无法每天加更,就尽量吧,不承诺了,有存稿再说。 有人可以把兜里珍珠留言给我摸摸吗 挖坑 次日,梁钰之已经领命替韦宝言收好了所有行李,再次日,她陪韦宝言上路,临行前顺路去天泌寺。 这日是初一,寺中人多,踏破了铁门槛。韦宝言不拜佛陀,径直穿过大殿去后面的菩提院,是达官显贵惯常歇脚喝茶的地方。等扫地的僧人走了,她敲响一扇门。 门被拉开,里面的侍女不认得她们,询道:“足下是?” 梁钰之道:“是定远府的韦小姐。” 里面的主人很快迎出来,是个清癯优雅的妇人,妇人见了韦宝言便笑,“原来是韦小姐。昨日在宫里吃茶,皇后还说起韦小姐到了懂事的年纪,预备下月请韦小姐去跟皇子公主们一同读书,不料今日就见到了,快请。” 韦宝言并没提自己今天就要走,只向沉夫人行了礼,又道:“我有些琐事,想向沉小将军问一问。” 沉夫人忙把沉岳承叫出来,沉岳承随韦宝言走到院中菩提树下,笑道:“又是许久不见,韦小姐是要约我打桥牌?” 他问得欢天喜地,实则心中疑惑,韦宝言今日面色有些苍白,素来明亮的眉眼垂着,浓长眉睫遮住了神色,似乎情绪不高。 她拈着一枝菩提叶,默了半晌,才对他道:“你与傅睿云同在禁军,见多识广,可曾听过见过一些催人情动的香药?” 沉岳承眉眼一凝,“自是没有。你一个小姑娘,怎么问起这个?” 韦宝言似乎有些疲倦,坐上树下石凳,扶了扶额头,“ 那日沧山宴饮,傅睿云私下请我去一处无人的地方,然后他……总之他做了些不对的事。” 沉岳承也默了一阵,只能说:“京中传闻,说是那天韦小姐和傅公子生了口角,闹得不愉快,周将军才将傅公子圈禁了起来,谁知背后竟然有这样的事。” 韦宝言扶着额头,“那天屋子里香香的,大约是他提前熏了些药,可是那药凶险,不是常物,按道理,他不该能拿到这种东西的,我拿不准才来问你。” 沉岳承也坐下来,慢慢道:“我与傅睿云自小相识,本不该背后议论,可……韦小姐,我们这些人,看起来和私底下总是两回事,手底下的丫头小厮为了讨主子欢心,什么法子都想得出,瞒着长辈带主子去烟花柳巷的不在少数,即便是傅家累世清正,也难说的。” 韦宝言点点头,“我明白了。多谢你。” 她起身离开,沉岳承目送她,韦宝言回头又问:“那日,你有没有见他遣来邀我的人长什么样子?” 沉岳承摇头,“那日家母心疾发作,我走得早,并没看见,抱歉。” 韦宝言闻言,忧愁头痛,一根指头猛按太阳穴,“没有人作证,我说不清,左右他今后还要去定远军的,还是罢了,不提了,当我吃了闷亏。不叨扰你,今日多谢。” 韦宝言带着梁钰之走下石阶,那背影十分不快乐。沉岳承说道:“韦小姐,你说那是他提前熏了药?熏药总要借助基底,否则无法留香,我想,去那院里花盆土里翻翻,或许能找到些什么。” 韦宝言没回头,走到菩提院门口,却是合上了门,冷声问:“梁副尉,你听见了?” 梁钰之道:“听清了。”她回身冲沉岳承笑,“沉小将军,你是如何知道韦小姐和傅公子出事的地方是个院子?” ———— 我心里好难过 决定让大家多吃几天素 最后一桩功课 梁钰之生得英气,笑起来颇显凶。沉岳承惊讶于她有此问,诧异道:“沧山上小院多的是,我随意说的,竟说对了?” 梁钰之接着道:“也多得是亭台楼阁,不过姑且不谈,只说院子。当朝圣上不喜花红,皇后则是闻得花粉便起疹子,沧山为接待帝后常去品茶,满山不种花树,院子里也都是秃嶙嶙的,至多种颗不开花的歪脖子树,你又如何知道那院里如今有花?” 沉岳承自知失言,顿了一顿,梁钰之见他反应真如韦宝言先前所料,火气当即翻上头,脸色一黑,二话不说上前,从腰里抽出绳索。沉岳承向后退,她便箭步迈上石阶,一脚踹上沉岳承的膝盖,沉岳承剧痛跪倒,怒吼:“强词夺理,一派胡言!沧山又不是我家,我怎么记得有没有花?我不过是之前几天去过沧山,见了一院子花,便当别的也是一样,我又如何知道别的院子是没有花的?” 沉家人全被惊了出来,沉夫人干着急快要晕倒,哑声叫家丁:“都愣着干什么?” 家丁们一拥而上,围向梁钰之,将梁钰之团团淹没,忽听阶下的韦宝言道:“你们碰她一个指头,我亲自砍你们的脑袋。” 韦宝言声调毫无起伏,不是威胁,也不为威慑,只是在论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计划,然而又因养大她的人姓周,这计划格外令人信服,众人真被她说得站住了。 韦宝言缓步走回树下,脚步停在沉岳承膝前,“你说我是强词夺理。那我请问,你是何时见的那一院子花?” 沉岳承恨声道:“上月下旬,八九天前!这都隔了不知多久,你也敢血口喷人!” 韦宝言摇头,“那一院的香雪兰是宴饮前一日才拉进山的,算起来是几天前呢?沉小将军,前些日子玉京多雨,香雪兰盆花价贵,你的小厮背着你赚钱,嘴上同你说已经安排妥当,实则等到价格跌下来才买花上山,你决然没有八九天前上山看到一院子花的道理。方才你说你们这样的门楣中常有小厮瞒着主子的事,看来不错,的确如此。” 沉岳承先于傅睿云入禁军,他又是将门后代,可先被提拔去定远军的却是傅睿云,沉岳承说不清自己是不满还是眼红,总之他自认一定会有机会将傅睿云拉下来,尤其等到结识了韦宝言,这机会变得清晰具体。他让人埋好药,让人分别去请傅睿云和韦宝言入局,自己则借母亲心疾抽身而退,等他回到沉府时,心知那两人应该已经搅成一团。 至于周阑是否会去找韦宝言,或者周阑会在何时得知此事,并无关紧要,只要事情发生,傅睿云就已经前途尽毁。不论韦宝言在周阑眼中重要与否,她都一样是将军府养大的人,韦宝言被欺负,周阑于情于理于面子都没有放任的道理,哪怕韦宝言不告诉周阑,看她的性子,日后也不会让傅睿云好过。 沉岳承算错的仅有两件小事。其一是傅睿云从小体弱,喝药当喝水,对药性格外能扛,闻到香药,痛苦抗拒要大于情迷意乱,迟迟不肯动手,甚而推倒鱼缸,捡起瓷片划破胳膊放了些血。其二是韦宝言的内里和表象十分不符,她看起来似乎完全烂漫混账,然而却因卖白糖糕时收过太多假铜板,不得已长了八百个心眼,还不能算是个十足的草包。 沉岳承被押去大理寺,韦宝言上马启程。 韦宝言不说话,梁钰之也沉默,出得城门,走出半里,一阵春风刮碎流云,露出湛蓝高天。 无边无际的阳光泼头流下,韦宝言突然拨转马头,手搭凉棚向城楼上望,日光太晒,看不清楚,她便纵马跑回去,拼命仰起脖子,想要看清那城墙上有没有一个人。 梁钰之道:“将军今日在大营。” 日光烤得眼角生疼,韦宝言仍然仰着头,然而只看到面无表情的士兵。 梁钰之又道:“将军要交代的事,今日已经了结了。” 沉岳承是她这一走的罪魁祸首,今日之事则是周阑派给韦宝言的最后一桩功课,从此她依然会跟人打牌寻欢,但再不会信旁人脸上的那张皮,周阑要她不准再信任何人,她就再也不信,海海前路,今日以后全都回到了韦宝言自己手中。 ———— 小梁 真正的老公 明天11:00am加更哦,另外600珠也加更,感谢大家的留言,看到老周挨骂我肝文都有动力了 不一样也不行 副将将文书送进大营账中,周阑展开,见是大理寺发来的沉岳承陷害同僚的案子。 他粗略扫了几眼,便又合上,卷起一推,接着推演沙盘。副将问:“送回去?” 周阑点头,“叫他们按律办,不必问我。以后不要收这种东西。” 朝中情势复杂,今日他办了沉岳承,经手的人不知又想借此做多少文章,他若再插手,才真是将韦宝言架在靶子上。 副将收起文书,又道:“今日宫里来请韦小姐。” 周阑对这消息不意外,不管他把韦宝言当什么,她毕竟已经到了可以拿去捏圆搓扁的年纪,有没有沉岳承都会闹到这一步。他错在不该偏私留她到如今,或许在王龄来接她的那个春节就该把她推去均州,不知可以省去多少荒唐周折。 他食指点着沙子思索,隔了半晌,才意识到副将是在等他示下,沉吟道:“说她病了,痨病,王龄那有治得好的大夫。叫府里都记住这事,不准说错,再传信给梁钰之,让她务必叮嘱王龄做得真些。” 副将应了,却始终觉得周阑今日似乎有些魂不守舍,手里捏了文书半晌,不禁多嘴道:“将军,韦小姐和夫人不一样。” 他说的夫人是周阑的母亲。皇后是夫人胞姐,当年周明呈出征西疆,宫里将夫人和周阑接去陪伴皇后,周明呈在前线由此一言一行都受牵制。夫人跳河那年周阑十一岁,时年周明呈受了重伤被俘,已经耽搁了月余,军中没有主帅,皇帝派北边藩国的扶阳王前往驰援。 年底,前线战况依旧胶着,周阑将夫人的尸首烧成一把灰,带在铁罐里启程去西边,因为定远军不听扶阳王的号令,皇帝派他去坐阵。 说是坐阵,其实只是要他做扶阳王的傀儡,然而周阑没去见扶阳王,领了支骑兵,连夜烧了辽人的大营,宰了主帅,带回了周明呈。 主帅被俘,定远军竟然没有因此旁落他人之手,周明呈和周阑便一直是皇帝的心病,七年后周明呈终于死了,这心病只剩下周阑,如今已经过完又一个七年。 副将提起夫人,周阑却其实已经想不起她的样貌,脑海里清晰的只有一张傻脸。 周阑摇头甩出那个印象,只否定道:“不一样也不行。” 对于命运,他向来不曾奢望过任何侥幸。 去青州路途遥远,一路青枝变枯树,北地的春天远远没有玉京来得早。 抵达已经是十七天后。韦宝言在王龄府邸住下,次日送梁钰之启程回玉京,给她装了满满的干粮肉干,又忍不住十八相送,直送她到城外酒郭。 两人水足饭饱,梁钰之装了壶茶,嘟起嘴巴在韦宝言脑门上狠狠一亲,“小韦,你真该回了,再送就要被抓去卖了。” 韦宝言蔫蔫道:“你回去要替我告诉周阑。” 梁钰之问:“告诉什么?” 韦宝言噎住了,实则她没有什么确切的事可以告诉他,唯一确切的是她不会回去。 梁钰之叹口气,“晓得了。我告诉将军你都懂。” 韦宝言听了,一脸纠结,愁上眉梢,五官皱成了包子,“算了,小梁,还是算了。” ———— 勤奋的我来了 又是一章你们最爱的纯素 [玫瑰] 正式变流氓 韦宝言扮起一个痨病鬼,为显得凄惨羸弱,只穿青白衣服,在人前晃来晃去,饭也不吃几口。偶尔王龄回得早,看到她那样子,便指点一番,“痨病鬼不是一直咳嗽的,是偶尔咳,但得是咳出肺来那种咳法,你这个不过关。” 韦宝言烦躁极了:“什么时候才能治好?老子实在受不了啦,你这里厨子卤的肘子也太难吃。” 王龄嘿嘿笑,鬼鬼祟祟从袖子里掏出半只烧鸡,“先计划个两年好了,你委屈委屈。讲话文雅一些,再这么讲话你爹都要气活过来。” 韦宝言吃了两年冷宵夜,只长个子不长肉,出落成一根如假包换的痨病鬼。由于太瘦,王龄同意她放松警惕,韦宝言于是弄来几件男装,学着打扮成男痨病鬼模样,上街瞎晃,吃了不少人吃的食物,于是又长了些肉,到十七岁这年,走在路上开始有人给她手里塞纸条,打开来看,多半是请公子同去赏花饮茶。 这个年纪的女孩连狗都会喜欢,韦宝言装模作样,当真赴约,结果碰上的不一定是女孩,偶尔也有男人,见了韦宝言就自报家门:“公子可也是断袖?” 韦宝言不挑,赏花饮茶罢了,男女都一样赏一样饮,她只是无聊到了孤独的境地,如果没有人邀,她独个去或者抱条狗也都是一样,何况年轻人都很有趣,有的带她去吃鱼脍,也有的邀她逛青楼。 这日韦宝言照旧与个陌生少年躺在草地上看云,两人都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少年在说考功名的难,韦宝言嗯嗯地答应,少年又问:“倘若我去玉京读书,会不会好一些?” 韦宝言快要想不起来玉京的读书人是什么做派,斟酌道:“书在哪里都一样,只是夫子不同。” 少年也是这样想,又轻踢她一下,“北边情形不大妙,你可有听到什么消息?不知会不会影响科考。” 去年南方干旱,国库吃紧,便给各藩国加了税收。本朝开国时封五位异姓王,都不争气,造反的造反,内斗的内斗,如今只剩下北边的扶阳王。扶阳土地平坦宽阔,百业繁盛,本就是纳税冤大头,如此一来自然不高兴,几番龃龉下来,玉京派了兵驻进扶阳,扶阳王这才闭了嘴。接着百官上书,劝着扶阳王遵皇命嫁女儿,于是扶阳郡主嫁去了玉京,说是嫁,其实算是和亲。 至此,事态还算稳定,要命的是扶阳郡主还没进宫,就病死在了路上。 郡主的死让读书人们嗅到山雨欲来的气味,事实也的确如此,扶阳王一枝独秀地杵在帝国北境,不管是哪个皇帝在位,都想摘下来写成功绩,何况如今这位皇帝是踩着前人的积累,只欠一捧东风。 韦宝言嘴里叼着草根,吮出清甜的汁水吞进喉咙,沉吟道:“科考吗?若打起来封了路,还真不好说。” 那少年当即决定去玉京读书,以免耽误十余年苦读,兴奋地站起来,又躺回来,“算了,过几天再去,看看定远侯再走,大将军身经百战,想必不是你我这般白斩鸡身材,一定有看头。” 韦宝言无知无觉地嚼完草根,才问:“你说什么?” 少年道:“定远侯要扶郡主灵柩回扶阳道,要经过青州,怎么你不知道?” 韦宝言跳起来,“走了,回见。” 周阑竟然要来青州,她回去问王龄,王龄也奇道:“你竟不知道?” 韦宝言出门不再鬼混,只喝茶听戏看热闹,偶尔听到周阑的消息。 四月二十七,周阑到了青州,时间已是傍晚,军队便在城外驻扎,王龄请周阑来城中过夜,他也没应,架子极大,于是父母官爬上老马去城外营地见他。 王龄是从官府出发,走过两条街,有人一鞭子抽上他的马屁股,王龄吓飞了魂,回头见是韦宝言在骂他:“做什么不叫我?” 王龄又冲她嘿嘿,“叔叔事忙,忘了。” 韦宝言又一鞭子抽下去,这次抽的是自己的马,“你慢些来。” 韦宝言到营里时已经天黑,卫兵拦着不让她进,梁钰之经过,仔细看了半天,才道:“放她进来。” 等她进去,梁钰之拉住她腰带让她弯下腰,往她脸颊上“叭”地亲一口,这动作本来寻常,但由于韦宝言此时一副断袖模样,又是一袭白衣一骑白马,十分风骚,难免引人侧目。 梁钰之收到四面八方的奇怪眼光,悻悻收回嘴巴一擦,指指方向,“什么狗打扮。将军在那边,自己去吧。” 韦宝言纵马过去,几乎是跳下地,副将也没拦住她,她直接扑进营帐,脱口就叫:“周阑!” 扑面而来淡淡的铁气与龙胆香。帐中亮堂堂,一个女人转回身看着她,“你是?”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你跟蓝珩很熟吗 帐中亮堂堂,一个女人转回身看着她,“你是?” 韦宝言没吭声,低头拍平皱了的衣摆,心中盘算着该要给自己取个男人的假名字用。 副将赶了进来,“将军去用饭,你要等一等——哦,这是蓝将军,从禁军调入定远军的。” 韦宝言拍拍副将肩膀,让他去忙,自己回身在椅中坐下,看那个蓝将军整理书信。 蓝将军看样子比她大五六岁的样子,面容很娴静,举手投足之间却很干练。看着看着,她想起来了,第一次去沉府打牌的时候这位蓝将军也在,去沧山赴宴时她似乎也在,的确是禁军中的老人物,不过蓝将军虽然年少,性格似乎老成许多,始终没有跟他们这些打牌的人掺合,是故她毫无印象。 她心里想着,蓝将军大概也想起了她,回头道:“想起来了,你是韦小姐。” 此刻韦宝言的姿势不十分礼貌,翘着腿,摸着下巴,正盯着人家的腰看,活像个混风月的浪荡子,四目相对,都有些无言。未及她放下腿,帐门帘子被打开,周阑和王龄走了进来,看见她这副尊容,周阑也是皱皱眉才认出来,不过既然认出来了,一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你来了。这是蓝珩,你要叫蓝将军。” 韦宝言心不在肝上,五官各行其是,嘴巴叫了声“蓝将军”,鼻子减缓呼吸,耳朵自动隔绝所有声音,目光贴上周阑的脸,一寸寸扫过他的眉毛眼睛鼻梁。 说不上有什么不同,四年时光熬得那张优越的皮相露出更多锋芒,如一柄重剑出鞘般扎眼,具体的变化仅仅是他眉宇间现出一道极浅的川字纹,她想那只是因为周阑爱皱眉,算不得什么缺憾。 周阑一直没有理会韦宝言,蓝珩要汇报的东西太多,二人对着图商议,一聊就是两柱香。 韦宝言发觉自己多余,起意想走,但她刚站起来,梁钰之和梁庆之就随即进来,周阑像是才想起韦宝言还晾在那里,“梁钰之,你不是给她带了东西?” 梁钰之一拍脑门,掏出她给韦宝言带的玉京物产。有周阑发话,韦宝言就从善如流,重新坐下,吃着糕等,安之若素,直等到最后,蓝珩收起材料,“我就在隔壁帐住,将军倘若又想到什么,随时叫我。” 周阑道:“早些休息。” 韦宝言已经吃完东西,闲得在啃指头,听了这句话,脑中开始思索周阑从前曾经对谁如此体贴,由于没想出来,她牙齿一紧,咬得自己连忙甩手。 蓝珩走掉,王龄上场,送上自己备的礼品风物,总算是糊弄完了路过青州的大将军,打个呵欠,“宝言,将军明日一早就要走,我们不要叨扰,走吧,回家。” 韦宝言一言不发,昂着脑袋上马回府,冲进厨房啃了半只鸡,看王龄睡熟了,她又策马出城,回到大营,径直钻进周阑的门。 夜深人静,周阑还没睡,她走进来,他也没抬头,想来是认得出她的脚步声。 韦宝言走到桌前,才看清原来他是在修马鞭,那黑牛角柄上的皮子旧了,他换了新的。她不吭声,周阑也不起话头,四只眼睛注视着修长的手指将新皮子一层层缠紧。 最终还是韦宝言先说话,她问:“修完了?” 周阑靠上椅背,打量她,“长高不少。怎么穿成这样?” 韦宝言道:“痨病鬼要在家养病。” 周阑想起了这茬,“如此小心不错,再养两年。” 韦宝言道:“你还不睡觉?” 周阑皱起眉,“这话该我问你,你又回来做什么?青州有好到夜不闭户么?” 他一皱眉,眉间那道纹就露出行迹,韦宝言看得心痒,隔着桌子俯过身,用食指肚轻轻摸上川字纹路。 周阑像拍蚊子似的,将她的手一拍,“别瞎摸。” 韦宝言松开了手,却变本加厉,爬上桌子,跪坐在桌沿,“周阑,你跟蓝珩很熟吗?别的女将军呢?” 周阑搜刮记忆,回忆韦宝言是从什么时候起敢直呼他的大名,但没想出个结果,便反问她道:“怎么?” 韦宝言道:“若皇帝要给你指婚什么的,我岂不是要有嫂子了。” 她问得煞有介事,倒把周阑说笑了,“胡说什么,没有的事。” 韦宝言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她说完,往前一倾身,手臂挂住周阑的脖子,结结实实亲上他的鼻尖。 ———— 我决定再给老周吃一口 都学了什么脏东西 韦宝言道:“若皇帝要给你指婚什么的,我岂不是要有嫂子了。” 她问得煞有介事,倒把周阑说笑了,“胡说什么,没有的事。” 韦宝言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她说完,往前一倾身,手臂挂住周阑的脖子,结结实实亲上他的鼻尖,又由于不稳当,往上一滑亲上他的眉心。周阑没料到她会来这一出,但反应极快,抵住她的脖子向后推,她索性就借着他的力气往下一跳,整个人坐上他的腿,一伸手攥住周阑腿间的硬物,威胁道:“别推开我。” 她急起来声音略大,周阑比了一根指头在唇边,“嘘。” 韦宝言凶巴巴瞪眼,然而周阑那副神情无异于在看小孩胡闹。 他越是沉着,韦宝言就越是想起他让蓝珩“早些休息”,这本来倒也没什么,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满心愤怒,或许只是因为蓝将军将这匆促掀过去的四年变得分外具体。等到周阑一松手,她就沉下地,跪进他腿间,把他外袍一掀裤子一拉,胡乱扒开,露出那绷着青筋的一根。 周阑伸脚踹她,语调带怒,“韦宝言,你在青州都学了些什么脏东西?松开。” 韦宝言非但不松开,还一张嘴就咬下去。她咬得不客气,甚至堪称粗暴,周阑“啧”的一声,又痛又酸直热到天灵盖,鞭柄顶住她的喉咙,警诫性地轻敲了敲,示意她吐出来。 韦宝言就是不吐,含着顶端,死活不肯放松。周阑感觉得到自己那一根逐渐起了反应,他吐口粗气,索性把她鼻子一捏,堵住呼吸,“张嘴。” 韦宝言憋得脸通红,仍然不松,有股宁肯憋死在桌子底下的架势。周阑稍微松开,让她喘口气,“这是做什么?” 韦宝言闷声不吭,喘一口气,重新含进头端,用力地吮。这个吮法实在粗暴,饶是周阑能忍,也是出了一身冷汗,当即出手掐住她脖子,沉声道:“韦宝言,非要我揍你?” 他的手用了几分真力气,韦宝言起初还憋着气,逐渐头脑发蒙,四肢软绵下去,通红的眼睛瞪着他半晌,终于张开了嘴。 周阑把她提起来,韦宝言还腿软着,踉跄一下,周阑一推她的腰,她就往后坐上了桌沿,满脸懊恼,眼角都被窒息弄出了几滴酸泪,乱七八糟地滚下去。 如此有几分真像落泪。他看着那点湿润从韦宝言面颊倏忽滑下去,莹亮地滑过她的小下巴,细脖子,再流进衣领,松了的衣领里看得见一弯锁骨,骨头窝里盛了那点水泽,更加显得纤细如折。 周阑又想起方才自己走进营帐,一眼看见个白衣身影,分明陌生,但无需细看就知道那是韦宝言。小孩子的肉感尽数褪了个干净,矮个子抽成了轻盈高挑的条,穿成那样子,是个十足风流的美少年。不知是因她的衣裳还是什么,他只觉得刺眼与不想看,然而低头读着文书,他又只心猿意马地想到她这腿生得长,想必伙食不错。 他抿了抿唇,“还不曾问你过得如何。给我讲讲。” 早不问晚不问,留到这会问,分明是专门打岔。韦宝言嘟囔一声,“虚伪。” 周阑不满她没规矩,“好好说话,究竟过得怎样?” 韦宝言也不满他打岔,但习惯性地敷衍,“好好好,行了吧。” 周阑接着问:“有没有心悦的人?” 心头火又窜起来,韦宝言默了一阵,“如果有呢?” 周阑目光沉静,不见波澜,“我替你弄到手。” 几年不见,几乎都要忘了周阑此人皮囊极具迷惑性,他看起来似乎正人君子,内里真是狼心狗肺,专挑她肺管子戳。韦宝言听了,在袖子上胡乱擦了把脸,把那稀薄的一点湿润全擦了个干净,忽然飞快地坐回他腿上,双手一把拽住周阑领口,这次没去照料他的鼻子下巴,她直接一口咬住他的嘴唇。 周阑的嘴唇看起来薄,实则很好亲,又由于她刚咬过周阑的小兄弟,唇齿间滑溜溜的液体漫着小兄弟微腥微咸的气味。不管周阑喜不喜欢这味道,韦宝言自己反正是一点都不觉得难闻,只像狗啃骨头似的不放,牙齿舌头一同上阵,希望能撬开他的牙关,周阑也没手软,齿关一合,将韦宝言咬得痛叫一声,他捏着她下巴,低骂了声:“小混账,滚开。” ———— 周阑:臭婆娘究竟有没有跟别人谈恋爱嘛QAQ 周玄安周玄安周玄安(h) 韦宝言被他看得变成一块石头,发着呆弓着腰,大睁着眼睛看着周阑压着自己的大腿,修长的指节缓缓拔出穴口,带出内里粉红的肉,接着又随着手指插入,嫩肉裹着手指被捅回去。 耳朵后知后觉地渐渐发烫,周阑在此时加进一根中指,拇指没入重迭肉缝,拨开温暖的褶皱,一寸寸摸索,找到埋在里面的肉粒。 花蒂被粗粝的指腹磨搓压弄,勾出更多类似尿意的感受,同时两根手指撑开穴口,却是严严实实堵住了甬道里不断涌出的液体。 久远的酸痛麻痒回到腹腔,在绿珠楼对面客栈里颠倒痛苦的那个夜晚也从记忆中被翻了出来,奇异的是那些要死的难受在此时全化作了对眼前这人的渴望,韦宝言的身体自动地裂分出一个缺口,亟需被严丝合缝填满。 她盯着他弄了好久,腰软地躺回桌上,难耐地呼出一口灼痛的空气,轻声催促:“……周、周阑,你快点,好不好?” 她这声音变调,自己听见都吓了一跳,然而周阑只冷冷瞥一眼,“韦宝言,还没跟你算账,谁准你叫我名字?” 韦宝言自己也不知道,不知从何时起,她极其抗拒叫他“哥哥”,连做梦骂他不送自己出玉京时都是连名带姓。 听他提起这事,她又叫一声:“周阑。” 叫完,她心虚地一扭头,不再看他。 他又加进一根手指,加快了抽送速度,同时把她的脸掰回来,大概是要骂人。韦宝言红着脸,喘着气,腰在抖,目光迷蒙地在他手指的勾弄下泄了身,穴口一阵阵瑟缩吐水,身体还在哆嗦,但嘴巴比死鸭子更硬,不等挨骂,就一字一顿地叫他:“周玄安。” 玄安是周阑的表字。周阑稍稍一怔,随即皱起眉,拇指压进她嘴唇,掌根捏开她的下巴,强行让她住了嘴。 然而韦宝言比他预料中还要魔怔,她伸出小舌头舔一下他的拇指,轻轻衔住,含含糊糊又叫:“周玄安。周玄安,周玄安。” 从未见过这样难缠透顶的东西,周阑抽出马鞭顶进她嘴里,韦宝言喉咙被刮到,口腔里又是一股皮革的气味,于是干呕着挣扎,要用舌头把那粗粗的东西吐出来,里发出“唔唔”的动静。 周阑握住马鞭柄,彻底堵住她的嘴,“不准叫。” 韦宝言气得眼圈都红了,马鞭却分毫不松,死死抵着舌根,连带着她的脑袋也动弹不得,整个人都被固定在桌上。她两手乱抓,试图把鞭柄抽出去,但周阑的小臂像铁似的,生生地没动一丝一毫,听她嗯嗯呜呜地反抗,他旋动鞭柄搅了搅,声调有些冷,“怎么,又不想要了?” 韦宝言胸腔里冷静了一些,隐约明白过来。 周阑要她心冷,她就真的不高兴了。她挣扎到脱力就不再动弹,眼望帐顶,耳朵里填满噗呲噗呲的轻微水声。 身下的境况充满未知,周阑弄得深深浅浅,她随着轻轻抖颤,屁股上大概蒙满了汗水或者别的,总之湿淋淋地发冷。又一阵快欲攀上脊背,她浑身都战栗起来,随即才觉得屁股一热。 大约是她被弄得喷出了水。周阑抽出手指,将满手淫液抹在那片臀肉上,问她:“玩够了没有?” 韦宝言满脸薄汗,口含鞭柄,唇角无意识地淌着透明的津液,目光涣散地看着他,满脸沮丧。 你是混蛋「Рo1⒏run」 沉默须臾,周阑轻轻抽手,要拔出让她没了规矩样子的马鞭。鞭柄离开喉咙,积满津液的口腔发出咕噜一声响,韦宝言突然咬牙叼住了尾端。 莹亮的牙齿轻轻咬住深红皮质鞭柄,浅红的舌尖从齿缝里隐约出没,轻轻地舔,嘬起双腮含,双眼望着他,试探地勾引,像条无形的小蛇般缠绕上来。 周阑手臂几乎微麻了一下,犹如被滚水兜头浇了一遍。 韦宝言把他的怔忡尽收眼底,水濛濛的眼睛弯起,是个得意狡黠的微笑。 周阑蓦地抽出马鞭,往她胸口一敲,“哪学的这些不正经?” 韦宝言浑身虚脱,躺在那扯起嘴笑,嗓音哑得诱人,“我会的可多了。你不想跟我玩不要紧,我跟你玩,你等我歇一会的。” 韦宝言说完就没了劲,捂住脸蜷起身,喘了几口气,帐内安安静静,只有两个人浊乱的呼吸。周阑靠回椅中,长腿搭上桌沿,放松脖颈深呼口气,半是纾解下腹的胀痛,半是思索韦宝言的道德还有没有救。 韦宝言先爬起来,抿了口水,坐在那也没个正形,“送完郡主,你去靖州总营?” 周阑道:“不去。” 禹州扶阳靖州都毗邻西疆,其中靖州最近辽人腹地,定远军总营就驻在那里。辽人已有多年不曾进犯,周阑也有多年都耽在玉京,毕竟他和定远军倘若在一处,谁都不放心,这次虽然顺路,但他依然不去。 韦宝言点点头,“那我先去扶阳,再回玉京,悄悄找你。” 周阑点评道:“扯淡。” 韦宝言道:“我这样子没人认得,旁人只会以为你是断袖。” 周阑想到那场景,忍不住头痛到想笑。韦宝言明知是异想天开,还是逼问他:“为何不行?我想跟你睡觉。” 周阑扶额,“这么点事,跟谁不一样?跟着我没什么好,耽误你嫁好儿郎。” 倘若还在玉京,到这个年纪,府里多半已经在给她寻摸嫁人,如今只是王龄打不过也说不过,不敢替她做主。韦宝言盯着他,“我没有的。” 周阑道:“你会有的。” 这话说得清淡而笃定,韦宝言又要发怒,然而话到嘴边却脑子一空,她晃了晃头,打了个磕巴,“……不,我就没有。” 周阑稳靠在椅中,看她这样,竟然微笑着叫了她一声:“韦宝言?” 他笑得有些同情的意味,韦宝言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抬手握拳敲自己脑袋,试图把满脑袋浆糊甩出去,“……可我想要的是……”说到一半,又忘了下半句。 周阑没搭话,静静把她语无伦次的样子尽收眼底。 韦宝言被他看得满心烦躁,跳下桌子,又坐上他的腿,伸手去他腿间,“算了,夜还长,你再给我睡一下。” 纵使只是坐着,身体都微微发晃,她几乎要滑落下去,周阑捧住她的脸,眼对眼望着,呼吸相引,如此亲近,声音却是冷的,“韦宝言,别给我找事。” 敬他的怕他的和想杀他的人一样多,而他至今没死,也不打算多费一场心力,今夜于他而言,不过是四年前一场意外的余波。 韦宝言怔怔看他,想把这人黑漆漆的心地看穿,眼皮却是失控地耷拉一下,几乎就要在他手上睡着。混沌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乍现,她想起自己方才抢来吃了的药丸,眼底浮上愤怒无助,“……你骗我吃药,周阑,你——” 八个字出口碎成十多个,没有一个听得清,全是含混的字音。酸软疲惫是在这片刻间从骨头缝里涌上来的,温水一样淹没过头顶,韦宝言方才躺在桌上不觉得厉害,眼下困得头一下下地点,用力撑起脖子,她突然抹了一下眼睛,擦到满手湿淋淋,“你是混蛋。” 她想去找条河泡泡冷水,然而刚走了几步,膝弯就是一软,整个人向前扑去。周阑适时追上来接住她,扛在肩上,找到梁钰之的帐子,把她扛进去放上床榻。 梁钰之在帐外啃饼子,等周阑出来,她囫囵问道:“她怎么睡了?” 周阑道:“时辰不早,叫她跟你睡一晚。”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手书 周阑脸色不大好,神情却出奇地平静。梁钰之无心多问,吃完饼子回去,把韦宝言往里一滚,“才什么时辰就睡?吃了蒙汗药似的。起来说话。” 韦宝言隐约听见了梁钰之骂她,但由于是真被骗着吃了一把蒙汗药,心安理得地没醒。 其实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周阑的情景。那时她还小,被韦霁川抱在手里,困得打盹,但也感受得到有人在端详自己,睁眼看去,对面是两个人,离得近些的是个黑衣束冠的少年。 韦霁川道:“小宝叫人,这是周将军和周小将军。” 那时周阑才不过十六七岁,已经跟随父亲征战西疆,年前他被辽人突围,带着十名骑兵突围夺下靖州边城,一战成名。 她只是被抱出来逛集市,顺便接韦霁川下朝,自然不认得这人,但也知道他生得好看,并且觉得他身上气味好闻,不仅不叫人,还张起小手握住他的大拇指,含混不清地介绍道:“我,韦宝言。” 周阑没见过这样小的手,吓了一跳,忙抽回胳膊。 韦霁川让侍女抱走她,抱歉道:“这孩子打小难缠,请将军见谅了。” 韦宝言极力回望,只看到周阑和他父亲翻身上马的背影,衣袂飘飞。她挣脱侍女跑着追去,或许梦中多少能有心愿成真,她心中焦急,个子便真的长高,青春的骨骼迈开步子追上去拉住他的马缰。 周阑勒住缰绳,垂首看她,并把她的碎发别到耳后。薄唇张阖,说了句什么,被夜风撕扯得七零八落,一个字都没进她耳朵里。 听不见也知道他要说什么,周阑打定主意要让她滚蛋。 她是被梁钰之摇醒的,对方一脸忧心,“你不会是真吃蒙汗药了吧?” 韦宝言肚子疼腿疼腰疼,脑袋也疼,爬起来揉太阳穴,“你们什么时候走?” 梁钰之道:“我么?我在等你,将军带其余人早已开拔了。” 韦宝言走出帐子,拿起自己昨夜穿的外袍,正要披上,看见背上隐约有片墨痕,大约是那时周阑桌上有文书字迹未干,印了上去。 她拿起白袍对上太阳,那上面是两个不完整的字,“青州”,钩与竖凌厉如刀斧刻就,是周阑的笔迹。 韦宝言抱起外袍,没舍得穿,怕天气热出汗水,洇散字迹。这念头甫一冒出来,她头一次真觉得自己得了疯病,梁钰之看她满脸颓然,也知道她算是疯了,摇头晃脑道:“真是完蛋,色胚。” 这话说得不错,韦宝言今日无比希望周阑长得丑。 两人烤了包子当早点,韦宝言往地上一坐,认命地展开那件外袍放在地上,和那两个字一同被太阳暴晒。 对于昨夜,她心底毫无想法,她在此一事上全部的知识几乎都来自小时候读的画本子,那里面的书生小姐总是一见倾心,跳出叁界五行死死生生,世情更是简单明了一望即穿,而周阑与她以及眼前世道则是俗到顶浊到底,毫无可借鉴之处。 送走梁钰之,韦宝言骑马回城,走到一半,发觉脖子里空荡荡,韦霁川留下的玉佩不知所踪。 那根红绳早就磨得断掉好几个口子,但她懒得换,都已丢了好几次,当即原路回去,果然在烤包子的篝火遗址旁拾得玉佩,又抄山间近路回城。 白马跑进树林,打了个响鼻,绕了个小弯,奔向山涧另一边。韦宝言回头望,被白马刻意绕过的那段路平坦光亮,并没有什么不寻常。 她勒马返回,白马不肯向前,她就下马牵着它。这马胆子小,死活不肯靠近一棵桦树,韦宝言想了想,捡来根树枝,刨开树下泥土。 刨出叁寸多深,黑色土壤中露出一片青灰羽毛,韦宝言一怔,蹲下去用手挖出只鸽子。 鸽子死了约莫一夜,身体冷了,僵了大半,她强行翻开紧闭的羽翼,看见鸽子胸口破了几个血洞,显然是匕首捅的,再提起鸽子脚,抹去泥土,露出几道陈年伤痕印迹。 外人看不出,唯有定远府里的人才知道,其实定远军中信鸽往来都有线索可追,这几道印迹表明鸽子带来的是来自北方的重要情报。青州以北是禹州,再往北就是扶阳。 韦宝言额头上几乎是立刻渗出一层冷汗。她握着鸽子站起来,踱了两步,捡起几片叶子充当包裹,草草将鸽子一包,塞进怀里,随后骑上马,飞驰向北。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禹州人氏 韦宝言这匹白马娇生惯养,脚程慢又生得招摇,夜晚,韦宝言在青州府馆驿落脚,掏出王龄的牌子,换了匹棕毛皮的快马,顺带写了封快信告诉给王龄,便接着赶路,边跑边暗骂梁钰之跑得太快。 追上梁钰之已是叁日后。 其时梁钰之人在禹州,想着前方就是扶阳道,懒得再赶路,正在茶摊歇脚,远远见一个脏兮兮的人纵马而过,惊起黄土飞尘落了她一杯子。 一行将士正在合伙骂此人道德败坏,那人却又折返回来,跳下马,一个踉跄滚到梁钰之面前。 梁钰之第一反应是拔刀,随后看清这人灰扑扑的脸,诧异道:“你还跟来了?!我可不带你去找将军。” 韦宝言拉开她,鬼鬼祟祟,从怀里掏出只臭了的死鸽子。 梁钰之拿起鸽子脚,意识到有情报被截,脸色变了变,立刻接过往怀里一揣,指了两个人送韦宝言回青州,带其余人上马飞似的赶向扶阳。 韦宝言气喘吁吁坐下,端起那碗灰扑扑的茶一口气喝光,钻进驿馆昏天黑地睡了一觉,随后换了干净衣裳,恢复了人样,叼着零嘴逛大街似的赶路。 那两个人经过梁钰之嘱咐,如临大敌,紧紧盯着她,以防她溜去扶阳,反被韦宝言报之以奇怪目光,“扶阳给郡主办丧事,勾栏瓦舍都关了门,有什么好去的?” 其实韦宝言之所以丝毫不想去扶阳,只是因为想在禹州逛逛。 她虽然没有见过母亲,但韦霁川说过她母亲是禹州人氏。 禹州山险水绝,穷的地方揭不开锅,富的地方酒池肉林,唯二的特产是凶恶山匪和歌伶美人,她惹不起山匪,但想看看美人。 两位兵兄弟带着她南下回青州,反正顺路,只好纵容她每晚都在不正经的店投宿,听了叁夜的曲子,第叁天终于收到王龄寄来的书信,展开来全是优美的骂人话,还再叁叮嘱她速回青州,不可去不正经的地方学坏。 浸淫不正经地方日久的韦宝言读了这番言论,想到后天就要到那看个荤本子都要挨骂的鬼地方,依依不舍道:“好可惜。” 祸乱就出在这最后一天上。 次日,北方传来军报,郡主棺木进城前日,扶阳王在宫中身亡,死因传得越来越诡异,二王子趁民情激愤,率扶阳禁军举旗造了反,周阑驻兵城外,随后玉京皇命急宣,命周阑平定扶阳之乱。 再次日,定远军抽调出五万兵开拔向北,禹州以北的地界就此打起了仗。 韦宝言人在禹州南边的临水客栈歇脚,对此并无太多实感,眼前的现实只是禹州山匪借着官兵抽调去扶阳的时机作起了妖,匪乱四起。 她垂目看楼下砸人摊子的山匪,问道:“不能管管么?” 二位兵兄弟解释道:“将军有命,当务之急是送您回青州。” 韦宝言点头,匆匆吃完饭,随他们走。 刚要下楼梯,客栈大门“嗵”地被砸平在地,山匪一窝蜂裹进来,叼着水烟袋背着刀,打量一圈里头人的装束,笑着露出大金牙,“各人拿钱下来,不多要,凑个一百两。” 禹州人对这场景熟悉极了,当即麻木地掏钱,唯有几个外地姑娘抠门,抗议道:“你们这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山匪头子懒得思考这类问题,也不准别人思考,手起刀落,姑娘脑袋落在地上打了个圈,脖子里喷出的血溅了几尺高,扑簌簌洒在韦宝言鞋上。 久闻禹州山匪比官军还横,如今看来名不虚传,兵兄弟能屈能伸,不动声色交了钱,拉着韦宝言出了门,直奔船坞。 昨日下雨,今日水涨,来时的小溪成了条深河,于是叁人上了艘客船,韦宝言耷拉脑袋睡了一阵,又被叫骂声吵醒,看见船头的火把,她问:“又有山匪?” 船已被截停,山匪拿着火把一个个收钱,韦宝言打个呵欠,心想收钱怎么还看脸。 兵兄弟却无心玩笑,目光沉沉,聚精会神听着动静。韦宝言跟着听了半晌,也觉出不对,这些山匪似乎不只是求财,而是呼喝着叫人都露出头脸说话,说汉话虽然熟练,但不是禹州口音,其中一个更是口音十分陌生。 船头上也有个机灵鬼,把同样的猜测喊了出来:“嗨,听兄弟口音是西边的?我内子也是西边人,少收点?” “西边”就是辽国,这些人分明是假扮山匪的辽国人,借机不知在找什么人。 兵兄弟听了这人蠢得不可救药的近乎,当即一推韦宝言,“走。” 阿姐,你怎么才来 叁人悄悄挪到船尾舷板,韦宝言跟他们潜下水,奋力游出一截,回头看,船上一片鬼哭狼嚎,辽人撕破脸,把船上的人一个个抹了脖子,有人哭喊着逃进水里,扑腾间看见他们,声嘶力竭地求救:“带上我!” 兵兄弟小声道:“别回头。” 她咬咬牙,奋力前扑,箭簇穿入水中的声音渐渐密集,一个兵兄弟中箭掉了队,另一个按住韦宝言的头往水里一压,水黑深冰冷,她看见一簇铁剑倏地从颊侧穿了过去,蹭过脚腕,带起一溜血花。她没觉出疼,抬头换了口气,“快走。” 兵兄弟不答,塞了只小匕首进她手心,韦宝言这才看见他后心中箭,想拉住他,对方却借力把她向前推去。 韦宝言整个人被卷进河道中央,漩涡似的水卷着衣摆把她扯向下游,脑袋胸口后背全都撞上碎石,在河水里翻滚了不知多少次,终于近乎无意识地抓住一片水草根。 醒来时已经是又一天艳阳高照,河流重新变成了汩汩的小溪,昨夜一切仿佛都人间蒸发。 韦宝言爬起来,坐在干裂的河床上思索,希望想出个所以然来,但禹州这地方实在邪门,除了逃命简直没有别的路。 她撕了片水草茎子扎住流血的脚踝,一瘸一拐上岸进城,见仍有山匪在街上晃,便拐进成衣铺,弄了身朴素衣服穿,又含泪当了韦霁川的玉佩,换来几枚碎银,走进昨日被劫过的那家客栈。 小二见她瘸腿,关心道:“公子,你要打尖还是——” 巧得很,门口又是一阵骚动,山匪再次光临,又是辽国口音,但或许由于光天化日,毕竟不是本地地头蛇,不敢太过张狂,只道:“找人,都将文牒拿出来。” 两天碰上叁波山匪,韦宝言感觉命似苦瓜,在柜台前无奈扶住额头。 由于不知道辽人到底在找谁,她脑子里自动幻化出一副自己被辽人抓走用于逼周阑王龄梁钰之就范的画面,认真地想一头撞死。 客栈里的人照旧一脸麻木,掏出各自的文牒凭证供查验。一个假山匪见韦宝言不动弹,疑心顿起,上前拍她肩膀,“喂,说你呢,耳朵聋了?” 韦宝言手缩进袖中,摸了摸冰冷的匕首。 假山匪把她扒转过身,见是个长相风流漂亮的小白脸,皱起眉毛,把她搡到门口,叫他们老大看。韦宝言被推得一个踉跄,故意撞倒一片桌椅,思索着若被抓起来有几分可能不被认出身份,趁机手一沉捏住了匕首。 假山匪不知道她摔个跤的功夫转了一百圈心眼,只抓小鸡崽似的提着她的脖子拎到门口,忽听身后楼上传来一声:“阿姐!” 听到那声“阿姐”,假山匪、店家和过路人都是微微一愣。 原因无他,这把嗓子实在太过悦耳,且绝非是禹州歌伶那类凄凄切切的悦耳法,反倒是一股戛玉敲冰的泼天明亮,仿佛没浸过一滴水,也没沾过一粒灰。 回头向上看,那楼梯上站着个少年,看到此人的脸,众人又没了感觉,这人长得与声音实在不符,气色难看至极,甚至有几分灰败阴郁,瘦得形销骨立,几乎像个凉了叁年的死人,虽然在笑,但这气色却差到让人毫无兴致仔细看他五官长得究竟如何。 众人回头接着掏文牒,那少年叁步并作两步下来,信手握住韦宝言的胳膊,“阿姐,你怎么才回来?” ———— 天空一声巨响 烧杯闪亮登场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