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后，系统和她都看不下去了》
第一章 隔壁家的大小姐不吃我的饭就会g
陈曦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高二。
自认为除了长得帅，个子高以外，就没有其他的优点了。
为了上学，陈曦在就读的高中旁租了一间房子，一个人独居。
因为本身性格有些冷淡，在学校里交不到朋友，再加上又是独居，日常生活中，不管在校内还是校外，他都是可怜的形单影只。
可怜只是客观意义，其实陈曦自己也不期待交什么朋友。
习惯孤独，享受孤独，钟爱孤独，陈曦就是这样。
不过长期的孤独还是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大到陈曦获得了外挂都不知道怎么使用了。
【治愈系系统】
这是陈曦一年前获得的外挂。
讲道理，按照都市小说的内容，获得了系统之后的进程应该是什么？
收美女校花，考清华北大，做人生赢家。
应该是这样没错把？可离谱的是，一年下来，陈曦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一年了，他没有治愈任何一个人。
让系统都对自己陷入怀疑了。
是不是我不够好？
可是它应该是一个机制非常好的系统啊，只要去帮助他人就能变强，变强就能更好的帮助他人，更好的帮助他人就能更更……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不是吗？
系统想不明白。
怎么这個人就困在了第一步呢，他就不想变强吗？
在这一年的相处中，系统劝了陈曦很多次。
陈曦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最终它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业绩惨淡，濒临破产，即将作为失败产品被抹杀。
在这个危机存亡的时刻，它大胆冒险，自己出资，给陈曦整了一次抽奖机会。
“我跟你讲，现在你可以在商城里抽到任何物品或者技能，而且它们的品级一定不低于大师级。”
“大师级，你可能不知道什么概念，这基本就是世界顶尖水准了。”
它苦口婆心地说道。
“你一定要好好加油啊少年，我为此付出很大代价，你可别辜负我。”
“啊，喔……”
陈曦闻言茫然地点下了抽奖按键，看起来多少有些不靠谱。
转盘上，指针开始旋转。
在一人一统包涵期待的目光注视下，指针最终指到了一片狭小的金色区域。
刹那间，迸发出的耀眼的金光几乎晃瞎陈曦的双眼。
“哇！金色传说！”系统又惊又喜地喊道。
【恭喜您获得技能】
【美食大师（完美级）】
陈曦也是一喜，大师级是世界顶尖，那完美级不就是此世唯一了嘛。
知道这代表什么意义吗？
代表从今往后他的伙食将获得极大改善，从此过着古代皇帝都过不上的日子了！
陈曦刚想和系统庆祝一下。
“完了。”
系统发出了绝望地叹息。
他就像从高楼上一跃而下的可怜虫，被完全失重的无力感包围，除了绝望之外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这技能有个鸟用啊……
怎么赚治愈值，怎么赚业绩？
靠陈曦给别人做饭吗？
那陈曦要是愿意给别人做饭，他就算去学校小卖铺买个棒棒糖随便递给别人，也能赚到了治愈值呀。
一年的相处下来，系统真的已经把陈曦的性格摸清楚并且对此绝望了。
一幕幕的片段划过系统的脑海。
那是一位走路颤巍巍的老奶奶，正在过马路。
系统说：“老奶奶过马路，你去扶一下她。”
陈曦回答：“不要，老人家应该多锻炼一下，我跟在她身后就行了，有什么事我也能瞬间帮到她。”
系统：“……”
————
那是班上一位女生，拿着新发的月考试卷黯然神伤。
系统说：“我不要求你辅导她学习，你只要去安慰一句就可以。”
陈曦回答：“我不要，我的分比她高一分，我去安慰她，她会觉得我在装b的。”
系统：“……”
————
最后那是月黑风高的夜晚，有位少女坐在湖边的长椅上低头啜泣。
系统叹息：“我也不要求你做太多了，你就去递包纸，好吗。”
陈曦回答：“不要，万一别人觉得我不怀好意，是一个想趁虚而入一亲芳泽的流氓怎么办？”
“……”
————
系统此刻真的万念俱灰了。
陈曦这崽子要真能好好利用这个技能，那也不至于一年没开张！
系统猜想。
这个完美级美食大师的意义对于陈曦来说，是不是只能用来改善他自己的伙食啊！！
要想陈曦主动去给人做饭，系统想了半天觉得除了武力之外，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可是这就出现了一个悖论。
土匪会被自己抢来的美食治愈吗？！！
烧杀抢掠的土匪会这么认为——
感谢？这难道不是我劳动所得吗。
系统：毁灭吧。
————
楼道的灯光有些昏暗，林嘉念站在自己家门前，一只手摸索着口袋里的钥匙。
少女紧蹙双眉，在口袋里摸索了半天一无所获，好不容易摸到了一个坚硬的金属制品，脑子转了半天愣是没想起来这是钥匙。
等到反应过来这个是钥匙，又想不起来自己在干嘛……我为什么要摸钥匙？
她不是个笨蛋，再次郑重声明她绝对不是一个笨蛋。
到底因为对门传来的味道太太太香了，林嘉念感觉自己三魂七魄顺着香味去了一半，留在门前的只是一个空洞美丽的躯壳罢了。
楼道里的灯光突然熄了，但是对门的灯是亮的。
明亮的灯光从对面大敞而开的房门中照出，洒在林嘉念的肩上，香味从里面大方涌出，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做饭很香一样。
林嘉念生气了，本来就淡漠的眉眼变得更加冷冽，楼道里的气温一时间都下降了几度。
她想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回家把门关上呢，又不是青天白日，真当以为没有小偷啊。
他做饭的饭香飘的整个楼道都是。
好饿啊。
林嘉念觉得从阴曹地府里抓一只饿死鬼来都没有她的怨气大。
她今天早饭只吃了一个馒头喂，午饭就喝了一碗粥呜呜。
以前她从来没觉得饿的，进食不就是为了维持身体机能嘛，林嘉念宁愿天天吃零食，吃馒头稀饭，也不愿意让油腥，咸涩，甜腻的气味占据自己的口腔。
这样的日子本来已经习惯了，就像流浪猫吃垃圾它不觉得是垃圾一样。
如果没被这香味勾引，林嘉念不会发现，自己居然是只流浪猫，而且可能还是只，流浪小馋猫。
呜……我想吃饭！
林嘉念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面对那扇敞开的大门，抬眼望去。
明亮的光从里面透出，门前的鞋垫上只有一双鞋。
独居，高中生，雄性。
这是林嘉念这几天通过观察得到的信息。
她心想，不如找个办法直接拿下这个人吧，让他死心塌地当自己的厨子，这样以后就有享用不尽的美食了。
林嘉念就此下定决心，脚下的步子随之移动。
于是在深更半夜，独居女性林嘉念走进了一位独居男性的家门。
五天后。
陈曦在厨房里弄饭吃。
因为点亮了一个技能包，陈曦脑子里面有了很多关于美食和养生的见解。
完美级的美食大师，对美食的要求当然不只是好吃，还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简单来说就是根据气候做饭，四季轮转，该吃的东西也不一样，正所谓春夏养阳，秋冬养阴，不时不食。
不食不时，意思是，不是对应季节里成熟的东西就不要吃。
这句话在古代来说基本没啥意义，那其他季节的食物人也吃不到啊，但是以现代生活催熟的技术，基本来说一年四季只要想吃，就没有吃不到的蔬菜水果。
可是动一动你可爱的小脑想一想。
冬天吃冰淇淋的滋味就不说了，陈曦经常这么干，可是冬天吃西瓜它真的舒服吗？摸良心说话。
以此得出一个结论，抛开人类追求刺激或者自虐的变态心理，食物就应该顺着季节时令吃。
那秋天应该吃什么呢，如今刚刚开学，正是九月秋高气爽的日子，很简单，要求就一个字，补。
山珍海味，大鱼大肉，吃！
星期六，陈曦刚刚放学，这可有大把的时间来给他做饭，今天他一定要好好体验一下这个技能的美妙。
他决定做两道主菜。
一道砂仁陈皮炖牛肉。
砂仁听起来有些陌生，但其实它口感甚佳，可以当做零食吃，相比于其他的补药，砂仁没有浓烈的中药味，用来作为佐料再好不过。
陈曦将牛肋条放入盛水的砂锅中，等待烧开后，用勺子去掉清汤上面的浮沫，加入陈皮、砂仁，小火慢炖一个小时——让砂仁的芬芳完美沁入牛肉之中。
这道菜工序简单，尝起来是清淡爽口，但是对厨师调味能力和火候掌控能力要求颇高，不过对于完美美食大师来说，小菜一碟。
在等待的过程中陈曦着手准备另一道菜。
乌梅糯米藕，这道菜就稍微复杂一点，陈曦先将软香的糯米洗净，填入藕孔之中，再用牙签扎实，防止在高压锅中散开。
处理完后，陈曦将藕块放进高压锅中，添加适量的清水，撒入乌梅，再通过添加红糖来调和乌梅过酸的特点，让酸味和甜味相互成就，达到甜口不腻的效果。
一个小时后，浓郁的香气从厨房里弥漫开来，是牛肉好了。
陈曦往砂锅中的牛肉添盐调味，接着炖十五分钟入味。
厨房里的香气因此变得更加诱人了。
于此同时，另一道菜也差不多了，陈曦打开一旁的高压锅，开锅后，藕块外表色泽红润，安静地躺在锅里瞧着可爱极了，掰开来内里洁白如霜，软糯的糯米让人很想一亲芳泽。
将藕块盛到碗里，陈曦加上最后的灵魂——蜂蜜，慢慢浇淋上去，这可以让藕块的口感更加清甜，色泽更光鲜，启到既调色又调味的效果。
客厅里，陈曦的餐桌上坐了一位异常美丽的少女，林嘉念。
林嘉念淡漠的眉眼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如何。
别说，还真就是冷漠又漫不经心的感觉。
眼底里和装不下人似的，清澈透明的玻璃珠仿佛只会倒映山河湖泊...还有美食。
此刻她有些坐不住了，厨房里的香气让她恨不得立刻冲到厨房里大快朵颐，她感觉自己就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
真没有礼貌，怎么能和畜生一样呢。
林嘉念抑制住自己躁动不安的屁股，心想。
都说了以后要晚点来，等菜摆上餐桌了再来，自己怎么就是忍不住呢？
陈曦在厨房里又炒了一份清炒土豆丝，然后将菜端出了厨房，放在餐桌上，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看着对面的少女。
虽然身上穿着校服，也没有穿金戴银，但那股高贵优雅的气息怎么都散不去。
“我可以吃了吗？”林嘉念礼貌地向陈曦问道，手上却已经拿起了筷子，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
“吃呗。”
那我还能说不嘛，陈曦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珠。
话音刚落，林嘉念伸出筷子，夹起一块藕，放在碗上，张开小嘴一口咬下。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几乎让陈曦没反应过来。
“烫吧。”陈曦好心提醒道。
林嘉念没有回答，感受到糯米在口中化开，她优雅又迅速地将剩下的藕块塞进嘴里。
她似乎被烫到了，眼睛轻轻闭起，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林嘉念冷漠的眉眼像是被春水化开了一样，明媚的色彩在她眉眼间久违地闪耀。
少女嘴唇的颜色很自然，是饱满的樱粉色，形状更是完美无比。
陈曦看着她小口小口喘着气的模样，觉得有些可爱。
心里升起一股看见小动物时的怜爱。
吃完这个藕块，林嘉念的嘴角漾起一个寡淡又迷人的微笑。
【治愈值+20】
陈曦打开自己的人物面板。
【人物：陈曦】
【技能：美食大师（完美级）】
【物品：无】
【治愈值：100】
“检测到宿主治愈值已经达到100，现为宿主开放二级商城。”
“系统更新中，请耐心等待。”
已经100了啊。
说明陈曦已经给她做了五天饭了。
看着面前专心吃饭的美少女，看着她那张梦幻的脸庞，陈曦的内心也升起了一丝梦幻之感。
林嘉念啊，陈曦很早就认识她。
当然！是单方面的，这位少女的名气实在太响了。
从来没有听说哪个中学有谁能次次年级第一，但是林嘉念做到了。
年级第一，美若天仙，特别有钱。
顶着这些标签，林嘉念想不出名都困难。
当然！让陈曦最梦幻的不是这些标签，也不是顶着这种标签的人居然天天在自己家吃饭。
而是陈曦为她做饭的原因。
她给的实在太多了。
第二章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今天已经是陈曦给她做饭的第五天。
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多熟络，甚至交谈都很少，一般都是吃完饭，林嘉念就会说句谢谢，然后带着碗筷回她自己的家。
带着碗筷上门，眼睛看着美食就开始发出饥饿的光亮，
有没有很像乞丐的感觉？（没有黑乞丐的意思，别搞我）
长得好看，蹭饭而已，上门送钱，话还不多。
孤独去tm，我要和她一辈子到老。
这位大小姐每次吃饭完都会给陈曦＋20点治愈值，这其实让陈曦很是费解。
饭虽然好吃是没错。
可是天天吃的，至于每天都要这么开心吗？
是不是猪精转世呀。
陈曦夹了一个藕块放在碗里，吹了几口凉气，一口咬下去，感受到汁水在自己口腔化开，清爽香甜，口感软糯。
艾玛，真香！
林嘉念一般话不多，陈曦更是不会主动搭话，一开始难免会有些尴尬，过了几天后陈曦已经渐渐习惯了和林嘉念一起吃饭，她的存在并不会让陈曦感到不适，这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因为陈曦是一只对自己生活半径很敏感的动物。
两人在餐桌上无声地进食，只有碗筷磕碰的轻鸣时不时地响起，作为享受美食的佐乐。
林嘉念吃饭的速度很快，
她的筷子就像她身体的一部分，总是能精准地夹到她想要的每一个菜品，不会在盘里翻江倒海。
陈曦细心观察到了这一点，很是满意。
在吃饭迅速的同时，她吃相又很优雅，
可以看到她鼓起的脸颊像仓鼠的腮帮子一样动来动去，
但是不会看到她嘴巴一张一合的，更不会听见她的嘴中发出什么声响。
对于陈曦来说和这样的人一起吃饭是一种享受。
陈曦慢慢细嚼口中的美食，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和人坐在一起吃饭，不用想着要不要讲话，也不用想着对方会说些什么。
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看几眼又不会少一块肉、谁叫你长得这么好看怪我咯……等等想法。
陈曦开始打量对面这个相对来说还比较陌生的少女。
陈曦坐得歪歪斜斜，手肘称在桌子上，吊儿郎当地端着碗，小啜了一口汤，眼神落在对面少女的身上。
林嘉念自然能感受到冒犯的目光，
但是首要目的是吃饭。
于是她不急不慢地吃完饭，
放下碗筷，
拿出一张纸巾擦嘴，
丢到了半步距离外的垃圾桶里。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她抬眸正视那个一直盯着自己看的雄性生物。
平常生活中打量她的人当然是不计可数，但是大部分都是偷偷地，对面这个雄性生物的目光太过于赤裸了，她决定出言提醒一下。
“你在乱看什么？觉得我很可爱吗？”
少女的声音就像冬风划过枝头的冰棱，摇晃间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漫天的雪花飞舞摇曳，刺骨的寒意像针一样扎进陈曦的皮肤。
“是。”陈曦又小口啜了一口汤水，不咸不淡地开口道。
少女闻言冰块似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是不是没想到我会回答的这么肯定？”
“是。”林嘉念点头承认了，心想这個人果然是个不要脸的。
她清了清嗓子，神情颇为严肃地说道：“我只是对你光明正大的无耻而感到惊讶。”
“单说我的可爱这一点是非常显而易见的，不需要你的认可，我家家都说了，我吃饭的时候非常可爱。”
啊，你家家说的没错哦，但是需要补充的是，你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可爱呢，平常时候都很凶。
家家是林嘉念老家的俗语，翻译一下是外婆的意思，陈曦这几天已经听习惯了。
在少女冰冷的目光注视下，陈曦不紧不慢喝了一口汤，一开始他也会被林嘉念的气场吓到，但是说了没几句话就发现，这家伙总是把我家家说这句话挂在嘴上，特别孩子气，顿时就觉得她的杀伤力小了很多。。
“等等，我为什么无耻？”
林嘉念闻言，惊讶地看向陈曦，这回似乎是彻彻底底地惊讶了。
“你是真不知道吗？”林嘉念一脸无语，“我虽然可爱，也不代表可以让你这样没礼貌地盯着看吧。”
陈曦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的目光很没礼貌吗，明明是像打量艺术品一样啊？
尼玛的，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男主用欣赏目光打量女主，眼神中没有一丝欲念....然后女主对此很心动。
wok，能不能别写这种剧情误导小孩了。
于是陈曦笑着开始放彩虹屁，“抱歉，客观上来说你长得还不错。”
面对一个生气的陌生女孩，一般夸对方几句，她的气就会消了。
而彩虹屁的最高境界不是硬夸，倾国倾城、明眸皓齿、什么美好的词都往对方身上抛，
而是要对方听起来真实。
“我也是一个正常男性，目光被你吸引了很正常的。”
这些话说的半真半假，总之陈曦希望她被夸完后不要再追究自己的责任。
“歪理。”
“人生在世应该非礼勿视。”
被严肃地反驳了诶。
“而且我长得不是一般，是很好看。”林嘉念纠正陈曦的话语。
卧槽，你是明星吗？
就算明星被夸，她们同样也要来一句，哪里哪里，是今天的妆好看吧。
算了陈曦认输了，他坐直身体，向高傲的大小姐低下了头，视线不再落到对方如真似幻的脸上。
面对她如此非同寻常并且不加掩饰的骄傲，陈曦觉得很有趣。
感觉就像搭上了两只小怪兽之间的独有频道，他说话时渐渐卸下了包袱。
林嘉念想想还是夸赞了一下陈曦的厨艺：“今天做的饭很好吃，谢谢你，今天伱要实在想当不礼貌的颜狗你就当吧。”
陈曦再次抬起头，“不管是后天，大后天，我做的饭都会好吃的……”
“为什么没有明天。”林嘉念疑惑地问道。
陈曦讪笑着回答道：“这个就是我现在要对你说的事，我每周的星期天可以请假嘛，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毕竟除了拌嘴以外，有时候必不能忘的一件事情——林嘉念是自己的老板。
说金主也没错，但是最好不要这么说，这么说就有些难听了。
黑发披在林嘉念的脸上，她看起来就像一位下凡的天使。
林嘉念随意摆了摆手，“可以，我本来就打算和你说星期天不用做饭。”
陈曦咧嘴一笑，资本家的话。
我，不，信。
“不过啊。”林嘉念如同湖水一样静谧的目光落在了陈曦的肩上。
来了来了，接下来是不是就是说让自己休一星期做一星期？
“我觉得你选食材的时候应该买好一些的，附近不是有一家马马生鲜吗，你去那个超市里面买怎么样。”
马马生鲜，这个生鲜超市离他们两的高中不远，里面的食材都非常新鲜、精良。
但是好东西必带的一个缺点就是——贵啊。
“食材钱我每个月都会给你报销的，就是要辛苦你一下多跑一下路咯。”
林嘉念说话突然变得很轻，声音犹如一丝细小的微风。
食材费报销这话一早林嘉念就和自己说过，只不过陈曦有些懒。
马马生鲜和他们居住的小区正好是在学校的两个方向，陈曦习惯顺路在小区里的菜市场买菜了，小区菜市场的菜质量确实不好。
陈曦实在没想到，她当时特地嘱咐自己食材费报销居然是这个意思——买些好菜。
资本家的每一句话都有这么多深层含义吗。
而且，为什么要对他说“辛苦了”。
陈曦觉得自己不被抱怨一下浑身难受。
林嘉念看陈曦半天没有反应，她歪了歪脑袋问道：“你还在吗？”
陈曦低头谦卑地回答道：“好的没问题，这事我会好好落实的。”
林嘉念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陈曦为什么要这种态度说话，但是林嘉念想，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陈曦低头喝了一口汤，感受着口中芬芳的气息慢慢拂过自己的味蕾，同时一股淡淡的香甜的气息钻进陈曦的鼻腔，这不是他做的饭菜香，而是女孩子身上清香。
陈曦抬起头恶狠狠地看向对面少女那张梦幻的脸，这家伙说了今天随便看的。
林嘉念回报了一个寡淡的微笑，抬手扎了一个高马尾，将遮挡脸颊的黑发束了起来，大小姐将完美的小脸全部暴露在了空气中。
她朝陈曦挑了一下眉毛，好似在勾引，又好似在嘲讽。
陈曦没有去理会她的蛐蛐挑衅，只觉得这个少女确实挺有意思的。
“可恶的资本家……”别想着用美色，我就会心甘情愿为你做牛做马。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
沐浴着柔和的灯光，大小姐清冷的五官平添些许温柔，她所处之地，就是一幅美丽的画卷，任谁看一辈子都不会厌。
陈曦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在心里呼唤一声。
“统子，每天20＋的治愈值够不够你冲业绩。”
“其实多了。”
“那你以后，不许再吵我帮别人了。”陈曦真的觉得被它吵得难受。
“我一定不会再吵你了。”
显然系统也已经满意了。
这种生活其实非常可以了——自己拿钱，系统拿治愈值，漂亮的大小姐安静地陪着吃饭。
于是在宁静的灯光下，陈曦开始感慨——
一辈子就这么短，
如果能被她压榨到老也挺好。
第三章翻译器
星期一。
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柔和地洒在陈曦的脸上，他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窗外，心中不禁感叹时光的流逝在周末就像开了倍速一样。
欢乐时光就要开始了——嘿呀，啪，结束了。
一转眼间又要上学。
整座城市里，高中生绝对算醒得很早的了，剩下应该只有环卫工人和餐饮人员排在他们前面吧。
陈曦大概又是高中生里醒得最晚的，起床不急，反正不吃早饭，他花三分钟就能完成起床到出门的进程，最后一定能不紧不慢地踩点到教室。
高二十一班。
一位高个子少年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紧靠后门的位置，他一只手撑着脸蛋，另一只手捂嘴打了个哈哈，桌上放了本英语书做掩护，看到老师从前门进来，他连忙假惺惺念两句自己也听不懂的鸟语。
“叮咚。”
“系统更新完成，二级商城开放了。”
别人家系统叮咚是真的铃声一响，自己家系统叮咚那是用嘴喊的一声——“叮咚”。
呀，还挺可爱。
陈曦托着脑袋，无精打采地和系统说了一声早上好。
至于它说的二级淘宝，陈曦倒是没什么兴致逛。
一级天猫陈曦是看过的，里面没有技能只有物品——都是挺离谱的物品。
陈曦想了想，好像有个只负责吓人不负责拍人的板砖？嗯....还有一个貔貅一样只进不出的垃圾袋。
二级商城里能有什么好东西嘛，陈曦猜测可能会刷一些技能出来吧，不过他不稀罕啊。
不喜欢人前显圣，更不奢望出人头地，又没什么一定要实现的理想和愿望，陈曦对自己的认知和诉求实在是太清晰了。
有美食大师和富婆邻居，系统也再不吵自己当什么治愈系男主了，还有啥不满足的？陈曦宣布自己的人生基本可以大结局了！
“今天早读就不给你们读书了。”
一句话将陈曦乱七八糟的想法打乱。
班上吵闹的声音安静下来，大家抬头看向讲台。
讲台上，说话的是高二十一班的英语老师余楠霞，腰宽体胖，磨盘脸，人送外号大妈bigmom。
这位是真的重量级。
一节英语课四十五分钟，bigmom上能扯国家大事，下能扯街道乡邻，讲三十分钟闲话，玩十分钟手机，剩下五分钟叫同学上黑板填答案。
对此高二十一班同学们昏昏欲睡地表示，水课斗罗恐怖如斯。
陈曦也掀起眼皮看向讲台，心想今天她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你们语文老师第一节课有事，和我换课了，我决定把早读和第一节课连起来给你们考试。”
此言一出，高二十一班哀声一片。
大早上人头都还是昏的，怎么可以拿这时间拿来考试啊。
俺们写两小时试卷，你玩两小时手机是吧！
“叫什么叫！考试不就是学生应该做的事情？”
“就是你们这个态度才会学习学不好。”
大妈站在一边发试卷一边向全班同学吐槽道。
“咚。”
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哀声遍地的教室里掀不起什么风浪，但是陈曦前面的周晓峰注意到了。
他回过头，看到陈曦一头栽倒在课桌上，满满生无可恋的模样。
他不由地安慰道。
“没事的小曦，一会我给你抄。”
你给我抄啊？算了吧。
陈曦头也没抬，如同霜打的茄子，声音传出来也是闷闷的，“得了吧，上次被发现了，这次她肯定会特别注意我们两的。”
“我还是不抄你了。”
“也行。”周晓峰笑了笑转过身。
陈曦知道，世界上总有些东西是要一個人承受的。
英语试卷发下来了，两张薄薄的试卷怕不是有千斤之重，“吱呀吱呀。”居然真的压得陈曦的课桌响啊！
不过突然想到“男抖穷”这句俗话，陈曦还是把抖腿的动作停了下来……
打开试卷，陈曦一眼扫过去，全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和蛆一样爬满了整张纸，忍住恶心陈曦慢慢地看。
结果陈曦刚看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他就觉得自己就像孙猴子被要求虔诚地听紧箍咒一样，一边脑袋库库疼，一边还必须得集中精神。
“咚。”
陈曦又一头栽倒在桌上。
前面的周晓峰无奈笑了笑，听这声音应该是个好头。
最终系统看不下去发话了。
“叫你看二级商城你不看，里面有个翻译器可以买的。”
陈曦闻言惊喜地抬起头，如同听到了救世主的呼唤一样。
“价格多少，我买的起嘛？”
“20一天。”
“买了。”陈曦一点迟疑都没有。
翻译器嘛，意思就是可以把看不懂的英文翻译成可以理解的中文嘛。
陈曦对于治愈值消费观，简要来说，只要是他能买得起，那就是不贵。
系统张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老老实实把嘴巴闭上了。
【治愈值-20】
【恭喜您获得物品，翻译器】
一个黑色的耳钉出现在陈曦的耳朵上，陈曦惊讶地摸了摸自己耳垂，他从来没有打过耳洞，这个耳钉仍然神奇地出现在了他的耳朵上。
这可怎么办才好，陈曦始终牢记自己是一名高中生，戴耳钉——这是犯法的。
获得了翻译器后，陈曦再低头看试卷，瞬间就觉得那跟爬虫一样的英文亲切多了，他用事实向世人证明，美的体验主要取决于人的主观情感。
第一篇阅读。
“对于尝试让他们的孩子吃蔬菜、睡觉或者打扫自己的房间感到受挫的父母来说……”
哇哦，看懂了这篇英语作文后，陈曦瞬间发现，其实核心就是父母感到受挫，孩子太过叛逆啊，为什么加那么多看不懂的单词影响阅读。
如果语文老师来改这篇文章，一定分不高。
一眼扫过，陈曦的答案就出来了。
第一篇阅读做完，听力的声音从班级的一体机开始播放。
“howmuchtheshirtis？”
陈曦也是发现，自己听得懂的翻译器就不会帮忙翻译，听不懂的才会帮忙。
衬衫的价格为九镑十五便士。
啊对对。
整片听力的难度对于陈曦来说，就像正常人听这个试音一样简单。
有了翻译器的帮助，陈曦写试卷非常迅速，花二十分钟听听力，二十分钟写试题，二十分钟挤作文。
笔尖所到之处，如风秋风扫落叶，嘎嘎乱杀，陈曦一个小时就把一张英语试卷写完了。
等陈曦放下笔，伸个懒腰仰头看时钟，发现第一节课的上课铃都还没打呢。
借着翻译器的帮助，陈曦也是体验了一把学霸的感觉——真爽啊。
怪不得学霸都喜欢考试呢。
看着写满了的答题卡，陈曦体味到了老师和家长们经常挂在嘴边的成就感。
要不奖励自己睡一节课吧，陈曦这么想到。
啥？为什么不提前交卷？
当他傻啊，装这个b对他有什么好处。
陈曦刚刚趴在桌上，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响突然了起来。
“咕噜咕噜。”
陈曦尴尬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如果肚子作为女朋友，她一定是一个很合格的女朋友，忙的时候感受不到她的存在，等不忙了她又一定会及时出现缠着你，撒着娇让你哄她。
陈曦觉得自己从认识某个猪精后，自己的肚子就变得娇气了很多。
他叹了口气，决定睡觉暂停，先哄娇妻。
于是陈曦拿笔戳了戳前桌周晓峰。
周晓峰头都没回，酷酷地甩过来一句话。
“别急，还没写完呢。”
不是，我是这种人吗我？
陈曦没好气地说道：“我写完了！伱一会收试卷的时候帮我收一下就行。”
周晓峰惊讶地回过头，看见陈曦满满当当的答题卡，他没多说什么，只点点头说：“好。”
然后陈曦就找了个开大的借口溜出了教室。
一出教室，陈曦瞬间感觉神清气爽，世界无比美好，我们还有许多灿烂的明天。
他打算先去食堂吃些东西。
刚走到教学楼前，陈曦就被明媚的阳光招呼了一身，秋天的阳光撒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觉得慵懒和安逸。
如果没有沉重的课业压力，学校一定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生活的好地方不行吗？为什么是养老。”
“你不懂。”陈曦高深莫测地回答了系统的问题。
教学楼前有一棵大树，大树下有一个石桌子，石桌子四周围了三个石凳子，石凳子上没有坐人，而是躺了一只大懒猫。
是一只略微发福的大橘，身上的毛色鲜亮，透露着一股悠闲自在的气息，它慵懒地躺在石凳上，享受着阳光的沐浴，偶尔还会发出几声满足的呼噜声。
见到有人靠近，它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发出一声软绵的呜声。
【好饿啊，想吃火腿肠】
【真是贫穷的两脚兽，路过都不知道给本王进贡】
陈曦惊讶地看过去。
“？”
刚刚发生了什么，自己好像被一只不讲礼貌的猫给骂了？
和林嘉念待久了，陈曦说话的风格也多少和她沾了点。
系统适时开口说话：“你买东西的时候能不能不要那么随便，看一看效果会怎么样嘛。”
陈曦记起来当时翻译器下确实写了一大堆字，不过他当时懒得看诶。
如今发生这档事，陈曦就点进物品栏看了一眼。
【翻译器】
【效果：可以将任何听不懂的语言翻译成可以理解的语言】
【备注：猫语，狗语，鸟语，再也没有你听不懂的话语】
【使用权限：一天】
陈曦抬手摸了摸自己耳朵上那一颗耳钉，玉制的手感摸起来特别舒服。
没想到，这小牛逼居然这么东西。
陈曦认真向系统问道：“我能听懂它说话，这猫能听得懂我说话吗？”
“很显然，不能。”
ok啊，陈曦也是放心了。
于是他抬腿走到那只懒猫面前，伸手指着它的鼻子骂道：“就你踏马的整天无所事事，好吃懒做是吧，这神圣庄严的学校是你吃自助餐的地方吗？同学，是不是还嫌高考压力不够大啊？你也不想想，你都留级几年了，你还剩多少青春岁月可以荒废啊？！”
树叶静悄悄地从枝头上落了下来，一片寂静。
从教学楼里走出了两个女生，她们像是看见妖怪一样，两人抱在一起绕开了陈曦。
“他不会是个傻子吧。”
“我觉得应该是，嘘，小声一点，别给他听到了。”
那你们倒是踏马的小声一点啊。
都给我听到了你知道不？
陈曦再次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无言以对，他在心中感慨，这个世界确实很大，但是没有一处是他能安心存活的地方了。
那两个女生路过陈曦，继续交头接耳地在说着什么。
声音已经再也听不到了，只能看到她们的嘴皮子一张一合的。
【明明长得挺好看的，可惜是个笨蛋】
【长得好看也没有用啊，那是陈曦，是个大渣男诶】
第四章 真有平地摔?
自从知道翻译器居然能翻译唇语后，陈曦就多了一项爱好——听小话。
一开始，陈曦还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自己——陈曦同学你怎么可以偷听别人讲话呢？这是不道德的你知道不。
【我跟你讲楼上班的那个猛男张飞网恋劈腿了】
什么？蛐蛐网恋劈腿还能被发现？陈曦情不自禁地看了下去。
【还偷家里的钱去给网恋女友买礼物】
哇哦，劲爆。
……
直到陈曦把整个瓜吃完后，久违的罪恶感这才找上了门……
陈曦叹了口气。
天天觉得班上的女生爱八卦，最终还是发现人扒了皮嘞，里面一样都是206块骨头。
罢了，于是陈曦摆烂了，吃瓜的快乐嘛，谁吃谁知道，别的不能保证，陈曦可以保证自己守口如瓶。
反正在学校也没啥人和他聊天嘛。
这波啊，陈曦属于是对某个粉毛小土豆在短短一小时内实现了质疑、理解、成为、超越的四连击。
高二十一班第四节课是体育课，一位黑发高个子少年坐在足球场的边缘，只要伸伸腿就能够到塑胶跑道。
黑发少年侧过头，将下巴轻轻搁在弯曲的膝盖上，目光似乎没有焦距。
他的手无意识地薅着身下绿茵场的人工草坪，一下又一下，那些被他薅落的草屑，悄然无声地堆积在他的腿旁，渐渐地形成了一个嫩绿而可爱的小草包。
这黑发少年自然是陈曦。
高中生的体育课还是有一定保障的，不像初中生和小学生那样凄惨，毕竟这是残酷的课业压力下，高中生们最后的净土了。
阳光温和，惠风和煦，再加上这么好的课程，不用来晒晒太阳吃吃瓜真是可惜了。
在陈曦的不远处，正好就有三個女生并排手挽手在塑胶跑道上散步，她们一边走一边侧着头说说笑笑，一看就是在聊很开心的八卦喂。
陈曦眼睛落悄无声息地在他们身上——鬼鬼祟祟的。
“昨天的剧本杀体验感还不错诶。”
“确实，剧本特别好，剧情反转是真的很自然不突兀……就是那个dm有点烂，时不时就玩手机。”
“对啊对啊，还总是开一些莫名其妙的玩笑，真的很让人无语诶。”
啥玩笑啊？你让我借鉴一下呗。
“就是说啊。”
那你倒是说啊？
“说到那个主持人，我想起来一件事。”
“嗯？”
“我们走的时候，他单独找宁然加了绿泡泡。”
“尊嘟假嘟，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时上厕所去了。”
“宁然怎么说啊？其实那个dm还是有点小帅的。”
“宁然你是自己说还是我来说。”
“……要不还是都别说了吧。”
不行，必须说！不可以吊我胃口嗷。
陈曦眨眨眼睛，心想，这个女生会说些什么呢？
对不起，我有男朋友了？
对不起，我喜欢女生？
要真是这些个回答，如果对方是个破防小狗的话，一定第一时间就会一口咬回去。
不是，你真的很普信诶，就你这样谁会想跟你谈恋爱啊，好笑。
三位女生已经靠近了陈曦，甚至不再需要翻译器了，陈曦可以清楚地听见她们的对话。
猜想着宁然的回答，陈曦一脸期待地看向那三位女生。
最终声音通过空气震动传导，进入了他的耳朵里。
“宁然说——不好意思，我女朋友管的紧。”
woc，牛。
陈曦闻言看向了那个名叫宁然的短发女孩。
她长相确实不错，清纯甜美，难怪会被人要绿泡泡……虽然是同班同学，但是陈曦也没看过这张脸几次，她是这个学期刚转过来的转学生。
陈曦尝试代入了一下那个dm小哥哥当时的处境，得到这样的回答的话，说实话，确实是信息量有些大。
但是，不会让他破防诶。
所以说，这个回答很有质量，毕竟现在这个时代嘛，只有礼貌是难以存活的。
一不小心就会被甩上一句，啊哈哈，又给你装到了呢。
不过这姑娘到底是不是姬呢，陈曦仔细打量了一下宁然，对方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前。
这个脚是35码的吧。
变态滚开啊。
陈曦只是通过这些细节判断——如果是真的，她也一定是个奶p。
正当陈曦吃瓜吃得津津有味时，
就像一出喜剧表演似的，瓜的主人惊呼一声，像一张薄纸一样被风吹的东倒西歪，少女摇摇晃晃想极力稳住身体平衡，最终踉跄了几步还是摔倒在了陈曦的面前。
她跪伏在地上，双手撑住地面，还好中式校服是长裤，如果是日系校园的话，此时她已经走光了。
摔倒在地时，少女身体扇出的气流像是一个淘气的巴掌，将陈曦腿边的草堆一下子打散了，小草堆变成了一盘散草。
宁然抬起头，看向眼前的苦主，陈曦瞪大了双眼，宁然眼睛瞪得更大，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一时间空气似乎凝固住了。
这明明是塑胶跑道……既没有石子也没有路障，我就不明白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陈曦观察了一眼塑胶跑道，对这个现象感到十分不解。
他觉得这为小姑娘有资格成为新一代梨斗神的潜质啊，专门靠摔跤把妹……不是，把汉呐。
以前年轻的时候不懂事，陈曦喜欢看动漫里面各种莫名其妙摔跤的名场面，晚上睡前还总是会想，如果自己现实生活中也来一次就好了。
但是现在陈曦长大了啊，他明白这种事还是在二次元里看看图一乐就好了，真搬到三次元来……
那不就是网络上的搞笑视频吗？
少女这个姿势就像是给陈曦拜早年了一样。
陈曦伸手拽下飞到自己嘴皮子上的草屑。
终于体验了一把三次元里的摔跤，他现在感觉非常尴尬，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呢。
新年好？
伱没事吧？
快快请起？
爱妃平身？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陈曦是坐着的那个，不是趴地上的那个。
不过话说回来，趴在地上的那个好像一点尴尬都没有，宁然指着陈曦的腿旁边，惊讶地说道。
“你的小草堆被我打散了！”
我看得见！你别说出来啊你踏马的。
陈曦拔草这件事情被宁然点破，他觉得很尴尬。
“不好意思。”宁然从地上直起腰，讪笑一声，低头朝陈曦道歉。
陈曦这才发现，她与自己的距离是如此之近，绝对算是一个非常亲密的距离了。
少女的脸占据了一大片视野。
她的眼睛挺有特色的。
眼睛很大，很圆，眼尾处微微下垂，看起来非常无辜、可爱。
好像是狗狗眼呢。
“咦。”
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发出一声惊呼，她直接好奇地伸手摸向了陈曦的耳垂。
陈曦屏住了呼吸，看到少女的手摸向自己的耳朵，
周围时间的流逝开始变得缓慢，
少女的动作变得慢悠悠的。
可恶快动啊，陈曦挣扎着，可他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样，做不出任何反应。
“你戴了耳钉呢。”宁然的手攀上了陈曦的耳垂，少女指尖的柔软和温柔让陈曦觉得很痒。
陈曦的耳垂开始充血，红润。
“挺好看的。”顷刻间，她的手又离开了陈曦的耳朵，没有给陈曦躲闪的机会。
做了这一切之后，少女仰着小脸，明亮的眼睛透露着清纯和无辜，让人难以招架。
“……”
陈曦张张嘴，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平日里的骚话如今更是一句都迸不出来。
此刻他无比怀念只知道吃饭的林大小姐，虽然傲气了很多，但是陈曦和他说话没有压力。
而面前这个女生实在太过吓人了，她阳光开朗的气场震得陈曦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讲道理，阳光开朗的性格所获得的回馈是让人容易感觉到亲切，并且想与之亲近的。
陈曦也认为阳光开朗的女生很了不起，特别了不起。
但是时代变了啊尼玛的，陈曦坚定地认为，一定不只有他害怕阳光开朗的女生，肯定还有很多人。
反正陈曦是不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的，有问题就是时代的问题。
宁然蹲在陈曦身边，看着陈曦一脸紧绷，猜想陈曦可能有些内向。
于是她站起身来，朝陈曦挥了挥手就要离开，可是想着这人一字不说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好笑。
小小的梨涡在宁然的嘴角处漾开……
甜度瞬间以几何倍数增加。
“拜拜。”宁然挽起小姐妹的手臂离开了。
留下陈曦就像一个木头一样呆在原地，不知道这个在平常男女生的接触里算不算正常。
陈曦是这么觉得的。
被调戏了吧？
绝对是被调戏了吧？！
陈曦仰头，看到蓝天上游荡着几朵无家可归的白云，想到自己刚刚整个过程中张张嘴一句话说不出来的呆傻样子。
这一天一定要写进日记本里，至于标题，陈曦想了想，不如就叫——陈曦の耻辱。
离陈曦而去的三个女生再次并排走在了一起，气氛和谐又欢乐。
【叫你不要松开我们的手啦】
【我刚刚想挠痒痒嘛】
【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摔跤而已，都习惯了】
【不过你刚刚有点媚男哦然然子】
【哈？这怎么就媚男了，从我转学以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和他说话呢……话说，陈曦好像平时话很少啊】
【他啊……是有一点孤僻】
【这样啊】
陈曦错开了目光没有再看下去了。
在这之前，陈曦就一直觉得宁然同学其实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因为她作为一个转学生，只花了几天的时间就做到了陈曦几年来都没有做到的事情——融入高二十一班这个班集体。
更为厉害的是，她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了班上女生的核心人物，并且让濒临破裂的高二十一班因为她的到来有了一丝回光返照的温馨。
在她没来之前，这个班级里性别为男和性别为女的两大派系开始隐隐对立，各种破坏集体的军阀团体如雨后春笋一般层出不穷，战火连年不断，军阀裂土封王，党同伐异。
江山疾苦，老师疲弊，他们虽不忍见王朝就此走向末路，但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但是宁然同学的到来让这个班级发生了改变。
陈曦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她就像一根细线，悄无声息地将一块块碎片缝在了一起。
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可以隐隐窥出一角。
那位女同学居然当面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你刚刚有些媚男哦然然子】
这种坏话难道不应该趁宁然不在的时候，把这个作为和其他小姐妹们饭后茶余的谈资吗？
怎么就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了呢。
陈曦坐在绿茵场的边缘，他沉默地将打散的草堆再次堆凑了回去。
在他的身后，阳光洒在绿茵场上，一群男生在足球场上不知疲倦地奔跑，突然传来了一声欢呼声，好像是周晓峰那个崽子进球了。
在他的右方，篮球框下一堆男生围在一起激情肉搏，打架嘛，带个球很正常。
陈曦笑了笑，篮球场上的同学大喊大叫的声音就像猴一样，但是却莫名得让人觉得闪耀。
在他身前的塑胶跑道上呢，女生们有些在散步，有些坐在台阶上聊天，巧笑嫣然的，美好如斯。
陈曦坐在这些人的中间，慵懒地晒着太阳。
他觉得，真正的孤独就是别人不知道你的存在，而你一直在他们中间。
第五章 超市买菜
高中生对于放学比较着急，四节课临近下课的时候，不少人已经站在了学校大门前，等待牢头开门放风了。
“再等一会！没到学校规定开门的时间啊。”
“叔叔，饿饿，饭饭。”
人群里总有些显眼包，他们敢于把别人不敢说的话帮忙说出来。
“再等一下好不？”
保安大叔臭着脸，对于撒娇的男同学没有一点好感，
好歹找个可爱的女孩子吧。
“人家一下子都等不及啦！”
陈曦敬佩地看向周晓峰，这种事还得是他。
迫于极大的心理压力，保安大叔只好提前五分钟把学校的大门打开了。
人群挤出校门。
陈曦不是事事喜欢争第一的性格。
所以他只是第二个走出学校大门的学生。
出校后，陈曦没有着急走上回家的路，而是走上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目标马马生鲜。
众所周知，中国高中生晚上是有学生“自愿”参加的晚自习的，从放学到上晚自习的这段时间里，陈曦要完成做饭和吃饭的进程，时间非常紧迫，等到下午放学再去买菜是来不及的。
所以迫于生计，陈曦需要大中午去逛生鲜超市。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不燥，微风正好。
陈曦觉得散散步也不错。
他不紧不慢地步行一段时间后，来到了超市的门前，
少年抬头看向超市牌匾上的四个花体大字——马马生鲜。
陈曦走进超市，脚步似乎有些轻快。
中午，超市的鲜蔬区没有什么人，陈曦在这里选菜，感觉自己特别扎眼。
因为他身上穿的是纯白的校服。
校服这个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特别浪漫，就像菩提子一样沾不上一丝人间烟火气哈，他们可以在绿树成荫的校园，可以在人声鼎沸的闹市，可以在灯火通明的大街，却独独不能出现在菜场、厨房。
相比之下陈曦这几天天天和各种蔬菜打交道，算是一个异类了。
陈曦站在菜框前，菜框里的菜摆放得十分齐整，头顶的灯光也敞亮，
舒服的环境让人诞生这里的菜肯定不错的感觉。
到底买点什么呢？
鸡蛋、西红柿、青椒、五花肉……陈曦一一清点自己所购的菜品，其实也差不多了。
但总感觉还少了点什么。
买菜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它并不能给人带来精神上的快乐。
至少对于陈曦来说是这样。
他逛了一圈，仍然没有想到缺了什么。
陈曦想着，要是林嘉念能把食材准备好，自己只管加工处理就好了。
她买菜，我做饭，这就挺好的啊。
好吧，这种事想想就行，林嘉念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可能连莴苣和芹菜都分不清吧？
毕竟都是绿的。
陈曦继续在这片区域闲逛着，各种各样的颜色应接不暇地进入眼睛，他努力寻找符合眼缘的食材。
以前刷视频的时候，陈曦刷到一個营销号胡扯量子力学的理论——
只要足够想念一个人，就能够抵达她的梦境。
陈曦当时对此嗤之以鼻，这不纯纯恋爱脑吗。
但是如今他对玄学保持了一定的敬畏。
明明只是随便想了一下林嘉念的脸而已吧，他自己倒是没出现在对方的梦里，
可是这个人却跑到了陈曦的面前来了。
在鲜蔬区的不远处，鲜果区里。
一个高贵优雅的身影站在那儿，黑发黑眸，扎了一个高马尾，脖颈处裸露出的肌肤如同雪一样纯白，她所立身之处，方圆五米美的跟个风景区似的。
陈曦想假装自己没看到她一样，反正也不熟，路上遇到这种半生不熟的路人最尴尬了。
可是那位少女也看到了陈曦，黑眸闪了闪，
然后他抬起手挥了挥，示意陈曦过来，
动作随意，就像招呼自己家的大型家养犬。
唉，陈曦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走了过去。
在陈曦的视线里，林嘉念的表情很沮丧，嘴唇翕动在自言自语着什么。
虽然陈曦听不到，但是翻译器再次起到了奇效。
【我都忘了这家伙要来买菜，不然就叫他顺便帮我买水果好了，这样就不用我自己再跑一趟。】
什么？你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人话不？你知道我从学校往这跑多累吗，帮你买菜你不念着就算了，还指挥我帮你买水果，这水果和菜加一起得多重啊，提回去手都要麻了，要是写不了字耽误我考北清华大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真以为我是你的狗啊，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踏马是另外的价钱。
陈曦来到了林嘉念身前，在超市明亮的灯光下，水果的色泽变得很好看。
但更好看的是少女奶白的皮肤，打着放大镜都找不出一丝瑕疵。
“干嘛？”陈曦不耐烦地说道。
少女如同湖面一样静谧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她的声音依旧冷淡，只是今天额外带上了一些沙哑。
“想吃什么水果？快挑。”
“这么好？”陈曦惊讶地说道。
林嘉念嘴角露出一个寡淡的微笑：“毕竟也是天天一起吃饭的交情。”
饭搭子嘛，搭子文化用来形容他和林嘉念如今的关系再好不过了。
陈曦点了点头，面对资本家，也不打算客气了。
于是，陈曦指了指一边的车厘子。
整个超市里目前最贵的水果，这玩意陈曦平常逛超市看都不敢看一眼的，生怕被上面的数字吓死。
林嘉念看了一眼陈曦，没说什么，走过去随手拿了两盒打包好的车厘子。
“其实这个不好吃啊，就是贵了一点而已。”
陈曦惊讶地回应道：“我以为你平常买东西都不看价格的。”
“没有这么离谱。”林嘉念嘴一抿，对于陈曦的刻板印象显得很无奈，她走到陈曦身前好奇地掀开塑料袋的袋口，想看看陈曦都买了什么，“这是今天晚上的菜吗？”
少女地突然靠近带来一股清香，让陈曦有些紧绷。
他深吸一口气，故作平静地回答：“是的，但还是感觉缺了什么。”
陈曦尝试着问道：“你有什么喜欢吃的吗？”
陈曦给林嘉念做了五天饭，目前没发现林嘉念的忌口，相比之下也没有发现她有喜欢吃的，一桌菜她是真的雨露均沾，每样都吃，吃很多...
如果林嘉念去当皇帝的话，后宫应该会很稳定吧，陈曦无厘头地想到。
听了陈曦的问题，少女闻言愣住了，
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空中扇动，如同蝴蝶的翅膀。
白菜，土豆，五花肉，茄子，青椒.......林嘉念一时间脑海里划过了很多菜的名字。
嗯，这些她都不喜欢吃。
于是少女冷淡地回答道：“我其实随便。”
陈曦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人生建议，千万不要相信女人的随便，她说随便就是在等你提意见。
陈曦尝试着随便报了几个菜名。
“青椒炒肉？”
“可以。”
“肉沫茄子？”
“可以。”
“再弄个水煮白菜。”
“可以。”
“你什么都吃？”陈曦真的很困惑。
“伱这么说话很不礼貌！”林嘉念皱着眉头，对于陈曦的说法非常不满意。
因为你是真不挑，陈曦挑了挑眉，不愧是猪精转世。
林嘉念皱了皱眉头，最近有种莫名奇妙的恶意时不时出现在她心底里。
她感觉自己在被人用很恶心的想法揣测。
百分之98是陈曦！
在和林嘉念一问一答间，陈曦也想到了晚上还差点什么，买点山药、排骨回去炖汤吧，晚自习下课还可以当夜宵吃。
挺好的。
“那你先挑着水果？我还差一点菜没有买。”
林嘉念眼睛一眨，一丝亮光从眼底里闪过，她开口说道：“一起吧，先和你一起去买菜，再跟我一起去买水果，我想不到要买什么水果，一会儿你帮我看看。”
“行。”都请自己吃水果了，帮忙提点建议什么的，陈曦当然没有什么意见啦。
不远处，两个导购员交头接耳的在交流着什么，被陈曦捕捉到了。
这回不是听小话，因为别人是在讨论自己。
【那边那两个高中生都好好看啊】
【是啊，我觉得好搭】
【这么小就学着过日子了】
【应该是兄妹吧，哪有这么小就开始过日子的】
【也是，看着挺有爱的啊】
还好你没说是姐弟哈，算是给我长脸了。
不过啊，她有钱，她才是姐姐。
陈曦充分展示了大男人的基本素质，能伸能屈。
之后二人边走路边拌了几句嘴，一前一后地来到了蔬菜区。
林嘉念手上拿着那盒车厘子跟在陈曦身后，少女突然变得有些乖巧。
她前方的高个少年正好遮住了顶端的灯光，林嘉念一抬头就能看见丝丝缕缕的光从发丝间穿过，直射到她的眼睛里。
有些事情她也想不明白，明明不喜欢吃的菜，为什么从陈曦口中说出她就想吃了呢。
应该是因为他做的菜和家家一样好吃……
陈曦不知道林嘉念在想什么，他在专心挑选今晚的食材，两根茄子被他随手装了起来。
他叹了口气，突然觉得有些疲惫。
突然，陈曦有了一个想法，还记得想让林嘉念帮忙买菜时他怎么说的吗？
林嘉念可能连莴苣和芹菜都分不清吧。
光猜测是没用的，身为高中生，要继承并发扬伽利略的实验精神。
于是陈曦从茄子旁边的区域拿了一根又粗又大的莴苣，笑着向林嘉念提问道。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莴苣。”
林嘉念抿起嘴角，她瞬间就明白了陈曦是什么意思。
不是你……
淡白的颜色慢慢占据少女的眼睛，双眼似乎失去了焦距。
陈曦看向林嘉念，自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他自己顾自地指向一旁的芹菜。
“这个呢？”
“芹菜。”林嘉念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幼稚的孩童。
陈曦点点头，还想挑个生菜给林嘉念认，被忍无可忍的少女出声制止。
“这些菜两岁的婴儿早教卡片上都会有，你拿这些来拷问我的生活常识，有点蠢的无可救药了。”
怎么可能会有人不认得菜呢。
林嘉念走到陈曦身边，露出了一个大家常用的emoji的微笑，伸手给陈曦指了一个方向。
“你看，每一个菜上方就是它们的标签呢。”
少女说话的时候莫名有些亲切，比平常要温暖许多，看起来就像在关爱某种特殊人群。
最后林嘉念也叹了一口气。
【无语】
翻译器提示道。
？您连肢体语言都能翻译
“肢体语言也是语言啊。”
好好好这样玩是吧，陈曦尴尬地笑了笑，看来自己不仅被林嘉念当傻子，还被系统当傻子。
林嘉念看到陈曦的尬笑，伸手拍了拍陈曦的肩膀，“没事的，你还在长身体的阶段，脑子还可以长的。”
陈曦浑身一僵，但紧接着他就感觉到自己手上的袋子一沉，显然里面被赛了什么东西。
转过头，少女手上的那两盒车厘子已经悄然消失，她潇洒地走在陈曦前面。
啊，又被压榨了，陈曦开始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盯着林嘉念的背影。
等到二人把今天的菜买完，陈曦和林嘉念准备去买水果，少女又愉快且自然地重新占据主导地位，走在陈曦前面，领着陈曦来到水果区。
跟在林嘉念身后的陈曦则是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林嘉念个子在女生里面属于是高挑类型，四肢修长，陈曦估计至少有一米七，达到了这个身高的女孩子，背影就会十分曼妙，怎么样都好看。
陈曦也乐得跟在她身后，欣赏林大小姐曼妙的背影。
两人在水果区逛了半天，林嘉念也没有想好到底要选什么水果。
之前说好让陈曦给自己提建议，他也一言不发的。
所以林嘉念发现，陈曦其实是那种不会主动表达的人。
你非得去问他，计将安出啊？
这人才会笑嘻嘻来一句，主公，陈有一计。
少女叹了口气回头问道：“陈曦，我不知道自己想吃什么水果，你帮我推荐一下吧。”
陈曦闻言，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嘉念，认认真真思索了一下。
嗯，这家伙的眉眼很符合自己的审美，嘴巴也很好看，脸颊好润，摸起来肯定和果冻一样软。
……
不是，听我说，自己只是打量一下她的气色……
陈曦综上条件，认真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吃梨吧。”
秋季气候干燥，容易伤肺，林嘉念的气色都很好，看不出什么问题，但是可以听出她的声音带了一点沙音，这就是肺气受损。
吃点梨润肺再合适不过了。
“不错。”
林嘉念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居然对陈曦的提议很满意。
“走吧，我们去挑梨。”
嗯？什么们？别擅自把我跟你打成一伙啊。
随后，他们开始选梨，两人站在梨框前，林嘉念选，陈曦张开袋子在旁边接着，之前手上提的东西被暂时放到了地上。
虽然又在被压迫，但是陈曦仍然觉得，除了独处之外，和林嘉念待在一起最舒服，和她长得好不好看真的没有一点关系。
主要是和林嘉念相处起来目的明确，利益关系，不会有那些莫名其妙的人情世故。
比如自己虽然在被压迫，但是林嘉念一定不会亏待他。
而陈曦平日里和别人相处，有人会态度温和地申请陈曦帮他们一个忙，但是如果陈曦犯懒拒绝了，就会被人在背地里口诛笔伐。
所以到底什么才是压迫，陈曦突然一时分不清了。
不远处，两个男生的对话吸引了陈曦的注意，让他从发呆的情况中走了出来。
在两人对面，两个过道的距离，那是两个身穿二中校服的男生，陈曦和林嘉念也是二中的，那两个男生和他们是一个学校。
【那是林嘉念诶，好漂亮啊】
【身边的那个是她男朋友吗】
【可能是吧……啊？那不是陈曦吗】
【卧槽，好像真是】
【不会吧，林嘉念和陈曦谈上了？】
【天呐，林嘉念瞎了眼吧，陈曦不是出了名的渣男？】
【看他长得帅吧……可能，林嘉念也是一个渣女】
【可是她成绩那么好】
【谁知道呢】
第六章 在本小姐身边不要自卑
陈曦默默地放下袋子，准备提起地上的东西，和林嘉念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
自己的名声怎么样他不在乎，但是他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
只是一只洁白如玉的手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狠狠地抓住了陈曦的手腕，将他拽了回来。
被丢下的袋子粗暴地重新塞回了陈曦手中。
喂喂喂，能不能淑女一点，很痛你知不知道啊？
“就在这里给我提袋子，哪都不要去。”
少女的动作很粗暴，但是她的声音如同往常一样平淡。
林嘉念显然也注意到了对面那两个男生的存在，并且通过他们二人时不时扫过来的眼神，林嘉念应该知道他们在讨论她和陈曦。
陈曦对此感觉很奇怪。
“你是觉得我给你丢脸了？”林嘉念淡淡地质问道。
陈曦快速摇了摇头，他哪敢啊？
“那就是觉得你给我丢脸了，你不好意思？”
不是，好像是这样没错，但是你怎么说的这么难听呢。
陈曦双脚一定，立在原地，他决定哪都不去了，但是面子上一定不能丢。
于是他开口说道：“你真自恋。”
“总比自卑好吧？”
林嘉念目光落在陈曦身上，挑衅和嘲讽意味十足。
林嘉念，你这种人能平平安安活到这么大是个奇迹。
指定是靠你家家有事没事就给你攒功德。
陈曦抿起嘴角，有时候他不得不承认林嘉念的嘲讽力，让他这种满级摆烂选手都难以维持心平气和的摆烂心态。
他最终叹了口气：“我懒得跟你扯。”
林嘉念闻言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露出了她标志性的浅笑。
好看，但是犯法。
陈曦低头示意了一下林嘉念抓着他手腕的手。
“大小姐，你还抓着我的手干嘛？
“是想带我杀出重围吗？”
不过有一说一，林嘉念的手很好看，没有很多肉，但是很软，指头纤细，触感温凉。
“怎么，想入菲菲了？”少女的声音不在那么平淡，而是变得有些俏皮。
“有一点。”陈曦表示自己是个老实人。
如同冰块碰撞一样清脆，林嘉念的笑声从耳边传来。
“伱既然有底气这么厚颜无耻，也要有底气待在本小姐身边。”
说完她冷冷地轻哼了一声。
“不就是两个人的指指点点而已嘛，怕什么。”
“这次让本小姐带你杀出重围。”
她在说本小姐这三个字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喜感，似乎有些烫嘴。
陈曦咬了咬牙，不是，你会唇语吗你？
你不会我会啊，你又不知道别人说了什么……
人家都要骂你了好不好？
这個人多少有点自作多情了哈，陈曦刚想张嘴吐槽一句。
结果顺着少女颈部到下颚的柔顺曲线，在往上，陈曦看到了她粉红的脸颊。
美丽的评判取决于人的主观臆断，陈曦单方面宣布。
这是今天自己看过最好看的风景。
罢了，决定不再跟她计较了，同时陈曦也不再去关注那边两个人，他笑着回击。
“林嘉念，你脸红了。”
林嘉念把头侧过去，不让陈曦看她的脸。
“说实话自称本小姐这种事情真的很羞耻，不知道为什么你每次都叫的那么顺口。”
但她不知道的是陈曦看到了她的耳朵，那里也染上了红色，比脸颊更红。
哇喔，林嘉念你是想用美色收买我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我告诉你我不会上当的。
凭心而论，刚刚被抓住的那一刻，陈曦感觉林嘉念很酷，无论她抓住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但是陈曦的确感受到了被坚定选择的感觉。
此刻陈曦的世界里，风驶过的声音能将所有流言蜚语掩埋。
他的手被松开，
手腕上残留着温软的触觉，
一个超级大的梨子被丢进了他拿的袋子里。
陈曦也调整完了自己的状态，从刚刚的感动中走了出来，他疑惑地问道。
“为什么会羞耻，难道没有人叫过你大小姐嘛。”
“你在想什么，我只是钱多了一点，成绩好了一点，除此之外跟你没有任何区别。”
受不了了……
即使可能她并没有凡尔赛意识，但是就是这种自然而然的炫耀最杀人诛心。
让陈曦此刻有种想用力把她拍进泥土里的想法。
林嘉念又挑了一个很大的梨丢给陈曦，终于陈曦忍无可忍，一巴掌将这个梨拍掉。
谁教你这么挑梨的？！
这挑梨也是一门学问你知道不？个大的不能挑，不甜，个小的也不能挑，很硬，一定要挑那种个头适中的梨，汁水多，一口下去香甜无比。
一巴掌打掉林嘉念手中拿的巨无霸后，陈曦换了一个品质上好的塞到她手里，示意她挑这样的梨。
林嘉念冰冷地看向陈曦，眼神犹如一只正在捕猎的雌狮。
【你再拍试试】
陈曦通过翻译器得了以上信息，他扯了扯嘴角。
看来有时候什么事情都知道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随后二人在沉默中养出了一种默契。
林嘉念挑梨，陈曦检查后放进袋子里，最后袋子也是很自然地落到了陈曦手上。
已经稍微有点沉了，陈曦掂量掂量，他不是那种强撑大男子主义让自己身体活受罪的人。
“走吧？”陈曦提议道。
“不行，还要去买零食。”
woc，还买啊。
都说跟女人逛街恐怖，陈曦纠正这一点，不仅逛街，还有逛超市，不对，逛什么都恐怖。
被林嘉念以恐怖的眼神威逼后，陈曦极不情愿地和她一起走向零食区域，道路上怎么都绕不开那两个穿二中校服的男生。
但是无论是林嘉念还是陈曦，都绝对不是绕着人走的主。
一个人的态度是，你算老几？
另一个人的态度是，我是管你是老几。
于是二人光明正大地路过那两个人旁边。
不知道是不是陈曦的错觉，他感觉林嘉念特地和自己挨得更近了些，陈曦甚至能问到林嘉念身上有一股牛奶的香味。
后面两人来到了零食区域，陈曦又被迫化身提篮小弟了。
林嘉念挑哇，陈曦接啊。
好像安安静静的又有些美好了起来，如果忽略陈曦手上提的一大袋东西的话。
陈曦从手指头到手臂都是麻的，他此刻也隐隐明白了林嘉念当时喊自己一起逛超市的原因了。
从一开始就是压榨啊！
可恶，资本家的心机之深，真是让人不敢想象！
林嘉念看着陈曦满意地点点头，好像在表扬他。
不是，你有什么资格表扬我？哦，你有钱呐，那没事了。
“不错嘛，力气还挺大，以后可以喊你跟我一起逛街。”
陈曦的确感觉到自己是被当牛马使唤的。
“所以你可千万不要再自卑咯。”
“……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我这么优秀。”
林嘉念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陈曦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但是他有挂。
【得意】
自卑个锤锤啊，自以为是的女人。
陈曦开口解释道：“我刚刚有没有可能只是避嫌。”
“渣男还注意避嫌？”少女的声音中带着十足的讽刺意味。
“你知道有关于我的事？”
陈曦完完全全惊讶了。
他一直以为林嘉念不知道有关他的流言蜚语，因为从一开始林嘉念根本就不像认识他的样子。
而且这位大小姐看起来就像那种根本不关注八卦的，完全超然脱俗的人物。
“以前确实不知道，最近才知道一点的。”
“说说来听。”
林嘉念拿了一包饼干丢进篮子里，沉思了一会后说道：“我知道的其实也就是学校表白墙上写的那些吧。”
“把别人女孩子写给你的情书给全班人看。”
“劈腿，同时谈多个女朋友。”
林嘉念又仔细回想了一下，确信地说道：“就这么多了。”
她又拿了包蛋黄派丢进陈曦手上提的篮子里。
“既然都知道你还跟我接触这么近。”
林嘉念抬起头，惊讶地看向陈曦。
“你是不是有一点嚣张过头了。”
“我把你当厨子，又不是把你当恋人。”
“你渣不渣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虽然做那种事情确实很恶心没错，”
陈曦心尖像是被突然捅了一刀，没办法，林嘉念说话是这样的。
“但是我没亲眼见过的东西我是不信的……不过有什么冤屈你也别解释给我听，我也不会信的。”
“至少目前我觉得你并不是一个很讨厌的人。”
如果你没有在心底里骂我的话。
林嘉念在心底里悄悄补充了一句。
陈曦点了点头，将林嘉念递过来的零食接好放进篮子里。
超级自以为是，对任何人的判断只凭借自己的主观臆断，古代有个词可以很好的形容这样的人，刚愎自用。
林嘉念是这样的人，但是这样的林嘉念对于的陈曦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陈曦突然想为她做些什么，就全当是她今天的话语治愈到了自己的报答。
“你中午饭怎么吃？”陈曦平静地问道。
林嘉念手上抓了一包百奇，示意了一下。
？你是不是要把百奇插到我的鼻子里
算了林嘉念应该不知道这个梗。
于是陈曦老老实实问道：“你就吃这个啊？”
“再买一些面包吧。”
她的猪精形象在陈曦心里开始摇摇欲坠，
他以为林嘉念每餐每顿都是胡吃海喝呢。
“我中午做饭的话你要不要来蹭饭啊？”
百奇被塞了回去，少女快步走向了收银处。
“走，结账。”
甚至陈曦因为慢了仅仅一秒，没跟她的上步伐被她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别墨迹，快点回家给我做饭吃。”
果然，还是个猪精。
陈曦大声纠正林嘉念的话语，这个对他来说很重要。
“搞清楚一点，这次是你来蹭饭！”
但是他的反抗再次被林嘉念无视。
来到超市的结账处，陈曦连总额都没看清，林嘉念就把帐结了。
少女潇洒地走出超市，陈曦则是提着大包小包跟在她的后面。
在他身后，马马生鲜四个大字在阳光下十分闪耀。
……
二人在回家的一路上很沉默，
林嘉念没有了交谈的性质，似乎所有心思都在接下来的午餐上了。
回到家门口，两人的家一左一右。
“你是来我家还是回你自己家？”陈曦问道。
林嘉念回答道：“我回我家收拾东西，你饭做好了叫我。”
“行。”
陈曦也就是客气一下，要是能把她坑过来，就让她洗几个水果，不来的话就算了。
他把刚买的东西收拾好，要用的食材拿出来，然后走到厨房，开始洗菜，备菜，煮饭。
在做饭过程中，陈曦的心情变得很愉悦。
这是一件很罕见的事情——不管是陈曦感到愉悦还是做饭让人开心，这都是很罕见的事情。
因为做饭这件事情，一般来说压力很大的，不仅要求经济实惠，还要求美味。
可是有个词叫众口难调啊，萝卜青菜大家各有所爱不是吗？一桌菜想要做的人一家子人的嘴都满意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难免会被挑剔的——总有人吃几口，筷子一甩，人走了。
虽然能理解，但毕竟是人花精力准备的菜肴，但难免还是会觉得委屈啊。
综上所述，做饭这件事大多吃力不讨好，很难说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但是这事到陈曦这里完全不一样。
首先他没有经济压力，
其次完美级技能让他不会怀疑自身能力，最后就是……林大小姐什么都吃。
酸甜苦辣咸，鸡鸭鱼肉，各种青蔬，她都不挑，而且每次还给自己+20治愈值，这个治愈值作为实在是回馈太棒了，这样陈曦明确知道她每一餐都很满意。
因此，这样子做饭，陈曦真的是乐在其中。
【治愈值+20】
看着林嘉念美美享用午餐的可爱表情，
陈曦觉得自己今天被人骂来骂去的不好心情被彻底治愈了。
“你这么直勾勾盯着我看的时候经过了我的同意吗？”林大小姐质问道。
啊哈哈，可是他今天，都看了好几次了呢。
第七章橘大王
下午放学已经有一会了。
高二十一班除了陈曦一个人都没有。
陈曦平常都急着回家做饭，今天一点都不急。
中午那会不知道为什么犯抽，给林嘉念做了一顿午饭，陈曦特别后悔。
当时好像还说什么喜欢上给林嘉念做饭了。
陈曦明确地说，这是不可能的。
不让看就算了，还不加钱。
你告诉我一个摆子没有任何好处他能加班吗？
所以陈曦采取了弥补措施，
他认为反正今天中午做了，那晚上就不用做了吧。
从大小姐的幻术中清醒过来之后，陈曦就和林嘉念说，晚饭不做了，还剩这么多菜，让她过来吃点剩菜剩饭就行。
大小姐当时那表情……嘴一瘪，眼眸一暗，让陈曦都感觉自己真该死啊。
不过好在最后她还是同意了。
可能大小姐这一辈子还没吃过剩菜剩饭吧，不过说实话，也该让她吃一吃，毕竟自己不让她吃的话可就没人让她吃了！
陈曦认为这样可以磨练磨练她的品格，总不能让她一直那么娇气对吧？
然后系统就骂了陈曦懒。
陈曦双手一摊，这跟他懒有什么关系，他不想加班而已，他有错嘛？！
所以等到今天下午放学，陈曦甚至连家都懒得回了，打算去食堂吃饭。
钥匙中午已经丢给了林大小姐一份，让她自己热饭。
什么？担心大小姐不会热饭？
她可是连菜都能认啊。
林嘉念真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大小姐，目前就陈曦的观察来看，她什么都懂，做饭也会，只是她觉得自己做的不好吃而已……
因为陈曦不太喜欢拥挤的人潮，放学后他就在教室刷了会题，以此避开放学人流高峰，等人走干净了他才起身准备离开。
高中生都喜欢抢饭，但是陈曦是觉得晚餐什么随便吃点东西应付一下就行，不知道吃什么不吃也行。
他又不是猪精。
当陈曦走出教学楼那一刻，或许是因为他又想到了猪精，于是他再次看见了林嘉念。
林嘉念坐在门口的石凳子上，留给了陈曦一个饱满的后脑勺，刘海软软的贴在她的耳旁。
石凳子前的石桌上是一只橘猫。
因为陈曦说今天下午不做饭，林嘉念也不着急回家了，剩菜剩饭，将就一下也可以，她并不是很挑。
但是到底是没那么热情了……
因此她避开放学人流高峰，打算在走的时候顺便喂一喂猫。
一声猫叫声响起。
【本王今天要吃火腿肠！不想吃你那个水果片！】
【听不懂话的漂亮两脚兽，快拿开】
林嘉念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右手。
高大的黑影突然将林嘉念笼罩，压迫感十足，林嘉念被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来。
看见来人之后是陈曦后，林嘉念受惊吓程度更严重了，右手被她悄然背到了腰后，她忍无可忍地爆发了，冷淡的少女第一次说出了如此长的句子。
“陈曦！”
“像你这样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出现在别人身边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虽然知道你没有素质，但是真的没有想到你素质差成这样。”
她战术性换了一口气，轻哼了一声。
“也就是我的内心比较强大才会没有被你吓到……但你下次能不能注意一点，不要再这样了，今天帮我提东西的好感都被你刷没了！”
你骂人好像在撒娇喔，陈曦不屑地笑了笑。
话说，这只猫是有什么buff加成吗？好像今天上午也有一个人在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位置说了一长串话。
被林嘉念一堆话语铺天盖地地砸在了脸上，陈曦看得出来，她是真的被吓惨了才对吧。
不过陈曦意外地知道了今天帮忙提东西居然刷了好感度，骗人的吧，为什么没长治愈值呢？
“治愈值跟好感度是不能挂钩的。”
去去去，傻狗系统，现在重要的是治愈值和好感度的问题嘛？
陈曦向后退了一步，留给林嘉念一個安全的距离，但是他的眼睛开始扫视林嘉念，观察林嘉念的动作，还有一旁弓起身的橘大王。
翻译器在飞速运转，陈曦从中获得到不少信息，他的猜想得到了佐证。
陈曦问道：“你还好吗？”
林嘉念侧过头回答道：“当然还好了，你看不出来吗？”
在平常的时候，林嘉念的脸上什么表情都很淡，惊讶的时候只会挑挑眉，生气时就皱眉，无语的时候眼睛就会失去高光。
现在脱离了惊吓，林嘉念的脸上又恢复了淡然的神色，只不过她的眼睛似乎没有像往常一样落在陈曦肩上给他带来压迫感。
【心虚】
没想到吧林同学，我有挂啊。
陈曦觉得翻译器这个挂用来对付林嘉念真是再好用不过了。
“林嘉念，把手拿出来。”
林嘉念啐了一口：“干嘛，是想牵我的手吗？不行，这太亲密了。”
怎么也得加饭再说吧。
陈曦感觉自己好像在面对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一样，不由语气加重了一些。
“快点伸出来。”
“怎么，你不会被猫抓了吧？”
“没有……不信伱看。”
林嘉念伸出了她的左手，这只手就像和氏璧一样完好无损。
“另一只。”
林嘉念脸上浮现了为难的神情，扭捏半天没有伸出来。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陈曦如此确定。
的确，在几分钟之前，她被猫抓了。
林嘉念觉得这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所以不想让陈曦知道。
而且，林嘉念不喜欢向他人展示自己的伤口，对于这种事情十分抗拒。
陈曦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林嘉念，这回轮到陈曦给林嘉念上压力了。
两人僵持了一会后。
林嘉念叹了一口气，最终伸出了她的右手，光滑的手背上赫然出现了三条红印子，虽然没有流血，但也是抓破了皮。
“……刚刚喂猫的时候不小心被抓到了。”
林嘉念低着头，安静等待陈曦的嘲笑声。
时间静悄悄地流逝，林嘉念没等来陈曦的嘲笑，等来的是陈曦的担忧。
“这口子有点深了，应该是要打疫苗的。”
“啊？”林嘉念迷茫地抬起头，她知道被猫抓了要打疫苗，但是她以为只有被抓出血了才要，“这么严重？”
“是的。”陈曦靠近了林嘉念，弯腰细打量了一会她的伤口，让林嘉念很不自在。
“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闻言，林嘉念仔细盘算了一下，也没多迟疑，点点头同意了这件事情。
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林嘉念自知自己没有接种狂犬疫苗的经验，如果有陈曦陪着确实会方便许多。
她便站起来，跟着陈曦走了。
但是两人刚走没几步，陈曦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他停下脚步。
“你等我一下。”说完他转身向后走去。
林嘉念回过头，看看陈曦要去干嘛。
然后她看到陈曦向石凳子的方向走去。
来到橘大王的面前。
只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截火腿肠，对着橘大王晃了晃。
橘大王眼睛瞬间亮了，它“喵呜~”一声软绵地叫了起来。
【我要吃我要吃】
然后林嘉念看到，陈曦走到绿色公共垃圾桶旁，扭头冲那只橘猫嘲讽地笑了一下。
然后当着这只橘猫的面，将火腿肠丢进了旁边绿色的公共垃圾桶里。
“走吧。”
少年转身朝林嘉念走来，林嘉念点点头，也转过身子和他并肩而行。
真幼稚，和猫斗气。
“喵！”
凄惨的猫叫在二人身后响起。
林嘉念觉得心里暖暖的。
抱歉啦，橘大王，今天你抓了我，我只能下次再跟你好了。
……
阳城二中旁边就有一家中医院，离学校的距离比马马生鲜还要近一些，里面应该是可以接种狂犬疫苗的。
陈曦就领着林嘉念去了。
到了医院，陈曦带林嘉念到挂号窗口直接了挂狂犬疫苗的号。
然后带她到消毒诊室就诊，简单的消毒完后，医生确信这个伤口要打疫苗。
于是他提问林嘉念要打什么样的疫苗，那林嘉念自然是打200多一针的。
之后陈曦就让林嘉念在大厅等着，他自己回到挂号处帮忙缴费，缴费完拿着交费单去药房拿药，再回来到大厅里找到坐着发呆的林嘉念，领着林嘉念去注射室打针。
还好这个时间段医院人少，看病比较方便。
等到打完针，这事基本是忙完了，只不过打完针后还要观察半小时
在带少女打疫苗的整个过程中，林嘉念都非常沉默、乖巧，对于陈曦的安排言听计从，只是她的眼睛时不时就会落在陈曦身上，一看就是看好久。
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输液大厅里，林嘉念打破了沉默，扭头朝陈曦说道：“你快去吃饭吧，一会还要上晚自习呢。”
“我已经跟班主任请假了。”陈曦笑了笑。
陈曦是个摆子没错，但是他也有自己的理念，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要从头到尾把它做好，就像考语文写作文的时候，如果少写结尾那几个字，最后的结果就是与高分失之交臂。
林嘉念沉默了一会，如同蝉翼般的睫毛轻颤了一下。
“谢...谢你。”
感谢的话语在从林嘉念的口中说出似乎有些烫嘴。
林嘉念从小到大很少和别人说谢谢。
和家家相处时自然不用想着说谢谢，而在和同龄人相处时，她一向清冷高贵，难以亲近，更别谈接受别人什么帮助。
今天被陈曦从学校领到医院，他将一切安排得井然有序，甚至细心到路上还和医院打了个电话，想确认里面是否可以接种狂犬疫苗。
因为他表现得非常可靠，让林嘉念第一次觉得，被人帮助的感觉似乎也不错。
【治愈值＋5】
陈曦接收到了这一条信息，随即震惊了。
什么！！他忙上忙下这么久，在林嘉念心里，居然还不如给她做一次饭？！
这种麻烦事情居然要做四次才能抵得上林嘉念的一顿饭？
踏马的，我发誓，这种事情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以后安安心心做个摆子，保证不会再去多管别人的闲事了。
如违背此言，我就是林嘉念的狗。
但相比于陈曦，系统则是更为震惊。
一年了，这踏马的是陈曦第一次主动帮助别人啊。
往事一幕幕划过心头，系统居然有一种自家娃长大了的感觉，不由得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其实陈曦也没注意到自己居然主动插手了林嘉念的事情，他只知道自己当时很担心，就是想帮帮她。
也没想到事后居然还收到了治愈值的奖励。
“我记你一个人情。”
林嘉念没有看陈曦，声音变得十分空灵。
陈曦笑了笑，他帮助林嘉念当然不是为了这一点治愈值或者要她的人情。
但是以林嘉念的性格，让她白白受自己一点帮助估计会特别不好受。
所以陈曦点了点头。
“我跟你讲，这是一个天大的人情，你要好好记着。”
“噗。”
一向冷淡的大小姐笑出了声，转过头，黑亮的眼睛今天已经不知是第几次落到了陈曦身上。
【开心】
第八章被迫反场
距离帮助林嘉念的事情已经过了两天。
接下来的日子林嘉念按医嘱定的时间到医院接种疫苗，陈曦就没有再管那码事了。
日子过的比较平淡，就是天天和林嘉念一起吃饭而已。
值得一提的是，林嘉念对陈曦的态度似乎要温和了许多，吃完晚饭也不会急着回家了，有时会留下来和陈曦聊一会、看看电视。
有一次吃完饭，她看电视的时间不小心长了，之后甚至叫陈曦和她一起去上晚自习……被陈曦找了一个洗澡的借口搪塞了过去。
妈耶，和她一起去上晚自习，那可是学校人流量的高峰期。
陈曦可不想学校再多几个和自己有关的热搜词条。
而且自从上次在超市和林嘉念买菜被两个男生看到之后，陈曦就觉得学校里多了很多有关他和林嘉念的小道消息。
仅仅只是感觉。
翻译器已经过期了，陈曦犯不着为了这点事买个翻译器去听别人对自己的八卦……那不是纯纯自虐吗？
不过也可以看得出来一件事，林嘉念是真的不把陈曦的坏名声当回事。
时间来到星期四。
高二十一班！
早读时间，陈曦趴在熟悉的最后一排靠门的位置上，安安心心养精神。
美其名曰：磨刀不误砍柴工。
但很可惜天不遂人愿。
一位不速之客闯进了十一班的教室，是他们的班主任，燕子。
“今天我们换座位哈，按照上次月考成绩排名的高低，大家自己选座位。”
燕子的声音响彻班级，一时间大家安静了下来。
三秒后，就是一阵猛烈的讨论声响起。
“我的天，这次让我们自己选座位啊。”
“哇哦，你打算坐哪？要不要和我坐一起？”
“额，这个……”
“……”
回哥谭吧，蝙蝠侠说他不抓你了。
这样的戏码在全班各处上演。
当然也有人对此毫不在意，比如陈曦。
燕子站在门口命令道：“现在所有人出教室，在外面站成两排。”
于是大家一边讲话一边起身，从前后两個门走到了外面的走廊上，期间一直在激情讨论什么。
为了不影响别班早读，燕子叫走廊里的大家安静，但是多少有些于事无补。
十一班每次月考完都会换座位的，只不过平常都是由燕子自己安排。
她会根据平时同学的表现，还有讲小话的情况安排座位，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杜绝早恋。
陈曦在这方面稍微叛逆了一点点点，不管她怎么安排，陈曦都会擅自搬桌椅换到后面去。
据他自己的说法，主要是图个清净。
一次两次这样班主任还会私下指责陈曦不服管教，后来就干脆如他的愿，每次座位表出来他都是在最后一排。
表面上陈曦也算是听从了老师的安排，双方面子上都过得去。
班主任也就懒得问陈曦为什么非要坐后面，摆子学生能干嘛，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根本不想管。
况且陈曦的成绩在班上一般就是第十名上下，这个成绩实在是妙。
属于差一点就可以入老师的眼，也是差一点就可以挨老师骂的成绩。
他这不上不下，不尴不尬的，让班主任是在不知道怎么评价他，并且他排名还很稳定……有点雷打不动的意味。
那要管就让其他任课老师管去吧，反正她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陈曦。
可是每个任课老师都是这个想法，于是陈曦无人管。
话说回来这一次的换座位，也许是燕子懒惰了，不想动脑子折腾，又或许是她尝试改革创新，这一次居然让十一班的同学们按照上次的月考排名，自己挑座位。
也难怪班上现在会这么激动。
“一到十名先挑。”燕子朝走廊上的人喊了一声，然后他随便抓了个苦力来念名字。
嗯，就是周晓峰那个在燕子面前晃的显眼包。
“位置大家自己按照成绩挑，想坐哪坐哪。”
“我警告一句，不要给我出现帮忙占位置的情况，不然你们就给我滚后面去陪陈曦。”
你踏马的，陈曦刚走进教室，就听到燕子拿自己做为惩罚……
你礼貌吗？
我都没选好！你就知道我要坐后面？
陈曦是班上第一梯队挑座位的。
上次月考他正好就是第十名，属于是踩线进的第一梯队。
走进空旷的教室，陈曦一点犹豫都没有，坐到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好吧，燕子你懂我。
这个位置的含金量不用解释，之前陈曦会坐到后门边纯纯是因为轮换。
陈曦放下书包刚刚坐定，身旁的座位上不一会就多了一个人——宁然。
狗狗眼抱着书包坐到了陈曦旁边的座位上。
陈曦掀了掀眼皮，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但是女孩子坐下之后，她扭头看向陈曦，那双眼睛好像有话要说一样，强烈的目光让人难以忽视。
这人在干什么，又要玩尬的吗？
陈曦学着林嘉念的表情，冲宁然挑了挑眉，别说，大小姐的小表情学起来都可有意思了。
两人对视着，宁然维持着欲言又止的状态，
良久，
她转过头，未曾留下一眼一语。
哪怕说一句，你看这树，又粗又壮。
都不会这么尴尬。
这看起来就像……
诶你知道某某那件事不？
我不知道啊。
哦，那不跟你说了。
不说就不说！陈曦表示自己一点都不好奇她想说什么，好奇心不仅会害猫，还会害人。
作为一个合格的小摆子，他已经能合理控制自己的好奇心了。
但是更尬的是，不一会，宁然又自顾自扭了回来，看向陈曦，她那双眼睛清纯又无辜。
这次，她直言不讳地问道：
“你的耳钉呢？”
“我早读的时候好像没看到你有戴。”
宁然的话语让陈曦又想起来上次被她摸耳朵的经历，不由得老脸一红。
他的耳钉在左耳的位置，正好在宁然盲区，以她现在的位置是看不到自己的。
说明，她偷偷关注自己。
别跟我扯人生三大错觉，我就问伱那么多位置，她为什么要坐自己旁边？
陈曦用手杵着脸掩饰自己的紧张，他开口说道：“我摘下来了，怕被教导主任抓。”
“哦~这样啊。”宁然点了点头，好像恍然大悟的样子。
她挪了一下板凳，搬到离陈曦更近的位置，小声说道：
“问你一个问题。”
既然你这么有礼貌，那要不还是别问了。
陈曦最喜欢欺负讲礼貌的老实人。
他悄悄退了一点，想从抽屉拿水喝，结果忘了这不是自己的桌子，摸到了一堆用过的纸巾……
踏马的谁这么没素质。
摆烂小狗昨天晚上没睡好，现在已经开始烦躁了。
“我刚刚如果问你，我可以坐这里吗？你会怎么回答。”
女孩子的声音里包含期待。
陈曦大概明白她之前是想说什么了，和着是想礼貌地问自己可不可以坐他旁边？
“不可以。”
宁然闻言，松了一口气。
“呼，还好我没问。”
你踏马的。
啊啊啊陈曦感觉自己像是被猴耍了。
白莲花，绿茶……陈曦顿时在心里鸟语花香。
不过他也就只敢放心里。
在两人交谈间，下一批同学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一些同学将教室中间的位置占据了，但是更多的同学围到了陈曦的身边，或者说——宁然的身边。
宁然看见坐到自己身边的同学，眉毛一弯，清纯可爱的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
宁然是那种不笑的时候很可爱，笑起来更可爱的女孩子，她的脸上不是应酬式的僵笑，而是十分生动笑容，让看见的每个人都会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陈曦除外。
他觉得，这是个白莲花。
比不上猪精一根。
在他们的欢声笑语中，陈曦悄悄地睡了过去，因为他还年轻。
但是没过多久，陈曦就被吵醒了，这让他更加烦躁，他有预感，今天似乎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班上每个人都把座位选完了，大家找到了自己好伙伴都很兴奋，一时间非常吵。
下课铃声响起，大家都下位开始移自己之前书桌里的书。
高中生的书是很多的，桌上一堆、抽屉里一堆、腿边一堆，甚至教室外面的书柜里还有一大堆。
陈曦倒是没什么书，摆放得都还算整齐，一下子就整理完了。
看到一个女生在自己如今的座位上收拾，陈曦眯了眯眼睛，这个女生叫王文清。
宁然身边玩的比较好的同学，现在坐在宁然前面，陈曦的右前方。
等到她收拾完，陈曦坐回座位上勉勉强强补了个觉。
……
……
上午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声响起，陈曦从睡梦中醒来。
“把你们上次考的英语试卷给我拿出来。”
英语老师从门口走进来，拉开凳子发出刺耳声响，她一臀坐到讲台前的座位上，手里的一沓答题卡被她往讲台上用力一放，“轰”的声音在教室里回响。
“你们也不看看你们考的什么东西。”大妈的声音非常中性、洪亮，看起来就像个吵架没输过的主。
星期一上交的试卷，英语试卷，大妈终于在星期四改完了。
陈曦是这么认为的，讲真的，可以了，至少还会自己改试卷，没叫同学交换改，已经尽职尽责了。
自己也不是什么好学生嘛，何必苛责老师呢。
“有两个前后座的同学们坐一起，阅读错起来都是一个样子，四个选项全错，还错的一模一样。”
“我也想相信你们这是巧合啊，问题这也错的太离谱了，你抄也要抄个正确率高一点的吧？”
她的眼神瞪向了班上的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正是陈曦的方向。
不一会，
她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哦，你们换座位了是吧。”
wok，你吓死我了，我以为周晓峰那崽子抄我试卷了呢。
但是随即，陈曦想起了什么....好好好，王文清，被我抓住了吧！
右前方的王文清果然把头低下了，一幅默念看不见我的模样。
陈曦觉得好笑。
但是陈曦又感觉自己还有些很重要的事情没想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不好的预感在萦绕在陈曦心头，陈曦开始迷茫地向上天祈祷。
大妈没有找到那个肇事人之后，索性也不找了，她倒是没有直接说出那两个人的名字，还是不错的。
但是她还是狠狠地把那两个人阴阳了一顿，陈曦可以清楚地看到王文清脸上尴尬的神情。
说完这事之后，大妈开始报分段的情况，她是从不及格往上报的。
一直报到最高分段，她终于交代了最高分。
“这次分最高的是143。”
“陈曦。”
一阵惊呼声响起，十一班在高二年级是中游水平，往上还有两个阶级压在他们头上，这个成绩在班上英语成绩的历史中都是很不错的了。
全部同学的目光向后排靠门的位置看去。
发现不是他，之后齐刷刷转了一边，找到了窗边的陈曦。
陈曦终于想起来自己漏了什么了，当时做题做嗨了，忘记改几个错的压压分了。
再再再一次的，陈曦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如果再坐一会他应该是能想起来的，但是他急着去吃饭去了，无语了。
都说了，吃饭误事。
所以，林嘉念别吃了嗷！都是你因为你带着小陈同学一起吃，才会让他今天遭重了。
在班上所有人的注视中，身旁的宁然的眼神是最亮的，像是闪了两个十字小星星，其他人的目光则各有各异，陈曦不想去看。
窃窃私语声中，bigmom的声音再次洪亮地响彻在了班级里。
“说来也好笑，我亲眼看着的，这个人做了一个小时试卷就跑出去了，之后出了教室就再没回来过。”
“厉害不，花的时间少，考的分最高。”
“你们说说看，这哪是外星人呐？换我来做也做不了这么快啊！真是好笑吧？”
然后她笑了起来。
班上跟着她一起笑了起来，响起了一片笑声，不大，但是如同指甲划过气球一样刺耳。
bigmom接着说话，声音里充满了讽刺意味。
“陈曦，你来给大家传授一下经验，是怎么一下子考这么高的，让大家也学习一下啦？”
陈曦坐在座位上，依旧像往常一样安静，仿佛如今全班的笑柄是另一个人。
“嗯？不要敝帚自珍啊，要和同学一起进步你说是不。”
大妈笑着，好像真的很开心。
陈曦杵着脸，不去理会。
思绪从窗外飞了出去，他开始思索今天中午去超市的购物清单，上一次买的菜已经快给大小姐吃光了，这一次要买什么呢，那盒车厘子其实很好吃，今天要不就再买一盒吧，毕竟咱现在有钱了不是，哦对了，大小姐的梨还没有吃完呢，可能是觉得口感不好吧，那要不今天给她做一份冰糖雪梨汤吧。
“陈曦！是可忍熟不可忍，她实在太过分了，你再用一次翻译器证明给她看。”
“有病哪你？你是不是连自己系统名叫啥都忘了？”
“你是治愈系系统，咋还劝我跟别人干仗呢。”
“那她说话本来就过分啊，把你的尊严放在全班同学面前鞭挞，我的学习资料里说了，这是最容易摧毁一个人的事情。”
陈曦无奈地安慰道：“害，她说的也没错啦，我确实是凭借外力写的题，是属于学术造假了，她这么骂我只是想让我知耻而后勇而已。”
“阴阳我，她又不能讨到什么好处对吧，还不是为了我好。”
“可是....”
“好啦。”
系统气愤地反驳道：“谁说你凭借外力了，我难道不算是你的内力吗？”
不是，你踏马的跟我煽情是吧？！
陈曦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第一次有系统开始煽情了？
如果自己接下来说一句，傻瓜，你又不是一辈子都会陪着我，它是不是还会接一句，我就是一辈子会陪着你！
陈曦在老师和同学们讥笑的目光下和系统打打闹闹，丝毫不把这件事情放心上。
摆子的人生不会被打倒，因为他没站起来过。
“这试卷不难，我也是一个小时写完的，而且我觉得我分也不低，老师怎么不让我来教大家？”
宁然的声音在班级的一角响起，软软糯糯的，但是全班同学都听了个清白。
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大家又不是小学生，话里话外的意思谁能听不清白？
人老师讽刺的意味还不够明显吗？她哪里是真的让陈曦教同学啊。
霎时间，讲台上大妈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开。
“你什么水平他什么水平！”
“你是从美国转回来的，他哪是从美国转回来的啊？不就是抄了吗？非要我把话说这么难听是吧？”
“瞎出什么风头，你以为你这样帮同学是很讲义气是吗？”
“把我当坏人对待？”
“抄答案的是他，不是我！”
雷声笼罩整个教室，让所有人的心跟着一颤一颤的。
宁然没吵过这样的架，她是个乖乖女，天生对于长辈就有一种敬畏，陈曦看到她放在桌面上的手在抖。
但今天她张嘴还想说些什么。
不过在她的身旁，一个人已经站起了身。
他手上拿着试卷，嘴里开始流利地念叨什么：
“对于尝试让他们的孩子吃蔬菜、睡觉或者打扫自己的房间感到受挫的父母来说.....”
同学们一脸懵得看着陈曦，不知道他在念什么，但是随着更多的熟悉词汇进入他们的脑海，同学们逐渐反应了过来，这是他们英语试卷上的第一篇阅读。
陈曦流利地翻译完了第一篇。
紧接着就是翻译第二篇。
行云流水，如同新闻节目中的播报员一般。
整个教室一片寂静，只有陈曦地声音不间断的响起，仿佛不用呼吸一般。
大家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陈曦又一口气念完了第二篇，他没再尝试去念第三篇，而是适时的停住了，抬起头朝讲台上的大妈问道。
“还要继续吗？”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了一口水。
踏马的，劳资差点被渴死。
第九章元气小狗的日常
陈曦身旁的女孩子突然丢了一个小纸条过来。
陈曦杵着头，耷拉着眼皮，看起来像没有注意到这个纸条，放在桌上的手却悄然而动，打开纸条看了一眼。
“我就知道你很棒。”
女孩子的字迹颇为秀气，后面还很做作地画了一个帕恰狗眨眼睛（＞U＜）的可爱图案。
画的好，下次不许画了。
陈曦把小纸条收进抽屉，决定以后给宁然固定一个外号，就不叫她狗狗眼也不叫白莲花了。
叫元气小狗。
元气小狗悄咪咪扭头？看了一眼陈曦，然后又转回了头。
【好奇】
不是，她在好奇什么啊？不会以为我会画个图案回给她吧，不可能的。
陈曦的手放在桌上敷衍地竖了一個大母指给宁然。
而系统还在沉浸在刚刚陈曦站起来那一刻，“我就说要这么做吧，真是太解气了。”
“你还记得你是治愈系系统吗？”
难不成你其实是装b打脸系统。
别说，这种事情做之前百般扭捏，做之后确实神清气爽。
大妈也是个浪荡天涯的老人物了，场面放在那她该低头的时候也不迟疑，当场就和陈曦说了对不起。
表示以后看好陈曦的表现，让班上同学向陈曦看齐，然后这节英语课就以一种尴尬的氛围继续下去了。
窗外的风景依旧没什么新意，早就被看腻了，但好歹还是算风景。
陈曦侧过头，今日无事，杵脑发呆。
他是一团棉花没错，但是为数不多的维护自己的人在被伤害，陈曦再冷漠也不可能作壁上观了。
哎西，话说翻译器最终还是反场了，被迫的。
对待治愈值的态度陈曦是发生了很大转变的，已经不像当初那么随意了。
看着它每天一点一点往上长的，陈曦觉得很开心，就像小仓鼠囤零食的感觉，并不打算花，就是想看数字变得越来越大。
可惜了。
话说到这又要点一下讲台上仍旧略显尴尬的英语老师了。
何必呢，大妈。
这节课很快下课了。
如果说bigmom平常会坐讲台上玩会手机再走，今天是一点留恋也没有，离开了教室。
她踏出教室门，同学们也很快就光明正大交流了起来。
【woc，陈曦是真牛啊】
【这都给他装到了】
……谢谢各位捧场哈。
这节课间班上的交流声音似乎都比往常要大很多。
宁然身边聚集了她的小姐妹，不过通过这点也可以看出，这群小姐妹里面谁才是中心人物。
人家宁然聊天都不用下位的。
女孩子们清脆的声音像乌鸦的叫声一样。
对于陈曦来说。
“你是从美国转回来的啊？”王文清问道。
宁然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
“哇，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们。”
陈曦趴在元气小狗身边，头埋在臂弯里，各种各样的声音钻劲耳朵里，陈曦只能被动地听着她们聊天。
是你们不问好吗，跟塑料姐妹一样，天天和别人聊天也不知道问一下别人的基本情况。
不过很快声音就不见了，她们约着一起去上厕所去了，作为感情友好的象征。
典。
抓着这个时间陈曦赶快休息。
平淡日子就在陈曦的睡梦中荒废了，一上午的时光就要过完了。
上课的时候陈曦还是有认真学习的，周围的女生上课都很安静，学习氛围很好。
但是。
下课就很吵很吵了，首先就是女士们会围到宁然身边讲话，其次是总是有好些个男生时不时凑过来打打闹闹。
一次两次都很正常，可是教室后面位置这么大，为什么每次都在宁然旁边打打闹闹？
孔雀开屏我没意见，主要是吵到我了你们晓得不。
而且陈曦根本不想去看那些个男生的唇语，属于是看一眼就会爆炸的程度。
【你是不是喜欢宁然，天天看别人】
【你才是吧，总是在别人位置旁边晃悠】
【放屁，你喜欢】
【扯，你喜欢】
少年，别拉扯了，直接冲我还看得起伱一些，因为这踏马才叫青春！
感受到那边两个男生对自己指指点点，宁然毫不吝啬地给予了他们一个大大的笑容……
少年，沉迷在万花筒血轮眼的幻术之中吧。
陈曦看着那两个要冒粉泡泡的男生，他露出了慈父一般的笑容。
上午最后一节课，美术课上。
同学们都在小声说话，讲台上的美术老师则是在激情讲课，即使只有一两个人听，他也会认真把课讲完的。
而且这节课一般只会用半节，剩下半节可爱的美术老师会给同学们放电影。
在陈曦身旁，宁然没有听讲，也没有社交。
居然趴在桌子上睡觉了，这对于她来说特别罕见。
陈曦发现了，元气小狗在学校的日常就是学习，社交，上厕所，上厕所，上厕所……
每节课课间都会去上厕所，经常还是去两次，陪不同的人。
不是，尿频你得去医院看啊。
女孩子睡觉时侧着脸对着陈曦的方向，眼睛紧闭，可爱的脸蛋在臂窝里挤成了一团。
也就她睡觉不用把脸遮住，换成别人一定会被偷拍变成黑历史的。
不是说没人偷拍宁然，而是宁然的睡相过于可爱，随便偷拍一张那就是生活气息满满的写真了，太可爱了。
前面的王文清本来想回头找宁然聊天，看着宁然趴在桌子上就算了，但是紧接着她又回过头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宁然。
然后开始对着照片傻笑。
【痴女】
你这个翻译……
并且之后她们说话的声音就小了很多。
陈曦怒了，为什么他睡觉的时候没有这个待遇啊。
陈曦看着宁然可爱的小脸，不是，我比她差吗我？
本该在熟睡中的宁然嘴唇动了一下。
【好累啊】
“卧槽你没睡啊？”陈曦惊讶之余心里的话语不小心脱口而出。
宁然睁开了眼睛，如同春日的门窗被悄然推开，满满的生机从她的眼中溢出。
“你在偷看我？”她趴在桌子上小声地向陈曦问道。
“.......”
陈曦将头扭正，转去听讲，表示自己不是有意的。
女孩子的脸颊鼓了起来。
她坐起身，向陈曦靠近，伸手戳了戳陈曦的胳膊，对于陈曦不理她这件事非常不满。
陈曦没有法子，便侧身与她交谈起来。
被告替自己刚刚不正当的行为发出辩护：“刚刚王文清偷拍了你一张照片，所以我才看过去的。”
温柔的原告表示怀疑：“尊嘟假嘟0.o”
被告先生义正言辞，让人难以怀疑他话语的真实度：“真的，不信你看她手机。”
原告屈服：“算了，我相信你，她天天拍我，我都习惯了。”
不是王文清，你在学校里随地掏手机是不礼貌的你知道不。
不过陈曦刚刚确实在偷看宁然，在王文清拍照之前。
所以温柔的原告被欺骗了。
陈曦想到了什么，于是他问道：“为什么觉得累啊？”
“因为....”女孩的话语突然停滞，“你怎么知道？”
“你口型还挺明显的，我就这么猜的。”
陈曦顿了顿，接着说道。
“是不是因为你是每节课课间都要陪别人去上厕所？”
“没有，其实还好。”宁然很轻松地挥了挥手。
“高中生要把心思花在学习上，同学关系什么的可以放一放，顶峰相见知道吗？”陈曦夹着嗓子，学着班主任燕子的语气，念着她早读换完座位时说的话。
宁然被逗笑了，两个小梨涡出现在她的嘴角，小太阳再次绽放了她可怕的魅力。
“你还挺好笑的。”
“是吗？”陈曦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自己倒是没觉得多好笑，完全是她自己笑点低。
宁然整理了一下因为睡觉变得凌乱的短发，看似随意地问道：“可是燕子说放一下，那也不应该是像你这样完全放干净吧。”
“那你一点都不放就是对的吗？”
“我的分比你高。”宁然眨了眨眼睛说，她上次月考是班上第三名。
ok，学生时代，成绩为王。
陈曦被绝杀了。
“噗。”看着陈曦无语的表情，宁然没忍住笑了。
“我发现我们是两个极端诶，你不社交，而我无时无刻不在社交。”
“你对自己的认知看来也很清晰。”
“那是当然。”
位于极端的每一个人都是不容小觑的人物，众所周知一张试卷能考一百分的人很牛逼，但是其实能考零分的人也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可是就算这样，你的成绩还是没我好。”
我刀呢？吾刃未尝不利？
陈曦开始咬牙切齿，一遍就可以了，两遍就过分了啊。
“你这么说话很不客气啊。”陈曦冷哼了一声，“平常跟别人也这么说话吗？”
想不明白她凭啥这么讨人喜欢，没睡着别人都会刻意把说话声压低。
“我会这么说话当然是因为你不是个玻璃心啦。”
“谢谢你的夸奖哈，你看人挺准的，我确实不是。”
因为已经碎成一块一块的啦~
“为什么不愿意社交？”宁然微微瞪大她清澈而透亮的眼睛，好看的玻璃珠上布满了好奇之色。
但是陈曦觉得这层好奇是假的，她在明知故问。
“你虽然看起来笨了点，但是好像不是一个有社交障碍的人，并且其实还挺有趣的。”
陈曦敏锐地察觉到，少女话语隐藏下的鼓励之色。
他对此颇为无奈地回答道：“你没听过我的八卦吗？”
“听过啊。”
“那不就是了，都人见人嫌了，就不要往别人面前凑了。”
“……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想的。”
“还是很多人有理智去分辨谣言的。”
“你从哪里来的信心证明别人口中传的不是谣言呢？”
那也许就是事实呢？
“班上同学和我说的，其他的事情他们不确定，但是情书那件事情其实是班上的同学私自翻看传递的。”
陈曦确实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会把真相和宁然说。
陈曦一时间有些疲惫了，不再想去谈论这件事情，也并不再想去和宁然说话。
事情已经过去了，翻旧账是一件很累并且没有意义的事情。
卧槽，意义哥！
宁然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敏锐地发现陈曦已经失去了交谈的兴趣之后，她也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有些事情，宁然知道不能着急，急会适得其反。
窗外突然毫无征兆地下起了大雨，雨声引得全班一阵唏嘘。
“下雨了啊。”
宁然透过窗户看向窗外喃喃道。
第十章湿身诱惑
从倾盆大雨中冲回了家。
陈曦身上的衣服完全湿透了，黏在皮肤上十分难受。
一回到回到家里就脱下鞋袜，跑到主卧的浴室里先冲个澡，房间的地板上留下了一个个湿润的脚印。
将花洒打开，感受清凉的水冲在身上，陈曦总算觉得舒服了很多。
陈曦很少打伞，一般来说只要出门下的不是洪水，陈曦都不会打伞。
多少沾点北欧人的作风。
但今天这个雨抓住夏季的余热，下起来当真如天上发洪水了一样。
也就导致陈曦今天当真是遭重了，湿透的就像从河里爬出来的水鬼。
不过即使如此，由于打一把伞掉一把伞的原因，陈曦下次面对下雨仍然不会打伞。
喜欢一个人雨中漫步的感觉。
卧槽，漫步哥！
陈曦洗的很快，没什么洗澡时爱唱歌的癖好，不一会就完事了。
他停了花洒，站在洗漱台前开始吹头发，吹一会就停了电吹风，头发都还是半干半湿的。
关掉吹风机，陈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真帅！
出现了，男孩子的人生错觉——洗完澡的自己很帅。
陈曦想到了妈妈，如果妈妈在这，自己少不了挨一顿骂，头发又不吹干什么的。
陈曦释怀地笑了笑，隔得远就是没办法骂他了。
天气也开始转凉了，陈曦走出浴室，在床边的衣柜里找了一件秋季校裤穿。
用来换洗的夏季校服和校裤还在客厅窗户前挂着，因为不知道何时就会下雨，陈曦的衣服一向晒在家里面。
因此，今天免了一难。
陈曦准备去去客厅拿换洗的夏季校服，
毕竟总不能直接赤裸着穿外套吧？
手放在门把手上那一刻，陈曦隐约听见客厅里的声响。
他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
林嘉念一般中午也不会打扰自己，难不成跑回家的时候忘记关门了，家里进小偷了？
他应该是关门了吧……
不过保险起见，陈曦回到浴室把湿透的夏季校服穿在身上在打开了门。
怀着忐忑的心情，陈曦来到了客厅。
定睛一看。
在客厅沙发上，坐了一位精致端庄的少女，正在看电视。
踏马的。
劳资真是太机智了，陈曦得意地笑了笑。
差点一不小心就让自己天天吐槽的小说剧情在自己的生活中上演了——那种男主洗完澡没穿衣服出门，正好和同居的校花撞了個满怀的，小丑剧情。
正当陈曦得意之时。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林嘉念侧头看向了陈曦。
映入她眼帘的是湿透的校服，黏在少年的身上，隐约间可以看见他紧致的肌肉线条。
少年宽肩薄背的身材轮廓也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没想到还不错，再往上是他半湿的黑发，虽然凌乱却好看。
他下颚处有一滴欲落不落的水珠，让林嘉念感觉心情很烦躁。关键这人还在莫名其妙地冲自己坏笑。
“难道你在玩什么很新奇的东西？”
“淋湿了，洗了个澡。”陈曦奇怪地回答道。
“哦。”林嘉念侧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一动不敢动。
陈曦从林嘉念的身前走过，准备到窗户前的晾衣架上取下自己干净的夏季校服换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今天的林嘉念有一点紧张。
“你可以转过去一下吗，我要换个衣服。”陈曦将手放在了衣角上，已经准备往上拉了。
林嘉念闻言机械地站起身来，她没有留在客厅里。
而是更保守地向房间过道里走去，和客厅有一个墙角的阻隔。
不知怎么的，少女迈出的第一步居然不小心同手同脚，林嘉念皱了皱眉，今天自己怎么像个笨蛋。
于是她简单地调整一下后离开了客厅。
陈曦的身影在视野里完全消失，林嘉念用手背触碰自己的脸颊。
好烫。
于是少女抬起另一只手，两只手背紧贴在脸上，感受到冰凉的触感，林嘉念希望以此快速降温。
陈曦快速地换完衣服，前后时间不超过五秒，然后便朝林嘉念招呼了一声。
“我换好了。”
良久，过道处没有一点动静。
陈曦感到疑惑，她不会进自己房间里吧？
不对啊，这不礼貌啊林嘉念。
陈曦觉得她应该不会的，那她在干嘛呢。
陈曦向过道里走去。
林嘉念在此时走了出来。
她的脸上再次挂上了常见的冷淡表情。
她双手抱胸靠在墙上，眯着眼睛看着陈曦。
家家说过要讲道理没错，但她还是觉得陈曦耍流氓。
嗯，在他自己的家里耍流氓。
家家也说了，大众的道理到底不是在哪都行得通，有时候自己的道理也是道理。
陈曦看着林嘉念，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恶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只见墙角的少女嫌恶地用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在脸前不断扇风。
【超级嫌弃】
陈曦顿时被这个……翻译器无语到了。
“不就是一个喷嚏吗，从我这到你那里，至少得有五米远。”
“喷嚏的传播半径是六米哦。”
林嘉念小脸皱在了一起，陈曦发现她最近的表情越来越生动了。
以前明明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
“我用手遮了。”陈曦发出抗议。
“那你还不快点去洗手。”林嘉念的声音冰冷的可怕。
好，可以。
既然中午的我你无比嫌弃，那么晚上的我就让你高攀不起。
陈曦去卫生间洗手，一边洗一边计划晚上做饭的时候——我感冒了，怕炒菜的时候打喷嚏，要不今天就不做饭了吧。
然后让林嘉念拉着自己，不嘛不嘛，人家要吃饭！
陈曦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ok，幻想时间结束。
陈曦走出洗手间。
看到林嘉念在往房间过道里不停打量，两人对视一眼。
“你……”
“你……”
突然地异口同声。
“你先说……”事实证明陈曦有点自做多情了，林嘉念根本没有理会他，而是自顾自地说自己的话。
“你住的主卧还有一个卫生间？”
“嗯。”
“这间房子是你租的吧？”
“是的啊，为了方便上学租的，学校宿舍住不习惯。”
“全租了？”林嘉念好奇地问道，因为她看到里面还有一间次卧。
“只租了一半，还有一个次卧没有租出去空在那里。”陈曦笑了笑，“客厅厨房之类的公共区域也只让我付了一半的钱。”
“楠姐人还是好的。”林嘉念勾了勾嘴角，提到这个人的时候她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你也认识楠姐？”
“我的房东也是她。”
“这么巧？”
“其实不巧，我们是同一层。”
“对哦……”
一口闷气憋在陈曦胸口，果然，有钱人买房子的时候都是一层一层买的。
陈曦叹了口气，再奋斗几年，再给林嘉念做几年饭，他也可以很有钱了。
不过有一点，林嘉念说的很对，楠姐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这间房如果子一整间租出去的话，陈曦相信一定会有人愿意租，毕竟这可是二中旁边的学区房，而二中又是全市数一数二的省重点中学。
可是楠姐同意把这间房子的主卧租给了自己，也就是租了一半。
陈曦和林嘉念这样的情况终究是少数，正常学区房租房的一般都是家长照看孩子上学，一家人住一起的，插个陌生人进来肯定住的不舒服啊，所以后果就是快一年了，陈曦仍然没有室友，一个人住着这间宽敞的房子。
与其说楠姐租了一半给他，不如说楠姐租了一间房给他，以半价的价格。
感谢楠姐。
“伱刚刚想说什么？”林嘉念冷淡地问道。
“我想问你大中午造访有何贵干。”
林嘉念指了指餐桌，陈曦这才发现餐桌上多了好几个塑料袋，每一个都特别满当。
“我中午去买的菜，给你放过来。”
听到林嘉念的话，陈曦这才想起来他中午本来是要去买菜的，不过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场雨打乱了计划。
没想到林嘉念居然自己去买菜了，真是太棒了。
“感动吗？”林嘉念玩味地朝陈曦问道。
“感动。”
这是实话，毕竟买菜这件事情其实应该是陈曦的分内之事。
“对吧。”林嘉念眯着眼睛笑了笑，那可爱的模样差点没让陈曦心脏失停，“那你看你中午要不要……”
“我中午在学校食堂吃过了哦。”陈曦也学林嘉念眯着眼睛回答道。
被她可爱到了是一码事，加班那是另一码事。
林嘉念买菜之心，已经昭然若揭了。
“下碗面就行。”林嘉念的脸颊微微鼓了起来。
看着餐桌上的大包小包食材，陈曦觉得下碗面，那是应该的。
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不过她的力气这么大吗，陈曦打量了一眼林嘉念洁白纤细的胳膊，不敢想象其中蕴含着怎样的力量。
林嘉念皱了皱眉，感觉自己又被冒犯了，瞪着陈曦催他赶紧去厨房。
十分钟后。
林嘉念坐在餐桌前，满意地吃起了面条，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色彩。
眼睁睁看着面条在她的筷子上被卷成一团，然后被送进少女嘴里消灭掉。
陈曦坐在餐桌对面，差点鼻子被气歪了。
呲溜呢？为什么不呲溜一下呢！这简直是对他下的面进行了侮辱。
“陈曦，我又不是动物园里的大熊猫，吃饭的时候还要被人盯着。”
林嘉念抬起眼睛看着陈曦，清亮透彻的眸子里只有无奈之色。
她吃饭的时候真的一点都不会凶。
陈曦笑着离开了餐桌。
陈曦发现自己最近喜欢逗林嘉念玩，也许是和人接触多了，某种恶趣味开始觉醒了？
不过她好像很喜欢熊猫诶。
第十一章生病了
星期五早晨。
陈曦从床上醒来发现头疼欲裂，他去找了个体温计量了一下体温，测一下37.8，发现果然发烧了。
虽然是低烧没什么大碍，不过为了不去祸害别的同学，陈曦大义凛然地向燕子请了一天假。
“你在家好好休息。”
“按时吃药，照顾好自己。”
燕子在电话里这样嘱咐道，稍微让陈曦的心温暖了许多。
“我会在家好好学习的。”
“是是是。”
尼玛，中文真是一门博大精深的语言，它能用三重肯定表达出否定的意思。
向老师请完假，下一个就是向林大小姐请假了。
料想到她现在应该在认真读书，所以陈曦打算中午给她发消息。
emmm，低烧连饭都不能做了吗。
也不是，那不是他怕把林大小姐也传染了啊。
爱信不信，不信叉出去。
请完假，陈曦将被子蒙住头，挡住窗户边透进来的亮光，在别人都在起床上学的时候，他睡了个舒服的懒觉。
高二十一班的教室。
同学们正在早读，宁然则无心读书，望着身旁空荡荡的座位，她有些担忧。
这个人怎么了？
是睡过头了吗？
但是班主任没有说有关于他的情况，各位任课老师上课时，也没有问这儿为什么少了一个人。
即使是下课，同学们在宁然的身旁嬉戏打闹，谈天说地，但是好像谁都没有注意到这里是不是少了一個人。
没有人关心，也没有人了解。
陈曦的消失好像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没有造成影响。
下午放学，
林嘉念满心欢喜，又有饭吃咯。
打开手机看到陈曦中午发过来的消息，璀璨的眼眸瞬间暗淡了好几分。
————
陈曦早上暗暗发誓今天一定要学习，把燕子的脸打肿。
但是在感冒加上高中生本就极度缺乏睡眠的双重buff加持下，陈曦决定还是先好好睡一觉再起来学习。
于是这一觉就睡到了十一点。
好不容易从睡梦中清醒吧，陈曦觉得自己得感冒更严重了一些，头重脚轻，如同喝了三斤白酒的醉汉。
拿起手机给林嘉念发了一条消息，陈曦在床上赖了一会后才起床准备自己的中饭。
因为身体还不是很好，陈曦也没有多折腾，简简单单下了一碗面随便应付一餐。
吃完饭，陈曦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作为饭后的娱乐节目。
看完这一集《完美世界》我一定去写作业。
拉倒吧，陈曦根本懒得给自己立这种flag，反正最后也一定是看了一下午，作业动了三个字。
既然如此，何必制造焦虑呢？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慢慢看，一直到自己看累了、看腻了。
就知道要睡觉了。
陈曦心怀愧疚地睡了过去。
燕子，
我对不起你，
但是你看人真准。
————
“还活着吗？”陈曦的意识被这道声音唤醒。
好好听啊，这是仙女的声音吗？
陈曦睁开眼睛，一阵天旋地转过后。
他看到了一位如梦似幻的少女，她站在沙发边弯腰看着自己，目光中饱含着担忧。
她的脸颊有些泛红。
好漂亮啊，这就是仙女吗？看着少女近在咫尺的容颜，陈曦不由得感慨。
“还活着就行。”少女舒了一口气，她似乎真的很担心自己就这么g了？
一阵冰凉柔嫩的触感从额头传来，那是林嘉念的手。
“好像还有点低烧啊……”
“你先把体温量一下吧。”
林嘉念把从茶几上找到的体温计递给了陈曦，不知道这个体温计是插哪里量体温的，林嘉念觉得这点小事就不用自己操心了。
“你怎么来了？”
一开口陈曦便惊了，这是自己的嗓子吗？已经沙哑的如同七老八十的人一样了啊。
“你猜。”
我猜你……一杯水被递到了陈曦的手中。
妈妈。
接过水杯，陈曦一口喝下半杯，顿时觉得嗓子舒缓了好多。
嗷，只是今天没喝水而已。
“喝慢点，憋呛着。”
卧槽，我何德何能能喝上大小姐递的水？
“不是跟你发了消息说我生病了，今天不做饭了吗？”
也许是站久了有点累，少女蹲了下来，朝陈曦做出敲脑袋的手势，但是没有真的敲下去。
她朝陈曦轻声骂道。
“我是来照顾你的，笨蛋。”
那张美丽的脸庞就在陈曦头边，陈曦似乎可以看清少女眼瞳里好看的花纹。
林嘉念，你知道笨蛋对于男生的杀伤力有多大吗？
林嘉念的声音有些严厉，“体温多少度了？”
陈曦拿出体温计看了一下。
“38.5。”
“果然还没有退烧啊。”蹲在沙发旁的少女顿时变得愁容满面。
是的，更烧的更厉害了！！！
“你吃药了吗？”林嘉念问道。
“没。”
“哎，猜到了。”
林嘉念叹了口气，陈曦这家伙看起来就像感冒生病不吃药，就喜欢靠身体硬抗的人。
不过，她嘴角又露出一丝微笑，似乎有些得意，一副我是诸葛亮的模样。
“还好我给你买了感冒药哦。”
“等着，我去给伱泡两包，喝了之后睡一觉发热症状应该就会缓解很多了。”
还睡啊。
陈曦靠在沙发上，身边的女孩已经暂时离他而去了。
感觉今天大小姐就和他妈妈一样。
哪个有钱人家的孩子这么会照顾人……
不一会，林嘉念带着一杯泡好的感冒药过来了。
少女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注视着陈曦。
陈曦被她看得发虚，她似乎怕自己会偷偷倒掉？
你眼睛不干吗？于是陈曦仰头一饮而尽。
“噗，你是在喝酒吗？”
“酒可比这好喝多了。”
“又不是中药。”林嘉念觉得这家伙就和小孩子一样。
她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问道：“吃饭了没？”
“算了不问了，看起来也是没吃。”
“嗯……”
“想吃什么，喝粥行吗？”
少女颈部一直到下颚的雪白曲线似乎染上了蔷薇色。
“你要下厨？”陈曦一惊，他知道林大小姐有做饭的功底，但是毕竟还没有见识过。
“嗯，不过话说在前面，我没有你那么好的厨艺，只能应付应付。”
“实在不行我可以给你点外卖。”她的语气似乎有些无奈。
“不不不，我喝粥就行了。”
感冒的时候清淡饮食就是最好的食补，不可以摄入太多的肉、蛋、和其他油腥味重的食物，吃多了会上火，生痰，容易加重症状，并且对感冒时期本就脆弱的肠胃产生更大的负担。
这个时候要是点外卖，吃外面那些什么脆皮鸡排饭这样的食物，和送命没什么区别。
“嗯。”林大小姐点了点头，她的表情似乎特别郑重。
陈曦的翻译器又又又过期了，看不懂此时她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当然这也就是陈曦来看。
换成旁人的话——你告诉我这和面无表情有什么区别。
“那你好好待着，把今天漏下的学业补上来。”
“厨房里烧好了水，如果你喝完了要加就和我说。”
“声音要大一些，不然我可能会没听到。”
以上是少女去厨房前遗留下的嘱咐。
“我只是低烧而已，并不是什么断手断脚的废人哦。”
“你除了会做饭以外就是个废人。”
嘲笑完陈曦，少女从陈曦沙发旁站起身，转身向厨房走去，她的背影坚决而悲壮，有一种上战场的感觉。
歌曰：风萧萧兮易水寒。
而陈曦好像就是当年那易水畔的高渐离一样。
不是吧，一碗粥而已啊。陈曦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如此慎重啊。
算了由她去吧。
少女曼妙的背影消失在视野的暗角。
陈曦从沙发上起身，回到卧室里找作业本，然后拿到客厅里来写。
他将作业本放在茶几上，极力弯着腰，腰腹和大腿似乎形成了锐角，以这种不太舒服的姿势写作业。
大小姐在厨房里给自己耐心熬粥，陈曦觉得自己必须得在客厅守着，如果林嘉念有事喊自己，他可以以最快的姿势赶过去。
在房间里舒舒服服坐着，美名其曰用功读书。
陈曦虽然是个摆子，但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了，燕子，我写作业了你看到了吗？
陈曦翻开作业本写了两道题，以前写题的时候脑袋里总是会莫名开始放歌。
今天写题的时候脑袋里全是大小姐好听的声音，一遍遍的问句，不停在关心他。
于是他释怀的放下笔，果然感冒还是不要学习了。
突然反应过来林嘉念怎么还在厨房里，熬粥不是洗完米直接放高压锅里烧就可以了？
陈曦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向厨房走去。
映入眼帘的少女穿着陈曦的围裙，上面的图案是蜡笔小新，里面的那只小狗小白。
没想到围裙会和林大小姐这么搭，穿在她身上，一股居家的气息自然而然地散发了出来，
让她看起来比平常温婉了许多，冰冷的眉目似乎都化开了。
她正在用手中的小刀挑去红枣的内核，一旁的小碗里，雪白的梨块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表面荡漾着一层水泽。
听到陈曦的到来，林嘉念侧头向他看了一眼....
好好看啊，是让人一眼就想娶回家的好看。
“你在做什么？”陈曦疑惑地问道。
“粥啊。”
“什么粥要梨，要枣，要枸杞，还要小米。”
“雪梨红枣枸杞小米粥。”
.......
尬归尬，
其实陈曦感觉自己快要掉小珍珠了。
“熬白粥就行了，不用这么麻烦的。”
“生病光喝白粥没有用的。”
林嘉念说话间挑出一个红枣的内核，丢到一旁的案板上，“再说我都准备一半了。”
“如果你没有事做就赶紧去完成你今天落下的课业，请不要在这里碍我的事好吗。”
林嘉念的声音依旧是冷冰冰的，但陈曦的内心是暖洋洋的。
“那就当你把欠我的天大的人情还了哦？”
林嘉念的手上一顿，小刀差点割到了她的手指，看得陈曦心一阵突突。
也就是林嘉念的这一个失态的举动，让陈曦明白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天大的错误。
....他可能，辜负了某个人的感情。
“嗯。”
少女的声音通过空气传到陈曦耳中。
冰冷，干净，没有一丝感情。
仿佛一切的温馨都是假象。
第十二章暂时不摆烂了
【读心术】
【价格：10】
【效果：读取任意一名人物内心的想法】
【备注：每个人的皮囊就如同薛定谔紧闭的箱子，打开的那一刻你就要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不管底下是只活猫还是只死猫】
【使用权限：一分钟】
“我说错话了是吗？”陈曦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
“并没有，既然你能够明白那就太好了，省得我再去和你说明。”
陈曦的读心术没有得到任何得回馈，说明少女此时话中所说即是她心中所想。
陈曦叹了一口气，
你踏马的不要自我感动啊；
也许她真的只是为了还人情，而我仍然只是她花钱雇的厨子；
不管了，随便她这么想，与我何干......
这些想法无法抑制地出现在了陈曦的脑子，这是他作为一个摆子的惯性思维。
陈曦喜欢孤独，不喜欢与人交谈，
因为交谈就会存在误解，说出去的话语基于双方立场或者观念等因素会得到不同的解释。
甚至单就话语从发话者的口中说出来这件事情都可以被人加上错误理解——解释就是掩饰。
想要别人完全理解自己，这是最傲慢的事情。
陈曦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清凉的空气进入鼻腔，他岌岌可危的大脑似乎才冷静下来一点。
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这句俗语很多人都知道，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难以收回的不是话语，而是某些东西被毁坏之后就不可能再复原了。
也许在陈曦没有说错话之前，林嘉念是用心照顾自己的，两人的关系在靠近，而在他说出那句话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倒退回来了初次见面的时候。
其实这样也挺好，陈曦的初衷也只是拿钱办事罢了。
按照他的人生态度，今天他也不会去和林嘉念做什么解释。
但是.....
“咚咚咚。”
陈曦的大门居然被敲响，不知是何人上门。
厨房里，两人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一种奇异的冷漠在蔓延。
林嘉念专注于自己手上的动作，保持沉默，像是一个精致的人偶。双眼如同玻璃珠一样澄澈透明，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想说出口的话梗在胸口，这种感觉几乎让陈曦窒息。
“咚咚咚。”嫌人的敲门声还在作响。
“快去开门啊……”林嘉念的声音很缥缈，如同一缕即将消逝的轻烟。
陈曦知道自己不能走。
往事一幕幕涌上陈曦心头，有吃饭的林嘉念，有那个说要带自己杀出重围的林嘉念，还有在沙发旁边担忧地看着自己的林嘉念。
他要做的不是挽留，不是修复。
而是靠近，是他主观意愿上想向美好的东西靠近。
就像一粒纽扣突然松动，落到了地上，没人知道它是何时开始松的。
但是人们会知道它掉了。
陈曦明确了自己的意愿，决定打破长久以来维持孤独的人生态度。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
“但是我刚刚说的话是错的。”
“今天照顾我的人情，我会擅自记在我的帐下，至于你欠我的那份人情，我希望你……可以永远不要还。”
林嘉念眼睛微微瞪大。
【啊这……唔…怎么弯弯绕绕的.......听不懂诶】
【反正从第一次吃到他做的饭开始，这就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情啊.....记着他的帮助，记着他给我做的每一顿饭】
【倒是他今天突然说什么欠不欠，还不还的，很过分，一副跟我一刀两断的模样】
天莎的东西，陈曦没想到林嘉念的心声和她的外表、平时的作风，都完全不同，竟然如此可爱。
一直以来，自己就把这种东西当成可恶的资本家？
“我很珍惜能跟你一起吃饭的机会。”林嘉念平静的声音传了出来。
如果没有读心术.....这句话会让陈曦觉得他们之间依旧只有拿钱办事的交情。
害，没有读心术就领钱，做饭，天天一起吃饭呗，
做朋友这事就此算了咯。
陈曦又恢复了老样子。
不过，谢谢系统，我爱您。
林嘉念继续用她贫瘠的话语表达着。
“感情没有欠不欠的，记着就好，你为我做的每一顿饭我都会记得。”
我求求你别在说饭了，
我是真的不能理解一顿饭在你心里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
宁然旁边的座位已经空了一天了。
应该是生病了。
她听说陈曦是独居。
那个家伙能把自己照顾好吗。
心善的宁然有些担心。
于是她拿起陈曦座位上的试卷、作业本，都是今天发的，找到了燕子。
“我觉得不用麻烦你了。”
燕子看着面前的小女孩，觉得有些好笑，有些话她不知当讲不当讲，但她心直口快还是讲了。
“伱把这些拿给他他也不会写的。”
宁然露出温柔的浅笑，“没事，反正我和他住在一個小区，也不麻烦。”
燕子良久之后，点了点头，“那好吧，你正好也去帮我看一下他吧，看看他病的严重不。”
燕子说这话时，话语中还是流露出了一丝担忧。
“别是给我装病不上学啊。”
于是宁然拿着今天的试卷和作业，按着燕子给的地址找到了陈曦的家中。
她敲了好久都没人理会。
要打120吗....
宁然开始认真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吱。”
门开了。
陈曦看着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孩子。
她的手机屏幕赫然是在拨号界面，号码120。
还好没有播出去。
“……什么事！”
宁然瞪大眼眸，打量面前这个男人：“你还好吧，因为老师比较担心你，让我来看一下，顺便把今天的作业带给你。”
“我谢谢你。”
“不用谢。”宁然笑着点了点头。
陈曦从她手上拿过试卷和作业本。
“我很好，作业也收到了。”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你可以走了。
不是他刻意凶元气小狗，主要是他狗窝藏娇了啊，不想被发现嘞……
宁然点了点头，看到陈曦的面色不是很好，但是也可以看出他没什么大碍。
“你吃饭了吗？”宁然好心问道。
没等陈曦做出回答。
“你同学吗？”一个冰冷又好听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林嘉念不知道何时从厨房走到了玄关门口。
这个如真似幻的少女出现在宁然面前的那一刻，让她情不自禁瞪大了双眼。
于是一句话从她嘴里大声脱口而出。
“你家怎么会有个大美女！！”
什么意思？！你到底是在夸别人好看还是再说我不配啊？
一向自认为自己美貌无人能及的林嘉念，也被宁然突然而来的话语闹了一个人大红脸，偏开视线不好意思看她。
事实证明i人永远是e人的玩具，就算是林嘉念和陈曦也不例外。
“这是……我的同桌。”
光速压下不好意思的林嘉念看到陈曦手上拿的书本、作业瞬间明白了宁然是过来干嘛的。
于是她用比较温和的语气说，不过这个温和除了陈曦旁人听不出来就是了。
“谢谢你给陈曦送作业。”
陈曦：？
宁然：哦~
“吃饭了吗？没吃饭要不要进来喝碗粥。”
哇哦，这真的是女主人的态度呢，不知道的以为这是她家的。
不过林嘉念也许就是今天熬了粥很开心，想让别人一起来尝尝。
别说这粥是她自己做的，就算这粥是陈曦做的，她想招待谁就招待，陈曦哪敢有意见。
刚刚才惹得人家不开心呢。
宁然也是个厚脸皮，不是。
元气小狗也是个外向阳光的女孩，当下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直接走进了房门......
第十三章没有血流成河
陈曦打算趁粥还在煮的时间炒两个小菜。
留下了宁然和林嘉念两个女孩坐在客厅里四目相对。
“你好↑~”
宁然一定是吃了好几个西施，才能用这样的语气打招呼。
“你好……”林嘉念的声音和语气与宁然形成了鲜明对比，如同一盆冷水浇在宁然头上。
但是如果陈曦在这，其实是可以发现大小姐的嘴角是翘起了一丝弧度的。
真高冷哇！宁然觉得这个人也许比陈曦还难沟通。
但可能这就是，美女的个性吧。
于是宁然将元气领域百分之八十展开，露出温暖的笑容，开始自我介绍。
“我叫宁然，自然的然。”
“我叫林嘉念。”林嘉念并没有使用和宁然相同的自我介绍模板，而是惜字如金地做出回应。
宁然并没有被林嘉念冷漠的态度伤害到，而是紧接着打出了自己的组合拳。
夸，就死劲夸。
“你长得……啊？！”
但是宁然的组合拳在运功过程中被卡住了。
反应过来这個人的名字叫林嘉念后，宁然的话语戛然而止，用震惊对于这个名字展现了足够的尊重……
林嘉念——这个名字她听过太多遍了，神颜，年级第一，家世显赫，是学校里的名人。
可因为十一班教室在一楼，林嘉念的教室在顶楼的缘故，宁然一直没见过这位传说中的大美女。
原来这就是....林嘉念？
如今得见，宁然觉得学校里那些用来形容她美貌的词语都太过肤浅了。
同时，宁然反应过来一个更劲爆的信息——林嘉念住陈曦家里。
之前就听说他们一起逛超市，宁然还表示不信。
结果真相更离谱，居然是同居了吗？
林嘉念想起了自己的粥差不多该加料了，她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厨房，站到陈曦身旁，将炖了有一会的粥打开，往高压锅里依次加入枸杞，红枣。
做完这一切后，少女关上锅又走了出去，留下陈曦一人在厨房炒菜，过程中两人十分有默契，一言不发却互不打扰。
看吧，这么自然的相处，一看都老夫老妻了。
宁然漂亮的眸子锁定在林嘉念身上，愈发肯定心中的猜测。
林嘉念回到沙发上坐下，柔和的灯光落在她的脸上，美丽得叫人自行惭愧。
也许是因为开始紧张的缘故，宁然脚下就像踩了缝纫机一样不停地抖动。
然后在林嘉念投来若有若无的视线后，宁然立刻老实端坐着，不敢再动弹了。
一会，宁然鼓起勇气再次开起了和林嘉念的谈话，她也想借此机会能和林嘉念做朋友。
于是她再次开始运功组合拳。
“我知道你，你成绩超级好，听她们说你每次都是年级第一。”
“嗯。”林嘉念对这个夸奖没感觉，年级第一而已，她应该的。
宁然被这一句稀疏平常的“嗯”扼住了喉咙，但她紧接着就换了一个话题。
“你皮肤好好诶，平常会用面膜吗？”
“不会。”自己的好看是天生丽质，不需要那些护肤品。
宁然吞了一口口水，她对林嘉念的了解不多，也仅限于传闻中的她，
两个回合下来发现她确实和传闻一样高冷。
但是，别管高不高冷，宁然认为，只要再给自己多一点信息，她能够撬开任何人的嘴巴。
她可是宁然。
听到厨房里的炒菜声，宁然突然灵光一闪。
“说实话，如果不是来给陈曦送作业，我都没想到他会做饭诶。”
这次，林嘉念的回答不再是两个字了，她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他做的很好吃。”
“啊？你们经常在一起吃饭吗？”
其实看到刚刚两人在厨房里的氛围，宁然当然知道他们两个当然是经常一起吃饭。
其实她是明知顾问，特意留出给林嘉念说话的空间。
不然话都给自己说完了，让林嘉念说什么喔？
“最近一段时间是这样。”
话匣子一但被打开，宁然便会顺着这个人缝隙越钻越大，她可是花几天就成功融入一个班级的转学生，强大的社交能力根本毋庸置疑。
元气领域被百分百展开。
紧接着便是数个问题争先恐后地问下来。
“好幸福啊，没想到在学校里那么孤僻的陈曦居然会给人做饭。”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啊？就你走进来说要吃饭，然后他就答应了，然后你们就天天一起吃饭了？”
“....陈曦只有对你的时候才会这么热心吧？”
“好羡慕哦。”
两人之间越聊越火热，一个是心如草木的阳光女孩，一个是心如白雪的冷淡少女，血流成河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而是相处的十分和谐。
宁然叹了口气，这么漂亮的女孩。
可惜是个恋爱脑。
林嘉念则是在心里满意地点点头，觉得和宁然聊天很舒服。
厨房里，由于元气小狗声音很清亮，前段对话，陈曦听到了不少。
他无奈地笑了笑。
林嘉念在回答的时候，有意将自己和她之间拿钱办事的关系抹去了，或许是为了维护陈曦的面子。
但其实陈曦对面子这个东西不是很看重，并且他不觉得给林嘉念打工丢脸。
因为林嘉念下意识地隐瞒，宁然反倒把她们两的关系越看越歪了。
林嘉念应该是对男女之事没有概念，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宁然认为他们两是情侣这件事情。
元气小狗是个聪明人，敏感的事情她不会直接去问，但是她话里的态度是比较明显的。
比如那一句——好幸福啊。
不过林嘉念可能真的就是觉得，可以吃陈曦做的饭，好幸福啊。
所以她默认了这一点。
哎，陈曦感觉到头秃。
头本来就晕......
客厅里，两人的谈话还在继续，林嘉念小声询问道：“陈曦在学校里是什么样子？”
“超级孤僻，一个朋友都没有。”
“....他的性格确实应该是这个结果。”
“不过，伱也不是吗？”
宁然瘪了瘪嘴，“他应该没把我当朋友。”
林嘉念此时心想，你都不是他的朋友，那他可能真的没有朋友了。
难不成，
自己是他唯一的朋友？
……
不一会，饭桌上，三个人以三角形落座，陈曦从屋子里找了一次性碗筷给宁然。
宁然喝了一小口粥，眼睛一亮，发现无论是甜度还是粘稠度，都非常符合她的口味。
这个菜也好好吃。
看不出来，陈曦居然是个居家好男人？
还有，林嘉念居然这么可爱吗？
宁然看着一旁坐上饭桌开始，筷子就没停过的林嘉念，觉得今天这一趟真是奇妙，自闭男是个居家好男人，高冷女神是个吃货……
她就在刚刚还以为林嘉念是清冷女神，是天边的月儿，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现在成了一只被投喂后摇头晃脑的小猫。
“看什么看，知不知道盯着别人看很没礼貌。”真·一家之主陈曦发话了。
“哦。”宁然瘪了瘪嘴，用左手将短发压到耳后，低下头化悲愤为食欲专心消灭桌上的美食。
简直是双标狗，宁然咬碎了口腔里的一块雪梨就像在咬碎某人的骨头一样。
明明他自己也在看好伐？
怎么好意思说我的啊！
果然每个小情侣都是一样，只过自己的日子不管别人感受。
“我和林嘉念不是情侣。”陈曦和宁然小声解释道。
“只是邻居，天天一起吃饭而已。”
“哦，这样啊。”
宁然点点头，一副她都懂的表情。
邻居，天天一起吃饭，一起逛超市。
不是情侣更胜情侣呗。
宁然在心里冷笑一声，又悄悄打量了一眼那边的林嘉念。
真的好反差，好可爱啊。
可惜了。
于是她抬头恶狠狠瞪了一眼陈曦，你们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是情侣。
感受到宁然投诉的目光，陈曦对此置之不理。
其实被宁然发现了他狗窝藏娇这件事情，后果还是很严重的，宁然朋友那么多，她一张张嘴整个学校就都知道了。
偏偏陈曦还不能警告她，林嘉念就在这里，陈曦要是一张嘴，林嘉念又会嘲笑自己。
哎呀，你是不是自卑了？
于是陈曦摆烂了呗，随便吧，相信宁然的品格吧。
不过话说也许是今天的菜只是随便炒了一下，大小姐吃完后只给自己加了10点的治愈值。
至于斜对面那个短发女孩。
她没加。
所以说你还是比不上猪精。
还瞪我，你瞪我干嘛？!
“你们两好吵。”
此话一出，陈曦和宁然低头禁声进食，两人三个动作一气呵成。
林嘉念吃饭的时候注意力会全部都在美食上，很少说话。
但是饶是如此，她也注意到了两个人盯着自己的目光....
然后进阶成了双方眉来眼去，唇枪舌剑。
被打扰到进食的林嘉念忍无可忍地警告二人后，又一心铺在了吃饭上面。
一个餐桌，桌上三个人，一个只知道吃，一个摆烂不管不顾，一个在别人家比较拘束。
奇怪的饭局在无声进行。
一段时间后，第一个吃完的是宁然。
她放下碗筷，戳了一下不远处的陈曦。
“一会我来洗碗吧。”她小声向陈曦说道。
陈曦眼睛一亮，一点迟疑都没有就同意了。
这真是个好女孩啊，明明她是客人，还用的一次性碗筷的说。
陈曦是懒得拉扯的人，她说洗就让她洗。
于是等到三人都吃完了，宁然把碗筷收拾好带到厨房去洗碗。
此时坐在沙发上的林嘉念看了看厨房，又看了看坐在她身旁的陈曦。
突然想起来，她一次碗都没有洗过呢。
陈曦看大小姐的动作便猜测到了她的想法，于是他喝了一口水润润喉咙，张口对林嘉念说道：“宁然性格虽然外向，心思却很细腻，她来我们家吃一顿饭不好意思，想洗个碗就让她洗咯。”
“至于我们两天天一起吃饭的，洗碗是一件小事，你不用在意。”
林嘉念眨了眨眼睛。
这是朋友的特权吗？
这时，洗完碗的宁然从厨房走了出来。
看着沙发上眉来眼去的一男一女，没忍住狠狠瞪了陈曦一眼，然后转头笑靥如花地对林嘉念说：
“嘉念，要一起去上学吗？”
宁然看了看时间，觉得也差不多了。
于是她点点头同意这件事情。
陈曦撇了撇嘴，哟哟哟，嘉念。
“好的。”林嘉念点点头。
“你呢？”宁然转头看向陈曦，笑容瞬间消失了，就像在看充话费送的附赠品，态度和对待林嘉念时简直是天差地别。
两人仿佛在玩谁更双标的游戏。
面对宁然截然不同的态度，陈曦假装咳嗽了几声，“我还病着呢，不去。”
再说就一个晚自习了，在家里和在学校不是一样的吗？而且还少跑一段路。
“行。”
两人都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一起走出了门。
“拜拜。”
宁然出门前朝陈曦挥了挥手，大门很快被合上，家里只留下了陈曦一个人。
陈曦伸了个懒腰，打算打开电视在看一集《完美世界》，马上看到双石大战呢，激动死他了。
音效在房间里响起，色彩在不停闪耀变化。
突然，陈曦觉得有点冷清，电视上精彩的剧情变得索然无味。
平常，他应该觉得自在才对。
陈曦将身子轻靠在沙发上，轻轻闭上双眼，他知道，自己孤高的灵魂里多了一些名为羁绊的杂质。
也许，这缕杂质会在有一天悄无声息的将他的灵魂修改的面目全非。
但是，不会是今天。
应该也不会是明天。
第十四章今天嘴很欠
生病的第二天，陈曦仍然感觉不是很舒服，但他依旧照常上学了。
我，爱上学。
泪目。
星期六，这是个很好的日子。
它宣布着高中生们一周的苦日子要熬到头了，接下来可以获得半天+半天的喘息机会。
星期六下午就会放学，然后星期天晚上会上晚自习。
两天的课余时间加在一起，正好拼凑出一天的休息时间。
还有一天呢，可以了，满足吧，不满就去听燕子给你画大饼——大学，想怎么玩怎么玩。
“早上好，你的病好了吗？”软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可爱却没有什么精神气。
这是来自同桌宁然的日常关心，她趴在桌上，脸靠在臂弯里，侧着脑袋看着自己。
元气小狗什么时候变成废萌了。
“似乎没有。”陈曦的鼻音厚重，一听就知道生病了。
“身残志坚，学习标兵。”宁然笑了出来，陈曦的视角只能看见她一个梨涡。
捧杀，这是捧杀。
自从昨天宁然在自己家里吃饭过后，陈曦看她也感觉熟悉了许多，虽然还不太亲切。
悄悄打量着宁然。
她俏丽的眼尾有些泛红，大概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
她打了个哈切，佐证了陈曦的想法。
看来元气小狗今天元气不够了！所以成废萌了。
不过也是，人家都快元气一周了。
偶尔也要萎两天充充电。
“我和林嘉念的关系你和别人说了吗？”
宁然无力地抬起一只手晃了晃，“没有，我没那么无聊。”
不，你很无聊，你每天都在社交。
“我平常跟别人聊天的时候只负责听，不会主动去讨论谁的。”
陈曦嗤笑一声。
“听别人想说的，说别人想听的，对人对事的态度就是墙头草，风往哪边吹你往哪倒。”
陈曦已经发现了宁然为人处世的态度，对此他颇为不屑。
从她每天上十余次厕所，每日跟别人聊天时脸上表情永远比她的话还要生动来看。
陈曦觉得宁然是个讨好型人格。
宁然皱了皱鼻子，陈曦说的话很不客气。
于是她坐起身子，转身对着陈曦，肃穆这种表情第一次充斥了她的眉宇，她用极为认真地语气和说道：“陈曦，你是不是太悲观了，我的确会经常这么做，但我不是无时无刻都在以这种讨好的姿态生活。”
十一班的教室，每一列之间都是隔开的，但是大家隔开的距离不是特别均匀，短的只有一臂的距离，长的则是可以躺下一个小矮個。
而陈曦和宁然之间的距离则是比较近的。
宁然说的没错，陈曦也的确承认自己是一个悲观主义者。
但是讨好这种事情，陈曦可能一次都不会做。
宁然伸手拍了拍陈曦的肩膀，眉宇间重新布满了阳光的色彩。
“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关心。”女孩子的声音变得活力十足，看得出来她重新焕发了生机。
而陈曦则是一脸懵逼……他难道不是嘲讽吗？怎么到宁然这就成了关心？
惹不起，惹不起，女孩的靠近让陈曦再次感觉到害怕，脸色似乎都变得惨白。
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宁然身上流动的生命力。
刚刚萎靡不振的宁然他都没有对线成功，更别说如今这个重新回到元气小狗状态的宁然。
一不小心就会重复那一天的事情——陈曦の耻辱。
不行，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于是，陈曦偏过头不打算再与她交谈。
打不过我还躲不过吗？
但是宁然并没有就此罢休。
她拽了拽陈曦衣袖，强迫他继续自己交谈：“话说，你和林嘉念只认识了两个星期？”
“嗯。”
两个星期……那这样应该是谈不了吧？
宁然在看到林嘉念和陈曦这个组合的时候，她是一点都无法想象他们之间是怎么相处的。
两人性格都偏冷，也都不爱讲话啊……
难道天天就沉默地吃饭、看电视，主打一个陪伴啊？
也许真的就是饭搭子吧。
毕竟陈曦做饭那么好吃，
换她她也吃。
“那你和林嘉念应该真没谈吧？”
“对啊，我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陈曦语气很是无奈。
“当时以为没谈也快谈了啦！”
宁然眨了眨眼睛，问道：“那你对林嘉念是什么想法？”
陈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抛了一个问题给宁然。
“伱对林嘉念是什么看法？”
宁然没有多做思考便回答了这个问题：“非常的骄傲，还有……可爱。”
“你不是说不会去主动讨论谁吗？”
陈曦朝宁然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又不是坏话……”宁然说完捏紧拳头朝陈曦身上招呼了一拳。
软绵绵的，只是用来表达她不满的一拳。
这样随便地和男生发生肢体接触真的很容易让人心里小鹿乱撞噢。
“也是。”然后陈曦回答了宁然之前的问题，“所以，我们两个的看法是一样的。”
宁然一呆，她露出一副被耍了的痴呆表情。
不是，我想问的是这个吗？我问得是你对她……
不过随即，聪慧的宁然就明白了陈曦的态度——无关风月。
宁然缩回了属于她的位置，少女残留的气息仍然勾动着陈曦的心弦。
陈曦扭头看向窗外一成不变的风景，早晨的阳光升了起来，落在窗外的草地上，草尖的露珠发出闪耀的光芒，然后悄然化作蒸汽消失。
下午，这阳光便会落在陈曦的脸上。
陈曦想到了林嘉念，她的骄傲是源自于她强大的内心而诞生的，所以并不让人讨厌，反而让人向往。
而大部分人的骄傲是通过比较与他人的差距，或者依托于他人的夸赞、崇拜而诞生的。
————
这几天阴雨不断。
陈曦在下午没有等到夕阳落在肩头，而是等来了连绵不断的秋雨。
高二十一班。
大部分同学们注视墙壁上的挂钟，期待着它指到40……
“我跟大家说个事。”
突然燕子从门外走了进来，这节课并不是她的课。
她站在门口，这是说完就打算走的姿态……
呼，不会耽误我放学。陈曦松了一口气。
“12月11号是我们的校庆，大家有想表演节目的这几天可以去广播站报名。”
“一般校庆节目主要都是我们高二年级承担的，大家可以踊跃积极一点哈，这种机会等你们上高三就不多了。”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潇洒不羁。
这就是燕子啊，快放学了她比我们都急。
时间也正好指到了40，讲台上任课老师准时离场，班上也突然炸开，同学们肆无忌惮地讨论了起来，关于校庆。
“又可以看美女唱歌跳舞了！”
“瞧你那点出息。”
“你有出息，你别看。”
“那.....我肯定是要抢到第一排去看的。”
现在才是十一月中旬，还早着呢，看把你们一个个急的。
不过其实陈曦也是很期待的，当然不是因为美女唱歌跳舞，而是因为可以白嫖半天假期。
教室里的热闹也不是全和校庆有关，讨论的话题还有他们为数不多的课后活动。
“为什么又下雨了啊！真烦，打不了球了啊！”
“去附近那个室内球馆咯。”
“也行，那要快一点，不然没场地了。”
陈曦一人坐在教室的后排，好像一切热闹都与他无关。
坐在窗边，他能听到外面雨声潺潺。
“陈曦，我走了，拜拜！”
只有元气小狗冲他打了招呼。
陈曦偏过头，看到宁然活力满满的样子，没忍住笑了笑。
“拜拜。”
陈曦叹了口气，坐在自己座位上没有动弹。
不是他想坐着听雨声装深沉。
主要是突然想起来，他是今天的值日生。
不然陈曦跑的比谁都快，泥马放学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陈曦低头看了一眼教室的地板。
因为下雨，地板潮湿，乌黑的脚印错综复杂，遍布了教室每一个角落，看起来就很难打扫。
并且同学们还没有完全离开，不好打扫是一回事，好不容易打扫完了，一踩又脏了。
所以只能慢慢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在打扫。
陈曦低下头做了两道数学题打磨时光。
终于等到教室大部分人已经走完了，陈曦随后发现一件事情。
踏马的就连今天本该和他一起值日的另外两位值日生也走了。
这真是太经典了。
是不是每个值日生都开发了选择性遗忘这个技能？！这种雨天，地面又很难处理，正是发动技能的最好时期呢。
真是出生啊！！！
陈曦又叹了口气。
转身来到班级的卫生角，拿了一把扫帚，走到自己的卫生区域开始打扫卫生。
他并不是一个很从众的人，甚至叫他小众哥也不会觉得多冒犯。
陈曦一直都有自己的思考和行为准则，很少受他人影响。
所以即使其他二位都走了，摆烂小狗也打算把自己的卫生区域打扫干净再走。
陈曦站在教室前门，打扫进门第一组的卫生。
一个男人高大威猛的男人突然走了进来。
他的目标直指门前的陈曦。
“你就是陈曦？”语气恶劣，态度嚣张，一看就是上门找事的。
这个男人个头不矮，并且应该是体育生，比陈曦要宽了一圈，站在门前如同铁塔一样。
教室里还有些没有走的同学，他们抬头茫然地看着这一幕。
是陈曦，又被找麻烦。
这种事已经发生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他们都快习惯了。
这次陈曦又做了什么？
“我是，什么事？”陈曦掀了掀眼皮，放下扫帚直起身来，平静地与他对视。
赵述文质问道：“你和林嘉念什么关系？”
陈曦也算是身经百战了，这个男人一开口陈曦基本就把他的基本情况，以及找事动机看明白了。
首先，他是个小丑，如果跟林嘉念关系很好，他不会光明正大地找上门，而是会暗戳戳给自己使绊子。
其次，他四肢发达，小脑萎缩。
陈曦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弧度：“你和林嘉念又是什么关系？”
“劳资踏马的在问你！”赵述文怒吼出声，刹那前十一班班噤若寒蝉，整栋教学楼似乎都回荡着他的怒音。
陈曦勾起嘴角笑了笑。
被包养的关系呀。
说出来怕气死你，小zei。
但终究陈曦因为其他的原因，没有张嘴说话，而是保持了沉默，一如往常每一次被人找上门，陈曦都保持沉默。
看到陈曦的沉默，赵述文一时心气更盛，他走上前伸手指着陈曦的鼻子骂道：
“你最近总是纠缠着林嘉念不放，知不知道你的烂名声给她造成了很大困扰。”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如果不知道可以照照镜子，过街老鼠就不要上街挨打了知道不。”
陈曦闻言，摊开双手颇为无奈地说道，“不对吧，我照过了镜子了，挺帅的。”
然后认真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人的脸，
“至少比你帅吧。”
“噗嗤。”不知道是哪个人才的同学笑出了声。
陈曦环视一圈想找到这个人，必须给他狠狠点一个赞。
但是没等陈曦找到人才哥，他的衣领就已经被面红耳赤的男人一把抓住，“你他妈的。”
怒吼声再次如惊雷一般响在耳畔。
“听不进去人话是吧？”
“你一个小白脸跟劳资比？信不信我今天把你打成一个猪头让别人好好评一下咱两谁帅。
“劳资是让你认识认识自己是个什么垃圾东西，让你别他妈的跟牛皮糖一样死缠烂打给人家丢脸。”
结果你跟我扯谁长的帅？
男人说话时喷出的飞沫落在陈曦脸上，陈曦偏过头，伸手擦了擦脸。
平常这种莫名其妙找事也发生过好几次，一般挨挨骂就好了，陈曦也不在乎被人骂，又不会少一块肉。
但是，他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嘴欠。
造成的后果是玩大了。
好像要被打了。
不过，陈曦勾起嘴角。
那就打一架呗，今天我偏偏就是嘴欠。
“你长得好像个小丑啊，红鼻子今天忘家里了？”陈曦讥笑道。
看到陈曦一脸嫌弃地擦脸，还被他阴阳怪气了一番，赵述文为数不多的理智彻底崩盘了。
他现在就想一拳揍到这张欠扁的人脸上。
想到这，他的手甚至比脑子还快，抬起手朝陈曦脸上招呼了过去。
紧张的氛围在此刻达到了巅峰，周围围观的同学们也从未见过如此场面，但他们没一人愿意伸出援手。
一是和陈曦不熟，二是这种事情在陈曦身上发生了太多次了，他们有些麻木。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
一把雨伞打在男人伸出的小臂上。
赵述文的手被打开，觉得被击打的部位火辣辣的疼痛，半只胳膊在一刹那间失去了知觉。
“这是在干嘛？”冰冷的声音响起，如同一场冷水一样，给门口火热的气氛降了降温。
林嘉念一手抱着橘大王，另一只手拿着伞，站在十一班的门口。
她眉宇间的冷色比平常要盛。
第十五章我来接我的厨子
陈曦的衣领被赵述文抓住，他没有反抗，淡淡地观察身前这个壮汉。
都拽我衣领了，就别跟我扯什么武德局，什么振刀示意了，不知道是军体拳第几式，反正陈曦记得这一式的名字——弹裆顶肘，要不伏步撩阴也行。
但是弹裆顶肘威力大。
不过没想到林嘉念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那么打是打不起来了。
这个事件就从一个暴力事件变成了一个舆论事件了，林嘉念是这次事件的裁判。
陈曦最讨厌的就是莫名其妙的舆论事件。
因为差劲性格和还过得去的外貌，他总是被各种莫名其妙的人找上过门，年级里也有他各种各样的传闻。
经历过很多次舆论事件的陈曦知道，路人们不喜欢听一个人光辉伟大的故事，他们更喜欢听一個人肮脏龌龊的事情。
并且他们只喜欢听，根本不在乎事件的真相。
比如之前年级一个长得好看的女生被传出了黄谣，这件事情传开后，这个女生带着一大批人找上了传谣言的人，就是为了把这件事情扯清楚，甚至惊动了年级部老师。
她花这么大力气，当然很多人都相信这个事情是假的，但是事后这个女生的风评并没有多好，大家还是默认这不是一个好女孩。
因为没人在乎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难道就凭她长得好看我就要在乎她？
大家只会喜欢看乐子，看着这个女生好像是个女神的样子，外表光鲜亮丽的，结果是个烧鸡啊。
所以陈曦也是一样，大家就喜欢看他被传渣男被传不良少年……
所以呢，所以陈曦也不在乎他们。
解释也没用那就不解释。
而且如果要解释的话，那就势必要暴露自己和林嘉念的关系……可就像这个男生说的，林嘉念已经因为跟自己的流言蜚语在年级的名声受影响了。
……果然处理人际关系最累了。
于是陈曦松了一口气，往教室前门一靠上，开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乌龟状态。
任由事态随意发展，哪怕洪水滔天。
只希望这个哥们能言会道，能暂时把林嘉念糊弄过去。
另一边。
赵述文也没有想到林嘉念会出现在这里，他冷静了下来，隐隐感觉事态不对劲。
面对林嘉念的质问，赵述文讪笑着回道：“那个....我听别人说这小子粘着你，就想着来帮你警告一下他。”
“最近有很多对你不好的传闻。”
林嘉念听完觉得有些好笑，赵述文是自己班上的同学，喜欢自己这件事情她好像是听别人说过。
所以她一听大概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看向陈曦，发现陈曦垂着眸子，根本没有要与她说些什么的打算，而赵述文的另一只手还抓在他的衣领上，也没见他有任何反抗之意。
林嘉念脸上的冰冷之色更盛，门前气温极度降低，像是暴雪降临之前的预兆。
林嘉念视线锁在赵述文抓住陈曦衣领的手上。
打人是吧。
这是她家的厨子，就算做错事也是自己来教训，无论何时都轮不到别人插手！
打狗还看主人呢！
“你就是这样警告他的？”
赵述文立刻松开了手，他一开始也没想着用暴力，张嘴想解释几句：“是这小子先......”
话语被林嘉念伸手打断，看到陈曦被抓住衣领那一刻，她就不是来当裁判的。
不管是什么事，她都会帮自己厨子说话，更何况这事居然还跟自己有关。
“你好烦啊，他是我的邻居，我和他的关系本来就很好，你不要听风就是雨的来找他事。”
林嘉念很明确自己的目的，替陈曦出头。
“我不会喜欢你的，所以你也不要再打着为我好的幌子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这样会给我造成很大困扰。”少女用冰冷的语气审判了赵述文的行径。
赵述文不可置信地看向林嘉念。
“会给我造成很大困扰……”
寥寥数字在他的耳畔回响，时而狂躁，时而虚幻，时而尖锐，如同真实造物主疯狂的呓语，污染着赵述文的精神，
赵述文没想到，一分钟前由他枪口喷射而出的子弹，穿过了陈曦，穿过了时空的阻隔，在一分钟后正中了自己的眉心。
“噗，哈哈。”
人才哥再次笑出了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刺耳。
赵述文喘着粗气，很显然san值已经归零了，
“你踏马的是真的跟这个渣男好上了是吧？”
怒吼天尊这次朝林嘉念怒吼出声。
“喵！”橘大王的毛先炸了起来，朝男人哈了一口气，露出它的尖牙。
不自知的东西，让你照镜子也没用，林嘉念撇了撇嘴。
高挑的少女先摸摸橘大王的脑袋，给它顺了顺毛，然后蹲下身子把猫放了下来。
这傻猫刚刚骂的很脏吧，
当乌龟的陈曦拾起了一点精神，眨眨眼睛看上地上那只橘猫。
他没想到林嘉念根本不听赵述文的辩解，直接就要帮自己出头。
此时赵述文朝林嘉念靠近，眼瞳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他不依不饶地向林嘉念怒吼，企图挣回他最后一丝颜面。
“瞎了眼吗你是，看上他啥？劳资好心好意看在同学情分上帮你出头，伱还来骂我，真是够普信的，谁会喜欢你这个贱女人啊？！”
靠在墙上的陈曦直起了身子。
不过比陈曦的行动更快的是林嘉念自己。
少女一掌打掉指向她的手指，她一直都非常讨厌这种无礼的行为。
林嘉念迈出一步向那个铁塔一般的男人靠近。
赵述文又被林嘉念打开了手，身体接触是最会让人失去理智的事情，更何况他如今本来就没什么理智。
他伸手就要去推林嘉念。
冰冷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只要你敢碰我一下，我一定能让你换一所学校念书。”
赵述文如同被下了定身咒一样，手定格在了空中，他是林嘉念的同班同学，他知道校长对林嘉念到底有多么关爱。
比传的更为夸张。
林嘉念的话肯定不是开玩笑的。
找回一丝理智的赵述文，怂是要怂的，但是嘴上是不肯认输的。
“艹。”赵述文骂骂咧咧地收回了手。
“劳资是踏马的不想跟你这个女人计较好吧。”
“你不想跟我计较但是我想跟你计较。”林小姐充分展现了什么叫按着头打。
林嘉念站到了赵述文身前，和这个壮汉冰冷地对视着，于此同时陈曦也站到了林嘉念的身后。
少女抬起手，用伞柄点了点赵述文的胸口，
“贱女人？”
“你长这么大了，该学会管好自己的嘴巴，别再脏话满天飞了，看你这色厉内茬的样子我就觉得好笑。”
“要吵我们就去校长办公室吵，在这吵没有意义，到那我们再看看是谁有理。”
说完少女握住伞的手稍稍一用力，轻松地将那个铁塔一样的壮汉推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去校长办公室……我去那跟你吵架，那我不是往寻衅滋事帽子上撞？
赵述文和林嘉念对视着，不知该从哪找回自己被丢在地上的脸面。
骂，骂不得，打，不能打。
于是这个壮汉定格在原地。
“对不起……”
“对他说。”
林嘉念头也没回，向后伸出手，一把抓住在她身后的陈曦的衣领，将他给扯到自己面前。
陈曦抬起头，冲那个哥们尴尬的笑了笑，他没想靠大小姐帮自己出头……他也没想到大小姐是一点道理都不讲的就要帮自己出头。
赵述文深吸一口气：
“对不起。”
……
……
陈曦的领子依旧被林嘉念牵在手里，被强行往教学楼拽去。
陈曦低下头，弯着腰走路，踉跄地跟在大小姐身后。
生怕大小姐牵的不舒服了。
林嘉念是真的很生气，陈曦处理事情的态度让她很是心烦。
陈曦就这么被拎着走到了教学楼的门前，他能感觉到大小姐的火气还没有下去。
陈曦猜测也许是吵完架的余热吧——可是她两句话就给别人秒了啊。
陈曦讪讪地开口说道，“那个……女王殿下，我还有有件事。”
林嘉念松开了陈曦的衣领，抬眸淡漠地看向他。
说。
陈曦理会到了林嘉念的意思。
陈曦站起身来，他的衣领子已经皱成一团，“我书包还没拿。”
“去。”
得到许可，陈曦扭头向班上跑去，背后的目光让他有种如芒在刺的感觉。
这段从门口到班上的路，陈曦走了无数遍，但今天一定是他最快的一遍。
门口的壮汉已经消失不见，也许今天晚上要叫上兄弟喝上几杯了。
但是橘大王还乖巧地趴在那里，不肯动弹，这只猫的性格跟陈曦当真是十分相像。
陈曦来到班上，刚刚还在激烈讨论地几个同学瞬间安静了下来。
不好意思哈，打扰到你们了。
陈曦笑了笑。
然后从自己的位置上拿上书包，小跑到门前，抱起了趴地上发呆的橘大王。
对不起，橘大王，她好凶我好怕，你陪我一起叭。
于是陈曦抱着猫朝教学楼的门口走去。
“你的猫也掉了。”陈曦来到门口亭亭玉立的少女身边。
林嘉念哼了一声，双手接过橘大王，把这只肥猫抱在了怀里，手中的雨伞则是自然地沦落到了陈曦的手中。
抱上猫的那一刻，林嘉念的目光好像温柔了一些。
喂喂喂，犯规了。
她连一只抓过她的懒猫都要拯救吗？
陈曦侧头看向教学楼外湿润的地面，然后看向少女清澈的眼珠，不好意思地说道：“今天让你见笑了。”
“没事。”
“老师拖堂了，所以我就来迟了。”
“嗯？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陈曦并不记得他们今天有约。
教学楼外细雨还在从天空落下，少女抬起头指了指雨。
对着这个还在生病的人说道：
“我来接我的厨子回家。”
第十六章陈曦做着最后抵抗
陈曦打着伞，伞下抱着橘猫的大小姐时不时摸摸橘大王的脑袋。
橘大王眯着眼睛，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陈曦才知道这只橘猫处于被林嘉念半收养的情况。
面对一旁雄性两脚兽投来的审视目光，橘大王半眯着眼睛，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
陈曦不知道这只傻猫在骄傲什么。
他开始尝试用眼神和它交流。
橘大王，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晓得不，你不许打小报告。
“喵。”
ok，听不懂，但是我当你答应啦。
陈曦安然地开始环顾四周，一条走了无数遍的路，再走一次仍然会有不同的体验。
今日的细雨如丝，古人常拿秋雨比作连绵不绝的愁绪，陈曦没有刘禹锡我言秋日胜春朝的气魄，但他喜欢听雨打在雨伞上发出声音，如同一曲舒缓的轻音乐，儿时听的摇篮曲。
伞下少女侧头望向神游天外的陈曦，一会和橘大王打闹，一会又莫名其妙地发呆。
他就不能静下心好好思考自己的生活吗。
“陈曦。”
“到。”陈曦侧头看向如同神明一般的少女。
“我平常都没看出来你脾气那么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
陈曦不知道大小姐是从哪里学的阴阳怪气，和大妈吗？
陈曦咧着嘴回答道：“我还口了。”
“所以差点讨了一顿打。”
他的笑容跟网上流行的流汗黄豆表情包颇为相似。
他在开玩笑，但是林嘉念觉得这不好笑，少女安静地看向陈曦，眼里好像流淌着一条小溪。
陈曦看着这条小溪，安安静静地流淌，慢慢的，将他所有跳脱的思绪安抚下来。
“我不喜欢你这样。”少女皱着眉头。
落下的雨滴带来丝丝缕缕的寒气，打在陈曦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总是用看淡一切的态度，当一个心安理得的逃兵。”
“最让人生气的是你的逃避所造成的唯一的受害人只有你自己……还有你的家人。”
那怎么能说是唯一呢，语法错误了哦。
“我问你，倘若你自己都不反抗，又能期待谁来拯救你呢？”
少女的声音中充满着愤慨，平常她的情绪应当如同一条直线一般没有起伏。
强烈的情绪给少女的思维带来了局限性，让她忽略了自己已经拯救了陈曦这个事实。
“你不是出现了吗。”
哇，真是如同神兵天降一样，酷我一脸。
“那我要是没赶上呢？”林嘉念的声音依旧冰冷的可怕。
没赶上……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陈曦真的很想纠正林嘉念的想法，但是他知道这是二人的矛盾之处，观念不同，并无对错。
或许比绝望的处境更不幸的是习惯于绝望的处境，
但是你只要习惯就会发现，
是真的，
无所吊谓啊。
林嘉念肯定不会理解的，所以陈曦觉得自己没错。
但大小姐在关心自己，陈曦不想反抗她，所以他故作轻松地说道：“我正要反抗的嗷，只是伱出现的太及时了。”
“那之前的事呢？”林嘉念的面色更加冰冷，她怀里的橘大王发出不舒服的叫声。
“情书是全班人私自传看这件事情你不出面解释，女孩子恶意抹黑你你不解释，被莫名其妙的男人找上门你也不还手。”
“你是绿茶吗？喜欢将自己处在一个弱势地位用来博取别人可怜？”
林嘉念看着给他打伞的陈曦，陈曦的脸上很干净，双眸很清澈见底，眼神却呆滞，透不出光。
莫名让林嘉念看出了破碎感。
死绿茶，我已经被你茶到了你知道吗？
“这些都是宁然告诉你的？”
“嗯。”
也是，只有她才那么爱多管闲事。
“那我要怎么做呢，我可以去和全班同学争执，通过各种方式将责任推卸到他们头上。”
“可情书已经被人翻看了，推卸责任这种事情有什么意义。”
大多数人只听他们想听的，只看他们想看的，网络上那么多瓜，后续事件的真相又有几个人跟进了……
“不如就找個无所谓的人承担这件事情呗。”
“和人争吵太累了，太脏了。”
“多回一句消息就是渣，不回消息就是装嘛，礼貌回信息会被人找上门指着鼻子，说我跟很多个人聊天是个渣男。不回消息呢，又被人找上门说我不回消息辜负人家姑娘真心，还害的别人得抑郁症不上学了。”
“处理这种人际关系是真他妈的累啊。”陈曦平平淡淡地骂了一句脏话，虽然说的不是林嘉念，但后果还是换来了被林嘉念踢了一脚。
陈曦看着自己校裤上的黑印子，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丝浅笑：“其实我活的开心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真的不重要。”
“我警告你不许说脏话。”林嘉念撇了撇嘴。
她甚至还不解气，又拿橘大王的爪子拍了陈曦一下，“你并不是圣人，所以不管你做什么，总是会有人看你不对。”
“这是常态。”
“但是这不是你什么都不去做的理由，你要坚持以自己的想法去做事，不去理会别人的置喙。”
“找上门的人就应该理直气壮地顶回去，让他们以后都不敢再来惹你。”
“什么都不想处理的你，一定是错的。”
这就是林嘉念。
如果是宁然，她会好生安慰自己，哎呀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要向前看呢，也许还会说上一句，没事的，她会陪着你。
但是这就是林嘉念。
她只会告诉你，你踏马的错了。
陈曦知道，自己无比憧憬于这样骄傲的林嘉念。
可惜这不是他的路。
且视他人之疑目如盏盏鬼火，大胆地去走自己的夜路？
夜路上，一双双眼睛如同盏盏鬼火漫布天际，
这怕不是来到地狱黄泉了吧？
不怕的举个手，你行你上。
反正陈曦害怕，所以他侧过头，不再去和林嘉念对视。
漫天细雨下，神明般的少女走出雨伞底下，来到陈曦身前，转过身。
雨中少女的眼睛好像透明的宝石，她的目光锁定住陈曦的眼睛，伸出一只手捏住陈曦的下颔。
不让他再逃避。
“你以后面对找上门的麻烦……算了，面对所有的困难，都不许逃避，不许以随意地态度对待生活。”
喂。
我觉得这样活得舒服，这叫洒脱，叫豁达自在。
只有你们这些有能力的人才有资格挑战困难，能不能不要把你的观念强加在我的身上。
陈曦就像第一次被林嘉念要求去马马生鲜买菜时那样，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
但是，这次他不会低头。
从精神上不会低头，身体上低一个好了。
陈曦沉默着，他想伸手把伞递到林嘉念的头上，少女的发丝已经有些湿润了。
结果被林嘉念用手轻柔却坚决地挡开。
啊？你自己淋雨不要带着橘大王一起淋啊。
少女的眼神坚定，樱色的嘴唇翕动，说出了一句让陈曦大惊失色的话。
“要是做不到，你就别当我的狗。”
“？”
不是……你。
你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话。
陈曦这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居然能瞪这么大，两个晶状体好像要离家出走了一样。
“你生病的时候说的梦话，被我正好听到了。”
林嘉念的脸似乎有些红。
陈曦想起自己生病那天被林嘉念叫醒时，她当时脸上也是这样的红润。
天开始变昏暗，两人都没有在说话，只有橘大王喵喵叫了几声。
半晌，陈曦开口：
“绝不吧！你前面肯定是漏听了绝不两个字！”
林嘉念嘴角露出她标志性寡淡的微笑
“是是是。”
少女的声音很平淡，让人分不清是宠溺还是讽刺。
“喵喵。”
“这只傻猫到底在叫什么？”破防的陈曦试图将注意力转移到橘大王身上。
不甘示弱的橘大王从林嘉念的怀里伸手给了陈曦一记喵喵拳。
“别惹它，难道你也想打狂犬疫苗吗？”
“……”
两人玩笑间，雨渐渐停了，傍晚的天空阴沉沉的，雨虽然停了，但是看起来离放晴还需要一段时间。
第十七章逛街
陈曦的家里，陈曦正在思索今天应该做什么饭吃。
旁边坐了一位异常美丽的少女，腿上躺了一只橘猫，少女的两只小脚在地板上轻快地一上一下的。
林嘉念一只手挠橘大王的下巴，另一只手在拨动手机。
瞧着少女青葱白玉一般的手指头在屏幕上不断滑动，陈曦猜想她应该是在刷视频。
不会在看帅哥吧？
别啊，你面前不就坐了一个吗？
“陈曦。”
“诶。”
“雨停了，我们去逛街吧。”
“哈？”
“一场秋雨一场寒，我要买新衣服穿了。”
“高中生天天在学校的，穿校服不就行了吗？”
“我爱美。”
陈曦暗暗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出言劝说道，“其实你穿校服就很好看。”
给别人女生留一点竞争空间吧。
“谢谢，但是我还是想买衣服。”
“奥。”
无论她是在邀请自己约会还是在邀请自己去做牛做马，只要他答应了，这都将是陈曦第一次和同龄女生逛街！
而且还是买衣服，陈曦摸了摸下巴，是不是自己想让她穿什么她就穿什么呢。
是穿jk呢还是穿女仆呢……
“走。”陈曦不再犹豫。
林嘉念嫌恶地看向陈曦，总感觉他在想很恶心的东西。
不过算了，这家伙愿意出门也不容易。
少女低下头，心情愉悦地拍了拍手中的橘猫，“真听话。”
陈曦猜测她这句话应该是对自己说的，可是为什么要拍橘大王呢。
她抱着猫站起身来，冲陈曦说道：“我去换个衣服，你等我哦。”
“好的。”
少女起身突然露出了沉思的表情，“你也去换一套。”
“啊？为什么。”
“和我出去逛街你不穿好看点？”林嘉念冷漠的目光蕴含淡淡的威胁，落在了陈曦身上。
真无语奥，我怕我随便穿一下把你帅晕你知道不。
陈曦只好听话从沙发上站起来，二人默契地分道扬镳，一个去了玄关，一个去了卧室。
十分钟后。
当林嘉念穿了一身浅灰色上衣配黑色半身长裙出现在自己家时，陈曦觉得自己眼睛要被闪瞎了。
她真的随便穿穿都很好看啊。
林嘉念将长发披散在肩上，这很符合中国人的传统审美，同时用一枚显眼的发卡将刘海别起，嗯，并不是戚百草发卡，而是一只笑着的卡通小橘猫。
冷色系的穿搭让少女本就淡漠的面容看起来更加虚化，林嘉念的美丽是难以触摸的美丽，如若飘荡在水中的明月。
清冷又梦幻。
而发卡和长裙的出现又让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有些温婉，能把距离感和少女感完美结合在一起的，陈曦除了林嘉念以外就只见过小松菜奈。
但林嘉念比小松菜奈更具备的东西是，她能直接面对铁塔一般的壮汉丝毫不怕，是了，林嘉念还拥有女王的气场呢。
出道吧林嘉念，我陈曦实名做你的铁杆粉丝。
看着少女随意装扮一下都这么好看，陈曦对一会逛街买衣服充满了期待。
两個小人出现在陈曦的脑子里，一个吵着说要猫耳女仆，一个吵着说要穿汉服，陈曦果断将两个小人一巴掌拍扁，别说了——jk才是王道。
然后陈曦又给说汉服的那个小人补了一刀，让他去世的更彻底一点，他喜欢汉服没错，但是穿起来很热的。
要多为大小姐着想，怎么可以热着她呢。
“走吧。”
少女的声音将陈曦从万花筒血轮眼的幻术种拉出现实。
也让陈曦突然反应过来。
哦，我的天呐。
不对，重来。
天王老子啊。
我居然真的要和林嘉念去逛街了吗？
“大小姐，你也太好看了。”
“刚刚还夸我穿校服好看的哈。”
这个哈就很精髓。
陈曦张张嘴想替自己辩解什么。
却被少女伸手制止了。
“谢谢你，但是不用再夸了。”
“再夸我会觉得你经常夸别的女性，那样你的夸奖就不值钱了。”
陈曦的确在看某些小说的时候学习过和女孩逛街前一定要夸赞对方的技巧。
但是刚刚的夸赞是自然而然地有感而发的哈！
我警告伱林嘉念，不要恃美而骄，不识好歹。
系统看不下去了，“那你倒是说出去警告她啊，就会在心里bb。”
“怂包！！”
陈曦一怒之下：“大小姐看不起我，系统也来凑热闹。”
那就....
“走了。”冰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大小姐已经走出陈曦的家门。
“哦哦，来了来了。”
就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呗。
系统看着逐渐狗腿子化的陈曦，叹了口气，虽然这样也很好嗑，但是陈曦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站起来呢。
白费你那么高的个子了。
........
“林嘉念。”
“嗯？”
“你知道怎么分辨大街上的高中生和大学生吗？”
“怎么分辨？”林嘉念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一点波动都没有，显然对于这种问题并不好奇。
只是单纯地再配合陈曦给他捧哏而已。
“只逛街不拍照的是高中生，只拍照不逛街的是大学生。”
“哇哦。”
够了林嘉念。
你不要这样敷衍我了，我偶尔讲个冷笑话很难的。
在人潮汹涌的步行街路口，陈曦和林嘉念从出租车上下来，被人山人海的场景震慑地不敢前进。
阳城是一座很小的城市，其实无论去哪都可以在二十分钟以内抵达。
虽然是一座小城市，阳城的基础设施和商业水平却都不差，当然也有高消费的奢华商圈，陈曦没想到林嘉念会选择比较接地气的步行街。
这里人太多了，要知道雨才刚停啊。
放眼看去，基本全是是高中生和大学生。
估计一个是再不逛街就要被压力死了，另一个是再不逛街就要发霉了。
他的衣袖被人扯动了一下，
“我饿了。”好听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依然清晰，“想吃东西。”
陈曦扭头看向身旁的少女，发现她的黑玉般的眸子正在看向自己。
“吃啊，这满大街都是。”
林嘉念的眸光闪了闪，然后松开了手。
她发现现在自己一饿就会下意识找陈曦……
有点对他太依赖了，甚至满大街的小吃因为不是陈曦做的，在有食欲的情况下心理都很抗拒诶。
“我去买杯奶茶吧。”林嘉念朝陈曦问道，“你要喝什么吗？”
“跟你一样就行。”陈曦觉得林嘉念有点失落，但是不太确定。
他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大小姐投喂的意愿。
大部分人还在紧巴巴过日子的时候，陈曦已经过上香香且自然的软饭生活了。
林嘉念点了点头，走去买奶茶了。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一句话突然出现在陈曦脑海里——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给你买杯奶茶。
真幸福啊。
陈曦没有跟上去，打算去买一些小吃，逛街就要合理的节省体力嘛，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事情最好就不要两个人去做。这是逛街菜鸟陈曦的初部理论。
仗着自己个子高，陈曦挤开在小摊前等候的人群，冲烤鸡腿的老板说道：“老板来两个鸡腿，一个大的一个小的。”
“诶好，辣度怎么样？”
啊？陈曦突然发现自己当了这么久的厨子都没关注林嘉念能不能吃辣……
因为能辣的一般都是大菜，陈曦懒得弄。
“微辣。”
付过钱后，陈曦站在一旁耐心等待老板叫号。
陈曦很少逛街，被林嘉念强行拖出门后，对于大街上的事物感到很新奇。
少年一双眼睛落在过往的人群里，有意又似无意地打量着过往的行人。
身高不足一米五的走到人群里是只能看见人的腿吧？
兄弟，你牵着女朋友的手眼睛就不要到处乱瞟了啊。
买吃的，奥，是我下作了。
“小哥哥，你好。”
“啊？”
谁在叫我。
陈曦晃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那近在耳畔的音源在何处。
直到他低头，
这才发现是个150左右的女生站在自己视野盲区了，她脸上抹了一层淡妆，穿着洋裙，打扮十分时尚前卫。
应该是一名大学生，高中生不可能这么前卫。
“额，你好。”
“我手机要没电了你借我个充电宝行吗？”
陈曦惊讶地扫视了自己全身，他没背包，没带袋子，除了手机就带了一个人出门，这能像有充电宝的人吗？
陈曦翻出自己上衣口袋意思了一下，“我也没有充电宝。”
“那你帮我借一个行吗？”这个女生双手握着手机，好像有些紧张的模样。
“我上哪帮你借。”
小姐姐指了指别人店门口扫码借的充电宝，“我手机实名是我妈妈的，借不了，你帮我借一下加你vx把钱还你。”
加vx，奥，在这等着我呢是吧。
人类到底是视觉动物啊，优秀的外貌很容易吸引到异性，在陈曦名声没烂之前，他在学校里也是有很多女生搭讪的。
渣男这个外号也是有被搭讪的一部分原因，
但是这个小姐姐又不是硬搭，让陈曦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拒绝。
“我未成年姐姐。”
“未成年也可以借的，求求你啦，帮帮忙吧？”
这么不依不饶，不会是真急需吧？
陈曦一时间有些犯难，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视野一角里，林嘉念矜贵的身影出现。
几秒种后少女踩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了陈曦和那位小姐姐前面，虽然陈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但是没等陈曦向她解释清楚。
他就感受到一抹引人迷失的柔软贴上自己手臂。
是林嘉念轻靠在了陈曦身上……若即若离的。
大小姐绽放出温柔的微笑，
她直面向那位向陈曦搭讪的小姐姐。
“有事，你来找我。”
十八章陈曦真的是绿茶?
“你来找我就行。”
看着从身材，颜值，气场上统统碾压自己的少女出现在眼前。
女朋友？！
万琪琪尴尬地绷住了脸，这世间上帅哥这么多，她找着一个顺眼多难啊呜呜呜。
明明已经观察这么久了，确认了他是一个人。
她可是经过数次心理建设后，才勇敢出击的。
结果居然有女朋友了？！
这唯一一次的外向换来的就是一生的内向吗？
万琪琪后退一步，欲哭无泪地说道：“我找他借个充电宝呜。”
“他应该没有哦。”林嘉念脸上维持着笑容，语气也客气。
这完全就是胜者的姿态。
“那没事了……我，我去找别人借。”万琪琪低下头，谦卑地说道，
“谢谢你们。”
万琪琪最后留给自己的体面就是礼貌离场。
看着娇小的女孩子垂头丧气而离去的背影，林嘉念脸上的笑容还没消失。
她转头向陈曦问道：“只是借充电宝？”
“可能还想加我联系方式。”
“哦，我还以为我狗子又被人欺负了。”林嘉念似乎松了口气。
“这个玩笑不好笑。”陈曦伸手接过林嘉念手中的奶茶袋子，都说了你梦话前面听漏了两个字。
林嘉念松开手，袋子交由到陈曦手上，“没看出来你魅力还挺大的。”
陈曦打开袋子，礼貌地让大小姐先拿奶茶，“你不要搞错了，魅力只是成为渣男的门槛。”
林嘉念眯着眼睛喝了一口奶茶，还不错。
“可我觉得你只有做饭的时候才有魅力。”
“我已经猜到你会这么说了，哈哈。”陈曦面无表情地哈了两声，拿出袋子里仅剩的那一杯奶茶。
看着熟悉的国风杯壁。
奥，原来是茶姬霸王。
“既然是渣男你怎么不热心助人呢？”
“因为我是虚假的渣男。”
林嘉念闻言沉默了一会，
“希望你下次跟别人也要这么说。”
“我跟别人这么说别人也不会信的。”
突然，少女脸上全是肃穆之色，她用说教的语气开口：“那你也要说。”
话语说出来的目的不一定是要求人理解或者相信，更多的时候是要表达自己的态度。
林嘉念生气的就是陈曦从来不向伤害他的人表达反抗的态度。
“好啦，我知道了。”
“其实，我刚刚正在想该怎么礼貌而又不尴尬地拒绝对方呢，结果你正好就来帮忙解围了。”
谁，谁帮你解围了。
少女闻言偏开头，尴尬地看向来往的人群，有些不好意思，她当时只看陈曦一脸为难的模样，以为陈曦又被人找麻烦了。
没想帮他解围的。
林嘉念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面，轻哼了一声。
“伱替别人想那么多干嘛。”
“既然找人要联系方式，就是要做好被拒绝的心里准备。”
陈曦无奈地笑了笑，无论何时林嘉念的骄傲还在贯彻她的始终。
鸡腿老板一声吆喝在此时响起。
“29号好了！”
陈曦听到自己的号码牌被叫到，将手上的奶茶交给大小姐。
连忙转身小跑到摊前，用力挤开人群，跌跌撞撞地来到老板面前，向他伸出罪恶的双手。
“我的，我的！”
陈曦很着急，这种小摊，稍微来晚一点老板就趁热给别人了。
毕竟做谁的生意不是做呢？
“两個微辣是吧。”
“嗯。”
“好嘞，您接好。”
芜湖！
陈曦提着两个香喷喷的鸡腿，回到林嘉念面前，脸上开心的神色毫不掩饰。
然后他将小的那一只鸡腿递给林嘉念，
结果半天没有任何反馈，少女并没有接下，也没有说话。
于是陈曦的视线顺着自己抬起的手臂，越过鸡腿的包装袋，
瞧见了少女面若寒霜的脸。
“你还在感冒，不能吃鸡腿。”
林嘉念很明显地皱起眉头，几乎将不满二字写在了她的脸上。
感冒不能吃鸡肉，陈曦的养生知识储备当然知道这一点，林嘉念则是在昨天给陈曦熬粥的时候了解到的。
“我好了。”陈曦底气十足地说道。
“你听听自己的声音再说话。”少女的声音更加寒冷。
听就听。
“啊~~~”
确实有点鼻音……
“可是……买都买了。”
林嘉念眉头一皱，又是这样随意的态度。
“总不能浪费粮食吧。”
林嘉念闻言神色一愣，顿时哑口无言。
陈曦露出得意的微笑，
报告长官，我方已占领道德高地，申请对对手进行火力压制。
指挥部收到，陈曦下士，现在开炮！
“唉，好不容易出来玩嘞，我今天不吃的话，以后也很难吃到了……”
陈曦再次把小的那个递给林嘉念，无辜的色彩爬上他的脸颊，“这还是我特意给你买的呢，你不要吗？”
他看起来就像是被拒绝之后会躲起来偷偷抹眼泪的模样。
林嘉念一脸淡然地伸手推了回去，“我不吃这些东西。”
“啊？可是我排了好久的队啊……”陈曦的眼神由期待到无奈，满怀兴奋递出的手，最终无力地耷拉下来。
“那没办法了哈，为了不浪费食物，只能让我把两个都消灭掉了。”
林嘉念冷笑一声，
少女素净的手将小鸡腿推开之后，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往陈曦身上探去，紧接着就是一阵强取豪夺。
最终这只好看的手在离开时，强硬地带走了陈曦手上留给自己的，大大鸡腿。
陈曦呆呆地看着林嘉念。
林嘉念面无表情地将鸡腿从陈曦手上拿走，
紧接着送到嘴边气呼呼地咬了一口。
死绿茶。
你排那么长队不是还有别人小姐姐陪你聊天解闷呢嘛？装什么可怜巴巴的大绵羊。
陈曦还在呆呆地看着，他看了看林嘉念的殷红的嘴唇——好像，被抢劫了。
然后他又看了看自己手上仅剩一个的鸡腿——还是小的。
唉。
事已至此，还先是先吃鸡吧。
于是陈曦拿出小鸡腿啃了一口，咽下去后又喝了一口奶茶，超大的吸量几乎带走了三分之一的奶茶。
女人变卦和变脸的能力就像时晴时雨的阳城天气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
陈曦此时甚至有氪金和大小姐逛街的想法。
读心术十块钱一分钟。
怎么说要不自己今天氪个十分钟？
系统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珠。
好消息，陈曦不摆了，坏消息，没用到正途上。
林嘉念又小口咬下一块鸡腿肉。
喝了一口奶茶。
少女黑眸一亮，果然食物从别人手上抢过来的最好吃。
林嘉念很确信她以前是有一些厌食的，但是自从吃了陈曦的饭之后，她的胃口就越来越好了……也越来越大了。
第十九章逛街当然要抓娃娃啦
没过一会陈曦已经把小鸡腿消灭完了。
而林嘉念还在吃，小口小口的实在过于优雅，光看口型以为是拿刀叉在吃牛排。
两人一边吃一边开始逛街，大街两边全是各式各样的服装店，有自体营业的，也有眼熟的连锁店。
他们都没有忘记出来的目的是什么，买衣服。
于是陈曦将垃圾扔了之后拍拍手，指向一旁风格比较轻熟的一家服装店：“要不我们先去这里面逛一逛吧？”
陈曦是牢记自己的使命的，他一定要玩奇迹暖暖。
林嘉念也吃完了，将鸡骨头扔进垃圾桶里，拿出包里的纸巾擦了擦嘴，然后抬眸看向包含期待的陈曦。
“不去。”
“为什么，这里面的衣服都挺好看的啊？”
“太不保守了。”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尊重穿衣自由好吗，作为一个新时代女性林嘉念你不要被旧时代的.....”
“收一收，意图太明显了。”
林嘉念无奈地着看向陈曦，那双璀璨的眼眸照在陈曦身上，陈曦觉得他心底的龌龊思想都要被看得一干二净了。
“好的，我下次会注意。”
“没有下次！”
林嘉念的语气似乎有些气急败坏，偏过头，留给陈曦一截完美的侧颜。
陈曦看见大小姐的嘴唇微微翕动，好像在自言自语什么，但是陈曦听不清。
不过根据他几次使用翻译器的经验，陈曦得出大小姐的话语。
应该是——我还小呢。
啊？哦~
接下来陪林嘉念逛了几家店，因为意图暴露，陈曦的奇迹暖暖计划只能暂时搁浅，就只能乖乖给大小姐提供穿搭感受。
然后陈曦发现她穿衣风格真的是清奇又保守——涉猎广泛又小心翼翼的感觉。
她会尝试比较常见的校园小清新风格的衣服，白衣、牛仔裤，如此普通甚至是朴素的穿搭。
但是在她身上就是能焕发光彩，明眸皓齿，黑发如瀑。
一眼清纯，就像每个男人心目中的初恋模板一样。
如果是这样陈曦只会说她保守，不会说她清奇，接下来她的穿衣风格就逐渐变得洒脱不羁了。
甜美可爱、端庄大气、英姿飒爽、元气古怪，陈曦亲眼见证一个人从甜妹到大小姐再到拽姐最后到亚比的四连跳。
什么东西啊？主打一个不被定义吗？
大小姐每次换完衣服脸上既不羞涩，也不张扬，脸上永远是毫无波澜的神情，但是陈曦从那双溪水一般清澈的眼睛，瞧出了对自我的欣赏。
二人逛了几家店，其中试穿的一套针织衫和白裙子陈曦是最为满意。
这就是纯欲啊。
当然看得时候得把她冰冷的眼睛遮住，
不然纯度就不够了。
可等到陈曦提供完意见，将手指从眼前拿下，看到大小姐漠然的眼神时。
天，他居然觉得更合适了是为什么？！
有种要温柔地折磨死他的感觉。
最后两人选了这一套衣服出了店门了，陈曦主动地帮大小姐提袋子，反正逃不掉，不如主动一些，还能留个好印象。
这等举动也是得到了她的夸赞。
“真不错，已经是個合格的提提了呢。”
陈曦牌翻译器：恭喜你，你是个合格的牛马了。
……
二人从买衣服的店里出门，陈曦也是感觉有点疲劳了。
用心给出意见是一件很消耗体力的活，陈曦今天的精力基本宣告结束。
但是不可以，还有奇迹暖暖计划要实现啊，怎么可以倒在这里？！
不要停下来啊，陈曦！！
“你在干嘛？”
林嘉念的步伐依旧轻快，像是一只在林中散步的麋鹿，察觉到陈曦没有跟上来，她回头地问道。
“修养生息。”
只此一眼的回眸，林嘉念好像突然发现了金光灿烂的财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看向陈曦的方向。
陈曦没有自以为是地认为她在看自己，于是顺着她的目光回头望去。
发现是一家抓娃娃的店。
什么东西如此吸引她，陈曦猜想应该不是抓娃娃这个游戏本身。
因为大小姐如果想要抓娃娃的话，不会等到都快走过了才停下步伐。
林嘉念转身，一言不发地走进了这家专门抓娃娃的店，陈曦只得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
在一排排的抓娃娃机器和目不暇接的各式公仔间，林嘉念的脚步没有一丝停留，径直走到了一台机器面前。
果然是看到心动的娃娃了啊，大小姐也有这种少女心吗？
然后陈曦来到她身边定睛一看。
这台机器里面装着两种玩偶，都是猫咪玩偶，一只是长相酷似娘口三三的白色猫咪玩偶。
另一只是头大身小，长相酷似咖啡猫的公仔。
陈曦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她喜欢上了哪个——是长相酷似咖啡猫的公仔。
这台机器里面这种款式的只有这一只，还坐落在橱窗中间，被一只白色猫咪公仔压半个身子。
“你是喜欢那只咖啡色的公仔吗？”
“嗯。”林嘉念点了点头，眼睛都几乎要黏在那个公仔上了。
“这种玩偶只有一只，而且位置也不好，很难抓诶。”陈曦给出中肯地建议，“我去叫工作人员帮忙补货吧。”
“不要，我就要这个。”
少女出奇地表达出了“这只玩偶是最特殊的”意思。
陈曦当然无法get这只玩偶特殊在哪，又为何会对她有这么大吸引力。
但是陈曦大概能看出林嘉念是一个有精神洁癖的人。
……也许很反感替身文学这种东西？
唉，不理解归不理解，不过陈曦表示尊重。
“那我去前台给你买些币来，你试一试看看吧。”
不过应该真的很难啊，这是正常人抓娃娃时看一眼就会放弃的玩偶。
林嘉念点点头，目光还是停留在那个咖啡色猫咪公仔身上。
陈曦走到去兑换游戏币，看了一下前台的价格，1币1抓，游戏币和金钱是1：1兑换。
多买多送。
买十个币的话只要九块钱。
考虑到大小姐好像感兴趣的是那一个玩偶，而不是对于抓娃娃这个体验感兴趣，于是陈曦买了十个币。
十次机会，相信应该能把那只玩偶抓出来。
抓不出来再来换币吧，陈曦也是有自己的精神洁癖的，
他买东西多花一块钱都会觉得浑身难受。
将兑换完的游戏币递给林嘉念，陈曦看到大小姐迫不及待地开始了第一次尝试。
“有点难操控啊....”
“这个爪子晃动幅度太大了。”
少女虽然如此说话，但是陈曦从她身上看到了对于接触新鲜事物的兴奋。
于是他好奇地问道：“你不会是第一次玩吧？”
“我表现的很明显吗？”林嘉念一边说话一边操纵机械手臂来到了目标玩偶的上空。
“是有一点哦。”
小心翼翼地开始调整方位，林嘉念想让机械爪臂对准那只玩偶的头部。
这是一个很好的思路，头大身小抓头。
果然聪明的人做什么事上手都很快。
但是让陈曦看不懂的是，林嘉念接下来化身微操大师，一点一点地调控机械爪的位置，看着机械爪在可怜地抽搐，如同被虐待了一样。
陈曦第一次对一个机器起了怜悯之心。
“倒计时要到了哦。”他好心提醒。
“玩这个还有倒计时？”林嘉念顺着陈曦手指的目光，发现操作台上的确有数字在闪动，于是林嘉念在最后一次细微的调整过后，伸手摁在了那个散发七色光芒的按钮上。
一阵富有激情的音乐响起，陈曦虎躯一震。
这音乐是怎么回事，是孙悟空要登场了吗？
娃娃机前的林嘉念瞪大眼眸，屏息凝神地盯着那个下降的机械爪。
机械爪的位置很正，是冲着目标公仔的头去的。
很好，陈曦心里赞扬一声。
只要能抓住头，就算不能一击毙命，也能将娃娃夹到离洞口更进一步的位置。
三根爪子中抓在了目标娃娃的脑袋上，在合拢的那一刻。
其中一根爪子居然被一旁的白色玩偶挡住了！机械爪强行合拢，抓不起两个玩偶从而向上弹起，因此合拢的位置避开了娃娃的中心部位。最后机械爪孤独离开而目标娃娃纹丝未动。
属于是无功而返了。
一阵叹息传来。
“果然被挡住了。”林嘉念显得很是失落，她当时就想到了会被挡住，所以一直在进行微操。
陈曦居然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只能说抓娃娃火了这么久不是没有道理的，把他一个看客都整紧张了，确实刺激。
“我觉得你应该先把压在它身上的那只白色猫咪给抓一边去。”
“嗯，我也这么认为。”
于是少女很快调整心情，集中精神进行了第二次尝试。
她或许是因为紧张而觉得口干舌燥，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这一次的机械爪的收获陈曦不得而知了。
一直到林嘉念第三次狠狠地摁下按钮，陈曦才从大小姐无意间绽放的魅意中缓过神来。
我踏马地明明是来看抓娃娃的啊！！果然，人是视觉动物，就算是自己也不能免俗。
陈曦扭头看向娃娃机内的情况，白色的公仔已经被抓开了，甚至落到了洞口的边缘处。
没有了保护伞，咖啡色的猫咪公仔已经变得岌岌可危了。
而林嘉念因为取得了初步的成功，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得逐渐生动了起来。
接下来很快就进行了第四次、第五次.....都以失败告终。
陈曦都着急地化身泉水指挥官了，他站到娃娃机的侧面开始挥斥方遒。
“往左，往右，再往前一点……还是没对齐啊，你空间感这么差吗？”
“立体几何多少分啊？”
“我满分，你别吵。”
“满分就这个水平啊，你看……又没抓起来，说了抓头抓头，伱抓它脖子干嘛。”
超级有氛围感的音乐再次响起。
在陈曦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这只玩偶被抓住脖子，居然稳稳地和机械爪一起升上半空，并且十分牢固，没有要掉下去的意图。
然后在林嘉念不可置信的目光中，
机械爪抵达机器的顶端，它虎躯一震，轻轻一抖，公仔便从爪子的桎梏中溜走了...
更令人绝望地是它落下来的时候还翻了个跟头，离洞口更远了些。
陈曦松了一口气，好险，差点被打脸。
林嘉念吐出一口浊气，额头上井字形符号若隐若现。
然后少女双手离开操作台，
转身朝陈曦温柔一笑，弯腰行礼，双手推向操作台。
您行，您来。
第二十章不想看到她眼中的失望
哟呵，不服气了是吧。
陈曦感觉自己好像收到了林嘉念的挑战书。
行啊，我上就我上。
少年唇角一弯，站在了娃娃机操作台面前，显得极其胸有成竹。
“林嘉念，我指定能得到那个娃娃，你信不？”
“不信。”林嘉念哼了一声，丝毫不给陈曦面子，“吹牛谁不会啊？”
“行。”
就是这个态度，
等着嗷，
一会我让你把嘴巴张大大。
xxx
“林嘉念，一直考年级第一很难吧。”
“不难啊，如果你想的是省状元的话你也可以。”
“有病吧你。”
林嘉念的确很聪明，在陈曦没与她相熟之前，他认为这个世界对于林嘉念而言就是个简单副本，她可以任意予己予求。
容貌，成绩，财富……甚至她肯定还有很多自己不曾了解的才华。
陈曦也曾觉得不公平。
凭啥她那么聪明那么好看，家里还那么有钱？
后来啊。
陈曦认为有些人注定如此，因为她不是凭借优秀而骄傲，而是因为骄傲才优秀。
一点都不骄傲的自己，即使得到林嘉念的所有条件，也只会从一个贫穷的渣男变成一個有钱的花花公子。
所以陈曦的人生注定是一团糟。
但是陈曦不会自卑的，无论如何都绝对绝对不会否定自己。
xxx
陈曦开始操纵摇杆，
“好好看，好好学。”陈曦移动了摇杆，对准了他要抓的娃娃。
今天，不管如何困难，林嘉念一定能拿到她想要的娃娃，就凭她足够认真与执着。
而换作陈曦则不一定，首先不谈他是否会喜欢上这么一个难以获得的娃娃……就算喜欢上了，他也会在试过一次之后就放弃。
他会安慰自己，这娃娃肯定不好，说不定开线了自己没看到呢？
“等下，你……”林嘉念瞪大了清亮的眼睛，这或许就是她极力表示惊讶的方式。
而在少女的质疑声中，陈曦果决地拍下了按钮。
林嘉念，你的人生足够精彩，
但是我平凡的人生也足够正确，所以不要再来批判我的生活态度！
生活没有高下立判，活着就是唯一胜利。
你尝试数次不可得之物，换成我，
只要一次。
机械爪子伴随着音乐落下，玩偶被抓起，虽然在中途从爪子上落下，但也是磕磕绊绊的滚进了洞里。
成功者的配乐在此时响起，如同可以拍碎山丘的浪潮之音。
……
……
娃娃机面前，
林嘉念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巴。
时间回到刚刚那一刻，陈曦操控的机械爪并不是落在她的目标咖啡色玩偶身上，而是抓在了距离洞口仅有一步之遥的白色玩偶身上，将那只玩偶触进了洞里。
少女第一次怀疑站在自己面前的到底是不是一个人，还是说是草履虫伪装的？
她要抓的是咖啡色的猫咪公仔，结果这个人把洞口旁边白色的猫咪公仔给抓出来了？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有人抓娃娃还能抓歪的，难道你一直是近视没有告诉我吗？”
似乎是真的怀疑陈曦眼睛有问题，少女伸出一根手指树在了陈曦眼前晃了晃，
“你好，看得清吗？”
你懂什么啊，陈曦嗤笑一声，不去理会林嘉念的明嘲暗讽，在娃娃机前蹲下来，将那只白色的猫咪公仔从洞口中拿出来。
他起身得意地看向林嘉念。
“来，林嘉念，听我口令。”
“三二一，向左转。”
“抬头看标识。”
“看到了吗？”
“同一机器里的娃娃可以相互调剂。”
也就是说凭着这个白色的猫咪，可以让工作人员把橱柜打开换出那只咖啡色的猫咪。
这是陈曦站在娃娃机侧面的时候观察到标识。
陈曦对着林嘉念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这波是要学会放下才能更好的拿起，这是属于摆烂选手的胜利。
“可是……”林嘉念一时哑口无言，“你这太取巧了吧，虽然说不出为什么，但我还是觉得怪怪的。”
“伱就说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得到这个娃娃？”陈曦摆出了一副可把我牛b坏了的表情。
“是。”
林嘉念叹了口气，少女迈步来到陈曦让出的娃娃机前，投进了最后一个游戏币。
移动摇杆，操控机械爪，对准那只娃娃之后，林嘉念没做过多思虑直接拍下。
“虽然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但是不得不说旁门左道的优点是效果显著。”少女最后一次机会依旧以失败告终。
娃娃机安静地矗立，从业数年，它见过太多失意之人，这位少女也只是沧海中的一粟，不值得它可怜。
林嘉念收回了手，脸颊鼓了起来，还是没抓到啊。
她又叹了口气，好像是释然了，又好像是遗憾。
林嘉念的肩膀放松下来，露出久违的笑容，像是山巅绽放的雪莲花：“这还是我第一次抓娃娃，之前一直都觉得挺幼稚。”
“没想到体验还不错。”
陈曦身上也有点僵硬，他想伸个懒腰，“我们的情况和想法都是一致的，我也是第一次实践。”
之前只看过猪跑。
“嗯，我很开心。”
说完，少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娃娃机，拽着陈曦的衣袖向前台走去。
她的眼神中一闪而过她自己都难以察觉的落寞，
但是这个落寞逃不过陈曦的眼睛。
突然，陈曦莫名其妙地觉得有点心烦。
怎么这么矫情呢？一开始只想要这个娃娃，然后现在只想要抓取的方式获得这个娃娃。
得到了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陈曦想不明白。
但他现在明白一件事，他不想再看见那种表情出现在林嘉念脸上。
被少女拽着向前台走去。
陈曦最终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娃娃机。
咖啡猫公仔乖巧地躺在原处，诉说着它能成为一群白色公仔中唯一异类的传说。
陈曦啐了一口，这臭猫在装什么啊，怎么跟橘大王一样欠。
“你好，我要换个玩偶。”林嘉念清脆的声音在前台响起，她指了指陈曦手里的白色猫咪公仔。
前台小姐姐点了点头，“好的，是在哪个机子抓的呢？”
小姐姐示意站在边上的同事小哥去给他们调换玩偶。
“在那边。”然后陈曦和林嘉念带路，领着这个工作人员向之前的娃娃机走去。
三人来到娃娃机前，小哥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准备插入娃娃机橱柜里的孔洞中……
“等一下。”一个坚定的声音打断了小哥的行动，陈曦突然开口。
之后他果断转身向前台跑去。
留下娃娃机前二人不知所措。
“您朋友干嘛去了？”工作员小哥疑惑地问道，这个人把白色猫咪公仔也带走了啊，“公仔还换吗？”
林嘉念看着陈曦离去的背影，少女本就玲珑剔透，冰雪聪明，很快就猜到了陈曦要去干嘛。
她的面上浮现一片迷离之色，
“你不觉得他的背影很帅吗？”林嘉念答非所问，“跑起来的时候少年感十足。
“……是有一点。”
不是，你踏马的别搞我啊。
小哥感觉自己被喂了一口狗粮后，发出了强烈控诉。
前台。
陈曦再次打扰前台小姐姐：“您好，我换一个币。”
“您好，请问是一个吗？”前台小姐姐十分有职业素养的表达了自己的惊讶。
“是的。”陈曦拿出手机扫码付款后，将付款界面展示给她，“我扫好了。”
“好的，这是您的游戏币。”
接过小姐姐递出的游戏币，陈曦向那个该死的娃娃机走去。
“统子。”陈曦在内心向系统好兄弟呼唤道。
“诶。”
“商城里有没有什么手艺活。”
系统一惊，如果没有理解错误，它亲爱的宿主应该是终于想开了。
为这一天系统已经准备太久。
“有啊！肯定有啊。”
“琴棋书画君子四艺就必不说了，本系统甚至还配有枪械精通，格斗拳法，魔术戏法。”
“我要抓娃娃的手艺活。”
“你不要为难我哈。”
那就是没有咯。
陈曦来到娃娃机面前，将游戏币投了进去。
寄托在系统身上的希望被打破，但是没有关系，陈曦还有一个办法。
人自身的潜力是无穷的。
经验的传承和学习能力，才是人类自身最大的挂，也是他们统治地球的根本原因。
陈曦无聊的时候也会上网冲冲浪，看修马蹄，洗地毯，城市猎人山猫……
还有抓娃娃。
陈曦操纵着摇杆，发现这个机械爪随着摇杆操控移动，晃动幅度确实很大。
那么施展绝招的条件是足够的，现在唯一的困难就是陈曦没有实践经验。
“林嘉念。”
“诶。”少女的眼睛一直落在陈曦身上，看着他跑去前台，拿了一个游戏币又跑了回来。
“看好了，这一次真的会很帅。”
“嗯！”
林嘉念黑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陈曦。
感受到了林嘉念如衷的期待，陈曦的内心冷静下来。
背负大小姐之期待，我不会输！！
陈曦仔细观察着机器里的情况，洞口在机器的左边，目标娃娃在机器中间。
那么出爪方向必须在娃娃左边。
于是陈曦开始操纵摇杆开始前后左右甩动，机械爪像水流星一样在娃娃机里晃了起来。
一旁的前台小哥张大了嘴巴，这个起手式，难道说……
这人是看多了视频，魔怔了。
陈曦没有理会任何人的目光，注意力全在机械爪上，在机械爪转到右侧那一刻，陈曦拍下操作台上那个闪光的七色按钮。
bgm再起。
爪子探下。
以向右偏斜的姿势抓中脑袋，ok很好。
公仔随着机械爪上升。
两者即将触顶，而成败也在此一瞬间。
机械爪果然又是一阵抽搐，即将自动回正，陈曦在这时把摇杆往左边一打，机械爪一甩，公仔随即脱离控制，借着惯性向左被甩飞了出去。
这就是绝招——顿甩。
原理是借着机械爪到顶那一刻自动回位的机制，将娃娃通过惯性甩到洞口。
在三人注视的目光中，半空中的一头撞在了洞口的边缘，卡在洞口欲落不落……
陈曦果断当着工作人员的面摇了一手娃娃机，
于是那个公仔奇迹般地晃了一下，跌跌撞撞摔进了洞口。
娃娃机摇摇晃晃地犹如在哭泣一般，它这一生已经见过太多对小情侣了，到底不过些许风霜。
但是今天，这对狗男女连情侣都不是，怎么还带给我上暴击的啊！！
林嘉念豪不在乎形象地尖叫起来。
“陈曦！！”
少女高兴地在原地踏步，蹦蹦跳跳，长发在背后一颠一颠的，她的双手抬到半空中，似乎想跟陈曦庆祝，但碍于矜持又不知道以什么姿势。
陈曦张开双手，准备迎接少女庆祝的拥抱。
“啪。”
少女独有的清香袭来。
她的手掌拍在了陈曦的手上。
“你，你.....真的太厉害了！！”
哈，她夸人的词汇真是太贫瘠了。
少女还嫌击掌一下不够，又和陈曦击了好几下掌……留下一旁孤单的前台小哥一脸无语。
陈曦愣在原地接受着少女的庆祝。
看着这个几近人设崩塌的大小姐。
这一刻，
陈曦觉得什么都值了奥。
第二十一章陈曦的自适应性三观
陈曦和林嘉念相伴出来娃娃店，可以看得出来林嘉念心情真的很好，脸上好像一直挂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步伐轻快，如同森林中漫步的一只小鹿。
两只猫咪玩偶被她抱在怀里，少女像上揣了什么宝藏一样。
陈曦安静地看着这可爱的一幕，将自己的步频调节的和林嘉念一致，与她一同踏着步子在人潮中穿行。
天暗得很了，大街上人却更多了，灯火通明，叫卖声，欢笑声不绝于耳。
林嘉念抱着两个玩偶似乎有些不太方便。
陈曦浅笑着同林嘉念讲话，一开口就惊呆了，为什么自己声音那么夹？有点恶心了。
“林……咳，那个，白色的那只要不要我帮你拿着？”
“不要哦。”
“你的目标不是那只咖啡色的公仔吗？”
林嘉念脸上的笑容更为明显，用力抱紧了怀里的两个玩偶，她摇摇头，
“现在我两个都很喜欢，而且排名不分先后。”
这都是陈曦抓的，第一个是他用的旁门左道挑战自己，第二個则是他专门为自己努力，堂堂正正抓下来的，变化很大，值得纪念。
“你看看，它们多配啊。”
少女伸出手将两只玩偶晾在陈曦眼前。
不得不说真的很配。
陈曦的脸突然有些烫，他从没见过林嘉念这么少女心的一面。
此时二人前方不远处，一家jk专卖店撞进陈曦眼帘，一件被他遗忘的事情突然涌上心头。
陈曦摸了摸下巴，他的奇迹暖暖计划似乎有可能凭借刚刚抓娃娃的功劳实现。
“林嘉念，这两个玩偶都是我抓的吧。”
“干嘛，它们是我的。”林嘉念将玩偶护在怀里，似乎害怕陈曦跟她抢一样，亏她刚刚还被陈曦刷了一大波好感度呢。
归零归零！
“凭什么说是你的，上面写了你的名字吗？”陈曦用出中国人最为经典最为传统的耍无赖方式。
“……”林嘉念一时都被他无语住了，抿起了嘴唇。
负分负分！
陈曦摆出一副勉强的模样，若有其事的说道：
“要给你也不是不行……下面逛哪个店的决定权交给我怎么样？”
林嘉念似笑非笑地看向陈曦，“想要奖励你可以直说，这么弯弯绕绕干嘛。”
“不要用奖励这个词啊混蛋！”
林嘉念发出不屑的声音。
如果凭借娃娃的归属权进行要挟的话，陈曦觉得很舒服，干坏事的时候就要有个坏人的样子，偏偏她说是奖励自己，这个性质就不太对劲了，像是在玩什么Cosplay一样。
“考虑考虑，先说你会选什么店？”
陈曦沉思道：“我觉得我们去……”
“如果你敢说泳装店或者内衣店，我向你保证明天报纸上会出现你的名字。”林嘉念的声音瞬时变得刺骨。
什么，以凶杀案被害者的身份出现在报纸上吗。
看着林嘉念突然变阴郁的脸色，陈曦觉得她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明明他只是在纠结去Cosplay店还是jk专卖店而已。
在经历过一番剧烈的心里挣扎后，陈曦还是选着了不远处的那家jk店，他伸手指过去，朝林嘉念问道：
“那家怎么样？”
林嘉念的眼睛里面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亮光，“这都是短裙吧……”
“你对自己的身材不够自信吧？”陈曦摸了摸下巴，“毕竟天天吃这么多。”
“卧槽，轻点。”
一只脚踩在了陈曦的脚面上，还用了不小的力。
我踏马可不是那种被踩了就会兴奋的问题少年啊。
“劝伱不要再说这种没有礼貌的话。”林嘉念的神色冰冷，让陈曦耗子尾汁的意味十分明显。
她撩起来落在肩膀上的长发，“不过你的目的达成了，就去那家店吧。”
她似乎是在提醒陈曦，你的激将法已经被我智慧的眼睛看穿了。
陈曦留恋地跺跺脚，真可爱啊，什么时候激将法成了阳谋？
之后两人并肩向那家jk专卖店走去。
在快进店时，少女迫不及待地加快了步伐，似乎被里面一条条精美的裙子吸引，超过陈曦走了进去。
陈曦看着林嘉念比自己还积极的背影，陈曦知道……他成小丑了。
很显然林嘉念自己就有逛这家店的念头！
完完全全被大小姐玩弄于鼓掌。
陈曦只能认命，跟着林嘉念走了进去。
放眼望去，这家店女性向风格十足，墙壁上挂了各色各样的小裙子，还有衬衫，和各种装饰品。
不少青春靓丽的女生正在这里挑选物品，很少有男生，基本都是陪女朋友的。
陈曦看到林嘉念站在挂满小裙子的墙壁前，皱着眉头，脸上一片犹豫之色，好像在纠结什么。
陈曦不摆了，直接开读心术了。
【虽然很好看，但是这也太短了吧】
得知林嘉念心声的瞬间，陈曦便明白了林嘉念在踌躇什么，第一次嘛，难免会羞耻。
这个时候就要人来推一把啦。
然后陈曦走到林嘉念前面，眼睛扫过五彩斑斓的裙子，开始细细思索，根据大小姐平常的生活习惯，还有一丝不苟的性格，颜色肯定不能选太过于跳脱的。
看得出来大小姐喜欢橘色……
但是她不一定会喜欢橘色的衣服。
不过没必要过于纠结，理论到位了，接下来实验就行。
于是陈曦站到了一条暖黄色裙子面前，一副要向林嘉念推荐这条裙子的模样。
【咦~】听到了大小姐嫌弃的心声。
果然她的内心情感还是很丰富的，只不过在脸上的表现比较少。
那就不选这件了呗。
陈曦一个声东击西，转身离开。
仔细考究后，又敲定了一条蓝色的短裙，并不是明亮的蓝色，而是偏暗沉的蓝色，陈曦觉得这个颜色和林嘉念很配，又纯又深沉。
陈曦站在这条裙子面前。
【这个还不错诶】
通过开挂，陈曦确认了大小姐的态度。
这不就是对答案吗？
so，easy啦。
于是陈曦果断取下这个款式中长度为39cm的交给林嘉念。
“这个怎么样。”
少女勉强点头承认道，“也不是不行。”
呼，这到底是矜持还是傲娇呢。
收到林嘉念的认可，陈曦终于松了一口气。
裙子有45cm，42cm，39cm三种长度，他挑选最短的那一条的小动作好像没被林嘉念发现。
陈曦又去给林嘉念挑了一件衬衫，再帮林嘉念把玩偶抱着，将所有衣服递给林嘉念，陈曦目送她走进了试衣间。
然后陈曦很绅士地守在了林嘉念的试衣间前，犹如一堵叹息之墙，虽然不知道大小姐会不会没有安全感，但是守着总是没有错的。
陈曦觉得自己真是太细了。
此时林嘉念突然拉开帷幕的一道缝隙，探出脑袋。
陈曦回头和林嘉念对视一眼。
别吧，难道我又要小丑了？
“虽然你站在这里帮我守门很让人感动，但是你会不会脑补一些奇怪的东西？”
“绝对不会。”陈曦脸上染上了一层庄严的色彩，犹如教堂里礼拜的牧师。
林嘉念面无表情地拉上帷幕，因为力气太大，幕布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也太可爱了吧。
陈曦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事实证明，大小姐可以控制自己的表情，但她没法控制自己血液的流动速度。
刚刚她的脸好红啊……
陈曦的手攀上自己的嘴角，将上扬的弧度扯了下来。
“读心术可以获得永久的吗？”陈曦向统子问道，系统技能总是会过期这一点让他很烦。
“可以啊，但是你治愈值还不够，在更高级的商城里面可以解锁。”
“您不打算摆烂了吗？”系统可怜巴巴地问道，对于之前没有派上用场它很愧疚。
“也许。”
这是什么回答啊？是也许摆烂还是也许不摆啊。
谜语人都去十殿阎罗那里忏悔一下好不好啊？！系统气愤地开始诅咒陈曦。
在陈曦和系统交流的几分钟时间里，林嘉念正好把衣服换完了。
“唰”的一声拉开帷幕。
听到声音的陈曦猛然回过神，反应过来林嘉念已经把衣服换好了之后，他无力地靠在墙上，伸出双手痛苦地捂住脸颊……踏马的，三碗饭没了。
“怎么样？”少女声音像是华山上飘过的微风。
陈曦收起遗憾的心情，抬头望去。
裙摆的长度堪堪遮住了少女臀部到大腿的曲线，往下露出白嫩的肌肤，腿窝处的线条优美丝滑，整条腿修长圆润，不肥不瘦。
这是艺术品，一年。
“太好看了。”陈曦由衷地赞叹到，他能一边看一边下十碗饭。
“嗯……”
听到陈曦的夸奖，林嘉念有些局促地扯着自己裙子的下摆，可是这也太清凉了吧……
第一次穿短裙，少女走路时迈的步子都要小了许多，看起来比平常要温婉一些，她走到全身镜前，随意比划了一下。
看得出来她真的很爱美，也真的没打算给其他女生一点竞争空间。
林嘉念的出现瞬间吸引了店里正在购物的女生的目光，甚至还有门外路过的路人的目光。
哇，他们纷纷感叹着哪里来的美女，甚至有些人已经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准备和朋友分享一下自己今天的阅历了。
陈曦来到林嘉念的身旁，多管闲事地帮她遮住了一部分旁人的目光。
“很好看。”林嘉念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
“我决定买了。”
“买呗……就是要不考虑换一条更大的？”
“还有更大的？”
“嗯，换一条45cm的吧。”
“可是短裙就是短了才好看啊。”
“不是，你得看身高啊，你在女生里面算高的，你身上这个尺码是给小土豆穿的。”
“可是我穿的很好看，新时代的女性要穿衣自由不受拘束不是吗？”
“时尚是一个轮回，当所有人都在开放的时候，保守就将成为风向标，其实保守才是你穿衣最大的优点。”
“陈曦，你的三观是自适应性的吗？”林嘉念挑了挑眉，这条裙子不是你亲手拿下来的吗？既然觉得保守好看为什么要给我挑短的。
因为我没有想到你会买啊……氪金开了读心术的陈曦在心里哭泣。
你是成功当一个新时代女性了，但是我还不是一个新时代男性呜呜呜呜，催化一个女生的穿衣风格由保守到开放，心里就像推了一个良家少女落水一样罪恶啊。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林嘉念发现镜子里，一只手来到了自己的头顶鼓捣。
少女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陈曦，“两岁小孩都不会戴这个东西了。”
将一个猫耳发饰戴到林嘉念的头上，陈曦在心里忏悔。
原谅我吧林嘉念，这是最后一次了。
呜呜呜。
“我看你很喜欢猫，特意给你选的。”
“真的？”
“也许。”
林嘉念摸摸自己头上的猫耳发饰，是不是要做些什么呢？
于是林嘉念无力地举起一只手，朝陈曦半握着拳。
饱满的樱唇微微张开，
“你说我是不是要这样喵一声？”
陈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正色道：“我劝你最好不要，不然就要叫救护车了。”
然后他做出打电话的手势，“喂？120吗？这里有人被可爱晕了。”
“噗。”林嘉念没忍住笑了出来。
第二十二章不是每个车祸的孩子都能转生异世界
最后林嘉念买下了那一套衣服。
陈曦废了九头牛和两只老虎的力气才成功劝说林嘉念，把裙子从39cm换成45cm。
买了这套衣服后林嘉念也彻底失去了购物的兴趣，但是逛街的兴趣仍然在，她带着陈曦左看右看，从南天门到凌霄殿，把一条长长的步行街给杀穿了。
再往前就是马路了，但是陈曦是真的走不动了，腰酸腿胀屁股疼。
“你累啦？”林嘉念用一种你是不是不行啊的语气打趣道。
陈曦扯了扯嘴角，“是的，我腿软了。”
“一步都走不了了？”
“再走一步就要g了，回家会没力气做夜宵的。”
“你真是卑鄙。”
“啊？北鼻？”
墨色的长发被风撩起一缕，少女嫌恶地瞪向陈曦。
“别别别，我错了，别踩我。”
啊？
……林嘉念奇怪地看向她的鞋面，明明还没踩下去啊。
陈曦顿时收敛脸上的表情，“听说卖惨能换取施暴者的同情。”
换取的是兴奋吧？林嘉念懒得理会他的阴阳怪气。
“去那边歇息一会吧？”林嘉念指了大街中间的花坛，花坛边上的石台可以落座。
于是陈曦像一只沙皮狗一样坐了在花坛旁边的石台上。
林嘉念也来到他的身边坐下，歪着脑袋看着陈曦。
不就是逛条街吗，有这么累吗？
“要多锻炼。”
陈曦捂着腰，嘴角扯出一个牵强的微笑：“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不用谢。”林嘉念回敬了他一个浅笑。
然后少女翻动放在陈曦和她之间的袋子，从里面拿出来她的玩偶，放在手上把玩。
揉捏着娃娃的脸蛋，鼻子，耳朵。
大街上的人潮依旧汹涌，虽有旧人去，却总有新人来。
少女抱着玩偶没有讲话，安静陪着陈曦休憩，时光被二人身旁来往的路人携带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曦开口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寂。
“其实你今天是特意带我出来的玩吧。”
“嗯。”林嘉念点点头，被发现了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你当时看起来很消极，我就想着带你出来透透气。”
“谢谢啊。”虽然林嘉念带人透气的方式是让自己腰酸背痛，但是陈曦对她的感谢是真心的。
“不用谢，毕竟你不开心应该也有我的原因，我说话有些不客气。”
“你说话从来就没有客气过吧。”陈曦无奈地发出吐槽。
“错了就是错了，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还是会说你，这是我身为你的朋友的责任。”
“是吗。”
“嗯，当然，在你不开心的时候带你出来玩也是我身为伱朋友的责任。”
“别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那……这是我身为你唯一的朋友的责任？”
“……随便你吧。”陈曦仰起头，刚下完雨，天空一片黑沉，无星无月。
“不过无论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今天很开心。”陈曦活动了一下肩颈，用力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向少女笑道。
“我们回家吧！”
“嗯。”林嘉念点点头，她并不觉得疲惫，只是有点饥肠辘辘了，想赶紧回家让陈曦做饭给她吃。
言罢，两人起身，陈曦拿起大包小包的袋子，林嘉念抱着玩偶，向前面的马路走去。
步行街的马路边有几个上了年头的石墩子，还有好些個和步行街一起长大的大爷大妈，杵着拐杖卖糖葫芦，一卖就是几年。
如果林嘉念吃糖葫芦的话一定会特别可爱吧，尤其拉着自己的衣袖说，哥哥，饿饿，要吃糖葫芦。
啊，血包会空的吧。
骗骗哥们行了，别把自己也骗了。
身旁的大小姐连一丝余光都没有施舍给糖葫芦。
果然糖葫芦对她来说还是太幼稚。
但是对你来说也幼稚吗？小孩哥？！
陈曦路过一个失魂落魄的小孩哥，被他身上那股忧郁的气质给吸引了，双眼无神，目空一切，他小小年纪，甚至还没自己腿高。
怎么了同学，是高考压力太大了吗？
“陈曦。”大小姐的传唤声从耳边传来。
陈曦抬起头，
“嗯？”
“我今天玩的也很开心。”大小姐一只手抱着两个娃娃，另一只手拿出手机。
“嗯。”陈曦奇怪他刚刚和林嘉念说的时候她咋不和自己说。
“所以，我们拍个合照纪念一下吧？”
“啊？”
“你要发朋友圈吗。”
大小姐也是喜欢拍照发朋友圈炫耀生活的人吗？
“什么时候拍照就等于要发朋友圈了？”林嘉念瞪了陈曦一眼，然后打开她自己的手机举到半空中试了几个姿势，同时说到，“只是纪念而已。”
少女看着相机里的自己，果然，我怎么照都好看。
林嘉念收敛笑容，向陈曦看去，发现陈曦还在发呆，于是朝他随意地招了招手。
陈曦见到她招手，自然而然地就走了过去。
手机镜头里出现了两个人，神明一般美丽的少女缓缓绽放了笑容。
“看镜头。”
“卧槽，车！”
刺耳的汽笛炸响……
众多周知红灯停绿灯行，这是每个小孩都唱过的儿歌，长大了的大人们也很遵守，红灯前，大家一个人都没有动。
动的只有那个失魂落魄的小孩哥。
危机时刻，一只苍白而纤细的手伸过去，那是林嘉念。
但有人比她更快。
陈曦箭步上前，扯住小孩哥的后领，由于向前冲的速度太快，甚至没有保留一丝力气，在巨大惯性的作用下，陈曦能将身体停住已经极为了不起。
抓住小孩哥后，汽车已经近在咫尺，为了在最短时间内将小孩从生死线上扯回来，陈曦毫不犹豫地将身体往后倾倒……
他不知道后面是什么，马路牙子？下水道？石墩？
人群向马路边投来惊讶的目光。
……装着新衣的袋子散落一地，两只猫咪玩偶落在路边，轿车急刹，车胎磨过地板的声音太刺耳了。
最终轿车停下，陈曦的怀里抱着小孩，两人跌倒在地上。
同时跌倒的还有林嘉念。
少女跌坐在二人身后，似乎摔得不轻，她在陈曦和小孩摔倒时上前撑住了二人。
虽然她没撑住，但是起到了一个缓冲作用，让陈曦和小孩都没有出事。
“没事吧？”陈曦向怀里的小孩问道。
这个小男孩被吓得嘴唇打颤，豆大的泪水很快从他的眼角涌出，他摇摇头一句话没说，很快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没事吧。”
司机摇下车窗问道，小孩只管哭没有给他回应。
“你这小孩过马路要看红绿灯你不知道吗？”
小孩哭地更大声了，大街上的人群都安静了，大家都在看着这个小孩无助地哭。
司机可能以为陈曦是小男孩的家人，于是火力转向了陈曦，“还有你，你也要把你家孩子看好啊！这要撞到那不得了啊！”
又将二人好好骂了一通后，确定他们不会耍无赖找自己麻烦，司机驾车离开了。
陈曦站起身，小孩依旧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都快上气不接下气了。
陈曦从小到大不怎么和家里亲戚朋友来往，完全没有和小孩接触的经验，陪小孩玩都别扭，别说哄人了。
现学现用吧。
小说男主是怎么哄姑娘来着？
好像是把手放人小姑娘面前，五指一握。
“收。”
小孩哥眼睛闭得紧紧得，连看都没看，只管用力地哭，哭声掩埋下，也听不到陈曦的声音。
怎么说呢，这个是男孩，小说里教的不对口。
林嘉念不知何时从地上起身了，在小男孩面前蹲下。
少女温柔摸了摸他的脑袋，也不嫌小男孩一把鼻涕把泪的邋遢，用大拇指抹去男孩的眼泪。
感受到别人的触摸，小男孩睁开了眼睛，暂时止住了哭声，瘪着嘴眼睛里全是泪花。
面前是一个温柔的大姐姐，年级小的孩子对美与丑还没有概念，但是唯独对人的真心极其敏感，哪个是真心对他好，小孩很轻易的就能感受到。
“没事的，姐姐在这。”
林嘉念身上可靠的气息将小男孩安抚下来，他一抽一抽地说不上话。
林嘉念把自己手上的猫咪公仔递给他。
不是，人是个小男孩，你这能管用吗？
小男孩抱住猫咪公仔，“姐姐……我妈妈丢了！”小男孩一说出来眼泪又有决堤的趋势。
林嘉念伸手弹了弹小男孩额头，
“哭什么，别哭……妈妈掉了而已嘛，相信我，姐姐一定能帮你找到的。”
不是等下，这小孩嘴瓢你也跟着瓢吗，很明显掉的是小孩，怎么成了妈妈走丢了？
“来，起来，地上脏，站起来把灰拍干净，然后姐姐就带你去抓妈妈。”
林嘉念将手搭在小男孩身上，让他借着力自己站起来。
小男孩听话地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在身上留下了一个个黑色巴掌印，然后又伸手去抹眼睛，“是找妈妈，不要抓妈妈。”
林嘉念把他的手拦住，再次替小孩哥擦去了眼泪，“好，找妈妈。”
“妈妈是什么时候走丢呢？”
“刚刚。”
“在这条街上吗？”
“嗯……”
林嘉念抬眸望向茫茫人海。
这有点难找啊……步行街上又没有广播，难道抓着一个个路人问吗？
应该只能报警了吧。
在林嘉念思索的时候，陈曦终于能插上嘴了。
“等会，妈妈掉了是吧？”
“我有法子。”
两分钟后。
小男孩坐在陈曦的肩膀上。
人群中就像多了一根会移动的电线杆一样。
小男孩已经没有在哭了，他死死地抓住陈曦的手腕。
“太……太高了，哥哥！太高了。”
陈曦双手按住小男孩的腿，驮着他，在大街上来回乱晃，一边走一边大声呼喊。
“孩子掉了啊？”
“谁家的孩子啊？”
“孩子，刚掉的孩子。”
就像在黑暗中打了一道聚光灯在陈曦身上，路过的人潮纷纷向陈曦行来注目礼，在他身旁不由自主地散开一条道。
林嘉念站在马路边看着驮着小孩大喊大叫的陈曦，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没有跟上去，这太社死了。
没过一会。
一男一女从人海中焦急地冲了过来，人未到声先到。
“我的娃，我的。”
陈曦扭头看向那对夫妻，男人脸上满是焦急，妈妈脸上也挂着泪痕。
陈曦放心地蹲下来，小孩哥从他背上跳了下来，如同乳燕回林一般投入了妈妈的怀抱。
这位妈妈突然在一瞬间就泪崩了，丈夫在一旁将母子二人抱住。
【治愈值+20】
【治愈值+20】
【治愈值+20】
小孩也许并没有丢太久，但是一眨眼的功夫，这个小孩差点就和父母天人两隔了。
陈曦不忍让这对夫妻担惊受怕，但是他们应当有知情权。
之后，夫妇二人向陈曦念致谢，陈曦也将刚才危机的情况告诉了这对夫妇。
虽然不是为了图回报，但还是得到了夫妇二人由衷地感谢，陈曦也再次加上了一把治愈值。
……
艰难地摆脱夫妇二人后，陈曦向马路旁边坐在石墩上的林嘉念走去。
想到刚刚加的治愈值。
陈曦突然明白他的饭对于林大小姐的重要性了，也明白大小姐每天提供给自己的治愈值究竟有多恐怖。
20+的治愈值是什么概念？是救人一命啊。
这太残暴了。
虚伪的金手指——系统。
真正的金手指——林嘉念。
少女脸上挂起了笑意，昏暗的灯光下是如此温馨。
“回来啦。”
“今天你做了一件超大的好人好事呢。”
“怎么，你要奖励我？”
卧槽，奖励哥。
林嘉念无语，“我由衷地夸你，你管我要奖励就太低俗了。”
陈曦将从孩子手里要回来的公仔还给林嘉念，“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比较俗。”
少女开心地接过，伸手拍打上面的污渍。
陈曦看到林嘉念长长的睫毛轻颤，眼神安宁。
至于那么喜欢吗。
少女一边拍打灰尘一边说道：“你才不俗，俗气的人不会那么拼命的救人。”
这人当时的反应比自己要快太多了，而他们又是那么多人里唯二出手的人
这也是陈曦第一次从林嘉念以外的人身上得到治愈值。
“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又不是每一个出了车祸的孩子都能转生到异世界快乐生活。”
第二十三章背起世界
陈曦和林嘉念准备回去了，两人站在刚刚救了小孩哥的马路边，准备打道回府，夜已深了，人流量开始减少。
两人无声地等了好久，路过的要么是已经熄灯停运的出租车，要么就是满载乘客从二人身边的飞驰而过。
陈曦偷偷打量一旁的大小姐。
好凶……
她眉头比平常向下了0.1mm，眉尾比平常多上了0.1mm，真是太不耐烦了。
干嘛突然发这么大火。
“你是肚子饿了吗？”
“嗯，好饿好饿。”林嘉念用饿死鬼投胎的语气哭诉。
陈曦尝试着给出他的建议，“糖葫芦？”
“不要，粘牙。”
这个人果然一点都不可爱。
陈曦叹了口气，“那你再撑撑，等我们到家了就给你炸年糕吃。”
“好呀。”林嘉念满意地点点头。
不是，年糕……也粘牙啊。
罢了，今晚过后，陈曦已经完全理解到自己的饭对于林嘉念的意义了，吃一顿等于救她一次命啊，这太残暴了。
林嘉念呼唤了陈曦一声，再次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陈曦。”
“嗯？”陈曦侧过头，刚想问她有什么事。
一辆出租车从前方驶来，车前“空车”两个红字太耀眼了。
“卧槽，车！”
陈曦连忙向那辆路过二人的出租车招手，那可是等了好久才来的一辆空车啊！
但很可惜，它已经从二人身边路过了。
“司机，停车啊！”
陈曦不甘心，用今晚最大的声音怒吼出声，林嘉念伸手捂住了耳朵。
让人没想到的是陈曦的声音居然起了作用，刺耳的刹车声再次响起在这个马路前。
师傅惴惴不安地从车窗里探出头，“没事吧……小伙子。”
是撞哪了吗？还是压着脚了？
“没事，我坐车。”
……
……
出租车在黑夜里将二人送到了小区门口，小区老化严重，里面道路狭小，所以司机并没有送进去的打算。
商量过后将二人放在了小区门口。
“谢谢。”说完陈曦发现自己鞋带散了，蹲下身子开始系鞋带。
“没事，我走了。”司机冷漠地回答，然后一脚油门消失在了黑夜里，就像在躲什么晦气的东西一样。
蹲着系鞋带的陈曦，被汽车尾气呛得咳嗽。
林嘉念并没有等他，而是独自向家里走去，陈曦蹲在地上，一边系鞋带一边看向林嘉念的背影。
从他的视角可以看到，黑色长裙的尾端露出的一截白色的肌肤，再往下的脚踝被奶白色的袜子包裹。
陈曦眯起了眼睛，他觉得很怪异，林嘉念走路的姿势十分僵硬，脚踝好像活动受限。
陈曦站起身追到林嘉念的身边，“你的脚怎么了？”
他想起林嘉念有过受伤隐瞒不报的前科。
“崴到了。”林嘉念皱着眉头，这次倒是没有隐瞒。
“怎么不早点说？”陈曦眉宇间隐含淡淡的责怪。
“还能走路嘛，没有太大的事情。”
陈曦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受伤的，仔细回忆了一下今晚的历程……应该是当时接住自己的时候，被他坐到脚上崴到的。
难怪一直站在马路边没有动。
陈曦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强硬地拉住林嘉念的手腕，不让她擅自移动。
“我背你。脚崴了最好不要走路，不然扭伤会加重。”
林嘉念惊愕地回过头，听了陈曦的话后脸色变得柔和，“不用了，就那么一段路。”
“脚都扭了就不要逞强了。”陈曦松开手，感觉刚刚和林嘉念手腕接触的皮肤在发烫。
林嘉念拽起自己裙子的一角布料，向陈曦示意，“不是我要逞强，主要是因为我穿的是裙子。”
陈曦疑惑地问道：“你穿的不是长裙吗，这有什么关系。”
“被背着一点都不优雅，我才不要。”少女倔强地摇头。
优雅？
“那公主抱？”
“那还是背吧。”林嘉念叹了口气。
“不对，就没有让我走路这个选项吗？”
“原来你是那种和别人肢体接触就会害羞的小女生啊？”
林嘉念挑了挑眉毛，“虽然知道你还是在用激将法，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是不会因为与家养犬接触而害羞的。”
“是是是。”
阳谋，真的是阳谋。
就是每次用都要被她攻击，上次是物理攻击，这次是精神攻击。
不过些许风霜。
陈曦自认为自己所有数值里面，防御是点满的，他走到林嘉念身前，示意她伏到自己背上。
林嘉念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于是她趴到了陈曦背上。
陈曦感觉到一个柔软的娇躯伏在自己身上……细长的手臂从他的肩膀上穿过，在自己脖子前扣在一起。
陈曦蹲下，少女顺势伏在他的背上，将她的重量全部交给了陈曦
陈曦环住少女的腿弯，将她背起，少女的体重如同一片空气一般，陈曦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压力，这背上三天三夜都没问题。
陈曦感觉到很奇怪，她明明每天都吃那么多为何还是如此轻巧，难道是自己的饭不养人？
那这是属于厨师的失职了。
路上二人的影子叠在一起显得臃肿，就像是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在大摇大摆地走路。
“某人不是说自己的腿软了，多走一步就要去天上见神仙了吗。”
“因为我的腿也是自适应性的。”陈曦的手很稳，紧紧地圈住少女的大腿。
“不过你说话真好听，居然不是让我去地下。”
“晦气。”一巴掌往陈曦脸色招呼了过来，在黑夜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声音虽然响，但是完全不痛，陈曦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打人不打脸嗷。”陈曦非常好脾气地说道。
“可是我现在只能打到你的脸嘛。”背上的少女无奈地说道。
卧槽，你就不能不打我？
陈曦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林嘉念垂下来的发丝让他感觉非常痒。
林嘉念伸手将自己的发丝撩开，摩挲的触感差点让陈曦打了个寒蝉。
“想入菲菲了吗？”少女的气息在耳畔流转。
“很遗憾，这次真的没有。”
陈曦背起少女，一步一个脚印向家中走去。
“感觉伱在侮辱我的魅力。”
“那你就此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吧，以后不要再骄傲了。”
“切。”
林嘉念提着的袋子在空中摇晃，
她伸手从里面拿出手机，做出了今天自己的第三次尝试。
少女环视四周，这次在小区里，总没有车了吧。
“拍张照。”
“不要啊，我这样很丑的。”陈曦摇着头躲避镜头，谁知不小心崩掉衣领的一颗扣子，落在地上向不知名的远方滚去。
“那有什么关系，林嘉念非常好看，陈曦也穿了衣服，这就行了嘛……”
陈曦站定，悄悄看向镜头，镜头里的林嘉念露出比糖葫芦还要甜蜜的的笑容。
“咔嚓。”
踏马的，这个笑容我要守护一辈子。
陈曦是认真的。
他决定从今往后不摆了。
“林嘉念，跟你讲一件事情。”
“嗯？”林嘉念收起了手机，可能也是玩累了，她慵懒地轻哼了一声。
“我以后要好好生活。”
林嘉念闻言愣住了，
滚动的纽扣翻倒在不知名的角落，两人之间一片沉默。
“喂？你睡着了吗？我说我不摆了！”陈曦的声音激昂了起来。
一只手摸在了陈曦的头上，像是在哄小孩，嘴里还会小声说着乖，乖，那样的。
“我相信你。”
陈曦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都不问为什么？”
你这样很容易消耗我的热血你知道不。
“有什么好问的呀，想通了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天高海阔的。”林嘉念还在rua，发现手感不错后就停不下来了。
头上顶着林嘉念的手，陈曦认真且严肃地说道：“我这样热血的宣言说出来的时候，难道不是应该大声一点吗。”
林嘉念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
“不用，不需要向我说明，也不需要大声宣誓，你身上有让我信任的力量。”林嘉念今天已经多长见识他的大嗓门了，连忙采用紧急措施。
被捂住嘴的陈曦无奈极了，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摆烂久了被收回的不只是天赋，居然连一次热血的机会都不给了吗？
“唔唔。”陈曦支支吾吾地申请说话。
林嘉念小心翼翼地松开手，只要看见他有怒吼地趋势，自己就会把拳头塞到他的嘴里。
“抓稳奥。”陈曦不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
“你想干嘛？”
“为了证明我腿不软，我带你飙车。”
然后陈曦像个傻瓜一样跑了起来。
少女一声惊呼在夜里响起，下意识拥紧了陈曦，将整个身体紧贴到他身上。
“放心哈，摔了我也不会摔了你的。”
路灯将影子映在地上，臃肿的胖子开始甩着肚皮奔跑。
第二十四章陈曦的日记
明亮的灯光下，陈曦一个人在厨房里洗碗，热水从手上流淌而过十分舒服，让洗碗这件枯燥的事情也变得有一分温馨，只能一分，这个真不能再多了。
林嘉念已经吃完饭回去休息了。
陈曦将手上的水擦干，关掉厨房的灯光，摸黑回到卧室里，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打开台灯。
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封皮严实的日记本，页面泛黄显得极其普通。
陈曦拿出笔，在上面开始写字。
灯光映彻陈曦深邃的眉目。
不知过了许久，陈曦写完了今天的日记，他将日记本拿在手中，平淡地看着今天记录的事情，一看就是许久，如同一尊石像。
看完今天的日记，他开始往前翻动，经年不变的字迹在一张张书页中开始呈现……
“果然，预感中的人祸找上门。这是我决定和林嘉念交朋友的代价，所以我没有抱怨任何人，而是坦然接受了这件事情。”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成语应该不可以这么用，但的确是林嘉念帮我解决了这次事情。
“事后，林嘉念对于我的生活态度感觉到不满。这是不对的，我希望她不要再干涉我的观念，这会让人很不舒服。”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不适，林嘉念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带我出门散心。将我视为朋友这方面她做的无可挑剔。”
“在逛街时，我做了很多我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比如背她回家，这对于我来说和扶老奶奶过马路有什么区别。”
“我想了很久，但是有些事情我没经历过，无法给自己下诊断书。”
“我唯一能对自己做出的判断就是，我很在乎林嘉念，如果她对于我当下的处境感到担忧，那我愿意做出改变。”
……
“今天不想上学，值得庆祝的是正好赶上生病，如此我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请假。”
“林嘉念擅自出现在了我的房间里，擅自照顾处于病痛中的我，强行让我喝感冒药，自作主张地为我熬粥，这和我妈妈做的事情一样几乎一样。”
“于是我有一点想妈妈。”
“后来我与她的矛盾似乎爆发了，在即将回到我认为舒适的利益关系时，我做出了改变。”
“让我难以理解的是，这次维系关系并不让人疲惫。”
“我大抵是病了，才会又想着交朋友哈。”
……
“经过上次的事件之后，林嘉念显然对我的态度有所改善，她做出了一些超越利益关系的行为。”
“对此我很排斥。”
“从利益角度来说，她会对我的生活造成负面影响，某些舆论已经有了雏形，新的的舆论压力可能会再次出现。”
“从精神层面来说，她的行为让我感觉到不安，我并不希望与她的关系变得难以理解。”
……
“林嘉念在教学楼前被猫抓了，路过的我正好注意到了这件事情，看得出来她并不想让我多管闲事。”
“但是由于她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最终还是决定插手这件事情。”
“令人费解的是在提醒她过后，我顺势提出了要和她一起去医院。”
“更好的解决办法应该是提醒之后放任她自己处理，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带着她去医院反而会多沾上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是处于事件当中的我居然乐此不疲。”
“我思考过后，认为自己是出于自身利益必须全程插手这件事情，毕竟她的存在给我的生活带来很大改善。”
“但是乐此不疲这一点解释不通。”
……
“今天和林嘉念说了很多话，有她参与，我的生活几乎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我贪婪地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持续一辈子。”
……
“今天是第四顿，如此看来林嘉念并不挑食，也许她是一个很好养活的女孩子。”
“跟她一起吃饭很安静，我逐渐适应了和她同处一個屋檐下。”
……
“今天怀着不安的心情给邻居兼老板做了第三顿饭，她还是很喜欢。
……
“今天怀着忐忑的心情给邻居兼老板做了第二顿饭，她很喜欢。”
……
“今天发生了一件很离奇的事情，邻居居然在半夜擅自进入我的家中，请求我给她做饭。”
“我本来不会同意这件事情，但是她给了我很多钱，于是我觉得这件事很好商量。”
……
“有些事情我觉得不要写下来，总之我学会做饭了，并且做的饭很好吃，我爱上了自己给自己下厨的感觉。”
……
“最近教学楼前的石桌上总是会趴一只橘猫，它看起来既懒惰又愚蠢，就和我一样。”
“我想投喂它，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它很挑食。”
……
“今天有一个女孩子写给我的情书被全班翻看了，这件事情传出去之后我受到了很多口诛笔伐，甚至被人堵在教室门口找事情。”
“据我观察他们大部分都是色厉内茬，只敢虚张声势地骂我罢了，正好我并不是很在乎名声这件事情，所以不会与他们计较。”
“但是让我在乎的是，这封情书可能是由周晓峰先行翻开的，他似乎对我很愧疚，友情里面不应该加入愧疚这种情感，至少在我的认知里是如此。”
“这件事情没有能够彻底解决，周晓峰与我都没有点明这件事情，只是默契地去维持表面上的关系。”
“总之我的友情是没有了，我对友情的兴趣也消失了，维系感情是一件让人疲惫的事情。”
……
“周晓峰的性格如果没有那么跳脱就好了，他平常总是会做出一些让人尴尬社死的事情。”
“平日里跟他形影不离，导致我都开始变得社牛了。”
……
“今天应该算是交到朋友了，周晓峰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男生，他很会关心同学，能跟他成为朋友是我的荣幸。”
……
“和人交往很累，通过观察我觉得找我聊天的女生心思都很杂，她们大部分行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喜欢我这件事在我看来只是她们高尚的谎言。”
“所以我不喜欢和女生交谈，尤其是表面上阳光开朗的女生。”
……
“今天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里开导，她说我的高中生活不能过于颓废，她劝我多跟旁人交往。”
“这和她平常在班级上说的话背道而驰，但是我决定听从她说的话，尝试和别人交往。”
……
“我在校外租了一间房子，今天很忙，我到超市里采购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明明已经列好了清单，却总是有遗漏的东西，有点想不明白妈妈为什么总是能把我的东西清点齐全。”
“今天很想念他们，更准确一点来说，是很想念我的妈妈，因为我的白衣服只有她能洗白。”
……
“今天我正式成为一名高中生，出于某种难以理解的自尊心，我请求班主任不要和别人说我是孤儿这件事情，我害怕我的事情成为别人饭后茶余的谈资。”
“班主任鼓励我向上，说不会因为我的身世可怜我，不过她在说话时眼里闪烁着泪花。”
“并没有觉得感动或者恶寒，我只希望她一定不要跟办公室里的任何一个老师说有关于我的事情，我再三叮嘱她。”
……
“今天是我父母下葬的日子，妈妈并不是阳城人，但是我将他们一起葬在了老家的坟山上，妈妈很喜欢自己的娘家，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没有落叶归根而生气。”
“还记得我的父母有一次吵架，气头上的他们约定好，死后绝对不要合葬。”
“还不是被他们的儿子埋在一起了。”
……
“今天是我父母的头七，我并不了解鬼神之事，因为父母之死才知道原来头七是灵魂回家的日子。”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现在应该是回家了，希望他们别有留恋，收拾好心情就好好上路。”
“作为一个年轻人，我用年轻人的方式祝福他们，希望爸爸妈妈可以一起转生到异世界，然后过上快乐的生活。”
“对于我自己的打算，我决定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希望我至少活个一百岁打底，让我的爸爸和妈妈在另一个世界等我数十年。”
“这是对于他们不辞而别的惩罚。”
……
“今天在灵堂前跪了一天，来给我父母吊唁的人很多，每个人脸上都是悲伤，甚至一个个比我哭得还伤心，这样看来，父母生前的人缘还不错。”
“可惜的是，他们生前并没有带我和亲戚朋友走动，这样导致跪在灵前的我几乎是八成的人都不认识。”
“他们劝我好好生活，也许是害怕我轻生，但是他们想多了，我不会这么做的。”
……
“今天接到了交警的电话，他说我的爸爸和妈妈在外出途中发生了一起车祸，而且伤情很严重，他们赶到的时候眼睛鼻子里都是血。”
“我赶到医院时他们已经在ICU里了，连夜还下了两道病危通知书，没过半小时就告知我节哀。”
“操，老天爷真会下屌啊？”
第二十五章不摆烂计划书
又是一个星期一。
陈曦今天很早来到了教室，将座位移到了后排靠门第二列的位置。
班上位置两列一换，因此他轮到了这个位置，靠门第一列的位置上是宁然，但是元气小狗现在还没来。
黑发少年坐在位置上，拿出一张纸。
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一行小字。
【不摆烂计划书】
陈曦知道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不要盲目，要先明确自己的想法。不明白这一点，就算做了满满一张纸的计划。
也只是盲目。
黑色签字笔在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旋转，他的思绪在安静的教室里飞散。
我叫陈曦，简而言之是一个平庸的高中生，并没有纵情娱乐，但很可惜也没有努力上进，明明每天什么都没做，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累。
嗯……中肯的自我评价。
然后陈曦开始思索自己的生活态度，这是造成他如此生活的成因。
于是他将思绪拉远，他肯定想不明白现代人的生活态度都是什么，因为他也在雾中。
但是也许他能看得清古代。
古人是怎么活的呢，勾栏听曲，打街骂巷，案牍劳形，炙肤皲足……
陈曦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强迫自己换种思路。
古人是怎么活的呢，才子于风花雪月之地流连忘返，侠客纵马江湖快意恩仇，文士为了一纸誓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当然，不能漏掉的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他们一心只有年岁收成。
思索完这些之后，陈曦郑重地宣布，他自己一个都对不上。
不管这些人做的事是对是错，是可怜还是可赞，有意义还是无意义，至少他们知道自己怎么活，而陈曦明白自己只是活。
于是最后，陈曦在纸上认识自我的这一行写到——一个只凭本能趋吉避凶的野兽。
不过随后陈曦又将野兽划掉。
草履虫，少年补上这三個字。
好，认识自己的环节就此结束。
接下来是明确自己的欲望。
借着系统的帮助，收美女校花，考清华北大，做人生赢家。
啊哈哈，这是个冷笑话。
陈曦并没有过多纠结，他对于自己的欲望比较明确，于是他在纸上写到——接下来的目标是好好生活。
嗯，陈曦决定面对自己的生活，因为目前他不是孤苦伶仃了，有个人在关心他。
计划一：好好学习，努力不努力无所谓，但是要认真。
计划二：不当棉花，当个木板。
最终目标：草履虫成为剑齿虎。
一共写完六行字，陈曦的计划到此结束。
陈曦将这张纸拿了起来，看着上面的字迹，他不由得点了点头，真是简洁且高效，很有自己的风格。
“你在看什么？”女孩子清脆的声音鬼魅地响起。
刚刚写好的计划书被陈曦握成了一团废纸。
陈曦面目狰狞地看向宁然，
狗女人，我看你是已有取死之道啊。
宁然感觉事态不对，悄然后退一步，慌忙地解释道：
“不是，我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怎么那么凶啊，让我都有点好奇上面写的是什么了】
ok，看来是真没看到。
陈曦没好气地说道：“别人写的情书。”
“啊？！不是……啊这，你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宁然用两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十分害怕，要是陈曦的情书事件再度上演，那这次传看情书的罪魁祸首就一定跟她脱不了关系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
元气小狗急了，她开捂着眼睛的手，在空中随意比划，像是在画什么大符，嘴里急切地喊到：
“不是！！我是真的没有看到啊。”
陈曦不知道她这样的人会不会经常上网冲浪，如果冲浪的话应该要提醒她注意一下身体了，搞不好哪天就会脑溢血的。
“好了好了，我会读心术的，我知道你真的没有看到。”
宁然停下了她的手舞足蹈，瞪大了她清亮而透彻的眼睛，陈曦能跟她这样开玩笑，应该是真相信她了吧。
“我没想到你这么会讲笑话。”
我可没在跟你讲笑话哦。
陈曦叹了一口气，现在这世道，跟人玩真心他也不信，所以也不能怪别人老是说谎。
将书包打开，陈曦把揉成一团的纸团悄悄塞进去，这东西比较社死，和自己的日记一样是不能让人看的。
转身时无意间瞥到一旁宁然从书包里拿了一个面包出来，面上裹着一层肉松，内里塞了半根火腿，突然陈曦想起来自己没吃早饭。
一般来说陈曦等到第二节课下课的大课间去吃一下，但是既然看到了，馋意上头就不是很能忍得住了。
宁然将面包塞进了抽屉里。
“这是你的早餐吗？”陈曦脸上淡定地问道。
宁然将面包从抽屉里又拿了出来，“你说这个吗。”
看到陈曦点头确认，宁然轻轻摇头，
“不是。”
陈曦瞬间就懂了。
“那就是我的早餐咯？”
鸟鸣声从教室外面响了起来，大清早就叫个不停，极其刺耳。
“卧槽，这鸟拉屎到窗户上了。”坐在窗边的同学惊呼道。
宁然从那边收回目光，然后她将刚刚摇头晃到嘴边的发丝拨开，嘟着嘴唇思索了一会，点头说道：
“嗯……确实是我带给你的。”
不是，我耍流氓归我耍，你是踏马真给啊？
陈曦虽然和宁然当了几天同桌，但是他们之间还从未进行过分享零食这种py交易。
少女将面包双手递给陈曦，就像进贡一样。
陈曦也是果决，伸手接下了这个面包，今天的自适应性三观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好好生活的潜在条件就是先学会不要脸。
陈曦撕开包装，一口咬下去，五谷香，肉香同时充斥口腔，陈曦满意地点了点头。
“是因为上次我请你吃饭了吗？”
“倒也不是。”元气小狗绽放了今天的一个笑容，她的语气有些俏皮，“你应该没吃早饭吧？”
“嗯。”不然我要伱这个面包干嘛。
“那就对了，我就是给你这种人带的。”
陈曦闻言一愣，CPU瞬间过载，直到整个面包被他消灭干净，他才反应过来。
“所以这是你专门给不吃早饭的人准备的吗？”
“是的，如果你不要的话，应该一会就给别人了。”
这是什么大苦大难观世音菩萨啊。
陈曦再次被宁然脑后绽放的圣光刺瞎了双眼。
然门——陈曦双手合十，将一个串子的表现发挥到了极致。
教室里渐渐进人了，一般十一班的教室可以在五分钟之内，从班上五个人到坐满，似乎卡点是十一班的班级传统。
当然，平常陈曦一定是卡最后一个点，踩着死线进班的，但是他今天来得很早。
而且与往常不同的是，陈曦补充完能量，居然翻开书，准备开始认真学习了。
要知道在此之前陈曦的学习态度是可以用两个字概括的——随缘。
愧疚，压力，突然起来的热血，反正只要感觉来了，陈曦就借着感觉学一会。
今天早读是大妈的早读。
她让同学翻到英语书后面的单词表，然后让同学们不要齐读，而是自己读书，出声就行。
一般这种要求大部分同学肯定就是开始随意讲话了嘛。
她自己说的，不是出声就行？
于是教室声音嘈杂，用功的人大清早就开始刷题，有些人在默读背单词，有些人则是在讲话。
陈曦则是听从了大妈的话。
开始读背英语书后面的单词。
虽然自己有翻译器，英语成绩这方面如果想考好，几乎是不用担心，但是陈曦想通过听从老师的话这件事情，提高自己的自控能力，这在以后的学习中十分重要。
宁然听到身旁传来的读书声，她一开始没觉得多奇怪，但是等她反应过来这是陈曦的声音后。
宁然惊恐地侧过头，发现真的是陈曦在读书，
她往墙角缩了缩。
她怀疑有一件灵异事件发生在身边了——陈曦估计是被夺舍了。
不然他不睡觉这一点解释不通，不睡觉还在学习这一点更解释不通
宁然曾经无比坚信，哪怕末日来临了陈曦也会一直睡下去。
但是今天居然看到了他对于学习的坚定。
于是这个世界突然让人无比陌生。
一直到上午第二节课，大课间，这个世界才变得正常起来。
经过一上午的认真学习，陈曦萎了下来，身上再次散发出让人熟悉的咸鱼臭味。
而一旁的宁然仍然神情一副元气满满的模样，低头奋笔疾书不知道在写作业什么。
似乎这个场景才是世界的正确运转方式。
陈曦侧头趴在桌上，看到低着脑袋，奋笔疾书的宁然。
这种姿势会近视的哦？
算了，下次看到在和她说吧，陈曦觉得自己该睡觉了，课间不就是拿来休息的嘛，还在卷的才是异端才对。
于是陈曦闭上眼睛。
“宁然，我饿了。”
宁然前面的女孩子转过身，一只手趴在宁然的桌上，一只手摇了摇宁然的肩膀。
宁然被迫从学习状态中脱离，她抬起素净的小脸，听到王文清的话语后唇角一弯，柔声说道：“那我陪你去买吃的？”
“啊，有点懒喂。”
“可恶，那可是你的肚子不是我的肚子，挨饿难受的是你哦。”
“你今天没带吃的吗？随便给我吃一点就行了。”
听到她的话语后，宁然如同精灵一般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思索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被宁然突如其来的小表情可爱到了，王文清也冲她眨了眨眼睛。
宁然抿唇，“我今天没……”
一旁趴着睡觉的陈曦不知何时抬起了头，张嘴打断了宁然即将脱口而出的温柔的谎言。
“她的面包已经在我肚子里了，非常抱歉。”
陈曦直视那个名叫王文清的女孩。
她长了一张瓜子脸，两边眼睑下长了一圈雀斑，并不是很出挑的长相，但是很耐看。
与宁然转学生的身份不同，陈曦和她从高一入学开始就是同学。
但是同学一年多，陈曦与班上很大一部分女生都没有说过话，王文清就是其中之一。
这还是二人的第一次交谈。
王文清难免吃惊。
陈曦和宁然说话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宁然搭不上话的人。
但是孤僻帅哥突然和她说话，哪怕这个人名声不是很好，王文清依旧觉得……受宠若惊。
第二十六章不摆烂计划书第二条目
果然讲话这件事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王文清并不是一个内向的人，并且她其实一直都对陈曦十分感兴趣。
陈曦究竟是不是个渣男她一点都不在乎，甚至如果是渣男反而更好。
她只在乎两点，一是陈曦长得好看。
二是，有个渣男朋友特别有面。
但可惜具她观察，陈曦只有渣男的名头和对应烦心事，并没有渣男的气质，所以她也不想主动和陈曦交流。
她害怕万一自己主动找他聊天之后，陈曦半夜给自己发那种消息——我这一生，如履薄冰。
那可就惨了。
所以出于各种复杂的原因，王文清才会一年都没有和陈曦说一句话。
这次陈曦开了口，王文清就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拉着陈曦和宁然，倒豆子一样聊起来天。
平常她们谈话打扰自己睡觉，陈曦觉得她们声音和乌鸦一样难听，现在参与到她们的聊天之中，看着女孩子的笑脸洋溢在教室的一角。
陈曦又觉得女孩子真美好啊。
话题比较女性向，都是各种各样的八卦。
比如，“班上最近有两个女生同时喜欢上了一個男生。”
“他们明争暗斗的可激烈了。”
“天天都拉着其他同学说对方坏话呢。”
——残酷的雌竞。
各种各样的信息涌入陈曦大脑。
如果说他在班上是2g网速，翻译器吃了几个瓜之后属于3g，现在和王文清、宁然一聊天，直接晋升到了4g网速。
但是当八卦落到陈曦自己身上之后，突然这个谈话就不是那么有趣了。
事情的起因是周晓峰不知何时加入了群聊。
他无声地出现在陈曦背后，让他后颈肉一凉。
“小曦，我听说你周六下午被人找麻烦了？”他的声音没有用力，但似乎就是能叫所有人都听清。
“应该是吧……”
陈曦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
只是随着他的开口，空气中一时变得安静，无论是王文清，还是宁然，甚至还有其他人，他们都将目光移到了陈曦身上。
如此之大的反应。
显然，他们都听说了这件事情。
四面八方传来考究的目光，不管经历多少遍，陈曦都觉得学校消息传播速度实在是恐怖。
周晓峰没有在乎旁人的眼光，愤懑地说道：
“有没有事？”
“跟我讲讲是什么情况，我好去帮你出头。”
周晓峰180都没到的个子，说起话来却有190的气场。
只用三言两语，就为陈曦搭建好了一个演讲台，正如此时的场景，四周所有人的眸光都落到了他身上。
聚光灯到位，麦克风也插上电了。
所有人都只等陈曦说话了，将事情的原委讲清楚，不给流言蜚语钻空的机会。
陈曦深深地叹了口气，其实直到如今，他仍然不认为融入班级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但是总是思考意义只会吸引虚无的到来，有时候有意思比有意义更有意义。
只见陈曦沉了一口气，准备迈出通往剑齿虎道路的第一步，这一定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时刻。
陈曦正准备拿起麦克风说话，低头一看，踏马的，居然被人抢走了。
“害，陈曦被找麻烦的时候多了，不都是那些事情吗。”坐在王文清前方的男生用玩笑似的话语说出了这句话。
轻飘飘地想将陈曦的事件定性。
四周响起了窃窃私语。
宁然努力不去皱眉，周晓峰脸色晦暗，陈曦一脸淡然。
而王文清呢，她在笑，她笑得特别嘲讽，仿佛像看到了一个小丑。
这个男生叫刘迟健，陈曦之前用翻译器的时候吃过他的瓜，正是那个陷入宁然的月读世界中的两个男生之一。
不知道刘迟健是有心还是无意，也许他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但是他的话语似乎让陈曦过往的事件在班上同学记忆深处唤醒。
陈曦事太多了，多到十一班的人麻木，多到十一班的人烦，而陈曦从不解释，自然便没有对他好的言论。
就像是被害者有罪论。
刘迟健听到了周围的附和声，他正准备再用玩笑的语气盘点一下陈曦过往的事件。
被陈曦笑着打断了，
“哥们，还是有区别的。”
“以前找我事的都是爱而不得的女生，而前天是个爱而不得的男生。”
“这年头这种傻冒逐渐多起来了，追不到女生就找别人麻烦。”
“你可千万不要遇到啊。”陈曦满脸真诚，就像一位值得信赖的阳光开朗大男孩。
根本不像是一位用双关的带阴阳师。
刘迟健也说不来为什么，但是他就是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
他出言反驳道：“你不去招惹别人，谁愿意来找你麻烦啊。”
你长得那么好看，怪别人qj你？
典。
陈曦叹了口气，“好狗不挡道，恶狗追人咬嘛，你知道的。”
“big胆，你在背后这么说别人不怕他再找上门？”
“……来来呗，他过来就省得我去找他了。”周晓峰也是个眯眯眼的怪物，越耍狠语气越柔和。
“就是啊，陈曦你快讲讲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不然峰砸都不好去帮你找场子。”王文清显得很是兴奋，似乎看热闹不嫌事大。
四周听众的目光也从刘迟健转移到了陈曦身上，包含期待。
气氛都到这了是吧。
陈曦咳嗽一声，清了一下嗓子。
“我跟你们讲，那是一个风不调雨不顺的下午……”
“我觉得伱最好说快点哦，要上课了。”宁然好心提醒到。
陈曦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用清晰地声音将所有事情全讲清楚，于情于理，他都占据道德制高点，只是他愿不愿意开炮的问题。
讲到林嘉念出现时他还特意卖了一个关子。
“我当时正准备一拳打到他脸上，结果您猜这么着？”
“他的女神恰好路过，阻止了这场即将爆发的暴力冲突，事情两极反转，原来纠缠的不是我，是那个找我事的男的。”
“这比爱而不得还痛苦啊……”陈曦叹了口气。
在熟悉的声音带领下，班上的同学笑了起来。
是了，这是人才哥。
但我们今天仍未得见人才哥的真颜。
“等下。”王文清打断陈曦发言，“我听说，当时那位大人有这样说，碰一下就让人换个学校读书，是真的吗？”
陈曦仔细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
“啊啊啊，疯了，疯了！拳踢渣哥，脚踏b男……学神真的泰裤辣！我为她痴，为她狂，为她匡匡撞大墙！”
等会，你这个渣男说的是我吗？你用拳头踢一个试试？
王文清舒畅地呻吟了一声，“真是舒服啊，我早看那个b哥不顺眼了……一天天垫脚走路，摇头晃脑的，不就是个体育生嘛，真是跟个内裤一样能装。”
陈曦咽了咽口水，他感觉这个女生有点抽象，是攻击性很强的那种，可能路过的一只狗因为挡了她的道都要挨上几句骂。
陈曦有趣的讲述方式和王文清一惊一乍的态度，围观这件事情的观众已经彻底倒向了陈曦，空气中的氛围也变得轻松。
甚至陈曦和班级之间可悲的厚障壁都隐隐有融化的迹象。
陈曦和一般自闭的人不同，大部分人是彻底失去了社交的能力，而陈曦只是找不到社交的意义。
但是如今他有往乐子人进化的趋势了。
突然王文清反应了过来，“你跟那位大人到底是什么关系，金兰之交？”
那位大人应该指的是林嘉念，都不敢念她大名，可见林嘉念地位多么崇高。
“你们是怎么传的？”陈曦依旧采用用问题回答问题的方式。
“我们传的故事里面你的存在很单薄哦，根本就没人说你的事，大家只磕学神虐渣去了。”
为什么啊？你们这样就是属于看故事不看起因只看高潮啊——只顾着爽呗。
陈曦问心无愧地说道：“饭饭之交。”
“嗷，那你挺幸运的。”王文清点了点头，对于陈曦的话说法深信不疑，浑然没注意到一旁表情变得十分生动的宁然。
陈曦用眼神警告一旁几次欲言又止的扁桃体同学。
到底是泛泛之交还是饭饭之交啊，宁然觉得自己是全场唯一开了天眼的人。
我让你发炎了吗？陈曦对她做了一个锁喉的姿势。
“还不是只敢躲别人女生后面。”刘迟健又补上了一句话。
不是，你这个人……
“陈曦，你听到了吗？”
王文清侧着身子看向陈曦，陈曦和他对视了一眼。
“狗叫？”
“对，学校里最近狗很多。”
刘迟健仔细倾听了一下，确认只有鸟叫，于是他反驳道：
“哪有狗叫？你们是不是在指桑骂槐啊！”
陈曦大概明白林嘉念说面对事情要表明自己态度的意思了，
过滤啊，不然什么东西都要来和自己碰瓷。
以前这么惹我可能没关系，但是我今天刚刚在计划书上列下来第二条目啊。
陈曦正襟危坐，朝刘迟健严肃地说道：
“哥们，有软饭不吃吃糙饭，你拉屎还通畅吗。”
刘迟健脸色一僵，坏了，这怎么给他看出来的。
“你傻……”
陈曦来到了刘迟健身前，身材的压迫感让刘迟健一时将自己的话语吞回口中。
欺软怕硬，人之本性。
陈曦现在只是个木板他都踢不动了，
于是他弯下腰，弯唇浅笑，压低声音冲刘迟健说了一句话。
“别恶心我了，宁然又不是傻白甜，她看得出来，你这样很败人品的。”
刘迟健闻言瞳孔地震，向宁然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她眉头紧皱，他嘴巴张了又张，最终面红耳赤却一字未发。
就是这样的气质，对味了。
陈曦身旁的王文清眸光一闪，似乎对这个男生彻底感兴趣。
看到陈曦回到座位上，旁边的宁然松上一口气。
【没打起来就好】
陈曦有些无奈了，从抽屉里拿出下节课的课本，摊开放在桌面上。
其实他刚刚撒了个慌，这才把刘迟健的嘴巴封上。
有时候宁然确实就是傻白甜，她刚刚脑袋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别打架、别打架……
第二十七章请小心使用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宁然丢了一张小纸条给陈曦，话语的后面画上了两个T和一个倒V。
陈曦听不懂这孩子在道什么歉，但是快上课了，陈曦不想和她传纸条。
于是用眼神示意宁然下课再说。
倒也不是认真听讲那么高尚的理由……只是懒得一来一回写字而已。
宁然看着陈曦冷硬的侧脸，他觉得今天的陈曦很奇怪，似乎比以前要活跃，又似乎比以前要遥远。
这节化学课很快过去，陈曦不知不觉就打了一张纸的草稿，看着杂乱无章、鬼画符一样的草稿，陈曦突然有点想拍一张照片，给林嘉念发过去。
看着没，我学的多刻苦！
陈曦笑着把纸揉成一团，往后面的垃圾桶里扔去，同时扔掉的还有他的念头。
高二23班。
下课的林嘉念揉了揉肚子，感觉很饿。
理所当然地她想到了陈曦，她想给陈曦发消息，问他能不能破例中午给自己做一顿饭。
纤细好看的手指在她墨色的长发上曲卷、绕圈……
想到陈曦那么懒，少女觉得这事还是算了吧。
林嘉念，你不可以这么依赖他的饭，像得了猪瘾一样，一点都不优雅。
林嘉念在心里训斥自己。
拿出一半的手机被重新塞回了抽屉的书包里。
——
天朗气清。
陈曦在教学楼外喂猫，橘大王性格不好，但是和猫待在一起，陈曦能感觉到自己疲惫的心态在被治愈。
宁然刚刚陪别人上完厕所，在回教室的路上，发现自己要找的人在教学楼外，于是来到了他身后。
“你之前在和我道什么歉？”陈曦没有抬头。
“刘迟健的事。”
一人一猫今天没有吵架，看起来分外和谐，陈曦一只手喂它吃火腿肠，一只手摸着它的脑袋。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啊？”
“其他同学告诉我的。”宁然弯下身子，冲趴在石桌上的橘猫软绵绵地“喵”了一声。
不会是另一个陷入宁然幻术的男同学吧……陈曦的脑海里面不由得脑补出了一场阴谋论。
如果是那个男生——他肯定觉得自己很伟大吧，认为他踏马为了自己兄弟放弃了爱情之类的。
陈曦弯弯嘴角，不会还有人不知道在高中生青涩的爱情里面，表白即出局吧。
“别喵了，这其实并不是猫咪的语言。”
宁然摸向橘猫的手被陈曦一掌拍开。
“它脾气不好，你要是不想打狂犬疫苗就别摸它。”
又双标。
宁然切了一声，坐到另一张石凳上。
“我虽然没有明确拒绝他，可也没有吊着他哦，他每次想找我聊天都被我礼貌回绝了。”
这就是为什么表白即出局……
陈曦颇为老成地想到，等这些孩子再长大一点就会发现，吊一吊也没事。
因为大家都在吊。
“他没跟你表白，确实也不好拒绝吧。”陈曦随意地敷衍道。
橘大王将半截火腿肠吃完了，陈曦将剩下的包装撕开，继续递到急不可耐的橘猫嘴边。
陈曦张口说话，语气平淡冷静，如同一条直线。
“但是我说你什么都知道，并不是单指刘迟健喜欢你这件事。”
还有你刻意接近我，结果给我带来了麻烦这件事情。
陈曦目前认可的朋友只有林嘉念。
“我不是已经跟你道歉过了吗。”宁然的表情颇为无辜，她抬手整理了一下额前的刘海。
陈曦骄傲地说道：“作为一个理想主义者，我通常采用行为主义去要求别人。”
他抬起头看向宁然，瞧见了女孩子的面孔变得呆滞，淡白。
宽以待己，严于律人——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陈曦认为应该是自己的话太难理解了，于是陈曦用通俗的话语解释，“道歉是没有用的，如果实在觉得不好意思就用行动。”
“诶？”
宁然陷入了思索，“可是我是和谐主义者，不能拉偏架。”
“这样看来……”
“但是……”宁然打断了陈曦的施法。
女孩整理完刘海的手放在桌上，一会握紧又松开，一会松开又握紧，周而复始。
陈曦安静地等待宁然的发言。
宁然将自己所有的小动作停了下来，坐直身子，表情肃穆。
她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只要你承认我是你的朋友。”
“以后无论是谁找伱的麻烦，我都会第一时间站在你面前。”
她的表情太认真了，甚至有些冷酷，这個娇小的女孩此时展示出一种——
是神明我也杀给你看的气势。
陈曦不需要用读心术都能确定她是认真的。
所以这太奇怪了。
“我救过你的命吗？”
陈曦视线从宁然肃穆的小脸上移开，开始回忆自己的一生。
从娘胎里到现在上高二，陈曦极少行善积德，绝对没随手救过某个花季少女，也不曾有过胖胖的青梅竹马。
报恩，久别重逢，破镜重圆都排除……天作之合也排除。
“没有。”宁然虽然困惑但还是如实回答。
“你有弟弟吗？”陈曦追问。
“你的思维好跳脱啊。”宁然有些苦恼，他怀疑陈曦在僵硬地转移话题。
“目前没有。”
陈曦点点头，看来自己昨天救的小孩哥也不是宁然的弟弟。
排除掉所有的狗血剧情，陈曦开始思索与宁然接触的所有过程——自己绝对没有向她展示过善意。
除了林嘉念要求自己给她做的那一餐饭，可是那顿饭她也没给自己加治愈值。
陈曦灵光一闪。
某个日本小孩哥说过，
只要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就一定是真相。
所以，宁然喜欢我。
“这一定是错觉。”系统在此时开口。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戏份太少，特意出来刷存在感？”
陈曦冷漠地扯动嘴角。
他并不打算和系统辩论，
这件事情的答案直接去问就可以，陈曦有自己特殊的拷问技巧。
“宁然你不会是白莲花吧？”陈曦将视线从猫咪身上移到宁然身上。
宁然的黑发在风中凌乱。
许久她才回过神，
“白莲花吗……为什么，我其实一直都不太明白白莲花到底定义的是什么样的女孩子。”
“不嫁何撩？”陈曦简要回答。
宁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然后，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那是愿意去肯定、接纳一切的笑容，可以轻易地让人沉浸在幸福之中。
糟糕，宁然的笑容太犯规了，陈曦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宁然笑着打趣道：“这样算撩吗，你不会已经小鹿乱撞了吧？”
“我需要纠正你小鹿乱撞是形容女生的，而且心跳这种事情只是身体上的。”
“作为一个理想主义者，我的灵魂不会有一丝动摇。”
陈曦表达出了自己的态度。
“那不就行了。”宁然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我又撩不动你，这怎么能算白莲花嘛……”
“喵！”陈曦回过神，扭头看向橘大王，发现他的火腿肠递歪了，而橘大王也很懒，脖子都不愿伸。
陈曦转过脑袋喂猫，奇怪地想到，自己表达出态度时，宁然一点失望都没有。
她不会是性单恋吧。
那种喜欢月亮，但是月亮奔向我我就不喜欢了……
这可是天生渣滓圣体，建议和性冷淡永远绑定，超级有cp感。
宁然趁陈曦不注意，快速伸手摸了一下橘猫的柔软毛发，然后抽了回来。
陈曦瞪了她一眼，“我可以问你为什么要莫名其妙接近我吗？”
宁然丝毫不怯地露出笑容。
“我为什么接近你……你猜咯。”
“嗤。”陈曦不屑，不愿意承认喜欢我没关系。
宁然同学，我有挂啊。
【治愈值-10】
【他的意思不就是说我要么喜欢他，要么就是个白莲花嘛，真以为说难听点我就听不出来吗】
【没想到，陈曦居然这么普信】
【不过还是不跟他计较了】
【本来就玻璃心，今天好不容易变得活泼一点，不能打击他】
橘大王眯着眼睛吃完了最后一点火腿肠，正在舒服地伸展自己的爪爪，上课铃声随即响起。
陈曦突然起身，将火腿肠包装丢进绿色公共垃圾桶里。
头也不回地回了教室，
他修长的背影变得十分萧条，落寞。
【读心术】
【备注：每个人的皮囊就如同薛定谔紧闭的箱子，打开的那一刻你就要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不管底下是只活猫还是只死猫】
陈曦决定以后再也不要不看备注了。
第二十八章林嘉念的反常
中午放学，陈曦出校门便右拐，步行数十步，豁然开朗，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停下，准备过马路。
来往车流汹涌，对岸的信号灯闪烁着红光。
上个周六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陈曦明白红绿灯这东西是真的不能闯的哟。
所以他安分守己地在红绿灯面前等待，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多。
陈曦并没有在学校吃饭，而是打算回家点外卖吃，因为他有些疲惫，想赶紧找个独处空间。
今天上午他应该算是合格地解决了找上门的麻烦，和班上同学的气氛也融洽了许多。
也许还趁机解决了宁然带来的压力，不管丢不丢脸，至少证明了她不喜欢自己，这让陈曦松了一口气。
尽管战果都是好的。
但是陈曦依然对于和旁人的接触感到疲惫，或许他天性不宜交际，很容易就对人的交际而乏味。
他不仅要克制这种乏味，同时还要极力在人群面前展示自己幽默风趣，真的很累……
陈曦摇摇头，打断自己的思虑。
改变自己就是这样，会有一千次的反复，在以前自己和期望的自己里来回跳跃，最终不知道落个什么情况。
虽然困难，但是他觉得值得就好，总之先努力做个社会性动物吧。
陈曦慵懒地打了哈切。
“校庆你真的不打算参加吗，明明钢琴弹的那么好。”
“阳春白雪，曲高和寡。”清冷的声音传进陈曦耳朵里，让他的动作为之一顿。
“你还是那么可爱。”
这种回答真的是能用可爱形容的吗？
不一会声音的主人来到了陈曦的身边，立住，停下。
陈曦甚至感觉身旁的温度都下架了许多。
陈曦身体直立，足尖向前，面向前方，不偏不倚，一副正人君子非礼勿视的样子，只是他的眼睛却悄然斜视，瞳孔转向身旁少女所站的位置。
时隔4.5年，陈曦再次看到了林大小姐，这还是二人第一次在回家的路上偶遇。
“诶？”发出声音的是林嘉念的同伴，表达出的情感不是疑惑，而是惊讶，甚至是揶揄。
声音是冲着陈曦来的，可这個人的身影被林嘉念遮住，陈曦不转头的情况下看不见她。
没等陈曦好奇，她就已经从林嘉念身旁踏出一步，丝毫不怯场地出现在了陈曦的视线里，百无顾忌地带着考究的目光打量陈曦。
陈曦和这位女生对视一眼。
发现是一名姿色惊人的大美女，面容清丽，五官端正，嘴角挂着亲切而华丽的微笑。
她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而摇晃，在高中生的群体中，不扎头发往往宣布着自己强烈的个性。
虽然很好看，但陈曦并不认识她，
只能说美女都是跟美女一起玩的吗？
只见大美女弯了弯细长的手指，冲陈曦打了一个招呼。
陈曦眉头轻挑，扯了扯嘴角算是回礼。
“真高冷，跟她学的吗。”那个女生指了指林嘉念。
“李惜阳。”林嘉念淡淡开口介绍，双眼仍然直视前方，哪怕余光都没有留给陈曦。
名字挺配她的气质的。
这个女生和林嘉念一起，真有一种阳春白雪的感觉。
陈曦等了半天没有等到林嘉念介绍自己的名字，于是自己给自己补了一个自我介绍。
“陈曦。”
“我知道的。”李惜阳摆摆手，示意陈曦不必如此拘于礼节。
“你也住在华苑是吗？”
“嗯。”陈曦点了点头。
“喔~”这个女人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而陈曦并不知道她悟了什么。
李惜阳指了指林嘉念，“你和她顺路呢，正好可以一起回家。”
她用一副好好照顾林嘉念的眼神指示陈曦。
然后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不过可惜我跟你们不顺路，就先走了哦，下次有机会再聊。”李惜阳收回了目光，说了一声再见，朝二人挥了挥手。
林嘉念柔和地回了一声再见，陈曦也就跟着林嘉念回了一声。
少女披散的长发摇晃，她转身离开了这里。
斑马线前喧嚣不断，人们盯着对面红绿灯上的倒计时。
陈曦和林嘉念都直视前方，没有看向对方，也没有说话，就像不认识一样。
在李惜阳走后，陈曦和林嘉念之间就维持着奇异的沉默，周围的环境很热闹，各种声音不绝于耳，反倒衬的二人之间更加冷清。
陈曦整理了一下自己校服的衣袖，想到刚刚出现的那个女生。
她和林嘉念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啊……陈曦通过很多细节观察出来这一点。
还有她身上那种奇怪的亲切感——亲切这种词本不能用在同龄人当中……
红绿灯由红转绿，陈曦依旧沉浸在思考中，身边的少女径直踏出一步，陈曦这才回过神，紧忙跟上。
沉默的氛围还在继续，陈曦没察觉到太大的异常，只是觉得林嘉念今天好像不愿意看自己。
难道我变丑了？
面前的高马尾在风中摇曳，陈曦发现林嘉念走的很快，似跑似走的，他需要刻意加快脚步才能跟上她。
这时陈曦才明显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平常林嘉念心情好的时候步伐也会很轻快，但是他从来没有跟不上的情况。
现在她这个状态，更像是后面有什么妖魔鬼怪在追她……
难道是——三急？
林嘉念脚下步子一顿，熟悉的恶意像蠕虫一样慢慢爬上躯体，林嘉念打了一个寒颤。
忍不住回头瞪了一眼已经和她隔了一段距离的陈曦。
陈曦瞬间感觉自己任督二脉都通畅了。
这就对味了。
大小姐的冷从来不是不理人，而是用她恐怖的灵压，将任何敢于直面她的生灵变得噤若寒蝉。
林嘉念看着陈曦脸上享受的表情，忍住想踩死这只蚂蚁的冲动。
“你怎么啦，走这么快，急着上厕所？”
陈曦追到了林嘉念身边，吊儿郎当地开口打趣到。
林嘉念气愤地咬住后槽牙，想质问陈曦究竟已经退化到了什么程度，才会满脑子都是厕所。
少女张了张嘴，却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
最终少女留下一个冷酷的背影，林嘉念转身朝家中赶去，步伐依旧迅疾，一副别跟老娘说话的模样。
陈曦呆在原地，感觉浑身上下似乎有蚂蚁在爬。
不是，她怎么能不跟我吵嘴呢？
感情淡了？
“喂？林嘉念，你咋的不理我。”陈曦朝林嘉念的背影喊出声。
结果没收到任何回答。
这是在故意不理人吧……
陈曦再次跑到林嘉念身后，本来已经萎缩的猪脑在逐渐长大，各种器官开始运作，肝糖原大量分解，将能量供给陈曦的大脑，确保他有足够的算力开始思考一件事。
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陈曦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不对，换个思路。
身为我唯一的朋友，林嘉念你怎么敢对我用冷暴力的？！
听到了陈曦发出的奇异声响，林嘉念转头奇怪地看了陈曦一眼，檀口微张，最后还还还是一字未发。
她又转头离陈曦而去。
就像一位负气离家出走的少女，化身仓鼠宝宝提着旅行箱就跑的那种。
陈曦立在原地若有所思。
如果不是上厕所的话。
难不成是李惜阳当了一次爆破手？可是林嘉念是不会听小人谗言的，而李惜阳看起来对于自己和林嘉念的关系知道的也不多。
甚至不知道他们是邻居。
那陈曦就想不明白了——林嘉念到底是在生什么可爱的气啊。
他可以选择使用读心术，但是想起来上午宁然的事，那一下仍然让他心有余悸。
鬼知道这次是死猫还是活猫。
于是陈曦停住了使用读心术的想法，暂时将读心术请上ban位。
没关系，陈曦解决事情的办法有很多条，他决定先用他颇为熟悉的一条道路，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事。
这次，
也让她嘴巴张大大吧。
“哎哟——”
林嘉念正在默念清心咒，一声做作的痛呼从身后传来，打乱了她脑中的经文。
林嘉念忍不住回头望去，入眼一幕让她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
她看到了什么……
陈曦那么大一个男孩，在平地上摔倒了。
他捂住脚踝，眉头紧锁，表情脆弱却又倔强，像是承受着无法言喻的痛苦，可又不愿意向苦难屈服。
这种姿态真是太容易引人怜惜了。
这，这是谁家的改装版嬛嬛在那里啊！
林嘉念深吸一口气，冷静地环顾陈曦四周，没有石子，没有台阶，没有坎坷……林嘉念七百分的脑子告诉她。
陈曦假装摔倒的概率有九成八。
但是她的双腿仿佛不受七百分的脑子控制了，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迈步走到了陈曦的身前。
林嘉念俯视着陈曦，绿茶味的清香越来越浓。
林嘉念的脑子被茶香刺激而更加清醒，判断陈曦假摔的概率几乎到达了百分百。
但是，来都来了……
于是神明一样的少女在陈曦的身前蹲了下来。
伸手指向陈曦捂住的脚踝，歪了歪脑袋。
受伤了？
陈曦看查自己的物品栏，确认了自己也没开翻译器。
可是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语言呢。
“对，痛死了。”
林嘉念的小脸皱了起来，她的脑袋歪向另一边。
真的假的，陈曦得到了这样的队内语音。
假的，陈曦在心里十分坦诚回答。
林嘉念这么聪明，就算自己演技直比奥斯卡她应该也是能看出破绽的，但是她还是第一时间关心自己，说明感情没淡。
可问题就是为什么林嘉念不说话呢？
陈曦看向林嘉念的嘴唇，色泽饱满，娇艳欲滴。
这难道是口腔溃疡了吗？
口腔溃疡是绝症这个我知道，可是口腔溃疡会导致失声吗？
不对，就凭自己的厨艺天天给她这么养着，她绝对不可能口腔溃疡。
就在陈曦CPU飞速转动，思考原因时。
突然陈曦感觉自己被打了一下，
有点不痛不痒的。
等到他反应过来被击打的部位是自己患处的时候，陈曦立刻张嘴痛呼起来。
但一切已经太迟了。
林嘉念似笑非笑地站起身，她的眼神像是再看一只爬虫，并且同时准备伸脚踩死这只虫子。
在陈曦的校裤上留下了的一个脚印后，少女然后转身离去。
她的步伐这次一点都不快，但是陈曦看得出来。
是真生气了……
“你到底为什么不说话啊？”陈曦朝她大喊出声。
他觉得自己死也要死个明白。
然而林嘉念的马尾辫连一丝动摇都没有。
【读心术】
【备注：每个人的皮囊就如同薛定谔紧闭的箱子，打开的那一刻你就要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不管底下是只活猫还是只死猫】
陈曦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去。
【治愈值-10】
林嘉念美丽而纤细的背影在陈曦的视线里移动，
司空见惯的校服变得圣洁，
平凡而破旧的街景变得熠熠生辉，
她的心声传进陈曦的心中。
【不能说话】
【一说话就会忍不住要陈曦给我做饭吃的】
第二十九章真好哄
哄女孩子。
一个有趣而千变万化的命题。
虽然没有哄过女孩，但是有些人生来伟大，古有赵括，今有陈曦。
陈曦简单地翻看小红薯后，将哄女孩的策略总结了一份，分为上中下三品。
下品，解释。
只在遇到懂事，性格好的女孩子有用，缺点是适用范围狭窄。
中品，转移注意。
小事转移注意就成了没事，大事转移注意力会引起对方主动商谈，这时候低低头就过去了。
缺点是有可能引起对方好感度下降。
上品，让女孩自己哄自己。
这个教不了，全凭天赋，但是没有缺点。
陈曦自认为自己特别有天赋，只不过因为摆烂而还了一部分给老天爷——贼老天，你从我身上夺走的，我现在要一点一点拿回来！（bushi）
所以在他总结出的上中下三品方法里，陈曦最终选择了，
下下品，投其所好。
两人一路无言地回到家门前，一左一右准备回家。
“你吃饭了吗？”
陈曦靠在自己家门上好整以暇地问道。
“……”林嘉念没有回头，手上还在口袋里找钥匙，似乎一点心动都没有，背影倔强。
只是这钥匙找了半天都没找出来。
陈曦嘴角挂着淡笑，“我没吃呢，一个人吃饭的话，我准备是点外卖的。”
“唉，其实我是想做饭的，要是凑齐两个人就好了，我就可以做饭吃了。”
倔强的背影消失了，林嘉念转过身走向陈曦门前。
她终于开口说话了，“真是没办法呢，既然如此我就只好陪你吃一顿饭了。”
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门前像是有一台八音盒在旋转。
陈曦笑着单手插入钥匙，将门打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嘉念点点头，高傲地走进了陈曦的家门。
陈曦突然体味到了李惜阳描述的可爱。
……
厨房里，陈曦安静地处理菜品。
水池子里的水波纹荡漾，倒映着一张脸模糊不清的脸，陈曦洗完了菜，水池子里的水就平静了下来，上面倒映着的脸也变得清晰。
陈曦湿漉漉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还在养秋膘的阶段，家里菜也快吃完了。
陈曦把最后的肉、蔬菜的全做了，一共做了四道菜，红烧肉，鸡翅，白菜和最受欢迎家常菜——西红柿鸡蛋。
陈曦开两個灶台，四个菜也没有花他很久的时间，很快就端上了桌。
林嘉念早就坐在餐桌上摩拳擦掌了，眼神焦急地催促陈曦赶紧坐下，她好开始动筷子。
“快吃吧。”陈曦洗完手坐下。
林嘉念探出筷子，先把每个菜都尝了个遍，她的眼睛眯了起来。
【治愈值+20】
林嘉念一句话夸奖的话都没说，但是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陈曦坐在对面，嘴角挂着淡笑，安静地和林嘉念一起吃饭。
突发奇想，他有点想喝小麦果汁，于是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一瓶雪花。
重新回到餐桌上，林嘉念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脸上挂着幸福的表情，享受着自己的午餐，就像没有看到陈曦的举动一样。
但是房间里就两个人，这么大的动作她怎么可能没看到呢。
陈曦舒畅地抿了一口小麦果汁，他现在没有以前那么排斥和人接触，但硬要说喜欢的话，他只喜欢和林嘉念待在一起。
她拥有旁人所不敢接触的冰雪领域，陈曦却觉得待在她旁边很舒服。
就像喝酒这件事，有些女孩子就觉得男生喝酒单纯为了装b，比如换成王文清的话，说不定就拉着宁然叭叭几句。
喲，高中生还喝酒，真装啊。
换成大小姐就不会这样，陈曦抿了一口果汁，不知道林嘉念是怎么做到既骄傲又尊重人的，也许这就是家家的家教吧。
两人安静地吃饭，餐盘里的菜也逐渐见底了。
鸡翅特别受林嘉念青睐，觥筹交错之间，餐盘里只剩最后一支鸡翅孤独地躺在那里，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去碰这个。
陈曦自然是觉得林嘉念喜欢吃的，猪猪公主嘛，让让她。
但是林嘉念探出的筷子每次都避过了这个最后的鸡翅。
时间渐渐流逝，鸡翅上的温度也随之一点点流失。
快冷了吧。
兴许是两人都察觉到了这一点，陈曦和林嘉念不约而同地抬起头。
“快吃啊，难道要我夹给你吃吗？”
“快吃啊，难道要我夹给你吃吗？”
“……”
“……”
林嘉念因为和某个人产生了默契而不好意思，于是恶狠狠瞪了陈曦一眼。
“？”
陈曦觉得林嘉念作为一个吃货真是太不懂事了，这世界上有两种情况是吃货绝对不能错过的——
第一口可乐、草莓、西瓜。
最后一片薯片、最后一块鸡翅。
“难道这个鸡翅不好吃吗？”陈曦开口问道。
“……好吃。”
“我只是觉得鸡翅应该比较下酒，而且你吃的太少了。”
林嘉念的视线落在她自己的筷子上，从陈曦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精致的睫毛在颤抖，面容如同天使一般纯洁。
陈曦宣布，今日鸡翅的归属是自己输了，当她说出鸡翅更好下酒的时候世界都输了。
他伸筷子夹起最后一块鸡翅，放到碗里，一口咬下去，肉香在嘴里化开，陈曦满意地点点头。
真踏马神奇，好吃到不要不要的！
不一会，陈曦的酒就见了底，他还想再去冰箱里在拿一瓶，但是这次林嘉念似乎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陈曦屁股离开板凳，就感觉到两股“急冻射线”直奔自己后脑勺。
“喝一瓶差不多了。”林嘉念面如寒霜，张嘴毫不客气地讽刺，“摄入过多酒精会麻痹你的神经，造成记忆力下降。”
“本来你的脑袋就不怎么好用，还是请你好好爱护它吧。”
陈曦认对于林嘉念的话语十分不赞同，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我觉得我的脑袋很好用。”
语毕他又补充，“只要不看分数。”
林嘉念的话语被陈曦抢走了，她叹了口气，“你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大部分人对于成功的标准就是两点，小时候的分数，和长大的钱数。”
“我觉得你还算小，所以至少要努力把分数提上去吧。”
林嘉念用危险的眼神示意陈曦坐下。
陈曦屁股不受控制的坐了下来，但是他的嘴很硬，“难道你评判成功的标准也是这两点吗？”
想到她这么小就已经两点全备，陈曦突然觉得有点难过。
“我当然是另外那一小部分人，至于伱，连大众的要求都没做到，是不可能达到我的层次的，其他的想法都只是自欺欺人。”
陈曦双手一摊，我不喝就是了呗。
至于被这么批判一顿吗？
我妈都没你这么凶。
小麦果汁的归属陈曦依旧输了，最终第二瓶小麦果汁他也没有喝上。
陈曦一边吃饭一边开始思索，不摆烂计划书上的第一条目要不要补充一点？
努力把成绩提升到让林嘉念嘴巴张大大的地步。
林嘉念享用完了这一顿中餐，优雅地擦拭嘴唇，将纸巾丢进垃圾桶里，然后对陈曦发自内心的感谢道：“多谢款待。”
“不用谢。”陈曦也是发自内心的觉得，只吃饭不说话的林嘉念很可爱。
“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想吃饭的呢？”林嘉念好奇地问道。
明明她一句话都没说。
林嘉念当然知道之前陈曦在门前的那些话术只是单纯的引诱自己而已。
陈曦摆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我会读心术。”
“真的假的，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林嘉念眨了眨眼睛。
陈曦闭上眼睛伸出手指往自己眉心一点，好像那个喜羊羊施法的前摇。
“嗯，你在心里批斗我。”
林嘉念闻言惊讶地捂住了嘴巴，“难道你真的会读心术吗？”
不是，你怎么这么幼稚啊林嘉念。
这个问题我不用读心术我都能猜的到好吗？
一般别人莫名其妙地让你猜他在想什么，百分之八十是类似“卧斯泥蝶”之类的奇特生物。
“林嘉念你赶紧承认吧，我的脑袋很好用。”
“不可能。”林嘉念双手抱胸冷笑一声。
墙壁上的时钟不知不觉指到了一点。
陈曦没忍住笑了起来，说她幼稚，结果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良久，陈曦抬起了头，收敛了笑意。
他也好奇地问道：“既然你想吃饭，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我会给你做的，不就是一顿饭嘛！
不要小瞧我们之间的羁绊啊林嘉念！
林嘉念小小地打了一个哈切，看来是有些犯困了，她眯着眼睛张嘴说道：
“因为不能太由着自己啊，感觉我对你做的饭太依赖了，再这样下去，以后吃不到的时候都有可能要产生戒断反应了。”
“你总不可能给我做一辈子饭吧。”
陈曦愣住了，他无意间看到了门口摆放整齐的两双鞋，一双是他的，另一双不是他的。
突然觉得以前写日记的陈曦和现在坐餐桌前的陈曦完全不是一个人。
那个陈曦好有勇气，居然敢在日记本上写下“一辈子”这个纬度长到让人胆寒的词语。
第三十章ta害羞了
“什么时候睡你。”
陈曦看着眼前哈切不断的林嘉念，猜想她应该有午睡的习惯，所以皮肤才能那么好。
“马上。”
林嘉念皱了皱眉头……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大脑瞬间宕机。
坐在座位上仿佛石化了一般。
陈曦，谁教你这么用倒装句的，语文老师吗？
陈曦疑惑地看着呆在饭桌上的林嘉念，她说马上去睡觉结果一点动作都没有。
不是，马上那你倒是走啊？
“睡着了？”
经过陈曦的提醒，林嘉念半天才回过神来。
“没有……你吃完了吗？”大小姐脸上一时有些羞赧。
“吃完了。”陈曦如实回答，眼神好奇地打量着林嘉念脸上的红霞。
感受到冒犯的目光，林嘉念瞪了过去，冰冷如斯。
陈曦连忙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林嘉念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状态调整好，想起来今天自己打算做的事，她指了指桌上未收拾的碗筷。
“这些碗放着我来洗吧。”林嘉念第一次朝陈曦提出了洗碗的请求，不，是要求。
陈曦闻言受宠若惊，尝试推辞了一下，但是最终没有拗过林嘉念，只能眼睁睁看她穿上自己的灶衣来到水池前洗碗。
陈曦像一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了林嘉念身后，林嘉念在水池边洗碗，陈曦在一旁围观林嘉念洗碗。
嗯……根据陈曦观察，他发现林嘉念洗碗的技术虽然不是那么娴熟，但也绝对算是水准以上，丝毫不扭捏墨迹，看起来以前也是有经常做家务活。
而且她的手指很好看，看到林嘉念的手泡在油污里，陈曦居然跟周敦颐产生了共鸣。
卧槽，出淤泥而不染。
“我洗个碗你也要盯着看吗？”林嘉念视线停留在碗上，言语却犀利的指向陈曦。
她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里的大熊猫一样。
“我的厨房里还没有这么好看的女生洗过碗，所以忍不住就想来看看。”
“上次宁然同学也在这洗了吧，油嘴滑舌，扣分。”
扣吧扣吧。
陈曦倚靠在厨房门口的墙壁上，眼神温润，这副场景一辈子也不知道能看几次嘞。
林嘉念洗了一会，实在受不了陈曦死皮赖脸地在一旁看着自己，“你没事做就快去睡觉好吗，我洗完了就走了。”
“可是我一般中午不午睡。”陈曦浅笑着回答。
林嘉念微微蹙眉，似乎有些担忧，“这样不好，不睡觉下午学习会没有精神的。”
陈曦害怕她下一句话又要攻击自己的学业，连忙解释道：“我是怕睡过头，我睡着了的话闹钟很难叫醒我。”
林嘉念叹了口气，将洗过一遍的碗筷再透一次水，确保没有洗洁精残留，做完这一切。
她清冷的眸子移到陈曦身上，淡淡开口说道：
“你放心睡吧，一会我会来叫你。”
“嘶……”
“怎么了？”林嘉念的眼神变得极其威严。
没怎么，只是那画面单单想想就会让人忍不住开始打滚的。
“那就这样说好了。”
林嘉念用通知的语气开口。
陈曦没有尝试再去和她争辩，毕竟自己得了便宜，再卖乖容易被打。
很快林嘉念就将碗收拾好了，细心地把灶台也擦了一遍，做完这一切林嘉念要离开了。
她走到玄关换鞋，朝陈曦挥了挥手。
没等到陈曦朝她挥手。
关门声随即响起，林嘉念回到了她自己的家里，
于是陈曦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他将自己甩到床上，舒展了一下身体……窗外的亮光照在了他的脸上，于是陈曦又爬起来将窗帘拉上。
做完这一切，回到床上闭上眼睛开始午睡。
一分钟后……
林嘉念一会要来叫你起床。
这句话像是魔音一样在陈曦脑海里回荡。
陈曦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这怎么睡得着啊？！”
……
两点一刻。
少女准时敲响陈曦的房门，并没有直接拧开把手破门而入。
林嘉念认为如果敲门叫不醒陈曦的话，她再来考虑要不要进去，总之能不进去最好不进去。
独自进入一个青春期少年的卧室，即使是林嘉念也多少有点害羞，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出奇的是不过一会，房门就打开了。
林嘉念看到了一个称不上精神萎靡，但也可以说是精神不振的陈曦。
“没睡好？起床气？”
哪有起床气，我都没睡。
陈曦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以前没有午睡的习惯，所以不太会睡。”
“那就从今天开始学着睡午觉吧，以后我每天中午都来叫你。”
“你不嫌麻烦吗？”陈曦走到一旁室内的與洗室里洗了个脸，林嘉念其实不像是那种多管闲事的性格，但是她又真的很喜欢管自己。
林嘉念抱胸在门口等着，等到陈曦洗完了她才开口说道，“带只狗上学而已，这有什么麻烦的。”
好好好，还是跟你吵架提神。
陈曦也没客气，当场就做出了自己的反击，
两人就这么玩玩闹闹笑笑地一起去上学了。
上学的路上，从出小区开始，人流量越来越多，清一色的校服里，时不时就有人回头看陈曦和林嘉念。
感受到路人同学们压迫的视线，陈曦这才想起来——嗷，我是在和林嘉念一起去上学啊。
罢了，陈曦现在无所谓的，林嘉念都不在乎他在乎什么。
“林嘉念，我之前听李惜阳说伱校庆不打算参加，真的假的？”
“你应该也听到了我的回答吧？”林嘉念来到人群中表情就又淡泊了很多。
“可是还是觉得很可惜啊。”陈曦叹了口气。
他是听说过林嘉念钢琴弹得很棒的。
陈曦高一的时候，学校按照惯例组织了合唱比赛，本来大家按照惯例排练、评奖就没事了。
但是那一次的合唱比赛让全校都记忆深刻，因为到演出比赛的那一天，同学们才发现，几乎每個班的钢琴伴奏都是林嘉念。
原因似乎是因为林嘉念一开始答应了一些老师帮他们班级弹伴奏，可到她手上的曲目，无论是上手速度还是意境都远超出同龄人的水平。
后来就演变成，如果比赛想要在钢琴上不被碾压，就得找林嘉念，于是林嘉念就几乎承包了每一个班级的钢伴。
《大小姐的传奇人生》
陈曦可惜的地方就在于。
当时他觉得这种活动没有什么意义，就跟燕子申请了不参加，是班上唯一一个异类。
所以他没到过现场，因此没有见过大小姐的风采。
“这有什么可惜的，你想听以后有机会我弹给你听呀。”林嘉念的眼睛灵动，清澈见底。
陈曦还记得他拒绝表演的理由，阳春白雪，曲高和寡。
现在又说校庆表演不行，但是可以弹给自己听。
“你这不就是变相地在承认我是你的知音吗。”陈曦揶揄地笑道。
林嘉念鼓起了脸颊。
“明明你说的是没错的，但是为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让人很想反驳呢。”
陈曦侧头看向身旁的少女，张了张嘴准备说话，结果又被林嘉念瞪了一眼，颇有一种敢说话就鲨了你的意味。
“话多的人下场都不会很好的。”林嘉念如此警告陈曦。
于是陈曦还是识趣地把嘴闭上了，同时他不好意思地从少女梦幻的脸上移开视线。
陈曦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切，不说就不说，反正……林嘉念绝对是害羞了。
第三十一章宁然，表白?
“宁然，有人找你。”
“嗷！”宁然闻言从冰冷的座位上起身，走出教室。
在门口等待他的是一个男生。
宁然小跑着来到他的面前，李建华抬眼看去。
宁然的脸型圆润，面部线条柔和，五官就像一汪春水，可以悄无声息融化人内心的坚冰。
她的眉眼太干净了，李建华被女孩子下垂而显得格外无辜的双眼注视，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女孩子传递出的情感
——是期待。
一时间李建华要说出的话哽在喉头。
“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宁然小心翼翼地问道，李建华为难的表情让她的内心变得更加忐忑。
李建华闭上双眼，
叹息一声，
最终给出了他的答复。
……
陈曦和林嘉念第一次一起上学，两人说说笑笑了一路，好像都很开心。
但有句话说得好，再长的旅途也会有终点。
教学楼的楼梯下，林嘉念走上楼梯，陈曦路过楼梯，两人默契地分道扬镳。
因为他们两的教室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下午回家做饭吗？”突然想起来重点的林嘉念侧身趴在楼梯上问陈曦。
“做。”陈曦笑着回答。
林嘉念点点头，得到满意答复的她放心走上楼梯。
陈曦无奈地摇摇头，就此向自己教室走去。
又要去坐牢咯。
“嘿！”
然而没走几步他的肩膀就被拍了一下。
陈曦侧头看向古灵精怪探出脑袋的王文清，无奈地说道：“早看到你了，你都跟我一路了。”
“哇，你跟学神一起上学居然还四处乱看。”
“怎么就不能了？”
王文清摇头晃脑地教导陈曦，“和女孩子走路都时候不能四处乱看的，很不尊重人哦。”
“而且和你一起的是那位大人，你更要好好珍惜了，想想你们半路遇到也不容易对吧。”
陈曦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出自己和林嘉念是半路遇到这个结论的。
但是还是得多感谢王文清的脑补能力，这样就不用他在多解释了。
不过陈曦同时也清晰地感受到了在她心里，自己与林嘉念的地位，简直就是和他们的教室位置一样——天上地下。
估计王文清宁愿相信世界上有三体人也不愿意相信他和林嘉念能约好一起上学。
“其实你们两个走在一起还挺养眼的。”
陈曦闻听此言，刚想给王文清点一個赞，但是紧接就听到了王文清的补充话语，
“如果不论内在的话。”
“不是，养眼这玩意还看内在？”陈曦有些生气地质问。
“当然啊，比如你，远看是一道彩虹，近看就是坨翔。”
“……”陈曦一时间哑口无言。
“谁教你的这样说话的，太不客气了。”
对于这个女孩心直口快的性格陈曦理解地更加深刻了。
王文清笑嘻嘻地说道：“宁然教的，她说和朋友相处就要有话直说。”
宁然你教的好啊。
你教的这狗东西属于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比伱踏马还直来直往。
“怎么样……”王文清拿手肘狠狠地戳着陈曦的胳膊。
“和学神走一起是不是特别心动啊。”
“一般。”
“切，嘴硬，我都看到你脸红了。”
“……那是走路很热啊。”
王文清露出了阿尼亚一样的奸笑，全然搞事的表情。
编，你继续编，反正我也不会信的。
“去尼玛，不信拉倒。”陈曦气急败坏地骂到，加速几步躲开了王文清戳向自己的手肘。
有一说一，这人用力没轻没重的，真的超级痛。
王文清看着陈曦加快地脚步撇了撇嘴。
陈曦发现自己脱口而出脏话之后，身后就只剩一片沉默，没有一点声响传来，哪怕是走路的脚步声。
他挑挑眉。
王文清不会是生气了吧？
按理来说，心直口快的人，一般不会太在乎别人不礼貌的话语啊？
陈曦正准备回头看个乐子，
结果就听到了女孩子的声音再次从身后响起，幽幽的。
“其实，看到林嘉念和你一起上学，和看到你和林嘉念上学一样震撼。”
陈曦愣住了，王文清来到陈曦正背后，躲在了陈曦的视野盲区，伸手推着陈曦的背往前走。
女孩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曾经我还以为你会一个人直到世界末日嘞。”
“为什么这么说。”
“你表现出来的精神状态就是这样啊。”
什么啊……
“其实还是蛮酷的。”陈曦感觉自己后背又被人没轻没重地拍了拍，咚咚作响。
“以前我也想像你一样不屑于人为伍，但是……又害怕自己太过与众不同。”
“像你这样真正做的极致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陈曦侧过头好奇地询问，确保她能听到自己的话语，“不屑于人为伍……不对吧，我看你朋友蛮多的。”
王文清平常在班上人缘也是属于顶尖的那一类了，不管是男生女生都吃的开。
“是吗？”
王文清踮起脚尖，用细微地声音说道：“偷偷告诉你，我认可的朋友只有宁然。”
陈曦闻言不以为然，随意点点头，“嗯，那这确实要偷偷告诉我，别人听到会难过的。”
“所以你不会跟别人说吧。”王文清没等陈曦承诺，
擅自做出了她的回答，“好的，我相信你。”
不要自说自话啊！
陈曦十分无语，刚想吐槽王文清，
随机他就听到耳边响起一声国粹。
“卧槽！”
然后陈曦就看到女孩子像小火箭似的从自己身后冲了出来。
陈曦惊讶地看向她，王文清回头朝陈曦解释道：“你没看到吗？宁然很难过。”
陈曦向班级门口看去，确实看到一个宁然在和一个男生交谈，但是他连宁然的脸都看不清，这人是怎么看出宁然难过的？
王文清没跑几步突然折返跑了回来，在陈曦惊讶地眼光中跑到他背后，开始推着陈曦一起往前跑。
同时她嘴里还焦急地念叨：“不知道是在表白还是被找麻烦。”
“反正你和我一起过去，要打架你帮忙，不然白长那么高个子了。”
陈曦被王文清推着往前走，听到“表白”一词他也来了兴趣，半推半就的和王文清一起跑了起来。
“等下，谁表白谁啊？”
“我也不知道，过去看就知道了。”
“我们好插手吗？”
“先过去，啥话也不说，就先站那给那男的上压力。”
……
“为什么不可以。”难过之色布满了宁然的眉眼，她眼角的颜色似乎变得深沉。
李建华又叹了一口气，没由来的对宁然起了一阵心疼，但是很可惜。
“对不起，我也无能无力。”
“我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
“抱歉。”
李建华想不明白宁然平常那么好说话，为什么在这件事上那么执着。
“如果我就是要自作主张呢。”
“我说了，如果你硬要这样，只能自己的事情自己负责。”
赶来的陈曦王文清躲在墙角听了个大概，听闻此言王文清瞬间急眼了，张牙舞爪地就要扑上去。
开了读心术的陈曦无奈地制住了王文清。
王文清命运的后颈被抓住，挣脱不开，就只能咬牙切齿地在原地挥拳又蹬腿。
“别急，再听一会。”陈曦安抚身边这个暴躁企鹅。
墙角另一边，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好，那我就自己负责，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做自己喜欢的事。”
王文清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宁然你糊涂啊。
于是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开始搜索——闺蜜是个恋爱脑怎么办，急。
陈曦瞪大了双眼，老师说不定随时就会出现，她怎么如此胆大妄为。
在大庭广众之下随便掏机子。
李建华礼貌地祝福宁然，“行，那就这样，祝你顺利。”
“还是谢谢你。”宁然虽然难过，但她也仍然很有礼貌。
“麻烦你帮我转告老师了。”
正在搜词条的王文清震惊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不是，哥们，不是，姐们。
这这这关老师什么事啊？
第三十二章宁然发出组队信息
高二十一班，教室最后一排靠门的角落。
王文清正在听着宁然解释。
陈曦则是坐在自己位置上看书，看起来刻苦又努力。
没错，学习的过程是枯燥、而又乏味的。
但是无妨，要努力克服了这一段时光。
待到春风拂我面，自有万物生长，百花齐放！
“要听就坐过来光明正大的听，不要在那贼溜溜竖着耳朵偷听。”
王文清冷笑着戳穿陈曦努力学习的假把式。
“来了。”陈曦闻言也不墨迹，搬起自己的板凳，往宁然的桌子旁凑去。
宁然的表情颇为无语，但是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接着讲起了她的事。
教室角落里，三个脑袋凑在一起，看起来和谐有爱。
总之事大概就是这么个事。
宁然报名参加了这次的校庆海选，想在校庆上唱一首歌。
参加海选当天，宁然当场唱完，校庆海选节目的老师当场就给宁然过了，可见宁然唱歌功力不错。
但是事后老师出尔反尔通知宁然，她的歌曲要换……因为有一个古风节目凑齐了笛、萧、古筝、二胡等各种中国传统乐器。
但是唯独缺了个主唱。
而这个歌曲难度还不小，能唱的人不多，一时间老师看宁然的歌曲找不着伴奏，那边缺了個主唱，于是就让宁然换一首歌唱。
宁然就不愿意了，她坚持要唱自己的歌曲。
老师意思就说先帮她调剂，如果能找着给宁然弹伴奏的人，就让宁然唱自己的歌，找不着，那宁然也只能乖乖唱那首古风歌曲。
陈曦也是孙子兵法、厚黑学、阴谋论资深玩家了，一听就知道这是老师用的缓兵之计。
宁然要求的伴奏他估计根本就没想找。
然而最后宁然也是倔，事情就发展成了刚刚那样，老师让宁然自己去找伴奏，再来参加一次海选，演出效果达到标准就唱，达不到就别唱了。
“无语……”王文清听完翻了个白眼。
陈曦本来还以为她这句无语是对着管理校庆海选的老师，王文清的下一句话就告诉陈曦他天真了。
“你怎么这么倔呢，选上了就唱啊，还在这挑三拣四，让那些被刷掉的人怎么想啊。”
宁然闻言，嘴唇抿成一条淡白的直线：
“唉，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我都说了没事，你又非逼着问我，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你说了，你又要讽刺我。”
“老是这样，我以后再也不要和你说事了！”
说话的时候，女孩子眼睛里已经充满了委屈。
在日常生活中，宁然的脸上永远都是阳光灿烂的，毫不吝啬地把自己地能量借给别人。
她这突然一委屈让人看起来是真的心疼。
王文清呆在原地，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那我确实不理解嘛。”王文清也是顷刻间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冲宁然讪笑了一下。
“我暂时不要和你说话了。”宁然偏过头，脸颊像仓鼠一样鼓了起来，一副明天再跟你好的模样。
卧槽，哪来的南方细糠。
陈曦看着宁然生闷气的小表情，实话实话说有亿点可爱，他觉得很少有男人能抵抗的住。
王文清也是眼睛一亮。
“我的错我的错，不好意思嘛……你就理理我呗。”
她一边嘴上温柔地哄着，手却毫不客气地开始rua宁然的脸。
宁然伸手做出反抗，然而她的反抗让王文清越更加来劲。
回到座位上的陈曦双手交叉立在桌上，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
这就是传说中的歹徒兴奋拳吗？
悄然进化成乐子人的陈曦在暗地里快笑岔气了。
王文清玩闹也是很有度，一看真的快哄不好了，连忙把手拿开。
这一闹让宁然的不快少了一半。
当然，也是她有度，不然少说加一倍。
宁然摸了摸自己被当成面团的脸，为了防止再次被揉捏，她展现了自己的大气，只是让王文清去帮她打一次水，然后就简简单单地原谅了王文清。
不过话虽如此，宁然的心情却一直没有好转。
……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大妈的英语课。
临近下课，大妈似乎有些急事，她从讲台上站起身，提着红色的包包走出了教室，临走前嘱咐班长管理全班纪律。
班长听话地坐到讲台上，现在在讲台上和第一排的同学聊的可开心了。
教室后排的角落。
陈曦正在低头奋笔疾书，一股热血从他的笔尖喷涌而出，直奔教室上方用红色横幅拉起来的警世名言——
天道酬勤，恒者必胜。
陈曦身旁座位上，宁然趴在桌上，黑色短发散乱地披在脸颊上，身上似乎散发如有实质的灰暗气息。
摆烂恶犬变热血，元气小狗开始emo。
这一幕颇为滑稽，用四字可以完美概括——两极反转。
写完题目抬头活动一下脖子，陈曦的眼神不经意地落在一旁的宁然身上。
女孩已经颓废了一下午，这是在陈曦与他做同桌的这段时间里，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她在座位上坐了整整一下午，屁股都没有离开过板凳，同时婉拒了每一位女同学厕所聚会的邀请。
陈曦转动手里的水笔，他没有想到，
心情沮丧还有治疗尿频的功效。
“宁然……”坐在她前面的王文清回过头朝宁然喊到。
“嗯？”宁然强行打起精神，抬起头。
“还在不开心吗？”
“没有。”
“你照照镜子在说话。”王文清从抽屉拿出一面小镜子，打开来给宁然照。
陈曦的角度恰好能看到宁然的脸。
女孩的眼睛平常就会让人看起来无辜可怜，如今带上了一些委屈，瘪着嘴角。
然宝然宝，别哭啦。
看到她这服表情，陈曦试着揉揉眼睛想挤出一点眼泪，很可惜失败了。
揉了半天，眼睛里也没有挤出一点泪花。
怎么说呢，虽然emo小狗难过起来真的很可怜。
但是陈曦不会哄女孩子，爱莫能助。
“别假惺惺地开始揉眼睛了，你分明就是在看我笑话。”
宁然凑到陈曦身边向他发出控诉。
“这是污蔑。”陈曦抬起头，义正言辞地替自己辩护，“我顶多是无法跟你共情，但是绝对不会嘲笑伱。”
“知道啦。”宁然随意地摆摆手，显然也是不在意陈曦到底对她是什么态度。
“陈曦，我问你件事。”
“嗯。”
“你会什么乐器吗？”
陈曦觉得宁然这是病急乱投医了才会来找他。
陈曦放下笔，老气横秋地说道：“天下所有乐器，就没有我不会的。”
宁然扯了扯嘴角，“小提琴会吗？”
你别不信啊wok，我有统子，有啥是我不会的？
“会哦。”
“真的？”宁然眼睛亮了起来。
陈曦有些犹豫，看在早上宁然给自己的肉松火腿面包的情分上，他是想帮她这个忙的，毕竟她看起来真的很难过。
但是，怎么说呢，一是太麻烦了，二是站在人前表演这事让他没什么动力。
毫不客气地说，他觉得在人前表演和马戏团没什么区别。
他知道这样想不对，但是一时间难以克服。
所以陈曦没有直面回答宁然，而是转移话锋，“你更缺的不应该是钢琴吗？”
就不可能是有小提琴单拉伴奏的。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和你说的事。”宁然深吸了一口气，抓住陈曦的衣袖，向他请求道：
“你能带我去找林嘉念吗？”
“我想请求她帮我弹钢琴伴奏。”
“不是你……”
陈曦突然就悟了，宁然可不是在病急乱投医，她的目标其实还挺明确的哈。
“行吧，带你去找她而已，没什么问题。”
“那小提琴就不要了咯？”
“可有可无吧。”宁然如实回答。
“如果你改口承认小提琴是必不可少的，我就加入你。”陈曦揉了揉鼻子。
“你真的会啊？”
“嗯。”
“好耶！”如果不是在上课，宁然几乎就要从座位上跳起来庆祝了。
【治愈值+10】
陈曦看着眼前兴高采烈的少女，眼神一时间变得有些柔和。
就这，
这就救了她半条命？
“我先跟你说好啊，我加入的前提是林嘉念答应帮你伴奏。”
闻言，刚刚还在兴高采烈的宁然脸上瞬间换了一个笑容，她的表情变得暧昧了起来。
陈曦觉得这个搞事的表情自己今天绝对在哪看过。
是了，不愧是师徒。
陈曦笑着摇摇头，伸手从抽屉拿出手机开始給林嘉念发过去消息报备。
他低着头发消息，一边还不忘给兴高采烈的宁然泼了一桶凉水，
“林嘉念目前对校庆一点都不感兴趣哦，你好好想想怎么邀请她吧。”
“别想着我会帮你说话。”
第三十三章宁然的笑脸是无敌的
“等下，你说什么，你今天下午要跟这个臭男人走？”
王文清大声质问道，“你跟他说话我能理解，你给他吃我的面包我也能理解，但是你怎么可以放弃我们宝贵的聚餐时间跟他走呢？”
宁然趴在桌上双手合十，脑袋谦卑地埋在桌上。
其实陈曦的饭更好吃（bushi）
“我实在是有事啦……”
“有什么事你要找这个臭男人？”
陈曦安静地坐在座位上，耳边传来两个女孩子激烈的争吵，他撇了撇嘴。
宁然的讨好型人格在他心里逐渐坐实，每次和别人说话说着说着就成了一个弱势的地位。
真好欺负啊。
“我警告你我听得到啊，你对我放尊重一点。”
听到王文清的话语越骂越脏，陈曦及时开口打断了她。
“你闭嘴！”换来对方的一声怒吼。
“奥。”好男不跟女斗。
尤其是王文清这种小家子气的女生。
“我明天给你带两个面包好不好？”宁然嘟着嘴唇，用商讨的语气说道。
王文清笑嘻嘻地竖起了一根手指，“还要一瓶牛奶。”
“没问题……那这几天我就不陪你吃饭了哦。”宁然说完还有那么回事地摸了摸王文清的头。
哇，如果把骂自己的话语从对话里摘除，陈曦觉得这两個女孩子吵起架来还挺好玩的。
一个是不讲道理的女校霸，一个是甜美受气包。
多好磕啊。
管她三七四十九，陈曦就是踏马磕磕磕，什么都磕只会让他身体健康。
而且他还不是无根据的，记得之前宁然有说过自己有女朋友嘞。
万一呢。
……
不久之后下课铃声响起，
陈曦和宁然一起走出了教室。
因为是赶着点放学，教学楼的人流量特别大，陈曦被人挤来挤去，几乎是被人群推着走，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种随波逐流的感觉让人很不爽。
而更不爽的是宁然一点都没被挤到，她凭借娇小的个子在人群中穿行自由。
时不时还跟人打一声招呼。
“马上就出去了，别烦。”
陈曦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扯住，低下头看见是宁然，而她正在身旁冲自己笑，嘴角挂着梨涡。
好像有什么暖心的力量从衣袖上传来，烦恼都神奇地飞走了。
“你真是有够敏感的。”陈曦有些无奈。
“什么有够敏感啊，伱眉头都快拧一起了。”女孩子的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清晰地传来。
一般人谁会有事没事就去关注其他人的情绪，这种人要么就是心大到了底，要么就是心眼小到了底。
“你还是想想一会怎么劝林嘉念吧。”陈曦晃开了宁然的手。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看消息，发现正好是林嘉念给他发来的。
正好两人此时终于挤出了教学楼，瞬间周围空气都要新鲜了，于是陈曦拿起手机开始回消息。
高二的教学楼到学校大门的路上会经过操场，今天里面也是传来了男孩子激烈的争吵，不过不用害怕，他们只是在打球而已。
陈曦以前也喜欢打球，还是初中的时候吧，上高中了之后就没打过了。
以往这条路他都是自己一个人走，想不到今天有个女孩陪自己走回来，又有另外一个女孩陪自己走过去。
还挺像渣男那么个事。
陈曦沉默寡言地走路，一旁宁然的嘴就没有停过，像一只颜色鲜丽的鸟一样。
是真的吵啊，陈曦脑袋都要被她吵昏了，耳边几乎全是宁然打招呼的声音。
“哈喽~”
“好久不见~”
“好巧啊~”
甚至不带重样。
好不容易停了，她又开始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你们男孩子打球怎么跟猴一样。”
“可怕，是有什么特殊暗号吗，为什么他们叫的我都听不懂。”
“打球就打球，干嘛突然请别人吃火锅。”
陈曦叹了口气，“也许他们饿了。”
“你骗我，他们把火锅当口号喊的……哎哟，你干嘛。”
宁然吃痛地捂住自己的脑袋，就在刚刚她被陈曦赏了一顿火锅。
“林嘉念问你要吃什么水果。”陈曦把自己的手机竖给她看。
大小姐今天似乎提前放学买菜去了，刚刚给陈曦发消息就是在问要买什么菜，然后又问宁然要吃什么水果。
大小姐好像真的很喜欢请别人吃水果。
“我，我哪个敢挑啊。”宁然一时间感觉到受宠若惊，接着又是觉得不好意思。
“行吧，我帮你和她说随便。”
宁然瞬间大惊失色，匆忙阻止陈曦，“别别别。”
开什么国际玩笑，和林嘉念说随便，哪个敢对她那么随意啊。
看着女孩蹦蹦跳跳一惊一乍的样子，陈曦忍不住笑了笑，还是这样活力满满好玩一点。
“没事，林嘉念挺喜欢你的，不然不会给你买水果的。”
“既然喜欢我那我更要尊重她啊。”宁然理所当然地说道，“嗯……等着嗷，明天我自己做点饼干带给你们两个吃。”
“你家里是开面包坊的吗？”陈曦忍不住发出吐槽，面包牛奶饼干，怎么应有尽有的。
“是的呀。”
“……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恭喜你咯！误打误撞说对了，但是很可惜没什么奖励。”
“随便你吧，想送就送。”
陈曦拿起手机回消息，他想想自己还挺想吃菠萝的，于是就替宁然回答了菠萝。
“嘿嘿。”身旁传来女孩子的娇憨的笑声，让陈曦不由自主地侧头望去。
那是一张温暖、甜蜜的笑脸。
像是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散发着治愈的清香，让人诞生想要采撷下来带在身上的欲望。
林嘉念一打开门就看见了这张笑脸。
好可爱啊，一掐就会哭吧。
悄然忍住掐这个女孩脸蛋的想法，林嘉念向她回了一声好，走进了门。
听到声音的陈曦也很快赶了过来。
和宁然两人一左一右将林嘉念手上提的袋子分走。
门前挤着三个人，狭小的空间顿时显得十分拥挤。
林嘉念也是很讨厌拥挤的人。
但是此刻她一点不耐烦都没有，冷如寒霜的眉眼悄无声息地化开。
一进门就被人接风洗尘的感觉真是不错。
以后养大型犬还是养小型犬这个问题不用再纠结了。
林嘉念觉得两个都养是最好的。
换上拖鞋之后，林嘉念走进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然后招呼宁然来她身边坐下。
然后两个人也不墨迹，快速进入了正题，开始商谈起来。
陈曦则是在餐桌上分拣物品，挑选今晚做饭需要的食材。
想到刚刚大小姐在门口露出的表情，陈曦现在心里还在砰砰乱跳。
大小姐无意间露出的柔美当真是要人狗命。
差不多收拾好了今天做饭要用的食材，于是陈曦向沙发上两个女孩子招呼了一声，
“你们俩聊，我就不参与了。”
第三十四章在宁然的微操下三人组队成功
厨房里。
闪着寒光的菜刀在陈曦手上轻巧地挥动，将五花肉大卸八块，把葱姜碎尸万段，大蒜则是被捣成肉泥……
这场景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陈曦则是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
外面隐隐约约有声音传来，但是陈曦听不太清，所以不知道外面那两个人谈得怎么样了。
锅热的差不多了，陈曦打开油烟机，将葱姜蒜倒进油锅之中爆香。
油炸的声音和油烟机抽风的声音同时响起，将外面两个女孩子交谈的声音完全遮掩。
林嘉念会不会同意，陈曦无所谓。
硬要说希望的话，可能还是希望林嘉念会同意这件事。
不仅是想看到大小姐一展风采，陈曦也想尝试一下一些新奇的体验。
反正和林嘉念一起做事，陈曦觉得至少不会无聊，比如给她做饭这件事情现在都不排斥了。
那有什么好说的呢，maybe，这就是朋友吧。
【治愈值：515】
查看了自己的治愈值之后。
陈曦向系统问道。
“小提琴精通要多少治愈值。”
“100。”
“这么便宜？”陈曦有些惊讶。
“别开玩笑了，这只是个初级技能，而且100一点都不少好吗？”
“初级技能……”
“你放心，初级技能应付你们的校庆是绝对属于超水平的。”
陈曦放心了，就算真要上场，他也能应付的来。
……
做好了菜，陈曦将餐盘端上餐桌，两个女孩子已经商谈完了，正齐刷刷地坐在餐桌上，像是两个嗷嗷待哺的小兽。
眼尾的余光看到宁然冲自己比了一個耶的手势。
陈曦不由得在心里感慨，不愧是宁然啊。
“陈曦。”听到大小姐呼唤自己的名字，声音不大，语气平缓。
好好听啊，会叫多叫几声。
陈曦浅笑着应了一声。
林嘉念双手抱胸，美丽的脸上一片傲然之色，“我答应了宁然和你们一起参加校庆的演出。”
“好的。”
“但是我是有条件的，在准备校庆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你的成绩必须提升。”
“要先过了海选才会有以后的排练吧。”陈曦提醒道。
“你在和我说笑吗？”林嘉念脸上的表情很惊奇，“我既然参加了，那肯定就是奔着最佳人气奖去的，别说小小的海选了。”
……大小姐是这样的。
“不要叉开话题，告诉我你现在的成绩怎么样？”
“中午管我午睡，晚上就来管我成绩，林嘉念你是真的想当我妈吗？”
“是朋友！”
“而且我在说一次不要叉开话题。”
被林嘉念犹如凛冬寒潭一般的目光注视，陈曦狠狠打了一个寒颤，老老实实说道：
“班级第10，年级416。”
林嘉念果不其然地做出了震惊的表情，“我大概猜到会很差，但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差？”
“差不多也凑合了啦。”陈曦挥挥手随意地反驳道。
其实陈曦已经准备好好好学习的。
不过林嘉念非要管自己，那就让她体验一下呗。
“好歹维持这个成绩是可以上一本的吧。”
林嘉念双手环胸冷笑道：“果然对自己就只有这么一点要求吗？你上次不是还和我说不摆……”
“打住。”陈曦正色地打断了林嘉念。
假装深思熟虑之后抬起头。
“你想让我考多少分。”陈曦抬起头看到林嘉念脸上一闪而逝的狭促笑意。
“唉，对于你这种懒惰的家伙，我也不能要求太多，就先进步个五十名吧。”
噗呲，还用激将法啊。
大小姐，这东西是专门对付你的宝具哦，对我可没用的。
但是，
陈曦还是心甘情愿地踩进了大小姐的陷阱。
“少看不起人了，我要进步两百名。”
闻听此言，宁然忍不住鼓起了掌，天呐，好热血的发言。
只是为什么陈曦说出来的时候这么有气无力呢。
“那就进步两百名吧。”林嘉念撇撇嘴，叹了一口气，有些兴致缺缺了。
陈曦这个笨蛋装中招也不知道装的像一点，
真没意思。
还是吃饭吧。
于是她打起精神，迫不及待拿起筷子。
见此情形陈曦终于怒了。
卧槽，你清高，伱了不起！我拿两百名跟你玩，你居然去泡一碗饭！
“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吧。”林嘉念抬起头。
“为什么你会答应宁然呢？之前不是说曲高和寡吗？”
林嘉念闻言低下头，自作主张地开始夹菜，“因为宁然很需要我帮助啊，而且她选的歌我很喜欢。”
陈曦狐疑地打量着林嘉念。
虽然看不见林嘉念的脸，但是他感觉林嘉念有点害臊。
……
三人又愉快地共进了一次晚餐。
饭后宁然一点都不在乎形象的葛优躺在了沙发上。
好好吃，好幸福。
值得一提的是陈曦今天收到了整整30+的治愈值。
随后陈曦和林嘉念也来到了沙发上坐下，碗筷则是丢在饭桌上没人处理。
因为他们现在有要事相商，时间紧迫。
听了宁然给他们介绍基本情况。
陈曦没想到时间居然如此紧迫，海选截止的日期是星期三，而现在是星期一。
就算今天赶去排练，也只有两天的时间，而更大的可能是今天无法进行排练。
“第一件事情，我没有小提琴。”陈曦双手一摊，无可奈何地说道。
宁然从林嘉念身边探出头，不可置信地瞪向陈曦，“不是，你说你会小提琴但是你没有琴？”
“坏了嘛。”陈曦心安理得地撒了个谎。
“行吧，我帮你借，这个应该没问题。”
“第二件事情，场地，时间，钢琴。”陈曦三词六字就像一座一座的大山压弯了宁然的脊梁。
“你今天借小提琴的话，留给我们排练的时间就只有一天了，我们在哪排练呢，钢琴又去哪里找呢。”
陈曦不知道系统的技能顶不顶得住这个可怕的时间。
“一天没有问题。”坐在两人中间的林嘉念斩钉截铁断言。
钢琴的曲谱比小提琴多了一倍不止，既然她发言了，陈曦当然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钢琴呢，排练场地呢？”
“学校德艺楼都有吧。”林嘉念的语气不是那么确定。
德艺楼是二中的演艺厅，各种大型会议、演出、比赛都安排在那里。
不出意外校庆也是在德艺楼举行。
宁然为难地说道：“钢琴和场地都被校庆海选征用了。”
场地其实还好……但是钢琴那么大一个东西，这怎么借啊。
宁然开始考虑找一家琴行借用钢琴和场地排练的可能性，但是大部分琴行都是要授课的，这是一个比较艰难的谈判。
可时间又紧张。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异常，闻针可落。
三人都在思考，各种可能性。
陈曦叹了口气，整个小会议过程都是他在挑刺、找麻烦，排练节目的计划几乎要被他当场扼杀在摇篮之中，似乎连实施都难以做到。
但也不是他刻意泼冷水，他认为做事情之前就是要把情况先考虑清楚，
说出做一步看一步的这种话的人，一定是他当时的眼界只能看到眼前的一小块。
最终这件事情由林嘉念解决了，
她悠然地叹出了一口气，
“去我家吧，我家有钢琴。”
“你家……是隔壁那个吗。”陈曦猜测她指的应该不是对门那间房子。
“不是，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
“至于时间就安排在周二晚自习吧。”
紧接着她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似乎不想谈论自己的家。
……
事情到这基本已经定下来了。
之后还有一些明天大家行程安排之类的小细节，陈曦任由两个女孩子商定。
三人一边走在上学的路上，一边补充细节。
这回陈曦站在她们身边和保镖一样，一言不发。
两人女孩子就着明天吃饭的问题商量了很久，各种利弊都说了出来，就是没考虑陈曦愿不愿意做……
呜呜，这个时候就提现随性的重要性了。
陈曦表示自己无所谓啊。
最终商量好就是下午放学之后，晚自习各自找理由请假，然后各自解决晚饭，规定时间之前在校门口集合。
“拜拜。”
宁然挥手冲上楼梯的林嘉念作别。
然后两人一起往十一班走去。
已经来到教学楼了，陈曦特意将口袋里的手机打开，调成静音状态。
他一只手摆弄手机，另一只手向鹰爪一样探出去，抓住了宁然的后颈。
将调好的手机到口袋里。
陈曦弯下腰，凝视宁然的双眼，用危险的语气质问道：
“跟我讲讲，你到底是怎么劝说林嘉念的？”
“啊，这个啊……”宁然脸上挂着讪笑，两只手放在胸前交叠在一起，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一开始，她确实不答应的。”
“后来我一着急不小心说错话了……”
“我和她说陈曦叫你去。”
“然后她就同意了。”
陈曦闻言毫不客气地一个拳头砸在了宁然头上，让她乖乖cos了一会小鸟游六花。
真是孙子兵法都给她玩明白了。
陈曦估计林嘉念的态度也是和自己一样，什么陈曦去我就去之类的。
然后中间人宁然在里面小小微操了一下。
第三十五章翻开林嘉念的一页故事书
星期二的晚自习。
因为时间紧迫，今天的晚餐三人决定自己应付一顿，就不回家炒菜做饭了。
陈曦在学校食堂简单地应付了一顿之后就往约定好见面的地点赶去。
到那他发现自己居然是最后一个到的，林嘉念和宁然看起来已经等了有一会了。
“抱歉。”陈曦小跑到二人面前，第一时间表达了歉意。
可千万别把我当成刻意压轴出场的心机婊啊，陈曦在心里如此想到。
“没事啦，我们也刚到没多久。”宁然的背上背了一把小提琴，她走到陈曦身前将小提琴交给了陈曦。
林嘉念冷酷地看了看手表，“没事，离约定时间还差十分钟，不算迟到。”
陈曦牌翻译器：死罪可免。
一定是翻译器之前翻译器用多了才能莫名其妙得到这样的字幕。
不过说起来，陈曦发现自己好久没有宠幸翻译器了。
见面集合之后，三人站在路边打车。
陈曦觉得很不舒服，因为林嘉念和宁然正好一左一右站在自己身边。
他感觉自己一半身体在过夏天，一半在过冬天。
是不是要我高唱一曲冰与火之歌啊？
还好出租车很快就打到了。
陈曦一言不发往副驾走去，两个女孩子则是一起坐在了后座。
二十分钟的路程，这辆车从黄昏驶进了黑夜。
狭小的车间里异常安静，林嘉念和刚刚兑换了小提琴技能的陈曦都在看谱子。
宁然则是在玩手指，
司机师傅居然没有放DJ。
难不成是黑车？比划着琴谱指法的陈曦如此想到。
好在最后是安全落地了，司机师傅还很善心地和三人挥手作别。
和上次喷了自己一脸尾气的那个司机师傅一比简直不要太好。
所以说不能以刻板印象看人，不仅说的是司机师傅，说的也是林嘉念。
陈曦以为大小姐小时候住的地方不说是什么宫殿，好歹是个郊外豪华别墅吧。
结果一下车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看起来就上了年头的小区。
人行道旁老旧的路灯散发细微的光源，落在供给行人通过的道路上，坑坑洼洼的孔洞里闪烁着光芒，看来里面仍然有积水。
这里有些荒凉，路上没有一個行人，温度也比市中心要下降好多。
林嘉念的声音响起，驱散了陈曦身上阴冷的感觉，她走在陈曦和宁然的前面引路，
“走这边……这是好久以前的房子了，我家里现在没人住在这里。”
“小区设施确实有些破旧，你们走路上注意着脚边，别踩到坑里去了。”
宁然点点头，她在林嘉念和陈曦的身边显得分外娇小。
作为一个话唠宝宝她今天一路上到现在都十分沉默，值得鼓励。
宁然就是这样的人，不该说话的时候她绝对不会说话。
关于林嘉念小时候为什么会住在这里，关于林嘉念的家人现在住在哪，为什么她会一个人租房。
宁然一句话都没问，她只会在合适的时候问问题。
陈曦一脚踩在人行道上，被踩的砖头翘起一角，里面的暗藏的污水差点渐到他的裤腿上。
陈曦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声。
紧接着他就感受到了身旁宁然的幽怨目光……
陈曦侧头向她看去，
“不是，我不故意的……不好意思。”
宁然撇了撇嘴，还是大度地挥了挥手。
谁叫她是宁然呢。
透过宁然单薄的身影，陈曦看到了她身后的墙壁，画满了涂鸦，大面积的粉皮脱落，露出里面灰色的水泥。
“你们两个跟紧一点，会掉的。”
林嘉念的声音从前面传来，陈曦和宁然赶紧跟了过去。
少女高洁而优美的身影在两人面前引路，她的步履轻快又跳脱，像个玩累了终于想起回家的稚童。
夜色过于浓郁，路灯一点都不给力。
于是下一秒，林嘉念居然凭空消失在了陈曦的视线里。
卧槽……什么鬼故事。
陈曦看向宁然，发现她也瞪大了眼睛，显然也是没有注意到。
两人傻在原地面面相觑。
不过马上他们就看到了一只手从围墙里探了出来。
原来她是从断开的一段围墙中走了进去。
如此看来她说不跟紧就会丢这一点真不是开玩笑的。
陈曦跟着她走进了围墙里面，进入了这个古旧的小区，入眼的是一座广场。
很显然林嘉念没有带他们走寻常路，现在要走上大路他们必须横穿过这个广场。
这个广场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休闲器材，被浓浓的夜色遮掩。
滑滑梯，单双杠，划船器……
站在上面转圈圈的那个器材陈曦不知道叫什么，它已经和双杠、单杠一样，磨损的只剩锈色。
还有一座小孩玩的秋千，已经脱落了半边，自然是不可能再坐人了，可是在陈曦的视线中，
损坏的秋千悬挂在半空中，吱呀吱呀地摇晃。
这个场景颇为诡异，陈曦打小就不喜欢看鬼片，久病成医，所以他知道这种地方最容易出鬼了。
突然吹起的凉风掀起陈曦额前的头发，
阴风阵阵，应该这么形容。
但是陈曦却觉得安心了很多，
至少说明那个秋千是被风吹着才会摇晃……
宁然的双腿在打颤，脸色惨白。
她不敢去抓林嘉念的手，因此她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抓住陈曦的衣角。
女孩什么话也不说，就是一个劲的抖。
林嘉念似乎也是感受到了陈曦和宁然的害怕，她尴尬地回头向两个人解释道。
“这里晚上看起来确实是要阴森了一些。”
“但是白天还是很热闹的，会有大人带小孩到这里来玩，我小时候家家就会经常带我到这里玩。”
说完，她像个精灵一样跑到滑滑梯面前，
“你们看，这滑滑梯都被我爬遍了，上面的印记也指定有我的一大部分功劳。”
陈曦不知道林嘉念是怎么做到的，说这么幼稚的话时还能这么骄傲。
不过她似乎真的很开心，陈曦看到她在滑滑梯旁边，一站就是许久。
陈曦猜测她应该是考虑到这个滑滑梯已经不能承载她的体型了，不然她真的会跑上去玩。
“家家？”宁然觉得陈曦抖的比自己还厉害，于是她松开了攥着陈曦衣角的手，小跑着来到林嘉念的身边。
“外婆的意思，我妈妈老家的俗语，我一直这么叫叫习惯了。”
“还挺好听的嘞。”宁然笑了笑。
林嘉念没忍住摸了摸这个孩子的脑瓜。
宁然不敢躲开，有些害臊地说道：“那这里一定承载了你很多回忆吧。”
“是的。”林嘉念手指放在了滑滑梯上，
“这里绿化还算不错，一到春天小区里总是能遇到蝴蝶、蜜蜂，小时候家家就指挥我抓蝴蝶玩。”
陈曦跟了上来，像一个大跟班一样。
绝对不是因为害鬼，他只是觉得今天的日子适合当个跟班。
不过他也能看得出来这里绿化不错，因为这里明显感觉得到比市中心要凉快很多。
“这样一到夏天会有很多虫子吧。”陈曦若有所思。
煞风情的话语换来了林嘉念赏赐的一个芳香脚。
陈曦吃痛之下赶紧远离了她。
然后跑站到了宁然身旁，默默伸手去拍裤子上的灰。
宁然偷笑了一声，有人能治理陈曦了，这个画面她实在是太喜欢看了。
林嘉念将宁然拽离了陈曦身边，就像叫她不要跟笨蛋玩一样，
牵着她往大路上走去。
“后来家里人搬家去了江城，我也要去上高中了，就基本没回来了。”
宁然心思如同明镜一般，她试探性地问道：
“你是一个人在阳城上学吗？”
“是的，我的父母在外地忙，没时间照顾我。”
宁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两个女孩子的身影离陈曦越来越远。
陈曦拍完裤子抬头一看，两人身影已经离他有一段距离了
在他身旁半块秋千还在吱呀吱呀的晃，黑暗里似乎隐藏着即将出笼的野兽。
风声中夹杂着嘶吼。
陈曦不敢再看，害怕再看一眼上面就会凭空出现一个人。
于是陈曦拔起腿就向两人追去。
第三十六章初步成型的团队
站在林嘉念旁边，宁然觉得身边这个美的像泡泡水一样的女孩在说话的时候有些孤独。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自己的错觉。
宁然了解自己，她知道自己是一个颇为多愁善感的女孩，有时候别人不觉得难过的事情，她总是会自作主张地替别人难过。
因此还闹过不少糗事。
以前有人说她圣母，过分的还会加个婊字。
不过宁然不去理会，她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好，她就是喜欢替别人操心，
怎么着吧，
谁叫她是宁然呢。
宁然鼓起勇气伸手挽住林嘉念的手肘……
感受到温暖触觉透过衣料向肌肤传来，林嘉念很诧异。
很快她猜到了宁然是在以她的方式支持自己，虽然林嘉念不太需要，不过还是由着宁然挽着了。
“你都跟我讲了那么你小时候的事了，我也跟你讲一件事呗。”宁然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她似乎觉得这样公平。
“嗯，你讲吧。”林嘉念脸上破天荒的很温柔。
“我高一都没读完就出国读预科了，爸爸妈妈都很忙，没人可以陪我一起出国，所以我就是一个人在国外住的。”
陈曦和林嘉念惊讶地向宁然望去，没想到她小小的身体竟然有如此大的能量。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那里有很多华人同学嗷，房东太太对我也很好，上课作息还是朝九晚三。”
……跟在二人身旁的陈曦闻言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朝九晚三，我007实名羡慕。
“放假就会去旅游逛街，和那边认识的好朋友一起住民宿。”
“白天大家就是一直玩玩玩，晚上就是开party，日子过得很轻松的，没什么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场景，应该算是很多人梦想中过的生活吧。”
“但是我也不怕你们两笑话我矫情，那段时间……不管白天再开心，每到深夜，一个人趴床上睡觉的时候。我仍然会很想爸爸妈妈，想和他们见面，想要在他们怀里撒娇，但是因为时差又不好意思打扰他们。”
“然后就一個人躲在被窝里面掉小珍珠。”
“没错！我那个时候就是那种一到点就emo的人……”
“后来我实在适应不了，就还是跟爸爸妈妈说我要回国，爸爸妈妈也很想我，他们什么都没说，就把我接回国了。”
回国之后读书确实很累，早起贪黑的，宁然觉得这样却很好，不管是国家还是家，她都很喜欢。
“哪有不想家的孩子呢。”
林嘉念闻言开心地笑了起来，那是一个足够惊艳的笑容，
似乎是因为找到了一个同频的朋友不容易。
林嘉念挽紧了宁然的手臂，“是啊，哪有不想家的孩子呢，我家家也说了，以后我不管去了哪，都不要忘了家。”
“其实我感觉她是在暗示我不要忘了她。”
“老人家这么可爱吗。”
林嘉念偏过头，肩膀轻微地颤抖，细小的笑声传到陈曦和宁然的耳朵里。
她笑完了之后收敛了笑容，眨着眼睛对宁然说道：“对啊，我这么可爱也是因为我是她带大的。”
宁然感觉高冷女神是她以前对林嘉念最大的错觉。
两个女孩的笑声像是夜莺一样动听。
在他们一旁的陈曦却笑不出来。
完全被队友痛击了。
我也有爸爸妈妈，也有一个从小长大的家。
问题是现在爸爸妈妈见不着，家还放在那里不敢回，一回家说不定触景生情就要哭鼻子。
他的头上就像挂了一个沉默标记。
统子，别让我当治愈系男主了，求求你让我当一个破碎系男主。
但是不一会他的沉默标记就被宁然打破了，“陈曦，你也得说些什么吧，讲点你以前的事。”
“只有我们互相了解彼此，团队合作才能更默契。”
“一定要说吗？”陈曦脸上的表情很抗拒。
“我也认可宁然说的话。”林嘉念也插了一嘴。
碍于压力，
陈曦就从回忆忆里翻一些小事给两个人讲了，在他看来非常无趣的事情，两个女孩子却听得非常有意思。
其实陈曦知道了解彼此的过去是一个增进感情的好办法，这时候说什么并不要紧，重要的是开口去说。
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增加彼此之间的认同感。
经过这一路的交流，三人隐隐约约升级成了一个正式的团队。
要不要取个组合名称呢？陈曦在心里盘算着。
银河火箭队，公牛铁三角，赛迦奥特曼还有哈利波特、罗比、赫敏。
等着吧，咱哥三也会像他们一样入围本世纪最伟大三人组的讨论范围！！
身边的两个女孩还在说说笑笑，声音清脆，治愈。
陈曦跟随着林嘉念走进了一栋楼里，爬了五层楼，气喘吁吁地来到林嘉念的家门口。
楼道的灯已经失灵了，陈曦隐约看到林嘉念似乎是找了半天钥匙，又找了半天钥匙孔。
反正在门前蹉跎了很久。
陈曦和宁然都没有催她。
等到房门打开，清新的空气扑入鼻腔。
林嘉念伸手打开灯光，陈曦看到门口放着两双拖鞋，客厅里茶几上的日用物品也是摆放整整齐齐，沙发上似乎还放了几件衣服。
“进来吧，不用换鞋，我每周都会找阿姨打算卫生，虽然很久没住了，但是还算干净。”
林嘉念的一举一动依旧散发着金钱的气息，陈曦发出了如此感受。
楼道里阴冷的气息让人很不舒服，于是陈曦赶紧踏进了林嘉念的房门，瞬间觉得舒服了很多。
无意间，陈曦在墙壁上看见了一张彩色相片。
是一个老人家。
陈曦不认为有人会拍一张证件照似的正式相片，然后还装裱起来挂在墙上。
陈曦知道自己有很多事情没打算和她们两说，他知道林嘉念也有很多话没有说出去，比如嘴边出现无数次的家家，和直到今晚才出现了一次的父母。
相比之下宁然倒是颇为坦荡，她会可怜兮兮地说自己在国外的时候经常晚上一个人偷偷哭。
但是陈曦知道她也有很多没说，自己照顾自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别说宁然还是一个人在国外了。
总之还是那句话，
有些事情是要一个人承受的嘛。
但是他没想到林嘉念居然给自己憋了一个如此大的大招。
她天天挂在嘴边的，从小把她带到大的……陈曦认为无比伟大的一个老人家。
也许以后只能在林嘉念的口中了解了。
第三十七章事情发展的过于顺利
进门可以闻到清新的空气，可以证明林嘉念请的阿姨很用心。
一个橱柜将过道和客厅隔开，可以看见上面摆放着一些藏酒，还有一幅字画。
“吾心安处，即是吾乡。”
字迹的右下角落款是一个小巧可爱的脚印，如果这是林嘉念小时候的脚印的话。
那这间房子确实有一定年头了。
陈曦看到了左手边是一间禁闭的卧室，往前直走是也有一间卧室门，在两间卧室之间一左一右分布着厨房和客厅。
主卧和次卧很明显，不出意外的话这间房子曾经只住两个人。
陈曦和宁然在林嘉念的带领下来到客厅坐下。
在客厅的深处可以看到向外推出的阳台，隔着窗户又正好可以看见一轮圆月，几颗寂寥的星星围在它的身旁。
阳台上摆了几盆郁郁葱葱的花草，
阳台往里的位置，一架钢琴安静地躺在窗台旁边，同事还有一把靠在墙上的吉他与它做伴。
再往里，客厅的正中央放着一座茶几，茶几上有一个印着伟人图案的老式水杯，几团绑好的毛线，和一幅绣了一半的锦图。
沙发上整整齐齐叠放着衣服。
瞧着这些都不像是林嘉念的。
陈曦也有一个这样的家，除了蒙上灰尘之外，与这里并无差别，家里老人说人走了衣服应该丢了，但是陈曦不舍得。
空气中弥漫着温馨的氛围。
陈曦沉默看着时钟旁的相框，
开始祈祷这位伟大的老人家只是比较自恋而已……
“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烧水。”
林嘉念迈步向厨房走去，拖鞋在地板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
陈曦向她的背影使用了读心术，最后得到的只是一片虚无。
心无所想，亦无所念。
陈曦和宁然一起坐在沙发上，元气小狗在身旁俏皮地晃着腿。
她虽然细心但有些事情她没经历过是不可能同陈曦一样敏感的。
片刻之后，林嘉念走了回来，厨房里传来烧水壶的声音，“一会中场休息的时候，水温应该就差不多了。”
“谢谢。”宁然依旧很有礼貌。
林嘉念摆摆手，来到了她的钢琴前，眼神似乎有些怀念。
她掀开钢琴身上的白纱，打开琴盖，手指轻柔地在八十八块琴键上依次划过。
钢琴发出一阵由低沉到尖锐的声响作为回应。
林嘉念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她抬起头，向宁然和陈曦提议道：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开始训练吧？”
“好呀。”宁然应了一声。
陈曦面无表情地盯着林嘉念的脸，想从她如湖面一样静美的面容中寻找一丝难过。
换来的是林嘉念好奇地回眸，她感受到了陈曦颇为异常地注视。
“陈曦，有事吗？”
陈曦没做回答，目光依旧锁死在林嘉念的脸上，乞求能看出一丝破绽。
一直到林嘉念蹙起了眉，“很不礼貌。”
陈曦艰难地移开视线。
一点难过都没有看到，能看到的只有回家孩子的闲适。
“我想事情去了，抱歉。”
林嘉念狐疑地点了点头，再次问道：“那我们现在开始训练？”
陈曦感觉胸口闷了一块石头，但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点头。
见陈曦也点头了，林嘉念便不再客气，自然而然地拿起了指挥权。
“宁然你先去开嗓，陈曦和我先熟悉一下曲谱。”
“好的。”宁然一点异议都没有，很是听话。
“大概半個小时之后，我们就可以开始尝试磨合。”
“半个小时？”宁然惊呼一声，“这会不会太紧迫了。”
这个时间拿来给她练声都很勉强，林嘉念就打算给她自己和陈曦留半小时时间熟悉曲谱吗。
虽然林嘉念在宁然心里是个无所不能的超人，她仍然对此感到担心。
“没事，你先做好你自己的事，半个小时我没问题。”林嘉念说完看了一眼愣在原地不知道想什么的陈曦，
思索一会后最终替陈曦回答道，“他也可以。”
于是宁然找了个墙角开始练声，林嘉念拉开钢琴凳坐了下来，手指开始缓缓抚过钢琴。
陈曦沉默地将小提琴背包拉开，
理智告诉他当前的任务是练琴。
这里并没有谱夹，陈曦只能将谱子将就着放在茶几上观看。
这首曲子叙述感很强。
述说着一个孩子从呱呱落地到独自远行。头顶高远无垠的夜空，孤身走在看不到尽头的长路，朝着身前温暖的灯火前行……
最后在岁月长河中，他化作灯火中的一盏，千万春风里的一缕。
而后，
他的孩子从后赶来拾这盏灯火，再往前路走去，替他看山河无恙……
从视角来看，这是一首孩子写给父辈的歌。
表达的情感十分丰富，有执着，有宿命，更多的则是希望。
这首歌表现的美好的愿景太过强烈，使命感和宿命感让人忘了这首歌是建立在悲壮的基调下完成的。
无论如何美化都改变不了的一点，孩子的父辈已经去了。
——下次你再路过，人间已无我。
这曲谱暗藏的悲情在这间温馨的房子被无限放大。
陈曦沉默地看着谱子。
林嘉念流畅的琴音突然响起，乐音阵阵，先声夺人，让人忍不住沉浸在音符的海洋中。
陈曦抬起头，看着钢琴前神明一般的少女，优美的乐章从她指尖流出。
明明是第一次弹奏这个曲目，流畅程度却叫人不敢想象，每个音符给出的力度，质量都恰到好处。
她说练谱仿佛就是在说笑，这分明是要直接演出的水平。
陈曦心中突然有了想法，他也不练了。
想尝试直接就跟着林嘉念合奏一次。
想说的话就用音乐这种浪漫的方式交流吧。
于是陈曦的手指攀上小提琴的四根琴弦。
这是物理意义上他第一次碰小提琴，但是因为购买了小提琴精通的原因，在精神他似乎和小提琴很是熟稔。
廖廖四根琴弦，变化却有无数种，陈曦感受到自己已经初步掌握了这些变化，四根琴弦就像自己手指延伸的一部分。
看着五线谱上的音符，相应的知识自然浮现，知道哪个音符该拉哪个音。
林嘉念仍然在流畅的弹奏，即将到陈曦进入乐曲的小节。
弓弦相触的瞬间，小提琴悠扬的琴声于此间响起，在房间中清晰回荡。
宁然停下了她的练唱……她感觉到皮肤上的小疙瘩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心情被两种琴音激荡。
钢琴缓慢推进将情感铺垫、堆积。
而小提琴的加入将这些堆积的情感划开了一道细小的裂口，让这些情感有了宣泄口。
陈曦的弓弦就如同一把利刃，随着他的演奏将这道裂口逐渐扩大。
情绪的河流在其中缓缓流淌，由一条安然的小溪变成了一条涌动的小河，最后由一条小河成了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江。
两个乐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互相配合，补充，争夺着控场的地位。
林嘉念的动作越来越随心，墨色长发的长发摇摆，在灯光下氤氲着一层淡淡的银辉。
陈曦右手执掌的小提琴的弓法开始频繁切换，拉弦的速度逐渐提升，几乎要出现了残影。
一曲波澜壮阔的史诗被拉开。
宁然好像已经完全沉醉了进去，嘴角开始轻微地哼唱。
越是沉醉，宁然便越是感觉震撼，
她感觉坐在她面前的是两个怪物。
仅仅第一遍合奏，他们居然就要将这个曲谱完整的进行下来。
更可怕的是这两人之间的音乐相性，仿佛心灵相通，灵魂相依……
歌曲瞬时推到副歌，小提琴在这个瞬间终于彻底接管了整个场所，夺走了这个曲子的主控权。
小提琴的琴音不再受到拘束，不再想着与钢琴配合，而是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开始狂奔。
过往的画面在陈曦心里一幕一幕划过，家，家人……所处之地一时不知道是林嘉念的家还是自己家，悲从心来，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为自己而悲还是擅自为林嘉念而悲。
激昂的节奏让他的持琴手和持弓手都开始酸胀，这是他第一次弹小提琴，技巧跟上了，体力却还没跟上。
陈曦想着第一次熟悉曲谱，到这里差不多了。
于是他觉得差不多可以停下了。
但钢琴前的少女开口说话了，
“继续下去，不要停下。”
林嘉念如此说道，像是命令，又像是愿望。
少女的声音穿透过乐音直达陈曦心弦，
“继续下去，不要停下。”
疲劳在此刻如青烟消散，于是陈曦毫不犹豫地再次拉起了琴弦。
曲子里叙述的两个孩子就此接过了父辈们留下的灯火……
第三十八章果然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陈曦以前看过一个动漫。
大概就是四月的某一天，身为天才钢琴手的男主遇见了一个奇怪的小提琴手……
在这个小提琴手的支持下，男主走出阴影，再次拥抱钢琴。
不谈后面友人a的刀子，陈曦还是喜欢那个作品的。
陈曦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伟大的音乐梦想或者音乐态度，所以没有给林嘉念帮助自己重拾梦想的机会。
但是林嘉念实打实地支持自己去面对生活了。
虽然说她还不知道。
这算不算救赎呢？
最后一个音符从而两人手中流淌而出，这首曲子也迎来了结尾。
曲子里表达的故事也善始善终了。
陈曦看向钢琴前的少女，她静美的容颜变得沉寂，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这时脑海中的某统子突然开口。
“你有些让我不可思议。”
“我给你的小提琴技能的确是初级的，但是你刚刚的演奏水平居然达到了中级……在这之前你真的没碰过小提琴吗？”
陈曦笑着回应：“也许我是個天才。”
算了，这个人还是不能夸。
“不过蛐蛐登堂入室罢了！别骄傲了！”
系统愤怒地朝陈曦吼道。
“你们真的是第一次弹吗？”同样的话语又一次被问了出来。
宁然的声音打散了遗落在房间中的音符，她也刚刚才从震撼中走出来。
她的反应让陈曦很满意，以前他最让他瞧不起的虚荣心正在猛猛地狂增。
当然啦！
陈曦正打算如此骄傲自豪地说道。
“很显然是第一次，我很多音没有落实到位，都是跟着感觉弹的，踏板的运用的细节也没到位，踩踏的深浅和节奏不对。”
说话时，林嘉念好看的眉头纠缠在一起，在认真思索自己的失误。
简直就是考了九十九分的同学还在不满意自己为什么没考到一百分。
陈曦撇撇嘴。
我跟你讲林嘉念，你这种人在班上一定是最讨人厌的。
然而林嘉念的总结似乎还没结束，过一会她顺便还帮陈曦做了总结，“陈曦也是，每一次进拍的时间不是早就是快，我们两个人合奏的时候我可以调整节奏迁就你一下，等到宁然唱歌的时候我怎么帮你？”
……严格，完美主义，这是就林嘉念了——迪士尼在逃公主，冰雪女王艾尔莎。
宁然看着被批的陈曦打了一个寒颤，乖乖面壁练声去了。
她实在害怕再过一会挨批的就是她。
陈曦则是当然不服气了，刚刚被宁然和系统夸过的陈曦正在自信心爆棚的阶段。
不过当他又和林嘉念再次尝试了几次后，最后事实证明林嘉念说的是对的。
在两人几遍尝试过后。
陈曦瘫在沙发上，又变成了一只垂头丧气的沙皮狗
这节奏太难卡了……越是着急卡准拍子进场，越是说明他应该是个进厂的好料子。
每次不是抢拍就是慢一拍。
林嘉念看着瘫倒在沙发上的陈曦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注意听音乐，别一直盯着谱子看。”
林嘉念认真给出了自己的建议，虽然陪陈曦练了很多遍，但是她没有一点不耐烦。
不看谱确实是一个好建议，只听音乐，乐感就会被无限放大，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进曲子。
“可是我不看谱子怎么弹琴。”
陈曦耷拉着脸，颇为无语，是不是忘了这是他第一次和谱子见面，怎么可能背的下来。
“统啊，有没有过目不忘的技能。”陈曦开始求助统子。
统子回复的也是很迅速，“有，但是你还年轻啊……好东西都在高级商城。”
一个叹气符号从陈曦嘴里飙了出来。
显然统子也是对此爱莫能助，
不过有时候真不能小看人的潜力，山穷水复的陈曦居然真的想出了一个颇为抽象的想法。
只要对统子进行一点小小的改造，
大事即可成也。
“统子，你听得懂节拍吧？”
“啊？”
“林嘉念弹的时候伱就跟着她数一二三四，到我弹的时候你就喊我一声，怎么样？”
“不要，很丢脸。”
“是兄弟就帮我。”
统子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陈曦的攻势让它难以招架，最终还是丢脸的沦为了系统之耻。
在林嘉念的乐音中，统子开始1234的数拍子，每到陈曦的拍它就大喊一声。
入！
弓弦一触，小提琴的声音这回瞬间卡上了拍，虽然僵硬，但是至少顺利地走了下去。
在每个该进拍的小结，统子都很细心地提醒了陈曦。
随着歌曲一直推进到副歌部分，陈曦的节奏感也逐渐上来了，逐渐摆脱了系统的帮助，卡上了拍子。
磕磕绊绊地走完了全程。
“还算不错。”林嘉念对陈曦点点头，虽然感觉心头有点怪异，但是她放过了陈曦。
陈曦听后起身，无实物地向林嘉念优雅地行了一个脱帽礼。
完美谢幕。
宣告着林嘉念对于他的拷打到此结束。
还在面壁练声的宁然暗暗咽了口口水，不好地预感涌上心头……
果不其然，林嘉念的目光在此时看向了她。
于是没有时间为沦为节拍器的统子悲伤，下一个赶到战场的是元气小狗，宁然。
宁然忐忑地面对她邀请来的两位伴奏老师。
陈曦和他林嘉念也不墨迹，互相示意过后开始了演奏，
悦耳的琴音响起，宁然深吸一口气，空灵的歌声从她的喉咙里流出。
然而她开嗓的一瞬间，林嘉念和陈曦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演奏。
“不对。”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诶？是吗……”面对如此气势，宁然颤抖着后退了一步，靠在窗台上。
陈曦自觉地让林嘉念先来说。
“不是说你音准不对，是你声音的位置不对，共鸣位置偏高发出来的声音太过尖细，没有承载这首歌的力量。”
“声音的位置？”
“嗯，专业术语来说应该要用的是混声，并且是弱混。”
宁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陈曦补充了一点，“你开头声音位置就已经到了偏头腔的地步，等你唱到副歌的高音，即使你的音域可以顶上去，声音的质量肯定也不行。”
“诶？陈曦你也会唱歌吗。”宁然脸上表现出了一片好奇之色。
不是，姐们。
林嘉念说你你就点头，我说你你就问我是不是会唱歌？
陈曦没好气地说道：“学过一点民谣吉他，老师教的时候会顺便教声乐。”
“你这么厉害呀。”宁然脸上自然而然地浮现了一丝崇拜。
如果换别人这么说，陈曦会觉得自己被阴阳了。
但是换成宁然，陈曦立刻感觉到自己可怕的虚荣心又不受控制了……
陈曦深吸一口气，强行稳住心神。
这次一定不能在她的夸奖中迷失自我。
后来林嘉念和陈曦之间快进到副歌，让宁然尝试跟进，发现问题果然如此，唱到这个音区宁然的声带有些紧绷。
歌曲就少了那么些意味。
但是气息和音域并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事情。
林嘉念沉思片刻后说道：“宁然你清唱试一下。”
她猜测宁然在海选清唱的时候应该是用的自己最熟悉的音域，跟伴奏时脱离了舒适区让才她的水平失准。
果不其然宁然清唱的效果瞬间好了很多。
最终林嘉念和陈曦将谱子从a大调降到了g调。
两人重新将谱子练了一遍，再让宁然加入排练。
宁然回到了舒适的音域过后，歌曲的质量瞬间就上来了，三人将这首歌一次过完。
今天的排练到此基本宣告结束了，
中场休息成了终场休息。
沙发上，陈曦用力伸了一个懒腰。
“怎么说宁然，你觉得现在我们过海选的概率是多少。”
宁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谦虚一点咯，百分之九十八。”
陈曦毫不犹豫地给宁然竖起了大拇指，很好，她已经学会陪自己吹牛了。
已经逐渐同频了。
林嘉念笑着摇摇头，起身去厨房里给两个笨蛋倒了两杯水。
休息一会后，三人又练了几遍，确保万无一失。
……
时间差不多了，宁然的父母也打来了电话催她，她交流过后放下手机。
“你们不走吗？”
林嘉念沉默了一会，眼睛迷蒙地扫视了一圈这间明亮温暖的房间。
她摇摇头。
“我还有很多地方弹的不好，我想在这里在练一会。”
她在说话时，陈曦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
他自然在这陪林嘉念，正好他有些话想要问她。
第三十九章不健康的林嘉念
明亮的房间里。
林嘉念依旧坐在钢琴前一丝不苟地练琴，似乎在根据刚刚三人彩排的情况对曲谱进行小小的改编。
在陈曦看来她不必认真到这种程度的。
她真的，我哭死。
反观陈曦则是百无聊赖地瘫在沙发上，一只手拿手机玩铲子，一只手拿水杯喝热水。
听琴，品茗，对弈。
生活最完美不过如此了。
“几点了？”少女的声音清脆的声音响起，但是如同雨点般的琴音未曾停下。
陈曦将手机屏幕上方的通知栏滑下来，看完时间后如实告诉林嘉念。
“九点整。”说话时他的眼皮都懒得掀一下。
“那我再练半小时，然后我们就回家。”
少女似乎是在和陈曦商量，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还练半小时？
陈曦不耐烦地放下手机，
“不许练了。”
陈曦坐直身子，收敛了脸上慵懒的神色。
少女拨动钢琴的手指停下，林嘉念静谧的眸光落到陈曦身上，带着淡淡的问询之色。
“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陈曦神色认真的可怕。
反观林嘉念眼中的疑惑之色则是更盛。
陈曦的手肘搭在膝盖上，弯腰凝视林嘉念的双眼，没有一丝退让。
良久，
经过漫长的思考，少女明白了。
“你发现了啊。”
“嗯。”
“真的变细心了好多啊。”林嘉念脸上带着感慨之色。
“所以，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好吧。”林嘉念深吸了一口气，樱红的嘴唇微微张开。
“那你一会回去记得给我做饭吃哦。”
“林嘉念！你果然没吃晚饭！”
陈曦之前就很疑惑，他明明在食堂吃的饭，既没有排很长的队，吃饭的速度也算快。
这两个女生凭什么比自己先一步汇合呢？
合着是不吃饭啊……
我不做饭你就踏马不吃是吧？
陈曦有一点生气，
一些铲屎官宁愿自己饿肚子也不会让自己精心养育的小猫咪饿肚子的。
陈曦此时大概就是这种情感，我好歹做饭用心了的，你的身体我是花心思食养了的，你给我这样乱造？
不过稍微等下，
陈曦突然想起来他一开始要问的不是这个事啊……
罢了。
先把她的伙食解决。
于是陈曦开始和林嘉念商量今天的伙食，两人就现在回家还是一会回家进行了激烈的争吵。
陈曦认为三餐饮食要规律，不可晚吃，不可不吃——虽然他自己三餐不正，经常不吃早餐，但他一向这样，宽于利己，严以待人。
林嘉念不同意，她坚持要在这在练一会钢琴。
两人都互不退让，
最终一个折中的办法应运而生——在某团上买菜送过来，炒一份盖浇饭给她吃。
这个神奇的办法让两人都十分满意。
解决了这段小插曲，陈曦意外地收获了林嘉念爆出来的十点治愈值。
……现在已经进化成不吃饭都可以爆治愈值了吗。
陈曦摇摇头，先暂时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抛去一边，他再次严肃凝视林嘉念。
“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没有了啊。”林嘉念瘪了瘪嘴。
行，既然如此，陈曦也不想采用其他办法了，什么旁敲侧击之类的都不用。
他打直球了。
说话的陈曦努力维持自己声音的平稳，让人听不出来情绪的起伏。
“你的家家现在住在哪。”
少女陷入了沉默。
她坐在宽大的钢琴前，窗外一轮清冷的圆月挂在她的脑后。
月常圆，人可常相聚吗？
带着这个问题，陈曦注视着少女，祈盼她会给自己一個轻松的答案。
林嘉念的目光流转，落到挂钟旁边的相框上，
恍然大悟地说道。
“原来你想问的是这件事啊。”
“如你所见吧，她不在人世了。”
陈曦确实得到了一个轻松的回答，她的语气虽有遗憾，却并无悲伤，就像是一个成年的孩子感概找不到儿时喜欢的玩具一般。
陈曦艰难地张开嘴巴，话语即将从他喉痛哽出，却被林嘉念伸出手打断了。
“伱不用安慰我，我并不觉得难过。”林嘉念面色平静地说道，她的手指再次落在钢琴键上。
“她先我一步来，自然要先我一步去。”少女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像一位在讲述自己发现的真理的学者。
琴键被敲击，钢琴空灵的声音在这间屋子里回响。
歌声轻快愉悦，像是两个可爱的小孩子携手春游，路上突发奇想开始比赛谁抓的蚂蚱更多，于是他们开始你追我赶，满山跑呀，欢快极了。
但是这首曲子叫诀别书，陈曦听出来了。
……
……
全是破绽啊，林嘉念。
平静是对的，时间会治愈一切，时间会让人变得冷漠。
但是林嘉念没有啊，陈曦可记得她每一次说出“我家家说时……”的骄傲神色。
这样的人真的会冷漠吗？
既然没有用冷漠保护自己，又如何做到每一次表达出的感情都是正面的呢。
没得到林嘉念确切答案之前，陈曦都不敢相信老人家真的离世了这件事情。
因此得到确切答案之后，林嘉念说自己一点不难过的话，陈曦一个字都不信了。
她只是表达难过的方式和平常人不太一样，连她自己都意识不到吧。
这位少女已经走上了某个未知的极端。
陈曦太懂了，因为他自己也走了上了一条极端。
只能说，哥都经历过的。
上学的时候陈曦听过一点心理课。
他记得书上将健康的评定分为身体健康和心理健康，而心里健康评判又有非常复杂的标准。
它会从人的性格、认知、人际关系等各个方面进行评判，话语太过复杂了陈曦已经不记得了。
但是陈曦记得在那些深奥的词汇里，有两个词出现的最多——适度、恰当。
不管是从人生活的哪个方面，心里健康的评定标准都是协调。
啥意思？简单点就是让你别走极端啊。
所以任何极端心态它都是不健康的，无论是过于开心，还是过于悲伤，都是一样的可怕。
那么，林嘉念这样的态度，也一定是不健康的。
当然陈曦也知道自己是不健康的，不过还是那句话，他活得舒适就好，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但是林嘉念不行，
陈曦决定要以朋友的身份，强行干预这样的林嘉念。
因为他叫陈曦，是一个道德品质低下的人，不仅宽以利己，他还严于待人。
第四十章这次对线太……
陈曦干预林嘉念的第一步就是先了解敌情，
目前他还不清楚林嘉念到底走上了怎么样的一个极端。
所以他尝试和林嘉念交流。
“林嘉念……可以不要逞强吗。”
“真的没有逞强。”少女依旧在月下演奏着自己华丽的乐章。
陈曦思索片刻，他想到了以前看电视里放出的经典桥段，然后他尝试着张口说道：
“老人家已经不在了！”
“……”琴声停了下来。
这串省略号就像少女的表情一样，无语。
“你是觉得我是个不敢接受现实的神经病吗？”
林嘉念奇异地打量着陈曦，
仿佛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你想多了，我很清醒，她理所当然先我一步离去，这是宿命，我要做的是照着她的希望，好好的生活。”
无懈可击的回答，就像那日在灵堂前每一个安慰自己的大人那样，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这样的话语可以把每一个想安慰她的人的话语堵住，最后只能拍拍她的肩膀说你能想开就好。
但陈曦的破嘴是堵不上的，他一定要林嘉念把话匣子打开，这样陈曦才能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走上了哪条极端。
于是他说道。
“那你真是太豁达了啊，这個房间里全是老人家生活过的痕迹，你竟然可以做到在这间房子里欢声笑语地练琴。”
“唉，反观我就有点被传统思想禁锢了，我居然还觉得这样有点不孝诶。”
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语换别人林嘉念还会拿不准，
但是从陈曦嘴里说出来的，林嘉念认为他表达的一定是最差劲的那个意思。
所以少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让生者难过是已逝者的悲哀，家家不会想看到我难过的。”
“因此我不会用悲伤的方式。”
“总之不管怎么说，我也不需要向你证明我和家家的情感吧。”
林嘉念的表情十分不屑，就像在说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让我方单位陈曦受到一点真实伤害。
“不会用悲伤的方式吗……”
陈曦的脸上挂着纯真的疑惑。
“那你为什么你不敢回家啊……是你自己说的吧，这个家你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明明很喜欢，很怀念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为什么不敢回呢？”
“……”倔强的少女沉默了。
你是会难过的对吧？
就和我一样。
陈曦继续开口说道：
“所以伱既然知道自己回来会难过。”
“现在又何必不承认呢？”
“难过是可以克服的。”少女语气坚定，“没有什么困难是我战胜不了的。”
好巧啊，没有什么困难是战胜不了我的，陈曦撇撇嘴。
“我不会当一个受点小伤就到处哭哭啼啼求安慰的女生。”
“这……这是小事吗？”
陈曦觉得林嘉念这话说的太过取巧、并且虚伪，就像是在说泰山它也只是一道坎一样。
他的声音宛如叹息。
“你和家家的情感当然不需要向我证明。”
“可是我感受的到，你提到她时展现的骄傲和欢悦。”
“时间从来无法治愈任何东西，它只会让人变得冷淡。”
“你没有选择这条路吧，你对她的感情依旧刻苦铭心……也就是说你无时无刻都在承受已经失去她的痛苦，对吗。”
“那就别骗人了，失去它就是会失去。”
“除了冷漠，没有任何方法豁达。”
所以陈曦宁愿烂一辈子，也不愿意可笑的释怀。
问听此言的林嘉念身体颤抖，犹如一只炸毛的猫咪。
她的声音也逐渐尖锐了起来。
“不要拿你们的观念来看我，不要擅自可怜我，擅自替我悲伤，我不会觉得你很善良。”
“……只会觉得你很恶心。”
“有什么资格拿你所谓关心否定我的努力。”
这和陈曦在燕子面前说的话几乎是一模一样，不要怜悯不要关心，只想以自己认为的方式生活，
这就是迈向极端的人的标志。
他们觉得非常的状态是正确的。
但是这是不健康的。
陈曦不仅在和林嘉念对线，他也在和自己的痛苦对线。
而林嘉念的目光逐渐变得冷淡，甚至是薄凉。
“陈曦，我知道你应该是在试探我吧，但是我真的没有逞强，所以不要再说了。”
“真的有点让人讨厌了。”
这句话就像一把大手紧紧扼住了陈曦的喉咙……
几乎让他说不出话来。
但是，
对不起，
他真的不能在这里停下。
声音艰难地从陈曦口中涌出。
“感情的宣泄是需要出口的，你现在人前不断展示你的强大，今天晚上回去之后再躲在被窝里哭这就是坚强吗？”
“这只是要面子。”
“这就是逞强。”
陈曦话语落下的瞬间，林嘉念冷笑出声。
“可笑。”
“我从来没有哭过，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我都没有软弱过。”
她说话时还贯彻着她的骄傲。
陈曦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所以，这太可怕了……她从来没有宣泄过情感。
和系统商城里只进不出的垃圾袋一样。
陈曦心口很闷，很烦躁，这比上次林嘉念在那个雨天，那个教学楼前否定自己还要烦躁。
但是他暂时没精力去理会这些情感的源头。
“林嘉念，就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软弱，所以你现在应该学会的就是软弱，你的坚强已经有些……病态了……”像是在自虐。
而林嘉念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你在说什么？等下……这是真的吗？”
“你在教我软弱？”
林嘉念的表情变得彻底冰冷了下来，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是不是下一句话就是让我学会依靠你？”
少女的表情又从冰冷变得嘲讽至极。
“依靠的下一步就是依赖是吗，受伤了让你掺着我，脚崴了就让你背着，难过了就往你怀里撒娇。”
“这不就是要我当你的附属品难道我自己没有腿吗。”
话语突然停止，林嘉念却用为数不多的理智克制了自己说出更过分的话。
她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陈曦，人类花那么久进化出来的直立行走，你想用三言两语让我退化到百万年前啊。”
“是不是有点反人类了。”
她似乎在开玩笑，之后一串音符从她指尖流出，打散房间里凝重的氛围就恰到好处的停止。
陈曦即将脱口的话语被她打断。
“好了，我知道你很可靠，但是别教我这个了。”
“除了我自己，没人可以当我的精神支柱。”
林嘉念似乎不想吵了，陈曦第一次发现她扯开话题的能力居然和自己一个层级。
怪不得每次都会被她发现自己的举动。
但是，既然她开始扯开话题了。
这说明什么——林嘉念血槽快见底了。
当然，也是可能不想再吵下去，害怕说出过分的话吧。
总之陈曦不会让她如愿。
“你还有爸爸妈妈吧，你不会依靠我但你可以依靠他们啊？”
“他们看到你这样他们会难过的……我觉得，你应该给爱你的人参与你生活的空间，不然这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残酷。”
房间的氛围再次凝固。
林嘉念的脸变得愤怒，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今天林嘉念的脸就和电视机一样。
反观一直冷静的变成了陈曦，他清晰地知道自己说的每一句话。
从来没有出现在她嘴边的父母，这是个雷点对吗，林嘉念。
“你怎么好意思跟我说父母？”
“你摆烂的时候有想过你的父母吗？你放任自己生活变得一团糟的时候想过你的父母吗？！”
“我的生活光辉灿烂，他们凭什么为我难过，反而是你，要是你的父母知道你的生活一团乱麻，他们才是真正的难过吧。”
“我以为你会明白的，才能一点都不纠结的，摆烂的如此彻底。”
她没有说清楚，但是陈曦知道她在说什么，有些东西就是要自己承担嘛。
但是踏马是让你这样一言不发全部担着？
只装不出的垃圾袋会炸吧。
林嘉念的理念就是想让自己的承受能力一直大到能承受地球的重量。
显然，这是悖论。
“我只问你，你会依靠父母吗？”
“不会。”
“朋友？”
“不会。”
陈曦已经找不到反驳林嘉念的话语，再说下去也只是说过的话语重复再说。
这就从交流变成了各执一词的争端。
陈曦现在终于弄清楚了林嘉念的极端道路。
极端坚强。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敌情。
那今天就先这样吧，至少比自己要好多了。
万一真给她成了呢。
反正林嘉念血槽不清楚，说不定就像生命母神提亚马特一样，没经过王哈的舍弃冠位的一剑，她连破防的概念都没有。
陈曦倒是清晰地看到自己血槽快空了。
吵不得了。
“咚咚咚。”某团小哥的敲门声适时在房门口响起，如同天籁一般。
……
……
厨房里，陈曦站在灶台前开始炒菜。
窗户大开，但是房门紧闭。
“咚咚咚。”敲门声和林嘉念的声音一同在门外响起。
“陈曦，你还是把门打开吧。”
“开，开……不了一点。”灶台前的陈曦不停地咳嗽。
“你都哭了吧。”
“……长痛不如短痛，开门我会哭得更久。”
陈曦非常后悔今天晚上打算做的菜是青椒炒肉。
他没想到林嘉念家里的油烟机踏马的坏了。
站在灶台前他被呛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但是就像他说的，长痛不如短痛，门关着总比一会客厅都是呛味要好。
“别敲了！劳资都快炒好了。”
“哦。”门外应了一声，没有声响再响起了。
不一会，陈曦端着菜和小哥送来的饭走了出来。
厨房的房门被他狠狠地关上。
林嘉念坐在餐桌上前。
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刚刚吵完架，她显然还是有一点别扭。
于是她低下头安静地扒起了饭。
陈曦无聊地四处乱看，突然看到钢琴旁的吉他时眼睛亮了一下。
“吉他我能玩吗？”
“可以。”她似乎还很沉寂。
陈曦将钢琴旁的吉他拿了出来，坐在林嘉念的身旁。
“以前学过一点的，都好久没弹了。”
他的脸上带着缅怀之色。
左手的茧子都快掉没了，今天过去估计又要长出来了。
“那你弹给我听吧。”林嘉念低头扒饭，声音闷闷的。
“我只给过我爸妈弹过哦，其他人都没听过的。”
“那我很荣幸。”敷衍地应付。
陈曦不去和她计较，手指滑动琴弦，按了几个和弦试了音之后。
开始了他的演奏。
标志性的前奏响起，陈曦张开了口。
“让我再看你一遍，从南到北……”
“换一首，我要听轻快的。”
你事还挺多啊。
陈曦撇了撇嘴。
但是随即他就换了一首歌，这个肯定轻快了，通篇都是扫弦。
于是房间里，陈曦的声音响起，
没想到他的音色居然是很治愈的音色。
“就像是那灰色天空中的小雨。”
“下下停停不动声色淋湿土地。”
“尽管总是阴晴不定，但偶尔也会长出星星。”
“这都——是形容你的眼睛——”
……
陈曦并不会太多的技巧，但是民谣吉他本就不需要太多技巧。
少年声音夹杂着稀碎的颗粒感，像是雪花在雾凇尖尖滑下，发出簌簌的声音。
“就像是那古老城堡里的油画。”
“突然抬头定格在黄昏的晚霞。”
“远看一片苍苍蒹葭，近处抚摸软似棉花。”
“这都是形容你的长发。”
温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阳光的气息四处弥漫，这是陈曦从来没有展现过的气质。
因为这并不是一首情歌，
长发是妈妈的长发哦，怎么可能不温暖……
“原谅我不可自拔。”
“可能不经意看你一眼百米冲刺都会停下。”
“只恨科技不够发达，不能逆着时光回去陪你从小长大。”
“风里还没有细沙。”
“地球还没有老化。”
吉他的琴弦在颤抖，林嘉念低着头安静地吃完了饭，
呆呆地面对着一个空盘子。
陈曦的歌曲也再此时到了尾声。
“不切实际的，想法——”
落下的尾音随着琴弦轻轻颤抖。
陈曦看向吃饭的少女，他觉得自己唱的挺下饭的。
这是个双关，因为他看到林嘉念的盘子真的空了。
然后视线划过已经扫空的饭碗，看到了如瀑布般浪漫的黑发，看到了黑发下遮掩的一截完美侧脸，看到了她颤抖的鼻尖。
就像陈曦的纽扣是不经意掉的，林嘉念装了不知道多少东西的垃圾袋也终于破了。
“林嘉念，你是在哭吗？”
陈曦觉得这和他唱的歌没关系，因为真的不好听。
林嘉念闻言侧过头，瞪大眼睛，
“你在说什么啊，怎么可能。”
她的语气充满了惊讶，自然。
可是陈曦的视线里，那张俏丽的脸蛋上已经挂满了泪花。
“眼泪都快流到碗里去了，你自己摸一摸脸在说话啊。”
第四十一章他们的flag都会被拔起
林嘉念素净的手抚过自己脸颊，湿润的触感让她意识到自己真的哭了。
少女清澈的眸子泛着水光，一闪一闪的像流动的星河。
她微微偏过头，伸手胡乱抹去自己脸上的泪痕。
陈曦看到她抿着嘴唇，眉眼脆弱地挤在一起，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哽咽的声音被她锁在喉咙，吞吞不下，吐又吐不出来。
陈曦没有想到她会哭，
更没有想到她连哭都要这么克制。
不仅没有表达出一丝寻求慰藉的信号，反而变得更加排斥亲近。
这样的女孩陈曦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安慰。
抱一下会被打吧，想伸手帮她擦眼泪的时候她已经自己伸手抹掉了。
陈曦就想帮她拍拍背吧，看她一口气不呼不喘的，陈曦害怕她闷过去了。
结果伸出的手被林嘉念一巴掌拍开。
“你不要碰我……”
喉头哽咽是人哭泣时候的生理反应，林嘉念再有病也还是个人。
生理反应是难以强行忍耐的。
话语从她嘴里说出的瞬间，气息流通她的口腔。
林嘉念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哭泣，张嘴哭了出来。
哭声细碎地从她的喉头挤出，可怜的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小猫。
女孩子瘪着嘴，两边脸颊鼓了起来，双手在空中胡乱比划，
“你不要再看我了……很丢脸啊。”
然后她将桌上的碗推开，也不管脏不脏，直接趴到了桌上，脑袋闷在臂弯里放声大哭。
单薄的肩膀在不断抽搐，背部在剧烈起伏。
陈曦眨了眨眼睛。
她把头埋了下来，自然就看不到自己了吧。
于是陈曦探出手，如愿以偿地摸到了林嘉念的头，感受到了柔软的发丝在指间的缝隙摩挲。
安慰的话语没来得及吐出，一巴掌就已经招呼到了他的脸上。
女孩子的声音无法控制地带上了娇气，“我都说了……叫你不要碰我……能不能别这么讨人厌啊……你这不就是在趁机占我便宜嘛。”
少女趴在桌上，一只手盲目地去推陈曦，结果推在了陈曦的脸上，陈曦的脸被林嘉念的手推成了一团。
他口齿不清地说道：
“责明明是昂慰。”
林嘉念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我……我不要……你，快走开行不行啊……”
林嘉念你有点过分了，
我明明在自己座位上坐的好好的，现在是你越过三八线来推我，都要把我从位置上推下去了！
陈曦无奈地叹了口气，强硬地把林嘉念的手从自己脸上拿开，然后将这只纤细的手还到了它主人的脑袋旁边。
之后陈曦更过分地把自己的座位搬到了林嘉念身边，和她的板凳紧紧的贴在一起。
林嘉念趴在桌上大哭，
陈曦则是背身靠在餐桌上，
他的一只手撑在桌上支撑着身体，半仰着头，悠闲地看着灯光。
任由女孩子对他的另一只手臂又掐又捏，没有任何反应。
“我很喜欢你把家家挂在嘴边的模样。”
“虽然每次说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好话，但是还算可爱。”
林嘉念没有回答陈曦，陈曦也不知道她蒙着头有没有听到自己说话，他也不去管。
“你说的对，他们只是先去另一个世界给你布置新的家去了，正如这一世他们先来的一样。”
“所以我们要牢牢记住他们哦，不然一口孟婆汤下去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可就找不到他们了啊。”
陈曦想到了一起和妈妈一起看过的一部电影——《寻梦环游记》。
电影里讲了，在死者的世界里，被生者遗忘的人才会迎来他们的最终结局，终极死亡，彻底消失。
于是陈曦想到了电影里那首歌曲，《rememberme》。
所以，
要好好记住他们，陈曦。
少年在心里冲自己说道。
……
……
时光安安静静地流淌，少女的哭声不知道什么停了。
似乎是哭累了，她的手无力地放在陈曦的臂弯处。
两人静静地坐在一起，很久都没有说话，灯光温暖地覆盖在林嘉念的身上。
少女的身体在轻微的起伏。
陈曦担忧地打破了宁静。
“林嘉念同学，你最好还是给点动静吧。”
“不然我会以为你二氧化碳中毒了。”
陈曦话语的尾音刚落下。
林嘉念给动静来的很快，臂弯里的手指再次使上了劲，捏住了陈曦的肉，
只是预想中的痛觉并没有出现，那手指最后没使上劲掐，又自己松开了。
然后就那么搭在那里。
陈曦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嘉念，我觉得伱还是蛮笨的，长这么大了连哭都不会，让人笑掉大牙。”
“你吵死了。”少女嘟囔了一声。
陈曦侧头望去，发现林嘉念趴在桌上上的脸露了出来，正在侧头看向自己。
眼眶红红的，眼睑上下冒出了细微的小红点。
这是哭得得有多难受啊。
“本来都快睡着了。”林嘉念抿着嘴唇，一副很无语的模样。
“今天不打算回去了吗？”
“回，但是让我在趴一会呗。”
“你趴多久都没问题啊。”
这是你家喂。
“等会走了之后，今天的事情必须忘记。”林嘉念的声音突然严肃。
“忘不了一点。”
林嘉念的表情变得更加无语，“你平常不是很会说谎吗？现在顺着我的话说一下不行吗。”
“有个超级可爱的女孩子都这样了。”陈曦做了一个哭泣的手势，“我怎么好意思对她说谎啊。”
林嘉念不好意思地将头再次埋进了臂弯里。
放在陈曦臂弯上的手抬了起来。
收起了四根手指，留下来了中间那根。
陈曦端正了面容，对她的手势肃然起敬，怎么办，自己居然觉得她竖中指都很可爱。
好像在撒娇一样啊——大笨蛋，再也不要跟你玩了。
“你还要听歌吗？”陈曦见她没哭了，打算把刚刚那首英文歌唱给她听。
“你不会真以为我是被你唱哭了吧。”林嘉念抬起头气愤地瞪着陈曦。
怎么了，难听哭了也属于被我唱哭了。
“至少客观事实上是这样吧。”陈曦揶揄地笑道。
“如果不是的话，那是因为什么哭了呢。”
林嘉念不好意思地偏过头，
“饭。”
“……跟家家做的一样好吃。”
“在这间房子里实在太让人熟悉了，让我想到了以前。”
“家家也会给我唱歌，但是她唱得比你好听多了。”
等于以前是“如听仙乐耳暂明”，今天是“呕哑嘲哳难为听”？
然后林嘉念就“江州司马青衫湿”了？
……
陈曦撇了撇嘴。
不过他也是弄明白每次林嘉念都会给他+20治愈值的原因了，原来是每次吃饭都会想起家家。
陈曦突然回忆起来，今天她吃饭的时候没给自己加……饭前爆了治愈值，吃饭的时候没爆。
也许今天是因为被自己的话语影响了，又被自己唱歌难听到了，想到家家在也回不来了，所以突然爆哭。
陈曦有愧疚，但不多。
好歹误打误撞是让她哭出来了，不然真的太吓人了。
“可以听我说一些无聊的事情吗。”
你看看，这哭过就是不一样，说话都让人舒服了很多。
“不听我就把筷子插进你的鼻子里。”
ok，更舒服了。
过了约莫十分钟，
林嘉念开始娓娓道来。
她的开口第一句话就颇为重量级。
“我的父母并没有结婚，我只是他们年轻时犯下的一个错误。”
“当时所有人都叫妈妈不要生下我，包括我的父亲，但是我的妈妈没有听任何人的话语，一意孤行地生下了我。”
“所以我很感谢自己的妈妈，她愿意给我来到这個世界的机会。”
陈曦看到林嘉念眼睛里划过一丝委屈的色彩，如同流星一般一闪而逝。
“后来他们因为这件事情分手了，我的父亲家境很好，很有钱，分手后每个月都会给妈妈一大笔抚养费。”
所以林嘉念的父亲是传统意义上的富二代，或者说豪门子弟？
“这些钱妈妈全交给了我的家家，同时把我也交给了我的家家照顾。”
陈曦知道她是由那位老人家带大的，这样的孩子世界上还有很多。
“生下我之后，妈妈一个人去了江城打拼她自己的事业，然后，她就赚了很多很多钱……很厉害吧。”
“但是她那之后很少再回家了……应该不能这么说，也许她在江城有自己的家。”
“家家走的时候她也只回来守灵了一天，之后不管是下葬还是头七她都没有理会，匆匆忙忙地又走了。”
“父亲跟她是一样的，甚至比她更为冷漠，我和他的生活几乎没有交集。”
“反正，我长这么大一共也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几面。”
“嗯。”
陈曦温柔地点点头，除了温柔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神色。
“不过我还是很幸运的，家家给了我一个温馨童年。”
“她对我的关心几乎是无微不至，教我弹琴，带我玩耍……妈妈那个时候每次回家都会对我提出一大串让人喘不过气的要求，家家都会在这个时候站到我面前帮我说话。”
“她说我已经很棒了，是个无所不能的小孩，让妈妈不要过多苛责我。”
“嗯。”
“其实我小时候很爱哭的，家家说我每次磕碰到哪里，都会瘪着嘴巴捂着头让她吹吹。”
“最好笑的是，我不管磕的是哪里，每次捂的都是脑袋……反正就是要装可怜让她吹吹。”
“嗯。”
“后来长大了，当然不可能再一直哭了吧，不过我还是会经常往她怀里撒娇。”
“嗯。”
“家家快走地那段时间，她拉着我，叫我以后要坚强……我点头答应了。”
“后来她走了，我就再也没有软弱过了，面对的每一个困难我都相信自己可以战胜。”
“事实上我也做到了。”
“我感觉自己确实成为了家家口中无所不能、坚强的小孩。”
“嗯。”
“但其实没有对吗，就像我今天哭地莫名其妙一样，过往的每一天我只是在自欺欺人？”
林嘉念的脸色十分平静，她像是在询问陈曦，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陈曦没法在嗯下去了，如果没听过林嘉念的故事，他当然可以出口告诉林嘉念，是的，你只是在自欺欺人。
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无所不能，也不可能从不软弱迷茫。
林嘉念不接受一个软弱的自己，这是会生病的。
但是现在陈曦难以轻易去否定她。
因为林嘉念做的真的很棒了啊，家家走了之后，除了她自己，林嘉念没有别的人可以依靠。
陈曦有什么资格将她过往所做的努力一言否定。
他叹息一声，感慨道。
“悲伤真的是可以战胜的吗？”
又或者说它到底有必要去战胜吗？
“也许悲伤和快乐一样可贵呢。”
“有些人能笑着把生活过得一团糟，也有人能哭着把生活过得光辉灿烂嘛。”
“你做的很棒了，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孩子。”
陈曦向林嘉念表达了属于他的认可。
林嘉念笑了，少女伸手抓住了陈曦的脸。
“你现在突然那么会说话了？”
陈曦张张嘴……
少女的手指放在了陈曦嘴前，压下去了他说话的意图。
“我知道，是真话……你说现在舍不得对我说谎的。”
然后她的手指抬起，戳了戳陈曦脸颊上的红印。
刚刚打人的时候她是真的一点没收手。
另一只手将陈曦衣袖拉起，少女低头看到了他胳膊上青青紫紫的指印。
“但是我做错了。”她不在去询问陈曦。
“对不起，我会改的。”林嘉念的手指划过陈曦的皮肤，抚过上面留下的一块块印记。
“也许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请你也相信我。”林嘉念眼神饱含歉意。
陈曦知道她的路还长，和自己的路一样。
“等着嗷，林嘉念。”
陈曦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在这一刻他突然不再似以前一般沉闷，而是颇为清爽，像每个人所憧憬的少年那样。
“未来有一天，我会成为你的英雄。”
明亮的灯光下。
林嘉念闻言皱了皱鼻子，然后她突然将身体贴近了陈曦。
陈曦看到她的脸近在咫尺，甚至连喷吐的气息都能感受到。
然后自己的嘴角又被掐住了，她是不是薅上瘾了？
“这是什么，真心实意地给我画大饼吗？”林嘉念恶狠狠地说道。
“大饼这个词你用的真好，说明你也期待我成为你的英雄。”
“我期待有一天你能够心甘情愿地承认你是我的狗。”
“这天不可能会出现的。”
“所以你也不可能会成为我的英雄。”
有没有可能，
这两个flag并不冲突啊。
安静观战地治愈系系统如此想到。
【治愈值+50】
第四十二章拯救世界之前先吃早餐
夜深了，也许是午夜，也许是凌晨。
一间黑暗的房子里传来细微的歌声。
一位年过四十却看起来依旧年轻的妇人靠在门上，把耳朵贴在门缝里，听着里面传来的歌声。
这么晚了还在唱歌啊。
也许是因为刚刚看完恐怖片，女人心沉浸在恐怖的氛围之中，她觉得，不管是敲门还是直接开门进去，里面正在黑灯瞎火唱歌的女儿都会被她吓一跳吧。
于是女人开始思索如何才能以不吓到女儿的方式进入这扇门。
很快她就有了主意，从睡衣的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备注名为宝贝贝的聊天框，一口气打了一串字发送了过去。
“然然，还没睡吗？”
注视着手机屏幕半天，聊天的界面没有任何消息弹出，甚至连“对方正在输入中”也没有出现。
女人非常苦恼，她凑近房门再次去聆听里面的声音。
一片寂静，房间里的歌声已经完全停止了。
那么女儿应该已经看到了自己给她发的消息吧。
为什么不回呢？
难道是想装睡？
正当女人思索自己要不要擅自进入这扇门之时。
贴在门上的耳朵，听到了门缝里突兀地传来一道轻飘飘的声音。
“妈，你在门口吗？”
“哎呀妈呀！！！”刚刚看完恐怖片的女人经不起这么折腾，下意识尖叫了出来。
宁然听到门外的惊呼赶紧拉开了门。
随即看到她的母亲正站在门外，脸色发白，一脸惊恐地拍着胸口。
宁然无语了。
一时间也不知道谁在吓谁。
要知道对于孩子来说，最可怕的就是三件事，半夜没睡觉听到外面有人上厕所，半夜没睡觉房门突然被打开，半夜没睡觉收到家长莫名其妙地关心。
不过最可怕的还是家长正在门外偷听自己墙角。
“你干嘛！”宁然龇牙咧嘴的。
“这么晚不睡觉在房间里偷偷唱歌，你干嘛！”宁然吼她的瞬间宁然母亲就从害怕的状态脱离出去了，丝毫不示弱地吼了回去。
“啊，我吵着你了吗……”宁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明明很小声的。”
吵着我，倒也没有。
宁然母亲走进了宁然的房门，坐到了宁然的床上，向女儿说出她的要求。
“然然，我今天要和你一起睡。”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唐晓柔总不能告诉自己女儿，她看恐怖片被吓到了吧。
“可是我要唱歌啊。”宁然嘟起了嘴唇。
妈妈就是个粘人精，爸爸不在家就来折腾自己。
“唱歌没事啊，就当助眠了。”
“啊——你好烦啊，你在这我不好意思唱的。”
“给妈妈唱歌都不好意思你怎么好意思给观众唱呢。”
“表演是表演，练习是练习。”宁然来到妈妈身边坐下，小声嘟囔道“谁愿意把自己狼狈不堪的一面展现出来啊，不都是想展现自己光鲜亮丽的模样吗？”
“妈妈的角色就是应该陪着你狼狈不堪啊。”唐晓柔踢掉拖鞋，打开被褥躺了进去，“你要么就同意今天让我睡在这，要么我就发挥母亲的权力监督你睡觉了。”
你都已经躺进去了还来问我呢……
宁然撅起了嘴巴，“随伱便吧，但是我先说好，你听可以，不许出声。”
“好。”唐晓柔满意地点了点头。
于是这间大小合适的房间里，宁然的歌声又暗暗地响了起来，悠扬，婉转。
但是无力。
“唱大声点，咱家隔音效果好，吵不到邻居的。”
“你唱这么小声能练到什么啊。”
宁然停下了声音，无奈地看着她的妈妈，明明什么都没说，但是那个表情又好像把什么都说了。
刚刚才答应我不要出声的。
唐晓柔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决定顺势把她最后一句话给说出来。
“抱歉抱歉，妈妈也不是很懂……不过我是这么认为的，你明天就海选的话，今天不是更应该保护嗓子吗。”
宁然闻言神色变得骄傲，她拍拍胸口说道：
“明天海选是一定能过的，我已经在为校庆那一天练习了。”
“听起来好像把握十足的样子。”唐晓柔故作惊讶地张大嘴巴。
“那是当然，因为我有两个超级厉害的队友。”
……
……
清光顺着窗帘的缝隙照在陈曦床上。
床上的雄性生物抽搐了一下。
今天这个早晨注定是不一般的一天。
因为作为英雄预备役的陈曦从清醒到掀开被窝只花了一秒。
这個含金量太高了。
真是恐怖如斯，叫人倒吸一口凉气。
就是下床的瞬间感觉血压有点不太健康了……
陈曦晃晃脑袋，试图把晕眩感从脑袋中晃出去。
没十年脑血栓肯定做不出这个操作的，晃脑袋难道不是越晃越晕？
陈曦晕头转向的来到與洗室，站在镜子前靠身体本能反应刷牙洗脸，用水冲过脸之后，他总算清醒了许多。
看着镜子里帅气的自己。
陈曦用沾水的手压下自己翘起的头发，然后他满意地点点头。
不用穿西装打领带，随便洗个脸，陈曦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出去帅死那些还只知道看颜值的高中生了。
改变自己就是这样从一个小小的习惯做起，强迫自己不要赖床，提醒自己出门先迈左脚。
不要小瞧这些小小的举动，因为每天个人在早上起来的瞬间，面对世界那一刻，都是一个对世界重新认识的过程。
在这个时候做出一些异于过往的举动。
可以让自身对世界的认识发生全然不同的改变。
比如现在，陈曦觉得改变好像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他感觉自己身体里活力满满了！
陈曦背上书包，打了个哈切。
当然，乐趣只不过是用来麻痹痛苦的止痛药罢了，真想无痛改变自己，还得靠信仰。
陈曦打开家门，注意让自己先迈出左脚走出去，然后他就遇到了今天早晨最不一般的事物。
“早上好。”
冷冰冰的声音响起，陈曦抬头看到对门门口站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林嘉念。
“好巧啊。”陈曦向少女笑了笑。
“不巧，我在等你。”林嘉念酷酷地说道，她站在她自己门前，单手背着书包，语毕她后脚跟向后一磕，家门应声而关。
……陈曦无语地抿起嘴唇。
“林嘉念，我最讨厌两种人。”
林嘉念懒得接他的话，背着书包往楼下走去，路过陈曦身边的时候拽了一下他的书包，示意让他别在原地浪费时间了。
陈曦追了上去，见她不搭理自己只能自己把话接起来。
“一种是不让我耍帅的人，另一种是比我还会耍帅的人。”
“那岂不是这世界上所有人你都要讨厌？”林嘉念似乎觉得很好笑，陈曦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她乌黑亮丽的马尾辫，但是可以听出来她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你果然是我的知己。”陈曦十分欣慰，“没错，这个世界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不想让我耍帅。”
“不对哦，我的意思是世界上所有人都比你要帅。”
“你在开玩笑吗？”两人走下楼梯。
陈曦跑到林嘉念前面转过身，指着自己的脸，认真地嘱咐林嘉念，
“你好好看清楚再说话啊。”
林嘉念有没有看清楚自己陈曦不知道，
但是站在少女身前的陈曦看清楚了林嘉念。
可能因为体质原因，每个人哭过之后身体留下的印记不同，有些人会在第二天顶着鸡蛋大的眼泡去工作、上学，被人偷偷的嘲笑。
林嘉念眼睛是一点没肿，而是眼圈周围冒出的红点颜色更深了。
在她白净的脸上可以很明显的瞧出，像是画了什么奇异的眼妆一般。
陈曦根据所学生物知识，判断这应该是毛细血管破裂了……别说，还怪好看的。
林嘉念嫌弃地将挡路的陈曦扒拉开。
“在我看来，积极上学，积极学习的高中生才能被称为帅气。”
她的话语停顿了一会，“让女孩子等他的男生则是最差劲的。”
陈曦无辜地替自己争辩，“可是你并没有约好要跟我一起上学啊。”
所以我也不知道你在等我。
林嘉念眨了眨眼睛，她连自己昨天晚上怎么回的家都记不清了，当然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跟陈曦说明天要一起上学。
于是少女低下了脸。
“是吗……那是我自做多情了呢。”
她的气势在一瞬间软了下来，声音也变得不再冰冷，甚至连侧脸的线条都变得脆弱。
卧槽，茶。
见此情形，陈曦的嘴巴里就像被塞进了一个拳头，支支吾吾再也难以发出一点声音。
林嘉念，这招是哪个混蛋教给你的……
两人走出小区来到大路上，因为还在震撼当中，陈曦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浑浑噩噩，一言不发。
林嘉念笑了笑。
今天格外吵闹的陈曦被她重新变得安静，大小姐的心情因此很是愉快。
不知何时她将背包双肩背上，脚步轻巧地走在陈曦前头，单看背影是如此天真烂漫。
大清早上学的高中生门精神都不是特别好，因此欢声笑语在这种场景各外显眼。
陈曦抬头，不远处天桥上，欢声笑语的是被两个女孩一左一右架着的宁然。
“林嘉念，问你个问题。”陈曦跑到大小姐身边，“你说怎么样才能融入群体呢。”
林嘉念奇怪地反问道。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这是你最近在研究的课题吗？”
“没错。”这正是陈曦最近努力的三个线程之一。
而另外两个则是一周后的月考和四周后的校庆。
林嘉念打趣地说道：“其实我认为融入群体是否有必要这个问题更适合你思考。”
是啊，你踏马真懂我，我以前就是这么想的。
林嘉念沉思了一会后，还是给出了她的回答。
“我觉得……只要你足够优秀群体自然就会接纳你了。”
“那不是接纳，只是加入了一场战争吧。”陈曦平静地给出自己的观点。
林嘉念摇摇头，
“我的优秀指的是你成绩方面可以考年级第二，艺术方面小提琴能够勉强跟上我的节奏。”
“根据我对你合格的情商判断，只要能做到这样。”
“自然而然就可以融入集体了，并且不会有人扯你后腿。”
“大家只会追随你。”
听了林嘉念的话语，陈曦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是因为林嘉念清新脱俗的理念，也是因为她对自己理所当然是第一的骄傲。
确实，陈曦就是太过于不上不下，才会在人群中既会被人嫌弃孤僻，又会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异性缘被人伸手扯后腿。
如果真能成为像林嘉念一样完美的存在，就不会让人产生比较的想法了。
林嘉念笑着冲天桥上回头的短发少女打了一个招呼。
用口型和她说下午见。
陈曦叹了口气。
明明宁然也是和陈曦处于同样的位置，还算可以，但并没有那么优秀。
为什么宁然的不上不下是成为人群的中心人物呢，她可以做到上下兼并诶。
不管是自认平凡和自认不凡的人都会喜欢她。
真就凭弱势和好脾气啊？
“我觉得不用太勉强自己吧，你看起来就不像个喜欢融入群体的人，要尝试的话可以上大学在尝试。”
林嘉念淡淡的声音传来。
“目前有我一个朋友你足够了，应该感到满足。”
陈曦想都没想就拒绝到，“那不行，注定要成为英雄的我是不能被这一点困难打倒的。”
“是是，那我祝你成功。”林嘉念像是在哄两岁小孩一样敷衍。
说完她转身向路旁的一家包子铺走去，留下的最后一句话顺着空气传了过来。
“你都已经上高二了，中二病现在才找上门，是不是迟到的太久了一些啊。”
等到林嘉念回来后，陈曦向她反驳道：“中二难道不是少年感的来源……”
吵闹的话语被一个大包子堵住了。
“是是，那你在拯救世界之前能不能先每天按时吃早餐呢。”林嘉念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一旁的包子铺里买了三个包子。
陈曦接住嘴上的包子，一口咬下。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餐，我就不能在家里下了面再出门吗。”
“宁然跟我说的，她说你天天不吃早餐，大课间跑小卖铺去吃垃圾食品。”
“她为什么要跟你说？”陈曦眼睛盯着正在通过天桥的娇小少女。
“她是用吐槽的语气跟我说的，说你每次吃的时候味可重了。”
“我吃的是奥利奥好吗……”
不是奥利给。
一字之差，但是一个是含碳废料，一个是含氮废料啊。
如果抛开自以为是这件事情不谈，陈曦怀疑林嘉念今天早上等自己一起再去上学，是在刻意监督自己吃早餐。
第四十三章十一班一成不变的日常
融入集体原来是一件如此简单的事情。
只要能和他们一起吹牛就行了。
每节课下课的课间，教室后排就会聚集一大波男生来活动，他们可以是吹牛唠嗑，也可以是进行一些匪夷所思的体育活动。
比如的椅子上叠罗汉的举动，当一个男生坐在椅子上，另一个男生坐在他腿上的时候，到这还算没有事情。
但是当第三个男生加入进来的时候，这个行为就变味了。
已经变成了探讨一个椅子到底能叠多少人的游戏。
陈曦观察着这個行为，他并不是无聊，而是他在探索一道物理题——普通人能承受的重力到底是几个g。
看着周晓峰坐在最下面，他身上层层叠叠往上叠了一共六个男生后。
陈曦忍不住点了点头。
这种质量，这种耐造，我陈曦认可你了。
……说的是椅子哦。
所以说融入这些看起来不聪明的男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只要加入他们这种奇怪的集体行为就可以了。
如果实在拉不下面子。
退而求其次，陪他们一起吹牛也可以。
一个男生做出投篮的姿势将空水瓶从手中掷出，划过一道彩虹弧线后，
居然，
精准的丢进了垃圾桶里。
周围立刻响起一阵哀声叹气。
那哥们手维持着姿势在半空中，没有放下来，一脸荡笑地环顾四周。
“我说了，今天手感好，把你们挨个三分颜射一遍。”
“投个破水瓶你又觉得你行了？”周晓峰嘴一歪，龙王气质自然而上，“上次人都被我晃地上了的事，你是只字不提啊。”
“wdnm，你今天看你会被我颜射几次。”
周晓峰双手一摊，“我一米八没到，你射我没意思。”
“要射你射他啊。”周晓峰让出身体，露出后面正在吃奥利奥的陈曦。
当下垃圾桶旁站着的七八个男生都围观向了陈曦。
这些男生没和陈曦打过球，虽然跟他同学一年，但是一点不熟。
渣不渣男的他们大多数人不在乎，只是觉得陈曦很孤僻，面无表情和经常被人找事的buff叠在一起，看起来就很像在校外厮混的不良少年。
二中是省重点高中，十一班不是很好的班，这里的孩子们虽然贪玩，但也都是从小到大被家长教育不要跟小混混玩的。
于是自然而然的，吵闹的后门，突然变安静了。
陈曦感觉自己和干冰一样，场子太热了，他来给他们降降温。
“陈曦啊，我说实话，我一般不跟这样的人打球。”
今天的三分哥、颜射哥还有最熟悉的称号，人才哥——沈峻安。
出言打破了场子的寂静。
“人高马大的，晃一下腿就断了，我可赔不起医药费。”
陈曦冷笑一声，“来，你要是能把我晃倒……”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想狠话，毕竟他对这种氛围还不太熟悉。
最终他想到一个含金量很高的话。
“我算你厉害。”
“真滴啵，你下午体育课要来打球？”沈峻安颇为夸张地问道。
“真的，我请伱两一人吃十顿火锅。”陈曦手指在周晓峰和沈峻安两人面前来回跳跃。
“行，来来来，你要能请我吃火锅那我真是算你牛。”沈峻安嘴都气歪了。
周晓峰到是没放什么很话，
就是在旁边笑的蛮开心的。
然后所有男生又聚在一起吹牛了，陈曦也默默加入了其中。
……
……
上课铃声响起之后，男生们说说笑笑地走开了。
欢乐的课间要结束了。
陈曦的奥利奥也没了，他自己就吃了一块。
“那些男生是真讨厌啊。”教室后排的热闹散去之后，王文清冲宁然狠狠吐槽，“做的事情跟二百五一样，说的话跟不过脑一样。”
陈曦在草稿本上推演物理，他其他学科都不能说好，但是物理是真的不错的。
每次都能进入年级前一百。
陈曦画出了自己颇为认可的正交分解线，横平竖直。
他的注意力也像正交分解的横竖轴一样，一个指向上面的物理题，一个指向旁边两个交谈女孩子。
这就是十一班一成不变的日常，男生负责惹女生讨厌，女生负责吐槽男生……还有排除异己。
刚刚有些个男生在说话时不小心开了黄腔，王文清应该就是是在吐槽这个吧。
宁然听后巧笑嫣然地点了点头，“虽然你说的没错，但是我觉得他们这样还蛮有趣的，活力满满嘞。”
王文清没好气地哼了宁然一声，对于一个不跟自己同仇敌忾的闺蜜，她没有什么好脸色。
“是，他们有趣……我就是个躲在背后说人的长舌妇呗。”
你知道就好。
陈曦回顾自己看过的所有文学著作。
圣母的伟大的确总是需要一个卑劣的小人来衬托的，当下这样的场面正在生活里上演。
不过令陈曦好奇的是，圣母和小人不仅不是对立的双方，居然是很好的朋友。
陈曦觉得这很有意思，他忍不住开了读心术看一下王文清到底在想什么。
【宁然你是不是笨蛋啊，那些个男生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个刘迟健】
【你还冲他们笑笑笑】
【非要等到他们一个个化身薄冰哥和风霜哥消耗你的时候才知道后悔吗】
陈曦手一抖，草稿本上画出的抛物线在最后直坠而下，这代表的意思是题目里滑雪的小人坠地而亡了。
陈曦向小人抱歉。
顺手停下了写物理题的心思，饶有趣味地看向王文清。
所以小人的意思是心眼小到只能装下宁然一个人吗。
原来王文清对宁然的保护欲这么强。
泪目。
陈曦看到王文清的头被宁然摸了一下，
女孩子温声安慰道：“怎么会呢，你也很可爱啊。”
王文清撇了撇嘴，气也没消干净。
暴躁的她下一刻就把矛头对准了陈曦。
“看什么看，你也一样讨厌，不对，是最讨厌！”
陈曦无辜地说道：“恭喜你啊，从一个背后说人的长舌妇升级成了一个光明正大的泼妇。”
“哟，渣男就是渣男呢，阴阳怪气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陈曦觉得当这个女人的朋友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但是要当她的敌人的话，那下次跟她吵架必须要打草稿。
陈曦不打没准备的仗。
“陈曦，王文清她夸你其他方面也是人模人样诶！”宁然语气兴奋，似乎在替陈曦开心。
“不是，你……”陈曦表情瞬间无语。
“哪有。”王文清不好意思地撇开视线。
【我只是下意识认为他长得有模有样而已】
“……”
然后宁然又拍了拍王文清的肩膀，“陈曦就是阴阳嘴，豆腐心，其实他刚刚是真的认为你有话直说很棒。”
“不然他不会理你的。”
“别瞎说嗷。”陈曦嘴角狠狠抽动了一下。
我只是认为她情绪化的性格可以拿来好好研究一下。
王文清啐了一口，“我只是觉得陈曦吹牛的时候也是有模有样。”
“我刚刚是在研究艺术。”陈曦无辜地替自己辩解。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说自己要是打篮球能把他们挨个冒一遍是艺术？”
一旁的宁然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哦~原来火锅是盖帽的意思。”
陈曦认真严肃地纠正王文清的理念。
“首先，如果我真的能把他们挨个冒一遍，这绝对是艺术。”
“其次，我在研究的是吹牛的艺术。”
“爱慕虚荣什么时候算艺术了。”
爱慕虚荣让我活得更加轻松，至少不会再去排斥热闹。
……
老师走进门，三人自觉不再交谈。
宁然探着脑袋，往讲台上看看，往王文清看看，最后又看看陈曦。
她是一只放哨的狐獴吗……应该是这么叫的吧。
宁然鬼鬼祟祟地观察四周后，小心翼翼地从抽屉拿出一个东西递给了陈曦。
她小巧的五指包不住那个东西的包装袋。
陈曦可以看的很清楚。
是奥利奥。
“你刚刚就吃了一块。”宁然的声音很小，生怕引起了王文清的注意。
陈曦不着痕迹地接过奥利奥，两个人暗戳戳像是在搞什么军火交易一样。
估计宁然以为自己早餐又没吃吧。
陈曦如此想到。
不过其实已经给她找来的大boss按着吃了三个包子哦……
陈曦控制声响，无声地拆开袋子，拿起一块饼干，一口包下。
宁然确实很好，陈曦能理解王文清对宁然的保护欲。
但其实她不必那么敏感。
薄冰哥确实存在，也许会给宁然带来困扰，但是如今真的不多了。
因为网络上舔狗文化大行其道，现在连动心都成奢侈了，更别说喜欢到一个人破防了。
现在能让人石乐志的终极武器只有一个——偏爱。
宁然这种一笑就是冲一群男生笑的行为，大家都不会觉得她对自己很偏爱的。
所以很多男生只是单纯喜欢宁然阳光的气质，喜欢他们吹牛逼的时候，这个超级可爱的女生不会觉得自己幼稚。
当然，管不住自己占有欲的人也有，可能就是有人想要宁然以后只冲自己笑，然后忍不住就想试试能不能谈。
那你就去试吧，一试一个不吱声。
看看人家开学到现在，转学生的人气久居不下，但是她现在还是一身清白，跟陈曦淤泥满身形成鲜艳对比。
所以陈曦知道，宁然是有能力让自己阳光灿烂的同时还不被一些恶心的人骂的……
陈曦又吃下一块奥利奥。
如果说宁然对某个男生格外偏爱的话，陈曦认为是自己——但是他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这个偏爱的源头。
只是隐隐约约有一丝灵感。
第四十四章如果没有林嘉念，陈曦开个读心术都麻烦
放学铃声已经响起，一群高中生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在篮球场上肆意挥洒自己的汗水。
一个高个子黑发少年将球抱在手里，俯身观察球场形式，似突似传。
有些人打球进进是进不了的，叫是一定要叫的。
果不其然他的队友已经像嗷嗷待哺的婴儿一样开始叫了。
叫嚣着打爆陈曦的沈峻安很遗憾地成了陈曦队友。
“传啊，给我，给就有。”
在这之前已经怒砸四铁的沈峻安其实知道这崽子不会传球了，但就爱给他上压力，反正总不能被他看出来自己不敢打了吧。
等一会这崽子要是铁了，他还能装一下。
哎呀，这球你要给我我指定进了。
他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麦克阿瑟在太平洋对岸都听到了。
“行，给你，你打。”
“砰”的一声，这球从那位少年手里击地传到了他的手中。
沈峻安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球，woc你真给啊？
不应该是骂我两句，说句什么别狗叫了之类的话，然后再摆下狂言——我来打，这球不进我直接吃这样的吗。
陈曦原来是一个这么好说话的男生？
沈峻安思索间。
周身一道黑影一闪而过，那位高个子少年已经冲到篮筐底下开始和对方中锋卡起了位置。
“放心投，有板。“
手上皮球传来的触感让沈峻安觉得今天的世界似乎有些梦幻了，他觉得还是跟秦始皇中门对狙来得更真实一点。
但球已经到了自己手上了，沈峻安不能软的。
于是他抬头观察防守，防守人上前，他虚晃一步后丝滑启动，运一下合球直接拔起。
篮球脱手而出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直奔球筐而去。
沈峻安直到此时内心仍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陈曦这种打球方式，怎么可能会没人跟他玩啊。
“咚”的一声，篮筐再次拒绝了沈峻安的投篮。
对，对胃了，世界突然又真实了起来。
“草，这球绝对有问题，气一点都不足...”
没等他将锅甩干净，那名黑发高个子少年将对方中锋压在身上，高高跃起单手摘下了篮板。
他要选择补篮了吗，篮下是不可能有人防住他的。
“继续投。”
他居然将球传出去了，那该死的皮球又回到了沈峻安的手里。
拼死拼活抢下篮板，篮下不投就是相信外线队友。
曦，你他妈.......
劳资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一股热血涌进沈峻安全身，这球我要是再不进，我与出生有何区别？
沈峻安接球没做犹豫，起跳，出手，那该死的篮球再次从他手里飞出，直奔如同今晚如同大海般宽敞的篮筐而去。
这次稳稳地空心入网。
刷网声是如此美妙动听。
“进了！
“好球！”
队友和对手都忍不住发出了赞赏。
落地后的沈峻安手上依旧保持投篮出手时的动作，定在空中，一脸邪笑地看向自己的投篮手，用另一只手假噶嘛噶地去摁它，却怎么也摁不下去。
看，哥的手感拦都拦不住。
对手球员瞬间都无语了，为自己刚刚的夸奖而后悔。
什么人啊？这人准是一点都不准的，逼是一定要装的。
陈曦原本来还想过来跟他击個掌，再继续鼓励一下他，好球啊哥们，我就知道你可以。
当下看到这种情况也是被恶心的连明天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詹姆斯表示你知道的，沈峻安是一位极其优秀的球员，即使在场上怒砸五铁也依旧拥有敢于出手在砸第六铁的勇气，你想让一个进球全靠吃饺子的铁匠放弃装逼就如同西方自愿放弃耶路撒冷一样不可思议。
【治愈值+1】
我干这么半天累死累活的，你就给我加一分？陈曦瞬间不开心了，他第一天开始尝试主动赚钱治愈值，结果被狠狠打了一个巴掌。
“稀，好板啊，以后就这么打。”沈峻安的声音打断了陈曦的思绪。
我呸，你想的美。
还有别叫我稀，我是不配永远自己的大名吗。
陈曦班上都习惯叫人叫一个字，陈曦刚刚加入他们，也拥有了自己的单字外号，别人觉得叫他“曦”太好听了，于是换成了“稀”。
陈曦抱着球。
“如果以后你不听周董的歌的话，那我就天天这么打。”
“这怎么可能，周董的歌谁不听啊。”
“只要不听米兰的小铁匠就行。”
“我TM。”
我还真没听过。
沈峻安走到陈曦身边，怒锤陈曦一拳，这拳落到陈曦身上软绵绵的，跟没吃饭一样。
他扒拉陈曦，凑到他身前，小声说道：
“稀，要不要打个单挑。”
大家已经打了很久，都很累了，坐到篮球架去喝水休息，场地完全空了出来。
“单挑？不要，好累。”陈曦一年多没打篮球了，虽然很开心，但是真的体力跟不上了。
沈峻安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旁边有gl。”
什么东西，girlslove？
陈曦随意往场边瞅了一眼，看到场边站了一个长发飘飘的大美女。
哦~是goodlook。
对于男孩子来说最爽的事情，莫过于打球的时候能听到场边女孩子们的惊呼了，更别说是漂亮的女孩子，那是崇拜，是张扬热烈的青春啊。
当然绝大多数女生都觉得看男生打球和看猴一样就是了，
比如宁然。
宁然正坐在不远处的看台上托着脑袋看陈曦打球，等着一会和陈曦一起放学。
面前沈峻安揶揄的眼神十分明显，他的意思就是要拿陈曦当背景板。
那句话怎么说。
场边有美女，投篮如库里啊。
“算了，不打了，拿伱当背景板，不挨几个帽都算我运气好。”
沈峻安突然又软回去了，陈曦今天请对面每一个都吃了火锅，尤其是周晓峰。
他已经不再叫嚣着颜射陈曦了，而且陈曦打球也很帅，长得也很帅啊。
说不定那个美女就是专门来看陈曦的，总之他是想让陈曦当背景板，但是自己变成背景板就不好玩了。
陈曦挑了挑眉毛。
你失望的眼神让我好寒心啊，我能是那种为爱打压兄弟哥吗？
别说因为这个什么治愈不治愈的游戏了，陈曦一直都梦想当个好人的
之前主要是害怕被人拿枪指着。
但为了沈峻安的爱情，陈曦变得很好说话。
“没事，一会你进攻，我假装认真防守，然后你一个急停变向，我直接往地上就是一躺。”
“你懂吧。”
卧槽？
沈峻安不可置信地看着陈曦，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义父？”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当受我一拜。”
“走之，还等啥呢。”
日落西山，余晖被慷慨贩卖给篮球场上仍在奋战的少年。
其实不用说那么好听，就是一群放学不赶紧回家吃饭，写作业，就知道打球混子高中生，太阳都下山了还打，打球能当饭吃吗？
陈曦盯着低手运球的沈峻安，蹲身将自己身体的重心降到最低。
沈峻安没篮的，放投不放突。
不是，你是tm真防吧？
看着陈曦的架势，沈峻安一时真有些拿不准，不知道这孙子打的什么算盘。
陈曦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快来，你一推，我就倒。
行。
沈峻安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始进攻。
他又是经典虚晃启动，运一步之后和陈曦身体接触一瞬间，一个回拉变相。
他看着陈曦，陈曦看着他，两人深情对视，陈曦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一眼千年。
陈曦果然按照约定向前倒去，狠狠摔在了地上，演得非常逼真，生怕给人看出破绽。
好兄弟！
沈峻安直接抄手合球，丝滑跳投，整个动作一气合成。
场边惊呼不断，女生一惊，男生一呼。
“duang~”
一阵叹息。
不是，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倒在地上的陈曦看着脱框而出的篮球。
场上的沈峻安也是觉得极其惋惜，这球要是进了就完美了。
不过没事，帅了一半那也是帅了，场边的一阵欢呼也是让他心情愉悦。
【治愈值+5】
ok啊ok，只能说含金量还是有的，陈曦觉得自己这么一摔算是值了，再摔两次就能开一次读心术了。
不过估计这球要是进了治愈值加的会更多。
所以人才哥你真得好好练练你的篮了。
【治愈值-5】
woc？什么意思，你在干什么，你还我，
这是孩子的血汗钱。
“系统出来解释，为什么会扣我钱？”
“检测到治愈人物心情不愉快，撤销了刚刚的治愈值。”
陈曦转头望向沈峻安，发现他在看场外。
难道是美女不见了，没有看到我们精心准备的表演？
于是陈曦看向场外，发现gl一脸担忧地看向自己。
陈曦眯着眼定睛一看，那脸越看越熟，但愣是没想起来她是谁。
一直到熟悉的扎着高马尾的大小姐出现在视野里，站到这位不扎头发的大美女旁边，陈曦终于记起来了她是谁。
李惜阳啊。
林嘉念的好朋友。
“念念，你的男朋友摔了。”
“不要故意少漏一个字，或者不要特意多加一个字。”
“他摔了。”
林嘉念哼了一声，“他没事就喜欢假摔博我同情，鬼知道这次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是茶死了。”
“我觉得是真的吧，毕竟我在看呢……哪个男生会在我这个大美女面前不要面子啊。”
李惜阳饶有趣味地打量着林嘉念，期待她接下来的反应会是什么。
“谁知道呢。”林嘉念嘴里念念叨叨，
“他最好是没受伤，不然就死定了。”
“这么心疼？真的不是男朋友吗。”李惜阳笑地特别开心。
“不是，只是今天晚上的小提琴手。”林嘉念淡淡地说道。
刚刚从地上站起来的陈曦在林嘉念恐怖的眼神下打了个颤。
第四十五章pua元气小狗实在是太容易了
陈曦认为，既然生下来当了个有种的男人，就要有点男人的气概。
伤疤是男子汉的勋章。
打个球受点小伤是件很正常的事吧。
他刚刚假摔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篮球场破了一块地皮的地面上，因此划破了一块手肘。
就是一点皮外伤。
陈曦本来准备拿水冲一下灰尘就可以了。
结果被宁然要求必须用碘伏消毒。
看着眼前短发女孩严厉的眼神，陈曦也是乖乖拿碘伏消毒了。
但是这种感觉还挺不习惯的。
让陈曦想起初中的一件事，那会他雨后打球，地板潮湿，一不小心真滑了一跤，膝盖磕破了。
因为是夏天伤口发炎一直没好，裤子衣料都会粘黏在破口上，所以陈曦就将裤腿卷了起来。
当时班上有个女生路过的时候就笑他，“这么点小伤，至于吗。”
好像是觉得陈曦在故意露伤口博同情的样子。
陈曦当时笑笑也没往心里去，因为这才是大众正常的反应，但现在看着宁然担忧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这事突然涌上心头。
“你别觉得我多管闲事哦，我只是听林嘉念的话监督你。”
“嗯。”话虽然这么说，宁然的眼神却很真挚，还是让人很肉麻的。
不过也有一些感动啦。
这时从家里收拾完曲谱的林嘉念走进房门。
像是一阵强风吹拂，她带着不可忽视的气场来到陈曦身前站定，低下头俯瞰坐着的陈曦。
“没想到啊，你还会打球？”少女似笑非笑地说道。
陈曦骄傲地仰起头，“没想到吧，是不是很帅。”
闻言林嘉念的眼神变得很奇异，像是考古学家发现了某种新化石，“你真的觉得狼狈地摔在地上很帅吗？”
“……”
陈曦差点忘了这回事，林嘉念好像只看到了他摔跤的这一幕。
这波……为了让沈峻安装一把，陈曦属于是在林嘉念面前把脸丢尽了。
而沈峻安又被林嘉念和李惜阳关心的眼神打击到了。
所以这次事件，有赢家吗？
人才哥，下次这种事，我们家子涵就不参加了。
看着沉默下去的陈曦，林嘉念毫不留情地进行了自己的穷追猛打。
“我觉得你这应该叫……嗯，让我想想……”少女美丽的脸上摆出了思索之色，这是为了引起陈曦的好奇，好让她接下来的话语能对陈曦进行更大暴击。
“就叫又菜又爱玩吧。”
别这样啊林嘉念，要不是你突然和李惜阳场边围观，也不会搞出这事的……其实你也得担一半责任嗷。
“我只认爱玩，不认菜。”陈曦微笑着反驳。
“这样啊……那你要好好努力。”林嘉念拍了拍陈曦的肩膀，脸上露出了笑容。
林嘉念发现陈曦变得爱面子了，以前他应该会说说菜就菜呗，反正自己爱玩之类的话。
“努力什么啊？！我真的不菜。”陈曦不满地用出了反问语气。
林嘉念的笑容更盛，“努力多一些喜欢做的事情，努力每天开心。”
“这样我会有一种养成的快感。”
……
一言不发的宁然坐在二人身旁，像是一只精美的布偶娃娃，脸上挂着完美的表情，眼睛却变得迷茫、无辜。
其实陈曦打球她全程都看了，虽然看不明白，不过大概就是看谁能更多次数的把球放进篮筐嘛。
那这么说陈曦玩的还是不错的。
但是宁然总不可能帮陈曦对付林嘉念吧？那可是美丽的学神大人说出的话——就算说的错的也对。
宁然手指圈起自己耳后的一截短发，无聊地绕着圈圈。
不过，他们感情真好啊。
“宁然，笑一个。”
这两个人话题实在太过跳脱。
突然蹦到了，你凭什么能看出我的情绪，我也可以轻松看出你情绪。
云云。
最后两人一致认为宁然的情绪是最好看出来的。
于是宁然听从他们的话，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我就说吧，林嘉念。”陈曦脸上挂起得意的表情。
“没错。”林嘉念用手将校裤上的褶皱抚平，弯腿坐在了沙发上。
“那我就先去给你们下面条了。”
“去吧。”林嘉念随意地挥了挥手。
今天有点耽误时间，自然是不能再用心做几道菜了，做一顿速食应付一下吧，陈曦起身往厨房走去。
留下两个女孩子携手坐在沙发上。
气氛没有因为一个人的离开而冷场，反而变得更为热烈。
宁然开始噼里啪啦像倒豆子一样叭叭叭个不停。
陈曦终于走了。
那林嘉念就是自己的啦。
林嘉念安静地听着女孩子的话语，她一般回答两个字，但是偶尔也会给出自己一大段的看法，时不时还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宁然说了很多，先说自己唱歌的进展，然后又说自己最近开心的事或者不开心的事，然后又去关心林嘉念的近况。
叽叽喳喳的，她也许天生就是一个表达者？
最后宁然想到陈曦，她把对陈曦的惊讶分享林嘉念，说自她转学以来，从没见陈曦打过球，并且听男生的意思，上高中陈曦也没碰过篮球。
这个人突然开始爱运动，看起来就像老流氓开始勤劳的造福社会了一样。
不过陈曦的改变肯定都是因为林嘉念吧。
“真羡慕啊。”
“嗯？”林嘉念发出疑问的声音。
宁然笑了笑，“羡慕陈曦可以拥有你这样的朋友。”
“如果是这样，伱不用羡慕的。”
林嘉念的话语有些温柔。
没等宁然弄明白其中的意思，她的嘴角已经被一根纤细的手指勾住了。
“知道为什么我和陈曦都认为你的情绪最好看出来吗？”
“你开心的时候，笑容会一直到这样里。”嘴角处的手指轻轻用力，将宁然的嘴角往上划。
“不开心的时候，只会到这里。”林嘉念温凉的手指离开宁然的嘴角，她的嘴角自然而然地落下了一丝。
宁然的笑容就此显得僵硬，索性她就收敛了笑容，尴尬地眨了眨眼睛。
“真的这么明显吗？”
“相比我和陈曦来说是的，所以，出什么事了？”
“感觉有点落差吧。”
宁然嘟着嘴唇，倒是一点都不别扭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娓娓道来。
林嘉念听完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
……
三人吃完饭之后就朝学校去了，陈曦背着小提琴，林嘉念手上拿着谱夹，宁然两手空空而显得自由自在。
陈曦观察了一会宁然之后忍不住点了点头，虽然说林嘉念平常看起来冰冷高贵，生人勿近的样子。
可是她又是真的很会哄小孩。
宁然刚刚还有一点别扭的感觉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陈曦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反正自己是不会哄，目前出奇只能对付一下林嘉念。
今天晚自习他们三人都用正当理由请了假。
于是他们进入校园后直奔德育楼大型演播厅而去。
演播厅里已经已经来了不少人，三五成群，围在一起激烈讨论，演练。
今天是最后一批海选，宁然说这次的人要比之前多很多。
各种各样的演出都有，除了手上拿乐器的，陈曦一眼就能分辨出的节目还有kpop。
他们入场后在学生会帮忙组织的人员那里登记，领取号码牌，之后就随便找位置坐下。
演播厅的每一个角落都已经被人霸占，有开嗓的，有熟悉舞蹈的，还有踏马吹萧的。
它的声响如长虹贯日一般让人难以忽视，陈曦不由得感慨民俗乐器的强大。
值得庆幸的是，没有唢呐。
不然大家也不用抱佛脚了，就听你给我们来事就行了。
看到这些人一个个都紧张的在练习，被空气中凝重氛围影响，陈曦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毕竟自己昨天才摸的谱，这样的练习时间并不能给他带来多少底气，难免害怕自己上台会出了差池。
以往，陈曦对于紧张的氛围根本不会受影响，他每次都会对于考前拿着生物书、化学书、物理书死劲看的人悄悄在心里表达自己不屑。
但那句话说的好，屠龙的少年……
这次演出并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不管是成果还是后果，都将由三人一起承担。
所以陈曦认为自己必须保持这种紧张的心态，
他要的就是压力。
陈曦将小提琴从背包里取了出来，表情和英语听写前捂着脑袋看单词书的王文清一样。
并没有认真演练，陈曦在快速识谱，小提琴锯床角的声音响起，刺耳无比，让被打扰的人投来了愤懑的目光。
陈曦开始隔空和吹箫的那位斗起法，同时琴声也让这里紧张的氛围更添三分。
林嘉念端坐在一边，手上拿着谱子开始扫看，这张谱子已经有不少地方都留下了她小巧娟秀的字迹。
“大家安静一下。”
声音通过麦克风扩散到全场，整个场子逐渐冷静下来。
台上的桌椅上不知何时坐了两位老师，一男一女，站着说话的则是学生会在五月份即将卸任的会长。
“现在开始海选，叫到号的同学上台，台下请保持安静。”
“一号小组请上台表演，二号小组到后台准备。”
安静的场合比热闹紧张的氛围更有压迫感，看着台上表演的同学想到一会上台的将是自己，设身处地的想法会让人更为紧张。
听到学生会长声音。
宁然深吸了一口气，不由开始感觉身体发冷，失重的感觉从心底传来，让人误以为自己在往深渊里掉去。
以往这个时候，宁然会压下一切紧张，作为一个榜样去鼓励身边紧张的同学。
因为责任感会让她暂时忘了紧张。
但是她这次找的队友似乎过于强大，宁然悄悄观察她的队友。
林嘉念在淡然地翻看曲目，身上自然散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质。
陈曦则是仍然在练习，有力的手指在小提琴四根琴弦上跳跃，似乎已经完全将心思沉浸到曲目当中了。
他们看起来都不会紧张，海选已经开始，宁然此时也不能发声练唱，只能坐在椅子上慢慢沉浸在紧张的情绪当中。
“宁然。”
低沉的声音在宁然耳边响起，陈曦压低了嗓音和宁然说话。
听起来倒是有那么些沉稳的意思。
宁然回过神应到：“我在。”
“我其实很好奇你为什么一定要唱这首歌。”
“如果只是想在校庆上表演的话，还有一首歌给你选择吧？”
陈曦的手指依旧在琴弦上跳跃，他顺手拿出了琴弓开始比划。
宁然不明白她为什么到现在突然提起这码事，她清了清嗓子，压下声音回答道。
“我喜欢。”
“就凭喜欢你就要这么任性地拖上我和林嘉念为你熬夜练曲吗？”
林嘉念深邃的眸光在此时扫过两人，最终一言未发。
宁然将脑袋凑近陈曦，轻飘飘地说道：“就算你要现在表达不满的话，是不是也有点太晚了，我们已经站在台下了诶。”
“这不是不满，我是需要你给我一个更为宏大的目标，可以让我和林嘉念更有期待地为你浴血奋战。”
陈曦说话时就像正在劝藩王造反的妖僧。
“浴血奋战这个词用的好吗。”宁然有点害怕。
“不要在乎这些小细节，来吧。”
“宁然。”
陈曦再次叫出了宁然的大名。
“快说出这首歌对你的意义吧。”
至少应该像《rememberme》对我的意义一样吧。
宁然想不到为什么陈曦的语气突然变得极有说服力，让她忍不住心悦诚服的回答。
于是她摇了摇头，颊畔的秀发跟着一起摇曳，“应该没有吧……我觉得喜欢这个理由……已经足够说服人心甘情愿去做一切事情了。”
“还不够，还不够。”陈曦摇摇头，就连眼睛变得蛊惑，
“你明白的，这只能让你心甘情愿，不足以让我和林嘉念为之肝脑涂地。”
拜托，别带上我啊，林嘉念叹了口气，忍住了掐死陈曦的举动。
“那，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宁然的脸上挂上了好奇。
陈曦伸手蒙住了宁然的眼睛。
宁然只能看到眼前一片黑暗，陈曦的声音变得更为清晰，犹如恶魔在耳边低语。
“来，告诉我，你为什么想唱歌……不要着急回答，好好思考……如果只是单纯想唱歌。”
“那你完全可以唱给影子听。”
“总觉得你想蛊惑我说出一些奇怪的东西。”眼睛被遮住，女孩好看的嘴唇裸露在外，微微翕动。
“嘘，不要说无关的话，从现在开始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这……好吧。”宁然不出意外地妥协了，陈曦感受到掌心被女孩柔软的睫毛划过。
宁然迷茫地眨起了眼睛，在黑暗中慢慢探索。
为什么呢。
“应该是……想要表达吧。”
陈曦一惊，他还以为是想要认可这样的话语。
但随即他沉声道：“给我一个肯定的回答。”
“想要表达。”
“想表达给一部分人还是大部分人”
“所有人。”
“想唱的歌只有一首还是两首”
“数不清。”
“你是否愿意为此不懈努力”
“我正在努力。”
“你是否需要志同道合的音乐伙伴”
“我需要！”
陈曦缓缓露出了笑容，他努力维持自己声音的平淡，
“你的伙伴也需要你。”
然后他松开了遮住宁然眼睛的手掌。
“给他们一个承诺。”
女孩睁开了眼睛，如同春日的门窗被推开，一片草长莺飞的景象。
听了陈曦的话后，她叉着腰，像极一个小老师，伸出手指，指着林嘉念和陈曦说道：
“你们两给我听好了！这次的演出只是一个起点，所以你们两好好练习，让我们理所当然地拿下这次校庆的最佳奖项。”
“未来，我还要带你们参加很多场演出。”
“我要一直把你带到鸟巢体育馆去唱歌！”
陈曦吞了吞口水，“先实际一点。”
宁然好看的唇角勾了起来，看起来有些魅。
“那下一次的舞台，一定要比这里的舞台要大。”
“所以这里只是你的起点。”
“是的。”
“只是起点。”
宁然悄然握紧了小拳头，四周沉闷的气氛被她身上的活力一扫而空。
起点而已，她紧张个毛线。
宁然现在信心满满、迫不及待地想要带着她的两个队友上台演出。
第四十六章得了中二病的草履虫没有明天
“从本周五周六开始训练，月考之前一二三六晚自习训练，月考之后每天都来训练，明白吗？”
不过小小海选，三人当然是轻松地拿下了。
他们的演出收获了在场所有人的喝彩，负责海选的老师当场便通知三人的节目海选通过了。
并且告知了三人训练时间。
“等会，这训练时间是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是吧？”陈曦在台上被训练的时间惊掉了下巴，下意识了出来。
男老师皱着眉头说道：“这次是逢七十五周年校庆，当然要隆重一点。”
“不能接受吗？”
收到两个女孩子威胁的眼神，陈曦连忙改口，“没有，只是一下子对这个时间比较惊讶。”
“行了，没事就下一组吧。”男老师朝陈曦挥了挥手。
宁然和林嘉念这两个孩子他都认识，都是好孩子，成绩不差，还有一技之长傍身。
看到林嘉念给宁然当伴奏的时候，老师就知道这局应该是稳了。
当然这个男生其实也是不错的，好歹穿了衣服上台表演。
要是没长嘴就更好了。
“噫，好！”
“我们过了诶！”走下台的宁然显得十分高兴。
陈曦拿不清宁然有没有什么一高兴就喜欢和人贴贴的癖好。
反正看到她在林嘉念旁边蹦蹦跳跳原地踏步的样子，陈曦觉得她就像一只要抱抱的小犬。
林嘉念也是很大气地摸了摸宁然的脑袋，“嗯，我们已经过了海选，校庆再接再厉就行了。”
看到宁然被摸头之后笑眯了眼，陈曦更加肯定她犬系女孩的身份。
想必她一定是想和林嘉念抱抱贴贴的，只不过目前还不太敢。
陈曦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开始收拾小提琴，抬头看到已经走远的宁然回头向自己跑来。
一個小刹车站到陈曦身前，她弯腰向陈曦说道：
“陈曦陈曦，你不开心吗？”
“开心。”陈曦闻言淡淡地应付道。
“没看出来诶……”
“不是我说，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装啊。”宁然嘟着嘴唇小声抱怨到。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差点让陈曦破了防。
我装吗？闷骚的男生现在已经不讨喜了？
“别在这高冷了，让我们来击个掌吧！”
闻言陈曦无奈地伸出手掌，看着宁然露出棉花糖一样柔软的微笑，伸出手和自己拍了一下。
将小提琴收好后，陈曦和宁然追上了走在前面的林嘉念。
“我们要不要出去庆祝一下？”宁然发出了她的提议，“反正今天晚自习请假了。”
半场开香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
不过陈曦是不忍心拒绝她就是了。
但是林嘉念还是忍心的，她平淡地拒绝了宁然的提议，“要玩的话，等月考完再出去玩吧。”
真是温柔啊，陈曦觉得换成自己提议指定是要被攻击的——
小提琴技术没有，学习成绩也不佳，就你这样还想着玩？
陈曦在心里模仿着林嘉念的语气。
说随后他就听到林嘉念声音再度响起，她补充了一个条件，“如果你们两月考成绩能进步的话。”
“诶？我也要吗？”宁然震惊地指向自己。
“当然。”林嘉念毫不退让。
不是，你怎么不要求自己进步呢……
想到这陈曦觉得自己真是纯小丑。
人家年级第一。
林嘉念似乎看出了陈曦的不满，她的眼神投了过来。
【别忘了你的两百名，草履虫】
陈曦从她的眼神里得到了如下旨意。
————
三人分开之后，陈曦并没有像她们两人一样，回教室去上晚自习。
而是回到了自己家里。
他打开房门，换上拖鞋，摸着黑进了卧室。
来到书桌前坐了下来。
打开桌上的台灯，明黄的灯光流淌了出来。
陈曦抽开抽屉，拿出一本日记本，打开夹在本子中间的笔，一边记载，一边思索。
陈曦有一个检讨自己的习惯，一般在记日记的时候顺便进行。
于是他陷入沉思，坐在椅子上长时间没有动弹。
陈曦分析自己现在已经进化到了一个算是正常人的区间。
有了一定人际关系，虽然朋友目前只有一个，但是熟悉的人多了很多，绝对不能再称的上孤独。
克服了一系列的反复之后，再让他落回从前那幅模样是不可能了。
再想摆烂的话，都不用大小姐出手，光是最熟的宁然这关都过不过去。
但是陈曦也因此陷入了一个更为困难的区间——
野心和自己的能力不匹配。
他的野心是想要一个和林嘉念平等对话的机会。
以林嘉念的话来说，成功的标准在高中阶段的判定依据是分数。
所以暂时不论其他方面，陈曦想要和林嘉念平等对话，至少需要一个年级前十的成绩。
但是在日记本前理性地分析自己，陈曦明白他的能力极限就是进步两百名，不多不少。
综述以上情况，陈曦遭重了啦。
如果他是一个摆烂的理性怪物，他可以孤独却没有任何痛苦地活着，自由自在，不会被任何情感所束缚；如果他是一个盲目自大的中二病，他可以永无止境地探索人生，即使失败了也会瞬间给自己搭建出来下一个理想乡。
很可惜，他不纯。
不是纯粹的草履虫，也不是纯粹的中二病。
就导致他一份快乐都没体会到，被迫承担了两份痛苦——理想好伟大，现实好骨感……
陈曦的笔尖在日记本上移动，留下了一串墨迹。
记好之后，陈曦开始思索自己走出困境的出路。
一般来说，想要提升修为，在根骨已经固定，勤奋积累不足以引起质变的时候，只能期待偶遇世外高人醍醐灌顶，或者来个滴血认主的法宝砸中脑袋。
陈曦正在思索去哪找世外高人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他好像还真有个砸中脑袋的法宝。
不是，统子。
你的存在感得多低啊。
陈曦叹了口气，开始人生第一次认真地翻看自己的系统商城
【治愈值：525】
【板砖】跳过
【垃圾袋】这傻叉东西，不知道自己买足够多的垃圾袋，把半个太平洋的海水装进来，地球会不会因为大气环流被破坏，气温升高迎来世界末日。
……
陈曦往下一直划到二级商城。
【魔镜】
【价格：200】
【效果：获知一个人当下最强烈的欲望】
【备注：很想要，对吧】
——
【水晶球】
【价格：300】
【效果：获知一个人人生转折点中发生的故事】
【备注：当人被定义成因果的载体时，来吧，让它带你执果索因】
“统子，你这里信息卡都卖这么贵的吗？”
“你这不是纯纯黑店嘛，我到现在都没在一个人身上获得过超越一百的治愈值。”
“我们这都是高信息位，一分钱一分货的，你也不想想你误打误撞在伱的大小姐身上获得了多少治愈值。”
“？”
值得一提的是，林嘉念上次吃面只爆了十点治愈值，如果不是因为陈曦做的面太应付的话。
那林嘉念大约的确是从失去家家的伤痛中走出来了，现在剩下的就是一个吃货的本能了。
除了这种信息卡之外，陈曦还往下翻到了一些实用的物品和技能。
【测谎仪】
【造梦机】
【感冒灵】
【一心二用】
……
都是好东西，问题都不能拿来解决学习的燃眉之急，一心二用看着勉强可以拿来双线程学习。
可问题就是说——到时候自己记忆力和理解能力能不能跟上呢。
最终陈曦叹了口气，“统子，你踏马是真废啊。”
“人废你怪我统不行？”
“免费给你指条明路好吧，存钱到一千，解锁下一级商城就可以换过目不忘。”
“从现在开始不要再随便用读心术吃瓜了。”统子像个老妈子一样嘱咐道。
一千，按照林嘉念现在缩水的治愈值供给，得要一个多月呢。
这一个多月光靠自己勤奋的积累也可以发生质变了啊。
所以陈曦目前的困境是无解的，他必须要煎熬一段时间。
“得了中二病的草履虫没有明天。”
最终陈曦在日记本上最后一行写下这一句话。
第四十七章更正
最近班上似乎有一股不和谐的味。
这几天很忙，陈曦很少在课间进行观察人类群居行为的游戏了。
但是怎么说，即使他的双眼瞎了，只用鼻子他也能闻到班上风雨欲来之前的泥腥味。
坐在宁然身边，陈曦对这个感受尤为明显，感觉来找宁然上厕所的女生都少了很多。
周一，大课间。
陈曦将手中的笔放下，伸了个懒腰。
喊了一声江湖百晓生王文清。
王文清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不过还是搭理了陈曦，她起身坐到了陈曦身边宁然空着的位置上。
“怎么了？”
她重视的态度让陈曦受宠若惊，“额，也没什么，我就想问问班上最近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闻言王文清笑了起来，脸上的雀斑似乎都在一起嘲讽陈曦，“这都几天前的事了，你现在才知道啊？”
不是，人放屁到他自己闻着也是需要时间通过空气传播的吧。
“我比较闭塞，你跟我讲讲呗。”
王文清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最终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也行。”
“还记得上次跟你说的吴梦妍和刘欣怡喜欢上了同一个男生的事吗？”
“嗯。”陈曦点点头，自己的脑容量如果不拿来装这些废料，一定能进步二百五十名。
“吴梦妍本来在班上风评就不怎么样，这你应该知道吧？”
“具体的事我知道不多，但我知道你们叫她劳力士。”陈曦诚实的回答。
至于劳力士这个外号的来源，
高贵的表嘛。
“那你也不必知道了，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不过确实可以表达出她很绿茶。”
陈曦像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总感觉王文清在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像个演说家。
“起因发生在上個星期四体育课的时候。”
“我们好多女生围在一起聊天嘛，那时候她们两也都在。”
这个陈曦懂，谁踏马敢不在啊。
“后来聊着聊着她们突然互相阴阳怪气对方是舔狗，然后就吵起来了……还好当时宁然在，她将两个人劝了下来。”
陈曦点点头，宁然拉架有一手的。
“不过她们回家之后，真正的战争就爆发了。”
“刘欣怡回家就去表白墙发了长文diss吴梦妍怎么怎么茶，反正她就是把之前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给总结了一遍。”
“然后吴梦妍的回应就是说刘欣怡为了男人已经不择手段地开始排挤她了，也写了一条小作文发表白墙上了。”
“那天过后，她们就开始明目张胆地结党营私了，不让自己的朋友跟对方玩。”
“而吴梦妍确实人缘不好，这件事情爆发之后，再加上刘欣怡的强制要求，她输的很彻底。”
“现在基本没有女生会主动找她玩了。”
“反正就是被孤立了呗。”
陈曦在心里拍了拍手，精彩，太精彩了。
绿茶姐和排挤姐的故事。
接下来故事的走向陈曦导演基本就可以开始着手安排了，要么吴梦妍从此孤独上完高三，要么和刘欣怡和好，一起把责任推到被喜欢的那个男生身上。
以前陈曦就是被这样的女生喜欢上之后坏了名声。
“可这事和宁然有什么关系？”
陈曦琢磨半天也没有想明白。
王文清闻言沉默了半晌，似乎有些难过。
然后她艰难地张口说道：“宁然现在应该在和吴梦妍散步。”
“……”
“最近几天吴梦妍都抓着宁然一起玩，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了一样，天天在宁然身边哭哭啼啼的。”
“宁然居然真的就一直安慰她。”
所以恨屋及乌，找宁然上厕所的女生都少了是吗。
一个个都这么好啊，帮宁然治尿频呢。
陈曦觉得自己心里就像缠了一团毛线球，怎么都理不清楚。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说的实在是太对了，不知道是哪个人才说出来的。
也许吴梦妍的后果是自做自受，但陈曦确实觉又得她的下场可怜。
总而言之。
陈曦自认为他没法做到对一个可恨的人提供帮助，也没法做到对一个可怜的人落井下石。
因此他不能说宁然做的错，也没法说宁然做的对。
只能说宁然好像对她自己不太好。
最终陈曦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这确实是宁然会做出来的事。”
“陈曦。”
“啊？”搞这么正式。
“你可以帮帮我吗。”王文清突然小声地说道。
陈曦看向这个脸上长了雀斑的女孩，她驼背弓腰地坐在宁然座位上。
像一个幼儿园里没人认领的小孩。
“宁然现在日常都和吴梦妍在一起……晚自习又要跟你们去训练。”
“她忙到根本没时间陪我，我们这几天说的话加起来都不知道有没有超过十句。”
说完她拿起宁然的草稿本开始随意乱画。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陈曦颇为无奈地回答，“其实我觉得这事你自己去和她沟通更为合适，你不是一直都有话直说吗？”
王文清话语中有些委屈的意思，“我说过了，可她每次都说马上马上，只要陪吴梦妍渡过这最困难的一段时间就会陪我。”
陈曦探头望去，发现王文清画了一个大猪头。
用笔尖在猪鼻子上愤懑地打上两个点后，王文清最后用微不可查地声音吐槽道。
“别人困不困难关她什么事啊。”
陈曦挠了挠头，觉得王文清这个猪画的有些潦草了，猪耳朵画的和猫耳朵一样。
“陈曦，伱就帮我随口说一下就行。”王文清的语气没什么兴奋的意思，似乎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万一管用呢。”她的声音中充满叹息。
说实话陈曦不好插手女孩子之间的事，他段位还不够来打这种高端局。
但是可惜，命运的馈赠的每一份信息都已经标注好了价格。
既然正好问到了王文清，她浪费了那么多口舌和自己说这件事，那自己确定也有必要帮她去和宁然说一句话。
而且，陈曦自己也有话想和宁然说。
于是陈曦笑着说道：“你的委托我接下了，接下来我会向着星辰与深渊前行。”
“现在没心情陪你开玩笑。”
“我可没在开玩笑。”
————
陈曦下午回家给大小姐做完饭，爆了她十点治愈值之后。
回到教室等宁然。
宁然海选通过之后就没有再和陈曦他们一起吃饭了。
并没有让陈曦等太久，宁然一会就从后门走了进来，看到陈曦在座位上很惊讶。
“你怎么回来了。”
一般陈曦都是直接去德育楼的。
陈曦从抽屉里拿出小提琴曲谱，“我谱子掉这了。”
“这样啊。”宁然点点头，耳畔秀丽的头发跟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晃。
“那你等等我呗，我去打个水，然后我们一起去训练。”
“好。”陈曦点了点头。
不一会陈曦和宁然一起走出了教室。
高二的教学楼有两个门，一个大门一个小门，小门在地下一楼，从厕所旁边的一个楼梯往下走就可以到小门。
从小门出去之后再下一个超长的台阶，走几步路就可以到德育楼了。
其实陈曦觉得大东北的傻狍子是很可爱的，不知道为什么要拿它来骂人。
反正他觉得可以用傻狍子来夸宁然。
女孩子脚步轻快，让人听着心情愉悦，眼眸还透着清蠢，看起来人畜无害的。
喝水打嗝就算了，还以为偏过头自己就发现不了……
两人走下楼梯，陈曦站在她身后叫住了她，“有件事我想问你一下。”
从陈曦自上往下的角度，可以看到宁然的身形是如此娇小、纤细，仿佛风一吹就会摔跤。
女孩子好奇地回过头。
“你说呀，那么客气干嘛。”
妈呀，从下往上看陈曦好高，吓死人了。
“你最近怎么不跟王文清（宁然）一起吃饭了。”
一道女声从楼梯底下传来，和陈曦的声音重合在一起，除了名字不同，其他的字都可以巧合的对上。
在陈曦的视线中，清晰地看到宁然的脸颊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收敛，逐渐被一种无所适从替代。
陈曦要说的话语被宁然的表情给封住了。
楼下传来的话语因此更为清晰。
“你说这个我就来气，她跟个圣母一样，非要去和吴梦妍那个绿茶去玩。”
“噗，是想显得自己很伟大很了不起嘛，好幼稚啊。”
“是吧。”
她们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越来越近。
陈曦看到宁然的脸上重新挂起笑意，她转过头脚步也开始自然地移动。
好像看见自己没动，宁然抓住了他的手，拽着陈曦一起往下走去。
在转角相遇的瞬间，陈曦清晰地看到了宁然脸上露出惊喜的笑意。
她开心地向偶遇的两个女孩说道：“哈喽，好巧啊，你们刚吃完饭吗？”
两个女孩子脸上的表情由惊愕转到尴尬，
最终支支吾吾地说道。
“是，是啊。”
“好的。”宁然笑意不减，点了点头，“我和陈曦就先去排练啦，加纳！”
说完她拉着陈曦往楼下走去。
陈曦麻木地挪动步子，和王文清并肩的瞬间，王文清看到他的眼睛冷漠的吓人，连一丝余光都没有给予自己。
最终陈曦头也不回地和宁然往小门走去。
他也在心里悄然纠正了过去的错误理念，
更正，王文清对宁然不是保护欲。
是占有欲。
第四十八章陈曦这个除圣还在纠结(求追读!)
宁然扯着陈曦走出了教学楼的小门。
被细碎的夕阳撒了一身，长长的台阶向下无尽蔓延，樟树的种子在台阶上被来往行人踩碎，留下了一块一块黑印，和夕阳映照的树影斑驳交织。
宁然松开了手，回头看向高高的少年，瞧见了陈曦脸上前所未见的纠结。
好像是在心疼自己吧。
虽然可能有点自恋，宁然还是采取了相应的行动。
松开缩回一半的手再次向前，抓住了陈曦的衣袖。
“你不用担心我。”
“……”虽然陈曦没有回答，但是宁然瞧见了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落寞，于是她肯定了想法。
宁然大方地笑了出来，“王文清那家伙就是心直口快，陪她吃一次饭就哄好了。”
陈曦深深地叹了口气，好像憋屈的不是宁然，是他一样。
“或许你应该咬住嘴唇，用委屈的语气抱怨一下，而不是来宽慰我，让我不要担心你……”
陈曦的话语让宁然觉得很暖心，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不喜欢陈曦动不动就叹气。
妈妈说过，幸福就是在每一次叹气中溜走的。
“我真没事呀……”话语说到一半停住了，宁然觉得这么干巴巴地跟陈曦说他肯定不会相信的。
人的认知是很难改变的，
不如就假装难过，让陈曦哄一下好了。
再次开了读心术的陈曦保持沉默。
他觉得宁然说的话太对了，人的认知是很难改变的，七代目火影靠嘴遁打败土哥的故事简直就是个笑话。
他现在去跟宁然扯什么，别踏马去哄她了，是她对不起你……有鸟用。
宁然现在看起来就像对哄王文清这件事情已经胸有成竹了模样。
这像什么呢，就像找了个只要吵架就会跟别人到处散播自己坏话的女朋友，而自己还把好哄作为她的优点沾沾自喜。
这种情况其实屡见不鲜对吧。
陈曦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是他有感情洁癖，他对感情太过苛责。
看到宁然听话的咬住了嘴唇，眼睛开始泛起水光，就连下垂而显得无辜的眼角开始泛红，
“可恶，王文清她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听到宁然用委屈的语气喊出了这句话。
当真是西子捧心，我见犹怜啊。
陈曦二话不说抬起了右手，用力地砸了下去。
宁然反应过来想捂住脑袋的时候已经晚了，又痛又温暖的感觉从她的脑袋上传来。
可怜的宁然再次沦为了六花酱。
女孩委屈的瘪起了嘴，“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就算不可怜也轮不到被打吧。
“你委屈的时候不是咬嘴唇，是抿嘴唇。”陈曦脸上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我真服了，你怎么连装难过都不会……这段时间跟吴梦妍待这么久就什么都没学回来？”
“长了一副先天绿茶圣脸，怎么就一点不知道用呢。”
“@#％&＊$……”
陈曦的平安京段位在此刻直登阴阳大允，阴阳怪气的功夫彻底展开，嘴巴向机关枪一样突突个不停。
台阶上，女孩抱着脑袋听陈曦教训。
一句反驳都没有，时不时还若有其事的点点头。
等到陈曦感觉口干舌燥了，差不多完了，他停下了话语。
宁然开始摆摆手，“吴梦妍确实有些小瑕疵，但是她对我还是很真心的。”
感觉陈曦眼神不善，她这次及时地抱头自卫。
“那是怕你不跟她玩了。”陈曦眼睛死死盯着宁然的脑瓜，好像她一放下他就会抬手招呼上去。
“在你来之前就有人做过你现在做的事情……结果就是被她背刺了。”
“人都是会变的。”宁然摇摇头表示不听不听，“吴梦妍不像你可以忍受的孤立。”
陈曦无语，“如果她不可以忍受，那她需要自己去尝试改变。”
宁然笑笑，“她没你那么高的觉悟，现在还只会难过，我帮帮她就好了，很快她就会变好的。”
“伱没必要在我这说她们的好话，我又不在乎她们。”陈曦双手一摊。
“宁然，你太温柔了。”
“你对谁都好就意味着你对谁都漠视。”
曾经陈曦也是一个可怜人，自然有他的可恨之处。
“听起来像你在乎我的样子？”宁然歪歪脑袋，眼睛亮晶晶的。
“想多了，只是看见笨蛋忍不住想张嘴骂两句。”
陈曦挥了挥手，不想再去和宁然交流。
“快去训练吧，要迟到了。”陈曦说完踩着漫长的阶梯向下走去。
宁然跟着陈曦一起往下走去，她清了清嗓子，故意压着嗓子用成熟的声音说道：
“人只有为同代人的完美，为他们的幸福而工作，才能达到完美。”
“如果一个人只为自己劳动，他也许能成为著名的学者，伟大的哲学家，卓越的诗人，然而他永远不能成为完美的、真正伟大的人物。”
看来她在美国上学也没有落下思政课，陈曦笑了笑。
“马克思先生如果还活着，他一定会觉得吾道不孤。”
宁然快步走到了陈曦的面前，轻巧地迈下了台阶，路过陈曦身边时垫脚拍了拍陈曦肩膀。
“我懂你想对我说什么，我都知道的，只有我强大才能有资格帮助别人。”
“我要是遇到点事，就只会抱怨，我肯定也没能力去管别人。”
“你相信我呗，处理这些事情对我来说都不难的。”
“嗯。”
陈曦看着少女快步迈下台阶，夕阳印在她身上，却带不走她身上的朝气，向着天边的黄昏走去。
“快点，真的要迟到了，林嘉念会骂人的。”宁然回头催促到。
她的笑容可人。
原来pua元气小狗是一件如此困难的事情，她是真的做到了牢记使命、不忘初心。
更正，墙头草是陈曦以前对她最大的误解。
普通人认为的背叛，对她来说只是好朋友闹小别扭。
她总是在相信人是可以成长的，因此她毫不吝啬地去帮助别人成长。
……
……
事实证明宁然说的真的没错。
她挺强。
宁然第二天晚自习训练请了假，稍微晚了一节课的时间才到。
之后王文清就像没事人一样和她和好了。
据宁然所说，她就是和王文清一起吃了顿饭，道了歉，并没有提说坏话这件事，只是说这段时间有点忽略她。
王文清很快就被哄好了，两個人声音又开始时不时在陈曦耳边回荡。
真牛逼啊。
相同情况下，陈曦现在还在和周晓峰不尴不尬的相处。
又过了几天，吴梦妍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也好了许多，班上对她的风波也过去了。
没有人再去刻意排挤她，宁然委婉提醒她行为举止应该改变，然后鼓励她可以主动和别人接触一下。
也不再把她单独带出去散步了，而是把她带在女孩子堆里一起玩。
王文清又开心了。
吴梦妍也不哭了。
十一班的气氛又和谐了。
什么都好了。
除了宁然自己。
月考就要到了。
她白天忙学业，课间忙人际，课后忙人际，晚自习忙训练，也许深夜还在忙着补晚自习落下的作业。
精神状态是肉眼可见的不佳。
陈曦非常无奈，他真诚地向七代目火影道歉，希望漩涡鸣人大人可以教一下宁然多重影分身之术。
希望马克思先生在天之灵看得到就多照顾一下他的得意门生。
好吧，都没用的。
陈曦明白事在人为，宁然的做法是不断地寻找自己弱点，逐一战胜，然后变得更加强大。
陈曦相信她经过这次萎靡过后，下次会对多线程事件应付的更加得心趁手。
她会变得更加强大更加了不起。
但是很可惜，陈曦导演稍稍翻开一下剧本，宁然这次事件过后她班级中心人物的形象会更为确定。
因此未来只会有更多的琐事理所当然地找上门。
理所当然……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
看着宁然眼睛下的黑眼圈，看着她上课磕头如捣蒜，看着元气小狗的元气被人一点一点消耗干净。
陈曦有更高一级的办法解决宁然的困境……但他还还在纠结要不要插手。
第四十九章橘大王，你在学校也会有很多朋友吧(求追读!)
陈曦蹲在路边，背上背着小提琴背包，夜晚的寒风将他头发扫乱，让他看起来颇为萧瑟。
学校的路灯散发着淡淡的灯光，比林嘉念从小住的那个小区灯光要好一点。
借着灯光，陈曦看到远处有一只橘色的影子在向自己靠近，它的眼睛散发着绿光。
“走吧。”少女冷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陈曦抬头看向了少女，因此发现她的下颚线很柔顺，皮肤好到找不出一丝瑕疵。
又是一个没用的知识点。
“陈曦同学，你用这个角度看我，真的很猥琐。”
“林嘉念同学，我想问你有没有看过一本轻小说。”
林嘉念小心翼翼地蹲了下来，将手放在膝盖上，侧头平视陈曦。
“很抱歉，没有看过。”
“我还没有说名字。”陈曦托着下巴，无聊地看着那只傻猫离他们越来越近，而林嘉念还没有发现它。
“你向我推荐的能有什么好书，男性向的书籍一般都是充斥着色情和暴力的吧。”
“你这是刻板印象，而且只论色情的话，男性向的小说是远远比不过女性向的小说的。”
“所以我一般只看文学著作。”林嘉念骄傲的仰起头。
“暴露了，你一定是两个都品鉴过才能认可我的结论吧。”
闻言林嘉念不好意思地偏过脸，没有作声。
“伟大的灵魂都是雌雄同体的，而你我的朋友，我相信你足够伟大。”陈曦转头用极为郑重的语气说道。
“所以你就看一下我推荐的这本小说吧。”
林嘉念偏头的时候终于发现了那只橘猫，现在正表情温柔地看着它。
闻言不咸不淡地说道：“多少字啊。”
“不多，十万。”
“我今天晚上就要看吗？”橘猫蹲了下来，坐在了路中央，歪着脑袋看着林嘉念。
说这只猫懒吧，它走了无数步来找林嘉念，说它不懒吧，它最后一步不愿意走。
“是的。”陈曦点点头。
林嘉念站起身，走到路中央弯腰把橘猫抱了起来，用手指轻柔地挠了挠它的下巴。
“你求我我就看。”她抱着猫往前走去。
陈曦站起身追到了少女身边，“我求求你了。”
他真的没骨气。
林嘉念似乎轻笑了一声，肩膀轻微颤抖。
“那我答应你了。”
没过一会她收敛了笑容，再次变得平静，“这只猫我能带回你家里吗？我想它陪我一起。”
“当然可以。”
“不过我家里没有猫砂盆，也没有它喝水的碗。”
少女空灵的嗓音从身边传来，“我家都有，我只是在伱家里看书，晚上它会跟我一起回家的。”
“既然你家里什么都有为什么不把它收养在家里。”
“怕它无聊呗，我白天要上课。”
……
……
林嘉念抱着猫站在陈曦的卧室门前，她将束了一天的马尾披散了下来，看起来有些温婉。
可是她的话语却和她天使般的面容不相匹配，一刀一刀都能扎在人心尖上。
“直接这样进去吗，你要不先进去检查一下吧，感觉你的房间会放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
陈曦故作不懂地反问道：“你说的见不得人的东西是指什么？”
林嘉念穿着拖鞋的脚已经放在了陈曦的脚面上，意思就是在多嘴一句她就要动脚了。
陈曦突然想到了什么。
卧槽，别说，还真踏马有。
他对着林嘉念尴尬地说道，“你在这先等我一下。”
说完他打开房门跑了进去。
留下少女若有所思地站在卧室门口，手上无意识地薅着猫咪的毛发……
陈曦跑到书桌前，
将桌上的日记本合拢，锁进抽屉里，这玩意是绝对不能给林嘉念瞧见的。
但是，
这回是有八张嘴都说不清了。
再走到房门前，陈曦打开门，果然看到少女露出狭促的笑意。
林嘉念拍了拍陈曦肩膀，用一副我懂我懂的姿态与陈曦擦肩而过。
然后很自然地坐到书桌前陈曦的懒人椅上。
陈曦只能去客厅里搬一个小板凳坐在书桌的侧面。
陈曦从书桌上方的书架上拿出一本书，递给林嘉念。
林嘉念惊讶地看着封皮，一字一句地念出了书的名字。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一定有问题？”
“别这样，很尴尬的，它只是书名……”
“没事，我懂。”林嘉念伸手拍了拍陈曦的肩膀，安抚这只躁动的恶犬。
陈曦给她看的是第二卷，因此把第一卷重要的细节给林嘉念讲了一下，以防止她看不明白。
少女点了点头，示意这些对她来说都只是小case。
她的腿上放了一只懒猫，纤细的手指在书页间翻动，偶尔看到陈曦留下的笔迹还会时不时轻笑几声，这让一旁在写作业的陈曦感觉很羞耻。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着，陈曦觉得林嘉念身边好像有什么领域一样，待在她身边脑袋都会清明很多，以前想不明白的题现在一眼就能得出思路。
良久，少女合上了书。
活动了一下她僵硬的肩膀，双手交叉立在桌面上，
“我看完了。”
“说吧，陈曦同学，你的困难是什么？”
陈曦疑惑地抬起头，他从来没有和林嘉念说自己有困难。
“为什么觉得我给你看小说是在寻求你的帮助。”
“从今天晚上开始，你的脸上就挂着一副快来帮帮我的表情啊。”少女的声音很好听，有种一种在嘲笑和宠溺之间反复横跳的二象性。
视线里的少女换了一個姿势。
手托着脸颊玩味地打量着他，
另一只手则是在玩弄她散下来的长发。
“不对，我的脸上挂的一定是林嘉念快来帮帮我的表情，别人是看不出来的。”陈曦正色道。
“嗯，也对。”林嘉念嘴角扬起。
然后陈曦也不墨迹，直接说出来他的疑惑。
“你说我像这里面的男主一样，不愿意接受一个单纯可怜自己的女生做朋友，有错吗？”
林嘉念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翻看了一下书的封面，发现自己看的是第二卷，于是她说道：
“很明显，这个男主误会了吧，这个叫结衣的女生并不是可怜他，其实是喜欢他？”
“……你怎么看出来的。”
林嘉念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有脑子啊，不然后面剧情怎么进行下去。”
“……”你这样的人看书一定很没意思。
“不过里面有些话说的还是蛮有意思的，什么谎言是温柔的，所以温柔是谎言。”
“挺病态。”林嘉念像看到什么乐子一样笑了起来，“我还挺喜欢的。”
然后她收敛了笑容，“果然是你这样的家伙看的书。”
虽然他对朋友的要求过于病态，但是也让林嘉念不由自主地觉得很开心。
林嘉念想伸手摸一摸这个家伙的脑瓜，又觉得太亲密了不好意思，于是抄起书砸了上去。
“说吧，是哪个女孩子喜欢上你了，让你这么苦恼。”
“不，我很确定宁然不喜欢我。”上次在教学楼前确定的……陈曦看向少女腿上的猫，橘大王也参与了那次事件。
“所以宁然只是在可怜我。”陈曦叹了一声，她接近自己的目的就像她现在正在安慰吴梦妍一样。
“原来你说的是宁然。”林嘉念露出看傻瓜一样的眼神看着陈曦，“都快一周了，你们两之间的事怎么还没解决啊。”
“啊？”陈曦露出了傻狍子一样清澈而愚蠢的目光，不知道林嘉念在说什么。
林嘉念托着腮，脸颊上的软肉堆在了她的手心，让陈曦有种冒死一戳的想法。
她似乎有厌蠢症，因此有些有气无力，“你还记得上个周三，海选那一天，宁然在家里小小难过了一下吗？”
“记得，后来不是被你哄好了。”
“你以为她为什么难过。”
“难道不是我们两自顾自说话，冷落她了嘛……”
林嘉念摇摇头，“是你惹她不开心了，不要带上我。”
林嘉念沉默半晌，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说道：
“她和我说的是，陈曦不管怎么样都不愿意和她做朋友。”
“每次对她和对林嘉念的态度都十分不一样，让她很有落差感。”
林嘉念叫出自己名字的样子很有喜感，陈曦却笑不出来。
“……”
“她说很羡慕陈曦，有林嘉念这样一个好朋友改变了她。”
“不过，我不这么认为。”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看的是我。”
“所以我认为她羡慕的是我，有陈曦这样一个满眼都是自己的朋友。”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认可你，但是你应该自己去跟她交流，总之肯定不是什么可怜之类的感情。”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橘大王开始躁动不安的活动身体，陈曦则是如若无人的陷入了沉思。
久久无言。
林嘉念抱起来腿上的橘大王，小声地抱怨到，“真是的，你们两个人的事我想让你们自己解决的。”
“长这么大学不会沟通嘛。”
橘猫被少女举到了脸前，她的表情很认真，对橘猫说道。
“你在学校也会有很多朋友吧，所以我才不会把你关在家里。”
她的大拇指在橘大王柔软的皮毛上揉了揉，没忍住笑了出来。
“但是你要知道你是一只猫哦，所以要和猫猫交朋友，可别交什么狐朋狗友。”
“喵。”
“嗯嗯我知道的，反正主人就只有我一个对吧。”
沉默很久的陈曦在此时反驳道：“我也喂过它很久，是它半个dad。”
橘大王被举到半空中感觉不舒服，又“喵”了一声，左看看右看看，似乎不知道要选谁。
林嘉念冷哼一声，将猫咪抱回了怀里。
“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她也没要陈曦同意，起身就往房门外走去，走了不过几米，她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明天把你的轻小说整套都交给我。”
似乎是怕陈曦误会，她补充到。
“只看一卷的感觉让我很难受。”
第五十章过往与愿望
问宁然是不可能去问的，她愿不愿意说是一码事，再就是宁然现在已经快忙昏头了，陈曦不打算再去给她添负担了。
他有别的办法去了解宁然——统子，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行了，就让他来康康，宁然到底是什么成分。
【治愈值-300】
【获得物品水晶球】
在使用水晶球的一瞬间，陈曦的意识来到了一个夕阳遍地的下午。
身旁是高大的护栏，护栏里是宽大的操场，红旗在主席台上飘扬，巨大的教学楼像一头沉眠的巨兽，时不时发出一些细小的声响。
这就是宁然人生的某个转折点，而自己的意识正在这个时间点的宁然身上。
陈曦根据自己目前视角的判断，宁然现在不超过八岁。
身旁这个则建筑是阳城市区里一所有名的小学。
没等陈曦细细分析，他发现这具身体已经开始迈起了小短腿，哒哒哒地往回跑去，目标是前方两个正在互相扯头发的小学生。
看到这两個小学生的瞬间，相应的信息涌上陈曦的脑海。
她们是宁然的朋友，算了，陈曦还是叫她们玩伴。
宁然在小学时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孩，身旁的玩伴也是活泼好动的。
这两个女孩不仅是邻居，家里的父母也互相认识，所以自然而然她们的关系很好。
宁然也喜欢和她们玩。
但是这两个女孩在和宁然一起玩耍的时候，经常会拿宁然取笑，比如给她取了一个“小面包”的外号。
小宁然很抗拒这个外号，让这两个女生不要这么叫她。
但是听后反而喊得更为起劲，一直到把宁然急哭了，她们觉得很快乐，于是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陈曦不知道这算不算霸凌，小孩子应该是没有这个概念的。
但令陈曦觉得可怕的是，宁然才八岁没到——就知道自己在外面哭完了再进家门……
但是难过只是一时的，第二天一见面什么烦恼就会消失了，小学生的友谊就是这样嘛，经常相互伤害又在下一秒随时重建的过程。
在这个伤害的过程中，她们会不断认识这个世界的。
宁然的两个玩伴之间也是这样，她们没有再伤害宁然，而是互相伤害了起来。
这一切就发生在宁然的眼前。
宁然不知道她们吵架的原因，只是她在路上回家看到了，她像火花骑士一样哒哒哒地跑了过去。
“你们不要再打了！”
作为快成年的陈曦，此时差点没绷住。
不过两个女孩真的就没再打了，她们互相松开了对方。
陈曦发现她们战斗力还挺强的，两个女孩子都打破相了，甚至流血了，这种攻击力，在学校里一定是孩子王吧。
看着自己的“战果”。
对方脸上被抓破的扣子，留下了暗红色的血液，两个小学生的表情都颇为恐惧。
宁然从自己背包里拿出了纸巾，拿出了创口贴递给了她们两……
周围的景象在此时变得模糊，化作无数光影消散而去，陈曦的周围一片漆黑，身体重新获得了他的掌控，他抬起手，这个手很小，是宁然的手。
让陈曦不由得响起了海选通过那天她与自己开心地击掌。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曦听到了一个成年女人的声音，忽远忽近，远的时候听起来像是婴儿的啼哭，近时听起来如同炸响的雷鸣。
“还说不是你打的？”
“她们一个人这么说就算了，两个人都这么说能是假的吗？”
一个女人的脸出现在视线中，陈曦的灵魂可以看得出，这个女人的脸上充斥着市井气息。
吵架起来最为凶狠。
宁然看不出来女人脸上的市井气味，只能看出来她真的好凶。
她呆呆地靠在墙上，一句话都不敢说。
一个看起来儒雅随和的女人赔笑着，将宁然面前凶恶的罗刹拉开，
“李娜妈妈，有什么事你等宁然妈妈来了再说。”
宁然靠在墙上，陈曦感觉到这个小小的身体在颤抖。
陈曦遇到的宁然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宁然，元气满满，对于烦恼不断的青少年群体她手拿把掐，谁都别想在她面前难过。
但是现在这是一个孩童时期的宁然，在背书包都费劲的年纪，因为热心帮助了别人，她背上一口天大的黑锅。
“你吼你妈呢？给我超级加倍了？”
陈曦看到一个女人气势汹汹地闯入了视线。
是宁然妈妈，她护住了宁然，将小女孩从墙角上拽进了怀里。
被妈妈保护在怀里，陈曦感受到这具小小身体终于哭了出来。
女孩子的哭声萦绕在耳畔，同时陈曦也知道了宁然哭泣的原因——
因为又给妈妈添麻烦了。
卧槽，宁然，我也要掉小珍珠了啊！
泪水模糊的视线里，宁然的妈妈迎向了一旁暴怒，尴尬，生气的三个女人。
因为小宁然在哭，这四个人争吵的声音陈曦听不真切，只能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宁然妈妈顶天立地，1v3，舌战群儒。
骂的三个人哑口无言，
“我女儿这么小的个子一个人打两个人？”
“什么事你冲我来，吼我女儿几个本事。”
“你这个老师就在旁边看着？我女儿要是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她们会闹你以为我不会？”
没有技巧，全是实力。
最终宁然妈妈用一句话绝杀了在场的所有人。
“你们小孩哪来的创口贴？给我看看，上面是不是印了一个小狗的标志？”
时空再次再次轮换。
陈曦看到宁然被她妈妈牵着回了家。
只有妈妈手掌的温度，让小宁然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是温暖的，她的爱像太阳一样驱散阴寒，包容一切。
“然然，还难过吗？”
小宁然摇了摇头。
宁然妈妈摸了摸女孩子的头，“你还记得妈妈给你讲的农夫与蛇的故事吧。”
小宁然点了点头。
“做好人就是这样的，有时不仅没有好报，甚至还会换来别人的恶意……这都是很常见的事情，伱不知道被你帮助的人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的皮囊下隐藏的是也许是一条蛇。”
宁然还小，她听不懂妈妈的话，人就是人，里面怎么会有一条蛇呢？
“不过呀，不要害怕，也不要失望哦。”
宁然被妈妈抱住，她温暖的嗓音萦绕在耳边，
“妈妈相信你是个好孩子，再有机会下次还是会去帮助别人……”
“妈妈也支持你。”
“但是呀，我希望你要学会做一个，聪明的好人。”
到这，一切就结束了。
陈曦体验完了宁然人生中的一个转折点，沉浸式体验的后坐力很大，陈曦一直缓不过神来。
他以为会是像自己一样，一年前，或者两年前发生的事情，以为是她在美国时发生的事。
没想到居然是她这么小时候的经历的。
他叹了一口气，还不够，还不够，还差了一点，这个故事实在是太遥远了……
于是没有时间替水晶球的破碎而悲伤，陈曦接着祸害了下一个物品，魔镜。
【治愈值-200】
【获得物品魔镜】
“使用。”
“目标人物，宁然，检测中……”
【宁然】
【年龄：16】
【身高：162cm】
【体重：45kg】
【欲望：做一个让世界阳光灿烂的女孩子】
【同时，不要忘记给妈妈洗碗】
原来宁然也是个中二病？！
魔镜的声音继续响起。
“检测到当前人物还有自己都没认识到的潜在欲望……是否补充。”
“补充。”
“这是另外的价钱。”
“……”
“夺少？”
“50。”
陈曦大手一挥，爆出了自己最后一块小金币。
“检测出潜在欲望，如下。”
【潜在欲望：有些时候，我也想要一个不会背叛我，会认真保护我的真心朋友】
【……】
【妈妈，要是我没那么聪明就好了】
陈曦深吸了一口气。
好了，宁然。
做为一个阳光女孩你已经得到了我的认可，你的第一个愿望就自己去努力吧。
说不定你最后可以获得不可意思的能力呢——闭上眼睛，合拢双手祈祷，天空就会为你放晴。
哈哈。
至于你的第二个愿望，就让我来帮你完成。
第五十一章杀到世间无人敢称尊
陈曦已经成功把自己说服，决定插手宁然的事了。
那么首先要明确清楚宁然的困境是什么。
宁然的困境本质上其实是事情太多，她要兼顾学习与训练，要陪伴王文清，要帮助吴梦妍成长，要暗防来自刘欣怡的明枪暗箭。
任何一件事拎出来宁然都能做好，但是堆在一起就太令人头疼脑胀了，陈曦觉得宁然能完成到这个程度已经颇为了不起了。
她是真不会多重影分身。
所以帮助宁然很简单，把她骂一顿就好，在她耳边叽叽歪歪，狗东西别给自己找麻烦了，好好学习啊狗东西。
那王文清都说你坏话了你和她做朋友干嘛，那吴梦妍都茶晕头了你管她干嘛，马上要月考了，你不学习打算回家种田？
如果宁然信念不够坚定的话，陈曦可能真的会这么做。
但是宁然信念足够坚定，做事的出发点也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她指定没错，只有能不能做好的问题。
陈曦都偷偷把她当朋友了，肯定要尊重她啊，不然和封建时代的家长们有什么区别。
所以首先，陈曦决定插手的方式不会让宁然的努力付诸东流。
那还是有点困难的，他又不能帮助宁然学习、训练，不能帮她安慰吴梦妍，更不能擅自告诉王文清上次说坏话其实被宁然听到了。
听起来好像基本是废了。
但是思维再次转变一下，将宁然如今面对的困境视为宁然所处的环境。
听过弱者在抱怨，强者已经适应这句话对吧。
宁然在适应环境的过程，也在将环境改变向她希望的走向，这就像生物必修三里学的生物与环境之间的共同进化一样。
这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
陈曦不能帮助宁然适应。
但他有更高一级的办法，他要像拥有黑科技的人类一样，破坏和保护自然都只在自己一念之间。
用最暴力的方式，把班上的环境变成陈曦想要的形状。
“王文清，劳资真后悔上次帮你和宁然说话。”
星期四，趁着元气小狗跑出去上厕所的时间，陈曦怒气冲冲地坐到了宁然的位置上。
“怎么了？”王文清皱着眉头转身。
“你不是叫我跟她说花时间陪你吗？”陈曦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跟她说了半天，废了好大精力就算了，结果她倒好，陪你去吃饭聊天，一节课晚自习不来训练了。”
“当初是她拉我去参加校庆的，她自己不去训练了是什么意思啊？”
王文清脾气是一点就着，“她不就一节晚自习没去吗，你至于这样嘛？”
“难道她来练那么一节晚自习，你们的节目就能取得质一般的飞跃？”
陈曦毫不相让，眉飞色舞地说道，“我更生气的就是她训练的效果也不好啊，根本没精神，注意力也不集中。”
“嗓子永远是又哑又挤，光是练声就要好久。”陈曦叹了口气，“唱歌一点实力都没有，我早知道就不该答应帮她伴奏。”
陈曦一句接一句，像个怨妇一样，要把满腹的怨气统统发泄出来，
王文清整个脸都挤成了一团，表情有些嫌恶，
“好歹你们海选都通过了，她肯定不像你说的那么不堪吧。”
陈曦思索了一下说道，“可能她当时比较认真？”
紧接着他又抱怨到：“那她做事也太三分钟热度了吧，我是被强她拖去伴奏的，本来我都不愿意去。”
“结果倒好，我都没有懒惰，她怎么好意思的懒啊，还直接一节晚自习不去……”
王文清挥手打断了陈曦埋怨的话语，
“她不是懒，是来哄我了。”
“现在我们和好了，她肯定不会再这样了。”
王文清皱着眉头劝解道：
“就算伱对她不满，海选都通过了，木已成舟，你应该跟她好好沟通，这样你们才能成为一个好团队。”
“你现在这跟我抱怨有什么用。”
陈曦撇嘴，对于她的话嗤之以鼻，“我生气啊，她的态度、能力都不好，我凭啥要惯着她？”
“你这么说话太过分了，宁然平常对你不好吗，她经常给你带早餐吃，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王文清义愤填膺地说道。
陈曦似乎有些不占理了，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最终强词夺理地开口说道，
“反正我现在看她就来气，根本没法好好说话。”
“要沟通你帮我去沟通吧。”
王文清有些为难，她不愿意做这個坏人去压迫宁然。
“我又没参加校庆训练，不知道具体情况，我怎么好帮你说话啊。”
陈曦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了，思考半天后提议道，“要不这样，你别提训练效果不好的事，你就问她最近是不是熬夜玩手机，或者很忙。”
“然后劝她把精力花在正事上，可以吗？”
“就当还我上次的人情了。”
见此王文清只能抿起嘴唇，“我试试吧……可能，她在我也身上花了很多精力。”
陈曦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
陡然发现他被王文清抓住了，陈曦回头看去，这个女生的表情有些挣扎，她颤抖着开口说道：“你下次，不要再说宁然坏话了……她真的，对你很好。”
“嗯。”陈曦点了点头，挣脱她的手往自己座位上走去。
你既然知道这样不好，当初为什么要做呢？
陈曦的背影似乎散发着如有实质的阴郁的气息，像是撒旦复生要来毁灭世界了。
这就是他的办法。
恶人还需恶人磨，陈曦的做法就是要在他们最擅长的领域狠狠地击败他们。
一个个都喜欢当坏人是吧？那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坏人。
控制不住抱怨自己的朋友？让我来教你什么叫抱怨，什么叫狼心狗肺。
吴梦妍喜欢茶？我踏马要把你茶到看到我就嫌，我往宁然旁边一坐，你闻着茶味就得退让三尺。
还有你刘欣怡，喜欢排挤，喜欢挑拨，喜欢阴阳怪气是吧？我开个翻译器啥也不做到处听你小话，我就不信没有人在背后吐槽你的，凭我满级大阴阳师的功夫来挑拨你的人际关系，一定能让你也忙得焦头烂额，再也没时间来恶心宁然了。
反正，我就要踏马冲冲冲，杀杀杀，越级挑战，横击仙帝，在恶人的道路上杀的世间无人敢称尊。
因为我陈曦，
就喜欢当追梦格林。
你们这些杂碎跟我比差太多了。
没心情像宁然那样温水煮青蛙式地感化你们，我要把你们都入了，把你们腿打断才知道宁然在扶着你们。
喜欢互相伤害那就和我来，我朋友真不多，哪个都不要去动。
中二病的陈曦在此刻彻底颠了。
第五十二章这里是十一班
“这里是十一班，给我出去。”
刚和王文清争执完的陈曦，屁股都没有落座，就听到教室前门口传来剧烈的争吵声。
宁然的怒斥在其中尤为清晰，陈曦的动作僵在半空中。
王文清的反应很快，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再次像小火箭一样冲了出去。
——
五分钟前，两男两女气势汹汹的来到了十一班的门口，其中一个男生高高壮壮，一个男生看起来比较文静，带了一副眼镜。
吴梦妍则是怯生生地跟在他们身后，
他们随手抓了十一班一个男生，叫他帮忙把刘欣怡叫出来。
这个男生也没有多想，就喊了刘欣怡一声。
于是刘欣怡这个同样戴眼镜，微胖的女生，毫无防备地来到了门口，看着站在他们四人后面的吴梦妍时，她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但是已经太迟了。
“你就是刘欣怡对吧，我问你，你在表白墙上发的那個作文什么意思？”开口的是四人中的一个女生，叫杨若薇。
刘欣怡深吸一口气，即使他们人多，自己也是绝对不能怂的，不然会被别人按着脑袋骂，于是她开口说道：
“就那么个意思啊，我写的不够清楚吗？”
“不是，姐们，你怎么理直气壮的啊。”杨若薇嗤笑一声，“诽谤同学对你来说是一件很骄傲的事情吗？”
刘欣怡冷哼一声，“怎么能说诽谤呢，我写的都是事实。”
“狗屁事实，心脏所以看什么都是脏的，大家明人不说暗话好吧，谁不知道你是为了你那个男神排挤梦妍？”
“梦妍都跟你说过了和他只是朋友……你跟他还什么都不是吧，就这还要为了点虚无缥缈的感情伤害同学？”
杨若薇话说着说着离刘欣怡越来越近，她出言淡淡地质问道：
“你还是个人吗？”
掌声响起，
刘欣怡冷笑一声，自己鼓起了掌。
“真牛逼。”
“首先，我在表白墙上发的不够清楚吗，我都说了我的行为跟那个男生没有关系。说了只是单纯被吴梦妍恶心到了，你可以不要再拿这个说事吗？”
“其次，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身上也是带着跟吴梦妍一模一样的茶味哈！”
“还他们只是朋友。”刘欣怡特意强调只是朋友这四个字。
“伱把这话说出去看看好不好笑，这不就是妥妥绿茶的标准发言？”
身后一个高高壮壮的男生再也忍不下去了，怒声道：“你这个女生怎么死性不改！”
“你们干嘛的！”
一声怒斥传来，是一位娇小的女孩从门口挤了进来，她瞪了这个男生一眼，暗暗将刘欣怡护在了身后。
“来找刘欣怡说点事。”杨若薇回头将这个男生拉住，示意他别说话，然后直面宁然。
“怎么，你是谁，刘欣怡好朋友？确定是要管这个事吗？”
一瞬间宁然就明白这些人是来干嘛的了，元气小狗的脸上没了一丝笑意，她的眼睛若有若无地落在躲在后面的吴梦妍身上。
“出去。”宁然回应的话语很简单，就两个字。
身材娇小的女孩直面这四个男男女女，势单力薄，但她丝毫不示弱。
人群后面的吴梦妍扯了扯杨若薇的衣袖，却让杨若薇以为她是害怕了，因此更为心疼，更加坚定了为闺蜜找场子的想法。
她继续假装和声和气地说道：“姐妹，我只是来这里和刘欣怡说点事……”
“我不管你说什么事，不要在我们班上吵，打扰我们同学了，赶紧出去。”宁然皱着眉头，她的依旧声音清脆，却很有力度。
杨若薇皱起眉头，语气开始不善：“你是班长？我们就来找她说一点事，很快就走好吗。”
四人和宁然的争吵已经吸引了班上大部分同学的注意，大家都停下手中地工作看了过来。
宁然也逐渐失去了耐心，她下定决心要把这堆人凶走，“你们真的很烦啊，我说了。”
宁然怒斥出声，那一刻班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了过来，刹那间十一班安静地闻针可落。
“这里是十一班，给我出去！”
杨若薇被吼的瞬间也是怔了一下，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看着这么多人盯着她，自觉丢了面子，随即她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我跟你好好说话，你给我吼什么？”
“装什么东西啊，你们十一班真是蛇鼠一窝，合起伙来欺负人！”
她的话气变得激动，
“怪不得你们班……”
她下一句话即将跟着脱口而出，一个女孩子从班级里冲了过来，一把将杨若薇从宁然面前推开。
王文清没有用很大的力，杨若薇噔噔噔后腿了几步，被身后高高壮壮的男生接住了。
他一时间怒目圆睁，他们男生过来不是负责吵架的，就是怕这些人吵不过就动手。
于是另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伸手就要去推王文清。
却被一个个子更高的男生冲过来给抱住了，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一边说话一边把自己往墙上推，
“兄弟兄弟，我们好好说话，别动手哈。”
“搞什么啊，不是你们先动的手吗？”眼镜男被陈曦抱着往墙上靠去，最终被陈曦死死地抵着墙上。
废话，我不拉你我难道拉王文清吗？陈曦依旧乐呵呵地笑着，“没事没事，好好说，咱们好好说。”
刚刚下完黑手的王文清一点害怕都没有，暴躁的脾气全面展开，刚刚她就在陈曦那里憋了一肚子火。
于是她蹬了一眼躲后面的吴梦妍，
“吴梦妍，吵不过就会摇人？”
“我看你是真不想在班上混下去了啊。”
躲在身后的吴梦妍张张嘴正要说话，却被杨若薇抢先一步开口。
“别欺负她，我说了，是我们自己要来的。”
“就是看不惯你们十一班这种排挤同学的风气，现在看来吴梦妍跟我说的时候还是保守了，你们这完全就是校园霸凌。”
“哟哟哟，是你们自己要来的。”刘欣怡看着两个人帮自己说话，胆子也大了起来。
“是不是她在你们面前哭鼻子哭得太伤心了，让你们心疼了啊？”
“笑死了，四个傻狗，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王文清回头朝刘欣怡吼道，
“你又在给我狗叫什么！”
看到刘欣怡还在阴阳怪气拱火，王文清彻底红眼了，她又不是来帮刘欣怡说话的，明明这两个人她都很讨厌！
“她们会摇人你不会摇人？别人都带人骑你脸上来了，你就会在这打嘴仗？！你不是认识的人很多吗，都给我叫过来啊！”
刘欣怡被王文清开炮的瞬间也有些发懵，紧接着她吼了回去，
“摇，我他妈现在就摇，我把我初中的同学全摇过来。”
“来来来，你们谁不摇我看不起谁，我就在这等着，你们就他妈在十一班班门口给我——狠狠地打！”
在比嗓门大的这个游戏里，王文清获得了胜利，暂时夺得了场面的话语权。
话语落下，双方呆住了都没有再开口。
于是王文清毫不犹豫地开麦挨个喷。
“两个臭傻逼。”
“要读书就读，读不了就拉倒，为了个男人，那么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天天在这跟我勾心斗角，班上吵，表白墙上吵，让整个学校看我们班笑话就算了。”
“现在居然敢还叫人来，怎么着，人多力量大？”
“打又不敢打，看得我急死了，四个人往门口一站，推推搡搡娘们唧唧的，是想给我们看门吗？”
说完她又伸手去指着来者不善的两男两女，
“你们敢不敢告诉我你们哪个班的啊，找事就算了，好歹给我去走廊上吵吧，就四个人居然敢在班里面给我吵，真不把我们班五十六个人放在眼里啊？”
“赶紧给我收拾一下麻溜滚出去，多找点人再过来！”
在场的所有人被她骂了一个遍。
被王文清保护住的宁然开始默不作声，她从小到大都不太会吵架，看着王文清和陈曦一个帮自己动嘴，一个帮自己动手。
差点在气氛正热的时候掉小珍珠了。
不行，宁然摇了摇头，不能给他们两丢面子。
陈曦则是目瞪口呆了。
他将眼镜男单手锁在墙上，痴傻地看着清姐大显神威，爆杀四方。
“你说这叫好好说话吗……”听到被按住的眼镜哥喃喃道。
陈曦也觉得刚刚清姐吵架可能是有点让着自己了，这个一喷五，左右开弓的实力，陈曦上一个见到的还是宁然妈妈。
高高壮壮的健身哥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就要推王文清，就算帮杨若薇报仇了。
半途被一只手拦了下来，抓住了手腕。
“哥们，我说了，好好说话别动手。”陈曦不笑了，声音彻底冷了下来。
你们这边的女生都要问候我祖宗了，这叫什么好好说话？
“我去尼玛的。”健身哥的脾气就很暴躁了，想一把甩开陈曦的手，
但是谁知这个男生的力气很大，他一手锁人的同时，自己还甩不开他，只能被他牢牢钳制住手腕动弹不得。
“明明就是你们在打架好吗，还一直叫我们不要动手。”对面四人里一直没说话的女生开口了。
伸手就去把陈曦手腕推开。
“怎么个事。”
危机时刻，周晓峰赶了来过来，同时将健身哥和王文清隔开。
陈曦也就松开了手，这女的挠人怪疼的。
“不是我说，就你们这，两个人被一个人像小鸡仔一样摁住，我们要是打架你们四个不得被我们按在地上摩擦啊。”
“笑死爷了。”
“真是有意思哈，我们班居然沦落到让一个转学半学期的女生喊出来这里是十一班？”
沈峻安不知从哪蹿了出来，大大咧咧地说道。
“这句话这么帅，怎么都着应该让给我来喊啊。”
至此，
娇小的宁然身前站了四个人，像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将宁然牢牢护了起来。
他们四个人都不想管这两个女生的事，但是他们不能让宁然挨欺负了，而且她说的对，这里是十一班。
班级里越来越多的同学站起了身，似乎都要参与过来。
战争一线的陈曦看着十一班万众一心的模样，不由得再次感慨宁然的神奇。
不过，
就该是这样，她宁然这么好，这能让人拿枪指着？
第五十三章以后不许给别人画狗狗
这场闹剧由燕子的到来将一切画上句号。
别班的同学已经被他们的班主任挨个领回去了。
“咚。”
一声闷响从讲台上传来，燕子一掌砸在了讲台上，空心的讲台颤抖着发出回响。
十一班所有同学老老实实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燕子训话的场景在十一班出现过很多次，每次大家都是头一低，双眼一闭，她说她的，我发我的呆。
但是这次不一样，没人再敢摆出吊儿郎当的样子了，看得出来，燕子这次是真的气坏了。
“刚刚动手了的男生，都给我站起来。”
燕子严厉的声音在班级响起。
班上瞬时由安静变得更安静，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到刚刚站在前门的三个男生身上。
周晓峰和沈峻安磨蹭了一下，最终还是乖乖站了起来。
陈曦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哥几个都那么听话的站起来了，他也就老实了一次，跟着他们站了起来。
以前这种事，什么作业没写的，什么没去跑操的，都给我站起来……陈曦是死皮赖脸不会站的。
陈曦叹了口气，他也发现自己现在是真的脸皮薄了。
教室里三个男生站起来的方位正好像个三角形，都低着头，安静地等着燕子的发落。
班主任燕子的目光在这三個人身上挨个扫了一遍，在陈曦身上多停了一会。
最后淡淡指挥道：“沈峻安，去把门关上。”
“哦。”
沈峻安闷闷地应了一声，跑到前门去把门关上了。
“陈曦，你给我把后门关上。”
“哦。”
陈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燕子教育人还要关起门来教育？
咋的，班丑不能外扬啊……
二人老老实实回到座位上后。
燕子终于开口，用严厉的语气批评道。
“我发现我们班上的男生果然是真没血性啊。别人都来我们班上找事情了，怎么就这三个人敢站出来？其他人呢？你们男子汉的气概呢？”
“都喜欢当怂包吗！”
陈曦惊愕地抬起头，这不对劲啊。
是批评了没错，但是为啥批评地是坐着的人？
不是，我都准备要抄守则，写检讨一条龙了。
站起来是让我听你夸咱们男子汉大丈夫有气概的？
“万志强，你作为班长，这种事你都不管的吗？”燕子生气地指着她挑选出来的班长。
班长坐在座位上，对此尴尬地一言不发。
“你身为班长，你应该要有担当啊，让别的班的人冲上门找事情，这就是把我脸丢地上让别人踩你知道吗。”
燕子拿着她挑出的班长开刀，然后怒喷班上每一个没有集体荣誉感的同学。
一喷就是许久。
“我再跟你们强调一遍，以后下课，不要给我去别的乱蹿门。”
“至于那些蹿到我们班的同学，不管是来探亲访友还是来干嘛的，只要不是我们班的同学，全部给我轰出去，明白了吗？”
说完这个，她又开始骂起来这件事情的源头——班上勾心斗角的女孩子们。
她还是很照顾两个女孩的颜面，骂的不是很难听。
看起来也不是像特别针对她们两个，指定的目标是所有班上没有把心思花在学习上的女孩子们。
而一开始被叫起来站着的三个男生，反而被她晾到了一边。
陈曦在听她骂到女孩子的时候就没有去听了，很明显燕子没打算深究他们哥仨的毛病。
因此该害怕的是刘欣怡和吴梦妍了，陈曦扫过去，发现这两人果然低下头身子打颤。
陈曦在扫视时，余光不小心扫到坐在他旁边的宁王二人，陈曦看过去差点气歪了鼻子。
宁然正在给王文清捏肩捶背，一副展示忠诚的模样，王文清则是露出了一副皇帝般享受的表情。
还不断指挥宁然手法和力度的问题。
卧槽，不跟着站起来就算了，你们还享受上了！
陈曦心里瞬时极度不平衡，燕子绝对是偏心女孩子。
这两个人一个惨案开瓶器，一个意大利炮，都不管。
就让俺们三个打手站起来罚站啊？
感受到陈曦终于愿意施舍自己目光，宁然转头看了过去。
女孩的眼睛满满充斥着崇拜的神色，像是有无数只萤火虫在它眼睛飞舞，一闪一闪的。
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混蛋！
陈曦这一刻无比痛恨自己，明明到现在他已经站了半节课了。
就因为宁然一个崇拜的目光，他居然觉得值……值了？
【治愈值+20】
OK，值了，陈曦不挣扎了。
爆治愈值了晓得不，才不是因为她崇拜的目光呢！！
“你们三个。”
讲台上的燕子似乎骂累了，终于记得处理站起来的三个人了。
“事情出发点挺好，但是动手就不对了，下次要注意明白吗？”
下次要注意啊……这可真是太有威慑力的话语了。
陈曦大概也是看出燕子的态度是什么了，如果燕子不是老师的话，她说不定会给他们哥三一人一个大拇哥。
但是沈峻安真的是个直脑袋，“我们根本没打架。”
“陈曦也就是跟那两个男生抱了一下而已。”
“怎么着，伱是我要夸你们和别的班男同学和谐有爱吗？”燕子笑着说道。
“我一没让你们检讨，二没叫你们家长，只是让你们站了半节课而已，差不多行了。”燕子对沈峻安翻了个白眼。
“坐下吧。”说完燕子不再去理会气呼呼的沈峻安。
“下面半节课其他人自习，刘欣怡，吴梦妍，你们两来我办公室。”
说完燕子带着两个犯事的女生离开了班上。
陈曦朝远去的班主任竖了一个大拇哥。
大快人心。
燕子你总算做了一件好事，一定要给我私下里狠狠调教她们两个啊！
一个小纸条在此时划过彩虹一般的抛物线精准落到陈曦的桌上，弹了一下后停在了桌子中央。
陈曦不抬头都能知道是谁丢的。
他不经意地将纸条缓缓展开，看清了上面的字迹。
“谢谢你大英雄。”
后面还是画了一个帕恰狗——闪着星星眼的帕恰狗。
陈曦冷哼一声，每次传纸条都要搞这么可爱，真让人无语。
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一句话。
“以后这个狗狗你只能给我画。”
“这是我作为你朋友的特权。”
陈曦准备把纸揉成一团丢回去，想了想，他又将纸条重新展开，在上面画了一个龇牙咧嘴的小鳄鱼后，再丢了回去。
他的技术不好。
不能像宁然丢的那么精准，最终这个纸条滚落到了宁然的脚边。
宁然耐心地弯腰拣了起来。
激动地打开陈曦给她传的第一张小纸条。
入眼的就是陈曦画的小鳄鱼，
宁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鳄鱼怎么又丑……
又可爱啊。
然后宁然看到了陈曦的字迹。
她不可置信地读了一遍之后，又读了一遍，然后再读了一遍……
确认自己没看错之后，宁然将纸条悄无声息地揣进口袋里。
女孩子转过头，陈曦也面无表情地看向她，
在他的视线里，宁然缓缓露出了一个无敌灿烂的笑容。
女孩用唇形无声地比划道：
好呀。
第五十四章月考
星期五月考如约而至。
陈曦的考场好巧不巧的分到了高二二十三班，就是林嘉念的教室。
虽然林嘉念并不在这里考试，但因为想到了林嘉念在这里学习，陈曦还是对这间教室多了一些认同感。
感觉就像在自己班上考试一样安心呢。
不过这一切随着陈曦进入班级时看到右边墙上挂了一副海报时终结了。
这张海报记录全国各所高校的录取分数线，从高到低，清北复交南浙中，北师北理北航空，人大武大科华中……
上面的高校各个大名鼎鼎，最差都是一个一本，录取分数线正好是陈曦引以为傲的540！
可能他们的老师并没有考虑过自己班上的孩子考不到一本的情况。
陈曦吓得伸手摸了摸鼻子，想看看上面是不是多了一个圆圆的小红球，如果他不是小丑的话。
他是怎么敢对这个班级产生认同感的？！
这叫什么啊，对面辅助都比我们射手经济要好，玩牛魔啊。
陈曦叹了口气，有时候确实挺无奈的，自己的终点只是这些天之骄子的起点。
而这间教室除了这张海报，还贴有一张长方形的光荣榜。
抬头望向这个贴在墙上的光荣榜，光荣榜最高处的名字让陈曦熟悉无比，
三個大字，林嘉念。
监考老师已经在教室前面开始分发试卷和答题卡了，纸张翻动的声音不断响了起来。
“大小姐，如果你真的是学神的话，就请保佑我吧。”看着这个神圣的名字，陈曦开始在心里暗自祈祷。
试卷从前排同学的手里传来，陈曦松开了合十的双掌，接过试卷。
他仿佛真的听到了大小姐给出的回应。
她用嘲笑的语气讽刺道：
自己不行，就不要来瞎拜神仙。
陈曦笑着摇摇头，甩去杂念进入四大皆空的考试状态。
“还没打铃，先看试卷不要动笔，要养成好习惯。”监考老师温柔地提醒大家。
啊哈，隔壁桌拿到试卷要快陈曦很多，陈曦看到那哥们已经开始涂涂画画了，光是第一道选择题就在旁边打了一大堆草稿……
老师你快去管管他啊！
作为一个听话的好孩子，陈曦就没去急着动笔，而是将试卷所有题目先扫了一遍。
这展现着他对于物理的自信。
高手都是先把题来回看几遍再去做题的！
然后陈曦惊讶地张大嘴巴，他发现这次物理题多少是有一点变态的！
首先选择题有几个题目选项陌生无比，看起来一点不眼熟，这一般就是题型创新了，需要现场推式子的。
翻到后面，简答题还要离谱一些。
什么发射一个鹊桥卫星，在地球和月球之间寻找一个拉格朗日点……
空心管中央有一个弹性小球，空心管触底反弹的高度是下落高度的百分之八十，求下落过程中空心管和小球可以碰撞几次……
看到这张试卷，陈曦忍不住开始浑身颤抖……
稳啦！稳啦！
陈曦差点在考场上发出了变态的笑声。
物理是一个龙场悟道之后可以一步登天的学科，如果悟了之后，完全可以在50直达80甚至是90。
因为物理最考验的就是理解能力和反应力。
而陈曦恰好在这方面还不错，所以他物理成绩一直很好。
这些题虽然麻烦，但是陈曦是有信心做出来的。
他的总成绩一般只是因为懒得去记去背。
比如生物化学，还有英语语文比较一般。
所以物理他希望越难越好，这样才能拉开差距……就凭这次物理的难度。
光这一科陈曦就有信心超过班上第二名30分。
那进步两百名就已经妥了一半吧。
铃声响起。
陈曦开始伏案，奋笔疾书。
第一题，旁边那哥们想麻烦了吧，这题真去算多费时间啊，你看这个c就很顺眼，选他不对我直接吃。
第二题，多物体动态平衡……陈曦乖乖开始画起了矢量三角形。
第二题就这个难度是吧！
还是那句话，稳啦。
一路做到多选题，陈曦一看第一道多选a，c是绑定的，要么选ac要么bd，虽然很难算，但是只要算a，b其中一个就可以了。
这就是要动脑，旁边那哥们每个选项都算的方法是不对的。
做完选择题，陈曦看到实验题也有创新，字很多，因此他把基础的第一题写了之后直接跳了。
开始对付魔鬼一般的简答题。
墨迹像小溪一般从他的笔尖流出，时间随之悄然流逝。
哨音响起那一刻，陈曦看着答题卡每一个角落都被他的字母和数字填满了。
实验题他抽象地和做过的实验题类比了一下，然后凭猜测推答案，那么多段文字并没有细读。
实验题有时候就是这样，仔细去读反而不知道它在说什么。
直接凭灵感去做，好歹是可以动笔的。
不论对错，光是陈曦写完这张试卷，陈曦就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九十的同学们了。
他看到周围不少同学最后两道大题，除了两个解就是一片空白。
陈曦如释重负地放下笔，最后一排下座位收试卷的同学在此时收走了他的试卷。
陈曦张手用力伸了一个懒腰。
听到交卷了的同学们开始抱怨起来这张试卷的难度，陈曦开心地希望这些声音可以再大一点。
声微，饭否！
不过陈曦的得意并没持续多久，因为下一门考的是化学。
一个他并不是多么拿手的学科。
还记得以前陈曦最瞧不起的是那种人吗？
就是那种考试的中间二十分钟还要抓着书死劲看得人。
他们总是临时抱佛脚，临时抱佛脚……
陈曦站在教室门外，拿着化学的教辅书，背着一道又一道实验题注意事项。
比如化工流程题里面最容易出现的问题，这个装置的作用是什么？
说实话，没认真学习之前它连这个装置是不是叫恒压滴液漏斗都不太确定。
如冰雪消融一般悄无声息，
陈曦如今已经成为了他从前最瞧不起的那一类人，他的观念再次自适应性发生了改变。
这怎么能是临时抱佛脚呢？
从高二到高三，我大大小小要经历多少场考试啊，如果每次考试的间隙都把这二十分钟珍惜好，加起来得是一笔多么宝贵的财富啊。
总之，背负进步两百名的期待，陈曦一定不能让自己输。
第五十五章林嘉念是个不被认可的孩子
星期六英语考完，宣告着这次月考结束。
陈曦的英语语法有初中的基底撑着，学的还不错，问题不大。
反正上了高中以来基本所有人都是在吃老底。
陈曦波动比较大的是阅读，因为他阅读基本不读……只会认认真真看第一行，然后剩下的粗略扫一遍后，揣摩作者写作思路作题，然后开始看选项蒙题。
这纯图一个快，正确率不高。
不过每次陈曦的正确率也能有百分之五十以上，也算是满足了。
写完之后再去左右望望对对答案呗……然后不一样地再去看就行。
不过，开了翻译器之后，陈曦敢说除了作文，和几道拿不准的语法填空，他全部满分。
由此，进步二百名绝对是满足了，并且应该不止。
如释重负地走出考场，陈曦先去生鲜超市买菜，然后不紧不慢地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门前时，陈曦惊讶地发现自己的门是开着的，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今天下午是和林嘉念一起出门的，他绝对是把门关上了。
那既然如此，要么进贼了，要么是某人先回来了，然后她给自己留了一道门。
陈曦觉得后面这个事情的可能性更大。
所以说现在家里面有一个像童话故事里描述的那样漂亮的女孩子，在等着自己回家？
陈曦迟疑了一会，他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感受，陈曦并不知道怎么去形容……
他悄悄推开了这扇门，走了进了自己的家。
入眼，
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位少女，她换了上次买的白裙子和针织衫，正靠在沙发上安静地看书。
落日的余晖围绕在她身旁嬉戏，陈曦进门时她指尖的书页正翻到一半。
陈曦发现如果第二天不上学，林嘉念都不喜欢穿校服……
少女并没有对门口的动静视而不见，她抬起眼睛望了过去，就像是平静的湖面泛起了漂亮的波纹，她淡漠的眉眼似乎变得欢呼雀跃。
林嘉念双腿放下沙发，踩上拖鞋吧嗒吧嗒走到陈曦面前。
看着陈曦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她就不由得觉得开心。
于是她愉快地给陈曦接风洗尘：
“欢迎回家。”
说话的同时顺手她帮陈曦接过手里的袋子，然后提着袋子往厨房走去。
陈曦双手一空，于是方便地在门前换鞋，看着少女曼妙的背影嘟囔着吐槽道：
“为什么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啊。”
闻言林嘉念回头狠狠剜了陈曦一眼，“这种话你放心里想想就好，说出来的话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
陈曦扯了扯嘴角，做了个丑陋的鬼脸回应。
这种想法就是要大胆说出来，说出来被大小姐骂几句最好。
如果不说的话，他就会不知不觉地沉浸在温柔乡里，然后成为大小姐的俘虏啦！
林嘉念嫌弃地转过头，提着袋子快步离开了他。
陈曦将只装了试卷的书包随意丢到了沙发上，同时将他的屁股也甩在了沙发上。
哦——舒服。
不一会林嘉念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步子轻快，一边说话一边坐到了陈曦的身旁。
“我不知道你一会就要做什么菜，所以都放在那了，一会你自己去收捡一下。”
陈曦瘫在沙发上，闻言点点头，“晚点在做饭哦，我休息一会，你别一副等不及的模样。
刚刚看过墙上的挂钟，现在才五点没到呢。
“我哪有等不及了。”林嘉念不满地瞪着陈曦。
“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兴高采烈的啊。”
跟动物园里的小动物见到了饲养员一样。
当然后面这句话陈曦是不敢说出来的。
可怎么说呢，陈曦虽然没说，林嘉念看他的表情又觉得他什么都说了。
她一直都对陈曦的小心思特别有把握，就跟开了对陈曦专属的读心术一样。
所以林嘉念觉得他骂的好不礼貌。
于是林嘉念真的生气了。
回家才短短一分钟，这个人就惹了她两回诶。
“我都没催你，明明是你自说自话！”
于是林嘉念拿起陈曦屁股旁边的书籍，坐到了沙发上的另一端，离陈曦远远的。
她用手捂住腿弯处的裙子，将腿放在了沙发上，弯起膝盖。
拿走的书被她放在膝盖上，将俏丽的脸庞全部埋进了打开的书页里。
如果她穿的是短裙，这会应该就走光了，可惜她穿的是长裙。
所有部位都被遮的严严实实的，陈曦只能看到裙尾探出的白袜子，和一截白玉般的小腿。
书本正对着自己，陈曦因此发现她看的是自己给她的轻小说，书名就不念了。
翻译器适时地提醒陈曦。
【生气】
陈曦只觉得她好像個企鹅……白裙子就是企鹅的圆肚皮……
他笑了笑，对于林嘉念生气，一点不慌，开始夸赞她今天的穿搭，“这套衣服果然适合你，非常好看。”
书本悄悄从林嘉念膝盖上滑落一截，露出了她好看的眼睛，冰冷地看向他：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陈曦撇了撇嘴，“虽然你说的是实话，但是你真的不要再这么自恋了好吗。”
“我只是在客观地认识自己。”林嘉念的书本被完全拉了下来，俏丽的脸庞再次露了出来，她的嘴角挂着冷笑，“倒是你，陈曦伱也要需要尽快地认识自己呢。”
“怎么说？”陈曦好奇地问道，他当然认识过自己了，只不过不好意思说出来。
反而他对于林嘉念口中的自己非常好奇。
“认识到自己是大小姐的仆人。”
陈曦的视线里，少女膝盖上的书本悄然上移，露出的漂亮眼睛再次被遮住。
到被遮住那一刻，她的眼睛里都是冷酷之色。
只是很可惜，陈曦今天开了翻译器。
【害羞】
“噗嗤。”陈曦没忍住笑了出来，其实不用翻译器提示他也看的出来，林嘉念现在变成了一只脸红的小企鹅。
刚刚的气势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了。
他毫不掩饰的笑声换来林嘉念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陈曦揉了揉被林嘉念踹过的腰部软肉，他觉得哄林嘉念真是太容易了。
哪有人吵着吵着就把自己哄好了的。
“林嘉念，我跟你讲些事情。”
“嗯。”书页里传来少女闷闷的声音。
然后陈曦把这几天班上发生的事情都给林嘉念讲了，林嘉念一边看书一边听他说话。
虽然看起来好像不太尊重陈曦。
但是陈曦自己觉得还好，因为他本来也不是讲多么严肃的话题，林嘉念这种姿态反而不会给他带来压力。
可以让陈曦放心的抒发自己贫瘠的表达欲和分享欲。
林嘉念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就挪到了陈曦的身旁。
就像那一晚在林嘉念家里一样，两人隔了一指的距离分享着自己这几天的琐事。
……
……
吃完饭，林嘉念仍然没有着急离开。
陈曦正在厨房里洗碗。
洗碗这件事情已经变成两人一人一天轮换了。
今天轮到陈曦洗碗。
等到陈曦洗完碗来到客厅时，看见了沙发上的女孩正在拿着一张试卷察看。
“哟，考完还对答案啊，你也有对自己不自信的时候啊？”
陈曦人没到，声先到，已经开始狠狠拷打对答案的林嘉念了。
林嘉念给了陈曦一个古怪的眼神，什么话都没说。
陈曦靠近一看，她在看的赫然是自己的物理试卷。
“不是，你怎么随便看别人试卷啊。”
陈曦一把抽过了她手里的试卷，力度之大差点将试卷一分为二。
“你自己不拉好书包，试卷就掉出来了，我好心帮你捡起来而已。”林嘉念露出了一副怪我咯的无辜表情。
“考的还不错吧，至少我看的选择题和实验题都是对的。”
“擅自看别人试卷，还擅自帮别人对答案，林嘉念扣大分。”了不起，陈曦现在已经嚣张到可以给林嘉念扣分了。
林嘉念表情嘲讽，“到底是谁不自信啊。”
“我我只是对自己的隐私比较看重。”
话虽如此，来自年级第一的认可也是让陈曦觉得安心了很多，有些人考后不对答案是觉得自己一定对，有些人考后不对答案确实是害怕面对失败。
“你考得怎么样呢。”
“有点难，物理可能考不到满分，但我总分肯定是年级第一。”
“？”
“年级第一对你来说理所当然吗？”
讲道理，是人都会有失误的时候吧？
“我一定要是年级第一。”
“为什么？”
“妈妈要求的。”
“看不出来，你居然是个听妈妈话的好孩子。”陈曦摸摸下巴。
“你在骂我吗？”林嘉念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目光。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很有个性，看起来特别有主张。”陈曦赶紧摆手解释道。
“我不是你想象中乖张叛逆的孩子，妈妈的话我都会听的，只不过上高中以后她就已经很少管我了。”林嘉念说话时好像有点失落。
自理能力强，学习成绩逆天。
想来林嘉念妈妈也没什么好管的吧。
“她应该是对你很满意吧。”陈曦出言安慰道。
“并没有，她很少关心我……”
她的话语止住了，并没有再说下去。
陈曦毫不犹豫地开启了读心术。
【好像怎么样都不认可我】
得到了极为有用的信息，虽然这是陈曦最后几块小金币了。
他叹了一口气。
所以林嘉念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吗，就像幼儿园最后一个等待家长的小孩子一样。
陈曦之前以为是她和妈妈的关系并不好，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情况——这么优秀的一个女孩居然不能得到妈妈的认可。
陈曦不好置喙她们两个之间的关心。
但是他想多给予一点林嘉念关心，比如至少让她知道年级第一是很优秀的而不是单单及格吧？
第五十六章陈曦又在带坏林嘉念
陈曦瘫倒在沙发上的一端里，悄悄在心里下定了决心要给大小姐准备一个惊喜。
然后他开始刷视频。
长长的沙发上，陈曦身子瘫在右边，双腿老老实实放在地上，留了三分之二的位置给大小姐。
林嘉念坐在沙发上左偏中的位置上，目光从手中的书页，悄然移到了一旁葛优瘫的陈曦身上。
她假装看书，实则偷偷打量陈曦。
这个人的坐姿一点都不优雅，如果不是下颚瘦削的话，指定要挤出几层双下巴了。
一点都不注意形象。
如果不是你在，我的脚已经翘到茶几上去了哦。陈曦在心里给林嘉念答复。
陈曦的读心术还没到时间。
他一边刷着视频一边读着林嘉念的心里活动。
林嘉念还在偷看闲鱼版的陈曦。
【虽然他坐没坐相，但是莫名觉得有些可爱……就和橘大王一样】
【想捏捏脸呢】
她果然是捏上瘾了吧！
客厅里安安静静的，两人却悄无声息地在心里过了一百招。
然后转成了话语上的过招。
“你在偷看我？”陈曦眼睛直视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没去看林嘉念。
林嘉念的瞳孔俏然偏转，对焦回了自己手中的书上，
“只是在考虑要不要批评你而已，你这么坐也太难看了。”
她的声音平淡，没有任何情感的起伏。
“我放松一下怎么了！这是我家！”陈曦眼睛转到了林嘉念身上，目光中似乎燃烧着小火苗。
她刚刚在心里明明不是这么想的。
林嘉念合上了书本，眼神温凉如清晨的露珠，和陈曦的视线对上。
“所以我还只是在考虑，不然就会直接批评你了。”
陈曦坐直了身体，以前并没有这种感觉，就从最近开始，他感觉和大小姐在一起总有吵不完的架。
真的很好玩……
“你在自己家里难道不会像我一样坐吗？”
“我在家里都是坐在书桌前的凳子上。”
“沙发呢，床呢？”
“沙发前面没桌子，床的话……难道不是睡觉的时候才会上去吗？”
床这么珍贵的法宝真是在你手里埋没了。
陈曦重新瘫回了沙发上，衷心向她推荐道：“你试试跟我一样躺躺吧，很舒服的。”
“太难看了。”虽然林嘉念有点心动，但她还是在胸前比了一个叉。
“那我教你一个既好看，又舒服的姿势？”瘫倒的陈曦狭促地笑着，像一只狐狸。
“我觉得坐着就很舒服。”林嘉念已经抗议。
“你先不要急着否定，试试再说怎么样。”陈曦循循善诱。
林嘉念闻言迟疑地点了点头。
陈曦笑的更像一只狐狸了，其实刚刚他发现了大小姐的一个xp……喜欢化身面点大师揉揉搓搓捏捏是一個。
但是这点挺明显的，陈曦很早就发现了。
他在刚刚发现的性癖是另外一个。
那就是大小姐好像喜欢慵懒的东西，慵懒的氛围呢。
比如她最喜欢的猫是橘大王，它是只无时无刻都在懒的猫猫。
比如刚刚自己在她身边坐半天，她一边和自己聊天，一边连余光都不给自己。
而自己往沙发上一瘫就悄咪咪看了来过来。
还是悄悄地看，深怕打扰自己模样。
心里还在悄悄亵渎自己的脸。
综合以上信息，陈曦猜测出了她的这个xp。
陈曦是这么认为的，
人喜欢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是自己所缺少的东西。
拜金的人大多自己没钱，渴望得到偏爱的人，大多缺爱。
所以大小姐会喜欢懒懒的东西，肯定是因为她自己不会偷懒吧。
看个书还坐那么直？
不如用她当时生闷气的姿势看书好吧。
所以陈曦打算教她懒惰……不是，教她放松！
“林嘉念，你先倒在沙发上。”
林嘉念疑惑地照做。
“这样？”
大小姐双腿还端庄地踩在地上，上半身则是倒在了沙发上，丝绸般的黑色长发如花朵绽放，在沙发上散开。
“嗯对……往我这边倒。”
林嘉念坐了起来，换了一边侧躺了下去，因此靠的和陈曦近了很多，脑袋差一点就顶到了他的腿。
如此近的距离，陈曦低头就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脸，黑发遮在她白玉般的侧脸上，晶莹的耳垂若隐若现。
“这个姿势就已经算舒服了，但是不好看。”陈曦就像上课的老师，耐心地给她讲解着每一个步骤的作用和意义。
林嘉念一只手撑起身体，抬头看着陈曦，“你的意思是躺着就算舒服？”
“那是当然，坐着不一定比站着舒服，但是躺着一定最舒服。”
林嘉念对于他的话语不是那么认可，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接下来呢？”
“伱把腿抬起来放到沙发上。”
注意不要走光，这个我就不提醒了哈。
林嘉念的腿放到了沙发的另一端。
“不要侧躺，改成趴着。”
她双手撑起身体，扭转身体，改为趴着，细细体味了一会后。
仰起雪白的小脸，冷声质问陈曦，“这并不舒服。”
“应该也不好看。”
陈曦单手虚按，示意她别急，安静欣赏了一会林嘉念的脸后，他给出了最后指示。
“现在，翘起你的小腿。”
林嘉念犹豫了一会，不过还是照做了。
雪白的长裙从脚跟滑落，落在了她的腿弯处，露出了如同嫩藕般的一截小腿。
瞬间，就像张僧繇的龙被点上了眼睛，可乐里面加了冰。
这个动作的灵魂有了。
林嘉念眼睛亮了起来。
做之前还有些犹豫，做之后发现——真的很舒服！
陈曦将大小姐的书打开，放到了她的双手中间，垂落的黑发旁边。
然后陈曦奉献出了自己干净如新的耳机，放在林嘉念的书页上。
最后艰难地从林嘉念的小腿上移开目光，对着林嘉念笑着说道：“现在，你可以看小说了。”
这个姿势好不好看，也是不用多说了，已经是影史上最经典的少女感镜头之一了。
林嘉念用手掌托着下颚，俏丽的脸蛋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她眯着眼睛对陈曦表达了她的认可。
他懒惰果然是有一手的！
陈曦又往边上挪了一点，防止挡住林嘉念看书的光线。
林嘉念的白嫩双腿无师自通地开始在半空中上下摇晃。
她带上耳机开始看书。
陈曦突然也明白了林嘉念喜欢懒懒的东西的感受了。
真的……很可爱啊。
第五十七章糖啊
陈曦作为一个师父，他做的仅仅是将林嘉念领进了门。
剩下路子全是林嘉念自己走的……
在陈曦的身旁，她看书的姿势逐渐变得千奇百怪了起来。
趴久了腰酸就躺，躺久了眼睛酸就侧腿坐、跪坐、鸭子坐、甩了个靠枕给陈曦让他撑着，然后靠在他手臂上屈膝坐。
洗的西红柿、青提，陈曦自己都没吃几个，下一次再伸手探过去的时候，
只剩一个空盘子了！
让陈曦很生气。
然后陈曦打铲子，明明稳稳掐分的一把。
结果对面梭哈追出来一个三星五费，让对面逆风翻盘了。
不是他不卡牌，是哥们自己也没刷到啊。
刺眼的第二名在陈曦眼里闪烁。
成为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嘉念，你怎么还在这里！这都十点了，不要不把我当男人好吗？！”
陈曦忍无可忍地冲沦为废萌的林嘉念怒道。
就因为她在这……自己已经老老实实坐了一個晚上了！
一个二郎腿都没翘啊！
现在还要给她当靠背，如果不是手被她靠麻了，他怎么可能会点刷新点快了，从而错过他的第九张五费卡！
陈曦咬牙切齿，面容狰狞。
靠在陈曦手臂上的林嘉念似乎听到了一点杂音，于是她摘下耳机。
侧过头，疑惑地看向陈曦。
“你在和我说话吗？”
她的面容如同天使一般纯洁，瓷白的皮肤上找不出一丝瑕疵。
陈曦的脸上换上如沐春风的笑容，“嗯……好晚了呢，再不睡觉的话会长痘痘的哦。”
语气温柔，细心关心大小姐的皮肤问题，看起来就像一个合格称职的友好邻居。
林嘉念却感觉到了一股恶寒，她痛苦地皱起了脸。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好吗。”
平常这个时间他们才刚刚下晚自习没多久诶……偶尔这个时候自己还会来吃碗面或者喝口汤。
怎么可能现在就去睡觉。
陈曦努力用平和的语气问道：“你今天怎么在这里留这么久。”
“考后娱乐……娱乐场所和工作区域难道不需要分开吗？”
陈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大考大玩小考小玩嘛，考完放松一下没有问题。
但是。
“我的家什么时候沦为了你的娱乐场所！”
林嘉念的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丝委屈之色。
“……你不会，是在赶我走吧？”
陈曦的心瞬间软了三分。
“没……”他的话语还未脱口。
视线里的林嘉念委屈的神色消失不见，改而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
她用调侃的语气说道，“你最好不是在赶我哦，不然，我就把你家买下来。”
“然后我来当你的房东太太，看你还怎么赶我走。”
好好，今天晚上大家都在玩变脸是吧。
陈曦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但是她这个太离谱了，什么东西啊……再吵，你家没了？
纯出！
陈曦被金钱的力量打败，再次败下阵来，“你想待多久都可以，睡这都可以。”
“我去洗些个水果。”
林嘉念闻言满意地点点头，坐直了身子。
将压在手臂上的靠枕拿开，陈曦起身去厨房里又洗了一串提子放在盘子端到了客厅。
然后坐回沙发，林嘉念再次把靠枕贴到陈曦手臂上，靠了上去，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今天晚上用了那么多姿势，林嘉念最喜欢的还是这个。
手臂不酸，脊椎也没有负担，腿还可以用来当书架子，真是太棒了。
当靠背的陈曦吃了几个青提补充能量，他重整旗鼓准备再次对弈一把。
陈曦很少玩游戏，更别说玩游戏上头，实在是刚刚那把输的太气了，不赢回来晚上睡不着觉的。
不过说来也有点奇怪。
刚刚被林嘉念靠得很烦躁，现在又感觉手臂沉沉很踏实。
陈曦总感觉自己在沦为她仆人的路上越走越远……
于是陈曦把茶几上的那盘青提往自己这边拉了一点，表示自己一点都不惯着她。
顺便清点了一下盘里青提的数目。陈曦确定现在是十八个，刚刚自己吃了两个。
那么这一盘青提，他少说要吃十个以上！
铲子选秀的界面出现，陈曦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游戏上。
五级刷出的霞妹的概率是百分之二。
陈曦激动的将她拿下，然后带着她一路乱杀。
霞妹作为他的白月光，陈曦无比钟爱她，在他坚定的选择下，纯爱的力量让陈曦成功把她追到了三星，最后怒杀两个三星五费一路夺魁。
二十分后，第一名的提示出现在了陈曦的手机屏幕上。
陈曦松了一口气，成功吃鸡，他瞬间觉得浑身舒畅，今晚一定能睡个好觉了。
果然纯爱的力量是无敌的！
拿起青提放进嘴里，陈曦再次清点上面的数目，算上一开始的两个，自己一共吃了十个。
可他清点完后发现，现在盘子里还有十个？
林嘉念呢？她不吃了？
带着疑惑，陈曦看向了靠在手臂上的林嘉念。
结果入眼的是大小姐如同婴儿般安详的睡颜。
书本倒在她的胸口，如同蝉翼般的睫毛轻颤，鼻间发出均匀的呼吸，听起来有些奶奶的。
就这样睡着了？陈曦有些不可置信。
“林嘉念。”
陈曦小声呼唤她的名字……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那看来是真的睡着了……陈曦觉得无语极了。
刚刚叫她睡觉她不去，然后一把游戏过去，她就给自己光速睡着了。
“真是给伱糖完了。”陈曦抱怨道。
被林嘉念靠着，他像木头一样坐在原地没有动弹。
别吵，他在思考。
第一次有个女孩子靠着他睡着了，还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子，但是很奇怪的，陈曦一点暧昧的感觉都没有。
说实话，两人时常待着一起。
彼此都知道对方是很重要的人。
而且对于陈曦自己来说，林嘉念对于他的意义可能还要在重要前面再加一个最字。
但是两人好像一直都没有什么暧昧的感觉……甚至说，如果进入暧昧的男女之情。
对于两人现在的关系反而是一种倒退。
陈曦将林嘉念从自己的手臂上抽开，然后让林嘉念的身体自然的靠在沙发上。
看着林嘉念安恬的睡颜，陈曦不禁有些唏嘘。
这家伙好歹是一个女孩子，和自己关系再好也不能一点防备都没有吧……
陈曦思索了一会怎么处理她。
出于恶趣味和体贴对半开的情感，陈曦想着要不就让这个糖氏儿今天睡这吧。
明天早上起来她肯定会惊吓过度的！
嗯，给这家伙长个教训，绝对不是因为不舍得叫醒她。
于是陈曦走进自己的卧室，将自己床上的床单被套和枕套换了一套新的。
做完这一切，他走出门来到熟睡的少女身前，一只手轻轻环绕住她的后背，另一只手绕到她的膝盖底下，将人抱了起来。
上次背过她，陈曦这次是用公主抱的姿势。
问题还是不大，猪猪公主轻得和羽毛一样，抱个三天三夜没问题好吧。
陈曦的动作还很轻巧的，害怕把林嘉念吵醒。
这事要么一开始把她叫醒让她回去睡，现在抱都抱上了，让别人半途醒来了那就太太太尴尬了。
想到这，突然感受到林嘉念的脑袋像猫一样在怀里蹭了一下。
陈曦惊了一身冷汗。
不过还好她只是找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又沉沉睡了过去。
从客厅到卧室的路程居然变得如同长城一样长远。
陈曦最终好不容易将林嘉念放到了床上，他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然后顺手帮她把半解开的针织衫褪去。
林嘉念被摆弄半天，眉头都没动一下。
呼吸依旧安稳。
看到深陷床中的少女无意识地抿了一下樱色的嘴唇。
陈曦忍不住笑了起来，
猜想她是不是又在梦里又吃到什么好吃的了。
然后他缓缓从床边蹲下，近距离看着大小姐的脸，陈曦发现原来她长得这么温柔，有些天真无邪。
冰冷会不会只是她的保护色呢。
陈曦用手撑着脑袋，好像怎么也看不够。
第五十八章先超越，才能拿捏
静谧的夜色从窗口流动进来，被房顶明亮的灯光驱散。
陈曦蹲在床边，用手撑脑袋看着床上熟睡的少女。
她的神情放松，面容纯真。
正在发出呼呼的可爱呼吸声。
林嘉念捏过自己好几次了，陈曦觉得自己还一次应该不过分吧……捏一下可能会吵醒她，要不就戳一下？试试手感，不过分吧。
强烈的情感打败了陈曦已经臻至化境的理性。
手指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探了出去……
林嘉念，是个怎么样的女孩子的呢。
手指靠近在咫尺的天使容颜，走马灯突然自作主张的找上陈曦。
往事一幕幕回放，陈曦笑着想到。
首先，她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子，成绩，才华，只要她想，各种荣誉都会乖乖进入她的口袋里。
其次，她还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女孩，陈曦下雨不打伞，林嘉念就会热心地来接自己。
不过做好事的时候，她脸上总会挂着冷淡的表情，好像生怕别人记得她的好一样。
嗯……然后她还是个很偏心的女孩，吵架的时候经常偏向她自己，根本不讲道理，或者只讲她自己的道理。
但是，
要是陈曦和别人起矛盾，林嘉念的偏心永远都会毫不犹豫地偏向陈曦。
属于帮亲不帮理了，帮陈曦出头的时候，也是一点道理都不会和别人讲的。
总结起来，林嘉念就是一个可靠的，闪耀的……大小姐。
柔软的脸颊前，陈曦的手指停住了。
理性在这一刻重新占据上风，陈曦玩起了禁欲系的感情。
他收回了手。
林嘉念不管在人前多闪耀多可靠，在人后多么坚强。
可陈曦知道，她是一個让人心疼的女孩！
她才这么小，就已经得不到任何人的关心了！
陈曦觉得自己真是算她的狐朋狗友了，从来没教她一点好的……软弱是自己教她的咯，装可怜也是跟自己学的吧，自己今天晚上还教她摆烂，教她偷懒。
陈曦也不想当她的狐朋狗友来着。
明明是想当她的英雄。
但是林嘉念这个挂b实在是太优秀了。
叹了口气。
陈曦从床边起身，将卧室的灯光关上，走到书桌前，打开台灯。
暖黄的灯光只照亮了一小块区域，没有强光刺激，床上的女孩睡得更加舒适。
林嘉念岁月静好的睡颜很容易勾起人的保护欲，了解林嘉念过往的陈曦更是如此。
他决心要超越林嘉念这个挂b，这样才有资格谈保护她这件事情。
坐在书桌前，陈曦一边打开日记本，一边进入了统子。
【治愈值：5】
这当真是一个令人心碎的数字。
但是陈曦觉得统子肯定是还有一些地方没有被他玩弄的，肯定还是有出路的，不要着急。
那么首先，它叫治愈系统子。
治愈是一种借助一定外界事物使个体内心达成积极转变的过程。
一般来说单纯救人一命会加20治愈值。
如果治愈了某人过去的伤痕，使他的人生态度发生极大的积极转变。
那么加的治愈值会更多。
陈曦目前一次得到最多的治愈值是50。
但这完全不够啊……
往上要一直解锁到六级商城，陈曦目前知道三级商城解锁需要1000打底。
而1000只是三级商城最低的消费水平。
那四级呢，五级呢，还有最可怕的六级呢。
上次自己忙活半天就+6点治愈值，最后还被扣了。
陈曦以前是懒得玩系统，现在他发现这统子可能真的不是一般人玩的。
那么一定是他的思路出了问题。
陈曦思虑一会之后，他突然往脑袋上无声地一拍。
他悟了！
是的，他从一开始就在用错误的方式玩系统。
从一个人身上获得的治愈值是有限的，也就像是一份普通工作的薪资是有上限的。
但是如果陈曦现在急需赚更多钱，他应该怎么办？
打多份工呗。
这是一个思路，但这是个最愚蠢的思路。
真去按这个思路过日子，陈曦可能忙活一天到处去帮助人，但是获得的治愈值可能还没大小姐以前给自己的20治愈值多。
正确的思路是什么呢。
薄利多销啊，帮助一个人的治愈值是有限的，帮助一个人是困难的。
但是以他可以一个举动同时治愈多个人啊，不求别人爆给自己的治愈值量多，只求爆治愈值的人多。
一个人加1个治愈值，几百个人不就有几百个治愈值了。
陈曦眼睛一亮，果然还是资本家的思维方式好用。
但是可惜，陈曦不是资本家，想到这他就沉默了，因为他想不出来有什么举动可以同时治愈多个人……
难道在扶老奶奶过马路的时候大喊一声——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我要扶老奶奶了？
“撒币啊你。”统子终于忍无可忍地出了声。
“本来看你思考的挺正确的，怎么在最后就跑偏了呢。”
“那你教我，我该怎么玩你。”
“……”
统子无语半晌，最终无奈提醒道，“好的音乐是可以治愈人的啊……”
“你不是正好参加了校庆吗？多好的机会啊。”
“哦~”陈曦突然恍然大悟，那他没事去大街上拉一拉小提琴，或者弹弹吉他就能有治愈值了？
统子接着提醒道：
“一般来说能够治愈人的音乐都至少需要逼近系统评定的高级水准，而且还要求听众有相应的情感基础。”
“很可惜，现在的你，即使小宇宙爆发，也只能达到中级的水准，所以你想凭拉小提琴获得治愈值是不可能的。”
“但是舞台不一样，三个人的舞台，音乐效果是可以叠加的，只要你们三人化学反应良好，就有可能产生治愈效果的。”
“同时介于你们三人之间坚定的情感羁绊。”
“这次舞台如果能产生治愈的效果，系统可以判定将治愈值算在你头上。”
陈曦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
陈曦不怕难。
他只怕没有方向，找不到希望。
如果只凭他自己的努力，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超越一个又认真，又努力的天才。
更别谈做这个天才的英雄了。
但是好在系统给他指了路。
陈曦决定在这条路上闯下去，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他会让他们在校庆上的演出精彩无比的。
陈曦！冲啊！
给我热血起来！热血才是少年的王道。
之后，陈曦将今天对林嘉念的感情都记在了日记本上。
同时在日记本的最后一段，写下了这两句话。
“林嘉念，等着我超越你了。”
“我就来捏你的脸。”
……
……
阳光从窗户里撒了进来。
女孩拱起了被窝的一角，将刺眼的阳光遮住，躲进被子里想再多睡一会。
一般来说人是闻不到自己身上的香味的，奇怪的是林嘉念觉得今天的被子好香，床也很软。
而且阳光为什么会撒在脸上，是昨天睡觉的时候忘记拉窗帘了嘛。
总之今天是星期天吼，可以再睡一会。
林嘉念带着疑惑，再次睡了过去。
等到不懂事的阳光从她脸上挪开。
床上的少女从喉头里发出低微的软哼，然后微微睁开了双眼。
大脑花了大约一秒钟的时间开机，然后再去处理眼睛收集到的信息。
这应该不是自己家的窗台……
是陈曦家。
昨晚的记忆慢慢涌上她的心头，像是倒带片在脑海里播放。
林嘉念从床上缓缓坐起身来，先是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软绵绵地打了一个哈切。
掀开被子，羞涩地将凌乱的裙子压下来，在床尾找到了被自己踢掉的袜子。
林嘉念坐在床边穿上。
低头四顾，没有找到拖鞋，于是她只穿了一双袜子就下了床。
林嘉念发现一旁书桌上的台灯还是亮着的。
她猜测昨天晚上自己睡着的时候，陈曦一定就坐在这里。
肯定还看了自己很久吧。
林嘉念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自恋，这一定是事实。
走到书桌前，帮陈曦把台灯关上。
林嘉念发现了书桌上敞开的一个本子，被深蓝色封皮包裹，大咧咧地敞开在那里，书页中间还放着一只笔。
林嘉念猜测应该是日记本。
素色的手捏住了日记本深蓝色的封皮……
书页啪的一声合拢，只留下了蓝色的封皮朝外。
日记本前的林嘉念偏开脑袋，双眼紧闭，表示自己一个字都没看。
这个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因此少女的举动看起来更像是俏皮的自娱自乐。
日记本合上之后，林嘉念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她承认刚刚确实很想看——并且不小心真的看到了一行字，而且看到的字里面有“林嘉念”三个大字。
这种窥探人心的引诱力是巨大的，更别提知道和自己有关。
但是林嘉念克制住了。
昨天她擅自察看了陈曦的试卷，已经是不对了，肯定不能一错再错啊。
而且林嘉念自己也记日记，
她明白这种东西是绝对不能给别人看的。
至少。
要经过日记主人的允许才行。
不过林嘉念发现陈曦记日记，她很开心，因为她的日记本上也有很多陈曦的名字。
林嘉念经常为此感觉烦恼。
她感觉陈曦已经快霸占她的生活了。
可是强迫自己不记他呢，又没什么好记的。
不过现在在陈曦的日记本上看到自己的名字后，林嘉念觉得心里平衡了很多。
他也和我一样诶，嘻嘻。
合上日记本后，林嘉念去與洗室整理了一下仪容，推开了门。
走进客厅，她发现了陈曦昨天晚上是在沙发上睡的，沙发上还有他昨天晚上用的被子。
但是没有发现陈曦的身影。
“陈曦？”少女试探着呼唤了一声。
没有得到任何呼唤。
突然想起来，林嘉念从来没有在星期天遇到过陈曦。
少女不开心地抿起嘴角。
她走进去卧室里，将被子叠好，同时帮他把沙发上的被褥也收拾好，带上昨天没看完的小说。
林嘉念准备离开这里回家了。
来到门前，一抬头，林嘉念发现了陈曦贴在上面的纸条。
林嘉念眯着眼睛看过去。
“我知道伱很害羞，现在是不是不顾一切地想逃离这里？”
害羞，倒也没有，就是有点睡懵了。
相比之下看到你在日记本上写要捏我的脸更害羞一点。
林嘉念的视线扫过下一行。
“哈哈。”这两个字出现的莫名其妙，好欠。
“放心，昨天晚上大爷思虑再三，只是把你放在床上而已，没对你做任何事情。”
“不过再有下次，我一定不会再跑去睡沙发了！希望你注意哈！”
“最后，别着急跑，厨房的电饭煲里有大自然的馈赠。”
林嘉念伸手扯下贴在上面的纸条，走进厨房里，打开电饭煲，里面的白粥还在冒热气，在锅里则是发现了热乎的包子。
林嘉念安闲地坐在餐桌前，吃完了大自然的馈赠后。
将碗洗了，离开了她的娱乐场所。
第五十九章渴望进步的陈曦明天都爆追读
陈曦随便应付了一顿晚饭之后赶去上星期天的晚自习。
正值秋冬换季，日短夜长已经初显眉头，下午六点半的时间，天空已经完全被黑色侵占，只剩遥远的一角泛着红紫色。
星期天，大家应该都不愿意上学，在这个快迟到的时间点，路上的人格外的多。
陈曦的个子和相貌在人群中还是颇为显眼的，即使他低着头像鸵鸟一样走路，也能被人注意到。
紧接着就是被一声声听起来小声，又确实能传到陈曦耳朵里的“渣男”给问候了。
今天的同学们已经和蔼可亲啊，低着头走路的陈曦感受到了同学们对他的爱戴。
但其中有一个称呼让他颇为介意，这似乎是最近新起的称呼。
“年级第一的禁脔。”
这个就有点离谱了哈。
走进十一班教室，陈曦今天的位置再次轮到了最后一排靠窗，看着窗外黑黝黝的小路，陈曦觉得心情愉悦了很多。
宁然的位置已经换好了，桌面上十分整齐，一看就不是一个好学生。
陈曦将座位跟着搬了过来，然后他开始低头学习。
“陈曦！”因为有些急切，来人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
是谁在颂我真名？
陈曦一惊，DNA瞬间动了。
没力气的元气小狗一手扶着凳子，一手扶着腰，气喘吁吁的，看起来像是刚刚进行了一波剧烈运动，
“你，你真的还在班上啊？”
“那不然呢？”
“就不能看下群通知吗，难道你放假手机碰都不碰一下？”
在宁然惊恐的目光中，陈曦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打开班级群，看了一眼，没有通知，只有某某请假的信息。
因为陈曦随手掏机，宁然吓得双手在空中乱挥，“燕子马上来了，你别随便拿出来啊……然后我让你看的是校庆训练的通知群。”
陈曦划出界面点开校庆通知群，最后一条通知是“收到”。
往上滑了半天，他才看到通知。
“今天晚上加训，地点不变。”
所以说通知后面要么就不要发收到……要么就复制老师的通知再发一遍表示收到也行啊。
不过也不能推卸责任，陈曦今天确实没看手机。
他干劲十足地站起身，“走，我们训练！”
然后他越过宁然向后门走去。
宁然叉着腰跟在陈曦身后，还在不断喘着气。
看起来元气小狗的体力不是很好，这和一般动漫里元气角色的设定是不太一样的。
有点反差。
“放假居然不看手机，难道说你在学校里摆烂的态度都是做给我们看的，实际上，你课后都在拼命卷学习？”宁然的语气带着一点怨气，像是在撒娇一样。
“我最近在学校学习的很认真好吗？”
宁然微微长大了嘴巴，“居然没有否定，你不会真的课后卷学习吧。”
“被你发现了，我摊牌了，不装了，这次班上第一一定是我。”
“抱歉，这個我真的没法相信你。”宁然露出了陈曦看不懂的笑容。
两人走出考试正准备从小门出教学楼，宁然却突然推着陈曦走向大门。
陈曦莫名其妙地侧头看向她。
“不是训练地点不变吗？”
“训练地点确实没变，但是陈曦……你小提琴没带啊。”
“卧槽。”陈曦这才反应了过来。
“所以你可能先得回一趟家了，最好不要迟到太久哦。”
宁然的笑容仿佛在催促陈曦快点跑起来吧。
……
……
陈曦用最快的速度从学校跑回家拿上小提琴，然后又从家里跑回了学校的德育楼。
一路人风驰电掣特别引人注目。
等他走进德育楼大型演播厅时，舞台上林嘉念正坐在钢琴前，带着六七个人练声，宁然就是其中之一。
校庆节目种类有很多，唱歌、跳舞、武术……舞蹈和武术的训练场地都不在这里。
德育楼大型演播厅是专门给唱歌的人练习的场地。
其他负责伴奏的同学则是在底下各自分开练习曲谱。
尽管如此，各种人声和乐器声交杂在一起还是让人觉得很嘈杂。
因此，林嘉念和负责排练的声乐老师沟通了一下，做了一个交换，她负责带唱歌的人练声一个小时。
之后楼上的空出的音乐教室交给他们三人任意使用。
如此优点是比较安静。
缺点是老师不会在他们身边给予指导，只是偶尔中场休息时间，会上来看一眼三人的训练进展。
陈曦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拿出小提琴，弓弦相触，轻挑地发出了一段短音。
台上练声的同学没有察觉一点异样，比较台下那么多乐器声，谁又会注意多了一把小提琴呢。
不过被众星捧月的林嘉念抬眸看了过来。
蹬了陈曦一眼，露出了一副“伱死定了”的表情。
迟到二十分钟的陈曦讪笑了一下，连忙看着谱子认真训练了起来，将良好的训练态度做给林嘉念看。
陈曦不由得在心里感慨，大小姐今天精神真好啊，说明昨天晚上应该睡得不错吧！
陈曦笑嘻嘻地拿出小提琴，先1234567爬了一遍上行音阶，然后又7654321爬了一遍下行音阶。
平常陈曦爬音阶的时候总是不急不缓，仿佛在拉一曲优美的小调，但是今天他的手法颇为急切，似乎急着掌握小提琴无穷的奥秘。
热身之后陈曦开始拉奏他的曲谱，舒缓、悠扬的琴音响起，陈曦紧盯自己的左手，将每一个音准，每一个音质都给到位。
右手则是要注意轻舒缓急，有节奏，有轻重，才是乐曲，不然小提琴的声音和锯床角真的没区别。
练习的过程中，陈曦能感受到自己的指法和弓法正在与日俱增，对待这首曲子也是更加熟练顺畅，事到如今，他闭上双眼，他也能一丝不差的拉出每一个音符。
单凭感受来说，陈曦是对这首曲子掌握的更加熟练了……可统子却说现在的水准反而达不到当初第一次拉小提琴的水平。
陈曦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的情感不够饱满，比不上当时第一次拉小提琴的时候。
但这事他暂时没办法啊——理性怪物还是不要来玩音乐了。
或者有没有理想主义者听的音乐啊？
不进反退，陈曦是有些沮丧的，不过他是这么认为的，一个聪明的天才是无敌的，如果这个天才暂时不聪明的话，至少要当一个勤奋的天才。
心态不正，万事皆休矣。
在林嘉念带这些人练声的一个小时里，陈曦一下子都没有歇息。
来往的乐器声熙熙攘攘，唯有小提琴的乐声屹立不倒。
“听起来，你的心态有些急躁。”
一道轻柔又好听的声音在陈曦耳畔响起。
陈曦的琴音中断，侧头望去，不知何时身旁落座了一位大美女。
长发垂直腰间，眉眼明媚，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李惜阳，林嘉念的朋友。
“你也会小提琴吗？”陈曦好奇地问道，怎么林嘉念的朋友也是多才多艺的。
“不会哦，但是我懂音乐。”李惜阳脸上的笑意变得明显了起来。
她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你的小提琴听起来有点……渴望进步……”
“该怎么形容呢……嗯，全是‘塔塔开’的战斗气息。”
“你也知道‘塔塔开’？！”
李惜阳这种看起来就是现充食物链顶端的大美女，陈曦真的没法把她和二刺螈联系起来啊！
李惜阳随意地挥了挥手，“巨人十年老粉了，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咱们还是先说你的小提琴吧。”
“哦。”
“音乐不像其他事情，它是欲速则不达的，你越急躁效果就会越差劲。”
“也许你放一放，歇两天，反而之前不会的东西突然就会了，弹不好的曲子突然融会贯通了，这都是很正常的。”
陈曦沉默了半晌，这有点像是草履虫给自己偷懒找出的借口，勤奋的天才现在有点不认可。
目前情感有障碍的话，至少技巧要跟上吧。
“当然我说这话不是叫你偷懒，毕竟校庆可不是开玩笑的，到时候你要上场面对台下几千名师生呢。”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先放松一下。”
李惜阳说完露出了一个暖心的笑容，也不得陈曦回答，她伸出手拍了拍陈曦的肩膀。
“来吧，站起来，跟我做会运动。”
李惜阳的声音有一种让人自然而然心悦诚服的魔力，陈曦也就跟着她站起身。
李惜阳双手叉腰，笑容可人。
“先做头部运动。”
“1234，5678，顺时针……逆时针……”
有点羞耻，不过李惜阳好心帮自己，他也只能跟着做。
“没错。”
“然后是伸展运动，把你手伸出来甩一甩，腰扭一下。”
李惜阳的动作大大方方，脸上洋溢着自信，而陈曦高高的个子反倒还有些小气。
不过在她的带领下，被李惜阳洋溢着的自信感染，
陈曦也是渐渐放开了手脚。
跟着李惜阳左扭右扭，伸手蹬腿，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和嘲笑。
偶尔也有这小子怎么又勾搭上了一个美女的愤懑。
做完运动，陈曦意犹未尽地问道：“然后呢，我现在继续练琴吗？”
李惜阳摇了摇头，“一直练一首曲子很难有进步的啦。”
“就像上面人的练声曲也是天天再换的。”说完，她指了指舞台上还在练声的同学。
“所以，要不你换一首曲子练吧。”李惜阳说完从她放在椅子上的包包里拿出了三张曲谱，交给陈曦。
陈曦接过谱子，赫然看见最上方写着“告白之夜”四个大字。
陈曦很奇怪，她说自己不会小提琴，可这个曲谱又确实是小提琴谱。
陈曦对小提琴的掌握力还是在的，尝试几遍过后，陈曦顺利的将这个谱子走完了全程。
换了一首曲子，陈曦确实感轻松了很多。
只能说日复一日面对同一个谱子的感觉……确实有点枯燥。
难道说喜新厌旧是人类的本质吗？
陈曦正准备将新拿到手的谱子完整演奏一遍。
李惜阳却及时伸手打断了，她的表情十分郑重：
“它叫告白之夜，一首浪漫的曲子，你演奏的时候要注意情感的抒发，没有情感的音乐是没有灵魂的。”
“可是。”陈曦双手一摊，“我又没谈过恋爱。”
听到陈曦的话，李惜阳的表情变得很是奇怪，奇怪到可能翻译器都无法解读。
“……这不是借口，没谈过恋爱的人还能写恋爱小说呢。”
“发挥你的想象，一本书一千个人可以有不同的看法，一首曲子不同的人也能拉出不同的感受，你的技巧和掌握度已经到位了，需要的是想象。”
“……想象吗。”
李惜阳闭上眼睛想象，嘴角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嗯，你就想一男一女，在星空下，草地上，向对方告白。”
陈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星空下，草地上，一男一女……
可是，陈曦觉得浩瀚无垠，却没有星星的夜空更吸引他诶。
而且……草地上会有很多虫子吧，蚂蚱、蛐蛐跳腿上了怎么办？
陈曦小声bb道：“我觉得火刑架上的告白场景更能打动我。”
李惜阳痛苦地闭上双眼，“你要这么想……也行。”
她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那就快点向你的圣女贞德告白吧，大眼仔！”
卧槽，她真的是老二刺螈了。
带着对李惜阳的惊叹，陈曦拉响了他的小提琴。
美妙的乐音响起，悠扬曼妙，轻松地将其他同学练习的乐音压了下去。
声音在空荡的场所回响。
小提琴的每一根琴弦都在齐心协力的诉说着一个故事。
那是一场结局注定的告白，一个充满遗憾的结局……
这就是陈曦身为理想主义的浪漫。
我们撞的就是南墙，所行之事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们将无畏地在长夜中举起渺小却明亮的火把。
陈曦激昂地演奏这首谱子，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
认真倾听的李惜阳久久都没有回过神。
良久，她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该夸你还是该骂你了……效果确实突出，但是这首《告白之夜》好像硬生生被你拉成了《告死之夜》。”
陈曦咧嘴一笑，他觉得算是得到认可了，“你不是说一首曲子不同的人可以拉出不同的效果吗？”
“但是这不是我想要的效果啊！”
“如果你每首曲子的情感这么小众的话，根本就没法给别人伴奏的……”
李惜阳学着陈曦小声bb道：
“难道一定要你写的情书被人扔垃圾桶里，你才能有对爱情撕心裂肺的感受吗？”
陈曦忍不住笑了出来，实在跟这个女生还不是很熟，陈曦闷骚的性格暂时还不能放的开。
不然他一定会来一句。
情书啊，
我只收，不写。
陈曦摇摇头，将注意力转到小提琴上，轻轻抚过琴弦。
虽然刚刚《告白之夜》这首曲子没有拉到李惜阳想要的效果，但是陈曦确实对小提琴又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现在再去拉原来的曲谱肯定会有不少进步。
感谢李惜阳的帮助，陈曦大概找到了快速进步的办法。
他猜测，他当前的毛病是乐曲积累不够。
相同的熟练度之下，别的小提琴手至少已经熟练地掌握了十首曲谱了，而陈曦只有一首。
他空有技巧，没有乐曲积累。
因此只要他这段时间去多练些其他曲子，应该就可以晋升中级小提琴手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一道冰冷地声音响起。
像是大雪降临，李惜阳和陈曦打了一个寒颤。
齐齐转头看向带着宁然走过来的林嘉念。
“啊，念念，你有点凶啊！”李惜阳娇笑着，上前挽住了林嘉念的手。
林嘉念则是无情地催促李惜阳快点回答她。
李惜阳见状清了清嗓子，向周身的三人郑重宣布道：
“我是李老师特地请过来帮助你们三个训练的，他说他很看好你们，但是他要带其他学生，没时间照顾到你们，所以叫我来帮忙。”
“所以这段时间，我算是你们的临时老师了。”
“李老师还说，如果你们三个人合作的舞台效果良好，你们的节目他希望拿来做压轴节目。”
第六十章李惜阳的一生之敌明天爆追读
经过林嘉念的解释，陈曦才知道，原来李惜阳是二十四班的艺术生，学的是声乐。
上次校庆她就参加了文艺汇演。
这次校庆赶上她的嗓子发炎，不然也会尝试再出一个节目。
并且被负责海选的李老师拜托来做他们三人的临时指导老师。
所以刚刚才会莫名其妙指导他小提琴吗？
陈曦心中的疑惑解开了。
于是李惜阳从热心同学摇身一变，成了三人的指导老师。
空旷的音乐教室里，一架钢琴架在中间，桌椅围了钢琴一圈。
林嘉念自然地坐在这座钢琴面前。
陈曦和宁然则去周围搬了两个板凳来到钢琴旁边坐下。
李惜阳单手拿谱，站在三人身前，居高临下地看向三人。
她的脸上虽然依旧挂着亲切的微笑，却让人感觉出来了强势，就像一条暗流汹涌的河流，即使表面平静，可一但人落入其中，任凭如何挣扎，只能被水流温柔地裹挟着往前。
“我们虽然是同学，是同龄人，但是李老师既然拜托我来教你们，他肯定是相信我的音乐素养的。”
“念念也是了解我的。”
林嘉念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表达她对李惜阳的信任与支持。
李惜阳接着话锋一转，
“但是，我对音乐的态度比较严格，一会在训练的时候可能无法控制的比较严厉一些，我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她身上确实有股音乐老师一样沉稳，说话不缓不急，动作优雅，声音尾调上扬。
陈曦和宁然都点了点头，表示他们都是听话的好孩子。
“话不宜迟，我们先开始训练吧。”
“你们先把曲子完整走一遍让我看看效果。”
于是林嘉念起头，节奏渐起。
陈曦准时卡拍入场。
宁然站起身，脚下打着节拍，檀口微张，百灵鸟般婉转的歌声从她口中流出。
经过快一个星期的合作，三人自然不可能在原地踏步，宁然的唱功经过系统鉴定已经达到了中级。
陈曦对这首曲子也是更加熟练，如臂挥使。
林嘉念更离谱，系统鉴定她钢琴水准至少是高级往上，还因为只听过她弹一首曲子，没法详细鉴定。
三人自信地将这首歌曲完整地走了下来，没有出现一丝差错。
李惜阳听完点了点头，表示了她的认可。
“怪不得老师那么看好你们，确实不错，主唱音色很好，伴奏的水准也都有。”
不过紧接着她的声音严厉了起来：“但是想作为压轴节目，水平还差了很多，晚会上有很多精彩的节目，唱歌的人本来就比较多，观众的观感容易审美疲劳，因此唱歌本来是不适合作为压轴节目的。”
“如果你们想要压轴的话，还需要再把表现力再提高几个阶层。”
说着，她把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烧到了陈曦的身上。
“陈曦，你把37小节在弹一遍……”
陈曦皱着眉头，照她的说法去做了。
中途李惜阳突然伸手打断，“就是这里，这两个音你拉的时候不要换弦。”
陈曦目瞪口呆，她是怎么听出来的？！
两個音的音准是一样的，只是音色上有细微的差别，而在钢琴和人声的环绕下，她还能听出来小提琴换了一根弦？
就离谱，这听力不去当交响乐指挥真是可惜了。
陈曦试着挪了一下手指。
发现她的要求实在是有些难为人，这两个音不换弦的话，要么他换把，要么把手掌全部扯开去按弦。
这很难的，他这么久以来都是换弦拉的，有时候李惜阳能不能找找自己的原因，比如为什么她耳朵那么尖细？
那观众的耳朵能像她这样嘛？
陈曦一边吐槽，一边痛苦地将小拇指完全展开，虽然艰难，但好歹是够到了那个音。
然后李惜阳点点头让林嘉念和宁然陪陈曦一起重弹。
陈曦到了第37小节，陈曦按照李惜阳的说法，没有换弦。
正当他以为无事了之后，
紧接着迎接他的是李惜阳一条接一条的要求，
“陈曦，入拍慢了。”
“陈曦，给我的音干脆利落一点，不要拖泥带水。”
“陈曦，持弓手怎么这么僵硬啊。”
“陈曦……”
“陈曦……”
她的话语像是一颗又一颗的炸弹，往一座沉眠的火山里投放
林嘉念和宁然陪着陈曦一次又一次地重新演练，她们两人都没有抱怨陈曦。
但是这不是他们不抱怨，陈曦就没有压力的事。
仅仅几分钟过后，陈曦就真的汗流浃背了，就连头上也涌出来细密的汗珠。
正当陈曦抗压能力到达顶峰，即将爆发的时候。
李惜阳突然细语温吞，
声音轻得恰如他们初见之时那样：
“陈曦，你进来的时候，可以轻一点吗？”
“往后我们慢慢再加重力度，ok？”
陈曦闻言眉头一挑，低下了头，脸颊有些烫。
不论陈曦害羞的原因，总之他的闷气被李惜阳轻飘飘的一句话給打散了。
然后李惜阳一看陈曦精神松弛，又踏马给他上了新一轮压力……
“陈曦，这里力度不够。”
别陈了，我要陈出应激反应了。
在痛苦不堪中，陈曦的小提琴往李惜阳想要的效果上靠拢。
陈曦的鼻子完全被李惜阳牵着走，他能感觉的到，但是却无可奈何。
而且，
就连大小姐都没逃不过被她拿捏的命运，陈曦又何必挣扎呢。
李惜阳的第二把火烧到了林嘉念的身上：
“念念，你现在是一个伴奏，不是钢琴独奏，注意不要喧宾夺主好吗？”
“多尝试去听你伙伴的琴声和乐音，然后去配合他们。”
林嘉念则是不认可她的话：“我的钢琴是一首歌曲的基调，如果她怎么唱我怎么弹的话，那这首歌根基就不稳了。”
“你说得对，但是你不能一直闷头弹自己的琴，伱要在稳住自己的同时，去听他们两的声音，引导他们的情感或者弥补他们的错误，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对吧？”
李惜阳对林嘉念温柔一笑，接着说道：“我知道这有点难，所以不逼你，我们慢慢来。”
林嘉念闻言，脸颊瞬间鼓了起来，斩钉截铁地说道：
“一点都不难！”
然后下一次合练，她的钢琴声存在感变得没有那么强烈了，而是完美的融合了进来。
陈曦在一旁啧啧称奇。
这就是顶级现充吗？
恐怖如斯。
没等陈曦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李惜阳的火就哑了。
可能这就是万物相生相克，无下则无上，无低则无高。
宁然在陈曦的食物网里，明明是食物链底端的存在——割肉喂鹰的释迦牟尼。
但是，李惜阳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叫宁什么？”李惜阳的第三把火烧到了宁然身上。
陈曦敢打包票她绝对知道宁然的名字。
“我叫宁然呀，自然的然。”宁然像幼儿园的小孩回答老师问题一样认真。
开口的瞬间，李惜阳就大概确认了宁然的性格，是一团棉花。
“第21小节，开口的时候舌根放平，内口腔打开明白吗？”
“内口腔？”宁然有些疑惑。
李惜阳走到宁然身前，伸手指在宁然的颧骨下方，牙关处。
“就是这里，从吸气开始，这里就要打开。”
宁然觉得她的手指戳的自己有些痒，于是缩了一下脖子。
“我知道了。”
李惜阳点点头，捏住了宁然的脸颊，手动帮她的牙关打开，“再试一次。”
手感好好，就跟棉花一样，李惜阳的食指情不自禁地揉了下宁然的脸蛋。
感受但这个女生轻佻的举动。
宁然忍住羞意，开始吸气，运气，唱歌。
效果很不错，声音立体，空间感到位了。
于是李惜阳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再试一次。”
但这次，没有李惜阳的手辅助，宁然唱出来的效果没有达到李惜阳想要的效果。
没等李惜阳发作。
宁然好像也知道自己唱的不行，吓得手舞足蹈地道歉。
“抱歉抱歉，我会努力的。”
李惜阳抿唇点了点头，让陈曦和林嘉念陪宁然一起练了几次。
但宁然好不容易这里唱到了李惜阳唱的效果。
但是其他地方还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李惜阳作为三人的临时指导老师，那这首歌的表达效果就要以她的喜好为标准。
于是她将宁然的错误一一指出。
宁然也很认真地去改，同时态度也很到位。
“对不起！”
“我错了！”
“我会改的！”
“你别生气！”
可是她的进度太慢了，每个地方都需要指导半天，一紧张还会跑调，起反效果。
偏偏女孩子态度很好，既不想陈曦那样逆反，也不像林嘉念那样主张强烈。
李惜阳有点舍不得绑架陈曦和林嘉念一起压力她，也舍不得凶，感觉一不小心会把这个女孩子搞哭的样子。
这种北白川玉子的笨蛋系角色，李惜阳真的没有办法。
于是她探了一口气。
“念念，你和你的朋友一起练习一下，宁然你跟我来。”
然后她把宁然带到了一边去开小灶，哑着嗓子，一遍一遍地给宁然示范。
她们在练习的时候，陈曦和林嘉念也都没有偷懒，消化着刚刚李惜阳的要求。
忽然窗外狂风大作，敲着门窗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下雨的前兆。
钢琴声停下，林嘉念凑到陈曦身边，小声地说道：“我猜一会要下雨，你带伞了吗？”
“没带。”
说了下洪水都不打伞的，而且陈曦家里甚至没伞。
他感叹道：“希望只是刮一阵妖风吧。”
林嘉念摇了摇头，用高深莫测的语气说道：“你相信玄学吗？”
陈曦点点头，“我相信。”
林嘉念面色凝重地说道：“我跟你讲，李惜阳每次在我面前唱歌，基本都会下雨。”
陈曦故作夸张之色，“真的假的，那她不是嗓子发炎了吗？你叫她别唱了啊。”
陈曦的话语落下，外面雨声突起，在秋冬换季的季节来了一场铺天盖地的暴雨。
夜幕下，狂风将雨卷袭着，浓密的雨滴勾画出来风的形状，往窗户上撞来，发出啪啪的声响。
林嘉念面无表情地说道：“已经晚了。”
“橘大王怎么办呢。”大小姐似乎有些担忧。
陈曦温声安慰道：“这种大雨一般都是阵雨，下一会就停的。”
而且一场雨而已，橘大王淋一淋就当洗澡了好吧。陈曦没有负担地迫害着橘大王。
三人又在李惜阳的指挥下练了一会，然后时间到点之后就背上书包准备离开了。
宁然和李惜阳一左一右挽着林嘉念往楼下走去。
这三个人看起来还算精神良好。
但是精力本就不旺盛的陈曦就遭罪了，今天晚上属于是被榨干了，他背着书包，脚步虚浮，不断打着哈切，下楼梯都差点摔倒。
墙外的雨声还在作响，宁然听着林嘉念讲完橘大王的事，不禁祈祷了一声：“希望这雨快点停吧。”
三人走下楼，跟还在训练的李老师招呼了一声，李老师听完李惜阳的汇报满意地点了点头。
三个人都是女孩子他不好做什么。
于是他拍了拍最不喜欢的陈曦的肩膀。
“惜阳在声乐上造诣出类拔萃，你们可以放心地跟着她的安排做，好好练。”
“下周五就要开始集合排练了，到时候老师会根据排练的效果，商量决定演出顺序。”
“我希望你们三个人可以拿下这个宝贵的机会！”
陈曦也知道这个压轴的位置很重要，只要拿到这个位置，他爆治愈的可能就会大了很多。
于是他打起精神郑重地点了点头。
之后三人走出场馆。
大门前的屋檐下，陈曦不可置信地伸手了探出……
卧槽，然神！
林嘉念在台阶旁边发现了湿透的橘大王，一点都不嫌它脏，蹲下来将它抱在了怀里。
橘大王正在林嘉念怀里“喵喵”的撒娇。
陈曦凑到林嘉念身边和她小声说道：“大小姐，你相信玄学吗。”
这是一句废话，
但是林嘉念因为找到了橘喵喵和雨正好停了而开心，因此没有和陈曦计较，点了点头，“你想说什么”
“我之前认为，宁然只要双手合拢祈祷，天空就会为她放晴。”
“结果她居然真的做到了。”
“这，她是李惜阳的克星？”林嘉念故作震惊地回应他。
第六十一章月考成绩出炉
昨天晚上回家之后陈曦又困又累，还陪着大小姐给橘大王洗了个澡，今早上起来是真没什么精神。
昨天晚上应该是又下了场雨，地面依旧潮湿，小区里凹凸不平的地面结了好几个大大小小的水洼。
可以闻到空气里还有清凉的水汽味，气温也降了不少，陈曦已经是校服里面套圆帽卫衣了。
来到班上。
和自己萎靡的气息不同，他们是肉眼可见的兴奋，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互相讨论着什么。
声音很大，陈曦想不去听都难，大概内容就是，
这道题不该错，粗心了。
这门学科居然考差了，真离谱啊，明明是优势学科。
……
别找借口了，粗心只是因为不够熟练。
不过听完他们的讨论，陈曦才反应过来，月考的成绩好像已经出来了。
好像昨天晚上就可以在手机上的APP上察看了。
陈曦因为和大小姐去给橘大王洗澡，忘了这码事。
陈曦手往口袋里的手机上探去，想了想还是没这个必要了。
手机上只能看分数，不能看排名。
不如就等燕子一会儿来公布成绩得了，反而有种开盲盒的刺激感受。
“陈曦，你看了分数吗？”同样打着哈切的宁然朝他问道。
“没看啊，你呢？”
“我也没看。”宁然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治愈的笑容。
“要不玩个游戏？”宁然提议道，“我们两，考的低的人请考的高的人喝奶茶怎么样。”
陈曦惊恐地看向宁然：“这太残酷了吧，考的低的那個人需要在一天以内同时面对分数和金钱的双重打击。”
“哦~所以你觉得你会输咯。”宁然露出了今天第一个讨厌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狡猾。
“并没有，我只是觉得爆金币的赌注太大了，不如我们把它换成输的那个人半天不能上厕所吧？”
“我不要跟你玩了。”
陈曦露出了嘲讽的表情还以颜色，“所以你觉得你会输咯。”
“你……”
每个人都有自己没法接受的赌注，比如陈曦的钱，这是谁都别想去惦记的。
所以陈曦并不是觉得自己会输才不敢去和宁然赌，只是因为事关金钱的赌注他实在玩不起。
而且，他陈曦是个五好青年啊，远离赌毒双害的那种。
“考试成绩出来了哈。”
燕子风急电掣地走进班上，说了一句大家都知道的事，打开了班级一体机，准备将排名表格传给所有人看。
班上讨论的声音小了很多，一直到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紧张的看着燕子的操作。
成绩，分数，孩子们的命根啊。
燕子打开微信，点击只传输文件。
然后扫码文件传输助手。
陈曦落座最后一排，撑着头，还是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似乎对成绩的排名并不关心，但是他紧握的双手出卖了他。
身旁的宁然好像在拜神仙一样，双手合十，嘴里念念叨叨。
没必要啊，然神。
你拜文曲星不如拜自己的。
“这次我们班有些同学发挥的十分优秀哈。”燕子的声音在讲台上响起。
陈曦知道这些个同学里面肯定有他陈曦。
就是不知道自己优秀到了什么程度。
表格被燕子点开。
一大堆名字，数字，印入眼帘，让人应接不暇，大家都在其中寻找着自己的名字，眼睛都要看花了。
但是陈曦找到自己的名字很轻易。
因为他的名字在最上面！
“陈曦，总分589，年级158，班级第一。”
哇呼，陈曦说不兴奋是不可能的，他甚至都想挥个农夫三拳庆祝一下了！
陈曦低着头，强大的意志力将他狠狠按在凳子上……
但他的嘴角开始不自觉地扬起。
龙王！
龙王太爽了龙王！
我以后再也不笑你了，都给我人人如龙好吗。
“宁然，总分588，年级160，班级第二。”
燕子报出了她最满意的两个学生的成绩，笑意满满。
十一班的平均分一直以来都是平行班第一，但是别的班都有年级前200甚至前100的狠角，唯独平均分第一的十一班一直没有。
导致燕子每次在办公室想装一波，又总是会被别的老师拿领头羊不突出说话。
这回这两个死崽算是给她狠狠长脸了！
“这两位同学发挥很出色哈，给他们鼓掌。”燕子高兴地说道。
同学们惊讶之余，也是毫不客气地送上了掌声，在班上响起的掌声中。
陈曦和宁然在最后一排对视一眼，此刻他们心里的想法居然不约而同的一致。
你果然除圣，居然偷偷卷学习。
陈曦瞪了她一眼，宁然，你这个狗东西天天搞人际关系，凭什么考这么高，是不是晚上回去不睡觉开夜车卷学习。
宁然毫不客气地瞪了回来，伱这种自制力差、没人管、带手机上学的学生，凭什么比我高一分。
“你们两个狗东西，大家在学校玩是一起玩的，架是一起吵的，凭什么你们考这么高？放烟雾弹是吧，还跟我玩战术啊？！”
“姐把你们揣兜里，你们把姐踹沟里是吧。”
王文清回头怒气冲冲地指着陈曦和宁然，再一次左右开弓两个一起喷。
这次考试，她班级排名掉了十名不止，年级排名。都到700多了，而她的好战友们居然坐了个直升机一路往上飞？
这就是十一班，排名就和做过山车一样，总有人下来，也总有人上去。
第三名的成绩排名就是389了，和陈曦、宁然都差了不少。
后面的排名也很紧凑，同分的，差一两分的一大堆。
燕子执教的一年半里，从来没有夸过学生，大部分情况都是在批评，可能因为她眼高于项，又可能因为她知道十一班这群爱打球的学生夸不得，一夸就会降。
但她这次毫不吝啬地表扬了陈曦和宁然。
“你们真的需要向他们两个好好学习了。”
“他们两个这段时间以来要忙校庆的训练，晚自习都不上的，同时还能兼顾好学习。”
“你们这些……”
燕子住嘴！
兴许是陈曦的愿望足够强烈，燕子居然真的在紧要关头把嘴巴闭上了。
话锋一转又开始对陈曦和宁然夸夸夸夸，然后越过中分段的同学，从那些掉排名的同学们开始骂。
陈曦松了口气，燕子再对他们两夸下去，那可就是纯纯给自己招黑了。
“要喝奶茶吗，我说话算话。”宁然笑嘻嘻地向陈曦问道，
陈曦以一分这种让人憋屈的方式踩她头上又怎么样。
她还是为陈曦的进步由衷开心。
陈曦挥手拒绝了，“你考得比我低，一定很难受吧，这个奶茶还是由我请你好了。”
“……”宁然的表情瞬间变得委屈的，瘪起了嘴巴，本来就水润的眼睛更是蒙上了一层雾气。
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
安慰比自己低一分的女同学，
至此陈曦的flag破一。
“让你们来看看年级第一的成绩哈。”
陈曦和宁然的注意力同时被燕子吸引了过去。
“这次年级第一还是林嘉念。”
“这个女孩子是真的很优秀，她都霸占多久的年纪第一了啊，说真的……我教书这么多年了，还从没见过这种情况。”
“你们看看她成绩，总分698。”
“因为这次出的试卷比较难，不然她一定又是700分的。”
“人是有差距的，我希望你们可以接受这一点。”
“我把她的成绩给你们看，不是要你们也去考年级第一，也不是特意要在你们面前表扬她，她再好又不是我的学生，也不是我的孩子对吧。”
“我就是想让你们知道，事情都是人做的，她能做到考这么高分，能常年霸占年级第一。”
“你们也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进步的，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都不要放弃自己，听见没有？”
班级里响起了细碎的讨论声音，有人怀疑林嘉念不是人，有人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林嘉念是怎么做到的。
最后有人说，这就是天才吧。
在陈曦身旁的宁然也感慨了一声：“念念她太强了。”
不知道宁然是什么时候开始喊念念的，但陈曦简要地回了一句，
“努力换来的。”
然后陈曦凑到了宁然的身边，和她小声说了一句话。
宁然惊讶地抬起头，反应过来后露出了打趣的目光，“这个是小事了，和我提钱就太伤感情了，不过……”
“你是想拿去送给林嘉念吧？”
班级第一的喜悦淡的有点太快了，陈曦的农夫三拳都不是很愿意打了。
因为他再次意识到，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第六十二章陈曦再次遭遇丝血反杀
下午，放学后。
林嘉念毫不费劲地推开门，走进了她的饭堂兼娱乐场所。
顺手关上门，林嘉念换上拖鞋，将一个印了懒羊羊的水杯放在餐桌上不起眼的角落。
很快她的厨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陈曦和林嘉念打了一声招呼，“菜已经快做完了，你洗个手准备吃饭吧。”
林嘉念走到厨房里洗手，脸色不愉地问道：“你中午去哪了？我来叫你半天，结果打开门发现你不在家。”
“啊……抱歉，我中午有点事先去学校了，忘记和你说了。”陈曦将最后一个菜起锅装盘。
“应该跟我说一声吧。”林嘉念还是很不愉快，她觉得中午有点当小丑了。
“尝尝。”陈曦夹了一块水煮肉片放到林嘉念嘴边。
林嘉念张开嘴，正准备一口咬下。
陈曦往回缩了一点，让林嘉念吃了一口空气。
“等下，烫啊笨蛋，你自己吹吹。”
林嘉念哼了一声，张口吹了几口冷气。
然后再一口咬了下去。
入口瞬间，她的脸色亮了起来，脸上的不开心都消散不见了。
“辣吗？”
林嘉念摇摇头，开心地夸奖道：
“正合适……很好吃。”
要不要那么可爱啊，投喂林嘉念已经成为陈曦爆多巴胺最多的几件事之一了。
“今天我们老师在班上夸了你，又是年级第一啊，大小姐，真是太强了。”
“不是已经给你打过预防针了吗？”陈曦在洗手，林嘉念站在旁边叉着腰自豪地和他说道。
“噗，我还以为你听了之后会开始总结自己哪里没有发挥好。”林嘉念端了两盘菜走了，陈曦就帮忙端了剩下的一盘，和自己的饭碗。
他不敢帮林嘉念装饭，一不小心装多了就会被打。
林嘉念将菜放到餐桌上，回头冷淡地回应道：“总结错误这事我自己当然会做，但这个就没必要跟你说了。”
她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冰雪消融，
“你考得也很不错吧。”
陈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把她领到了茶几边上，林嘉念这才发现茶几上面放了一个白色的正方形盒子。
看起来里面像是装了一块六寸的蛋糕。
“呀，陈曦，你过生日吗？”林嘉念退后了一步，她都不知道陈曦生日，当然没有给陈曦准备生日礼物。
这就有点不太妙了。
“没有过生日，这是给伱的。”
“我也没过生日啊。”
陈曦笑着摇了摇头，“你考第一不容易，所以我姑且和你一起庆祝一下吧。”
林嘉念听完又后退了一步，小脸绷在了一起。
陈曦笑了笑，他陈曦一不笨，二还有挂。
这成绩都差了林嘉念一百多分，如果不是朋友，陈曦也可以和别人一样，看看林嘉念表面上的辉煌，惊叹或嫉妒，都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他们关系这么好，陈曦怎么可以只看她的辉煌成就，却对于她背后付出的努力视而不见呢？
“这是我亲手做的蛋糕，一会你吃完饭留点肚子吃蛋糕吧，或者晚上回来把这個当宵夜吃也行。”
“会胖的。”林嘉念抿起嘴唇，走到了茶几面前，缓缓蹲下……
“那你别吃，我给小狗。”陈曦笑道。
林嘉念回头凶狠地对陈曦说道：“如果你敢，我就把你做成蛋糕。”
陈曦可没被她凶巴巴的样子吓到，而是用揶揄的目光打量她。
一直看到林嘉念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在暗地里咬紧了后槽牙，这个人就不能让她嘴硬一下吗。
“你看看呗，我觉得我做的图案可好看了。”
“嗯。”林嘉念点了点头。
然后她伸手，轻轻扯下了盖在上面的白色盒子。
露出的是一个精美的手工制作蛋糕，顶上面映着用巧克力做的六只猫咪图案，最中间是一只咧嘴笑的橘色猫咪。
看起来有些傻里傻气的。
林嘉念突然非常矫情地想到，这个猫猫这么可爱，一会真的要吃吗？
“怎么样。”陈曦期待地问道。
林嘉念只是抿着嘴唇。
但不管她表情管理多么厉害。
总之陈曦收到了她老老实实爆出的治愈值。
【治愈值+30】
林嘉念僵硬地把蛋糕盖上，留下一句“我吃完饭再吃”之后又补了一句“谢谢”然后往餐桌上走去。
从起身到走路的动作，林嘉念都看来有点卡帧，十分不自然。
陈曦倒是觉得她大可不必如此感动。
看起来血条都空荡荡了。
不是，谁家大小姐会被一个小蛋糕整破防啊，还爆了足足30点治愈值。
这得多容易被拐骗？！
这孩子，怎么跟没吃过一点甜似的。
陈曦跟在林嘉念身后，大小姐可能自以为自己表现的很坦然，但是说实话在陈曦看来，她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僵硬，怎么看怎么紧绷。
陈曦是有点想啸的，甚至还有一点幸灾乐祸。
于是趁着林嘉念视线没落在他身上，陈曦抓紧时间乐了一会。
林嘉念来到餐桌前，明明还没落座，她突然回头。
要不是陈曦笑容收敛的快，差点就被林嘉念抓了个正着。
“有点巧……”
林嘉念说话时发现嗓子有点哑，于是清了清嗓子，然后脆声道：
“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奖励。”
大小姐脸上毫无保留的笑了出来，像是一朵烂漫的小花。
陈曦低下头，看到大小姐手里拿了一个印着懒羊羊的水杯。
“奖励我什么的？”
林嘉念啧了一声：“都说了有点巧啊，好笨……是你考试进步的奖励。”
“你难道知道我的成绩吗。”
林嘉念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到对我的承诺。”
“我看人是不会出错的。”
“而且根据你现在的反应来看，很显然，你达到了对我的承诺了吧。”
陈曦声音晦涩，“嗯，我是谁，蛐蛐两百名而已，轻轻松松的好吗。”
“四舍五入，我可是进步了快300名啊。”
林嘉念附和地点点头，“就是就是，你可是林嘉念的厨子。”
“无语，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陈曦低着头吐槽道。
林嘉念看不到陈曦脸，她挑了挑眉。
然后大小姐靠近了陈曦，站到他身前，弯下腰，将手撑在膝盖上。
扬起雪白的小脸，疑惑地打量着陈曦，“怎么了，一个杯子而已，怎么感觉你要感动哭了。”
她递起了那个水杯，在手里晃了晃。
陈曦从她手上夺走了水杯，“笑死，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有人送东西送杯子的。”
“我都感觉自己被诅咒了好吗。”
视线里，林嘉念美丽的脸弯起唇角。
“呵，笨蛋就是笨蛋，收到东西都会解读错误。”
林嘉念直起身，没好气地说道：“陈曦，我问你，这是几个杯子啊？”
“一个。”
“一个什么？”
“一个杯子。”
“把‘个’给我去掉。”
“一杯子。”
林嘉念微微垫脚摸了摸陈曦的脑袋，表扬道：
“真乖。”
陈曦出奇的，没有躲开，也没有把她手打开，就这么让她摸了，被她像摸大狗狗一样。
啊……
鼠鼠我啊。
今天，又被爆杀了。
第六十三章中级小提琴手
吃完饭后，餐桌被陈曦收拾干净。
很少见他这么积极，在林嘉念的认知里，陈曦是有拖延症的，做饭时需要先歇息一会，吃完饭轮到他收拾碗筷时，他时常会留到晚上放学回来再收拾。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的，林嘉念怀疑现在的陈曦甚至不会赖床。
蛋糕被他端上餐桌，并不像电视里惹人艳羡的三层甚至七层大蛋糕。
它就是一个小小的六寸的蛋糕。
但是林嘉念很喜欢。
陈曦询问无果后，鼓起勇气揽起帮大小姐切蛋糕的活。
林嘉念只是还在发呆，并没有刻意不理陈曦。
被他切下的蛋糕递到了她的身前。
量够，但是看起来又没那么夸张，上面还给她留了一个完整的猫咪图案。
下意识叉起一块放进嘴里，林嘉念瞳仁微缩。
桌子另一端的陈曦，轮廓被切下一角的蛋糕遮挡，身影由虚幻逐渐变得凝实，似乎有某种超乎现实的力量吸引她，少女的目光因此有了聚集。
陈曦一直都喜欢明目张胆地盯着她看，以前是，现在也在这么做。
不过以前他的注视就像一片没有星星的夜空，既让人感觉冒犯，又让人不想和他计较，因为他的脸上总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如果和他计较的话，似乎自己也会变得兴致缺缺。
灯光拂过他的脸，却没有将他的面孔照亮，虽然如此，却一点亮光在他眼睛里闪烁，那似乎是因为看到自己而变得欢呼雀跃。
和陈曦在看自己一样，林嘉念也在看着他，同时高兴地伸出手，去描摹陈曦的脸廓。
林嘉念当然没觉得陈曦长得好看，她自己就已经足够美貌了，不屑去欣赏别人的颜值。
林嘉念只是开心，陈曦现在脸上兴致勃勃的表情，和纯白的色彩，都因为她的出现，是她给陈曦带来的。
动物奶油和蛋糕一块在林嘉念嘴里化开。
嗯，蛋糕甜甜的，但是又不腻。
陈曦气愤地抹掉脸上的奶油，“林嘉念，你幼不幼稚。”
林嘉念不说话，就是笑眯眯地看着陈曦，大有要再他脸上抹一次奶油的样子。
陈曦可不想陪她玩了，他是一个成熟的高中生了，肯定不会做这种往别人脸上抹奶油的幼稚事情的！
他要提升，提升！
被林嘉念无意间露出的甜美表情感染到，陈曦突发灵感。
他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天劫……已至。
陈曦去沙发上拿去小提琴，坐到了林嘉念旁边的位置上。
林嘉念一边吃蛋糕，一边好奇地看着陈曦，他难道是行为艺术家吗，要在她吃蛋糕的时候拉小提琴？
“我最近小提琴又进步了，你来品鉴一下。”陈曦对林嘉念正色道。
“哦……行啊。”林嘉念又叉起一块蛋糕放进嘴里，从刚刚开始，她的嘴巴就没有停过。
就是这个知道吃吃吃的模样，大小姐赛高。
陈曦将她的模样放在心头，缓缓拉响了自己的小提琴。
美妙的音符从弓与弦的相触间奏响，小提琴的音色既温柔又细致，确实像陈曦说的，他的小提琴又进步了。
但与林嘉念之前听过无数遍的旋律不同，这次是一首新的曲调。
悠扬而甜美的音韵在房间回荡，宛如情人附在耳边吐出的话语，用是如此清醒，如此理智的状态，说着让人害臊的话语。
林嘉念安静地倾听着，歌曲慢慢铺垫，情感积蓄，推进到高潮一瞬间，陈曦用了一个顿弓。
像是强风吹拂而过。
刹那间，烟花在天空轰然绽放，整片天空都被照亮如白昼，给烟花下的人们无边的浪漫感受……
饱满情绪被小提琴放大，在有限的空间里给了听者无限的感受。
这一刻，陈曦也终于渡劫成功了。
【技能小提琴精通：初级→中级】
系统提醒道。
沉稳地将整首曲子走完，陈曦淡然地收起弓弦。
然后在心里爆发了山呼海啸般的笑声。
卧槽，哈哈哈哈哈。
道爷我成了！道爷我成了！
不就是要踏马的情感吗，我以为多大点事呢。
简直轻轻松松好吗？拿捏拿捏。
林嘉念看不到陈曦在心里的颠笑。
房间里小提琴的尾音似乎还没有散去，仿佛一声一声叹息回响。
她有点没想到，陈曦这個家伙身上居然还有浪漫因子？
“不错啊。。”
“这首歌是，告白之夜？”
“哇，你居然听出来了。”陈曦故作惊讶地回应道，“昨天李惜阳还说我弹的是告死之夜。”
“我听的到没有……很浪漫。”
“因为我是个天才。”陈曦自豪地说道，小提琴成功晋级给他带来太多虚浮的骄傲，“等着吧林嘉念，我不久就会超……你……”
突然嘴边被递上了一块蛋糕，陈曦有些无可奈何，为什么林嘉念总是要在这个时候堵住自己的嘴巴？
而且相比上次往自己嘴里硬塞包子，这种拿叉子投喂的方式真的很让人害羞的。
并且蛋糕递到了嘴边，陈曦似乎只要说话，嘴皮子就会碰到蛋糕上的奶油。
“怎么了，不吃？”因为要把蛋糕递到陈曦嘴前，林嘉念微微弯下了腰，陈曦的视角，正好可以看到她腰背处勾出的诱人弧线。
陈曦张嘴咬了一口，囫囵吞枣地吞了下去。
“好吃吗？”林嘉念问道，陈曦自己做的蛋糕，他自己还没尝过。
“味道不错的，主要是宁然提供的材料优质。”
“你知道吗林嘉念，她之前跟我说她家是开面包坊的。”
“但是我去了才知道多离谱，她家的面包坊全国连锁啊……”
“再吃一口。”
“等下，要不我喂你吃几口？”陈曦怒气冲冲地说道。
“不要。”
“你也觉得尴尬吧，那你还一直喂我。”陈曦觉得以牙还牙果然是最好的报复方式。
“没有尴尬，我只是吃不下了……而且你饭前还夹了一块肉喂我。”林嘉念皱着眉头。
吃不下了？陈曦这才注意到……卧槽，蛋糕已经三分之二都没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于是陈曦夺过她手里的叉子，将上面的蛋糕再次一口吞下。
这次陈曦细细品尝起了味道，嗯，确实很甜。
果然食物这种东西，自己吃不如别人喂，别人喂不如自己抢。
第六十四章真正的渣男登场了
11月29号，星期一。
吃完饭，林嘉念和陈曦往德育楼走去，规定训练的时间是七点，现在才六点半。
但是林嘉念说想提前去，陈曦就由着他了。
不卡点而已，又不会死。
“陈曦，你下次月考打算考多少名？”林嘉念走在陈曦前头，突然好奇地回头问道。
这次的月考才刚出成绩，大小姐就已经开始惦记自己下一次的月考。
真是高瞻远睹啊。
不过这份爱是不是有些太过沉重了？
陈曦觉得自己不能好高骛远的。
“不退步就算胜利吧。”陈曦仔细思索后，客观地说道。
这次月考的运气成分很大，简直就像为自己量身定制的一样，保不齐下次还能有这种运气。
而且大能修士突破后也是要花点时间稳固境界的好吗。
“那也行。”
林嘉念点点头没说什么，陈曦这一次的进步已经是超出预期了，下次能够稳固也是好的。
反正现在才高二。
他照着这种势头下去，到了高三进步一定会非常的大。
然后就能跟在自己后面吃灰啦！
林嘉念弯了弯唇角。
不过她觉得陈曦有一点不好。
不知道跟谁学了爱面子，明明年级第一就在他身边，他却学不会敏而好学，不耻上问！
两人来到德育楼，发现稀稀落落只有几个人，宁然已经到了，估计还到了有一会了，此时正在一个角落面壁练声。
她一边“啊啊呜呜”地唱歌，一边脑袋无意识地磕着墙壁。
看起来她今天也有用不完的精力。
还好德育楼的装修很好，不用担心墙上粉皮会被她创下来。
像是有什么心灵感应或者闻到味道了，宁然突然转头看向大门处，看见来人后开心地和他们两打了一声招呼。
“这里这里！”
小声点，显眼包。
“陈曦同学，我去给宁然开小灶了，李惜阳四十分钟后才会过来，所以你自己在这里乖乖练琴。”
“不要偷懒，我会时刻注意你的。”
陈曦无奈地点点头，目送林嘉念拉着宁然往台上走去。
大小姐和元气小狗相伴的背影，绝对是陈曦见过最靓丽的风景线。
不过他突然明悟，原来林嘉念早点来训练，就是为了给宁然开小灶啊。
此时，高二教学楼。
有一个男生也在目送着一个女孩子远去，和陈曦的区别大概就是，他目送的女生回了头，而陈曦目送的女生并没有回头。
……
……
高二十八班。
唐晓翼在班上偷偷刷手机。
学院风，短裙，逆天长腿，黑色安全裤，少女俏皮转身，唐晓翼直接呆在原地被硬控三十秒。
这真的太媚了……
最后他心不甘情不愿地交出净化解控后，背上吉他，准时准点从高二十八班走出，往德育楼走去。
“同学。”
他刚走出门，却恰巧被门口赶来的一个女孩子拦住了，她的手里提着一杯奶茶。
唐晓翼低头打量过去。
这個女孩子的刘海很复古，有点厚，比不上韩妹的精致，却符合中国人古典含蓄的审美。
长得也小家碧玉的，着实可爱。
而且还红着脸！
唐晓翼认为，青春期少女通红的脸颊，是男人最值得珍惜的事物之一！
果然，相比手机屏幕里闪耀的美女，还是带着生活气的，会害羞的女孩子更美丽。
他唐晓翼可以心甘情愿地为这样的女孩子奉献一切。
“谢谢你上次的帮助。”
“这是给你买的奶茶。”女孩双手提起了手中的奶茶，递给唐晓翼。
“这么客气，真的假的？”
话虽如此，唐晓翼仔细回想这个女孩所说帮助的事情，然后他放弃了。
……想不起来。
“……只是一杯奶茶，请你收下吧。”女孩子清丽的脸颊更为通红，她用力缩着头，似乎想将脸埋进脖子里面。
“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唐晓翼伸手接下奶茶。
然后他用小声，却保证可以让这个女孩听到的声音，像是叹气又像是抱怨的说道。
“本来刚刚还因为要去训练有点烦躁，现在突然有些心情愉悦了啊……果然善变的不止是女生，男生也一样。”
他结束了他的自言自语，然后真诚地向这个女孩说道：
“谢谢你，同学。”
女孩极力的抿起嘴唇，“嗯……不用谢，再见。”
“好的，再见。”唐晓翼露出了十六七岁少女难以抵抗的笑容。
在原地注视着女孩离去的背影，她端庄的脚步并没有维持多久，然后就换成了逃似的飞奔。
在拐角处，女孩子偷偷地回头观望，自然撞上了唐晓翼的目光，他的脸上仍然挂着迷人的微笑。
女孩的脸更红了，害羞地消失在拐角处。
唐晓翼收回目光。
虽然还没看到天空，但他猜想今天的晚霞一定是极其美丽了。
然后在旁人艳羡的目光中，唐晓翼提着女孩子送上的奶茶，往德育楼走去。
虽然他准时进入训练场馆，但他的到来却已经算迟了，大家不喜欢在气氛沉闷的班级里，更喜欢提前一点来德育楼聊天。
一如往常，明亮宽广的舞台上，已经站了几个男男女女在训练了。
而被他们围绕着的那个女孩异常美丽，或许天使下凡可以勉强形容。
唐晓翼却一点不敢多看。
四处观望后，唐晓翼在角落的阴影中，找到了那位高高的少年，他正在专注于小提琴的训练当中。
唐晓翼知道他叫陈曦。
一会他得去和这个帅哥交流一下。
但在这之前，唐晓翼先得去找自己的朋友们报道一下。
他的小圈子在场馆靠前的第二排，他们正围在一起愉快聊天。
他们并不着急进入紧张的训练，反正老师一节课后才会过来。
唐晓翼走进他们之中，放下吉他，和他的队友们挨个打招呼。
“唐晓翼，你这个奶茶是买给我的吗？”一个女孩子笑嘻嘻地向唐晓翼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训练完打算请你喝奶茶？”唐晓翼惊讶地问道。
“哈。”杨琪琪皮笑肉不笑地哈了口气。
“看来这又是哪个女孩子送给你的奶茶咯。”
唐晓翼如梦初醒地拍了一下脑袋，“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忘记问名字了……可恶，这次，这次真的超可爱的啊！”
杨琪琪摆了摆手，“拉倒吧，伱每次都这么说。”
然后她从凳子上拿起了一杯奶茶。
这个女孩表情有些失落，她叹了口气。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你请我了，我今天已经喝过了，而且还好心好意地给某人带了一杯，想给他一个惊喜来着。”
“结果有点自作多情了啊……”
唐晓翼闻言露出了大义凛然的表情，坚定地从杨琪琪手中拿走了这杯奶茶。
“我认为，称自己有两个胃的说法并不是你们女孩子才有的专权，我觉得自己也有两个胃。”
“一杯装别人的奶茶，一杯装你的。”
杨琪琪被他的说法逗笑了，捂着嘴巴乐了半天，最后止住笑容故作矜持地说道：“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我就替女生授权允许你使用这个说法了。”
“不过，少喝一点哦，两杯都尝尝就可以了，不要喝完。”
“明白！”唐晓翼插入吸管喝了一口后，放了下来。
“那个我有点事，你们先练着，一会回来。”
语毕，他离开了这个欢声笑语的圈子。
……
……
将已学成的两首曲谱来回拉了几遍，陈曦从手机上试着找了一些其他谱子。
这些谱子陈曦学的都很快，但是感觉不如李惜阳给自己的谱子劲大。
因此他打算今天给李惜阳好好露一手，然后叫她帮忙给自己再找些个谱子来练练。
陈曦觉得李惜阳虽然训练的时候严厉了一点，但她应该是个好说话的女生，而且训练的时候严厉，就代表她对演出的重视。
因此，她应该不会拒绝帮自己选练习谱这件事情的。
想到这，陈曦将小提琴放在一旁的座椅上，双手撑在膝盖上，低下头，看着地面发呆。
这是在沉淀，在思考，也算是合理休息。
跟偷懒是挂不上勾的。
再说了月考进步了，小提琴晋升中级了……算是打了半辈子仗了，就不能让他享受享受吗？
陈曦注视着过道光滑的地板，打了个哈切。
有一说一，德育楼演播厅过道的瓷砖，干净的和一面镜子似的。
到了校庆那天，不管是演出需要还是如何，肯定是会有穿短裙的女生的。
到时候，这地板的作用可是不得了啊。
视线里，一个男生走了过来，陈曦以为他是路过，结果他在自己面前蹲了下来。
陈曦因此看见了他的全貌，这个男生头发很长，比微分碎盖还要长，看起来很日系。
长得呢，也是有鼻子有眼的。
好吧，客观一点，长得不错，是个日系忧郁帅哥。
“帅哥。”陈曦听到他如此喊到。
陈曦瞬间觉得他路走宽了。
他嘴角挂着笑容，说道：“我一般看腿的时候，用的就是你这个姿势。”
这话说的就没什么意思了。
陈曦无精打采地反酸了回去，“你对此很有研究？”
这个男生蹲着说道：“当然了，这个姿势谁用谁知道，它的视角可以说是腿控的沉浸式体验，一眼扫去，该长的短不了，该短的拉不长，往上最多只能看到腰，不用担心背影杀手的问题，也不用担心偷看会被别人发现。”
“……”
“掩耳盗铃吧兄弟，你看不见别人的眼睛，不代表别人不知道你在偷窥。”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这个男生蹲在自己身前，双手放在膝盖上，这个姿势让陈曦觉得有点烦躁。
小南梁，你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掩耳盗铃是为了自己能看得心无旁骛，不是真怕别人发现。”
“你没看过那个段子吗，‘我这么穿就是为了给男生看的，你别拦着他们看啊’。”他夹着嗓子学着视频里的女生说话。
陈曦颇为认可地点点头。
跟林嘉念非礼勿视的古典观念待久了，差点连男生的本都忘了。
陈曦感慨道：“原来你是真的对此很有研究。”
我还以为你是来恶心我的，抱歉啊兄弟，我心脏了。
这个男生看起来很兴奋，他兴致勃勃地说道：
“当然了，你知道吗，我看过这么多腿，对自己的喜好特别明确，我欣赏不来白幼瘦，也欣赏不来肌肉块，我觉得匀称紧致，线条分明的是最好看的，尤其是那种踮起脚尖还能拉出一道若有若无的侧线的，绝了。”
只看这哥们认真的表情，会让人以为他在搞什么学术研究。
陈曦津津有味地听着他的理论。
“你呢？”他最后问道。
陈曦脑海中划过上次大小姐在沙发上趴着看书时露出的一截小腿，又白又软的感觉，老好看了。
陈曦喜欢这种。
但是他的口才没有这哥们好，而且陈曦可不想描述给他听。
陈曦叉开话题：“哥们你说的这种，dy上不是一抓一大把吗？”不过说来也怪，陈曦现实里是没见过的。
“不不不，短视频里的都是拉长了的，这种东西只有在现实里见到才是真的。”
“我说的这种我只见过一次，而且也是目前为止，我认为最好看的腿。”
陈曦看到他的脸上挂起了暧昧的笑容。
“说起来，我说的这个人，哥们你也认识哦。”
“你要不要猜猜，名字是三个字哦。”
陈曦闻言，脸色有些僵硬。
治愈值最近又攒了一些，大的东西换不了，小的东西，比如什么商城里的垃圾袋，这个只要一点治愈值就可以兑换的。
陈曦安静地思考着方案，眼神不知不觉变得纯良了起来。
唐晓翼看他半天不搭理自己，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自己把答案公布了出来。
他缓缓吐出三个字。
“李惜阳。”
哦——
切。
第六十五章哥们我看你大难临头了
听到他说李惜阳的名字，陈曦感觉这个人莫名其妙找上门的目的已经浮现了。
反正应该和李惜阳有关就对了。
和林嘉念关系好的时候有人找上门过，和宁然关系好的时候有人开始阴阳自己。
这个哥们呢，不会是因为李惜阳昨天带自己做广播体操，就来找自己麻烦把。
总是来这种雄竞好没意思啊。
不过，
陈曦觉得这个人不太像。
哪个男生找麻烦的时候会像个小南梁一样蹲在身前，双手抱膝找别人麻烦啊。
陈曦好奇地问道：“你的名字是？”
“十八班，唐晓翼。”
问你名字没问你班级。
搞得跟报宗门一样。
不过十八班的确要高十一班一级的说……
整個高二年级，班级被分成四级，十一班所处是第三级，你要说倒数第二这么难听我也没办法。
陈曦突然反应过来，眼神一亮，往前坐了一点，离唐晓翼靠近了一些。
“唐氏……唐朝的唐，破晓的晓，翅膀的那个翼？”
唐晓翼有些被陈曦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迟疑地点了点头。
陈曦眼睛更亮了一些。
唐晓翼！
虽然陈曦不认识他，但他认识这个名字！
“你家养狼吗兄弟。”陈曦瞬间看这个人顺眼了好多，屁股移开座位，跟这个人蹲在一起，平视着说话。
唐晓翼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后，被他气笑了。
“我不养狼，也没有渐冻症，更不认识一个叫查理九世的小狗。”
“你都喊出它名字了还说不认识呢。”陈曦开心地拍着唐晓翼的肩膀，看这孩子更加顺眼了。
他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别管什么雄竞了，要是喜欢李惜阳……的腿的话。
我帮你追好吧，我给你当背景板。
陈曦的笑容暧昧，这一幕刚刚肯定在哪见过。
唐晓翼现在觉得很变扭。
他蹲在陈曦面前说话，是想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一点，但是这个人跑过来蹲在一起和自己说话。
这，就，有点猥琐了。
两男人蹲过道旁边能有什么好事。
“你和李惜阳很熟吗？”陈曦笑眯眯地问道。
“她是我的初中同学。”唐晓翼脸色僵硬，他突然懂了陈曦刚刚脸上的暧昧。
“喜欢她？”陈曦揶揄地笑着。
“喜欢狗也不可能喜欢她。”唐晓翼的语气十分坚定。
嗯，闻到了冤家的气息。
上一个说这种类似话的，就刚刚在吃晚饭的时间，还被人当狗摸了嘞。
“朋友，不过误打误撞，我确实是因为李惜阳的原因有点事要跟你说。”唐晓翼的表情认真了起来，“但是跟我自己——半点关系都没有。”
“嗯嗯。”陈曦应付地点了点头。
这冤家味真是太重了。
唐晓翼严肃无比地说道：“你要小心李惜阳，别跟她太亲密，她其实是个人面兽心的魔鬼。”
“嗯嗯。”
对对对，李惜阳把人心当玩具，控制欲还强……反正哪哪都不好，自己肯定不会喜欢她的。
唐晓翼觉得这个人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是，李惜阳真的不是好惹的啊，她会玩死你的！”
“嗯嗯，伱说得对，我看出来了，我会远离她的，放心吧兄弟。”
“艹！”
你别摆出一副都懂，都懂的表情了，你懂集贸啊？
无语死了。
唐晓翼本来是善意的提醒，顺便满足他对于这个男人的好奇心。
但现在他感觉不把这个事情说通，自己会一口气憋死在这里。
他想了想该怎么夺回话语的主动权，然后他尝试着说道：
“那个，你好像没反应过来，我初中跟林嘉念也是同班的。”
陈曦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良久，他话语从他口中一字一句蹦出。
“怎么个事。”
“细说。”
说实话，李惜阳什么事我不太在乎，但是你要提大小姐我可就来劲了。
陈曦瞬间进入了初级战斗状态。
先弄清楚这个男生找自己的目的，再分析清楚他要做的事情是否会侵犯到他的个人利益。
看着这个男人突然冷酷的脸色，唐晓翼也逐渐找回了状态，发现这个人的弱点了，那就好说话了。
唐晓翼一屁股坐到了冰冷的地板上，双腿自然地舒展开。
“兄弟，我一开始是纯好心的，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求我，我就和你说。”
陈曦学着他坐了下来，双手撑在地上，对于他嚣张的话语，陈曦自动忽略掉了。
……
……
“李惜阳和林嘉念是初中同学？”
“是的，他们关系很好。”
“为什么叫我小心李惜阳，我觉得李惜阳性格挺好的。”陈曦试探性地提问道。
果然唐晓翼对这个名字很敏感。
他冷笑了一声，“她性格表面上确实好，看起来好像对谁都很亲切，但是，其实她从来就没有瞧得过起谁。”
“打个比方，她决定的事情，如果有反对的声音，这个人第一时候表达的都是尊重，然后认真倾听这些声音。”
“但是最后，每一次的结果都是这样，这些反对的声音最后都会以各种方式销声匿迹，要么和她的意志融合，要么被剔除。”
“这不就是一个玩弄人心的恶魔吗？”
陈曦打了哈切，唐晓翼说的话不算是李惜阳的坏话，因为他对李惜阳的判断和唐晓翼是相同的。
李惜阳就是奔流的江河，溺于其中之人任凭如何挣扎，都只能着被她推动往前。
不过陈曦认为。
一个团队里，需要的只是一个声音。
在李惜阳没加入三人的团队之前。
陈曦尝试过自己发声，尝试过让林嘉念发声，尝试过让宁然发声，效果虽然都不错，他们人心逐渐拧成了一股绳。
但是绝对没有李惜阳的加入效果显著。
他们三人都在李惜阳的鞭策下飞速进步。
李惜阳有能力，有才华，只要她没错，陈曦不会自以为是的为那么一点怨气去挑战她。
所以陈曦认为李惜阳再可怕，只要目的一致，那又如何？
不过看得出来，唐晓翼和李惜阳的交集很深，不然不会对李惜阳有如此判断。
“我和林嘉念的关系比较好，李惜阳看在裙带关系才对我比较照顾。”
“我没去招惹她。”当然也就不会被她玩弄。
陈曦对李惜阳的事不关心。
“相比之下，你能跟我讲一些林嘉念初中的事吗？”
讲什么林嘉念初中的事，她的事和李惜阳是一码事啊。
唐晓翼张了张嘴，准备向陈曦说明这个关系。
不过这时唐晓翼突然想了起来，不对啊，这人又没求自己，他和这个家伙说这么多干嘛。
“跟你讲可以，欠我一个人情。”
唐晓翼没有刚刚那么憋屈了，自然也不再像刚刚那么幼稚。
陈曦没做思索就点了点头，他又不觉得自己的人情多么值钱，何况这是有关大小姐的信息。
唐晓翼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他最终叹了一口气，“我和李惜阳确实是好朋友。”
“我现在想听的是林嘉念的事。”
“闭嘴。”
行，你知道的多，你大。
等我把你价值榨干了，再来收拾你。
“所以，别人可能不知道她对林嘉念有多么保护，但是我知道。”
唐晓翼凶狠地说道：“你和林嘉念的关系很好我当然看得出来，但是正因为如此，李惜阳针对你的概率是百分百你知道吗。”
“根本不可能存在什么裙带关系照顾你，她肯定已经在计划怎么折腾你了。”
“你可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跟你举个例子，整个初中，我就和林嘉念说过一句话。”
“就因为这一句话，李惜阳就把我同时和八个女生聊天的聊天记录曝光了。”
“什么样的聊天记录，暧昧的？”陈曦好奇地问道。
“闭嘴，正常聊天记录。”
“呵呵。”正常聊天记录值得曝光吗？
陈曦认真地说道：“这事应该不是李惜阳的问题，她可能只是不想自己的朋友被渣男打扰。”
“我拿自己举例不代表这种事情只在我一个人身上发生过。”唐晓翼抽了抽嘴角，“你觉得林嘉念初中会没有人喜欢吗？”
“拜托，我真的很了解她，相信我，她找你麻烦的概率是百分百。”
陈曦好奇地问道：“你们现在还是好朋友吗？”
“生活圈子不同，联系很少了，但是我们和她依旧是挚友。”
“可是她不是……”
“那种事情，有仇我当场就报了。”
“后来，我把她用模板拒绝男生告白的事情曝光了出来。”唐晓翼说话的时候，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骄傲。
李惜阳不是正常人，唐晓翼也没好到哪去……这两人纯冤家，互相伤害建立出来的感情呗。
之后唐晓翼遵循承诺，把林嘉念初中的事情和陈曦说了个遍，完全是知无不言。
最后，在大小姐严厉地目光下，和唐晓翼朋友的催促下。
他们二人从地上站了起来，准备结束这次聊天。
“朋友，你欠我一个人情。”唐晓翼笑着说道。
“嗯。”陈曦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我有人情喜欢当场用。”
“陈曦，如果李惜阳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
“……抱歉，希望你和林嘉念可以给她一次机会。”
第六十六章陈曦和李惜阳的第一次对线
手机瘾犯了，但是找不到手机。
陈曦已经摸索半天了，不禁有些兴致缺缺，想着等一会再找吧。
他叹了口气，往板凳上一坐，结果感受到了一个长方形的坚硬物体。
从臀下拿出手机，陈曦的目光变得深幽。
这种感觉是什么呢，失而复得的喜悦？
没有，只是觉得这种事情很不讲道理。
陈曦气愤地将手机丢进书包里面。
宝宝你真不懂事啊，要你的时候你不在，我不要你了你又凑上来，
滚一边去吧，把你打入冷宫了。
宁然坐在陈曦前面，她伸了一个懒腰，虽然个子娇小，但是身材比例却不差。
伸完懒腰，她回头朝陈曦竖了一个大拇哥，“nice！陈曦，就要像这样，狠狠地抛弃手机。”
有些人伸懒腰是避免长尸斑，有些人伸懒腰是要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去了。
宁然就是，她的笑容还是那么治愈。
统子要是换个主人，它早发了。
陈曦奇怪地问道：“你真的只有两只眼睛吗？”
宁然圈起手指，做出望远镜的姿势放在双眼上，“真的只有两個哦！”
“因为我不玩手机，所以眼睛很好。”
眼睛再好也是有视野盲区的啊？
措不及防的，钢琴前安安静静的林嘉念起头，“宁然，陈曦是不是天天在学校玩手机。”
陈曦打了个寒颤。
宁然撅着嘴巴仔细思索，然后笑着回应道：
“最近没有呀。”
然神！
坐在三人身前的李惜阳默默地收起她的机子，“其实好不容易休息一下，让他玩一会也没事。”
可不是呢？刚刚训练，陈曦本来说自己进步这么巨大，肯定会得到李惜阳的认可，结果她开头十分钟没管自己，后面半个小时又给他提出了一大堆的要求。
压力姐。
懂了，这就是唐晓翼说的针对吧。
宁然小声嘟囔一句：“没有不让他休息。”
“只是想他和我们多聊聊天。”
听了她的话，陈曦扫视在场的三位美丽的女性……
这怎么聊啊，姐姐。
三个大美女，我一个男生。
应付不来啊。
所以说，这种事情很不讲道理，从前血气方刚的时候，陈曦也希望自己身边美女如云。
后来物是人非，陈曦觉得灰色的青春也有灰色的美感，他已经逐渐习惯了。
rainbow！
就像是陈曦失而复得的手机，彩虹色的青春在他已经不再希冀时，突然找上门。
陈曦起身从座位上起身，还未被纠正到位的逃避型人格再次发作。
应付不过，就逃呗。
“我去小卖铺买饮料，你们聊，我很快回来。”
林嘉念冷淡地朝陈曦背影说道：“给我也带一瓶。”
陈曦酷酷地朝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用欠人三百万的语气，恣意让人帮忙跑腿。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
宁然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兴奋地举起手，“陈曦陈曦，帮我也带杯可乐嘛。”
陈曦点了点头。
宁然露出了笑容，刚要往自己口袋里掏钱，在陈曦危险的目光下连忙讪讪地收敛了动作。
她朝陈曦做出抱歉的手势。
陈曦冷哼一声，转头看向李惜阳。
“你呢？”给其他两个女孩子都带了，当然也不能漏下她了。
李惜阳从凳子上缓缓站起身，温声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啊……”
李惜阳解释一句：“我想散散步。”
“那，也行。”
于是陈曦和李惜阳一前一后走出音乐教室，元气小狗将凳子搬到林嘉念身边，正在拉着林嘉念聊天。
女孩子充满活力的声音在陈曦身后不断响起。
——
——
要去小卖铺的话，得爬上高二教学楼小门外的长阶。
之后转角再转角，教学楼的后面就是小卖铺的所在地。
陈曦迈上台阶，除了风吹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响，这里安静的可怕，让人根本不敢相信台阶之上的建筑里塞了几千个人。
陈曦的一步跨过两个台阶，如果愿意，他还可以一步跨三格，总之随他自己选择，就是这种自由的感觉——和教学楼里的学生对比，陈曦心里不由得诞生了一股优越。
风带来清新的空气，同时带来身旁少女长发上的清香，李惜阳也和陈曦一样，两格两格跨过台阶。
陈曦侧头看了她一眼，犹如站在悬崖旁，带着刺激和害怕的感觉，凝视深不见底的深渊。
“你今天晚上怎么总是看我？”李惜阳的反应来得很快。
“你不会是敏感肌吧？”陈曦好奇地问道。
“有一点，所以我不能晒太阳。”
怎么说，我的视线如同太阳一样灼热？
“可是伱叫李惜阳啊。”
“那还有人叫李莫愁呢。”
抽象。
“……”陈曦沉默了。
李惜阳由此掌握话语权，“你今天晚上就是有总是看我，快点老实交代，不然我就只能去问林嘉念了。”
“你都多大了，怎么带还打小报告啊？”陈曦吐槽道。
换来的是李惜阳似笑非笑的眼神。
确实，由于唐晓翼的提醒，陈曦今天晚上多观察了一会李惜阳。
但是，他可不打算承认。
“好吧，我对你有点意见。”陈曦如此说道。
李惜阳笑嘻嘻地回应：“我是这么觉得的，如果你对我有意见，可以和我直说。”
李惜阳的声音带着这个年龄的女生稀缺的媚态，接下来吐出的话语让陈曦差点大惊失色。
“不过……为什么我感觉像是有人和你说了我的坏话。”
陈曦眉头一挑，快速加载影帝模板，表情瞬间变得幽怨。
“你对我做的事情这么过分，还需要旁人挑拨离间吗？”
李惜阳眨了眨眼睛。
“我问你，三个人里面，你是不是对她们两个女生总是和和气气的，时不时还鼓励一下。”
“嗯。”李惜阳点点头，没有否认。
“那我再请问呢，你为什么对我就那么多要求，一个接一个就算了，语气还特别不好。”
“我不反对你严厉，但你不能对她们一个样，对我又是一个样吧？”
“这不就是针对吗？”
陈曦脸上挂着埋怨的表情。
背后却悄然冒出丝丝冷汗。
“我承认我是双标。”
李惜阳洒脱一笑，毫不在意。
陈曦表情惊奇：“你好像教会了我一个更加精简的形容词。”
“不用谢，只要你想学，我还可以教你更多形容词。”李惜阳脸上还是挂着亲切的微笑。
“恶毒女配啦，心机婊什么的……这都是没问题的。”
陈曦的表情步子一下子变得有些僵硬，卧槽，这位也会自爆。
“但我不会改的。”她的表情突然变得认真。
看到李惜阳将晃到胸前的头发撩到背后，艳丽的长发划出一道好看的弧线。
“你和念念、宁然她们不一样。”
陈曦对于她的话语十分认可，“是的，我是男生啊。”
李惜阳没有理会他带刺的话语，耐心解释道：“你的潜力很大，性格却有些怠慢，在压力之下总是能给人带来很多惊喜。”
“所以我觉得你需要被严厉对待。”
陈曦听完觉得有些奇怪，他对李惜阳一直以来都有个疑惑，
“李惜阳，虽然你说的是对的，但是我觉得大家都是同龄人，你高高在上评价人的姿态是不是有点自以为是。”
李惜阳回答的声音很温柔，
“自以为是也好，好为人师也罢，严厉就是我对你的温柔。”
陈曦侧头望去，和李曦阳明亮的眼睛对个正着，她的嘴角挂着鬼魅般的笑意。
这种媚态的笑容，对于青春期的任何一个男生来说都是战略核打击一般的存在。
第六十七章强度太大了
唐晓翼斩钉截铁地说李惜阳找自己麻烦的概率是百分百。
因为自己和林嘉念关系好……
可动机是什么呢？
嫉妒？争宠？
所以说修罗场在现实中根本是不存在的吧，存在的只有逆修罗场啊。
这个逆修罗场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不管陈曦怎么去试探，李惜阳永远是如此深不可测。
甚至根本没有表达出一丝对自己的不满。
不管了，陈曦将这一切抛之脑后。
揣测人心这种事情，一定要适可而止，否则人就会活的不清白。
陈曦目前想做的事情就是拿下这个该死的校庆演出。
李惜阳的加入，对他们三人的影响可以说是举足轻重，讲道理陈曦应该是对她心怀感激的。
是唐晓翼说的太吓人了，陈曦才会去妄自揣测这个女生。
陈曦自知自己错了，他做不到像大小姐那样纯净，即使自己做过流言蜚语的被害者，别人的话语还是会让他对一个人的判断造成影响。
所以大小姐果然是天使吧……
不管了，陈曦觉得，只要李惜阳不对校庆这事造成麻烦。
其他的都只是小打小闹。
陈曦适可而止地低了头，“抱歉，是我狭隘了。”
“这两天我的小提琴确实有了很大进步，其实应该感谢你才对……唉，我是有点拎不清，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人计较。”
长阶至此恰好走到尽头。
李惜阳抢先陈曦一步登了上去，站到陈曦身前，惊奇地打量着他，目光犹如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因为拦在了自己身前，陈曦只能就此停下脚步，尴尬地和李惜阳对视。
“如果你真的想理清是非的话，至少不要用道德绑架的方式和我道歉吧？”李惜阳的眼神有些调戏的意味。
“那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是不付全责了。”陈曦标志性摊开双手，无辜地说道，“你的指导方式过于激进，也有问题，所以责任我们两五五开吧。”
“诶……有意思。”李惜阳的眼神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笑了起来。
她让开位置，陈曦顺势走上了台阶，和她站到同一个高度。
李惜阳站在陈曦身边，像是男孩子打招呼的方式，笑着拍了拍陈曦的肩膀。
“不要你付全责了，不如六四开吧。”
“我六，你，四。”
她最后一個字咬得极其的重，好像生怕陈曦听不出来一样。
然后她又切换回了笑吟吟的姿态：“多的那一份我请你喝水补偿。”
逆。
陈曦嘴角止不住地抽搐了一下，姐们重新定义四六开啊。
“行啊。”
骂都被骂了，陈曦觉得领个安慰奖还是划算一点的。
想开一点咯，这可是白嫖啊。
两人小卖铺走去。
教学楼旁有一片幽暗的竹林，路边有几站暗淡的路灯，地面坑坑洼洼的彰显着它的年代感。
陈曦追逐着自己的影子向前。
地面上还有另一个影子，相较于他的，身旁的那个更为纤细、窈窕。
陈曦打量着地面上的李惜阳的影子。
她这种把音容笑貌全部作为武器的人，唯一可爱的只有的影子吧。
两人抵达了小卖铺，成为了老板今天最后一对光临的顾客。
本来门都已经锁上了来着。
“老板，没有可口可乐吗？”李惜阳用眼神在冰箱里寻找了半天，最后也只看到了百事可乐。
“有，在最下面一层。”
“好的。”
陈曦对百事可乐和可口可乐的区别弄不明白，他随手给宁然拿了一瓶百事可乐。
至于大小姐，她只叫自己给她带一瓶饮料，却没说带什么，那就是叫陈曦帮她做决定了。
两人之间是有这样的默契的，买水果，买菜，晚餐吃什么，这种小事，林嘉念都喜欢交给陈曦帮她做决定。
陈曦感觉自己和她的管家一样。
他给大小姐挑了一瓶果粒橙，给自己拿了一瓶冰红茶，和李惜阳一起走到前台付款。
李惜阳指了指她自己手里的可乐，同时精确地指出陈曦怀里的冰红茶。
“多少钱？”
“六块。”
她利索地付了钱，先一步走出了小卖铺狭小的空间。
陈曦在他后面把宁然和林嘉念的饮料前付了。
和老板道谢之后，离开了小卖铺。
再次走回刚刚熟悉的道路。
李惜阳打趣地说道：“不错嘛，好细心啊，你还记住了念念喜好。”
“我不造啊。”陈曦满脸的疑惑，“这是我第一次给她买饮料。”
“那行吧，算你误打误撞运气好……念念很喜欢喝橙汁的。”李惜阳的笑容总算不是那么空洞，而是带上了实质性的温馨。
陈曦嗤笑一声，“这可不是误打误撞。”
“我不管选什么她都会喜欢的。”
冰冷的冷风从竹林中飘了过来，似乎收到寒冷的影响，李惜阳脸上的笑意收敛了。
“你知不知道男生什么时候最油腻。”
“就是他们莫名其妙的自信的时候。”
她不再带一丝开朗，话语的冰冷几乎可以和一个月前的林嘉念相比。
哦豁，踩雷了。
陈曦觉得舒坦了很多，他陈曦是励志要当雷区舞王的男人，一晚上不踩几个雷怎么行！
果然是逆修罗场嘛。
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之后，陈曦满意地开始排雷。
“没办法啊，我又不像你们一样，有那么久感情，我肯定没伱了解她的。”陈曦无可奈何地说道。
其实也是有点羡慕……
简简单单一句话，李惜阳的脸色就因为被安抚的缓和了下来。
她好奇地问道：
“林嘉念跟你提过我？”
“没有。”
陈曦实话实说，这姐们要是觉得被伤到了就自己去找林嘉念算账。
“嗯，她也不跟我提你。”李惜阳笑了，“念念表达欲很差的，一般不会主动和别人去分享她的事。”
“但是我肯定是她最好的朋友的，毕竟时间摆在这里。”
切。
“你知道我们是初中同学？”李惜阳扭开了可口可乐，“滋”的一声冒出一声气响。
听这声响，就是喝可乐最快乐的瞬间。
“不知道。”陈曦背后再次冒出了冷汗。
“李惜阳同学，我很好奇，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究竟有什么区别呢？”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比较喜欢小埋，所以觉得可口可乐可爱一点。”
百事听到了吗？现在知道你的战略在哪出错了吗？
还不速速进军二次元市场？
“唐晓翼难道没有跟你讲我们是初中同学吗？”李惜阳扭头看向陈曦，眼睛清亮的可怕。
陈曦的心跳因此漏了半拍，什么情况……
没有时间给他思考，他的决定和动作都需要在一瞬间完成。
于是下一刻，陈曦疑惑地反问道：
“唐晓翼是谁？”
李惜阳抿了一口可乐，小声地“哈”了一口气，好巧不巧被陈曦听到了。
“哦，我和林嘉念的一个初中同学，他比较喜欢多管闲事，也在德育楼排练。”
“嗯……他比较喜欢多管闲事，嘴巴还很大，我以为他会找你聊天的。”
“啊？林嘉念的初中同学？”
“帅吗？”陈曦开始了他的雄竞。
“还行。”李惜阳今天晚上第二次皱起了眉。
“有我帅吗？”
“应该没有。”李惜阳眉头还来得及松开，再次痛苦地皱在了一起。
妈的，唐兄，我仁至义尽了。
陈曦扭开冰红茶仰头灌了半瓶下去。
和李惜阳说话真的太累了，一但自己哪句话露出马脚，她就会顺藤摸瓜的追寻下去……
陈曦感觉自己现在脑袋里面就和插了一块木头晦涩。
训练已经很累了，他明明只是想出来散散步休息一下。
为什么要让他打这种地狱级别难度的对线？
上架感言
先自报一下家门。
不是什么外站来的妖魔鬼怪啦。
是个第一本书就傻狗发在起点的撞墙新人作家。
年龄才一百岁不到。
好，汇报完毕。
讲一下这本书。
可能现在所有的恋爱日常都是绕不过《我超》的，我也是看了《我超》才决定去写一本青春校园文。
然后……就明白了文好可破是什么意思。
原来日常文没市场啊！！！原来人家纯凭天赋啊！！
这波属于被骗进坑了。
为什么说是个坑呢，后面好好跟你们讲。
总之我先明志，来都来了，写都写了，四轮也走完了，还要上架了，那就算是坑也要好好写下去啊。
然后就跟你们讲讲新人作家的艰难创作历程。
恋爱文需要的是什么，人设，文笔。
没这两个，谁愿意去看你平淡无奇的日常，我踏马宁愿去看无脑爽文也不愿意陪你这种傻鸟作家自嗨啊。
可是这两个就是新人作家的大坑啊，人设怎么做强，强的同时怎么样不崩呢，文笔又要怎么样才能让各位看得不尴尬呢。
我边写就边在思考这些问题，一边进步，一边更新。
然后众多周知，恋爱文又分为单女主和后宫文。
我觉得在写之前肯定是要明确这一点的，这不仅是对读者负责，也是作者们要明确自己到底在写什么东西。
单女主主打的是纯爱，后宫文主打的是爽。
后宫文是很容易写长的，这个女主大家看腻了，我就换個女主搅一下局嘛，偶尔在一起打个群架，搞个修罗场咯。
后宫文想写好很难，你得足够现充嘛，至少现充的理论得拉满吧。
总之虽然难，但是方向是有的。
但是单女主目前……没有成功案例，《我超》现在也很挣扎。
大概困难有以下两点吧。
1.我的女主只有念宝一个，大家会不会看腻她了啊，然后就悄悄弃了。
2.青春校园的爽点很少，尤其是中式青春校园。（但我就是要写，致所有人大有遗憾的青春）
所以难免念宝时不时就要下线几章的，也算是让大家保持新鲜感的一个方法。
当然念宝不在的章节，我也会尽力去写精彩的，你们也要珍惜每一个配角啊，可能一开始出场霸占了念宝的戏份，你们会很讨厌，后来看着会发现是个小可爱，也会喜欢上的啊。
不用担心投入了感情却是潦草收场，我会为他们都去寻找一个足够美满的特殊羁绊。
而且为了这个故事足够精彩，陈曦和念宝的故事足够长，我才写了三分之一吧。
当然难免会有些曲折。
不像一般单女主文甜到底，甜的时候大家好好去珍惜，后面可能暂时吃不到糖嘞。
也算是调味剂，防止大家觉得齁甜。
放心，点名批评不会是女频那种奇奇怪怪的刀子。
水准尽量往我们接受的轻小说，比如春物啊，青猪的方向靠齐。
（还在研究）
最后就是加更。
加，爆。
但是你们作者是脑残，动不动就卡文。
所以追读的朋友都知道，更的快的早上就出来了，更的慢午夜才出，我的精神状态你们很简单就能猜出来。
各位要像李惜阳一样合理地榨干我每一丝价值，松弛的时候狠狠压力，紧绷的时候多支持鼓励鼓励。
说实话，其实不用我说的，这点你们做的贼六。
我更的好好的时候各个要把我关小黑屋，最近精神状态一不对劲，底下又全是支持。
感谢各位。
爱你们宝贝!
以后的路咱哥几个好好走。
请假
今天太忙了，应该是写不完了，请个假。
补个小剧场。
——
“生姜，蒜，小米辣，老抽给五花肉上色更有食欲。”手机屏幕前的少女如同上课听讲一般认真。
唔，所以老抽只是用来上色的吗……那，那生抽呢。
“即使带着两个buff的加持，十道错八道的立体几何依旧是我一生大敌。”书桌前，陈曦无奈摇头。
这明明是送分题啊……
午休时间差不多到了，林嘉念将手机关上，准备去叫某人起床。
听到卧室门外传来开门声，陈曦立刻收拾东西整装待发。
“精神这么好？”房门自作主张地打开，林嘉念的手定格在半空中。
“哪怕只睡三小时，只要看到您，今天依旧是阳光灿烂的一天。”
“现在外面阴云密布哦，还有你的恋爱脑不治不行了。”
第一百零八章谜语人
两个小时的车程，陈曦和林嘉念和快抵达了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江城。
江城的火车站比阳城的大了四倍不止，莫名涌出的大量人流比站台上多出十倍，不，数十倍。多不胜数的人潮。
空气感觉起来很稀薄，和各种气味浑浊在一起。
两人在火车站绕了一圈才找到地铁。
“念桑你还好吗？？？”陈曦担忧地看着林嘉念。
林嘉念已经完全放弃思考，靠在陈曦身上只管跟着他走。
“我不好。”林嘉念大幅度地摇头，颤抖着说道，“已经后悔出来旅游了。”
这种情况在两人上地铁之后才仍然没有好转，但是陈曦眼疾手快，抢到了两个位置，招呼林嘉念一起坐下来。
地铁行驶的过程种，列车发出轻微的摇晃，站着低头看手机的人群也跟着一起晃了一下，看起来就像风吹麦浪一般。
“江城人真多啊。”陈曦感慨一声，每一站都有许多人下车，也有更多的人上车。
林嘉念点点头没有出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要不要去逛一下？”飞机的时间并不赶点，因此陈曦提议道。
江城十步一个商圈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怎么，你要带我适应江城吗？”林嘉念回过神，漂亮的眸子看向陈曦。
“培养你的认路能力。”
林嘉念眨眨眼睛，“有你在我不用认路。”
陈曦低头看着手机上的导航：“可是我也只能认阳城的路。”
恍惚间，并没有再等到林嘉念的回应，地铁车厢摇摇晃晃，金属碰撞声隆隆作响，四周的交谈声如若蚊蝇的嘶鸣钻进耳腔，但有个声音比这都要刺耳。
陈曦侧头看向林嘉念。
林嘉念拿起手机，接了电话。
深吸一口气后，说道:
“妈妈。”
“来江城了不跟我打招呼吗？如果不是查了你的消费信息，我还蒙在鼓里。”
林嘉念的沉默震耳欲聋。
“我只是路过。”她语气轻松地说道。
“嗯我知道，是去旅游。”电话那头传来翻动纸张的声音，“但是不管怎么说，你既然来了，应该抽出点时间来看一下我。”
“我的行程已经安排好了。”林嘉念倔强地说道。
电话里传来的人声没有多大起伏，冷漠地回答:
“下不为例。”
没等林嘉念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话语让她再次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两张火车票，两张机票，另外一個男生是谁？”
“我跟您说过的那个。”林嘉念不打自招的承认了的确是个男生。
“哦~现在在你旁边吗？”
“嗯。”
“把电话给他，妈妈想跟他说一下话，感谢一下他帮我照顾你这么久。”
见妈妈对陈曦没什么恶意，林嘉念便打算先去征询一下陈曦的意见。
“稍等。”林嘉念说完，侧头看向陈曦，正在思索该如何开口，却见陈曦已经点了点头。
于是林嘉念将手机递给了陈曦。
这是未来丈母娘啊。
陈曦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感觉嗓子眼都蹦到了心口。
但是怂是不可能怂的。
“阿姨好，我叫陈曦。”陈曦接到电话之后率先开口。
“嗯，你好。”这是陈曦第一次听到林嘉念妈妈的声音，他感觉很惊讶，听起来非常温柔、年轻。
“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念念啦。”丈母娘笑语盈盈，一听声就让人好感度暴增。
“没有，我还得多谢她经常照顾我呢。”陈曦实话实说。
“客气了，这孩子我知道，性格孤僻，娇气，不太好相处，肯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陈曦咂舌。
真的假的，一年见不到几次，也能说自己了解林嘉念吗，陈曦觉得自己天天跟林嘉念腻在一起都不敢这么说诶。
不过也正常，扮猪吃老虎是刻进中国人骨子里的基因，中国家长对外都喜欢把自己孩子描述成一坨。
只是陈曦没想到林嘉念妈妈也会这么做，总感觉她应该和林嘉念一样特别才对。
难不成.....别人是嘴上说说，她是打心底里这么认为吗。
“哈哈，老师同学也经常这么说我，跟您描述的一模一样。”陈曦笑道。
林嘉念好奇地看着陈曦，怎么，她妈妈夸他了？
电话里沉默一会，随后传来一阵轻笑声，“那应该是他们不好......”
她接着说道:
“陈曦....我就叫你小曦吧，听起来亲切一点，我是想问伱一下，林嘉念最近情况还好吗？”她停顿了一会，言辞关切，“有没有烦恼之类的。”
陈曦侧头看向林嘉念，她正好也在看自己，陈曦回道，“很好啊，她刚刚还笑得可开心了。”
接了你的电话之后就不怎么开心了。
“嗯，那就行。”
“这孩子的情况跟你差不多，可以说就我一个亲人，我又忙，不能时时陪在她身边。”
陈曦浑身一僵。
“所以劳烦你帮我多关注她一下，当然，你还是个学生，也不麻烦你干涉她，有情况就跟我说一下就行。”
说完她笑了笑，“你还不知道我电话吧，我现在告诉你。”
陈曦拿出自己的手机，将报出的号码存了下来。
心中暗自思忖林嘉念妈妈的话——弯弯绕绕的，不就是让自己不要多管林嘉念去江城的事吗。
还有。
陈曦侧头看了一眼林嘉念，笑着说道：“太厉害了，您比林嘉念更了解我。”
被cue到的念桑歪歪脑袋，不知道他在跟妈妈说什么，但是回顾陈曦的所有发言，觉得他们两应该是相谈甚欢。
电话那边叹了口气，“她还小，你又是个男孩子，我也是怕她交友不慎，就和别人多打听了一下你。”
“理解。”陈曦点点头。
“阿姨，你既然这么担心她，要不就和我们一起来旅游嘛，就当放松一下。”
没等电话对面回答，身旁的林嘉念就翻了一个白眼。
笑声再次从电话里传来，“我最近几天有些忙，你们两玩吧，元旦过后我会回阳城，到时候再接你们两吃饭。”
那还不一定有我做的好吃嘞。
“行，那我一定会把念念照顾好的……”陈曦用最认真地语气说道:“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少女雪白的脸颊泛起了粉红色，
不是，这家伙平常不敢这么叫，只敢念桑念桑的交个不停，怎么在我妈妈面前反而还硬气起来了，叫这么亲密...
妈妈的声音似乎颇为欣慰:
“你是个好孩子，念念有你这样的朋友是她的福气。”
“你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说完她怕陈曦没听懂，补充了一句，“不管是念念的事，还是你的事。”
“好了，我也不唠叨你们了，祝你们旅途愉快吧。”
她飒爽地挂断了电话，陈曦耸耸肩将手机还给了林嘉念。
少女接过手机狠狠瞪了陈曦一眼。
“你真是胆子大了，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越过我邀请我妈妈！”
“你妈妈生怕我把你拐跑了，我不得显得问心无愧一点。”
“不过，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林嘉念撇撇嘴，“我还有一个妹妹。”
“几岁？”陈曦很兴奋。
“两岁。”
“怪不得你天天说我不如两岁小孩，原来你家是真有一个两岁小孩！”
“超可爱哦。”
“那你是不是还有一个继父。。。”
“没有，妹妹是试管。”
“……”坏了，大号还没养明白，居然还用这样的方式开小号。
“你妈妈真酷。”
林嘉念眼眸闪烁，“她刚刚真的很关心我吗？”
“是真的。”陈曦回答坚定。
少女听后低下头，手机在林嘉念手里打着转，像是无头苍蝇一般。
——
抱歉各位，
我很喜欢我的每个主角，每个配角，我也很难过，比分手要难过多了。
但是没办法。
可能因为成绩不太好吧，码字真的很艰难，精彩的剧情自己还愿意写，平淡的日常是焦虑到一个字都写不下去了。
太挣扎了。
所以想着还是切了吧，打算开新书，这本书以后有机会会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