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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看得出来,他似乎在忌惮着什么;难道是周兰?

    虽说听他的口气这个周兰不好招惹,但她连林瀞瑶都不怕,难道还会怕一个小丫头?

    徐昭伸手摸着楚烨垂在胸前的长发,将细柔的发丝一圈一圈的圈在自己的手指上,眼尾淡淡的一扫,在见他脸上的阴霾之色还未散去时,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人家手里,所以才对一个女人如此忌惮?”

    楚烨一怔,“我能有什么把柄。”

    “那你怎么……”

    是啊,这样的他还真有些不太像他呢。

    但是,在内心深处他忽然看明白了自己;多年来他对周兰都一直不抱好感,甚至因为这个女人他连过于聪慧的女子都有些排斥;但是,他却在面对徐昭时,却是爱极了她的睿智和狡黠,甚至还从内心深处希望这样的徐昭能够将周兰比下去,希望阿昭能够在与周兰的博弈间大发异彩,成为一个真正可以独当一面的坚强女子。

    想到这里,楚烨不禁苦笑;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变的这般厚此薄彼,甚至让一个女人将他影响的这般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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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6:全部变太监

    徐昭见今天的楚烨一会儿苦笑一会儿出神,那模样实在是有待思付;只是她现在却没有那么多的经历去思考那么多。

    能让楚烨连声称赞的人从以前开始就没有多少,所以听他在对周兰的描述中微微带出来一丝欣赏之意,徐昭就知道这丫头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既然如此,她自然也不能再低估了她。

    只是现在,虽然大致猜出周兰会对她不测,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她颇为被动;只要一想到自己只能被动的‘挨打’,徐昭就憋屈的揉乱了额前的碎发;最讨厌这种勾心斗角的把戏,可偏偏如今她遇到的这位主儿很有可能还是这方面的高手。

    看徐昭因为动怒着急而嘴唇干涩的直舔嘴角,楚烨心疼的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她桃花瓣的唇瓣:“给你讲了这么多,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其实楚烨这么问是在有意培养徐昭的思考行动能力。

    他希望他的阿昭能够独当一面,希望他的阿昭能够不畏艰难、越战越勇,最好有一天能够强大到无人敢欺;这么做并非是他逃避责任不愿意保护她,而是他深知,想要让阿昭真正的坐稳皇后的位置,仅仅只是他的保护是不够的;只有她足够强大,才会有能力与他比肩同携,共赏这大梁天下。

    徐昭张嘴咬着食指纤细的指尖,微微歪着头思考片刻,道:“我们不先着急回京城,我想绕道襄阳城,然后再回宫,好不好?”

    楚烨脸上闪现赞赏的目光:“说说你的打算和这么做的目的?”

    徐昭眼神清亮,知无不言道:“我这么做,第一是为了你。楚烨,我知道你现在答应让周兰进宫,并非是真正对她动情,而是看中了襄阳候手中的兵权和他在天下兵马及朝中将帅中的影响力,如今你虽然贵为一国之君,但除了京畿政务和京城附近的军权被你揽入囊中之外,地方军务和边陲重兵并无你可以插手的势力,换句话来说,如果这些多年来镇守边陲的将帅们认你这个君主,他们自然会听人调遣为你卖命,可如果他们不听话,想反你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这也是当初她家老爷子信誓旦旦的扬言只要将楚烨弄死,就能立刻夫她当太后的底气。

    楚烨这个新任君王,虽然击败了跟他争夺皇位的几位皇子成为这大梁的天子,可是他的手中并无多少兵权,更没有能堪大任的将帅;而徐家上下在京城盘根上百年之久,不仅六部之中,就连不少地方官员都有属于徐家的势力,再加上徐家还掌握着大梁的钱袋子;如果有一天她产下皇子,徐家再用利益诱惑,不难保那些地方手握军权的大佬们不倒戈;更何况,她产下的皇子又是真正的大梁皇室血脉,正所谓名其正言其顺,身为大梁子民朝臣又岂能不臣服?

    到时候,军权徐家掌握了,京城徐家也能掌握一半,这大梁的天下谁敢说是不属于她们母子的?

    “第二,则是为了我自己。”徐昭收敛锋芒,眼神中的柔软神色开始渐渐变的坚韧:“我自小就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生存态度,直到现在也是如此;本来我还想如果这个周兰是个安分的,我也能劝说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算了,全当做是便宜你好了。”徐昭娇嗔着剜了盈盈笑着的楚烨,在心里暗骂他一声‘色鬼’,“可是没想到我和她还没见上一面,她就已经给我送了一份这么大的礼,难道我不应该回敬她一分吗?”

    说着,徐昭就顽皮的冲着楚烨眨了眨眼,伸出小手就做纨绔状揪起楚烨的衣领,恶狠狠道:“只要皇上您不心疼这个新进宫的大美人,臣妾可不会怜香惜玉哦。”

    楚烨被徐昭这幅顽劣的古灵精怪的模样逗笑,一把抓住她不规矩的手,亲昵的在她的掌心狠狠地亲了一口,声音陡然变的喑哑:“皇后尽管‘大开杀戒’,朕拭目以待。”

    徐昭被楚烨亲的掌心直发痒,娇嗔恼恨般的抽回手轻轻地拍打他的胸口;“就知道你们男人每一个好东西,尤其是你,更不是个好货;明明觊觎人家父亲的军权和威势,却还在背后暗害人家;害人家也就罢了,你还不自己亲自动手,把我推出来给你当挡箭牌;楚烨,你真是个混蛋、大混蛋!”

    楚烨被徐昭的叫骂逗的哈哈大笑,身体往后一仰,直直的躺在床上,然后双手抓住徐昭的纤腰,微微往上一提再一放,就让徐昭双腿岔开坐在他的小腹上;感觉到身上娇人柔软的双腿正好压在他那里,这让只开过一次荤的皇帝陛下立刻双眸浅眯的清晰一口气,眼神里开始渐渐腾起暧昧的雾气。

    徐昭此刻正在想怎么出手才能让周兰喝上一壶,所以并未察觉到楚烨的异样,直到感觉到自己坐的不太舒服时,这才红透了脸颊,似嗔似怒的瞪着这个到这时候还在想那些乱七八糟东西的混蛋,伸手就捶打他的胸口,咬牙切齿的喊他:“楚、烨,你混不混蛋呀!”

    楚烨正在动情,被徐昭这么一打,更是觉得那小小的拳头像是猫儿的爪子似的,硬是将他挠的浑身着火;抓住徐昭的手腕就将她拉趴到自己的胸口,刚准备凑上前狠狠地亲一亲那让他魂牵梦萦的香唇时,突然从头顶上急射下来一股清亮的水帘,滋了楚烨一脸。

    楚烨没想到这好好地房子还会‘漏水’,刚腾起来的欲火一下就被这及时射下来的水柱给浇了个透心凉;刚准备伸手去抹脸上的水渍,但在看见头顶上那对硕大的耳朵时,楚烨的脸色简直能杀人。

    而趴在楚烨身上的徐昭,在闻见那股水渍散发出来的气味后,便立刻知道这是谁干的好事。

    “来人!把这只兔子抓住,给朕活烤了!”

    看着脸色铁黑的楚烨神色暴怒的怒喝,徐昭忙出声阻止已是来不及;而至于那敢往一朝天子脸上喷尿水的某只小家伙,在瞧清楚楚烨脸上气急败坏的神色后,还得意洋洋的摆了摆自己硕大的耳朵,欢快的发着吱吱声,四爪尖利的勾着床账,几个跳跃间就蹦回到徐昭的怀里。

    守在门外的翎羽卫听到房间内的动静,也顾不上这是皇后娘娘暂时歇脚的厢房,一个个脸色严肃紧绷的冲进来,只是当翎羽卫们在冲进来后看清楚帝后那亲密的动作时,这一个个正值正好年华的翎羽卫儿郎们啊,顿时各个变成了熟透的红番茄,低着头站在原地再也不敢动弹一下。

    楚烨也是在翎羽卫们冲进来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此时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

    他光顾着要杀兔子,以报自己被滋尿水的仇,却忘记这时的徐昭还保持着双腿骑坐在他腿上的动作;虽说二人现在还算衣衫整齐,但如此大胆而又引人无限遐想的动作被人撞见,也足可叫人恨不能刨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徐昭也是在看见翎羽卫们各个变成了熟番茄这才发现自己动作的不妥,当下便尖叫一声,随手抓住床边的枕头朝着翎羽卫们气急败坏的砸过去:“都给我滚出去!”

    翎羽卫们早就各个变成了木桩子,尤其是冲在最前面的那几个,恨不能将眼珠子给抠出来算了;忽然听见皇后娘娘这声歇斯底里的怒吼,当下如获大赦,简直跟后面有洪水猛兽追赶一般,头也不敢回的直往房门口狂冲。

    于是就看见数名身法矫健、武功不凡的翎羽卫们像是苍鹰赶大街似的直冲房门口,差点将只能容二人走动的房门给挤破了,这才一脸涨红、心如擂鼓般的逃出了这间让羞羞哒的房间。

    看着翎羽卫们像是逃命般的离开房间,甚至还给带上了房门,徐昭羞臊的差点挂不住一张老脸,冲着还在拼命擦脸的楚烨就是一个狠狠地白眼:“你还擦,我的脸都快被你丢完了。”

    楚烨被元宵这泡尿熏的眼冒金星,自然是没注意到自家媳妇被最他最亲信的翎羽卫差点看光光,只是他向来反应极快,在听见来自于走廊上那宛似逃窜般的脚步声,再配上此刻徐昭坐在他身上不动却一脸怒火中烧的表情,立刻回过味来。

    当下,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一股怪味,忙坐起身扳住徐昭的肩膀,神色严肃道:“放心,朕会让今天看见这一幕的翎羽卫们全部变太监。”

    与此同时,急忙逃窜一脸羞羞哒的翎羽卫们同时感觉到一股来自于内心深处的寒意瞬间爬满整个脊背,吓得他们集体脚下一崴,如下锅的饺子,骨碌碌的从楼梯上滚下来。

    而害的翎羽卫们将要变太监的元宵小爷却是稳坐主子柔软馨香的怀抱中,高傲的扬着它的兔子脸,翘着头的兔子腿,抖抖腿的看着满脸散发着它浓郁尿骚味的大梁天子,心里很解气道:让你丫的敢欺负小爷的主子,赏你一泡尿水洗洗脸可好?

    ☆、077:襄阳城

    车水马龙的宽阔街道上,两边伫立着生意兴隆的各色商铺;店内客源如云,小贩和店中老板皆是一脸喜庆之色,仔细观察这条襄阳城的主干街道,不难发现这里的富饶程度,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安逸满足的喜色。

    远处茶楼中,梆子鼓锤之声叮隆作响,讲段子的先生将故事描绘的绘声绘色,楼内听故事段子的人群也是听的沉迷如醉;忙碌的小儿肩膀上搭着干净的帕子,手中提着一臂之长的茶壶老道的穿走在人群之中;一会儿给左边那桌加几碗茶水,一会儿又给又便新来的客人舔些楼内的茶点瓜子,当真是忙的不亦乐乎。

    更远处,莫愁湖畔上,杨柳垂腰,嫩草破土,早春的鸟儿不知疲倦的掠过湖面,发出唧唧喳喳的声音,响亮的吹奏着一支春的凯歌;湖面上,几艘小船随波荡漾,船头上站着风姿潇洒的才子一面吟诗一面风流的摇摆着折扇,引得站在岸边无数少女掩帕尖叫。

    而这时,一辆做普通大户的低调奢华的马车出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因为襄阳城极为富饶,所以在街上出现这种四匹骏马牵扯的马车众人也没觉得有多奇怪,只是纷纷避让,好让这辆宽大的马车先走一步。

    徐昭看着从从出现在襄阳城附近后就一直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的楚烨,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便干脆不理他,自己悄悄地挑起车帘探着头看外面的热闹场景。

    徐昭自幼生长的京城,也算是见识过不少繁华盛景,可眼前这座并不是很大且颇为偏远的城镇能拥有这般热闹之象,还是让她惊讶了一小下;暗暗咋舌叹息了一声:“看不出来这个周齐还挺有能耐,将襄阳城治理的这般好,是个有几分手段的人。”

    骑着骏马行驶在马车两边的素玄听到皇后娘娘的嘀咕声,忙驾马前来,讨巧卖乖道:“哼!他是挺有能耐的,拿着朝廷给的钱养活自己封地的百姓子民;偌大的襄阳城,恐怕人人都在赞颂他这个侯爷是多么多么治下严明、治理有方,哪里咱们皇上什么事。”

    徐昭一听素玄这语气直发酸,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忙眨着星星眼追问:“呦呵!有情况!快,给本宫说说!”

    素玄难得能在一个话题上跟皇后娘娘产生共鸣,张嘴就想在娘娘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可他这话刚到嗓子眼,就听到马车里传来皇上的声音:“素玄,下榻的地方找好了吗?”

    根据常年跟随在皇上身边的经验来看,皇上的这句话的意思是不要他多嘴呀。

    素玄忙识趣的抿了下嘴唇,看着一眼期盼望向他的皇后娘娘,歉意的笑了笑,赶紧回话道:“主子请放心,属下已经着人先走一步来到襄阳城安排妥当了;咱们不住客栈,属下要人租了一个小院,前后两进,共有八间房,您和……”素玄看了看因为他不肯相告而略带埋怨之色的皇后娘娘,更是歉意的瘪了瘪嘴,继续道:“您和夫人一间房,还留有客厅、厨房,剩下的房子正好也够属下几人睡的了。”

    听着外面素玄的回话,楚烨依然保持着紧闭眼睛的动作;他知道素玄的能力,让他找个下榻暂居的地方简直就是大才要用,他之所以在此时问出声,也不过是打个岔子;阿昭好奇的某些事,他希望自己来说,这样他也能给她说的明白点,最好还能提点她一二。

    “好,就照你说的去办。”

    徐昭回头不满的看打断素玄的楚烨,不高兴地噌到他身边,用莹白纤细的手指去戳他的胸口:“坏死了,自己不说也就罢了,还不让素玄告诉我;楚烨,你诚心不帮我是不是?”

    楚烨终于睁开眼,含笑看向一脸怨气的徐昭;瞅着她的小脸都快皱成一团了,他眼底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你没问,我怎么回答?”

    “哈?”徐昭张大了嘴:“我问了,你就会回答吗?”

    楚烨一耸肩:“要不你试试看?!”

    徐昭嘟嘴,恨不能在他这张精致俊美的脸上狠狠地咬上一口;坏蛋楚烨,就最会欺负她了,今天晚上不让他抱着她谁,把他踢下床。

    看徐昭气咻咻的,楚烨心情颇好的伸出手臂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现在这个动作几乎都快成了二人的标准动作了,反正只要有他楚烨在,徐昭根本就不必坐在凳子上或者其他地方,直接往他怀里一扎,坐在他的腿上就行;而徐昭也被他渐渐惯出了毛病,慢慢也很喜欢做他大腿,要知道皇帝陛下的大腿坐上去舒服极了,要比马车上的长凳舒服多了。

    楚烨看怀里的徐昭脸色好了稍许,便顺着随着马车摆动而偶尔扬起一角的车帘往外看,尤其是在瞅见两边的商铺上的一个小小的标志时,眼底悄然间就卷起了一股寒流;如果不是他亲自来看,没想到短短数年时间,襄阳候府已经壮大到如此地步。

    忽然,他明白了当初为何周兰那般自信的说出那句话;张口就说能够扶持他登上帝位,可见也不是空口说白话;但同时,也彰显了这个女人的野心;从一开始,她就看不上自己父亲的爵位和自己郡主的身份,她要的,是他楚家的天下。

    想到这里,楚烨不禁叹息一声看向怀里漂亮馨香的人儿,尤其是在目光觑到徐昭那双透亮迷人的眼睛时,更是喜欢的不得了;心底深处又是一声长叹,还是他的小姑娘最让他放心,对权势地位没有太大野心,甚至有的时候为了嫌弃麻烦,还想要逃离。

    徐昭被楚烨的眼神看的脸有些发烧,纤长的睫毛微微眨动掀起,看着他漂亮到好似白玉般的下巴,忍不住轻咽了一口口水,伸出粉红色的舌尖,宛若猫儿般轻轻地舔了下他精致的下巴,声音暧昧:“你看着我做什么?脸上有花吗?!”

    天地良心,他可是在心无杂念的看着她啊,可这小东西,怎么就如此大胆直接的挑逗起他了?

    楚烨一腔平静的心思瞬间就被徐昭这一舔给舔的着了火,低头就将脑袋扎进她的怀里,几乎是将整张脸都陷入那片柔软之中,闻着那里的甜香,喜欢的不要不要的:“是啊,我是在看花呢。”

    徐昭被楚烨亲昵的举动弄的浑身发痒,咯咯笑着躲开他的乱噌;柔软的小手一下一下的推着他的肩膀,却不知自己的这个动作对男人来说更像是吸引般的招手,她越是推搡越是让这个动情的男人往她怀里噌;一时间,马车中的气温升高,徐昭的笑容也从明朗变成了低低的喘气轻吟;这可是在大街上,虽然二人在马车中,可还是要顾及外面流动的人群;但奈何都是动情男女,更值正是最冲动好这一口的年纪,一时间眼见情况要刹不住;马车外,在这时响起素玄的声音。

    “主子,夫人,咱们到地方了!”

    徐昭柔粉色的长裙几乎都快被楚烨给解开了,肩膀上的衣衫也几乎都褪到了手臂上;小小娇人儿衣衫半解、粉腮微喘,身体优美的曲线更是随着呼吸一上一下的微微颤抖着,看的楚烨的眼睛都快着了火。

    可就算是快要压制不住自己,楚烨也清楚这个时间不合适,忙扶着怀中的小姑娘坐直了身子,将刚被他解开的衣衫一件又一件的给人家穿上去,甚至在穿的时候还捞了不少好处,惹得徐昭左躲右躲,一声声娇喘惊呼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到外面。

    站在马车两边的翎羽卫都识相的低下头,只有最靠近马车站着的素玄一脸苦逼的仰头望天,可怜兮兮的抿唇发誓:靠!回京城就娶老婆生儿子去;帝后这对招人恨的情侣,吵架的时候是针尖对麦芒,恨不能燎原三千里、冰冻三万尺;可是秀起恩爱来,同样也能让周围的人痛不欲生、恨不能去死。

    帝后这对小妖孽啊,谁敢说他们不是天生一对,他素玄第一个跟那个人急!

    *

    徐昭是被楚烨抱下马车的,不是她恃宠而骄不肯走路,而是这个坑货光知道在她身上占便宜,居然在给她穿衣服的时候将她的衣服给扯烂了一大片,想要自己可能会跑光,醋坛子立刻挺身而出扬言要抱她下马车回小院;徐昭也乐的他如此,反正不用走路,何乐而不为呢。

    跟在帝后不远处的一个马车前,是刚从马车内走下来的裴峥;在看见被楚烨抱在怀里一脸羞涩,脸颊上红晕还未褪下的徐昭时,正在被怀中元宵顺毛的他动作微微顿了一下。

    元宵小爷自从上次在房内滋了天子一泡兔子尿后就被发配到裴峥身边了,也不是主人不喜欢它,而是被滋了尿的天子脾气实在是喜怒不定,每次看见它都扬言要吃兔子肉;主人唯恐它真的有一天会变成一道菜,所以这才将它放在裴峥这里几天;只要天子怒气一消,它还是能重新回到主人怀抱的。

    但是,颜控的元宵小爷在裴峥身边待了几天后就有些乐不思蜀了;甚至多次在夜色中对着孤月用它们银毛雪兔的传统求祷仪式不断的真心的祈求:真心希望,被滋尿的天子能够永远生它的气,最好一生一世都不原谅它,这样它就会永远陪在裴公子身边了。

    也不是它见异思迁,而是裴公子实在是太温柔了好不啦;哪像它的主子,只要它一调皮,就会拽它的大耳朵;它在裴公子面前,就算是翻天蹈海,裴公子都会用永远如沐春风的笑容面对它,甚至还会对它说一句‘乖,累不累呀’?

    嗷!——想到这里,元宵小爷就很不能狼奔,第一次,恨自己身为男儿身啊。

    回到早已准备好的厢房,徐昭就被楚烨放在了软榻上;抬眼望着打扫颇为干净整洁的房间,徐昭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再次对翎羽卫这支宜室宜家的队伍给出了很高的赞赏;翎羽卫里的臭小子们都是好男人啊,以后等回京城里,也不让他们当太监了,干脆抽时间张罗一下,解决一下翎羽卫们的个人问题。

    楚烨坐在徐昭身边看着她又出神,含笑轻轻地摸了下她的侧脸,语气宠溺:“还想不想知道关于襄阳城的事?”

    徐昭的思绪一下就被抽回来,转身一个狼扑到楚烨的怀里,双眼冒星星:“想!特别想!好楚烨,你就告诉我吧,好不好?”

    楚烨享受着怀里的温软,尤其是在对上徐昭那双灵气十足的眼睛时,更是心情好到了极点,摸着她柔软的发顶,声音软软的答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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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8:真情以待,切莫辜负。

    当年先帝为收回兵权,曾对朝中手握重兵的将臣进行了一次让史官和后世颇为诟病的大洗礼;曾经的有功之臣很多都被冠上了各种各样的理由而被下大狱,更有甚者干脆直接被拖到菜市口成了刀下亡魂;为此,先帝被冠上了薄情寡性的帝王名声,耿直的史官更是将先帝的这一举动事无巨细的写在了青史上,成为先帝这一生不可磨灭的污点。

    自古帝王多为性情清冷之辈,包括楚烨在内,可以连眼也不眨的杀兄弑弟,一步步的走上至尊宝座从而坐拥天下;但是像先帝这样被史官狠狠记上一笔的实在是少数,由此也见,当年京城之中多少豪门之家一夜败落,多少愤愤不平的鲜血染红了青色的砖瓦。

    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身为手握天下半数兵马的周家却是能在周兰的安排下以退为进成功保住家族上百子弟不说,甚至还能得到先帝的青睐,被封侯封地,全身而退;可见周家绝非普通门阀可比。

    但先帝毕竟不是个傻子,多少也能看得出周家的计谋;所以,在为周家封地的时候也做过考量,最后将襄阳城封给周家也是看中襄阳城靠近大梁西南边陲,周齐一生功勋显赫,名扬四国,有他伫立在西南之地,可用来震慑西南的不安分之徒视为其一,其二便是曾经的襄阳城虽然地盘颇大,可也颇为贫瘠;在这片土地上,纵然周家能耐了得,想要改变襄阳城的贫困状态也非易事;所以,在再三的考量下,先帝就将周家安置在了襄阳城。

    可是,算无遗策的先帝到最后还是没料到到最后出了一个变数,而那个变数就是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