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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城主,天也城的少城主拓拔娇!她打了个呵欠,问道,“还有我的事么?没我的事我走了?拜托找个人带带路。”捏捏鼻梁,为了那雪明珠,她是连续三天没有睡觉,当真是困得很。这强盗也不是怎么好当的。

    “少城主不解释一下这寒霜剑是如何到你手中的?”她的声音依旧不改,还是那般的波澜不惊。

    拓拔娇奇道,“这剑又不是你的,我为何要向你解释?”缓了一下,她又说道,“姑娘,你不会以为我不把剑从你的手中要回来,这剑就是你的了吧?”

    纱帐内传来一声极轻极低的轻笑,笑声只是极快的一闪即逝,却也让拓拔娇听到了。那姑娘说道,“你既然知道天冥禁地与水晶宫的交情,却为何不知我与玲珑儿的关系?你拿了她的剑,若不把事情说清楚,你认为你能出得了天冥禁地?”

    拓拔娇又打了个呵欠,说道,“那咱们先不谈这事儿,能不能借张床让我睡睡?”她困啊。

    “你说呢?”那姑娘不答反问。

    “我觉得可以。过门就是客嘛,改天你到我的天也城借床睡,我也借给你。”拓拔娇又捂着嘴巴打了个呵欠,她估摸着这时辰都快天亮了,好歹也让她眯一会儿嘛。

    “似乎你很缺少危机意识!拓拔娇,你以为天冥禁地是什么地方?天也城主宫的后花园?”轻柔的询问声中,指尖从琴弦上拨过,琴弦“筝筝”发出几声低鸣,显出她的怒气。

    “要是天也宫的后花园,我就不向你借床了。”拓拔娇低声嘀咕。她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脑袋瓜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看起来像是困极了。

    “既然你这么困,那就先到黑水台休息好了。”轻柔的声音中隐隐显得有些沉,跟着一条素白的身影从旁边的栏杆直射而出,落在湖中央,在水面上一点,荡开一朵涟漪,人又飞起,飘然落到岸边的一片竹林中。

    拓拔娇抬起头来,突然脚下一沉,她猛地拔身而起,“咣咣咣咣!”连响四声,突然从小楼四周冒出钢铁铸成的铁架子,眨眼间就把这精致的小楼亮成了巨大的鸟笼。拓拔娇贴在天花板上,盯着她刚才坐的地方,居然成了一个大坑,大坑很快又合上,她刚准备落下去,地上突然冒出密密麻麻的尖刀。脚底下是刀阵,外面是铁笼,她抬头看了眼纱帐内,水仙仍在,只是纱帐与她之间仍然隔着铁架,这铁架中间还有细密的铁丝。水仙拿起剑架上的寒霜剑,也飞出楼阁,踏着水面飞到对岸去了。拓拔娇觉得贴在天花板上实再是辛苦而且还不能睡觉,她跃到铁架上勾住铁架,从靴子中拔出一把匕首在手中转了一圈,突然冲进刀阵中一阵狂削猛砍。火花伴随着金鸣交戈声四溅,“乒乒咣咣”一声过后,刀阵被她削去一大块,她把两张椅子从刀阵中抽出来,拼成小床,躺在上面闭上眼睛就睡。她困极了,这天大的事也没这睡觉重要。要死要逃,都得等她睡醒了再死再逃。

    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觉到地震了。拓拨娇倏地睁开眼睛,还没有等她跳起来,地猛地往下一陷。“哇!”她尖叫一声,就往下滚落,撞得她头晕眼花,全身都疼。

    “唉哦!”最后,重重地落在地上,摔得她五脏翻腾、六腑移位、七晕八素,趴在地上动都动不得。好半晌,她才慢慢地抬起头,发现自己居然是在地牢中,头上是一条光滑笔直的深井,那深井“咣”地一声,闭上,脑袋上顶着的就是岩石。再抬头,周围都是钢铁牢笼,脚下也是用钢铁焊成的,透过孔洞,可以看到脚下的水流。这就是黑水台。她扭头看去,只见十几个牢笼连成一片建成暗河黑水之上。这黑水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黑油,是可以烧的(现有的石油?)。即来之,则安之。她站起来,扭扭摔散的身子,在角落里那了个位置,窝在那里闭上眼睛继续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饿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铁笼外冷冷地瞅着她,包括一个被轻纱覆面的姑娘。即使隔着轻纱,仍能依稀看见她的容貌,看起来最多不过二九年华,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很是清冷,身上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飘渺气息,像那天山之巅的仙人。她轻轻勾了勾嘴角,想不到这穷山恶水的地方居然有位绝世美人儿。

    第三章

    人家那么漂亮,仪态万千的,她也不能失态掉了身份不是?拓拔娇缓缓站起来,抖抖衣裳,含笑说道,“姑娘别来无恙?”

    “有人要见你。”“姑娘”淡淡地说道。

    “谁?”拓拔娇问道。她在天冥禁地有熟人么?她怎么不知道。

    “破邪王!”“姑娘”吐出一个名字,一双大眼注视着她。

    “呀?”拓拔娇露出惊讶之色,“原来天冥禁地居然是替破邪王办事的?”她抚着额头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

    水仙冷眼扫了她一眼,“少胡言乱语。”旁边的几个白衣女子手中的剑一仰,架在拓拔娇的脖子上。

    “姑娘”说道,“我可以把你绑了交给破邪王,也可以让你毫无束缚地到破邪王身边,你选哪一样?”

    “当然是选毫无束缚啦。”拓拔娇轻笑一声,狡黠地冲她眨了眨眼说道,“不过,你有条件吧?”

    “玲珑儿在哪?”那姑娘问道。

    拓拔娇睨着她,“我凭什么告诉你?”

    水仙的架一下子架在她的脖子上,“就凭这把剑!”剑锋下移,抵在拓拔娇的筋脉上,这一剑下去,她的整条手臂非废了不可。

    “行,我也有一个条件,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就告诉你玲珑儿在哪?哦,对了,还有,你得把我的马和马背上的东西还给我,一件不准落下。”拓拔娇一改慵懒痞赖的神情正色说道。出来这么多天,她也不能再在外面耽搁时间了,老爷子还在家里等着雪明珠救命呢。想到这里,她的眼睛又是一沉,不管副城主和她的表姐怎么争权夺势她都睁只眼闭只眼的不管,可是现在居然暗中对老爷子下毒手,她就不能再坐视不管了。

    水仙刚想驳斥她痴人说梦,那姑娘便答应了,说道,“好。”跟着便问,“玲珑儿在哪里?”

    “在玉剑关,镇北王府里。”

    “你怎么得到她的剑的?”

    “她被妙手空空门的人摸走了包袱,本小姐花了十万两银子,这把剑就落在我的手上了。”

    那姑娘的眼神一冷,声音却轻柔依旧,“‘寒霜剑’是藏袖小剑,凭玲珑儿的功夫,再高的偷技也难偷走她的贴身之物。拓拔娇,你似乎还不肯说实话?”

    “镇北王府的世子看中了她的容貌,伙同白华山的九毒白头翁对她下了毒,一身功力都被封住了,那你说她还能防得住妙手空空吗?”

    “权且信你,拓拔娇,你若说谎,当心天冥禁地找到天也城。”那姑娘说完扭头对水仙说道,“把她放了,带到她界碑那里见破邪王!”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拓拔娇送她一个白眼,心想,她也太有个性了吧!她拓拔娇就这样子被她随随便便打发了就不叫拓拔娇!“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裴幻烟!”空气中,回响起一丝清清冷冷的声音。

    拓拔娇很好奇,到底她们会是什么关系,能让她这么紧张玲珑儿?耸耸肩,望着水仙,看着她打开牢门,跟着她出去了。纵然有千万个好奇,她也不能再耽搁了。出了地宫,回到地面上,拓拔娇吹响哨子,把她的大红马招了回来。这大白天的,这里仍是迷雾重重,看不清楚路,她暗暗记住方位,打上暗记,跟在水仙后面走到界碑处。

    破邪王领着大队人马站在界碑那人冷眼看着她,眼角浮现出讥俏的笑意。

    拓拔娇慵慵懒懒地打了个呵欠,说道,“哟,破邪王,您老真闲啊,还守在这里不肯离去?唉,我又不是你的主人,你没必要像一条忠实的狗守在这里啊。”

    “说什么呢!”旁边的人立即大声吼叫道。

    拓拔娇立即朝他赞赏地点了点头,“哟,这条狗更乖,叫声真响亮。”那人闻言大怒,拔出弯出就要冲上前来,被破邪王拦住。破邪王冲水仙拱手说道,“替我转告玄姥,就说多谢她老人家。”

    水仙冷冷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临行前还破有深意地扫了拓拔娇一眼,嘴角浮现出一丝兴灾乐祸的笑容。

    一群人马上前将把拓拔娇牢牢地围在中间,个个眼中露出如狼似虎的光芒,那目前,似恨不得把拓拔娇碎尸万段一般。

    拓拔娇骑在马背上嘴角噙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凝视着破邪王,“我知道你们愤怒什么?因为我把你们草原十八部的主子浑灵王杀了,还夺了你们的至宝七巧玲珑万佛塔。可那王八蛋,答应把雪明珠卖给我的,收了我五十万两银子和三十个美女一千头牛羊,拿了钱物就要赖账,当我的钱是好骗好取的么?”说到后面,她的脸上的笑成了冷笑,凛冽的气势从她的身上猛地迸射出来,衬上草原初升的太阳,披上那层层金光,娇小的她突然高大得和那金色初升的太阳一般耀眼雄壮。她举起马鞭,指着破邪王,“早就听说过破邪王的大名,你是个无父无母无名无姓的孤儿,在奴隶里长大,但你能以一敌百,赤手空拳就能打死那雪山上雄壮的熊瞎子,能左右开弓同时射下天上飞翔的大鹏金雕。带着你的五百铁骑,能在我的踏月追风宝马身后追我八百里逼我入了这天冥禁地,在这草原上,你的确是一个罕见的人物。破邪王,你比浑灵王有本事,他死了,你取他代之,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