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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娇睨着岳红莲,“你说虎姑婆不会来阻止我当城主吧?”

    “尊主虽有心让你继位云海琼天,但也想让你管管天也城历练历练。如果你有本事把两边都管好,估计她不会插手天也城的事。如果天心城会拖累你,那就难说了。”岳红莲轻声说道,替拓跋娇把披风系上,又让秋丝语把她的大弓和箭拿来。

    拓跋娇背着大弓,刚出院子就见到外面跪了一地的人。有文武百官,也有黎民百姓,两边是警卫森严。

    “恭请少城主继位!”下面齐刷刷跪了一地,连城主的銮驾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把她往正殿抬起举行继位大典。

    拓跋娇站得笔直地盯着他们,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她的视线从众人的头上扫过。

    “请少城主继位,若少城主不继位,臣等跪在此地不起。”臣宰张义之大声说道。拓跋娇看着他,嘴角轻轻勾了勾,一切都是他在安排吧?这个老狐狸!

    “好!”拓跋娇大喝一声,“要我继位可以,须得应承我一件事情,不然这城主之位,还请各位另荐高就。”

    “请少城主说。”臣宰张义之说道。

    “天也城经之前一役,现无兵无卒,须得进行兵事改革,全民皆兵皆民。城中百姓凡年满十四者,都得进到军营中参加训练,满十六岁者就得到战场上去。如果有残疾、恶疾和智瘴的除外。”拓拔娇的话一出,全员皆惊,这天也城虽建在大漠,但半数以上的人是中原王朝迁过来的,并不习惯这种战斗。但生长在草原上的人则不同,他们本就是生长在马背上,骑射战争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其中十户人家就有九户是参了军的。拓跋娇说道,“若不如此,等下一次草原十八部来袭,我们将无兵可战、无将可用,到时候整个天也城也只能拱手让人。我拓跋娇不做这亡城之君!”

    臣宰和左右臣相及几个大臣低声商议片刻,说道,“此事应允少城主就是,但凭少城主做主。”

    拓跋娇点头说道,“好!”身子一转,踏步往銮榻上走去,端端正正气势十足地坐下。

    “见过城主!”臣宰张义之叩头大拜!

    其他诸人呆了一下,跟着马上叩头拜下!高呼“拜见城主!”岳红莲与秋丝语及两边的士兵也跟着跪下了。一下子,除拓跋娇外,所有的人都跪倒在地上。

    拓跋娇坐在软榻椅上,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突然涌出一种凌驾于众生之上之感。权利!她在心里发出一种感叹,抬头看着细雨过后骄阳升起照耀得蔚蓝而明媚的天空,城主与少城主虽然只有一字之差,这感觉却是天壤之别!她轻轻地抚了抚大椅,以前她也坐过,可那是属于她外公的,现在这属于她的,坐在上面感觉是多么的不同。从此刻起,她拓跋娇是一个真正的独霸一方的霸主,不再是展翅待飞的邹鹰!外公,你在天上看着我吧,我会把天也城发展得更加宏伟壮大,让你知道我做城主不会是错!

    “都起来吧。”她淡淡的说,声音不大,却穿透空气传进每一个人的耳里,带着尊贵无比的威仪。

    第二十四章

    也没选什么良辰吉日,直接把拓跋娇抬到大殿中文武群臣跪拜就此定下身份。

    待百官散去,拓跋娇把臣宰和左右臣相叫到偏殿,说道,“此前一役,许多将军大臣都阵亡,朝中职位空缺,我想选拔一批优秀的人才,把空缺填上。另外一些大臣们也需要替换到更为合适的职位上去。”

    臣宰张义之说道,“城主的意思老臣明白,老臣这就去张罗。”

    拓跋娇想了下,说道,“张大人,这些选拔是公开竞选,不论民族、阶层、官职大小或是平民百姓,都可报名参加。文试在城主府的广场进行,武试在校兵场进行,其余的事情三位大人张罗着安排吧。”

    “是!”三人齐声称道。

    拓跋娇对左臣相汪文儒说道,“汪大人,我想要一份清单,是关于目前天也城的兵丁、平民以及生产、财物、放牧情况的,还有上回草原十八部洗劫损失的。”

    臣宰张义之沉吟片刻,觉得能办好,便点头说道,“没问题,臣这就去办。”

    “熊大人,你清点一下目前各营防和各要塞关要的攻防情况,列一份详细的册子给我,我好做安排。”拓跋娇端坐于正位上说道,“此事关系到天也城的安危,勿必要做得谨慎详细。”

    “是,尊诣。”熊剑弼恭敬地应道。

    拓跋娇把事情交待完,就问,“三位还有什么事吗?若没事就先去忙吧。”

    “少城主,城西方向遭洗劫最严重,有许多孤儿寡母无依无靠无食无助,目前每天救济三餐粥米也不是长久的法子,总得给他们安排处去处,城民们都张眼等着的呢。”

    拓跋娇想了下,说道,“从财政司拨银子下去,每人十两银子。再由户政司派出人丁与他们一同把损坏的房子按照标准规格重建,再给他们羊羔牛崽,原来放牧的继续放牧,原来种田耕地的就继续种田耕地。所需的一切费用都由财政司拨款。”

    汪文儒一听冷汗就冒了出来,说,“财政司目前只有八百万两银子,还要用在要塞建设和军费支出上,实再是挪不出银子来建这些民房和……”虽说民生很重要,可这城关防卫更是重中之中!

    拓跋娇盯着汪文儒,微微一笑,说道,“无妨,你只管先把钱拨出来就是。你花了多少钱,等过阵子我把手头的事情忙过了双倍还你。”说到这里,她看到右相熊剑弼,“熊大人,我的那营精英铁骑兵还在吧?”

    “在,目前城中的巡防都是他们主要负责。只是,人有些傲慢,有些难管理。”

    “之前随我去缴乱石口的那队赶死兵呢?”

    “上次一战,只剩下百名不到,已经编入各营中为将了。”

    拓跋娇沉吟一下,看来那批“赶死队”是不能用的了,能用的还是她的这支精兵劲旅。她想了下,说道,“熊大人,我给你个名单,你去那精兵铁骑营中把他们调出来给你做军事操练校头。这样子,挑中的人每人月奉百两银子,就说是我给他们的肥差。”

    “少城主的意思是?”

    “练兵,他们是我一手□出来的,用他们来练兵绝对不会错。”拓跋娇说完,又道,“这支精兵铁骑我再借给你们用半个月,半个月后,城防巡逻方面都得你们自己出人,他们给我留着,我另外还有用处。”

    “是!”熊剑弼应道。心想,“这城主怎么还这么小家子气啊,她是城主了,整个城都是她的了,还分什么她的我们的。”

    拓跋娇从熊剑弼的眼神和微微动了动的嘴巴子就看出他在想什么,微微一笑,也没有说什么。

    接下来连续忙了半个月,终于把天也城的官吏结构建好,城楼的军事设备也添补上去,军队方面也重新列出个形状。还从中原高价雇佣了一批能人异士过来,开设文武学堂,建立兵工营打造各种精兵良器,又拨出一大笔银子去各方购买精铁良具。当然,财政司的银子也是花得一个铜板也不剩,财政司的司长吏吴大人哭着把她请到财政司的金库,让她看着连铜板也不剩一个的金库,哭得是一把笔涕一把眼泪,一直说什么一个城池一个小国,国库都空了这还怎么活怎么过?

    拓跋娇笑笑,答应从城主府的内库中“借”了一百万银子给他应急,才把他的眼泪止住。她笑看着吴大人,说道,“吴大人,你看你也四十八岁的人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哭成这样子好看吗?”

    “大家都问我要钱”吴大人抹去脸上的睛泪,说道,“财政司的金库都空了,我能不哭吗?”话音一转,正色说道,“城主,什么时候把借给我的钱给我啊?这时候我有空,我们现在就去吧。”说着,以一副恭敬却让人不可抗拒之姿把拓跋娇往城主府的金库方向请。他怕一回头,这位新上任的城主又反悔了,到时候他还得再哭一场。

    “你!”拓跋娇无语。他就这么着急啊?难不成还怕她反悔不成?

    一路上,吴大人不断地向拓跋娇哭诉哪里哪里要银子,哪里哪里需要多少开销,财政司的银子还差多少多少,没银子了会怎么怎么样。拓跋娇见他挺为难的,向她要的银子又不多,全是零零散散的十几二十万两,她也不差这一点,就一一答应多拨点给他。到金库一点银子的时候,一累加,天,居然去了她五百万两,顿时把拓跋娇给内疼得啊。可她总不能食言不给不是?

    拓跋娇看着一箱箱抬出府库的白花花的银子,暗骂声吴大人老奸巨狡给她下小绊儿,摸摸鼻子走了,边走边想,这个老吴还真是个理财的料子,居然能从她这里划拉到这么多的银子。这个人不好好用用岂不是浪费?晚上,吃过饭就把老吴找来,找她商议关于钱晌的事情。可那老吴只跟她一瞪眼,说他只是负责管钱,没法子捞钱,最多就是给她盯紧各项税收租子。唯一给拓跋娇的意见就是增加与中原朝廷之间的货物贸易,增加两边的交易量,再设立关口收税。拓跋娇心想,现在天也城穷着呢,能照中原的法子行事吗?增加税收和贸易都不是好法子,那是大国做的事情,他们这个刚受过战火疮伤的小城玩不起这个。

    把老吴谴退,拓拔娇坐软榻上坐起来,抬头看了眼天上的皎月,今天晚上的月色不错。她叫上秋丝语,让她给她换身衣服,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加上一件月白色的披风,腰悬宝剑,手执马鞭朝马房走去。秋丝语跟着她,也牵了匹千里马,问道,“主子,这大晚上的又要去哪里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