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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拓跋娇一眼,取上背在背上的背包,打开,赫然是一把古香古色的七弦古琴,风吹在琴弦上都能听到低沉的铮铮之音。“这是七弦古琴”说话间,他又从怀里摸出两边分成两半的玦玉,“这是灵玉”!

    楚玄歌收下东西,细细地摩挲片刻,回过头,看向拓跋娇,说,“取来这几样东西,原本是为了你!”说到这里,她苦笑一声,“但此刻我觉得还是毁去的好。”她轻声问,“血玉美人在你身上吗?”

    拓跋娇点了点头,问,“为什么要毁去?”

    楚玄歌摇了摇头,紧紧地抿着嘴,却不说。她站起来,对段十四说道,“带着你的妹妹走吧。”

    “那前辈……”段十四犹豫一下,说,“在下的那块血玉……”

    楚玄歌睨着他,咭问,“你问我要血玉?”把娇儿打成这样子,他还好意思问她要定情信物!

    “是!”段十四抬起头,目光诚挚地看向楚玄歌,“此玉乃一故友所赠,对晚辈意义非凡,还望前辈归还!”

    楚玄歌上前两步,逼近段十四,冷冷地睨着他,身上涌起一阵杀气。

    “你不要杀我十四哥哥!”段子奕的身子一晃,挡在段十四的面前,张开双臂叫道,“你别杀十四哥哥,他不是故意打伤娇儿的,是娇儿要先把黑大哥,十四哥哥迫不得已才出手的。”

    楚玄歌冷哼一声,衣袖一拂,厉声怒喝,“给我滚,全部给我滚!”那衣袖子一拂间,在场的人除了拓跋娇每一个都被拂得退出七八尺,功力弱的段十九直接被拂到空中,幸好段十四身手敏捷将她扶住。

    段十四吸了口气,说,“请前辈归还血玉,晚辈立即离开!”

    楚玄歌蓦地回过头,眼中射出一道凌厉的精光,“段十四,劣人我楚玄歌见多了,你这样的我还是头一回见!”拳头一扭,骨格声“格格”作响。

    段十四站直了身子,对楚玄歌的杀意丝毫不惧,“在下行事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不知前辈何出此言?”

    “那你对得起她吗?”楚玄歌头也不回,将手反指于身后的拓跋娇。虽然答应过拓跋娇让她自己处理恩怨,但作为一个母亲,她做不到置之不理。别人的事情她可以不管不顾,可是对于心里关心的人,谁敢动一分她都要谁的命,二十年前她是这性子,二十年后她还是这性子,没得改!

    段十四吸了口气,说,“在下对娇儿的确是有亏欠,误伤了她在下万分抱歉,在此也多谢前辈救治娇儿的性命。”说罢,向楚玄歌深深地作了一揖。抬起头,望向拓跋娇,目光灼灼,眼中满是关切之意,随即又愧疚地撇开眼。伤她虽是出于被迫,可使她伤得如此之重却不是本意,在内心深处也觉得伤她是罪大恶极之事。

    “娘,把他的东西还给他吧,别为难他了。”拓跋娇看到段十四这为难的模样也觉得心有不忍!

    楚玄歌回头,看向拓跋娇!这孩子怎么是这副性子!她楚家人没有被人欺负了还强自隐忍的性子!更何况,那东西本就不属于段十四的。可看到拓跋娇那执着的眸子,楚玄歌又狠不下心拂逆她的意思,只得摸出随身放置的血玉,扔给段十四。

    段十四接过血玉,细细地看了看见,见无丝伤损伤,才重重的松了口气,朝楚玄歌行了一上大礼,“多谢前辈赠还。”

    “等等……唔!”拓跋娇看见这血玉,一下子惊得跳了起来,又牵动伤势,引来一阵闷哼痛叫。

    “娇儿!”段十四上前,却被楚玄歌抢前一步扶住。“伤势这么重,你乱动什么?”

    “玉,那是我的玉!”拓跋娇指着段十四,一边喘着气一边声嘶力揭地叫道,“那是我娘留给我的,丢了好几年了,怎么在你手上!咳咳咳咳!”心里着急,说话又快,差点一口气没有回过来背过气去。

    “你!”楚玄歌愣了,难不成这不是定情信物是贼脏?楚玄歌赶紧运功替拓跋娇顺了气,然后扭过头瞪着段十四,要真是贼赃,她非得当场活劈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回家过年了,今天多更一章

    第四十五章

    段十四也傻眼了,随即说道,“娇儿,我想你误会了,这东西是在下的一个故友所赠,相信绝不是娇儿姑娘说的那块。”

    “何人赠予你的?”楚玄歌问。

    段十四又懵了,老实说他只知道这块玉很贵重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的,可这些年来一直想不起那个故人是谁,每回想起心里都像是缺了道口子般难受。他紧紧地握着玉,却茫然地摇了摇头,“我想不起是谁了!”想到这里,没来由的涌起一阵悲意。

    “咦,十四哥哥,你这就奇怪了,既然是很重要的故人,你怎么会忘了呢?”段子奕觉得非常奇怪。不止是她,连段十九和楚玄歌都觉得很荒谬。

    楚玄歌惊疑地看着段十四,再扫了眼拓跋娇,微下眼眸,神情有些凝重,站直身子,将手负于身后,若有所思。

    拓跋娇见段十四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再看他那神情,一个念头飞快地闪过她的脑海,惊得她全身一震,随即扬起一抹有些惨淡的苦笑,“你走吧。”记忆尘封了,可人在物也在,这些是不可磨灭的。但到如今,他们走到这一步,他两次给她致命伤害,现在她一身累累伤痕、身躯半残,再去面对那份感情多少有些难堪。

    段十四也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轻轻地抚摸着温闰的美玉,冲拓跋娇浮起一抹隐含苦涩的笑容,抱拳拱了拱手,转身飞快地朝山下奔去。

    “十四哥哥!等等我!”段十九一跺脚朝段十四追了去。

    段子奕看到一前一后飞奔而去的两人,挠了挠头,扭头看看拓跋娇,皱了皱眉头。

    拓跋娇躺在软榻上,闭上眼睛假寐。

    楚玄歌扫了段子奕一眼,弯下身子将拓跋娇抱起,往洞内走去。

    段子奕犹豫了片刻朝段十四的方向追去。他追出去五里多地,在一处冰崖下面追到段十四。

    段十九拉着段十四的袖子,娇声问,“十四哥哥,跑这么快做什么?”

    段十四摇着折扇,嘴角含着如春风似的笑容,“你十四哥哥——我——是做贼的,偷了人家的东西,自然得跑快些喽。”

    段十九斜眼睨着段十四,“我看你是做贼心虚!”说到这里,一下子跳在段十四的背上,巴着他,“我知道,你喜欢那姑娘是不是?连人家的定情信物都收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说到这里,段十九突然露出要哭的模样,“十四哥哥不要十九了。”

    段十四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然后凤眼一斜,扫向段子奕,“十九,子奕来了。”

    段十九朝段子奕啐了一口,“子奕,懂不懂不该出现的时候得躲着啊?”不情不愿地从段十四的背上滑下来,狠狠地刮了段子奕一眼。

    段十四轻摇折扇,冲段子奕眨了眨眼睛,似在感谢段子奕。

    段子奕嘟着嘴慢慢悠悠地走到段十四的身边,好久才说,“十四哥哥,你是不是欺负人家娇儿了?”呼吸有些重,显得有些气忽忽的,像在替拓跋娇抱不平。

    段十四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吐出来,然后抿着嘴扬起一抹笑容,又扇子敲了下段子奕的头,再伸手去捏了捏他的脸颊,“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多管。”

    段子奕不舒,“我不是小孩子!”他把段十四的手挥开,说,“十四哥哥,娇儿姑娘伤得很重!”其实他想说的是段十四把娇儿伤得很重,可段十四是他敬重的人,说不口出。

    “我知道!”段十四突然正经起来,他垂下头,沉默片刻,又抬起头露出一抹笑容,“不说这个了,时候不早了,该下山了。”他缓了下,“子奕,你带十九下山,我还有点事。”

    “不要,我不要跟子奕笨蛋下山,我要和十四哥哥一起。”段十九说着唯恐段十四把她丢掉似的紧紧地抱着段十四的胳膊。

    “十四哥哥去办什么事?子奕和十九都可以帮忙的。”段子奕说话间突然想到什么,惊声叫道,“莫非十四哥哥是要去替娇儿姑娘寻那出没于火山口附近的炎蛇?”

    段十四用扇子一拍额头,“段子奕,我不知道该夸你聪明还是该说你笨!”那里危险,这段十九知道非得闹起来不可。

    “炎蛇?”段十九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那可是有剧毒的!”她惊惶地跳起来,又吼又叫“不准去,你们都不准去!”那急得直跺脚,眼睛里都冒出了泪花,“十四哥哥,别去找那炎蛇!”她一转身,拽住段子奕,“子奕,帮帮忙啦,别让十四哥哥去,我爹爹就是抓炎蛇的时候被炎蛇害死的,你也知道那有多危险。”

    段子奕点了点头,说,“十四哥哥,我也不赞成你去。”他挡在段十四的面前,“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抿了抿嘴,说,“娇儿姑娘的人还把黑大哥他们扣着的,我有点担心黑大哥他们。”

    段十四说,“所以你得替我跑这一趟,告诉云天琼天的人拓跋娇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他轻摇着折扇,“然后我去找炎蛇,捉到炎蛇去找拓跋红颜,请她把人撤走。”也只有把炎蛇通过拓跋红颜才能给娇儿,如果他自己送去给娇儿,以她那骄傲的性子只怕不会收。段十四的话音刚落,突然感觉到手背一阵轻微的刺疼,他一惊,低头看去,只见段十九正把一根小针从他的手背上抽开。“十九你——”他防着这小丫头下毒,可没有防着她居然跟他扎针。

    段十九把锈花针装进荷花包中,说道,“对不起十四哥哥,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