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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魔鬼之伞

    part1.

    夜,寂静。夜空晴朗,月光明朗。

    但是我的背心却能感受到一股寒气正在袭来,我隐隐约约察觉到身后似乎正站着一个人。

    没有风。但身后却突然响起了一阵“喀嚓”声。那绝不是树叶的声音,那些大树早就只剩下几根枯枝了。也不是落叶被风卷起的声音,落叶早已腐烂化做了泥土。那是布满地上的枯枝所发出的折裂之声,只有当人或动物踩过时,才会发出的声响!

    那有节奏的“喀嚓”声一点一点朝我逼近,频率也逐渐加快,而我的心跳也随着这“喀嚓”声的频率再加快。

    就在这声响似乎已经到我背后的时候,忽然就停住了,四周又恢复了一片寂静。但是我的心跳却依然没有慢下来,连大气也不敢出,因为我明确地感觉到,那个东西已经到了我的背后!

    从那声音响起到结束,不过短短的四、五秒钟,但是对于此刻的我来说却已经像过了几个小时那样漫长。我身后的那东西似乎也发现了我已经察觉到了它,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我的背后注视着我,我可以感觉得到。我就如同一只已经被狼盯上的猎物,惟有任其宰割。

    僵持了几分钟,忽然脖子上传来一阵寒意,一蔟毛茸茸的东西从我的后脖子上拂过。刹那间我的脑海中泛起了当天在阅览室的秘道内遇到那三具一模一样的尸体时的情景。是的,那毛茸茸的东西是女人的长发!

    南宫小雪!

    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她的头已经从我的右肩膀上慢慢靠了过来,我的余光已经看见了一个黑呼呼的脑袋。

    我一动也不敢动,她那张可怕的脸已经在我的脑海里出现。接着,她的整张脸贴到了我的脸上,冰冷的肌肤就如同针一样刺在我的脸上。那一刻我只觉得头晕目眩!

    不能坐以待毙!我猛然转过了身子。然而也就在那一刻,她的双手已经狠狠地推向我的肩膀,我脚下的重心也在瞬间失控,整个身子向那口井中翻去。我在惊恐中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砰”地一声闷响,我只觉得内脏一阵剧烈地震痛。我睁开双眼,才发现我并没有掉进水中,原来在那生死交关的一瞬间,我的一只手不由自主地紧紧地抓住了那女人的衣裳。我紧贴着井壁,而她此刻半个身子已经被我拉进了井口。

    她拼命地挣扎,试图用另一只手捭开我的手指。我紧紧地拉着她的衣服,双脚踩在了井壁上,努力地将另一只手扒到了井口的边缘。但她似乎仍旧不死心,用力地捶打着我刚拉住井口边缘的手指。十指连心,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我愤怒。就是死也要拉她下去。我用尽浑身的力气拉着她的衣服用力一拽,伴随着凄惨地叫声和“扑通”的落水声,她被我拉下了井底。

    我奋力爬出了井口,趴在地上不停地喘气,整个人就似虚脱了一般。井底不时传来呼叫声和“扑通”地拍水声,听不清她再喊什么,而那种恐惧让我连忙爬了起来,迅速离开了那口井。

    按照孟娜与许丝露所说的,我在附近找了很久,然而却没有发现她们所说的菌类。

    我忽然发现自己是个彻底的傻瓜,菌类生长在潮湿温暖的地方,而这个干燥寒冷的北方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难道我被骗了!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到了三个小时的时限。我来不及多想,匆忙地朝来路跑去。等回去后问清楚许丝露就自然明白了。

    很快通过了那条秘道回到到了停尸房内,不得不又一次面对那具被毁了容的女尸。我抬起它所躺的那存放尸体的抽屉,准备恢复原样,但是那抽屉太重,一不留神尸体从里面翻落了出来。

    “惨!”我心里念道,现在得亲手去把那尸体抱上来了。虽然读的是法医学,但是还是第一次这样接触死人。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扰你,多多包涵。”我一边说一边将它抱起,放回了抽屉中。这时,月光正好照在它的手臂上,一个星月形状的胎记展现在我的眼前。

    星月形状的胎记,是她——孟娜!原来她的尸体被放到这。究竟是谁,究竟是什么人移动了她的尸体,还将她的脸弄成这样。我的心一阵酸楚。

    时间不多了,我必须赶快赶回那该死的精神病院去。

    “孟娜,你安心去吧,等一切水落石出的时候,我会回来把你好好安葬!”我强忍着泪水关上了冰柜的门。

    part2.

    在那间可以把正常人也弄疯掉的病房里睡了一夜,所幸昨天夜里及时地赶了回来,没有被值班护士发现。否则,估计现在我是睡在警察局了。

    昨天晚上出现在校园禁地的那个女人真是南宫小雪吗?虽然样子很像但是我却一直觉得有很多疑点。前田丽子的那次招魂仪式,很多人见到了南宫小雪的亡灵,如果真是亡灵,那不应该会在接近我的时候将那些地上的枯枝踩响。而且当被我拖进井里的时候,她似乎在下面不停地挣扎,要是真是鬼魂应该不需要这样。

    想到这,我开始有点害怕起来,如果那个被我拉下井的不是南宫小雪的亡灵而是别人的话,那我岂不是也杀了人?虽然并不是有心,但是还是让我有些后怕。

    “病人的情况基本稳定了些,不过你最好不要问什么尖锐的问题,以免他又受到刺激而引起病情加剧。”从门外传了大夫的声音。接着反锁着的门被打开了。

    “记得我刚才和你说的话,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门外传来了那大夫离开的脚步声。

    我把头蒙进了被窝,我知道一定又是那两个该死的警察,于是索性装着睡觉。

    那人推了推我道:“我知道你没睡着,起来吧。”

    声音很熟悉,不像是那两个警察。我掀开被子,不由一阵欣喜。是他,陈一铭,他终于回来了。

    “你终于回来!你知道吗,我等你等得好苦!”我直差激动地流出泪来。

    从林渡雨的死,到被莫名其妙送到精神病院来,我一直在忍受着莫须有的委屈,而如今,我所有憋在心里的话都可以向他倾诉,寻求他给我的帮助。

    陈一铭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昨天晚上才到的,今天一上班就知道你们学院最近发生了不少事。”

    “是的,我寝室里的两位好朋友都先后死了。所有的人都怀疑他们的死与我有一定的关联,可是事实却不是这样,赵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将矛头指向了我,说林渡雨死的那天晚上是因为跟着正在梦游的我走进了‘钟楼’。”我太激动一时有点语无伦次。

    “不要急,慢慢说。你就按照时间的顺序把我走后学校里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我。然后,我也有一些情况要和你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将近来所发生的一切一字不漏地都告诉了陈一铭。

    陈一铭的面色有点凝重,似乎也感到了这案件的棘手。

    “看来事情似乎并不如我们先前所想的那般简单。现在看来,孟娜和许丝露提到的那些野生菌类可能是关键,需要赶快找到进行化验。”陈一铭道。

    “但是昨天我已经去找过,不过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我说道。

    陈一铭道:“孟娜临死前已经承认了她是杀害孟丽的凶手,那么她也根本没有骗你的必要,所以我认为她说的所有的一切是完全可信的,只不过那真正的凶手也许已经察觉到那些东西的危险,提前一步将其毁灭或者转移了。”

    “不过,据我观察菌类植物是不太可能在这样的环境生长的。”

    陈一铭点了点道:“不错,你考虑地很仔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见到那片野生菌类也许并不是在冬天,而在那附近有水井,水井的周围都比较潮湿,夏季那些菌类是比较容易生长的。北方同样有这样的野生植物。”

    我不觉恍然大悟,拍了下脑袋说道:“对啊,怎么我就没有想到呢。”

    “如果我推断的没错话,那些菌类一定是魔鬼之伞,是所有离奇事件的关键。”陈一铭道。

    “嗯,许丝露也认为那是罪证。”

    “你还记得不记得野川雪的尸体检验报告中说,在她的体内发现了一些麻醉药物的成份?”陈一铭问道。

    “是的。不过根据前田丽子所说她并没有吸食毒品之类药物的恶习。”

    陈一铭道:“是的,这也是接下来我所要说的一些关于你的问题了。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做好心理准备?”我不觉有点奇怪,同时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到底要说什么呢?

    陈一铭打开手中的手提包,拿出一叠照片丢到我的面前,指着它们说道:“你先看看这些,照片上的东西在你被送来这医院之前穿在你的身上。”

    我不解地看了看他,接着去翻那些照片。

    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一个假发头套!

    我一张张翻着照片,心跳也跟着逐渐加快。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开始慌乱起来。

    “我一开始也认为这不可能,但是这却是事实,那天晚上女生3号楼几乎所有的人都见到了照片上的那一幕,你男扮女装被打昏在五楼的楼梯口。”陈一铭的话就像一颗子弹一下子射进我的胸膛。“我来这里之前先去你们学院了解一下情况,学院的部分教师认为你可能得了重度的妄想症,因此当时先把你送进了精神病院。”陈一铭继续说道。

    “重度妄想症!好笑,他们没有经过任何诊断就给我下结论。”我心里在猜想会是谁得出这种结论送我来这个见鬼的精神病院。赵军显然不可能,估计是学院的领导,也许就是那个吴院长。对,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说是这么说,我也对此提出了异议,不过你的这种情况和当年野川雪的情况完全一样。关于野川雪当年也是把自己扮成想像中的女鬼四处游荡的事我忘了告诉你。”陈一铭道。

    “不用说了,这事我已经知道了。”我的思绪很乱,我不明白到底这是怎么了,我竟然就是自己幻想中的那个女鬼,那么昨天夜里在校园禁地遇到的又是什么?也是我的幻觉?

    “开始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是你,难道真是重度妄想症?我最后还是否定了这个推测。不过现在听你说完这一切,我想我大概有点眉目了。”陈一铭似乎胸有成竹。

    “哦?”我有点将信将疑。

    “野川雪的尸体内发现有麻醉药剂的成分,而孟娜和许丝露都谈到那种生长在校园禁地中的菌类,你觉得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陈一铭问道。

    “你是说……”

    陈一铭点了点头道:“正是,或许那是一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菌类,而野川雪也许是因为误食了那种菌类而产生了恐怖的幻觉。”

    “于是最后被自己的幻觉吓死!”我接着道。

    “不错,而你那天的古怪行为,很可能也与这个东西有关,当人产生幻觉的时候,往往会做出一种让正常人感到奇怪的行为。”陈一铭接着道。

    “按照你这样说,我们所见到的一切都是幻觉?不太可能,怎么会那么多人都出现了幻觉,而且尤其是孟娜的事又怎么解释,她不可能是幻觉的产物吧。”我马上提出了疑问。

    陈一铭点了点头,道:“事情的确没有那么简单,所以今天晚上你还得想办法离开这里,我们一起去现场看看。”

    “为什么不现在就把我弄出去?这鬼地方我一分钟也不想再呆下去了。”

    陈一铭道:“你现在还是犯罪嫌疑人,我怎么可能公然地要求把你放出去?你虽然在住院但同样受到警方的监视。而且,上级一直在给我压力要我不要继续调查就按照以前的结论和如今得出的结论把案子尽快了结。”

    “那好吧,只是门都是被反锁的,不知道该怎么出去。”我说道。

    “这个你放心,许丝露显然是个知情人,也需要得到保护,她昨天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弄到钥匙放你出去,今天一定也可以。我会想办法的,一会我就去找她。晚上你走的时候我会安排另外一个人睡进你的房间,那样就不会被发现了。”

    part3.

    子夜时分,病房那被反锁着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了,不过这次进来了不是许丝露,而是那个另我讨厌的警察之一,莫辉。

    “是你?”虽然我知道他一定是陈一铭派来的,但是依旧对他没有什么好感。

    莫辉轻轻掩上了门,笑道:“想不到是我吧,陈队长已经把所有的情况都对我说了,以前是我们太武断了点,缺乏经验,希望你不要见怪。”

    “没关系。”

    “陈队正在外面等着,凌晨五点的时候你必须赶回来换我。今天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经过批准的,要是传了出去,对我们大家都不好。”莫辉道。

    “我明白。那就有劳你了。”我随便寒暄了一句,换上衣服轻轻走了出去。

    这又是一个寒冷的雪夜,下午还是晴空万里,但此刻地上已积起了厚厚的白雪。陈一铭正站在病院大门边的一个角落里等着我。

    “你确定我们现在去那片禁地?”我问道。

    “不,先去你的寝室。走,上车。”

    不远的地方停靠着一辆警用吉普。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距离校门30米外的路边,那该死的精神病院离学校并不远。我们两人下了车,在我的带领下翻过了校园外围一处比较矮的围墙,径直朝寝室走去。

    “这个时候寝室的大门应该已经锁了,我们怎么进去?”我边走边问。

    “你觉得警察和小偷有什么区别?”陈一铭突然问道。

    我实在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样一个答非所问的问题,

    陈一铭笑了笑,继续说道:“仅仅是名称不同,做事的目的不同,手段很多时候却都一样。”

    这时,我们已经来到的寝室的门口,只见陈一铭从兜里拿出一个回形镇,将它拉开,□□了铁栅栏门上的大锁里。只见他随便摆弄了几下,“喀哒”一声,大锁跳了出来,门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打开了。

    很快我又回到了那间熟悉的寝室,但是里面的一切已经全都面目全非了。仅仅几天,空气中已经充斥了灰尘独有的那种气味,而桌子和床都已被盖上了一层白布。

    陈一铭在寝室里转了一圈,忽然推开了窗户,往下看了看,然后问道:“徐志飞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是的,那天他简直就像疯了一样。”

    陈一铭没有说话,继续在房间内摸索着,“能不能开下灯?”房间里实在太黑。

    “灯?已经坏了很久了,好像是电线断了。说是要等放假把墙敲开重新接线。”我回答道。

    “没有灯?那你们晚上怎么办?”陈一铭继续追问道。

    “都是点蜡烛。”

    陈一铭邹了邹眉头,接着问道:“最近一段时间食堂的饭菜里有没有供应过蘑菇之类的东西?”

    “你认为是有人在饭菜里放了‘禁地’里的那种致幻菌类?”

    陈一铭点了点头,“我只是推测。”

    我摇了摇头道:“这不太可能,我进学校来到现在食堂里好像还从来没有供应过菌类食物。”

    陈一铭的眉头又拧到了一起。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那天忘了和你说,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有点奇怪。”我突然想到了林木森。

    “哦?什么事?”陈一铭问道。

    “林木森有次来找我,很奇怪,他要我学会忘记在我身边发生的这些不可思议的事。还有,他还叫我平时尽量保持好寝室里的通风。总之觉得有点神秘兮兮的。”我说道。

    陈一铭用手托着下巴,慢慢走到了窗户边,似乎又再思索着什么。突然他急切地问道:“你们用剩的蜡烛还有没有?”

    “应该有,我记得桌子的抽屉里还有好几支。”

    我的话音刚落,陈一铭马上拉开了桌子的抽屉开始翻了起来。然而当他关上抽屉的时候,却一脸失望,“没有蜡烛。”

    “不会,我记得就在那里。”说着我也拉开了那抽屉,但是正如陈一铭所说的,一支蜡烛也没有了。

    “那些蜡烛一定被人拿走了,看来蜡烛也许有问题。”陈一铭说着突然掀开了盖在桌上的白布,然后用手在桌子上摸了起来。

    很快,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激动,只见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本笔记本,撕下了一张纸,接着又拿取下挂在腰间的钥匙串,取出那上面的瑞士军刀,在桌子上刮下了一些什么,然后用纸小心翼翼地包好。

    “那是什么?”我又一次不解。

    “呵呵,看来我们的运气不错,拿走蜡烛的人忘了桌子上残留的蜡。”

    这时我不仅开始真正佩服起他来,专业人士的确比我们这些业余的要强得多,要仔细的多,这些我是绝对想不到的。

    “今天就到这吧,比预计的快很多。”陈一铭道。

    “不去禁地了吗?”我问道。

    “要去,不过不是现在。如果你说的没错,真有一个人被你拉进了水井,我想很快就会又有关于失踪的事件出现了,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那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拿这些蜡烛粉末去化验,如果和我的推测吻合的话,你很快就可以从那精神病医院出来。那时候我们的调查会方便的多。”

    part4.

    第二天下午时分,陈一铭一脸喜悦地跑进我的病房。

    “你可以出院了,从现在起你不需要再对你扮成女鬼去吓人的事劳心了。”这是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

    “是吗?”我差点跳了起来,“是不是化验结果出来了?”

    “是的,”陈一铭点了点头道,“一切正如同我们所料的那样,在蜡烛残留的粉末里我们发现了n-二甲基色胺及其磷酸酯。”

    “那是什么东西?”对于这个专业学名我显得一头雾水。

    “是一种致幻药物,这种成份与当初我们在野川雪尸体里发现的成份完全一样。”陈一铭道。

    “这么说来是因为我们长期使用这蜡烛,吸入了这种致幻药物产生了幻觉,于是我才会重蹈野川雪的覆辙,去扮演女鬼吓人?但是在此之前我所见到的那个恐怖的女人又如何解释?难道是其他人也吸入了这种药物而扮演的。”我问道。

    陈一铭道:“我想不会这么简单。吸食了这种致幻药物后产生幻觉是因人而异个不相同的,所以说每个人产生的幻觉不一定一样。这事并没有那么快结束,我们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那现在是不是有真凶的大概线索了?”

    “不错,关于生长在那片‘禁地’中的野生菌类是条重要的线索。虽然因为季节或许别的原因你没有找到,不过从蜡烛中发现的这种化学成分来看,的确是从一种菌类上提炼出来的。”陈一铭道。

    “哦?”

    “这是一种原传墨西哥的致幻蘑菇,学名裸盖菇,其毒性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而产生触觉和视觉的曲解,此外还可发生听觉和味觉的错乱。我想你在最近一段时间内时常做怪梦,可能就是这个东西在作祟。所以,这些药物极有可能是从许丝露提供的校园禁地中生长的那种菌类身上提炼出来的。我们国家很少有这种植物,其也属于毒品原料范围之一,是禁止私自种植的。那天你说到蘑菇的事的时候,我就开始这样怀疑了。给我提示的是《福尔摩斯》中的一章——《魔鬼的足迹》,里面也提到了利用一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蘑菇所提炼出来的粉末,通过燃烧的方式让被害人吸入,随即产生恐怖的幻觉将其自己吓死。所以昨天我临时取消了去那片树林的计划而去了你的寝室。”

    “为什么三年前你们发现野川雪体内有这种物质的时候没有想到这种蘑菇呢?”现在我也学会了捕捉一些细节。

    “我刚才说了,事情没那么简单。现在我们虽然发现了这种东西,但是也只能说明用在你和野川雪的个体上。当时在对那树林里发现的其他几具尸体的检验中,并没有发现这种物质。还有,停尸房看门的孙老头以及林渡雨和徐志飞,包括自杀的林敏的尸检报告中,同样没有发现这种成份。除去林敏不说,其他三人的死亡原因都是受到极度惊吓,肾上腺素分泌过量导致血管剧烈收缩,产生心肌梗塞。所以,现在我们找到的这也仅仅只是一个线索而已。”陈一铭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看来要找出真凶,揭开谜底还有很多复杂的工作要做。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我问道。

    “我已经让莫辉和吴建生先把许丝露接到公安局去了,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她是个重要的人,我们已经对她进行24小时的保护。下一步就是先通过她了解那些蘑菇的来历,我么就和你先去学校摸摸情况,看看是不是又有人失踪了。”

    所有的一切突然一下有了很大的转折,正如那句古诗所写的那样,“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随着这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蘑菇的线索的出现,一切开始变得逐渐明朗起来。

    小小的菌类,竟有如此大的威力。那又是谁带来了这些魔鬼之伞,其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我看着身旁的陈一铭,心中又重新燃起了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