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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3b1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魔琴香车 > 第15章
    武林中人服一粒,可还精固本,平增十年功力,因此将这丹视为武林异宝。设想初见之下,圣手神医就将这传世之宝相赠。笑弥勒心里一热,便知圣手神医早察出他在魔音之下所吃之亏。当下也不推辞,接过而食,按圣手神医所嘱,盘腿而坐,用体内真气将灵丹逼化,运至三百六十周天。不时只觉周身一阵奇热,毛发皆张,竟将体内毒气浊气,一一从毛孔中排了出来。

    不须一会儿,笑弥勒便觉周身通泰,完好如初。

    当下一笑站起,恢复了笑嬉罗汉原状,对圣手神医稽首道:“先生援手赠药之德,贫僧终身不忘。今魔琴已现江湖,贫僧不敢再停留,今就别过!”

    正欲离去,圣手神医却拦道:“小老儿虽久未出山,却知那凌大侠为人正直,最是眼里揉不得沙子,想来他不会助纣为虐。但那魔琴重现江湖,又是大师亲眼所见,又不由小老儿不相信——由此看来,这中间,是不是另有番曲折?”

    “怕不会有吧?”笑弥勒才受人之德,不便与圣手神医顶撞,笑道:“贫僧起初,也是先生这样想,所以在昨夜,贫僧在野岭上以礼相待,求那凌如风将琴盘打开一查真伪。无奈那凌如风再三推托,闪烁其辞,不由贫僧不疑,方才与他动手。”

    “大师听说也是!”圣手神医道:“想那凌如风夫妻,一生未受大挫,自是自负。而他平生所为,皆光明磊落,从不苟且。偏这魔琴又在他夫妻手上,不便强行索看。凌如风夫妻一生所服,唯嵩山水镜禅师。这水镜与小老儿曾有过一段交情。看来,为弄清这个中原委,小老儿只得亲自去一趟嵩山,去少林寺将水镜请来,自见分晓。只是在此期间,还望大师赶上那凌如风夫妻,设法拖住二人,同时也注意不让几个魔头染指其间。”

    笑弥勒闻言大喜,拍手笑道:“先生此计,甚为上策,洒家怎没想到这上面……”

    他一高兴起来,即复原状,“洒家”二字脱口而出。

    正欲转身离去,忽然一声无比清越纯净的佛号传来,“阿弥陀佛,何劳圣手神医远涉,老衲自来了!”

    随这清亮的优号,二人举目一看、但见一个须眉皆白的老僧如飞而来,只见他上身丝纹不动,足下却如行云流水,带得一身大红袈裟飘然若飞,只瞬间,便来到二人面前。

    二人一看,皆大喜,一揖手一稽首,齐声叫道:“水镜禅师!”

    水镜上人一欠身,还了礼,道:“净禅大师与圣手神医所言之事,老衲已闻,今就是为此事来的!”

    二人见水镜上人童颜鹤发,天庭饱满,双目如两口深邃古井,见他一千行云流水神行功夫及所施天籁传音之术,已入无上境界。便估计适才所言,已被他施展天听之术所去。

    圣手神医一揖手笑道:“妙极妙极,这倒少了小老儿奔涉之苦。不知长老对高徒之事有何见教?”

    水镜上人闻问,肃色道,“小徒所携,实是一寻常古琴!”

    圣手神医闻言一愣。笑弥勒却打了个哈哈道:“寻常之琴,却得十年未出山的泰山第一高手亲自保送,那货主面子之大,怕是当今皇上也比不上吧?”

    言下讥讽之总,甚是露骨。

    水镜涵养功夫深厚,自是不为所动。平声道:“净禅大师所虑甚是合理,老衲当初也曾虑及。小徒向中州南下,经嵩山时,老衲亲自检验过所携之琴,确是一寻常古琴,故敢如此说!”

    笑弥勒不由冷笑道:“昨夜野岭上,贪僧向凌如风夫妻索看那部琴时,二人却推口,说是货主在那盒盖上,加了什么封条,坚决不让查看。却原来,这琴只是不给外人看的!这个中名堂。嘿……”

    水镜上人仍是不嗔不恼,道:“盒上封条之事,也是真的!”

    “那大师是怎样检看的呢!”

    “那梵天慑心琴,所用的是雷音寺中万年神本与北海孽龙之筋所造,其尺寸份量大异于寻常古琴,当年十大掌门血书上自有记载!”水镜上人平静道:“虽不能目睹盒中之物,但老衲这手,想来不会弄错斤两。”

    笑弥勒这下不由作声不得。

    他知道,一百年前,中原十大掌门人与那大魔头决战前夕,曾将那魔琴尺寸重量及有关之事,作了详尽记载,置于当时武林泰斗少林寺中,水镜上人此说,自是有他的依据。但言下庇护爱徒之意,不免溢于辞中。笑弥勒身受魔琴之害,念之切齿,自是不忘,见水镜上人神色淡然,不由不急,故意道:“想来那魔琴重出之言,定是讹传了!”

    他自己深受其害,这样问,是欲激水镜上人一番。

    水镜上人见他无礼,也不计较,摇头道:“魔琴重现,并非讹传,老衲日前,已与之遭遇过一次了!”

    这下轮到笑弥勒吃惊了。他本以为,受这魔琴荼毒的,只是自己一人。圣手神医问他之时,他还碍口难言。今见水镜上人直口说出,怎不令他吃惊?当下突口问道:“怎么,难道大师也吃了那魔琴的亏么?”

    这一问,无意间说出了自己也曾着了魔琴道儿。

    水镜上人点头道:“是的!幸亏老衲定力还过得去,未为所扰!”

    一句话,立即使笑弥勒那圆脸象个硕大的红柿子,难堪至极。想起着那魔琴诱惑时的味儿,他恨不得即找个地缝钻进去,哪还好意思说话?

    圣手神医自知笑弥勒尴尬的原因,忙将话题岔开,道:“如此说来,凌大侠所保之镖,既非那魔琴,而那魔琴又确是重现江湖,这个中曲折,倒令人难测!”

    “是呵!”水镜上人那静如秋水的脸上,竟出现怆然之色,道:“自从小徒接了这枝怪镖,离开中州后,那关外长白老怪闻讯赶来,为了劫镖,竟将凌如风那赴棠溪途中的女儿青蝉毒倒,劫她为质,已沿途追来了。老衲今来,一是为追赶那长白老怪,一是为解这魔琴之谜……”

    一席话,说得笑弥勒与圣手神医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良久,圣手神医方对水镜上人道:“闻那长白老怪,最是阴毒。所用毒物,让人防不胜防。小老儿粗通药理,或能解他一二。如若不弃,小老儿愿随大师前往!”

    “能得先生相助,老衲正求之不得!”水镜上人忙谢过。一双静如古井的眼睛,却又落在笑弥勒身上。

    笑弥勒一生游戏江湖,天马行空,独来独往,最怕拘束。知水镜天性淡泊,一起行住甚是不便。因此道:“既得大师与圣手神医前往,那长白老怪何足道哉,贫僧便不去了!”

    第七章云中子三戏凌波仙女

    南襄隘道上,秋风萧煞,细雨蒙蒙。快近正午,天色仍暗,一团团冷雾索绕在山道上,使一丈之外,视界不清。随着一阵马蹄声,两骑骏马,缓缓而来。马上之人,正是凌如风夫妻二人。

    昨夜在豫南山道上,凌如风与笑弥勒那场技力,竟将体内元气,十去六七,一时难禁普通高手一击。

    那阴都双鬼一击之下,便知凌如风已是强弩之末。将那畏惧之感,早丢九霄云外。料知凌波仙子虽然了得,但决不是二人对手。二鬼怎肯错过这良机?当下展开慑人心魄的鬼哭神嚎功,向凌如风夫妻追来。

    凌如风夫妻二人在马上,按理是可及时摆脱阴都二鬼的,更何况临波仙子的凌波步,快捷无比。无奈凌如风乍受重伤,意乱神迷,怎敢急走?被那二鬼缠着,或以鬼哭神嚎功扰其心神,或以夺命神砂暗袭。他夫妻二人竟被逼得狼狈至极。小鬼跌金刚故事,竟在他二人身上重现。

    一夜奔逃,好容易甩开二鬼。凌如风支持不住,一跤跌下马来,被夫人扶着,躲在一个山洞中,灌下一粒珍藏的续命金丹,替他推宫过穴,方才清醒。

    二人在洞中,勉强吃了些干粮,运气调息足几个时辰,凌波仙子自是无碍,但凌如风精神,仍难恢复如前。

    调息一阵,夫妻二人出了山洞,望了望天色,雨蒙蒙的,已近正午。当下扬鞭上马。见丈夫精力不济,凌波仙子将那琴囊要过背上。二人策马,一口气奔行了二十余里,但觉这岭上雾气越来越浓,视界不清,难见丈外之物。二人心烦,正欲找个人家歇歇,进点茶水,突闻道旁一阵冷笑传来:“识时务的,留下东西,还可保得一条性命!”

    声音冷冰冰的,似金属敲击,闻之令人心颤,一听便知来人功力深厚。

    凌波仙子因丈大功力尚未全复,连忙护住他,暗道:“小心暗器!”一边运足目力,向发声处望去。

    她的内功,早已人当今一流境界,目力犹为过人。寻声望去,便发现左前方小树之后,似是站着一个人影。当下冷笑一声,道:“有心剪径,何用藏在树后?鬼鬼祟崇的举动,真叫人看不上眼!”

    只听一声冷笑,道:“夫人好眼力!”一个紫面黄须的大汉,背上斜插一口大刀,身着黑色劲装,大踏步从树后跨了出来。

    凌波仙子一见这大汉,不由冷笑道:“凭你这种角色,也敢动中州镖局之镖?”

    那大汉闻言呵呵一笑。只见他一翻腕,拔出背上大刀,浓雾中即闪起一道白光。冷冷说道:“你以为亮出中州镖局牌子,爷们便被唬走了么?须知爷们为你这枝镖,在此守候了几日了呢?”

    凌波仙子乍离险境,不想又遇麻烦,当即喝道,“你是什么人?

    那黄须大汉道:“这个你不用问!”

    凌如风见妻子亮出旗号,对方竟毫无惧怕之色,当下怒道:“既如此,夫人,咱们也不用与他搭讪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