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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3b1小说网 > > 重生六零纪事 > 第35节
    铁柱挺了挺自己的胸,脸上的肥肉晃了晃,一脸向往地说道。

    “就是就是。”有了铁柱出头,光瓢也不那么扭捏了:“现在村子里都传遍了,说你就是因为跟大武叔习武,这才能赤手空拳打死一头野猪,大家都说大武叔就是那话本里的绝世高手,当他徒弟,以后就不怕没有肉吃。”

    江一留无语地拍了拍脑袋,这谣言的威力,他总算是见识到了。

    “大山叔和大爷难道没和你说那小野猪是怎么死的,你怎么信外面传的那些话,你看我这小身板,像是能赤手空拳打死野猪的吗?”

    江一留无奈地说道,看了看自己比鸭蛋大不了多少的拳头,有些好奇这谣言的源头。

    “谁知道呢,反正昨晚大家聊起来的时候都这么说。”光瓢嘿嘿笑了笑:“我将来想当兵,我爸说了,大武叔是神枪手,跟他学点东西总没错。”

    光瓢说起自己的梦想,脸上的表情正经了很多,不再那么嬉皮笑脸。

    江一留看的出他的认真,沉默了一会:“等大武叔来了,我帮你问问,至于他收不收,那就不一定了。”

    江一留的许诺让光瓢开心地蹦了起来,铁柱就是跟风的,看大家这么开心,也跟着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等将来我们再大点,县里来招兵的时候我们就去报名,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光瓢拍了拍胸脯,对着铁柱和江一留说道。

    “到时候我当营长,小宝是参谋,至于铁柱......”光瓢看了看他胖嘟嘟的身材,停顿了一秒:“你就当伙头兵,咱们三兄弟还在一块。”

    “伙头兵好,我爸说了,部队里的伙头兵吃的可好了,我要当伙头兵。”铁柱咽了咽口水,想了想昨晚吃的香喷喷的野猪肉,据说当了伙头兵,天天都能有肉吃呢。

    江一留笑了笑,都还是孩子,将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你们这是——”江一留正在想怎么说的时候,霍武走到了院子里,手上还拿着两包沙袋。

    光瓢和铁柱一看到霍武出现,眼睛刷得亮了起来,那热切的模样,不亚于现代一些小女孩看到偶像时的狂热。

    江一留想了想自己现在在村里人心里的形象,作为独自杀了一窝野猪的男人,大武叔的形象恐怕更加威猛吧,不知是不是被传成了一个飞檐走壁,无所不能的大侠。

    “大武叔,光瓢和铁柱也想跟你一块学武。”江一留看到光瓢向他使得眼色,扯了扯嘴角,朝着霍武说道。

    霍武皱了皱眉,看了看站在江一留身边的两个孩子,一个瘦的像竹竿,一个胖的像小猪,怎么看,都比之前的小宝还不适合习武。

    “光瓢就是塘爷爷的孙子,大山叔的儿子,铁柱他爸是当兵的,去年被派遣去了藏区。”江一留在他身旁小声提醒到。

    霍武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从江一留的小身板上瞟过。这小子还有心眼了,生怕自己不收下那两个小子。

    “我收徒弟是有要求的,你们要是想跟我学武,就必须完成我定下的任务,不仅是你们两个,小宝也一样。”

    霍武一脸严肃,光瓢和铁柱看他这副表情,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小宝能做到,我们也能做到。”光瓢咬了咬牙,抬起头对着霍武坚定地说道。

    铁柱看了看光瓢,又看了看江一留,也鼓起了勇气,大喊了一声:“我们能做到!”喊完这句话,那股气就被戳破了,整个人焉哒哒的。

    霍武眉头一挑,这青山村还真是个怪地方,以往在部队里,他的气势一压,那些刚进军营的新兵蛋子就被吓得像鹌鹑一样,瑟瑟发抖。可自从来到这,小宝不怕他不说,这两个孩子在他面前还敢回话,已经是十分了不起的了。

    他不知还得在这小山村里待多久,或许一辈子都得留在这,师门的武艺总不能断在他手上。

    “好,今天开始,你们就跟着小宝一起绕着村子跑步。跑完两圈后休息半小时再蹲马步,小宝,你负责看着这两个孩子,可不准放水。”

    霍武朝着江一留说道:“你将这两个沙包绑脚踝上,今天开始练习负重跑,一样还是两圈。”说完将手上的沙包递给江一留,深深地看了几个孩子一眼,严肃的表情一变,笑着离开。

    “啥意思,大武叔这是答应了。”光瓢戳了戳江一留的背,小声看着霍武远去的背影问道。

    江一留点了点头,光瓢和铁柱顿时欢呼起来,“跑喽!”欢呼着跑着出去。

    江一留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绑着沙袋,感受了一下有些沉重的脚步,慢慢的保持频率,朝两人离开的方向跑去。

    第52章 坐卡车的驴(捉虫)

    等江一留拖着像死狗一样的光瓢和铁柱回院子里的时候, 苗老太已经去了大队部帮忙, 阮阮和四妮两人将橡皮绳系在院子里两棵大树的树干上,玩的热火朝天。

    “累死我了。”光瓢一回院子就趴在了地上, 也没管那一地的泥巴, 整个人半死不活的。铁柱长了个小心眼, 趴在了光瓢的肚子上,那沉重的分量, 让光瓢一声惨叫,一脚将人踹开。铁柱在地上翻了个滚, 嘿嘿笑着。

    “你们两个怎么也学小宝, 每天把自己累个半死, 也不知道你们男孩子脑瓜子里都在想什么, 陪我们跳跳绳多有趣啊。”

    四妮擦了擦额头跳出来的热汗, 吐槽道,阮阮站在她身边,捂着嘴笑了笑, 却没像她那样笑倒在地上的两人。在她看来,大武叔叔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叔叔, 小宝哥哥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哥哥, 这两人一定都没有错, 跟着两人学习的光瓢和铁柱自然也不会有错。

    “就你们小丫头片子才爱跳绳子,等我练好武艺,上山打下一群野猪,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光瓢在地上翻了个滚, 气喘吁吁地说道。

    江一留从灶房端着粥出来,听到光瓢的话,眉头一皱,这小子还惦记着那茬呢,看样子这种程度的锻炼还不够,还有心思想东想西。

    “休息半个小时,别躺在地上,抖抖腿,松松筋骨,不然明天可就不好受了。”江一留对着躺在地上的两人说完,又朝阮阮嘱咐道:“阮阮,到时间了叫我一声。”

    阮阮已经习惯了当一个活动的计时器,从衣领里拽出那个怀表,看了看时间,点头应道。

    “对啊,还有蹲马步,啊啊啊,我都快不行了。”光瓢这时候才想起还有马步没蹲,顿时觉得整个人都绝望了,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地上,装死不动。

    “你要是现在放弃还来的及,我会和大武叔说一声,他不会怪你的。”江一留神色不变,小口小口喝着鲜香可口的鸡肉粥,朝着光瓢说道。

    “谁说放弃,我才不会放弃呢。”光瓢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了起来,又冲铁柱踹了一脚:“对吧,铁柱!”

    “啊——”累成死猪的铁柱晃了晃脑袋,白嫩的脸上两坨潮红,“哦哦”敷衍地应和了几句。

    “我是要当兵的男人,才不会因为这些小小的挑战就趴下吗,不就是蹲马步吗,谁怕谁啊。”

    江一留看他这副模样,面上不显,心里却很开心,转头端着碗回了屋里。

    他一转身,光瓢就又趴在了地上,焉哒哒地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看着天空。

    “羞羞羞——”四妮朝光瓢做了一个捂脸的动作,她弟弟当初跑步的时候可没像他们两个这样要死要活的,果然还是小宝最厉害了。

    光瓢瞪了四妮一样,却没爬起来去捉弄她。笑话,他可还要留着力气蹲马步呢。光瓢抬头望着天空,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美好的未来,张着嘴,嘿嘿傻笑。

    ******

    “小宝,四妮,阮阮,你们快去村口看啊,有车,我爸爸开着大绿车回来了。”莫向芳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瘦小的于小草。于小草显然跟不上她的步伐,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抓着院子的篱笆,不断地喘着粗气。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光瓢,铁柱,你们两个咋也在小宝家呢?”莫向芳走进院子,看着以奇怪的姿势蹲着的三人,好奇地问道。

    “他们几个想跟大武叔学本事,现在正在接受大武叔布置的任务呢。”四妮对莫向芳解释道,“你刚刚说大绿车,什么大绿车。”

    四妮每天都能见弟弟扎马步,早就看腻了,现在她对莫向芳嘴里那辆大绿车比较感兴趣。

    一提起这个,莫向芳就一脸兴奋:“你们没见着,那辆大绿车可大了,有房子这么大。”莫向芳激动地手舞足蹈,双手大大撑开,想给大家演示一下那辆车的造型。

    “大绿车开起来轰隆轰隆的,可吓人了,我爸爸和大海叔就坐在车头,咱们村的小毛驴坐在车子的后面,那车子的后坐可宽敞了,能做好多人呢,我爸说了,以后咱们村里人要进城就方便了,坐在大绿车上半个小时就能到县城。”

    “哇,好厉害啊——”

    在场的除了阮阮和江一留,恐怕还没有人见过车的影子,都不相信有东西能比驴跑的还快,纷纷按耐不住,想去看看。

    “小宝,还要多久啊。”光瓢渴求的眼神紧紧盯着江一留,铁柱也是,他到不是对那大绿车感兴趣,而是他这一身肥膘,平日里又疏于锻炼,此时早就坚持不住了。

    江一留接过阮阮手里的怀表,看了看时间,还差三分钟。不过那两个小子今天还是第一天,能坚持下来已经不错了,毕竟他们是真小孩,不像他,有着成年人的自制力。

    “时间到。”说完将怀表盖上,对阮阮眨了眨眼,阮阮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谎,可还是乖乖地将怀表收了起来。

    于小草走进院子的时候正好看到阮阮将怀表收起来的那一幕,她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只以为是一条银项链,眼里闪过一丝妒色。

    “咱们快过去吧,卡车后头都坐满人了,我们去晚了可就没地方坐了。”于小草细声细气地在后头提醒到。

    “走走走!”光瓢一想到那神奇的大绿车,一下子就生龙活虎了起来。江一留可不会这么轻易把两人放走,盯着他们做完腿部放松活动,才宣布解放。

    “你们两个记着,锻炼完一定要放松筋骨,不然明天根本就起不来。”江一留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叮嘱。

    光瓢随意地做着动作,心思早飘到了大队部。铁柱到是十分听话,照着江一留的指示,将整套动作完完整整地做了一遍。

    “好了,走吧。”

    在江一留宣布解放以后,所有人都欢呼着冲了出去,他笑着叹了口气,跟躺在江老头夫妇屋里的江大川说了一声,也紧跟着离开。

    大绿车,他也有些期待。想想上辈子,村里分到第一辆解放牌卡车,那已经是七几年的事了吧,几乎是在所有村子都配齐了拖拉机,大卡车以后才轮到他们村,谁让青山村地方偏僻,人口又少呢。

    那小山一样的野猪肉还是派上了用场,江一留沿着小路走着,上辈子没有大武叔,村里就抓了三四头野猪,能交到县里的自然也就少了。这辈子,多了这个变数,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不过都是好的改变,江一留只希望,一切都能像现在一样,越来越好,上辈子的江家没给他好的回忆,可是这个记忆中的家乡,他始终抱有着最真挚的祝福。

    他们几个孩子赶到的时候,大队部早就挤满了人,有些人正在地里上工呢,扛着锄头,满腿泥巴就跑过来了,围着那辆大家伙,啧啧称赞。

    “大栓,你可真有本事,这家伙,红旗村都还没有吧。”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嘴上牙齿都掉了一半,摸着绿色的铁皮车身,激动地说道。

    “哪里——”莫大栓面带得色:“这还得感谢大武抓的那一群野猪,今天我把野猪往县委一送,整个县委都震惊了,纷纷夸青山村工作做的好,这不,上头给县里批了四辆大卡车,除了县里留两辆,一辆分到了红旗村,还有一辆,就给我们村了。”

    “红旗村也有啊?”

    这村与村之间也是有竞争的,这红旗村是渝川县几个生产队里最富庶的,地比别的村多,每年上缴的粮食也远远高于其他村,每年干部开会,红旗村的队长都是县里表彰的对象,青山村嘛,不上不下,因为莫大栓会做人,县里领导对他的印象都不错,可是这青山村贫瘠也是真的,山里东西轻易动不得,村里人勤劳肯干,每年的收获,也只能保证不垫底罢了。

    这红旗村和青山村最近,村里人难免会有些小想法,原以为这大绿车就自己村有呢,一听红旗村也有,顿时就焉哒哒了。

    “做什么美梦呢,你当咱们村是什么好地方呢,就这,也全是看在那些野猪的份上,其他村子比我们村强多了,抢破头都没抢着一辆,你们现在都该偷笑了。”

    莫大栓打了刚刚开口的小年轻一脑袋瓜子,说话的人灰溜溜地溜进人群里,全场一阵爆笑。

    “以后有了这卡车,咱们村的东西要送进城里也就方便了了,不用大冷天的赶着大灰进城了。”

    “厥哩——”坐在卡车后头的大灰驴听到了它名字,仰着脑袋大叫了一声。两只前蹄扒在卡车沿上,长长的耳朵在空气中抖了抖。

    “大灰要享晚福了,有了这大家伙,它也不用那么累了,你们瞧瞧,除了咱们大灰,还有哪头驴坐过卡车,咱们人都还没这福气呢。”

    青山村,每一头大型牲畜都是农家人的宝贝,几乎在场每一个村名都曾经给大灰刷过背,清扫过大棚,都是有感情的了。

    “大栓叔,让咱们也坐坐这大卡车呗,咱们也想感受一下做大卡车的滋味。”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凑近莫大栓耳边,恳求地说道。

    “玩玩玩,就知道玩,这大家伙可是吃油的,县里每月就批一点柴油,可不是让你们糟蹋的。”莫大栓跳起来又给了他一记打,没错,这个小年轻就是刚刚被打的那一个。

    “不过——”村里人正失望呢,莫大栓画风一转:“等过段日子,大家伙去县里采办年货,我用卡车送大伙去。”

    “哦——”听了莫大栓的话,原本有些失望的村名又欢腾了起来,围着大卡车欢呼。

    江一留看着热情洋溢的村民,这时候的人就是那么淳朴,什么事都能让他们感到开心,在这个时代,所有人都是充满干劲的,日子再苦再累,也总相信明天会更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时代的人,或许是最幸福的吧。

    “这是啥,自行车。”

    从卡车后头把毛驴搬下来的村民看到了放在卡车后坐上的一亮半旧不新的自行车,还有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好奇地问道。

    “这是我的,我这就搬下来。”

    江一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探了探脑袋,紧接着就看到他爸扛着一辆自行车,从卡车后头跳了下来。

    “好家伙,这自行车是海城牌的吧,值老鼻子钱了,大海,你家这是发财了。”一个村民显然比较识货,一下子就看出了这自行车的牌子。

    “不是,我家哪里买的起啊,我妹夫家买了新自行车,这辆车就留给大珍骑了,可大珍胆子小,死活学不会。今天我不是给他们送野猪肉去了吗,我妹夫就让我把自行车带回来了,说是让大妮几个骑着自行车去上学。”江大海笑着解释道。

    “大珍有福气啊,嫁了个好人家。”村里人纷纷感叹,:看样子女娃子读点书还是有好处的,你看大珍不就是个例子吗,要不赶明,我也送我家丫头去读书,不求嫁的跟大珍一样好,有她一半,能帮衬着家里,我也就满足了。

    村里人纷纷议论,以往知道江大珍嫁的好,可从来没有这么直面感受过这种冲击,这可是自行车啊,几百块钱的自行车啊,就算是旧的,也值不少钱呢,说送就送了,没有一点心疼,这江大珍的夫家,该有多阔气啊。

    村里人纷纷咂舌,想让自家闺女学习江大珍的心情也越发迫切了。

    江大珍一个不经意的举动,阴差阳错地改变了村里一些女孩子的命运,或许长辈的出发点是基于利益的考量,可是对那些女孩来说,却是真正地改变了她们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