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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人才,也许都聚在某一年出现呢?据说明年,云雾山徐辕就会举办一次比武大会,到那时柳大哥就不必担忧宋国无人了。”

    是日午后,陆凭正在写书法,陆怡进屋打扰:“爹爹,我和林胜南商量着去石林玩。”陆凭一笑:“不休息一下么?”陆怡噘起嘴来:“你跟江师兄一个样,刚想出去玩一玩就说要休息,败兴!”陆凭笑道:“好,是,败了我宝贝女儿的兴,为父不敢了!去吧去吧!”

    陆怡欢喜地夺门而出,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怡儿一见是师兄铁云江,笑道:“师兄刚刚从外回来吧!”云江憨笑着:“师妹也辛苦了,歇过了么?”“师兄,长途跋涉之后一定得休息么?还不如乘兴多玩玩啊!”陆怡跟云江笑言一句,忙不迭地飞走了,云江摇头苦笑,转身看见江晗,礼貌招呼道:“二师弟。”

    江晗笑着迎上:“大师兄,你可知小师妹这么兴高采烈是去作甚?”云江一愣,江晗道:“小师妹出去一趟,小女孩终于情窦初开,带回来一个高大俊朗的少年,而且还是抗金义军里的。”云江惊道:“你说什么?什么少年?”江晗冷笑:“怡儿有意中人了,她跟那少年一路相伴,那少年据说武功卓绝,自然令她心仪,师父也很喜欢他,想招他为婿!”云江脸色登时一变:“师父当真如此说!那少年是谁?家世怎样?”江晗道:“人家是红袄寨之中的,名叫林胜南,家世不用说也是名门,反正怡儿喜欢。”云江哼了一声:“那也要谨慎。”丢下他就走,江晗冷冷一笑。

    陆怡和胜南骑马驰向石林,远远就看见一片苍莽,近了就不由得啧啧称奇。游历其中,经溶洞,观石笋,踏小溪,钻山洞,乐不思蜀。胜南见道旁巨石纵横偃仰,千姿百态,每至一处,都忍不住下马抚石,越往内走,所见越奇,有溶洞已经伸至地下,并着涓涓溪流,令人心驰神往。陆怡胜南将马系好了,便往地下溶洞涉足,这里石泉更为新奇。洞中幽静阴森,和着溶洞特有的滴水之声,陆林二人宛若抵达仙境,物我两忘。途至洞间岔道,陆怡下意识往右走,胜南一把拉住她:“有人!”陆怡一呆,随他躲在石后,脚步声越来越近,但突地停了下来。

    只听一人冷道:“洪山主,你好!”陆林二人大惊,陆怡小声道:“是洪瀚抒。”胜南点点头。又听一男子道:“水龙吟,又见面了!”胜南低声道:“大奸细来了,不是名人不聚首。”陆怡有点紧张:“这位大奸细深藏不露,义军花了几年才查出他是奸细,为此牺牲了不少人呢。”

    又听水龙吟说:“不敢当洪山主,想当年祁连山政变真是大快人心,你们奴隶中的九大高手杀得敌人片甲不留啊!只可惜令尊大人虽有鸿鹄之志却不幸英年早逝,山主的位置,只能给他的儿子了!”他将“儿子”二字念得极重,只听一女子道:“水龙吟,大哥本来就是老山主的继承人,由他担任新山主当然不会错!”

    陆怡偷看了一眼:“最近和宇文白也真是有缘。”洪瀚抒未说一句,水龙吟又讽道:“那不一定吧,听说祁连山山主要有一种印章作为凭证,你有么?”

    洪瀚抒冷道:“有又岂能给你看?”听得第三个男子道:“大哥,别跟他废话了!水龙吟,别阻着我们欣赏风景!”水龙吟笑道:“我师父可是易迈山,武林盟主!他可以管武林中任何事情,区区一个祁连山,奈何不了我水龙吟!”

    洪瀚抒哈哈大笑:“易迈山?他的武功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不消几年也是退隐的年龄了。你可能不知,最近云雾山比武要推举新盟主,他还能有什么能耐?”宇文白接着说:“而且他调教出这种千载难逢的徒弟,做金国的走狗,残害义军,早应该退隐了!大哥,咱们不要节外生枝,先饶了他一回……”“你饶我?那得问问我的刀,需不需要你让!”

    陆林二人听得他抽刀声音,而另一方却几乎无声,略感蹊跷,胜南蓦地想到那位被人称作西夏第一美女的宇文白,猜测对手正是这位琵琶高手,果不其然,玉人玉手玉琵琶,此曲只应天上有,此战人间舞处寻!

    仅仅数十招,水龙吟已经呈现败局……胜南心中又敬佩又好奇,还想再看下去,突然袖口被陆怡拽了拽,胜南一惊!

    他二人赶紧一溜烟地往回路奔,出了溶洞,陆怡跨马就走:“快点快点!给他看见这匹祁连山山主之马就糟糕了!”

    两人飞奔出石林,胜南“咦”了一声:“这不大象路大小姐的为人作风啊!”

    陆怡拉了缰绳,气喘吁吁:“那是朋友啊,被自己人发现盗窃,总有些不太光明。”“自己人?”胜南愣住。

    陆怡点头:“自己人。”忽然连她自己也有些疑惑:“是啊,洪山主是九分天下里鼎鼎大名的钩深致远,但是人品如何、经历怎样我是一概不晓,连祁连山政变,我也只听过名字而已,林大哥知道么?”

    “祁连山?以前祁连山出了名的和睦,打猎回来的一张老虎皮都一块一块见者有份,不过后来不知何故划分成东西两派,东宗的首领萧远不知从何处学得邪门武功,强迫着西宗沦为他们的奴隶。西宗自然不肯服气,后来西宗首领洪兴远上点苍山学艺,酝酿多年将东宗打败,这虽然是祁连山内事,但是萧远洪兴的部落均是靖康年间逃难的宋民,换句话说,洪瀚抒名为西夏人,实为宋人,因此九分天下里,把这位祁连山政变的少年英雄囊括在内。”林胜南替她解释。

    “为什么萧远会莫名其妙学来武功呢?”陆怡喃喃道。

    脱离险境,陆怡总算松了一口气,在路上买了点心吃,胜南见她取铜币时甚是古怪,发现她身上仅一小串铜钱,道:“你身上就这么点钱还闯荡江湖?”陆怡笑着解下包袱来:“这里面还有呢!老混蛋教我的,小偷偷钱偷腰包,我们不小心丢了一串,包袱里还有无数串呢!这是高级防盗法!”胜南哑然失笑。

    回到陆府之中,发现柳五津正在跟一少年练习铁胆,陆怡介绍说那是她三师兄铁云水,也是云江的弟弟,云水长得秀气,瘦高,但是顾不得寒暄,云水和五津就继续练上了。胜南发现路上已有不少摔坏的铁胆,奇道:“这是怎么回事?”突然身后“嘣”的一声,又一枚铁胆在五津手中丧生,云水气呼呼地跑到陆怡面前:“小师妹,我教不了他,他可真是笨蛋一个,怎么教也教不好!”扔下徒弟就走,五津委屈道:“不是铁胆么?这般不结实!”

    陆怡一笑:“叫你用它打人,不是让你用力打它!前阵子你不是学会了么!这么快又忘啦?”五津“啊”一声拍拍脑袋:“我说为什么?原来是你家有鸡腿吸引我!”说罢要溜,陆怡又好气又好笑:“找借口直说!这老东西,本性难移……”

    第六章流水,落花(2)

    次日清晨,胜南在陆怡屋外篱笆前面等她梳洗完毕齐去石林。那篱笆内外皆是繁花似锦,陆怡深闺置于花草之间则显得更加幽静,这种女儿家的格局布置,与陆大小姐喜好冒险的脾性自然格格不入,实在看得出,丧偶已久的陆凭对陆怡是何等宠爱。

    正自等候,突然背后响起一阵脚步声,胜南转过身来,看见一个陌生汉子,胜南一愣,不知他是敌是友,那汉子先道:“阁下是否山东泰安林冲渑?”胜南更疑:“不敢,敢问仁兄是哪一位?”

    那汉子冷道:“我叫铁云江,耳闻你武功盖世,想要讨教一番!”胜南想起陆怡确实是有位师兄姓铁名云江,刚缓过神来:“铁师兄这是……”云江脸色登变:“谁是你师兄!”说罢铁胆已然离手,胜南自知口误,只得举剑挡下,云江的铁胆力大无比,劲道十足,不愧是陆凭的得意门生,而胜南纵然措手不及,端的是绝顶人材,掣剑而回灵活地一式“藏头露尾”,晃过又一枚铁胆继续破坏云江攻势。

    铁云江见铁胆数只无法奈何得了他,随即拔剑迎他,胜南这一剑占了上风,乘胜追击,开始越行越快,越进越急,云江亦不甘示弱,剑剑敏捷,不乏特色。林铁二人交锋十招,却是云江次次被动,显然要输给胜南一层,但胜南剑剑存心相让,而云江怒火中烧,目光凶狠,胜负之局犹未可知。却见这一刻胜南手发一式“天马行空”,大有气吞万里如虎的先兆。云江迟疑了片刻,似乎有所分心,直到胜南剑至胸前才会意来守,显然太迟。

    情急之下,铁云江连急中生智的机会都没有,幸而胜南及时收手,一道弧线掠过,云江清楚地看见剑锋擦着衣服回撤,恼羞成怒,乘机一枚铁胆迅速出击,只是一瞬的事情,突如其来,胜南大惊,压低重心拦下,那铁胆刚刚过去,铁云江剑已袭身,原本只是偷袭胜南、乘人之危,岂料先前铁胆撞树而回,恰恰和云江之剑前后夹攻,林胜南遇险已惯,随手抽出陆怡的冰凝刀,左右并驾齐驱,防御精准,云江连连退后几步,却气急败坏地冲上前来:“你手中的刀从何而来?你怎么会有?!”

    胜南一愣,微笑道:“这把刀是陆姑娘赠予在下。”云江气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她随身携带的竟然赠予你?她……”

    正说着,陆怡从闺房出来,笑着蹦到云江胜南中间:“大师兄,林大哥,我来介绍一下!”她还未说完,铁云江苦涩一笑:“小师妹,不耽误你们去玩了。”转头就走。

    是日,陆凭五津决定第二天便前往点苍山寻找饮恨刀,吩咐林陆二人闲游过后,速速赶回收拾行装,陆怡应了,带领胜南重至石林湖,观赏石钟乳、石峰、石柱,只觉群峰壁立、危石凌空、参差错落,给人以雄浑浩瀚、苍茫壮阔之感,所至之处,风景都完美神奇、天造地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