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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津得意道。

    “你其实就是想说最后一个啊!可是闻因才七岁啊,还不算是女子……”徐辕笑道,柳五津大怒,吹胡子瞪眼睛:“天骄你忘恩负义,你记得啊,几年前你在金国的时候,有一次负了伤觉得无聊,是谁把女儿带过去给你玩的,结果你捏她脸捏了一千三百二十一次,把她脸捏大了!”徐辕大笑道:“闻因还真的这么记仇啊!那我该怎么办,回报你们父女两个?!”五津笑道:“当然,你要记得,等她长大了娶她当你云雾山女主人!”徐辕算了算,傻傻地说:“好像差了十二岁,还是有可能的呵呵。”

    转眼,云又将太阳遮住,天再度变灰暗,石磊抬头看天:“看来还要下雨。”沈依然好是开心:“太好了!”瀚抒回看箫吟,她已经脱了外衣罩在头上:“天啊,千万别下,千万别淋我……”

    金陵在后头看见凤箫吟古怪举动,小声道:“好奇怪,那个凤箫吟在干什么?”厉风行专注往台上看:“她不就是个傻子么!”叶文暄道:“她好像在祈祷雨快点下吧!双手合十地求雨呢!”

    “可能是吧。”金陵话音刚落,觉得脸上一凉,雨点很冰很舒服,她笑道:“还真是灵,这雨刚刚僵着下不来,她一祈祷就下了,唉?她人呢?”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凤箫吟蜷缩到了角落里瑟瑟发抖,瀚抒脱下披风来护她,沈依然笑道:“你有病啊!这么点雨!”凤箫吟白了她一眼,慢慢站起,宇文白见她似乎怕雨,想起什么,离场而去。

    这时,却见江晗一步步上台,他脸上尽是轻蔑之色,陆怡心急如焚,陆凭也已经到场,一脸痛心握紧女儿的手。林胜南心中虽然恨他,却出于礼貌向他行了江湖礼,谁料江晗哼了一声:“你配同我打么!?”四座皆惊,柳五津气到差点掀桌子,陆怡一急,几乎挣脱开父亲的手,凤箫吟怒道:“他才不配挑战胜南!”但江晗举动令人吃惊——他转过身,大声道:“我挑战第一名,凤箫吟!”

    第二十章林胜南vs江晗

    这举动,饶是一贯沉稳的徐辕都吃了一惊,凭江晗的武功,怎么也不可能和凤箫吟比试啊!

    许多人都见过他被宋恒几乎踢下擂台的,这时都啊了一声,一时间目光聚集到凤箫吟身上,凤箫吟一惊,忘我地站起,披风掉在地上,一滴雨落在她脸上,两滴,三滴……

    寂静里,听见我们的第一名突然“阿切”一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原本的鸦雀无声,将这声喷嚏映衬到了极致,洪瀚抒见她窘迫,忙递手巾给她擦,同时帮她把披风捡起披上,怎料凤箫吟又一个“阿切”将众人吓了一跳,洪瀚抒急对陆静:“蜻蜓和成菊不是去买伞了么?怎么还不回来!”

    林胜南担心地看着凤箫吟:江晗怎么好像知道她忌雨似的,奇怪,他怎知道?

    瀚抒忙向胜南使了个眼色,胜南立刻阻江晗:“江公子,你先挑战我试试,如果可以得第六,再去挑战第一也不迟!”

    江晗冷冷看了他一眼:“我没这闲工夫!”洪瀚抒见凤箫吟脸色苍白,甚是担忧,只听她语气中藏着极大的愤怒:“我伤还没好,身体不行,不能接受!”江晗冷道:“好像挑战随时随地都可以进行吧?”

    众人大惊,陆怡脸色很不好看,陆凭厉声喝道:“承信!别胡来!”江晗道:“岳父大人,她身体不行,也算是个弱点!”“你……”陆怡气得双眼噙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金陵叶文昭终于同仇敌忾:“他这样,就算赢了也不光彩!”

    凤箫吟怒不可遏,洪瀚抒柔声道:“小吟,慢慢来,也许你可以……”他按住她肩,凤箫吟听得见自己紧促呼吸,轻轻除下裹在身上的披风,然而雨刚刚打在她头上,她忍不住,又是个喷嚏,差点跌坐下来,江晗冷笑:“怎么?怕我?索性让给我算了!”宋恒哼了一声:“江晗,何必费这种功夫,你夺了第一去,做一小会儿,又被我们夺走!”

    沈依然小声道:“可是,这雨真的很小啊,凤箫吟该不会真的不敢迎接挑战吧……”宋贤看情势不对,赶紧“嘘”了声示意她别说话。

    恰在此时,宇文白到场,递来一把小白伞,笑着说:“凤姑娘不如带伞上阵吧!”凤箫吟大喜:“谢谢你!”一把接过:“可是,如果弄坏了我该怎么赔?”瀚抒一笑:“没事儿,文白才没那么小气。去吧!”

    江晗脸吓成灰白:“怎么……怎么用伞?”胜南笑着看她上来:“怎么不能?”

    台下人看江晗失魂落魄,顿觉爽快。一个少年正议论着:“凤箫吟好像很怕下雨啊!”另一个少年道:“只怕她一手撑伞一手用剑很难打败江晗!”

    “那不一定。”独孤清绝依旧一脸冷漠坐在他们身边,“凤箫吟剑法很好,一只手一双手无异。江晗是几类角色,能威胁得到她?”

    少年惊呼:“独……独孤大侠!我叫蔡旭,请收我为徒!”旁边一个也凑过来:“我叫彭坤,我也不练鞭子了,改练剑……”

    ……

    凤箫吟撑着伞走到擂台上,木琴一横:“请吧!”江晗虽然畏惧,却不动声色,抽剑之时暗抽铁胆,凤箫吟眼疾手快,铁胆刚刚冒出来,她一脚横踢过去,右边过来一丝雨迹,她伞往右一斜,左手将木琴往江晗身上打,江晗立即一剑过来,直敲木琴,凤箫吟一手握住伞柄,一手甩动木琴将剑击回,江晗边撤剑,一边又是一枚铁胆打来,箫吟又是飞脚一踢,漂亮地把铁胆转回去,江晗抓紧她踢铁胆的时间发挥双手优势,剑已袭至,凤箫吟冷道:“剑法太普通!”她伞一正,木琴砍在江晗剑上,江晗手腕一转,想绕过来攻她,而凤箫吟才不浪费时间,直接运力,牢牢捆住他的剑,正是隔物传功,江晗内力哪里比得过她,片刻就落了下风!

    洪瀚抒欣喜看着,二人僵持原处,凤箫吟右手依旧在阻挡风雨,却可以挡住江晗攻势,果真了不得!但见到江晗拼命地伸出左手欲打箫吟,众人均是大惊,哪知他手至中途,凤箫吟右脚抬上,同他左掌抗衡,江晗方才差点得逞,现在却手足震麻!

    凤箫吟冷道:“江承信,我让你看看我是谁!”突然之间,左腿也抬起,凌空对着那剑踢了一脚,江晗后退数步,没有站稳,立即倒地,凤箫吟落下之时伞也刚好转了一圈,身上自是未淋一滴雨水!

    众人拍手叫好,凤箫吟猛地一推木琴,同“残情长虹”一样,她的木琴径直飞向江晗,擦他脖子而过,玉剑还在她手里握着!

    江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听她冷冷抛来一句:“承让!”

    全场震惊,杨宋贤首先赞道:“好琴法!好伞法!她可以自立门户了!”独孤清绝站在过道上,惊得合不上嘴:“她居然用我的残情剑法!”

    洪瀚抒方才因为紧张,什么都没说,这时看凤箫吟得胜,高兴至极,却什么都说不上来,立刻飞奔过去迎她,文白看那小白伞完好无缺,羡慕道:“凤姑娘真是厉害!”萧骏驰叹了口气:“若我妹妹有这么好的武功,就好了。”凤箫吟看了看他:“我倒是很希望有个哥哥……”

    洪瀚抒道:“我早就信了,你不是玉莲。可是,我有件事要问你,你不是玉莲,怎么会有祁连山政变时丢失的印章?怎么会初遇我的时候,那样慌张?!”祁连山人听闻她有印章,均是震惊不已,目光齐齐射来,凤箫吟笑道:“听说陆怡还有一匹祁连山山主之马呢!这印章是我偷来的!所以,你也知道,小偷最怕遇见失主了!”瀚抒哈哈大笑:“原来如此,真是天大的巧合了!”

    文白见他开心,心里又开心,又感伤,泪要落,赶紧转过头去看台上。

    江晗一动不动,像僵了一样,陆怡急道:“承……承信,下来吧。”

    江晗猛地一转头,他眼睛里射出一种可怕的光,吓了陆怡一跳,陆怡口中喃喃道:“承信……承信……”忽然间跌倒在地,陆凭赶紧去扶,江晗却不闻不问,掉转身去。

    凤箫吟大怒:“哪有这样的丈夫,妻子病成那样却不问不管……”江晗仍旧在台上:“我要挑战,林胜南你!”

    胜南在为陆怡痛心的同时,带着怜悯的眼光看着他,一言不发,沈依然哼了一声:“林大哥也不会几招就败在凤箫吟手上啊,这个江晗,真是不怕死!”

    江晗侮辱道:“怎么,担心江夫人,不愿同我打了?”全场大惊,窃窃私语起来,陆怡气得几近晕厥,陆凭大怒:“承信,你下来看看你妻子!”

    凤箫吟亦是气愤不已:“哪有人拿名节之事开玩笑的!”瀚抒轻蔑道:“这个江晗,做什么都不择手段,是个卑鄙小人!”

    宋恒笑着说:“他也不怕丢人啊!干什么一味打击人,还没有长大吗!他太小孩子气了!”洪瀚抒和杨宋贤听他如此自顾自地评价,正是前几天他们俩说宋恒的原话,不知道该笑不笑,叹了口气。

    凤箫吟轻声道:“现在回想起来,今天中午我们的对话,很可能被这江晗听去了,所以他才有胆子来挑战我!”

    台上林胜南淡淡说了句:“清者自清。”他双刀齐备:“江晗,今天我给你三次机会,如果我败了你两次,你不算败,败了你三次,才算我赢!”

    江晗哼了一声:“好大的口气!”

    陆凭在台下紧抱女儿:“怡儿啊,你命好苦,居然嫁了这样一个不要脸的畜生!”陆怡只是哭,铁云水蹲下身来:“小师妹,我一定会把哥哥找回来,替你出这口气!”陆怡想起她成亲那日失踪的大师兄铁云江,泪止不住地流:“只怕大师兄回来,也没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