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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逐月山庄顿时脸面无存。

    流年哼了一声:“张潮的针是谁插上去的?他从棺材里爬出来,不需要人帮助么?我们在找张潮的时候,明明是封锁了所有的船只,怎么还会有一只船自由地给张潮安排好了,李辩之,你是想他引着众位首领去死啊!”

    “你有什么证据!”李辩之的脸开始扭曲。

    凤箫吟冷笑起来:“张潮诈死,就是想让你先诬陷越风,然后挑起大家在逐月山庄怀疑恐慌,紧接着金人趁乱暗杀我们,到那时我们迷迷糊糊全在这里送命,张潮去金国享受荣华富贵,你就安安稳稳做你的掌门!谁料到咱们先虚晃了一招,歪打正着撞破了你们的伎俩,你们就重新定了所有的计划……你一直都在给张潮通风报信,告诉他山庄里的变故,你显然是张潮的帮凶!你虽然罪行恶不过张潮,却比张潮要阴险狡诈十倍!”

    李辩之心虚地大笑:“盟主,时过境迁,空口无凭!既然孟师妹不愿做掌门,那对不起了,外人是没有资格来评定掌门的!”

    孟流年睥睨着他:“那你好好保住你的位置吧!”

    叶继威看越风和阑珊站在一起,真是男才女貌,风波过去,他不由得放下心来,笑着问:“沉夕,咱们离开苍梧山。你娶了阑珊,怎样?”

    李辩之一惊:“不行!”

    叶继威啐了一口:“我们阑珊,只嫁逐月山庄以外的人,只嫁英雄好汉!”

    李辩之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不知情的人羡慕地看着阑珊和越风,知情的几乎全部看向凤箫吟,吟儿有些不知所措,显得非常无助。

    阑珊小声说:“爹……这事……怕是不成……”

    “为什么?”叶继威一脸惊疑。

    越风看向那个手足无措的少女,她不知所措的模样,好令他心疼。越风轻声回应叶继威:“因为我爱着的人,不是阑珊。”

    叶继威顺着他眼光看过去,和吟儿目光相撞了!

    吟儿一怔,看见这个形容普通的中年男人,他的眼神告诉了她越风的过去。

    紧接着“啪”的一声,吟儿没有躲,也来不及去躲,叶继威一巴掌重重打在她脸上。

    这一掌没有谁预料得到,凝重的空气中,流动着的是肃杀。风若停了,声音还会有么?风若停了,山还在。可是吟能离开风,山却需要风……

    凤箫吟的眼泪,不知不觉地落下。

    阑珊把叶继威拼命往后拉:“爹!爹!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叶继威大吼:“你这个女人,你给我滚远一些!沉夕和阑珊十几年感情,你凭什么破坏!”

    众人惊愕地看见盟主被打,却怎么插手这情事的繁杂?!登时个个僵立原处,去留两尴尬。

    便即这一瞬,胜南蓦地攥紧了饮恨刀!

    如果当时有人注意看胜南的脸,会轻而易举地发现他面容里高于平常数十倍的杀气!一贯沉稳的他,早已失去了平日的理性,他心里,竟然冲动愤怒到要想立刻杀死叶继威,以报吟儿这一掌之仇!——叶继威的做法未免太荒诞!吟儿来苍梧山来解救了他叶继威的生活,可是叶继威居然恩将仇报如此对待吟儿!他竟敢这般当众羞辱吟儿!

    他竟敢羞辱吟儿!胜南独独沉浸在极度气愤的情绪里,身体火热,思绪之中尽皆战意,眼里也不知不觉透出一种可怕的念头!

    而越风,却取而代之,一把把吟儿的手紧紧夺住:“叶叔叔,她没有破坏,阑珊是我的妹妹,而吟儿才是我越风这辈子最爱的人!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他的抚今鞭对准了叶继威:“我郑重地告诉叶叔叔你,无论是谁欺负她,我都不会顾念任何情谊!包括你在内!”

    吟儿痛苦地站在他身旁,被他庇护和兄长似的照顾,眼泪仍旧不争气地流下,这一刻,她再也不是盟主……可是,尽管越风的手牢牢地握着她,她却感受不到温暖,只有钻心的痛楚……

    越风冷冷地继续与叶继威对峙,十多年来,叶继威从未见过越风如此在意的表情,一时间惊呆原地。

    吟儿闭上眼,小声抽噎:“不,不要……”越风放低了金鞭,替她把泪水拭干,突地俯下身来托起她腮就强吻她!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越风居然敢这般肆无忌惮,说吻就吻,吟儿惊慌失措,没有躲开掴掌之后的这次激吻,双重的惊恐和侮辱下,她奋力地只想把越风推开,越风却不放开他紧紧擒住凤箫吟的手,向着群雄示威似的笑,也带着鄙夷的口气:“我不管你们中间哪一个曾经伤害过她,从现在起你不再拥有她!不管你们当中到底哪一个是她的未婚丈夫,从现在这一刻起,吟儿属于我越风!”

    这样的情景原本可以眼睛不看耳朵不听,可是被愤怒激发的胜南,竟然会在越风话音未落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厉声喝斥了一句:“越风你凭什么!”

    第二十七章海雾里,她凄凉的眼泪

    众人皆以为方才越风人前的表现异乎寻常,孰料下一刻连胜南的举动都会如此匪夷所思,一时间都瞠目结舌——

    厉风行几乎被胜南此举吓懵:“这……这不就是承认了胜南是吟儿的那个未婚丈夫吗……他……怎么回事啊?”

    “胜……胜南……你……你要做什么?”云烟料不到胜南会如此不分场合,更没准备好如何圆场,可是胜南的表情,不像是骗人,有极度的危险感……

    君前惊恐地截住胜南:“胜南……你胡闹什么?你又不是那个男人,你回答他干什么?”

    只有沈延明白,这也许,就是一种本能吧……

    吟儿吃惊且惶恐地看着这个紧张却诡异的场面,脸上写满了担忧,而越风面色铁青,死死盯着胜南双眸,神情亦由冷漠转为凶狠:“林阡!原来你就是她未婚丈夫!那你为何畏畏缩缩,不承认她,还害她次次伤心难过!?”

    胜南怒极:“什么未婚丈夫!谁说我是她未婚丈夫!?”

    他显然没有保持清醒,他很可能刚刚都没有听清楚越风讲什么,只是生气越风强吻吟儿?金陵猜测着,忍不住叹了口气,越风方才的那两句话,明显是引蛇出洞之计!谁答应了谁就是做贼心虚!可是陵儿虽然聪明,却也不如沈延了解得透彻,此时此刻也旁观得有些疑惑:不对啊,吟儿说过,她怕再见不到她的未婚丈夫,就会对胜南移情别恋,那么胜南显然不是那个男人啊……

    “到现在你还不承认!那好!我便教训教训你这无耻懦弱之徒!”越风一鞭直出,中途没有丝毫阻障,顺风猛袭胜南,君前风行急忙避闪,胜南拔刀相向,极速抗衡,刀意正浓越拼越怒:“越风你未免太过分!你们逐月山庄,凭何接二连三地伤害欺负她?你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想法还有她的名誉!?”

    敌意如此凶猛,岂可能骤然罢休!看他二人再度交恶,抗金联盟不知多少高手在侧,然而又有何人胆敢插手削铁如泥与气吞万里之争锋?

    潜伏在胜南和越风血液里的战火,迅速蔓延无法遏制,谁都知道,此刻世间最凶险的地方,就是抚今鞭和饮恨刀夹击压缩出的空间!战势瞬息万变,不知他们到底谁可以制得了谁!

    不是切磋武艺,也不是一决胜败,他们只是为了心里的某一个念头,想要逼迫对方承认错误,而自己却不肯低头让步!

    忽然听得一声惊呼,众人清晰地看见,胜南衣袖已被削断一截,不知手臂有否受伤,而那越风刹那间指缝里泄漏出的尽是血迹!

    不敢再看下去,再看下去饮恨刀会作废,抚今鞭会肢解!

    若是有胜南在侧,他也许就可以想出一个消弭此战的方法吧,可惜,他却是今天这场战争的主角。君前遗憾地看着他挑中的副帮主,为什么竟非要和江湖的领袖亦敌亦友呢?自己空负白门四绝艺,也无法制止此战……

    战势越缠越紧,那一刻,刀与鞭,好似全在毁灭边缘,凤箫吟看他二人均已受伤,急忙提剑而上,冒险从中阻断鞭尖与刀气,纵然速度奇快,剑法灵幻,吟儿依旧被强力所斥后退数步,玉剑显然也遭磨损,众人惊见吟儿提剑续而又上,一剑当中再劈,终于逼得胜南越风的武器偏离原先的唯一方向,不禁佩服她勇气胆识,同时君前风行眼疾手快,飞身而上,各自拦截当中一人。胜南越风被迫分入它战,却仍旧不依不饶,时时刻刻要冲破君前风行的劝阻,君前尚有鞭如潮可与胜南势均力敌,而风行手中无器,在越风的鞭下岂不是献给他削的?!

    这一战,本就是吟儿挑起,她必须负责它的了结,所以必须抓住根源和关键!这个时候容不得犹豫和难过,她一定要拦住越风的攻势:“越风,你误会了,林阡不是我的未婚丈夫!”这一句违心之语出口,她也不知日后自己该怎么去和胜南解释……

    越风脸色一变,冷静地转身看她:“他不是?你何必这样维护他?”

    “他出手,只因为他想要顾及我的面子……越风,你真的误解了……”吟儿狠心地继续说下去,说假话的时候,根本无暇脸红。

    “他……果真不是?”越风见她一脸真挚,骤然不像适才那般理直气壮,略微压低了声音。

    吟儿摇摇头,转过脸去看气愤不减的胜南:“胜南,越风不是欺负我,他只是想要帮我……”

    “帮她?帮她就可以随便地抱她亲她?你当她是小孩子?”胜南收回饮恨刀,怒气才开始消散,“越风,我并不是阻碍你和她一起,可是你要做什么事情必须考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