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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吟儿冷笑:“你最好记得位次尊卑,我是第1,你是第7。你能对我呼来喝去?”胜南立即制止他二人相敌:“咱们都是自己人,何必到这般水火不容?静下心来像以前那样不好吗?!”

    “不可能!”洪凤二人异口同声。

    胜南微惊:“咱们3人在云雾山结义,你们难道都忘了?”瀚抒哼了一声:“对不住,我忘了。”吟儿冷道:“我压根儿就没记得住!”

    看他二人还想争吵下去,胜南着实忧心:“何必要针锋相对?洪瀚抒,只要你祁连山放了陆怡,不再作乱江湖,我们也不可能与你为敌。”

    洪瀚抒惊愕地看着他,气愤不已:“你们随意诬陷好了,你们大可把罪名加过来,我洪瀚抒打生下来以后,什么罪名没背过!”

    吟儿怔在原地,心里没有一点点感觉,他们好似行同陌路。

    江晗大声道:“洪瀚抒你还不承认,你的手下都说是你主使,你还抵赖什么!”

    洪瀚抒一愣,转头看了黄蜻蜓一眼,黄蜻蜓面带窘色低下头去:“那陆姑娘,也参与了盗马……”洪瀚抒冷冷道:“原来这次还真不是冤枉我,真难得。”

    吟儿心已冷:“只问你一句,你放是不放?”

    宇文白看他俩互相伤害,心中难过,小声道:“大哥……”洪瀚抒打断她:“不可能!祁连山的手下抓了人,就不可能没有抓人的理由!而且抓了人,岂能说放就放?你太高估自己了!”

    沈依然愠道:“洪山主,这里好象不是祁连山!”

    洪瀚抒双钩直指吟儿,风劲声厉:“你们还是一个一个地上,从盟主开始,我一个一个杀!”

    吟儿哼了一声:“好大的口气!”

    洪瀚抒笑道:“为情所困的人,武功只会一落千丈,凤箫吟,你那位能让你爱一辈子的男人呢?他怎么还缩在壳里不出来!”

    吟儿抽出玉剑:“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外人听起来,会误会你也为情所困的!”

    剑拔弩张,莫非突然噗嗤笑出声来,虽然洪凤二人言辞激烈却幼稚,可围观者里,怕只有莫非一个敢笑出来,惹得洪瀚抒愤恨地看了他一眼,直至把莫非看傻。好奇怪,洪瀚抒为什么对自己有敌意?莫非回忆了那一眼恶毒,只觉有些熟悉,再去寻稍纵即逝,自是没有察觉,他也是自己哥哥。

    洪瀚抒钩一动,吟儿一剑旋绕而刺,胜南站得最近,知道她这一次毫不留情,本还很担心洪瀚抒,但右侧风更急,洪瀚抒也是一点情也没有留!

    他双钩齐上,将剑尖牢牢钩住,吟儿立即轻转剑身,将剑从钩间直推过去,洪瀚抒横钩一挡,再次阻拦了玉剑进程,冷不防吟儿一掌狠狠往他右肩打来,瀚抒立刻躲闪,重心下移,一脚扫向吟儿,同时双钩从地上划过,顿时地面与钩之间火星四射,直接对准了吟儿,吟儿轻轻一跃,一剑直刺瀚抒胸口。胜南的心随之一紧,瀚抒一钩护己一钩直往吟儿脸上打,短短一刻,洪凤二人互攻互守已几十招,胜南心弦时而绷紧时而松弛好生担心。

    两人越打越紧,看得人眼花缭乱,招式也奇多,高手间的比试往往精彩纷呈,高潮迭起,然而洪凤二人虽然武艺精湛,却总给人越缠越没有悬念的想法,预感到这是又一场不会出现结果的比斗。

    但是顷刻间他二人换的招式更多更杂糅,多为武林各家剑法,钩法,取其精华,饶是些武林前辈看了也赞不绝口。

    恰在此时瀚抒一钩腾蛇乘雾,气势凶猛,吟儿无意间手一横,剑在瀚抒钩旁滑过,狠狠一撞,但两人均是一脸惊疑,齐往后退了一步。宇文白看出刚刚吟儿那一剑是由她自创瀚抒命名的“凤箫声动”,心中凄苦:为什么两个曾经爱过的人要用两个人一起开创的剑法来制对方于死地呢?

    洪瀚抒和吟儿却不觉得他们曾经爱过。

    瀚抒不屑道:“人不会放,我们祁连山说到做到。这次剿除政变余党属于祁连山内事,希望你们不要干涉!”

    吟儿眉头一横:“事情不解决你也休想离开!”

    瀚抒哼了一声:“事情当然没有解决!政变最有嫌疑的人还没有抓住!凤箫吟,你偷的可是第一宝!”

    吟儿早就摸出了印章,往地上一掷:“你这臭东西,谁稀罕!”

    胜南皱起眉,他实在不愿意看到这一幕,云烟小声道:“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要躲越风,原来有这个人的原因。”

    瀚抒听到这一句,先是一愣,隐隐觉得不对,但拾起印章,变了脸色:“凤箫吟,这印章,怎会磨损到如此程度!”

    吟儿一惊,想到泉州被刺那一晚,她没办法隐瞒:“有人刺杀我,它替我挡了一剑。”

    没有人不吃惊,印章磨损的程度,证明了行刺之人下手毒辣!沈依然义愤填膺:“盟主,是谁敢刺杀你!”

    瀚抒握住印章,想说话,却说不出来,被方才疑虑一冲击,火气被阻断,反而更甚。

    便即此时,铁云江出剑再度指向瀚抒:“洪山主,放了我妻子!”

    瀚抒瞥了他一眼:“就凭你、也有资格命令我?”

    沈依然见他态度如此骄狂,厉声道:“那对不住了洪山主,你不留不行了!”

    瀚抒一语尽皆霸气:“我到要看看,你们凭什么留我!”

    众人见他眼神里充满杀气和战意,皆是心中一凛,甚至连吟儿也开不了口,只能与他对视僵持。想再以盟主之威与他再对战一回合,可是再一回合,胜负只怕更加难料。若他火从钩达到癫狂,惜音剑也终将不是对手。他的火从钩与旁人兵器不一样,越暴躁反而越凶猛……

    吟儿越看他眼睛,心越畏惧,惜音剑越颤抖;他越看她,却越明白她心虚,火从钩亦越想席卷而去,狂胜不止,击溃黔西,片甲不留!

    “我凭它来留你。”蓦然一句,直将洪瀚抒王气压迫降服,吟儿和瀚抒均是意料之外,偱声而去,胜南淡然说毕,饮恨刀已然掷入洪凤身侧坚石之中,霎时尘随风扬,洪瀚抒欲辩难言,眼随刀去,竟然骄狂全无,立刻沉默,没有任何动作。

    饮恨刀出,风云变色,胜南的眼神,何时起竟有如此决绝夺魄?!不用武力,远胜千万兵将!强势如此,瀚抒非留不可。

    瀚抒语气再激锐,终被他最后一句颠覆。

    饮恨刀,结束火从钩的霸王气。

    第三章霸王气,见刀收(2)

    宇文白绕过树林,径自来到城中,蓝衣男子于城门处静候多时,正是蓝扬:“小师妹,大哥呢?”

    “大哥没办法与六哥会合了,他在城外被扣留。”

    “扣留?谁敢扣留大哥?”蓝扬惊愕。

    “林阡,还有凤箫吟……”文白叹了口气,“情人变成仇人……这怎么可以?对了六哥,大理那边盗马的囚犯呢?他们可都还在?”

    “显然都在,在咱们手里,谁可能逃得掉?”蓝扬笑。文白轻轻点头,心中有了打算。

    文白偷偷下马,夤夜时分,万籁俱寂。

    “大哥,文白这半天去了哪儿?”黄蜻蜓小声在洪瀚抒耳边嘀咕。

    “我回来了大哥。”文白笑吟吟地走过来。

    “你去了哪里?”瀚抒没有抬头。

    文白小声说:“去和六哥联络,告诉他这里发生了什么。”

    黄蜻蜓奸笑道:“还去放了一个人是吧?!我猜那陆怡应该会被你放了……”

    文白一惊。

    瀚抒淡淡的口气令人恐惧:“是么文白?”

    文白有些惧怕,跪倒在他身前:“大哥,文白任由大哥处置!”

    黄蜻蜓笑道:“文白,这又何苦?为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跟大哥对着干?这回二师姐可帮不了你!”

    瀚抒抬起头来,看着文白真挚的眼:“为什么要私自去放人?”

    文白泣道:“我只是不想看见你与凤姐姐结仇,你们两个,本是缘定三生的人啊……”

    瀚抒长叹一口气来:“缘定三生?可是却毁在今生……”

    黄蜻蜓冷嘲:“算了大哥,那种女人何必还要?大哥不至于会那么糊涂!”

    “可是我真的太糊涂。”洪瀚抒眼神犀利直刺黄蜻蜓,“是谁毁了我和她的感情?是她不要脸还是你不要脸!?”

    黄蜻蜓一怔,有些心虚:“大哥……”

    瀚抒狂怒:“你把你听说的苍梧山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再讲一遍!”

    黄蜻蜓大惊:“大哥,你莫不是听信了什么谣言?”

    瀚抒冷笑:“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为什么我左耳听到的和右耳听的不一样?你敢不敢发毒誓,你说的话句句属实,没有半丝捏造隐瞒!?”

    黄蜻蜓的声音骤然减了下去:“其实……大哥……其实……”

    “说下去!”瀚抒恶狠狠地说。

    一阵寂然。

    “凤箫吟存心去勾引越风?!”

    没有回答,她不敢回答。

    “她被越风打了一掌还纠缠不清!?”

    黄蜻蜓蓦然泪被震落,她从未见过瀚抒如此生气。

    “你们敢骗我!?”他一声大吼,周围瞬即亮了不少灯火。武林人迅速包围过来。

    沈依然关切询问:“洪山主,发生了什么事?”

    瀚抒回过头来,看见吟儿和胜南略见疑虑的神色,想起长江边君前和胜南对他述说的一切,一时间又悔又恨,真相就在耳畔不停提及,偏偏自己要坚信谗言!

    吟儿疑惑不已,上前一步:“这么晚了,你们还在争执什么?”

    黄蜻蜓仍旧嘴硬:“大哥,你何必对这女人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