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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3b1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没用小子 > 第39章
    因此那兑位道人此刻只道中了梅花针必死无疑,一时急火攻心,竟然便就晕了过去。

    那乾位道人见兑道人先跪倒,后瘫软,只怕命已休矣,又见梅用竟可逃脱,不禁勃然大怒道:“姓梅的贼子,你们梅家又害我武当一条性命,着实欺人太甚,师弟莫放了贼子,布阵!”除兑道人其余七人旋转身形,瞬时又结成阵势。那坤位道人压低声音道:“师兄掌门师弟曾告诫不可用此七星阵法,那厮出身武当,其门下必定……”那乾道人只瞪他一眼道:“不如此难不成眼巴巴见其手刃师弟扬长而去?休要多言!”

    梅用见那七人结成这阵势,却不忧反喜,偷听到这番谈话,虽然不十分清楚,但隐约听到七星阵法之言,心下更是大喜,暗道:此阵果然是七星阵法!却原来当年梅清身为祆教门主,曾多次滋扰正派人士,凭手中梅花针一向胜多败少,却在当年被武当七星阵困住,毫无还手之力,更在力竭后被五花大绑生擒活捉,梅清无奈下终于做下让他认为是奇耻大辱之事,便是偷偷在武当派饮食中做手脚,一连毒杀武当两大弟子才脱困而出。梅清一生痴迷医学,却独独对投毒下药的伎俩甚是憎恶,对下毒脱身一事自然耿耿于怀,始终有愧于心,即使困于梅谷中仍不停思索破阵之法,以便证明自己并非无能之人。思量多年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梅清想出定对之方,并将其统统传于梅用。

    梅用喝道:“得罪!”暗运内力,梅花针出手,金线笔直如铁丝直取天权位,那道人见梅花针奔己而来,自然合七人之力于一身抵挡。却见梅用此刻却嘴角上扬,诡异一笑,只见梅花针尾金线忽地软了下去,梅花针当地落地,七人这一招完全打入空中,梅用身形却闪电般而出,在七人尚未收招之即闪电般点中穴道,天权位乃是阵眼,此位一破,七星阵法立破,也是梅用仗着对七星阵法了如指掌,破阵之法又来自梅清多年心血,更加上梅花针出神入化收放自如,才可行云流水般轻描淡写地一招制住七大高手。

    谢鹤语见梅用如此轻而易举制住七星阵法,自然欢欣雀跃,见道士身上带着绳子,想来是用来捆绑他二人,她老实不客气取下,将那七人捆个结实。

    梅用对那五花大绑七人道:“在下无意伤害各位,望各位在此稍息片刻,在下会过冷掌门,必释放各位。”经过方才身中梅花针兑道人,飞速点了他穴道,谢鹤语忙过来也将那道人捆绑起来,那离位道人怒道:“莫要羞辱师弟的尸身!”

    梅用笑笑道:“令师弟不出一炷香只怕就要醒了,道长莫要说如此不吉利之言。”

    那七个道人不由得一愣,忙偷眼向那同门望去,均暗道:江湖传言身中梅花针必会流血不止而亡,却眼见师弟身中梅花针处却哪有半点血迹流出,只不过是道袍多个破洞而已,更见师弟此刻面色红润,胸膛一起一伏地仰面躺在地上,看来只是晕厥,这才放下心来,只是心中虽然信了梅用,却仍抑制不住心中窝火,只狠狠瞪梅用一眼,便闭目对梅用视而不见。

    梅用对此也毫不介怀,见谢鹤语在旁左一句“牛鼻子”又一句“臭道士”,又欲拳脚相加,恐其有多生事端,忙拽上谢鹤语向山上而去。

    正文第五十六章紫宵宫

    接下来一路却甚是平静,莫说是道士,便是连件道袍都不曾看到。

    梅用二人毫无阻拦,片刻已奔到山顶,眼见紫宵宫已经是触手可及,突然从东西两方各翩然走出三个鹤发童颜的暮年道士,须发皆白,看来均七八十岁上下,手握拂尘,一身道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

    那几位老道人施礼道:“贫道稽首。”左边一个老道人道:“贫道六人均是出家方外之人,今日若非为了本派百年基业,实在不愿多造杀孽,贫道劝施主一句,这便回头速速离去。”

    梅用此刻却早已与谢鹤语一条心,均铁了心定要入武当紫宵宫面见冷重不可,当下硬下心肠,只是略略还礼道:“六位道长,晚辈今日上山,只为寻问贵掌门当年一件事,与武当诸人无关,然而晚辈既然能来此地便断然不肯就此打道回府。”

    一旁谢鹤语忙对其道:“用哥哥何必跟这些牛鼻子啰嗦,”拔出长剑一指道:“臭道士,想阻我们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看招!”

    梅用也担心这六道士又结成什么阵势困住他二人,梅花针脱手而出,直奔六人要穴而去。

    几人转眼便战在一起不下二十回合,梅用不禁暗自吃惊道:这六位道长武功着实不低,方才那结阵道士的武功与他六人相比,怕是连四成都占不上。就是单独二个对付我与语妹只怕也绰绰有余,更何况是六人联手?看来不出十招,胜负就可见分晓。

    梅用暗自着急,忙偷眼打量四下,打算觑个空隙携语妹夺路而去,先行保命再做打算。

    正在这时,大殿之中猛地传来声音道:“住手!”同时一柄拂尘从径直殿中飞出,在几人中打个转又绝尘而去。只这一打转,竟生生分开战斗正酣的几人。

    那六位老道长看到这拂尘,顿时停下攻势,竟然有些心虚的向殿门拱手施礼道:“掌门师侄!”

    殿中一个声音慢悠悠道:“多谢两位师叔手下留情,这其中怕是有些误会,这两位小辈必定不是对头之人,万望两位师叔可放他二人入内。”顿了顿又道:“贫道早已发下掌门号令,这几日武当弟子一律不准在山上停留,你们身为武当弟子却为何不听?”此刻那声音颇为威严,颇有一派之尊。

    那六个道人自然不愿违逆掌门之意,也不再多问,收了拂尘,翩然而去,却也未走都远,转了个圈又各自隐藏起来。

    当真绝处逢生,梅用暗自大呼幸运,也不耽搁,携谢鹤语寻方才声音传来之处而去。

    二人进了大厅,见偌大紫宵宫四处神像林立,除左侧靠近蒲团处放着的卦桌前端坐一人,便再无旁人,想来方才飞出拂尘一击分开几人的定是此人。

    梅用不禁上下打量此人,心道:就方才那一招可见,那飞拂尘之人武功隐隐在那两位老道人之上甚多,难道莫非就是此人?只见此人稳稳端坐在桌前,只四十上下年纪,比殿外两个老道人年少许多,道袍浆洗十分干净,三缕微髯,容貌甚是俊美,眉梢眼角处却说不出的熟悉,直让人一见便说不出的从心中生出一股意欲亲近之感。

    此刻那人亦打量梅用二人。见到梅用手中捻着梅花针,双目一亮略略坐着施礼道:“贫道稽首,敢问小兄弟与梅清如何称呼?”

    梅用道:“正是家父。”忙又介绍谢鹤语道:“这位是谢姑娘。”那人轻轻点点头道:“贫道原来还在纳罕,方才听姑娘绣玉谷剑法颇为不俗,竟是谢教主令嫒千金大驾光临,贫道怠慢了。”

    谢鹤语却始终盯着那道人,忽地插口问道:“你便是冷重?你不就是姨娘房中那张神仙图的那个神仙么?”说着又喃喃道:“姨娘骗我,原来那幅根本便不是神仙图,而是冷重的画像!”

    那道人只是答道:“不错,冷重正是贫道俗家名字。”

    这人原来果然就是冷重!梅用不禁又暗自打量一番,果然如爹爹之言!此人端坐于此,实在比大殿上泥雕木塑的神像还要完美上三分,使人不忍亵渎,不由得心生结交之心,倘若与这样人为敌,当真是人生一大憾事,而逼着自己恨上这样一个人物,也当真是件辛苦万分之事。难怪爹爹始终对其甘拜下风,而娘又始终恨他不起。

    冷重却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微笑道:“两位今日如此风风火火的来到武当,想必是为了烈玉而来?”

    此人定然有妖法,不然为何梅用只觉得他每说一个字自己的火气便降下一分,每听他一句话对其恨意便消失一些,此刻竟然可以心绪平静地乖乖回答道:“正是!晚辈不仅是梅清之子,亦是烈玉的义子。今日前来便是为二十多年前一桩往事而来。”

    谢鹤语的怒气却显然未消,仍然气哼哼道:“亏你还记得姨娘,臭牛鼻子始乱终弃,往日欠的账今日本姑娘就叫你一并了账!”

    却没有不想冷重竟然一口认下道:“当年确实是我负了烈玉,此事贫道决不狡赖。”

    谢鹤语听到此言更加如火上浇油,怒道:“果然是你!用哥哥还等什么,一起上杀了这狗道士!”

    冷重摆摆手又道:“只是今日本派正逢大事,贫道身为一派之掌实在分身乏术,恳请延后几日,待此间大事一了,贫道定会给两位及烈玉一个交待!贫道可先指点二位一个下山的捷径,必可保二位周全!”

    梅用自从见了冷重便生出亲近之心,听闻冷重坦坦荡荡承认,并无半句犹豫推托之词,更坚信此人必是挚诚君子,崇拜之情更加汹涌而出,却哪里还想与他交手,搜肠刮肚只想着如何将这场战事消弭于无形,忙对谢鹤语道:“冷前辈即已应允,我们还是由冷前辈所指之路先行下山去。”见谢鹤语怒火中烧忙又道:“再说当年家父传授梅花针时,曾让我发下誓言,此生梅花针决不对向三人,其中一人便是冷重!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违背先父遗命!”

    谢鹤语听此言勃然大怒道:“用哥哥你竟也偏帮于他!”说着抽出长剑指向冷重道:“牛鼻子,算本姑娘低估于你!想不到你的花言巧语二十年前骗了姨娘,如今竟将用哥哥也着了你的道。罢!罢!罢!今日就让本姑娘一人替天行道!”说着双足一点地,纵身向冷重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