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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3b1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没用小子 > 第49章
    难道真的是爹爹害的祆教血流成河,生灵涂炭;是爹爹害的谢叔叔一家家破人亡;是爹爹害的祆教那些梅清爹爹昔日亲密无间的袍泽兵戎相见?原来这些就是爹爹在自己年少时口中常说的,“因为有大事要办”的“大事”?十年来梅用一直不了解爹爹不肯抽身来到枫叶谷看看自己的原因,如今知道却仿若又当头一棒!

    那边谢鹤语见梅用此刻终于肯相信,这才接口道:“正因为如此我才很是恨金碧辉煌宫,恨杨家!但是却也很是担心姐姐,明摆着那金碧辉煌宫来者不善,十年前差之毫厘的失败,难保其不趁着如今祆教元气未复之时不想卷土重来,而姐姐很可能便是他们的一颗棋子,一颗杨用用来对付祆教对付我爹的棋子!”

    难怪!难怪杨用会如此前倨后恭,判若两人!

    梅用此刻也忙暗叫不好,心中不禁暗怪自己道:早知如此,我见了谢琴音便应该不由分说地便其捆上带走才是!怎的会如此糊涂将其仍留在那金碧辉煌宫的狼窝中!”但是梅用转念一想,又不禁暗自叹气道:谢琴音现在早已鬼迷心窍,只知道一门心思傻傻地爱着那杨用,对于旁人的话完全油盐不进听不进半句。我就算能带她走一时,带走她的人,却根本不可能带走她的心,恐怕觑见机会,她定然还是会回到杨用身边!

    正文第七十章状元郎

    就在梅用心下犹豫是否将谢琴音的近况告之谢鹤语时,忽地窗外不远处传来一声鸡鸣,却原来三人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聊了一夜,如今雄鸡啼鸣,天色发青,眼看着天就要亮了。

    酸斋生梅念忽地站起来舒展舒展道:“你们小两口继续慢聊,愚兄先行告退!”见梅用与谢鹤语一脸讶异不解,笑笑道:“那金碧辉煌宫可是个有趣的去处,看来从前我对其所知不过九牛一毛,当真疏忽,而最近所知的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想来应该不过是冰山一角,定然尚有许多秘密等待我这百晓书生揭秘,这可是千载难逢大笔敲金碧辉煌宫竹杠的大好良机,绝对不容错过!”

    梅用听闻大哥执意揭开杨家的黑幕,虽然有心为了亲爹而劝阻,但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难以启齿,更何况倘若让谢鹤语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恐其难免心存芥蒂,犹豫半晌才道:“金碧辉煌宫里面想必甚是复杂,大哥一个人恐怕孤掌难鸣,小弟愿一同前往。”

    梅念却只是摆摆手道:“你现在的任务乃是为这傻丫头彻底去了两年的病根,那冰蚕甲虽然宝贝,却疗效缓慢,这傻丫头的病目下不过好了一两成而已,武功也基本上算是废了,亟待你这个神医医治呢。“顿了顿又道:“再说你不是还与那武当的小道士道清有个两月之约?倘若道清当真如你昨夜所说那般执著的有趣,那愚兄便敢打保票,那道清此时必定已经毅然决然地叛离武当,正在北上辽东的路途之上!”此时梅念潇洒地来到窗边又道:“再说暗处隐藏打探向来乃是我本行,又哪里需要旁人相帮?”说完纵身从窗户跳下,轻飘飘地如羽毛般落了地,几个起落便已经不见踪影。

    梅用与谢鹤语心中对梅念自然百般挽留,只是见梅念去的如此决绝,也不好多说。梅用一想到大哥此刻身在金碧辉煌宫,再加上昨夜知道祆教内讧者主谋乃是爹爹,此时便也断了再去见上亲爹一面的想法,只是与谢鹤语收拾着行装,便准备出发。

    梅用与谢鹤语此行北上长白山,想来时间充裕,且一路还需为谢鹤语医治旧伤,不宜过于奔波,是以他二人一路停停走走,走的甚为缓慢。

    十几日时光转眼过去,这一日,他二人赶了小半天的路,行至一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孤零零的一座破庙宇前,虽然天色尚早,谢鹤语却不肯再向前走。

    梅用心下奇怪,忙问其原因。谢鹤语看了看天道:“今日我不停观察云象,看来不久后必定要有场暴雨,若我们再向前走,到不了宿头怕是就要迎头遇上,这个庙虽然看来简陋,却尚可以挡风遮雨,我们今晚便在此避雨如何?”梅用抬头看看天空,此刻却哪里看到半块乌云?不由得笑道:“想不到我竟与位未卜先知的仙子同路,她说云来云便来,她言雨落雨定落!”戏谑地看看谢鹤语半晌,见其仍然执著地要在此休息,只得无奈道:“好!听你的,我们这便进去。”谢鹤语道:“用哥哥莫要笑我,我知你心中定然不信。不过如何看云象可是梅大哥这两年教我的,至于准不准等下便可见分晓。”

    二人进了破庙,梅用前殿后殿巡视一番,觉得后殿还算干净,便领着谢鹤语到后殿歇息。

    待的二人安顿下来,梅用又例行检查谢鹤语的伤势,见大有起色,不禁喜上眉梢道:“语妹的伤,看来不用上长白山就可痊愈,这千年冰蚕甲果然不可多得的宝物!”

    谢鹤语笑道:“梅大哥的宝贝可多呢,都是用来四处打探消息用的。比如这个冰蚕甲,再比如一支尺来长翠绿的小笛,那笛子吹起来声音虽然异常难听,却竟然可以控制方圆二三百里内信鸽的行动,任梅大哥摆布。我看这天下除了用哥哥,最了不起的就是梅大哥!”

    梅用此刻也不得不承认道:“大哥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博古通今,学识渊博,我又怎么及得上。”

    谢鹤语道:“怎会?论医术梅大哥怕是拍马也追不上用哥哥!”顿了顿又叹口气道:“不过酸斋大哥也确实了不起,用哥哥你晓不晓得,梅大哥可不是一般的读书人,他可是个曾经考取过会试第一名,不但参加过殿试,还差一点便被皇上点了当上状元呢!”

    梅用奇道:“竟有此事?却当真未听大哥提起。”

    谢鹤语吐吐舌头道:“梅大哥那些往事他原也是打死也不想说,可是终究经不住我每日软磨硬泡,外加当时他怜我病重体弱,才终于败下阵来被我撬开牙关。”叹口气道:“说来酸斋大哥也是个苦命之人,从小便没有爹,一直跟着娘相依为命。本来梅大哥只是一介书生,只想着十年寒窗苦读,他日登科入仕,为朝廷效忠一展才华。一路科举以梅大哥文采来讲可说是成竹在胸,轻而易举地便进入殿试。却不想就在金銮殿面见皇上之时,却被为了扶持自己子嗣的官宦揭发出其身世。却原来梅大哥的母亲年轻时曾为妓女,而且好像还名艳一方!但是妓女就是妓女,就算日后从良也难逃低贱之名。所谓一日为妓,便一世为贱民,而贱民之子又怎么可能容见于庙堂之上!梅大哥就这样被那昏庸的狗皇帝以这个混账理由打入京城大牢,一困便是三年,最后靠逃狱才终于脱此樊笼。不过总算老天开眼,竟然让梅大哥就这样在牢中遇到陈慕新,好在大哥乃是文人,未被施以穿琵琶骨的酷刑,这才有机会弃文从武,重获新生。”

    梅用回想起往日梅念那总是笑意盈盈摇头晃脑的模样,不禁插口道:“大哥一向笑脸迎人,却不想身上竟然带有此等天大的冤屈,实是是个难得的豁达之人。”

    谢鹤语点点头道:“当时酸斋大哥也是曾万念俱灰,一心就死。却不想竟然遇上个白日里观云看雨,晚上又对着夜空发呆的怪人。那时梅大哥见他被穿了琵琶骨,一时不忍便对其颇为照顾,他二人本来都是博学之人,四书五经,琴棋书画,二人引经据典你一言我一语,没几日二人便有相见恨晚之意,梅大哥也不觉被陈慕新旁征博引的学识所折服,这才甘心投在其门下,转而钻研武学。”顿了顿又道:“梅大哥与我说,当年他师父在混战当中就是最后被我爹打成的重伤,可怜其好不容易逃下烈火顶,正准备赶去与心上人五花中的水仙会合准备从此双宿双息之时,却不想龙游浅水遭虾戏,因为一身的血污竟然被几个平庸的捕快当成江洋大盗生擒活捉!可怜陈慕新到死也未能再见到那水仙一面,只是将一身轻功步法,打探问卜之术悉数传于酸斋大哥,并托其代为打听水仙的下落。”

    梅用心中一凉,叹气暗道:水仙在十年前便已经死在爹爹的故友陆凌刀之手,又让大哥上哪里寻觅?但愿他二人此刻在地府已然团聚才好!想到此释然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高官厚禄哪如自己做主来的潇洒自如?上天总算对大哥还算不薄。”

    二人正说着忽地瞥见外面黑云压顶,片刻豆大的雨点便泼天洒下。

    正文第七十一章酸菜汤

    就在梅用与谢鹤语听着雨声,正在东拉西扯之时,庙外却突然涌入一队人,步行的大概十几个左右,其后又跟着几辆马车,一人探身向后殿望望,便听到其回报道:“禀主公后殿干净些,小的们这就布置。”接着只见突然有四五个穿绸挂缎之人举着粗大的蜡烛“呼啦”便涌入梅用与谢鹤语身处的后殿,一言不发便开始洒水扫尘,一丝不苟地清理起早已残破不堪的庙宇,只见其熟练地将后殿屋顶破漏处用油纸糊好,又在灯光明亮处铺上上好的波斯地毯,片刻又摆上茶几座椅,茶壶茶具一应俱全,而此刻外面已经隐隐传来烧水做饭之声,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方才还是一副破败之相的破庙竟可转眼间焕然一新!而那些人竟然对此刻在后殿的梅用与谢鹤语却视而不见,只顾着埋头布置房舍。

    梅用猜测这些人必定非福即贵,平日定然眼高于顶惯了,又如何会将他二人瞧在眼里?只是一时也猜不出这些人的来历,见那些人既然没有出言勒令二人立刻离开此地,总还算得上有礼,心下虽然略略戒备,表面上却滴水不露,只拉着谢鹤语视而不见地继续谈天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