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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3b1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没用小子 > 第75章
    更何况娘与冷叔叔当年虽然真心相爱,但是向来发乎情止乎礼,清清白白,又岂容你们这些人随意亵渎!”

    四位婆婆想不到竟然会被梅用这样一个后辈如此抢白,不禁个个面现愠怒,为首的人更加大声怒喝:“烈玉!他既然是你的义子,你难道不应管教管教?怎可这般没大没小!”忽地她停下来,略略念叨念叨“梅用,梅用”,突然只见其伸手一指:“那个诱拐谢鹤语的小淫贼梅用是不是便是你?”

    “语妹?她……”她可是回来了?梅用正欲发问,却被烈玉急忙止住梅用的话头,后者转而又恭恭敬敬地跪在四人面前道:“这件事从一开始便是烈玉错了,烈玉此刻也知道这般躲着也的确不是办法。请四位婆婆给我一点时间,烈玉这便出去与他说清楚后,从此两不相干,至于烈玉应该受的刑罚,便等到了结此事后,任由处置。”

    那四人彼此商议一番,又看看始终在一旁横眉冷对,夹着梅花针蓄势待发的梅用,心下掂量掂量,唯恐不敌,沉默片刻终于点头答应,更加起身鱼贯离开。

    梅用见那四人走的远了,这才回身对烈玉道:“娘,冷叔叔他就在外面等着您的。”却见烈玉正怔怔看着自己,更加指着自己道:“你……你这身衣服……”烈玉又抬头上下打量着梅用竟然有些痴痴道:“怎么这么像……太像了,太像了!”

    梅用看看自己的衣服,忽地想到这件衣服乃是当日在武当后山之时冷叔叔所赠,心下不禁思量难不成这件衣服竟然会是二人昔日定情之物不成?

    正在梅用暗自思索间,却惊见刚刚还痴痴望着自己的烈玉拔腿欲走,急忙上前拉住道:“娘,您听我说,其实冷叔叔当年并非薄情寡性,乃是因为……”

    未等梅用再说下去,烈玉已经打断其道:“用儿你什么也不必说了,我这便出去与冷重说清楚。”看到梅用意欲相跟,正色道:“我有些话想单独与冷重说,你在此等侯,不要跟来。”

    梅用本想再开口问问关于谢鹤语是否曾经回来一事,想来语妹倘若当真回来,便是不见旁人,也定然会露面见见自己最亲近的姨娘,但是话到嘴边,梅用转念又一想烈玉娘与冷叔叔毕竟分别二十多年,冷叔叔在谷外结庐等候多时,好不容易等到这个重逢之期,此刻自己倘若再不知趣地横加干涉,实在不智。自己与语妹的事情,稍微迟些想来也无妨,因此也不再开口,放开烈玉任其离开静心斋。

    可惜梅用此刻心中虽然明镜,但是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梅用便已经开始觉得坐卧不宁,不由得站起身来,四下踱来踱去,巴望着这样一来时间可以过的快些。就在梅用百无聊赖之际,忽地想起谢鹤语昔日提到烈玉房中所悬挂的神仙图与己有几分相似,而上次自己偷偷来此观看却又并未成行,此刻左右无事,又没有旁人在此,何不再偷偷跑去看看?

    想到此,梅用急忙又左右看看,确定四下的确无人,这才蹑手蹑脚地踱到静心斋内室,烈玉卧房之中。

    此次梅用也不是第一次来到卧房,对其内自然早已经驾轻就熟,梅用几乎毫不费力便见到墙上挂着的那幅仍然由白布蒙着的神仙图。

    此时梅用自然也没什么犹豫,“唰”地揭开其上覆盖的白布,一副画卷立刻映入眼帘:其上所绘乃是个静谧的月夜,皓月当空,夜色中的树林中,一个左手执箫白衣少年此刻神情安然,正深情地抬眼望着前方。

    那少年不正是冷重么!梅用不禁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此刻所着的衣服,心道:图上冷叔叔所穿的衣服不正是现在正穿在自己身上这件么?难怪……难怪刚刚娘那般惊呼“太像了,太像了!”想来定然是说这件衣服了,但是人呢?梅用只觉得画上的冷重在这等月色下分外出尘,更衬的画外自己格外俗气,不禁暗嘲道:冷叔叔乃是个修身养性之人,自然仙风道骨非常人所及,而自己不过是个俗人,又岂能与冷叔叔相提并论?

    梅用此刻不禁驻足靠近细细欣赏那幅画,忽地一阵檀香味道默默飘入梅用鼻子,梅用不禁抬眼打量四周:香?这件斗室之内看不到半点香炉的踪迹,怎的却又有如此浓厚的檀香之味?梅用不禁走开几步,却惊觉刚刚那股檀香的味道竟然也突然消失,梅用心下奇怪,忙又走近,那檀香之味竟然又不期而至!梅用不禁心下奇怪,暗道:难不成是这幅画上有什么古怪不成?

    梅用想到此,急忙伸手摘下那幅画卷,想要仔仔细细地再瞧瞧这幅画,就在梅用将其摘下欲好好研究一番之时,却突然惊见在画卷之后竟然藏着个不大的翕室!而翕室之中所摆放的却并非是什么暗门或是细软,反而竟然是个毫不起眼的灵位牌,灵位牌前乃是一个香炉,香炉内香灰累积,刚刚所闻到的檀香味看来定然出自此处。

    梅用不禁凑近观瞧,只见此灵位牌略显斑驳,再加上香炉中所积香灰来看,这灵位立在这里看来应该有十来年的光景,这到底是谁的牌位,怎的会被娘悄悄摆着这里这么多年,想到此梅用不禁好奇地向牌位看去,只见上面赫然写着:金陵杨家大公子之灵位!

    正文第一百一十一章寻寻觅

    梅用看到那灵位牌不禁略略吃惊,心道:金陵杨家,莫非便是指那个金碧辉煌宫杨家不成?杨家的大公子?那所指不正是自己杨用么?倘若当真如此,这个不知矗立了七年还是八年的牌位,岂非就是自己的灵位?但是……但是没道理啊,金碧辉煌宫向来为武林正道,而娘所在的绣玉谷虽然行事低调,且大部分时候只求自保,也不愿多惹江湖是非,但是在正派眼中,绣玉谷却仍然算是个旁门坐派,这也便是当年冷叔叔的师父为何那般反对娘与冷叔叔的婚事的原因所在。只是这般想来,娘便更加没有理由为毫无瓜葛的杨家的子嗣立什么牌位!但是事实就是事实,这块牌子立在这里已然多年,却不知为何娘要在此偷偷摸摸地立我的灵位,难道这中间尚有些什么隐情不成?

    梅用越想便越觉得心下没底,看看天色,屈指算了算,烈玉此次出去却也有至少两个时辰,只是不知与冷叔叔到底谈的如何?

    精心斋地处向来荒僻,此刻四周更加寂静的可怕。

    梅用强自又隐忍了多半个时辰,眼见天色已经接近黄昏,终于再也忍不下去,索性将那牌位连同画卷用那上面蒙着的白布一同卷了,寻思道:此刻也不知他二人到底谈的如何,倘若娘嘴上仍然抵死不肯原谅冷叔叔,我便将此画当着二人拿出来,让冷叔叔看看娘这么多年到底如何思念与他,也好让娘再也无法抵赖!又掂量掂量那块灵位牌,不由得为难道:至于这个灵位,倘若贸然开口询问,恐怕娘定然推诿不肯说出实情。但是摘下画便意味着看到牌位,如果拿得出画,却又对牌位不置一词,这样也着实说不通,看来还是开门见山直接问得好。最好的办法便是当场一并拿出来,也好将杨用与语妹失踪的关系说出来,顺便便可问问语妹的去向,几件事一同问个清楚岂非个更好。

    想到此梅用也不怠慢,将两件东西稳妥地包好,又思量:这幅画常年盖着白布,而那灵位牌又放的这般隐秘,娘这般作为,想来是不希望胭脂村众人看到这两件物品,自己如此大喇喇地毫不遮掩地拿着便走恐怕不妥,想到此又连忙拿上自己的包袱,将那个白布包塞入自己的包袱中,四下看到毫无破绽这才背起包袱急忙离开静心斋向谷口而去。

    梅用此刻心中着急,脚下自然行走如风,不久便穿过闹市街区,眼看着不足百步便可来到谷口,一个擦身而过之人忽地唤住梅用道:“梅公子!等等!梅公子!等一下!”

    梅用闻声驻足,回头观望来人,上下打量一番,原来却算得上熟人:此人乃是把守绣玉谷谷口的潘婆婆,与谢鹤语私下里向来交好,情若亲生祖孙。

    那潘婆婆急忙快走几步来到梅用身边,上下打量梅用一番道:“梅公子,天色渐晚,你这般背着包袱可是要还要出谷不成?”

    梅用此刻无法解释为何身背包袱,只得点点头含糊道:“晚辈到谷口看看烈玉义母,有件要紧的事与她说,此事说完,便打算顺道出谷离开!”

    那潘婆婆不由得奇道:“谷主?谷主不到申时便走了,算来都走了都差不多快两个时辰了,早已走出大老远,你此刻出谷又怎能看见她?”

    梅用听闻大吃一惊,急忙道:“走了?你是说娘已经走了?”又喃喃自语道:“她不是说只是去谷口见见冷叔叔,说清楚便回来么?她怎么会走?她怎么会走?”急忙上前催促潘婆婆道:“老前辈,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潘婆婆哪里见过梅用这般急三火四样子,连忙答道:“就是和那个堵在谷口林中许多天的那个姓冷的一起走的,我……”潘婆婆此刻忽地止住话头,犹豫地四下看看。

    梅用心道:潘婆婆为人一向热心,又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她这般欲言又止可是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想到此急忙看看四周,又将潘婆婆来到一旁道:“老前辈,此刻四下无人,你有何话不妨直说。”

    潘婆婆犹豫片刻,方才支支吾吾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我老婆子今日一时好奇,又担心谷主怕她万一有什么事,身边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因此这才偷偷跟在谷主身后悄悄到林中瞧了瞧。”顿了顿又道:“后来见到谷主与外面那个人说了没有几句,二人便一前一后地入了木屋,接着等了好久,才见二人出来,谷主更是连连擦拭泪水,二话不说便与那人一同出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