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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想睡在里面,但好梦由来最易醒,我感觉好象只过了短短一会,但上课铃响起来了,我从铃声中惊醒过来。醒来的感觉真爽,我好象睡足了一个好觉,一切都变得清醒,昨天的一切就如同一个恶梦,梦醒了,一切如过眼云烟,恐怖就这样自然消失了。

    “龙行,上课了,要你看看这个字,你看了这么久,还没有发表意见呢,要不这样,你今天可能还看不出,你可以找些帖,研究一下,如果你还没有把握,你可以在不上课时来我这里观摩这个字,直到学会了为止,现在快去上课吧。”罗老头对我挥了挥手。

    罗老头那个字真怪,可是怪在哪里呢,刚才是我的幻觉吗?但又觉得不是幻觉,因为在这个幻觉里我变得精力十分充沛了,而且最令人惊奇的是我觉得恐怖可能离我远去了,但真的远去了吗?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我越来越觉得罗老头有些怪,为何每一次练功有些新的变化后,他好象总是盯着打量我,而这次我的痛苦,就在那个“道”字下不说将来会康复,至少现在的感觉好多了。还有仔细想来那个小子李念,说话也是隐隐约约知道些什么。大隐隐于常,他们是深藏不露的高人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的好奇心被这种看起来毫无端暱但又隐约有点奇异的事勾起来了,真得去好好地探探其中的秘密,我边走边自言自语。

    第八章细谈功夫

    经过罗老头的那个“道”字的“治疗”,我晚上基本上可以入睡了。第二天,我想验证一下我的心理恐惧是不是真的好了,吃过中饭后,迈开步朝那棵大槐树走去。

    我走近大树,仔细地看了看,周围也没有什么杂草,光溜溜的。我一如以前盘腿坐在大树的中间,闭上眼想那个火光,慢慢地火光呈现在我的意识中。就在火光出现后,那条大蛇又出现了!而在大蛇出现的同时,罗老头房子里曾出现的那条气势磅礴的飞龙也在我的意境中若有若无、时隐时现,龙的霸气一显,蛇就消声慝迹。

    这次我没有如上次那样吓得魂不守舍,只是立即睁开眼,向左右一看,周围根本没有蛇,当然也更没有龙,这种龙蛇混杂看来那可能是我练功中出现的幻觉了,不过这个幻觉不象一般医书里写的那样虚,对我而言却显得那么“真实”。

    虽然内心对那条蛇的恐惧已经淡了很多,但是它倒是跟我耗上了,我现在只要一静坐,也许龙气在身,但那条长虫总会如示威一样,非得要摆个谱才离开。如何摆脱这条讨厌的大蛇?我打电话问李医生,李医生说不出什么具体的方法,只是说等我功力到了,那支剑在身体旁转转就可以了。可是我仍然还不能指挥那支剑啊。随着高考的日益迫近,我心中的恐惧由上次的淡淡又变得严重起来。我很想去罗老头那里去“观摩”那个“道”字,但那毕竟是校长大人的房子,我如何敢去那里逗留呢?

    刚摆脱神经衰弱,又遭到蛇的侵袭,俗话说好疮疤忘了痛,可是我痛还没过,另一波的折磨又降临到我的身上,这还让不让人活啊!要怎样才能解决这个苦于斯痛于斯的折磨?

    凡人没有辙,就去找神仙。还是去李仙娘那里吧,在修炼领域,我所认识而又懂这些东西的,只有李医生和李仙娘了。李医生不能解决我的问题,那只有去问李仙娘。

    这次去请教而不是去问事,祖先们就不用再做跟班了。从学校到李仙娘那里只有三十里路,星期天上午,我一个人骑车匆匆上路,不用一个小时就会赶到。

    轻车熟路,我到李仙娘那里时已是中午时分,看来仙娘也还是吃五谷杂粮的,问事的要吃饭,说事的李仙娘也要做饭,我还得回学校看书,等李仙娘一切妥当那还得个多小时。不管三七二十一,走进去问了再说。见到李仙娘,就对她深深地作一个揖。

    李仙娘正在烧火做饭,见我一揖下去,伸手拦了拦,再看了看我,问:“你是……有什么事?”我看她的神情,觉得她很可能不认识我了,当然,她门庭若市,在她那里问过事的不说上千,至少也有八百,一面之交,如何铭记在心?她是一点也认不出我了。我只好简单介绍了下自己,说我前一个多月前曾来过这里,那天还专门等过我和朱前锋,并且饿着肚子早饭也没吃。

    “哦,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今天是贵人来了,快坐,快坐!我正在做饭,等等就在我这里吃,我们边吃边聊。”她终于想起来了,热情地对我说道。

    李仙娘不吃荤腥,就炒一两个现成的萝卜白菜,所以做饭很简单也很快,不到二十分钟,热气腾腾的饭菜就摆在桌子上了。我们边吃边聊,她话匣子一打开,如倒在玻璃上的水,四处乱淌,没有的方向。她简单地说了说她家里的大致情况。李仙娘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现已长大成人,都在外面工作,一年难得回家一趟。她的老伴就在大前年去世了,现在她一个人住在家里。儿女要她去他们那里去住,一来她不喜欢大城市那些钢筋水泥做成的世界,二来她的师傅也不许她长期住在外边。

    说到她的师傅,那可是我最感兴趣的话题。我连忙问她是如何开始做这个职业的,她的师傅是怎么一回事。

    李仙娘素荤,但喝点酒,二两酒一下肚,话就多了。她说她原本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农村妇女,夫家的母亲会这门子功夫。在华夏国十来年最动乱时,我们夫夷县也不例外,在那个时代里,一切的牛鬼蛇神都被打倒了,彻底的唯物主义横扫华夏大地,但在那个恶劣的大环境下,还是有很多人暗暗里请她母亲去做法事,由于效果出奇地好,她母亲收到的糖整整藏了一间房子。要知道那个年代华夏国实行计划经济,一切都要凭票去购买,买糖也要靠糖票,一家人一年的糖票才十来斤呢。

    她丈夫当兵后转业回家做了干部,当然不信这些一般人看来是封建迷信的东西。本来这个功夫是传子不传女的,她丈夫是独生子,他不学了,也就没有其它的人来学,她母亲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只好决定教会她,反正还是一家人。

    她接着说起学功夫的经历。她说这门功夫,并不是一般人常说的“附体”。要说附体,有几种情况,一种是阴教阴会,指的是弟子是女的,女的在阴阳里属于阴,而“师傅”是另一个空间的,不是我们这个世俗中的人,一般可能各种动物和植物修成的精灵鬼怪,那个空间在阴阳里也属于阴,所以这种世间弟子会的功夫是阴教阴会的。第二种是阳教阳会,这是世俗中的人教会世间的男弟子。第三种是阳教阴会,就是世间的人教会世间的女弟子。她会的就是阳教阴会的功夫,她母亲在世时就教会了她。

    她学这门功夫时,首先学的是承师默像法,就是整天观想师傅的样子。所谓观想,就是在心里想师傅的样子,一直想,直到师傅活灵灵地出现在心中,才算初步成功。第二步是跟师傅通灵,所谓通灵,就是等师傅在功境中出现后,就跟心中的师傅对话,师傅首先会帮助自己的弟子看事情,这一阶段中,弟子还没力量去查事情,所谓查事情,就是有人问事情了,就必须去问事者家里或他家的祖坟看那个问事人家里的风水、及相关人的八字和运程。这个时候,师傅就替弟子去查事情,再把查的结果反馈给弟子。第三阶段,由师傅带着弟子去问事者家里手把手地教会如何看风水、查事情。第四步,弟子功夫高了,查事情也熟练了,一般的情况下师傅不再出面,只有重大事情师傅才会出来告诉弟子。这个功夫由凡转仙第二个阶段最难,这个阶段,是一个平凡人通往一个功夫人的关键,她自己在这个第二个阶段吃尽了苦头,一连恍惚了三年,才把这个承师默像练成功。在这个三年里,她不记得是否曾吃过饭、刚才做过什么,就象自己成天坐在云里雾里一样,迷迷糊糊,呆呆痴痴。经过这样极为痛苦的磨练后,时机到了,她的师傅给她安了一个神位,所谓安神位,就在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用黄纸写一个历代师祖的牌位,然后再立上弟子的生辰八字,每天早晚点十一根香,敬供三牲和三样不同的糖果。等神位一安,她才清醒过来,如常人一样不再痴呆,而这一清醒这一步也就练成功了。

    要得到师傅最后的绝活,那就必须等师傅去世后才行,这是因为一来在世的师傅由于肉身的限制,法力受到局限;二来是师傅还要留口饭吃,不会把最后的功夫交给弟子。她母亲在弥留之际,要李仙娘把七粒米放在她嘴里,等她死了一天后,再把她嘴里的七粒米和着一些中药一块煮了吃下去,通过这种方法她才得到师傅最后的真传,功夫才真正有了妙处。

    等她摆完了龙门阵后,我才把我遇到她后的所有经过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静等她给我指点。

    她满脸严肃、不带任何表情听完了我的讲述,再把其中的玄机一一指了出来。

    我所练的严究气功应是修练的一种法门,这种法门看来也可以开发人的功能,但是由于没有真正得到他的传授,所以修起来效果就大大打了折扣,虽然他在梦里有过神交,也得到了他的提示,但我还是没有得到他真正的“金口”,所谓“金口”,就是师傅给学他功夫的人一句话,比如“你可以练了”、“你练了后会有效的”等等,有了这句话,你才可以学他的功夫,而且在练功时就会有他的保护,也就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可惜的是后来我练习严究的功法后也没有再能与他通灵,也就没有得到他的指点,所以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