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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飞速地往前奔驰,我坐在副驾驶坐上,打量了一下江涛,他腰间鼓起,一定是带了枪,他的胸间有一种能量的弱流弥漫着,那可能是一道灵符。看来他是有备而去的。我转过头望着身边疾倒如飞的树木,紧张而又兴奋。

    儿童时看到电影里的警察抓坏人,是好奇;少年时看到抓坏人,是羡慕;年青时看到抓坏人是钦佩。正是因为知道生命的宝贵,健康的重要,而那种刀口上讨生活的警察日子对我来说只是一敬而远之的工作。但现在我竟和公安一起抓疑犯,而且是能力非凡的疑犯。有了刚才险遭不测的经历,我心有惴惴。

    “江组长,你们警察真是可亲可敬啊,为了大家的生命和财产的安全,你们身家性命也不要,这真是一种大无畏啊。”我开口对江涛们赞叹。

    “我们同行的歪着一首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人民故,两者皆要抛啊。我们是职责所致,就是不得为而要为之,警察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是真正的汉子,不会是孬种的!当然也不排除有害群之马。”一谈到他们的本行,他就口若悬河了。

    “那你们在枪林弹雨中,在群刃环伺下,究竟怕不怕?”我笑了笑问他。

    “借用你们佛法的禅语,佛说怕,即是不怕,是名怕。”他透着点狡猾,也有可能他那双久经火炼的眼睛看出我潜在的什么。

    “那你打的是野狐禅,当不得真的,佛说之所以佛说……即非……即是……那是说常人六根所见所闻所嗅所见所触所思都没有自性,不可能永恒永生永在,只是过眼烟云,随之即去,叫世人要看清他的短暂性,不可执迷其中,你说的不会也是这个意思吧。”我一本正经地解释。

    “那倒不完全是,但也有那个意思。每个都畏死,都有死的畏惧,我们警察说是钢铁做的,那只是一种比喻,当不得真的,所以说警察是怕死的。但警察真到了生死关头,也不是银枪蜡样头,是种装饰。因为人做一种事就应有做一种事的气魄,更何况我们警察是一种特殊的职业,经过千挑万选和无数训练出来的,所以说不怕。但话又说回来,这种不怕是建立在怕的基础上,是克服过的怕,不是生来就是无畏,不是生而有之,所以说这种不怕的怕就是一种真怕。”他一连说了几怕,就象是在说绕口令一样。一个怕字在他的嘴里竟成了一种哲理。

    “看来怕下定了决心也可以不怕啊,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克服自己的习性,打破常规,变不可能为可能啊,受教了。”我学着古人给他打了一个拱手。

    黑夜里总要有一盏灯才能给人勇气,死寂里总要有点响声才能想到还有存在。大战前总还有这样的对话才能使初上战场的我去掉恐惧。江涛不露声色地给我上了一课。听了他对怕的阐述后,我听到了远处连绵不断的警报声,公安出动了!

    就在我与江涛对话时,寺院里肖林他们同样也进行着一场关于谋划的对话。

    肖林问:“张悦,好点没有?”

    张悦略有点活力,说道:“好了很多。”

    肖林:“你刚才是如何受伤的?”

    张悦垂头丧气地回答道:“我们倒霉的日子就要到了,就在我们刚才正谈论时,我感觉有一个人,对了,就是上次那个人,我感觉到了他熟悉的气息,他又在追查我们,我上次使出我的乾坤镜,他可能无法破解,就没有再追踪我们。但这次我同样使出乾坤镜,他那边竟使出一炳金剑,破了我的乾坤镜,毁了我法器,我还受了重伤。这个人不容小觑,这几天就想到了破解的办法,竟就这几天还练成了这么厉害的法器。我的这个乾坤镜可是我师傅祖传了十代的宝物,有历代祖师功夫的相应,但竟瞬间就毁在这个人手中,可见对方的可怕。”

    刘行无奈叹息道:“那我们不是死路一条了?”

    “那倒不一定,现在我们好好地筹划一下,想到最好的对策。我们现在有利的方面有:一是我们现在在这个深山里,地理位置的错综复杂会极为方便我们逃行。二是我们作案时是用我们功夫做的,现在的科学手段不可能发现找到我们的证据。三是对方的功夫也不一定强到哪里,如果真是功夫到了火候,他的法器那么厉害,只要遥远一指,我们就只能呆在这里,乖乖地就擒,从现在的情况看起来,要么他们的法力还不够大,要么他们有功夫的人太少。”肖林不愧走了几十年的江湖,分析事情来头头是道。

    “肖老兄说的很对,我们有我们的优势。我们要想好上中下三策来对付。我认为上策是我们平安出国,具体是现在立即行动,带上东西就走,刘行,你就用奇门数术推测,算出利于我们逃走的方向,如果天从我愿,我们就会平安逃出。中策是在逃走时被他们发现了,那就只能放弃我们的所得,把钱与眼珠丢掉,刘老弟就要借你的功夫,你跑得快,把所有的东西交给你,到时我们再会合。你一定把这些东西放在一个离我们较远的地方,他们就找不到证据,我们也就干净了,不过不能再到印度去了。下策是一旦我们人赃俱获,要想出一个办法来突出重围。”张悦想出三种可能及应对的方法。

    “用数术,这个也要看天意,人力不可胜天,但我会尽我的全力。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誓同生死,三人同心,其利断金,我们三人各有所长,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呢。”刘行摆出一副破釜沉舟的决心。

    “我师傅曾对我说过,在我四十岁时会遇到一个能改变我命运的人,可是现在都十月了,这一年快过去了,那个人还是没有见到,不过就是见到了,也不知是福还是祸。陈言老话就不提了。但我有一种预感,这一次虽是大凶,但也不至于到了死地。”肖林补充道。

    “唉,要是我当时对师傅好一点,就学到法术奇门了,学到这个,现在逃命还不是易如反掌?”刘行叹了地声气。

    据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哀。虽然他们满嘴喷气,不过在他们的心里都知道这一次可能是大限将至。在这个时候,最易勾起的是他们昨日如黄花般的回忆,眷恋生命是造物主给的每一个人的本能。

    “要是这次难逃出去,我会把这些眼珠还给那些小孩子,想想他们也真可怜,本来他们就无父无母,现在他们看外面花花世界的眼珠也没有了,我真是造了哪门子孽啊,我一个人这么霉的命运现在也习惯了,可是在我手上就是五个小孩子的全部世界啊。我自从学了功夫以来,做了多少好事!给千百的人免费治了病,施了药,可这一……竟糊里糊涂地造了这么大的罪业。”肖林一想到以前给人治好病后,病人及其一家人欢天喜地的感觉,可现在竟成了千人所唾的罪人,这种强烈的反差使他追悔莫及!

    “要是这次平安,我这些钱也捐给孤儿院,我虽没有把人从生死的边缘抢救过来,但我也给无数的人指点了迷津,让他们化凶为吉,遇难呈祥。这也是积阴功的好事啊。可是现在倒成了诈骗犯。”刘行心里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们两个都不要说了,其实我们这种有功夫的人,哪一个不是每天在积功修行,这可是师傅的遗命,也是功夫的要求。但我们这样功夫来功夫去,到底得到了什么?肖老兄,你孤身一人,刘老弟,你身无半纹,而我呢,我那活儿不行了,我连娶老婆的想法只等下辈子了,真是可悲!你们说说,我们这究竟是怎么了?谁能给我们指点迷津?谁让我们有个明白处,有个想头!”张悦更是满腹心酸。

    第六章深山擒贼

    “刘行快算,我感觉他们快来了!”张悦的敏感始终要强于他们两人。

    刘行一听,放下乱七八糟的心情,马上进入了“工作”状态。他口中念有词,展开手指,他的掌上奇门深得师傅的真传,简洁而不失精确。

    刘行用的是一种叫时家奇门的卜术,奇门是奇门遁甲的简称。在古时以占测行军制敌为主。奇门早在《孙子》一书里有就有记载: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这里的九天,是后一所临宫为的九天isuu書网,九地是后所临宫为的九地。地就是静而利藏,天就是动而利动。奇门是用九宫八卦,根据天时、地利、人和这三种因素来趋吉避凶。

    此时是阴遁3局,此旬中天英星为值符落7宫,景门为值使在9宫伏呤。死门在坤2宫伏呤,生门在临丁,应往西南方。说完他们三人起身朝南方逃逸。一走出寺院大门,肖林要他们等等,接着就在门口脚踏九宫,口里念道:“脚踩九洲,逆转乾坤,万物由我,阴阳悉归,大微敕我,掩没真踪。”肖林用一种奇特的法术,隐没了他们的潜踪。同时他俩把随身携带的钱与眼珠交给刘行。

    这座山本地人都叫饿鬼山。山周围方圆一百公里,大山深处是原始森林。自古以来,少有人进去。西南方绵延过去就会越了国界,正是华夏国与印度国相通之处。

    三人匆匆忙忙,深一脚浅一脚,身影顿时掩没在丛林之中。

    “我感觉他们还在寺里,我们先上去看看。”我与江涛来到山脚,心中的感应没有断掉,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江涛的身影迅即移动,他的速度如云一样,而相较之下,我则是一只蜗牛。

    “我先走了,你随后来。”他顾不得再等我,一转眼就不见了他的影子。

    等我气喘吁吁地来到寺院时,江涛正在到处搜寻,很显然,他们三人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