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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张悦就更有了优势,他们一向与深山为伍,学艺时,他常常要伏在山里看花草树木的生、长、枯、萎,特别是多少个夜晚,不知滚下了多少个山坡,才能了知山中动植物的生长变化规律,也才能自如地施展惑物之术。

    东方与西方的文化有许多的不同,但是时至今日,东学式微,西学鼎盛。就拿张悦会的这种惑人述吧。在西方就叫催眠术,其实在道家里讲的这是一种变化术,不过还只是变化术的初步。《列子周穆王第三》一书就有记载,老成子学幻于尹文先生,三年不告。后来,尹文先生见其心诚,便屏左右而与之言曰:“昔老聃之住西也,顾而告予曰:有生之气,有形之状,尽幻也。造化之所始,阴阳之所变者,谓之生,谓之死。穷数达变,因形移易者,谓之化,谓之幻。造物者其巧妙,其功深,固难穷难终。因形者其巧显,其功浅,故随起随灭。知幻化之不异生死也,始可与学幻矣。吾与汝亦幻也,奚须学哉?”老成子得了尹文这个秘诀后,深思三月,“遂能存亡自在,憣校四时;冬起雷,夏造冰。飞者走,走者飞。终身不箸其术,故世莫传焉。”这当然是高明的弟子遇到了高明的师傅才会有这样的成就。张悦的师傅传给他的也是这样的物化之术,首先要了知万物生长的形状和习性,然后在咒力的加持下,感通物与物之间的那种“气”,初步的可以施以幻,高深时就可以直接物化,也就说能做到活泼可爱的年青人可以化成老态龙钟的老年人,再进一步,那就是宇宙在术者心时可以凭空虚化,万物可以随心所用。但张悦由于悟性与根器所制,修习了二十多年,还只能小有成就。

    张悦一倒在地,乘着地势,迅即滚开两丈之远。但在江涛的眼里一切就变了,他明明看见张悦滚了过去,但是追眼望去,张悦刹时竟没了踪影。一个大活人,就象在舞台上的魔术师,哗地一声响,人就给变走了!真是活见鬼,这张悦到了哪里去了呢?

    江涛顺着刚才张悦滚去的路线一路认真地查找,在他的鹰隼一样的眼睛看过,依然没有张悦的半点踪迹。

    江涛明白,这个人用异术给自己隐了,使自己无法看清他在哪里。

    江涛此时犯了愁,他正处于两难之中,如果继续查张悦,但不知何时能追查得出?如果放弃了张悦,去追那个走远了的人,显然追那个更有追到的意义,但现在打斗了这么久,那个人不知道已经翻过了多少个山头了。

    一鸟在手,胜过十鸟在林,江涛最终还是决定找到刚才打斗的张悦,毕竟,这个张悦走不了多远,只不过他用了功夫隐了自己而已。有了决断,就有行动的目的。江涛静下心,屏气凝神,感应周围的一切。他感应的触角慢慢地延伸开来,终于他感觉了眼前5米远的那个怪石头有些不对劲。

    感应在真正的修行里还只能算是入门的功夫。一种是内觉,一种是外求。

    内觉就是在自己心里去寻找到外物的存在。人的身体是造物主最大的造化,身内与身外本是两重世界,本不可以相通,但通过修行可以打通两者的隔阂。犹如瓶内的水与瓶外大自然的水本无二致,但由于瓶壁的阻塞两者无法相融相合。而修行者的力量就是打破瓶壁,使两者融为一体,不再有分隔,这样就可以在身内找到身外物体的对应点,内觉就是这样的原理。

    而外求则是放开自己的神识,主动寻找目标。这种功夫的训练方法就是要放出自己的神识。一些修行门派认为人的意识可以出离开肉体而存在。只要通过自己修炼或外缘打开天门,这样就可以放出自己的神识,脱出色腔子的束缚,人的认识就放飞天地驰骋万里神游九宵了。

    不过功夫大成时,只要念之所至,立判分明,不用再去内觉或外求。

    在华夏国里,唯物论是形而上的主流,而奇功异能则认为是典型的唯心论,用功夫来破案可以说是大逆不道,刑侦人员修学功夫还视为异端。不过,由于自己的爱好或由于偶然的机遇也有些公安战线的人接触到了功夫的修持,|奇-_-书^_^网|这也只是一些极其罕见的个例,而且这些人在应用这些功夫时也是如锦衣夜行,见不得阳光,偷偷使用而已。另外这些人一来时间紧张,二来大环境不好,所以异能的水平并不很高。江涛也算是个异数,得到民间一位高人的指点,能在细心感应下方圆100米以内物无巨细都逃不过他的觉知,而且他还有了层次较浅的他心通。不太熟悉的人于他对面交谈时他会感知到对方的心理活动。

    找到了张悦,江涛毫不客气,掏出枪来,对准那块有些怪异的石头就是一枪。枪声过后,那块石头哎哟一声,显出原形,正是张悦。

    江涛一共开了三枪,第一枪就警告,第二枪打中了肖林,第三枪就命中了张悦,真是弹无虚发。

    第一枪在山脚上的警察听到后,立即往山上赶,第二声时他们已赶上了山头四处寻找枪声何在,第三声响后,目标早已发现,警察随之围抄过来,一看到痛得四得翻滚的张悦,立即蜂涌而上,围入扑上去,张悦成了瓮中之鳖。

    “钱在哪里?”江涛连声急问。

    “什么钱?我身上就只有两千元,你们假冒警察,想抢钱?”张悦略带惊慌。

    江涛掏出警官证,严肃说道:“我们是警察,快说,你们窃取工行的巨款在哪里?”

    “什么工行巨款,我是附近的村民,我们发现了华南虎的踪迹,守在这里三天了,正看到了那只华南虎,你们就来了,我们以为我们犯的事你们这么快知道了,就吓得乱跑,真是倒霉。”张悦摇头哀叹,一副低头认罪伏法的真诚模样。

    问题到了真正棘手的关键之处。

    “你分两队,一队守住这个疑案,一队在寺院和我们刚才追的沿途去搜查。我去追另一个逃走的疑犯。”他吩咐完后,放天脚步,飞奔而去,转瞬只看到了他如黑点的背影。

    兵分两路,一队沿着刚才开辟的小道往寺院一路搜寻过去,一队荷枪实弹,押着张悦缓缓下山。

    张悦一路唉声连天,走了不足800米,脸上肌肉七歪八扭,好象承受着无法忍受的苦痛。脚步渐渐地缓了下来,一步挨着一步,最后他痛不可支,颓然倒在地上。

    怎么办?押送的警察相互间望了望,但无可奈何,只得跟着他坐下来休息一会。看着身边这个痛不欲生的人,大家放松了警戒,坐的坐,站的站,有的抽起烟,有的相互闲聊。没有再注意到张悦,可是情况慢慢地发生了变化,但就是没有人注意到。

    等抽烟的抽足了,闲聊的聊够了,休息的恢复了精力,催促疑案快走,可是当他们一转头时就惊觉到案犯不见了!

    这边的犯罪嫌疑人不见了,那边搜查的却有了巨大的收获,赃款竟在寺院里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巨款纹丝不动,完整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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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死里逃生

    押送张悦的人可没有江涛的本事,也没有他那样的经验,人既不见,那当然悄无声息地逃走了,他们慌乱之中没有细细地推详,罪犯在众人环伺之下,怎会脱围而出?他们却想也没想便分散四处,每寸土地每个洞穴都去翻个遍,就在他们寻找的当儿,张悦早就不知走到哪里去了。江涛和他的同伴们在饿鬼山上找寻了三天,把整个饿鬼山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张悦和那个早在张悦之前就走了的疑犯,看来他们是彻底地逃走了。

    好在赃款找到了,到底是大功一件。

    肖林与我走到大街上,我低头不语,一直在寻思如何处理眼前这件棘手的事情。

    “小师傅,你是不是在犯难啊?”肖林是老江湖了,自然眼毒,看清了我的疑虑。

    “我……我是点难办。”我太嫩,又无他词可遁,不得不坦然承认。

    “这有什么难办的?你就是说你当时抓住了我,听说我可以治好孩子们的眼睛,但时间紧迫,赶紧下山来,等治好孩子们的眼睛后,却发现我失踪了?”他眼珠一转,给我出了个主意,只怕他早有预谋了,只不过这个时候才象抛出诱耳一样吊吊我的胃口。

    “你这是唬小孩子啊,你走了,他完全可以怀疑是我故意放走了你。”我虽刚十八,世面见的不多,但最基本的思维也有,才不上当呢。

    “据我现在看来,他们两个也早已逃走了,我逃走了也没什么奇怪啊,我们这种人要走,一般的人哪能制得了?况且这种能力在现在这个环境里,说出来又有谁信?”他早就看到我的疑虑,替我认真地分析,而且分析得振振有词。

    我感应了一下,看来肖林说的也不差,他们拥有异能,也就有持无恐,也正因为有这个他们才无所顾虑,为所欲为。但江涛是深知我同样也有异能,并且也他们也不相上下,我说肖林在我的眼皮底下消失,那真是要抽自己的嘴巴了。

    “你不知道,那个抓你们的江涛也是个功能人,他是了解我的,那我如何自圆其说?”我不得不对他说出其中的一个秘密。

    “怪不得,有你们两个,我们才会这样快被发觉。不过,就是你说的是真的话,他的功夫不可能比你高,不然,他就不用再劳驾你了。而且你也是新手吧,新手经验不足,这个是放之四海而都准许的道理,你怕什么。”他头头是道地一点一点解析,这种循循善诱竟然使我动了心,我无力反驳,也不知如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