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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正在如痴似醉地闭着眼睛,踏着细步,神情不太正常。

    同时她的嘴里还咕哝着:“这么多人啊,树上也有,屋顶上也有,你们看看,就在栏杆上也蹲满了人,他们有的脖子上还有一条绳子,有的舌头还那么长。太好看了,太好看了!”

    众人随着她讲的东张西望,但什么也没看见!

    我知道我最担心的事出来了,如何办?

    她明显不是附体,如果是附体就会以另一种腔调来说话,她是恰好地遇到特殊的时空,显发了本有的通灵潜质。但这种通灵情况,使她进入一种与常态迥然不同的境界,一时如没有人来调解,那么入魔就有份了。

    举目看去,谁能把她解脱?

    “闹鬼了,闹鬼了,快去找柳枝来!”有一些见多识广的人,粗浅地知道一些治鬼之术,就高声叫道要用柳枝来打她。

    “不要迷信!这是党政机关,谁在散布迷信?”李书记的声音遥遥地传来,大家见他来了,迅速地散开一条路来。

    李书记走到这个妇女面前,认真的看了看,我估计他也看不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却转身对周围的人说:“来几个小伙,把她送到医院里,打一些镇静剂就行了,这是臆病!”

    我心里一听,这不是乱上加乱么?如果一送到医院,那么对这个人是一种巨大的损失和损伤。

    只见几个年青小伙见书记发话了,便摩拳擦掌,走上前来,有的拉手,有的开始扯脚。

    “不好!”我心里一急,顾不得太多,眯着眼看了看四空,见到一些异界的生灵,果如这个妇女所说,此时正充满四周,我在心里密念咒,然后用手暗指一下这个女人,把她的元神潜藏在神室里,然后密令一些生灵拥到这个妇女的身上,顿时这个妇女身上增加了近千斤的重量。

    几个壮小伙用尽了吃奶的力量,却不能动这个妇女分毫。

    但是这个只是我的权宜之计,如果时间一拖长,她仍旧会受伤。

    第八章迎检纰漏

    人体是一个最为灵巧也最为精妙的机器,任何一个构件如果出现了异常,就会连带生出若许的毛病。也正因为这个妇女的通灵潜质一下子被激发出来,她身体“神”那部分系统出了问题,于是出现了这种极为奇怪的现象。

    如何办?我只能出手,如果再不出手,那么责任就在我这一方。虽然在肉眼看去与我毫不相关,但在一个评价系统里,却是因为的参与而使问题加上一个极为重要的变数。

    “这怕不是臆症。李书记,我祖传一些中医知识,我祖父好象说过这是一种厥症。当然不是遇上什么鬼了。”首先得说明我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再去掉那种在党政机关还说迷信的思想负担,所以李书记在四处无助的情况下,不期然相信了我的说法。

    “龙行,还真看不出,你懂中医,好啊,你来试试。”李书记有点疑惑,但无可奈何地对我点点,他一发话我自然就有暂时的处置权。

    我分开人群,径直走到这个妇女身边,伸出手朝她手上拂了拂,把在她身上的灵体赶出身躯。再一边装着按摩,一边用功把她的功夫封掉。

    在身体而言,出现这种症状,主要是阳明经与心经出现了故障,或者说是功能亢进了,应该平衡一下就可以纠正过来。只要针对这两条经脉循经按摩,也要以达到一定的效果。

    等封得差不多了,我再用功把她的神识唤醒,其实唤醒神识也很简单,就是暗用咒语,用空心掌在她头项百会轻拍一下,患者就会醒过来。

    轻掌拍下去,只听见她“嘤”地一声,睁开了双眼,然后莫名其妙地看看了四周。问我们:“我这是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她终于清醒过来,李书记轻舒了一口气。

    “你刚才晕了过去,现在没事了,以后回家要注意不要到令人害怕的地方,不然,可能会发生这种现象。”我轻轻对她说。

    “我刚一进来,就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后来就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了,感谢你。但我哪里知道什么地方害怕,请问有没有什么治我的病?”她边说脸色边转红,不再似刚才那样煞白。

    “没什么,如果你害怕以后会出现这种情况,你身上要带一味中药。”我提出建议。

    “什么中药?”她急切地问。

    “朱砂,这味药可以重镇安神,你把朱砂50克用红布包好,放在你离心口最近的口袋里,这样就没事了。”

    “好,感谢你,真是太谢谢你了,那要带多久呢?”想不到她的问题竟然这么细,这个问题令我一下子难以回答。

    朱砂在中药上确有重镇安神的功效,但这只是我用这味药的原因之一。因为她有通灵的潜质,这种人,不管你是如何封入,但一碰到机会,有完全又可以诱发出来。这是先天的功能,如何用后来的技术来制止?我原来的设想是她带上朱砂就要避邪,自然会减少很多通灵的机会,但她这样一问,如果我说要一直带着,但哪有一种药常带在身上不取下呢,药吗,服用与佩戴总会有一个疗程的,但如果一直不取下,明眼一看就知道那不是避邪了么?虽然明里不说,但暗里一定会认为她刚才是鬼上身了,我用的方法其实就是驱鬼之术,更何况,我刚才还隐约察知有一道微弱的道气,不过它的主人功夫太弱,所以我没有细究而已。

    但如果要求她要一直佩戴,那么不就是显露了的形迹?

    我沉呤了一会。再开口说道:“是这样,你这种病如果是初犯,那就戴一周吧,如果是老犯的,那么至少要戴两周,你留下你的地址,到两周后我再到你家复诊一下,就可以了。”灵机之间,我打一个马虎眼。有了这个说词,我就可进也可退,就不会给人留下疑团。

    事情一处理完,人群也随之散开。李书记笑了笑向我招招手:“龙行,想不到,你这个祖传中医还真有一手,你不知道我可担心啊,一旦这人人死在这里,那我可说清,而且后果真是堪设想!”

    “我知道,没有把握的事,我不敢去做。当时情况紧急,没有跟您说清,真是对不起!”

    “呵呵,没关系,你总是出其不意给我带来点惊奇,但愿你一季度迎检也给我带来欣喜。”

    “说实话,李书记,我是这是大姑娘上轿——第一回,不知要准备什么,我就把一些年初计划、领导小组什么的搞好,还写了一个总结,总结是不是请你先看一下?”

    “一季度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工作,是一个所架子的时间,总结也没什么啦,你是高材生,这样的小材料,还是小菜一碟?我就不看了,你觉得可以就行了。”

    “但我还是心里不踏实。”

    “你怕什么,一季度检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主要的工作还是在下三个季度吗,不用着急。你再清理一下,有什么要补充的立刻去补充。”

    我点点头,迈着有点沉重的步子朝办公室走,我心里知道,这迎检可不是同刚才那样,这种事对我来说还真是小菜一碟,但迎检呢?我的直觉为何总带有那么一点不安?

    等待的日子有人说很慢,但我的感觉却是太快,眨眼间就到了五日,县检查团一行四人来到了乡里。

    带队的是一个县调研员,大家叫他谭调,其余的是县政研室的周主任、县督查室王主任、县农办杨主任。一行人来到党政会议室,初春的寒流还有一些料峭,我们坐定后,我的那种不安更加强烈起来。

    “大家都到了吧,我们一行人按县委县政府的安排,对全县112个机关和20个乡镇的一季度工作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查,检查的方式主要是听汇报、查资料、看现场。先请双龙乡的哪一位领导把你们乡一季度的工作作一个简单的总结?”谭调率先打一个开台。

    “首先欢迎各位领导来我乡检查指导工作,关于总结,书面的总结已经给各位领导一份,这是我们新任的党政办主任龙主任写的,他是一位高材生,一些数据可以从这个总结里了解,我呢,就一些特色的东西再向各位领导汇报……”

    李书记的特色汇报把全乡的工作忽虚忽实地讲了一大套,大的一二三四里又套有小的一二三四,头头是道地讲了近半个小时。

    “刚才李书记代表乡里把双龙乡的工作作了一个简要的汇报,现在我们开始查资料,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有一张计分表,对照这个计分表里的东西,我们一项一项来,有的就计分,没有就不能计分。”谭调把一段的检查方法作了说明。

    我凑过去一看那张表,心里就知道“完了!”

    这乡表将全乡一年要做的事通通过了个细,而且每一项工作都要有“四有”:有计划方案、有领导班子、有责任成员、有工作措施。我数了一数,有政法综治、计划生育、森林防火、水利防汛、动物防疫、工业发展、招商引资、粮食生产等十多项。如果每一项工作都要有四有的话,那么整个资料就得有几百页!

    而我就仅仅有一个总结,几个领导小组,什么工作措施,责任成员,我一无所有,而且有的工作我只听其名,里面的工作内容,也是一无所知。

    检查的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龙主任,你不是要你仔细准备迎检吧,你的工作这么不扎实!我们一季度还是做了大量的很有成效的工作,但是你怎么不去归纳,不去总结呢?”李书记龙颜大怒。

    “算了,李书记,这位龙主任也是新任的,我们在其它新任的党政办主任那里也发现了类似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