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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以尘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女孩,整颗心又酸又涨,又甜又蜜满眼都是他的女孩,脸上扬起一笑。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得到一点关心和爱,由我有记忆以来,只要爸爸不在,你总是打骂我,累了就关进小黑房,叫天不应叫地不闻,我太害怕了,所以我学会了顺从你,这样我就能过一段安稳日子。」温梨顿了顿,眼泪在眼眶打转,咬着牙继续说。

    李宛宛心中有些惊慌,心中隐隐觉得事情好像失去控制了,向来温顺的女儿,向着她伸出了爪牙,想阻止,喉咙似被哽住,说不出话来。

    「天真的我以为我做错了什么,你才会这样对我,但我发现了,你很恨我,恨到不惜一切想把我卖给别人,一次又一次下药,一次又一次地想把我嫁给那些男人,有些是变态,有些富商年纪大到都能当我爸了,到底为什么!」她的声音轻颤,眼泪不受控地落下。

    厉以尘听着女孩一声又一声的控诉,心底便觉得好似有块地方喘不过气来,在他不知道的岁月,到底经歷了什么,看着她轻薄的背影,心中刺痛,抱在怀中,轻轻抚走她眼中的泪水。

    「梨梨,她是我们的妈,你在干什么!就算她千错万错,也是你妈,别闹脾气,快道歉!」温晨皱起眉头,一脸不满地从门口走到她眼前。

    「她从来都只有两个儿子,甚么时候有把我当女儿?有谁会把自己女儿推送火坑?穆菲记得吗?圈子出了名变态,床上差点玩死了人,她灌醉我把我送到他床上,要不是被我朋友发现救了我,我现在会如何?」温梨直直对上哥哥的双眼,心中荒凉一片。

    「梨梨?我发誓?以后我一定会管好妈妈,我们还是一家人?当年你为了他律师也不当,哥哥也没说什么,难道现在还要为了他跟家人断绝关係吗?」温晨软声劝说她。

    厉以尘扫了温晨一眼,语气不冷不淡,却生生听出了一股压迫感,「管?你要真想管梨梨何必受苦?」

    冰冷的眸子扫在他身上,温晨感觉好似浑身透着一阵寒意,脸色一变,一会又恢復如常,「梨梨?听哥的话?」

    「二哥,」温梨打断他的话,「我只是想知道,妈妈到底为什么恨不得我去死!你能告诉我吗?」

    李宛宛看着温梨的脸,神情恍惚,跟她回忆中的那个人渐渐重合,她性格刚烈,很倔强,受了委屈必要取回公道,她们太像了。

    「跟那个贱女人一模一样」李宛宛喃喃自语地说,「言悠然—你们长得一模一样,你明明是我女儿,性格,外表,都像她,你是我女儿,从我肚子出来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阴魂不散!」李宛宛失控大叫大唤,死死地盯着温梨。

    言悠然跟温父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聪明又漂亮,温父英俊帅气,两人郎才女貌,两家人乐见其成,偏偏温父跟李宛宛恋爱了,一开始,两人甜甜蜜蜜,直至,看见了言悠然。

    女人直觉敏锐,李宛宛一眼看出言悠然喜欢温父,青梅竹马又门当户对,偏偏看上我这普通的女孩,大概,恋爱中的女孩都不太自信,儘管温父一心爱着她,她还是整天胡思乱想。

    言悠然一颗玲瓏心,自然是看出女孩的敌意,主动远离他们,李宛宛跟温父也过了一段甜蜜日子,结婚有了两个孩子。

    直至有一天,温父街上偶遇言悠然,她怀孕了,肚子里的生父不详,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温父不忍她一个孕妇到处奔波,把她安顿在家,正好李宛宛怀着孕,两人也算有个伴。

    李宛宛性格敏感,怀了孕更是变本加厉,怀疑两人出轨她,言悠然肚中说不定是温父的孩子,她性格越发偏激,生出害人之心,偷偷在言悠言安胎药中下药,想让她流產。

    李宛宛东窗事发,被越洋追妻的季煜发现了,孩子保住了。她终于明白了,言悠然不会跟她抢老公了,也知道温父很爱她,为了她,跪在季煜面前请罪,但一切都太迟了。

    温父对她似乎已经失望了,两人形同陌路,在温梨出生后,他一副心思都放在温梨身上,吃喝从不假手他人,但从头到尾也没跟孩子说过她一句坏话。

    厉以尘脸色淡淡,描述了李宛宛一辈子的爱恨情仇。

    「对,言悠然害了我一辈子,要不是她,我跟老公会很幸福的,偏偏我生了女儿也不像我,像极了她,你从小不亲我,老是追在那贱女人后头,言阿姨言阿姨的叫着,要不是你那么像她,你爸会那么疼你吗,她抢了的半辈子老公,你,抢了我后半辈子老公,我恨你,恨死你,巴不得你去死,所以,我想把送到那些老男人床上。」

    「想到言悠然那副清高的脸多痛苦,我就多高兴,所以温梨,你乖乖去姻缘不就好了吗,非逼得我下药,你看,多难堪,哈哈?你被玷污了,有男人要你吗?就算那小律师不介意,那个小律师能斗得过我吗?你还不是要乖乖听我的。」李宛宛便疯了一般,把积在心路二十多年的话都说出来了。

    温梨脸色苍白,脚一软,差点摔倒,要不是厉以尘在身边扶着,早跌落地上。

    「所以,我只是因为跟言阿姨长得像,你就一直折磨我?可是我是爸爸跟你的女儿?很可惜,你计划失败了,我没有被玷污。」温梨泪流满面,咬着牙,「你真可悲,一辈子都不知道爸爸的心,一辈子把自己困在莫须有的争宠,你知道爸爸死前在想什么,想跟你说什么吗?」

    李宛宛神情一亮,「说了什么?告诉我!」她一脸期待,走向前拉着温梨的手,温梨冷笑,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

    「我不会说,因为?」

    「你—  不  —  配」

    李宛宛脸色狰狞,「温梨——————啊———告诉我———」她挣扎着想扯着温梨的肩膀,却被厉以尘一把拉过,避开了,李宛宛一把摔倒在地。

    温晨急急忙忙扶起李宛宛,「温梨,妈妈至少生了你,你不能也不该对她。」

    温梨有一股无法言说的寒意从后心升起,冷冰冰地看着他,「除了把我生出来,其馀她一概没做,要不是她是我母亲,她现在应该在狱中坐着,对你来说,她是母亲,对我来说,不是!」

    温梨声线带着一点报復的快意,「对了,你们心心念念想把大哥拉下台,我想是不可能了!因为,除了大哥以外,最大股份都在我手上!这是爸爸留给我的最后退路!」

    温梨拉着厉以尘头也不回地离开,李宛宛眼神恨不得杀了她,「你完蛋了,你以为大哥会站在你那边吗?我是他妈,不孝女,你大哥回来,你不是还是乖乖向我叩头认错,我劝你,把你爸爸遗言和股份都还给我,乖乖嫁人,我会原谅你的。」

    温梨一步不停,快要走出大门时,只听厉以尘轻轻飘飘说了一句,「忘了说,你的往事,你儿子温博全都知道,有些还是他告诉我的。」

    李宛宛呆滞地坐在地上,她知道,她真的完了,她现在突然有点怀念,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