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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3b1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我有一柄打野刀 > 我有一柄打野刀 第59节
    所以顾判对于此次热流的蠢蠢欲动,一直持着谨慎再谨慎的态度,时刻都在加以观察控制。

    不过,似乎自从那场人蛇大战中逃出生天后,他的运气真的在飞快上扬。

    这一次的热流涌动,竟然中正平和到了连他都惊讶的程度。

    更让他惊喜的是,在他试探着御使再扩展更新版的烈焰掌功法,尝试开辟新领地时,热流竟然不像之前那般狂暴地全军出击一波流,而是以一种很奇特甚至是诡异的方式慢慢渗透。

    先在边缘蹭一蹭,待到充分适应后,便开始一点点向更深层次渗透发展。

    然后又开始磨磨蹭蹭,等待着身体经脉舒展,充分适应之后,便是又一次的扩张发展。

    “只是吃了点茶喝了顿酒就能有如此收获,真是出乎预料的惊喜。”

    “此间事毕,不论有没有结果,都一定要到那个温泉去看一看,从某种意义上讲,温泉的重要性还要远远大于寻找神女。”

    “不过,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不能盲目乐观,一定要把困难想在前面,就算真的没有困难,提前也要假定创造困难与危险的存在……”

    “比如说,在断离山脉深处那片灵气逼人之地,有着“妖族七大圣”的存在,那么,微云后山的火泉,又存不存在类似的异类生命?”

    顾判闭目静坐,全部精神都在感受、记忆着热流的运转与动向,脸上不由自主浮现出越来越盛的笑容。

    忽然间,他浑身一震,嘴巴猛地张大,噗地喷出一口混合着淡金火焰的鲜血来。

    火焰炽烤灼烧,喷出的鲜血还在半空便随即蒸发,消失不见,只留下极淡的血腥味道在屋内扩散。

    顾判缓缓起身,将紧闭的门窗打开,加速血腥味道的散发,他的脸色显得虚弱苍白,身体也在微微颤抖,许久都没有平复下来。

    “还是大意了啊。”

    “竟然忘记了在某件事情的最后,还有剧烈运动下那一哆嗦的说法,只是万万没想到,它这一哆嗦,竟然会如此的令人难受。”

    当房间内的血腥味道散尽,顾判终于平静下来,脸上还浮现出一丝得偿所望的笑容。

    烈焰掌完事了。

    他也成功了。

    沿着那条十六分之一的道路,最终稳稳迈出了下一步。

    后面只需要再等经验值数量达到要求,应该就可以瞬时间将烈焰掌再向上提升一个层次。

    对于这一天的到来,他非常期待。

    甚至也开始期待能尽快遇到些许好杀的“野怪”,让沉寂了许久的巡守利斧再次开张营业。

    深夜,顾判突然从熟睡中惊醒过来,脸上因为烈焰掌提升所带来的欣喜表情全部消失不见,剩下的唯有惊悸与沉凝。

    他刚刚梦到了一个人,而且是有过两次近距离接触的熟人。

    红衣新娘。

    但是,他没有想到,一直以绝美容颜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个女子,这次在梦中竟然会显露出如此恐怖的形象。

    她满脸鲜血,原本穿在身上显得高贵典雅的大红嫁衣,看上去却忽然间变得血腥而又恐怖。

    虽然在梦中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呆呆站在那里看着他,眉头紧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但落入顾判的感觉内,却比第一次见面时,她微笑着追杀过来还要恐怖万分。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甚至以为红衣新娘又追了过来,只为看一眼他是否还是那么有趣,如果无趣的话,那就直接打杀了完事。

    顾判从半夜一直坐到天亮,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正常,她并没有再次追来,就连手腕上的两枚印记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白天小心戒备了一整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正当他以为是自己精神紧张而导致夜有所梦时,第二天晚上,她再一次出现了。

    这种精神上的压力让他有些烦躁,一股邪火憋在心中无处释放,有那么一些时候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接下来整整三天,顾判都没有睡觉,就连静坐调息都已经放弃,一直紧绷着心弦,等待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出现的那抹红光。。

    然后等到第六日,他熬不住深沉的倦意,终于在后半夜天快亮时睡了过去。

    奇怪的是,这一次红衣新娘却并没有如期出现在梦中,他也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睁开眼睛。

    第90章 秀女

    接下来的时间,顾判左思右想,还是不能找到这女人突然出现在他梦中的缘由,便只好将此事暂且记下,并且时刻准备着抡起斧头与之拼死一搏。

    他想得很明白,如果红衣新娘真的追来,他想逃那是逃不掉的,但此地距离大魏京城路途还很遥远,就算是他准备一头扎进大概率存在的斗争漩涡,去寻找珞皇妃的庇护,时间上也绝对来不及。

    而且珞羽如今受创负伤,她到底能不能挡住红衣新娘,还是个未知数。

    该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

    百分百将自己的生死交给别人来定夺,也并不是最长远的打算。

    顾判如今就是抱着这样一种光棍心态,依旧在此等候着碑影重现这句谜语的水落石出。

    在氲霞镇住到第九天时,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形的百花阁终于出现了。

    这一神秘门派的出场方式很唯美,也让一早从慕医师那里得到消息的顾判等人,从头到尾远距离旁观了一座“大花园”从无到有的建设过程。

    现在已经是深秋,百花阁的弟子门人以一种令人惊叹的速度,将各式各样的耐寒花草搬运摆放完毕,又在中间搭建起道道回廊通道,点缀上一顶顶洁白的帐篷,把氲霞镇外的大片林地瞬间化作美不胜收的景观。

    回到住处,公羊磬和尤祈两人分别去准备第二天就要开始的“相亲大会”,顾判没有太多需要准备的地方,也就有了更多的时间来思考刚刚展露行迹的百花阁。

    “这帮女人为数不少,不仅各个长得都很漂亮,而且似乎有点儿东西。”

    再次回忆起那座大森林花园的完成过程,尽管她们做的最多的工作只是将各种半成品的结构性材料,按照布局摆放到位,但即便是这样,生长在有着基建狂魔称号国度的顾判,还是对所看到的一切感到有些惊讶。

    虽然在上一个时空,基建狂魔展开生产基地后能做到比她们更好,但现在可是在生产力相对低下的古代社会,这帮女人不管是从组织程序、方式方法,还是工作效率上面,简直可以吊打朝廷征发的劳夫。

    百花阁弟子门人,清一色的都是年轻女人。

    再准确点说,都是年轻又漂亮的女人。

    甚至全部都是修成了内息的,年轻漂亮的女人。

    这是百花阁工作如此高效的最主要原因,也是让他感到最为不可思议的一点。

    行走于江湖的女子数量并不多,至少要比男人少上不少,而加上了内息、年轻、漂亮上述三个限定条件后,这一数目还要再次锐减。

    而且这个世界不存在整形,丽质只能天生,更没有种类数量繁多,可以让大姑娘小媳妇大把往外掏钱的化妆品,因此见到美女的概率要远远小于科技高度发展的前一个时空。

    也正是因为如此,降临到此方天地不久之后,顾判对于江湖侠女的幻想,就迅速被冰冷彻骨的现实所打败。

    虽然细细数起来,他亲眼见过的美女也并不算少,有珞裳、白漓、红衣,还有他那两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过门媳妇等等。

    但是,深究一下,这些美女的组成成分似乎还有很多值得商榷的地方,至少在生殖隔离方面,好像就只有那么唯一的一个不存在问题。

    就着一壶雀羽茶想了很久,顾判还是在桌上铺开了一张白纸,准备再次画上一幅思维导图。

    百花阁、神女、韦绝彦、密信……

    然后他又在纸上画出一顶象征着帝位的皇冠,将几个已知的线索串联起来。

    有意思。

    大魏皇帝、万户侯,江湖门派、漂亮女人,看似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怎么就能联系到一起呢?

    对着图案发了会儿呆,顾判心中陡然灵光一闪,笔尖蘸墨飞快写下了两个大字。

    秀女。

    如果他的推测是正确的。

    这样就,这样就说得通了啊!

    也只有坐在那个位置上的那个人,才能以最为正大光明的手段,从疆域所及的全部地域,选出数量可观的年轻美女来。

    然后再以见不得光的隐秘手段,将其中一部分具备习武天分的少女,秘密送至百花阁培养。

    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还是有说不通的地方。

    顾判放下纸笔,开始将自己代入到魏皇的角色中去,甚至是代入到单纯皇帝这个角色之中去,迅速发散思维。

    以己度人,他思来想去,若是自家有这个权利的话,最大的可能都只是会把这些美女全部收入囊中,甚至会恶趣味发作,把具备习武天赋的少女编为宫廷卫队,日夜“操练”。

    正所谓白天做皇上侍卫,晚上任皇上施为。

    而不是任由这些姑娘流落江湖,最后反而以一种青楼女子的方式,去委身于一个个的江湖武者。

    难道是魏皇在那方面有难言之隐?

    还是说这位生怕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不对。

    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为自己不负责任的瞎猜感到有些无语。

    唰……

    他重新拿起笔,在白纸上画了一对细长的竖瞳。

    这样就,真的说得通了啊!

    魏朝皇帝有可能掌握了业罗石碑上记录的某种功法,可以让女子修行,而且在修行之后,她们就会生出某种诡异难言的变化。

    比如说,变得更加漂亮,变得更加厉害。

    或者是,变得不再像人。

    这有可能是在这个变得愈发异样的世界上,魏皇给自己打造的另一把利刃,而且是不敢放在身边的利刃。

    那么,密信上的神女,应该就是这把利刃的刀柄,唯一可以握住而不伤手的地方。

    最后几个问题,神女到底是谁;她这次有没有出现在那个“大花园”之中;还有,她们到底和业罗石碑有没有关系?

    顾判颇有些期待地将那张画满了图案的白纸化为灰烬,等待着“相亲大会”的正式开始。

    …………………………

    “姓名?”

    “风云。”

    “年纪?”

    “二十一。”

    “师承何门?”

    “家传武功。”

    坐在顾判对面的是一个三十许的美妇人,她正拿着一支毛笔,一边提问,一边在纸上飞快地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