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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落天生有种特性,随遇而安,当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所能控制的范畴之外,她也能尽快的掌舵,以适应最新的生活方向。一开始她有点儿不能接受,慢慢她就随意了,这样也好,省的过几个月她的肚子凸显出来,别人问她孩子是谁的她也不好解释,总不能给孩子编一个爸爸吧?那样倪昊东会掐死她的!

    ...

    苏城的一家豪华别墅里。

    冷松站在卧室的门外,耳边听到一声东西被用力丢出去撞在墙上,又跌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他皱眉,不用说,爷把手机砸了。他等了几分钟,没听见里面再有别的声音,就做了一个深呼吸之后开门进去。

    门刚开,一个不明物体就朝着他的脸飞来,冷松立刻头一偏,一只水晶烟灰缸就撞在他身后的门框上,碎裂了。

    他眉心跳了跳,眼珠子一滚,惊恐的看向床上的程瀚。怪他呵?所有决定都是他自己一时冲动下做的,他曾经极力的劝阻,没拦住不是?现在可好了,拿他撒气?干嘛用烟灰缸啊,来来来,直接飞刀丢过来戳死他不得了?

    “滚出去!”程瀚眸色猩红的瞪着冷松低吼,他的元气还未完全恢复,所以虽然眼神足够凶狠,可声音听上去还是少了往日的力量。

    冷松瞥了他一眼,薄唇紧紧的闭着,他的脚尖儿调转了方向这就要出去。情绪波动太大的人,就像喝酒喝多了一样,有什么话,有什么理儿,一定要等他冷静了、清醒了再说,防止浪费口舌不说,弄不好还火上浇油,烧了自己。

    冷松一脚踏出去,另一只脚也刚离地,就听程瀚忽然喊道,“站那儿!滚回来!”

    “...”这是玩儿呢么!?让他滚出去又滚回来的!

    纵使心中抱怨,冷松也绝不表现出情绪,这也是程瀚当初看中他的原因,不多嘴,不抱怨,执行力强。冷松退了回来,关了门走到了程瀚的面前,眉间涌起一座小山,低声的说,“爷,有什么吩咐?”

    程瀚的脸色有些苍白,连他那性感的嘴唇看上去都没有血色,脸色的苍白和他眼里的猩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上去更吓人。他抬眸盯着冷松,语气阴沉的问,“松,这事儿,你怎么看?”

    冷松瞄了一眼地上那只破碎的手机,钢化屏已经粉碎,好像小时候电视台没有节目的时候屏幕上出现的雪花。

    他收回了视线低头说,“爷这事儿做的被动了。”

    “怎么讲?”

    “爷其实不是不想要安小姐知道是你捐的肾。”

    程瀚挑眉望着冷松,冷松这家伙,总是让他又爱又恨,爱他心思深沉如水,头脑聪慧灵活,他从来无需多说什么,冷松都懂。但有的时候,这种懂也令程瀚挺烦恼的,就像现在,他心里的那点儿小九九其实都被冷松看在眼里。

    “接着说。”他嗓子有点儿哑,冷松去接了杯温水回来看他喝了。

    杯子放下,冷松的表情出现了一丝丝不忍,程瀚什么性子?四个字形容,就是“唯我独尊”!谁也入不了他的眼。偏偏他就看上了那个安落小姐,为了得到她,不惜让他去黄家偷药,不惜收购子祥传媒想要把她收入麾下,现在,甚至不惜上演一出苦肉计,把自己一颗鲜活的肾脏捐献出去,就是为了博得安落的小姐的动容。连自己的器官都可以说给就给了,冷松怀疑要是安落小姐想要程瀚的命,他都会眼睛不眨的给她。

    可是,这一切似乎已经被倪昊东给看破,短短几天时间内,他暗中查出了捐献者是谁,还故意给媒体记者放水,把他们的隐婚挑明,这样一来,全国人都知道安落是倪昊东的老婆,程瀚再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的把安落给抢过来似乎就没那么简单了。

    “时间越久,过程越曲折,得到结果的时候才会感觉更震撼。爷要的就是慢慢指引着安小姐发现其实爷就是给她父亲无偿捐献的人,那时候安小姐会震惊,会愧疚,那一瞬间甚至会冲动的做出她平时一定不会做出的决定。但是…”

    “但是什么?松你什么时候学会吞吞吐吐了?”

    “但是爷,你漏算了一个倪昊东!”

    程瀚猛的眯起了眼睛,沉吟了片刻,他扭头问,“你有主意?”

    正文 331 我会轻一点儿

    “…嗯。算是。不过顶多算个馊主意。”冷松点头,回答的慢半拍,眼神游离着不去看程瀚。

    “你是不是早就有主意?!”程瀚黑了脸沉声问。

    “...嗯。”

    “卧槽!”程瀚忽然大骂一声抬起头抽出自己头下的枕头就朝着冷松丢去。冷松双臂举起,挡住自己的脸,枕头砸在他的手臂上最后滚落到地上。

    程瀚吸着气,感觉肾疼,不是现在这颗,是为丢了的那颗疼!

    “爷,你的肾没白丢。”

    “怎么讲?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今儿就太监了你!”

    “…”冷松拧眉,心想你看你还是怪我!又不是我给你出主意让你捐肾的!还不是你自己看见人家难过就跟挖了你的心一样,一听说需要的是o型肾,你就赶紧屁颠屁颠的去找医生做配型,命中注定了你就得丢一颗肾,那么多o型血的了,怎么别人都不能配型成功,偏偏你就配型成功了捏!

    “松?”

    “啊。”冷松抬眼看去,眉心快速的拧了下低声的说,“我这个方法有点儿阴,所以,万一日后安小姐知道了真相,也会顾念着爷这颗肾的恩情,可能也就认了。”

    冷松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之后,程瀚听了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些红晕,眼中似乎闪烁着激动的光泽。

    “什么时候能行?”

    “爷,这事儿急不得,得找机会。”冷松说完犹豫了一下,“只是,这样做怕安小姐到时候会受打击,爷你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到头来怕是这样做对谁都不好。”

    程瀚斜眼瞪了他一眼冷声说,“你以为爷喜欢抢别人的女人?爷也是没办法!爷不是没试过和别的女人打炮,但是不行啊!除了妈和小雪,爷一靠近别的女人就恶心,这些年,就遇上小落落这一个让爷想上的,但却被倪昊东那小子给抢先了!草!”

    “…”怎么那么多事儿!都是女人不得了!

    “松,你该不会想看着爷孤独终老吧?”

    “怎么能!程家还指望着爷延续香火,传宗接代呢。”

    “嗯,知道就好,所以,尽快。”

    冷松没吱声,出去时瞥了一眼程瀚的腰部位置暗想,尽快?我想今天就把人给你弄来,你那身子行么!?

    ...

    安落和倪昊东回到翠竹林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权贺炎明天一早的飞机,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所以吃了饭之后,几人又去唱了会儿歌。权贺炎最后唱了首情歌,歌名她忘了,但是她却清晰深刻的记得权贺炎唱那首歌的时候,泪湿了双眼的样子。这个小欢送会祁少和凌少来了,程雪却没来。

    本来在各种场合都能活跃气氛的祁少今日只喝酒抽烟却不说话,凌少和倪昊东更是那种你不问我我就不说的人,权贺炎今日也丢了魂一样,安落觉得这根本就不像个欢送会,更像默哀会。

    回到家安落直奔卧室,刚才那种气氛压得她都要喘不上气来了,现在她只想睡觉,连澡都不想洗了。

    可她才刚躺下,倪昊东就凑了上来伸手搂住她。一边帮她脱衣服,一边在她的脸上,脖子上落下炙热的吻。安落听着他鼻息间急促的呼吸声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她伸手抓着他的大手闭着眼睛摇摇头,“真的太累了。明天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