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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箫吟看竺青明落败,舒了口气,怒道:“竺青明,你好卑鄙,用毒器!”

    竺青明哼了声:“只要抓得到你,什么手段都行!”

    林胜南冷笑:“那你可要小心了,对付卑鄙的人,自然也要用卑鄙的手段!”说罢长刀疾速挥去直砍,那情景,犹如轮台九月风怒吼,一川碎石大如斗!

    竺青明不敢怠慢,正欲迎这长刀,谁料胜南这一招还没有完,他短刀迅速一转,刀上那几枚毒器齐齐往回路走,竺青明眼前尽数寒光锐器,眼花缭乱,不要说接他长刀了,连站都站不稳,好不容易选择了躲闪毒器,胜南的长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第六名和第四十一名的差距,全在方才这段暗器交锋中了。

    凤箫吟明白,胜南现在闯荡江湖,武功并不是拔尖的那种,可是论气势,却是谁也赶不上,川宇使不出的“裂岸”,他每一度都在挥霍!

    而此时,李君前胜那蓝扬也是胜的轻轻松松,已经把他反绑了,凤箫吟狠狠地瞪了蓝扬竺青明几眼:“怎样?服输了吗?点苍山的剑法再好,一成不变也会腐朽,不懂变通只会落后!”

    “你有什么资格污辱我们剑法!你算什么?”竺青明道。

    凤箫吟冷道:“我有本事杀萧玉莲,一样有本事杀你们祁连九客。”

    蓝扬脸色一变:“你要杀便杀,你欠我们祁连山的还少吗?”

    “你说什么?”凤箫吟惊诧不已,竟然语塞。

    李君前轻声问:“那我们怎么处置他们?”

    “算了!”胜南听出刚才蓝扬话里的弦外之音,“别再节外生枝,别和他结仇……”

    凤箫吟一愣:“我先走了……”

    往岸边走去,凤箫吟满腹心事,胜南思前想后,突然有些明白了,蓝扬方才的那句话:“你欠我们祁连山的还不多吗!”——是啊,搞不好这次的挑衅是蓝扬和竺青明心心念念着祁连山的声誉,自作主张要来擒拿凤箫吟……

    立刻拦着她分析事态:“我看那不是瀚抒的本意,你不要忘了,他前几日才说要好好想清楚的,不会才几天就变了!”

    “不关我的事情,他要做敌人,我就陪他到底!”凤箫吟一脚踩在船上,船上几个休憩之人被她的气焰吓了一大跳,凤箫吟突然发现不是刚才的那条船,灰溜溜地缩回来。

    君前忍俊不禁,胜南抑制住笑,拉住她:“别意气用事了,我可以肯定,瀚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不会与你为敌。”“我明白,毕竟,他是我们两个的结拜大哥呢。”凤箫吟叹了口气。

    找到了对的船,疑虑地登上去,凤箫吟等那船夫刚一撑篙离岸,猛地一剑架在他脖子上,船夫吓得差点儿丢了竹篙:“姑娘……姑娘……你要干什么……小的……小的……”

    “刚才那两个男人是你带过去的是不是?你好大胆子,你吃了豹子胆了!”

    船夫惊慌失色:“姑娘,小的不是存心的……那两位大爷会用剑,还会飞!”

    “难道我不会飞,不会用剑?”凤箫吟狠狠的。

    船夫惊得舌头打架,快要哭出来:“他们也像姑娘一样,要杀小的……小的要留住这条命,小的家里十几口人,都等着小的糊口……”

    凤箫吟听得眼圈都红了,突然丢下剑来,拍拍那船夫的肩膀:“没有武功就要被人欺负!送给你一本剑谱!”说罢往那船夫手上一送,船夫憨憨道:“谢谢姑娘!谢谢姑娘!在下回去立刻打一把剑,一定要练……”

    第二十六章借刀服人

    冲渑酒馆的院子里,柳五津很会享受地躺在竹椅子上晒太阳,读着来自徐辕的传书,偶尔才懒散地转一下头,看看女儿练枪的模样,她跟她爹完全不同,小小年纪就喜欢忙碌的生活。

    “闻因,可以了,练的够多了,跟你讲讲,徐辕哥哥离开建康这么多天,有没有想念过他?”柳五津玩笑着。

    “有啊,可是徐辕哥哥不是一向都这么忙么?”柳闻因没有停下来。闻因个头才及枪尖的一半,但眉宇间明显有着英气,不打扮更像个英俊的小男孩。

    柳五津起身来,见女儿脸上红扑扑的,额上也沁出了细汗,看着看着就呵呵笑起来:“你喜欢徐辕哥哥这么久了,怎么从来不做什么举动呢?你想那沈依然,为了追求宋贤,早上起床梳几个时辰的妆,你娘当年追求我,带了一身的金银珠宝,你怎么一点都学不会?”

    “你不懂!”柳闻因诡秘一笑,“徐辕哥哥不喜欢正常的女子!”

    柳五津一惊,跳起来,把椅子踢到一边去:“他喜欢不正常的?”

    “五津,看把你吓的,女儿才这么大,就操心她终生大事,你累不累?”人未到声先到,是短刀谷的“淮南天堑”百里笙,九分天下之一。

    走进来的是一个壮硕的大汉,肩上扛着大刀,给人感觉犹如狼族般刚硬。

    五津哈哈大笑着上前去:“百里笙,你总算来了!”

    “淮南最近的事情我都知道,辕说,他做砸了一件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百里笙开门见山,柳闻因叫了他一声百里叔叔,就携枪下去了,柳五津微笑着看她走掉,低声道:“川宇,他比几年前还要压抑,你清楚,他几年前是因为不情愿所以忧郁,现在不是,现在因为胜南的出现,他的性格更变本加厉。”

    百里笙一怔:“这么说,五津你也没有劝服他?”

    柳五津叹了口气:“而且我在建康待不了多久,之所以找你,是希望你在今后好好地旁观川宇。真不希望他乱想,真不希望金人钻空子。”

    百里笙一笑:“我明白。可是五津,自从饮恨刀易主之后,你就必须接受一个现实,三足鼎立变了。”

    五津一怔,不错,三足鼎立变了……

    天色晚了。

    黄天荡这边,商船货船络绎不绝。

    胜南指向岸边很远:“瞧,那边就是死港,当年金兀术被困48天的地方。”凤箫吟踮起脚尖去看,夕阳之下,俨然能看见当年的战迹:“咱们什么时候去看一看?”“有空就去吧,反正这几日我们的活动范围就在这里。”李君前道。

    船夫听了篙:“这些商船不走运河选走这里真是错误,被关卡卡住是一定了!”

    凤箫吟看着四面的船只,叹气道:“咱们船好小啊……”几人会心一笑,秋风中,山色无意被天色衬出来,凄寒。于是默默沉浸在沉静之中,等待暮色降落。

    忽然间船只乱了。一时间只听到人的喧哗声吵闹声,许多人头探出船舱来纷纷询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林、凤、李3人也站起身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什么事情发生了,过不了一会儿,一阵死寂,一个浑厚的声音将四面八方彻底覆盖:“识相点把钱财全给我交出来!”

    凤箫吟循声望去,山头上站着一个阴冷的黑披风男子,他出现的时候,夕阳下适时地掠过一群野鹰,不停地来回环绕,这景色和巧合令人胆战心惊。

    君前说:“这个人的武功不错。”

    船夫道:“他是黑鹰寨的寨主,就是小的说的那道关卡,他名字叫做殷乱飞,他说话的时候总是有乱七八糟的老鹰飞过,所以叫‘鹰乱飞’。”

    箫吟哈哈大笑:“这名字也太……”

    天骤然变得煞白,又听得殷乱飞闷雷般的声音:“听见没有,交出钱来!”

    他对面的那个人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没有。”很沉稳。

    那是个坐在大船中央的男子,一身华服,远处看不见相貌,只能体会其贵气。

    殷乱飞哼了声:“这么多的货物,也敢说没钱!”

    “这些都是我弟弟成亲的时候要送去的贺礼,恐怕你要失望了!”那人依旧不冷不热地说。

    胜南直觉告诉他:“那个坐着的人不简单!”

    殷乱飞嗖一声若鹰一般从山头飞下,像鬼一样冒在了船上,抽出“铲子”一样的武器将一只箱子一挑,见其中竟然全是精美玉器,眼睛差点被冲击垮了。

    那人道:“殷大盗如果要的话,那就送给你!”

    殷乱飞一怔:“你认得我?”

    那人一笑:“你殷乱飞的名声,江湖上可是响当当的,虽然不像凤箫吟、林胜南那般有名,至少比得上海逐浪、风鸣涧吧。”殷乱飞满足地一笑。

    那人却突然话锋一转:“只可惜,名气大有什么用?有名无实得很,在下行走江湖多年,发现武功在阁下之下的,寥寥无几。这正是山中无虎,猴子称王。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武林里怕连底也不给你沾!”

    殷乱飞脸色极差:“你敢贬低你老子!”说罢披风一舞,蓦地射飞出一只利锥来,船上那人一动不动,他旁边站着的一个属下,飞快地举剑一挑,利锥改变方向,往船队中袭来,船只纷纷摇让,胜南看那利锥与这边正巧是一条直线,赶紧将凤箫吟往后一拉,同时长刀将那锥挡下,只是这一接才惊诧不定:右臂竟是一阵发麻,殷乱飞的内力竟然深厚到被传递到这么远还这么有力,感觉还像对面交手一样!看来那人还真是贬低了他!

    李君前责道:“凤箫吟,你怎么像傻了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凤箫吟吐吐舌头:“我一向这样子,临危就乱……”上次在东方峡谷的时候,也是这般害了胜南被柳峻重伤的。

    殷乱飞似乎往这边看了看,船上那人哼了声:“怎么样?连个无名小卒都能接下你的暗器来,你可以退出了吧!”

    那人转过头来:“小兄弟,可否过船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