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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胜南一怔:“是我?”

    那人点点头:“殷乱飞,我可要看他跟你比武一场,若他输了,这边玉器书画,任你挑选。”

    殷乱飞冷道:“若他输了,我还要了你的人头!”

    “好,若是你输了呢?”那人说话不慌不忙。

    “若我输了,这边的生意就不做了,跟随你去做苦力!”

    那人一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李君前道:“我怕其中有诈,刚刚那人的话里,提到了你们两个。”

    凤箫吟道:“那就站近些观战,有事还可以助他!”

    君前点点头,与她一并跟随胜南过去了,站在离殷乱飞不远的地方。

    殷乱飞一笑,阳光已经完全失去了光泽,天色灰沉沉的,听得见哗哗的树声,头顶上方还真的不时盘旋几只老鹰,傲慢地注视着下方紧张的人们。

    胜南和船主见了面,交谈着什么,李君前明白,虽然这次的比武,胜南只是个中间人,但他和凤箫吟都想看一看,殷乱飞的本事,只怕胜南,也很想挫一挫这大盗的锐气吧!

    凤箫吟看着殷乱飞头顶上的一群动物,哑然失笑:“他是怎么弄的?这样的环境,营造起来真有些难度……”

    君前看胜南点头,知道比武说开始就开始,轻声评价:“胜南的刀法我很好奇,为何会有那样逶迤博大的气势,他要胜就胜在气势上,可是要败,就是败在内力上!”

    凤箫吟见他一语中的,点头道:“他的双刀是林楚江前辈几天之内指点的,没有口诀,纯粹靠自己领悟推敲,可是,想要一边练刀一边进补内力,还必须靠双刀的一本刀谱,我想这本刀谱从前秦川宇应该见过,可是他怎么跟川宇去索要?”

    “有了那刀谱,可以一边练刀一边练习内力?”李君前明白了:许多人要抢夺饮恨刀,却没有用,因为没有好刀法,再好的刀都是作废。

    不过,没有正确的主人,再好的刀法也施展不出。看来,江山刀剑缘还真的很玄妙。

    说话间,殷乱飞手上的那把铲子瞬间转了个三五圈,竟蓦地长了寸许,忽然之间铲柄之中像是开了个小洞,殷乱飞手一挥,一枚钉状物从那洞中直接飞出,迅若流星,胜南立刻闪身一让,长刀随即出手,袭向殷乱飞,殷乱飞横铲一挡,反守为攻,胜南正欲抵挡,又一阵飓风裹挟着一枚铁钉过来,刚刚开始比武,没有来得及抽出短刀来,当下长刀接他武器,伸手直接接过那钉子,殷乱飞佩服他魄力和胆量,叫了一声好,铲子收回,故计重施再放出一枚铁钉来,力道甚猛,胜南学厉风行一样将手指一弹,将手里那钉子弹出去,刚好同这钉子抵触了,双钉齐落地上。

    胜南长刀“晴空一鹤”上去,殷乱飞后退一步,举起铲子再敌,胜南抽出短刀来,由下路上攻,正是有如“排云上”,殷乱飞没料想他左手也能忽然一刀,自是大惊,先是一怔,时间充裕得很,满以为自己力大无比,完全可以接住这一刀,可是,为什么接刀的力气全被他卸尽了?为什么自己手里的武器,陷落在一望无际的刀光之中!

    还没来不及用力,铲子已经掉落在地上,才知道,眼前这个人,不容小觑!

    君前看殷乱飞败北,知道不是他的错,而是胜南的刀,太吓人了!

    每一刀,就算是冠之温和的名字,也是骗人的。

    殷乱飞大惊失色:“你是谁?”

    李君前注意那船主,他正捋须笑着,老谋深算的样子。

    胜南笑了笑,没有说话。

    殷乱飞大啸一声,迅即一掌拍过来,他掌劲极大,竟似有排山倒海之势,船上旗帜被风卷的变了形,本来平如镜面的水上扩散出广阔涟漪来,却见胜南空出左手来,一根手指往上一点,殷乱飞掌心刚至,忽然痛彻心扉:“你,你是点石成金?!”

    胜南摇摇头:“在下只是厉少侠的好友,这两把刀的主人!”

    殷乱飞一怔,似乎知道了什么,拾起铲子来,看向那船主:“你真是会算计,用他来对付我!”

    船主站起身来:“那你同我回去做苦力?”

    殷乱飞垂头丧气道:“走就走……”

    那船主看了一眼胜南,笑着进了舱去,一句话也没说。

    回了船去,凤箫吟忿忿道:“什么意思?帮了他连个谢字也不说!”

    李君前道:“你们有没有兴致,跟着这只船?”凤箫吟林胜南皆是一怔:“为什么?”

    君前一笑:“我觉得,这船主是我们要找的人……”

    凤箫吟疑道:“金国使团?”

    君前点点头:“刚刚比武的时候,那人说了这么一句话:把要送给公主的那副画藏好。”

    两人均是一震:“真有此事?”

    君前道:“我这几天连做梦都咬着公主两字,敏感透了,绝对错不了!”

    渐渐地,夕阳的色彩慢慢褪去。

    凤箫吟看着暮山景色,笑着说:“胜南大侠,你替黄天荡除了一霸啊!不简单得很!”胜南一笑:“有什么用?走了一个鹰乱飞,马上连鸡乱飞、鸭乱飞都会上台。”凤箫吟道:“不怕,那就再来一个林胜北、朱胜南之类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么!”

    不简单得很吗?也许,那个借他饮恨刀收服殷乱飞的更加不简单!

    胜南看了一眼方才那船主坐着的位置:这样一个厉害人物,他究竟是谁?

    第二十七章联姻皇室

    入夜之后。

    3人穿了夜行衣,趁夜偷偷潜至大船上,破了纸窗往船中看,灯火通明的船里,只有船主一个人在抚琴,依稀是江南小调,琴声甚是悠扬,门开了,走进一个带箫少女来,那少女脸甚熟,似是在哪儿见过,一时却想不起来,她带着面纱,更增神秘感。

    凤箫吟小声道:“是谁?好像认识?带面纱干什么?”君前“嘘”了一声,凤箫吟闭口不说话,这女子进来,一声不吭,只是在摘除面纱之后,背对着他们吹箫和着船主的琴,曲子太长,以至于凤箫吟听得恹恹欲睡,差点倒了,少女在曲罢之后突然发话:“大哥,既然你喜欢那谈靖郡主,为何不早些向皇上说亲,现在倒好,成了我二嫂,二哥又不喜欢郡主!”

    三人听得聚精会神、屏气凝息,君前心道:谈靖郡主是谁?和这公主有什么关系?

    箫吟小声道:“脑子乱了,难道在金国,把郡主和公主混起来说的?”

    继续听:

    船主起身来:“没有办法!皇上已经开了口,我不会为了那些私情影响了文暄和家里……”

    少女哼了声:“大哥,这样你就错了,你那么爱慕谈靖郡主,为了她还收罗来了那张《*图》来,我怕你以后干出什么离谱事情来!”

    船主一拍桌子:“你小孩子家懂什么!出去!”少女冷冷一笑,夺门出去了。船主思前想后了好一阵子,随着也独自出去了。

    凤箫吟小声说:“*图啊!那张画应该很值钱……”紧接着跟胜南、君前挤挤眼:“偷不偷?”

    李君前一声不吭,胜南苦笑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凤箫吟看他允了,正欲走,君前将她一拉:“你知道这《*图》是何人所画吗?”箫吟一愣:“这有什么关系?”

    君前道:“这是咱们宋国有名的画家李唐在南渡之后画的,一出世经人传阅后均大加褒赏,这张图是他最杰出之作,一直在皇宫中或是赐给了哪位王爷。”

    凤箫吟道:“画坛上的事情要问问我师兄山亭柳去,我只管感觉赃物在哪里。”

    君前道:“这位船主手里能有这张图,你不觉得奇怪吗?”

    林胜南脱口而出:“他真的是金人?”

    李君前点点头,一脸凝重:“谈靖郡主,也许是他们为了保护公主,另外叫出来的名字。”

    凤箫吟一笑:“好了,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我偷了喔!”

    当下摩拳擦掌,林胜南抱住刀笑了:“我正想看一看,你凤箫吟‘感觉’究竟有多厉害!”

    凤箫吟自信地翘起拇指,指向远处一艘很不起眼的小船:“船上有画……”

    胜南、君前均一惊,屏住呼吸往那条船看过去,船上灯火极度微弱,在黑夜映衬之下忽然之间越来越明显了……

    没有任何声音,凤箫吟像一支箭,从这艘船上立即消失掉了。

    迅速窜到那一艘船上,凤箫吟探了风,兴奋地往他俩招招手。胜南和君前两个均是半信半疑地跟上去,箫吟往前跨了一步,发现船舱之门上有一把年代已久、但是拧得很紧的锁,箫吟不假思索,摸出一枚江西八怪的必备细针,轻轻插到那锁缝之中,开了锁,推开门,动作一步到位,却就在此时侧面一阵飓风,箫吟大惊,赶紧后退一步,倏忽间面前换作一阵异声,像是利刃所发,凤箫吟反手一剑接过去,突然发现那自己认为的利刃竟是一根绳,大呼惊奇,李君前和胜南两人见此突变,正欲上前,那少女手中顷刻间飞出两只穿骨钉来,齐齐打向胜南君前,胜南让那暗器,听那风声,就明白,这个对手的暗器功夫,比殷乱飞要强。

    可是船的那一边站着的却是一个比凤箫吟还小的少女,她持绳而立,虽然隔得不远,但由于光线太暗,加上凤箫吟3人都蒙面行窃,并没有在这少女面前暴露行迹。

    凤箫吟与这少女交了手,才发现她武功不凡,赞道:“武功不错!”这少女虽说是换了套衣衫,还是看得出是方才和船主说话的女子,他的妹妹。

    她依旧戴着白色的面纱,换了件蓝白相间的衣裳,从装束和饰物上就看得出是贵族女子,过着凤箫吟这些江湖女子梦寐以求的奢侈安逸的生活,她此刻冷对凤箫吟,转过头来还恐吓林胜南李君前:“你们两个最好不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