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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如现在兴起的麻将馆,明知打麻将会输钱,消耗时间同时也消耗生命,但麻将馆总是人满为患,我们的办班也是一样,明明有一些人花了两百元,过了二十来天,什么感觉也没有,但一听要办中级班,倒成了拥护的中坚力量。

    林静这几天主动地和我谈练功,也谈她们的学校,她在县一中学习,各科成绩都很好,但从她的絮絮叨叨中我总感觉她太敏感,太执着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比如英语老师明知道她的英语成绩好,可上课时总不收她回答问题;同学老是在老师那里打她的小报告说她考试时抄袭等等,好在我很有耐心和同情心,现在又是教员,要是换了另一个人另一种情况,早就吼开了。

    自经历这此的危险,我觉得修炼之事我还是个旱鸭子,以前从来没想练功竟能事关性命,我却同儿戏,剪刀加浆糊,拼凑功法了事,不懂的东西真太多。我得搜罗古今秘书,详加参究,有不明白的地方再去咨询罗老头。我赶忙在新华书店办个借书证,只要有空,便坐书店里看那些佛道方面的书。先从基础简介开始,然后再看一些深奥经典。在短短的时间里,我就认真看过《道德经》、《南华经》、《太平经》、《心经》、《金刚经》、《坛经》,于佛道有了一些基本的认识。对于其中的境界更是深深地惊叹。这就同那个“圆”的故事,圆就好比自己的知识,这个圆越大,接触的未知也越多;圆越小接触的未知也就越少,俗话说坐井观天,无知者才是无畏。就如我上次那样,就是因为无知,才犯一个那么大的错误。

    为了能够教好中级班,李医生都把他家的祖传教给了我,他家祖传的就是莲光功,不过在我看来,也不过就是道家修练的基础功,还远没有达到那种“无为而无不为”的境界。不过我还是喜欢去练,因为无为对我来说远不如有为那样练起来有趣。

    他教的功法中主打功法就是半夜在坟山中习练的奇功。在阴森森的坟地里练功,主要练的是胆量,同时因为坟墓区也是好风水的汇聚处,在这里练更能采得灵气。这个功法更有特色的是要找刚死才下葬地坟头,练时还有相应的合同(大众的说法就是手印)、咒语相配合。

    李医生家的后面有一片坟地,那里就是我们县里的“八宝山”,埋的可都是死前风风光光的人物,最低也是副处级,一些革命烈士也归葬在这里。我晚上练功目的地就是那个刚下葬的“烈士”墓。

    正值夜半,一残昏月斜挂,我迈开步走向那座坟山,山坡与山沟的树林葱葱郁郁,野草丛生,就是白天也找不出来路与归途。在杂草丛生中,零零碎碎地竖着坟碑。“真是死一样的静啊”,这一边嘀咕,一边四处张望。那座刚下葬的新坟在我约20米处远,在昏暗的月光下,只见叠起如馒头一样的新土坟包,坟的周围还散乱着没有燃完的纸钱,一个个花圈堆放在坟后的山壁上。

    夜,很静,没有一丝风,偶尔的几声夜鸟短鸣,使深夜的山更见得阴森和寂静。

    我踏上这座新坟,师傅说过,练功时,一定要坐在下葬人的上丹田处。我盘腿坐下,手扣子午诀,闭上眼,一任自己的呼吸在鼻尖悠长绵延。恍兮惚兮中不知过了多久,在混沌中,我只觉得周围有什么东西在猎猎作响,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好似旋风赶着什么在呜呜响动,起风了,还是要下雨了?担心中我还是睁开眼来看看。

    眼前呈现出一道奇异的现象:散落在地上的花圈纸和未燃完的纸钱,滚成几团,正绕着坟堆在你追我赶地疯跑。我再看看周围,却没有一丝响动,树也静静地站立,没有风,根本没有一丝风,可是纸却是一圈一圈地奔跑着!

    “我佛是人,人是万能,百掌打墙墙头倒,百掌打树树点头。”我抽出左手,右手在左掌上边念咒,边画一道二十八宿符,再伸掌朝那些“跑步”的纸一照,轻喝一声:“停!”话音刚落,所有的纸霎时刹车,再没有一片滚动。

    纸刚止步,就在那些白纸当中,慢慢地升起一股似烟似雾的东西,慢慢地烟雾凝聚,竟出现一个人来!他看上去约三十来岁,高挑的身材,苍白的面孔,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显得有些虚幻,他怔怔在望着我,眼睛呆滞而无神。

    我知道那活儿来了,不过经过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我对这些异类的“生命”已不再惊奇和害怕。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在看时,我的心里也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些奇怪的念头,而这些念头好象不是我的,但又在我心中升腾开来。

    “你知不知道我在哪里?”一个念头袭来,好象是他在问我。念头过后他茫茫然地向周围看了看,过一会儿他好象又在问我:“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这到底是怎么啦?”

    “好的,我告诉你,不过,你不要太着急。你前天不是和三个人一同坐车去下乡吗?”我早从那些街头巷语中得知这个人的死亡过程,既然“他”在问我,我也只好将就着“回答”他。

    “是啊。”他回答道。

    “就在你去的路途中,到了一个急转弯的地方,你们的车突然掉到了路边的悬崖下了,你从车里掀了出去,头撞上一个锋利的巨石,经抢救,你没有活过来,这就意味着你已不再是人了!”我对他说道。

    他惊恐地看着我:“那我是什么?”

    “你现在只是另一种生命罢了,没什么奇怪和担心的。”我坦然地回答他

    “那我还要到哪里去,哪里才我的家?我的父母妻子又在哪里呢?我能跟他们生活在一起吗?”他低下头,悲凉地问我。

    我哪知道他会到哪里去,当然更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但我又是如何地去回答他?我茫然地问自己,问天问地,问了所有自己知道的一切,但我还是不知道他会到哪里去,他的家在哪里。

    正当我无法回答他而心急火燎时,忽然哗地一下,一道闪电突兀而来,本来黑暗的天空突然成了皓日当空,黑夜就成了白天,同时一阵清凉从天上流到我头顶再灌进了我的脑子里。我突然变得特别的“清楚”,这种清楚好象能使我智延千里、慧达古今。只要我念头所致,眼前就会栩栩如生展现出我要知的一切。

    由于智域的展开,我知道了我应该要做的和所要做的。我闭上眼,十个手指七绊八绊,掐成玉印,然后轻喝“现!”,在我手中玉印的上方,出现了一轮皎洁的圆月,圆月的里面开始如vcd一样,把他走过的这一生和车祸发生的前因后果活灵活现地放映出来。他时而高兴,时而悲伤,时而欲绝,时而恍然大悟,等到图像消失,他向我鞠了一躬。

    我还是半闭着眼,缓缓地念道:

    生是前缘定,

    死却业不亡。

    观前苦与乐,

    喜忧空一场。

    临来去处去,

    终去来又来。

    惺惺本来在,

    还要去何方?

    看你以前所缘,曾修过佛家的净土宗,你摒心去妄念,回想从前,至诚念诵阿弥陀佛,定会往生极乐世界。”

    我再右手一指,一道光直透他脑中,他的眼晴顿时明亮起来,伏身合掌,十声佛号过后,一阵五彩光团从空而降,光团冉冉升起消逝后,他就没有了踪迹。

    第十三章问情碟仙

    踏着晨光,我回到了会场,还没来得及整理一下,林静就来敲门了:“龙行,龙行,开门啊,我有事找你。”

    近来,林静与我走得越来越近,她时常把她的悄悄话说给我,或者把她的练功体会告诉我,要我给她指点指点。这时一听到敲门声我稍微梳了梳头,打开了房门。

    “来,来,龙行,我们晨练去。”她不由分说地拉着我的手往外走。我们晨练的地方是一个柳树成荫的河堤边。堤下河水淙深,堤上青草柔柔,是小县城里青年男女谈情说爱的好地方。每到夕阳西下,红男绿女,结双成对,以清水濯足,再堤边相偎,这里就成了一条情爱走廊。

    早上倒是人烟稀少。壮年男男女女们夜里消耗了所有的精力,早上大多还在做着各色的绮梦。晨练一般属于老年人,一路走来,都是银发飘飘的老人手里要么托着剑,要么舞着拳。

    我们来到堤上时,初生的阳光已暖洋洋地照在大地上。我静静地面对朝东方,左手结成日印,右手结成月印,凝视如白玉一般的朝阳。这是一种采光术,如果练功者内光已现,这时需要外光的导引,通过外光的导引,使自己内在之光亮起来,随着内光亮度的增强,可以用这个内光看清自己的内脏甚至细胞,再慢慢地运用它甚至可以闭眼看见外面的一切山河大地。不过我现在也只能偶尔能看看身内的一些大器官,更细小的就无法看见了。

    “喂!看看我这人动作对不对?”这小丫头片子连龙老师也不叫,直对我喊“喂”了。

    我把天边远处的光慢慢地收回到下丹田,再和自己和内光相融合,这样才算是收了功,再转头向她看去,晨曦中,她薄如羽翼下的身材小巧玲珑,浑身散发出一种天然的魅力。而她正在做的蛇形,两手如波浪一样左右穿梭,粗看去正如一条轻盈的小白蛇蜿蜒曲行。我走上前去面对着她并按入她的香肩说道:“做蛇形时,心注两手,来回伸缩运动时,不要耸起肩头。现在我按入你的肩膀,你再做一下波浪式的穿行试试。”她依言,缓缓地抬起右手,先把指立起,掌再翘起,接着前臂耸动,再从左手的前臂一伸一缩地运动到左手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