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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以为,你们这样斗法而死,公安抓不着把柄,但刚才几百人的眼睛下,你们谁能逃得了恢恢法网?当务之急,就是救治好这两个,然后冰释前嫌,握手言欢。如果还要斗下去,你看,现在不就是惹得天怒人怨了吗?”我指了指天,轰!又一声响雷。

    “这位大哥,你救救我爷爷吧!我求求你,求求你了!”姑娘转头一个猛跪,刚才他还叫我师叔呢,现在却拉着我的手叫大哥,声泪俱下地哭泣相求。

    咚咚,张班主也连磕了几个响头,我对这个年代还竟有这样的礼仪始料不及,一下子竟不知如何处理,窘态之中,我只好自己也叭地跪下,以其之礼还彼其人,三人顿时跪在一块。

    “不要这样,你们这样跪着,会折了我的寿,我也更加想不出办法来。好了,我们站起来如何?共同商量个办法,如何应对眼前的困难。”我抬头看他们请求道。

    在我的心中却溢起了一阵轻松,我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不把他们吓住,他们如何相互谅解,下面的戏我又如何能唱下去?

    三人不约而同站起身,我对他们说道:“你们自己也看到了,斗法的后果就是这样的惨烈,意气用事,没有一个能有沾着些许便宜。你们如果答应我以后能不再为难对方,我就帮你们这一次,否则,你们就自了吧。”

    张班主看了看他们杂艺班的人,又瞧了瞧魏家的人,最后才看住我说:“这位老弟,我张家班以后一定不会再斗狠使勇,为难魏家,否则我就是被火烧雷辟。”

    “我魏家也一定不再提这件旧事,如有反悔,以后如此断木!”小魏姑娘啪地折断一根大木棍,看来小姑娘也是一个有肝胆的人,说话做事丝毫不逊于男人。

    “好,练功夫的人都知道,誓言一出,感天动地,我自然相信你们。现在我先看看两位的伤势。”说完我先走近小戴姑娘,小戴脸如金泊,一副痛楚万分的神情。我粗粗看去,就知道她的腿已跌断,断腿上正敷着他们的膏药,膏药还散发一阵难闻之气。

    我低下头,伸手就去揭开那些黑乎乎的膏药,趁便把一股灵气注入她的断腿中。同时在心里默默祈请她体内驻在腿上的神灵,人体百节皆有神灵所驻,只要你能唤醒他的能量,自然一切的疾病自会康复,这是我在八角峰闭关时的感悟。

    在我的默念下,她体内的灵体慢悠悠地出现了,身着五彩蝶衣,飘飘欲仙!在我的灵气感召下,她的灵神把断腿细细在逢合在一块,我看见那些跌碎的骨头在神力的作用下,迅速相合、结痂、愈合。看到她伤势自我迈向痊愈的进程,我便转头走向魏老头。

    魏老头脸上一片死灰,不过我早在与他耳语时就不知不觉地在他身上灌进了一丝灵气,护住他的五脏六腑,虽然瓜一破开,他的内脏就会切碎,但好在我见机在先,在雷辟刀砍之下,瓜破后也只是把他震昏受了点小内伤而已。

    我在他灵台上再注入一股柔和之气,这股新进的灵气与原来驻扎在里的灵气相互感应后,迅速劲往一处使,立即游走全身,舒筋活脉,再细细地调动他本身的元神元气元精,不到几分钟就已恢复得差不多。我再朝他百会轻轻一拍,作龙雷之吼“嗡!”,把他震醒过来。

    “醒了,醒了!爷爷没事了。”小姑娘不禁欢呼雀跃,喜盈于色。众人也松了一口气,对我也显得更恭敬。

    我再转来身来,对小戴姑娘微微笑着:“姑娘,你觉得如何?能不能站起来试试?”

    “我……我感觉是不太疼了,但……现在就能站起来吗?”她觉得从那么高的空中跌下来,就是不死已是万幸,就这会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里,没有用任何药物,也没见我按摩接骨,而现在要她站起来不是天方夜谭么。

    “你不试试,如何知道能不能站起来呢?你试试啊……”我继续鼓励她,但是看看她的神情,就感觉到了她的犹豫,就在她犹而决下,我感觉到我的腿上慢慢传来了一阵刺骨的疼痛。糟糕,我受到了功夫的反噬!

    这种用功之法,最为讲究就是对方的配合默契,如果你治好了对方,而对方还在怀疑自己的病没有康复,病人的痛苦就会转到术者身上。就如你拿一把利斧,如果辟在一棵松软的木上,倒可以一下子把它砍倒,但是如果辟在一块大铁上,后果就不言而喻了。对方能配合就如砍在软木上,而对方不配合,功夫就如辟在钢板上。

    第三十一章结仇前因

    “我……我怕站不起来。”她还是不敢起身,就在她说完句话后,钻心似疼痛在我的双腿里撕裂开来,我不觉痛出了一身冷汗。

    用强功治病,就是要得到病人潜意识的配合,因为功夫的应用要不能让显意识得到逻辑上的理解,否则功夫所起的作用就不明显。

    人的常意识也就是显意识几乎没有什么能量,而潜意识的能量却是无穷的,但由于常人没有经过训练,所以开发不了这种巨大的能量。

    只有在下意识间,不觉脱口而出的直感式思维,才会使功夫与对方的潜意识得到充分的配合,这样两者才会相安无事,否则术者就会遭到功夫的反噬,对方的痛苦也会在栽接自己身上。

    现在如果不再想出一个办法,那我就要在床上躺几个月,张姑娘的一切苦处就由我来承担,虽未断腿但也会如断腿一般,不能自由活动。

    我陷入了沉思,在静虑中要想出一个解决眼前危难的法子。

    常常见到那些用气功来治病的人,不明白病人之所病的前因后果,也不明白功夫的用法与禁忌,只是一味地发气发气,自己受伤也不能觉察,到时自己是如何死的都不知道,想起来真是可悲。

    在辗转反思中,灵光一现,我有了主意。

    “要你站,你就得站起来。不站?看我不一刀砍死你!”我突然站起来如发疯似的从旁抢过那把马刀,狠狠地盯着她,手里扬起泛着白光的刀,从空中用力地辟向张姑娘。

    刀带着风声毫不迟疑地辟向她的头顶。

    姑娘见我神情可怖,刀也如闪电般的辟来,禁不住吓得脸色煞白,周围的人也顿时不知所措,有的甚至以为我真疯了。

    “呀!”地一声惊叫,张姑娘慌不跌地从床上一跳而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哗地走向外边。她这一走,我的疼痛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外面已经停入了风雨,开空又是一遍明净。等她回过神来才猛然惊醒,原来自己本可以如没有受伤一样蹦蹦跳跳!而我刚才的一吓也是一种医疗之法。

    “不吓吓你,你如何跑得如兔子样这么快?”我惬意地一笑,她也面绽笑容,如极妍之花。明光艳丽下,令人心里呯然一动,这也是人间的尤物,可惜就飘零在江湖。

    众人跟着走了出来,原来的阴霾此时一扫而光,天又放晴了,大家心中也一齐畅快开来,无不笑逐颜开。

    “感谢,不知恩人小弟如何称呼,在哪里谋生?”江湖女子就是有种江湖的味道,不过还带有女孩的狡黠,她看上去不过就同我一般的年纪,竟先要沾着便宜,叫我一声小弟。

    “呵呵,没什么,小事一桩,我叫龙行,只是一介学生,你这样客气,实不敢当。”我略略摆了摆手。

    “哟,龙弟还是学生啊,还真看不出。你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我都以为你是那个公司的老板或是经理呢?”四海飘泊的人眼光就是毒。

    “我哪有那个能耐。不过曾在特区打过一段工,所以看起来,有些老气。”自我解嘲式的一笑。

    “我就喜欢有成熟味的男人,楞头小伙懂什么?龙恩公,今中午我们请客,不会是打扰你吧?”她一出口,我脸都红了半截。

    “对,对,恩公,大家还没吃饭,不如我们一块吃个中饭?魏老头,你看呢?我们握手言欢,也该庆祝热闹一下,是不是?”承着小张姑娘的话,张班主盛情相邀魏老头。

    “哈哈,一酒泯恩仇,张班主爽快,我还有什么可说的?那就叨扰了。龙行小弟,没有你从中斡旋,也没有现在的欢聚一堂,你救过我老头子一命,大恩不言谢,等会到酒桌上来个一醉方休,好不?”魏老头顺着坡下,并把我也拉了进去。

    我只好点点头。看着他们收拾了一会,我也四处打量李念这小子,他还在那里探头探脑,招呼了他一声。一家伙二十来人轰轰烈烈就近走进了天然居宾馆。

    进了宾馆,选了一个能容二十人的大包厢。众人稀哩哗啦的坐了下来。我被扯到了首坐,旁边中两家的首脑,再过去坐了两位美女。我在路上听明白了,魏家姑娘叫魏紫薇,是魏家老头魏元辰的孙女。而小张姑娘叫张秀逸,是张班主张凌锋的宝贝女儿。

    美酒佳肴一齐摆在桌面后,服务员打开酒盖,酒的浓香就扑面而来,看来这酒还是醇的香。

    酒过三巡,魏老头与张班主先后给我介绍这个术士江湖内幕和他们结怨的来由。

    夫夷县,是古来的南楚巫风盛行之地,在这里各种教门曾很兴盛。不过由于唯物论占了意识形态的主流后,一些门派就隐而不出,只有行内人才知道其中的脉络。

    经过千百年来的大浪淘沙,现还在夫夷县私下活动的门派尚有三十多家。这三十来家一直四分五散,各自为政。加之这么多年来,不时发生一些摩擦纠葛,矛盾如滚雪球样越来越大,导致了门户之间仇恨甚深,门人之间互不走动,相对即是仇人,私下里斗法之事时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