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周伯母说:“打蛇就要打死,不然半死不活的,等它伤好了后,就会来报仇的。”

    周伯母的决心是要砸死它,又捡石头乱砸它的头,直到满地都是鲜血淋淋,看它不再动弹了才满意,确定它是死了后,还用一块石头去砸它的尸体,然后他们才采在药材而去。可是当他们走回去时,周伯母再回过头去看那具死尸时,她心中忽然产生一种恐惧感,不敢多看一眼,于是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她就感到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力量撞了她一下,脑子便有轰的一声响,整个人也颤抖了一下。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鬼魂附身吧?然后她感到周围好像一直有人或者说有什么东西在跟踪着,于是她急匆匆地走,一路上忐忑不安,心里面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当她快走到家门口时,又看见路中间有一条大蛇的尸体,散发出一股浓重的腥味,让人看了惨不忍睹。她只感到呼吸困难,心跳加速,害怕极了。

    “蛇!大蛇!真是臭死了!”周伯母指点面前的空地惊惧地说。

    “哪有什么蛇,你不是眼花了吧。”周老伯对她妻子说。

    周伯母揉了揉眼,怪了,眼前的那条大花蛇尸体不见了!可能是眼花了,但她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了。她赶忙跑进家里,进了家后,一颗心还在狂跳不止,她开始感到良心上的不安,后悔刚才的所作所为,连做事都心里七上八下,只是在边做事边在心里忏悔:“蛇啊,我不是有意要杀害你的,都怪我一时心动,希望你能原谅我,真是太对不起你了!……”这样念叨出来后,心里头才轻松了些,但她仍不明白为何还会有那种恐惧感?

    然而并不一定是良心上的谴责和口头上的道歉就可以得到对方的原谅,欠命债很有可能还须抵上一命来偿还,业报熟了,报应很快降临了。

    转眼到了冬天,他们两人早就将这件事给忘掉了。有一天他们正吃着在山里打开的大斑鸡,周老伯喝着儿子们送来的五粮液,斑鸡还用一些补药一块油爆后蒸着,老大远就闻到了香味。正当吃着时,周伯母的腿开始发痒,当时她还并没在意,总以为白天在山里做事,被什么植物感染了,山里人这种事很常见,也习以为常了。

    可第二天下午两条腿就出现红点,她还以为天冷生了点小疮而已。第三天红点开始变大,由红转黑,晚上她还用冷水泡脚睡觉,以为这样会好点。

    第四天从腿到脚生满了有黑洞的红疮,开始引起了周老伯的注意,而她自已还是糊里糊涂,可是病情却在不知不觉中加重,这天夜里,整条腿冰冷酸疼,一夜难眠。

    第五天她的右脚肿得走路都困难,两条腿又痒又痛,从膝盖到脚背全长满了黑疮,她却不知道这是得了什么怪病,问其它的邻居都不知道。

    接下来她的右脚已肿得穿不下鞋子,只能用左脚一步一步地拖着走,有几个人看了她的脚,都说像被蛇咬的一样,这句话让周老伯两夫妻记起那条无辜被杀害的大蛇。

    他们这才着了慌,四处求医,但医生都说从没见过这种怪疮,又有乡亲说她腿上的疮好像蛇身上的斑纹。这才想起来,才明白那腿上的一个个黑洞就如同我砸在小蛇身上的一块块石头,而那一片片红疮就是小蛇身上溢出的血啊!经过多方打听终于请来一位有经验的老医师,老医师看过病情之后,对他们说:“这是过敏性紫癜,赶快带她去医院验血打针,不能拖了,再晚一天可能会没有命了,就算不死也可能会引发心脏病等后遗症,太危险了!你们怎么不早点送她上医院呢检查呢?”

    那一夜,她的整条腿被抬得高高的,酸辣疼痛。这是为了便于血液循环,打了一个星期的吊针,右腿才消了肿,黑疮也渐渐消了。只剩下红红的疤痕,由于注射了太多激素,整个人变得又白又肿。后回到家疗养了近一个月时间才能出门做事。|qi|shu|wang|这下好了,一家才松了一口气。

    可没过多久,病又复发了,黑疮虽然没有了,病一发作起来,脚就会红肿,又辣又痛。有一次发作,痛得她直咬牙关掉眼泪。她低头看见右脚上的血管是乌黑色的,又肿又大,呈弯曲状,不禁今她心头一惊,因为这形状又让我想起那条大蛇,这弯弯曲曲的血管不正是那天它趴在地上的样子吗?此时它就好像生在她的身体里狠狠地吞噬着我的血肉,那种恐惧感又开始侵袭着她的心,她感到害怕极了,痛得直哭。但就这样反反复复地生病发作,折磨了她半年的时间才完全根除痊愈。

    可是此事并未就此罢休,有一次周伯母上山放牛,牛在山顶上踢了块大石头从她头顶滚落下来,她一点也没察觉,幸好对面的乡亲大姐叫她,她才逃过这一劫难。

    这个劫难过后,更大的劫难开始了。周伯母后来就有了周主任所说的那种臆病的症状。他们看遍了全国有名的医院,用药打针的费用达到了二十多万元,但是仍旧不能断除。

    后来他们又请了很师傅,做了很多的迷信活动,但是还是一无所获。不过好,现在疾病的发作间隔期常了一些,一般是半个月左右才会发生一次。

    人们都说蛇心毒,人的心有时更毒,杀害受伤的大蛇,当时只觉得有一阵快意,还不觉间夹着务必除后患为净的歹意。大智度论云:“诸余罪中,杀业最重,诸功德中,放生第一。”

    (昨天在纪念馆瞻仰英烈,没时间更新,今天晚上再更一章)

    第十二章业报如是

    当周主任把东西买回时,周老伯的故事也正好结束。

    “好险啊,小龙主任!”周主任见到我就直嚷。

    “是吗?”我见怪不怪。

    “遇到什么了?”周老伯急着问。

    “我刚才下山时,刹车突然间没了,这一路山势很陡,没了刹车,不是九死一生!我吓得七魂没有六魂。这车是县委办刚买回来的新车,我也开了近十来年来的车,这么新的车突然没了刹车真是太意外了。”周主任边说头上还似乎还边露着冷汗,心有余悸。

    “后来怎么了?”虽然明知周主任安然无恙,但周老伯仍旧着急地问。

    “正在我六神无主时,突然间一阵香风吹来,我的车就吱地一声刹入了。看来这是龙主任在临行前给我做的法吧,不然哪会有那么凑巧的事?”周主任看着我问。

    “我哪有那个本事,你可是富贵在身,自然福寿绵长的,不会有大灾大难的。”我笑了笑。我知道这周主任的一险,也是在意料之中,毕竟我有了刚才进门时的鞋带事件。

    “我们开始吧。”我对他们道。

    “哦,那龙主任要不要冥纸香烛和贡牲?”他们现在是把我当作彻头彻尾的术士,这个时候要说我是中医治病,那再也瞒不过他们一家。

    “不用,不用。”我摇了摇手。

    “不用?”他们都惊奇得异口同声地问。在我们这一带做法事的,无不是摆好坛场,坛场上放好三牲,再就加上香花宝烛。做得多了,他们就习以为常了,猛然一听我什么都不用,就觉得太奇怪了。

    我拿起笔,在五张色纸上画了五个宝塔,每个宝塔的屋檐上画了一百一十八个圈。然后再要他们挖一团黄土来摆在我面前。

    准备工作就绪,正式的法事开始。我要他们围坐在我身边,然后用刚才出车时还剩下的水,用杨柳枝围着他家又洒了一遍。

    我盘坐在中间,打着手印,口里念着准提神咒,每念一百零八次就用红笔在塔上的那个圆圈涂一个圈。虽然咒念得快,但一张纸要念一万多次,所以等我念画完五个塔的圆圈时,就用了近三个小时,他们很恭敬,三个小时竟动也没动。也许是刚才周主任的车险,加深了对我的信任,要不一坐三个小时,一般的人早就心里不愿意了。

    等我念完后,把这些纸架在那团黄土上,点火烧掉。再用水把这些灰烬和泥团和起来备用。

    和完泥后,我再把红线拿来,念二十一遍准提神咒后,把红线打一个结,一共打了二十一个结。

    我转身把这条打结的红线缠在周伯母的右手中指上。当红线一缠在她中指上时,奇异的事出现了,周伯母身上立即打着极其剧烈的寒颤,浑身上下,不停地打着哆嗦。

    我立即把那团泥在她周围抹了一圈,等我把这一圈将要抹完时,我只听见周伯母变了声:“龙居士,请你放我一条生路。”

    “蛇居士走了后,你为何还要为它出口气?你难道不知事情的前因后果?”我沉声质问它他。

    “对不起,蛇居士与我为邻,我们一同修行,相依为命,它修行了五千年,就快成正果了,当时正是它遇雷劫后侥幸没有死,一般的遇雷劫就没命,你看,我正为他庆幸,可是却被他们两人竟然打死了,这口气如何出得了?”看来真的积冤太深。我一下子也为那条蛇鸣不平,也不禁沉呤了一会。

    “唉,是是非非,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你是山神,难道真的不明白其中的因果?”我再次问他。

    “因果?我没有细察。我只知我要为我的朋友出口气。”他气愤地说。

    “蛇居士呢?它现在在哪里?”我问他。

    “自从被他打死后,我就再也没见了。”他回答道。

    “那就怪不得了。我告诉它现在哪里,行不行?”我对他说。

    周伯母点了点头。我伸开手,把那团泥抹在掌心里,然后再伸出来对他说:“你看看吧。”

    在掌心里演绎着一段“录相”,在那里面蛇居士出来了,它对山神说:“龙兄,真的感谢你对我的深情厚意,我本无意去报这个仇,但是你与龙居士还有一段因缘,所以我也没有阻止你来为我复仇。